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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仙者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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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3-1 22:10:46
第兩百章 引獸

袁銘一口氣逃出去兩三百丈遠后,才敢停下來,躲在一塊巖石后方,胸口瘋狂起伏,劇烈喘息起來。

方才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要被發現了,若不是提前點燃了迷香,阻礙了對方片刻,他定然無法逃脫。

「結丹期的魂修實在恐怖,還好有夕影給的斗篷,不知道夕影怎么樣了。」袁銘一手按壓著胸膛,感覺自己和死神擦肩而過。

但慌張之余他還是雙眼微閉,開始查看外放出去的兩只魂鴉視角。

其中一只留在了夕影所在洞口位置,一只仍在監視著廣場區域。

碧羅洞口處,還沒有看到銀貓的身影,而大長老則再次雙袖鼓蕩,開始以狂風吹散霧氣,尋找洞口的位置。

霧香堅持不了多久,以大長老的修為,他和夕影遲早要被發現。

袁銘眉頭深鎖,思索著對策。片刻之后,他在燃著霧香的香爐上,又插上了一根深黑色的線香,將其點燃。

制造混亂,借機脫身!

嗅到「引獸香」熟悉的氣味后,袁銘再次以驅物術駕馭香爐,循著魂鴉提供的方位,在濃霧的遮蔽下,朝著大長老的方向移動而去。

前山廣場,混亂還在持續。

此前的血輻已造成了包括碧羅洞及破曉散盟在內的近百余名修士陷入癲狂,發了瘋一般的攻擊破曉散盟其他修士。

原本被派往碧羅洞東西兩側的一些長老們,也開始陸續帶人趕回,與殘余的一些弟子們匯合,開始負隅抵抗。

大長老脫離包圍遁向后山后,弓背老者等三名結丹期修士短暫商議一番后又追向大長老,而歐吉則留了下來,開始指揮破曉散盟的修士,一邊抵御來自碧羅洞殘余力量

的反擊,一邊則出手穩住陷入癲狂的己方修士們。

畢竟其中有不少是自己人,只是一時失去神志可不能亂殺。

原本混亂的局面稍稍有了改觀。

由于兩位洞主被擒,剩下的這些碧羅洞修士們群龍無首下,已經顧不上是否能夠駕馭,開始將幾乎所有的靈獸全都釋放了出來,做最后的困獸之斗。

然而,就在他們激戰正酣的時候,詭異的情況卻出現了。

一頭原本受控正在交戰的青狼,在沖鋒的半路上,突然腳步一停,扭頭望向了后山方向。

它的雙眼開始逐漸泛起紅色,咧開的嘴巴排起染血的白牙,黏稠的涎水從中淌出,忽然狀若瘋癲地朝著后山方向猛沖了過去。

還騎在青狼背上的碧羅洞弟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連忙施展馭獸術想要控制住青狼。

可此刻的青狼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馭獸術竟然也失去了作用,其拱起脊背瘋狂跳躍,將那名弟子甩脫下去,直沖向了后山。

與它相同情形,有越來越多的靈獸紛紛掙脫控制,全都發狂的甩下自己的主人甚至拖拽著自己的主人,朝著后山奔騰而去,破曉散盟的靈獸也無例外。

一時間周圍群山的靈禽兇獸全部以碧羅洞為中心聚集。

萬獸奔騰……

后山,濃白的霧氣隨著霧香的燃盡,開始逐漸消散。

大長老陳蒼穹也已經重新找回了方向,正準備繼續進發時,忽然聽到周圍四處有陣陣蹄聲「隆隆」響起,頓時警覺起來。

他目光一轉,朝著四周望去,就看到遠處山林中,霧氣翻滾,一道道龐大身影從中沖出,徑直朝著他這邊沖擊過來。

那些影子當中,有體型龐大的獨角犀牛,有背生雙翼的青毛巨狼,有身負鱗甲的黑毛豚豬,有粗如水桶的火紅鱗蟒……

其中一部分是碧羅洞宗門豢養的靈獸,也有更多是生長在十萬大山中的兇獸,此刻卻

全都是發瘋一般,朝著他沖了上來。

「怎么會有獸潮?」陳蒼穹面色焦慮,滿眼疑惑。

四周的兇獸和靈獸,都已經發狂般的沖了上來,他不得不出手應對,再次被拖住了腳步。

高空之上,一頭頭體型龐大的禽類兇獸也朝著這邊飛掠過來,從上方俯沖而下,朝著大長老這邊落了下去。

陳蒼穹被近百兇獸團團圍住,阻礙住了去路。

「煩人!」

陳蒼穹一聲雄渾低吼響起,其眉心處那道血色蝙蝠印記光芒一亮,其背后那道恐怖的血魂虛影巨爪一揮,如鉤阿一般橫掃四周。

要時間,血光四下噴涌,靠近大長老方圓百丈的兇獸,盡數被血爪撕碎了神魂,就如同被抽離了渾身力氣般,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地上。

陳蒼穹從重重兇獸中輕易開辟出一條血路,在辨明了方向后,朝山洞方向趕了過去。

另一邊,袁銘收回香爐后,引獸香已經點燃一半,便將香爐收了起來。

這時,袁銘忽然看到,夕影的麻雀穿過漸漸稀薄的霧氣,飛到了他這邊。

「夕影,你從碧羅洞里出來了嗎?」不等麻雀開口,袁銘先一步問道。

麻雀落在他的手臂上,口吐人言:「我早出來了,你快到這來。」

「帶路!」袁銘一個急停站定,轉身說道。

麻雀揮動著翅膀,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袁銘跟了上去,飛奔之間,身上斗篷鼓蕩,衣角飛舞。

才剛跑出去沒多久,四周霧氣已經逐漸消散完畢,周遭景物開始復歸清明,遠遠便看到大批發狂的靈獸和兇獸,已經沖到了這片區域。

雖然引獸香已經熄滅,但香氣的余韻還影響著這些發狂的兇獸,它們一時沒了方向,便開始朝著身邊的活物發起了攻擊。

袁銘這個大活人,自然首當其沖,成為了被攻擊的首要目標。

眼看七八頭兇獸率先朝自己沖了過來,后方還影影綽綽有更多發狂的影子,袁銘絲毫不慌,當即服下解毒丹,香爐上點起了迷香。

有了香爐的催化,迷香的效果倍增,袁銘身外百丈之地,頓時變成了兇獸的禁地。

所有靠近他百丈距離的兇獸,無一例外,開始紛紛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睡。

好在麻雀得了他的提醒,高高飛出百丈,先一步朝著夕影所在的方位飛去。

袁銘一路急奔,終于遠遠看到了銀貓的身影,卻意外的發現它正蹲在破曉散盟的那名女陣師的身側。

就在袁銘要趕上去時,忽聽身后山洞方向,傳來一陣巨響。

留在碧羅洞的魂鴉,立即讓他看清了那里的畫面。

只見山洞口處一道血光乍現,大片山石崩塌,煙塵四起。

「沙浩你給我醒過來,我的鎮魂壺,是誰拿走了……」陳蒼穹的身影從滾滾煙塵中猛然沖出,雙眼血紅,滿臉盛怒的面龐上殺意濃郁如水,暴喝。

不待他的話音落下,已經有三道人影沖破迷霧,循著他的聲音找了過來。

「陳蒼穹,往哪里走!」

「走得了嗎?」

「陳蒼穹,我們好好談一談。」

三個聲音從三個不同方向響起,包括弓背老者在內的三名結丹期修士紛紛現身。

大長老只感覺視線都已經被血色覆蓋,此刻心中只有一腔暴怒的心火,無處宣泄,怒喝道:「你們找死,成全你們!」

身后血影涌動,朝著其中一人撲了上去。

眼見四個結丹修士繼續混戰,袁銘松了一口氣將視線回轉,看向

夕影和那女陣師。

便見在她們周身之外,布置有一個青光籠罩的防護光罩,將她們與周圍狂躁的兇獸們隔絕開來。

而此刻,正有一頭渾身生有青色鱗甲的獨角兕,正發狂般地朝那青光護罩上猛烈沖撞。

其粗壯略彎的獨角上泛著金屬光澤,一下一下沖擊在青光護罩上,直撞得整個護罩劇烈顫動,光芒搖曳。

引路的麻雀飛到青光護罩內,落在了女陣師的身上。

片刻之后,其眼中靈光一散,再次振翅,卻是直接飛走了。

袁銘眼見快要到達銀貓附近,連忙將香爐中的迷香熄滅,生怕對夕影造成什么不利影響。

突然看到又有兩頭青狼靠近青光護罩,早有準備的他當即抬手一揮,九環金刀便呼嘯飛出,一刀將兩頭青狼貫穿,他自己則手提寒星劍,沖到了獨角兕身旁,一劍斬下。

獨角兕眼看有人攻擊,立馬扭頭迎了上來,一根獨角直直撞向袁銘

袁銘手中長劍寒芒一閃,劍身上寒氣涌出,尚未落在獨角兕身上,便已經讓其頭頂上結出一片白霜。

獨角兕感受到極寒氣息,卻并未退去,兇性大發之下,一聲怒吼,奮力撞擊。

長劍終于落下,與牛角正好碰撞。

「鏘」的一聲銳響。

好似金屬交擊之聲一般,堅硬無比的獨角終究是沒能抵抗住寒星劍的鋒銳。

寒光一閃而過之下,寒星劍直接劈開了獨角兕的尖角,劍鋒劈入了它的腦袋里面。

獨角兕頭都劈開兩半,卻仍是憑借強大力量將袁銘頂得后退了數步,才最終停下。

這時,早已經搖搖欲墜的青光護罩,也終于崩潰,化作光點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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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一章分魂附身

袁銘拔出長劍,連忙來到銀貓身邊。

此刻的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不時有禽鳴獸吼,地面也隱隱震動起來,引獸香的效果正在逐步呈現。

“夕影,你怎么樣了?”連聲詢問道,他仔細打量了銀貓,還摸了摸貓頭。

這是銀貓第一次允許他碰觸她身體,貓頭手感柔順。

銀貓蹲坐在地上,被他摸了,還歪了下腦袋看了他一眼,隨后張口道:“喵……”

袁銘微微一愣,旋即眉頭一皺,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銀貓看向他的雙眸里,原本的那一絲靈動和高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于靈獸的本能目光。

還允許被他摸,眼前的銀貓發生了什么?

可先前引路的麻雀和夕影悅耳的聲音卻半分做不得假,分明是它引自己到這里的。

“夕影?”袁銘再次嘗試呼喚。

銀貓對他的呼喚有明顯的反應,但又不是以往的那種反應,只是再次“喵”了一聲。

正在袁銘驚疑不定的時候,夕影的聲音忽然從他的識海中響了起來。

“那是果果,是我的靈寵。我在這女子體內。”

袁銘聞言,下意識看向銀貓身旁躺著的那名穿著透明繡花鞋的白衣女子,其雙目緊閉,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氣息波動。

“到底怎么回事?”袁銘一頭霧水。

“她先前被夕蒼穹所傷,神魂遭受重創,已經快要崩潰了。這五行合一靈根的身體不錯。本來我的分魂附體在果果身上,現在我打算附體在她身上,暫時借用一下她的身子一段時間。”夕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你還可以有分魂!”袁銘驚訝道。

“對啊,主魂控制身體修煉,分魂出來玩。”夕影答道。

“難道魂修還可以這樣?”袁銘問道,不由神往。

“當然,我可是天才少女。”夕影語氣驕傲,又道:“不過我的分魂控制的身體可實現不了我自己完整的實力,不然我一根小指頭就能要來夕蒼穹的命。”

“你真厲害。”袁銘真心恭維了下夕影,又說道,“我剛剛點了引獸香,馬上兇獸會越來越多,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來不及了,再拖延片刻,這女子原本的魂魄就要潰散,這具身軀也就徹底廢了,太可惜了。我得立刻施法,接下來要是你擋不住,你就自己跑吧,不用管我,大不了我再去果果身體里。”夕影說完,頓了頓又道:“嗯,夕蒼穹現在被三個結丹期纏住了,現在大麻煩沒有了。”

“好,接下來的時間里護你周全。”袁銘環顧四周說道。

“行,過一會我就回來,真期待做陣法師的感覺。”夕影道。

說完,就見躺在地上的女陣師,忽然猛地坐了起來。

身體突然有了氣息,身軀好似提線木偶一樣,做出盤膝而坐雙手掐訣的動作。

盤膝坐好的同時,她的眉心處忽然有一團朦朧光芒亮起,當中浮現出一只三足金烏模樣的影子,一閃而逝。

緊接著,她身上的氣息波動就開始變得強烈起來,一股神魂波動由弱變強從其身上散發而出。

袁銘見狀,抬手召回九環金刀收起,一手提著寒星劍,守護在夕影身側。

在他揮劍劈殺了十余頭陸續沖殺過來的兇獸后,來自四面八方的獸群動靜愈發強烈了,地面也由起初的輕微震動,到如今的震感強烈。

他本想再點上霧香,將這片區域遮蔽起來,又唯恐被后續趕來的兇獸沖散,一旦不慎離開了夕影這邊,就更加難以守護住女陣師的身體了。

而當下迷香也不能用,就只能憑借自身本領,堅守一場了。

“不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嗎!”他咧嘴一笑,豪氣頓起。

這時候,又有十七八頭受到引獸香影響的兇獸,發現了這邊的兩人一貓,兇狂獸性激發之下,立即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袁銘目光一掃,眼見前來兇獸中氣息最盛的一頭,也不過一級中階而已,心中稍安。

他大步向前,只與夕影拉開三丈有余距離站定,單手一掐法訣,手中寒星劍當即亮起星芒,脫手飛出,直掠向那些兇獸。

驅物術駕馭寒星劍如臂指使,在兇獸群中所向披靡額,劍光過處,極寒氣息彌漫,一頭頭兇獸被長劍斬得七零八落,卻都無鮮血外溢。

不過幾個呼吸間,十來頭兇獸就幾乎全都伏誅,甚至沒能靠近袁銘十丈,更不用說靠近夕影了。

一時間,周圍橫七豎八堆滿了大小不一的兇獸尸體,袁銘雖然尚有不少余力,但這一番廝殺也已有些氣喘吁吁。

銀貓果果看著眼前的一幕,慵懶地張口打了個哈欠。

袁銘見此,心中暗嘆,確實眼前的這只銀貓是果果本體無疑,以夕影的性情,若是附身在銀貓身上,是絕無可能當他的面做出如此動作。

只是看過一眼之后,袁銘馬上就收回了視線。

引獸香的作用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失,源源不斷的兇獸正在朝后山趕來。

他們這里雖然不是兇獸沖擊的中心,不會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獸潮侵襲,但同樣也是兇獸聚集的重災區,不能大意。

不多時,天空變得有些昏暗,大量禽類兇獸和不少同樣受到影響的鳥雀,從山林上方烏泱泱飛掠而過,朝著碧羅洞那邊而去。

它們在引獸香的作用下,還是朝著那邊集結,暫時沒有攻擊袁銘他們。

但等到引獸香的作用消失之后,這些兇獸的目標會是什么,就不好說了。

袁銘正戒備間,山林里忽然“隆隆”聲響大作。

前方樹木成片的斷裂倒塌,數十頭皮糙肉厚的尖齒野豬兇獸,結成了一個方陣,紅著眼睛朝這邊集體沖鋒而來,煙塵四起。

袁銘眼見于此,眉頭微微一蹙。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急于上前砍殺,畢竟數十頭發狂野豬兇獸,他也沒有一劍斬之的把握。

他目光一凝,忽然抬手一揮,并指如御劍一般施展了驅物術。

而隨著他抬手的一瞬,袖中一道隱蔽烏光一閃而逝,那枚黑針法器疾掠而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模糊的曲線痕跡,繞到了整個野豬方陣的一側懸停。

“去。”

袁銘手指一揮黑色鋼針發出一聲顫鳴,“嗖”地一下疾射而出。

黑色光痕一閃而逝,轉瞬就從沖在最前排的野豬兇獸左側,飛射到了右側。

“啪嗒……”

鋼針表面符文的刻痕里染上了一層血色,顫動的尾部還有一地殷紅的血液滴落。隨著鮮血落地跑在最前面的十來頭野豬兇獸,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全都齊齊栽倒,同時沒了生氣。

跑在后面的野豬兇獸們,猝不及防,被死去的同伴阻攔,一頭接一頭地摔倒在地,亂做一團其中更有數頭奔跑過于迅捷,沖擊力量太大,被絆得直接飛上半空。

袁銘見狀一邊操控著黑針法器,繼續在摔倒的獸群里穿梭殺獸,一邊凌空躍起,持劍將那些飛躍過來的兇獸——斬殺。

很快,這一波野豬兇獸就被全部殺光。

只是還不等袁銘松一口氣,地面隆隆震動,又有大批兇獸襲來,數量比之前更多,且分布范圍更加松散,幾乎是呈一個扇面朝這邊襲來。

袁銘凝神運轉驅物術,控制著飛針在獸群中來回沖殺。

但因為這次的獸群分布太過散亂,效果并沒有剛才擊殺野豬獸群的時候那么好,還是有大量的兇獸沖到了這邊。

袁銘手持寒星劍,將風捷術和無影步施展到了極致,在女陣法師前方來回穿梭,左突右沖之下,不斷將所有的漏網之獸斬殺。

才短短功夫,獸潮來襲方向已經堆起了一座座不小的尸堆。

而他自己也是渾身浴血。

袁銘拄劍而立,喘息粗重,回頭看了一眼那女陣師,只見其還依舊盤膝而坐。

銀貓果果依舊蹲在她一旁,一副懶散的模樣,似乎對周遭發生的激烈戰斗毫不關心。

袁銘喘了口氣,剛開始思考分魂都事情,忽然再次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又一撥兇獸趕到了。

他借著魂鴉的視野早一步便將情形收入眼底,后面赫然又有近百頭兇獸趕了過來。

最為棘手的,是跑在最前面的一頭生有青鱗和獨角的蟒蛇,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赫然已經有二級初階,乃是一頭相當于筑基期的兇獸了。

這就不是隨隨便便能夠解決的家伙了……

果不其然,當袁銘再次操控著黑針突襲而去的時候,就被這頭靈覺敏銳的兇獸發現了。

它扭頭就朝著一旁偷襲的飛針,吐出了一口白色寒息。

那劇烈的寒氣凝結住虛空中的水汽,結成層層冰晶阻隔,成功減緩了飛針的速度。

在其穿透過層層冰晶之后,被獨角青鱗蟒蛇的尖角一挑,就擊飛在了一旁。

獨角青鱗蟒龐大的身形快速游弋,爬上了一座獸尸山,高高揚起一顆蛇首,冰冷的目光俯視向了下方的袁銘。

然而,迎接它的卻是一團人頭大小的熾烈火焰。袁銘心知鋼針根本不可能殺死獨角青鱗蟒,所以早早就已經借著尸山的視線阻擋開始蓄力,準備好了一手燃爆術。

他嘴角一咧,旋即露出一抹笑意,那團火球當即“呼”的一下飛出。,舉報后維護人員稍后會校正章節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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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二章堅守

眼見熾烈火焰靠近,狂化的獨角青鱗蟒根本沒有絲毫躲避之意,蛇首先是向后一仰蓄力,繼而猛地向下一探,張口吐出一股極寒勁風。

白色的寒氣在勁風的吹卷下,形成一道寒氣洪流,直奔袁銘。

熾烈火球則是迎著寒氣直沖而上,極高的溫度將寒風氣勁瞬間蒸發,冒出大量白色霧汽,遮蔽住了袁銘的視野。

但下一瞬,白色霧汽當中亮起一團火紅驕陽。

熾烈的火光劇烈膨脹,急速擴大,從一個人頭大小的火團,炸裂成一片耀目火墻,無數火焰光團四散噴濺,將所有霧汽蒸發一空。

明亮的火光中,那頭獨角青鱗蟒的身軀爆裂,化作無數碎片激射四散。

就連那座兇獸尸體堆砌的尸山,也被炸開一道口子,到處都是兇獸碎裂的殘尸。

后方奔襲而來獸群,無可避免地受到沖擊,一些本就不以體魄見長的兇獸,更是被強烈的沖擊和四濺的獸骨刺穿身軀,死傷一片。

袁銘趁著混亂,再次操縱黑針在獸群中沖殺,很快將這一撥獸潮解決干凈。

這一波后,袁銘腳步踉蹌,不由感到一陣發虛,有種無論是法力還是體力都被掏空了的感覺。

他連忙取出一枚丹藥服下,同時單手握住一枚靈石,快速恢復法力。

片刻后,袁銘忽然眉頭皺起,看向了上空。

只見頭頂上空黑壓壓的獸群忽然開始變得騷亂起來,一些兇獸飛禽突然開始攻擊起身旁的兇獸,胡亂廝殺了起來。

這意味著自己此前所釋放的引獸香已經開始失效了,接下來的獸群不會往此處繼續集結,危險就快要解除了。

還不等袁銘收回視線,頭頂上方盤旋的兇獸,就已經被濃郁的血腥氣吸引,進而發現了他們開始朝著下方俯沖而來。

袁銘嘆了口氣,只得再次操控黑色鋼針,急速突襲而去。

眼下,操控黑針算是最實用的打法了,畢竟此物精巧,消耗的法力最少,以袁銘自己的神魂力量操控,也最為簡便。

至于袁銘自己,得盡快恢復法力,只要沒有二級兇獸出現,他便盡可能不出手,來保存實力。

但天上那群兇獸,特別是七八頭食腐的禿鷹,顯然不想讓他安生。

它們全都四下飛散,不斷俯沖突襲,一個個身形靈活,速度極快,黑針便很難發揮效用了。

無奈之下,袁銘一拍養尸袋,喚出了那具結丹期的煉尸,天蛇上人。

煉尸出現的同時,先前被袁銘留在山洞那邊的魂鴉也已經飛了回來,沒有絲毫停歇,就一頭撞向了煉尸的頭顱,一沒而入。

下一瞬,天蛇上人眼中幽光一閃,便動了起來。

他的手上帶著一雙黑色手套,來到女陣師身旁不遠處,凝神戒備。

那些食腐的禿鷹若只是去吃那些死獸尸體,袁銘自不必去管,可若是把“夕影”也當做尸體襲擊,他便會立即出手。

即便黑針阻攔不下,也還有天蛇上人,更多了一層保障。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林終于逐漸安靜下來,四周再次多了不少兇獸尸體。

袁銘也已經神思疲乏,不得已收回了其余魂鴉,只留下一只在旁警戒。

天蛇上人的尸身,自然也是重新回到了養尸袋中,他目前只能勉強催動此尸,無法發揮其全部實力,更不敢長時間放出來。

“應該不會再有大規模的獸群來襲了,一炷香的時間將要到了……”心中正想著,袁銘忽然目光一凝。

他抬手一握寒星劍,身形當即一個疾沖,來到了夕影身后。

只見那邊山林樹木聳動,一頭高達五丈,體型龐大的山黿,撞斷一顆顆參天古木,朝著這邊橫沖直撞地狂奔而來。

山黿乃是生長在陸地上的旱龜,體魄堅韌,一身龜甲近乎防御法器,且力大無窮。

在南疆諸多傳說中,歷來都有山黿負山而行的故事,其一直以來都是力量的化身。

只是這山黿一向性情溫和,不喜爭斗,通常不會主動襲擊其他活物的,只是眼下卻似乎也是受了引獸香的影響,從而發了狂。

而這時候,袁銘突然注意到,眼前這頭山黿的腦袋上,赫然貼著一張黃色靈符。

這是宗門里豢養的靈獸,身上散發的靈力波動,赫然已經達到了二級初階,又是一頭筑基期的靈獸。

山黿距離他們已經不足二十丈,袁銘根本無暇多想,便只能提劍迎了上去。

眼看靠近之時,袁銘雙手握劍,體內法力鼓蕩而出,涌入寒星劍中。

劍身之上星光閃爍,白色寒氣四溢,劍身凝結出白色冰晶。

袁銘長劍奮力一斬而出,劈向了山黿探出的腦袋。

一道雪白劍光畫弧掠出,所過之處,空氣中溫度驟降,懸浮的水汽紛紛凝結成冰,就連地面上的青草表面都結出一層白霜。

就在劍光落下的一瞬,山黿探出的腦袋忽然一縮,藏入了厚重的龜甲中。

劍光落在龜甲之上,發出一聲銳響,旋即崩裂,如星光散開,山黿卻是毫發無損,再次探出頭來,繼續朝著袁銘發起沖擊。

只是才跑出兩三步,山黿的步伐就突然一止,從劍光落下處一道寒氣蔓延開來,竟是瞬間凝結出一層冰殼,將其整個包裹了起來。

山黿被冰封住了。

袁銘還沒來得及高興,心頭卻是驟然狂跳。

他外放的神識感應到陣法師另一側正有一股強大氣息突襲而至,直奔著女陣師而來。

袁銘驟然轉身,就看到一旁的山林中,竟突兀出現了一道高大人影。

此人面容方正,鼻梁英挺,臉上蓄著短須,身上的錦袍沾染著不少血跡,臉上神色陰郁,赫然正是蒙山長老。

此人從宗門入侵開始,就一直沒露面,袁銘以為他早已經逃了,卻不成想竟然會在此處碰到。

“蒙山長老!弟子在這里,有寶物獻給你。”

袁銘舉手大聲疾呼,試圖吸引他的注意。

然而他的目標是沒有動靜女陣師,對于袁銘根本置若罔聞。

袁銘催動了玉帶,施展了風捷術和無影步,身形急閃,搶著想要攔截在蒙山長老和女陣師之間。

蒙山長老根本無動于衷,朝著袁銘劈出了一掌,說道:“殺了你什么都是我的。”

筑基后期修士的法力催動之下,隨手一掌也不是袁銘這等煉氣后期修士所能抗衡的。

眼見虛空中壓迫出一個近乎透明的白色掌印,破空襲來之時,袁銘自是不敢正面硬抗,忙不迭地閃身躲避。袁銘被蒙山長老的無恥驚了,也不廢話,他甩手扔出三張落雷符,朝著蒙山長老飛去。

符紙在虛空中燃燒,一連三道雷電從天而落,砸向蒙山。

后者抬手沖著上空一推,掌心中的一塊八卦鏡便亮起光芒,形成了一道金光屏障,阻攔了上去。

雪白雷電砸在金光屏障之上,濺射起大片電弧,卻未能造成任何損傷。

蒙山長老終究搶先一步到了女陣師的身旁,女陣師腳邊的果果,突然雙目圓瞪,渾身毛豎立起來,后者卻看也沒去看那只銀色的小不點。

由于方才雷電的轟鳴聲和濺起的電光火花,在蒙山眼前映出了片刻的眩光,以至于他的視線短暫受阻。

也就是同一時刻,一只黑色魂鴉從旁邊一棵樹上直掠而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入了蒙山長老的眉心,由實化虛,一沒而入。

魂鴉在蒙山長老的識海之中炸裂,精純的神魂力量爆發,帶來強大的靈魂沖擊。

蒙山長老還未做出什么反應,整個人就突然一僵,像是突然失去了身體的控制,在慣性的作用下,朝著前方摔倒了下去。

袁銘眼中喜色一閃,沒有片刻耽擱,身形急速閃至,手中寒星劍提起,朝著他的腦袋重重劈了下去。

眼看劍鋒所至,就要得手之際,異變再次發生。

“吼……”

一聲如同蠻牛獸吼一樣的咆哮聲自身后響起,地面上黃光噴涌,一塊塊巨石不斷從地下隆起,沖撞而上,在強大氣浪裹挾下,撞向了袁銘。

袁銘后背如同遭受野牛沖撞,不可遏制地朝前撲倒了過去。那頭被寒冰封住的山黿,竟是在這時掙脫了控制,發動了攻擊。

魂鴉撞魂攻擊,帶來的神魂損傷雖然不是一瞬的,但能夠造成創傷,使之失去身體控制的時間卻只有一瞬。

被山黿這么一干擾,袁銘已經失去了以弱勝強,重創蒙山長老最佳的時機。

他心中一嘆,在翻身倒地的瞬間,眼角余光瞥見蒙山長老掉落的八卦小鏡,便順手撈了起來,同時雙臂一撐地面,返身躍起,再次朝著蒙山長老揮劍砍了過來。

蒙山長老此時已經恢復了神志,只不過眼角淌血,耳膜鼓脹,一時間還有些許恍惚。

他甚至沒弄明白自己遭受了什么樣的攻擊,但在袁銘長劍斬來的瞬間,還是倉促間取出一對黑色勾爪一甩迎了上去。

“鏘”的一聲銳響。

法器碰撞之下,袁銘倒飛出去七八丈才堪堪站穩,蒙山身形卻是動也未動。

蒙山長老抹了一把眼角血淚,視線重新定格在袁銘身上,眼中殺機畢現。

另一邊,那頭山黿也四足如飛,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兩相夾擊,局勢對袁銘極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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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三章裂心雷之威

蒙山長老腳下身法一變,人影便如鬼魅一般朝袁銘沖了上來。

“無影步……”

袁銘心頭一緊,就見前方陡然亮起一道寒芒。

蒙山長老沖至身前的一瞬,手中握著的一柄泛著翠綠色澤的匕首,朝著他的胸腹突刺而至。

袁銘早有防備,藏在袖中的一只手掌陡然探出,九元訣在體內瘋狂運轉,輸送著法力,掌心中的那枚小巧的八卦鏡才堪堪煉化,旋即亮起一道金色光幕。

匕首刺中金色光幕的瞬間,一股巨力爆發開來,金光四散炸裂,八卦鏡面頓時“喀啦”一聲,浮現裂痕。

袁銘也感到一股巨力沖擊襲來,掌心中一股力量直接順著手臂上沖到了肩頸,劇痛之下,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

尚未落地時,袁銘就發現身后地面有異。

只見后方一道道土石從地下翻涌拱起,地面上出現了一道明顯隆起的土梁,顯然是那頭山黿憑借著本命神通,鉆入了地下。

眼見那道土梁快速延伸就要沖向女陣師那里時,蒙山長老臉上笑意愈發明顯起來。

可就在這時,地下拱起的土梁突然一滯,停了下來。

緊接著,隔著厚厚的土層,地下傳來一陣沉悶而又凄厲的牛吼聲。

地面劇烈震動,土石崩塌,一道龐大的身影從地下猛地沖了出來,卻正是那頭山黿。

只不過此刻的它,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仿佛地下有什么極為駭人的東西。

袁銘看著它碩大腦袋上出現的一塊塊黑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既然要保護夕影,他怎么可能不做好萬全準備?

樹上有魂鴉監視四周,地下自然也有黑蟾保駕護航,為的就是防止有什么異獸遁地而來,偷襲自己無法兼顧的地下!

只能安排戰力最強的黑蟾守護在陣法師的地下,作為最后的屏障。

山黿龐大的身軀變得無比沉重,只是跑出了沒幾步,就在強烈的痛苦中,倒地抽搐不已,巨大的腦袋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探出,旋即又猛地耷拉了下去。

眼見山黿的腦袋朝著女陣師那邊砸了下去。

山黿龐大的身軀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飛身躍起的一瞬間,就看到一直以來蹲在女陣師身旁,神情略微有些呆滯的銀貓果果,在那頭顱落下的一刻,忽然暴起。

其身上銀色光芒陡然暴漲,原本小小的身軀也是在瞬間長大,變成了一頭身長六尺,髙逾三尺的雪白猛獸,幾乎像是一只健壯的白虎。

二級初階的靈獸!

此時果果渾身銀白,毛發更長,瞳孔一金黃一琥珀,爪牙寒光流轉。

“嗷”一聲嘶吼。

果果只是抬爪一揮,帶起一陣清風,便有“砰”的一聲響起。

山黿巨大的腦袋在它的利爪下,輕易撕開,化為了一片血雨,混合著碎骨殘渣噴濺了出去。

這一下,不止袁銘看呆了,就連蒙山長老也是一怔。

但,更令他驚訝的還在后面。

那頭體型龐大的銀白老虎,身上突然泛起一層銀光漣漪,它竟是突兀地從他眼前消失了。

袁銘立即放開神識探查,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銀虎不止身形消失了就連氣息也一并消失不見了。

每次銀貓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身邊,甚至只有她想讓袁銘知道自己存在時,袁銘才能有所察覺,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止是袁銘沒有發現果果的蹤跡,蒙山長老同樣失去了對銀虎的感知。

但下一瞬,蒙山就立馬揮動勾爪,朝著身側虛空猛然砸去。

勾爪上烏光大盛,一股磅礴力量洶涌而出。

與之伴隨,那里的虛空中出現一陣模糊扭曲,仿佛有一層水汽籠罩,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從中憑空浮現,卻正是銀虎。

只見其現出身形的一瞬間,一只雪白利爪就已經掄圓了氣力,朝著蒙山長老橫掃了過來。

白色利爪正好與黑色勾爪相撞,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擊頓時從中炸開。

銀虎龐大的身形被這股力量推著朝著后方摔了出去。

但蒙山長老同樣沒有占到什么便宜,向后退出去七八丈遠。

“好強的力量!”

當時他看見陣法師被襲后傳送,料想短時間不會傳到很遠的地方,便想獨自一人追尋四周,碰碰運氣,要是先一步找到她必然奇貨可居。

沒想到不光碰到一個臭小子阻攔,這個已經被大長老魂蝠擊中重傷的陣法師竟然還有一頭隱藏實力如此強大的靈獸。

只是還不等蒙山回過神來,身下地面突然劇烈一顫,土石再次崩塌。

一條漆黑藤蔓從下方猛然探出,一下子卷住了他的小腿。

緊接著,一股黑煙從他小腿處彌漫開來,那里的衣衫瞬間腐化變黑,繼而化作塵粉灑落。

“呃……”

一股強烈無比的劇痛頓時從其小腿處傳來,讓他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蒙山長老連忙揮動勾爪劈下,鋒利的勾爪立即扯斷了那條藤蔓。

脫身之后,他立馬幾個連跳,與藤蔓拉開了距離。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處,只見被藤蔓纏過的地方血肉腐爛,而整個小腿上則出現了一塊塊黑斑。

“好厲害的毒。”蒙山長老神情大變,已經徹底慌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抓個女陣師,借助她的力量逃跑,卻不成想對方身邊竟然有這么多的防護手段?

兩頭堪比筑基期修士的靈獸,一明一暗,還都有著極其難纏的獨特神通。

在他的認知里,這樣強大的靈獸自然都是女陣師的后手,怎么可能跟那個煉氣期的小修士有關系?

還不等他想明白,身側忽然白影浮現,那頭銀虎一樣的靈獸就再次憑空浮現,又是一抓,朝著他猛地扇了過來。

蒙山長老已然萌生了退意,連忙一閃,向后躲避出十來丈遠。

可還沒等他落地后方地面上,忽然有一道影子掠起,一根黑色藤蔓又如靈蛇一般突襲而至,卻是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蒙山長老揮動勾爪朝其格擋,眼角余光卻又瞥見一只黑色烏鴉從旁飛掠而至,一樣是奔著他的臉突襲了過來。

這一串連續攻擊,饒是他身經百戰,也有些手忙腳亂。

只是當他避過銀虎一爪,擋開毒藤,張口噴出一道旋風吹飛烏鴉之際,小腿處的劇烈疼痛卻再次襲來,那詭異的毒素,已開始讓他整個下半身都出現了麻痹感。

落地之時,他一個不穩,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只聽一聲劍鳴之聲響起。

一個雪白的魁梧身影握劍閃出,卻是袁銘披上了白猿獸皮化身白猿,力量和血氣全都獲得了增幅,朝著蒙山長老一劍擲去。

只見一道寒光急閃而過,裹挾著極寒之氣瞬間就凍結住了他握著黑色勾爪的手臂。

蒙山長老只覺得一股寒氣直沖而上,手臂僵硬,正欲運起法力抵擋之時,卻見袁銘所化白猿振臂一揮,又將一顆圓滾滾的青銅圓球,朝著他投擲了過來。

白猿臂膀的肌肉線條牽扯一震,巨大的力量讓青銅圓球帶著破空之聲,帶起一道虛影瞬間而至。

蒙山長老再無任何躲避的機會。

青銅圓球上符文密布,亮起一道道醒目光痕。

只聽“咔”的一聲機括輕響,青銅圓球突然分裂開來,當中亮起一團耀目的銀白光芒。

“滋啦啦……”

一陣銀色電弧跳動之后,那團銀白光芒瞬間爆裂。

“轟隆”

一道醒目的雷電光柱,自山林之中沖天而起,爆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沖擊波動,炫目的光芒中隱約能夠看到蒙山長老身軀僵硬搖擺,一道道電弧在他周身炸裂。

巨大的聲響掩蓋了他嘶吼的聲音。

等到所有電光散去的時候,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土石焦黑的淺坑,四周方圓十丈范圍內的樹木焦黑一片,樹干里還燃燒著火焰,外面冒著縷縷白煙。

淺坑中心,蒙山長老的身軀還佇立在原地,只不過已經面目全非了,他的頭頂正中,有一個雷電擊穿的可怖傷口,里面也還在兀自冒著煙氣。

他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小小的煉氣期修士給擊殺。

這時,銀虎身影一閃而至,又是揮起了巨爪,一拍而下,把蒙山長老的殘骸,撕的粉碎。

袁銘連忙上前,從地上撿起一個手指,擼下來一枚嵌著藍色寶石的儲物戒指,還來不及細看手中的儲物戒指,魂鴉就發現遠處有一小群人過來。

他連忙收起儲物戒和蒙山手中的勾爪法器,退到了夕影身前。

袁銘招呼黑蟾繼續潛藏起來,只剩下一條藤蔓觸手沒入沒了腦袋的山黿脖頸里,瘋狂吸取著殘余的力量,而先前袁銘斬殺的那成堆的兇獸,早已被它隱藏在地下的觸手吸入了腹中。

再一回頭,銀貓果果竟然也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可愛乖巧模樣,蹲在了女陣師的身旁,繼續守護著女陣師。

遠處有聲音已至近前。

袁銘循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伙破曉的人馬,有七八個的樣子,在那個小丑的帶領下,神色匆匆地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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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四章魂修之能

此刻的小丑,臉上油彩已經不復存在,只不過頭上還戴著那個有些滑稽的尖角小帽。

若非如此,袁銘只怕都認不出他。

只因滑稽油彩遮蔽下的,赫然是一張頗為年輕俊朗的男子面容。

小丑肖遙一眼就看到了閉著眼的女陣師,視線再一看袁銘,眼中頓時迸發出濃郁殺意。

“妹妹你怎么了!”

“賊子!”只聽小丑一聲厲喝,身形急速前沖,抬手一揮間,便有十數道金色光刃,朝著袁銘破空飛射而來。

袁銘見小丑到來,早就拉開了一大段距離,一見小丑攻擊,憑借敏捷的速度,躲的更遠了。

他一邊緊握寒星劍,一邊溝通黑蟾,準備發動反擊。

“哥哥,快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

話音響起的同時,那飛射出來的十數道金色光刃戛然而停,懸于半空,卻沒有立馬撤回去。

袁銘微微側轉身形,發現竟是那女陣師已經醒了過來。

“小影,你沒事吧?”小丑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急忙問道。

“哥哥,我沒事了,他是我們的人。先前我受傷昏迷,是他一直在保護我。”這時女陣師已經從地上站起,腳上一頓,透明繡花鞋一閃,便一個傳送來到袁銘身旁。

袁銘低聲問到:“你恢復得怎么樣了?”

“好,非常好,嘻嘻。”夕影低聲答道,“從現在起,我叫肖影。”

袁銘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急速道:“現在起你肖影就是我的雇主,而我是你買通潛伏在碧羅洞中的人。”

夕影道:“對對對,這樣就把你的身份問題解決了,你太聰明了。”

袁銘聞言卻又忍不住低聲關心道:“你現在是什么情況?”

“我暫時附身于這具身體,也獲得了她的記憶。原主肖影神魂被夕蒼穹重創,我出手保了下來,只不過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陷入了昏睡了。”夕影傳音解釋道。

“這也是魂修的手段嗎?”袁銘問道。

“當然,魂修手段的妙處以后你會知道的。”夕影帶著笑意,回道。

這時,肖遙也已經趕了上來,眼中滿是關切地繞著她轉了一圈,確認身上沒有什么明顯傷勢后,才稍稍放心。

“妹妹,你怎么回事,前面還罵我冒進,怎么自己也瞎胡來?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擔心死了?要是出了問題,我回去怎么和老祖交代。”看過之后,他又忍不住拿出兄長的威嚴,責問道。

“還是低估了大長老的實力了,傳送得有點慢了,不過現在沒事了。”夕影開口說話,完全是肖影的語氣,分毫不差。

“這人是你安排在碧羅洞的暗子,怎么沒聽你說起過?”肖遙松了一口氣,看向袁銘,眼中閃過狐疑之色,開口問道。

“哥哥,你煩不煩,我還能什么事都告訴你?”夕影臉上浮現不耐煩的神色,反問道。

肖遙神色一僵,顯然是拿這個妹妹,沒什么辦法。

袁銘此刻也換上了夕影給的破曉外套,搖身一變轉換了陣營。

“我方才受傷,調息了許久,現在戰況如何了?”夕影問道。

“大勢已定,只是陳蒼穹尚未伏誅……近乎突破結丹期后期的魂修,著實不好對付,三位結丹期修士拿出各種辦法,聯手之下一時竟然也拿不下他。”肖遙神色一肅,說道。

夕影聞言,面色一凝,露出沉吟之色。

“妹妹,你可還有什么法陣能夠困住陳蒼穹,這次若不能殺了他,讓他逃了,他日突破后卷土從來,只怕會貽害無窮。”肖遙不無擔憂道。

跟隨而來的其他人,同樣滿臉希冀,自是有著同樣的擔憂。

畢竟,惹到了一個結丹期的魂修,若是不能斬草除根,日后被其存心報復的話,后果是誰都難以承受的。

不料,夕影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淺淺一笑:“放心吧,他這次死定了。”

聽聞此言,所有人都是一愣,既有些震驚,也有些期待。

“走吧,我們過去瞧瞧。”夕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俯身將銀貓果果抱了起來。

“這只小貓又是從哪里來的?”肖遙問到。

“剛剛獸潮里跑來的,和我非常有緣,我給它起了個名字果果。好聽嗎?”夕影說道。

“好吧,看上去真漂亮。”肖遙。

“喵”果果好像聽到了。

很快,眾人就趕到了后山戰場。

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大吃一驚,只見后山半片山壁崩塌將近十里范圍的樹木全都斷裂倒塌,地面到處都是兇獸的殘尸和一個個爆炸后形成的坑洞。

地面各處燃著叢叢火苗,黑煙四起,目之所及,滿目瘡痍。

在高空之上,破曉組織的三名結丹期修士正互為犄角之勢,將大長老圍在中央。

青年模樣的大長老此刻頭發披散,身前立著一桿血色大幡,身上衣衫多有破爛,迎風獵獵鼓蕩,滿臉的癲狂之色。

而圍著他的三人此刻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那名弓背老者右側肩頭血肉模糊,右邊的耳朵也只剩下一半,渾身浴血,卻正駕馭著那個銀色小鐘,高高舉過頭頂,正對著陳蒼穹。

銀色小鐘上肉眼可見一道道半透明的音波沖擊,正不斷壓向大長老。

另一邊,那名紅袍大漢臉色煞白,身軀正在不斷顫抖,雙眼神色迷離,似乎神魂遭受了不小的創傷。

他此刻完全是憑著堅強毅力,催持著火紅飛叉阻攔住大長老的一邊退路。

那名綠衫少婦情況最好,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勢,臉上神情凝重,正不斷灌注法力進入身前懸浮著的那柄翠綠飛劍。

只見劍身之上綠色光芒大盛,一道道翡翠劍影不斷從劍身上分裂而出,不一會兒便有二十余柄翠綠飛劍排列而出。

“去。”綠衫少婦一聲嬌叱。

二十余柄翠綠飛劍當即凌空飛起,自行結陣,轉瞬化作一座圓形劍陣飛入上空,以泰山壓頂之勢,逼向大長老。

“停,大家別再靠近了。”夕影帶著眾人趕到三百丈外,就叫停了下來。

袁銘遠遠望去,不由暗暗心驚。

那翠綠劍陣下方虛空中縱橫交錯,出現一道道扭曲劍痕,若是有活物進入其范圍當中,定然是要被切割成無數碎片。

大長老見狀,神情也略顯凝重。

只見其雙手忽然一擎,那桿血色大幡立即凌空升起,卻是直接撞向了劍陣。

就在兩相靠近的時候,血色大幡上紅光暴漲,大片血云狂涌而出,瞬間與劍陣沖撞在了一起,紅綠兩種光芒交織,爆發出陣陣轟鳴聲響。

眼見這邊呈僵持之勢,弓背老者當即一聲低喝,雙手猛然一推銀色小鐘。

“鐺……”

一聲響亮鐘鳴響起,陣陣音波頓時如洪水一般涌向大長老。

眾人目視之下,大長老的動作突然變得奇慢無比,就像是身陷在泥淖之中,舉步維艱。

方才還眼神迷離的紅袍大漢,雙目中陡然亮起精光,抬手猛然一推,火紅飛叉當即劃過一道弧線,從背后刺入大長老的胸膛。

大長老的右邊胸口頓時被飛叉貫穿,撕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袁銘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有些不真實。

但周圍其他破曉之人,卻都已經開始興奮狂呼起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眾人突然發覺那噴涌出來的鮮血并未散開,反而自行蠕動,繼而分散,化作了一大片血色蝙蝠,“呼啦啦”地飛散開來。

其大致分散成三撥,朝著參與圍攻的三位結丹期修士分別掠去。

弓背老者反應最快,立即調轉銀色小鐘,以音波轟擊身前,將所有血色蝙蝠打散。

紅袍大漢則是從懷中摸出一面火紅圓鏡,朝著身前映照而去,一大片火焰隨之噴涌而出,燒向那些蝙蝠。

只有第三批蝙蝠,沖到了正在全力催動劍陣的綠衫少婦身前,朝其撲咬了過去。

綠衫少婦來不及防備,被血色蝙蝠近身,正驚慌之際,卻發現那些靠近的血色蝙蝠全都化作一層血霧,消散了。

反倒是最先防御的弓背老者身后,憑空現出了大長老的身影。

他一只手掌如鬼魅一般從后方探出,一把抓向了弓背老者的后腦勺,掌心中一片血光暴漲開來。

就在這時,一只銘刻有山水花鳥圖紋的黑色小壺突然凌空飛上半空,壺身亮起烏黑光芒,如同一輪黑日,綻放出一圈圈黑色波紋。

正是被夕影收走的鎮魂壺。

黑色波紋擴散之處,眾人皆感覺視線發生扭曲,半空中的景象旋即發生劇烈變化。

高空中不再有血云與劍陣的相互交錯,不再有弓背老者的受制于人……

先前眾人看到的一切竟然都是幻像!

真實的畫面卻是。

此刻,綠衫少婦和紅袍大漢背對背被大長老血色大幡包裹住。

兩只碩大的血色蝙蝠正趴在他們二人的眉心,吮吸著。

只有弓背老者一人,憑借著銀色小鐘的遲滯功能,與大長老的本體抗爭。

不過,此刻的大長老也已不復青年模樣,而是滿頭花白長發飛舞,一臉的龍鐘老態,似乎也是發動了某種代價不小的秘術神通。

“啊……”

眾人著實被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一幕,給震驚到了,都欲轉身而逃。

袁銘也是看得心旌搖曳,一個結丹期的魂修,竟然憑借一己之力,壓制住了三個同境界的法修。

難怪魂修被歸為異端,遭整個修仙界所忌憚排斥,這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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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五章原由

“呵,連燃魂血法都用上了,我來晚一步,破曉這三個結丹修士都要交代在這里。”眾人皆是震驚畏懼不已,唯獨夕影嘴角微翹,露出些許笑意傳音告訴袁銘。

這時,大長老陳蒼穹也發現了異象,一扭頭就看到了懸在半空中的黑色小壺,神色驟然一變。

“是誰!”

他當即一聲大喝,竟是直接要舍了弓背老者,去奪那黑色小壺。

夕影見狀,抬手一揮,一道烏光就凌空飛出。

袁銘目光一凝,好不容易看清,那烏光里的赫然是一只通體烏黑,模樣精巧的圓形壺蓋。

壺蓋飛出的同時,鎮魂壺似乎也有所感應,朝著壺蓋迎了上去。

兩者相合,重歸一體。

“怎么可能?是誰,誰來了?”陳蒼穹見此狀況,眼睛瞪得老大,簡直比見了鬼還要驚恐。

然而,夕影又怎會答話。

“收。”她早已經掐好了法訣,口中低喝一聲。

話音剛落,壺蓋把手上雕刻著的,一只形如獅子一樣的小獸,就突然兩眼放光,好似活過來一樣,張開了嘴巴。

其口中烏光亮起,一團星云般的黑色旋渦浮現而出,從中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吸引之力。

“別!不要,不要……”陳蒼穹見狀,徹底慌了。

他連忙想要收回那兩只趴在綠衫少婦和紅袍大漢眉心的血色蝙蝠,那是他的神魂化物就像是袁銘的魂鴉一樣,但實際比魂鴉對袁銘的重要性更甚。

魂修的所有神通本源,皆系于神魂之上,修為越是高深就越是如此。

那鎮魂壺本就是針對陳蒼穹神魂化物所祭出的,兩只血色蝙蝠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就被直接吸入其中。

陳蒼穹想要阻止,卻也同樣受到鎮魂壺影響,本體的神魂也隱隱有被拖拽出來的跡象。

夕影沒有絲毫耽擱,立即抬手一招,鎮魂壺化為一道流光朝她飛了回來。

此時,陳蒼穹終于順著流光方向,看到了那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的“女陣師”夕影,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他想要撲下來,那弓背老者卻趁機破開血色大幡,將恢復意識的綠衫少婦和紅袍大漢救了出來,三名結丹修士再次聯手,將陳蒼穹團團圍住。

夕影早已收回目光,口中默誦起晦澀難明的密咒,將法力渡入鎮魂壺中,催動其施展煉化之能。

鎮魂壺上的山水花鳥圖案亮起光芒,像是被注入了靈魂一樣,變得栩栩如生,而高空中的陳蒼穹卻是雙手抱頭,陷入巨大痛苦之中。

紅袍大漢喚出一柄赤色小錘,略一抖動下,密密麻麻的錘影浮現而出,與綠衫少婦施展的飛劍一起朝陳蒼穹襲去,落在其周身護體血霧之上。

一團團血芒在血霧上爆裂開來,雨打芭蕉的噼啪聲驟然響起,血霧先是一陣蕩漾,隨即變成了激烈的翻滾,但由于陳蒼穹無力支撐,最終潰散開來。

弓背老者見此,欺身而上,掌心中浮現出銀色亮光,一巴掌拍在了大長老的腦袋上。

“砰”的一聲響。

陳蒼穹的腦袋像是熟透了的西瓜,炸開了膛。

他的尸身飄搖而下,歐吉飛身上前,將其尸體抓在手中。

陳蒼穹這一死,前山那邊,被血蝠控制的人也都紛紛恢復正常。

“陳蒼穹已經俯誅碧羅洞弟子即刻投降,我破曉散盟既往不咎!”歐吉帶著大長老的尸體飛到半空,聲音滾滾傳開。

還在負隅頑抗的碧羅洞弟子看到大長老尸身,再無戰意,紛紛丟下法器,破曉散盟很快掌控住了局勢。

碧羅洞百余里外,一座山巒之巔,站著一道人影,卻是一個身穿黑袍,頭扎三角小辮的老者而在距其百丈左右的另一座山頂,一個頭戴彩環,濃妝艷抹的高挑少婦則閉目盤坐。

“看來結束了。”高挑少婦睜開雙目,說道。

“破曉果然憑一己之力攻下了碧羅洞,我們這次找上破曉還真是找對了,我們自己不出面,萬一陳蒼穹漏網我們也沒風險。”黑袍老者笑著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忌憚。

“陳蒼穹的確強悍,破曉此戰出動這么多高手,還隕落了一個結丹修士。”一聲輕笑從另一座山峰上傳來,卻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光頭巨漢。

“哈哈,蠻動兄說的不錯我們找破曉真是風險最小的方式,等破曉一退,我們四家就按約定劃分勢力范圍。”與三座山峰相距不遠的另一座巨峰上,一個華服中年男子迎風而立,看容貌是南疆人,身上穿的卻是中原服飾。

若是有熟知南疆北域情況的人在此,定然會驚的目瞪口呆,這四人正是黑火門,百毒窟,獸王派,青巖會四大宗門的重要人物。

黑火門尊者黑炎,百毒窟毒后妙西,獸王派長老蠻動,以及青巖會副會長賽罕。

“好好好,可惜碧羅洞這么多年的積累都歸了破曉。我們也付出巨大。”黑炎緩緩點頭。

“這幾年北域情勢岌岌可危,碧羅洞竟敢對大晉商隊和邊民下手。若長春觀以這些事情為由頭,插手南疆事務,我們幾宗便不得不卷入南疆南域大宗門和大晉宗門之間的爭斗了。到了那時我們就只能身不由己了,弄不好我們四家全部要葬送掉,這點付出是值得的。”百毒窟妙西輕舒了口氣。

“是啊,幸好我們當初第一時間就聯手,拉攏李追,知曉了碧羅洞大陣的破綻,破曉才能即刻安排人潛伏進去破壞。他只需天天裝著釣魚,連凌宋華都不出手,這次完全是坐收魚翁之利。”賽罕道。

眾人紛紛應和。搜趣屋。

“上回大晉來交涉邊民失蹤事宜,沒想到正使也失蹤了,大晉皇帝震怒,按長春觀霸道的作風必定會抓住這點不放,三年前就可以立刻介入南疆事務,可并沒有,反而是大晉副使給了我們三年的時間,讓我們自己找破曉解決碧羅洞,有點奇怪啊。”妙西說道。

“的確奇怪,當初大晉使團還對此事秘而不宣,也沒有追究我們的責任,我想這件事應該就不會牽扯到我等。”黑炎說道。

“那就好,我們就當不知道好了,就怕以后長春觀舊事重提。失蹤的人可是晉皇寵丞袁將軍的獨子,還是皇帝兒時伴讀。”賽罕說道。

就在此刻,一道遁光從碧羅洞方向飛射而來,停在四人中間的空中,顯現出歐吉的身影。

“陳蒼穹伏誅,任務已經完成。”

“歐吉道友辛苦了,破曉威武,這是之前商定剩下的報酬。”黑炎呵呵一笑,取出一件儲物手鐲遞了過去。

歐吉運起神識探查,發現并無問題,轉身便欲離開。

“歐吉舵主稍等,碧羅洞的那些弟子,你打算如何處置?”賽罕突然開口問道。

其他三人也看了過來,目光炯炯。

“賽罕道友問這個作甚?我們的約定是只要除掉陳蒼穹,碧羅洞除了火煉堂弟子其他都歸我們所有。”歐吉面無表情的說道。

“南疆人口稀少,擁有靈根之人更是不多,其實碧羅洞的弟子尤其是內門弟子,每一個都是不錯的靈根擁有者,歐吉舵主若是肯割愛,我等可以另外出報酬。”黑炎又取出一個儲物手鐲。

“幾位不愧是宗門大佬,財大氣粗,可惜此事免談。”歐吉目光掃過四人,搖頭說道。

黑炎四人聞言,面露失望之色。

“碧羅洞弟子我不會相讓,但碧羅洞在十萬大山內還有數量不少的披毛獸奴,這些人你們若是想要,可以帶走,支付報酬即可。”歐吉再度開口。

黑炎四人聽聞此言,面上一喜。

碧羅洞的披毛獸奴雖然都是四靈根,但四靈根也是靈根,數量夠多的話,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可惜了碧羅洞殘余的這么大批身經生死大戰的筑基和煉氣修士歸與了他人,破曉又強大了一分。

碧羅洞另一邊的一處隱秘山坳,一群人正站在這里,為首的赫然是魚翁李追和三洞主凌宋華。

二人身后稀稀疏疏站了十幾名火煉堂弟子,方格,陳婉,阿木合等人都在這里。

眾人頭頂懸浮著一顆透明圓珠,散發出一股無形波動,籠罩住所有人,形成一個透明的護罩。

附近鳥雀蟲蟻自然活動著,好像一行人并不存在。

一群人望向碧羅洞方向,神情復雜。

“陳蒼穹將碧羅洞引入輝煌時代,可惜此人急功近利,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終究落得這個結局。”魚翁嘆道。

“日有東升西落,月有陰晴圓缺,天地尚且如此,宗門興衰更是常理,我們也解脫成了自由之身。”三洞主面色平靜的寬慰道,似乎并不在意碧羅洞的覆滅。

魚翁長長舒出一口氣,表情卻很復雜,有氣惱,怨恨,還有一絲如釋重負的輕松。

“三洞主,破曉散盟的人會殺掉本門弟子嗎?我們是否再救一些人出來?”方格看了頭頂的圓珠一眼,說道。

他們都是三洞主憑借這顆圓珠法寶所救,此珠具有隱身效果,而且不懼神識探查,十分玄妙。

“破曉散盟說過的話卻還是算數的,而且他們今日進攻碧羅洞的目的是大長老,尋常弟子并無危險,最多被收編加入破曉散盟而已。”三洞主說道。

方格等人聽聞這話,不再說話。

“大家走吧。”魚翁說道。

一行人離開此地,很快消失在遠處。,舉報后維護人員稍后會校正章節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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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記憶盡復

袁銘隨著肖影肖遙等人來到前山青羅廣場,碧羅洞弟子都被押解到了這里。

看了人群幾眼,他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碧羅洞各堂的弟子都有不少,唯獨火煉堂的人極少。

在之前的混戰中,他用魂鴉探查各處,也沒有看到火煉堂弟子的身影,三洞主更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莫非……”袁銘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你在找誰?”夕影的聲音傳來。

“火煉堂的人似乎都不在這里。”袁銘略一沉吟,說道,不過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

他對火煉堂的幾個師兄弟還是有些感情的,此番宗門大亂,宗內長老弟子怕是死傷慘重,他們都是三洞主門下,三洞主關鍵時刻又不在,一定是被三洞主救走了。

控制住局勢后,破曉散盟開始有條不紊的破解碧羅洞一些重要地方的禁制,比如煉爐堂的庫房,火煉堂倉庫等等,大批的礦石,靈草,丹藥,甚至靈獸被運送出來,分門別類地擺放在青羅廣場。

從碧羅洞弟子身上收繳來的物品也都被擺放于此,遠遠望去小半個廣場一片靈光四射,吸人眼球。

三星山到碧羅洞這么多年的積蓄應該全部在這里了。

破曉散盟成員陸續集中到了此處,兩眼放光的看著地上的物品,卻沒有人敢擅動。

袁銘側耳聆聽附近之人討論,知道這是破曉散盟一貫做法,每次任務都會將所有收獲當眾擺放出來,然后按照功勞大小分配,以示公正。

袁銘心想,破曉散盟此次覆滅碧羅洞,最大的收獲并非是這些東西,而是大長老,大洞主,二洞主的儲物法器吧。

真正的好東西,怎么可能拿出來均分?

“袁銘兄,你怎么在此?”一個有些驚訝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袁銘抬頭望去,目光也是一動。

來人正是烏魯,此刻筑基期的修為表露無疑,身上雖然受了些傷,卻無大礙。

烏魯旁邊站著一人,卻是那個肖遙,二人似乎是熟識。

“烏魯兄,別來無恙,這三年多謝關照了。”袁銘說道。

“袁兄,幸會幸會,我們殊路同歸,看來真是好兄弟。”烏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

袁銘笑了笑,瞄了一眼邊上的肖遙,大聲道:“豈止是好兄弟,我們二人在碧羅洞做獸奴起就互相照應,那是生死兄弟。”

二人一起哈哈大笑。

肖遙對于袁銘這么個探子,本來帶著些許懷疑,現在發現袁銘和這次立下大功的奇士烏魯如此相熟,言語間還曾經一起患難過,疑心盡去。

不多時,一道遁光從遠處射來,停在廣場半空,顯現出歐吉的身影,宣布將廣場上的東西分配給眾人。

破曉散盟眾人聽聞這話,發出震天的歡呼。

白夜,幻時也在一群筑基修士之中,二人毫發無損。

袁銘和他二人遠遠對了下眼神,點了下頭,二人見袁銘已經穿上破曉的服飾,各自心領神會相對一笑。

歐吉安排好分配的人手,便轉身離開了。

“分東西了?走,我們也過去!”夕影輕笑一聲,拂袖一揮。

一道道黃色陣紋出現在她和袁銘、肖遙腳下的地面,很快形成一座黃色法陣。

袁銘眼前被黃光淹沒等回過神來,他們出現在碧羅洞山門附近。

歐吉,弓背老者等四個結丹期修士都在此處,看到夕影和袁銘出現,笑了起來。

“肖影你可來了我們正在等你。”歐吉說道。

“幾位等我干什么,你們先分了,不必管我。不過這位袁銘,這次立功甚大必須重獎。”夕影雙手倒背在身后,道。

歐吉等人聽聞這話,臉上都有些尷尬,一個勁說道必須大家一起決策。

“歐吉舵主,那我就不客氣了,方才擊殺陳蒼穹,我出力最大,他身上的東西我要先挑。”夕影說道。

歐吉聞言,和其他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弓背老者哼了一聲,紅袍大漢和綠衫少婦望向夕影的目光中,則帶著幾分不滿。

“三位道友,這樣吧,還是按照我等先前的商議,陳蒼穹儲物法器內的東西分成五份,肖影分得其中之一。既然她要先挑,便先挑吧。”歐吉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說道。

“歐吉舵主,我三人受你們破曉之邀,方才與陳蒼穹大戰可差點隕落,憑什么她先挑?”弓背老者不客氣地直言道,三人不明白歐吉為何如此遷就一個筑基期女修士,哪怕她剛剛救了他們。

“三位,你們有所不知,此女出身南疆南域的紅蓮島,是紅蓮島肖老祖的嫡親孫女。還具有天生五行合一之體,是這塊大陸上最有天賦的陣法師之一。”歐吉嘴唇微動,向三人傳音解釋道。

三人面露詫色。

紅蓮島肖家在南疆南域,乃至整個南疆都非常有名,肖家精通法陣禁制之術,尤其善于煉制陣旗陣盤等禁法類法器,南疆很多宗門都為此登門拜訪,只為求得一座上好的護宗法陣。

而歐吉口中的肖老祖是肖家如今的家主,更是一位陣法大師,修為據說突破了結丹后期,在陣法師中也是罕有的。

無論實力還是人脈,遠非他們三人可以相比。

“再說,攻破法陣擊殺陳蒼穹的功勞有目共睹。三位也是間接的被肖影所救,大家都領個情吧。”歐吉又說道。

“好吧,肖影先挑。”弓背老者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感覺非常有道理。

“肖影,你覺得如何?”歐吉轉向夕影,問道,自動忽略了給袁銘獎勵的要求。

“那袁銘呢?他可是第一時間聽我的安排,三年前就冒著生命危險潛伏在碧羅洞,幫我偷走陳蒼穹的法寶,也應該大大獎勵才對。”夕影又說道。

“在下三年前就聽肖前輩安排進了碧羅洞,還和烏魯聯手,互相照應掩護。”袁銘說道。

“這個我可以做證,各位不信的話,可以把烏魯叫來一問可知。”肖遙說道。搜趣屋。

“的確如此,烏魯多次向我匯報,有個弟子袁銘非常可疑,原來是肖影你的手筆,未雨綢繆,和我不謀而合,該獎。碧羅洞從來不虧待勇士。”歐吉道。

“這人不會是事后來搶功勞的吧?”紅袍大漢道。

紅袍大漢瞪了袁銘一眼,一股威壓籠罩過來,二人修為差距太大,只是幾分外放的威壓,袁銘都覺得如一座大山迎面壓了過來,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全身骨頭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這一刻,袁銘幾乎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壓垮,識海神魂也晃動不已。

身體的壓力倒也罷了,他的神魂如同狂風中的火苗,隨時可能熄滅,身體也失去了行動能力,想要后退躲避這強橫之極的壓力也做不到。

袁銘全力運轉九元訣和冥月訣,拼命抵擋來自紅袍大漢的威壓,然而卻沒有多大用處。

這龐大的壓力反擊激發了他的斗志,袁銘雙目圓瞪,將冥月訣運轉到極致,識海中的魂力如同潮水般翻滾。

幾乎在同時,袁銘手臂一熱,香爐印記內傳出一股浩大熱流,滾滾融入其識海。

他腦海突然響起碎裂之音,瀕臨壓垮的神魂突然以肉眼可視的速度增強,牢牢擋住了紅袍大漢的壓力。

“突破了!”袁銘又驚又喜,他的冥月訣終于突破了第三層!

腦海中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

往事歷歷在目,記憶盡復!

這段時間來,他在苦修九元訣,提升修為的同時,也沒有放緩冥月訣的修煉,魂力不斷增長,已經達到了第二層巔峰。

袁銘原本打算等碧羅洞的事情結束,找個地方閉關,嘗試突破冥月訣第三層,想不到在紅袍大漢的強大壓力,以及香爐的幫助下,竟然一舉而成。

夕影察覺到袁銘的變化,隨即望向紅袍大漢。

“閣下好大威風,不能欺負有功之人吧。歐舵主,你必須做主。”她氣道。

“大家以和為貴,都是小事,都是小事。袁銘獎勵另外再議。”歐吉說道,把袁銘和紅袍大漢隔開。

“哪里有欺負他,我只是試探下他是否真有能力潛伏在碧羅洞這么久。不錯不錯,小子前途無量。破曉有眼光。”紅袍大漢收起威壓,話鋒一轉。

弓背老者和綠衫少婦對袁銘在重壓下的表現有些詫異。

“呵呵,小小試探,袁銘你不會放在心上吧?”歐吉道。

“當然,這里都是晚輩楷模,前輩們今天大戰的英姿,晚輩佩服的緊。”袁銘不卑不亢的說道。

“果然英雄出少年,你是大晉人吧,破曉一年后在大晉有個大任務,我們分舵要聯合大晉一個宗門行動,要不你也參與一下,這個獎勵保證你滿意,也需要一個事先潛伏之人,安全高,風險小,獎勵大。”歐吉說道。

“多謝歐舵主賞識,不過我感覺修為近期是突破的關鍵時刻,可能要閉關許久,希望舵主見諒。”袁銘道,破曉的任務獎勵是高,可惜自己知道不適合參與。

“什么任務,這個我可以。”邊上肖遙插話道。

“你閉嘴,馬上就是老祖生辰了。我們出來時就答應這次結束就回的。”夕影說道。

“可惜了,不過修行重要的是歷練啊,老祖說的。”肖遙還要爭辯一下,被夕影瞪了一眼。

旁邊幾位聽說紅蓮島肖家老祖生辰,好像還有重大活動,不由紛紛聯想起來,要是去賀壽一下,得到幾件陣旗也是莫大的收獲。

“這個壽辰我也想去拜賀,妾身可是仰慕肖家老祖許久了。”綠衫少婦淺笑道。

“這個當然要去賀一賀。”紅衣大漢也說道。

“對對對,同去,今天我們和二位肖道友同生共死過一次肖小友一定要引薦一番。”弓背老者對肖遙道。

肖遙道:“沒問題。”

氣氛一下子和睦了起來。

“不知這位袁小友你想要何物?”歐吉聽了這話,目光轉向袁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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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兩顆築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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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歐吉舵主,我想要幾樣對築基有幫助的丹藥。」袁銘拱手說道。

    「沒問題,歐吉前輩攻破了碧羅洞,最不缺的東西就是築基丹,歐吉舵主順便給袁銘一把吧。」夕影隨意說道。

    袁銘聞言心中暗笑,麵上卻仍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他雖然已經從白夜那裏得到了一枚築基丹,但自己靈根資質實在駁雜,縱然有九元訣加持,服用一顆築基丹根本沒多少把握能成功築基,但若有兩枚築基丹,情況就不一樣了。

    當然若是運氣好一枚就成功築基了,這多出來的一枚築基丹,可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啊。

    「肖影,其實這築基丹得來不易,每一枚都有明確的去向的。」歐吉聞言,有些為難的說道。

    「破曉不是向來賞罰分明,從不虧待勇士的嗎?原來就是這麼不虧待的啊!」夕影撇了撇嘴,說道。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不是,雖然這築基丹很珍貴,但袁小友當得上這份獎勵。」歐吉哈哈一笑,翻手摸出一個木盒,遞給了袁銘。

    「歐前輩,在下資質實屬一般,一顆築基還是有點困難啊。」袁銘顯得很是遺憾的說道。

    「不夠不夠,一顆怎麼夠,碧羅洞築基丹也不少,再拿幾顆,像袁銘這樣有勇有謀的修士,築基成功以後,萬一破曉有什麼任務也能再次幫忙不是。」夕影繼續說道。

    其他三人也紛紛附和夕影,都覺得袁銘資質有點問題,一顆肯定是不夠的。

    歐吉不得已再次翻手摸出一個木盒,遞給了袁銘。

    「多謝歐吉前輩厚愛。」袁銘大喜接下兩個木盒,回頭看到夕影巧笑倩兮的望著他。

    接下來,歐吉等四名結丹期修士和夕影開始分配陳蒼穹,大洞主,二洞主儲物法器內的物品。

    歐吉在附近張開一個青色禁製,隔絕一切探查的視線以及神識。

    這一幕惹得肖遙一陣抓耳撓腮,又想跟著夕影進去看看陳蒼穹等人到底留下了什麼寶貝,卻又進不去,隻得在禁製外幹瞪眼。

    袁銘識趣的走到遠處,打開兩個木盒,裏麵分別各擺放著一枚築基丹,通體閃耀著星輝般的藍光,氣象更勝從白夜那裏得來的那枚。

    他心下暗喜,有了這三枚築基丹打底,再加上九元訣煉氣十三層加持,他突破築基期的把握可著實能提升不少。

    袁銘收起木盒,盤膝坐了下來,感應識海的情況。

    冥月訣突破第三層,他的神魂之力增加不少,已能夠凝聚六隻魂鴉,且每隻魂鴉的神魂波動更強,無論是遠遊的範圍還是撞魂的威力也有顯著提升。

    袁銘朝歐吉等人那邊看了一眼,悄悄放出一隻魂鴉,朝遠處飛去,一直飛出三十裏遠,和本體的聯係才開始變得減弱。

    他微微頷首,繼續感應魂鴉上發生的變化,以及新得到的能力「搜魂」。

    通過此能力,可以將神識侵入別人識海,探查對方記憶,更有甚者,以後還能夠強行篡改或抹除他人記憶。

    隻是以袁銘如今的修為隻能搜查對

    方記憶,還無法對其進行篡改和消除。

    即便如此,也令他興奮莫名。

    ……

    與此同時青色禁製內,歐吉取出陳蒼穹的儲物法器,運起法力注入其中。

    「嘩啦」一聲。

    地麵多出一大堆東西,除了六千靈石外,還有兩個玉匣,兩瓶丹藥,萬鬼幡,血戰的那件血刀法寶,以及上百個黑色鈴鐺,卻是攝魂鈴。

    歐吉將儲物鐲遞給其他人,弓背老者等人輪番查看,確認裏麵並無東西遺留後,扔在了一旁。

    歐吉再度掐訣點出,兩個玉匣自動打開

    ,裏麵存放著兩枚玉簡,兩個藥瓶的瓶塞也自動飛起,各有一枚不怎麼起眼的青黑色丹藥,散發出一陣苦澀的藥香。

    「五髒丹!」弓背老者緊盯著烏黑丹藥,失聲驚呼。

    「哦,這便是那可調理五髒,煥發肉體生機,服用一顆能夠延壽五十年的五髒丹?」歐吉聞言,也有些意外。

    「我也是第一次見此丹藥,據說在南疆修仙界已近乎失傳。」紅袍大漢喃喃說道。

    弓背老者一言不發,目光也沒再離開這兩枚五髒丹,他壽元所剩不多,顯然對此丹誌在必得。

    紅袍大漢和綠衫少婦壽元還多,並不需要五髒丹,目光一轉,望向萬鬼幡和血色長刀兩件法寶。

    歐吉將三人視線看在眼中,正要提出分配之法。

    夕影抬手一招,兩枚玉簡懸浮而起,落在她手中,開口道:「我要這兩塊玉簡和這些攝魂鈴、一千靈石便可。」

    其他人見此,神色各異。

    歐吉和弓背老者並不在意,那兩枚玉簡內應該是陳蒼穹的修煉功法,被外人知道自己有陳蒼穹的功法也是麻煩。

    至於那些攝魂鈴,隻是最普通的低階法器,此前也是分配給那些外出抓捕獸奴的低階弟子,除了能收集神魂外毫無用處。

    紅袍大漢和綠衫少婦雖然對陳蒼穹的詭異魂修手段頗為心動,但夕影已經搶先了一步,二人也沒有說什麼。

    眼見四人沒有意見,夕影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行為,她兩手亮起一團白光,包裹住那些攝魂鈴和玉簡,用力一搓。

    攝魂鈴、玉簡盡數粉碎,化為黑色碎末飄散。

    「你這是做什麼?」歐吉訝然說道。

    「魂修這種功法和攝魂鈴乃是違禁,一旦流傳開來,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還是毀掉的好。」夕影淡淡說道。

    歐吉等人對這個解釋不置可否,不過攝魂鈴並不是他們的,夕影愛怎麼處理,他們都沒有意見,至於魂修功法既然毀了,大家都得不到那是更好。

    「四位前輩慢慢討論,我先走一步。」夕影說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禁製區域。

    ……袁銘看到夕影從禁製中出來,正要起身迎上去,肖遙卻搶先一步,湊到了夕影麵前,搓著手,問道:「我的好妹妹,你這麼快就出來了?可有選到什麼適合哥哥的好東西?」

    「我選了陳蒼穹的功法和攝魂鈴」夕影道。

    「這個魂修功法

    可是了不得的東西啊。給我看看」肖遙興奮的說道。

    「我當場毀了。」夕影道。

    「什麼?」肖遙跳了起來。

    「留著是禍害,我拿著對肖家更是禍害,現在我當場毀了,以後流傳出去,誰不知道我們肖家大公無私的美名。聲譽比什麼都重要。」夕影道。

    「妹妹真是高明,怪不得老祖一直說,以後肖家就要靠你主持了。」還沒等肖遙一句話說完,夕影便招呼了袁銘一聲:「我們走。」

    袁銘上前幾步,夕影便拂袖施展出一個傳送法陣,三人身影一晃消失不見,又回到了青羅廣場。

    青羅廣場的分配還在繼續,十個手持書冊的破曉成員站在廣場邊,點名喊人。

    那些書冊內似乎記錄了此次參與任務之人的功勳,被點到名字的人可以根據功勳值,挑選對應的東西,廣場上的東西已經少了一半。

    「哥哥,你這次可是出了不少功勞,不去領一份獎勵?」夕影突然開口說道。

    「嘿嘿,我早就去領過了,我可沒有你這麼大氣,上次殺了白龍島少主的任務都感覺虧大了。」肖遙笑著說道。

    「還好意思說,在坊市大喊大叫的,生怕其他人不知道是

    你出手。這次把青山居士得罪了,後麵不知道怎麼賠罪。跟蹤就跟蹤,你見了人就動手,不能出坊市動手嗎?」夕影生氣說道。

    肖遙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有些垂頭喪氣地跑向那些手持書冊之人,頭上的尖角小帽也萎靡的垂向了一邊。

    「我先溜達溜達去。」夕影打發走了肖遙,隨後也不等袁銘說話,非常張揚的便揮手一個傳送陣,消失在了眼前。

    袁銘正打算找個僻靜角落休息一下,烏魯卻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還帶著馬星空走到袁銘麵前,熱情介紹道:

    「袁兄,你剛跑哪裏去了,害我一頓好找!來,給你介紹一人,這位是馬星空馬道友,想必你已經認識了,咱們三人先是碧羅洞同門,如今又同處破曉散盟,倒也不用前輩後輩的稱呼了。」

    「馬兄,久仰大名。」袁銘拱手道,對這個人有一絲敬佩。

    他冥月訣突破第三層,對氣息的感應又敏銳了很多,馬星空身上法力氣息,和他竟然有幾分相似。

    「幸會!我聽烏魯說起過你,袁兄也是大晉人吧?」馬星空打量袁銘一眼,說道。

    「是啊!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同鄉,還真是緣分。」袁銘道。

    三人都有獸奴的經曆,談起在碧羅洞的往事,很快三人間便沒了什麼疏離感,若是旁人瞧見,都以為三人是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了。

    「馬兄離開碧羅洞後,這些年一直在破曉散盟?」袁銘問道。

    「非也,我也是最近才加入的破曉散盟。」馬星空擺手說道。

    「袁兄你有所不知,馬兄如今可是大晉長春觀高徒,這些年可一直在大晉修煉,近日為鏟除碧羅洞,才臨時加入了破曉。」烏魯說道。

    「長春觀!」袁銘吃了一驚又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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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 年少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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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馬星空的法力氣息和自己相似,看來其修煉的八成也是和九元訣相近的功法。這般說來,無論是碧羅洞,還是長春觀,二人都算得上是同門,倒也真的是有緣。一念及此,袁銘對馬星空有了新的想法。

    「原來是大晉第一宗門長春觀弟子」袁銘恭維道。

    「二位謬讚,高徒算不上,當年我逃離碧羅洞後,一個偶然機會碰到師尊,他老人家看我還有幾分資質,便將我收入門下。近日既要鏟除碧羅洞,而我手中恰好有幾份碧羅洞殺害凡人的留影證據,便被派來南疆與破曉一起處理此事。」馬星空說道。

    「原來如此,那些碧羅洞殺害凡人的留影,是你當年在碧羅洞的時候,刻意記錄的?」袁銘點點頭,好奇的問道,不過對於長春觀的介入,他總覺得其中應該還有些別的什麼緣故。

    「實不相瞞,我乃是商旅出身,當年跟隨商隊來南疆,途中被碧羅洞襲擊,所有的親人朋友都被殺害了,我因為身負靈根,這才僥幸逃得性命。為了給親人報仇,我從一名披毛獸奴熬成記名弟子,後在坊市購買了法器,記錄了幾次碧羅洞殺害凡人的情況。原本想利用這些留影,指控碧羅洞違反北域十規,可惜北域五宗互相推諉,直到現在,這些留影才終於排上用場。」馬星空眼中露出一絲恨意。

    「碧羅洞傷天害理,今日覆滅也是罪有應得。馬兄功德無量。」袁銘腦海浮現出苗花寨內的慘狀,歎息一聲。

    「咱們在這聊了半天差點忘了正事。袁兄,我已替你將功勞上報上去,領賞名單也已把你加上,快點去領吧,再晚好東西可都被人拿光了。」烏魯突然想起一事,說道。

    袁銘麵露恍然,口中道著謝,心中卻是一樂,他可是已從歐吉那裏拿到了兩枚築基丹,沒想到這裏還能再領取一份!

    對於獎勵,自然是多多益善,他此番可也花費了不小力氣,又是燃香又是護法,可累得夠嗆。

    他當即來到那十個手持書冊的破曉成員處,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原來是袁道友,幸會!關於你和烏魯兩位成功潛入碧羅洞的事跡可真是一段傳奇!」一名麻臉女子檢查了手中的書冊,衝袁銘笑著說道。

    「參與成員的基本功勳值為一百。袁道友此番忍辱負重,可謂勞苦功高,功勳值合計五百,廣場的東西都已被標上功勳值,還請自行選取。」另一名短發青年說道。

    「不過可得抓緊,好東西被挑的差不多了。」麻臉女子小聲提醒道。

    「多謝兩位。」

    袁銘稱謝了一聲,快步朝馭獸堂前聚集的那些靈獸方向走去。

    他一直都想要一頭代步的飛行靈獸,可惜一直沒有尋到機會,此番碧羅洞大批靈獸被拿出來作為獎勵,如今正好可以挑選一隻。

    碧羅洞在南疆北域素以駕馭靈獸聞名,此次馭獸堂的靈獸也成了破曉眾成員爭奪的重點,此時已被人選走了大半,飛行靈獸作為重點目標,更是所剩無幾。

    他目光在廣場上略一搜尋,目光便落在了一隻卓爾不群的青鶴身上,那青鶴站立之時身高足有丈許,青頸白翼,脫俗俊逸,鳴聲孤傲尖唳。

    而好巧不巧的是,正站於青鶴前的那名身材威武的大漢赫然正是白夜,幻時則不知去了哪裏。

    「嗬嗬,哈貢道友,沒想到那日黑岩城一別,今日卻在此地重逢。」白夜也看到了袁銘,嗬嗬笑道。

    「白夜盟主,我們確實有緣分。」袁銘也笑道。

    「道友可真是深藏不露,難怪實力超然,口風也是緊的很呐。」白夜打量了袁銘一眼,大有深意的說道。

    「見笑了,形勢所逼,迫不得已啊。白夜盟主在此,是準備挑選一隻飛行靈獸?」袁銘不置可否,看了一眼

    青鶴,問道。

    「我此次出力有限,功勳值不夠。這隻青雲鶴好是好可惜所需功勳值可不菲啊。」白夜見袁銘不願多說,便也沒有多問,目光也轉向青鶴。

    「四百五十功勳,果然好高!」袁銘也點頭。一隻一級上階的飛行靈獸,功勳值高的修士可能看不上,看得上的卻換不起,頗有幾分高不成低不就,若非如此,又怎麼會留的下來?

    「哈貢道友,你且慢慢看,此間事既已了,我就先告辭了。」白夜說道。

    「白夜盟主袁銘問道。

    「實不相瞞,我打算返回大晉雷州,投奔師門。哈貢道友,相信你我他日還有重逢之時,告辭了。」白夜神情有些落寞,如此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袁銘目送白夜魁梧的身影消失在廣場盡頭,目光再次回到了眼前的青雲鶴身上,打量了幾眼後,滿意地點點頭。

    他曾在宗內見過這隻青雲鶴的身影,乃是馭獸堂那位蒙山長老的坐駕,身姿輕盈,速度頗快,也不知為何其離宗之時並未隨身攜帶。

    他當即和守在不遠處的一名破曉成員確認了一下功勳值,將青雲鶴收入靈獸袋中。

    對於餘下的五十點功勳值,則隨意換取了一小堆名叫「迷心果」的白色靈果,據說服下後能讓人迷失心智,產生極致愉悅感,令人不可自拔。

    此果對身體有害無益,但他則是打算用來嚐試煉香,便也沒有過多考慮。

    正當袁銘打算就此離開馭獸堂前的廣場之時,夕影抱著果果也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這碧羅洞不失為一處洞天福地,可惜被被大戰毀了。」夕影說道。

    「沒事,過個幾十年一切就恢複如初,你接下去有何打算?」袁銘問道。

    「之前為了那鎮魂壺,一直在碧羅洞附近轉悠,現在事情終於辦完,我打算用肖影的身份,在南疆玩一段時間,她老祖過段時間要辦大壽,到時需要回去一趟,占用了她的身體,我也要為她做點什麼。你有什麼打算。」夕影歪著腦袋想了想後,如此說道。

    「我的修為隻差一步便能達到煉氣巔峰,之後打算尋覓一處安靜所在,嚐試築基。」袁銘說道。

    「也好,這個你拿著。」夕影說著,取出一個儲物袋扔了過來。

    袁銘下意識接住,運起神識探查。

    儲物袋裏放著一顆血蛋,一塊玉簡,以及三枚青色符籙。

    「那血蛋是在老家夥洞府內找到的,這麼多年獸奴取血大半喂養給了這個蛋,給你玩吧。那枚玉簡是肖影家族的一部陣法典籍,我記得你身上有一套陣旗卻不會用,這本陣法典籍裏有些布陣之法。至於那三枚符籙名喚青靈傳音符,隻要相隔不超過萬裏,都能用此符傳訊給我。」夕影平靜的聲音傳來。

    「這血蛋看似不凡,你可知道其來曆,該如何孵化?」袁銘問道。

    「夕蒼穹此前用十萬大山內那些獸奴收集的獸血喂食於它我觀此蛋吸納的血氣已然足夠,你以後每隔半月取一滴精血繼續喂養,或許它便能自動孵化吧。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夕影思量了一會,說道。

    「等一下。」袁銘叫住夕影,拿出灰色鬥篷,「這個還你。」

    「這衣服難看死了?我不要了。」夕影轉過身來。

    袁銘也不客氣,收下衣服。

    「今日分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我心中有個疑問,希望你能替我解惑。」袁銘說道。

    「當初相遇的時候,我還隻是個普通披毛獸奴,你為何對我另眼相看,還傳我功法?」袁銘問出心中早有的疑惑。

    「因為你有那

    個鼎。」夕影道。

    「因為香爐嗎?」袁銘試探道。

    「你那個才不是什麼香爐,乃是對我等魂修而言的至寶,應該是傳說中的‘偷天鼎,。可惜其已經認主,否則我還真想奪過來。」夕影嘴角上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偷天鼎,,好霸氣的名字」袁銘接著說道:「那你現在一樣可以殺人奪寶。」袁銘似笑非笑的望著夕影。

    「哼哼,不稀罕,殺了你,世界上少了個愛逞能的英雄,豈不是很無聊。」夕影說道,「殺殺殺我回家後要告訴父親,他嘴裏的神童已經是個出口帶殺字的俗人了。」

    「你可還認得此書。」夕影沉默片刻,手一揮,一件藍色事物飄了過來。

    袁銘抬手接住,卻是一本略舊的畫本書冊。

    他略微翻看,是一本稚童話本,中間還畫了一些倉鼠插畫,心頭的記憶頓時浮現。

    他兒時因故沒有修煉,學琴學棋學書學畫學武,無聊之時寫了些稚童話本子,流傳出去,這本正是其中之一。

    袁銘天生聰慧,被譽為神童,所寫的稚童話本不僅在大晉廣為流傳,更傳到了周邊各國。

    大晉小皇帝非常喜歡袁銘寫的這些故事,這才招他做自己的伴讀。

    「兒時所寫的故事,自然認得。」袁銘將書冊合上,緩緩說道。

    「我兒時,父親給我買來的書冊,他推崇你寫的這本畫本,還說是暗合天道,我無聊時不經意間的讀到,故事雖破,但裏麵的老鼠畫的不錯。這次出來我就帶著呢。」夕影幽幽說道。說完,她轉過身去,望向遠處的山巒,眸光如水,似在遠眺某個方向。

    袁銘沒有催促,靜靜等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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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3-7 08:38:06
第兩百零九章 緣分

        

    仙者正文卷第兩百零九章緣分良久後。

    袁銘沒想到夕影對他另眼相看,竟然是這個原因,不由感慨。

    夕影輕罵一聲,一揮手一道道黃色陣紋,很快形成一座法陣。

    耀眼黃芒閃過,夕影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伊人消失,鼻翼間仍有暗香浮動。

    他突然想起一事,低頭看向右手。

    他手中還拿著書冊,此物忘記還給夕影了。

    袁銘暗道,正要收起書冊,眉頭突然一皺。

    書冊內部有種硬硬的感覺,似乎夾了什麼東西。

    他打開書冊,在最後兩頁內夾著一枚輕輕薄薄的灰色玉簡。

    袁銘取過玉簡,神識探入其中,身子微微一僵。

    玉簡內赫然是冥月訣的後續功法,從第四層到第六層的口訣。

    他的冥月訣不久前剛剛突破到第三層,越是修煉,他越能深刻體會到冥月訣的強大,對於後續功法非常渴望,想不到夕影直接給了他。

    烏魯道。

    袁銘一驚,不知何時烏魯已經到了近前,猛然發現手裏隻有玉簡,而畫本不知所蹤。

    剛剛與夕影相會不知是幻境還是真實。

    袁銘收起玉簡不動聲色的說道。

    烏魯哈哈一笑道。

    袁銘也哈哈笑道。

    烏魯笑道。

    袁銘道。

    烏魯壓低聲音說道。

    袁銘問。

    烏魯道。

    袁銘道。

    烏魯問道。

    袁銘道。

    烏魯感慨。

    袁銘如此說道。

    又閑聊一番後,隨即二人分手道別。

    散盟對於臨時加入的成員本就沒什麼管束,去留隨意,袁銘直接從碧羅洞山門處離開,徑直沒入十萬大山的茂密山林之中。

    片刻之後,袁銘來到一處山間小溪處,捧起清涼的溪水洗了洗臉,轉身麵向身後。

    身後叢林一下分開,一道高大挺拔人影走了出來,正是之前攻山之戰時大展神威的龍灝。

    袁銘目露訝色,拱手道。

    龍灝聲若洪鍾,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袁銘。

    袁銘坦然道。

    龍灝從懷裏取出一個信封,上麵並未署名,隻有一個貓爪印記。

    袁銘眉梢微挑,點了點頭。

    當初在十萬大山內,他和人魈王龍溪達成共識後,按照龍溪的遺願,寫了這封信將其遭遇告訴其族人。

    「信既然是你寫的,我兒屍身應該

    也是你斂葬的,帶我過去。」龍灝說道。

    袁銘並無隱瞞之意,朝一個方向奔去。

    半日後,二人來到袁銘埋葬人魈王頭顱的山穀。袁銘帶著龍灝來到龍溪墳前,說道。

    龍灝沒有說話,看著眼前的無字墓碑,高大身軀一瞬間變得有些佝僂,手腳也微微顫抖。

    袁銘暗歎一聲,悄然退到了山穀外。

    良久之後,龍灝從穀內走出,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道:

    袁銘當初應允龍溪,冒險寫那封信,龍溪則代表所在家族允了袁銘一個承諾,此事在那封信中已經寫明。

    袁銘說道。

    龍灝取出一塊暗金色令牌,上麵寫著一個字。龍灝所在的家族在南疆修仙界似乎是一個隱世不出的特別存在。

    袁銘接下令牌,拱手謝道。

    龍灝心緒低落,收斂了兒子的遺骸,沒有多言,轉身離開。

    一頭青色青隼飛馳而來,落在附近。

    一道人影跳了下來,卻是方格。

    袁銘喜道。

    龍灝也望向方格,麵露困惑之色。

    方格取出兩張大紅請柬,遞給袁銘和龍灝。

    三洞主的雙修大典!沒聽說她有道侶,這李追是何人,袁銘心下隱隱猜測到了。

    龍灝卻驚訝出聲,聲音之大,讓袁銘忍不住側目。

    方格說道。

    龍灝立刻說道。

    袁銘說道。

    方格說道。

    青色鷹隼很快騰空而起,朝碧羅洞飛去,沒過多久便抵達。

    碧羅洞山門內已經渺無人煙,無論是被俘的碧羅洞弟子,還是破曉散盟之人都已經不見蹤影。

    不久前這裏還喊殺震天,此刻卻寂靜無聲,讓人不由得心生感歎。

    青色鷹隼俯衝而下,落向火煉峰附近的一處僻靜山穀。

    袁銘來過這裏,正是那魚翁居住的地方,這處山穀被濃鬱霧氣籠罩,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此地證實了李追的身份。

    鷹隼徑直飛進山穀,經過某處虛空時發出輕微的破裂之聲,似乎穿過了什麼。百度搜索搜趣屋。

    袁銘眼前一花,所有霧氣盡數消失,過去的幽靜山穀再度出現在眼前。

    他往後看了一眼,明白山穀被幻術禁製籠罩,從外麵看去才會霧氣漫天。

    青隼落在地上,三人一躍而下,來到魚翁居住的茅屋附近。

    山穀內新建了不少房屋,掛滿了紅綢燈籠,頗為喜慶,不少人在這裏忙碌,都是火煉堂弟子。袁銘看著歡喜。

    看到袁銘,大難後彼此重逢,火煉堂弟子也非常欣喜。

    三人來到山穀深處的一處寬大院落,此處擺放了十幾座酒席,除了火煉堂弟子,還有些陌生麵孔在此應該是三洞主和李追的好友。

    此時的三洞主身穿紅袍,和同樣身穿紅衣的魚翁老者正在招待客人。

    袁銘暗道。

    方格將袁銘和龍灝安排在一個桌子旁坐下,三洞主和魚翁很快便走了過來。

    龍灝起身說道。

    魚翁熱情迎接龍灝和袁銘。

    三洞主和龍灝並不熟識。

    魚翁道。

    龍灝道。

    袁銘取出一壇早想給魚翁送去的酒遞了過去。

    三洞主含笑接下酒。

    他從善如流。

    邊上魚翁笑道。

    袁銘道,又向淩宋華、魚翁恭敬施禮。

    二人扶起袁銘。

    而後,魚翁和龍灝又至一邊敘舊。

    吉時至。

    修仙之人的雙修大典和凡俗世界的成親相差無幾,隻是淩宋華和魚翁都是修煉逾百年以上的結丹期修士,俗世父母早已亡故,省去了三跪九叩的步驟,雙方拜過天地,當眾飲了一杯交杯酒,便算禮成。

    與火煉堂弟子在一起,袁銘待的非常的舒心,眾人席間談論著某某人這次惡貫滿盈受到報應,也有為這次隕落的師兄弟難過,這一晚眾人喝得頗為盡興,皆為解脫而高興。

    席後袁銘告辭離開。

    方格卻叫住了袁銘。

    袁銘隱約猜到淩宋華留下他的目的,隨著方格來到附近一間茅屋。

    半個時辰後,淩宋華姍姍來遲,道:

    袁銘說道。

    淩宋華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問道。

    袁銘一怔,沒想到淩宋華竟然也以為他加入了破曉散盟,一時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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