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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謝遲 年少足風流(完)
謝遲做事,總講究個三思後行,以確保萬無一失。尤其是在未曾接觸過的感情之事上,有些瞻前顧後,結果就被傅瑤給搶了先。
直到分開後,原本的興奮與激動漸漸冷卻下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些不妥——
這種事情竟然逼得姑娘家先開了口,的確是他沒辦好。
於是他也沒再拖延,第二日,便直接去尋了母親言明此事。
謝夫人前不久還在為他的親事愁得唉聲嘆氣,乍一聽,還以為是自己恍惚聽錯了,倒是一旁的朝雲先笑了起來。
「你想娶……瑤瑤?」謝夫人震驚道。
這兩年來,謝家與傅家的往來多了些,謝夫人也挺喜歡傅瑤,但並未想過說親。畢竟兩人之間的年歲差得還是多了些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兒子是什麼時候看上人小姑娘的。
謝遲一早就料到母親會是這麼個反應,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欲蓋彌彰似的咳了聲:「是。」
謝夫人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詫異之後,剩下的便全然是高興了。
「瑤瑤很好,人生得好看,性情也討人喜歡,」謝夫人越說越滿意,「等我尋個合適的機會,看看傅家的意思,若是也有意結親的話,咱們就把這個親事給盡快定下來。」
她這兩年要求越降越低,只要謝遲願意點頭成親,怎麼都可以。如今見他挑中的傅瑤,可謂是意外之喜了。
朝雲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笑著,等到商議妥當後,與謝遲一道出了門,調侃道:「兄長從前拖拖拉拉的不肯挑明,還要假正經訓我,結果一夕之間就改了主意……」
謝遲自打臉,如今也沒什麼可辯駁的,由著她笑。只是走出幾步後,又忽而問道:「你說,傅家會不會不同意?」
「不會,」朝雲在這件事上一直比他看得清楚,篤定道,「瑤瑤喜歡,傅家又怎麼會不應?」
謝遲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謝夫人對此事熱切得很,沒幾日,便尋了個機會試探傅家的意思去了。
這幾年來,謝遲的風評一直很好,在傅家人那裡的印象與夢中更是天差地別。
在傅尚書眼中,他是年少有為前途無可限量;在傅玨眼中,他是文采飛揚格外靠得住的大哥;至於顏氏,對他就更是滿意得很了。
故而在謝夫人試探著提出結親的意思後,顏氏雖意外,但卻並沒任何不喜,回去與傅尚書商議了一番,又問過傅瑤的意思後,便應下了此事。
再沒什麼波折,就如同這天下大多夫妻一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親,依著三書六禮下聘,最後將婚期定在了夏末秋初之際的黃道吉日。
經歷過夢中的種種,謝遲對這來之不易的「平淡」格外珍視。
他一日日地數著漸近的婚期,偶爾又有些後悔,為什麼不讓母親將婚期定得早些?
定親之後,便難免要避嫌了,傅瑤沒法再像從前那樣到謝家來尋朝雲,偶然在外邊見著,也沒法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著實是有些難熬。
朝雲則是當了個盡職盡責的「紅娘」,偶爾替他二人互傳些小禮物,以及書信。
「兄長真是像『老房子著了火』一樣,」朝雲毫不留情地損自家兄長,「從前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如今真你儂我儂起來,比常人黏多了。」
傅瑤被她這說辭笑彎了腰,努力替謝遲找補:「倒也沒有啦……」
「看著你二人這樣,我都有些想成親了。」朝雲撐著額,打量著傅瑤那一臉羞怯又甜蜜的笑,悠悠地感慨道。
興許長輩對催婚之事都格外熱切,解決了兄長的親事後,母親便將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
朝雲先前雖也一直在催兄長,但那是因為知道他與傅瑤兩情相悅,真輪到自己後,卻是放眼四周尋不著滿意的。
傅瑤認真道:「你有沒有中意的?我給你參詳參詳。」
「沒有,」朝雲慢條斯理地敲了敲桌案,說道,「慢慢來吧,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遇著了呢?母親能忍兄長這麼幾年,那我也不必太急。」
傅瑤想起自己當年與謝遲初見的情形,頷首笑道:「是呀,感情之事看緣分。」
熬過盛夏之後,總算是等來了婚期。
謝遲在夢中經歷過了成親,但真到這時候,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傅瑤。
昔日處理宮變時,他頭腦冷靜得很,可如今在迎親的路上,卻好似雲裡霧裡。
與夢中那場婚禮相比,這場親事並沒那麼聲勢浩大,但謝遲卻格外滿足。他領著迎親隊伍,將傅瑤接回了家中,臨進門時,低聲喚了聲她的名字。
傅瑤微微側首,雖隔著一層紅蓋頭,卻彷彿依舊能察覺到她那含笑的視線。
謝家父母俱在,端坐在正座,看著他二人拜天地、高堂,甚是欣慰。
而時至今日,謝遲也總算是徹底擺脫了那場噩夢帶來的影響,徹底釋然,再無遺憾了。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夜間行房之時。
謝遲依稀記得,自己在夢中與傅瑤頭一回圓房之時,因為失控傷到了她,所以此番特地做了些功課。
然而事實證明,紙上談兵是毫無用處的,他這一生中都少有這般捉襟見肘的時候。
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多做功課就能解決的。哪怕已經做足了準備,也用上了脂膏,傅瑤還是會疼得落淚,軟著聲音抱怨。
謝遲尋出十足的理智與克制來,退了些,安撫傅瑤道:「這次不做了,好不好?不哭了……」
傅瑤眼巴巴地看著他,問了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那下次呢?還會疼嗎?」
謝遲被這問題給問住了,僵在了那裡。
傅瑤從他這無聲的沉默中看出答案來,吸了吸鼻子,小聲道:「我還可以再忍一忍,你輕些哦……」
她說著這話,臉都紅透了。
謝遲看得意動,低頭吻著她,耐性十足地安撫著,索取著……他始終記著克制力氣,最後也只要了一回,便哄著傅瑤睡了。
第二日醒來時,傅瑤雖仍舊覺著腰酸,但身上並沒什麼駭人的痕跡。
謝遲不放心道:「你若是覺著不舒服,就多歇會兒吧。」
「這怎麼行?」傅瑤借著他的力坐起身來,心心念念道,「今日還要去敬茶呢。」
新婦過門,第二日需要給公婆敬茶。若不是惦記著這樁事,她興許的確是不大可能起來的。
謝遲一邊幫她穿衣裳,一邊笑道:「母親很喜歡你,就算是去晚些,也必然不會怪罪的。」
傅瑤紅了紅臉:「這樣不好。」
至於為什麼不好,她卻是不好意思提,謝遲心知肚明,無聲地笑了笑。
謝家父母對這個傅瑤兒媳婦很滿意,態度和藹,謝夫人更是將傳家的鐲子給了她,含笑叮囑道:「望你夫婦琴瑟和鳴,早日開枝散葉。」
說著,又額外叮囑謝遲道:「瑤瑤年紀小,平日裡有什麼事情要讓著她,不准欺負人。」
「您放心。」謝遲道。
傅瑤小心翼翼地將那鐲子給收了起來,她是有些睏倦,但回房之中並沒立時歇息,而是先將謝遲住的這院子裡裡外外看了一遍。
謝遲笑問道:「這是做什麼呢?」
「今後,我就是這院子的女主人啦,」傅瑤指了指院角,興致勃勃道,「我要在這裡添一架鞦韆!」
謝遲怔了下,隨即應道:「好。」停頓片刻後,又試探著問道,「你養的那隻鸚鵡,帶來了嗎?」
「帶了!」傅瑤忽而想起這件事來,轉身去尋銀翹,問她將鸚鵡放到了何處。
侍女們忙活了一番後,將鸚鵡掛在了簷下。
傅瑤很是得意地逗著它給謝遲演示了一番,睏意湧上來,隨手將堅果放到了一旁,回房歇息去了。
謝遲始終陪在她身旁,原以為傅瑤只是小憩,將夜間未曾休息好的補回來,卻不料她這一睡就是許久,甚至連午飯都給睡過去了。
謝遲匆匆吃了些,猶豫著要不要將人給喚醒,卻只見她緊皺著眉頭,似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輕輕地拍著傅瑤的背,安撫著,好不容易才將人給哄得安穩下來。
又過了許久,傅瑤方才醒過來。
謝遲在一旁看書,聽到動靜之後立時吩咐丫鬟去熱飯菜,又低聲問道:「睡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傅瑤並未回答,只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謝遲俯下身來,端詳著她的神情:「是不是做夢魘住了?」
「謝郎,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傅瑤聲音中透著些無措,甚至還有些驚慌。
她分明還什麼都沒說,可謝遲卻莫名懂了。
「是假的,」謝遲摸了摸她的鬢髮,安撫道,「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
傅瑤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是的……」
那夢太真切了,又太過匪夷所思了,壓根不是能憑空想像出來的,倒像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謝遲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溫聲道:「無論如何,現在你我不都是好好的嗎?謝家一切順遂,你嫁給了我,今後我們會像母親說的那樣,琴瑟和鳴。」
「更何況,就算是在夢中,你我不也是終成眷屬嗎?」
傅瑤緊緊地回抱住了他,過了會兒,方才漸漸地緩了過來。
侍女送來了飯菜,謝遲直接將傅瑤抱到了桌旁,看著她用飯,又將事情大略講了。
「不必為那夢難過,」謝遲對此已然釋懷,安撫道,「相信我,一切都會很好的。」
傅瑤重重地點了點頭,露出個明媚的笑來:「會的。」
於她而言,謝遲的話比什麼都要可信,意味著十足的安全感。
無論是在何種情況,他們總是會相遇、相愛,白頭偕老。
殊途同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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