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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仙者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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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章 歸去來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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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魯什麼身份我早就知道,而你這個晉國人從做獸奴起,修為精進速度如此之快,和破曉八成也有關係,我正是因為知曉此事,才對你另眼相看,其他長老問起還多次為你遮掩。”淩宋華繼續說道。

    “多謝淩前輩照拂。”袁銘說。

    一旁火饞兒跳到了袁銘肩頭,頭蹭了下他的頭,袁銘輕輕撫摸。

    “陳蒼穹帶領下的碧羅洞,平日裏行事傷天害理,早已惹得天怒人怨,覆滅是早晚的事情,破曉滅碧羅洞我雖不想幫,卻也樂見其成。”淩宋華冷漠說道。

    袁銘恍然,淩宋華以為他是破曉派出潛伏之人,之前對他有所照顧,真是陰差陽錯。

    “你可知道我留你下來的目的?”淩宋華問道。

    “請淩前輩明示。”袁銘不敢亂猜,說道。

    “當日你為我尋來白炎精金,這個人情我始終沒有回報,原本打算為你煉製一件飛行法器,如今破曉散盟覆滅了碧羅洞,我存放在火煉峰倉庫的材料被盡數奪走,此事恐怕無法達成了。”淩宋華說道。

    “淩前輩費心了,我已經有了一隻飛行靈獸,有沒有飛行法器都無妨,那塊白炎精金,我也是偶然得來,並未費多大功夫,回報之事淩前輩不必放在心上。”袁銘推辭道。



    “嗬嗬,袁銘你有所不知,宋華修煉的功法奇特,對心境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你拿來的那塊白炎精金幫了她的大忙,若不報償,恐會留有隱患,此事你就莫要再行推辭了。”一個聲音傳來,卻是魚翁李追走了進來。

    “李前輩。”袁銘起身相迎。

    “你我是忘年交了,不必如此客套,快坐。”李追嗬嗬笑道。

    “我這裏有兩個報償的方法,其一給你一筆靈石,和白炎精金市價相當,其二,是為你煉製一件其他類型的法器。”淩宋華說道。

    袁銘聽聞這話,心中突然泛起一個念頭。

    “既然淩前輩如此說,在下就鬥膽提一個要求,您無需替我煉製法器,將此物升級為上品法器即可。”他取出那枚黑針法器說道。

    此針為中品法器,威力驚人,所用材質更是極為上乘,還在寒星劍之上,按其估計,足可進階上品法器之列。

    淩宋華接過黑針,運起神識一探,麵上露出詫異之色。

    “此針是隕鐵煉製!隕鐵足可煉製法寶,升級上品法器自然綽綽有餘。隻是此針的兩個符文,你是否打算保留?”她問道。

    “這兩個符文和黑針法器十分契合,想保留下來,淩前輩添加一個‘疾風’符文即可。”袁銘說道。

    “好,我這便去煉製,一日便可完成。”淩宋華起身走了出去。

    袁銘正要說不著急,淩宋華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屋內隻剩他和魚翁兩人。

    “以前便覺得前輩您和三洞主關係匪淺,想不到你們會結成道侶,真是可喜可賀。”袁銘嗬嗬笑道。

    “我現在別無他想,隻想和宋華廝守相伴。”李追緩緩說道。

    “如今陳蒼穹已死,碧羅洞也已經覆滅,您不打算重建三星山?以您和淩前輩兩位結丹期修士,重建三星山並非難事。”袁銘問道。

    “曆經過紅塵滾滾,又親曆過世事滄桑,我曾俯瞰蒼生,亦曾跌落凡塵。仙又若何?何亦為仙?我雖為仙者,卻已無



    心問仙,往事如囚鎖青煙,俱往矣,餘生若夢,但求心了無牽。”李追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攔腰,眼中流露出釋然之色。

    “好一個心了無牽!我雖踏入仙途未久,卻未曾覺得仙者比凡人要快活多少。多的是勾心鬥角,人情冷暖,為一點資源寶物整日裏奔走東西,倒不如凡俗間一個浪跡江湖的俠客來的逍遙快活!”袁銘聞言似有所感地說道。




    “哈哈,袁小友能想通這一點,做到心無旁騖,灑脫不羈,心境已非尋常修士可比。所謂仙者,近者修身,遠者修心,仙自凡中來,初心覓長生,回歸本我,大道可期。”李追哈哈大笑道。

    “從此世間少了一個仙者李追,多了一個閑者魚翁。”袁銘也笑道。

    二人天生投緣,談到晚上才散掉。

    袁銘沒有另尋住處,就在這間茅屋偏廳打坐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淩宋華微帶倦色來到茅屋。

    “已經好了,你且看看,可還滿意?”

    袁銘睜開雙目,隻覺眼前黑影閃過,那根黑針憑空出現在他身前。

    以他如今的神識,竟然也沒看清此針的行動軌跡。

    “多謝淩前輩!”

    袁銘心中驚喜,謝了一聲後,拿過細看。

    此針外形沒有多少變化,仍然是黑色細針模樣,但他能感應到其中蘊含的靈力大漲。

    銘刻的符文越多,越能激發出材料本身的靈力。

    黑針進階上品法器後,威能和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他運起法力注入黑針內,黑針內的三個符文被盡數催動,“嗖”的一下消失不見,下一刻瞬移般出現在十幾丈外。

    他的神識都險些無法跟上,黑針略一搖晃才重新穩住。

    “這根黑針體積小,速度本就很快,現在銘刻了疾風符文,速度方麵又有提升。但正是因此,操控起來有些困難,還是等你進階築基期,神識之力足夠強大時,再使用這件法器為好,否則一個操控不當,容易誤傷別人。”淩宋華叮囑說道。

    “多謝淩前輩提醒,我會記住的。”袁銘應道,心中卻樂開了花。

    若論法力,他和築基期修士還有不小的差距,可若說神魂之力,冥月訣突破第三層後,他自信神魂強度足以和任何築基期修士相比。

    事情已經辦完,袁銘告辭離開。

    淩宋華和魚翁李追也沒有挽留,親自送他出穀。

    讓袁銘驚訝的是,昨日還在山穀內的火煉堂一眾弟子,此刻全都不見了蹤影,整個山穀空曠安靜,仿佛回到了之前。

    “方格師兄他們呢?”袁銘問道。

    “我二人無意重建三星山,方格等人被我遣散了,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天下何其之大,不應該一輩子龜縮於這個山穀裏。”魚翁李追笑著說道。

    袁銘對此深表讚同。

    “袁銘,日後若是遇到方格他們,還請費心照拂一二。”淩宋華說道。

    袁銘自然一口答應,取出馭獸符石握在手中,隨後輕拍腰間的白色靈獸袋,一隻青頸白翼的靈鶴飛了出來。

    “袁某暫且別過,以後有機會再來拜會二位,希望下次再見時,兩位前輩已經後繼有人!”他縱身落在青雲鶴身上,嬉笑作別。

    魚翁李追依舊笑嗬

    嗬的樣子,淩宋華俏臉緋紅,一掌揮出:“滾,口無遮攔,討打!”

    袁銘哈哈一笑,操控青雲鶴振翅而起,躲過淩宋華掌風,他對二人揮了揮手,很快遠離了這片山穀。

    青雲鶴飛行速度頗快,沒過多久便將碧羅洞山門甩在後麵。

    火饞兒跳在屋頂向袁銘離去的方向“吱、吱”叫著,好像知道袁銘遠行,為他道別。

    袁銘迎風盤膝坐在白鶴背脊之上,望著下方茫茫群山,三洞主的答案為他解除了最後的疑惑,心中生出一種許久未曾有過的暢然之感。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取出黑針法器,運起一股渾厚神識注入針身。

    黑針法器泛起濃鬱黑光,緩緩懸浮而起,在四周飛馳起來,速度由慢到快。

    袁銘此刻注入的神魂之力足夠操控黑針法器,再無之前的勉強,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沒有絲毫不穩。

    隻見一道纖細黑影在附近虛空閃爍飛馳,乍一看仿佛有四五根飛針一般。

    袁銘目光一動,抬手停住了黑針。

    黑針此刻雖然快似閃電,但他感應得到,此針的威能尚未被催動到最大,他注入的魂力仍然不夠。

    袁銘默運冥月訣,眉心射出一隻魂鴉,沒入黑色法器內。

    黑針法器頓時亮起濃鬱黑光,針身徹底融入其中。

    袁銘目露驚喜,掐訣一指點出。

    黑針法器一晃消失不見,幾乎在同時,下方地麵叢林中響起淒厲的慘叫。

    一頭半人高的黑豬凶獸奔跑而出,額頭正中間有一個纖細針孔,鮮血緩緩滲透而出。

    黑豬凶獸隻跑出幾步,身軀搖晃起來,轟然倒地,黑針法器懸浮在黑豬凶獸身後,針身光潔如新,沒有一絲血跡。

    袁銘臉上笑容越發燦爛,掐訣點出,黑針法器一閃消失。

    幾個呼吸後,裏許外的一頭青狼凶獸慘嚎一聲,同樣翻身栽倒。

    袁銘心中一喜,抬手一招。

    掌心黑影閃過,黑針法器閃現而出。

    魂鴉直接進入黑針法器操控,效果之好,超乎他的預料。

    魂鴉的魂力既充沛又凝練,非常適合催動黑針這等符文眾多的上品法器。

    而且袁銘這是第一次用魂鴉操控法器,有一個意想不到的發現,那就是黑針法器攻擊範圍也得到了很大的擴張。

    一件法器的攻擊範圍,受神識和法力兩種條件約束。

    法力可以附著在法器內,二者聯係緊密,飛出較遠的距離也不會溢散,但神識卻不行,無法和法器融合,超過籠罩範圍便會溢散。

    一般而言,修士神識能蔓延出多遠,法器的攻擊範圍便有多大。必應或者百度搜索三優小說每天搶先閱讀。

    尋常的修士,哪怕是築基期存在,神識籠罩範圍也不過百丈,而魂鴉的遠遊範圍卻達到了恐怖的三十裏。

    對袁銘而言,黑針法器的攻擊範圍不再是神識極限,而是法力附著的極限。

    隕鐵材質特殊,和他的法力相融緊密,三百丈範圍內都不會溢散,因此黑針法器的攻擊範圍,達到了驚人的三百丈!

    從三百丈外偷襲,以黑針法器的隱匿效果,築基期修士也未必躲得過。

    想到這裏,袁銘心中一陣激動,操控青雲鶴,朝十萬大山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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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一章 藤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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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十萬大山深處,一片茂密山林內。

    一頭全身布滿金錢花紋的豹類凶獸滿臉驚恐,在山林中四足如飛,狂奔逃竄,口中不時發出憤怒咆哮。

    此豹足有兩三丈長,身形流暢,散發出強大的氣息,所過之處,飛鳥蟲蟻盡數被嚇走,赫然是一頭二級凶獸。

    花豹身體沒有傷痕,嘴角卻有鮮血不斷淌下。

    無論此獸如何奔跑逃竄,嘴邊的鮮血都越流越多,速度迅速減慢,很快頹然倒地,不再動彈。

    兩百丈外的一片草叢中,空氣輕輕顫動,一道綠色人影緩緩浮現而出,正是袁銘。

    他身上披著夕影贈與的灰色鬥篷,鬥篷此刻呈現碧綠顏色,和周圍環境徹底相融。

    袁銘快步前進,很快來到花豹凶獸屍體旁。

    此豹名為金紋豹,乃是一頭二級下階凶獸,戰力堪比築基初期修士,然而袁銘方才從遠處操控黑針法器,偷襲此獸小腹,洞穿肚皮鑽入其體內,將此豹的心肝腸肺劃拉的千瘡百孔。

    這頭金紋豹連敵人在哪裏都沒能找到,就稀裏糊塗的隕落於此了。

    袁銘抬手一招,黑針法器從金紋豹口中飛出,落入其手中。

    望著手中的這件纖若毫發的上品法器,他滿意的點點頭,將之收了起來。

    他花了幾日功夫將此物祭煉了一番,使之與自己更為契合,此番嚐試之下,確實達到了他的預期。

    袁銘取出寒星劍,小心的剝下金紋豹的獸皮。

    金紋豹乃是金係凶獸這身獸皮蘊含充沛的金屬性靈力,堅固異常卻又輕薄柔軟,可用於煉製內甲類的法器,價值不菲。

    至於此豹身體的其他地方,價值倒是不大。

    袁銘收起豹皮,輕拍另一個靈獸袋。

    黑蟾靈獸一躍而出,感應到了金紋豹的充沛血氣,黑蟾目露興奮之色,立刻射出幾根紫黑妖藤,很快便將金紋豹屍體吸幹。

    金紋豹皮肉蘊含的妖力和黑蟾迥異,黑蟾氣息增加不多,懶洋洋的跑回袁銘身旁。

    袁銘眉頭微皺,黑蟾靈獸以往都是精神十足,從沒有這般懶散過。

    他通過銘刻於黑蟾識海的馭獸符文與之溝通,卻也沒有探查到什麼,便沒再理會,將其收入靈獸袋。

    袁銘接下來召喚出青雲鶴,朝十萬大山外麵飛去,沒有繼續在此獵獸。

    兩日後,袁銘來到蛇王穀外。

    曆經過碧羅洞的覆滅之戰,麵對強大的修士和獸潮,他可謂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卻也進一步打開了自己的視野。

    如今的他對於修為的提升也愈加渴望,現下該準備的也準備差不多了,若能一舉突破瓶頸,自己的修為實力將得到一個質的飛躍。

    屆時重返大晉,自己也該和某些人好好算一算賬了。

    突破築基期需要不短的時間,必須要尋覓一個安全僻靜之所,他思來想去,曾經到過的地方中,當數蛇王穀那處地底通道最為幽靜安全,是個閉關的好地方。

    山穀中雖然充滿濃鬱瘴氣,地底深處卻很稀薄,加上避障珠的效果,不會影響修煉。

    袁銘放出三隻魂鴉,在蛇王穀內徹徹底底地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人來過後,這才進穀,很快來到蛇王洞下的那處地下通道內,揮手召

    喚出黑蟾。

    黑蟾一落地,眼中立刻露出興奮之色,朝通道深處奔去。

    袁銘沒有將其喊住,任憑黑蟾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

    他來此地閉關,除了這裏安靜,也是因為黑蟾先前吸收古墓內的古怪黑氣後實力大進,他打算繼續讓黑蟾吸收,看看其能提升到什麼程度。

    黑蟾此刻這般精神,看來沒有大礙,之前的懶散應該是偶然情況。

    袁銘收斂心神,取出四方封靈符貼在四麵石壁上,張開一個靈力結界,將稀薄的瘴氣徹底隔絕。

    他盤膝坐了下來,取出一顆金華丹服下,運功煉化。

    時光流逝,一個多月時間很快過去。地底通道內,袁銘身上青光豁然一盛,強大的氣息波動潮水般朝四麵八方衝擊而去,四方封靈符形成的結界為之顫抖。

    他睜開眼睛,麵露一絲喜色。

    一番苦修,再加上金華丹的輔助,九元訣終於再度突破,達到煉氣十三層。

    金華丹原本已所剩不多,如今則徹底吃了個精光,好在成功讓修為突破。百度搜索搜趣屋。

    煉氣十三層和之前的煉氣十二層有很大不同,丹田內的法力更加渾厚,隱隱凝成液體的趨勢。

    築基期修士的標誌便是法力液化,九元訣修煉到十三層,對進階築基,果然有很大的輔助效果。

    袁銘沒有停下,運轉九元訣,穩固境界。

    三天三夜後,他丹田內的法力徹底穩固,心神也調整到最佳狀態。

    袁銘取出一顆築基丹服下,開始運功煉化。

    築基丹和他之前服用的丹藥截然不同,運功許久才緩緩融化。

    不多時,一股灼熱之感從小腹爆發,仿佛在小腹內燃起了一團火。

    袁銘早就查明了築基丹的使用方法,運轉九元訣,將這股火熱無比的藥力轉移到丹田。

    築基丹的用法非常簡單,將藥力導入丹田即可,灼熱的藥力會一遍遍煆燒法力,如同大錘鍛造礦石,直到突破。

    這個過程非常漫長,需要十天半月才能有結果。

    袁銘閉目運轉法力,配合築基丹藥力的發揮。

    十天時間轉瞬而過。

    袁銘睜開眼睛,停止了運功,麵上露出苦笑之色。

    此番衝擊築基,以失敗告終,法力雖然在築基丹藥力的作用下沸騰湧動,卻沒有多少液化的趨勢,每次達到突破的臨界關口都會敗退。

    他也沒有意外自己的四靈根,在煉氣期時的修煉可以仗著九元訣和自己各處得來的大批丹藥高歌猛進,但築基不同,難度增加何止十倍,不是一顆築基丹便能輕易越過的。

    “看來還需要另找一些輔助之物才行。”袁銘暗道。

    若說他之前還有些信心滿滿,此番嚐試過後,卻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會,雖然還有兩顆築基丹,在沒有五成以上把握的前提下,還是不要隨意嚐試,以免白白浪費了。

    當然此番衝擊也不是全無收獲,他丹田內法力更加渾厚粘稠,下次突破築基期,機會還是會更大一些。

    衝擊築基失敗袁銘無意在這裏久留,心神溝通黑蟾,準備離開,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袁銘心生疑惑,起身走向通道深處,很快抵達前方古墓。

    和

    之前一樣,黑蟾體內的妖藤再度蔓延開來,範圍比之前更大,幾乎將整個石室盡數淹沒,紫黑色的藤花也比之前更大更多,空氣飄蕩著一股奇異的幽香。

    原本昏暗的古墓石室,如今仿佛變成了茂盛的花園。

    袁銘欣賞著眼前的奇異美景,正要邁步進入,附近幾根藤身仿佛毒蛇般一躍而起,對他做出攻擊的姿勢。

    袁銘麵色陡沉,閃電般抓住一根藤身,運轉馭獸術。

    濃鬱黑氣滾滾而出,沿著藤條注入藤身,牽動馭獸符文。

    滿殿的妖藤都痛苦舞動起來,快速回縮。

    幾個呼吸間,除了袁銘手中的這根,殿內妖藤盡數消失不見,黑蟾身影顯現而出,樣子竟然大變。

    黑蟾原本肥碩的身體變得異常幹癟,用瘦骨嶙峋來形容也不為過,一根根凸起之物遍布其全身各處,乍一看仿佛是經絡,但袁銘感應的很清楚,這些凸起之物乃是紫黑妖藤。

    紫黑妖藤和黑蟾原本同體共生,如今妖藤竟然開始掠奪黑蟾的生機!

    “難道是因為吸收黑氣的緣故?”袁銘回想起妖藤剛剛膽敢襲擊於他,心中越發覺得不妥。

    被種下馭獸符文的靈獸,並非萬無一失,也會有失控的可能,碧羅洞曆史上就有過不少靈獸反噬主人的先例。

    袁銘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強大神魂,以及馭獸術,足以操控妖藤,現在看來,他似乎小看了這妖藤!

    不過作為馭獸大派,碧羅洞自然有對付失控靈獸的辦法。

    袁銘一手握住藤條,繼續催動馭獸術,另一隻手劃破指尖皮膚,淩空掐訣。

    一縷鮮血射出,隨著他的掐訣淩空遊動,很快形成一個符文般的血色圖案。

    “吒!”

    袁銘大喝一聲,血色符文光芒大放,化為一道血光沒入妖藤體內,打在它的獸魂意識上。

    這個符文名為血靈符文不但能加強馭獸術的威力,更能重創靈獸的神魂,讓其不敢造次。

    紫黑妖藤意識遭到重創,變得萎靡不堪,握在袁銘手中的藤身如同死蛇般垂了下去。

    黑蟾也慘叫一聲,翻身栽倒,就此一動不動。必應或者百度搜索三優小說每天搶先閱讀。

    袁銘急忙蹲下身查看黑蟾情況,黑蟾意識也變得非常萎靡,此刻陷入了沉睡。

    他對馭獸並不如何精通,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知該怎麼辦,隻能姑且先將黑蟾收入靈獸袋,觀察下情況以後再說。

    數日後的一個下午。

    黑岩城靠近主街道的酒樓靠窗位置,一個略顯清秀的青年,和一個體型壯碩的男子相坐對飲。

    “烏魯兄,說起來還真是巧啊!你先前說是沒幾日便要來黑岩城,結果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前腳剛踏進城裏,後腳就可以和你遇個正著。”清秀青年含笑說道。

    “這就叫有緣千裏來相會啊!這不我路上也遇到點事,結果處理了一下,就給耽擱了嘛。來,為我們的緣分幹杯!”烏魯哈哈一笑,舉杯與袁銘一碰,一飲而盡。



    袁銘對於烏魯的這番說辭,心中自然存疑,但自己閉關一事隱秘,出關後來這黑岩城也是臨時起意,除非對方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否則斷不可能知曉自己行程。

    “大概真的是巧合吧?”袁銘如此想著,將杯中物也一口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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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3-9 16:14:25
第二百一十二章我是作者

“說起來,袁兄的修為氣息似乎凝厚了不少,莫不是修為又有突破?”烏魯上下打量袁銘,說道。

“袁某不自量力,服用筑基丹沖擊筑基期,可惜功敗垂成,不提也罷。你接下來有何安排?”袁銘嘆道。

“我手上有些東西要處理掉,少不得奔忙一陣,咱們只怕沒相聚多久,又得分道揚鑣了。”烏魯笑了笑,開口說道。

“烏魯兄看來這路上遇到了財神爺,收獲頗豐啊。”袁銘笑著調侃道。

“彼此彼此吧!袁兄有何打算?”烏魯一挑眉,笑道。

“我在城中稍作停留,便打算離開南疆返回大晉了,從此你我天各一方,再想偶遇怕是也不易了。”袁銘如此說道。

“這次碧羅洞任務周期不短,我也是身心俱疲,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好好放松一下。我打算離開南疆,去看看你們北邊的風光。”烏魯笑道。

“你要來中原?”袁銘詫異道。

“不錯,一直以來都對那些俠客游記中記錄的海岸心生向往,想去看看何謂‘亂石崩云,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烏魯點頭道。

“烏魯兄喜歡這種驚濤拍岸的礁石海域,而不是那種夕陽椰影的沙灘海域,南部是去不得的,得往東海北邊尋了。”袁銘下意識分析道。

“我已有目標了,等這里忙完了,我打算去一趟越國的海晏城。袁兄回大晉也是向北,不妨與我同行?”烏魯說道。

袁銘思索片刻,想起海晏城就在越國的滑州境內,是靠近東海的一座臨海城池。

“我就不去了,去大晉的話,走越國境內,繞路頗多,不是很好的選擇。”袁銘說道。

“那就太可惜了。”烏魯嘆道。

“你在那邊會待多久,有沒有來大晉的打算?”袁銘問道。

“不好說,路途遙遠,光是趕路過去,只怕都要數月了,之后應該會再待上個一段時間吧。哈哈,大晉我就不去了,臥虎藏龍的地方,水比越國深得多。我記得滑州離大晉應該也不遠,屆時袁兄有意的話不妨來海晏城一聚?”烏魯想了想,說道。

“好。”袁銘想了想,點頭應下。

隨后兩人寒暄幾句,又痛飲了幾杯,便抱拳各自離開了。

袁銘這次來到這黑巖城坊市,其實沒有太緊要的事情,主要是想在離開之前,找火煉大師幫他用積攢的材料,再煉制一副內甲。

其次,則是在這坊市里,他還有兩個舊識想要見上一面。

相比于之前來這坊市,袁銘的心情自是要輕松太多。

目的雖然是有,但都不是什么緊要的事情,袁銘難得腳步輕松,以游客的心態在坊市間閑逛起來。

其實,自打找回所有記憶以來,袁銘其實心里并不輕松,關于失憶的一些疑惑算是全都解開了,但腦海里卻又涌出了更多的疑惑。

林俊生分明是他自幼以來一起成長的玩伴,雖然不似他和小皇帝那般興致相投親密無間,但也算得上是為數不多的交心摯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林俊生要加害于他?

在他的記憶里,林俊生陡然對他出手之后,說了句:“袁銘,別怪我我有苦衷……”

難道還有什么更深層次的緣由?

袁銘心中隱隱還有一些猜測,只是眼下沒有任何證據,也都只能是猜測而已。

回到大晉,回到京城,少不了還有一番腥風血雨。

袁銘走在人來人往的街巷當中,目光忽然被身旁不遠處一家古樸商鋪的牌匾吸引,腳步不由頓在了原地。

“黑巖書鋪。”

他口中念叨了一聲,嘴角露出些許笑意,朝著那家書鋪里拐了進去。

書鋪,就只是售賣尋常書籍的地方,里面并沒有什么功法典籍之類的售賣,要是之前的袁銘,大概率不會進來,甚至不會注意到這家鋪子。

但如今不同,袁銘的記憶全數恢復之后,一些以往的習慣和本能也都重新支配起了他的身軀。

所以在嗅到刊印書籍的墨香時,他下意識便停了下來。

年少時候的他,就是已經熟讀經史子集和各類圣人訓詁,并非是家中父母逼迫,而是他自己天生就喜歡讀書。

甚至相比于一些文官家族,袁大將軍更加開明,并不限定袁銘讀書的類目。

以至于他在十歲時,就已經讀過被許多道學家批為“悖逆倫常,傷風害俗”的《錦屏蘭》和《石頭錄》,所識所見遠非尋常之人可比。

因而在大晉時,袁銘便有逛跡書鋪的習慣。

這家“黑巖書鋪”面積不大,里面藏書也不算多,只在商鋪兩邊做了滿墻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塞滿了不同大小,不同品類的線裝書。

這家書鋪顯然不是太受歡迎,店中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一個靠在里面柜臺上的伙計,雙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眼見袁銘進來,那伙計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連上來招呼的心思都沒有。

袁銘也不在意,他本來也就是習慣使然,打算進來看看,碰碰運氣,要是能找到些古時傳下來的善本孤本,他就花錢買下。

要是沒有,也就是走一圈就出去了。

南疆的文化水平發展遲滯,與中原地區自是無法相提并論,哪怕是在書鋪中也有著極為明顯的體現。

袁銘隨手翻開幾本書,其中所用紙張紛雜,良莠不齊。

其中好一些的,用的是以樹皮為主材制成的皮紙,紙張較厚,堅固耐折,柔韌性較好,但也略顯粗糙,書寫不便。

次一些的,則用的是白麻紙,乃是以亞麻苧麻等為原料制成,紙面無光纖維束較多,易著墨,同樣存在紙張粗厚,雜物較多的情況。

這些要是放在中原,都是不合格的書籍用紙。

按照大晉的習慣,最次也得用更加細膩纖薄的白棉紙才行,而正常用的則都是羅紋宣紙,不僅紙張輕薄,也更加耐久。

袁銘翻了基本雜物志之后,發現都是以南疆文字書寫,內容也都是些雜記之后,便深感無趣,目光大略一掃,就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突然被靠近柜臺的地方,一個單獨的書架吸引。

只見那里擺著十來本灑金封面,線裝精致的書籍,一看就與其他隨意擺放的書籍孑然不同,仿佛是身處在貧民窟中衣著華麗的貴胄一樣。

“那些書,拿給我看看。”袁銘走上前去,開口說道。

“客官,您眼光真好,這些書可都是從中原傳過來的,個個都是傳世經典,且是別處買不到的孤本善本。”

那個伙計揉了揉眼睛,扭頭看了一眼,一邊開口說著,一邊將那個獨立的書架抱了下來。

袁銘聽得一陣無語,這伙計只怕連“孤本善本”是什么都沒弄清楚,就在這里大言不慚地忽悠他。

等到伙計把書架拿過來,將里面為數不多的十來本書冊一字擺開,袁銘看到這些書目的時候,更是啞然失笑。

《石頭錄》,《錦屏蘭》,《東廂記》,《玉蒲緣》……還真的都是傳世經典。

可惜都只是某一類人的心頭好,若被道學家看到,說不得要定一個“傷風敗俗,傳授穢物”的罪過了。

不過,也不能怪這伙計,這些書籍制作精良,印刷精美,卻全都是中原文字,他一個南疆小伙計,自然是不可能識得。

就在袁銘打算離開時,他卻在這些書籍中,看到了一本不太一樣的。

他將書冊捧了起來仔細一看,上面文字乃是南疆通用,可里面紙張用的卻赫然是大晉皇家專供的“云花紙”。

袁銘不禁蹙眉細看了一眼,目光不禁一怔。

“童稚話本……這不是我幼時寫的話本么?怎么會流傳到南疆,還翻譯成了南疆文字?”袁銘心中驚訝萬分。

他連忙翻開書冊封底那一頁,卻在那里看到一方中原文字的鈐印:

“天銘書社。”

那是他和小皇帝劉天明共同創辦的印書機構,雖然性質上屬于私家書社,卻能用著皇家專用紙張,不止出版話本,同樣還有連環畫本,質量皆是極佳,整個大晉有口皆碑。

不過,袁銘一向負責創作,也不管收益。

印刷出版的事宜都是書社掌柜安排人去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書竟然出版了南疆文字的版本。

眼見袁銘盯著那本《童稚話本》發愣,伙計以為他看中了此書,立馬殷勤介紹起來:

“客官眼光真不錯,這本童稚話本里面收錄了十三個獨立的小故事,特別翻譯成了咱們南疆文字。一經發售就火爆不已,不止孩童喜歡,不少成人看完也有不一樣的體會。從大晉那邊艱難運來的一千多冊,很快就銷售一空,您手上這本已經是最后的庫存了。”

“這書……賣的如此好?”袁銘自己都有些不信。

“我這么跟您說吧,整個書鋪里,能夠跟它一較高下的,也就只有艷情小說了。實不相瞞,我也是這本書的忠實擁躉,最喜歡里面倉鼠開會的故事。”伙計拍著胸脯說道。

袁銘手捧書籍,詫異看向伙計。

“您別不信呀,我是真心覺得寫這書的人思維非常,天馬行空,定然不是個俗人。”伙計由衷稱贊道。

這時,袁銘手捧自己的書,聽著那人的恭維之語,竟然莫名感覺到精神一振。

“這種被人夸贊的感覺還真不賴啊。”袁銘心中一陣舒爽。

只不過,他不可能直言告訴對方,自己就是這本書的作者,否則那才是真正的人前顯圣。

雖然可能會更加爽快,但也有可能會被當做瘋子,亦或者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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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一十三章好書之人


正當伙計賣力向袁銘推薦時,書鋪外又走進來一個人。那人顯然與伙計相熟,還沒進門,就開口嚷道。

伙計立即舍了袁銘,熱絡應道。

袁銘則是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就微微一愣,旋即扭頭看向那人,見其白皙圓臉,粗眉明眸,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

聽到袁銘招呼,那人也循聲看了過來,先是一愣,旋即笑容洋溢起來。

「哈哈,袁銘,你小子還活著呢?趙桐臉上的笑容做不得假,是由衷的欣喜。

他直接忽略了迎上來的伙計,兩步走到袁銘跟前,雙手抓著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忽然嘆道:

袁銘點了點頭,給了肯定答案。

趙桐聞言,倒是沒有什么悲傷神情,反而露出唏噓之色,嘆道:

袁銘如此說道。

店伙計雖然不是修行之人,但畢竟生活在這片坊市,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些修行宗門之事,特別是五大宗之一碧羅洞的覆滅,已經在黑巖城里傳得沸沸揚揚了。

只是聽著袁銘兩人的對話,他也不敢插半點嘴。

一陣唏噓過后,趙桐忽然轉頭,朝伙計開口道:

他這話鋒轉得太快,前一瞬還在傷感宗門覆滅,下一瞬就催促要書,以至于伙計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起來:

伙計連忙小跑回柜臺,取來一張牛皮厚紙,將一本中原文字的《玉蒲緣》和《錦屏蘭》包好,抱了過來。

伙計恭敬遞了過來。

他還真是將這些書當成什么經史子集了......袁銘看得嘴角一陣抽搐。

趙桐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地接了過來,一邊口中念叨著什么,一邊麻利的付了錢。

袁銘覺得自己的南疆版本《童稚話本》頗有紀念意義,便也花錢買了下來。

這一舉動,引來趙桐一陣詫異,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袁銘將四個字咬得極為重。

趙桐一笑,摟著袁銘肩膀,出門而去。

山珍樓里。

袁銘與趙桐相對而坐,后者還拉來了古月一起,三人痛飲笑談。

期間,大家不提碧羅洞的事,只是聊了些南疆修仙界的趣事。

末了,袁銘才問起趙桐的打算。

趙桐笑了笑,說道。

古月說道。

趙桐搖頭晃腦

地附和道。

袁銘問道。

中原與南疆的商賈往來其實一直都沒有徹底斷絕,只不過是在官方禁止背景下的私商行為,算起來都是走私。

古月點頭道。

袁銘頓時一喜。

古月想了想后,說道。

趙桐也在一旁補充道。

古月繼續說道。

袁銘聞言答道。

古月也不二話,當即從袖中取出一張水牛皮制成的地圖,在上面給袁銘指認起來。

酒足飯飽之后,天色已經將暗,三人就此分別。

袁銘這才趕到了火煉大師那邊。

接待他的還是那個光頭大漢,只不過相比于第一次相見時,態度更好了幾分。

光頭大漢略一思量后,又問道。

袁銘說道。

說罷,他手腕一轉,一件件靈材便全都出現在了桌上。

其中主材正是金花毒蟒蛇王和蛇后的獸皮,另外還配上了一些袁銘搜羅來的特殊材料,已經配伍完成,具體煉制就得看火煉大師怎么說了。

光頭大漢說道。

一如既往的貴,但好歹品質有保證。

袁銘問道。

光頭大漢聞言略作思量,取出一本記賬用的小冊子,翻閱了一陣后,給出了答案:

袁銘詫異道。

光頭大漢說道。

袁銘想了想,點頭道。

說罷,他又取出一物放在了桌上。

光頭大漢也是見過世面的,一眼就認了出來。

桌上擺著的,正是先前從蒙山長老手上得來的那塊八卦鏡。

先前倉促煉化,被蒙山長老一擊給打裂了鏡面,好在傷得不算太重,應該還能夠修復。

袁銘事后除了這塊八卦鏡,還從蒙山長老的儲物戒指中得到了其曾使用的一對黑色勾爪和一柄翠綠色澤的匕首,兩者都是中品法器,一個名為烏山爪,另一個名為短翠匕,皆是淬毒法器。

除此之外,還得了一些筑基期修士堪用的療傷和修煉丹藥,以及兩百余枚下品靈石和三枚中品靈石。

袁銘問道。

光頭大漢略一遲疑,就拿著八卦鏡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光頭大漢返回,帶來了火煉大師的答

袁銘疑惑道。

光頭大漢搖頭道。

袁銘無奈付了兩件法器的訂金,轉身離開了。

眼下要在這黑巖城待好些天,他便不急著離去了,當即在坊市里尋了一處環境幽靜的客棧安身。

客棧院落最深處的一間房屋里,燈火通明。

袁銘懷抱著香爐,上面插著一支自制的黑香,尚未點燃。

一番猶豫之后,他還是在附身于父親和哈貢之女圖婭之間,選擇了后者。

馬上就要啟程離開南疆了,要說心中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哈貢的妻女了。

這也算是他初踏仙途后,所交第一位朋友生前的最后一點羈絆。

回想當時的舉動在夕影看來是逞英雄的莽撞行為,他事后也意識到了在修仙界,若沒有絕對實力,沖動行事不僅于事無補,只會徒增傷亡。

不過他當時既已受人之托,也希望在力所能及下終人之事,以免影響了往后修行的心境。

袁銘若是愿意花費力氣去找的話,肯定能夠找到她們,但他并不想這樣做。

他不確定這對母女現如今是過著怎樣的生活,也不確定自己應不應該再出現在她們面前,打擾她們的生活。

所以神魂附體,就變成了最好的方式。

拿定主意后,袁銘點燃了黑香,雙目微閉,腦海中勾勒起圖婭那張稚嫩的小臉,口中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不一會兒,青煙裊裊升起,袁銘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女子呼喊的聲音傳來。

袁銘的視線隨之亮起眼前出現了一個面積不大,卻干凈整潔的小房間。

少女稚嫩的聲音響起。

袁銘確認,自己此次嘗試順利,已經附體在了圖婭的身上。

這時,圖婭的視線下移,袁銘隨之便看到,她原來正盤腿坐在床上。

而在她的身前,還放著一張微微泛黃的紙,上面自己熟悉,記錄的正是《碧羅功》的修煉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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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四章恩人收徒

袁銘心中微動,再一細細感受,果然在她的身上發現了一絲法力波動。

雖然很微弱,但已經有了法力,便意味著她已經踏上了修行之路。

這時,外面的腳步聲靠近,小丫頭立馬收起那張功法紙張,仔細疊好,塞入了懷中。

房門被推開的同時,圖婭已經跳下了床榻,迎面撲進了一個黝黑婦人的懷中。

哈貢妻子蹲下身,撫摸著女兒的頭發,關心道。

小丫頭謊話張口就來。

哈貢妻子字沒說出口,才想起來,院子里的一堆柴禾,都是女兒撿回來的。

事實上不止是她撿回來的,那些成人手臂粗細的干柴,也都是她徒手掰斷的。

哈貢妻子說道。

袁銘當初了給了不少銀錢,她們孤女寡母的,也不知是本就過慣了窮苦生活,還是有心財不外露,看起來過得頗為清貧。

圖婭揉了揉肚子,發出的一聲響,是真的餓了。

哈貢妻子直起身來,溫柔笑道:

小丫頭一聲歡呼,跑了出去。

身后傳來婦人略有些疑惑的嘀咕聲:

袁銘的視線隨著圖婭來到了屋外,看到了一座小小的農家院落。

院子不大,圍著一圈低矮的木質柵欄,沒有門樓,院內地面是堅實的硬土,沒有鋪磚,但掃灑得很是干凈。

這時,院落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響,一支十余人騎著各種古怪野獸組成的隊伍,停在了院落外。

聽到動靜,屋內的婦人大感驚訝,馬上跑了出來,拉著女兒就要回屋。

這時,院門卻已經被推了開來。

一名全身被白布長袍裹得嚴嚴實實,頭戴斗笠,面紗遮臉的修長女子,騎著一頭猛虎模樣的獸類,走入了院中。

哈貢妻子見狀大驚,連忙將女兒護在身后。

可年歲尚小的圖婭卻是半點不懼,從母親身后探出了半個身子,好奇地打量那人。

看到那女子模樣的一瞬間,袁銘心神震動了一下。

再一看院門外的那支隊伍,看到了許多騎著野獸赤著半身的刺青騎士,正與他那日伏倒河邊,意識模糊中看到的送藥救他的那支隊伍一樣。

袁銘確認下來。

此女是他的恩人,若沒有她那粒解毒療傷的丹藥,自己指不定會怎么樣了。

確認過后,袁銘又有些疑惑,這些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這時,就見那騎在猛獸身上的白衣女子,忽然抬手一揮,一只五色圓盤飛旋而出,來到了圖婭的頭頂懸停。

下一瞬,圓盤上光芒大作,一道青色光柱沖天而起,激蕩著陣陣靈韻漣漪。

白衣女子面紗遮蔽,看不清表情,但眼睛里卻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哈貢妻子起先露出驚疑之色,但見其似乎沒有惡意,這才強自穩住心神,上前問道:

面紗女子開口說道。

若是尋常婦人,只怕早已經兩股戰戰,都不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但哈貢妻子是見過

這種修行之人的,同樣也是知道這些人廝殺起來是何等殘酷的,她下意識拒絕道:「您,您看錯了吧,我女兒只是個普通人,她不想。

不料話沒說完,圖婭卻自己站了出來。

哈貢妻子大驚。

圖婭話說得連貫,語氣也分外堅定。

面紗女子看到這一幕,目光微閃,眼中喜色更甚。

不等阿娘答應,圖婭已經看向了面紗女子,說道:

面紗女子眉頭蹙起,說道。

圖婭沒有猶豫,搖頭說道。

哈貢妻子聞言一怔,不覺兩行清淚淌落。

面紗女子點頭應道。

旋即吩咐下屬,幫圖婭母女收拾東西,一同離去。

看到這里,袁銘心中也是一時感懷,只是沒辦法表露罷了。

等到車隊重新啟動時,袁銘才恍然想起,還不知道這女子所屬何門何派,正想四下看看有無旌旗標志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再次模糊,神魂返回了軀體。

等到眼前景物重新浮現時,袁銘靜坐了許久,心中不由感嘆緣分的奇妙。

當日曾經救過自己的恩人,竟然將自己所救下的圖婭收入了門中,只是不知其所謂的稀有資質又是什么?不過不管對方宗門如何,遇到這樣的弟子,想來是不會虧待的吧。

有了宗門做依仗,圖婭的生活到底是有了保障的,袁銘也稍稍安心了些。

他起身推開客棧窗戶,看著外面落進來的月光,直接抓取出一個蒲團,席地坐下,開始修煉起冥月訣來。

時間一晃,過去七日。

袁銘這些天,又去了一趟長仙樓,買了些輔助修煉的丹藥。

他原本是想買些能夠輔助筑基的丹藥,但卓玲玲直言不諱地告知,這種丹藥十分珍貴且效用單一,屬有價無市之物,尋常市面上是很難買到的。

他們長仙樓沒有,整個黑巖城的坊市也都難得一見。

袁銘不死心地找了幾日,連著每天都去鬼市碰運氣,最終卻都是一無所獲。

今天夜里,袁銘沒有再外出,明天便是他去取回八卦鏡和蛇皮內甲的日子,按照光頭大漢的說法,火煉大師今

晚便會開始給他煉制法器。

袁銘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矮小干瘦老頭的形象,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他倒不是閑的,主要是很好奇這老頭明明能夠修復上品法器,為何卻偏偏只煉制下品法器?這當中必定有什么緣故。

一念及此,他立馬取出了香爐,點上了黑香。

伴隨著熟悉的視線模糊感,袁銘的神魂再次陷入黑暗。

等到眼前視線重新亮起,袁銘便感受到了一股灼灼氣浪撲面而來。

他再一看眼前景象,就發現不遠處的鑄造爐里,熾烈的火焰熊熊升騰,正在燒制著什么東西。

耳邊傳來地錘擊聲,聲音不疾不徐,卻又連綿不斷。

袁銘心中詫異。

可等他的視線順著火煉大師的目光下移時,卻發現他正一手捧著一件明顯有蛇皮鱗紋的軟甲,另一手握著一柄刻刀,在其上雕刻著精細的符紋。

老頭手法嫻熟,靈紋刻畫的速度很快,至少袁銘覺得造詣遠在自己

之上。

他的目光順著一路看下來,發現其上銘刻的乃是一種頗為少見的防御符文,其對于一些撕裂,突刺等傷害的防御較強,對于重錘重擊之類的傷害防御較弱。

倒是十分符合軟甲的性質。

袁銘突然想道頓覺疑惑不解。

只可惜聲音是從背后傳來的,他沒法控制火煉大師轉身。

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袁銘立馬聽出來,正是那個光頭大漢的。

袁銘越發驚訝。

火煉大師沒有搭腔,直到將整個符文全都刻好,這才開口回道:

說話的時候,他依舊神情專注地盯著手里的軟甲,沒有回頭去看光頭大漢。

光頭大漢立即應聲。

火煉大師吩咐道。

話音落下沒多久,光頭大漢就跑了過來,手里捧著一枚綠色靈石,疑惑問道:

火煉大師沒好氣地說道。

袁銘在心中暗道,將火煉的話深深記在了心中。

心中才剛一贊同他腦海中又不禁冒出一個疑問:

在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那的錘擊聲,依舊沒有停下,穩定且持續。

袁銘一時間只覺百爪撓心,好奇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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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五章因果

片刻之后,火煉大師手握靈石,以秘法催動,開始對軟甲進行灌靈。

很快,灌靈完成,蛇鱗軟甲上的符文亮起光芒,一層青色光芒微微凸顯于軟甲之外,很快又收攏消失。

“不錯,不錯。”火煉大師捧著軟甲仔細檢查了一遍后,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旁,光頭大漢馬上端過來一個陶制茶杯,里面泡著顏色鮮紅透亮的濃茶水。

火煉大師放下軟甲,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緩緩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轉身,轉身。”袁銘在心中默念。

可惜,他的想法無法左右火煉大師,后者只是舒展了一下腰肢,便要再次坐下。

袁銘估摸著附體時間將盡,心中不由哀嘆一聲,疑慮難解。

可就在這時,身后的“鐺鐺”聲卻突然停了下來,光頭大漢的聲音隨即傳來:

“師父,好了。”

袁銘正有些詫異間,火煉大師終于起來轉身了。

隨著他的視線轉動,袁銘也一起望了過去。

然而,火煉大師身后除了光頭大漢,并沒有第二個人。

而在光頭大漢身旁卻有一個六尺來高的,大略能看出來人形模樣,但卻明顯不是人的“鐵皮人”。

鐵皮人周身包裹著青黑色的鐵皮,只有人形輪廓,卻沒有人的五官,就連身體結構也顯得有些粗疏,唯獨只有兩條手臂做得精細。

其中一條手臂上并無人的手掌結構,而是直接連接著一柄碩大的鑄造錘。

而不管是鑄造錘還是鐵皮人身上的其他部件,表面全都分布著一個個顏色暗紅的內陷圓圈,各個圓圈之間又有細致的紋路勾連,看起來就像是一道或者幾道放大數倍,且變形嚴重的獨特符文。

“竟然是這東西在煉胚?”袁銘越發覺得驚奇了。

他心中正有此問的時候,光頭大漢就給出了答案:“師父,這機械傀儡雖然好用,可局限性還是太大了……”

他的話語里,多少有些抱怨。

“吃多少飯端多大碗,有什么好抱怨的?精于做下品法器,在這黑巖城也足夠了。”火煉大師瞪了他一眼,說道。

“可是它煉制出來的胚鐵其實是能達到中品層次的,您刻符灌靈的手藝又沒的說,咱們何不接下中品法器的生意,這收益可就翻了至少五倍呢。”光頭大漢說道。

“這事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傀儡等級不高,即便能煉制中品層次的胚鐵,也不是最佳品質,那造出來的法器,豈不是濫竽充數?”火煉大師皺眉喝道。

“您呀,就是太精益求精了。”光頭大漢知道他這是動怒了,只敢小聲嘀咕了一句。

“哎,我若不是早年被人暗算受了傷,自己無法揮錘煉胚,哪用得著買百機門的煉胚傀儡?”火煉大師幽然嘆道。

袁銘聽得津津有味,原來還有能夠專職煉胚的傀儡。

百機門又是什么宗門?專門生產傀儡的宗門?在南疆沒聽說過,或許是中原的宗門吧?

正當袁銘胡思亂想之際,他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再次陷入了黑暗。

第二日,袁銘從火煉大師那里取回了蛇鱗軟甲和八卦鏡。

蛇鱗軟甲雖然是下品法器,但品相和質量都沒問題,八卦鏡也修復得極好,袁銘皆是十分滿意,付過錢之后,便離開了。

出了黑巖城后,袁銘一拍腰間靈獸袋,便有一道青光飛出。

青光落處,一聲清亮鶴唳響起,青云鶴雙翅舒展,在原地跳躍起舞,相比于在靈獸袋中睡覺,顯然它更喜歡待在外面。

袁銘上前伸出手,青云鶴立馬順從地將腦袋低垂下來,靠近他的掌心輕輕的蹭了起來,顯得無比順從。

“走了。”

袁銘躍上青云鶴的脊背,雙腿盤膝坐下,輕喝一聲。

青云鶴當即一聲長鳴,雙翅一展,有力揮舞著攪動氣流,將自己的身軀送上高空,朝著東方飛掠而去。

不過兩日時間。

青云鶴就按下云頭,朝著下方一座城鎮降落下去。

落在城外后,袁銘收起了青云鶴,步行走到了城門外。

“鐵虎鎮,沒想到還會再來此處!”看著那個熟悉匾額,輕笑一聲。

說罷,他就快步走入了城門當中。

進去之后,袁銘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告示欄,只見上面張貼的紙張褪色,而最新的是一張招賢納士榜,是招什么畫師的。

袁銘沒怎么在意,他這次來到鐵虎鎮,主要是想見見自己父親派來接應他的人。

雖然袁銘并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但還是決定跑這一趟。

眼下將近午間,正是城中最熱鬧的時候,袁銘路過老煙袋的那家客棧,卻發現已經關了門戶,暫停了經營。

他也沒在意,打算直接穿過街道,去往領主府那邊探聽消息。

只是走在街巷當中,兩邊傳來陣陣酒菜香氣,袁銘不一會兒就食指大動,肚子里的饞蟲都跟著叫了起來。

他挑了一家人不多也不少的酒家,邁步走了進去。

迎面就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蹙眉青年,小跑的迎了上來。

“客官樓上還有雅座,您請……”粗眉青年話沒說完,眉頭就緊皺了起來,他看著眼前的客人只覺得越看越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

“胡圖,好久不見呀。”倒是袁銘先樂了,“嘿嘿”笑道。

聽到袁銘的聲音,再一仔細看他眉眼,胡圖果然立馬醒悟:“你是袁銘?”

他先是面露驚喜之色,繼而轉為愧疚,隨后目光都有些閃躲起來。

“喲,你這是當上老板了?”袁銘調笑道。

他一眼就看出胡圖身上穿著雖然樸素,面料卻不是伙計跑堂能穿的。

“我……這,這不過是間小酒家,袁……袁兄,你隨我上樓,咱們樓上說話。”胡圖語無倫次了一陣,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帶著袁銘上了二樓。百\./度\./搜\./索\.搜\./趣\./屋\./首\./發

兩人進了一個雅間,胡圖吩咐伙計按最高標準上一桌酒席,隨后便關上了門。

回過身來后,胡圖當即沖著袁銘長揖到底,又是愧疚又是感激道:“袁兄,我找了你很久,可惜自那一別之后,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

“你找我作甚?”袁銘故作不知。

“為了道歉,也為了報恩。當初我有心害你,你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還留了十枚銀幣給我,否則我絕不可能有今天。換做別人,不把我賣去挖礦才怪。”胡圖神情凝重,說道。

袁銘心中暗道,其實我也賣了,只是又搶了回來。

“行了,要不是你把我從墓園帶出來,我指不定已經死了呢。一切,也都是因果緣法。”袁銘當初也是基于這一點,才沒有真的把胡圖賣出去。

“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讓我好好感謝你一番。”胡圖見袁銘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頓時大喜。

片刻后,伙計端上來滿滿一桌好酒好菜,胡圖也不管生意了,陪著袁銘吃飯飲酒。

他講述了自己與袁銘分別后的遭遇,說了自己如何用那十枚銀幣打拼,最后一步步發家致富,最終在這鐵虎鎮上扎住根腳,開了這家“銘恩樓”。

說起來,其實袁銘上次來鐵虎鎮的時候,這家酒樓就已經開了起來,袁銘甚至還曾從門口路過,但兩人卻失之交臂,并未能重逢。

一番言談之后,兩人恩怨一笑泯之。

正當胡圖問起袁銘的經歷,袁銘還沒來得及說,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袁銘豎耳一聽,便聽見有兵甲碰撞的聲音響起,人數有十來個。

還不等他聽清楚,下面的嘈雜聲就升級為掀桌聲,喝罵聲,和客人驚慌的叫喊聲。

“沒事,我下去看看。”

胡圖眉頭一皺,安撫了一下袁銘,匆匆起身去了樓下。

到了樓下,他看到那群身穿甲胄的士兵,立馬認了出來,乃是鐵虎鎮領主府的親兵,臉色當即變得有些難看。

“大人,您這是做什么,我是這家酒家的主家,跟領主府上的烏林管事都是朋友,您給個面子,不管是什么問題,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胡圖頓了頓后,連忙換上笑臉迎了上去。

“就是你這個鳥廝,我去你丫的!”

領頭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粗壯大漢,滿臉怒氣地甩了胡圖一個巴掌,將他打得一個趔趄,摔了出去。

“烏林那個混賬東西,介紹了個中原來的騙子,說是什么吳道子親傳的宮廷畫師,騙了領主一大筆錢跑路了。他已經被打了個半死,供出來說,就是你小子介紹那個騙子給他的,是也不是?”粗壯大漢怒聲斥道。

“啊……不是我……”胡圖聞言大驚,連忙辯解。

“我管是不是你,那個叫什么‘吳料’的鳥廝騙子,是不是就住在你這里?”粗壯大漢喝問道。

“他前日搬去領主府,就再沒回來過了啊……”

胡圖聞言,立馬說道。

那吳料是半個月前住進來的,在他這里大吃大喝了好些天,一直賒著賬。

胡圖去催,那人便說自己是吳國畫師吳道子的親傳弟子,乃是宮廷御用畫師,隨便畫一幅畫,就能抵得上他的這家酒樓。

胡圖自是不信,本打算報官抓起那人的,熟料吳料卻說自己看到城門招榜,領主府正要尋畫師,他只要接了這個任務,還錢還不是手到擒來?

結果就是胡圖再次吃了中原人的虧,上了吳料的當。,舉報后維護人員稍后會校正章節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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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七章南游記

袁銘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也認了出來。

這位傅統領名為傅慶,乃是他父親的貼身近衛之一,不但領著軍中職務,同樣也是一名修。

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人,袁銘就不認識了,全部都是生面孔。

不過也不難猜,想來是袁將軍為了防止身邊的人泄密,這次任務除了挑選了親信傅慶,其他就都換了新人。

“傅大哥。”袁銘輕笑一聲,上前扶起了傅慶。

“少主,我可算找著您了。”傅慶眼圈泛紅,說道。

“沒想到父親會派你來接應我,一路過來,辛苦了吧。”袁銘說道。

“只要能尋回少主,末將萬死不辭。”傅慶雙手抱拳。

巴音領主這時候才上前,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這就是我們拜托領主幫忙找的人,我們將軍府的少主。”傅慶說道。

“喔……犬神保佑,讓你們得以重逢,這真是最好的安排。”巴音拖著長音說道。

說罷,他才叫來被打得半死的粗壯漢子,給灌了湯藥救醒后,問清了前因后果。

“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說,這就叫‘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袁……公子,還請不要怪罪我們的魯莽。”巴音很快換了一副熱情洋溢的笑臉,說道。

“無妨。聽聞巴音領主在找畫師,我正巧會些筆墨勾畫,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試試。”袁銘看了他一眼,發覺其竟然也是一名煉氣期修士,笑著說道。

“袁公子是貴客,哪有勞煩貴客的道理。來來來,我們酒宴也剛開席,袁公子與傅統領一起,請入座。”說著,巴音領主便引著袁銘一行,回了宴客廳。

幾人主次落座之后,便開始飲宴。

一番推杯換盞過后,巴音領主說起自己被騙一事,仍是有些忿然。

吳料那廝巧舌如簧,三言兩語就讓所有人相信他是宮廷畫師,吳道子嫡傳,在府上騙吃騙喝兩日后,偷了府上一些金銀細軟,打著外出采風尋找靈感的幌子,大搖大擺地出了領主府。

也正是他如此“光明正大”的作態,才蒙蔽了所有人,以至于都放松了警惕,等到發現時,已經找不到那廝的人了。

“巴音領主,銘恩樓的主家也是為其所惑,還請莫要再怪罪于他。我與其也是舊識一場,此番前來便是想幫他了解此事。不知巴音領主想要畫些什么?”袁銘問道。

“這……”巴音一時有些遲疑。

“巴音領主,不瞞您說,我們少主乃是大晉之少年天才,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書畫一道上更是不俗,您若有這需求,正當讓我們少主一展拳腳才是。”傅慶也附和說道。

袁銘笑著點頭。

“既是如此,那就麻煩袁公子了。”巴音領主一頓旋即笑道。

吃過飯后,巴音領主帶著袁銘和傅慶二人,一路向著領主府內院而去,直到來到了一間上著碩大銅鎖的房屋門外,才停了下來。

“這是我們家族的供奉堂,和你們中原人的宗祠差不多,不過我們沒有你們那么多的規矩,里面東西放得比較雜亂。”巴音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房門。

三人先后走入房內,袁銘一掃里面狀況,才知道巴音領主為什么這么說,里面東西比較雜亂了。

原來供奉堂分了里外兩間,外面擺著三座置物架,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雜亂陳設,既有做工精巧的青銅器和瓷器,也有一些弓箭刀兵,還有一些書籍古冊。

“這些都是歷代先祖的喜愛之物,每個人進入供奉堂之后,都會留一件伴身之物在此,未必是什么貴重之物,但大都是各自的心頭好。還有一些先祖各自的自傳,也都存放于此。”巴音領主笑著解釋。

三人走入內堂,里面擺著一張碩大的供桌,上面擺放著巴音家族歷代先祖的供奉牌位,而在供桌后面的墻上,則掛著一張碩大的古畫。

古畫之上,繪制著一個身著卡司族服飾的高大男子,模樣與巴音并不相似,氣質也截然不同,一雙鳳目炯炯有神,看著頗有英武之氣。

不過古畫年代畢竟久遠,又常常經受香火熏染,紙面嚴重發黃,且上面遍布細微的裂痕,盡管已經反復裝裱過多次,卻仍舊已經有了毀壞之相。

“袁公子看看,可有把握臨摹此畫?”巴音開口說道。

袁銘聞言,卻沒有答話,半晌無言。

他此刻去看這副古畫,所見景象與其他人截然不同,只覺得古畫之上氤氳著一層薄薄的煙霧氣息,令人看不真切。

這種煙霧一般的東西,并不是肉眼所見,而是為他神識所感知,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特殊的精神力。

“巴音領主,這畫像在此供奉多久了?”袁銘問道。

“未曾細算過,至少三四百年是有了的。”巴音說道。

“日日在此接受香火供奉?”袁銘再次開口。

“倒不是日日如此,每月初一十五一次小祭,每年上元中元兩節各一次大祭。小祭倒沒什么,大祭則需要所有家族成員一同到場,共同祭祀祈福。”巴音雖然不明白袁銘問這些做什么,但還是如實說道。

“怪不得此畫雖然已有破敗之相,但令祖氣態卻絲毫未損我不敢說能臨摹出十成氣態,但保留個七八分,應是不難。”袁銘聞言心中猜測得到了證實,說道。

“如此便甚好了,不敢過多強求。”巴音聞言一喜。

先前他也找過幾個南疆畫師,可連敢夸此海口的人都沒有。

“我需要七天時間,在此仔細觀摩畫像神韻,期間最好能夠閉門不出,不受外界干擾,可否?”袁銘問道。

“自無不可,我一會兒便讓仆從搬來床榻和桌案。”巴音應聲道。

之后巴音先行離去,安排事宜,屋中就只剩下了的袁銘和傅慶。

“少主,您受苦了。”傅慶直到此刻,才如此說道。

“不算什么苦,也是福禍相依,才有了如今的模樣。”袁銘笑道。

“將軍得知您在此后,立馬就派我前來接應,遲則生變,我們其實應該盡早返回的。”傅慶略一遲疑,說道。

“無妨,我自有打算。”袁銘搖了搖頭,沒做過多解釋。

傅慶欲言又止。

“父親可有什么話要你帶給我?”袁銘問道。

“將軍只是說,若能找到少主,讓我們誓死保護您的安全,倒是沒有什么話讓我代為傳言。”傅慶說道。

“是父親的風格。”袁銘笑道。

不多時,領主府上的仆從便搬了一張小榻和一張書桌送了過來。

后面巴音領主,親自送來了筆墨紙硯,皆是中原最上等的文房之物。

等到所有人離去后,袁銘關上了房門,首先將供桌上香爐中堆積著的香灰收攏了起來。

而后他來到了桌案前,看著桌上厚厚一沓羅紋宣紙,并指如刀,在其上縱橫劃過,很快就將其切割開來。

看著一張張裁剪好的宣紙,袁銘會心一笑,自行研墨后,提筆開始在紙上描繪起來。

簡單幾筆勾勒,紙面上出現了一艘行駛在浪濤中的大船,船頭上正有一少年面含慍怒,看著身后。

在他后面,正有一伙強盜兇神惡煞,手持刀斧弓弩相對,竟像是要劫掠于他。

一張畫好之后,袁銘揭過放在一旁晾干墨跡,旋即開始繪制第二幅。

第二張畫面,便是少年中箭落水,追兵舉刀狂歡的景象。

然后是第三張,少年趴伏水岸,遭逢撿尸人偷竊,衣衫都被扒了一層。百\./度\./搜\./索\.搜\./趣\./屋\./首\./發

袁銘繪畫速度極快,工筆勾勒十分順暢,下筆簡直如有神助,幾乎不用思量,好像早有成竹在胸,不過小半日時間,就繪制出了數十張白描插圖。

整個供奉堂置物架上,能夠鋪放插畫的地方,幾乎全都擺滿了圖紙。

隨后,袁銘又馬不停蹄,開始奮筆疾書,一個個簪花小楷整齊無比的排列在了紙張之上,看得人賞心悅目。

“話說江南盛家公子南游,方至南疆北域……”

與繪畫一樣,袁銘書寫這部早已經打好腹稿的《盛公子南游記》時,同樣是下筆如有神的境界,文思泉涌,筆下生花。

他將自己在南疆的各種經歷加以提煉改編,將南疆北域的各種地域風情糅雜其內,寫得極為傳神,令人讀之好似親身經歷過一樣。

不過三日之后,袁銘就將書稿和插畫全都弄好,又整體勘校了一番后,才整理排版好,收了起來。

而后,他才真正開始臨摹起巴音遠祖的畫像來。

這次一提筆繪畫,幾筆勾勒下去后,袁銘筆鋒一滯,竟然有些畫不下去了。

不是他畫工出了什么問題,而是感覺不對。

他能夠畫出那副畫的形,卻畫不出那副畫的意,也就是他自己先前發現的那種肉眼難以看出的氣韻。

即便勉強畫出,也缺乏精氣神。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什么,但他自己心里覺得不得勁,先前夸下的海口,說是能描繪出七八分神韻,現在看來能有個三四分就已經不錯了。

幾次嘗試,都失敗后,袁銘沒有執著于此,起身觀摩了片刻后,卻走到了外堂。

先前巴音曾經說過,這里存放著先祖們的傳記,袁銘便想著找到那位先祖的,看看他的生平經歷,或許對作畫也能有所幫助。

在置物架上一番尋找之后,他果然找到了壓在最下面的一本書冊。

此書裝在一個正方形的檀木盒子里,里面放了除蟲的樟腦,所以書冊保存得十分完好,除了書頁有些泛黃外,沒有任何蟲蛀腐壞跡象。

袁銘當即取出來,開始翻閱。

這一看,他才發現巴音的這位遠祖,同樣也是一位修士,并且還是位鉆研符箓一道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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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詭異符文

巴音的遠祖名為巴林,一生經歷也堪稱一段傳奇。

其原本是一個礦坑奴隸,整天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可以說不出意外的話,最終的命運就是一直挖礦直至累斃。

結果機緣巧合之下,竟在礦坑中挖掘到了一塊殘缺石碑,從上面得到了一門殘缺的修行功法。

之后,通過暗自刻苦修煉,加之天資聰穎,竟然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只不過由于其所修煉的功法不全,直到壽元終結也沒能完成筑基,但為后世子孫攢下了一份家業,一直流傳了下來。

巴林因為始終無法在修煉上有所精進,后來就轉修了符箓一道結果在此一途上還有些天分,一度憑借符箓秘法,闖下一番威名。

袁銘看完之后,心中倒也對這位先輩生出了幾分敬佩。

之后,他又看了一些與此人相關的事跡和遺物,腦海中慢慢勾勒出來了一個更加生動,也更加具體的形象。

等他再回到桌案前,看向那幅畫卷之時,心中立即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袁銘研磨好墨汁后,肅立于桌案前,閉目良久。

待其睜眼之后,立即執筆作畫,在宣紙上描畫了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宣紙上巴林的形象就已經躍然紙上,模樣與原作已有九分相似,而神態也已經接近七分。

袁銘抬眼又看了一下原來畫像的細節之處,提筆正要繼續繪制時,眉頭忽然一皺。

他猛地抬起頭,凝視向了畫卷衣衫上的一處花紋。

只見那里紋路復雜,與周圍其他花紋截然不同,甚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開始袁銘以為那里也有了紙張裂開的紋路,或者是有什么污跡遮掩,可等他仔細去看時,才發現并沒有那么簡單。

袁銘神念微動,神識之力與法力開始一同流向雙眼,雙目瞳孔微微亮起光澤。

他的視線落在畫卷之上,頓時變得纖毫畢現清晰無比。

“這是一道符文,這肯定是一道符文……”袁銘忍不住驚喜地低語道。

一語說罷,他又有些不解,這副畫像上為何會有一道符文,觀其位置和扭曲的紋路可以看出,顯然是刻意隱藏在其上的。

“不過是一個符文而已,何故要故意隱藏在畫像上?”袁銘沉吟道。

一念及此,他忽然想起方才看過的傳記里,曾經隱晦地提起過。

巴音的這位先祖之所以能以區區煉氣期巔峰的境界,在南疆北域闖下一番事業,是因其掌握有一種隱秘的控尸手段。

當時袁銘還覺得奇怪,他明明不是魂修,究竟是以何種手段進行控尸的?

“莫非這是控尸符?”袁銘心中猛地冒出這個念頭。

他當即從儲物戒中,取出畫符用的黃符紙和毛筆,朱砂等物,嘗試描繪此符。

以前在火煉堂的時候,跟隨阿木合師兄練習畫符,袁銘手上功夫并不差,相反因為神魂強大的緣故,在此一道上頗有天賦。

不過在黃符紙上畫符,倒還是第一次。

袁銘再次仔細觀摩了那道符文的模樣,分析了一下起筆和落筆之處,隨后提起一口氣屏息凝神,開始在白紙上繪制起來。

畫符尤為講究個一氣呵成,行筆之時線條必須流暢,決不能有中斷。

一旦筆畫斷裂,符文無法靈氣暢通,便不能溝通天地,功效也無法發揮,只能淪為廢品。

袁銘深知此道,但第一次嘗試,還是失敗了。

這個符文的結構比他過往繪制過的符文都要復雜十倍,他行筆至一半時就出了岔子。

袁銘揭過那張白紙,再次執筆繪制。

結果不出意外,依然是失敗。

不過袁銘從來不缺乏耐心,始終未曾放棄,一直從白天練習到了夜里。

這數個時辰里,袁銘沒有一刻停歇,甚至傅慶親自來給他送飯,都被他勸退了回去。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了夜半時分,他終于成功了。

他捧起桌上的白紙,仔細端詳,模樣與畫卷上沒有半點差別,線條流暢,沒有絲毫遲滯,更沒有半點中斷痕跡。

袁銘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之扔在了一旁。

而在他的腳邊廢紙堆積成了一個到他膝蓋高的小山包,反倒是用來作畫的紙張只剩下了最后一點。

袁銘取出一枚丹藥服下,回到床邊打坐調息了半個時辰,隨后才再次回到了桌案邊。

這一次,他鋪上了一張購買來的黃紙,又給自己研磨好加了朱砂和靈石粉末的靈墨,抓起一只狼毫小錐,蘸上墨汁,開始在黃符紙上描畫起來。

有了先前近千次的嘗試,袁銘這一次倒是輕而易舉,一筆就畫成了靈符。

符文落筆之時,袁銘立即心有感應,發覺到手上的黃符紙微微一沉,表面當即有淡淡的靈力波動散發開來。

“成了。”袁銘心中一喜。

他將黃紙符箓揭起,仔細打量了片刻,抬手一揮,喚出了“天蛇上人”。

是不是控尸符,試一試便知道了。

袁銘當即捻起符箓,朝著天蛇上人的胸口拍了上去。

黃紙符箓落在他身上的同時,袁銘催動一點法力渡入其中,符紙當即燃燒起來,化作一團黃光,一閃之下融入了這具結丹期尸體之內。

隨著光芒消失,袁銘當即心念一動,并指一揮,嘗試指揮尸體行動。

然而,天蛇上人呆立原地,紋絲不動。

“什么情況,莫非我判斷錯了,這不是控尸符?”袁銘幾番嘗試之下,卻是一無所獲。

正當他心中遺憾之際,忽然目光一縮,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之處。

這具已經死去不知多少年的尸身,身上竟然隱隱傳出了一絲氣血波動!百\./度\./搜\./索\.搜\./趣\./屋\./首\./發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袁銘心驚之際,連忙仔細上前查看,結果發現尸身體內竟然真的憑空多出一股氣血之力,看起來不再是硬邦邦的僵尸,反而像是一具活尸。

他略一沉吟后,當即并指一點自己眉心,一只黑色魂鴉展翅飛出,一頭撞入了天蛇上人的眉心。

天蛇上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隨著魂鴉入主控制之后,袁銘感觸變得更深,他控制著天蛇上人在屋中走動,不斷變化姿勢,心中驚訝之感越來越濃。

原本的僵尸就像是真的憑空多了一絲生命力,身軀變得更加柔韌,更加靈活,用魂鴉操控起來也變得更加容易便捷起來。

只不過那股氣血之力來源于符箓,并不是永久存在,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變得越來越弱。

“若是這身軀有了氣血之力,又有魂鴉充當神識,那豈不是與‘活人’也沒有太大差別了嗎?”袁銘突發奇想。

這么想著,他當即想用九元訣的運功方式,催動天蛇上人運行法力,然而結果卻是毫無用處。

“果然不行……再試試白猿獸皮。”

趁著符箓的力量尚未完全消失,袁銘立馬取出白猿皮,朝著天蛇上人身上披了上去。

隨著一縷法力渡入其中,白猿皮竟然當真白光一閃,開始延展舒張,朝著天蛇上人的身軀包裹了上去。

不多時,竟然真的化作了一頭丈許來高的長毛白猿。

與此同時,袁銘也感覺到天蛇上人體內的氣血之力正在急速消耗,還不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符箓的力量就徹底消失殆盡了。袁銘的魂鴉也同樣承受不住其體內煞氣的侵蝕,退了出來。

“哎,這符箓力量消耗得也未免太快了,許是用的材料太過普通,換成更高階的或許會好些。”

袁銘一邊揉著眉心,一邊如此思量著。

這時,他伸手打算將天蛇上人收起。

探出手的時候,神情突然一滯:“這……是怎么回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本應該自動回縮起來的白猿皮,竟然依舊套在天蛇上人的身上,并且不是簡單的披著,而是依舊保持著長毛白猿的模樣。

袁銘伸手去扯時才發現,那白猿獸皮與天蛇上人的尸體緊密結合,竟然好似長在了一起。

“什么情況?血肉融合了?”袁銘不由看得是目瞪口呆。

這若是個活人,多次使用披毛之術的話,的確有可能使得獸皮與肉身融合長在一起,并且最終人魈化。

可這才只是用了一次,并且是在一具尸體上啊?

袁銘怎么都想不通,仔細檢查過后,發現化身白猿的天蛇上人,身上也并無其他怪異之處,依舊如先前一般。

他甚至再次催動魂鴉控制這具尸身,發覺依然還能像之前一樣使喚,甚至使用的時長都沒有什么變化,一切如故。

袁銘只好作罷,將其收了起來。

這一番折騰過后,屋外已經天色漸白。

袁銘稍作休息之后,再次提筆開始繪制那幅巴林的掛像圖卷,畢竟自己本來的說辭是要七天時間內,完成此畫的。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原本畫像的細節,隨后在宣紙上一番精修,最終完成了畫卷的繪制。

此刻臨摹出來的畫像,與原來相比,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威儀,已十分接近,除了新舊之外,已看不出太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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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缺筆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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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

    巴音再次設宴隆重款待了袁銘一行人,對他重新繪製的掛像,自是讚不絕口,連周圍眾人也是嘖嘖稱奇。

    袁銘笑著應對過後,與傅慶幾人說起了返程事宜。

    巴音也在一旁幫忙指點了最優路線。

    之後,袁銘又去了一趟銘恩樓,與胡圖見了一麵。

    先前領主府已經差遣人來過一趟,告知了袁銘的身份,並針對此前的誤會,給予了胡圖一大筆賠償。

    這讓惴惴不安的胡圖總算安下心來,那一日,他給全酒樓的食客都免了單。

    沒什麼,就是高興。

    不知袁銘與胡圖聊了什麼,第二日,銘恩樓就關了門。

    鄰裏隻道胡圖掌櫃是時來運轉,攀上了權貴,享福去了。

    又過兩日後,在一隊領主府親衛護送下,從中原來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鐵虎鎮,返回大晉。

    被眾人護衛著的馬車上,胡圖一臉興奮地問道:“我真的能去大晉了?”

    “少主是這麼安排的。”傅慶坐在他對麵,點頭應道。

    然而,袁銘本人實際上並不在這支隊伍中。

    原本傅慶是堅決不同意如此安排的,但是在袁銘的要求下,他與袁銘過了一次手,結果是毫無懸念的敗了下來,這才不得不同意分開走。

    至於帶上了這個南疆人,則也是袁銘的安排。

    除此之外,袁銘還給了他一個任務,便是將自己寫好的《盛公子南遊記》帶回去交給小皇帝。

    屆時這部新書也將通過天銘書社印發,在中原乃至南疆發行流通。

    另外,袁銘也寫了一封密信和一張他根據南疆典籍以及自己遊曆經過,繪製出來的南疆疆域地圖,上麵標注了如卡司族和碧羅洞等族群和宗門的位置,以及簡單的情況。

    “少主說了,可以帶你到大晉境內,但卻不能帶你去京城。”傅慶知道胡圖與袁銘關係不一般,對他也頗為禮遇。

    “這個袁銘……袁公子跟我說了,我曉得的。”胡圖有些拘謹道。

    他問過袁銘原因,袁銘也隻說了句“京城不安全”,並無過多解釋。

    胡圖自是無所謂的隻要能夠離開南疆,去往他心心念念的中原便可,至於其他的,自然是要靠自己去努力,去爭取的……

    另一邊,袁銘則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鐵虎鎮。

    結果袁銘才剛離開鎮子沒多遠,眉頭突然一動,不動聲色繼續前進的同時,一枚纖若發絲的黑針法器從袖中一閃而出,無聲無息地沒入了附近叢林。

    緊接著,袁銘轉身看向身後,緩緩說道:“三位,跟了在下那麼久,不如出來一見?”

    “嗬嗬,袁公子好靈覺,這麼快就察覺到我們了。”伴隨著一聲輕響,三道人影走了出來。

    三人都是中原人容貌,為首的是個下巴長著山羊胡子的老者,雙頰深陷,好像人幹一般,目光卻異常明亮,灼灼逼人。

    後麵的卻是一對青年男女,女的手腳粗壯,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至於容貌雖算不上醜陋,卻也沒有絲毫女子的柔美,腰間懸掛一個綠色小袋,似乎是靈獸袋。

    至於最後的青年男子,容貌俊秀,卻帶著幾分陰柔之感。

    這對男女眼神不時交流,顯然關係匪淺。

    三個人的服飾都是大晉風格,身上俱帶著法力波動。

    袁銘悄悄展開神識探查,山羊胡子老者氣息渾厚,是位築基期修士,後麵的兩人都是煉氣巔峰。

    “三位是什麼人?為何跟著我?”他問道。

    “袁公子勿要緊張,我三人並非要對你不利,我們乃是大晉修仙界廣利散盟的成員,奉晉皇陛下的委托,前來接公子回家。”山羊胡子老者說道。

    “是皇上派你們來的?那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袁銘腦海中浮現出小皇帝的身影,問道。

    “晉皇已經知曉先前使團暗殺之事,也知道袁大將軍派人前來南疆,隻是擔心對方賊心不死,為確保萬無一失,本讓我們暗中行事,務必平安護送公子你回大晉。袁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驗看此物,這是晉皇陛下寫給你的親筆信。”花白胡子老者取出一個用火漆封好的信封,遞了過來。

    袁銘施展驅物術,信封飛了過來,懸浮半空。

    他沒有碰觸信封,手指微動,信封自動拆開,顯露出一封書信。

    “袁公子的驅物術用的好生精妙,老夫也自愧不如啊。”山羊胡子老者讚道。

    “過獎。”袁銘謙虛了一聲,看向書信。

    信上的字跡確實是小皇帝的,內容和山羊胡子老者說的一樣。

    書信中還介紹了三人的姓名,山羊胡子老者名叫許長青,威武黑膚女子名叫柳蘇,而英俊青年叫做林六木。

    “原來是許前輩,林道友,柳道友袁某近日屢遭危險,不得不小心行事,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勿怪。”袁銘拱手說道。

    “人之常情,自然無妨。袁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晉皇陛下臨行前吩咐了,讓我等三人配合你行動。”許長青還了一禮,問道。



    “三位既然是奉命帶我回大晉,應該早就想好了回去的對策,我想先聽聽三位的意見。”袁銘考慮了一下,反問道。

    “目前雖然還不清楚當初是何人要謀害公子,但敵人在暗,我等須要小心謹慎,我們準備了兩個返回大晉的辦法,其一是乘坐老夫的飛行法器,直接飛回大晉。非我自誇,老夫的這件法器來無影去無蹤,即便是築基期修士也極少有人能趕上。”許長青侃侃而談,手心白光閃過,多出一枚尺許長的白色玉梭,表麵散發著絲絲白色毫光。

    “那第二個辦法呢?”袁銘打量玉梭兩眼,不置可否地問道。

    “第二個嘛,則是混入一支商隊,此地往東五十裏的綠雲鎮上有一個大晉來的商隊,如今正要返程,我和來往大晉國商隊都有些交情,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其中,在商隊眾人的掩護下返回大晉。”許長青望向東方,說道。

    袁銘聽聞這些,沉吟不語。

    “袁公子可以慢慢想,不過我等還是先離開的好,鐵虎鎮上難保沒有敵人的眼線。”許長青提醒道。

    四人此刻站在鎮外不遠處,又都是中原容貌,確實頗為顯眼。

    “好,我們先往綠雲鎮方向,路上我仔細考慮。”袁銘說道。

    許長青三人自無異議。

    一行四人往東行去,很快便遠離了鐵虎鎮,前方出現了一片連綿的矮山。

    這裏根本沒有路徑,好在四人都是修士,翻山越嶺並不在話下。

    一條涓流小溪從上遊流淌而來,溪水異常清澈,似乎是山泉。

    “這溪水不錯,袁某有些口渴,打些水來。”袁銘眼睛一亮,停步說道。

    “柳蘇,你去打水。”許長青對威武黑膚女子說道。

    柳蘇答應一聲,取出一個水袋走向小溪。

    “我去方便一下。”袁銘又道。

    “袁公子自便。”許長青抿了抿嘴,笑道。

    袁銘起身走向附近的樹林,那林六木跟了上來,道:“我也有些內急,一起吧。”

    袁銘沒有拒絕,二人走進不遠處的一片樹林。

    袁銘抬頭望向半空,並未解衣。

    “袁公子不是要方便嗎?”林六木見此奇怪的問道。

    “那個不急,你們既然要來殺我,這裏已經遠離鐵虎鎮,差不多可以動手了。”袁銘突然說道。

    “袁公子此話何意?”林六木臉色微變,問道。

    袁銘隻是看著林六木,卻沒有說話。

    林六木一臉迷茫,似乎完全不懂袁銘此話的意思。

    就在此刻,林六木身後響起一個“嘩啦”的聲音,似乎有人踏入叢林。

    “是你!你怎麼來了?”袁銘望向林六木身後,臉色劇變,好像看到不可思議的人。

    林六木一驚,不由自主的轉身回望,然而那裏空空如也,鬼影子也沒有一個。

    他驚覺上當,立刻轉身回來,原本好好站在那裏的袁銘已然不見了蹤影,不遠處的茂盛灌木叢輕輕晃動。

    林六木神色大變,立刻追了上去,可哪裏還能看到袁銘的蹤影,袁銘的氣息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袁銘逃了!”林六木高聲長嘯。

    嗖嗖!

    許長青和柳蘇眨眼間飛掠過來。

    “逃往何處了?連個人都看不住,真是廢物!”柳蘇瞪了林六木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林六木麵色漲紅,卻未出言反駁。

    “一個煉氣期修士,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分頭追!”許長青厲聲喝道,神識散發開來,可也感應不到袁銘的蹤跡。

    柳蘇和林六木也在密林中搜尋起來,還祭起法器四下橫掃劈斬。

    一株株灌木草叢被斬斷劈飛,灌木叢很快被毀掉近半可袁銘好像真的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十幾丈外的一叢低矮灌木下,袁銘靜靜潛伏在那裏,身上披著夕影贈與的灰色鬥篷,整個人和周圍的綠葉融為一體。

    許長青的神識幾次掃過,都沒有發現異常。

    袁銘眼神閃動,簡單一個試探就發現這三個人果然有問題。必應或者百度搜索三優小說每天搶先閱讀。

    那封信的筆跡雖然沒有問題,他跟小皇帝從小就通信件,出於少年人的玩鬧,有一個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暗號:在信的最後一句話,隨機選取一個字缺筆,可這封信中卻沒有。

    他那時便知道三人有問題,卻故作不知,就是為了引幾人露出真正的目的。

    看許長青三人這般凶神惡煞掘地三尺也要將自己尋出來的樣子,恐怕非但不是要護送他回大晉,反而是殺人滅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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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3-12 18:29:04
第兩百二十章 一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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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上次使團刺殺的後續?還是大晉那邊又發生了新的變故?

    袁銘心中念頭翻滾,眸中流淌著絲絲寒光,悄然祭出香爐,取出一根毒香點燃。

    嫋嫋煙霧升起,在他的操控下貼地溢散出去,很快消散在空氣中,朝許長青三人那邊擴散。

    柳蘇腰間的綠色小袋突然鼓動起來,裏麵傳出咕咕的叫聲。

    “有人在釋放毒氣!源頭在那片區域,快屏住呼吸。”柳蘇豁然看向袁銘潛伏的地方。

    袁銘麵露詫異之色,他的毒香無色無味,此女怎麼發現的?而且似乎已看穿了他的潛伏之地!

    他沒有立刻起身,隻是快速掐滅了毒香,換成了霧香並點燃。

    許長青聞聲飛射過來,手中金光閃過,已然多了一柄金色彎劍,劍身形似一條金蛇,劍尖分叉,仿佛毒蛇之芯。

    他虛空連點,劍尖亮起耀眼金光,十幾道金色劍氣呼嘯射出,打在袁銘藏身的地方。

    袁銘無法再匿藏行跡縱身躍起,祭出剛剛修複的八卦鏡擋在身前。

    “鐺鐺”幾聲大響,袁銘連人帶鏡被震退幾步,行跡徹底暴露。

    許長青似乎忌憚袁銘的毒香,距離其七八丈遠便站定,金色蛇劍已“錚”的一聲脫手射出,直奔袁銘疾射而去。

    袁銘和築基期初期修士已非第一次交手,早已摸清了他們的施法速度,在許長青的手剛剛抬起的時候,他便催動白玉腰帶向旁邊飛躥了出去,輕易躲開了金色蛇劍的攻擊。

    “隻須屏住呼吸,並以法力護住身體便可無礙,無需太過忌憚。”柳蘇高聲喝道,體表浮現出一層金光,從另一麵飛撲過來。



    此女腰間的綠色小袋青影閃過,一隻青色怪蛇飛射而出,背脊上竟然長著一頭青色肉翅,能夠離地飛身而起,從另一邊包抄袁銘。

    林六木體表泛起一層綠色護盾,飛撲到袁銘後方,堵住了最後的出路。

    就在此刻,密林中突然泛起白色霧氣,迅速變得濃鬱。

    “怎麼回事?”許長青三人都是一驚,對毒霧似乎很有研究的柳蘇也變了臉色。

    袁銘趁機催動白玉腰帶,更施展出風捷術和無影步,整個人化為三四道真假難辨的殘影,朝不同方向射去。

    許長青三人一時辨認不出袁銘真身,加上白霧影響,袁銘輕易衝出了包圍圈,掠向遠處。

    “不能讓他逃了,追!”許長青麵色陡沉,身下騰起一股片白光,卻是那件白玉飛梭。

    他的身體離地而起,化為一道白光緊追過去。

    柳蘇和林六木也急忙追上,二人沒有飛梭法器,隻能用雙腿奔跑,眨眼間便被拉下老遠。

    周圍霧氣越來越濃,袁銘和許長青雙雙消失在前方。

    柳蘇和林六木眼見此景,急忙加快腳步追趕。

    袁銘的身法雖然迅疾異常,可跟許長青的飛行法器相比仍然差得遠,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很快隻剩三丈。

    就在此刻,前麵的袁銘驀然停下腳步,閃電般反撲而回。

    轟隆!

    四道顏色不一的流光從其袖中射出,卻是寒星劍,九環金刀,以及蒙山長老的那對烏山爪。

    四件法器迸發出強大威能,帶著四道尾光,眨眼間便到了許長青身前。

    許長青吃了一驚,但

    他畢竟是築基初期修士,反應迅疾,立刻便停下身形左手操控金色蛇劍攔截住寒星劍。

    他右手邊黑光閃過一塊黑色硯台法器憑空浮現,一晃變大到桌麵大小,和其餘三件法器對撞在一起。

    “轟隆隆”一連串的激烈碰撞,寒星劍等四件法器被盡數擋住。

    許長青目蘊寒光,指尖金光一盛,掐訣虛空點出。

    金色蛇劍爆發出耀眼金光,一下蕩開寒星劍阻攔,化為一道模糊金影直奔袁銘而去。

    袁銘沒有絲毫慌張,右臂輕揮,一頭高大白猿身影出現在其身前,正是與白猿皮相融的天蛇上人屍身,兩手驀的向前一抓。

    “鐺”的一聲大響,金色蛇劍驟然停住,竟然被白猿雙手牢牢抓住。

    許長青被這突然冒出來的白猿所驚,急忙催動金色蛇劍,金色蛇劍奮力掙紮,卻無法掙脫分毫。

    袁銘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笑容,右手食指輕輕一勾。

    一根若隱若現的黑針從後方白霧內射出,迅疾無比的刺向許長青腦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黑針到了許長青身後二尺,此人才悚然驚醒,兩手左右一張,掌心藍光大放,瞬息之間在身周形成一道水藍色的球形光罩。

    光罩剛剛形成,黑針法器便刺在上麵,細小的黑針上驟然爆發出驚人的法力波動,上品法器的威能徹底展現。

    這個藍色光罩隻是尋常的水屬性護罩,許長青也沒能在其中注入太多法力,黑針法器隻一個突刺,便將其洞穿。

    光罩“砰”的一聲碎裂,化為無數藍光飄散。

    黑針略微一頓,繼續電射而出,刺向許長青後腦。

    但許長青要的就是這一點緩衝,張口噴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金色圓珠,迅疾無比的飄飛到其身後,堪堪擋住了黑針。

    然而黑針上黑影閃過,一隻黑色烏鴉從中射出,繞過金珠阻攔,撲向許長青,速度快的驚人。

    許長青這次沒能反應過來,黑鴉撞在其眉心處,消失不見。

    這位築基期修士身軀一震,整個人僵在那裏,操控的幾件法器都是一停。

    黑針趁機甩開那顆金珠,一閃之下刺入許長青後腦,從前額貫穿而出,帶出一溜血線。

    許長青體表靈光迅速黯淡,人從玉梭法器內跌落而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玉梭,金色蛇劍,金珠,黑色硯台等法器表麵靈光盡散,丁零當啷的落在地上。

    袁銘麵色一鬆,收起白猿,取出一塊木屬性靈石握在手中恢複法力,同時抬手一招。

    白玉飛梭,金色蛇劍,金色圓珠,黑色硯台,以及許長青的儲物法器飛了過來,落進他手中。

    柳蘇和林六木此刻終於追了過來,看到地上許長青的屍體麵色大變,齊齊停住腳步。

    “現在二位可以和我聊聊,是什麼人派你們前來了吧?”袁銘看向二人,緩緩說道。

    柳蘇和林六木麵露懼色,下一刻分頭逃竄而去。

    袁銘微微冷笑,兩手左右揮出。

    寒星劍等四件法器分成兩撥,那對烏山爪追向柳蘇,而寒星劍和九環金刀則打向林六木。

    他眉心再度飛出一隻魂鴉,沒入懸浮在附近的黑針法器內,黑針法器也一閃

    無蹤。

    林六木身法遲緩,很快便被寒星劍和九環金刀追上,兩件法器光芒大放,當頭劈下。

    林六木滿麵驚恐,運起全部法力注入飛輪法器內。

    此輪白光狂漲,迎風變大十倍,化為一個白色巨輪,和兩件法器對撞在了一起。

    “鐺”“鐺”兩聲巨響白色巨輪被劈飛出去,林六木身軀也是大震,直接撲通跌倒在地上,麵色因為震蕩變得蒼白。

    他身後人影一花,袁銘的身影鬼魅般閃現,手中托著一顆人頭大小的赤色火球,正是燃爆術,看樣子已然積蓄了不少法力。

    “去!”他手腕一抖,赤色火球打向林六木後背。。COM首發網站

    林六木慌忙祭出一件黑色雲兜法器護體,然而未等黑色雲兜完全護住其身體,燃爆術火球已經打在他的身上。

    “轟隆”一聲爆裂巨響!

    滾滾赤焰淹沒了林六木的身體,形成一道炙熱火柱衝出數丈高,附近地麵晃動不已。

    林六木焦黑的身體從火焰中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半邊身體血肉模糊,看起來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袁銘閃身出現在林六木身旁,右手按在其腦袋上,施展搜魂神通,掌心射出絲絲晶光,快速滲透進去。

    他這是第一次對他人進行搜魂,搜魂晶光很快碰觸到林六木的神魂本源,查看到其記憶畫麵。

    片刻之後,袁銘收回了手掌,眉頭皺起。

    林六木對暗殺他的始末也不是很清楚,完全聽從許長青的安排,他隻知道完成此事,將有一大筆靈石的獎勵。

    不過,在林六木的記憶中,袁銘得知一個重要消息,許長青三人根本不是什麼廣利散盟成員,他們都是長春觀的修士。

    能驅使大晉長春觀的修士追殺自己,這次暗殺的來頭必定不小,絕非林俊生之流所能做到的吧?

    林六木本就重傷,又遭搜魂摧殘,最後一口氣終於散去。

    袁銘收起白色飛輪和此人儲物法器,朝柳蘇逃竄方向掠去,很快來到附近樹林中的一處小水窪附近。

    柳蘇坐在水窪裏,雙腿上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附近皮肉呈現黑紫,高高腫起。

    此女小腹衣衫上隱現血痕,小腹丹田被貫穿出一個細小的血洞,法力已經盡數消散。

    烏山爪和黑針法器懸浮在半空,緩緩轉動。

    袁銘通過黑針法器內的魂鴉,全程掌控了這場戰鬥。

    柳蘇似乎是個體修,身法迅疾,雙拳堅硬勝鐵,能硬撼法器,實力比林六木強了不少,可惜黑針已經進階上品法器,又有魂鴉附體操控,根本不是柳蘇可以應對。

    趁著柳蘇應對烏山爪攻擊的時候,黑針從背後偷襲,一擊貫穿此人的丹田,讓其氣散功消。必應或者百度搜索三優小說每天搶先閱讀。

    袁銘抬手一招,烏山爪和黑針法器飛入其袖中。

    “袁……袁銘道友,我是被那兩人脅迫過來的,並不想和你為敵,小女子願意將幕後主使之人的姓名告知你,隻求能換條性命。”柳蘇看到袁銘出現,急忙哀求道,努力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隻是此女長相五大三粗,故作可憐之態,看的袁銘一陣惡寒,定了定神才恢複平靜。

    “閣下聲音如此沉穩,看來沒有大礙,被廢了法力還能扛住烏山爪的劇毒,倒是出乎袁某預料。”袁銘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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