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2-26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506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3892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504變幻 三
「比起我人仙觀,逆時會當時,是如何應對的?」張榮方沒有回答,反而問出問題。
「被重創,然後隱藏。」冉欣悅回答。
「儒教呢?」張榮方再問。
「被重創,分解,如今……」東方穆微微搖頭。
「為何如此?靈將神將…當真不可力敵麼?」張榮方沉默了下,問。
「靈將神將,能敵。但神佛,不能敵。」東方穆回答。「人之意志,比起神佛意志,差距太大太大。神佛不死不滅,而我們生死只有一次機會。所以,這也是我等隱藏幕後的關鍵原因。」他嘆道。
「正面對抗,人必死。神佛一旦大降神,你見過那種威力,一個普通靈將也能瞬間化為絕頂強者,更別說還有更強靈將。
所以只有神佛才能壓制神佛。而我們…只要能被動維持自己不被影響,就這樣,都已經是人之極限了。
而要想對抗他們,唯一的辦法,便是瓦解他們內部,減少他們信徒!」
東方穆認真肅然的注視著張榮方。
「所以,現在你偷襲殺了那靈將,必定會引發神佛們的震動。他們派出那麼多高手過來,必定已經不在乎大道教的庇護。
你必須從現在開始,不再依靠岳德文,而是要考慮,如何自己從這些追殺中活下來!」
張榮方沉默了。
他如今心神還一陣陣的湧出疲倦之意,若是短時間內再來一次靈將大降神,他真不一定頂得住。
東方穆的意思很明顯了。
要麼借力儒教,要麼借力逆時會,隱藏自身。
但……一股股強烈的不甘,湧上他心頭。
噗嗤噗嗤,忽地一隻黑鳥從小廳外飛射而入,落到東方穆肩頭上。
他神色一瞇,接過黑鳥,取下其腿上的竹管。
打開竹管,倒出裡面的紙卷。
展開一看。
豁然間,他一下從座椅上站起身,面色劇變。
「這…這怎麼可能!?!」
張榮方,天女,冉欣悅同時視線被吸引過來,都盯住他手裡拿著的紙張。
「東方先生…您這是!?」張榮方皺眉站起身。
能讓一位大宗師如此失態,必定是發生了某種極其可怕之事。才能讓其如此震驚。
這讓他心頭升起絲絲不祥預感。
東方穆抬起頭,面色有些木然。
「木黎王死,科西沃反,岳德文合併兩股大軍,直衝大都!」
「……!」
小廳內,三人一片靜默。
「之前,不是還大軍對峙的嗎?科西沃之前還打傷岳德文…這怎麼…!?」冉欣悅不敢置信喃喃道。
他們逆時會費盡心思才挑撥引動如此大戰,現在居然…
「那是之前…」東方穆神色複雜。「岳德文…騙了全天下之人!」
說這句話時,他目光複雜的看著張榮方。
後者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
*
*
度舟山腳。
木黎王中軍軍營。
沒有廝殺,沒有死鬥。
主帥軍帳中。
科西沃看著胸膛染血,倒地不起的木黎王。微微搖頭。
「我勸過你很多次,很多次…可惜…走到如今這一步,我也不願…」他和木黎王也是好友,如今不得不出手,心中自己也不好受。
「科兄果真信人,說好了便一定做到。說下手便下手。就算多年至交好友,也狠得下心。」
營帳內,岳德文端起一杯參茶,慢慢喝下一口,神色平靜。
「只是臨時聯手一次罷了。」科西沃同樣平靜。「如今我們大勢已成,腦髓收集也差不多了,各教派,不聽話的也都剃掉了。接下來…該是硬仗了吧?」
「是啊…你我相交多年,看來還是你瞭解我。」岳德文點頭。「上次也是,多虧了你,把人都聚到一起,才輕鬆全部解決。你我配合,還是一如當年。」
「你傷沒事?」科西沃皺眉。
「你打的不礙事,是地母神…雪虹閣好像察覺到什麼了。」岳德文嘆道,「老朋友終究又少一個…是我的錯,還是他的錯?」
「都不是。」科西沃也有些沉默,「只是立場不同,僅此而已。」
「其他人都準備妥當了吧?」岳德文最後問。
「都好了,恐怕外面現在還一片茫然,以為我們正在全力交手。」科西沃笑了起來。
「不過,若非有神諭支持,我還真不一定敢信你。」
「我們可是老朋友。」岳德文強調。
「你老朋友死得還剩幾個?」科西沃反問。
「走吧…」岳德文沒再多說。站起身,走到出口,掀開帳幕。
外面一名眉清目秀的華服少年,恭敬朝他行禮。
「清河,見過岳掌教。」
「好孩子。」岳德文摸摸他頭。「跟著你師傅比跟著你那薄情老爹強。」
「我也是這麼覺得。」清河笑道。
他是木黎王私生子,也是繼承王位之人,同時更是科西沃親傳弟子之一。
「你天工師伯呢?」
「見勢不妙,之前便走了。」清河回答。「一起走的還有幾個不聽話的王府將領。」
「那傢伙倒是跑得快。」岳德文摸了摸下巴。
「對了,岳掌教,弟子有個疑惑,不知能否解答?」清河道。
「你說。能回答的我一定說。」岳德文此時心情不錯。
「您,真的受傷了麼?」清河睜大眼睛好奇問。
「真的。」岳德文點頭。「不如此,如何能瞞得過全天下的人?」
「那,金玉言宮主,是真的和您鬧翻了?走了?」清河再度問。
「真的。她不打算回來了。」岳德文點頭。
「這…」清河有些無言了。
「你是想問,為何我和那麼多教派都有生死大仇,為什麼他們都願意這一次聽我的?配合我?對吧?」岳德文笑道。
「是…」清河確實疑惑這一點。
明明之前岳德文打死了那麼多高手,殺了那麼多教派信徒。為何他們現在,還是願意配合一起如此行動?願意聽其號令?
岳德文抬頭看著遠處綿延到視野盡頭的無數軍營帳篷。還有遠處依舊爆發著零星反抗的動亂。
「其實,我也很意外…」
「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吧?」
他最後一句,聲音越來越輕,彷彿並非是在回答清河,而只是在回答自己。
如今百里,大都近在咫尺。
雖然無數次進出此地。
但這一次…不同了…
*
*
*
「快!快走!」
一支僥倖從木黎王大軍後方衝出的反抗軍,在幾名銀甲將領的帶隊下,衝破封鎖,從士兵的包圍中全速逃出。
好在沒有人死磕,奉命鎮壓的將領也只是象徵性的追擊一下,便放人離去。
木黎王忽然身死,其子繼位,立馬宣佈全權有科西沃代管軍務。
然後便是一系列的排除異己,收回軍權。
一些將領不願,當場便被打死。
剩下極少數的死硬份子,帶人縱馬便往回逃。
趁著大軍一片迷茫,將領也毫無鬥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在等待上層穩定。
這些逃出的人馬,趁機逃出軍營覆蓋區,順著來時道路縱馬疾馳。
人馬中其中一人,正穿著和其餘兵將差不多的甲胃,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副將。
但若有高層看到其面容,都會大吃一驚。
此人,竟然有著和當今木黎王極其相似的面孔!
『第二個替身…也死了…科西沃…我待你如親生兄弟!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這人,正是真正的隱藏到極致的真木黎王!
他一生培養出來的兩個替身,如今都全部用盡。而換來的,便是逃過了兩次必死之局。
而現在……從樊籠局中脫身而出,木黎王才真正想清楚。
科西沃,到底想要做什麼。
或者說,千教盟,科西沃,以及大道教等所有教派,他們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麼!
「不愧是天下第一,一招算計全天下之人!」木黎王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憤怒。
此時他帶領的這隊人馬,已經逃到了距離大軍十多里的範圍。
「王爺…現在…全沒了!?我們什麼都沒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護衛的小將放緩馬速,沮喪的看向這邊。
「回領地!有地母供奉在,我們還有機會!還能東山再起!」木黎王狠聲道。
「地母供奉?!」
「不錯!還有希望!我們還沒輸!走!」木黎王一聲低喝。
一行百餘騎迅速朝著來時方向狂奔離開。
*
*
*
此時巫山府周邊。
兩道模糊人影輕盈落地,站定樹杈上,俯瞰遠處願女峽。
「那裡便是人仙觀總部,一處殘神所在…果真是邪神外魔,人人得而誅之!」一人冷聲道。
「桑蘭便是栽在這等地方?可笑!」另一人道。
「那小子自己不願苦練武道,貪慕享受,理該有此一劫。」
「說這麼多作甚,先進去看看再說。區區一個殘神,還敢阻攔我等不成?」
身為地母供奉,他們兩人早已習慣了所有外面的神佛都屈居於他們之下的感覺。
雖然他們只是地母供奉,實力和桑蘭差不多。但架不住他們背後靠山強悍。
正當兩人準備進入願女峽時。
一道無形波動,從遠處天空閃電般飛射而下,落入兩人頭部。
「岳德文這傢伙沒事!?」
兩人腳步一頓,同時停在原地。
「還去麼?」一人低聲問。
「你去我不去。」另一人回答。
「那我也不去了。」
「這地方是大道教指明不准亂來區域,隨便看看就好,動手就算了。大家以和為貴。」
「確實,以和為貴,就當出來散散心。」
*
*
*
另一邊。
從大都前往巫山府的官道上。
兩架轎子,正被四個個面容木訥的轎夫抬著,一路飛馳前行。
「此去巫山,這人仙觀倒是當真奇特,居然能造就以吸血恢復傷勢的特殊人種。這次倒是要多抓點回去仔細研究研究。」一架轎子內,傳出一名女子冰冷聲線。
「我倒是對那個觀主很感興趣,能正面殺掉桑蘭,確實很有實力了。雖然桑蘭那人背後的寒天神只是個區區殘神。但全力降神下來,比起我也只是稍弱一籌。」
另一頂轎子內,則是一個語氣溫柔的青年男子聲音。
「我看你是想去抓幾個能無限自癒的漂亮女子吧?夜夜享受女子初夜,你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女子不屑道。
「安寧,你還是對我有太多誤會…」男子苦笑。
「誤會?當年我親眼看到…」女子話音未落,便有遠處一道無形波動,從天而降,鑽入兩人腦海。
聲音戛然而止,兩人一時間都面色一變。
「岳德文沒事!?」
「不光沒事……還有科西沃……大光明教盟…居然整個只是棋子!好大的手筆!」女子咬牙道。
「本家危機,馬上回去!」男子沉聲道。
兩頂轎子驟然一頓,調頭全速朝著大都方向趕去。
同時間,原本一隊隊趕往巫山府附近,調查人仙觀之事的隊伍高手。
在這一刻,全部不約而同調頭轉向,瘋狂朝著大都方向返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