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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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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長亭古道】浪蕩皇帝祕史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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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3 00:10: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暗夜不速之客

他說這番話時,雙目神光炯炯,頭也高高揚了起來,不遠處蕭若這一下看得真切,險些當場驚呼出聲,一直覺得這神秘隨從說話有點耳熟,原來卻是

那姓王的白衣少年……

眾女聽了王姓少年這番話,每一個人莫不驚喜交加,到這時,才敢相信他真是來營救自己的,人群中一片嗚咽出聲,無數姑娘喜極而泣,俯身拜倒於

地,轟然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子無以為報……惟有來世做牛做馬,結草啣環以報恩公。嗚嗚嗚……」一個二個泣不成聲。

「快起來,你們不要多禮!快快請起!」王姓少年一陣手足無措,趕忙躬下身去,兩手前伸,掌心朝上做個虛托的姿勢,「此地不宜留久,遲則恐生

變故,就請眾姐妹即刻下秘道,延著秘道一直前行,就能逃到城外。」

眾姑娘彼此攙扶著站起身來,望了望神台上黑咕隆咯的私道口,要換了平時,女孩家膽子小,多半不敢進去,但此時此刻她們死尚且不怕,更還有什

麼怕的!一個姑娘大步上前,爬上神台,自黑乎乎的洞口處走了下去。隨後眾女一擁上前,因為入口處狹窄,僅容一人通行,她們便一個接著一個爬

上神台下去,井然由於序,絲毫不亂。

王姓少年俏立一旁警戒著,光頭倭人靠過來,道:「王公子,你要我辦的事,我冒著天大的風險,已都幫你辦成了。你現下可以解開在我身上下的禁

制了吧?」

隱身在不遠處的蕭若心頭一動,看來王姓少年以獨門手法在光頭倭人身上下了某種禁制,使這倭人不得不乖乖就範協助他救人,當真好手段。

王姓少年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答反問:「籐原兄,你殺了津秀九手下這麼多人,今後有什麼打算?」

光頭倭人苦苦一笑,道:「我都做到這一步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城裡島津家的人恐怕恨不得生吞了我,我是不敢再在這裡待了,你一給我解除禁制

,我便立時乘船回我國。哼哼。敝人雖不長進,好歹也出自我國顯貴籐原家族地旁支,好稀罕為他島津家賣命麼?我終生不履足九州薩摩便是。島津

秀九老傢伙要是派忍者刺殺我,哼,我籐原井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說到後來,他聲音漸大。豪情大發。

王姓少年稍一沉吟,道:「既然如此,籐原兄也不必急於回國了。這些可憐的女孩子還遠未脫險,俗話說送佛送上西,籐原兄好事做到底。就再護送

她們一趟如何?她們一旦平安到達登州城,在下當即給籐原兄解去禁制。並且另有重金相酬。」

光頭倭人籐原井面色微微一變,他十分不情願,心下一萬個想拒絕。可他受制於人,又不敢直接說出口。

王姓少年淡淡道:「在下與天朝皇帝略有私交,只要籐原兄護送這些女子到底,事成之後,你如果願意的話,在下可以為你向皇上推薦。籐原兄武藝

精強,又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皇上英武聖明,定會赦免你此前的罪愆,並授你個小官職,你便從此在中土當個天朝人,豈不快哉!還不強似你回到

東海誨蠻夷之邦,整天擔驚受怕防備忍者偷襲的好?」

「此話當真?」籐原井兩眼一亮,興奮難抑的問道。對他們化外番邦之人來說,中土繁華世界有如天堂仙境,成為天朝臣民,是大多數人心底深處最

瑰麗地夢想。

「誰說我國是蠻夷之邦啊?」大門外冷不丁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話音落處,一個中年扶桑倭人晃晃悠悠走了進來。此人小頭細眼,身著一身寬大

和服,雙臂交疊抱在胸前,很是悠閒的模樣。一般倭人武士通常腰間佩著一長一短兩柄倭刀,而這倭人腰間只有一柄長倭刀,著起來很是古怪。

屋裡王姓少年與籐原井雙雙為之色變,籐原井當先掠了出去,奔到院子裡。此刻姑娘們才僅有二十餘人下了秘道,正廳屋子裡站滿了人,突遇變故,

眾女一齊駭然夫色,王姓少年飛快道:「眾位姐妹不要慌,你們加快速度下秘道去便是,其餘的什麼事也別管!」說完,不待她們回答,便縱身躍了

出去,擋在屋門外。

籐原井看請突然出現的中年倭人,神色間極是驚懼不安,衝他深深一鞠躬,恭恭敬敬道:「卑職見過上直大人!」頓了一頓,硬著頭皮道:「這麼晚

了,上直大人不在府中安歇,不知到這兒來有何貴幹?」

姓上直的中年倭人咧嘴一笑,一步步走過來,笑道:「你們這裡真熱鬧嘿!在玩什麼,是不是在聚眾賭錢?這麼好的事怎麼不叫上我一個,誰都知道

我是島津家最沒架子的家主,什麼熱鬧事都喜歡湊上一腳,哈!」

籐原井額頭直冒冷汗,乾笑道:「上直大人說笑了,其實……我們這兒也沒什麼熱鬧,不敢打擾大人休息。大人請回!」

上直倭人不置可否,說話之間又走近了些,看清了屋內晃動的女人身影,道:「這不是關押在縣衙大牢的那些花姑娘嗎?怎麼都轉到這兒來了?那正

好,我還從沒去過大牢挑姑娘,今晚碰上了就正好挑上一挑,看有中意的沒有,哈哈……」說著說著,施施然直朝房屋正堂走來。

籐原井忽然閃身移步,一伸手攔住了他地去路,硬梆梆道:「上直大人見諒,主公已傳下號令,大戰在即,全軍上下應當養精蓄銳,勝負未決之前,

不可來挑花姑娘,違令者,斬!」

上直倭人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道:「主公什麼時候下達這等命令,我怎麼不知道?」

「今晚剛下達的命令。」籐原井一面說,一面自懷中掏出扁形小令牌,雙手恭恭敬敬地棒著,道:「主公令牌在此……」

話音未落,猛見刀光乍現,十字形交叉白光一閃而過、小令牌毀裂成四塊掉在地上。

上直倭人閃電般收刀歸鞘,光華頓斂。出刀、劈牌、收刀一氣呵成,猶如行雲流水,絕無半分僵滯,好似他根本就沒出手過一般,依舊散漫的抱胸而

立,搖頭道:「假的,一抉假令牌唬得誰來?」

籐原井不料他突然出刀,慌不迭縮手,險些手掌都被劈成四塊,見令牌已毀,怒道:「上直柳八郎!你你、你竟敢刀劈主公令牌!你該當何罪啊?」

上直柳八郎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你少來!要是真令牌,我反正劈也劈不動,若是塊假令牌,哈哈……劈毀了不就毀了!」

籐原井啞口無言,心知今晚躲也躲不過了,刷地一聲拔出倭刀,雙手齊握刀柄橫在身前,凝視對方。

上直柳八郎道:「籐原君,你敢與我動手?」

籐原井道:「不敢!卑職斗膽,請大人就此轉身離去,就當今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如若不然,籐原井只有拚死一戰!」

上直柳八郎面色終於凝重起來,道:「既然這樣,那我今晚就領教領教籐原君高招,請多指教。」說時,一本正經衝他鞠了個躬。

籐原井一動不敢亂動,兩手握著倭刀高舉過頭頂,刀刃遙指蒼穹,雙目一瞬也不瞬死死盯著敵人,氣勢凝重而犀利。

上直柳八郎身軀微徽下蹲,右足探向右前方,左手握住腰間倭刀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蓄勢待發,卻始終不拔出,目光銳利有如實質射向對方。

院子裡徹底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兩個倭人俱都凝立不動,夜風掠過,他們衣擺髮絲輕輕隨風拂動。暗中的蕭若只覺森寒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受氣氛

所染,也不由得有些緊張,全神貫注望著兩人。

驀地裡,籐原井暴喝聲中揮刀前衝,手中倭刀化作一團如雪白光,與此同時,上直柳八郎也猛然發動,揉身而進……

蕭若只覺眼前一花,刀光閃處.血光迸濺,兩道人影一觸即分,倏忽交錯而過。勝負存亡一瞬間已見分曉。

兩人背對而立。上直柳八郎倭刀仍在鞘中,彷彿從來就不曾拔出過一樣,方手大袖裂開,斷裂的一截袖子隨風飛入了草叢中,他咧嘴散漫一笑,看也

不看身後籐原井一眼,繼續望前行去。

籐原井凝立不動,鮮血一滴滴自衣服上滴落,從優胸到左腹一道觸目驚心的大裂縫,他身軀晃了晃,翻身倒在泥地上,鮮血流淌開來,再無聲息。

上直柳八郎瞟了門前王姓少年一眼,望定了裡面的姑娘們,嘿嘿笑著緩緩逼近.王姓少年一步步望後退去,轉眼巳退進了屋子裡,裡面不及進秘道的

姑娘們目睹了外面發生的血腥一幕,見那倭人獰笑著走過來,頓時響起一片駭然驚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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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3 00:10: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東瀛拔刀流

蕭若看得氣往上衝,再也忍不住了,碰到這種事不挺身而出還算什麼男人?!他一躍縱身而出,落在上直柳八郎後方,朗聲喝道:「站住!」

上直柳八郎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望著身前昂然卓立的蕭若,不緊不慢道:「很好,你終於出來了,村叢中還有幾個人,讓他們都出來吧!我一併接下就是。」原來他已經發現了樹叢中有人。

蕭若不答,朝屋裡王姓少年道:「王兄你先帶姑娘們走,這裡交給我!王兄有所不知,現在城外有很多股騎兵來回搜索,要是被姑娘們碰上一股,後果不堪設想,王兄最好趕在前頭接應,立刻就走!」

聽得蕭若的嗓音,王姓少年明顯身子一震,饒是以他這般泰山崩於面前不動聲色的人物,也不禁失驚變色,一手顫顫指著蕭若,驚道:「你你、你是皇……皇……黃家小少爺?」他反應極快,說到一半時硬生生轉了口。

蕭若知道他已認出了自己,急急道:「別管我是誰,王兄還不快進秘道?」

王姓少年「哦」了一聲,腳下卻不移動。

上直柳八郎撲哧一笑,道:「瞧你們兩個,這有什麼好推讓的?反正都是我刀下亡魂,誰先誰後又有什麼區別。」說時,右手按在刀柄上,腳步挪動,緩緩向蕭若逼近。

王姓少年在那頭飛快道:「黃公子,此人是東瀛拔刀流的高手!東瀛武學講究一擊必殺。拔刀流更是發展到一個極端,講究的是出刀必殺,畢生武技修為盡數傾注於拔刀一擊之間。委實可畏可怖。此人刀在鞘中時最強。就如拉滿弦的弓箭,一旦對方擋過拔刀一擊,刀懸於鞘外時.威力反倒大大減弱。黃公子千萬小心他拔刀雷霆一擊,他在弱點就在倭刀離鞘之時。」

「多謝王兄提醒!」蕭若豪情大生,朗聲哈哈一笑,一個箭步拆前衝,寶劍斜斜刺向上直柳八郎肩頭,劍到中途,急遽變招。劍尖輕顫,抖出幾個劍花,似左實右飄乎不定。變幻無方。

上直柳八郎面色凝重,把握不淮對方來勢,遲遲不敢發招。中土武學與扶桑武學截然不同。蕭若碰上扶桑人狠毒詭異的打法,一開不大適應得了;同樣地道理,上直柳八郎此時遭遇蕭若如此精妙玄奧的劍法,也是不容易應付。

他暴吼聲中,倭刀出鞘,一篷白光霍地炸了開來。寒刃破空嗤嗤作響,道道凌厲刀光攻向對方……卻見對方身形早已消失在了眼前,必殺一刀竟爾走空。

蕭若所用的其實全部都是虛招,只為引誘敵人出刀,一見敵人拔刀出鞘,想也不想,即便抽身飛退。退避之際仍覺一道刀氣擦肩而過,肩頭衣甲隨之破裂綻開,若走退得稍遲一點,怕不要一刀切掉半邊身子。

他正欲趁敵人刀在鞘外之時發動猛攻,卻發現敵人倭刀早已歸鞘,竟無一丁半點可趁之機,只得放棄進攻地打算,橫劍當胸.凝神戒備。

兩人一觸即分,快得讓旁人看不清交手經過。短暫地一回合之後,兩人都意識到對方是個大敵,越發趁於謹慎,靜靜的對峙著。

蕭若清嘯聲中,挺劍疾衝,真氣逼注下青芒暴漲,劍光橫空,威勢十足驚人。上直柳八郎也同時發動,他不為對方絢爛的劍光迷惑,倭刀出鞘,樸實無華的一刀橫揮過去,大巧若拙,實已到了返璞歸真的上乘境界。

蕭若只覺對方一刀快得不可思議,當下惟有橫劍碰硬的封擋,「噹」的一聲脆響,他手腕劇震,寶劍脫手墜落。

上直柳八郎一擊之後,即便閃電般收刀歸鞘。拔刀收刀之勢他苦練了幾十年,動作純熟到極點,一氣呵成……就在此時,他身軀大震,臉上露出個匪夷所思的神色:倭刀竟插不進刀鞘!!

他駭然下視,猛見刀鞘外露出個劍柄,鞘裡竟巳插著一支長劍,他的刀自然就插不進去了,他從未遇到過這等怪事,左手右手一齊在空中僵了一僵。

有這麼一僵就足夠了。高手搏鬥,勝負只在毫釐之間。蕭若左手一翻,五指曲指如鉤,扣住敵人握刀右手的脈門。

上直柳八郎右手一陣酸麻劇痛傳來,再也把持不住,手指一鬆,倭刀噹啷墜地。蕭若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原來寶劍墜地之前,他抬足輕輕一踢劍柄,寶劍便送入了敵人刀鞘之中。一舉出奇制勝。

上直柳八郎忍痛硬撐.吭都不吭一聲,左手一揚處,袖中一支響箭飛上半空,尖銳地異聲遠遠傳了開去。

蕭若心頭一凜,看來這倭人雖狂妄自負,但也並不是拿大事當兒戲的主兒,他事先在左袖中藏了一支響箭,要是他一人收拾得了便收拾,萬一敵人太強,立時就示警求援。蕭若右掌豎立如刀,狠狠一記手刀斬在倭人右手手腕,同時扣住他手掌的左手一扭一扯,登時一大篷血雨噴濺開來,他一隻右掌被蕭若硬生生地斬斷下來。

這東瀛拔刀流的高手再也拔不了刀了。

上直柳八郎嘶聲慘嚎,五官都扭曲得變了形,適才悠閒從容的高手風範拋了九霄雲外,左手摀住右腕斷處,轉身向大門外沒命地逃跑。

蕭若提氣便追,忽見上直柳八郎左手抽出刀鞘中的寶劍,頭也不回,反手向他頭頂上方擲了過來。

寶劍在蕭若上方丈餘處飛過,他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我若不接劍,固然可以追著這倭人一掌斃了他,可寶劍也會飛得不知去向,這要命的當口可沒工夫慢慢尋找。他飛快權衡一下,縱身躍起半空。伸手一操,把他的天子佩劍接在手裡,只這一緩的功夫。上直柳八郎已逃出宅院的大門。

蕭若無瑕追趕,由他撿回了一條小命。

此地靠近西南兩面城牆,響箭傳出警訊,兩面城牆上鑼鼓聲大作,牆上牆下人聲鼎沸,正有大批人馬朝這邊趕來。而屋子裡還有五六十個姑娘沒進秘道。

蕭若見事情緊急,沖樹叢中飛快道:「你們三人,還不出來!」

「誒,出來了出來了。」纏纏綿綿與雪瑩兒應聲走了出來。

蕭若拉著雪瑩兒快步走到屋前,朝王姓少年急道:「王兄你快些先走。城外出口處不能沒人照應,我留下來斷後。這女孩兒也跟你先走,請你待為照看一下。」

王姓少年著清雪瑩兒。驚「咦「了一聲,,纖長地玉指指著她,奇道:「這小妹妹……有點……異於常人。」

雪瑩兒怯生生躲在蕭若身後,一雙大大地眸子撲閃撲閃偷瞧他,天真可人。

蕭若知道王姓少年在驚奇什麼,他初見雪瑩兒時,她肌膚白的幾乎透明,也曾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飛快說道:「別管這些了。你快先下秘道,要是城外的姑娘們碰上異族巡騎,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我留下來斷後,最後一個走。」

王姓少年深深注視了他一眼,道:「你……千萬要小心!」說聲到這裡,面色很是微妙地一動,壓低聲音道:「要是敵人太多太強,你撐不下去了,就立刻鑽進秘道!」

他這話雖沒說得很清楚,但蕭若是何等人物,豈有聽不懂他弦外之音地道理,他的意思是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要是支持不住了,便自己進秘道逃生,剩下沒進秘道的姑娘都不要管了,以保重自己為先。蕭若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王姓少年不敢再延誤,拉著雪瑩兒進了秘道,蕭若讓纏纏綿綿兄弟也先走,他們留下來無益,出了城要是真碰上異族騎兵,他們兩兄弟多少還能派上點用場。

四人走後,蕭若當即忙碌起來,他把屋裡兩盞油燈擺放在門前,又翻箱倒櫃尋出兩三支蠟燭,一併點燃了插在門前地上,最後找到一壇陳酒,他大喜,拍開黃泥封口,仰頭猛灌了兩口,洪聲大笑:「好酒!好酒!」豪氣干雲,抱著酒罈走到房門前,盤膝坐在蠟燭油燈中間,解下腰間寶劍放在身旁,兩眼注視外面,悠悠然自斟自飲,像門神似的大刺刺擋在門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屋子裡剩下的姑娘們見這正氣凜然的少年為救她們脫困,獨自留下來斷後,感激得不知如何走好,又一齊跪下來拜謝恩公大德。

蕭若頭也不回,帶著幾分酒氣笑道:「你們動作再快些,那我就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了!」說罷,哈哈大笑,疏狂灑脫。

姑娘們為之莞爾,瀰漫在空氣間的悲苦哀切的氣氛略微扭轉,一個個加速下秘道,誰都不想連累恩公,與趕來地敵人比速度。

忽聽得房頂幾下細徽之極的綠瓦鬆動聲,跟著「喀喇喇」幾聲巨響,瓦礫四射飛濺中,一條人影擊破房頂撲了下來,卻走個黑衣蒙面的忍者,刀光一閃,直取蕭若。

蕭若不慌不忙拔出寶劍,斜劍上挑,架住了敵人來襲一招,晃眼間見敵人頸脖處繫著一抉紅色絲絹,正是前不久那被他打得半裸奔逃地紅絹女忍者,她此時巳換了一身忍者夜行服。

兩人打過一個招面,女忍者也認出了他來,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就在城內,震驚之下正欲傳出訊息,好讓全城人來不惜一切代價擒拿皇帝……

卻不成想,蕭若左手抓起一根蠟燭送到兩人之間,「噗」的一聲,沖燭火猛然噴了口烈酒,細碎酒珠一遇火焰即便燃燒,頓時一團紅色火焰向女忍者噴去。

女忍者幾曾見過此等怪抬,連忙兩臂交叉擋在頭前,雖沒有燒傷,上半身忍者服上無數點零星火焰在燃燒,再也不能在黑暗中隱藏形跡了。

她正倒翻著飛退,腳踩處猛地一緊,巳被蕭若扣住了,「你給我下來!」還未等她轉過念頭,就覺天旋地轉,硬生生給他拉了下去。

蕭若吃過這女忍者的虧,知道她溜滑至極.在空中時便倒轉劍柄,狠狠敲在她後腦上,她雙眼一黑,當即暈厥過去。

「砰」地一聲悶響,蕭若把暈過去的女忍者扔在一旁地上。望了望一動不動的她,撇撇嘴失笑了開來,「東瀛忍術不過如此,哈!哈!哈!」他胸中豪氣勃發,大笑三聲,轉回屋門前,大刺刺盤膝坐下。

這時,西南兩面雜沓的腳步聲已近了許多,而屋子裡的姑娘還有四十餘人。未幾,院子裡黑影閃動,到處是黑衣忍者的身影,也不知來了多少忍者。蕭若視而不見,端坐如故,穩如泰山。

驀然,蕭若英目中閃過一道精芒,暴喝聲裡手一揚,寶劍化作一道白虹脫手飛出,哧地一聲插入女忍者身子下的泥土裡。旋即,一股鮮血從劍刃破土處泊泊湧將出來。

蕭若走過去拔出寶劍,帶起一串殷紅的血珠,他英眉聳動,仰天一陣清嘯,洪聲大呼:「殺不盡的狗倭人!不怕死的儘管來!我成全你們!」語音鏗鏘,擲地有聲,響徹四方。週遭忍者氣勢為之所奪,慄慄自危,一時不敢上前造次。

蕭若豪情萬丈,直衝雲霄,大踏步走到屋門前,橫劍當胸,昂然卓立,閃閃發光的眸子掃視四方.顧盼自雄,有一種脾睨天下的氣勢。

大隊人馬越來越近,已能清楚的聽到士兵喝斥之聲。房屋四周的忍者你望我、我望你,俱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按說忍者打小接受地獄般的訓練,乃是死士中的死士,能讓他們畏縮不前,是期為罕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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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北條夫人的令牌

大隊人馬越來越近,已能清楚的聽到士兵喝斥之聲。房屋四周的忍者你望我、我望你,俱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按說忍者打小接受地獄般的訓練,乃是死士中的死士,能讓他們畏縮不前,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場面一時僵住。

人聲迅速逼近,不多時,大門外火光照得大亮,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頭,隨後,無數著甲持槍的兩族士兵潮水般湧入院子裡。而此時屋內尚有

二十多個姑娘沒下秘道,情勢萬分危急。

蕭若擋在門前有如一尊門神,臉上沉靜若水,無喜無怒,雙目微微闔上,傲然佇立,渾身上下紋絲不動,沉似巍岳,穩如磐石。

院子裡的敵軍發一聲喊,一窩蜂衝殺過來,刀槍劍乾諸般兵器攻向蕭若。

蕭若閉目凝立不動,好似睡著了一般,既不知招架,也不知閃避。他身後屋子裡的姑娘們發出一片嬌聲驚呼。

眼著兵刃就要劈在他身上,前排的兩族士兵禁不住狂喜,大呼大叫……便在此時,蕭若英目霍然張開,眸中神光炯炯,清嘯聲沖天而起,一道閃電般

的青光橫空劃過,「叮叮噹噹」一串密集的脆聲響起,多件即將臨身的兵刀被居中削斷,緊跟著劍氣森森,青芒流溢漩成一道絢爛的孤線,衝在最前

面的幾名士兵慘叫著倒地而亡。

敵人攻勢為之稍稍一頓,隨即吶喊著前赴後繼殺上去,殺喊聲驚天動地。直震得屋宇塵沙撲簌簌落將下來。

蕭若仰天長嘯,大展神威。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毫無懼色,劍氣縱橫,指東打西,招勢大開大闔,每每一劍揮出,便帶起一串鮮血飛濺,伴隨慘

叫聲此起彼伏。

房門處空間狹窄,頂多只能容得三四人與蕭若交手。雖有千軍萬馬也展不開。尋常三四個士兵如何是蕭若的對手。門檻前後,就見敵人割草似地倒下

,才一會兒的工夫,屍體堆集在門前,使得後續敵人進攻更為困難。

後方一個扶桑將領厲聲喝叱。敵軍士兵當即放棄進攻,嘩啦啦如潮水般退去,又回到了院子裡。人群驀地向兩旁退開。一隊弓箭手快步上前,在敵陣

前方排成一排,搭箭上弦,「吱吱」聲中弓開如滿月,瞄淮蕭若。

此刻,屋子裡還有十多名姑娘。

扶桑弓箭弓體巨大。材質枝術遠不如天朝弓箭,射程僅相當於天朝弓箭地三分之一強,但其中也有一樣好處,就是近距離射擊時勁力相當大,且易於

取準,如果說天朝弓箭適合選射的話,扶桑弓箭則適合近距離阻狙殺。

隨著扶桑將領一聲令下,「嗖嗖嗖」箭矢破空亂響,幾十支弓箭射向蕭若。

蕭若劍招取守勢,舞成一輪白光,劍芒大熾,只見寒光亂閃不見人影。

「嗖嗖嗖」箭矢破空之聲連綿不絕,蕭若登時覺得大為吃力,手中所持的畢竟走一柄長劍,而不是一面盾牌,要弄得潑水不入絕非易事,並且倭人弓

箭勁力強勁,不容小覷,要是一不留神漏過一箭,自己就該飲恨終生了。

蕭若靈機一動,回劍入鞘,抬足勾起腳邊一具倭人的屍體,兩手接住,猛地揮弄開來。倭人雖然較為矮小,再怎麼說也還是個人,就是一動不動站在

蕭若身前,也能擋住他一大半,一旦兩手拎著揮舞開來,頓時將他全身上下擋了個嚴嚴實實,箭矢盡數插在屍體身上。

扶桑將領見弓箭難以奏效,便下令停止,弓箭手退下。他手一揮,只聽得鏗鏘金屬撞擊聲作響,府外一隊重甲高麗士兵走上前。尋常倭人士兵身上只

有一層豆腐渣似的竹甲,而這隊重甲士兵都著精鋼盔甲,比起天朝裝備最精良的御林軍也毫不遜色,並且個個都是彪形大漢,明顯是支極精銳的部隊。

這支高麗重甲部隊在他們長官指揮下,分成五人一組的小隊,一波波向蕭若發動攻勢。

蕭若渾身浴血,恍若殺神降世一般,手持長劍與他們在門前狹窄處殺成一團。

此刻,屋子裡還剩了最後七名姑娘。

正當蕭若與敵人殺得難解難分之際,只聽得房頂「砰砰」聲驟響,瓦礫飛濺,三個黑衣忍者擊破房頂飛撲下來,與此同時,還有忍者以遁地術潛入房

中,破土而出……屋子裡出現多個忍者身影。忍者甫一入屋,便很有默契地分散開來有,地去救暈厥的紅絹女忍者,有的自背後夾擊蕭若,還有的去

撲殺最後幾名來不及下地道的姑娘,姑娘們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四散奔逃,發出一片尖叫驚呼聲。

門肅蕭若目眥欲裂,雙眼赤紅,捨了當面之敵,瘋了一般掉頭衝進屋子裡救人。

刀光一閃,一名忍者正面沖蕭若疾攻過來。千鈞一髮關頭,他壓根兒就沒有工夫應付這忍者,疾衝之勢不緩,百忙中左手食中二指探出,施展「空手

入白刃」夾住了刀身身,忍者瘦小地身軀定在半空,然後他就這般以身子撞了上去……

蕭若飛馳之時渾身上下蓄滿勁力,這一撞之下,就如同21世紀飛速行駛的火車撞上自行車……「砰」的一聲悶響,伴隨骨裂喀喀聲,忍者瘦小地身子

當場被撞飛了,摔得骨斷筋折,趴在地上直哼哼。

蕭若一劍將一名意欲救女忍者的忍者揮成兩段,晃眼間見另一忍者把一個姑娘踢倒,抬腳踩著,正要一刀捅下去……蕭若無暇多想,手腕一抖,手中

寶劍擲出,將這忍者刺了個透心涼。

蕭若不得已棄守門前,外面的兩族士兵立時一湧而入,連蕭若帶七個姑娘一併亂砍。蕭若顧得了東邊顧不了西邊,左支右絀,轉眼間,他自己也在混

戰中添了兩道傷口,形勢岌岌可危。

「住手!」忽聞府門外一個嬌脆婉轉的嗓音嬌呼,「主公令牌在此,所有人通通給本夫人住手!!」

屋子裡的眾人心神大震,扶桑高麗人只得停手,所有人一齊向外望去。

只見北條夫人踏著踏踏米,儀態萬千的走到院子裡,兩手高高舉著一塊扁形小令牌,乍一看上去,跟上直柳八郎削毀地那塊差不多。

北條夫人嬌聲道:「屋子裡的人也都出來,主公有命令了。」

好不容易攻進屋子的士兵忍者不敢違抗,只得暫時退出房去。「參見夫人!」所有人一齊行禮,扶桑人單膝下跪,高麗人躬身作揖。

蕭若大喜過望,敵人的事先不管,眼下機會難得,悄悄示意幾個九死一生的姑娘快進秘道。

北條夫人對下人一慣倨傲無禮,也不讓他們起來,妙目望向屋子裡的蕭若,衝他飛了個媚眼,香舌挑逗的舔著兩片花辯似的櫻唇。

蕭若一陣怦然心動,不由得想起不久前這東洋美人為他口交的情形,心下又好笑又好氣,暗罵:「誰跟你當眾眉來眼去,你個東洋小浪貨!」

那個指揮士兵的扶桑將領恭聲道:「夫人,此處刀劍無眼,不是夫人您該來的地方,請您回府按歇,末將自會派人護送。」

北條夫人哼了哼,懶得理他,慢悠悠道:「主公有令,放他們那些人自去,誰也不許追趕截殺。」

此言一出,兩族士兵一片嘩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北條夫人瓊鼻皺了皺,道:「怎麼?你們懷疑本夫人的令牌是假的?你們盡可靠近來檢查一番啊!」

不少人飛快瞄了令牌一眼,垂頭道:「小人不敢!」令牌雖不假,怎奈這個命令委實匪夷所思。

「那……」北條夫人忽然露出個陰陰的笑容,「那你們是想抗命咯,不把主公放在眼裡咯?」

領兵的扶桑將領倒抽一口涼氣,背心涼颼颼的,即便是夫人假傳號令,但要是他拒不從命,事後主公追究起來,且不管夫人的命令是真是假,為了維

護令牌的尊嚴——也即是維護島津家家主的尊嚴,他這抗命不遵之人也決計難逃一死!

這將領彷徨無計,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滾落額頭。聽令固然不成,抗命就更加萬萬不成了。

院子內外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不少人請楚其中利害,誰也不想多說一個宇,惟恐惹禍上身。

忽然,房間裡人影晃動,蕭若閃至屋子左側一根碗口粗細的樑柱前,真力貫注下,只見劍光一閃而過,當即攔腰削斷。他又閃身橫掠過去,將右側梁

柱也硬生生削斷。

房屋失了支撐,發出一陣喀啦啦異樣的響動,便整個坍塌下來。此時姑娘們已全數下了秘道,只聽蕭若長笑聲中,也飛速躍入了秘道。

房屋「轟」的一聲坍塌倒下,碎石塵土籐器半天高,wmtxt瀰漫不散,秘道入口已被徹底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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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3 00:11: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逃離狼穴

蕭若飛身躍入秘道之際,也不忘順手將紅娟女忍者提起,這可是他的戰利品,不能丟了。

他方自下得秘道,「呼」的聲中,猛見一道人影緊隨他身後躍入,他心頭一漂,恭件反射般的奮起一掌劈將過去。掌到半途,來人一副亡魂喪膽逃命的模樣,半點沒有追擊他的意思,他這一掌便暫時停在半空。

眨間之間,外面「轟」

的一聲巨響,房屋整個坍塌下來,沙塵四灘,地道都一陣顫動,洞口已被蓋得嚴嚴實實,裡外就此完全隔絕。

地道內有人事先點燃了石壁上的油燈,蕭若藉著昏昏黃黃的光芒,看清君後之人是個矮挫挫的光頭倭人,卻是那早已死在上直柳八郎刀下的籐原井!

蕭若緊繃的精神一洩,勁頭一鬆,便坐在地下大口喘息。

適才與敵人廂殺的時間雖不長、但他全力以赴,一君武藝施展到極致,真力捎耗極大,此時實已身心俱疲。一面問道:「你這佳人不是死了嗎?

怎地又活過來了?」

「好快的刀!「籐原井嘴裡喃喃念著,解開上身衣服,自胸勝貼肉處抽出兩層牛皮甲來,但見這兩塊染著他鮮血的皮甲都從中破成兩半,斷口處異常平滑光整。他怔怔望著皮甲,自然而然想到上直柳八肆閃電般的一刀,思之不寒而慄,狼狠把皮甲一拋。絡絡大笑:「好快的刀!給蛤給絡……」他死裡逃生,興奮莫可名狀。

蕭若算是明白了,這倭人今晚多長了個心眼。悄悄在胸前貼肉藏了兩層牛皮護甲,他原本身材就矮挫挫地。多藏兩層皮甲在胸前旁人也不大看得出來。正迷因為這兩層皮甲,使他僥倖栓回了一條牲命。

籐原井批自己和服上撕下布條包裹胸前傷口,衣物上鮮血淋漓,上直柳八郎犀利無匹的拔刀一擊之下,不但劃破了兩層皮甲,還在他胸前留下了長長一道傷口,不過好在入肉不深,並不致命,與丟掉性命比起來。已經是僥天之悻。

蕭若精事喘息,體力略為恢復,便站起身。提著女忍者順地道快步前行。

這地底角道甚是狹窄,僅容一人通行,不片刻,已追到姑娘們的身後,他不得不慢了下來。

蕭若一是,籐原井也不敢在原地多待。捂著傷口忍痛緊踞在蕭若身後,嘴裡叫道:「這位兄弟,這位兄弟,等我一等!」

蕭若英眉一楊,停步轉霉瞟了他一眼,哼哼道:「別亂叫,誰跟你這倭人稱兄道弟?!」

籐原井快步走上拼,衝他恭恭敬敬鞠了個躬,正容道:「籐原井多年來足跡遍佈我國四島,也曾幾度來中土遊歷,還從未見過你這等高手,佩服,佩服!我大開眼界。」

蕭若擺擺手,不置孽否,回牙緊跟著最後一個姑娘地身後,道:「我們還遠未脫險,敵人無法從地道追趕,必會派人出城大肆梗尋地道出口,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依你地所做所為,每一個倭人都必視你為版徒,你要是想活命地話,就快些跟上來。

籐原井忙不迭應著,跟在蕭若身後前進,道:「還沒請教兄弟你怎麼稱呼。」

蕭若隨口道:「你叫我。黃公子,就行了。」

原井必恭必敬應了聲,過了一會兒,又吞吞吐吐道:「黃公子…我……小人想……」

蕭若邊是邊道:「籐原兄有話但說無妨,我們眼下也算同舟共濟,能跟你說的,我都會告訴你的。」

籐原井一喜,道:「小人聽那王公子說,他與天朝皇上有私交。說實話,人小不是很相信……

蕭若聞言撲味一笑,道:「王公子說的一點沒錯,他確與天朝皇上略有私交,這事兒我再清楚不過。」

籐原井大為歡喜,又問:「這麼說黃公子也見過你們皇上了?」

蕭若呵呵呵笑個不住,道:「那硅不?我與本朝皇上再熟悉也沒有了,天天見面。呵呵!」

他的確天天都有熊鏡子。

籐原井又驚又喜,語氣越發恭敬、「那黃公子你說說、天朝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恩准小人當今天朝百姓?聽聞天朝人重視夷夏大防,怕就怕小人到死都足個人人不恥的蠻夷。

蕭若停步,回過頭來望向他,見他正緊張的望著自己,緩緩說道:「以前的事我不敢說,不過當今天子絕非偏執狹隘之人,我華夏漢人原本就不是由單一批一個民族組成,正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夷夏大防指的是丈化上的夷夏,而非人種上地夷夏,周邊蠻族不少都是漢族的兄弟姬妹,只要不是窮凶極惡之人,我皇上都會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你今日立了這般大」以又仰慕天朝,願歸王化,皇上應該會恩准你當今天朝人。」

「當…當真?「籐原井興奮得語音發顫,蕭若這番話對他來說有些深奧,他沒能完全聽懂,不過其中肯定的答覆是確然無疑的。

蕭若徽微一笑,不再答話。

狹窄陰濕的苗道中,他們眾多人一個踞著一個望前走去,途中沒有碰上岔道,甫道一徑兒向西方延伸。

小半個時辰史後,約莫是了兩三里路,地勢開始拔高,甫道間地空氣也新鮮了許多,顯然已快到出口了。

蕭若耳聰目明,隱隱聽得選處地面上傳來衙殺喊叫之聲,他心下暗叫不妙。

殺喊聲越來越清晰,不多時,已至出口處,蕭若飛身躍出秘道,遊目四頓。

暮霄蒼茫之中,只見倭人騎兵數十騎圍著剛出來的姑娘們衝殺,王姓少年擋在最拼面,一支墨玉洞蕭上下翻飛,挑落了多名倭人騎兵,然而他孤身一人不可能完全護住龐大的人群,已有數名姑娘慘死在倭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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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你來幫我按住她」

暮靄蒼茫之中,只見倭人騎兵數十騎圍著剛出來的姑娘們衝殺,王姓少年擋在最前面,一支墨玉洞蕭上下翻飛,挑落了多名倭人騎兵,然而他孤身一人不可能完全護住龐大的人群,已有數名姑娘慘死在倭刀之下。

蕭若看得目眥欲裂,熱血沖腦,暴吼一聲,嗆啷一聲清越龍吟寶劍出鞘,挺身衝向戰團。

倭人騎兵也發現了他,根本就沒把他這高麗士兵裝束的人當一回事、當下一騎迎上,正面沖蕭若衝來。

東洋扶桑島國水土不大好,難產駿馬,島上的馬匹又矮又小,與中土馬匹相比,也就是與馬種最差的滇馬藏馬不相上下一一說白了、踞毛驢子差不多。不過倒是與倭人自身的身高很相配。所謂的倭人騎兵,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猴子騎毛驢。

一騎一人相對疾衝而至。

蕭若雙目泛紅.兩手齊握劍柄,高舉過頭.在內力貫注下.鋒芒啼味作響,劍芒盈寸,威勢異常驚人;倭人騎兵左手提疆,右手持著一支長輪、槍身平端,以標準騎兵衝鋒之勢衝向蕭若。

一騎一人瞬間相撞在一起。

就見一道絢爛劍光沖天而起,橫空如匹練,大有橫掃一切之勢,石破天驚,雲風變色……同時,一大篷血雨暴射開來,倭人騎兵竟爾叫他硬生生劈成了兩半,馬屍人屍分成四個部分甩向兩旁。鮮血兀自噴薄而出,慘狀不忍卒睹。

蕭若衝勢頓也不頓,自血霧中衝將出來、清嘯聲中渾身浴血殺向倭人騎兵。

所有倭人騎兵都嚇呆了,他們不是沒見過血肉橫飛的場面.可這般連人帶馬劈成兩半地景象卻迷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見他有如戰神降世似的衝殺過來。手中寶劍被鮮血浸染得通紅,懾人眼目,倭人眾騎兵大驚失色,也不知哪個發出一聲驚怖異常的驚呼.掉頭就逃,眾人意志瞬間瓦解、紛紛勒轉馬首,捨了姑娘們拚命打馬逃開。

蕭若疾奔而至,縱身躍起。劍光一閃處、逃在最後面的一名倭人騎兵墜馬而亡。他雙足落地,倭人數十騎已逃到數十丈之外,他無意追趕。抬袖抹去臉上的血跡,快步走向人群。

姑娘們死裡逃生,目睹這少年如此英雄,頓時暴發出一陣情不自禁的歡呼聲,王姓少年定定望著蕭若,星眸中閃動著異樣地神采,道:「黃公子神威蓋世,有勇有謀,真乃江山社稷之福!」

他這話一語雙關,旁人聽了不覺如何。很自然以為他的意思是以黃公子一身驚世本領,若是投效朝廷,輔佐君王。必可造福江山社稷。誰也想不到這黃公子就是當今皇帝本人。

蕭若微微一笑.也不作答,飛快道:「王兄,現下前往登州城的方向到處敵人搜索騎兵隊,我們帶姑娘們往北邊避一避,只消支撐到天亮。登州城大軍大舉出動,大家就可以脫離險境。」他暗自尋思:皇帝一晚未歸,明兒清早登州城大軍一準兒會出城四處尋我,屆時,就由不得扶桑高麗人猖狂了。

卻不料,王姓少年想也不想,便搖頭道:「我們往南走。」

「往南?」蕭若有點身詫異,登州城正在西南方向,要往南是的話,這麼一大群人.恐怕會吸引大量敵騎來攻。

王姓少年似迷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黃公子毋須憂慮,我事先另有佈置,我們大家往南便是。」

蕭若見他說的忒有把握,只有相信他,況且一行人行蹤已然暴露,就算往北走,也未必能逃過異族騎兵的追殺。便點頭表示同意。

當下,王姓少年在前方帶路.領著姑娘們望南邊走去,籐原井與纏纏綿綿兄弟斷後,蕭若居中策應。一行人默默無聲穿行在黑暗籠罩的荒涼曠野中,低雲陰翳,煙輕嵐籠。氣氛凝重而壓抑。

那三十餘名倭人騎兵遠遠跟在隊伍後方,他們懾於蕭若一劍之威,不敢貿然來攻.卻也不肯離去,只遙遙的跟著。

有時他們靠得太近,蕭若便提劍回頭衝殺,眾倭人騎兵不願跟他硬拚,當即一轟而散,率馬四下裡奔逃,待蕭若回歸隊伍後,他們又聚攏在一起,遠遠的跟在隊伍後方,像狗皮膏藥一樣,沾上了甩也甩不脫。

過不多時,一支二十人的高麗騎兵隊疾馳而至,見了前後兩撥人馬這等怪異的精形,未免摸不著頭腦,與倭人騎兵用漢話對答幾句,方使明白此事緣委,這支高麗騎兵便一齊併入隊伍中。

敵人人數增加,膽氣為之一壯,自然而然又逼近了不少,虎視眈眈盯著前方大群姑娘,蠢蠢欲動。

蕭若看在眼裡,急在心頭,暗自盤算:等到敵騎聚集到一兩百人時,自己對敵人的威懾就將失效,到時侯,敵人一窩蜂縱馬衝殺過來,只一個衝鋒,姑娘們少說得躺下一半,自己縱有通天的本事也護不住那麼多人。

蕭若心急如焚,急切想知道王姓少年究竟葫蘆裡賣地什麼藥,一個不好這一大群人就得全軍覆沒.人命關天,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提氣縱身,奔至隊伍最前端,問王姓少年道:「王兄,你怎麼會在這望海城裡?又怎樣找著這條通往城外的地道的?一一哈,別告訴我是你自個兒挖的!」

王姓少年回首瞄了後方敵騎一眼,淡淡道:「我來到這濱海小城已有多日,一直在暗中設法搭救她們這些可憐姑娘出去,卻是苦無良策……後來。我查閱散落的本城官府卷宗,發現城中西南一戶人家幾乎不與周圍鄰里來往,又從旁地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那家主人原是個退隱江湖的江洋大盜,我就悄悄去那家宅子裡察探一番——當時也只是抱著萬一的心態,沒想到果然在屋子裡找出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

看來那家主人雖退隱江湖,仍不脫江湖人謹慎小心、時時留條後路地性情。在自家裡悄悄挖了一條通往城外的私道,以便遇到危險時逃命之用。我對土木機關之學略通一二,沒費太大工夫便把那條私道找了出來。」

王姓少年嗓音輕柔婉轉,不緊不慢徐徐道來。

「高,高,實在是高!王兄真大才也。」蕭若聽完這番話,大為讚歎,王姓少年年紀雖輕,但心思縝密。行事穩健,智謀過人,無怪乎川中叛軍奉他為軍師。他潛伏城中多日,神不知鬼不覺。視滿城敵人如無物,其大智大勇,令人擊節讚歎,即便換了自己,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蕭若頓了一頓,道:「王兄,你要所有人跟著你望南邊是,請恕我無禮問一聲,你事先究竟有什麼佈置?要知道我們兩人肩上扛著一百多條人命呢……」當面直接這麼問確實不合禮數,不過眼下人命關天。他不得不問個明白。

「到了!」王姓少年輕聲道,纖長的手指指著前方不遠處一處山坳子,「黃公子請看。」齊魯大地最東端地形大體界於丘陵與平原之間。地勢偶有起伏,眼前是一片少有地巍峨大山,應是這一帶最高的山脈,放眼眺望,但見峰巒連綿,林木茂密。煙嵐迷濛。

蕭若循著他的指向望去,見那處山坳子地勢不高,在群山環抱中,倒像一塊谷地,谷口處是大片一堆堆半人高的石堆,看起來也無甚奇處,他正欲開口發問,徒然間一驚,目光在亂石堆間再也移不開。那些石雄雖然著起來平平無奇,而且東一堆西一堆,擺放得甚是零亂……」但不知怎地,竟使他有種奇特的感覺,難以言喻,卻偏生縈統心頭.揮之不去。石堆中好似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殺機。

「這些石堆彷彿依某種章法堆成,難道……」難道說竟是一座奇門大陣?」蕭若道。

王姓少年略帶吃驚地望了他一眼,道:「原來黃公子也是此道行家,回頭在下還要向公子多多討教呢!」

說話之間,一群人已來到亂石堆之拼,王姓少年轉過身,大聲道:「等會我帶眾位姐妹入陣,請眾姐妹一定要跟著我是,千萬不可亂走,更不可以亂動石塊,不然凶險莫測,切記切記!」

眾姑娘情知身處險境敵騎就在不遠,又見他說的異常鄭重.當下一齊應聲稱是。

纏纏綿綿聽他地話忒玄乎,那是一百二十個不信,萬俟纏纏小聲嘀咕道:「嚇!路我們也不知道走麼,還要他教?」

萬俟綿綿應道:「等會我們兄弟偏要走別的路進去,看他怎麼著?」

蕭若正有一肚子話要問王姓少年,只是這時不便開口,聽得萬俟兄弟低聲嘀咕的話,氣道:「纏纏綿綿.你們兩個要是膽敢亂來,當心我把你們扔到敵騎當中!」

纏纏綿綿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見皇帝龍顏大怒,嚇得直縮腦袋,再不敢多話。

王姓少年當先啟步進入石陣,眾女不敢怠慢,緊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蕭若怕敵騎趁機衝殺過來,與纏纏綿綿是在最後斷後。

亂石陣煙霄迷謾,寒意逼人,殺氣隱隱,眾人誰也不敢亂是亂碰。通過亂石陣後、山坳子上有座廢棄地廟宇,眾人進入廟裡,王姓少年讓姑娘們去後面廂房找地方歇息,前面的事什麼也不用管。

姑娘們應了、相繼轉入後殿,前殿只剩了蕭若、王姓少年、纏纏綿綿、籐原井、以及雪瑩兒小妹妹和昏迷不醒的女忍者。

蕭若回身眺望,只見眾人穿過亂石陣後、數十名敵騎在陣前略一猶豫,即便拍馬一齊馳入陣中。

剛開始時,他們還能辨認方向,正常行進.待入陣一深。很快便臉現迷茫之色,總在一小塊地方打***,更使勁的揉擦眼睛,好像迷路了似地。沒一騎能通過石陣,也沒一騎能退出去,所有騎兵都困在了裡面。

蕭若大奇。再也忍不住問道:「王兄,這個石陣是你親手布出來的?」

王姓少年淡淡一笑,道:「這個陣法出自三國時諸葛武侯所創的八陣圖,變化無方,有神鬼莫測之機,昔年諸葛武侯在長江之濱用石塊布成此陣法,號稱可擋十萬雄兵,東吳繼周輸之後最才華橫溢的名將陸遜率眾入陣,也破不了陣法。險些活活困死在陣中。在下才智不及諸葛武侯半成.布下此陣,也勉勉強強能抵檔個千餘人。倒令黃公子見笑了。」

蕭若又驚又佩.看來他事先看中了這處山坳。早在此布下奇門大陣、然後才去救人。他處處料敵先機,謀定而後動,委實是個不可多得奇才!蕭若驚歎之餘,將他招入文本麾下之心也越發堅定一一不論用哪種手段!

這群騎兵在此之前就已將他們一群人的行蹤傳遞開去,不時有兩族騎兵聞迅趕到山腳下,見了亂石陣中數十騎丟了魂兒似的兜***地詭異情形,俱都驚疑不定,一時無人敢再入石陣。

蕭若大放寬心,笑道:「原來王兄早已智珠在握。那還有什麼擔心的?咱們坐下來休息,養精蓄銳,只要等到天亮。我大軍大舉出動時、這些東洋蠻夷的末日就到了!哈哈給……」他越說越高興,後來自顧自大笑了開來。直到這時.想到姑娘們終於要脫險了.肩頭上一副沉重地擔子放下,他快慰已極。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遠遠傳出,在山壁間震盪迴響不絕。

纏纏綿綿與籐原井應聲坐下,他們也著實累得夠給、抓住時間休息。

蕭若正要席地坐下,一旁乖巧的雪瑩兒蹦蹦跳跳過來,兩隻小手裡抓著兩把干稻草.給他鋪在地上,才讓他坐下。

蕭若心下一樂,伸手拍了拍雪瑩兒的小腦袋.笑道:「瑩兒真乖!這麼懂事的女娃子,將來長大了,不知那個男人有幸娶到!」小女孩臉蛋兒紅得像個大紅蘋果,蹬蹬蹬飛一般跑開了。

蕭若呵呵笑著,一屁股坐在稻草墊上……就在此時,他身軀一僵,如著雷殛,又是一縷至陰至陽的妖異真氣進入體內.事先一點預兆都沒有、原本被他強壓下的那縷真氣也重新活躍起來,兩縷妖異真氣在他體內亂衝亂撞,所過之處,不是灼如火烤,就是寒似針扎。

蕭若面色大變,身體劇烈顫抖,額頭豆大地汗珠顆顆滾落下來。

「黃公子、你怎麼了?」王姓少年走過來,滿面關切的問道。

蕭若牙關緊咬,正與體內劇痛作爭鬥,無暇回答他。忽然,晃眼間看見一旁紅絹女忍者四肢顫動,正欲掙扎著爬起來。他怒火萬丈,衝過去一把拽住她胸襟,「果然是你!好你個東洋小賤人,你又暗算我!」

女忍者剛自昏迷中甦醒過來,四肢乏力,根本就搞不太清楚狀況,茫然道:「什麼?」

蕭若見她這副嬌慵模樣,心下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可是俱體那裡不對又說不上來,二話不說出指封住了她丹田穴,免得她施展忍術眨眼間逃掉。蕭若此時體內痛得無處發洩、也不跟她客氣,一把扯掉她蒙面的黑紗,凝目望去,黑紗之下卻是一張眉目如畫的嬌靨,瓊鼻檀口,英狠之中另有一股別樣地嫵媚之氣.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蕭若看得怔了一怔,又見她胸襟叫自己粗魯的拽開,露出衣物下白嫩細膩的肌膚。兩座顫巍巍的雪峰高高支著褻衣,曲線貢起,直欲突破束縛鑽將出來,霧時間肉香四溢,香艷熱辣……

蕭若血脈貢張.一股慾火直衝腦門.似乎體內痛楚也減輕了一些,他喉嚨裡干嗽一聲。一個翻身把這忍者美人兒壓在身下,不顧她拚命的掙扎.就去撕她的衣物,邪邪笑道:「東洋小賤人,你既然暗算了我,我就拿你的身體治傷,嘿嘿嘿……」

哇哇裂帛聲裡,女忍者一身黑色忍者夜行服化作片片碎絮飛舞,轉眼之間身上一絲不掛,露出白嫩婀娜的美妙體態。

廢廟前堂裡,就見一個男人壓著一條雪白的身影,不住地扭動。

王姓少年與雪瑩兒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麼香艷的一幕,王姓少年頓時面紅過耳,雪瑩兒小妹妹羞得不敢看,兩隻小手捂在臉上。

王姓少年淬了一口,轉身就走。

他這一動,慾火中燒的蕭若便注意到了他,見他滿面通紅,幾欲滴出血來,一直到耳根子都被染出了片片改瑰酡紅。念及曾懷疑他是女扮男裝地大姑娘家,一把拉住他滑膩如玉的手腕,不讓他走。

王姓少年身軀一顫,回首怒道:「你幹什麼?還不放手?!」

蕭若見她輕嗔薄怒,含羞怯怯,明明是一副小女兒情態.他不禁抨然心動,一句很淫蕩的話不自覺脫口而出。

「你別走,來幫我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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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3 00:12: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七章 野廟春色

蕭若見她輕嗔薄怒,含羞怯怯,明明是一副小女兒情態.他不禁抨然心動,一句很淫蕩的話不自覺脫口而出。

「你別走,來幫我按住她…」

此言一出,王姓少女直聽得一陣發蒙,羞惱交集,萬萬沒想到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說出這等無恥的話來,待瞟見他唇角上彎,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王姓少女猛然驚覺他是存心調笑自己,一時間羞得無地自容,想轉身離去,卻叫他緊緊拉住了手腕,掙也掙不脫,智計無雙的少女軍師此刻英風盡失,像尋常無助少女一樣含羞哀求:「放手!你放手呀……」

蕭若樂不可支,色膽大張,右手摟住她盈盈只堪一握的纖腰往回一拉,可憐的女軍師只發出「纓濘」一聲嬌呼,便給他擁進了懷裡,她只覺濃郁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熏得她面紅耳赤,嬌軀又酥又麻,渾然忘了自己還會武功,兩隻小粉拳使勁推他胸膛,卻哪裡推得開,倒活像小姑娘基於矜持的半推半就,她美眸籠罩了一層水煙霧氣,羞得抬不起頭來,銀牙暗咬,怒沖沖道:「你怎麼敢……你這人怎麼敢這樣?!快放開我……」

蕭若是什麼人,慾火上升時天底下沒有他不敢幹的事!他緊緊摟住懷中妙人兒,只覺她的嬌軀柔若無骨,幽香撲鼻,那是說什麼也不放的。見她兩片花辮也似的櫻唇開合翕動,嬌艷欲滴,叩人心弦。

他再也忍不住,頭一低。吻住了她鮮艷誘人的櫻唇,將她未說完地話語生生堵了回去。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她萬一不是女扮男裝的少女,只是個相貌女性化地美少年,那不噁心死人了?」這個念頭只一閃即逝,他覺得懷中人兒的兩辮櫻唇又香又軟,滑膩甘甜,讓他很快迷醉在其中,貪婪地又啃又咬,舔抵吮吸,趁她排貝玉齒也不知要合上。大舌頭探將過去。逗弄起一條含羞怯怯的丁香小舌。輕輕撩撥,抵死纏綿。

女軍師「嗚「的一聲,如蘭氣息噴在他臉上,某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在體內蔓延開來。她一時神魂顛倒,哪裡還搞得清楚狀況,掙扎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美眸緊閉,癱軟在他懷裡,仍他予取予求。

蕭若與女軍師這一通熱辣濕吻。直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渾不知今夕何夕,倒把他壓在身下的女忍者諒在一旁,屋內寂靜無聲,不遠處三個大男人與雪瑩兒小姑娘都看得呆了。

好一會兒,蕭若直吻得女軍師透不過氣來,方才停下,他萬般不捨的抬起頭來,順巴順巴嘴,回味一番,壞壞笑道:「嘖嘖……味道馨甜怡人,真乃極品,美麗女軍師的滋味兒果然不同凡響,嘿嘿嘿……

「你……我……」女軍師粉面紅一陣白一陣,羞急之下直想哭將出來,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撞開他,掩面跑出了廢廟。

「壞了,她叫我懲般輕薄,羞惱之下這一跑,不會就此不回來了吧?」蕭若略微有點後悔自己的孟浪,不過一想到後面廂房裡地眾多姑娘,他登時大放寬心,知道她這人重視大局,決升不會意氣用事,姑娘們脫險之前,不用擔心她獨自一走了之。

經過這一番折騰,蕭若體內痛楚大為好轉,他算是有點子明白了,他一身內功本自採陰補陽中得來,當男女親熱之際,內功自然而然穿行湧動不息,正處於最強大地時候,將體內肆虐的兩股至陰至陽的詭異真氣也消融了不少,尋常習武之人運功療傷,而他則是歡好療傷。

蕭若想通這些關節,心下暗喜,上半身又朝下面女忍者壓了下去,伸手在她白嫩的桃腮上捏了一把,邪笑道:「東洋小妹妹,讓你久等了。」

女忍者無力掙扎,一對細長的美眸惡狠狠盯著他,滿臉俱是不屈地神氣。

「你這樣子更有味道!」蕭若笑道,就欲採取行動,忽然想到屋子裡還有人,轉頭見雪瑩兒張大了小嘴呆呆的望著自己這邊,他有些好笑,虎著臉道:「兀那小丫頭!你看哈?你看哈呀?少兒不宜的場面你也看!去去去,去後殿廂房待一會兒……噢不,待半個時辰!」

雪瑩兒紅著小臉蛋跳起來,蹬蹬蹬跑去後殿。

蕭若又衝籐原井纏纏綿綿三人道:「你們三個也出去待一陣子,沒我招喚不要進來。」

纏纏綿綿乖乖應了聲.起身往外走.籐原井數度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道:「黃公子,你可知道你身下的女忍者是什麼人,你強暴她會有什麼後果?」

「管她是什麼人!」蕭若牛比哄哄道。

籐原井道:「她是我國伊賀一派最年輕的上忍、也是島津家是首席忍者。」

「上忍怎麼了?上忍不是女人啊?!」蕭若甕聲甕氣道.豪情萬丈。

籐原井為之啞口無言,衝他恭恭敬敬鞠了個躬,心悅誠服道:「黃公子、你、你是真正的男人!」說完,轉身大步走出廟去。

蕭若聽得楞了楞,再三回味這句話,一時搞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誇自己呢,還是在臭自己……

不過那些都無關緊要了.蕭若注意力回到身下赤身裸體地東洋美人身上,玉肌雪膚白得晃眼,浮凸曼妙的體態簡直令人噴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神情很不對頭.她雙目緊閉.嬌軀緊繃,就跟上武刑場挨刀似的。

蕭若冷笑一聲,施展出他拿手的挑情手法,在她美妙絕伶的嬌軀上盡情撩撥挑逗,任何敏感地帶都不放過。起初她還咬緊牙關死閉雙目硬撐,沒過一會兒,便滿臉潮紅,嬌喘咻咻,春潮氾濫,一雙美眸變得水汪汪的,貝齒輕咬下唇,彷彿在苦忍著什麼,兩條豐盈健美的玉腿悄悄相互磨擦,「嗯」「嗯」鼻中時不時發出一聲情不自禁的嬌哼,嬌媚萬狀,蕩人心神。

蕭若聽得全身酥麻了半邊,自己也忍不住了,飛快脫掉身上衣服,湊嘴到她耳畔,謔笑道:「東洋美人兒,你是不是很難受?你想要什麼?說啊,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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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春風一度

蕭若自己也忍不住了,飛快脫掉身上衣服,湊嘴到她耳畔,濾笑道:「東洋美人兒.你是不是很難受?你想要什麼?啊,說出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壞,像一條大灰狼。

女忍者嬌軀難耐的扭動著,桃腮嫣紅,櫻唇頹張開闔,如同乾渴缺水的魚兒一樣,誘人已極。

「嘿嘿嘿嘿……說吧,說吧,把你想要的說出來,我會滿足你的!」蕭若促狹的怪笑不住。

女忍者春潮如絲的美眸中閃過一道厲芒,猛地張嘴,一口咬在蕭若脖子上。

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蕭若粹不及防,驚呼一聲,暴跳而起,下意識伸手去脖子被咬的地方……卻意外的沒摸到血跡,傷處也不覺得如何疼痛。

原來女忍者穴道受制,使不出力道,身上氣力與尋常弱質女流一而蕭若此時正當歡好之際,體內真氣流轉不息,正處於最強大的時候、如此一強一弱,懸殊分明、她牙齒一咬上去,他體內如意神功自然而然生出抵禦之力,立即將她牙齒彈開,是以連血都沒能咬出,倒是把他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賤人!不識抬舉!」蕭若反手狠狠抽了她一巴掌,五個手指印立刻在她白嫩的臉上浮現,唇角溢出一縷鮮血,這一巴掌著實不輕。

蕭若大光其火,多少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卻險些在她這陰溝裡翻了船。真是奇恥大辱!他怒火與慾火同時飛漲,惡根狠撲在她身上,不顧她的存力反抗掙扎,強行扳開她緊合的兩條粉腿,又脹又熱的龍根調整好方位.抵在她股間嬌嫩的私處上.蓄勢待發,獰笑道:「東洋小賤人,今兒個讓你見識一下我們中國男人的厲害!」

言罷。蕭若腰部發力,猛地一挺.雄偉的巨物勢如破竹刺入女忍者身體至深處,她嬌軀劇顫,終於張口發出一聲痛不欲生的尖叫…」

……

廢廟前堂裡風急雨驟,男人喘息聲與女人呻吟聲交織成一曲動人的樂章,一室皆春,旖旎無邊。

不知過了多久,廢廟雜草叢生的院子裡黑影晃動。赫然出現四名扶桑忍者,他們施展遁地術統過谷口亂石大陣,神不知鬼不覺潛了進來,廟裡眾人一無所覺、連坐在石陣後的籐原井三人也沒注意到這邊異動。

一名黑衣忍者無聲無息躍入廢廟前堂,裡面蕭若施雲布雨正緊,男女兩人欲仙欲死。銷魂蝕骨,美得不知身在何處。對外界之事毫無所覺。

這忍者身手極為矯健,著地一個翻滾,已至兩人不遠處,猛地長身躍起。」刷」的一刀襲向蕭若後心,乾淨利落。

蕭若無自趴在女忍者身上衝撞不住,似乎對其他事沒有半點察覺,倭刀鋒刃眼看就要觸及他地後背肌膚…」

暮然,兩根手指不知從何處伸將過來,牢牢夾住了刀身。倭刀就就此凝固在了半空中,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這忍者尚未決定是否棄刀,一道白光自他頸脖間一閃而過,他眼神僵直,仰面摔倒在地上,喉間鮮血汨汨噴湧,就此一命歸西。

蕭若頭都沒回一下,鬆掉手中的倭刀,又開始加緊施雲布雨,沖身下神魂顛倒的美人兒笑道:「小賤人別急,咱們繼續呵,哥哥疼你!

廟外三個忍者相互打個手勢,一齊閃身飛撲入屋,自三個方向攻向蕭若,倭刀白森森的刃紋映著火光,散發出奪人心神的殺意。

三道寒光同時攻至的一剎那,蕭若清嘯著抱起女忍者騰身躍起,三名忍者的攻勢一齊落空。蕭若與女忍者的身體在空中依然緊緊樓在一起,呈男女交合之勢,兩人身體在空中不可思議的一轉,竟難以置信地到了一個忍者頭頂,蕭若一腳挾著無邊勁力飛出,正中這忍者胸口,他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被踢飛了,砰然一聲悶響,狠狠撞在牆上摔落,七孔溢血,眼見不活了。

剩下兩名忍者一擊不中,重整攻勢,一左一方不要命的再度攻來。

蕭若縱聲大笑,「跟你們說了,本公子最恨的,就是尋歡作樂時有人打擾!」他左手擁住懷間美人兒一絲不掛的胴體,右手揮出迎敵,手指在右首忍者刀首上一拂,也不知使了個什麼手法,右首忍者的倭刀不由自主與左首忍者手中刀撞在一起,「叮」的一聲火星四濺,兩人手腕都震得發麻。

「呼「的一下子,蕭若順勢一掌劈向右首忍者,這忍者只覺勁風呼嘯襲來,壓迫得胸口都一窒、他大駭,根本不敢硬接,急速抽身飛退。

眼看蕭若一掌去勢已盡、掌緣離他暴退中地身形尚有半尺,這忍者正想高興之際……卻不料,蕭若方掌虛空一挨,勁力勃發,排山倒海般的掌風隔空湧來,正正擊在這忍者胸口、身如實質,他如著雷殛身軀劇戰,面無血色,蹬蹬蹬蹣跚著倒退不住.一屁股坐例在地上.胸骨被這一記劈空掌震斷了十來根,連爬都爬不起來。

剩下最後一名忍者更形不濟,蕭若單手應敵顯得大是游刃有餘,他這當兒才沒有興趣與敵人多作糾纏,連下殺手,毫不留情,可這名忍者比同伴武藝要高出一截,急切間戰之不下。

忍者小心翼翼應付蕭若單手攻勢,忽然,怪事出現了,蕭若懷中女忍者地一條光潔手臂彈跳起來,這一下大大出乎忍者意料之外,「啪「的一聲手臂擊中他持刀手腕,倭刀把持不住墜地。

蕭若一手疾出,五指大張扣住他腦門,只消掌力一吐,他就得當場斃命,道:「你們島津家總共有多少忍者?」

這忍者硬邦邦說了一句倭話,蕭若聽不懂,也懶得去猜,笑道:「我的意思是,像你這種貨色,來再多都是白給!」言迄,手中發力,將這忍者瘦小的身子硬生生陷進土裡,隨後又踩了幾腳.其力道之大,使這忍者大半個身子陷入了土中,腦殼迸裂,一動也不動了。

「你們忍者不是很喜歡鑽地麼?今兒個本公子就成全你們這些見不得光地東西!」毫不費力打發完這一幹不速之客,蕭若再度翻身把懷中人兒壓倒在地上,笑道:「東洋小賤人,我們繼續哈,別讓這群土裡鑽出來的髒東西敗了我們興致!……嗯,真棒!日本娘們果真不賴.名不虛傳……」說話之間,他又發動了新一輪攻勢。

(以下省略一萬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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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異族大舉圍山

良久之後,屋子裡雲收雨住,男女肉搏戰終於結束。

蕭若神采飛揚,滿面春風,疲憊之色一掃而空。出乎意料女忍者還是個處子一一扶桑人事事不可以常理度之,他老實不客氣將她的元陰吸納為己有,陰陽交泰,使他著實獲益良多.連體內那兩股至陰至陽的妖異真氣,也在交合時不知不覺中消解融合,化為他自己的內力,自此,他內功又深了一層。

適才歡好之際,他體內真氣鼓蕩如沸,流轉循環,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使不完的力道,那四個倒霉忍者不明就裡,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偷襲,正好掛在了槍口上,蕭若隨意揮灑,發招施力無不如意,暢快淋漓,舉手投足間便將他們打發了。

蕭若自行穿衣起身,不一刻扎束停當,他此時心緒大佳,怒氣盡消,見女忍者兀自在地上無聲啜泣,哀哀切切的,他胸臆間湧上一股柔情,隨手在一個忍者屍體上剝下一襲夜行服,蓋在她赤裸的香軀上,笑道:「我說東洋小賤人,你要是乖乖的,我就讓你跟著我.你不用回東洋扶桑島國了,你們主公能給你的,我可以雙倍給你,你想必很清楚我的身份。」

女忍者不答,只是低頭綴泣,也不知她聽得懂漢話也否。蕭若見她這副模樣,也自不敢貿然解開她的穴道,倭人的精神狀態不是一般人理解得了地。男女皆然,她一旦恢復武藝,天知道會不會又來殺自己。

此時,谷口外火光大亮,山腳下人聲鼎沸,看來蕭若忘乎所以的歡好期間,局勢已有變化。

「不好了!不好了!黃公子快來看……」纏纏綿錦兩兄弟咋咋呼呼衝進來,籐原井跟在後面,待三人看清楚堂內的情形。一齊楞住了。裡面多出了四個黑衣忍者,三死一重傷,地面上一片狼籍。

蕭若兩手一攤,笑道:「你們看,我的戰績還不錯吧?」這話一語雙關,暗指他與女忍者的戰績。

可巧女軍師也正是進來,聽到這句話,她是何等千伶百俐的人兒。那還有什麼不懂的,聽他強暴了女人還要炫耀一番,不禁又羞又怒.忿忿嗔道:「荒淫無……哼!」說到一半硬生生忍住了。

蕭若聞弦音而知雅意,當然明白她在罵自己是「荒淫無道的昏君「,他暗自一曬,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哪個不好色。明君好色那叫風流,只有昏君好色才是荒淫無道,可見明君還是昏君。根本就不在好色上頭區分。

蕭若強吻女軍師之後,已篤定她是個易釵而弁的大姑娘家,見她輕嗔薄怒,柳眉顰蹙。薄薄地櫻唇上撅,別具一番美態。他心癢難搔,衝她眨眨眼.又瞄了瞄地上僅蓋著一件黑抱的女忍者.然後目光上上下下望著她全身嘿嘿嘿直樂,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女軍師哪還不知他腦子裡想的事是何等的不堪。頓時面紅過耳,羞赧得說不出話來,「淬」了一口,跺跺腳,飛一般逃了出去,颯爽英姿盡失,平日裡的沉穩冷靜消失得無影無蹤,倒像個初涉情場的羞澀小丫頭。蕭若在後面哈哈大笑。

兩人眉來眼去,纏纏綿綿看得全然不明所以、一旁籐原井輕咳了一聲,正容道:「黃公子,我軍……噢不!敵軍大隊人馬趕到,已把山腳下圍得嚴嚴實實的。我們該怎麼辦,請黃公子示下。」

蕭若嗯了聲、謾不經心問道:「敵人來了多少人?」

籐原井面孔抽搐一下,「……不下萬人!」語氣中透著股子寒氣。

「什麼?!」蕭若暴跳而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扶桑高麗人今天白天損失慘重,傷亡萬餘人,目前總兵力隻身一萬多人,而這些姑娘對敵人來說並不是生死悠關,逃了也就逃了,沒什麼大不了地,通常情況下派個幾百人追捕就了不起了,怎麼可能傾巢而出窮追不捨?一要知道天朝大軍就駐紮在西南幾十里外。除非敵人不惜一切代價追擊自己這個皇帝,那才說得過去。

蕭若快步衝出廢廟前堂,一到外面,只覺喧鬧聲撲面而來,放眼望去,但見黑暗中人影幢幢,山腳下火把星星點點,密密麻麻,多得恰似天上的繁星。一眼望過去,也不知有多少人,但決計超過了萬人。敵酋島津秀九的木車赫然也在人群當中。

蕭若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依稀聽得敵人亂轟轟叫嚷著:「抓皇帝!」「不要叫天朝皇帝跑了……」

「這些東洋人怎麼可能識破我的身份?」蕭若心下大為迷惑不解,白天兩軍大會戰時,他身處中軍,在御林軍團團護持之下,與敵陣相距頗遠,即便是最前排的敵人也未必能看清自己的面貌,而今晚無星無月,黑暗籠罩大地,他又身著一身高麗士兵的衣甲,幾乎不可能被無心地敵人認出來。他實在想不通哪裡露出了馬腳。

島津秀九端坐車上,在眾多親兵擁簇之下緩緩前行。蕭若目力驚人,猛然瞧見車轅上躺著個四肢癱軟的人,正是給他打折了四肢扔進地窖的那高麗士兵。卻不知怎地被同伴救了出來。

蕭若身軀一震,所有疑惑登時豁然貫通。島津秀九從紅絹女忍者那得知皇帝到了望海城外,派奇兵在路途中搜捕不得,又從這高麗士兵口中得知他是自城牆下偷偷混進城地,兩相一對照,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是以,不顧一切傾巢而出來追捕天朝皇帝。

蕭若心下叫苦不迭,沒想到在那個地方出了岔子,一念之仁,竟使自己一群人陸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暗暗引以為戒,看來做大事的人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就得心狠手辣,陰險刻毒,對敵人就不該講什麼信謄!

籐原井聽了下面敵軍地呼聲,面色驚疑不定,奇道:「抓皇帝?抓什麼皇帝?這裡哪來的皇帝?」

蕭若尚未答話,萬俟綿綿一聽來了勁,得意洋洋道:「嘿嘿,看你這倭人傻乎乎的,簡直是有……有眼……」他想說個成語,結果說了半天說不出來。

「簡直是有眼無珠!」萬俟纏纏笑著接道,「當今皇帝就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嘿嘿!」

籐原井大吃一驚,眼巴巴的望向蕭若,一手指著他,張大了嘴巴.「你……你……」

事已至此,蕭若不再藏頭露尾,索性三下兩下脫掉這身高麗士兵的衣甲,露出裡面一身皇帝便服,銀白色的綢鍛上以金絲繡著雲龍之紋。蕭若身著這身衣物,越發顯得氣宇軒昂,英武挺拔,顧盼之際氣度威嚴,隱然有睥睨天下、超卓萬物之勢。

籐原井雖對天朝禮法不甚了了,也知只有皇帝地衣服上可以飾有龍紋,除皇帝之外的人要是穿這身衣物,絕對是最最嚴重的蠶越,最最嚴重的大不敬,其罪當誅九族。他此刻再無懷疑,一時之間驚喜交加,撲通一聲,翻身跪倒,連連叩首,結結巴巴道:「小人……扶桑人籐原井,叩見天朝聖天子!願天朝聖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蕭若微微一笑,兩手伸下去扶起他,道:「你不是想成為一個天朝人麼?」

「是……不不,小人癡心妄想……」籐原井結結巴巴道,他原本說漢話甚是流利,這時在統治著中華大地的天朝皇帝面前,緊張得都有點口齒不清了。

蕭若不待他說完、道:「朕現在就賜你天朝臣民的身份、許你永居中土。你以後就姓袁,名井,乃天朝京城人氏、從此中土沒有人會歧視於你。」

籐原井如置身夢中,猛地反應過來,不住口的謝恩,感激涕零。

蕭若道:「朕現在交給你一件重要任務,你去廢廟後殿廂房,寸步不離守護那些可憐的姑娘們。要是有忍者潛入,你能戰則戰,支持不住就及時傳出警訊。」

皇帝說一句,籐原井便點個頭,應聲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蕭若最後道:「你要是完成這個任務,朕破格封你為御林軍千戶;如若你最終力戰而亡,朕便以大將之禮將你風光大葬!」說到後,心中一陣酸楚。

籐原井感動莫名,心潮急逮起伏,不知不覺中已淚流滿面,埂咽道:「小人得蒙皇上青眼有加,願拼卻一死以報皇恩!小人發誓,但叫我籐原井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容敵人傷姑娘們一根汗毛!敵人要進廂房,除非從籐原井屍體上踏過去!」語音擲地有聲,說完舉袖一抹臉上的淚水,毅然奔到廢廟後殿。

山腳下,多如螞蟻的敵軍受阻於亂石大陣,一時攻不進來,陣中已陷入了百多個敵軍士兵,騎兵步兵都有,卻沒一人能穿過石陣,最先進入石陣的騎兵中已有人神志昏迷,栽倒在地上。敵軍人數雖眾,因無人識得奇門遁甲之術,面對石陣一籌莫展。

蕭若望了望東方天際,迷迷濛朦的海平面盡頭處隱約透出一縷晨曦,黎明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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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橫掃千軍

眼見黎明將臨,敵軍也開始急躁起來,沉不住氣進入石陣的士兵越來越多。

王姓女軍師衣袂飄飄,掠至石陣內,清嘯聲中,抱袖捲起大小石塊東挪西移,變亂陣法。奇門遁甲之術奧妙無窮,敵軍闖陣人數雖多,然而自始至終無一人能安然通過石陣,甚至不少人被困得心智失常,發狂似的大吼大叫,自相拚殺起來。

山腳下兩族士兵目睹這等詭異離奇之事,不禁面面相覷,心下駭然,俱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要是正面戰場上交鋒,他們決計會勇往直前,可碰上這等怪事,那就不是勇氣與武藝的問題了。這個時代天朝人普遍迷信、深受天朝文化浸濡的扶桑高麗兩小國民眾也同樣迷信,不少敵人很自然的心想:天朝皇帝不愧是真龍天子,有天神護佑,任何凡人都傷害不了,所以明明眼見他就在不選處,偏偏怎麼也是不到他面前。更有愚昧倭人竊竊私語,說是天朝皇帝法力如此強大、看來只有天皇陛下親至。才能與天朝皇帝一決高低……云云。

守衛在陣後的蕭若大喜過望,這些看似平平無奇的石堆竟有如此之妙用,他細心觀察石堆方位佈置、情知陣法也脫不出太極兩儀、五行陰陽的變化,短時間內卻看不出其中端倪。心下對女軍師越發讚歎有加。

島津秀九坐在車中緩緩馳近石陣,木車停下,他一躍而至石陣面對著石陣。凝立不動,青銅色鬼面具在跳躍不住的火光掩映之分外陰森怕人。山腳下安靜了下來。

好半晌過後。島津秀九緩緩舉步前行,是到石陣邊緣處一堆半人高的石堆前,身軀微蹲,徐徐拔出腰間倭刀,雙手齊握刀柄。高舉過頭,動作異常緩慢,氣勢凝重而犀利,整個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兵利刃。

山上山下鴉雀無聲,不單山腳下敵人全部眼巴巴望著他,連山坳子上蕭若女軍師纏纏綿綿等人也都目不交睫凝視此人。空氣間氣氛很是壓抑。

暮地。島津秀九一聲驚雷般地暴吼聲沖天而起,就見白光一閃而過,勁風縱橫,刀氣森森席捲開來。面前石堆被犀利無匹的刀氣切豆腐似的劃成兩半,石屑四處飛濺,這座石堆就此崩毀,碎裂石塊散落一地。

山腳下無數士兵見了這驚世一刀。雷鳴般地喝起彩起來,「喲西喲西」之聲wmtxt不息。

島津秀九自左至方掃視一遍,鬼面具下雙辟精光四射,奪人心神。他緩緩向前是出六步,再望左橫移兩步,來到另一座石堆前。

如法炮製,又是強猛絕倫的一刀劈下,倭刀碰也沒碰到石堆上,光憑刀氣便將這石摧毀了。石屑紛飛中他繼續前進,漸漸深入石陣,又去劈下一座石堆。

「不好!

「女軍師待不住了,這倭人刀術驚世駭俗,若任由他一刀刀劈將下,石陣非叫他以蠻力硬生生破去不可。她提氣縱身,飛撲入石陣中,曼妙的身影在石堆間左一晃右一轉,已閃至島津秀九身前,嬌吧聲中,玉手一隻墨玉洞蕭顫出點點銳風,疾攻敵人上身要穴。

島津秀九暮然一刀橫揮而至,快如閃電,挾著一股沛莫能御的勁風,直有橫斷山林的之勢。

女軍師芳心一凜,她出山以來還是頭回碰上強大如斯地對手,不敢硬接這一刀,她身形飄乎,施展絕頂輕功閃開。

島津秀九卻無意與她纏鬥,趁她閃躲的工夫,「轟」然一聲碎三石飛濺、又劈毀一座石堆。

女軍師大急,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止島津秀九,轉眼之間,又是兩座石堆化為一地碎石。

忽然,島津秀九厲聲大呼,振臂一甩,手中倭刀脫手飛出,擲向左則一堆不甚起眼的小石摧,轟然聲中,小石堆當場粉碎。困在石陣中的敵人猛覺環境斗變,眼前豁然開朗,神奇的石陣彷彿驟然間癱瘓了一般,他們呆了一呆,便吶喊著一窩蜂殺向廢廟。

原來島津秀九並非全然不識此陣,那堆不甚起眼的小石堆便是陣眼中摳,他待時機成熟後,一舉擲刀毀掉陣眼,這個亂石大陣就此被破去,成了一片毫無靈氣地石堆堆,再也困不住敵人。

陣中敵人轉眼間便已衝出石陣,山腳下不計其數的敵軍見此情形,人人精神大振,不待下令,便爭先恐後衝殺過去。

情勢急轉直下,敵人如潮水般湧上來,蕭若大驚失色,眼下別無他法,後面就是姑娘們的廂房,他不可以後退!蕭若怒髮衝冠、胸間熱血上湧,豪氣頓生,他仰天縱聲長嘯,群山激盪,草木震動、直有氣吞山河的氣概。給哪一聲清越龍吟,他拔出寶劍正面迎了上去。

殺聲震天,戰鼓如雷。蕭若雙目眨紅,以俯衝之勢悍然衝入敵人人群之中,寒芒亂閃,劍光席捲,周圍一片片鮮血亂潑,伴隨著肢體橫飛,四周不斷有敵人慘叫著倒下……

人群中蕭若已殺紅了眼,根本就不用分辨單個敵人,只知見人就殺,寶劍在他內力貫注下劍芒嗤嗤作響,犀利無匹,每一下揮出,都必帶起一潑血液,敵人輕易近不得身,仿若虎入羊群一般。

他殺得性起,索性回劍入鞘,自腳邊敵人屍體上抓起兩支長矛,左右手各持一支,橫掃斜揮,威力遠及數丈,把整個山道都封死了無奈敵人實在太多,前赴後繼地衝上來,永無止境,迫得蕭若不得不邊戰邊往山上退。好在這一帶是斜坡,敵人始終面臨仰攻的窘境,人堆人擠在一起,人數雖多卻施展不開。

蕭若大展神威,雙矛揮舞成千百個槍影,手起矛落,指東打西,矛身都被鮮血染得透紅,一面廝殺鏖戰,一面緩緩退向山上。兩族大軍前赴後繼,不要命的衝殺上來,一步步進逼。

晨曦四合,曉風拂面,霧繞林稍,煙籠清澗,原本寧謐安祥的山間,雙方捨生忘死地廝殺著。從石陣到廢廟的這一道斜坡上,屍首狼籍,鮮血汨汨流淌,把整個山坡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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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天亮了

天色漸漸放亮,清晨山間大霧瀰漫,煙靄濛濛,視線受濃霧所陰,兩丈開外就看不清人影。

王姓女軍師與敵酋島津秀九在亂石陣中拚殺,島津有九適才以驚世刀氣劈毀石堆,實是全力施為,內力耗損非小,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碰上她一輕猛攻,加之寶刀也擲了出去,只能空手對敵,稍稍落在下風。

兩人高手相爭,眾多士兵插不上手,便一窩蜂望山上殺去。

山坡上,蕭若渾身浴血,染透重衣,雙矛大開大閩,勁風激盪,也不知搠翻掃飛多少敵人,直殺得手都發軟。

兩族敵軍也紅了眼,激起蠻牲,只知一味往上衝,但見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如螞蟻似的前赴後繼。

蕭若一步一步拄山坡上退,不片刻,已接近山坡頂端,廢廟就在前面,他心急如焚,偏生無升可施,他一個人說什麼也檔不住數以萬計敵人的攻勢。

他猛眼瞥見山坡上纏纏綿綿兩兄弟緩呆呆的站著,面露恐懼之色,兩股戰慄,他們顯然是一千個一萬個想逃的,然而又不敢拋下皇帝獨自逃命……那可是皇帝啊!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事後皇帝追究起來,他們照樣得完蛋!所以兩人既想逃,又不敢逃,呆在當場,腦子裡一片空白。

蕭若情急中靈光一閃,朗聲大呼:「纏纏錦綿,你們兩個去搬塊大石頭來,從山玻頂上狠狠望下砸……快去!!」說到後來,見兩兄弟無自呆呆的緩站著,他大光其火,最後兩個字以內力送出。震得群山一陣激盪、「快去「「快去「之聲迴響不絕。

纏纏綿綿身軀劇震,方纔如夢初醒,忙不迭應了,躡手躡腳去找大石塊,轉眼間,兩人抬著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來到山坡邊,巴巴的問道:「皇上,這塊石頭成不成?」他們兩人武藝雖然低微。卻有一身蠻力,替力頗為可觀,抬大石頭之類的重話勝任有餘。

「那來那麼多廢話?!給朕狠狠的望下砸!砸!!」蕭若斯殺之中大聲喝斥,真拿這渾渾噩噩的兄弟倆沒辦法。

纏纏綿綿應了聲,抬著大石頭來迴盪了一蕩。齊聲道:「皇上當心,石頭來了!」說時,兩人同時放手,百多斤的大石頭「呼「聲中扔了下去。

蕭若早有準備,聽得腦後風聲,身形靈巧的向一側閃開,便讓開了大石。

「砰「地一聲悶響。蕭若正面的一個高麗士兵叫砸個正著,百多斤的大石下墜之勢何等猛惡,這人當場口噴鮮血,整個衰體隨著下墜的大石往下摔去。他後面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支撐住這股下墜巨力,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便身不由己摔將下去……

敵人原本在斜坡上人摧人擠成一團,彼此之間幾乎沒有空隙。這麼一塊大石冷不防砸將下來,頓時災情慘重,從山坡至山坡下摔得稀里嘩啦的,死傷狼籍,自相踐踏之下越發混亂不堪。

霧氣瀰漫中,蕭若只聽得敵人慘嚎悲呼聲由近至遠。一直傳到山坡下,他雖看不真切,也知這麼一下子對敵人造成的損失不小。他大喜過望,一面揮矛廝殺,一面大聲道:「你們再抬些石頭來望下砸!給朕狠狠的砸!」

纏纏綿綿兩兄弟歡快的應了,渾身都來了勁,能不參與直接廝殺只在上面扔扔石頭,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再好也沒有了。

纏纏綿綿幹活還算賣力氣,隨著兩塊大石先後砸將下來,敵人擁在山坡上躲也躲不開,傷亡極為慘重,攻勢受挫,不得不疏散人群進攻,以免在這條斜坡上流盡鮮血。

這樣一來,蕭若地壓力也隨之減輕,他不再後退,雙矛狂舞,有如天神似的擋在山坡上,使敵人難躍雷池一步。

纏纏綿綿給大石頭一塊一塊往下砸,每塊石頭砸下之前必大喊一聲:「皇上當心,石頭來了!」以免誤傷皇帝。蕭若事先有準備,仗著靈巧身法躲開。他躲得開,仰攻的敵人就沒那麼好的事了,他們雖說較一開始時疏散,但在這等處境下想躲避扔下來的石頭真是談何容易,每每一塊大石砸下,都必造成多人死傷。

敵軍不畏損失,前赴後繼向上衝殺,死一個、補上一個,死兩個、鎮上一雙,人潮無休無止隨著時間流逝,劇鬥中地蕭若內力消耗過大,漸有不支之感,他咬緊牙關硬撐,雙矛飛舞依舊勁風諷然,悍猛無匹、他已經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敵人,雙矛打析了便換兩根再打,再折、再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知但叫還有一絲力氣、就必須撐下去,撐下去!

旭日將開未開,濃霧漸散,蕭若聽得廢廟後廂房處傳出打鬥呼喝之聲,百忙中回首望去,透過重重薄霧,依稀可見廢廟廂房周圍黑影晃動,出現多名黑衣忍者的身形。

他又驚又急,籐原井武藝雖不弱,可他有傷在喜,恐怕難以應付大群忍者的圍攻。果然,很快便聽到籐原井驚呼怒吼之聲,顯然已吃了大虧……,這時,廢廟前堂掠出一道未蒙面的人影,迅捷如鬼魁,卻是那剛被蕭若盡情蹂躪過的女忍者。

左近忍者見女忍者安然無患歸來,發出一陣低沉的歡呼。女忍者侵近一個黑衣忍者身旁,與他飛速用佳話交談幾句,兩人越說越大聲,突然間刀光一閃,女忍者拔刀將其砍翻在地。

周圍所有忍者都驚呆了,連不遠處的蕭若也驚訝得合不攏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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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2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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