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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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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崔走召]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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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3:31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 倒霉疊倒霉

  妖卵這件事,說白了,這就是一趟渾水,崔先生自然是不在乎多幾個人淌,於是他很不負責任的就答應了蔡寒冬,並且煞有其事的對蔡寒冬說:「哥們兒,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非池中之物,好好幹吧,會有好報的。」

  「是,是。」蔡寒冬有些受寵若驚,他還以為這崔先生比張是非他倆還要難對付,不想竟然如此平易近人,雖然長得不陰不陽,但是說話語氣卻萬里陽光的,讓他很是受用,於是他便握著崔先生的手說道:「大哥!我一定好好幹,一定,大哥果然是高人啊,都不問我的動機和理由!」

  張是非和李蘭英無奈的笑了下,張是非心中想到,這分頭哪兒有這麼好的心啊,分明是職業病犯了,又在這兒忽悠人呢。

  不過這也都無所謂了,張是非越深入這件事,越覺得這妖卵之事並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簡單,再怎麼說,多個人多份力氣也是好的。

  於是,張是非便問那崔先生:「我說分頭,你有啥辦法安頓王小圓我不管,我昨天晚上可真是糟糕透了,你呢,你不是說去抓那個水壺胖子了麼,怎麼樣,抓到沒有?」

  崔先生見他這麼問,便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正好,我剛要說你就問了,你說你鬱悶?讓我告訴你我昨晚上有多鬱悶吧。」

  於是,崔先生便語氣十分鬱悶的對他們講出了昨晚他所經歷的事情,原來昨晚的前半夜,崔先生一直跟易欣星在一起,就是那個呆頭呆腦的一隻手。

  別看這易欣星一隻手,但是他身殘志不殘(崔先生原話)卻也有些本事,他是精通奇門遁甲之人。

  奇門遁甲這種東西就不解釋了,基本大家也都明白,簡單來說,也可以算是一種特異功能,通過排列『奇』、『門』、『遁甲』這三種東西而達到某種超自然的現象。

  自古以來修煉成功的人很少,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個手殘的老易就是此中高手,於是他便動用了遁甲的排列找到了那個胖子的蹤影。

  於是乎兩人便沒啥說的,直接出了門向市中心的某個地方趕去,哪成想剛出門,兩人就遇到了麻煩,要知道崔先生是不坐計程車的,但是走著走實在是太遠,於是那老易便推出了一輛江湖傳聞中的『猛蹬125』(自行車)

  易欣星叫崔先生坐在後架子上,然後一路猛蹬向目的地駛去,那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由於路程太遠,二十多分鐘後易欣星有些累了便叫崔先生換班,可是崔先生這花花腸子,怎麼願意受累呢?而且,就他這身子骨,也馱不動一百多斤的易欣星啊。

  於是乎他便耍起賴來,說啥也不動,美其名曰為了等會兒的大戰而養精蓄銳。

  那易欣星無語了,他對那崔先生抱怨道:「你怎麼連我這殘疾人都不放過?」

  崔先生根本不吃這一套,也許是他們兩個太熟了的關係吧,只見他說:「少跟我來這套,不管用,哈哈,瞪吧,就當是鍛煉身體了,我看你最近也沒怎麼鍛煉,光顧著約會了,給你個機會複習下,還不好好把握?」

  那易欣星無語了,沒辦法,便繼續瞪著,可是確實累啊,還是上坡,他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心想著能有甚麼辦法輕鬆下。

  他倆當時不是在城市的主幹線,那條路挺偏的,身旁偶爾能過去幾輛跑長途的貨車,忽然間,那易欣星的眼睛一亮,頓時計上心頭。

  他瞅準了一輛相同方向行駛的貨車,等那貨車駛過後,他立馬伸出了自己那只假手扣在了貨車的車尾巴上。

  別說,這麼一來還真省力氣,易欣星心中這個得意,他心想自己怎麼就這麼有才,這種借力使力的高端手段都能想的出,而車後座的崔先生則沒有發現易欣星這一手,還以為他認真起來了,比剛才快多了。

  可是易欣星沒有想到,自己的悲劇馬上就要來了。

  有上坡,就自然有下坡。

  下坡了,前面那貨車似乎覺得這路上沒啥車,於是便一腳油門兒,加起速來。

  猛然間速度的提升,讓老易大吃一驚,剛想抽回自己那假手,卻發現假手已經卡在了那車尾把的縫隙中,隨著車速變快,卡的越來越緊。

  「我靠!老易!你怎麼了!快停下!!」崔先生還以為是這老易抽風猛然加速呢,速度太快了,都快七十碼了,也不知道這司機怎麼開的車。

  剛才講過了,這條路很偏僻,哈爾濱的路面就是這德行,有平整的,自然也有破舊的,悲劇的是,這條路就是那種坑坑窪窪的泊油路。

  急速行駛的貨車,有速度有力度,差一點就把這悲劇的老易給超度了,顛簸,忐忑,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劇烈,屁股疼,各種因素潮水般的湧來,使得易欣星哪兒還有完整而鎮靜的語氣回答,只見他一個手緊握著車把,大嘴張開,一連串的詞語從嘴中冒出:「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崔先生終於發現了事情的蹊蹺,可是已經晚了,這速度太快,路太破了,以至於說話都容易咬著舌頭,更別說跳車了,就這速度,如果跳下去,不殘也得傷著大腿筋。

  於是他只好抱著老易,然後不停的罵道:「老易你大爺的!!趕緊把你那死手拿下來啊!顛死我了!!」

  可憐的易欣星能拿的話早拿了,卡住了,而且拽不下來,他只能張著大嘴對張是非回答道:「喔停不啊啊啊啊!!!!」

  就這樣,兩個倒霉的男人這一悲催的夜晚開始了。

  「那個司機,馬勒戈壁德,酒後駕駛,太慘無人道了。」崔先生說道。

  聽到了這裡,張李蔡三人已經是滿頭黑線,張是非心想著不會吧,這種事兒都能攤上,夠運氣的了,於是他便對那崔先生說道:「然後呢?你們甚麼時候下來的,後來追到那個胖子是甚麼時候了?」

  「追個屁胖子!」崔先生罵了一聲,然後說道:「等那個車停下來的時候,我和老易都干到阿城去了!」

  阿城,位於黑龍江省省會哈爾濱市中心東南23公里處的阿什河畔,全區幅員面積2500平方公里。

  「然後呢?」張是非他們哭笑不得的問道。

  「然後,哼,然後就推車子回來了唄,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倆正在回來的路上,等回到市裡的時候天都亮了,哪兒還有甚麼機會去找甚麼胖子?」

  張是非徹底無語了,他心想著這兩位哥哥夠有才的了,這一晚上過的,竟喝風了,比他們還倒霉,這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倒霉背後疊倒霉,不管啥時候,比自己慘的人比比皆是,於是他也沒啥話了,便對那崔先生說道:「算了,沒找就沒找吧,反正那王小圓已經得救了,哎對了,你還沒說到底怎麼做才能名正言順的把王小圓送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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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3: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何以為妖

  見張是非這麼一問,那崔先生便對他說道:「放心吧,在怎麼整也能把她送回去,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小蔡,你不用上班的麼?」

  蔡寒冬聽崔先生這麼一說,便拍了下大腿,然後說道:「哎呀,我竟然忘記了,那我先走了啊,哥幾個下回聊。」

  說罷,他便風風火火的走了,望著他出門,李蘭英笑了下,然後說道:「嘿,你看他這兩步道兒跑的,跟小姑娘似的。」

  小受嘛,都這樣,張是非心裡想道,但是他又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崔先生以前雖然說也挺猥瑣,但並非不負責任的一型,今天這麼輕易的讓蔡寒冬加入,難道有甚麼貓膩麼?

  現在福澤堂中也沒啥外人,於是張是非便問道:「我說分頭,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怎麼這麼容易就讓剛才那小可憐兒加入?難道你也好這口兒?」

  「屁!」崔先生罵了一聲,他起身接了杯茶水,顯然昨天晚上的悲劇有點讓他著涼了,聽他說那個易欣星更慘,經過了昨晚的摧殘,現在心裡都有了陰影兒,看來以後基本上是要告別自行車了。

  崔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對著張是非笑了一下:「其實沒那麼複雜,我只不過是覺得他身上的事情有些蹊蹺,所以才讓他加入的。」

  「到底哪兒蹊蹺了?」張是非有些不解的問道,李胖子在一旁抽著煙,沒說話,那崔先生說道:「這蔡寒冬的眼睛我看了下,確實有異於常人,能看見因果這可是大造化,這對我們的幫助會很大,相信我,有時候即使一場戰鬥的勝利也閉不上一條情報的重要,但,這都不是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我感興趣的是他嘴裡的那位大德。」

  張是非撓了撓腦袋,然後說道:「大德?就是那個老和尚?」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又喝了口茶水,便說道:「沒錯,就是那指點他的老和尚,也不瞞你們,他所說的那座『報恩寺』正是在我的家鄉,我之前也聽說過那老和尚,但由於信仰不同,一直沒去看過。」

  「那……你的意思是?」李蘭英插嘴說了一句。

  崔先生聽後,便歎了口氣,然後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跟你們一樣,也許這小子也是命運的受害者。」

  張是非有些懂了,這分頭的意思是那蔡寒冬也是命中注定要跟他們淌這趟渾水的,既來之則安之,於是崔先生便答應他的加入了。

  張是非心中還有些疑問,於是他便又問道:「分頭,還有個事兒,你打算繼續去追那個水壺胖子麼?」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既然王守利家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就不打算再追查下去了。」

  「為甚麼啊?」張是非和李蘭英都有些吃驚,張是非有些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驅魔人說的話,於是他便問那崔先生:「怎麼不追了?它不是卵妖麼?即使王守利家的事情跟它沒關係,但是也應該除掉啊?」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後對他們說:「你們啊,還是沒懂,我們到底做的是甚麼?」

  廢話,要是我們懂的話這本書早火了!咦?我說啥呢?張是非想到,當他納悶兒的時候,那崔先生便又說道:「妖不為惡何以為妖?既然它沒有害人,我們為甚麼要去殺它呢?」

  張是非心裡很是納悶兒,心想這分頭甚麼時候有這悲天憫人的情懷了?這不是養虎為患麼?於是他便又說道:「可是到時候他害人不就晚了麼?而且,功德值啊大哥,多幹掉一頭妖卵我倆就早一步脫離苦海,這樣吧,你不去,我倆去行不?你告訴我它的位置!」

  崔先生聽完這話後,沒笑,反而表情嚴肅了起來,他對張是非李蘭英二人說道:「看來你們還是沒搞清楚所謂的功德值到底是甚麼,我跟你們講,人不行善何以為人?難道為了一己私慾或者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去殘害別的生命了麼?你想想,你這麼做,跟那些卵妖又有甚麼區別??」

  一番話將張是非搞的啞口無言,使他跟本沒有反駁的理由,雖然他和胖子心裡都聽不服氣,崔先生這話他倆半懂不懂,但是卻是他倆以前從未想過的道理,張是非當時自然是不會明白,畢竟他才經歷過多大的風浪,但是他覺得不說點甚麼也太被動了,於是便對著那崔先生說道:「可是……可是……可是如果它害人的話到時候不是晚了麼?」

  崔先生笑了一下,恢復了一貫的表情,由於表情延遲,一半臉認真一半臉猥瑣,用他自己的話來講那就是一半明媚一半憂傷,而在張是非眼中這純屬是裝犢子。

  只見崔先生笑著說道:「你說你倆啊,既然已經知道了因果這東西,為甚麼還想不明白它的道理呢?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不是我們能夠去左右的,殺人者來世被殺,救人者來世安樂,這不是我們能掌握的,這是命運。」

  命運!又大爺的是命運,張是非真是聽夠這兩個字了,於是他氣呼呼的說道:「又是命運,如果我們的命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話,那不就是說,我們甚麼事都不用做都行了?到時候甚麼都來了?」

  崔先生搖了搖頭,他見這小老弟跟他抬槓也不惱,便對他說道:「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沒弄明白麼?命運是甚麼?命運就是一棵大樹,而你就是一個向上爬的螞蟻,你自願選擇的路和被迫選擇的路,你想快速到達目的地的不擇手段,或者被一旁的風景迷住而停下的腳步,這些都是命運,當然了,就像你說的,你也可以甚麼事都不做,那樣的話,你的命運多半就是上街乞討,比你努力奮鬥得來的只會少不會多,畢竟天道酬勤,最美麗最結實的樹枝上的果實,這些只有最強壯的螞蟻才有資格可以得到。」

  太深奧了,張是非聽完崔先生的話後,頓時又被沉默住了,再次反駁不能,因為他覺得崔先生的話很有道理,雖然很是深奧,但是卻又有些自相矛盾,不過似乎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於是他便歎了口氣,然後往沙發上一靠,說道:「唉,難道真像你說的,我們根本逃脫不了命運嗎?」

  「你這話有點矛盾,命運是逃不掉的,但是命運的考驗確是可以逃得掉的。」崔先生破天荒的把嘴裡叼著的煙點著了,他很少抽煙,一般都是叼著,桌子上的長白上有時候一個月都抽不完。

  他深吸了一口,顯然很是受用的樣子,然後說道:「只不過,要抵抗命運的考驗,往往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甚麼意思?」張是非問道。

  那崔先生哈哈一笑,然後說道:「你以後就會明白了,好了,看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去把王小圓這事兒搞定吧,你倆把她背著,走。」

  說完,他便起身抻了個懶腰,然後起身向門外走去。

  張是非心裡暗罵著,這孫子,又故弄玄虛,有意思麼,唉。

  但是沒辦法,畢竟人家都混幾年了,說的話自然一定有些道理的,於是,他便望了望旁邊的李蘭英,這李胖子根本就沒有在意張是非和崔先生的對話,似乎聽也聽不明白,只見他邊扣鼻屎邊對張是非說道:「走啊,你背還是我背?」

  張是非心中這個無語,心想著,原來人要活得快樂,沒心沒肺還是很必要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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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3: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惡誓的代價

  「小圓!」

  在離王守利家不遠處的一個街邊,王守利急匆匆的趕到,只見那王小圓躺在街邊的長椅之上,睡的正香。

  王守利焦急的跑了過去,搖醒了王小圓,很顯然,王小圓已經忘記妖卵的事情了,而且眼睛再次失明,她聽出來是自己爸爸的聲音,便伸了個懶腰,然後有些疲倦的說道:「爸爸,天亮了麼?」

  王守利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女兒,一時間老淚縱橫,說不出話來。

  遠處的一間飯館內,崔先生正帶著張是非李蘭英靠窗而坐,面帶笑容的望著這一幕的發生,這事兒說起來,功勞還在崔先生。

  這傢伙果然挺有腦袋的,之前,他知道王守利起床時發現自己女兒失蹤一定嚇壞了,說不準還會報警,要是這麼貿然送回,多半會有誤會發生,於是乎,他便想出了個辦法。

  快到中午的時候,三人來到王守利家的不遠處,將王小圓放在長椅上,然後崔先生便給那王守利打了個電話,王守利接了,他的語氣顯然十分的焦急,崔先生開門見山對著電話說:「王哥,我早上幫你卜了一卦,大事不好,你家親人中有人要走失啊!」

  這一句話直接掏在王守利的心裡了,他心想這崔先生也太靈了,於是他便慌忙說道:「老弟救我啊,真被你說中了,我那女兒丟了,我該怎麼辦啊?」

  崔先生擠出一副十分冷靜的聲音,然後對著王守利說道:「大哥別找你,按照卦象,你出門往西走吧,應該能找到。」

  要說自從看到這崔先生的神通之後,王守利自然將崔先生當成了活神仙,如今活神仙開口,王守利哪有不照辦之理?於是他慌忙出了小區向西邊跑去,果然,沒跑多遠就看到了那長椅之上的王小圓。

  王守利問王小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那王小圓已經記不得了,於是王守利只好作罷,起碼孩子找回來了就好,他心中無比喜悅的同時也沒有忘了崔先生,於是掏出了手機給崔先生打了個電話。

  崔先生在飯館中接了,還沒等他說話,那王守利便用十分激動的語氣說道:「崔先生!我真服你了!找著了!對,找著了!太感謝你了,啥也不說了,改天一定請你,謝謝!」

  他一隻手領著王小圓,邊走邊說,儘是一些感恩戴德的話,崔先生自然是以官腔應酬之,甚麼這是修道之人應該做的,大哥不比在意之類。

  崔先生把手機設成了免提,相比起王守利嘴裡的這些廢話,他與張是非他們更愛聽王小圓的聲音。

  從窗戶外面望去,王小圓牽著自己父親的手,邊走邊說:「爸爸,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我好像看到東西了。」

  王守利正在跟崔先生道謝,也就沒太在意她說的話,只是隨便問了句:「甚麼夢啊?」

  王小圓想了想,然後很愉快的說道:「我夢見了大鳥,好大好大的鳥,還夢見了遊樂園,摩天路,還有鬼屋,真的就像媽媽跟我形容的一樣,我好開心,我終於知道哪些東西是甚麼樣子的了。」

  王守利聽到了這裡,心中不由得有些發酸,可能因為自己總是在忙工作吧,沒有時間陪王小圓,在王小圓失蹤的這幾個小時中,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孩子最重要的並不是富足的生活,而是關心。

  想到此處,他輕輕的對王小圓說:「小圓乖,爸爸今天不上班了,下午就和你阿姨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

  由於他正在跟崔先生通話,所以聲音很小,但是飯館中的三人還是聽了個真切,聽到此處,縱使是張是非李蘭英這樣的猥瑣男,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這也許是這件事最好的結局吧。

  王守利又跟崔先生聊了一會兒後,便跟崔先生道別,掛斷了電話,飯館中的三人目送這對父女的身影越走越遠,溫馨的畫面使他們的心裡也暖呼呼的。

  就在這時,飯館的門開了,蔡寒冬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是崔先生讓張是非叫他來的,畢竟現在大家統一戰線,多聯絡聯絡感情也是好的。

  蔡寒冬來到桌子旁,滿頭大汗,笑呵呵的說:「抱歉哈,來晚了,剛下班。」

  崔先生畢竟是場面人,他招呼蔡寒冬坐下後說道:「沒事兒,今天中午咱們喝點兒,我請,哎,服務員~~對,就是說你呢,美女,來點菜了嗨。」

  服務員拿了菜單走了過來,崔先生開始點菜,而蔡寒冬則是和張李二人聊了起來,蔡寒冬問:「王小圓送回去了麼?」

  李胖子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然後說:「嗯,你來的挺巧,你看,那爺兒倆不是正往家走呢麼?」

  蔡寒冬下意識的向窗外一看,忽然,臉色變了,只見他『啊』的一聲,然後呆住了。

  三人忙問他怎麼了,他也不回答,只是愣愣的望著窗外,張是非發現,這蔡寒冬的右眼眼白之上的血絲竟然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蔓延起來,就好像是蜘蛛網一般,整個右眼變的通紅,彷彿都要滲血似的,崔先生也發現了一樣,他慌忙對張是非李蘭英擺了擺手,然後說:「噓,估計他的眼睛又發作了。」

  兩人聽罷,便不敢再打擾蔡寒冬,生怕打斷他這盜版的宿業之眼的運轉,時間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只見那蔡寒冬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十分虛弱的往椅子上一靠,閉上了眼睛,同時額頭滲出了汗珠。

  他這是完事兒了,三人想到。

  李胖子第一次見這盜版之眼的發作,覺得很是有趣,於是他便對那蔡寒冬說道:「冬子,哎,冬子。眼病又犯了?快說說,你看到啥了?」

  這時,服務員把啤酒端了上來,蔡寒冬喘著粗氣,先是倒了一整杯啤酒,一口喝光,緩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然後對三人說道:「終於,讓我知道這王哥為啥會死媳婦兒了。」

  三人聽的有趣,於是慌忙讓他講講,蔡寒冬便說道:「我說出來怕你們有陰影,你們還聽麼?」

  李蘭英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的,墨跡。」

  那蔡寒冬見躲不過了,便又歎了口氣,說道:「跟你們說啊,這發誓可不是隨便發的。」

  說完後他便給三人講出了一個聽上去挺荒誕離奇的故事。

  按照年代來說,應該是六七十年代,也就是一顆紅心藏心中,映得全球一片紅的思想禁錮年代,那個時候的人都十分的單純,沒辦法,逼出來的,這是一場維持了十年的浩劫,扼殺了無數人的思想於命運。

  在那個年代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正常的,也可以說,整個社會都瘋了,百姓人人自危,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當這個社會瘋掉了的時候,你的正常就是一種錯誤,唯一能夠生存下去的方式,就是跟著這社會一起瘋。

  可是不管執法多嚴肅的時代,都會有罪犯,我們要說的,就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三十多歲,屬於二婚,雖然說那是個後背戳脊樑骨都能戳死人的歲月,但好在這女人嫁的男人背景挺硬,是個當官兒的,哪派咱就不說了,涉及社會和諧,反正是挺吃香的。

  能吃飽飯便是幸福,更何況那女人嫁給這當官的以後,天天都有鐵觀音喝了,但是這女人卻還不知足,為啥,因為這當官的以前結過婚,雖然丈夫的前妻已經死了,但是卻還有個孩子,這孩子不大,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這孩子剛一歲多。

  本來沒甚麼事,但是過了一年,這女人也懷孕了,她就有了危機感,要知道,當時的制度,官員子弟可以接班,但是這名額只有一個,他丈夫鐵定讓大兒子接班,在那個年月,後媽的含義可就是代表著萬惡,讓人不齒。

  想到以後自己可能地位不保,甚至自己的孩子還可能沒有前途,這女人便十分的憂慮,都說最毒婦人心,這可真沒錯,那女人最後竟然產生了一個十分殘忍的想法。

  一天,她趁自己丈夫不在家,竟然殘忍的殺害了丈夫前妻的兒子,並製造出了一個假象,給人一種那小孩是無意之中意外死亡的。

  雖說她佈置的很周全,但是這個社會上還是有法律的,當官家死人了,自然驚動了警察局,經過多方調查後,他們懷疑是這個女人幹的。

  不過這一切都在那女人的意料之中。

  當時的法律制度很不完善,畢竟社會畸形嘛,聽說當時就連考大學都鬧出過笑話,一個不學無術的紅衛兵參加考試,自然是甚麼都不會,但是由於他在考卷上寫了一段話,竟然就被一家知名大學錄取了。

  那段話挺囉嗦,大致的意思就是:我們農民子弟都是主席的孩子,學甚麼數學?只要有一顆紅心足矣。

  結果這哥們兒得了一百分,順利當上了大學生。

  如此類推,自然審問犯人也相當粗糙,那女人在警察局死不認賬,那些警察也沒有辦法,因為這女人家出身很清白,八輩子貧農,按理來說是不可能犯罪的,他們想到。

  於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想出的損招兒,讓那女人發誓,對著偉人相片發誓,美其名曰讓偉人來斷定善惡,只要她發誓,她沒殺人,就讓她走。

  那女人之前就想到這一點了,於是,她便十分鎮靜的說道:「如果我殺了大兒子的話,那麼就讓我下輩子的孩子出生就瞎眼睛!不不不,您聽我說,我這不是迷信,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來生,我還願意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您說甚麼?我發的誓還不夠?好,那就讓我死老婆,死一個……不,死三個!這樣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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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舉頭三尺

  單田芳老師曾經用其金刀闊斧蕩氣迴腸的聲音講過:「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講的是善惡這東西,確實是終有報的,這點不假,很真很真。

  有人要是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說,捅死人,刨祖墳,只看盜版罵大神之類的,被發現了以後,不知道悔改反而覺得理所應當,不但不認錯,還敢發毒誓開拓自己,比如:「這事要是我幹的,我就……」之類。

  要知道,巨頭三尺雖然保不準有沒有神明,但是良心確是存在的,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為人處事,一字一句都有記錄,做了錯事已經是大罪了,事後不反省偏偏還要發惡誓,這純粹就是自尋死路一般。

  佛家有云:殃福如是,無有朽敗。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初二,十五以前必當應驗,如不誠心懺悔,惡報將如影隨身,那王守利便是個例子。

  講到了這裡,大家也應該都明白了吧,那個女人就是王守利的前世,由於造孽深重,又發下了惡誓,所以今生便嘗到了苦頭,生子眼瞎,連喪三妻。

  聽到了此處,除了那崔先生表情還有些鎮定之外,張是非和李蘭英都長大了嘴巴,滿臉的驚訝。

  這真是太給力了,原來是這樣啊,張是非感歎道,同時李蘭英也擦了擦冷汗,估計類似這樣的毒誓他沒少發,他一直覺得,誓言就和他大爺一樣,從來沒有實現過,但其實不然,自己種下的苦果注定自己吃,雖然暫時吃不到也不代表能逃過,只是果實沒有成熟而已。

  那崔先生感歎道:「因果循環天公地道,這很正常,只怕你們以後還會遇到很多類似的事情,得感謝冬子,知道不?另外以後嘴上都有點把門兒的,多做點善事,少坑點人,應該沒啥事兒了。」

  切,這分頭,崔先生說完後,張是非用眼睛斜了他一下,心中很是鄙視,他心想,還讓我們少坑點人呢,你咋不說說自己呢?死要錢,坑蒙拐騙的,看來你以後也得遭報應。

  當然了,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不可能說出來。

  不過還好,張是非心裡想道,也就這樣了,算算那王守利已經死了三個媳婦兒,這次他娶的媳婦兒應該不會再死了,這樣對王小圓來說也挺好,好歹也算有個完整的家,雖然不怎麼完美。

  「想啥呢?」李蘭英那胳膊碰了碰他,張是非回過了神,笑了一下,沒說話,這時,那崔先生舉起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對他們說道:「好了,事情也算圓滿解決,不得不說,你們確實成長了許多,來,為了新戰友的加入,我們碰一杯!」

  四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啤酒沫溢出,灑在桌子上,斑斑點點,四人相視一笑,然後抬起頭一飲而盡。

  一個月後,夜晚,黑雲又一次的遮住了月亮,蛇洞山的裡層洞穴中。

  「嗎的!十二怎麼聯繫不上了!!」帶著耳環的光頭男暴跳如雷的喊叫道,洞中還是先前的那般景象,正中間的那團綠色火焰始終燃燒著,十一位最初的卵妖依次排列,那石椅之上,妖卵之母燃西還是被黑霧籠罩,沒有發話,也看不清喜怒。

  一旁那個長得像瘦竹竿的男子哼了一聲,然後不陰不陽的說道:「看來,這肥豬這次出去,壓根就沒有要殺十五的心啊。」

  「那你說他去幹甚麼了?」光頭耳環男問道。

  那瘦竹竿冷笑著說:「八成他就是饞了,想下去吃東西吧。」

  「該死!」那光頭罵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了燃西聖母面前,單膝跪倒後說道:「母親,請您派我去把十二找回來,並且除掉十五!」

  那燃西聽這光頭說完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語氣十分平和的對那一旁的五(就是上次講到的英俊男)說道:「小五,現在各地,孩子們的孵化率如何了?」

  那個英俊的小五便上前,畢恭畢敬的輕聲說道:「回母親,應該已經接近四成了吧。」

  那燃西聽完後,又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現在孩子們的孵化率已經將半,就意味著我們的計劃馬上要開始了,不能因為一個十五就打亂了計劃,哎,十二這孩子也是的,你們兄弟幾個天生某種慾念強烈,所以它渴望食物也怪不了它。」

  「所以說,請派我去吧!我一定會馬上完成任務,給我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那光頭男信誓旦旦的說道。

  燃西聽完它這話,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小十,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你的能力對我們很重要,我還沒恢復全部的妖力,你一走的話,估計這裡就會暴露,所以,還是派別人去吧。」

  見光頭獻慇勤沒獻明白,那竹竿男一陣偷笑十分暗爽的樣子,顯然它倆的關係應該很差,光頭男聽燃西這麼一說,便沒了言語,但是面色始終有些不快,於是便接著說道:「既然母親要我留下,我自當遵從,可是,除了我以外,各位兄弟都有任務在身,派誰去好呢?」

  燃西聽完光頭這句話後,便說道:「這個你自然不必擔心,只要做好本身工作就好。」

  它說完後,從那兩旁站立的卵妖之中,便走出了一個黑影,它身上和那燃西一樣,都被濃重的黑霧所包裹,它走出來之後,那光頭的臉色頓時一變,然後小聲的『切』了一下,但沒敢聲張。

  燃西見它自告奮勇的走了出來,便點了點頭,然後跟它說道:「好,看來小八你之前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派你去吧,你需要多長時間?」

  那個叫小八的黑影想也沒想,便冷冷的說道:「最晚五天。」

  燃西似乎很滿意這個期限,便對它說道:「去吧,如果看到十二的話,叫它回來,它應該會很聽話的。」

  那黑影點了點頭,然後自顧自的向洞外走去,走出了蛇洞之後,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風很冷,夏天似乎馬上就要過去了。

  一天以後,哈爾濱,福澤堂中,張是非李蘭英正邊抽著煙便看著電視,時間挺晚了,他倆卻沒有回家,而是滿臉尷尬的看著電視中的廣告。

  兩分鐘後,好好的廣告忽然蹦出一電視節目來,那節目兩人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廣大屁民百姓喜聞樂見的《都市傳奇》。

  一陣勁爆的節奏過後,這節目的北京音樂聲瞬間變的無比詭異,就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殭屍片一般,緊接著,出現了郭人源那聲音好像讓鬼掐了似的旁白聲:

  黑夜之中異樣的響動,是甚麼讓一名保安面無人色?

  恐怖的鬼屋,為何大門敞開?

  神秘的腳印,折斷的樹木,到底是甚麼樣的神秘力量作祟?

  而保安口中的『妖怪』又到底會是甚麼?

  是謊言?是真相?還是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

  盡請關注今天的《都市傳奇之午夜遊樂園》。

  畫面一轉,演播室內郭人源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次出現,只見他說道:「各位觀眾晚上好,歡迎收看本期的都市傳奇,我是郭人源,要說遊樂園啊,相信大家都去過,那是個生產快樂的地方,小朋友們應該都很喜歡,但是我們今天要說的遊樂園故事,卻十分的詭異,我們先看下資料。」

  張是非和李蘭英滿臉的尷尬,上午冬子給他倆打電話,讓他倆看這期的節目,如今張是非一看,頓時愣住了,他大爺的,這不說的又是他們麼?

  難道上次在遊樂園的時候屁股沒擦乾淨被人發現了?

  這時,電視中竟然播放了《咒樂園》的片段畫面,悲傷郭人源那母山羊般的嗓音,還真挺滲人的,只聽他說道:「在上個月的一個夜晚,遊樂園的一名保安正在按理值夜,本來是很平靜的夜晚,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這名保安頓時驚醒,於是他便起身出門查看,他忽然發現,本應上鎖的鬼屋大門,竟然敞開著,並且從中傳來了咒罵的聲音,當時這名保安以為有小偷,正當他提著警棍準備衝進去和盜竊分子搏鬥的時候,一件使其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具這名保安說,當時一個恐怖的『妖怪』竄了出來,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們請欄目記者蔡寒冬現場報道。」

  畫面一轉,換到了一間挺小的屋子裡面,蔡寒冬閃亮登場,他拿著話筒對著鏡頭說道:「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蔡寒冬,我現在就在XXX遊樂園內的保安室內,我身邊這位,就是當晚的目擊者孫先生,孫先生你好,能跟我們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況麼?」

  一個保安樣的男子面色驚惶的說道:「妖怪!我看見了妖怪!真的,嚇死我了,好像是四個人,啊不是,是三個,不不,是四個,好像還有有一個抱小孩兒的,他們和一個妖怪打架!」

  蔡寒冬的眼神劃過了一絲驚恐,但是轉瞬而逝,他忙插嘴問道:「您能說清楚一些麼?是怎樣的四個人?」

  那保安白了蔡寒冬一眼,然後說道:「天那麼黑,我上哪兒認去?我就看出一個妖怪,還有個挺瘦的小伙兒,剩下好像還有個胖子,對,看上去挺胖的,那個抱小孩兒的離得遠,沒看清,不過看上去,也就你這體型兒,真的,我沒騙人!」

  蔡寒冬似乎鬆了口氣,但是沒表現出來,他便接著說:「好的,謝謝您,您能談談您現在心裡的想法麼?」

  那保安眼淚都快下來了,只見他說道:「我想家,不想幹了!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蔡寒冬有些無語,然後便說道:「好的,您先冷靜,謝謝您的配合,就是這樣,主持人。」

  電視前的張是非和李蘭英滿頭的黑線,心想著冬子也夠不容易的了,他自然是相信那保安了,因為他就是那抱小孩兒的。

  可是別人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只見主持人郭人源果真又擺出了那副欠揍的表情,似乎極度認真的說道:「深夜的遊樂園,保安竟然看到了妖怪,這真是匪夷所思,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存在麼?而那幾個與其對抗的神秘人,又會是甚麼人呢?當然了,我們遇事,要以科學的角度去解答他,為此,今天我們特意請來了我們的老朋友,資深精神病專家曹德歡教授,曹教授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畫面一轉,一個似曾相識的地中海出現,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裝模作樣的問道:「曹教授,剛才那部片子您也看了,對此,您有甚麼樣的想法呢?」

  那曹教授微微一笑,然後撫了撫眼鏡,便說道:「其實,這只是這名保安單純的臆想,英語又稱『fabricate』,也就是平日裡壓力太大所產生的一種幻覺,或者,這本身只是這名患者的一個真實的夢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啊。」主持人一臉驚奇的說著,然後又不理會那曹德歡教授,獨自面對著鏡頭講道:「觀眾朋友們,你們明白了麼?原來啊,是這個保安的臆想在作祟,我們調查過,這名保安已經五年沒有回家了,可能是壓力過大外加上思鄉心切,所以讓他產生了這樣荒誕的錯覺,用來給自己一個回家的理由,當然了,也不排除啊,不排除其中有炒作的成分,所以說,不管遇到甚麼事,我們都要理性的思考,冷靜的判斷,要知道,沒有甚麼是科學所解釋不了的,好的,這就是本期節目,再次感謝曹德歡教授,曹教授不愧是精神領域的專家,也感謝各位的收看,我們下期再見。」

  這他媽啥啊都是!

  兩人徹底無語了,到底誰是神經病啊?!剛開始還神神叨叨的,吊足了觀眾的胃口,到了後來就敷衍了事,給人一種啤酒摻馬尿的感覺。

  兩人望著浮動的字幕,無語了,而這時,那一旁的崔先生關上了電腦,然後走過來笑著對他倆說道:「別鬱悶了,咱們就指著這幫傻逼養活咱呢,要是沒有他們,咱們估計會很麻煩。」

  說的也是,張是非想到,有這樣免費的媒體煙霧彈,他們除妖的行動卻是輕鬆了許多,於是他便抻了個懶腰,關掉了電視,和胖子站起身來對著崔先生說道:「嗯,時間不早了,我倆先走了啊。」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去吧,對了,以後辦事小心點,畢竟老這樣也不好,一件兩件上電視還行,大家都當個樂子看,可是畢竟觀眾也不傻,夜路走多了早晚見鬼,知道麼?」

  「知道啦~。」張是非擺了擺手,然後和李胖子離開了福澤堂,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這個時間段似乎正是兩人精神的時候,只見李蘭英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現在回家也太沒意思了,除了上網就是睡覺。」

  張是非笑了一下,他跟胖子想一塊兒去了,於是他便說道:「也是,那咱倆幹點啥啊?」

  胖子鄙視了張是非一眼,然後罵道:「你啊你啊,老是裝糊塗,我還不知道你,走吧,上『狼嚎』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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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4: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過時的話不要說兩遍

  聲色犬馬,這詞兒雖然不怎麼好,但是用來形容都市的夜生活卻恰到好處,快到秋天了,但是不知為何,氣溫依舊很高,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邪風。

  高溫帶來的,除了市民中暑的比例提高以及涼鞋趿拉板兒脫銷之外,也間接的帶動了慾望的滋生,李蘭英望著舞池中那一條條如同鱘魚般的大長腿,無語凝噎。

  大風起兮裙飛揚,安得猛男夕守四方,男子漢大丈夫生在世上如果不泡妞兒的話,那簡直是白活了。

  要說李蘭英這胖子其貌不揚,初中時就有個外號叫李天鵬,但是畢竟家裡有錢,所以根本不愁沒女人,不是有那句話麼,有錢就有臉,而有臉卻未必有錢,所以以前胖子也蠻吃香,夜夜笙歌這把他給帥的。

  可是,一趟莫名其妙的瀛洲之行使他變成了一個短粗胖的熊瞎子,這還不算啥,回到了人間以後還被一個狗日的分頭給斷了財路,要說人啊,就這現實,那些之前還對他李哥長李哥短李哥英雄懷虎膽不斷的小丫頭片子們,現在好幾次遇見,理都不理他,李哥長李哥短也就變成了李哥搓李哥短,李哥傻X不長眼了。

  沒錢沒臉,這就是死胖子的現實。

  不過,真正的猛男敢於面對小妞兒們的群嘲,現在那崔先生給他的工資,只要是算計著花,還是可以銷魂幾次的。

  同樣的經歷同樣的起點,但是想法確是不同,可能是他沒有李胖子天生的那種好色基因吧,還記得當年上學的時候,李胖子上課時用小鏡子偷看女老師的內褲被抓了個現行兒,那是高中的時候,那女老師歲數也不大,把他叫道辦公室生氣的問他為甚麼這麼色。

  當時李胖子也覺得有些理虧,便對那女老師聲淚俱下的說道:「其實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記得有一次學校組織去動物園,我被一隻跑丟了的馬咬了一下手腕,回去昏睡了一天,老師你明白的,我醒了以後就壓抑不住內心中的悸動了,都是那馬的錯,估計丫基因變異了,老師你要替我保密啊,也許不久的將來……你要知道,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好麼?」

  那年輕的女教師果然還是很嫩,兩三句就被李胖子侃迷糊了,她腦子裡想著這情節怎麼這麼耳熟呢,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李蘭英性騷擾的事情,於是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於是李胖子又說道:「那沒甚麼事兒我就回去了啊。」

  女老師果然遵守了保密的約定,那件事過了不久之後,李胖子『種馬俠』的名號就在學校裡傳開了。

  事後,張是非問過他,你知道啥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麼?李胖子翻了翻白眼,然後不屑的說:我只知道能力越大妞越多。

  吵雜的音樂將張是非拉回了現實中,他望著種馬俠那肥碩的身軀穿梭在舞池中間,整體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一條肥大的紫茄子,不時的還往小妹子身上蹭,還好那些妹子們也不裝假,都是出來找刺激的,更有甚者還香汗淋漓的迎合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磕了藥,估計是光線太黯太撲朔迷離,把這胖子當熊貓兒了。

  張是非在台前,手裡端著一杯調好了的酒,這狼嚎裡,調酒的哥們兒又把鬧,看樣子歲數不小了,大概三十歲左右,跟發明家似的,亂碼七糟的甚麼都往被子裡面兌,張是非喝了一口,就跟喝刀子似的,真烈,張是非問那調酒的這叫甚麼酒,那調酒的張口應道:「千變啊就萬化。」

  這名字還真調皮,張是非隨口問道:「夠有性格兒的,你幹這行幾年了?」

  那調酒的回答:「干了啊就、啊就、啊就、啊就沒幾年。」

  靠,原來是個結巴。

  張是非暗罵了一句,於是啊就不想跟這結巴調酒狂再廢話,估計和他說話都得累死,於是他便端著那杯『千變啊就萬化』以及『夏日啊就彩虹』走到了不遠處的座位上,將那甚麼彩虹遞給了梁韻兒。

  自從上次,張是非送她回家之後,她對張是非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起碼不像之前那樣的不冷不熱了,雖然依舊不是太熱情,但是偶爾也會對他笑,笑的他心裡亂七八糟的。

  這是好事兒啊,他心裡想著,起碼有點盼頭兒了,雖然知道了她好像有男朋友,不過問題不大,想想自己,按長相按身材按背景來說,哪樣不都能把那小白臉給爆出屎來?就像是李胖子說的,沒有刨不倒的牆角,他現在只需要揮動鋤頭的時間。

  這不,今晚他倆來的時候,那梁韻兒的心情似乎又挺低落的,張是非問她怎麼了,她沒說,只是說今天不想在包廂裡,想去大廳熱鬧一下。

  好說,有需求就好,就怕你沒需求,張是非想到,現在他是這間夜店的會員,便刷卡換到了大廳之中,其實張是非挺討厭人多的,不知甚麼時候開始,他變的越發喜歡安靜,望著那些跟羊癲瘋一般亂蹦躂的癡男怨女,耳旁吵雜的音樂,很難使他感覺到心安,但是也沒辦法,誰讓梁韻兒喜歡呢?

  梁韻兒掏出了一根女士煙,她叼煙的樣子很好看,紅紅的嘴唇,細長而雪白的煙嘴兒,組合在一起,似乎能勾起人內心深處那潛在的慾望,她對張是非說道:「借個火兒」。

  張是非嚥了口吐沫,然後跟她說:「少抽點吧,對身體沒好處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依舊掏出了自己的ZIPPO,搓著了遞了過去,那梁韻兒低頭點著了,然後深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在這強烈而刺眼的燈光下很是好看,甚至給人一種迷離的氣氛。

  她笑了一下,然後說:「沒事兒,都抽多少年了,戒不掉了。」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確實,他自己也是煙民,知道沒煙抽的感覺是啥樣兒的,但是說戒不掉就有點扯犢子了,張是非深有體會,在瀛洲,加上在畫中度過的半年,一直沒煙抽,張是非不也是挺過來了麼?

  他和梁韻兒並排坐著,但是卻中規中矩,手腳很老實,不敢冒犯絲毫,梁韻兒喝了口酒,然後笑著說道:「我也看過挺多的人,不過你這樣的到也真第一次見到,看你來這裡像受罪倒比像消費要多。」

  可不是麼姑奶奶,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心裡想著,我這可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麼,唉,徐瑩啊徐瑩,你只知道我現在以禮相待,卻不曾想過我的一往情深,當年的誓言經過了輪迴,你已經遺忘,但是我卻始終記得,我們說好的,要在一起。

  想到了這裡,他內心那壓抑許久的感情又湧了上來,不由一陣苦楚,曾經劉雨迪為他解命,他是『四捨二劫幻情身』,注定一生情愛如同泡影,鏡中花水中月,看得見卻永遠得不到,之前他不信命,認為這都是唐三藏泡七仙女兒,扯神仙犢子的事兒。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讓他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真的已經應驗了,甚至他有時候還會想,其實那徐瑩就是被他害死的,因為他注定得不到情愛,如果不改命數的話,他的愛情注定是剎那芳華,馬上要得到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化成泡影。

  這些事情,是他不敢想像的,而這時,那梁韻兒見他一臉好像便秘的表情正在沉思,便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哎,問你個事兒唄。」

  「啥事兒?」張是非回過了神兒來。

  那梁韻兒由於跟這張是非混熟了,說話便也很隨意,只見她用有些異樣的眼光望著張是非,說道:「你是不是哪方面有病,不舉了?」

  暈!你說我多冤枉!張是非想到,嗎的,平常要是形骸放浪一些吧,人家會說你是色狼,而現在文明禮貌一些吧,又被說成陽那啥,這還沒有有王法了?還讓不讓人泡夜店了?

  本來這話讓他十分的鬱悶,但是見那一旁的梁韻兒講完後看著他竟然破天荒的抿著小嘴兒笑了,這不由得讓他的鬱悶瞬間煙消,而那苦楚的心情也緊跟著雲散了。

  這笑真美,和以前徐瑩的笑容如出一轍,一時間張是非看的竟有些癡了,那梁韻兒見他發愣,便又問道:「怎麼了,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

  張是非慌忙搖頭,要知道陽啊就痿這頂帽子實在太大,在帽子界僅次於排第一的碧綠帽子,他帶不起,於是便說道:「想哪兒去了,你看我像不行的樣子麼?」

  「像……」。

  梁韻兒捂著小嘴笑道,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看上去十分的動人。

  至於麼,我不就是身材好點,長得帥點兒麼,不用拿我跟你那小白臉兒相提並論吧,張是非惡毒的想著,不過,他自然不會這麼說,望著梁韻兒笑,他也就放心了,於是他便對梁韻兒說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了,你能開心就行。」

  聽完他這句話,那梁韻兒卻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有些悲傷的模樣,只見她望著張是非,良久,然後用有些迷茫的語氣說道:「唉,你啊,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張是非繼續苦笑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大口那好像火藥似的雞尾酒,然後望著梁韻兒的俏臉,喃喃的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們前世曾經相愛的,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梁韻兒哪裡知道張是非此時的心情,聽他的話又有些不著調,便歎了口氣,然後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說道:「過時的泡妞手段,就不要說第二次了。」

  我說的是真話,張是非心裡有些發酸。

  就在這時,李蘭英忽然跑了過來,這胖子現在一身的臭汗,跟剛出籠屜的包子似的,他跑到了張是非的面前,直接奪過了張是非手中的酒,然後一口喝了下去,罵道:「真他大爺的衝啊,這酒叫啥名?」

  「千變啊就萬化。」張是非望著這煞風景的胖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胖子現在處於亢奮狀態,他說道:「咋結巴了你?」

  張是非望著旁邊的梁韻兒,她果真又恢復了之前那狀態,於是他也就又有氣無力的說:「這酒的名字就叫這,結巴你妹啊,對了,你跳夠了?」

  李胖子擦了把汗,然後笑著說:「沒有,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來,我帶你看個爽的去!」

  說罷,他指了指遠處的人群,張是非打眼望去,才發現那邊的老少爺們兒似乎圍著甚麼,也不跳舞了,尖叫聲和口哨聲傳了過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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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4: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圍觀的人都甚麼心理

  圍觀,是中國人的天性,和仇富一樣,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優良傳統,通常若某人做出非常醒目的行為就有可能招致圍觀,所以當李胖子指向那邊的時候,張是非便知道一定有甚麼有趣兒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胖子興高采烈的說道:「走啊,看看去,老刺激了。」

  刺激你大爺,煞風景的貨,張是非暗罵道,但眼見著現在梁韻兒又變的不愛說話起來,便歎了口氣,心想著去看看也行,起碼比在這兒坐著強,於是他便對梁韻兒說道:「走啊,看看熱鬧去?」

  梁韻兒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了,現在都十一點多了,我再過十分鐘我就下班了,你倆去吧。」

  說罷,她便轉過了頭去,獨自喝起了悶酒抽起了煙。

  張是非一陣尷尬,一旁的李蘭英卻看不過去了,這不給臉不要臉然後還他麼蹬鼻子上臉麼?真把你自己當成甚麼了啊?

  他看這梁韻兒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也難怪他生氣,你說按常理來講,他們是客人,是顧客,是來花錢享樂的,想當年美國著名酒店大王埃爾斯沃斯‧斯塔特勒曾將說過一句流傳千古的至理名言:顧客就是上帝。

  可是不管他們花多少錢,這梁韻兒竟然都不感冒,就像個悶油瓶子一樣,有時候連個小模樣都沒有,儘管張是非沒覺得甚麼,但是李蘭英卻有些接受不了,嗎的,有你這樣兒對待上帝的麼?

  你把你自己當悶油瓶兒,可誰能用你十年光陰來換他大爺的天真無邪啊!

  想到了這裡,李胖子便不陰不陽的說道:「嘿,真是怪了哎,老張,我看你倆整個兒一顛倒過來了。」

  那梁韻兒自然也聽出這胖子是啥意思了,但是她沒有理會,依舊一言不發。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兄弟為自己抱不平了,但是沒辦法,連他自己都無法想像曾經齷齪毒辣業界盛傳的辣手摧花shifei張,現在竟然被個大學生陪酒妹搞的如此被動,可又想了想這都是自找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張是非自然不會為一個女人去和眼前這塊兒大肥肉生氣,於是他便起身拉著胖子說道:「得了,我跟你去,讓她歇會兒吧。」

  「歇,都歇一晚上了,真不知道這妹妹怎麼想的。」張是非拉著胖子向圍觀群眾那邊走去,胖子氣呼呼的說道。

  張是非歎了口氣,搭著胖子的肩膀然後說:「也不能怪她,誰叫她不記得了呢?」

  胖子見自己的哥們兒這麼說,便沒好氣兒的說道:「可是你這樣值麼?你看看她,哪兒還有你之前形容的那位大姑娘的氣質?真替你上火。」

  張是非苦笑,然後叼起一根煙,說道:「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知道麼,雖然這樣說有點酸,但是人這輩子,可能真正喜歡的,就一個,過去就沒有了,我這麼對她,因為這是我曾經答應過她的,這是誓言。」

  「誓言個屁。」李蘭英對這張是非的話嗤之以鼻,他說道:「你這是報應。」

  看來自從和蔡寒冬認識後,這李蘭英也信這一套了,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沒反駁。

  來到了那邊,腳下就有些發顫了,人群吵雜,幾個哥們兒不時的怪叫著,口哨聲被淹沒在了勁爆的音樂聲中,震的張是非耳膜嗡嗡的相,不斷閃爍著的燈將他眼前的畫面切割成一段一段的,望著那些熱情高漲的欺男怨女們,張是非想到,看來,這裡面不是打仗就是脫衣服了。

  果然被他猜對了,當他擠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小妞兒在獨自嗨舞,這小妞兒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是身材相貌確是一流,和一旁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在劇烈的音樂中,就好像條蛇一般的扭動著曼妙的身段兒,配合著無懈可擊的身材,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魅惑氣息,迷離的鐳射光下讓人有些口乾舌燥。

  最要命的就是這小娘們兒的打扮了,夠性感的了,妖而不艷,艷而不俗,大波浪的頭髮上帶著一個裝飾性的小帽子,由於燈光的關係,有些看不清臉,不過從臉型上看錯不了,百分之八十是個美女,只能依稀的看見其上翹的嘴唇,上身緊緊的T恤,露著肚臍,一個小巧的臍環隨著節奏扭動,那小裙子也就一巴掌半寬,剛好能遮住不該看的地方,下面是蕾絲的黑絲襪,不只是有心還是無意,上面開了好幾個洞,雪白的大腿極具視覺衝擊力,就好像兩把改錐一般的刺進了李蘭英的心中。

  這小妞兒真夠嗨的了,整個舞池之中似乎就她最入戲,這舞跳的也夠專業,不像是那些傻X門好像廣播體操似的搖,她狂野的扭動著,使兩旁圍觀群眾的雄性荷爾蒙急速上升,於是乎他們不停的叫起,吹起口哨來。

  張是非剛擠進來的時候有些失望和納悶兒,心想著現在的人怎麼這低俗了?沒見過女的麼?可是她又看了幾眼後,就打消了這一念頭,確實太誘人了。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那部曾經風靡一時的電影《青蛇》中那小青竄進妓院跳舞時的那種感覺,魅惑感就別提有多大了,從兩旁的老少爺們兒們飢渴的表情就能看出的出來,這女人似乎只沉醉在自己世界中,完全無視了那些口哨夾雜粗口的下流聲音。

  李蘭英對旁邊的張是非說道:「怎麼樣,夠極品吧?」

  確實夠極品,張是非想到,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存在感超低,比如說一起吃飯,服務員都能把他的餐具忘了,而有的人存在感超強,扎人堆兒裡這個顯眼,很顯然這小娘們兒就是存在感超強的那一種了吧。

  又很多爺們兒都忍不住,想上前跟其合舞一曲,可是這小娘們兒根本就不配合,搖晃了幾下身體就將其甩開繼續獨舞,直到,她望見了張是非。

  只見她對著張是非笑了一下,然後邁著腳步輕盈的走了過來,張是非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一雙藕白的胳膊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眼睛一花,只聞見一股好似麋香的氣溫,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那小娘們兒拉到了舞池中。

  能使出移形換影這種身法,看來這娘們兒也不是泛泛之輩,張是非沒搞清楚甚麼情況,那小妞兒已經把著他的身體繼續熱舞了起來,露骨的動作引得圍觀群眾一陣叫好。

  但是張是非卻沒這樣想,他有些措手不及的站在那裡,讓人覺得他好像跟鋼管一樣,那小妞兒見他發愣,於是嬌笑了一下,然後伏在張是非耳邊輕聲說道:「帥哥,別這麼拘謹,得快樂時且快樂。」

  張是非感覺自己的耳朵好癢,這聲音也夠酥的了,最少仨加號兒,張是非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也覺得自己這樣太沒出息了,於是乎也就搖晃了起來,由於緊張,他的動作活像一隻得了癲癇的企鵝。

  不過在那個氣氛下也沒人注意這些,全看那小妞兒呢,也沒人注意張是非,一時間,他變的存在感超低。

  他現在才看清楚這小妞兒的長相,確實夠妖的了,精緻的五官無疑不散發著魅惑之氣,看的張是非口乾舌燥。

  看來丫一定是科班出身,張是非嚥了口吐沫,有些招架不住了,幸好,他想起了甚麼,於是轉頭像遠處看去,只見那梁韻兒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心中暗道不好,嗎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

  想到了這裡,他便不再理會那小妞兒的糾纏,推開了人群向門口跑去,李胖子見他跑了,便喊道:「哎,上哪兒啊你?」

  那小妞兒似乎並沒有因為張是非的無理而生氣,反而又走到了李胖子的面前,又使了照攬月手將李蘭英勾了過來,李胖子頓時心花怒放,他不比張是非,顯然很是享受的扭起了大肚子,十分配合,邊跳邊喊道:「早該選我了妹子!來,DJ給換個曲兒~!」

  先不說胖子在這邊跳的有多嗨,單說說張是非,他見梁韻兒走了,便找了個服務生小弟問他梁韻兒走了多久,那服務生指了指門口,然後說道:「剛出去,這不是快十二點了麼,她下班了好像。」

  張是非聽罷後,也就向門口跑去,剛一推開門他就愣住了,不遠處傳來了吵架的聲音,那聲音很熟悉,正是好像是梁韻兒的聲音,聽聲音她似乎很氣憤,不停的叫喊道,跟她吵的,是個男人的聲音,不陰不陽的。

  張是非慌忙走了出去,順著這聲音的方向一看,果真是梁韻兒,而跟她吵架的那人,張是非也認識,正是那個死娘娘腔,也就是梁韻兒的男朋友。

  梁韻兒似乎又哭了,路燈之下只見她正跟這娘娘腔吵著甚麼,由於離得挺遠張是非沒有聽清,他只見到那娘娘腔身邊還站了幾個男的,嬉皮笑臉的一臉看戲圍觀的模樣。

  這是甚麼情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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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4: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打死你信不信

  這到底是甚麼情況兒?張是非有些愣住了,便快步的向那邊走去,只見那梁韻兒和那小白臉吵的正歡,而他們吵得是甚麼,張是非也聽到了個大概。

  「不就是讓你陪我這幾個哥們兒喝點酒,你看你這樣子,至於麼?」

  那小白臉似乎一臉不可理喻的樣子,對著那梁韻兒說道。

  而梁韻兒此時卻已經氣的不行,渾身都在發抖,她指著那小白臉,然後對他叫喊道:「你真的忍心讓我去陪你的這些狐朋狗友?難道他們佔我便宜你願意麼?」

  她看起來很傷心,眼淚都在眼睛裡打轉,而那小白臉竟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了看左邊的狐朋,又敲了敲右邊的狗友,然後竟然一臉酒氣的說:「怎麼就不願意了?都是出來玩兒的,你能不能不那麼保守?再說了,你平常不也做這些麼?怎麼著,別人行,咱們自己人就不行了?」

  「你……」梁韻兒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她望著眼前的男人,竟氣的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而那小白臉旁邊的幾個爺們兒,見兩人這樣,竟然無動於衷,反而還笑了,一個個叼著小煙卷兒,滿臉戲謔的表情。

  張是非見此情景,放慢了腳步,這幾個人他似乎也在哪兒見過的樣子,但是一時間竟想不起來,就在這時,那哭泣的梁韻兒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何事成,你知道他們以前怎麼對我的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哎呀我去,張是非猛然想起,他說怎麼看這幾個雜碎這麼眼熟呢,感情是那天被他用拖布掄過的那幾個孫子啊!

  看來這孫子叫何事成,這名字夠損賊的了,張是非想到。

  那何事成聽梁韻兒叫喊,便有些不快了,只見他打了個哈哈然後對那梁韻兒說道:「哎呀,早就跟你解釋過了,上次是誤會,聽話,哥幾個怎麼會打你呢?」

  說完,他便伸出手去拉梁韻兒,梁韻兒掙脫了他的手,然後叫喊道:「別碰我!」

  何事成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頓時一陣哄笑,那何事成似乎覺得自己挺沒面子,頓時小臉一紅,罵道:「嗎的,給你臉你不要臉。」

  說罷,他甩起了右手一個耳光就照著梁韻兒扇了過去!

  但是,他並沒有得手,剛舉起手來,就感覺到手腕一陣劇痛,好像是被誰緊緊的攥住了,他轉頭一看,只見張是非一臉怒容的站在了那裡。

  張是非沒有說話,只是瞪著他,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他本來就不是甚麼好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X了,整天都想著挖牆腳挖牆腳,但是今天看來,這牆角不用他動手,自己都要倒了,按常理來說,他只要伸手對一把就好。

  不過你說說也真是甚麼人都有,張是非望著那何事成,心想著這種雜碎是怎麼苟延饞喘到現在的,在外面牛逼哄哄,就知道欺負媳婦兒,他大爺的。

  梁韻兒看見了張是非,沒說話,還是在哭。

  而那何事成則邊掙脫了張是非的手邊大罵道:「媽的誰啊?」

  站在一旁的那些雜碎認出了張是非,他們大吃一驚,這不是那天廁所裡的那個醉鬼麼?於是其中一個紅毛的慌忙說道:「又是你?成子,這就是那天打我們的人!沒錯,把陸明的腦袋花了的就是他!」

  「呦,是你啊。」那何事成也不顧梁韻兒如何,便望了望張是非,同時把手伸向了後屁股,他不陰不陽的說道:「我見過你,那天是你送這婊子回來的吧?哎,梁韻兒,這是你新勾搭上的大款,還是你的面首啊?」

  而梁韻兒已經被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旁的那些雜碎也跟著哄笑了起來,而張是非則是滿臉的怒容,他把牙咬的嘎嘎響,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哎呀我,哥們兒你有病吧?我教訓我女人管你鳥事?嗎的,上次打我兄弟這件事我還沒……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是非一記重拳就已經狠狠的揍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拳張是非沒有留力氣,雖然他從福澤堂出來時已經換回了自己的人身,但是這力量也不小,憤怒使他下了死手,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何事成剛才那句話裡的兩個字。

  婊子。

  很顯然,這是張是非最受不了的話,憤怒之下的他沒有留手,拳頭磕臉,把那孫子鼻樑骨揍塌至於順便還把右眼給封了。

  要說,張是非這一拳實在是夠快的,抽冷子下死手一向是他的風格,猛然間,那些人都驚呆了,他們想像不到,同時面對五六個人,張是非竟然還敢動手,以至於有的人臉上還掛著僵硬的表情一時間無法相信。

  張是非哪裡管得上那麼多,嗎的,別說五六個人了,現在就算五六個分頭站在他面前估計他都敢拚命!

  梁韻兒也呆住了,他望著眼前那怒氣沖沖的張是非,一時間忘記了眼淚,而這時,那些小流氓們也反映了過來,也不知道誰喊了句:「幹他!!」

  五六個人頓時將張是非圍上了,張是非望著這些雜碎,說實在的,他也不是啥散打冠軍,同時打這麼多人,也相當的困難,只不過,他竟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要知道人生在世,如果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話,那活著還有甚麼意義?

  好在,這六個人中,有兩個曾今見識過張是非的很毒,估計是心有餘悸,站的比較靠後,顯然是想要撿便宜。

  要說出來混甚麼最重要,說義氣的一定是炮灰,當然是臉面最重要了,要說這混社會兒的跟演員也差不多,只要戲做足了,同樣會給人一種熱血的感覺。

  所以,別看那倆孫子站在後面,但是嘴裡始終不消停,罵罵咧咧的,和地上那正在打滾的何事成慘叫聲摻和在了一起:「上,打死他打死他!」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他們便纏鬥在了一起,這種陣勢張是非以前也經歷過幾次,他知道,一般來說跟很多人打架是沒有勝算的,唯一的出路就是逮著一個最恨的往死裡打。

  但是現在那個自己最恨的已經被放倒了,所以他也沒啥顧慮了,直接撲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雜碎,躲過了他的一擊後,瞅準機會,狠狠的一拳敲在了那倒霉蛋兒的喉嚨上,喉嚨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這一拳下去,那個倒霉蛋就猛然的滾在了地上,捂著喉嚨喘不過氣的樣子。

  就在這一瞬間,那幾個人一擁而上,有個人一把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張是非,同時,他的額頭一陣劇痛,一個小流氓撿起了地上的一塊板磚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磅的一聲!

  血登時趟了下來,但是張是非咬著牙沒吱聲,在自己挨揍的同時抬起了右腳狠狠的朝拿磚頭那小子的小腹上剁去!一腳就將那小子踹岔氣兒了,張是非趁著這空擋,也不管腦袋疼不疼了,迅速的低下了頭,然後猛然的往後一甩,用自己的後腦狠狠的砸在了抱著自己那小流氓的臉上。

  又是一聲慘叫,那小流氓吃痛,便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張是非沒有放過機會,轉身左手抓住了那孫子的衣服領子,右手橫掄,死死的砸在了那孫子左邊的肋骨之上,於是那孫子也發出了殺豬樣的聲音。

  這一手,是崔先生教的,這些日子以來,崔先生除了教他們仙骨的用法之外,還教給他們一些實用的作戰技巧,其中之一就是專挑軟地方打,因為崔先生說過,要不就不動手,動手就要一步到位,甚麼撩襠腿,鎖喉拳,扎眼指,可勁兒的招呼,要懂得對症下藥,趁其病要其命這才是最高境界。

  要不怎麼說張李二人和這崔先生臭味相投呢,他倆也很贊同崔先生這一觀點,要知道這又不是中國功夫對戰泰拳,沒那麼多傻X的規則,別管金招銀招,能放倒人就是好招兒。

  張是非擦了擦腦袋,一手的血,然後又望了望兩旁,還剩仨站著的,而且兩個腿已經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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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5: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 殺機

  「喂,老張,你死哪兒去了?!」電話那邊,胖子的聲音挺著急。

  張是非站在洗手間裡,一邊把反毒水胡亂的擦到額頭上,一邊回答他說:「我先回家了,你呢?」

  電話那邊的李胖子聽他的聲音沒事兒,便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沒事兒就行了,我跟你說,今天哥們兒我可賺著了,嘿嘿那娘們兒……算了不提了,我今晚不回家了,你有空幫我給我爸大哥電話吧,就這樣。」

  說完,胖子掛斷了電話,張是非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蒼白的臉,黑黑的眼圈就跟抽大煙了一樣,估計是總魂魄脫離的副作用吧,額頭髮際線處有一道不小的傷口,就是剛才讓那幫孫子給砸的,目測大概三厘米左右,現在血是止住了,但是傷口卻像小孩兒嘴一般的向上翻著,張是非從洗手台上拿起了一根衛生棉棒,從一個瓶子裡挑了些消炎藥膏吐沫上去,這些東西還是剛才服務生送來的呢,他忍著痛抹完藥後,便拿起扯了塊兒紗布用白膠帶胡亂的粘了上去。

  唉,我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呢麼?他暗歎了一句,然後走出了衛生間,這家賓館的環境不錯,挺溫馨的,他望了望屋子裡,儘是粉色調,實在是一個幽會的好去處,但是張是非此時卻並沒有幽會的心情。

  梁韻兒坐在床上,一言不發,頭低著,她保持這個狀態大概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張是非歎了口氣,然後又想起了一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他揍翻了三個人後,自己也累的不清,要知道現在他是人的血肉之軀,不比獸體抗造,不過還好,剩下的那三個雜碎中,倆是窩囊廢,上次張是非已經把他們打服了,本來他倆就想渾水摸魚,沒成想張是非這條狗魚卻並不是那麼好摸的。

  望見張是非乾淨利落的放倒了三個人,而且滿臉是血的望著他們,此時的三人哪兒還有甚麼戰鬥力了?登時就聳了,腿肚子直轉筋,一動不敢動,張是非心中一陣冷笑,看來自己這麼打就對了,殺人誅心赫然奏效,一看這幾個小子就是雛兒,平常仗著人多咋呼咋呼還行,但是真刀真槍卻都變鵪鶉了。

  張是非心想道,趁他病就要他小命,再嚇唬嚇唬他們,要不然繼續三打一他也有些吃不消,於是乎,張是非便把頭微微的低下,眼睛上翻,用一種十分變態的眼神瞪著他們,同時把舌頭伸了出來,舔了舔嘴角的血。

  臥槽!三人當時就麻了,除了不住的顫抖外,沒人敢動,心想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哈爾濱散打俱樂部的,這麼猛暫且不說,居然還擁有如此恐怖的眼神,只見他單手插兜就跟T-Bag一樣,三人真怕眼前這凶神惡煞的男人會喪心病狂的單獨讓他們拉著口袋帶他們散步去,而且說白了,他們之間也不過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已,平時酒桌上吹吹牛逼敗敗火還行,真正有事兒了,誰鳥你啊。

  張是非一笑,這些廢物,還真就不抗嚇唬,不過這樣也好,省事兒了,於是,他便裝出一副挺狠挺社會的語氣說道:「跟你們說,沒你們啥事兒,別動知道不?」

  點頭就跟搗蒜似的,他們用行動及肢體語言對張是非講出了『您請自便我們絕對不動誰動誰孫子』這句話,張是非一笑,然後望了望一旁的梁韻兒,剛才打架時她被嚇坐在了地上,望著張是非一言不發,只是輕輕的顫抖著。

  張是非沒說話,只是走到了那個還在地上打滾的小白臉身前,蹲下了身子將他拽了起來,這孫子兩手捂著臉,不住的哀嚎著,剛把他拽起來,就聽地上噹的一聲,一把蝴蝶刀磕在了地面之上。

  看來這孫子剛才摸屁股是想要掏刀啊,張是非心裡想著,你說這人怎麼可以壞到這種地步呢,不過想想,這也真夠諷刺的,就他這德行的,給他刀他會用麼?成天踹後兜裡也不怕捅著屁股?

  何事成捂著臉不住的哀嚎著,嚎得張是非這個心煩,於是他便大喊一聲:「別叫喚了!」

  別說,這冷不丁的一嗓子還真把那何事成給嚇唬住了,他怕張是非再揍他,便不敢再發出聲音,張是非對他喝道:「把手拿下去!」

  那小可憐不住的搖頭,張是非又喊道:「不拿我接著揍你!」

  聽到此話後,何事成迅速的將捂臉的手拿了下來,只見他一隻眼睛闕青闕青的,腫的都有些睜不開了,鼻樑骨往一邊歪著,眼下潘安變長江,確實是破了相了,張是非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絲快感,於是他便對那小白臉吼道:「知道錯了麼?」

  「……。」小白臉沒說話,只是用一種恐懼的眼神望著張是非。

  「快說!」張是非手上加了些勁兒,勒的那何事成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事情到了這地步,他哪兒還有閒心裝頑強,只見他不住的點著頭,然後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很好。」張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後又對著他說道:「以後注意一點,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也別把出來混想的那麼簡單,要知道除了你爹媽誰還能慣著你啊?明白沒?」

  何事成眼淚汪汪的點頭:「明白了!」

  張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後猛然大喊道:「明白你還他媽不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何事成眼淚都被嚇出來了,張是非看他這死樣子,心裡想著,就這德行的,梁韻兒怎麼會喜歡他?

  有這樣的情敵,張是非自己都覺得掉價,於是他便對著那何事成說道:「別跟我道歉,跟她道歉!」

  說罷,他一把鬆開了何事成,何事成哪敢猶豫,坐在地上慌忙對那梁韻兒說道:「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梁韻兒歎了口氣,張是非見她這模樣,估計她心裡也不好受吧,張是非明白,自己今天做的已經夠多的了,按梁韻兒的表情來說,今晚上趁熱打鐵直接一槓子把她撬來是不可能的,弄不好會有反效果,不過沒關係,反正這牆已經有裂痕了,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對著梁韻兒說道:「我就不送你了,以後他再欺負你,找我。」

  梁韻兒沒說話,但是從她的眼睛裡,張是非看到了一絲的感激,只不過轉瞬即逝,她點了點頭。

  唉女人啊,張是非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理會那站在一邊已經嚇傻了的三個傻X,轉身便向狼嚎走去,他要回去找李蘭英,今晚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

  他摸了摸腦袋,又是一手的血,還有些暈,嗎的,這些大學生,打架怎麼都下死手呢?他心中罵罵咧咧的想到,全然沒注意那還在地上趴著的兩個哥們兒。

  「小心!!!」

  就在他正考慮一會兒去不去醫院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那梁韻兒驚呼了一聲!

  張是非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到一陣冷風竄向自己右邊脊樑骨,他頓時心中一驚,還好,跟妖卵打了幾次架後,他的反射神經變的出奇的好,情急之下的他也沒來得及急多想,只是下意識的向左邊一閃,只聽『刺啦』一聲,他的右肩膀一陣疼痛,衣服唄劃開了,肩膀被劃了一道口子。

  再看那小白臉何事成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他那有些滑稽的臉上滿是驚訝,似乎不敢相信張是非能躲開這一刀,但是他還沒機會去想這是為甚麼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張是非那極度憤怒的表情。

  張是非摸了摸自己的傷口,頓時腦袋上青筋暴起,他大爺的,你這是自己找死啊!!!

  我好心放你,你卻背後下黑手?好,我他大爺的就成全你!頓時,張是非失去了理性,轉身然後抬腳來了個標準的兔子蹬鷹,十分利落的讓那孫子踹跪在了地上,並且順勢抬起腿往他身上一騎,死死的把他壓在地上,一把奪過了那孫子手中的匕首,然後狠狠的像他的脖子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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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5: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這就是孽緣

  怒火中燒,確實可以讓人失去理智,但是還不到可以殺人的地步。

  當時的張是非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被那何事成劃破了肩膀之後,他的腦袋登時『嗡』的一聲,接下來便失去了理智,他的腦袋裡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個聲音反覆的念叨著:殺死他,殺死他!

  張是非翻身將那何事成壓在了身下,一把奪過了他手中匕首,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就連張是非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似乎已經被憤怒蒙蔽了雙眼,滿臉是血,表情猙獰,乍眼一看真的像是惡鬼羅剎一般!

  他猛然的伸出了左手死死的按著何事成的腦袋,然後右手匕首反握,大吼了一聲:「你想殺我?我殺了你!!」

  說罷,他高舉匕首照著那何事成的頸椎就要刺下去。

  而這時,遠處那的梁韻兒見到不好,慌忙驚慌失措的喊道:「不要!!!!」

  張是非只感覺到週身一哆嗦,回過了神來,我這是怎麼了?剛才怎麼會如此的失控呢?他的腦袋裡充滿了疑問,但是這些疑問霎時被一股無言的悲傷感取代。

  他望了望梁韻兒,發現她正用一種十分恐懼的眼神看自己,似乎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個有自卑偏執傾向的瘋子一般,說實在的,這眼神以及剛才的那句話要比自己腦袋還肩膀上的傷要重上太多了。

  張是非只感覺到內心深處十分的苦悶,似乎自己這些事情全都是脫褲子放屁一般,他對著那梁韻兒喃喃的說:「你要我住手……你要我住手?你看到他剛才要殺我,怎麼不讓他住手?!」

  確實,哀莫大於心死,身體上的傷痛全然不及自己心愛之人的當頭一棒,張是非忽然覺得自己特傻B,人家兩口子打仗,自己摻和個球?最後還弄的有些裡外不是人,甚至那梁韻兒連句謝謝都沒有!

  他望著梁韻兒,忽然覺得很陌生,這還是我心愛的徐瑩麼?這還是那個為了我可以頂著風雪在外面守上一整夜的女子麼?

  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甚麼!!!

  想到了此處,他不禁仰天長嘯,深夜的街道,他的嚎叫聲是那麼的淒涼。

  那幾個圍觀的小流氓都被這張是非嚇的呆住了,剛才見識了他那殘忍的手段,如今又見他失控,生怕城門失火會殃及到他們這幾條小泥鰍,於是乎只見那三人也不管甚麼哥們兒不哥們兒義氣了,轉身抬起屁股就玩起了跑路,這速度真夠快的,而地上躺著的那三個哥們兒聽到張是非慘絕人寰的叫聲後,竟也都爬了起來二話不說以同樣的速度逃走了。

  感情他們剛才也是做個樣子。

  但是這些已經不是張是非在乎的了,他現在好似萬念俱灰,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望著身下被死死壓住的何事成,他歎了一口氣,心中念道:也罷。

  他終究還是將匕首刺了下去!

  但是那匕首並沒有將何事成的脖子捅穿,而是貼著何事成的臉劃過,刀尖磕在了水泥地上,『呯』的一聲,刀刃蹦了。

  雖然沒有傷到何事成,但是這孫子還是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感情是嚇的,張是非歎了口氣,站起身,他發現何事成的褲子已經濕了,這倒霉孩子被嚇尿了褲子。

  但是張是非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笑了,他的心中好亂,他望了一眼那梁韻兒,沒說甚麼,便雙手插兜,從她身邊走過,那梁韻兒望著張是非的背影叫了一聲:「張是非……」

  張是非沒有回頭,甚至連停頓都沒有,他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路燈之下,他那消瘦的背影卻顯得如此落寞。

  梁韻兒不知道,張是非轉身的時候眼淚就已經落了下來。

  他的眼淚並不是為別人,而是為了自己,他琢磨不透為甚麼自己的命運會是這副模樣,他不想回狼嚎找李蘭英,只是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於是就這樣,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點著了一根煙,一個人走在街道之上,起風了,寂靜的街道,即將要下雨的夜晚,涼風刮起的灰塵,滿身的傷痕,心中的苦楚,蕭瑟落寞,百感混雜。

  曾經的張是非只懂得甚麼叫做愛,不懂得甚麼叫做愛,所以他不快樂。

  但是現在的他,兩樣都懂了,卻更加的悲傷,這他大爺到底是為了甚麼?

  他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煙,想起了之前在福澤堂中看過的一本佛經,看書也是崔先生為他們佈置的修行之一,因為崔先生曾經說過,為修道先修心,修道不修心,即使修成了也是廢物一個。

  佛經有云: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是自己的心動了麼?張是非苦笑道,世間諸般痛苦也就是現在自己這樣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活的很失敗,想想以前看電視裡演的那些男默女淚的故事他和胖子都能笑岔氣兒,心想這都啥啊,不就一個娘們兒麼,至於哭天喊地尋死覓活的呢,真不爺們兒。

  可是世人往往都是說別人能耐到自己身上就完蛋,張是非現在終於明白那是甚麼滋味了,想到了此處,他不禁又想指著上天長歎,老天爺你是不是想玩死我才甘心?好不容易讓我找到了徐瑩的轉世,可是結果呢?搞得我現在裡外不是人,想想我回哈爾濱以後也做了不少好事啊,可是這就是做好事的下場麼?都他嗎說因果,那我的因果到底是甚麼??

  誰來告訴我?誰來告訴我剛開始把我搞死的那只孔雀到底是甚麼來路?誰來告訴我為甚麼我在瀛洲的時候會穿梭時空?誰來告訴我我現在跟個傻B一樣的走在路上,有誰會等我回家啊?

  一根煙抽完了,張是非把它丟在了地上,用腳踩滅了,然後又點著了一根,額頭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黏在臉上的感覺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都是那樣的噁心。

  就在他頭腦混亂的走了大概兩條街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他,於是,他便回頭看去,竟然是梁韻兒!

  她和張是非的距離大概有三十步左右,張是非感到有些不明白,她怎麼跟著自己?

  於是他便停下了腳步,那梁韻兒見張是非發現了自己,也就站住了,她的表情很複雜,說不上來是甚麼感覺,有愧疚,有悲傷,有迷茫,纖細的身影立在那裡,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言不發的望著張是非,欲言又止。

  張是非見她跟了上來,便歎了口氣,對這梁韻兒,他始終恨不起來,也放不下,起風了,見她在風中瑟瑟的發抖,張是非竟又忍不住憐惜,他苦笑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梁韻兒望著他,沒說話,張是非心裡也明白,由於她似乎跟那小白臉住在一起,而剛才有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就了事的。

  於是,張是非便對她說:「是不是沒地方可去了?」

  梁韻兒望著她,沒說話,紅腫的眼睛和滿臉的淚痕全做回答了。

  張是非便又歎了口氣,然後對他說:「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家。」

  說罷,他脫下了自己身上的T恤,披在了梁韻兒的身上,而梁韻兒此時心中一酸,沒有遮掩,眼淚奪眶而出。

  這真是因果循環,想以前張是非還是孔雀的時候,在那無名的大山之中折斷了翅膀,被徐瑩(梁韻兒)所救,好吃好喝伺候著,養好了身體後他就想不理會梁韻兒偷偷的逃走,之後被獵戶抓住,徐瑩冒著危險將它救了出來,然後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走吧,我帶你回家。

  此時正如同彼時,只不過時空交錯,物是人非,當年那擁有爽朗笑容的女子雖然容貌沒有改變,可卻不復堅強,而那只受傷的孔雀,此時雖然已經恢復人身,但是心中卻也多了兩種情感,一種名為掙扎,一種名為彷徨。

  這一刻,似乎是歷史的重演,但是兩人的內心,卻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在賓館中,張是非回過了神來,他望著那床上的梁韻兒,她依舊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張是非知道,她的心裡也一定不好受。

  算了,這也不能怪她,這是輪迴的代價,張是非此時終於明白了陳摶當初跟他說的那些話是甚麼意思,經過了幾十輪迴,徐瑩早已換了個人,音容笑貌猶在,但是她永遠也不會記得以前發生過甚麼了,她有新的記憶新的生活,自己不能強求。

  雖然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他卻依舊執著。

  人的一生中,真愛也許只有一次,過去了,永遠都找不回來,而命運捉弄,生死兩茫茫,時間與空間割斷的一切,若干年後在張是非的世界中再次連接,真愛橫跨了幾個輪迴,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怎麼能讓他不執著?

  張是非忽然覺得,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迷茫的少年了,其實也沒必要去糾結甚麼,雖然她和徐瑩嚴格來說完全就是兩個人,但是只要知道她們擁有同一個靈魂就可以了,因為張是非完全可以在梁韻兒身上找到徐瑩的影子,徐瑩的氣味,這也許是野獸的本能作祟吧,他抽了抽鼻子,然後心中完全釋懷了。

  是啊,那些別的都不算甚麼,要知道自己這份感情多麼的來之不易,只要知道自己還喜歡她,剩下的事情又算的了甚麼呢?

  我要讓她愛上我,張是非心裡想道,不管是徐瑩,還是梁韻兒。

  於是,他走了過去,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望著梁韻兒,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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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4 12:25: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其實這是好事

  眾生苦,貪歡暮色,緣起緣落,皆有因緣,因緣本是無根無向,試問世人遭遇後,又豈能無煩無惱呢?

  張是非就挺煩惱的,雖然他把這之前的那因果關係想的明白,理的透徹了,但是他卻還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望著那發呆的梁韻兒就這麼干挺著,一時間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張是非撓了撓腦袋,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他現在的狀態活像是那些趴在電腦前更新時間要到了還打不出一個字兒的網絡卡文作者。

  還好,剛才上樓的時候,他讓這賓館裡的服務生買來的除了消炎藥紗布之外,還有些吃食兒,於是他便又起身,從那環保袋兒中取了兩罐雀巢,賓館帶廚房這一點到時候挺溫馨的,他將兩罐咖啡熱好,等稍微涼了些,不燙手了,便端進了屋子裡,然後遞給了那梁韻兒一罐後,自己拿著一罐,打開了電視,心不在焉的看著中央八套播放的傻X節目。

  喝了口咖啡,他感覺好多了,只是頭還是挺疼,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想明白,剛才自己為甚麼會忽然發狂不受控制,想想也真是心有餘悸,如果那一刀要是捅下去的話,百分之九十九能把何事成一刀捅到那甚麼陰市去。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這麻煩可就大了,現場多少人證物證,一定會被通緝的,到時候被緝拿歸案,我市就又破獲了一起嚴重的故意殺人事件,雖然張是非家挺有錢,但是管二代合富二代的據別就在這裡,如果官二代殺人的話,自然可以動用些職權,不敢說將黑變成白,但是將黑變成灰總是可能的,完全可以將被害人說成是黑天穿了一雙滑輪鞋自己往刀刃上撲過來的,這麼一來,故意殺人就變成了過失犯罪,最多也就判個六年,你說多飄逸?

  但是富二代就不同了,雖然國家政策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官商都有合作關係,但是真出事兒了如果不是親爹媽的話,誰能鳥你啊?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暗自擦了下冷汗,對剛才梁韻兒的那嗓子徹底的不沒意見了,確實,剛才自己被妒火沖昏了頭腦,現在冷靜了下來,其實梁韻兒那是在救他,如果不是梁韻兒即使把他叫醒的話,我們的張是非現在哪兒還會坐在有空調有情調的賓館中喝著鳥窩咖啡?

  恐怕早就被抓進看守所裡被那些麻辣民警用電棍出溜大腿根兒了,弄不好還會被『開飛機』,到時候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輪流的招呼,就算張是非是妖怪又能怎樣?還不是著想挨收拾?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還是太衝動了,於是他偷眼望了望那坐在床上的梁韻兒,發現她竟然也在偷眼望著他,兩人目光相撞,也不知道怎麼的,頓時都紅了臉,於是乎慌忙都轉過了頭去。

  梁韻兒又低下了頭,雙手捧著那已經涼了的咖啡,而張是非則玩命的嗦啦著吸管,儘管手中的咖啡罐兒已經空了,但是他卻依舊沒停,硬是吸出了吐露吐露的聲音來掩飾著這尷尬。

  尷尬遇上了尷尬,再除以尷尬並且加上三元尷尬二次方,得出的結果自然還是尷尬,可是在這尷尬之餘,屋子裡的氣氛似乎又變了些,怎麼好像還摻進了幾份曖昧呢?

  屋子裡靜極了,除了那電視中八心八箭便宜到爆的聲音外,兩人的嘴就跟被粘住了一般,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fuck,這樣不行啊,張是非想到,才看了一眼就這樣兒了,現在才一點多,這一晚上可怎麼過啊!不行,必須要找個話題。

  恩,找個話題,找個甚麼話題呢?他絞盡腦汁,想要說點甚麼來緩解下尷尬的氣氛,可是想來想去,能說的話總共沒幾句,著調的只有一句,於是,他鼓起了勇氣,轉身望著梁韻兒,梁韻兒也望著他,他嚥了口吐沫,然後脫口而出:

  「對不起。」

  「對不起。」

  事情就是這麼巧,當他鼓起勇氣道歉的同時,梁韻兒竟異口同聲的也說出了這三個字兒,就好像唱歌兒時的和音一般,銜接的如此自然。

  尷尬再次襲來,不用這麼巧合吧!他登時老臉通紅,說實在的,他真沒有料到,梁韻兒竟然也會跟他道歉,兩人此時就跟照鏡子一樣,也不知道為啥同步率這麼高,梁韻兒生性高傲,如今竟說出了對不起這三字兒,實在是出乎張是非的意料。

  要說對付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眼淚和對不起,這是真的,張是非現在冷靜了下來,剛才的事情都想明白了,其實這梁韻兒也沒啥對不起她的,來個換位思考一下,放誰身上,看見張是非剛才那副德州電鋸殺人狂的模樣都會害怕,而且叫他住手其實是在救他。

  而那小白臉何事成孫子是孫子,下三濫是下三濫,但是無可置疑的,梁韻兒和他是情侶關係,所以不接受張是非也是正常,如果張是非毫不費力的把她撬過來那才不正常呢,要說這又不像那些YY小說,裡面的女人一個個跟沒見過男人似的,恐怕別人不知道她水性楊花,不管有甚麼樣的男朋友,只要男主角一出現,立馬跳槽倒貼上去,於是乎男默女淚芸芸眾生。

  殊不知,如果梁韻兒真這樣的話,張是非還真就有點不敢要,要知道他能這麼對前男友,以後也有可能這麼對你,將心比心,這得理解。

  反之梁韻兒的立場越堅定,張是非雖說是挺傷心的,但是傷心之餘還十分的讚賞,要是自己等得到這樣的梁韻兒青睞的話,八成以後他也會這樣對自己,不管自己多畜生,都無怨無悔,這多好?

  唉,你說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以前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他想到此處,苦笑了一下,八成外界的因素也有關係吧,畢竟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不知從何時開始,忠貞這玩意兒都變的不值錢了。

  生活像小說,但是小說卻不是生活,生活在YY小說中的少年啊,醒醒吧,他腦子裡又開始胡斯亂想了。

  生活就是這樣,凡事都有兩面性,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張是非竟懂得思考了,不得不說,這真是環境造就人,雖然現在的生活充滿了驚險刺激,但是伴隨著傷痛,他也得到了許多以前所得不到的東西,要說以前他和李蘭英不是足療就是保健,除了能悟到目測小妞三圍的方法外,還能悟到啥?

  他成長了,確實。

  想到了此處,他便也沒啥心結了,於是便撓了撓腦袋,自嘲的說道:「嘿嘿,沒啥,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沒嚇著你吧。」

  梁韻兒搖了搖頭,雙手始終都捧著那杯咖啡,然後望著張是非,今晚顯然她也不好受,見張是非不怪她,表情便稍微緩和了一下,強撐著,對張是非笑了一下。

  張是非見他這樣,便對他說道:「好了,都過去了,剛才我確實做事有些欠考慮,可是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他那麼損你,他不是你男朋友麼?為甚麼要這麼對你?」

  顯然,這句話掏到了梁韻兒的內心深處,她現在臉上的妝都已經花了,露出了自然的模樣,梨花帶雨的樣子看上去讓人十分心疼。

  張是非見她這般模樣,便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說道:「怎麼了,有甚麼難處麼,好,我不問了,你別哭好麼?」

  說罷,他掏出了面紙,遞給了梁韻兒,梁韻兒接了過來,但是沒擦眼淚,只是拿在手中反覆的揉著,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只見那梁韻兒抬起了頭,表情複雜的望著張是非,又是這種眼神,和那天下午喝酒時一樣,裡面充滿了痛苦以及迷茫,看的張是非冷冷的。

  那梁韻兒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他並不是我男朋友。」

  甚麼??張是非呆住了,這是甚麼情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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