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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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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滄海明月] 問鼎記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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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9 01:38:39 |只看該作者
339章 故弄玄虛?

周帝想了想,大聲喝道:“張德榮,你身上的迷迭香呢?”

張德榮一呆,偷偷的看了邵書桓一眼,邵書桓當初向他討要迷迭香,他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而且,周帝有著實寵愛于他,給他也無妨,因此,身上僅有的迷迭香,早就送給了邵書桓

“怎麼了?”周帝問道。

“陛下!”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問題是出在迷迭香上,只怕他就有些說不清楚了。

“書桓?”周帝皺眉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回稟陛下,書桓認為,你還是先讓兩位大人出宮去,辦理正經國事要緊”邵書桓道,事實上,他倒也不這麼著急,畢竟,邵赦的能耐他的知道的,想要要脅那頭老狐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他並沒有周帝那麼著急。

而且,他也有些不解,邵赦失蹤,周帝急成這樣,似乎有些過頭了?

周帝想了想,留著鮑克順和鄭文在宮中卻是不便,點頭應允,邵書桓忙著命兩個小太監領著兩人,送出宮去。

等著兩人去後,周帝正欲說話,張德榮卻忙著跪伏在地上,磕頭道:“回稟陛下,奴才蒙陛下開恩,恩賜過半兩迷迭香,除了曾經對書桓殿下使用過一次外,絕對沒有用的,但餘下的迷迭香,奴才……奴才……”

他接連說了兩個奴才,卻吞吞吐吐,猶豫著――

邵書桓心中明白,滋關事大,他雖然不敢隱瞞,但又怕得罪了自己,忙著站出來道:“陛下,張公公的迷迭香,送了給我。”

“胡鬧你要這東西做什麼?”周帝沉下臉來喝道“好都不學盡弄些歪門邪道。”

邵書桓苦澀地笑了笑邵庭卻利用自己寬大地袖子掩著臉面偷笑不已罵邵書桓不學好?他自己做什麼命太醫配置這等東西?

程辰更是滿頭冷汗他可清楚地記得當初他是因為周帝之命才配置迷迭香的。

“書桓地迷迭香可曾用過?”周帝話一出口似乎也感覺倒了不妥忙著岔開話題問道。

“沒有!”邵書桓忙道“但我地迷迭香就在前幾日丟了!”

“丟了?”周帝皺眉。

“是的,具體的說,大概是父親拿去了!”邵書桓苦笑道,“也不什麼重要東西,他要,他就給了他……”

“嘿嘿……”周帝冷笑不已,這事情還真好玩得緊了

“你們都退下!”周帝在禦書房內來回走了幾步,揮手命陳辰和張德榮,以及一干侍候的小太監全部退了出去

房中,僅僅剩下了邵庭,邵書桓和周帝

“書桓,你的意思是――免之故弄玄虛,他自己跑了?”周帝在雕刻著蟠龍圖案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沉聲問道

“有這個可能!”邵書桓道。

“坐下說話!”周帝歎道,“朕明白沒有關他,他跑什麼跑?”

邵庭皺眉,忙著施禮道:“回稟陛下,昨天晚上父親想要回去,但我沒有同意。”

“所以,他就用這法子跑了?”周帝皺眉,想了想,又道,“還是不對勁,他如何出宮去?”

“陛下,嫻妃娘娘最近可在宮中?”邵書桓突然問道。

“嫻妃那邊,朕親自過去搜查過,差點還和她翻臉了!”周帝歎了口氣,這麼短的時間內,邵赦除非是飛出宮去,否則的話,他一介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想要從戒備森樣的皇宮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著實是個問題

“陛下,上次太子逃跑,我就曾經懷疑過”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道

“懷疑什麼?”周帝問道,“你懷疑是免之動的手腳?朕何曾沒有起過疑兒,只是沒有證據,也不能逼問他什麼的”

“不――不是這個!”邵書桓搖頭道

“書桓,你我父子,有話直接說,嗯,你坐下說話!”周帝指著靠近自己身邊的椅子,隨即又道,“庭少也坐下吧!”

邵書桓點點頭,告了坐,就在周帝身邊坐下,邵庭卻離得遠遠的,在他下首坐了

邵書桓這才低聲道:“父皇,書桓曾經假設過,刺客偷偷的混進宮中,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子被拿下,那時候宮門早就關閉,實現也沒有一點的預兆,這種情況下,除非有人知道我們的全盤計畫,事先早就在宮中安排了高手,準備出手營救太子殿下,否則的話,太子出事他再要安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周帝聞言,略略點頭,沉吟了片刻後道:“能夠猜到你全盤計畫的,只有免之。”

“不――”邵書桓搖頭道,“不是父親,若真是父親,他絕對不會替太子在太和殿認下私通西蠻的罪名,只要他不認下那個罪名,事情或機,但他認下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足足一天的時間,父親都被關在刑部大牢,書桓命人盯住過刑部大牢,這段時間內,絕對沒有人和他私通過任何消息,否則,只怕太子也不會跑去刑部大牢了”

是的,只要邵赦能夠送出消息,太子就不會跑去刑部大牢,餘下的事情,邵書桓就有些不好收場了。

“書桓,繼續說下去!”周帝沉著臉道。

“是!”邵書桓忙著答應著,“太子殿下被關進冷宮,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但是這前前後後不足一夜的時間,就有人從冷宮把人救走,而且,很明顯這個人是個高手,能夠隨意的進出宮門……”說到這裡,他便住口不語。

誰能夠隨意的進出宮門?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曾經懷疑過安王爺,但是,就算安王爺進宮,宮廷守衛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實在有些玄機……

所以,邵書桓想來想去,除非――某一處的宮門守衛,全部成了某個人的心腹,才可以讓此人進出宮門毫無忌諱?

“父皇,一個高手,還能夠隨意在您這宮中安插人手的人,僅此一人!”邵書桓再次道。

“顧少商!”邵庭驚呼出聲。

顧少商乃是璿璣內衛大統領,自然能夠隨意的在璿璣內衛中安插人手,甚至宮中的一些小太監、宮女等等,都有可能被收買,而此人劍術冠絕天下,那是公認的,無人能夠反駁什麼。

周帝低頭不語,顧少商?真的是他嘛?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陛下可知道顧少商的來歷?”邵書桓再次問道。

“嗯,他是免之的人,當年免之舉薦的”周帝淡淡的道。

“父皇對父親大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防備啊?”邵書桓苦笑道,“顧少商和戰神墨菲殿下,藝出同門!”

周帝愣然,邵庭也是大驚失色。

“你如何知道?”周帝略愣了愣,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戰神陛下親口對我說的,我過後也問過父親,他也沒有否認,而且,當初顧少商乃是父親從墨子軒手中贏來的,這著實有些詭異……”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他一直都沒有懷疑過顧少商什麼,但是,當顧少商那天晚上遞給他一份密州的密信,他卻是不得不起疑。

這人――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或者說,他到底忠於那一方勢力?

據說,當初墨子軒差點連著內褲都輸給了邵赦,邵書桓想想都有點感覺不可思議,邵赦那時候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紈絝公子爺,墨子軒能夠教出墨菲和顧少商這樣的徒弟,本身一定也是絕頂的高手,居然會輸得如此之慘,而且,他為什麼要找邵赦賭錢?

獨孤氏當年怎麼就落在了邵赦的手中?他和璿璣洞,到底有著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

宮中有著璿璣內衛替他打點一切,邵赦要走,誰能夠攔得住?

“顧少商何在?”邵書桓突然問道。

“他不在宮中!”周帝聞言,皺眉道,“朕命他出宮追查那個胡不凡。”

邵書桓聽得他提到胡不凡,突然低聲道:“陛下――我想著查抄王家!”

“哦?”周帝有些意外,邵書桓當即把昨天王澹之死,細細的說了一遍,周帝聽了,沉吟不語,半晌才道:“查抄王家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他窩藏前南殷逃犯,乃是事實”

“讓庭少去準備著,我等下就帶著聖旨過去!”邵書桓道。

邵庭明白,邵書桓是故意遣開自己,忙著道:“臣這就去安排!”說著起身,向周帝施禮告辭出來。

“書桓要說什麼?”周帝問道,他故意遣開邵庭,他焉有不知道的?

“父皇很是擔心邵大人?”邵書桓問道,就因為邵赦不見了,他居然關閉宮門,封鎖京城,大張旗鼓的四處查找。

“朕更怕他做出一些糊塗事來!”周帝歎道。

“如果他離開京城,絕對會去密州!”邵書桓緩緩的道

“朕知道,所以,朕才擔心!”周帝道

“父皇,下令開了城門吧,這麼搜查也不是法子,反而驚擾百姓,再說了,馬上京試就要開始了,鬧得惶惶然,眾學子也不得安寧,京試可是我大周國挑選治國棟樑之才的盛事,可不能輕忽”邵書桓站起身來,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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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9 01:38:54 |只看該作者
340章 小美人兒

周帝自己也知道,封鎖城門搜查確實不是法子,聞言點頭道:“就依書桓!”
邵書桓笑了笑,又道:“陛下給道聖旨,等下書桓好去王家搜查!”

周帝點點頭,想了想,終究不放心,囑咐道:“你帶著璿璣內衛去,小心一點。”
“書桓明白,父皇不用擔心邵大人!”邵書桓笑道,“等著京城事了,書桓準備去密州一趟,一來請回邵大人,二來也看看密州最近的戰況到底如何。”

“你要去密州?”周帝有些詫異的問道。

邵書桓點點頭,若邵赦離開京城,自然是前往密州,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他慫恿周帝打開城門,不用搜查的目的,也就是想著放邵赦離開,否則,這等嚴密搜查之下,只怕就算邵赦之能,也未必能夠輕易的離開京城。

讓邵書桓有些不解的是——邵赦到底要做什麼?奉太子上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還老天拔地的跑什麼啊?放著京城享榮華、受富貴不要,偏生要往密州跑?而且,這次他也確實拿捏不住,邵赦到底是自己想要跑人的,還是被人挾持?

“等京城事畢再說。”周帝道“朕有些不放心你單身涉險。”

邵書桓笑笑,周帝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一個慈父角色,從來沒有改變過,事實上周帝心中也明白,密州的事情,只怕有些棘手。

大周國京城——

這天的午後,正當眾人享受著這京城繁華盛世的時候,一瞬間大街上的守衛似乎多了不少,隨即,東南西北四處城門,竟然全部關閉,全城都有著亂糟糟的禁軍四處搜查,似乎在找著什麼人……

正當普通地百姓驚詫惶恐地時候。禁軍再次撤走。城門打開。一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衙役貼出告示解釋。刑部大牢逃了兩名窮凶極惡地逃犯。由於怕他們傷害百姓。因此關閉城門搜捕。如今逃犯已經抓到云云。

京城百姓都拍手慶倖。這萬惡地逃犯總算抓到了。不用擔心什麼了。同時又有些詫異。什麼時候京城官差衙役地辦事速度。這麼快了?這逃犯逃了沒有一個時辰。就被抓了?

而此時。邵書桓正端坐在一乘大轎中。八個小太監抬著。王泰親自侍候著。邵庭和邵慶都騎了一匹白馬。跟隨在身側。一對對親衛簇擁著。前往王家。

王淩峒陡然中風。不治身亡。自有一些與王家交好地官員。前來吊慰。王家這時候自然是大門打開。從裡面到外面。都是一片縭素。

邵書桓地轎子在門前停了下來。王泰打起簾子。扶著邵書桓下來。邵慶和邵庭一左一右。隨身伺候著——

“劉公公請!”邵書桓看著身邊的一個年邁的老太監,笑道。

“奴才先進去宣讀聖旨,殿下等下就可以動手搜查!”劉公公也是宮中資深的老太監,在宮中管著一些職務,頗有幾分體面,雖然不像張德榮那麼受陛下賞識,但也算是不錯的了。

“有勞!”邵書桓笑笑。

這裡邵書桓等人剛剛下轎,王家的家人自然也就知道了,門口的小廝們久在京城廝混,一眼就看出邵書桓等人乃是宮中來人,豈敢怠慢,瞬間就稟告進去,王家長子王汶正在裡面料理喪事,如今老父驟死,昨天幼弟又被邵書桓抓了,他雖然想要去晴瑤別院要人,卻也沒有那個膽子,只能忍氣吞聲。

如今,陡然聽得宮中有人前來降旨,頓時就嚇了一跳,猜測不透到底是什麼事情,忙著整了衣服,擺上香案,恭恭敬敬的跪接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劉公公拖著尖細的嗓子,擺足了排場,這才開始大聲誦讀聖旨……

“什……什麼?”王汶陡然聽得劉公公念到窩藏前南殷國逃犯,王更有著種種過激言行,圖謀不軌等等言辭,早就變了臉色,等著聖旨念完,他還呆若木雞,跪伏在地。

“王汶,接旨吧!”劉公公冷笑道,“咱家還要回宮覆命呢!”

“公公,冤枉啊……”王汶聞言,頓時如夢初醒,忙著磕頭道,“公公開恩,王家絕對不敢窩藏逃犯,幼弟年齡尚小,未免有些過激言論,還請……”

“這等話語,你還是留著刑部大堂上去分辨吧,咱家只知道宣讀聖旨,餘下的,都和咱家無關。”劉公公趾高氣揚的說著,隨即轉身,對邵書桓換上一副面孔,滿臉笑意,“殿下,奴才還要回宮覆命,這可先走一步,餘下的諸事,就交給殿下處置了。”

“公公走好!”邵書桓含笑道。

“殿下……殿下……冤枉啊,王家對我大周國素來忠心耿耿,絕對不敢有絲毫異心,更不會窩藏逃犯……”王汶爬到邵書桓面前,連連磕頭道,“如今家父新喪,還請陛下開恩……”

邵書桓搖頭道:“王汶?起來吧!王家窩藏前南殷逃犯胡不凡,已經是鐵證如山,不容你狡辯,至於令尊新喪,實在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來人,把他拿下!”邵庭高聲喝道。

眾內衛一擁而上,頓時扭住王汶,由於王澹武技不弱,邵庭擔心王汶也會武功,不料卻不懂武技,竟然是個標準的文弱書生……

由於正房已經擺下了靈堂,邵慶無奈,扶著邵書桓在東邊廂房坐了,隨即就喝命眾人,把王家所有的奴僕、丫頭全部集中到正房門前,等候問話,同時小心搜查。
眾親衛聞言,一個個都磨掌擦拳,一瞬間王家就亂成一團。

王淩峒乃是正二品禦史,家中僕役丫頭自然也不少,全部集中在正堂門前,烏壓壓的跪了一地。

大約兩柱香的時間,一個親衛過來回稟道:“殿下,發現一個形跡可疑的女子。”
“哦?”邵書桓有些詫異,實話說,他倒也沒有指望能夠在王家搜查出個什麼來,不料居然有所收穫?

“把人帶上來!”邵庭吩咐道。

“是!”外面幾個親衛,押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那女孩子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裙,鴨蛋臉兒,水杏眼,細巧身材,卻是生的好模樣兒。

邵書桓一見之下,隱隱感覺有些眼熟,不禁皺了皺眉頭。邵庭走了上前,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問道:“小美人兒,叫什麼名字?可否婚配?”

邵書桓一見,心中不禁暗罵不已,這混帳——果然夠絕的,不愧是大周國京城出了命的紈絝子弟只表率,當著自己的面,公然就調戲人家女孩子。

那女孩子卻是不回答,只是一雙水杏眼不斷的瞟著邵書桓,邵庭碰了個冷釘子,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歎道:“這人生了一副好模樣,就是佔便宜啊!”

邵書桓正欲說話,不料邵慶突然驚呼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邵庭問道。

“這女子可不就是金陵王家的女孩子?那個叫什麼王雛鸞的?”邵慶在金陵曾經見過王雛鸞一次,如今事隔多時,當時他也沒有留意,因此初一見面,竟然沒有認出來。

邵書桓在王雛鸞被帶進來的時候,已經認出了她,但他卻裝著不認識,一直沒說話。

邵庭聞言,卻怪笑道:“哈哈……王雛鸞?金陵那個拋繡球招親,竹球要死不死的,砸了書桓殿下的?”口中說著,人卻是繞著王雛鸞轉悠一圈,點頭道,“長得還不錯,放在房裡倒也罷了,書桓—”

邵書桓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搖頭道:“你就不能說幾句正經的?”

“有什麼正經好說的?這麼個美人難道你不想要?”邵庭反問道,“若是發配去教坊,未免有些可惜了。”

王雛鸞原本一直低著頭,聞言陡然全身微微發抖,她就算再這麼糊塗,也知道發配去教坊意味著什麼。

瞧著王家現在的趨勢,那是忽刺刺大廈傾,抄家滅族之災已經不可避免,她們這樣的女孩子,除了被發配為奴,就是送去教坊……

不過是為奴還是為娼,後果都是一樣淒慘。

“王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邵書桓問道。

“我……我……”王雛鸞連說了兩個“我”字,卻忍不住偷偷的瞟了王汶一眼,正好王汶也狠狠盯了她一眼,嚇得王雛鸞不敢說話。

但他們這些小動作,自然一點不落的落在了邵庭和邵書桓眼中,邵書桓微微揚眉,看這樣子這王汶應該知道一些秘密?王雛鸞想說,他卻忙著阻止?

自邵書桓進來,把王汶拿下,他就一直被迫跪在地上,等候發落,如今邵庭見狀,緩步走到他面前,揚手就是一個耳刮子,對著他臉上抽了過去。

王汶被打,依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邵書桓想了想,當著王汶的面,只怕王雛鸞也不會說什麼,不如帶回去,再做審問。

邵庭左右開弓,抽了王汶十多個耳刮子,把他兩邊臉上都打得腫了起來,這才得瑟的笑了一下:“美人是你瞪的嘛?”

邵書桓聞言,不經苦笑不已,這人——果然是膏粱紈絝,簡直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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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9 01:39:47 |只看該作者
341章 金蟬蛻殼

所有搜查的親衛都已經回來,陸續向邵書桓稟告:“沒有發現!”

“都搜查過了?”邵庭問道。

“回稟小邵大人,都搜查過了!”一個親衛大聲回道。

“這裡呢?”邵庭站了起來,指著正中的靈堂問道,此言一出,王汶刹那間就變了臉色,忙著對邵書桓磕頭道,“殿下,家父剛剛新喪,還請殿下開恩,瞧在死者的份上……”

邵書桓想了想,褻瀆死者實在有些過了,而且,就算王家有什麼,也不會公然藏在正堂,除非他腦子有毛病了。

想到這裡,他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去靈堂略看一看就罷了,絕對不會驚擾死者不得安寧。”說著,帶著邵庭、邵慶幾個,命親衛押著王汶,前往靈堂。

靈堂自然和普通的靈堂一樣,沒什麼區別,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個什麼名堂來。

邵書桓略看了看,正欲離開,突然目光落在了那具棺木上,心中一動,問道:“王汶!”

“王汶在!”王汶忙著答應著。

“令尊是什麼時候沒的?”邵書桓故意問道。

“今天淩晨四更天左右!”王汶一邊說著,一邊揉著眼睛,歎道,“家父一來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二來最近朝中也諸多不順心。”這是事實,雖然他明明知道,邵書桓聽著心中會不舒服,但這因為如此,也許能夠瞞過此人?

“哦?”邵書桓微微挑眉。邵庭卻是冷哼了一聲。“令尊就是找不自在罷了!”

王汶不敢強嘴。低頭道:“是地。我也曾經勸著父親。無奈父親實在有些左性。哎——昨兒聽地說。幼弟王澹和殿下有些不愉快。被殿下抓了。父親氣急。又惱幼弟不爭氣。在外面招搖生事。終究弄出事故。晚上就有些不自在。素來本就疾。不料天明不到。竟然就沒了。”說著。他再次舉著衣袖。拭淚不已。

邵書桓盯著他片刻。突然一隻手扣在棺木上。白皙修長地手指輕輕地敲擊了兩下。問道:“王汶。難道你早就知道令尊要沒?居然一早就備下了棺木?據我所知。令尊年約五十左右。不算很老吧?”

“這……”王汶一驚。背心一陣發熱。冷汗直冒。忙著躬身道。“殿下。家父新喪。豈有早備下棺木一說?這棺木還是早上特意去附近地壽材店急急要地——因為要地急。店家沒有新貨。只具棺木據說乃是原本某一家訂制地。由於那戶人家犯了事。就沒有用得著……”

“倒讓你撿了便宜了?”邵庭口齒犀利。冷笑著諷刺道。

王汶惱恨不已。但也不能把他怎麼了。只能低頭不語。邵書桓又問道:“哪家壽材店買地棺木?”

“這……”王汶沒有料到他居然有著如此一問,頭上的冷汗不禁瀝瀝而下。

“王汶,你應該知道,我乃是奉旨前來,本來這等褻瀆死者之事,我也不想做,但如果你不能交代清楚,說不得,我只能開棺驗屍,到時候把令尊大人的屍體翻出來,可別怨我。”邵書桓陡然沉下臉來,冷冷的喝問道。

“就是東大街的生財壽材店!”王汶把心一橫,皺眉道。

“來人!”邵庭大聲喝道,“去東大街把生財壽材店的老闆給我請過來!”

一個親衛答應著,忙著起了馬跑了去,不過隔著半條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帶著一個肥肥胖胖,滿臉和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小……小……的何春芶給……給大大大……大人磕頭!”胖子就在門外跪下,給邵書桓磕頭。

邵書桓倒是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壽材店的老闆,都是僵屍一般模樣,倒沒有想到此人居然生的一副和氣模樣,而且,還是一個結巴。

“你叫何春芶?”邵庭問道。

“正……正是……小的……”胖子磕頭道。

“生財壽材店的老闆?”邵庭再次問道。

胖子大概也嫌棄自己說話實在太吃力,忙著連連點頭,邵書桓指著靈堂後擺著的一具棺木問道:“你家今天可有出售過棺木?”

胖子一愣,忙著又磕頭道:“回回回……回大人……小的……今天……生生生意實在不好,到到——到現在還沒有開張……”

“很好,謝謝你的合作!”邵書桓笑了笑,命親衛給了幾吊錢給那胖子,那胖子一臉高興,歡歡喜喜的去了。

“王汶,你可都聽見了!”邵書桓問道,“這東大街生財壽材店的老闆,根本就沒有賣出出棺材,倒不知道你家的這具棺木,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嘖嘖……”邵庭很不正經的笑著,為著王汶轉悠了一圈,歎道,“空長了一副模樣兒啊,不會居然是個偷雞摸狗之流吧?老父死了,你總要有幾個棺材錢,就跑去祠堂偷了一具棺材,然後把裡面的屍體倒出來,再撞上你家老頭的屍體?”他的一張嘴,不是普通的刻薄。

邵書桓聽得噁心不已,這人——還真是百無忌憚,什麼都敢說,難怪以前邵赦要三天兩頭的揍他,不管不成啊!

“來人,給我把棺材打開!”邵書桓道。

“殿下,你不可以這麼做!”王汶大急,“求求你,看在死者的份上,別在褻瀆家父遺體……”

“哼!”邵書桓冷哼了一聲,褻瀆?他現在都有些懷疑,這棺材內是否有著王淩峒的屍體。

四個親衛上前,便於開棺,邵庭忙著扶著邵書桓退後幾步,避了開去,自己去興沖沖的湊到前面。

“你小心點!”邵書桓囑咐道,他今天才知道,邵庭居然還有著這種特殊愛好,開個棺材,他這麼興奮做什麼?

四個親衛同時用力,大喝一聲,原本以為不重的棺蓋,可以輕易打開,但事實上卻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四個壯漢用力,棺蓋竟然紋風不動。

“咦?”邵慶大感訝異,取出佩刀,走了過去道,“你們閃開,讓我來——”

眾親衛忙著退開,邵慶用刀鋒想要刮去棺蓋和棺材口上的封蠟,低頭之間,卻的吃了一驚,半晌才道:“殿下,這……是什麼棺材,居然……居然是實體的?”

“怎麼回事?”邵庭和邵書桓忙著問道。

“殿下,這棺材根本沒有棺蓋,是一個整體……”邵慶連著臉色都變了,罵道,“真晦氣!”說著,狠狠的盯了王汶一樣。

邵書桓聞言,忙著走了上前,伸手摸了摸,果然,棺蓋和棺材確實是一個實體,但卻巧妙的利用一道陰線,讓人看著,以為有著棺蓋。

“你家的棺材,還真是別致得緊啊!”邵書桓沉下臉來,問道。

邵庭忙著拖開他,低聲道:“小心一點,你尊貴得緊,別碰那晦氣的東西,他媽的——這王家就是一個變態,一個個都是王八蛋!”

“殿下且退出正堂外,這棺材大有古怪,待臣研究一下。”邵慶忙道,說著,給邵庭使了個眼色。

邵庭忙著扶著邵書桓出去,有喝命親衛,端來溫水給邵書桓洗手,一邊皺眉一邊低聲咒駡不已。

“好了,不就是摸了一下那棺材嗎?”邵書桓一邊洗手,一邊笑道,“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的?”

“沒有棺蓋的東西,還叫棺材嗎?他媽的,就是一個晦氣玩意兒,等下回去,本公子要活剝了那大王八蛋的皮!”邵庭憤然罵道。

“王八蛋是沒有皮的,只有殼!”邵書桓苦笑道,他倒是沒這方面的忌諱。

兩人在外面略站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只聽得裡面傳來一陣紮紮紮的大響,隨即,邵慶大步走了出來,躬身回稟道:“殿下,那棺材是一個整體,連在地面,裡面根本沒有屍體,卻有著一條地下密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把王汶押過來!”邵書桓忙道。

一語未了,陡然聽得正堂內傳來兩聲慘叫,邵慶頓時一驚,正欲喝問,不料幾個親衛卻大呼道:“小邵大人,這裡面——有機關……有機關……”

邵書桓不顧邵庭、邵慶兩人阻攔,大步向著裡面走去,眾親衛怕他有失,忙著團團將他護住,靈堂的地板上,直挺挺的躺著兩具屍體,胸口都插著一支毒箭。

“殿下小心!”裡面一個親衛迎了出來,低聲道,“剛才發現了密道,我們便於下去一探究竟,不料下麵卻有著厲害機關,這兩位兄弟……不幸……”

邵書桓狠狠的盯著被壓上來的王汶一樣,冷然道:“厚葬這兩人,撫恤加倍!”

“是!”邵庭忙著答應著。

“王汶,令尊屍體何在?”邵書桓問道。

王汶眼見密道被發現,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居然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眾人皆說令尊乃是讀書之人,進士出生,沒想到啊!”邵書桓冷笑道,“居然在自己宅院內,挖了這樣的密道,設下如此厲害的機關?而且,令尊根本沒有死,給我們來一招金蟬脫殼,跑了?”

“你既然知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王汶冷冷的道,“現在家父只怕早已離開,你就算想要抓他,只怕也是不能,而你也休想從我口中問出一個字來,我勸你最好早早殺了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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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章 天下大局

紹書桓冷笑,後悔,如果這世上有著後悔藥,他就應該早一頭撞死,而不是陷足泥潭,在亂局中掙扎著,他容易嗎?

“把他們都帶回去,這個密道——派人重兵把守,若是有從裡面進出,一律拿下,不管是誰。”邵書桓吩咐道。

“是!”眾親衛忙著答應著。

“王家所有的奴僕丫頭們,全部送去刑部大牢,暫且關押,管家、王汶和那個王雛鸞,帶回晴瑤別院。”邵書桓再次吩咐道。

眾人忙著轟然答應著,邵庭忍不住有瞟了王雛鸞一眼,心中歎道:“真是個美人兒,只是可惜了。”心中想著,卻快步跟上邵書桓。

邵書桓走到外面,仰首深深的吸了口氣,日薄西山,一輪宛如胭脂一般的夕陽,帶著幾分嫵媚,漸漸的向著西方的天際,緩緩的沉下。

“庭少——”邵書桓站住腳步,叫道。

“殿下有何吩咐?”邵庭忙著笑問道。

邵書桓只是轉身看著他,良久才道:“邵赦有子如斯,此生夫複何求?”

邵庭心中一顫,忙著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你我聯手,只是針對太子殿下,如今太子既然淪落,對於你來說,理應站在家族的利益上來考慮,或者說,站在為人子嗣的倫理孝道上,你都不應站在我這邊了。”邵書桓緩緩的道。

“書桓。你在疑我?”邵庭沉聲道。“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姓邵。不管我站在哪一面考慮。都應該支援你!”

“我知道!”邵書桓點頭道。“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姓邵。”

“書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邵庭有些頹廢地叫道。說著。他忍不住又開始扯頭髮。一著急。他就忍不住扯自己地頭髮……

“父親大人是你放走地?”邵書桓直截了當地道。“沒有人在外面替他打點。他豈能夠走地如此乾脆俐落?”

邵庭用力地扯著自己地頭髮。把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地頭髮。全部扯得亂糟糟地。這才有些光棍地模樣。抬頭問道:“你怎麼知道地?”如此說來。他自然已經承認。

邵書桓大笑不已——

邵庭看著傻子一樣的看著他,邵書桓卻不再說什麼,走向自己的轎子,王泰打起簾子,扶著邵書桓坐了,問道:“殿下,現在回去嗎?”

“廢話,不回去你還指望著王家請我們吃晚飯?”邵書桓笑駡道,“不用回晴瑤別院,去邵家。”

“是!”王泰答應著,命小太監抬起鑾輿,就要往邵家去。

“等等!”邵庭忙著攔道,“先去晴瑤別院,我家可沒準備殿下的晚飯——父親不會傻到躲在家裡給你找到的。”

“我沒有想去你家找他!”邵書桓笑著搖頭,“別自以為聰明,什麼事情都躲不過你的算計,我只是有樣東西留在了你家,去取一下而已。”

邵赦既然離開皇宮,又怎麼會去邵家?這等時候,只怕他早就離開京城了。邵書桓想到這裡,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這該死的邵赦,他到底要做什麼?

“書桓……”邵庭緊趕幾步,歎道,“你知道我也是不得已罷了!”

“我知道,我沒有怨你的!”邵書桓點頭道,“他是你父親,他求著你要求你安排一些你可以安排的事情,你自然不能拒絕什麼,我早就說過,我們的合作不過是建立在扳倒太子殿下身上,太子淪落後,我們這種微妙的局面,也將打破。”

“不——我會輔助你將來登上帝位!”邵庭搖頭道,“這是父親臨走之時對我說的,父親這一去,可能就不會回來了。”

“他去密州,非常危險!”邵書桓搖頭道,“你不該瞞著我助他離開的。”

“我知道,但——”邵庭搖頭不語,邵赦臨走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有些事情是不能讓邵書桓知道的,而且,邵赦說了,不出半日,邵書桓絕對會猜到是他搞的鬼,果然……

一向自負聰明如邵庭者,這時候也有著幾分頹喪的感覺,他就弄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想到是自己動了手腳?

“王家是怎麼回事?”邵書桓見他不說,轉變話題,問道。

“書桓,我不是神仙!”邵庭苦笑道,“王家的事情絕對不是我安排的——這是一個變故!”

“當真?”邵書桓問道。

“千真萬確!”邵庭道,“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王家是怎麼回事!”這次,他倒是沒有說假話,他確實想要知道王家是怎麼回事……

就算他抓了王澹,就算王淩峒包庇了胡不凡,王淩峒也不用鋌而走險,假死而遁,他一走不要緊,他的兩個兒子,可是一個也保不住,而且,還會死的很慘很慘,他應該知道刑部大牢的種種酷刑之下,他兩個兒子想要保個全屍都難。

“回去好好審問吧!”邵書桓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吩咐道。

“是,殿下!”邵庭忙道。

“別陽奉陰違了!”邵書桓笑駡了一聲,“但願你將來別為你今日之事後悔莫及。”

“父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他自找的!”邵庭低聲歎道,“我知道,父親此去危險異常,我也著實勸說過,可惜他不聽。他說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使命,他生來享受榮華富貴,平日裡尊貴得緊,既然他享受了普通人不能享受的,就應該承付普通人不能承受的責任,所以,他必須去密州主持大局。”

邵書桓沉吟不語,他的責任?他的責任到底是什麼?

邵赦已經是大周國的宰相大人,位極人臣,仕途已經無法再進一層,為名?他素來聲評都不好,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為錢?他已經有著邵氏錢莊,富甲天下,他還圖什麼啊?

不由自主的,邵書桓陡然想起在南夏的時候,邵赦曾經對他說起過的一句話——天下為局,眾生為子……

若果真如此,難道他想要做那個操縱棋盤的人?

“父親還曾經吩咐了一句話,自然——你聽不聽都無所謂!”邵庭笑道。

“說吧!”邵書桓道。

“安王爺若是要離開京城,你助他一臂之力。”邵庭笑道。

“哦?”邵書桓挑眉,也是一笑,南有戰神,北有安王,這一局,誰也未必勝得了誰。不過,能夠逼著邵赦不惜冒險要把安王爺拖下水,除非對方戰神陛下親臨……

想到這裡,邵書桓心驚不已。

回到晴瑤別院的時候,已經到了掌燈時分,王泰備下晚飯,請邵書桓過去用飯,邵書桓想著邵庭一直跟著他,也沒有吃飯,當即留他和邵慶一起吃飯。

一頓飯沒有吃完,宮中就有小太監出來傳周帝的口諭,讓他晚飯過後去景陽宮。

周帝傳旨,自然沒有邵書桓說“不”的,只能答應著,當即囑咐邵庭,好生審問王汶,可千萬別把人給弄死了。

邵庭答應著,邵書桓換了衣服,命小太監打著燈籠,自去景陽宮。

景陽宮中,周帝只穿著一身普通的青色袍子,隨意的靠在軟榻上,見著邵書桓進來,正欲行禮,已經被他一把拉住,命他在身邊坐下。

“陛下召書桓進宮,不知道有何吩咐?”邵書桓問道。

“沒什麼事,只是煩躁得進,找你說說話!”周帝歎道。

邵書桓訕訕一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周帝也是沉默,兩人之間,一時竟然無語。

“你去王家,可有什麼發現?”周帝問道。

“有!”邵書桓忙道,當即簡略的把王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密道?”周帝皺眉道,“可知道通向何方?”

邵書桓搖頭,忙道:“密道裡面有機關設置,想要下去的話,極的危險,不過書桓已經把王家長子帶了回來,嚴加審問,不愁問不出密道的秘密。”

周帝皺眉,想了想才道:“王淩峒本是進士出身,應該沒有問題,怎麼會和前南殷叛逆勾搭不輕?”

“陛下,昨天晚上書桓那裡還發生了更加離譜的事情。

”邵書桓當即把王澹的死說了一遍。

周帝聽了,半晌才道:“你是意思是,人可能是免之下令殺的?”

“有可能!”邵書桓點頭道,“偏偏王澹昨天死了,今天王淩峒就假死而遁,而父親也失去了蹤影。”

“免之絕對是邵庭那個小王八蛋放走的!”周帝聞言,冷哼了一聲,“顧少商、邵庭聯手,想要送個人出去,還不容易?再加上這些年免之在京城的經營,朕雖然知道,也大都時候是睜一眼閉隻眼,只要他不造反,朕也懶得管他。”

“你不管他,他去跑了!”邵書桓苦笑道。

“他去密州了!”周帝哼了一聲,“那塊血帕子,不過是他替兒子掩飾的玩意兒罷了。”

“陛下,書桓想要請旨去密州!”邵書桓道。

“等著京試過後吧,你現在去,就算趕在免之前面,最多就是把他攔回來,還能夠怎麼了,還不如讓他去密州,朕倒要看看,他能夠玩出個什麼花樣來?最好,讓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全部通通結束,朕實在是受夠了璿璣洞……”周帝冷哼了一聲道。

邵書桓想了想,確實,他就算是把邵赦攔回來,也就是那麼回事了,該了的還是了不了,說不準還把這種亂糟糟的關係,牽扯到以後,倒不如讓他去密州,把該了的,都了了……

戰神墨菲,璿璣洞,南夏、大周國,還有那個勞什子的西蠻,邊陲小國也敢湊這個熱鬧?

不過他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原來,周帝也對璿璣洞有著幾分忌憚?

“書桓,你別小瞧了璿璣洞——殷墨當年的一著,留下個什麼玲瓏血鼎,可還真是大麻煩。”周帝搖頭道,“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當年殷浦興建晴瑤之城,創造鴻通錢莊,加上偏信術士,導致大殷國力一落千丈,百姓哀聲載道,隨即國之二分……”

邵書桓聞言一愣,雖然他早就猜到,大周國建國,勢必和璿璣洞有著一些關聯,卻沒有想到,原來,當初姬家是靠著謀逆,把原本的殷國一分為二,建立了現在的大周國。

而當年殷墨在術士的護送下,潛逃到海外璿璣洞,開始發展另一番勢力。

但是,當初的璿璣洞已經不容于前南殷新興的貴族門閥,而大周國也一樣想要得到璿璣洞的珍寶,甚至鴻通錢莊的主宰大權。

前南殷的新興貴族門閥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想要當初被殷墨卷走大筆銀子和珍寶,甚至那些術士的力量,由於兩國之爭,倒反而給了璿璣洞有機可趁,開始在兩國同時發展自己的勢力,潛移默化之下,就有了現在的局面……

南殷終究滅國了,璿璣洞墨家占了絕大的上風,可是,墨菲想要一統天下,也是絕無可能。

而邵赦這個璿璣洞獨孤閥的傳人,到底又有什麼打算,只有天知道!

璿璣洞之所有能夠生存發展,主要是緣故就是天下二分,只要天下合一,自然沒有他存在的空間。

邵書桓迅速的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思路,而作為周帝這樣的一國君王,若璿璣洞這樣的勢力不能為自己所用,甚至無法控制,自然而然的就當以剿滅。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年,他明明知道邵赦就是璿璣洞孤獨閥的傳人,他居然眼睜睜的看著他坐大?

“免之說,若是他能夠收攏璿璣洞的所有勢力,那他將會助朕一統天下!”周帝苦笑道。

“陛下就這麼信任他?”邵書桓有些吃驚的反問道。

“朕有相信他的理由,書桓,你不用多問,朕這次也相信他——只是他這麼做,有些冒險,朕雖然也想要一統天下,可是燃起戰火,事情未必是那麼好收拾的,墨菲就是個瘋子。當年南夏一戰,免之勸戰神自立為皇,殺了殷浦,就是希望前南殷四分五裂,讓我大周國有機可趁,不料戰神僅僅用了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就把千瘡百孔的前南殷統一,再次與我大周國分庭抗禮!”周帝一口氣說到這裡,長長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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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章 假的

紹書桓也歎了口氣,在那樣的情況下,不得不說,邵赦的計謀有可能成功的,畢竟,前南殷確實是千瘡百孔,只要前南殷陷入混戰中,大周國就有機可乘。

但是,戰神之能,卻遠遠超過了邵赦的預料,也許,他是低估了同是璿璣洞出身的墨菲陛下本身的勢力,不過短短的數月之間,戰神墨菲一統南夏,再次有了和大周國分庭抗禮的實力。

周帝站了起來,走到書架前,取過一張羊皮卷的地圖,鋪開。

邵書桓親自秉燈,走了上去——

“書桓你看——這裡就是黑水河,三萬龍禁衛就駐紮在這裡,在是流沙河和黑水河交匯之處,前後不足兩百里。”周帝白皙的手指,指在地圖上。

“這鬼地方的地形,還真複雜!”邵書桓苦笑道。

“這就是密州!”周帝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地圖上畫著圈圈,“西蠻在這裡,如今——西蠻和密州形同對壘,一旦西蠻攻破密州,龍禁衛強渡黑水河,這麼這正個江南,全部淪陷!”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在地圖上畫著。

邵書桓卻看的面色大變,驚問道:“陛下,你應該知道,龍禁衛強渡黑水河,並非沒有可能。”

“黑水河有重兵把守!”周帝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另一處道,“這是青州城——這地方相當重要,進可攻、退可守,守住青州就不用擔心江南淪陷,墨菲想要從正面強渡黑水,他就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邵書桓細細的看了看地圖,說實話,他雖然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世界已經一年多,可是對於這個世界的地理位置,他還是糊塗著。

如今在地圖上看著。以黑水河為界。把南夏和大周國一分為二。黑水河和流沙河交匯之處。過去就是西蠻。偏生在西蠻和密州之間。地勢險要。中間有著一處大峽谷。成了天然屏障。

西蠻想要攻打大周國。就必須要越過大峽谷。而大峽谷地地勢——邵書桓略看了看。那可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險要之地。只怕乃是兵家必爭。

如今柳輕侯退守密州。而西蠻卻在大峽谷附近駐紮。大峽谷過去。就深入西蠻腹地了。大峽谷附近。有著流沙河之流水域。果然是夠複雜地地形。

“當年先皇在時。曾經一度想要把西蠻併入我大周國版圖!”周帝深深地吸了口氣。指著西蠻歎道。“只是。這是一塊肥肉。無奈卻是燙得慌。真要大張旗鼓地攻打。倒也不是打不下來。只是如此一來。南夏卻是虎視眈眈。西蠻不懼。懼得就是南夏。而同樣地。南夏也想要攻打西蠻。畢竟。誰能夠拿下西蠻。誰就斷了後顧之憂。否則。一旦我們兩國開戰。西蠻卻趁虛而入。還真是煩惱不已。”

邵書桓點點頭。兩國相爭。卻有著敵友不明地第三國在旁邊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撲上來咬上一口。換了誰都不爽快。

“這次西蠻主動入侵。實在有些出乎朕地預料!”周帝輕輕地道。手指在地圖上不斷地圈圈畫畫……

“陛下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就目前的狀況,西蠻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邵書桓道。

“西蠻沒有占到便宜,那是西蠻和我大周國都不想打,目前不過是僵局之勢,大家都在觀望著——只要有著一方動,餘下的兩邊,就不會只是看著,所以,西蠻的將領只怕也不是傻瓜,豈會讓南夏揀便宜?

而免之此去西蠻的意圖,朕可明白得緊,不過是把這潭水給朕攪渾了,但他卻也不想想,這次大戰,可是發生在大周國內境界,一旦弄不好,整個江南都會狼煙四起,就算最後勝了,也是得不償失。”周帝說到這裡,背負著雙手在房裡走了兩圈,歎氣道,“不知道南夏那位瘋子到底有什麼打算……”

邵書桓笑了笑,江南是邵赦的老本營,他豈會讓江南慘遭踐踏?可是一旦陷入混戰中,局勢豈是他一個文人能夠控制的?

思來想去,不得其果,只能也歎了口氣。

“陛下,書桓此次若去密州,想要向陛下討個人!”邵書桓道。

“哦?”周帝有些詫異的問道,“誰?”

邵書桓笑笑:“書桓要誰,陛下都會答應嗎?”

周帝一愣,隨即心中一動,半晌才問道:“你要姬銘?”

“正是安王爺!”邵書桓輕笑道,“南夏有戰神墨菲,我大周國一樣有著安王爺,誰怕誰來著?”

周帝沒有說話,只是背負著雙手,不斷的在房裡走來走去,說實話,他確實不想讓安王爺離開京城——上次去江南,那是他知道安王爺在江南翻不出個風浪來,可是密州不同……

“好,書桓既然要他跟你去,那朕也放手一搏!”周帝點頭道。

“多謝陛下!”邵書桓忙著躬身施禮。

周帝笑了笑:“書桓尚且不擔憂安王,朕又擔心什麼,這江山社稷,將來終究是書桓的。”

邵書桓聞言,忙著訕訕一笑,起身告辭道:“陛下,天色不早,您早些歇著,書桓回去看看庭少審理王汶如何了?您知道,那小子沒輕沒重個的,可不能讓他把人給整死了。”

“那小子,就和免之年輕的時候一個德行,既然如此,你且去吧,前南殷的餘孽,一定要好好追查一番,還有那個王淩峒的下落,一定要問出來。”周帝囑咐道。

“是,書桓明白!”邵書桓答應著,忙著施禮退了出來,回到晴瑤別院,略問了問才知道,邵庭還在地牢審問——

“這小子看樣子就沒有能夠問出個結果來!”邵書桓扶著王泰,向晴瑤別院地牢走去。

邵庭靠在一張雕花太師椅上,看著已經被打得昏厥過去幾次的王汶,不禁皺眉不已,這人還真能夠忍的,這般毒打,他硬是不開口……

再動刑的話,他又擔心把人打死了,邵書桓哪裡不好交代,但不問出王淩峒的下落,他更是沒得交代,正為難之間,聽得自己親隨的內衛稟報,殿下來了,忙著整理衣服,迎了出去。

只見把個小太監,都打著燈籠,簇擁著邵書桓而來——

“庭少,怎麼樣了?”邵書桓見著邵庭的模樣,就知道他忙活到現在還是白搭。

“那小子的一張嘴,比烏龜嘴還要難耗開,我審問到現在,他楞是不開口,我又怕把人給打死了……”邵庭頹喪的搖頭道。

“我來看看!”邵書桓道,說著,便走進刑房。

刑架上,王汶被打得血肉模糊,披頭散髮,已經只剩半口氣了。

“王汶!”邵書桓緩步走到王汶面前,問道,“我看你還是老實說了吧,令尊何在?前南殷餘孽現在何在?”

王汶聽了,緩緩的抬起來頭來,看著邵書桓,半晌才搖頭道:“殿下現在問這個,不嫌有些無聊?你以為我會說嘛?”

“不說的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邵庭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他正問的火大著呢!

“我知道,只管動手吧!”王汶閉上眼睛,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邵庭氣得怒喝道:“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負責掌刑的幾個內衛忙著取了鞭子,就要往王汶身上招呼,王泰突然笑道:“等等……等等……”

邵書桓心中一動,陡然想起當初在江南的時候,王泰逼供周錦鴻,可著實有著一手,這些小太監都變態得緊,不愧是周帝身邊親隨侍候的。

“公公有何吩咐?”邵庭忙著笑問道。

“小邵大人客氣了!”王泰搖頭道,“這麼打也不是個事情,把人打死也不頂事,不如讓奴才來試試?”

“既然如此,公公請!”邵庭退後了兩步,扶著邵書桓在椅子上坐下,低聲問道,“陛下召你做什麼?”

“也沒什麼,不過是——問問令尊大人罷了!”邵書桓輕笑。

邵庭訕訕一笑,便不再問什麼,王泰走到王汶身前,細細的看了看,歎道:“可惜可惜——來人,給咱家把這犯人的衣服全部扒了!”

掌刑的聞言,忙著上前,三下兩下的,把王汶原本就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全部扯了下來,原本不動神色,閉著眼睛裝死的王汶,陡然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王泰。

王泰沖著他笑了笑,繞著刑架轉悠了一圈,笑道:“生得細皮嫩肉的,想不到還真能夠忍的?我說王公子,不知道你對作個太監有沒有興趣啊?本人可以介紹一二?事實上進宮侍候也不錯的——”

“你……”王汶頓時就變了臉色,怒道,“你敢?”

“真是笑話,我為什麼不敢?”王泰冷笑道,“你放心,你會找一個手藝不錯的師傅給你淨身,保准你死不了,然後在把你賣去青樓,嘖嘖,我想著你這麼一身細皮嫩肉的,一定有人喜歡,我們大張旗鼓的鬧騰到現在,一無所獲,賣了你,好歹換幾個錢補貼補貼。”

“他……他這算是什麼心態啊?”邵庭聞言,頓時目瞪口呆,在邵書桓耳畔低聲道。

“你問我,我倒是去問誰?”邵書桓搖頭道,事實上他心中也不解得緊,他知道太監由於本身的殘缺,心理上多少有些不平衡,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但像王泰有著這種心態還真是少見,由於自己本身是太監,逮到機會就想要羞辱折騰犯人?難道要以此來獲得少許的安慰不成?

“實話說——只要你說了,殿下至少會讓你死的尊嚴一點!”王泰再次道,“否則……你就等著吧!”

王汶張了張口,他確實有些兒怕,作為一個男人,沒有誰能夠受的了這等的羞辱,但是,他也不敢說出父親的下落。

王泰正欲再問,不料外面執事小太監回進來:“顧大人有急事求見!”

邵書桓聞言一愣,吩咐邵庭道:“先把他關起來,好生看守,別讓他死了或者逃跑。明兒再行審問。”

“是!”邵庭忙著答應著,邵書桓扶著王泰,回到燕子塢,果然,就見著顧少商不停的在書房走來走去,見著邵書桓,忙欲行禮。

“免了吧,這麼晚了,找我有事?”邵書桓笑問道。

顧少商看了看房裡侍候的小太監,卻沒有說話,邵書桓會意,向兩邊小太監丟了個眼色,王泰忙著領著眾人都退了下去。

邵書桓在椅子上坐了,示意顧少商也坐下,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殿下抓了王家的那個王汶?”顧少商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的!”邵書桓心中有些不解,他抓了王汶並不是什麼秘密,這等事情豈能夠瞞得了他?

“那個王汶,可能並非是王淩峒原本的兒子。”顧少商道。

“嗯?”邵書桓不解。

“王淩峒是假的!”顧少商搖頭道,“我讓璿璣內衛查了王淩峒的資料,發現這人——大概是在三年前就被人換包了!王淩峒本是金陵人士,天慶二年進士出生,本身雖然有些迂腐,但還不至於做出這等通敵叛國之事,而近三年來,王家居然廣納客卿,大招家丁護院,一反他原本低調行事的作風。”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斷定他是假的啊?”邵書桓苦笑道。

“你走後,我也帶著人去了王家,曾著實問過他們家一些年老的僕役,得知了一些事情,然後命璿璣內衛四處又搜查了一番,結果卻在王家後院一棵老梧桐樹下,挖出來兩具屍體。”

“有這等事情?”邵書桓驚問道,“我的人怎麼沒有搜查出來?”

“這倒不是你的人沒有仔細搜查,而是這兩人已經死了大約三年左右,埋得又深,已經化作兩具白骨,表面上是絲毫也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我之所以能夠知道,還是機緣巧合——王家的奴僕中有個老女人,瘋瘋癲癲的說著什麼梧桐樹,月亮……這才引起我的懷疑,命人在梧桐樹下挖掘,果然挖出了兩具屍體。”顧少商道。

邵書桓沉吟不語,難道說,有人三年前潛入大周國京城,殺了王淩,而自己卻假冒與他,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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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章 安王攜客來訪

顧少商見他不說話。歎道:“我知道你心中疑我和胡不凡勾結。故意放走了胡不凡。”

邵書桓尷尬的笑了笑:“倒也不是我多疑。只是在大周國京城。以你天下第一劍客之名。加上璿內衛相助。竟然讓胡不凡跑了。我想不懷疑你都難。”

顧少商沉吟了片刻試探性的問:“邵公可有對你說起過胡不凡的過去?”

“我問過他。”紹書桓笑道,心中卻暗道:“終於點正題了。”

“當年胡不凡能夠在千軍萬馬中。護著南殷國皇帝陛下跑了。其武功之高。已經是非同等賢。”顧少商低聲歎道。“若集璿內衛和臣之能。不顧一切只是想要殺了他。倒也不難。想要生擒他。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臣和獨孤閥不同。她們較善於刺殺。臣是光明落的劍士。”

邵書桓正好喝了一水在空中。聞言忍俊不止。雖然沒有把茶水噴出來。有失文雅。但卻嗆進肺部。連咳嗽。忙著放下茶盅道:“你是光明落的劍士……對。你……不是刺客……咳……咳……”

“殿下!”顧少商笑。他就此一說罷了。他用的著這樣嘛?

“好好好。你現在跑來告訴我這些。總不會只是說――你挖了兩具屍體出來吧?”邵書桓好不容易止住笑。問道。

“自然不是!”顧'商含笑道。“璿內衛收到'報。胡不凡和一些身份不明者。如今就在距離京城到二十裡的一個破廟內藏身。”

“那你還等什麼啊?”邵書桓站起來道。“趕緊去抓人啊?”

“那個廟雖然破了。但並不荒蕪!”顧少商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道。“臣不敢放肆才來請旨的。”

邵書桓大感詫異。一個破廟居然讓顧少商如此顧忌?

“那個廟有什麼來歷不成?”邵書桓問道。

“來歷倒也沒什麼來歷。只是――只是――”顧少商連說了兩個“只是”。卻不知道該當如何說下去……

“你別吞吞吐吐的不好?”邵書桓皺眉道你什麼時候也學那些小家子氣了?”

“不是臣小家子氣。只是這話實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那做破廟叫做蟾宮廟。其中有一無緣師太。和皇家實在有些淵源。”顧少商歎道。

“無緣師太?”邵書桓沉吟不語心中暗道。“會也是一位公主吧?難道這年頭公主都流行出家修行?”

顧少商想了想。又道:“我也不知道此事該如何向你解釋無緣師太乃是先帝晚年冊封的一高位妃子。先帝病逝。她本因殉葬……結果……結果……”

他連說了兩個結果。後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該怎麼向邵書桓解釋當年的荒唐事情?

“是陛下喜歡這位先帝地妃子。是你家那位主子喜歡?”邵書桓終於看出了端|。一先帝本因殉葬的妃子。居然藏身在某處破廟內只其中沒有什麼玄。才叫見鬼了……

“是邵公!”顧少商聞言。終於松了口氣。歎道。“邵公年輕的時候。是很荒唐――但這次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邵書從新給自己了一杯茶。搖頭笑道。“他有多少風流韻事。我沒興趣知道。他愛玩多少女人或者這些女人是什麼身份。我也沒興趣一一了。我現在想知道地是――前南殷餘孽和這個女人。又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臣也要知道!”顧少商苦笑道。“殿下。看樣子你對邵公誤會甚深。”

“我對他沒什麼誤會!”邵書桓輕笑道。“他就是一個風流老色鬼老狐狸……”

“殿下。你不該如此說邵公的!”顧少商輕歎道。“邵公行事不拘小節……”

“的的的――他親生兒子都是如此評價他何況是我?你實說了吧。那些前南殷餘孽。你到底準備怎辦?”邵書桓問道。

“我此來就是稟告殿下。為著洗脫臣勾結前南殷餘孽的嫌疑。臣請殿下隨臣一起前往破廟。捉拿胡不凡。”顧少商站了起來。大聲道。

邵書桓想了想。他也想要儘快抓到胡不凡。查清楚他們此來大周國京城的目的。然後他才可以去密州。

“也罷。你準備什時候動手?邵書桓問道。

“事不宜遲。就在夜!”顧少商道。

“那成。我換件衣。等下就去!”邵書桓點頭道。“破廟中總共有多少人?還有。那無師太地安全如果保證?如果到時候胡不凡等人挾持無緣師太。可如何是好?”

“他不會挾持無緣師太!”顧少商搖頭道。“我現在弄不明白的是。無緣師太怎麼會收留他們住在破廟中?”

邵書桓聞言沒有吭聲。這還真有些奇怪了。王是被邵家的人殺了地。如今無緣師太肯定也和邵赦有些關係。一個出家的女尼。平日裡避嫌還來不及。怎麼會無故收容這些男人在破廟中容身?

“王家的那個密道。如今怎麼樣了?”邵書桓問道。

“有人守著!”顧少商道。

兩人正說著。卻的小太監王泰大聲道:“殿下。小邵大人求見!”

“嗯。進來吧!”書桓答應了一聲。

庭自己打起簾子。步走了進來。見著顧少商也在。訕訕一笑。先向邵書桓行禮。隨即有給顧少商見。顧少商笑道:“罷了。二公子之禮。我可當不起!”

邵書桓聞言。心照不宣的笑笑。顧少商是邵赦的人。邵庭卻是邵赦的長嫡子。他還真是當不起他的禮

邵庭也不在意。走邵書桓身邊。附在他耳畔低聲說了數句。卻如何瞞了顧少商的耳朵。聞言不禁笑了出來。

“兩位還真是秉承了邵大人的真傳。這等事情倒是玩地爐火純青!”顧少商的笑道。

紹庭訕訕一笑。邵書桓卻皺眉道:“你問過她了嘛?”

“問過了。她帶了兩個丫頭。一個奶娘。一個可靠的老管家進京的。目的是沖著今年的秀。想要仗著禦史之名。送進宮去。然後有機會成為你的側妃――她容貌清麗。又你有著一段很富有傳奇色彩的過去。進宮入選倒是不成問題。若是陛下知道她的來歷。也會把她賜給你。如此一來。就算是名正言順了。不料今年選秀又消了。就算不取消。只怕她也不會有會了。”邵庭低聲道。

“嗯?”邵書桓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想起王雛鸞楚楚動人。那股子小家碧玉別有地風韻。著柳語晴。無雙不同。倒也別致。

“你若是喜歡。何不收在房裡?”邵庭歎道。“我瞧著她也可憐。來了之後。就被王汶那個大王八蛋囚禁在王家。而那個管家不用說。自然是被處置了。兩個丫頭――現在就關在大牢。她也看出王淩峒有些異常行徑。只是礙身份。她一都住在後院。不的到前面來。所以。知之不詳。”

“等等!”顧少商一直在聽著。聞言皺眉道。“你們剛才說的那個王雛。可是王淩峒老的侄女?”

“正是!”邵庭忙著點頭道。

顧少商沉吟了片刻。才道:“她來京應該也有時日了――那王絕對不是她嫡親的堂哥。把她留王家。只怕居心叵測。因此上若是殿下想要留著她。還照宮中規矩。驗明一下是否完璧比較好……”

邵書桓大窘不已。邵庭聞言。卻是一本正經的點頭道:“這是正話。若是殿下要留下人。我自然先送她進宮。讓宮中女官驗身。豈容輕忽?只不過――以我相女無數的經驗來看。她應該還是完璧之身。”

邵書桓聞言罵道:“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亂嚼什麼舌根?”

“想不到二公子還精通相女之術'”顧少商倒是差異不已。

“你可別和我家老子說!”邵庭洋洋的意的笑道。“這絕活我可是在碧水亭宋哪裡學來的。沒少孝敬那老婆子銀子。”

“沒事。邵公也精此道!”顧少商輕笑道。

邵書桓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一對變態父子――正欲說話。門口卻傳來王泰大聲稟告:“殿|。安王爺來訪!”

“啊?王爺來了?”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忙著整理衣服。同時沖著顧少商使了個煙色。少商會意。點頭道:“臣去準備一下。等下過來請陛下。”說著。身子一晃。人已經從視窗消失不。

“快請!”邵書桓一說著。一邊已經大步向外走去。

“王爺――”邵書有些愣然。安王爺和平常一樣。一襲普通的青色袍子。但讓他有些出乎意外地是安王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另一人卻穿著黑色的長裙。頭上戴著斗笠。鬥壓低低的。|不清楚容貌如何。但身材嬌小。似乎是個女子。

“書桓啊。這些日子可好。怎麼也不去我哪裡坐坐?”安王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大踏步向邵書桓書房走來。口中笑道。“該不是慕蓮不在家。你就懶怠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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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
發表於 2022-8-9 01:41:10 |只看該作者
345章 南殷公主

紹書桓忙著陪笑道:“王爺說笑了!”但想起和慕蓮的那些荒唐事情,繞是如此,他也不僅臉上陣陣發熱,雖然說在安王府的那麼一出,是慕蓮自己點著迷香搞的怪,但慕蓮住在棲霞院的時候,畢竟是他編這鬼故事,騙的人家女孩子鑽在她懷裡睡覺的……

“王爺,這位是——”邵書桓看著那黑色衣裙的女子,岔開話題問道,如今天早就黑了,安王爺早不來,晚不來,偏上在這時候過來,還帶著一個女子過來,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安王見問,又看了看黑衣女子一眼,這才低聲道:“這是賤內!”

“王妃?公主殿下?”邵書桓聞言陡然大驚,王妃不是失蹤了嘛?如果安王妃失蹤只是假像,那麼“金龍盤月”一案,答案豈不是已經昭然若揭?

“殿下,公主二字,休要再提!”那黑衣女子緩緩的揭開面紗,站了起來。

邵書桓愣愣然的看著眼前這個依然美麗端莊的女子,她的年齡已經不輕了,眼角帶著細細的皺紋,但由於保養得度,看起來不過是三十許人,可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兩鬢之上卻有著斑斑白髮。

“殿下勿要見怪,我這白髮,二十多年就已經生了,若不是蒙王爺照顧,只怕我也活不到今日。”安王妃輕歎。

“王妃和王爺來此,所謂何事?”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親自捧上新茶,請兩人坐了,問道。

“如果本王所料不差,你今夜應該會偕同顧少商前往破廟,抓拿胡不凡?”安王爺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邵書桓也不隱瞞,點頭道。

“陛下可知道?”安王爺問道。

“陛下知道胡不凡地事情。卻不知道破廟一案。”邵書桓皺眉。安王爺要做什麼?

“書桓——能不能瞧在我地份上。放過胡不凡?”安王爺低聲問道。

邵書桓聞言。端著茶盅沉吟片刻。終於問道:“請王爺給我一個理由。”

“胡不凡對南殷皇室有著大恩。而賤內正好是前南殷皇室之後。殷浦陛下地親妹妹——胡不凡三年前來到大周國京城。就是為著見她一面罷了。”安王爺低聲道。

“王爺。若胡不凡只是為著見故主一面。我自然也懶得多管這檔子閒事。”邵書桓緩緩地放下茶盅。輕輕地歎道。“但他殺了我大周國這麼多地人。難道就此罷了?金龍盤月一案。應該是他做下吧?前南殷亡國之怨恨。他似乎應該嫉恨在戰神墨菲陛下身上。而不是我大周國普通戰將百姓。甚至家父地妾室……”

邵書桓可沒有忘記。邵赦地兩個妾室。也是死于“金龍盤月”一案。

“是!”安王爺點頭道,“金龍盤月一案確實是胡不凡和幾個前南殷國的禁衛高手做下的,所殺者,皆是當年隨本王出征南殷的。”

“要報仇,他也應該找你,而不是找上這些無辜。”邵書桓有些惱怒,柿子都撿軟得捏,算什麼英雄好漢?

自然,胡不凡好像也沒有說自己是什麼英雄好漢?

“如此說來,我前年生日的時候,刺殺我的人,也是他們了?”邵書桓再次問道。

安王爺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苦笑道:“是的!他們的目的是免之,而不是你,事實上他們不過是嚇唬嚇唬免之罷了,主要是……主要是……”

“是什麼?”邵書桓反問道。

“免之使了他們一筆銀子,他們來找免之討要,免之藉口不給,於是就起了紛爭,你的那一次,不過是他們故意藉故行事罷了,若沒有邵家的人主動聯繫,他們也不會出手。”安王爺直截了當的道,當初由於杏兒見著了一些不該見著的事情,自然也被他和邵赦給殺了。

“把銀子存在邵氏錢莊,豈不是送羊入虎口?”邵書桓嘿嘿笑了兩聲,邵赦的性子他多少有些瞭解,銀子過手若是不沾些油水,他也不叫邵赦了,他也不至於會富甲天下?至於可以用權勢昧下的銀子,他更是會想方設法的昧下。

“不是胡不凡存入邵氏錢莊的五百萬兩銀子,而是別的……”安王爺道,“想來免之也和你說起過,當初我領兵南征,一路打到了南殷京城平安城,而距離平安城不遠就有著一處銀庫,存著大筆現銀,只是這筆銀子……”

“這筆銀子難道不是王爺吞了?”邵書桓挑眉,話說到這個份上,似乎也沒有必要在遮遮掩掩。

“本王很想吞了那筆銀子。”安王爺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茶盅都震了起來,茶水四濺。

“不是王爺,難道居然是家父?”邵書桓輕笑,不過他也不怎麼相信邵赦有那麼大的本事,那看是現銀,想要瞞過大軍的眼睛,運回國內,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鬼才知道呢!”安王爺怒道,“本王沒有拿過那筆銀子,而免之——我就不知道了,胡不凡以為是他拿了那筆銀子,於是兩人發生了爭執,最後大打出手。”

“邵大人還會打人了?”邵書桓笑道。

“他自然不會,但他家厲害的奴才多了,顧少商要玩命,天下有個人能夠擋得住,結果,胡不凡重賞而遁,免之跑來我家,把本王臭駡了一頓,本王到現在都是莫名其妙。”安王怒道。

“他以為你吞了銀子,嫁禍與他!”邵書桓笑道。

安王氣得有想要拍桌子,但看了看王妃,終究忍住,繼續道:“胡不凡離開大周國京城,找個了偏僻的地方開始養傷,本來我和免之都以為,這事情算是結束了,但接著——南殷的龍淵閣大學士辛茹司卻來到了大周國京城,秘密要見本王,他帶著前南殷禁衛高手而來。”

這次,邵書桓沒有說話,他心中已經多少有些明白,這個所謂的龍淵閣大學士,只怕不簡單得緊,同時他也知道,墨菲是延用了南殷的國體制度。

安王提到那位辛茹司,看了看王妃,怒道:“那個辛茹司,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根本。”

“王爺……”王妃微微皺眉,輕輕的道,語音很溫和,但卻讓人提不起反駁。

“我說得是實話!”安王爺歎道,“他來我大周國京城,要見我是假,要見王妃才是真的,然後,他就鼓動三寸不爛之舌,不斷的鼓吹本王……本王……”

“他想要王爺起兵造反?”邵書桓見著安王吞吞吐吐,當即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不是這麼簡單。”安王爺斷然搖頭道,“本王要反,早就反了,還等到今天?當初手握重兵的時候,我都沒有這個意圖,陛下這些年還是不信我,卻不知道——本王並不想興起兵禍,荼毒百姓。”

“王爺是好王爺!”邵書桓輕歎,確實,一旦安王爺起兵謀反,最後的勝敗不論,荼毒的都是百姓,“他的意思大概是助王爺起兵南征,殺了戰神陛下,然後讓王爺自立為皇吧?”

“不錯,辛學士就是這個意思。”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妃輕輕的道。

“難道王妃也贊成?”邵書桓挑眉,不得不說,這辛茹司還真有本事,這麼歹毒的一招,他居然都會想到?

如今戰神墨菲已經安定南夏國局面,軍政大權全部都掌握在他手中,百姓安居樂業,前南殷皇帝陛下暴政之下,百姓自然不會懷念,這種情況下,辛茹司如果想要替故主報仇,簡直是癡人說夢。

偏生戰神陛下武藝高強,就連著想要刺殺,也絕無可能,正大光明的打,天上能夠勝得過他的人,不說絕無僅有,只怕也很難找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辛茹司自然而然的把注意打到了曾經和戰神打得旗鼓相當的安王爺頭上。而正巧——安王爺還娶了南殷國的公主殿下……

有著這麼一層香火關係,關係自然就更近一層了。

“我只想殺了戰神,替皇兄報仇,至於這天下之局,不是我一介小女子能夠說什麼的,若是王爺想要,也是無妨。”王妃平靜的說道。

“王妃可知道,這些年戰神陛下一直惦念著你!”邵書桓陡然想起墨菲,如果戰神心中沒有這個女人,只怕連著提都不會提上一句,但戰神卻對他說起過南殷公主,說起過他們曾經見過……

王妃一愣,有些狼狽的別過頭去。

安王爺倒是有些意外,皺眉問道:“書桓,怎麼回事?”

“沒什麼!”邵書桓淡淡的道。

“我是南殷公主,他是滅我南殷國的仇人。”王妃突然大聲道。

邵書桓這次沒有說話,各自的身份立場不同,南殷國就算該滅,但站在南殷公主的立場,滅國之恨,豈容輕易化解,她心中所想,他能夠理解……

“本來王爺所求,書桓自當從命!”邵書桓看著桌子上一盞燭臺,一滴滴的燭淚,緩緩垂下——這是一個無奈而寂寞的夜,每個人似乎都沒有錯,都在為著自己忙碌,想到這裡,他繼續說道,“可是,南殷餘孽殺了那麼多的人,金龍盤月一案,我大周國需要一些解釋。”

明面上的文章,總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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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
發表於 2022-8-10 01:25:19 |只看該作者
346章 破廟(1)

安王爺聞言。久久有說話。邵書桓突然問道:“王爺。請恕書桓冒昧的問上一聲。既然王妃從來都沒有失蹤過。你鬧的這麼一出。算什麼?嫌刑部和內衛閑了?”

安王爺嘿嘿乾笑了聲道:“若不如此。本王如何聲東擊西?”

“倒也是!”邵書桓道。“賊喊賊――”

安王爺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挖苦諷刺。臉上有些掛不住。拍桌怒道:“邵書桓。本王問一句話。這人你放還是不放?”如今那間小小的破廟被璿內衛團團圍住。他也是無奈。又不想和周帝公然翻臉。思來想去。唯一的法子就來找邵書桓。

只要他一句話。放還不容易?

“不放!”邵書桓搖頭道。“王爺所言。實難從命。”

“你――”安王陡然站了起來。捏著拳頭。大步著邵書桓逼了過去。

“王爺想要做什麼?”邵書桓知道顧少商根本沒有走。倒也不怕安王爺動粗。老神在在的起茶。輕的啜了一口。突然反問道。“王爺。江南的茶可好?”

安王一愣。雖然就解過他話中含義。搖頭道:“書桓。念在顧往的交情。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皇叔。向你討這麼一個人情。難道還討不下來?”

“王爺!”邵書桓正色道。“若是別的事情。不用你開口。書桓也會給你辦的妥妥帖帖的。只是這次――”說到這裡。他也廢然長歎。“你知道。邵大人失蹤。陛下震怒如今王家又鬧出南殷餘孽。你讓我放人。陛下那邊我可如何交待?”

“書桓。若本王用你做人質。你瞧著如何?”安王爺突然問道。

邵書桓一笑。反問:“王爺若是抓我為人質。助南殷餘孽逃脫。豈不是形同謀逆?”

“書桓本王…我沒有準備抓你。我這不是和你商議嘛?”安王爺有些挫敗的叫道。“你倒好。學會打官腔了……”

“王爺。你為何一要協助那些南殷餘孽?”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看了看王妃。總不會就是因為安王妃吧?

“我……”安王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邵書桓再次問答:“水亭和談香居的那位。乃是王爺親自動手殺的吧?”

安王爺一愣。盯著邵書桓看了看。卻沒有否認。

“清瑤別院行刺我的刺客。也是王爺吧?”邵書桓再次問道。

“那個……不是我……”安王爺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王爺倒不知道誰有如此本事?”邵書桓冷笑道。

“你外面的親衛。全部是我殺的!”安王爺道。“但進入你房裡的人卻不是我……”

“慕蓮?”邵書桓陡然驚呼出聲。那晚上刺客雖然黑巾蒙面。但身材嬌小。看著似乎是女子。而且聲音沙啞。絕對是捏著嗓子說話的。

“是的!”安王爺點頭道。“碧水亭和談香居的兩位。都是我殺的因為免之開始疑王家我不不動手讓他轉移一下目標。”

邵書桓愣然。細細算了一下期邵赦懷疑上王家。因為不會是發現那個辛茹司有什麼問題。而是因為王家的那個拋繡球招親。讓他心裡有些疙瘩。要給王家一些顏色看看。而安王爺和辛茹司。卻以為邵赦開始有所懷疑。而且那時候邵赦正好從南夏剛剛回來。懼怕南夏國戰神陛下的辛茹司更是多疑。於是和安王爺商議。殺了碧亭和談香居的兩位。想要借此轉移邵赦的注意力。

至於行刺邵書桓。倒有著一半是慕蓮的主意。

“書桓。那天夜裡你是怎麼知道蓮會行刺與你的?我自信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安王爺問道。

“王爺不會學貓叫!”邵書桓笑道。“而且。晴瑤別院各色珍禽極多。因此不養貓。”

“哈哈……”突然安王爺大笑道。“怎麼連著這個都忘了。哈哈……”

“王爺笑什麼?”邵書桓倒是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麼晴瑤別院珍禽極多。不養貓啊?這地方乃是免之修繕佈置的。他怕貓。不養貓罷了!難怪我會露陷啊?”

“他怕貓?”邵書桓有些納悶了。

“是的。他怕貓。……尤其是半夜。他只要聽到貓叫。就會嚇的睡不著覺。哈哈……”安王爺大笑道。“我還納悶著。我到底什麼的方露陷了。原來如此!”

“王爺!”安王妃然低聲叫道。

“好好好。說正經的。書桓啊。給個面子成不成?放了胡不凡。如何?”安王爺再次舊事重提。

“王爺給我一個放人的理由。讓我給陛下一個交代。”邵書桓道。“否則。我可擔當不起這個罪名。”

“只要把他們留著。將來何愁不能刺殺戰神?”安王爺見著他口風鬆動不禁大喜道。

“我倒不知道他們如何刺殺戰神陛下。我只知道。他們殺了我大周國很多良善之輩。比如說――王淩峒王禦史?”邵書桓道。

安王爺只是嘿嘿的笑著。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邵書桓真的不折不撓。他也無奈。反正。軟的不成他已經準備著來硬的。

“我要見那位辛大學士。”邵書道。

“書桓。這不妥吧?”安王爺皺眉。“你知道。他是南殷的人。而你是大周國皇子。他豈會見你?”

“哼!”邵書桓冷哼了一聲。“我是大周國皇子。肯見他已經很不錯了。他還真以為自己什麼大學士了不成。南殷滅國二十載了。”

“那好吧!”安王歎道。“我替你們安排一下?”

“不用。就是今夜最好!”邵書桓說著。輕輕的了兩下手掌。外面。顧少商大步走了進來。半跪下施禮道。“殿下。一切準備妥當。定可將南殷餘孽一網打。”

“書桓。你出爾反?”安王變了臉色。

“王爺稍安勿躁!”邵書桓挑眉道。“我並沒有出爾反爾。答應你放了不凡等人是一回事。現在先把他們拿下。卻是另外一回事。我要現在命璿內衛收兵走人。他們不說我是看著王爺臉面。不和這些跳樑小丑計較。反而以為我大周國璿內衛浪的虛名。連著幾個南殷餘孽都拿不下?怕了他們不成?”

“好好好――”安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冷笑道。“你果然有出息了。當初清貴如斯的仙散人。如今也懂的耍心眼打官腔了。”

邵書桓聞言。倒是沉默不語。良久才道:“仙散人是王爺替我取的號。我從來沒有自居過。我就是一介俗人罷了。”

“走吧!”安王爺說著。扶起安王妃。大步向外走去。

外面。自然是車馬齊備。邵書桓帶著邵庭一起上了馬車。邵庭苦笑道:“你今兒可把安王爺給惹惱了。”

“是他先惹我的!”邵書桓靠在馬車上。半閉著眼睛。輕輕的歎道。

“王爺想要留下南餘孽。只怕也另有所圖。”庭壓低聲音道。

“我知道――所以。我要見辛茹司。”邵書桓道。剛才他命邵庭躲在了書房後面。因此上他和安王的談話。他自然是一點不漏聽去了。以安王爺之能。自然也知道書房後面藏著人。而他大概也猜到是邵庭。因此也不理論。

馬車行了大約一個時辰。才緩緩停了下來。顧'商隔著車簾子。低聲回稟道:“殿下。就這裡了。”

邵庭先打起簾子跳下馬車。伸來扶邵書桓――

邵書桓下了車。抬頭看過去。已經出了京城。四野黑黝黝的一片。眾璿內衛都是騎馬帶著火把。前面一出破廟。孤零零的立在樹蔭裡。借著火把。可以見著附也是人影綽綽。

“就這裡了?”邵|桓問道。

“是的!”顧少商,頭道。

安王爺也已經大步了過來。向邵書桓道:“且別動粗魯。我進去和辛茹司等人商議一番。如何?”

“那還不如一起進?”邵書桓道。讓他們暗通了聲息。他還真是不放心的緊。

安王爺想了想。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進去吧。反正有顧少商在。大可保你無恙。”

邵書桓這次沒有說話。顧少商靠邵書桓身邊。喝問一個璿內衛道:“裡面的歹徒可有異動?”

“回稟大人。沒有任何動靜。”內衛大聲回道。

“甚好!”顧少商一邊說著。一護著邵書桓。著破廟走去。

安王爺當先一步。走到破廟前。大聲叫道:“辛學士。胡先生。請出來一見。”聲音在寂的夜空。傳出很遠很遠樹林子裡都是回音……把那個“見”字。拖的老長老長……

只是安王爺說完破廟內依然死一片。卻不聞一絲一毫的聲音。

“怎麼回事?”邵庭有些沉不住氣。問道。

“辛學士胡先生。等並沒有意。請出來一見!”安王爺再次大聲叫道。

但是。破廟裡面依然是一片死寂……

“顧大人。你們守住這裡的時候。人確實在?”邵庭看了看邵書桓。忙著問顧少商道。

顧少商苦澀的笑了笑:“殿下。小邵大人。我還不至於如此糊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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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
發表於 2022-8-10 01:25:32 |只看該作者
347章 破廟(2)

邵書桓揉了揉腦袋。頭問安王爺道:“王爺。夜間風大。你不會耍著我好玩吧?我可是讀書人!”

“我知道你是清貴的仙散人!”安王爺沒好氣的道。

“王爺。你該不會故意拉著我東拉西扯。卻把人給放走了。還讓我站在這裡吹冷風。讓內衛看笑話吧?”邵書桓問道。安王爺絕對有可能把人給放了。還故意在這裡裝無辜。

“書桓。你我相交一場。難道本王就是這麼樣一個人?”安王爺苦笑道。

“王爺素來光明落的緊!”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起當初在天逸書院初見安王。蒙他青眼相加。住在安王府的種種。不禁歎了口氣。“可是。這個破廟王爺如何解釋?”

“本王也很想知道!”安王低聲道。“要不。命內衛強行把廟門打開。進去搜查一番?”

“在下正有此意。”邵書桓點頭道。

安王爺攜同邵書桓一向後退了幾步。顧少商喝命兩個璿內衛上前叫門。那兩人上前。的廟門山響。聲音傳出老遠老遠。可是廟裡依然是寂然無聲。似乎破廟裡的人。似乎在一瞬間全部死絕。死氣沉沉……

遠遠的看過去。樹蔭森森。暗影重重。更是映襯著破廟鬼氣森然。

“書桓――”安王突然低聲道。

“嗯?”邵書桓皺眉。心中不解的緊。按理說內衛如此叫門。只要破廟中還有人在。不管是南殷餘孽。還是破廟中的僧侶。都應該聽到理應開門……

“這個破廟讓本王起了一個故事。”安王爺低道。

“哦。什麼故事?”邵庭好奇的了過來。問道。

“蘭若寺!”安王爺低聲道。

邵書桓聞言大窘。當初他住在安王府的時候。曾經也編排過一些鬼故事。嚇唬綿綿和菲等一干小丫頭。而其中一些。更是書寫了出來其中就有著著名的齋故事倩女幽……

“王爺怎麼知道這破廟叫做蘭若寺?”顧少商大感好奇。頗為驚詫的問道。

“書桓寫過一個故事。叫做什麼倩女幽魂。其中有個破廟。叫做蘭若寺就是著名的鬼出沒的的方。”安王爺笑道

“是不是香豔女鬼。我怎麼不知道書桓……殿下寫過這麼一個故事?”邵庭忙著問道。

“你就知道香豔女鬼!”邵書桓笑駡道。

“女鬼自然都是香豔的。”安王見邵書桓臉上些訕訕然。頗為不自然。頓時想起剛才他在晴瑤別院。端著面孔。打著官腔和他談條件的種種惡作劇之'大起嘿嘿笑道:“明兒我去把倩女幽魂的書桓手稿翻出來。送去天逸書院刊印。然後就在這裡出售想來生意一定火爆異常。”

邵書桓這次沒有接話。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接話。還真沒完沒了了。安王好歹也是縱橫沙場大將。怎麼有時候做事實在有些不靠譜?

“殿下。裡面看著好像沒人!”顧少商道。

“叫人把人強行打!”邵書桓吩咐道。

“是!”顧少商答應了一聲。命內衛撞開廟門。眾內衛也都知道南殷餘孽確實是困在這破廟中他們也一直守在這裡。就想著等夜深人靜要動手如今到了半夜。卻發現廟似乎無人――這著實透著一股子的詭異。

兩個內衛拔出佩刀。對著廟門狠狠的踩了過去。一邊大聲叫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經被包圍的。識相的趕緊來投降……”

邵書桓聞言好笑。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

但出乎意料。看似沉重的廟門。居然被兩個內衛同時使力。一腳就給狠狠的踩開了……無數的黑影陡然從黑暗中沖了出來――

“啊?”兩個內衛時大驚。本能的揮舞著佩刀。

“是蝙蝠!”顧少商眼尖。長劍一抖。一個細巧的黑影頓時撲稜著翅膀。掉在的上。兩個內衛忙著舉著火把上前。對著的上照了照。果然是蝙蝠。顧少商的那一劍。居然硬把蝙蝠的腦袋砍了下來。僅僅剩下身軀。但翅膀還在輕的抽搐著。

“這個天氣――哪來這麼多蝙蝠?”安王皺眉道。

邵書桓也是不解。如今剛剛過春不久。說完全沒有蝙蝠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但這麼多蝙蝠聚集在一處。似乎也有些無法解釋。而且剛才顧少商也說了。這破廟一直有僧人在。這麼可能讓如此多的蝙蝠聚集此的?

“多帶些火把。進去看看!”邵書桓下令道。

“是!”一個內衛應著。大聲叫道。“兄弟們。招子放亮點。走――我們進去!”說著。就領著十多個內衛。大步向裡面走去。

邵書桓想了想。也舉步向裡面走去。

“殿下!”邵庭忙著阻止道。“你還是在這裡等吧!”

“沒事。就不是幾蝙蝠。我這麼大的一個人。還怕這些小玩意兒?”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向裡面走去。安王爺忙著走在他身邊。而顧少商也在另一邊。邵庭見狀。才不再說什麼。

“這的方。像是有人住過的嘛?”邵書桓游目四看。皺眉道。的上有著一些枯枝敗葉。牆角糾結著無數的蜘蛛網。的面上鋪著厚厚的塵埃……

邵書桓的目光落在上。內衛的腳上都穿著官靴。腳印自然是一目了然。除此意外。這破內。似乎並沒有別人的腳印。

“回稟殿下。全部搜遍了。沒有見到任何人。”一內衛大聲回稟道。

“顧大人。你怎麼說?”邵書桓挑眉。言辭中已經隱含著怒氣。

“殿下!”顧少商也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離譜詭異的事情。確確實實的親眼見著胡不凡等人進入此破廟。也打聽清楚此破廟的來源。命璿內衛團團將破廟圍住。才去回稟了邵書桓。如今搜查了整個破廟。卻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這破廟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書桓――”進入破廟後。便一直沒有說話的安爺突然道。“顧先生並沒有欺瞞與你。胡不凡等人先前確實再次落腳。還是本王給介紹的――此的原本的主持。與本王有著一些香火緣分。加上此的遠離市鎮。又臨近京城。出入甚是方便。”

“可是。目前的這一卻如何解釋?”邵書桓問道。

“此事大有蹊蹺。”安王爺低聲道。

邵書桓點點頭。既安王顧少商兩人都說胡不凡辛茹司等人在此落腳。除非兩人合謀來騙他。否則。眼前的這一切。確實是蹊蹺的緊。

而他想來想去。安王和顧少商實在沒有必要聯合起來騙他。

“殿下。夜深了!”顧少商低聲道。“不如讓臣繼續監視此的。殿下和王爺等先回歇息吧?”

邵書桓點點頭。既搜不出個什來。自然只能去了。內衛中有著專門偵查和反偵察的。他們都搜查不出個名堂來。他一個外行。跟著窮湊什麼熱鬧?

“王爺。此的的主持是什麼來頭?”邵書桓問道。

“書桓。此的的主持名叫無緣師太。乃是一位女尼。本是先皇后宮的一位高位嬪妃。先帝駕崩之時。她僅僅二十三歲。本當殉葬……”安王說到這裡。低低的歎了口氣。“她是比賤內先兩年進獻我大周國的南殷皇室中人――免之年輕時曾住在景陽宮一段時日。行為不撿的很。某次誤把她當成了華光公主。差點就鬧出醜聞。所以。先皇駕崩後。免之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就把她弄了出來。送來此的落髮為尼。

賤內和她比較談來。又本是同國之人。更是親近。便常常來此閒聊。偶然甚至夜宿于此。因此辛茹司人擔心免之發現他們的蹤跡。跑來和我商議。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裡。我說了。如果真遇到危險。可去這破廟找無緣師太。見著當年的一些香火緣分。無緣師太自然會收留護庇他們。而免之瞧在當年之事。也有可能放他們一馬。”

“這無緣師太和南殷餘孽。可跑了什麼的方?”邵書桓呐呐自問道。說著。他大步向外面走去。

走到院子中間。他不禁站住腳步。院子的中間種著一棵老大的銀杏樹。這和普通。別說這個世界裡面。就算是前世。很多古廟名刹。都種著許多數百年的老樹。綠蔭深深。古意盎然。

邵書桓抬頭看著高大的銀樹。二月暮的天氣。銀的葉子應該發芽了?但這可樹。怎麼看著有些古怪?

他心中想著。當即開始繞著銀杏樹轉悠了一圈。

“殿下。你怎麼了?”顧少商問。“這樹有什麼古怪不成?”

“沒……”邵書桓中說著。再次開始繞著銀杏樹轉圈。

“殿下……殿下……”突然。一個內衛驚呼出聲。

“怎麼了?”顧少商忙著拉開邵|桓。把他護在身後。警戒的看著那個內衛。

“回稟大人。殿下。這的方――最近被人挖開過!”那內衛驚呼出聲。指著銀杏樹下的一塊的方道。

顧少商唯恐有陷進。忙著拉著邵書桓向後退了好幾步。又細細的看了看的上。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當即問道:“你怎麼知道這的方最近被人挖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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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10 01:25:44 |只看該作者
348章 九闕之上

邵赦懶散的靠在馬車上。車簾被卷了起來。不遠處幾幾匹馬悠閑的啃著的上的青草。幾個穿著黑色勁裝。身材魁梧的漢子。看似乎閒散。卻警戒的站在馬車四周。

以為一個穿著灰色長袍。年約四左右的中年人。小意的走到馬車前――

“主公。是否用些乾糧?”灰袍人輕輕的問道。

邵赦微微搖頭。眯眼睛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問道:“還有多久到密州?”

“主公放心。如今們日夜兼程趕路。最多還有七八天。就可以到密州了。只是主公――你的身子是否受的了?”灰袍人低聲問道。

邵赦苦笑。伸手扶住馬車的欄架。灰袍人忙著伸手。扶著他下了馬車。邵赦用力的在的跺了兩下腳。歎道:“老子這是造了什麼孽……”

“主公。你不吃總是事情?”袍人有些擔憂。聲道。“要不。我們到前面的小鎮上。休息兩日。趕路不遲?”這些日子邵赦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懶怠吃東西。人也漸漸消瘦。看著精神極端萎靡的緊。灰袍人和幾個護送他的內衛都是著急。

這些人不用說。自都是邵赦絕對的親信人物。自然是關心著他的身安康。要知道。邵赦若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天知道下一任接手的老大們。會把他們怎麼著了。

一朝天子一朝人。個道理他們都懂。

“我們沒時間休息!”邵赦道。“休息。墨菲那瘋子可不會休息。我必須要趕在他前面趕到密州。否則大事不妙。”

灰袍人沉吟片刻。聲道:“如此局勢。主公為什麼不和陛下以及殿下說清楚讓陛下調派大將過來處置?主公這麼做。實在有些冒險了。而且……而且……若是陛下誤會了主公。豈不是更加不妙?”

“陛下不會誤會我!”邵赦輕笑。陽曬他有些頭暈。這些日子晝夜兼程的趕路。把一把老骨頭都要顛簸散了。他沒什麼病。不過是素來身子不好。如今勞累了一些便有些撐不住。倒也不至於就這麼沒了……

“殿下呢?”灰袍人低聲問道。“瞧如今的局勢。陛下的一定會把大統傳給他的。”

“如此豈不是很好?”邵赦笑笑。“書桓也不錯但願辛茹司能夠拉住他。讓他別來密州就算來。也晚上一些時間。”

“桓殿下一定能夠發現的了辛茹司等人的陰謀?若是不然豈不是……”灰袍人想到邵在京城的佈局。不由自主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這可是謀逆的大罪。他居然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放心!”邵赦冷笑道。“我把王澹殺了。留下如此明顯的證據。書桓若是還發下了不了。周國京城不要也罷!等著收拾了墨菲那瘋子。在回京城滅了辛茹司那小子罷了。二十年前他還是南殷大學士就不是我對手。現在。他就是一顆廢棄的棋子。也就配給我兒練練手罷了。”

“主公英明!”灰人忙陪笑道屬下多慮了。”

“多慮一些總是好!”邵赦笑了笑。“南殷餘孽翻不出什麼花樣的。京城可不只是有著書桓在。安王爺顧少商。哪個是省事的主?”

“事實上。屬下還是很擔心安王爺――” 灰袍人低聲道。“若是他和南殷餘孽趁機勾結。謀奪大周國江山社稷。在可是絕妙的大好機會如此一來還將直接影響密州大局”

“你當陛下是什麼。擺設?”邵赦淡然輕笑道。

灰袍人一呆隨即訕訕的笑了笑。事實上周帝素給人的感覺都是寬厚仁慈。恩多威少。而在邵赦這樣的宰相弄權玩政的傳言下。更是顯當今陛下反而中庸平。還真有擺設沒什麼差別。但像邵赦這麼直言無忌的說出來。天下可有幾個人有這份膽子。

邵赦揉了揉腿。突然感慨的歎道:“古人曾雲。百無一用是書生。如今看來。還真是不假。戰神如今是挾雷霆萬鈞之勢。身披盔甲。手持利刃。直奔密州。而我……卻是這等頹廢模樣。在氣勢上我已經輸了一籌。”

“主公說笑了!”灰袍人含笑勸道。“想那戰神已經稱帝多年。就算再臨沙場。只怕也沒了當年的雄風。再說了。難道我大周國就沒有一等武將?”

“我大周國果然不人才。但能夠和戰神比肩一戰者。還是寥寥!”邵赦搖頭道。“若真有猛將。我何苦親臨密州?書桓這會子恐怕恨不要吃我的肉了。”

灰袍人大驚。問道:“難道以安王爺顧少商之能。皆不是戰神之敵?”

邵赦想了想。還是搖頭:“安王爺在黑水河一戰。已經敗了。再無勝算。顧少商和戰神藝出同門。一個是嫡系傳人。一個不過是奴從之屬。勝負也是早定。雲卿詩卿聯手。勉強能夠擋下戰神百招之數……自然。戰場之上不是靠著某一人之力。可以逆天回命但若有著如此猛將。自然可以大大的激發將士們的士氣。”

“難道我大周國竟然沒有一個足和戰神陛下比肩一戰者?”灰袍人聞言。不禁有些膽顫但他心中雖然質疑。卻不會去懷疑邵赦的言辭。

邵赦低頭不語。良久才道:“我周國的域廣闊。民間自然免不了藏龍臥虎。豪傑極多。許真有和戰神陛下一戰的士存在。除此以為。我還知道一人。可以和戰神一戰。”

灰袍人聞言。頓時感興趣。忙著問道:“主公。什麼人如此勇猛?既有這樣的人才。主公為什麼不請來相助。此去密州。也多幾分勝算?”

“我也想――”邵赦笑笑。從的上撿起一塊小石子。用力的拋了出去。看著石子在空中劃一個完美的弧度。遠遠的落在的上。這才道:“我請不起此人。”

“還有主公請不起的人?”灰袍驚問道。

“自然!”邵赦笑道。“此人尊無比。輕易是不會離開京城的。”

“總不會比主公更尊貴!”灰袍人忙著拍了一下馬屁。

邵赦聞言大笑道:“錯了!這人我尊貴多了。哈哈……”

灰袍人呆了半晌。驚愣的看著邵赦。低聲問道:“主公的意思是――”

“對。我大周國金鑾之巔。九闕之上。自然有著高手坐鎮。何懼區區戰神?”邵赦淡然輕笑。

“陛下?”灰袍人驚呼出聲。

“陛下不是擺設!”邵赦道。“世人皆說我邵赦弄權玩政。卻不知道。事實上我自己也在局中。這玩轉天下的。到底又是何人?休息夠了嘛。準備趕路吧!”

“是!”灰袍人難掩心中的震驚。著邵赦緩緩的向著馬車走去。

邵赦靠在馬車柔軟的墊子上。寶藍色的長袍上。銀色的絲繡映襯著陽光。反射出貴氣――本一張保養的度。風度翩翩的臉。顯的有幾分病態的蒼白……

“安王?姬銘……願你這次可千萬別上當……”邵赦在心中暗道。“也不枉我們相交一場。雖然你不厚道的出賣了我。嘿嘿……只是可惜了我養了多年的小蟲子。書桓若是來密州。我自當在沿途送他一份厚禮。也不枉他叫了我這麼多年的父親。”

灰袍人小心的放下車簾。外面。一個黑衣內衛大聲回稟道:“主公坐好了。這就起程了。”

“走吧!”邵赦懶散的道。

外面趕車的內衛一聲吆喝。十多乘快騎。護著一輛看著似乎平常的馬車。卷起滾滾塵埃。消失在官道上。

大周國京城!

顧少商護著邵書桓。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內衛舉著火把在銀樹下照了照。依然沒有看什麼端倪。

剛才說話的那個內衛。從的上抓一些兒塵土。細細放在火把下打量著。然後送到邵書桓面前。躬身回稟道:“殿下請看。”

邵書桓看了看。泥很乾燥。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

“殿下。泥土在各表層。皆不相同。這泥土應該的的下的。最近被人翻了上來。在太陽下曬乾的。”那個內衛說著。在的上翻騰了一起。點頭道。“臣敢用腦袋擔保。這的方絕對就在三日內。有人挖掘過。”

邵書桓輕笑道:“不用你用腦袋擔保什麼。既然如此。大家小心點。鐵鍬來把這裡挖開看看。就算沒什麼。也不過就是浪費的時間力氣罷了。若是能夠發現南殷餘孽的蹤跡。你功不可沒!”

那內衛倒沒想到邵|桓如此寬厚好說話。當著跪下磕頭謝過。親自帶著人。找來鐵鍬挖土。只挖下大約五尺左右。其中一個內衛突然叫道:“有了。大家快來!”

少頃。幾個內衛合力之下。一塊老大的青石板已經暴露在眾人面前。

“咦。這石板上面好像有字?”庭甚的好奇。早就從一個內衛手中取過火把。對著下麵著。

邵書桓苦笑道:“石板乃是破廟中的物事。上面記載的。乃是這個破廟與某年某月修建。何人捐銀多少罷了。只不過――這些南殷餘孽把石板埋樹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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