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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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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紳士東] 城姬三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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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8 00:15: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章 强攻

    待到敵方蒙著厚皮的云梯,推到了“一箭之地”,只見黃忠的雙眼一閉、一睜,雙眼周圍便多了一圈金色的“眼影”,雙瞳之中也透著金光。

    猿臂一展從被戰甲背部,取下了三米多寬、箭槽像是小炮筒的巨弩,用弩側的把手,仿佛子彈上膛一樣的拉開弓弦,金色的箭光憑空凝聚,接著對准正面迎來的呂公車就是一箭!

    呂公車直接被射了個對穿,從背面投出金光……

    雖是看不到里面,但是從隱約傳來的紛亂中、還有瞬間的停頓與緩行,可以看出這一箭在里面上造成了傷亡,甚至引發了驚慌的!

    而且這可是黃忠的“一箭之地”——足有五百余步,與呂布在金玉戰甲狀態下,射出的箭矢相當。

    荊州守軍連連呼喝“威武”,等到呂公車與廊橋車,靠近到了三百五十步、這一百五十步的功夫里,黃忠已經射出二十余箭……

    攻城器械移動緩慢是一方面,黃忠的蓄力重射也真的頻率很驚人,然而就在三百五十步時,對方赫然開始反擊,而且……不是一兩位戰將在反擊,而是八架變種云梯,嗖嗖嗖,各自射出十余支箭的小波箭雨!

    黃忠也嚇了一跳——三百五十步,應該算是弓弩射程一個“坎儿”,除非擁有特殊的箭法,否則金玉大將的射程也止步于此。

    將軍府有人能射出三百五十步並不奇怪,但是……這上百支箭是怎麼回事儿?莫非里面還有什麼多人重弩?亦或是對方有人和自己一樣,擁有烈弓這類戰技、甚至更强?

    疑惑歸疑惑,黃忠還是立刻下令道:“掩避!”

    因為之前習慣性的認為這是安全距離,守城的士兵沒有及時躲在女牆后面,被這一頓亂射造成了些傷亡。

    這箭矢的威力也著實可怖,三百五十步外,連木石戰甲都能射穿,鎏金戰甲被射到薄弱處也一樣受創,而且箭速極快,想要撥開也很考驗功夫。

    黃忠徒手攥住一支,感受到其中的力量、還有看起來很有貫穿力的箭頭,以及……前端和后端都是鐵制的箭身,也不由得臉色一變。

    雖然對方顯然沒有什麼特殊箭法,導致無法突破“箭矢超過三百五十步再大力氣也會亂飛”的掣肘,但是……這力量真夠强!

    配上這壕氣滿滿的箭矢,三百五十步內,甚至能將普通姬造士兵射穿、繼續傷害后排!

    這種水准,一對一的話,黃忠只是哂笑,甚至同時出現七八個,黃忠也只會感嘆將軍府能人眾多,之后從容應對,但是……現在這是上百位?

    如果陳宮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很無奈——沒辦法,荊南遠征軍雖然是前線軍隊,但補給太困難,直到現在五千多戰將中,配備了一代真氣弩的也不足十分之一,上下一共也就五百副!

    此時在八座云梯最上面的,只有一百來副,全部由戰將手持……

    不能讓你見到數千戰將,人手一只真氣弩,還真是遺憾呢!

    很快對方也馬上便感受到了真氣弩的真正恐怖之處,几乎是連續的五波小箭雨,比正常張弓還快!

    其后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威力也小了許多,不過射程依舊有三百五十步。

    就在快靠近到了二百步的時候,習慣了在黃忠麾下的士兵,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正常來說,這還沒到他們的“一箭之地”,但是……

    只見黃忠朝天一箭,金色的光箭在空中散落為無數箭光,並沒有落在敵人身上,而是落在了周圍每名士兵身上!

    接著被光箭落中的士兵,無論是戰將還是姬造士兵,雙眼都微微浮現出淡金色的眼影。

    與此同時……眾人只覺得視力大幅提升,尤其是張弓瞄准的時候,感覺時間流逝都慢了几分,手中的弓箭也比之前更加“親切”了許多。

    不需要黃忠開口下令、傳令,自然而然的,被“烈弓”關照到的戰士,開始一輪輪默契的交替遠射……

    然而,很快黃忠發現,對方居然也開始大批量的開始從箭孔中對射!

    即使自己已經發動己方增益的群体戰技“烈弓”,麾下將士的箭雨,居然在射程與威力上,依舊與對方只是不相上下?

    這可是二百步!

    一般長弓,只有一百五十步左右才對……

    高度上沒有優勢,射程居然在烈弓下,也沒有取得優勢?

    守城方目前唯一的優勢,就是城牆上人怎麼也比云梯上戰得多,而且……黃忠的重射,一箭箭雖不知帶走了多少戰將性命或是姬造士兵,但可以看到的是,壓制士氣方面效果明顯。

    每次被黃忠射穿之后,相應的廊橋車或者呂公車,射速都會慢上一陣儿,顯然是被這箭的破壞力所震懾……

    當然,這種水准的重射,哪怕是黃忠,也無法連續不斷的永動,三十箭后便有些氣喘——普通訓練過的弓手,將一石弓開到七八分射出箭矢,連續七八次便要力殆。

    “力士上前,叉住!”云梯更加靠近之后,黃忠直接下令道。

    几名鎏金戰將,帶著一名名重甲姬造士兵,每七八人合力持著一杆十几米長的推杆,在持盾戰士的保護下,站到女牆后,用力想要抵住云梯。

    推杆前面是一個個凹槽,正常這是用來推云梯或者普通長梯,落在牆頭的頂端柱腳的。

    專業訓練過的一名名大力士合力,甚至能合力將爬了十几個人的梯子推翻回去!

    然而現在……廊橋車還勉强能抵住,但是呂公車——最下層的騎手,這時一個個都站起來蹬,重甲步兵也被推得靴底向后摩擦。

    就在呂公車頂層,臨近女牆邊緣,還有五六步距離的時候,原本正前方已經破破爛爛、插滿了箭矢的擋板,此時直接放了下來,剛好搭在牆頭,里面造早已准備好戰將,紛紛在擋板上一借力便跳了上來!

    趁著牆上的守軍稍稍一亂,呂公車也就更容易强行貼上來,四架呂公車的平台,與城牆相接,四處分擔壓力之后,廊橋車也終于能夠靠近過來。

    雖然先登之人,依舊要面臨圍攻、依舊情況不利,但是……沒有付出太大的傷亡,甚至直到目前為止,雙方的傷亡比例並沒有太大差距的情況下,攻城方就已經强行先登,這已經展現了機關學、材料學、工程兵体系的作用!

    甚至這還是擁有“烈弓”戰技的黃忠守城,否則怕是守城一方,反而要更加“受苦”,直接改變了攻守城池的戰爭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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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8 00:15: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一章 血戰

    黃忠很憋屈,明明自己的“烈弓”,配合的守軍優勢,每次都能在守城進入白刃戰之前,先將對方“蹭”出不小的傷亡,同時也有效打擊敵人的士氣才對。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黃忠還能“點”到不小心露頭的敵將,之后連城都不用守,大家衝出去痛打落水狗就可以!

    這才是黃忠熟悉的守城模式……

    至于白刃戰什麼的,在黃忠看來,就像是植物大戰僵屍的時候,因為情況不利,要將向日葵挖了種堅果牆——屬于最后垂死掙扎的手段!

    雖然黃忠沒玩過植物大戰僵屍,但意思是這個精神……

    然而現在面前的敵軍,居然在塔防游戲里,加入了“塔”作為怪獸,直接貼臉對A,這令黃忠有些不適應。

    不過哪怕如此,黃忠也不至于手忙腳亂,白刃戰就白刃戰……黃忠的眼影漸漸翻紅起來。

    同時陳宮注意到,一開始敵人眼睛周圍的淡金色“眼影”,在進入白刃戰后迅速消失!

    這證明黃忠的未知戰技,在近戰中無效。

    至于為什麼陳宮的眼神能這麼好用,在城外的土台上,還能看清敵軍的眼影?

    自然是“明策”效果。

    陳宮的特殊謀术,消耗精神力,為己方將領添加明策印記,明策印記不僅能令陳宮與將領實時聯系,而且還能夠共享視野。

    現在陳宮頭頂,正是飄著五塊浮空的半透明屏幕,上面是五個明策印記的視覺投影……

    沒錯,這五年陳宮也在成長,能夠同時維持的明策印記,從三枚提升到了五枚!

    張遼、高順、沙摩柯……還有兩名專門在前線觀測站場的戰將,令陳宮從指揮官、將領、前線三種角度,全方位的觀察著戰場。

    ……

    几乎“跳過”了初期的損傷,直接進入城牆戰之后,守城方的優勢縮小。

    不過荊州守軍也並非全無反抗之力,尤其是荊南的荊州軍,大多是之前平定南四郡叛亂留下的“老兵”,實戰經驗豐富。

    作為攻城一方,暫時也無法擴大戰果,甚至經常被堵在“門口”——不過因為廊橋車和呂公車的特殊性,城牆始終沒有被徹底奪回。

    而就在這時,陳宮也傳令沙摩柯,將蠻兵從最左邊的廊橋壓上去!

    廊橋相比之下,實戰效果要差一些,因為呂公車不同,廊橋車無法提供太大的落腳空間,不過……它的本質是通道,而呂公車已經接近于巨型戰車!

    外面的戰將也好、姬造士兵也好,要順著呂公車一層層爬上去很難,而從廊橋車進入卻很容易。

    自來荊南戰亂,各地軍閥都有雇佣五溪人做炮灰的習慣,而且經常將五溪人作為炮灰,為此也引來了五溪人的許多不滿。

    陳宮深入了解過五溪人、山越人的情況,特地沒有讓五溪蠻兵沒有第一批上去,以免他們誤以為又是“炮灰”的活儿……

    而且的確五溪人其實不善長第一批上去。

    五溪人的特征,並不是“悍不畏死”,而是容易衝動——這里的衝動是中性詞,也就是既容易被挑起戰意,也容易斗志消散、陷入驚慌。

    相比之下,第一批站在最前面的先登戰將,不僅要膽大、而且要沉著!

    另一方面,五溪蠻兵都是五溪人化蠻而來,普通的五溪蠻兵在化蠻時,身高也會膨脹到一米八到兩米,而且不像戰將,只要有“接口”,任何裝備都能適配到戰甲上,尺碼只要符合本人的身材就可以,不需要考慮戰甲有多大。

    這也對應著五溪人並不在意兵甲精良程度的特征。

    五溪蠻兵需要真實的穿著盔甲,他們的尺碼……可沒那麼常見!

    故而絕大多數五溪蠻兵,都還是裸甲,只是兵刃換成了將軍府出品,化蠻后防御力雖有提升,但也還不如城姬戰將沒有盔甲插件時的初始值。

    相比之下,第一批先登的戰將和姬造士兵,都是加載裝備了步人甲!

    而這些蠻兵真正的用武之地,並不是作為先鋒軍,而是在攻勢稍殆的時候,作為一劑强心針……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易守難攻的情況下,攻勢漸漸疲乏是必然的,而這時蠻兵的涌入,剛好帶了一波節奏、提振了士氣。

    而且選擇廊橋車,還是被堵得比較嚴實的一個,上面已經有人在往廊橋車里扔火把,最糟的位置牛皮都被燒漏一大塊——這些攻城車也本來就是一次性用品。

    沙摩柯帶頭衝上去之后,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正是看起來和沙摩柯年紀差不多的那位文長小將。

    “呔!蠻將宵小,還敢來容陵受死?記得斬你之人,義陽魏延!”堵在廊橋口,一身綠甲的小將,見到沙摩柯不僅不懼,反而揚起手中的長柄大刀喝道。

    “南中安撫使、鎮南將軍在此,區區小校,安敢放肆!”沙摩柯說著,掄起虎尾鐵鞭便迎了上去。

    魏延的長柄大刀也是有几分奇詭,刀格前的刀刃,赫然是一大兩小、重疊著相互之間各有一拳縫隙的三片。

    尋常對上大刀之類的兵刃,還能夠用自己的刀刃,將對方的兵刃卡住、別開,不過遇上了沙摩柯這傻大白粗的鐵鞭,卻是沒什麼辦法——說是鐵鞭,但粗得跟銅人似的,一拳寬的縫隙可卡不住。

    而且這次魏延終于感受到,沙摩柯真正的力量。

    之前沙摩柯說,他對上魏延時,手臂已經被黃忠震得沒有力氣,倒並不是給自己找理由!

    此時真的平等交手,沙摩柯顯然還是壓制魏延的。

    不過魏延並不氣餒——這家伙看起來已經三四十歲、正當壯年,等他像黃老將軍的年紀,才是我的巔峰……

    黃忠此時也是愈戰愈勇,真以為弓兵就只能遠程?

    云梯貼牆之后,剛剛射了三十几箭,精氣神都不在巔峰的黃忠,依舊晃起大刀、上前拼殺。

    和魏延的長柄刀不同,黃忠的大刀是短柄闊刀,在城牆上揮舞起來,不僅鐵鎖橫江,而且……伴隨著黃忠的揮舞,隱隱泛出汩汩血氣。

    血氣籠罩內的敵軍,全都不由自主的向黃忠圍攻過來。

    不僅姬造士兵變得接受命令遲緩,連真人戰將一樣腦筋發愣,本能的殺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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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8 00:15: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克容陵

    黃忠在晉升金玉之前,入山斬殺一只血紅色的巨蟒,斬殺巨蟒之后,身染巨蟒之血、晉升金玉戰甲。

    這令黃忠的金玉戰甲,在以金色為主的同時,還帶有些不起眼的紅色紋路。

    間接令黃忠的金玉戰甲的“說明書”里,出現了“血云刀”的修煉方式,這也是黃忠轉向行伍后的主修功法。

    這由來黃忠沒有和其他人說過,畢竟前漢高祖就是斬白蛇起義,被人誤以為自己有什麼“居心”就不好了。

    只是有些時候,黃忠也在想,劉邦的白蛇,是不是也起到了類似的作用?

    血云刀令黃忠覺醒了另一種戰技——血云揚威。

    效果是令在血云范圍內的生物,思維混沌、將自己作為第一攻擊目標,同時血云籠罩的范圍內,黃忠的紅色激光狀刀芒,可以提升攻擊范圍。

    不過相比于《射日訣》,黃忠對《血云刀》的掌握要淺顯不少,無法像《射日訣》一樣,衍生出“烈弓”這種加持己方將士、大幅提升對陣優勢的特殊戰技。

    而且“血云揚威”的效果不分敵我,也就是只能一夫之勇式的使用,黃忠作為統帥時,其實是盡量避免使用這招的,只是這時眼看一處云梯要擴大戰果,所以才上前獨當一面。

    ……

    攻守雙方,自云梯貼牆后,鏖戰近四個時辰,云梯已經倒了六架,后備的四架早就已經貼上,但此時同樣搖搖欲墜。

    主要是魏延在被沙摩柯驚退,在戰場輾轉之后,推薦黃忠組織敢死隊,直接衝進云梯里放火,大大增加了破壞云梯的效率。

    畢竟只是短時間的准備后,“擼”出來的攻城器械,在外面能有一定的放火、防箭的能力就已經不錯……

    從內部破壞起來很容易,稍微守不住“入口”,就要被殺入其中、承受守軍的大肆破壞。

    魏延到底是年輕人,反應夠快,否則還真未必能立刻做出這種攻守易位的判斷,令原本是守軍的一方,轉變思路開始進攻!

    “比我想象中的,發現弱點要更早了一些啊……”陳宮有些失望的嘟囔道,不過還是下令撤軍。

    攻城戰,也很少有能夠一鼓作氣的,陳宮原本也沒指望能夠一次就破城。

    已經打了小半天,雙方的士氣也都低沉起來,繼續下去的話,其實更有利于守方士氣恢復。

    從戰后的統計來看,雙方軍隊的戰損比,几乎是一比一……

    廊橋車和呂公車拉近了守軍和進攻方的差距,而將軍府將士的裝備,也將最后的守軍優勢抹平。

    一番大戰下來,雙方各自傷亡五千余人——這傷亡的“傷”是包括了所有暫時不能上戰場的傷,包括一些輕傷,並不是最終折損。

    而且……將軍府的傷兵,有軍醫体系在,也可以預見到恢復情況將比容陵守軍要可觀得多。

    按照典醫軍師的預估,能夠最終恢復的傷員,大概有兩千人,剩下几百只能令他們減少痛苦。

    雖然能夠撤回來的傷員,大多都是傷勢不太重的,否則也沒有退出戰場的機會,但是……這比例依舊十分了不起。

    容陵守軍也能退下兩千多傷號,畢竟守城方的傷號要退下去,比攻城方要容易得多。

    只是因為這時的軍隊,無論是戰將還是姬造士兵,傷亡后的康復率都太低,除了將軍府的軍隊之外,軍醫体系也几近于無——基本有些能力的隨軍醫生,只夠服務中高層將領,對于姬造士兵和底層戰將來說,所謂的傷兵營只是“安慰劑”而已。

    故而並不會像將軍府一樣,訓練項目中還專門有“傷情的簡單自我判斷”和“傷兵有序撤離與掩護”這几項……

    所以作為守城方,退下的傷兵,才只是和攻城方差不多。

    而且容陵的這兩千多人,大多只能看天意、憑意志,得不到及時治療,傷勢反而會逐漸惡化,最終能恢復的數量,不會超過將軍府的一半!

    典醫軍師的預估,甚至有些出乎陳宮的預料,不過對于醫學院出來的“典醫軍師”,也就是說一支軍隊的軍醫長官,陳宮還是信任的。

    于是也收起了之前的些許不以為然,為兩百名軍醫們划定了專門的戰地醫療區——這兩百人中,有五十人是醫學院的學員,其實真要給人看病的話,連赤腳大夫都不如,只是速成了外傷處理的知識而已。

    回去之后,不僅束脩全免,而且能在履歷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另外還有一百五十人,是抽取擁有相應技能的人員的人力,合成的特殊姬造士兵。

    不僅能夠為受傷的姬造士兵提供恢復,也同樣可以作為治療戰將的助手。

    再從普通軍隊中,撥些協助的人手,雖然不能算是“齊備”,但也勉强能應付這種强度的輔助治療。

    容陵的守軍,一共也只有万把人,如果今天這是兩軍在野外交戰,几乎是一小半的傷亡下,對方早就已經潰陣!

    哪怕是作為守軍時,士氣容易重新凝聚,而且也無路可潰,但陳宮適時的后撤之后,等對方今天的“戰果”漸漸輻散到軍中,即使黃忠還能組織起防守,下次攻城前,敵軍的士氣也會劇烈下降、也更加的不穩定。

    所以一般在攻城時,如果占到便宜的話,沒必要力求畢其功于一役,可以先撤下來,給敵軍一個將士氣下降反應出來的時間,相應的……如果戰事不利,反而要盡可能一鼓作氣。

    將軍府的軍隊撤下之后,軍醫營有條不紊的治療傷員,工程營繼續“擼”云梯。

    而容陵守軍,則是千方百計的鼓舞士氣、禁止不利傳言擴散,然而效果乏乏——畢竟荊州還是當初“咸使知聞”的作用范圍,即使造謠將軍府進城之后要燒殺擄掠也只有三成人相信。

    而且還是因為五溪蠻族才相信的!

    三日后,魏延帶人偷襲在山中伐木的將士,不過陷陣營一直埋伏在附近……

    魏延與高順倒是拼了個五五開,然而高順本就不是長于單挑的猛將,向后稍退几步,十几名陷陣營戰士,便踩著陣型將魏延圍了起來,最終魏延也只是損兵折將、狼狽的退了回去。

    傍晚時候,容陵令出城獻降,而城中的守軍,已經在魏延偷襲伐木所時,便已經撤退,只剩下些裝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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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8 00:15: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事

    “黃忠!你太令我失望了!”劉磐痛心疾首的說道。

    容陵失守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並不算長沙的重鎮,但是……這戰績是什麼鬼?

    原本劉磐還望黃忠能夠在容陵拖住一陣子,甚至是磨去敵軍的鋒芒,然而現在這是什麼?

    守城和攻城打了個“一比一”?

    黃忠畢竟也是老實人,在戰報上沒有做什麼特殊的美化,只是嚴肅的分析了失利的原因。

    然而劉磐的注意力,顯然沒有放在黃忠所說的“云梯”,還有對方的弓弩兵甲上。

    而是滿心都被這“一比一”填滿了!

    “太守,不是黃將軍的過失,是將軍府的軍隊的確……”魏延聞言,馬上就要替黃忠解釋。

    劉磐直接打斷道:“之前你運糧不利,我還沒有處罰你!不是黃將軍的過失?那就是你拖后腿咯?”

    “我……”魏延一陣惱火。

    “你什麼你?還敢和上官駁嘴……來人,叉出去打他五十軍棍!”劉磐怒道。

    黃忠知道此時劉磐看自己也不順眼,為了避免弄巧成拙,嘴唇動了動之后,沒有開口再求情。

    “哼!”魏延仿佛慷慨就義一樣,被劉磐的親衛拉了出去時候,還故意梗著脖子。

    劉磐見狀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黃忠適時插口道:“太守,這次沒能在容陵折敵之銳,其罪在末將,不過將軍府的軍容、軍備,的確不容小覷,而且更難纏的是,其軍中從專門制造軍械的工程營到負責治療的傷兵營……種種后勤兵員,令敵軍被架構為一個整体……”

    韓玄這時表情怪異的插言道:“也就是說……敵軍有很多雜兵?”

    黃忠:……

    “不是雜兵!他們雖然沒有直接上戰場,但卻對戰斗起到了重要的影響。”黃忠也很無奈,這些人究竟是什麼理解能力。

    黃忠已經隱約意識到,將軍府的軍隊体系正在變化,而這種變化,甚至正在引發戰爭模式的變化!

    然而劉表手下,一向重文輕武,甚至帶兵也以文人居多,劉磐自然也是下必效之。

    如果是桓靈二帝時的盧植,這種既是大儒、也是名將的大佬也就罷了,哪怕是蔡瑁這種至少是熟讀兵法的也好,然而……荊州府甚至存在不少外行指揮內行的情況。

    武將之中,也就只有文聘勉强算是被重用,但一般也只是奉陪末座,位卑于蔡瑁、蒯越等人,甚至卑于韓松等名士。

    至于黃忠,劉表怕是都忘了這是何許人,荊南有什麼得失,都是劉磐的功過。

    同樣在劉磐麾下,最受重視的,也是韓玄、金旋、趙范這些兵法沒怎麼讀過,更長于治理一地或是權衡地方勢力的文臣。

    黃忠因為“特別能打”,而被高看一眼,在劉磐這里能陪個末座,就已經不容易!

    然而聽著黃忠一頓分析,劉磐等人只當是老頭掛不住面子在找借口……

    只見劉磐揮揮手打斷道:“將軍府士卒裝備精良、訓練充沛、作戰驍勇,我知之矣。”

    黃忠聞言,動了動嘴角之后,只有心中無奈的應下,心知劉磐並沒有聽進去几分。

    不過對于手下唯一一個能打的,劉磐也沒有因為這次失利而過于苛待,反正氣也已經撒在了魏延身上,另一方面……也是劉磐有一個好消息。

    “漢升是不是覺得,對上將軍府的勁旅,感到力不從心?”劉磐語氣平和,還帶著些喜意的問道。

    黃忠聞言,很想要反駁,真對他放權、提供將軍府那麼大的投入,讓他從征兵、練兵到征戰對陣,都自己做主的話,未必就怕了將軍府!

    只是看劉磐的樣子,不像是批判,倒像是興致勃勃,這才耐著性子繼續聽。

    “漢升不必擔心,我們只要能把將軍府拖在荊南,待來年情況有變,荊州自可穩如泰山……將來有這些亂臣賊子的報應!”劉磐有些快意的說道。

    劉磐顯然是知道些什麼,只是看樣子並沒有與黃忠共享消息的意思,單純告知了他結果。

    這倒也不算劉磐有多信不過他,而是此事連劉磐也沒有插口的余地,只是得知了消息。

    自然不會再節外生枝,只是為了提振士氣,和荊南的几名核心幕僚,以及要帶兵的主力黃忠提了一句,同時也叮囑他們保密。

    不過黃忠還是自己分析出了一些情況,什麼“明年自有轉機”、什麼“亂臣賊子會有報應”……

    聽起來玄玄乎乎,顯然不像是荊州府本身要做什麼,更像是外部出現了什麼變化!

    于是黃忠有意在離開太守府之后,打聽了一下最近其他各地的消息……

    畢竟黃忠只是普通將領,和他無關的消息,不會有專門的人來通知他,自然對其他的消息,他的情報來源也只是“打聽”。

    這麼一打聽,黃忠還真的聽說了兩件大事,其一便是劉琦公子在江夏,數次擊敗將軍府水軍……

    這消息放諸天下的話,不算什麼大事。

    劉琦在江夏只是小勝几場,將孫策和周瑜壓回了江夏南部,何況江夏戰場也只是荊揚之爭的三分之一而已……

    只是因為這對于荊州府來說,是切身大事,加之……劉表似乎還有些其他想法,所以才著重宣傳,甚至連長沙民間,對于劉琦的驍勇善戰,都已經人盡皆知。

    黃忠對此的第一反應就是驚詫,同時也終于明白,為什麼劉磐之前會對自己的戰績如此不滿——貨比貨得扔!

    對于劉琦,黃忠只是見過几次,連話都沒說上過,而對于孫策和周瑜,黃忠卻正面對陣過。

    之前孫策和周瑜,駐兵在柴桑練兵的時候,占據著荊南的劉磐,做主進攻過几次。

    不過當時黃忠剛將儿子送到金陵,又是主動進攻、並且是劉磐親自督軍,故而黃忠只是出工不出力,最終劉磐小敗几場便掃興而還。

    以黃忠對孫策、周瑜的了解,還有之前感受到的,將軍府軍隊的成色……這劉琦是真的一鳴驚人,還是其中有詐?

    不過無論是哪種可能,黃忠都說不上什麼話,而且想來劉磐所言與此事無關。

    除非劉磐和劉表腦洞大開到,認為劉琦能夠就此一勝再勝,三月平江夏、半年定荊南,一年后橫推大將軍府……

    相比之下,第二個消息,才是真正的“天下震動”——曹操,在延津擊敗了袁軍,甚至差點令袁紹留在了黃河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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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假威白馬

    近代史開幕之前,在華夏大地上,北方政權南渡長江五次半,五次成功的一統,分別是晉滅東吳、隋滅陳、宋滅南唐、元滅南宋、清滅南明……還有“半次”,是金國在南宋建立之初過長江追殺趙構。

    最后趙構逃到海上數月,才免得再來一次靖康恥,金國在此期間雖無往不利,但最終並沒能徹底占據南方,而是與“頑强”的趙構簽訂了合議。

    而南方政權渡過黃河平定北方,在近代之前,只有兩次半,第一次就是曹操滅袁——對于白圖來說,曹操是在北方,但是對于袁紹來說,曹操可是在河南。

    另一次就是朱元璋北伐,至于剩下的那半次,則是東晉在淝水之戰后北伐,最巔峰的時候,也已經重新占據了鄴城,眼看有平定河北的希望,不過隨著主事的謝玄病死、劉牢之又因為打了一次敗仗被朝廷召了回去,河北沒多久便再次淪陷。

    如果說長江、淮河是江南的貼心小棉襖、護心鐵甲的話,那麼相比之下,長江對河南顯然並不友好。

    其一是黃河的河道、河床,基本無法水戰,而且以東漢的天氣,冬天的黃河完全可以跑馬渡河;

    其二是黃河南岸沒有任何戰略支點,不像長江以南,下游有金陵、上游有武昌,淮南也有合肥,河南相比之下,完全是一馬平川,面對河北的戰馬之利,很難硬氣的起來。

    這也是后世北宋受制于燕云十六州不在的原因……

    袁紹此時占據青冀幽並四州之地,論人論地,乃是諸侯之首,遠勝自黃巾之亂后,日益凋敝的中原。

    如今以泰山壓卵之勢而來,哪怕是白圖,也不敢說曹操一定能如劇本中一樣取勝。

    建安五年三月,袁紹“百万大軍”調集黎陽,强渡白馬津,望兗州白馬縣而來……

    “百万”自然是有詐稱的成分,不過以大將軍府捕風衛的調查評估,三十万軍隊還是有的,其中騎兵五万——比將軍府幕僚之前預計的三万還多出大半!

    僅是專門的騎兵機動部隊,就有近三万,還有與其他兵種策動的兩万。

    在這方面財大氣粗的袁紹,手下的每一支步戰軍隊,都有少則數百、多則上千的騎兵作為尖刀。

    而曹操在白馬縣,號稱集結軍隊五十万,實則是八万從各地調遣的軍隊,以及白馬縣當地的守軍,同時也隨時准備著透支白馬縣的人力……

    坐鎮的將領,乃是曹操麾下大將夏侯惇!

    如此大規模的戰斗,在白馬縣城是無法展開的,雙方是在白馬一帶的黃河沿線,結寨十余里,數個小戰場交鋒……

    據說當時袁軍埋鍋造飯時的炊煙,在上風向的話,都能將曹營熏得烏漆嘛黑。

    然而就在曹軍風聲鶴唳之時,主營的帥台上,夏侯惇每天大馬金刀的坐在帥座上,威風凜凜的遙望袁軍,時而面露哂笑,就像是在看什麼不值一提的對手。

    甚至每天就在高台上、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受理軍情報告,淡定的指揮調度。

    夏侯惇的表現,一傳十、十傳百的令曹軍安定了下來,甚至……震懾了指揮前軍的淳于瓊。

    直到顏良擔任先鋒時,兩軍才正式交戰,同時顏良與夏侯惇,也在陣前大戰百余合!

    對這位視百万大軍如無物的夏侯元讓,顏良初時心中還有些保留,本能的認為,或許是疑兵之計、抑或本來就是無知者無懼……

    然而在顏良剛到前線之后,發現那夏侯惇,不僅在帥台上處理軍務,同時每天早上,都在那里晨練,輒則用千鈞巨石,來鍛煉上臂的托舉……還是在沒有具甲的情況下!

    這令顏良心中大驚,此人神力與他那天生神力的義弟文丑相比,怕也不惶承讓。

    夏侯惇遠遠瞄到顏良之后,更是將石山一扔,挺著閃爍汗水光澤的肌肉,主動叫囂道:“河北愚夫,可敢一戰!”

    顏良本就是袁紹手下猛將,當初在虎牢關前,碰上呂布的時候,袁紹還感慨顏良、文丑不在。

    而且相比于遣兵用將,顏良更長于個人勇武,如何受得住夏侯惇的激將?

    可惜他沒有注意到,夏侯惇在見他應戰之后,臉上浮現出了一瞬的不自然,故而對夏侯惇心中充滿了慎重,否則……恐怕夏侯惇也堅持不到百余合!

    夏侯惇的假威戰甲,已經有了二段效果——不僅受到己方崇拜、敵方畏懼的加持,而且還將受到對手的忌憚程度影響,敵人越是對夏侯惇慎重、敬畏,越是會在力量上被壓制。

    顏良大概也沒想到,和自己大戰了上百回合的“猛將”,其實連兵符都沒有……

    而袁軍中壓陣的呂曠,見到能打自己好几個顏良,居然被對方這威風堂堂的夏侯惇擋住,一時心中焦急,暗暗將手臂一伸,臂甲上展開了一張短小的弩臂,同時在臂甲上的凹槽里,漸漸凝聚出激光箭矢!

    竟是趁著雙方不備,向夏侯惇射出了傷人暗箭……

    卻不知道此時夏侯惇是最在意周圍響動的——畢竟是“假威戰甲”自己在打,夏侯惇閑著也是閑著。

    一聽到有激光箭矢的聲音,夏侯惇立刻一縮脖子……

    這一箭原本剛好命中夏侯惇面門,然而這一縮脖,倒是救了他性命——激光箭釘在了眉心處,而假威戰甲的頭盔,在此處墜下一截,嵌著一顆“寶石”。

    畢竟假威戰甲,本就是以華麗為主,不過這次正是這華麗救了性命,寶石雖然有些“脆”,但在碎裂的同時,也卸去了激光箭絕大部分的力量……

    稍稍刺破眉心之后,激光箭便力盡破碎,這戰甲的箭,倒是也省了拔箭、清理傷口。

    “啊!”夏侯惇慘叫一聲,同時腦門汩汩冒血,疼得齜牙咧嘴。

    然而在顏良看來,只見夏侯惇在腦門中箭的同時,居然大喝一聲、做怒目圓睜狀,不僅沒有退卻、反而越戰越勇……怎一個絕世狠人!

    也不怪顏良腦補嚴重,畢竟……假威戰甲在自動戰斗,故而夏侯惇雖然疼得想罵娘,心里更是惦記著自己的傷勢,不過手下功夫卻絲毫也不耽誤。

    這時的齜牙咧嘴,自然不會被理解成是疼得。

    一念及此,顏良心中對其更添三分懼意,接著……便覺得對方反而越戰越勇!

    世上竟有如此剛烈之人?

    顏良心中暗驚,引擎一轉后說道:“念你是條好漢,不應死于暗箭,准你療傷去吧!”說完便轉身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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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袁、曹

    夏侯惇在白馬大戰顏良時,被暗箭所傷,雖然沒有壞了性命,但卻在額頭上開了一道深可見骨……不,是已經傷到了頭骨的巨大傷口!

    處理過之后,依舊顯得十分猙獰,日后還被稱為“天目將軍”……

    一直輔佐夏侯惇在白馬駐軍的荀攸,建議夏侯惇“假意詐死”——並不是病句,就是假意去詐死!

    當然,也並不是讓夏侯惇去真死,只是讓對方看出自己“詐死”。

    也就是一面向下通告到什長、伍長一級,都知道主帥夏侯惇已無大礙,同時又裝作全軍縞素、嚴陣以待的樣子……

    如果真心要詐死,不可能連基層戰將都知情,如此一來……全軍的精神風貌,一眼就能看出有詐,更不用說或許還有給敵軍報信的二五仔!

    哪怕是顏良和淳于瓊,也輕易“識破”了這詐死,故而對曹軍的几次誘敵,都謹慎對待。

    直到袁紹親自坐鎮的中軍渡過白馬津,才開始大規模的發生交戰……

    夏侯惇的“假意戰死”也沒有拖延太久,袁紹的中軍抵達后,很快便發起了總攻。

    其實這種疑兵之計,並不怕敵軍有聰明人,之所以袁紹這麼快便“識破”,倒不是袁紹有多麼果斷,而是因為袁紹手下的謀士集團,內部矛盾極其嚴重!

    一方面是因為袁紹的多疑,令手下不太敢團結一心、他也不願意手下抱團,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袁紹的廢立之意,令麾下文臣有了“站隊”的意思。

    所以當袁紹知道白馬的情況之后……

    “這有可能是曹軍的疑兵之計,但是……也可能是他算了兩步,是用容易識破的疑兵之計,來引誘我們進攻。”審配謹慎的說了几句廢話。

    郭圖察覺到袁紹的不滿之后,馬上反駁道:“說了半天,都是無用之言!我覺得應該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强!”

    是不是疑兵之計,郭圖也不敢打包票,不過既然審配說要小心,那他就要說立刻進攻。

    原因無他,審配是支持袁紹的幼子袁尚的,而郭圖是支持長子袁譚的。

    大概是因為優勢太大,袁紹手下的謀士們,大概已經忘了這是亂世爭霸的舞台,開始沉迷在宮斗黨爭的戲碼里!

    “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慎……”辛評想要和和稀泥。

    “主公富有四州,阿瞞如今不過是螳臂當車,縱有些伎倆又能如何?主公不妨以中軍迫之,同時分一路奇兵,襲殺許昌!”許攸眼睛一轉,向袁紹獻策。

    袁紹被吵得頭疼,最后覺得許攸說的有道理,于是決定全面進攻白馬——有時候破解疑兵之計也很簡單!

    只是袁紹拒絕了偷襲許昌的建議,令許攸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

    許攸和袁紹兄弟倆、以及曹操,都是早年便相識,袁紹、袁术和曹操分別起事之后,許攸一眼便相中了袁紹,同樣經歷的也包括淳于瓊——當初淳于瓊也是西園八校尉之一。

    迄今為止的事實證明了,許攸和淳于瓊的眼光很不錯!

    這其實也並不是兩人有多大的魄力,畢竟當初在洛陽的時候,他們一個圈子混的官家公子里,袁紹和曹操一向都是比較有存在感的。

    相比之下,袁术早年好游俠、出仕之后又講排場,人設很不統一,給人的感覺就是總用鼻孔看人,對他們這些“熟人”來說,躲開袁术的大坑並不難。

    也的確袁术這在六七年前,可謂是最强諸侯的四世三公嫡子,現在根都被白圖掘了,令許攸很開心,驗證了自己的眼光。

    至于袁紹和曹操,相對而言,都屬于比較容易相處的,雖然袁紹也是袁氏出身,但袁紹是庶子。

    名義上袁紹是袁逢的庶子,不過過繼給了袁成,而袁成早喪,沒有其他子嗣,這麼算來也應該是袁成的嫡子才對?

    不過實際上不能這麼算,此間有一樁隱故——袁紹不是一般的庶子,而且是私生子。

    最初之所以過繼給袁成,並不是因為袁逢未卜先知的預料到,袁成會英年早逝、還沒有其他子嗣,而是為了遮丑,才有了這樁過繼。

    袁成接受這過繼,只是幫兄長遮丑,並不是自己生不出來……

    只是因為袁成早死無后,袁逢才繼續與袁紹叔侄相稱,袁紹也多了個不大正經的“嫡子”身份。

    所以這過繼也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袁术更是瞧不起他這個庶出的哥哥,這也令袁紹比袁术更“謙和”一些,大家也更願意和袁紹玩到一起去。

    在洛陽的時候,袁紹的形象就是老大哥,動不動就要罩著別人,哪怕是沒什麼能力的人與其結交,他也會故作大方的贈金設宴……

    只是袁紹的識人之能有限,而且因為出身的原因,比較重視“名望”,有時候有能無名之人投效他,他也會用“老子不差再養個閑人”的態度來應對。

    和這些賢才為自己做出的貢獻相比,袁紹更陶醉于自己接納賢才時的滿足感。

    這令袁紹真的養了不少閑人,而一些大才之人,反而會不爽他這一套而離開。

    至于曹操……

    當初在洛陽時,就是個愣頭青,他的“存在感”和袁紹並不是一個性質!

    這從董卓入朝之后,曹操和袁紹的表現,就可見一斑——袁紹回老家招兵買馬,曹操……帶著把刀就想去極限一換一!

    像是許攸、淳于瓊當初雖然和曹操玩的不錯,但打心眼里是瞧不起他的,直到現在許攸也習慣性的稱呼他的小名“阿瞞”。

    不過和完全的酒肉朋友淳于瓊不同,許攸心里瞧不上曹操,但更感情用事一些,還有些顧念少時的交情。

    最初許攸是力勸袁紹和曹操交好的,只是……曹操在迎天子之后,野心也越來越大,與袁紹的矛盾自然也越來越尖銳,許攸現在同樣明白,雙方已經無法共存。

    許攸建議直接偷家,也是期望能夠讓曹操認清現實,等許都被攻陷,曹操也只能在陣前束手就擒了……

    當然,以曹操的身份,估計投降之后,最好的結果就是封個虛爵,送到鄴城圈禁。

    許攸連以后看望曹操的時候,帶什麼酒菜、如何在言語間潤物無聲的裝“嗶”,都已經打好了腹稿,可惜……袁紹沒有同意。

    明明這的確也是對袁紹更有利的選擇!

    許攸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眼里只是小角色的“阿瞞”,似乎在袁紹心里,卻有很大的分量,令袁紹執著于正面擊敗曹操……

    而此時曹操一面鑼鼓喧天、仿佛要支援白馬的樣子,一面帶著三万精兵、其中包括最精銳的五千虎豹騎,悄然從白馬津西南、也就是黃河更上游位置的延津渡過了黃河,來到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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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延津大捷

    袁紹的主力,被吸引在白馬的時候,曹操悄然率領三万精兵、也是他最后的家底,傾巢而出、從延津渡過了黃河!

    白馬到許都,只有五百多里路程,而且主帥夏侯惇又已經受傷……

    所有人都以為,曹操一定會去支援,故而在曹操放出風聲之后,也沒有人去質疑。

    然而……曹操偏偏沒有去白馬,而是强渡延津,延津的守軍在几無防備的情況下,迅速失守。

    接著夏侯淵率領三千豹騎,兩夜一日赴三百里,從延津奔浚縣——也就是白馬津北岸,對應的縣城!

    這行軍速度比尋常斥候送信還快……

    毫無預兆之下,不僅令浚縣守軍驚慌,而且直接的奪下了浚津,之后扮作潰軍,謊稱黎陽失守,騙開了南岸白馬津,將渡口付之一炬后又回到了河北岸的浚津。

    接著一面對黎陽放出消息,說是袁紹的主力已經在白馬潰敗、袁紹身死,一面向白馬放出消息,說是黎陽失守,大軍后路、糧草已斷!

    同時曹操親自率領兩万余步騎,迅速向黎陽進軍……

    夏侯惇和荀攸早就與曹操約定好日子,原本袁軍還盡量壓住謠言傳播,然而就在白馬津失火的當晚,在白馬各營寨坐鎮的夏侯惇、于禁、徐晃、蔡陽等人,各自出兵,戰場上大喊河北黎陽的“喜訊”!

    一時間袁軍中,前線的營寨還好,后方不少營寨因為已經得知白馬津失守,故而很容易便相信了這消息,直接便炸了營……

    沒有白兔效應的歷史上,官渡之戰也大抵是如此。

    歷史上曹操是聲東擊西,假意偷襲延津,之后在白馬正面擊潰顏良的先鋒,接著一路往南退,在退無可退的官渡,與袁軍交戰——官渡已經退無可退,距離許都已經只有二百里。

    這時許攸因為家人犯法而未被赦免,而與袁紹離心,投靠曹操、告知了“阿瞞”袁軍的糧倉所在,于是曹操輕騎襲烏巢成功,燒掉了袁軍的糧倉后,袁軍士氣大潰,令官渡之戰成為了以少勝多的經典案例。

    然而曹操當時雖然襲擊烏巢成功,但實際上袁軍還沒有挨餓,畢竟軍中也有半月的糧草,不是每天都靠大糧倉送飯。

    甚至當時曹軍也沒有太多的軍糧,如果真的繼續打,曹操依舊敗多勝少……

    袁軍與其說是敗于斷糧,不如說是敗于“糧倉被襲的消息”!

    現在黎陽其實還很安全,只是被繞后偷襲了本就疏于防備的延津和浚津,順便燒了白馬津而已。

    只是這把火,令袁軍將士,覺得消息可信了起來。

    相比于正面被曹軍襲擊的營寨,最初反而是沒有被襲擊的后方營寨,原地炸營的更多,而這種恐慌也不斷蔓延……

    冷兵器時代的炸營,根本無法控制,兵力越多、傷害越大!

    袁紹及麾下各部將領,匆忙穩定軍心,這才沒有一敗涂地,然而三十万大軍也只剩下一半,其他的……大多倒也不是陣亡,而是“失散”,需要漸漸收攏潰兵。

    如此一來不僅是白馬一帶,不少潰兵直接逃回了河北,甚至有些成編制的返回黎陽!

    將不安定的消息,帶給了黎陽的同時,也給了曹操機會……

    短短三天,令假“黎陽有失”,變成了真“糧道被斷”,袁軍瀕臨崩潰。

    許攸建議袁紹孤注一擲、繼續南下直取許都,結果不僅被袁紹拒絕,還被煩悶的袁紹痛罵一頓,斥其不安好心……

    原本許攸倒是真心出的主意,料來此時許都已經沒有多少兵馬,只要擊敗眼前的曹軍主力,兵壓許都——那許都本來只是普通縣城,現在雖然城牆加固過、還是名義上的國都,但是……朝中有多少人和曹操面和心不和?

    連董承都私下給袁紹來信,希望他來拯救天子!

    只要几万兵馬擺到許都城下,外患一逼、內患自現,曹阿瞞拿什麼擋?

    而袁紹的老巢鄴城,還有數万兵馬,許攸想來那留守的逢紀,哪怕差自己還差兩個郭圖,但至少是沉穩中正之士,曹阿瞞偷偷摸過河一些人又能做什麼?

    不過這聽起來太過冒險,袁紹又不善于聽從與自己主觀意識不符的諫言,加之許攸之前就力勸袁紹偷襲許都,令心情煩躁的袁紹借機發作,指責他是和許都的大臣有牽連,要做漢室忠臣……

    氣得許攸直跺腳,指著袁紹的鼻子說:你才是忠臣、你家四世三公都是忠臣!

    結果鬧得不歡而散,許攸甚至被袁紹免職關押。

    郭圖一見許攸要强攻,結果是令袁紹如此氣憤,立刻諫言袁紹撤回河北——這正是郭圖的智慧,袁紹生氣什麼,他就建議相反的……

    潛移默化中,袁紹總是采用他的意見,自然就會對他越來越倚重!

    如果是盛世黨爭,說不定郭圖還有機會做個寵臣,只是現在……

    結果正如許攸所說,貿然撤軍反而令軍心更加動蕩——軍隊的數量越大,“軍心”也越是難以約束,往往是被動的有進無退。

    這一退的,不等過河便各營都有逃兵出現,而且就在他們過河之后,沿途被夏侯惇銜尾追擊、被夏侯淵的豹騎剽掠兩翼的騷擾不說,來到黎陽時,城樓已經變幻大王旗!

    原來就在一天前,曹操率領的精銳,抵達了黎陽地界。

    平時訓練、率領虎豹騎的曹純,帶領虎豹騎中的兩千虎騎,扮作南岸歸來的潰軍,詐開了黎陽城門——的確此時許多潰軍在趕回河北,黎陽正是他們重新聚集的第一站。

    一番城門喋血的同時,曹操率領埋伏在城外的步兵涌入,攻破了黎陽城!

    原本黎陽的駐軍也不少,可壞就壞在之前接納了大量的潰軍,而且城門又直接被詐開……

    有那些驚弓之鳥在,又失去了城牆優勢,只能巷戰,這些二線軍隊,如何是曹軍精銳的對手?

    如果說城牆戰有利于守軍恢復士氣,那麼巷戰就是與此相反的,最考驗守軍的士氣,不是所有軍隊,都在敵軍入城后還能有戰心……

    曹操斬了守黎陽的蔣奇之后,離開便聽聞袁軍主力過河的消息。

    原本因為兩軍數量差距巨大——袁紹即使撤回來,一營營也有十几万人,哪怕不能一起撤回來,逐漸將黎陽包住也受不了!

    故而曹純建議曹操先走,虎騎斷后,同時在黎陽的糧倉放火。

    不過隨軍的軍師祭酒郭嘉,卻獻了一條險計,而且被曹操接受……

    理由很簡單,郭嘉將利弊說的很清楚,這次連蒙帶唬的將袁軍蒙在鼓里一頓敲,固然令其傷筋動骨,但對于河北這龐然大物來說,傷筋動骨也只是“一百天”而已。

    雖然沒有真的這麼誇張,但只要兩三年,袁軍也足以恢復元氣……而曹操呢?

    到時不僅袁紹會更加謹慎,而且以許都現在的情況,曹操不勝就是敗。

    只有以雷霆手段、大勝袁紹,才能震懾朝中那些魑魅魍魎,否則一旦曹操“奉天子以討不臣”的大義有缺,卷土重來的袁紹只會比現在更凶!

    曹操對郭嘉的判斷,也深以為然,這是理性的一方面。

    另外感性的一方面,郭嘉此時臉色慘白,連呼帶喘、動輒咳得肺都要出來的樣子,也很難不令人動容,連被反駁了的曹純,見狀都連忙扶住他……

    曹操最終聽從了郭嘉的建議,立刻讓人收拾好場面,城牆上全都換上傷勢不怎麼嚴重、精氣神充沛的士兵,好整以暇等著袁軍。

    袁紹在白馬的時候,率領的本陣中營,是在全軍的后部,而撤退時自然就是在前部,甚至是最前抵達了黎陽的几營之一。

    袁紹發現黎陽失守后,親自到城下要見曹操……

    而已經梳洗更衣、踩了隱形恨天高的曹操,大笑的對袁軍說河北之地已經盡歸朝廷、連袁紹的外甥高干都已經投降,勸袁紹束手就擒。

    袁紹心知是假、氣得差點吐血,只想下令圍住黎陽,將曹操困死城中,但卻架不住麾下不少已經嚇破膽的戰將,相信曹操的鬼話,又是一番騷亂……

    曹操甚至真的大開城門,放尚且能戰的步卒對袁紹本陣發起衝鋒!

    數日前還在白馬,用炊煙都能遮住眼,一副可以碾壓一切架勢的袁軍,此時卻一觸即潰,見到策應的兩陣已經兵潰,袁紹只好率領本陣中營往東撤,希望繞開黎陽——什麼河北之地已經徹底淪陷,袁紹才不信他的鬼話。

    然而行無十里,路經一林時,埋伏在林中的虎騎奪出,先是紛紛大喊袁紹受死,之后又高喊袁紹已死,又是將袁軍剝了層皮,只好繼續繞路……

    這一繞,便被后面的夏侯淵和豹騎追上,繼續一通痛打落水狗!

    甚至被追至山谷時,袁紹戰甲的引擎都過熱燒毀——區區鎏金戰甲,運轉太强的寶馬引擎就是容易如此,若是木石戰甲會更糟糕,這也是呂布總是看著白圖訓練的原因。

    而這時隨軍的袁尚,將自己的引擎,卸下來交給了袁紹,這才令父親逃得一命,袁尚自己卻死在了山谷之中。

    可憐袁紹還有近十万兵馬,跑在身后,自己只能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追,而后面的十万人,在黎陽就被曹操攔下,曹操給他們講了一個鬼故事——名字很容易猜,就叫《袁紹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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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樂于助人甘興霸

    白圖看著一份份集中在這兩三日,來自延津、白馬的軍情,對曹軍和袁軍的表現,也不由得“嘆為觀止”!

    原本飛龍騎臉的袁軍,用實際行動,展現了軍隊並不是對誰來說,都是“多多益善”,后面几次潰敗,几乎是全局不能相顧,相互之間全無默契配合,聯系渠道完全依賴于敵軍造謠的反面典型……

    就像一個小腦萎縮的巨人,看起來龐大、恐怖,但是揮揮拳都要自己扭到腳,稍微被人借力打力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而曹軍則恰恰相反,活像個靈活的武术大師,一手麻袋、一手板磚……

    敏捷的將麻袋套上去,就是一通亂拍,而且麻袋左一個、右一個,袁軍邊哭邊轉著胳膊,卻怎麼也摘不過來!

    從曹操精銳出兵延津算起,到夏侯淵追殺袁紹敗軍、逼死其幼子袁尚,只用了七天。

    袁紹的“百万大軍”說灰飛煙滅有些誇張,但的確已經潰不成軍,只能一點點在河北聚攏,而且很大一部分已經回不去。

    而曹操不僅奪取了黎陽,有了在河北的橋頭堡,而且極大挫敗了河北的士氣,還俘虜了大量袁紹的兵源……

    此時除了將軍府和漢中張魯之外,也就只有益州府因為較為安定、有家庭牽絆的加成,戰將即使被俘也會想辦法回家,其他各方諸侯的軍隊,除了一些核心將領,軍隊的忠誠度是很低的!

    將軍府的基層戰將,從最初練兵開始,就一向講究榮譽感、使命感、歸屬感,至于張魯……戰將都是天師道的信徒,忠誠也有保障。

    其他諸侯的基層戰將,基本上只跟著將軍跑,將軍如果降了,軍隊也肯定毫無抵制的跟著變節,至少要中層將領才有些自主權,被裹挾的概率也極高,而底層戰將……基本只有家中牽念極重的,會自己找機會逃回去。

    哪怕是將軍被殺,被俘的戰士,除了親衛之外,也很少有會寧死不屈的!

    膽子大些的諸侯,可以將俘虜的編制打散之后直接用,膽子小……也可以將姬造士兵收回,戰將全部透支成咸魚。

    因為透支俘虜的人力,需要對方的配合,否則只能直接處死,自然透支之后,至少也能保住條命,可以繼續作為咸魚活著。

    他們更擔心的是,因為糧草等問題,而且現在還不是三國中后期,很多諸侯都覺得——人?人不是無限的嗎?不是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嗎?所以有時候嫌麻煩的,會直接殺死俘虜!

    對于曹操來說,一下子多了几万俘虜,不僅是滿滿的歡喜,甚至還有軍糧的負擔,然而……因為黎陽的糧倉,直接被曹操占了,袁紹這次可謂是送禮送了全套!

    ……

    白圖在看到最終結果的戰報之后,馬上將命人將這段時間的曹袁之戰,傳抄邸報——不是民報,而是專門給各級將領看的邸報。

    一方面是讓大家學習曹軍的拼搏、敢戰、善戰、巧戰,另一方面是讓大家吸收袁軍的經驗教訓,今后如果對上曹操,務須小心謹慎!

    至于民報里,自然不會這麼誇獎曹操,只說是許都大捷,著重形容一下曹操連蒙帶唬時的嘴臉……

    在藝术加工下,連曹操的心理活動,騙人時臉上的冷汗,都描寫了出來,並且聯系曹操小時候用中風哄騙叔父的例子,隱晦的指出這是曹操的强項,總之今后曹操說什麼,大家都不要信!

    當然,名義上白圖和曹操還是聯盟,白圖還是許都朝廷“一條心”的,所以沒有直接黑他,並且對曹操的討伐袁逆成功,表達了慰問與贊賞。

    對于延津之戰的結果,白圖雖然驚訝,但心里還是竊喜居多。

    袁紹雖然損失慘重,還死了個儿子,但是自己卻逃得一命,而且……死了個儿子!

    這並不是病句。

    袁尚之死,對袁紹造成了很大打擊,畢竟這是他最喜歡的儿子,甚至據說袁紹在回到鄴城后一病不起,曹操在進攻鄴城時,袁紹甚至沒有親自督戰,而是張郃、高覽總督防務。

    但是即便如此,客觀上這對于袁紹集團,卻是一件大好事!

    袁尚都已經涼透了,袁紹也不用再考慮廢長立幼的事情,自然也就消除了袁紹集團內部的不安定因素。

    只要袁譚不蠢,敲敲打打的同時,也給些“糖”,自然原本支持袁尚的文臣,也會逐漸倒向他。

    哪怕袁紹真的就此一命嗚呼,也不會出現“官渡之戰”后那種袁氏內亂的尷尬局面!

    如此一來,河北雖然傷筋動骨,但是底蘊猶在,而曹操這次雖然大獲全勝,但也只是獲得了黎陽一帶,四分之一個冀州。

    之后曹操進攻鄴城……只是耀武揚威式的晃了一圈就馬上撤了回來,顯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打得動。

    袁曹之戰,也就遠遠還沒有結束!

    而且袁譚在青州,也吃了敗仗——青州的袁軍,本來就不是一線主力,袁譚的青州府的幕僚配置、將領配置,又只是乞丐版的冀州府……

    哪怕此時徐州府的配置,也遠不如丞相府,不過關羽在青州卻是一路趕著袁譚錘。

    不僅劉備占據了大半個、几乎全部黃河以南的青州,而且白圖也驚喜的發現,自己占了個便宜。

    或者說是甘寧幫他占了個便宜!

    入夏之后,甘寧從遼東沓津、也就是后世的旅順口返航,並沒有走原本的航向,而是順著洋流來到了青州。

    青州,大抵就是后世山之東半島的范圍,和旅順口只隔著渤海海峽。

    原本甘寧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登陸,畢竟在他的印象里,青州還是袁紹的地盤、袁曹之戰只是在前奏階段。

    袁紹肯定得知了一些甘寧出海的消息,甚至能知道甘寧是去了遼東的,這種情況下,青州沿海很可能會戒備……

    然而抵達東萊郡沿海的時候,卻發現這里几乎沒什麼防備!

    那甘寧怎麼會客氣?

    直接從牟平、也就是后世煙台港附近登陸,迅速攻陷了牟平城,當甘寧得知此時袁軍在正面戰場打敗,青州軍又是在勉力與徐州軍交戰后,作為將軍府的海軍都督,立刻發揚了將軍府將士不怕苦、不怕難,將匡扶漢室放在心尖上的精神……

    直扑防御薄弱青州的治所——黃城,也就是后世龍口黃縣。

    煙台港距離黃縣多遠?一百五十里,放在后世,一個小時的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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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8 00:16: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八章 東萊對峙

    東漢時東萊黃縣,是東萊郡的治所。

    整個東萊郡,也正是山之東半島伸出來的小尖尖的部分,黃縣在北部,后世龍口的位置,與后世的黃縣有些許偏差。

    至于甘寧所登陸的牟平縣,則是后世威海港的位置。

    甘寧剛剛登陸后,所攻陷的牟平,繼續往東,經過東牟縣,就能抵達黃縣,距離黃城也不過二百里!

    現在整個東萊郡,都因為徐州軍正與青州軍交戰于北海郡,而防備薄弱。

    畢竟徐州軍北上基本都是陸路,交戰區集中在青州的中西部,而且東萊又是“凸出來”的這麼一塊儿……

    雖然有魚鹽之利,但是相比于齊郡、北海郡,東萊的存在感本就不高,本身也不是交戰區,自然防備不足!

    甘寧將牟平令揪出來,判斷了形勢后,立刻拉著麾下海軍變陸軍,繼續奇襲黃城。

    不顧自己和麾下將士剛剛在海上漂泊數月的辛勞,地面還沒有踩踏實,便前往黃縣,搶著為徐州友軍分擔壓力。

    就在將軍府水軍,占據了半個東萊郡——沿海從牟平到黃縣,包括東牟、昌陽、曲成縣、掖縣,腄縣,全部替徐州軍分擔之后……

    關羽終于在北海擊敗了袁譚的主力,連同青州最核心的齊郡,都一並攻克,几乎將戰線推到了黃河,袁譚控制下的青州,在黃河以南的部分,基本只剩下樂安郡!

    不過這時發生了一件令甘寧遺憾的事情……

    作為盟友的徐州軍,因為溝通問題,不僅沒有感謝自己的無私奉獻,反而陳兵于東萊郡,雙方發生了一些小摩擦。

    甘寧身為海軍都督,代表將軍府,保持克制的同時,據理力爭、不卑不亢,堅守底線的同時,將衝突壓制在最底線。

    最終……雙方只是在東萊郡西部、黃縣西南的曲成縣有些小規模的戰斗,另外甘寧與關羽在陣前發生了口角、並演變為激斗。

    按說關羽在虎牢關下大戰呂布的時候,就已經是金玉大將,而甘寧當時還只是鎏金、甚至未必巔峰,在“金玉”不斷通脹的情況下,比關羽晚了六七年才晉升金玉。

    其中固然有甘寧更年輕的原因,不過……甘寧以武力而論,縱也是一流,但與關羽相比,顯然也是存在差距的!

    然而甘寧這些年,不僅都督將軍府海軍,而且將夷州納入版圖、在州胡建起港口,可謂是“開化先鋒”,甚至親身直接促成了夷州開化姬的出現。

    如同白圖的“再世神農”、“蒙學宗師”一樣,這些也都給甘寧以加持!

    當甘寧進入認真模式的時候,戰甲外形成了寬寬大大的華服,上面繡著錦繡江山、繡著華夏人文、繡著城池繁華……

    就像在開化外夷的時候,需要展現美好的一面的一樣,甘寧的華服也是極盡華美之能,怎一個花團錦簇、耀眼奪目。

    同時無形的開化之力,也為甘寧提供了額外的庇護與加持。

    在關羽本就未發動青龍之力的情況下,完全奈何不了甘寧……

    畢竟現在徐州府和將軍府還是同盟,關羽雖然為人傲氣,而且十分不爽甘寧這次的“出手相助”,但是……絕非不識大局。

    他只是想要將甘寧水軍逼離青州,並不想直接和對方分出生死,否則徐州府將兩面受敵!

    自從白圖進攻荊州、劉協調解無效開始,徐州府對白圖的態度也有所轉變,但是……不談感情,也總是要談談實際的。

    擊潰這支水軍之后,將軍府直接過淮河北上進攻下邳怎麼辦?

    無論如何,現在顯然都不是和將軍府開戰的好時機。

    故而關羽一次次想要發動青龍之力,將平時悟刀積攢的力量——若是以三刀爆發出來,直接斬了甘寧的機會還是不小的,但是……最終關羽還是熄了心思。

    畢竟一旦爆發青龍之力,關羽也無法像平時一樣控制自如。

    甘寧也感覺到,關羽每次眼睛一眯的時候,自己心底都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表面上和關羽拼了三十余合,不分勝負之后,馬上一邊大喊著:“我府一直竭誠與徐州府合作,共同承擔匡扶漢室的偉大使命。如今遭受貴軍無端攻擊,我代表將軍府奉勸貴軍懸崖勒馬,我府雖然保持克制,如有誤會,願與貴府溝通解決,但保留一切追究的權力,並有堅決反擊的決心!”一邊調轉引擎回陣,頭也不回。

    海軍現在絕對是在士氣方面,除了高順的陷陣營之外,最皮實的一支軍隊!

    常年在海上經歷大風大浪,動輒几個月看不到陸地,他們的心態和普通軍隊完全不同,主帥一邊放狠話一邊戰略后撤這種事情,也只會令他們背地里笑一笑都督大人,但卻完全不會損及斗志——與甘寧天打雷劈的合拍。

    反而關羽聞言,原本便紅潤的面龐,更加醬色了几分!

    不過心有顧忌之下,只是將原本朝向北方的主力軍,調到了東邊,壓在東萊郡中,而沒有進一步動作。

    同時傳信彭城、也傳信身在許都的劉備……

    甘寧同樣派出一艘快艦,沿海回江東,通報白圖!

    與此同時,甘寧一面在東萊郡西部,積極與關羽對峙,一面將更多的兵力,布置在黃縣以東、沿海的成山地區,以及登陸時的牟平沿海。

    甚至已經開始借助救濟糧的存貨,就地發動人力、擴建港口。

    面對徐州軍的駐軍,只是為了表現態度,甘寧對各部都已經下令,如果徐州軍强攻,就馬上后撤。

    總之不會被嚇退,但真要打,甘寧也不會打這種完全沒把握的仗。

    甘寧真正的底線,是這兩處港口,或者說是牟平到黃縣,這漢制三百里的海岸線……

    登陸的牟平縣且不說,黃縣沿海的成山地區,經過甘寧的觀測,也是一處天然的避風港,從周圍地形到海岸線結構,都令甘寧眼前一亮。

    歷史上東吳與遼東公孫氏相約叛魏的時候,東吳的水軍就曾在這里停靠……

    當時曹叡委任田豫——也就是之前公孫瓚手下的那位北疆重臣,統領青州軍,出海截擊東吳水軍。

    只是馬上曹叡又覺得東吳水軍勢大,不應該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所以傳令田豫不要浪。

    然而田豫根據當時的風向和季節,判斷這隆冬時節,如果東吳船隊返航的話,勢必在“成山”停靠,只有那里能夠躲避大風,于是星夜趕到成山,重創疲憊的東吳水軍!

    而成山在什麼地方?

    史記上記錄秦始皇封禪的時候,寫著“於是乃並勃海以東,過黃、腄,窮成山,登之罘,立石頌秦德焉而去”——也就是“來到冀州的渤海郡以東,經過黃縣、腄縣,順著成山走到頭,登上芝罘山,立碑歌頌秦國的德行之后離開”(5分)。

    芝罘山自然就是后世煙台芝罘區的“芝罘”,山脈連著海外的芝罘島,從黃縣、腄縣經過,順著“成山”走……也就是說,靠岸能避風的這個成山港,大抵就是指煙台港的位置,也就是現在黃縣以東,的確這里有一塊內凹的海岸線。

    甘寧在給白圖的報告里,也將青州的情況,以及自己發現的地形,向白圖說明清楚。

    白圖看到甘寧的彙報之后,“謹慎”的走海路向青州增兵、授權甘寧在青州決策,並且派使者前往許都,彙合華歆之后,向劉備澄清誤會。

    增兵以水軍為主,同時還有相當一部分陸軍、以及各種軍需物資,增兵時船里盡量多塞人,令船隊規模看起來小一些,並且運兵船甲板上不設置明顯武器,以免刺激到徐州府方面。

    給甘寧的命令只有三條,一是黃縣成山港,二是避免與徐州軍全面開戰,三是牟平港——重要程度依次降低!

    也就是最好兩個港口都占著,但前提是徐州軍不會發瘋到真的進攻,不過底線是至少要占住一個在東漢時期更重要的黃縣成山做港口。

    我堂堂大將軍府,都已經替徐州府打下了東萊郡,如果徐州真的連一個成山都不想讓,白圖覺得自己有必要維護一下漢大將軍的威嚴、也是匡扶漢室的一部分!

    至于能不能得寸進尺,白圖沒和甘寧提。

    以白圖對甘寧這廝的了解,白圖即使不提,在“上限”方面,甘寧肯定也會上竄下跳的爭取。

    如果現在徐州軍真的按兵不動,這屬狗臉的甚至敢去信讓徐州軍再往后退一點——這種事儿他絕對干得出來!

    不過現在率領徐州軍的,可是關羽……

    歷史上劉備把主力拉去入蜀,讓關羽坐鎮荊州的時候,關二爺可是自己就和東吳、曹魏剛了起來。

    而且以荊州留守的偏師,便打得曹操考慮將朝廷從許都遷走,如果不是呂蒙趁機出兵奪取荊州,北荊州真要被關羽打下來!

    所以白圖也不刻意再激勵甘寧,免得那屬狗臉的,真的和關羽剛起來。

    同時讓甘寧先留在青州也剛剛好,否則以關羽的性子,即使白圖和徐州府談攏,一旦有機會,關羽也肯定會主動出擊,劉備勢必也會給關羽相當大的自主權,故而將軍府留守在東萊的人也不能太“軟”。

    當然,甘寧不會為了兩個港口,就長期留在青州,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

    白圖准備將呂蒙從南陽調回來,先讓甘寧帶一帶,等甘寧再次出發的時候,就讓呂蒙留在青州。

    一方面是呂蒙的才能、潛力,在將軍府有目共睹,在白圖心里更是有史可鑒,另一方面……也是從玄學角度,克制一下隨時有可能“出人意表”的關羽。

    總之當地的守軍,目標是避免因為關羽的“試探”,或者自行決定的進攻,就被輕易趕回海里,而將軍府的目標是出面與劉備和徐州府談判,確保不會發展為全面開戰——講道理!我們憑實力打下的東萊郡,憑什麼要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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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8 00:16: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九章 包在為父身上!

    建安五年十二月,金陵一片祥和,以及年節時獨有的熱鬧。

    驛館中,曹丕和司馬朗接見了遞帖拜訪的簡雍。

    這兩個月,將軍府與徐州府、與劉備本人,也交互過兩次,趁著過年的檔口,簡雍從許都來到金陵——之前簡雍是隨劉備一起在許都,為劉備結交許都的朝臣、以及丞相府的幕僚。

    這次專門將簡雍派來,顯然也是要給東萊之爭一個暫時的結果。

    與上次來金陵時不同,這次簡雍一到金陵,非但沒有與曹丕、司馬朗保持距離,反而正大光明的上門拜訪。

    簡雍並沒有想和曹丕這丞相府“質子”,聊什麼有意義的內容,只是在以實際行動,來表達對將軍府的不滿。

    也是在暗暗提醒白圖,徐州府和丞相府現在也是結盟的!

    曹丕和司馬朗,也聽聞了一些青州的消息……

    當然,他們是聽說的是將軍府民報版——甘寧率領海軍,在青州登陸,襲擊了袁譚的后方,吸引了青州袁軍的注意、極大牽制了袁軍,為徐州軍戰勝青州軍,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仿佛如果不是有甘寧,關羽就已經被袁譚擊敗,甚至整個徐州都已經被橫推了一樣!

    還真有些戲班子,在演這場“甘寧主導下的青州大捷”,甚至連延津大捷的時間,都做出了藝术性的改動。

    明明是延津大捷在前,然而在劇目中,是甘寧主導了青州大捷,之后白馬一帶的袁軍主力被嚇破了膽……

    曹丕氣得在背地里怒罵將軍府無恥的同時,司馬朗也基本透過藝术加工,看破了事件的本質。

    分析出將軍府在青州,很可能是與徐州府鬧了些“不愉快”。

    這就是一件令司馬朗和曹丕很愉快的事情!

    當然,對于“曹邦”來說,更開心的是她撰寫的“揚州伍長”,已經正式上映,甚至從目前來看,剛剛開演便人氣鼎盛,各個劇場紛紛加排,大有要風靡揚州的意思!

    這也令她更加樂于去取材,並且撰寫新的劇目,最近她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結合最近刑部越來越鼓勵仵作制,描寫一位大智大勇的少年,從仵作開始,屢破奇案,一步步成為刑部主官,除惡徒、懲奸佞的故事……

    在和司馬朗、曹丕寒暄的時候,簡雍還特地問道:“怎麼沒看到安國兄?”

    之前簡雍也來過金陵,雖然那時和丞相府的人沒太多接觸,但“外交”本就是簡雍的强項,對各種人事關系記得最是清楚,自然記得曹邦這號人。

    當然,簡雍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在許都的時候,簡雍沒聽說曹邦有什麼名氣,可見並不是什麼重要人士!

    曹丕聞言,有些尷尬的說道:“在刑部……”

    一聽是在刑部,簡雍馬上來了精神,眼中寫滿了關心的問道:“刑部?難道安國兄是犯了什麼……但也不應就這麼送到刑部吧?將軍府怎麼說?”

    簡雍的關心與熱切,自然是假的,不過疑惑卻有几分是真的——莫非將軍府要和丞相府“破裂”?

    還是那曹邦,真的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否則即使要殺雞儆猴,也不會直接用丞相府的質子才對!

    只是對于簡雍來說,這可是煽風點火……啊不,是表達關心的好機會。

    這也是簡雍的長處,氣質本就灑脫親和的簡雍,在“演”情感流露時,真的不能再真,哪怕從理智上,連曹丕都能分析出,這廝是沒安好心,但是……看著他的表演,卻情難自禁的會令人配合著相信几分,很難視而不見。

    不過這次簡雍的挑撥,是媚眼拋給了瞎子。

    司馬朗聞言,尷尬的說道:“咳咳,憲和誤會了,安國他……是為了寫新劇目,去刑部取材。”

    簡雍:???

    哪怕是一向應變從容的簡雍,也不由得露出了詫異之色。

    曹邦?寫新劇?去刑部取材?

    這几個詞,是怎麼聯系到一起的?

    新劇……

    是指那些從各個角度,潛移默化的為將軍府的理念站台、甚至是衝鋒陷陣的舞台劇嗎?

    這種事情,居然是敵方質子在做?

    刑部取材……刑部居然還這麼支持?那王朗在簡雍的印象里,明明是個並不隨和,甚至是有些倔、而且斗爭心極强的人才對!

    司馬朗看著簡雍的表情,內心也是一陣無奈。

    算起來,這事儿還有司馬朗的鍋!

    之前司馬朗知道,那部缺德的“揚州伍長”,居然是曹邦寫的之后,就已經對他不抱什麼希望,不過這次得知曹邦的劇本大綱后,特地裝作為他好的提出建議——加入一些對抗權貴的戲碼,甚至最后主角被權貴陷害而死的話,會更加能調動百姓的情緒!

    曹邦聽了之后,也覺得有道理,只是……內心打定主意要“正義必勝”,畢竟華夏人自來就是喜歡大圓滿結局的。

    作為丞相府的質子(添頭),曹邦倒是也有些面子,特地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刑部取材,得知是曹邦撰寫了“揚州伍長”,還准備寫一部以仵作為起點的新劇目,其中加入鞭撻權貴的情節,王朗甚至親自見了他,在刑部也為他大開綠燈!

    畢竟對于那些恃强凌法的權貴,王朗早就看不順眼。

    換成一般人,即使有王朗拍板撐腰,怕是也不敢寫,不過曹邦……人家是質子,哪怕只是添頭,但安全卻是絕對有保障的!

    這几天王朗給曹邦的笑容,比給他儿子王肅的都多。

    曹丕和司馬朗,也馬上在簡雍面前,岔開了這個尷尬的話題,畢竟如果簡雍知道,曹邦下一步還准備寫“海上男儿千里馳援盟友,結果被背后捅刀,不得不奮起反擊”的故事,大概臉色會很好看……

    司馬朗現在自然是想要簡雍“假戲真做”,切實的為丞相府,拉攏徐州府。

    雖然現在丞相府和徐州府也是同盟,但那是對河北袁紹而言,如果對上將軍府的話,兩者之間是否同盟可就是另一說。

    不過簡雍來見他們,只是為了向白圖表達不滿,還沒有真的想和丞相府,一起針對將軍府,故而只是和司馬朗打太極。

    如何對待與丞相府、將軍府的關系,還要看白圖之后如何反應。

    畢竟簡雍也知道,劉備、或者說是許都,最近可是在籌划一件大事,將來大局走向何方,簡雍也說不清楚,不是貿然得罪兩者中任何一者的時候。

    ……

    不過白圖這几天的日子,同樣不大好過,總是莫名招來呂玲綺的白眼……

    原因很簡單,上半年時候,本來想冬天前線收兵后,在金陵大婚的,順便還可以帶上孫策和周瑜——白圖作為兄長,連聘禮都已經送到了皖城!

    然而計划不如變化,下半年時候孫策和周瑜在江夏被劉琦按著頭打……

    白圖自然明白周瑜的意思,知道這是計策,只是……在這計策收尾之前,孫策和周瑜連金陵都不准備回!

    一來面子上過不去,不是誰都能理解,這是戰略性的退避,否則……誰都知道,也就稱不上是計策;二來在江夏連敗之后,哪怕是江東子弟兵,士氣也難免低迷,和甘寧麾下海軍的“皮實”,還是有差距的,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好離開軍營。

    而且白圖也明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時成親的,否則兩人無顏接受大家的祝福,也不利于軍心穩定——打了敗仗,你們還有臉結婚?怕是把禰衡的嘴縫上,他都會伸著脖子在兩人面前亂晃……

    同理,白圖也不想這時娶妻。

    無論將來會不會有側室,現在白圖這肯定是要娶正妻,不可能悄無聲息、搬過門就成,大操大辦是難免的!

    現在前線如此膠著,連將領都回不來,白圖娶妻就不大好了……

    哪怕禰衡會舔的很來勁儿,怕是輿論上也不好看!

    只是呂玲綺理解歸理解,而且也不是最近才剛剛決定取消計划,但是……一進了腊月,呂玲綺還是散發出怨念。

    “玲綺,你去幫我到金陵姬那看看,有什麼新的情報。”白圖看了看時辰,對呂玲綺說道。

    “哦。”呂玲綺應了一聲,便出門離去。

    與此同時,沒多久呂布便找上門來——白圖之前悄悄叫人去找的。

    沒錯,雖然暫時無法成婚,但是……白圖准備先將事情定下來!

    只是平時呂玲綺一直跟著自己,白圖也不好意思去和義父說這事儿,今天白圖是准備好了,還特地叮囑虞姬,之后在城姬府拖住呂玲綺。

    “硬盤,找為父來有什麼事情?”呂布進來之后,隨意的問道。

    因為是私下里找人通知,而且一進來就只有白圖一個人,所以呂布也知道是私事儿。

    說著呂布的還左右看看,之后皺眉道:“玲綺怎麼回事儿?怎麼又不在!”似乎是在不滿,呂玲綺又擅離職守。

    “咳咳,義父……其實找您來,我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和玲綺也有關系。”白圖有些忸怩的說道。

    可惜白圖沒有父母在身邊,這事儿只能他自己說。

    “怎麼了?”呂布看白圖的表情,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是……孩儿的婚事。”白圖臉皮發燙的說道。

    “婚事……好孩子!你終于想到婚事了!要為父幫你去張家說親嗎?放心,包在為父身上!”呂布聞言露出驚喜之色。

    白圖:???

    “什麼張家?”白圖懵懵的打斷道。

    呂布理所當然的說道:“恩?我聽人說,硬盤你是相中了張家的小姐,之前在納賢館的時候,不是還問人家是否婚配嗎?放心,我和雅叔是什麼關系,何況能與硬盤你結親,他們……”

    而就在這時,呂玲綺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拖在城姬府,而是已經折返回中堂。

    在門外剛好聽到這句話——呂布倒是聽到了腳步聲,只是也聽出了是呂玲綺,所以沒有在意。

    白圖一無所覺的馬上打斷道:“等等!義父……您再回憶一下,我剛剛還說,和玲綺有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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