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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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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夏憶] 最後一個道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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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30:29 |只看該作者

第90章 地下湖

  這條通道,蜿蜒曲折,寬不過兩米,高有三米,雖然一路上不乏人工開鑿鋪平的痕跡,但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經常有地下水沖刷,不少地方都已經亂石遍布。查文斌倒是還好走,只是苦了三足蟾,若不是這家伙皮糙肉厚,恐怕早就被劃得遍體鱗傷。

  查文斌不得不經常停下來等它,或者是幫忙移動一些碎石,這進程比起之前是要慢上好多了,加上雙腳一直泡在水中,小腿漸漸有些麻木,可現在必須咬牙堅持往里走。從地勢上看,他們是一直在往上的,射燈所能提供的電源再一次變得昏暗起來,告訴他能堅持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拍拍袋子里還剩下的兩組電池,查文斌估摸著要再走一段路還沒到底,只能索性回頭了。

  這一路,類似前面的那種青銅樹,又陸續發現了五個,每棵樹下或多或少都有些尸骨殘骸,這會兒已經走了三里多路還沒見有新的樹出現。查文斌想既然是祭祀場地,那麼收取鮮血的位置應該離祭台不遠了,否則這盆血拿過去都得凝固了,這可是血祭里面對神靈的大不敬。鬼怪的事這一路倒是沒有什麼發現,除了自己的腳步的回聲,便無其它了。

  他也盡量挑選從一些露出水面的亂石上過,這樣可以節省不少體力,低溫下趕路對于人體熱能的消耗是巨大的,在這個通道里除了偶爾有一兩只小娃娃魚路過,便是一種沒有眼睛的小魚。查文斌想若真是餓的受不了,也只能抓些小魚墊墊饑了,在這荒郊野外可沒那麼多講究,他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活下去,安全得走出這片區域,然後跟超子彙合,帶著老王他們上醫院。

  又陸續走了段路,耳中聽到一陣陣水流的聲音傳來,查文斌不覺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在穿過幾堆亂石之後,終于再次見到了一個巨型地下湖泊。

  乘著休息的時間,准備組電池,卸下舊的也沒舍得扔,只是放進了包里,還未等新電池上進去,只聽見“撲通”一聲。臉上有水花濺起。匆忙重新打開射燈,仔細一照,身邊那個伙計三足蟾這會兒不見了。

  正抬頭仔細尋找呢,水中一道波紋劃過,一個黃色的身形“呼”得浮了起來,好家伙,這不是三足蟾是誰,感情是好久沒下水了,看見這麼大一湖泊,能不興奮得下水嗎?在湖里劃拉了幾下,有朝著岸邊游了過來,查文斌正欲拍拍它的鼻尖,卻低頭看見了最不想看的一幕:一塊塊骨頭細細得鋪滿了整個水底形成了一條路,互相重疊著向遠處蔓延開去,視線所見范圍內都是白晃晃的一片,這和古井之下的白骨寒潭如出一轍。

  查文斌蹲下細看,和前面那個水潭又略有不同的是,這里得骨頭要大的多,也粗的多,基本都是動物的,特別是那些羊角和牛角十分明顯,因為水面不是純粹靜止的,所以他一時也分不清這兒到底有多少種動物。

  雖然能夠確定這不是人的,但也看著十分紮眼,聯想到外面那些取血用得青銅樹,查文斌猜想這兒差不多就是那個祭台了。看來這些動物多半是當年拿來祭祀神靈的貢品,看著這累累白骨,可以想象出當年這兒祭祀的場面是多麼大的浩大。

  三足蟾跳出水面,蹲在查文斌的身邊,被水重新濕潤過的身體又恢複了之前的精氣神,一對眼睛也更加明亮。惹得查文斌說道:“伙計,讓我進來就為了帶你來洗澡?”

  蛤蟆明顯對他這種小人思想不屑一顧,“咕呱”一聲叫,縱身再次躍入水中,把查文斌渾身又澆了個透心涼。它在水中再次鑽出的時候,只是隔著查文斌靜靜的浮在水面,見查文斌半響沒動靜,那蛤蟆朝前方游了一小段,再次游了回了他身邊,還轉了一個圈。

  雖然查文斌不懂蛤蟆語,不過這一路上還是配合出了一點默契,看著三足蟾這副舉動,查文斌問道:“伙計,你該不會是讓我坐到你背上來吧?”

  三足蟾後腿在水中一蹬,叫道:“咕呱。”

  查文斌額頭冷汗連連,騎著水牛在河中戲耍的他見過,這騎著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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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這兒也沒人,大不了就試試,萬一它真的是來背自己的呢?就算不是,就權當洗了個澡了,瞅准了三足蟾半天沒動靜,查文斌往下一跳,恰好就跳到了他的脖子上。這三足蟾的身板那是相當的結實,不過就是有點滑不溜揪的,幸好反應快,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才沒讓自己掉下去。

  等到他掙紮著幾次過後,終于能勉強坐穩,三足蟾三腿一蹬,果真就載著他緩緩向湖中心劃去。越往中間去,水的深度反而越來越淺,這倒是完全出乎了查文斌的預料,一般的湖泊因為水流的關系,中間永遠是最深的,這里可倒好,這最淺的地方查文斌估摸著也就齊他的脖子。

  終于,他們到了看似中間的地方,這個中心位置有一點很奇怪的是不再有骨頭,查文斌四下環顧看了看,總計有五條這樣的骨頭通道從這兒向五個方向分開延展出去。其中有一條就是通向他們來的位置,剩余的四條應該也是到了各自的邊緣。

  這五條骨頭通道不約而同和最中間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使得這兒空出一片小小的圓形水域來。

  有一點讓查文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兒的水源頭在哪?因為這四周都沒有看見水流的跡象,四周都是光禿禿的石壁,頭頂倒是比較高,黑乎乎的一片,也沒看見有個洞來著如果找不到源頭就意味著自己可能已經走到底了。

  正想著呢,因為在水中浸泡時間已經麻木的小腿突然有了一點暖絲絲的感覺,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像是有人在輕輕撫摸著,很是舒服,當他的神經開始恢複的時候,才覺察到了那一點異樣。那並不是誰的撫摸,而是來自水流!

  彎下身子,用手試了一把,果然,這兒的水溫要比外面高上幾度,而且還汩汩的往上湧著,查文斌仔細的觀看腳下水紋的變動,有一些雜質正向上翻湧著。第一時間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兒是一個地下噴泉!而且還是溫泉性質的,只是因為這兒常年照不到不到光線,室內溫度太低,所以這點熱量還未走到邊緣就已經冷卻,不到這中間來是絕感受不到的。

  “伙計,能不能帶我去外圍走走。”查文斌貼在三足蟾的腦袋上輕輕的說道。

  身子一動,三足蟾便載著查文斌向對面游去,腳下水溫的變化證實了他的猜測,等到達邊緣的時候,又是那種刺骨的冷,三足蟾載著他繞著這個面積在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小的湖泊走了一圈,沒等查文斌的吩咐,再次回到了湖的中心。

  這一圈下來,讓查文斌對這里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以現在他站著的位置為中心,下面有一個溫水噴泉正不斷得向上噴出水流,水流隨之向四周擴散,為整個湖提供了水源。湖接近一個比較規則圓形,看樣子是天然形成,分別有五道動物白骨堆起的白線向中間延生,卻各自在離著中心五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查文斌最聰明的地方是在于他的頭腦圖像處理能力,只是閉了下眼睛,整個湖的平面圖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緩緩,他從八卦袋里掏出了一個東西,看著它久久不願離開。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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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30:56 |只看該作者

第91章 探底

  手中那個輪形器物,中間一個實心的小圓,由五道青銅柱跟外面的大圓鏈接,這個東西正是他從古井下那第十口棺材里發現的,也是那個活死人唯一帶在身邊的陪葬品。

  原本查文斌指望把他帶出去給老王研究,所以就一直擱在了自己袋子里,在查文斌的眼中這塊不尋常的東西應該是代表太陽,所以就叫它太陽輪。在那口棺材里它象征著太陽,也就是天界,正是依靠它再成就了那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超級大陣最後一環:天界。

  而此刻,他腦海中關于這片地下湖的平面圖,卻實實在在得告訴他,這里正是另外一個被放到了好多倍的太陽輪。

  五道由動物白骨堆徹起來的路就是這塊圓盤上的五道青銅杆,按照之前的判斷,這應該是象征著太陽的光芒,均勻的把這片湖分成了五個等份。而中間那塊出溫泉的地方就是手中這塊圓盤的實心小圓,外面這一圈就是圓盤最外圍的圓。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不過是大小和材質。一個選用了青銅所鑄,一個是利用了天然水域。單從造型上來講,兩者如出一轍。要說這青銅太陽輪因為體積小,分成五個等份的圓還相對簡單,但是這里可是十足的水域,硬是被人用五堆白骨給分成了五份,在沒有航拍和測量儀器的古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騎在三足蟾的背上,查文斌第一次仔細的研究起手中這塊不起眼的青銅器物。單純從做工上來講,如果刨開那如精確計算過一般的面積劃分,甚至比不上那些青銅棺來得精美。從材質上看,這也不過是一件普通的青銅物件,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反複觀察之後,除了實心圓盤上有一處小小的凹陷之外,沒有一絲花紋或者銘文的記載,也正是這個小小的凹陷,讓他再次提高了興趣。

  如果說這個凹陷代表著腳下的溫泉出水口呢?查文斌不再多想,拍了拍三足蟾的鼻尖,一個翻身,落入了水中。

  這兒的水比他想象中要深一些,幾次都沒探到底部,只好扶著三足蟾的身子,在那踩著水。

  射燈的光線,也沒有穿透整個水底,因為又向上泛著水花,看也看不清,看來自己對這片水域剛才的理解還有些偏差。四周向中間靠攏的確是越來越淺,但隨著骨頭沒了,水又突然加深起來,看來這下面至少在前段時間以前出水量都不會小到哪里去,才會形成這樣的水底地貌。

  試著把身上的東西都放到了一起,又系了系乾坤袋的紮口,確保不會偏離之後,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里。因為這兒水流是從下往上,加上人本身又有浮力,每次下潛不到兩米,就再也不能繼續,越往下就覺得浮力越大,反複嘗試了幾次,累得筋疲力盡,只好作罷。

  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一堆堆骨頭之外都是些細小的鵝卵石,連塊壓重的大石頭都沒,對于自己心中圓盤中間那個凹陷的判斷,查文斌總覺得不去看一眼的話會有些遺憾。正扶著三足蟾喘氣的它,忽然想到,這家伙精通水性,不知道它能不能帶著自己下去。游到三足蟾的跟前,查文斌輕輕撫著它的鼻子討好的說道:“伙計,能不能帶著我潛到水底試試?”

  沒等他有所准備,三足蟾身子一沉,大半個身體已經沒入了水中,查文斌見機一個翻身,死死的保住了它的脖子。三足蟾那強壯有力的大腿一蹬,瞬間就把兩邊的水分開,持續向下潛去。

  一開始,因為那些水中的雜質和氣泡,查文斌連眼睛都睜不開,只是覺得周邊的水溫再逐漸上身,浮力也越來越大,不得不抓緊了三足蟾才得以繼續。等到他覺得耳朵里開始有了嗡嗡聲,那意味著這里的深度已經達到了人在無保護狀態下能承受的最大值,便再次嘗試著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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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著射燈的光線,他們貌似已經到了水底,暖烘烘的皮膚告訴他這里的溫度起碼在三十度上下。也不知是他們停止了動作還是這兒的水質更好,他已經能看清三米范圍內大致東西。

  三足蟾的眼睛在水底一樣泛著綠光,也正是這一絲光線讓他有了暫時的安全感,放眼看下,腳下似乎是一塊比較平坦的地兒,從水中那汩汩向上竄的熱浪來看,那個出水孔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便四下搜尋起來。

  離著三足蟾不過一米遠的地上,有幾塊光滑的黑色物體,出水孔應該就是在那了,他催動著三足蟾往那邊挪挪位置,可是連續幾次都這蛤蟆都沒有動,水底下沒法用語言溝通,查文斌只能盡力的用手摸了摸了它的鼻子,再指前方一米遠的位置。三足蟾像是不怎麼情願的,終于向前走去,不過隨之因為這一動,水里的環境也起了變化。各種水底的塵埃被帶起,讓他一時陷入了模糊。

  水下越是深,氧氣的消耗量就越是大,現在下水已經差不多有兩分鍾時間了,他覺得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只好兩腿一夾那蛤蟆的肚子,三足蟾這下倒是挺配合的,用力一瞪,便朝著水面浮去。

  臨走前,借著這一次機會,查文斌終于看清,這水底之下,赫然躺著一張八卦圖,分別用黑白兩種顏色石頭構成了陰陽兩條魚,他那看見的那個位置正有一個臉盆大小的出水孔,而模糊的視線中,好像剛才蛤蟆停留的位置也還有另外一個孔。

  未來得及觀察,三足蟾已經帶著他脫離了水底,浮出了水面,大口吸著新鮮的口氣,查文斌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在他的腦海中,似乎後來那個孔和最先看見的那個孔之見還放著一個條形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已經看不清。

  饑餓和體力的嚴重缺失是現在遇到的最大難題,經過這麼一折騰,仍是他查文斌有再好的精力也去了七分,在三足蟾的背上趴了好一陣子才勉強有些恢複。腦海中那副八卦圖顯得十分工整,陰陽兩界區分的無可挑剔。他對自己說再去看一次,最後一次,不管結果如何,都馬上找其他出路。

  貼著三足蟾的腦袋,查文斌輕輕說道:“伙計,我們在下去一次,你就帶我去剛才上來的那個點行嗎?”

  “咕呱”,三足蟾一個下潛,這一次比之前那次速度更快,等感覺已經到底了之後,查文斌再次搜尋起來。

  果然,在他的身邊,有一個長方體的東西被放在那兒,論大小和模樣,倒還真得挺像一口棺材,只是看著材質有點像石頭,不過更讓他興奮的是雙手胡亂的一通摸索之下,他在那個長條石頭背上摸到了一個凹陷,而這個凹陷讓他有了一股自然的反應,更或者說是不由自主的反應。

  水下的查文斌,從乾坤袋中再次拿出了那塊太陽輪,沒有任何先兆,沒有任何比劃,他把手中的太陽輪朝著那個凹陷放了下去。

  離著凹陷還有幾公分的距離,太陽輪放佛被那石頭之上的凹陷吸住了一般,“嗖”得一聲從查文斌的手中脫離,死死得朝著凹陷貼了下去,“啪”得一聲,青銅輪放佛是一塊磁石一般和凹陷處連接在了一起,兩者吻合的天衣無縫,整個長石像是終于恢複了本來的面貌!

  等到手中的青銅輪脫手,查文斌才如夢初醒,正准備伸手去抓,卻感覺青銅輪已經被牢牢地固定在長石之上,而等待他的變化遠不只這些。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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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12 11:31:40 |只看該作者

第92章 天崩地裂

  讓人措不及防的是,周邊的水溫瞬間開始下降,人的皮膚對于這些變化是十分敏感的,查文斌在水下都打了個哆嗦,他才意識到情況有變的時候,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一直在向上的浮力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周的水流開始瘋狂的向他這邊湧來。並且原本平穩的水紋狀態也開始了改變,如果他現在是在水面就會看到一個巨大的漩渦已經形成,湖面四周的水全部再朝著這里彙集,就猶如水池里的水被打開了底部的塞子。

  讓查文斌感覺到急轉而下的糟糕情況是,他已經在跟著水流旋轉起來,動靜越來越大,在水中的身體已經無法自我控制,只能本能的抱住那塊巨石,腦中一片空白。

  混亂中,他看見三足蟾那巨大的身軀都跟著水流亂了起來,三條腿在空中無助的亂蹬著。也不知嗆了多少口水之後,查文斌徹底失去了知覺。

  朦朧中,耳邊響起陣陣嚎哭之聲,努力地的睜開眼睛,他看見一個頭戴黃金面具的人正站在一塊赤紅色的巨石之上,右手舉著一根金色杖子,嘴中念念有詞。

  黃金面具的腳下匍匐著數量眾多赤裸著上身的精壯男子,兩邊不斷有人捧著青銅器皿登上巨石,然後朝著一具黃色玉棺里傾倒著什麼,紅色,他們倒進去的是紅色,那是血嗎?

  查文斌努力的尋找著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想讓自己看清玉棺里是什麼卻發現無論怎麼催動著自己的意念,身體都無法動彈,就在這種自我掙紮的進入僵持的時候,黃金面具轉過頭來,查文斌分明看清他的眼中有一絲詭異,那種詭異讓他甚至覺得恐懼和絕望,他想逃卻怎樣都逃不了。

  當黃金面具開始向自己逼近的時候,畫面一轉,他來到了玉棺上方,尚未合起的棺蓋還放在一旁。猛地棺中紅色血液一陣翻滾,有一個人臉漸漸的露出水面,他的五官越來越清晰,直到查文斌完全看清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個人竟是自己!“啊!!!”一聲凌冽的叫聲響徹整個河谷。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周圍好輕,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壓力,試著活動自己的關節,手指是第一個有反應的。

  冰冷,這是醒來後的唯一感覺,那種冷從手掌傳來,沁入人心。查文斌下意識的縮回手掌,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一臉的汗珠,一樣是冰冷的。身下硬邦邦的,有些硌人,用手摸了一把,感覺像是石頭,那種鵝卵石。

  查文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夢,使勁搖了搖腦袋,掙紮著撐起自己的身體。帶著思維和觀察,他發現自己此刻已經不在水中。頭上的射燈還亮著,德國造的東西果然質量就是好,雪白的燈光告訴他電量還很充足,看來自己睡得時間並不長。

  不過這是在哪里?渾身跟剛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濕漉的衣服和頭發告訴自己確實是在水下,可是現在水呢?自己明明是在湖底下,只是放下太陽輪後,就來了那陣漩渦,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了三足蟾呢?查文斌發現身邊並沒有那蛤蟆的身影,喊道:“伙計,你在哪?”沒有回應,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查文斌心想會不會是被水流沖散了。不過這湖的面積並不大,就算散了也不至于太遠,再說以那蛤蟆的體格,自己都沒死,它會有事?

  果不其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沙石聲,順著聲音,離著自己不遠的地方,細小的沙石叢飛,只見一個小山包在不停的抖動著,一會兒,一個金黃色的背已經露了出來,七個顯眼的疙瘩讓查文斌很是開心。

  等到腦袋上的沙石被甩乾淨後,“咕呱”一聲,那家伙終于答應了,它也發現了查文斌的位置,用力一蹬,高高躍起便落到了查文斌的身邊。摸著三足蟾的鼻梁,查文斌才覺得自己已經走出了夢境,看來它是被沙石給掩埋住了。

  偌大一個湖面,怎麼轉瞬之間就沒水了,腳下還帶著水漬的沙石告訴自己就在不久前這兒還是一片汪洋,這里的溫泉突突得朝上冒著熱水,轉眼間已是滄海變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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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看著三足蟾,指望它來解答這個問題看來是沒希望了,即使它明白,自己也聽不懂,不過怎麼會夢到那樣奇怪的場景,正想著呢,覺得臀部有陣陣冰涼傳來,跟之前手上的感覺很相似。回頭一看,一具通體溜著熒光的玉棺正在背後,查文斌立刻向後閃了一個身位,這東西不就是自己夢里所見的嗎?而且玉棺的背上,有一件他很熟悉的東西:青銅太陽輪!

  他腦海里對于這具玉棺跳出的第一個畫面便是夢中那最後一幕,自己正躺在里面呢。而主導這一切的是一個帶著黃金面具的人,那個人又是誰?在自己的記憶中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不過他手中那根杖子,想到這。查文斌隨手從袋里拿出那根三足蟾叼來的杖子,仔細一看,果然,就是這東西!

  “啪”手中的杖子落地,怎麼會這樣,夢中得兩樣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些跪著的人呢?那快紅色巨石呢?還有那個黃金面具呢?最重要得是棺材里泡在血液里的自己,這些也都是存在的嗎?他不敢再多想,只想快點離開這兒,匆忙拾起地上的杖子,轉身就想走。可那塊自己帶來的青銅輪還嵌在玉棺上呢,于是便想取下來。

  玉棺的背上有一塊圓形凹陷,用得是陰雕的手法,這塊凹陷似乎是完全依照青銅輪的尺寸所刻,所以才會讓兩者天衣無縫的貼合在一起。不過這一次倒沒有像水中那般難拿,只是簡單的隨手一提,那東西便起來了。

  這玉棺采用的玉料應該是頂級的,在射燈的照射下,光線竟然能穿透部分玉石,讓查文斌能夠看見棺蓋下方有一團黑色的影子,這團影子還在微微抖動著,也不知是液體還是它根本就是活的。

  查文斌並不是怕鬼,鬼怪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他怕的是那個夢,因為夢往往是在給人提示,如果明明知道一個罐子里埋著拉上引線的地雷,打開蓋子就會拉弦爆炸,你還會不會拉?我想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放棄,這就像潘多拉魔盒,也許被打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讓它靜靜的躺在那里,反而毫發無損。

  取下青銅輪,正欲轉身離去,身邊忽然“轟隆隆”的巨響傳來,腳下的大地開始不住的顫抖,頭頂之上不斷有碎石跌落。

  “地震?”這是查文斌心中的第一反應,川地自古就多發地震,下井後這都是第二次了,查文斌抱著腦袋順勢就蹲了下來,心想等這波過去,就立馬退回去。

  四周的搖晃還在繼續,查文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怎麼在逐漸上升,原本那些跟自己視線持平的參照物都開始變低,低頭一看,腳下一塊巨大的赤色岩石正頂著自己和三足蟾以及那口玉棺緩緩上升,這塊石頭不就是夢里所見的那一塊嗎?難道黃金面具也要出現了?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些,夾雜著亂石的呼嘯聲,查文斌分明聽見了“嗚嗚”的鬼叫聲,隨著岩石的升高,這種叫聲越來越響,整個大地的顫抖也越來越劇烈。

  望月一木和卓老漢在另外一條河里正劃著皮劃艇,忽然河水開始翻騰,山體開始搖晃,小小的皮劃艇差點翻了船,四人不得不趴在船上保護容易受傷的部位,其中望月背上就被砸中了幾塊落石,好在都不怎麼大,只是有些吃痛。

  超子和卓雄原本正在熟睡,猛地被這一陣搖晃驚醒,兩人大驚失色,更讓他們無所適從的是腳下一塊巨大的裂縫已經延展開來。。。。。。

  四周的岩石開始不停的剝落,唯獨幸運的是,那些石頭無論怎樣都是砸在自己的四周,沒有一塊是落在玉棺周圍,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保護著這一寸小小的面積。他努力的穩住自己的身形,當巨石升至兩米高左右,“嘣”得一聲,頭頂原本堅固的岩石裂開了一道口子,這才逐漸停止了。

  等到身邊的動靜漸漸停止,查文斌才起身,抬頭一看,一抹亮光隱約出現,“光線!”查文斌叫道!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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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危險來臨

  人在暗處呆久了,視力就會自然增強,但是猛地見到自然光難免會刺眼,只是這會兒的亮光不亞于已經餓了三天,突然有人在你面前放了一盤紅燒肉。

  查文斌自從下了古井,就一直在找尋出路,此刻硬是給蹦跶出一個口子來,那種激動是難以言喻的,情不自禁的暫時忘記了周邊的一切喊出了那一聲。

  這一聲喊,讓被地震驚醒的超子和卓雄也聽得真真切切,這聲音是來自于裂縫下方。兩人對視一眼,超子不可思議得問道:“是文斌哥?”卓雄不住的點得腦袋,或許是太激動了,嘴中只剩下“嗯、嗯、嗯”的聲音。

  超子瞪大著眼睛,抓住卓雄的肩膀,使勁搖晃,喊道:“真是文斌哥?他在下面?”

  “是他,是文斌哥的聲音!他還活著!”卓雄也是激動萬分,率先朝著裂縫里大聲喊道:“文斌哥!”

  正抬頭看著光線的查文斌忽然覺得有人在喊他,便四周環顧了一下,周圍除了三足蟾沒別得人啊,可那聲音的確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很挺耳熟。

  “文斌哥!是你在下面嗎?”這是超子的聲音!查文斌這會兒可是聽清楚了,何毅超這小子在喊自己,難道他們在頂上?查文斌大喜,用雙手罩著嘴巴做擴音狀:“超子,是你們嗎?”

  這下,上面兩人可樂壞了,沒錯,確實是查文斌!原本超子都以為他即使沒摔死也早已經淹死了,情緒受到強烈打擊的他馬上就回過神來了,恨不得立即就跳下去,喊道:“是我們!馬上就下來找你!”說罷,立刻翻出那一捆登山索,在旁邊找了棵大樹給系上了,繩子的那一頭就給丟到了裂縫里。

  查文斌只見那裂縫中有一條長繩從天而降,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人在落單的時候格外想念集體,這下可好了,三兄弟又能一起並肩作戰了。只顧著這一抹喜悅的查文斌絲毫沒有發覺身邊的變化,眼睛緊盯著縫隙那兒。

  因為上次古井的教訓,超子和卓雄決定這次只下去一人,這人選問題,幾乎沒有商量的余地,何毅超當仁不讓的要下去找他的文斌哥。倒不是說卓雄不願意下去,其實他也很想,只是他心中明白查文斌對于何毅超的重要性,便不再爭辯。

  背著一些緊急用品的超子一把抓過登山索,“哧溜”一聲便從那剛好容納一人的裂縫中擠了進去,下方的查文斌隱約看見一個人影,便認出是那小子,喊道:“超子,你慢些!”

  這時,身邊的三足蟾突然叫道:“咕呱!”,這伙計沒事是不會叫的,查文斌轉身一看,我的天,這哪里還是剛才那副地下湖泊的樣子,不遠處的地上也同樣裂開一道寬約數米的縫隙,更讓他驚奇的是,一條石階順著那裂縫延展下去。

  而此刻自己所占的位置正是那石階的入口,自己得身邊不知何時立起了兩根巨大的青銅柱,從之前在水底看見的那個出水口鑽出來一根,另外一根在自己的另一邊,看那位置就像是隱約看見的那個進入口。

  每根柱子上都各自拴著一條碩大的青銅鏈,鏈子的那一端從台階的兩側沒入,也看不清到底通道哪里,更讓他驚奇的是現在那兩根柱子就是是兩台電動機一般,不停的打著轉,台階中的鏈子也不停地再往回收,向是在往這兒拉扯著什麼。

  台階之中也隱約傳來陣陣轟鳴聲,那聲音越來越大,很像是什麼東西卷著水流從里面走出,沖著地面呼嘯而來,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查文斌連忙向下垂的超子喊道:“別下了,趕緊給我上去!”

  超子是聽到他的喊叫的,那頭頂的裂縫離地面也不過就七八十米,這會兒他都已經馬上要到底了,索性裝作沒聽見,他知道查文斌每一次的警告都是意味著危險。已經錯過一次了,超子不想再錯過第二次,能和查文斌共同面對危險是他彌補上一次遺憾的唯一方式,加快了下滑的速度,眨眼間已經落了地,順著查文斌的光亮跑了過去。

  一邊跑超子一邊喊道:“文斌哥,可終于見著你了。”他只看見不遠處的查文斌使勁的沖著他搖手,還以為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呢,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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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看著那小子,又看著前方的台階,那股轟隆聲越來越大,終于在超子離他只有五米遠的時候,“轟”的一聲,一股清水噴湧而出,不只是這些,一條通體雪白的木船迎著水花沖天而起,直直的向前滑翔,沖著查文斌的所站的位置飛來。

  “咔!”得一聲,那兩根青銅柱終于停止了轉動,白色得木船也跟失去了動力一般,終于在離著那塊赤色巨石不到一公分的位置驟然停住,就這樣放在了查文斌的跟前。

  若是這會兒望月一木在,肯定得嚇得尿褲子,這玩意他可是認得,也吃夠了苦頭,沒錯正是他們在右邊河道里見到那艘“雪柏”船,而且頂上的船篷還是那樣開著的,並未合攏。

  查文斌站得高,所以也看得清,不用和他們那樣走近,這會兒他便已經瞅見了,那張臉跟他在夢里所見的一模一樣,一張帶著黃金面具的人正躺在其中!

  只是這一次,跟望月他們所見還不一樣,船上多了一樣東西,什麼呢?一面帆!說是帆,也不是帆,因為沒有人會把船的帆做成那樣。

  這張帆通體白色,像是用絲綢所織,並剪拼成一個直徑五十公分、長約一米五的長條形,而這個長條形的帆上,上端鑲一塊三角形黑布頭,下邊鑲上五指狀黑穗,中幅下邊鑲鋸齒狀黑穗,最下方還掛著白色的流蘇。帆體上畫著幾個符號,那符號是文字,他認得,正是將軍廟上所見的,也在青銅棺上見過,它們都是屬于同一種。

  不光認得這字符的出處,這帆的出處他更加認得!說是帆,與其不如說是“幡”!這玩意,他自己兜里就有好多個,只不過體型小了很多,是平時用來引魂招鬼的,也叫做“招魂幡”!不是死人出殯,是絕對不會采用這種形狀的大幡的,這艘木船豎著“招魂幡”突然出現,決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連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三足蟾此刻都相當不安,嘴中不停地“咕呱、咕呱”叫著,顯然它是知道這東西的厲害,查文斌正欲去摸它的鼻子,想讓他安靜下來。

  木船背後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緩緩升起,一對銅鈴大小的眼睛正盯著查文斌。超子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文斌哥在這下面到底是在鬧哪樣啊,怎麼這麼個玩意也被整出來了,木船是什麼他不認得,可那個黑影他超子絕對不會忘記,正是那條追逐三足蟾的蘄蛇。修蛇的尸體是超子親眼所見,沒想到這兒還遇上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蘄蛇已經做好了攻擊姿態,上半身完全弓成了“S”形,不停吐著蛇芯子的大嘴已經微微張啟,查文斌一看那菱形圖案,也明白是那東西,還沒等他來得及跳下石頭,蘄蛇已經動了,向箭一般朝著他射了過去,不,應該說是飛了過去!蘄蛇凌空躍起,直撲查文斌!

  眼看著就要到達門面,查文斌甚至已經做好了死亡的准備,這種距離想要逃脫蘄蛇的攻擊簡直是天方夜譚。

  忽然,之間那蘄蛇腦袋一偏,擦著查文斌的肩膀飛了過去,他能聞到那股風聲中所夾雜著的腥臭。當意識到蘄蛇的目標不是自己的時候,轉身一看,三足蟾也不見了。

  “文斌哥,快看,在那!”超子大叫道。

  查文斌順著超子的聲音,只見台階口得位置,一只金黃色的蛤蟆正對著自己。

  蘄蛇一擊撲空,立馬調轉身子,沖著三足蟾呼嘯而去,地上的沙石被它打的吧啦作響。

  “伙計,小心,快跑!”查文斌大喊道,“咕呱!”這是三足蟾給他最後的回應,猛地向台階下方那黑漆漆的入口里一跳,緊接著“撲通”一聲,像是入了水,後面的蘄蛇也跟著追了進去,只留下他們兄弟二人跟那艘掛著“招魂幡”的雪柏船還留在原處。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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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結陣!

  忽然,這空無的廢墟之中,陰風大起,招魂幡隨即揚起,不斷抖動著的幡身“呼呼”作響。風大的讓超子睜不開眼睛,沙石迷住了視線,模糊中他看見查文斌手持長劍傲然立于巨石之巔,迎風擺動的衣角襯托著那偉岸的身軀,真有如天神一般!

  查文斌舉劍自右起,在身前對著那木船緩緩劃破虛空,至左邊而下,形成一個虛圓。左手食指放入嘴中,狠命一咬,鮮血便滴了出來,進而在那圓中以一條“S”線將圓分成了八卦的模樣。

  招魂幡反而風力大盛,抖動得越發厲害,超子幾乎都要站立不住自己的身形,可此刻查文斌周邊卻無一絲風勁,想必是那圓起了護身的作用。

  乘此間隙,他迅速從包里拿出一根蠟燭和一小香爐,分別放在身體的兩側,以火折子點燃蠟燭後再點高香,兩者同時一一燃起。

  查文斌屹立不動,舉劍向天,高聲喊道:“以燈為魂,以香為魄;香燈不熄,直應天罡!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轟”,一時間,那小小的蠟燭燃起的火光竟似光芒萬丈,那高香一柱也似強風吹起,青煙徐徐,一時間把查文斌像是影藏了起來,可他實際上這會兒可停不了。尚未交手,查文斌已經知道今天遇到了得是此生最強勁的對手,心中已是氣血翻湧,只憑著一股正氣還能勉強支撐。

  憋住那口氣後,不等前方有任何變化,查文斌踏出左腳一步,嘴中喊道:“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甯。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說罷手中符紙一揚,恰好落在劍身第一顆星的位置之上,左手舉起大印,厲聲喝道:“北斗第一,陽明貪狼星君!現身靜心,保我安甯!起!”劍身之上那枚符紙果真就站立了起來。

  容不得停歇,查文斌右腳再跨第二步,劍身平上,嘴中喊道:“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羅千齒神,卻邪衛真。喉神虎賁,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煉液,道氣常存,急急如律令!”又是一張符紙落下,蓋在了七星劍的第二顆星上,大印照舊,喝道:“北斗第二,**巨門星君!現身淨口,保我真言!起!”第二枚符紙再次站起!

  兩步過後,連超子都感覺到了風力有所減小,終于能夠再次睜開眼睛,看著查文斌的樣子,心知他在做法,卻又幫不得什麼忙,見那白幡鬼氣森森,就估摸著要不要一把火把它給燒了,于是便貓著腰艱難的向前走去。

  查文斌可完全顧不上超子了,兩步過後,左腳往回一收,再踏一步,是為天璣。寶劍也跟隨往身前一拉,嘴中喊道:“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第三章符紙落下,緊貼寶劍,紋絲不動,周邊依稀可見四象靈獸的幻影,雖未虛構,但也另他氣勢大漲。嘴中再次念叨:“北斗第三,真人祿存星君!現身淨身,去我塵土!起!”第三枚符紙站立起來。

  右腳再次跟上,步位天權,口中念道:“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岳瀆真官,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急急如律令!”如法炮制的第四枚符紙貼劍而上,之後便是:“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現身安土!起!”第四枚符紙站立。

  左腳第五步,踏玉衡,咒語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聞;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這咒便是淨天地神咒,當年查文斌大戰將軍廟就一此咒化去滿堂血腥,當下再念,風聲已經就要停止,連那招魂幡也擺動不了。可他嘴中還未停歇:“北斗第五,元廉貞星君!現身淨天!起!”呼啦第五張符咒豁然立起。

  眼下整柄七星劍,還剩余兩星未立,招魂幡就已經完全停止了搖晃,這可讓何毅超大喜,他可是偵察兵出身,右手此刻已反握匕首,幾個箭步便要竄到,無奈查文斌現在無暇分身,立陣要緊,也沒看見超子的動作,只是全心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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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大陣,需用心血所祭,也讓他必須得一心一意,不如一旦分心便功虧一簣,到頭來落得個神魔反噬,則極有性命之憂!

  查文斌乘勝追擊,第六步,踩開陽位,咒語一念:“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咒語剛落,外面“轟隆”一聲雷鳴,正在洞上的卓雄也給嚇了一跳,蘄封山上“咔嚓”一道閃電落下,不知多少樹木瞬間成了焦炭,此咒威力遠超當年的禦雷咒,若無寶物護體,只怕查文斌已經被胸口那股已經翻騰到了嗓子眼的血氣擊倒,咬著牙齒,硬生生就把那口血給咽了下去,不做調整,第六道符紙已經揚起,“北斗第六,北極武曲星君!賜我金光!起!”

  還剩下這最後一顆星了,只要再蓋上這枚,大陣即將完成,任它什麼妖魔鬼怪,今日都難逃天網!

  第七步踏出!重踏神位搖光!,金口大開,一字一句頓頓而出:“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急急如律令!”七星劍劍身“鐺”得一聲響起,平起豎立直沖頭頂,第七枚符紙緩緩而落,不等它貼上,查文斌已經率先喊起:“北斗第七!天關破軍星君!賜我神力,破!”

  “轟”得一聲,七道符紙一齊燃氣,把那七星寶劍燒的遍體通紅,查文斌屏住呼吸,眼中布滿了血絲,額頭青筋杠起,脖子已經鼓得比腦袋還要粗了!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招魂幡,劍身一挑,縱身躍下高台,身後的香燭燒的越發明亮,直刺那白幡!

  忽見眼前有一人影手持匕首高高躍起,查文斌當即大驚失色,正欲喊停,無奈口中已經盡數是血,一時心急,“噗”得一口噴出,已經來不及了!

  何毅超那小子匕首已經刺到,這削鐵如泥的匕首刺到軟綿綿的白幡之上竟像是牛入泥潭,比說劃破,似乎連力都沒用上,也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被白幡所裹著,超子一個趔趄就栽進了船篷之中。

  隨之,已經停止一陣的陰風再次大起,招魂幡“呼”得一下揚上了天!查文斌全憑一口真氣結下大陣,正要破敵,半道殺出那小子,剛吐一口鮮血,這會兒自己氣勢竟是下去了大半,隱約之下就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

  就在他打算再起的時候,船篷之中坐起一個人來,背對著查文斌,看那背影,不是何毅超是誰?查文斌正想吩咐他走開,“超子”慢慢轉過身來,一張黃金面具赫然立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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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跌落

  就在這谷底的氣氛即將到達詭異的高潮,外面又發生了什麼呢?

  望月一木那波人自從被這突如其來的地震搖晃的七零八落之後,發現蜿蜒曲折的河流也已經走到了盡頭,穿過一片亂石堆之後,他們也已經走出了右邊的河道,幸運的是任何怪異的東西都沒遇上,這也讓望月對卓老漢的態度有所好轉。

  周邊竟是些合腰圍般粗細的大樹,漫天的藤蘿把這些樹木連接在了一起,各種叫不上名的奇花異草隨處可見,除了腳下泥濘不堪的道路比較難受之外,最讓他們糾結的不過是蚊蟲的襲擊。

  這兒的蚊子個頭遠小于外界,黃黃的身子,尖尖的屁股,卻異響凶猛。見有人在此活動,一下子就湧上一大群,沒一會兒四人就被叮的渾身是包。卓老漢那粗皮糙肉倒還好,只是可憐那對姐妹,本就有傷在身,哪還有力氣驅趕蚊蟲。

  縱使三柄神兵在手,可打蚊子用不上啊,望月一木明白要再不快點走出這片林子,遲早也得讓這波蚊子給吸成人干,一邊用袖子舞著,一邊喊道:“我們得快點沖出去!”

  這森林的地面並不平坦,厚厚得一層落葉早已腐敗,腳踩上去軟綿綿的很是無力。由著卓老漢在前亂竄帶路,望月一木攙著桃井姐妹在後。

  林子很茂密,遮天的樹枝讓光線都透不進來,這也讓他們失去了方向的辨別,眼下只能像沒頭蒼蠅那樣到處亂竄,事實告訴我們,這種行為是非常危險的。

  被蚊子叮咬的實在難受的卓玉貴,只顧舞動雙手狂奔,哪里還有心去看腳下的路,只依稀看見前方沒有障礙物,便大步就沖。四人距離前後相隔不過半米,等到望月一木覺得腳下一空的時候,便已經來不及了。

  這兒原來應該有一個垂直向下的洞穴,只因洞口被些枯枝樹葉所掩蓋,跟周圍那些並沒有任何區別,四個人先後踏上便和中了陷阱的野獸一般,只聽見桃井千雪喊了一聲“啊!”,這波人便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背氣,這是通常是高空跌落後人醒來的第一個反應,接著便是痛。卓老漢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現在都要散架了,不過好在這洞穴下方也鋪著厚厚一層樹葉,起了緩沖作用力,幾人大口的喘著氣,先後坐了起來,望月一木的臉都成了豬肝色,舉起劍鞘就向卓老漢砸去。老漢見要被打,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東西放在身前一攔,准備抵擋。

  望月一木劍鞘已經掄在半空,現在卻停了下來,雙眼盯著卓老漢手上那個東西,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樣子這應該是一只布包。

  “給我!”望月一木一把搶過卓老漢手上那包,臉上的表情逐漸開始扭曲起來,顫抖的雙手告訴他們應該是有什麼重大發現。

  “家主,發生什麼事了?”千雪經過這麼一摔,內傷怕是更加嚴重了,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但作為望月家的護衛,她不得不隨時待命為家主分憂。

  “你們看,這是什麼?”望月一木拿起布包,指著包右下角的一個金色花紋問道。

  這是一枚菊花!或許對于卓老漢來講,這枚菊花不過是秀在包上好看的裝飾,但是對于望月一木來講,這里面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因為這枚菊花印是一朵‘十六瓣八重表菊紋’!它可是大有來頭,這枚圖案原形是幕府時期的薩摩藩的菊紋家徽,在八世紀末,日本將都城移至平安京(現在的京都)。開始了在日本曆史上具有轉折意義的平安時代。在平安朝初年,皇室乃至公卿貴族和文人墨客都大力推崇菊花之美。中國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陽節在日本又稱菊節。在這一天,皇太子率諸公卿臣僚到紫宸殿拜謁天皇,君臣共賞金菊、共飲菊酒。10月,天皇再設殘菊宴,邀群臣為菊花踐行。也許日本皇族族徽上的菊花便是此時鐫刻上去的。

  所以,這枚花瓣乃是日本皇室的家徽,也正是因此,日本的皇室亦被稱為為“菊花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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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里得到的這個包!”望月一木指著卓老漢吼道。

  老漢眼見逃過一劫,心中暗自慶幸,忙說道:“就在剛才胡亂在身後抓的,不知這包。。。。。。”

  望月一木一個縱身躍過,像拎小雞一般提起卓老漢,給扔到了一旁;“你給我起開!”老漢不明白為何,只見望月跟瘋狗一樣扒拉著那堆枯樹枝,結果還真讓他給扒拉出了點東西來。

  三柄武士刀分別插在三具白骨腹部的位置,這三人依偎在了一起,面朝東方跪下,武士刀刀柄上的菊花紋戳得望月心里隱隱作痛,不用說他已經知道自己遇見什麼了。當年祖父進山一行一共四人,最後只留下祖父一人受傷逃出,另外三人的下路,也沒聽他再提起過,想必是已經遇難。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地相遇。

  看著這些帝國先輩,望月一木第一個跪下,之後便是桃井姐妹,三人恭敬的朝著先人磕頭,然後用日語嘰里呱啦的念了一通,想必是悼念的意思。這麼一陣子弄完之後,望月叫道:“卓先生,你負責把這三位帝國英雄埋葬起來,要有半點閃失,我要你小命!”

  卓老漢聽說要自己埋死人,心中就咒罵道:你們這些小日本,跑到中國來搗亂,死在這里也是活該!

  不過雖然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面對明晃晃的鋼刀和望月那隨時要殺人的臭脾氣,他也只能照辦,好在這兒枯枝爛葉得很厚實,就地用手扒拉出了一個大坑,又小心的把尸骨給搬了進去,就地掩埋了起來。

  “這些劍呢?”卓老漢問道。

  “你不准碰,這是日本皇室的東西,你這個低劣的中國豬,怎麼可以拿,給我放到一邊!”

  不拿就不拿麼,還那麼凶!老漢這是造了什麼孽遇上這群日本人,早知今日,當年就不該帶他們進村。想著這些,卓老漢看著離地足足有二十幾米高的出口,這怎樣才能出去?四周的石壁都是結滿了苔蘚,光溜溜的,想爬上去肯定比登天還難,要不然這群日本人也應該不會死在這兒了,難道自己一把老骨頭了到頭來給他們陪葬?

  望月在那包里找到一些東西,有一個尚未被打開罐頭,一本筆記本,還有一個指南針以及一張嚴重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有四個中年男人,看背景應該是在富士山下拍的。其中一人跟他長的有幾分相似,望月一眼就認出那人便是自己的祖父了。

  這群人應該都是家族里最頂尖的好手,才會一起參加這次行動,只是不明白為何祖父回去後一直閉口不提這次行動的遭遇,只是讓他們學習中國道法。望月一木小心的把那張照片放進口袋里,這個他打算帶回國去給親人看看。

  至于那三柄劍,望月拿起分別插在了枯枝上,就當是給立了墓碑,心想將來有機會一定再來帶走先人的遺骨。不過想歸想,現實總是很殘酷,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試著去攀爬那石壁,發現根本沒有著力點!

  望月一木這才明白為何包里還剩下一罐罐頭沒有起開,定是這些前輩發覺無路可走了,也無心再吃,人在絕望中死亡是唯一的解脫,他們也不列外,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也從上面跌落的,那當年的祖父呢?他是怎樣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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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回頭路

  手中那本筆記簿引起了他的興趣,滿是日文撰寫的筆記從第一頁起,一直記錄到了中間,想必是到了這兒才停止書寫,不如先看看這筆記再說。

  雖然地下潮濕腐敗,有些紙張都已經粘在了一起,不過望月還是很耐心的讀著。這本筆記的作者應該就是望月家族在他祖父那一輩的大管家,桃井鶴人,也就是千雪和千代的祖父,望月看了一眼兩姐妹,並沒有說出實情,只是繼續往下看。

  筆記記錄的時間是從他們踏入中國土地的第一步開始。文中稱在接到探子密保,在中國西南部一帶可能有神木的消息,四人在望月家主的帶領下,乘船登陸朝鮮,入東北,隨著侵華日軍一路攻到華中,期間他們以帝國武士的名義在中國領土上肆意殺戮,帶領小股精英部隊替王室搜羅各種中國珍寶和文物,並一一記載了這些寶物的出處和名稱,其中有不少望月一木曾在日本國家博物館見過。

  後來日本戰敗,這四人並沒有隨隊回國,為了躲避追查,化身為戰爭難民,躲在中國繼續做些調查。在那個年代,百廢待興,各處都是外地跑來的難民,因為精通中國文化,這幾人就融入了當地人的生活,並且有了合法的中國身份。

  蟄伏了幾年之後,來到西南部,以挖草藥的名義流竄于各大名山之中,四處搜尋消息,一直到他們遇到了一位姓卓的先生,望月一木抬頭看著卓玉貴,這兒說的應該就是他了。

  為了不走漏風聲,他們在酒中下毒,幾乎把全村人屠殺乾淨,只留下了卓玉貴一人以備後用。翌日,四人便由著山路直接走近云霧繚繞的蘄封山。

  然後便是介紹在山中所見所聞,他們見到了古老的建築群,也遭受到了一些不明人物的攻擊,其中就有一種大蛇,最後曆經千險,進入了一個地宮之中,在地宮中他們遇到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情況,在被一種魚人追殺的過程中,走入了一條岔口。為了掩護望月家主先走,他們三人吸引了那些凶悍的魚人來追擊自己,一直到進了這片地方,才用大石堵住了進口,也同時堵住了自己的出路,最終三人決定與其餓死,不如剖腹以謝天皇!

  看完之後,望月一木合上那本子,瞄了一眼桃井姐妹,便把本子放進了自己代理,怪不得祖父一直不肯說出原因,作為一個武士,以別人的犧牲換取自己的苟且,這是絕對的侮辱!

  看著那堆枯樹葉,望月心中有了想法,既然到現在還沒見著那個道士的蹤跡,想必是已經走散了。與其被困在這里,還不如找找看筆記中記錄的那條岔口,既然祖父能出去,那麼只要進了那里,自己不是一樣能出去?說完便用劍在身邊插了幾下,果然就碰到了堅硬的地方,用手扒拉會兒,幾塊大石相繼露了出來。

  “卓先生,過來搭把手,把這兒挪開!”話里雖然說得客氣,但是卓老漢知道這就是赤裸裸的命令。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一直是他做人恪守的原則,嘴上一邊應著,一邊就過去了。

  這石頭分量並不輕,兩人嘗試了半天,才挪開一塊,已經是累的氣喘籲籲。千代和千雪休息了一整,臉色好看了起來,看樣子身體是有所好轉,便也一起過來幫忙。

  四人合力一點一點的終于挪開了最後一塊大石,果然有一個洞口露了出來,能夠鑽進一個人。望月看了一眼卓老漢,老漢心知自己又要去踏雷了,不等望月開口便率先說道:“我先下去給各位探探路。”

  望月一木很是滿意卓老漢的這次表現,給他裝備了一條繩子系在腰間,另外一頭則捏在自己手中,相約要是不對勁就給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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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坡度很大的垂直洞穴,老漢趴在洞中跟坐滑滑梯一樣就溜了下去,屁股上那把老皮也不知道被磨掉多少,痛的他齜牙咧嘴,好在深度不深,沒一會兒就到了底。這才朝上面喊道:“望月先生,下面是安全的,您下來吧!”

  率先下來的是桃井姐妹,望月自己是最後一個,落地後,四人都帶著照明設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石頭裂縫之內,看樣子也應該是天然形成。根據筆記上的記載,從這通道走出去就能發現岔口,一條是當年祖父逃生的路線,還有一條就應該是祖父他們來的地方,既那種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損兵折將,望月不敢托大,打算先走祖父逃生的那條路,再去找找線索。既然他們當年並沒有在那危險地帶發現神木,自己又何必去走一遭呢?

  沿著這條通道出去不到五百米,果真就有一條岔口,根據記載,要想出去,得去左手邊。雖然不知當年祖父在這條路上有沒有遇到過麻煩,但起碼他平安的出去了,而那三人卻被困死。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後,望月一木讓卓老漢帶頭走在前方,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這會兒他們離的比較開,始終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悲劇的來臨總是那樣快,就和大自然的變化無常一樣,當一堆巨石出現在前方的時候,卓老漢只能絕望的回頭看著望月一木。從地質上看,這些石頭分明是剛剛落下不久,周圍還時不時得有小石頭在滾落,想必是之前那一次地震造成的後果,路,斷了!

  看著這些巨石,望月一木已經明白當年祖父的逃生通道已經不複存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返回去,從他們進山的那條路走!可是筆記上記載的那些事情他已經曆曆在目,不知這幾十年過去後,那些東西還在不在。眼下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回頭,要不是需要一個踩地雷的,望月連把卓老漢撕了的心都有了,沒好氣的說:“回頭,繼續走在前面,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我不喊停你就不准停,明白了嗎?”

  卓老漢揉揉自己走的發脹的小腿,自從出了那大山,他幾時吃過這種苦頭啊,可是偏偏還不能暴露,萬一惹了那個閻王不高興,少則一頓打,多了腦袋就沒了。

  望月一木還自作聰明的把繩子再次拴在了他身上,卓老漢現在真跟一條狗無二樣,被人牽著在前方探路,這叫什麼?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路上不停有亂石滾下,好在沒有那麼大,這種裂縫本事構造就不是十分穩定,加上地震剛走,稍微有點常識得都知道稍後還很有可能會有余震,所以行走的速度也自覺的加快。走了有半個小時候,他們有了第一個發現,一具尸骸倒在路邊,身邊還有一個青銅戈。那具尸骸是最讓人揪心的,因為從哪個角度來看人的肋骨都不會長成這樣,密密麻麻向外鼓出,更像是魚類的骨頭。若是沒有四肢和頭顱,定會看做是一條大魚。

  特別是那張腳的遺骸,明顯比正常人要大上幾倍,這讓生活在日本的望月第一個就看出,這不是腳,而是蹼!因為日本漁業發達,常年獵殺海豹,望月自己就曾以休閑方式去獵殺過,這人的腳留下的骨頭跟海豹的蹼形狀如出一轍!

  “魚人!我們得小心點,這個家伙定是當年被祖父斬殺在此,筆記上曾經記載這里有一種凶悍的魚人。”望月一木吩咐過後,從身上拔出一柄小匕首,丟給了卓玉貴,說是給他防身用的,自己則端起了MP5跟在後頭。

  四個人朝著先輩們曾經一路逃亡而來的道路一步一步走了進去,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上那些東西,而此刻我們的查文斌面對黃金面具的“超子”又該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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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逆天噬魂

  以查文斌的眼力勁,自然明白眼前的這個“超子”非彼超子,他不過是一具已經被人占據了靈魂的軀殼。黃金面具如夢魘般纏繞著他的思緒,不過現實是已經容不得他考慮了,帶著黃金面具的“超子”手握匕首已經緩緩向他走來。

  若是現在望月一木在,或許能提醒他關燈去光,可是眼下上面裂縫已開,怎能做到這一點,查文斌本事已經是勉強用盡全力使出七道神咒,才捏合了這蘊含天地的道家精髓大法:天罡附魔陣!如今一口氣沒憋出,大陣氣勢已經去,反倒是那招魂幡越發旺盛。

  查文斌自知為今之計只能力敵,若是退讓,不說自己能否保全,至少何毅超的小命肯定是交代在這兒了。

  查文斌艱難的轉過身去,面向赤色高台,那根蠟燭和那支香早就失去了之前的光芒,在陰風的吹動下,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這兩個東西是維持整個大陣的根基,若是被滅,查文斌也要命喪當場!

  “超子”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在黃金面具的眼中,此刻的查文斌不過是強弩之末,就像已經到手的耗子一般,這只老貓打算玩死他!

  等到查文斌拖著已受重傷的身子勉強到台下,看著那兩米高的巨石,哪里還有半分力氣再爬,身子倚靠著身後的巨石,嘴中也只剩下喘氣的勁兒了。此時超子離著他不過也就五六米,只是他走得慢,在那面具之下他此刻究竟是怎樣的表情查文斌不得而知,只是此人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兄弟,是兄弟就得救!也不知他是哪里來的力氣,還是靠著心頭那股子毅力,查文斌咬著牙齒,用力向上一跳,嘴中發著:“嗯。。。啊!”的用力聲,就是靠這股子倔力氣,還真就讓他給爬上去了。

  奄奄一息的查文斌看著已經不到黃豆大小的蠟燭火苗,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在他天真道門下有一禁忌道法,相傳乃是凌正陽所創,代代掌門以口相傳,之說這法術有驚天地泣鬼神之能力,但卻只因過于惡毒,無人敢施。

  這道法便是逆天噬魂咒!單從字面我們就不難理解出這道法的厲害,但人要逆天而為,必遭天譴!師父臨終前曾再三囑咐,根據師門相傳,施法者不僅會當場魂飛魄散,還會絕後,自己至親之人將自行減壽三十年!下輩子將受到無間輪迴之苦,去陰司報道後將受三味真火穿心灼燒,以正天地間的規矩!所以他天正道開派千余載,歲有施法之道,但卻從未有人使用,他查文斌雖然不知這天地規矩是由誰定的,但因逆反天規,已失一女,如今只還剩下一兒子尚在人間。施了這法,也不知自己那小兒子將來會如何,但眼下他已經退無可退,若是為了自己,也就罷了,大不了雙眼一閉,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可眼前的是他兄弟!查文斌怎能賤死不救!

  那柱香已經就要熄滅,時間若不得他再考慮,黃金面具也已殺至台下,今兒個是如何也跑步出去了,查文斌嘴角含著鮮血,笑著自言自語道:“罷了,兒子,你爹對不起你,我先走一步去陪你妹妹了!”說完,七星劍“噌”的一聲,再出劍鞘,切石入泥,硬生生被他插進了身前那塊赤色巨石之中。

  查文斌盤膝而坐,閉上雙眼,陰風吹得他凌亂的衣服四下飄散,眼角一滴眼淚隨之滑落。。。。。。

  雙手架在膝蓋之上,捏了個蓮花印再而立于胸前,嘴中念道:“三清在上,天地為鑒;三魂為輔,七魄成弼;神之主宰,宣威三界;統禦萬靈,能判善惡;五行共稟,七政同科;以燈為魂,以香為魄;香燈不熄,直應天罡;上感天罡,下應玄牝!急急如律令!”

  “轟隆”一聲,一道炸雷直直劈山蘄封山,九陰玄冥之下萬鬼嚎哭,黃天之上眾神為止顫抖!這曠世不二的奇異大法,終于被施展了出來,整個天地隨即凝結成了一片,話說當日青城山一帶的游客都看到了一幕萬年不現的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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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城一帶的天空出現了白晝和黑夜同時存在的奇景!原本還是晴空朗朗,隨即有無數云彩朝著不遠處迅速彙集,靠近青城這一方,全是厚厚的白云;靠近蘄封山那一段,則是烏壓壓的黑云。

  兩片完全不同色彩的云多互相碰撞了在了一起,發出雷霆萬鈞之勢的閃電,直劈而下,連在地低深處的望月一木都深深感受到了那種力量的恐懼,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白云和黑云交互交叉盤旋,急速運轉開來,慢慢地竟然在天空之中兩種合二為一,形成了一整面太極!白云這一方中間有一朵黑云做眼,同樣黑云那一方也有一朵白云左眼。這片奇異的太極云下方正是蘄封山。

  靠近白云的這邊,尚未白天,靠近黑云的那一段,所有人都打開了照明設備,因為天空瞬間陷入了黑暗。這讓青城山上的香客們為之驚歎,讓紫平鋪和周圍的老百姓為之膜拜。所有的人們不約而同的跪在地面,看著這天現異響。

  巨大的太極圖在凝結完成後,開始慢慢向下沉,直到云彩觸碰到山間之時,查文斌大喝一聲:“北斗九星,七見二隱;洞明隱元,速來歸位!”。

  一時間,身後的香燭火力再次大旺,竟比之前鼎盛時期還要強上幾倍有余,招魂幡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勢,黃金面具都已經跪倒在赤色巨石之下,這就是無上法決的真實威力!常人只知北斗七星,卻不知其實北斗是由九顆星鏈接而成!我們肉眼只見其中的七星,但有左輔、右弼二星非常人能見,九星皆現,合于一而為混,合乎萬以歸元,所以也叫做混元一炁!其炁開辟乾坤,剖判二儀,生四象,化八卦,乃是萬物造化之源。按現代科學的說法,北斗九星就是宇宙中的高級能量場!

  北斗九星一旦被打開,就有回死注生之功,有消災度厄之力。那兩顆星存于行法法師之玄關一竅之中,以此鏈接天樞以為運用,斡旋北斗,催動法陣。其余六星與左輔、右弼諸星則設于法壇,結為法陣,以象八門!

  查文斌以石為紙,咬破中指,奮筆疾書,以神書云篆為體,連起一巨大符咒!舉起掌門大印,緩緩落在自己跟前,大印落座,符咒形成!

  查文斌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應該沒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眼角最後一滴眼淚也已落下,隨風飄去,嘴角微啟,緩緩念道:“云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筆乃書;以演洞章,次書靈符;元始下降,真文誕敷;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沉疴能自痊,塵勞溺可扶,幽冥將有賴,由是升仙都!急急如律令!破!”最後一咒玄蘊咒完成,查文斌為破此道,已盡用道家八大神咒,外加本門禁忌逆天噬魂,一股無比的正氣瞬間布滿了整個天地!

  “轟”,一道九天玄雷凌空出現,直直得砸向地面,“砰”得一聲,超子臉上的黃金面具早已被震飛遠處,裂的七零八落,只留下自己的身子完好的暈闕在地上;而那艘‘雪柏’船,則瞬間解體,連同里面的一起化為灰燼!而查文斌“噗”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直直得倒在赤色巨石之上,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額頭一低,雙眼再也沒有睜開。。。。。。

  蘄封山上頂那朵巨大八卦云朵隨之消失,但跪著的人們久久不願起立。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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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玉棺

  靜,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一片廢墟仿佛還在訴說著剛才的驚天動地,第一個醒過來的人是在裂縫頂上的卓雄,連他這個在陣法之外的人都被震暈了過去。

  卓雄朝著裂縫下面喊著,叫著,沒有人應答。他不知道到底下面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動魄驚心的,因為他只看見一道驚雷劈下,便暈了過去。由不得他再做什麼思考了,下去查探是唯一的選擇。

  速降,如飛馳一般奔向谷底。

  “文斌哥!超子!”卓雄大喊道,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回聲,這兒沒有一絲生氣。提著射燈,隔著老遠卓雄便看見了那高高的赤色巨石,在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朝著那兒跑去。

  這點高度對于他的身手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雙腳一蹬,兩手一扣,轉瞬間便爬了上去。

  灑落一地的鮮血和查文斌的七星劍以及象征著道家掌門的大印,還有那查文斌從離身的乾坤袋,這些東西七零八落的鋪滿了整個台面,唯獨沒有查文斌本人。

  卓雄害怕了,打從自己心眼里害怕了,他意識到文斌哥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則怎麼連這些東西都放棄了,還有那一灘血,尚未凝結。

  卓雄低頭一看,巨石的下方正躺著一個人,背部朝上,一動也不動。這人不是超子是誰?卓雄立馬躍下高台,翻過超子,試探了下鼻息,還好,人還活著,只是臉色有點蒼白。

  “超子,你怎麼樣,醒醒。”卓雄扶起何毅超,抱在自己懷里,使勁的拍打著他的臉龐,一直到把超子那蒼白的小臉拍出一堆紅印子,那厮才有了一丁點反應,“水。。。”超子模糊的喊道。

  卓雄那個急啊,掏出隨身帶著的水壺,擰開蓋子就把壺嘴給塞進了他嘴里。恐怕是倒的太快了,超子連喝了幾口便嗆了出來,連咳嗽了幾聲過後,終于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卓雄,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問道:“文斌哥呢?他怎麼樣?”

  “我沒看見他人,只有。。。”卓雄別過腦袋去哽咽的小聲說道。

  超子一把扯過卓雄吼道:“只有什麼?你快說啊!”

  “只有一灘血和他隨身的東西。”

  “在哪?”

  “在那”卓雄指著身後的赤色巨石說道。


  超子掙紮的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向巨石,他在跳,可是已經沒有了力氣,這個兩米多高的巨石現在猶如一道巨大的屏障,超子沒有辦法逾越。最後還是卓雄,他把這位戰友,自己的兄弟架在了脖子上,頂著他爬了上去。

  當超子看見眼前的景象時,再也按耐不住心情,嚎啕大哭起來,這個七尺漢子跪在了地上,他不明白通神知鬼的查文斌為何就這樣煙消云散了,他是看見他站在這巨石之上施法喊咒的,他是看見他那個無敵的文筆哥天神下凡的模樣的,可是眼下那灘刺眼的鮮血和不遠處已成了焦炭的木船成了鮮明得對比。

  超子跳下石頭,瘋狂的搜尋著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喊著查文斌的名字,呼喚著自己的大哥,他渴望他能夠聽見,他多麼想下一秒查文斌就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是他不知道查文斌其實是因他而去,若是知道了,他又該如何面對自己。

  卓雄雖然不清楚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從超子接近崩潰的舉動來看,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在他的字典里,這位鄉村野道士似乎有著無盡的智慧和通天的本領,他也不相信查文斌會倒在這兒。

  當超子用盡自己的力氣,終于再次倒在了赤色巨石之下,除了哭泣便沒有更好的宣泄方式,就在絕望之際,唯獨還算清醒的卓雄有了新發現。

  卓雄正在石台之上收拾著查文斌的“遺物”,發現有點點血跡一直延伸到了傍邊那口玉石棺材,這口棺材他也是早就看見了的。在這麼個地方,一塊大石頭上突兀的出現這麼個東西,想不引人矚目都很難,只是查文斌的消失讓他暫時忘卻了疑問。這會兒看見那點點血跡的路線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這口玉石棺材通體晶瑩流光,雖然他不懂玉,但是從這氣質上看,這東西肯定不是凡品。看著這大小尺寸和一般普通棺材並無二樣,卓雄便裝著膽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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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撫摸棺蓋,一股清涼之意瞬間傳入心中,叫人有說不出的舒服來,在那一刹那,卓雄的腦海中甚至有想趟進去睡一會兒的沖動。他趕緊拍拍自己臉頰,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想法,再怎麼著,這也是一口棺材,棺材那是給死人睡的,自己這是怎麼了。

  這座山里,邪門古怪的東西太多了,超子心中當即判斷這玩意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貨,便想轉身離開,可想到那點點血跡,又轉過頭去,仔細查看了一番。

  戰術射光的優點就是光線集中,穿透力強,如果有玩玉的朋友一定知道有一種頂級玉石叫做“透光照”,就是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光線能夠穿透整塊石頭,看清里面的東西。卓雄這會兒也看見了,射燈把這玉棺照得通體發出柔和的溫色光芒,更神奇的是,這光芒像是在游動著的,圍繞著整具棺材不停的運轉,煞是好看。

  隱約中,館內有一具人形黑影的輪廓顯現出來。棺材里有人不奇怪,這本來就是給死人睡的嗎,不過那血跡。。。。。

  “超子!你馬上給我上來,有情況!”卓雄扭頭朝著下面喊道。

  何毅超現在已是萬念俱灰,聽到有發現,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擦了一把哭花的小臉便立即往上一跳,卓雄在上面拉著他的手,幾下就給拽了上來。

  超子欣喜的問:“你找到他了?”

  “你看那口棺材!”


  “我是問你找到他了?”

  “不是,你先別急,你看著地上有點點血跡,最後是滴到那口棺材邊上,我剛才透過棺體,看見里面有人。”卓雄耐心的說道。

  超子也看見了卓雄所說那血跡,確實如他所說,剛才自己怎麼就沒發現呢。“你是想說文斌哥在里面?”

  超子可不敢保證查文斌躺在里面,只說到:“你不覺得這棺材有些奇怪嗎?照你的說法,文斌哥是在這兒施法的,身邊還放著一口玉棺,難道是他知道自己會死,特意給自己准備的?”

  “瞎子,別給老子胡扯,文斌哥怎麼會死,那麼高的瀑布上跌下去都完好無損!不過,這棺材確實夠邪門的,你說我們要不要先打開看看。”

  “我看行,只是他不在,我們兩個開棺會不會有問題。”

  “你怕個球,我在外地挖過的棺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還是頭一次見著玉做的棺材。這東西絕不是什麼凡品,古往今來用特殊材料做棺材得要麼是王族,要麼就是歪門邪道!文斌哥的家伙事不都在這兒,你拿著寶劍,我拿著大印,要一會兒正蹦跶出來個什麼,咱一股腦的全給他砸下去!”超子說著就拾起地上的大印,走了過去,卓雄知道自己辯不過這位戰友,只好也跟著上。

  要說開棺這種事,對于超子來說還真是家常便飯,對于活躍在野外考古的他來說,這只是一項工作而已,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帶著考古的心態。接過卓雄的射燈,他確實看見里面若影若現的那個“人”,既然有東西,開出來看看便知。

  超子繞著這玉棺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榫頭之類的東西,看樣子這棺蓋就是憑空架上去的,不過做工確實是相當精美,以他的角度,這東西絕對是國寶!棺蓋和棺身之間的縫隙緊密得連匕首都插不進,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一人抬一頭,直接拎起來試試。

  兩人正欲動手,突然暗黑中有一個聲音喊道:“慢!別動那東西!”

  咦,這兒怎麼還會有人,超子和卓雄立馬放下手頭的活,抬頭一看,登山索的下方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正慢步朝著這邊走來。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卓雄喝道。

  那兩人並不理睬,依舊慢騰騰的走著,待超子看清那兩人時,手中的匕首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喃喃喊道:“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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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挾持

  來的兩人之中,其中有一人胖乎乎的,戴著副小眼鏡,只是之前經常笑嘻嘻的那張臉換成了陰沉沉的表情,這人不是老王是誰?

  超子自小就跟著這位考古隊的王叔屁股後面混,對于這個人他是再也熟悉不過了,怎樣都不會認錯,但他不是一直昏迷著的嗎?超子一下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老王,是你嗎?”超子沖著來人喊道。

  那人依舊不緊不慢走到赤色巨石之下,看著一臉疑問的何毅超說道:“超子,有的事情,我沒法給你解釋,這里也不是解釋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你馬上帶著卓雄兄弟下山,讓他也不要再逗留在四川了,跟你一塊兒回杭州吧,至于小怡然,她在三個時辰之後自然會醒來,你大可放心,這會兒上面有個人正看著她,你們走吧!”

  何毅超怎麼都不敢相信這人真的就是老王,但是他的容貌,他的聲音,甚至是他的打扮都的的確確是老王,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超子心頭有太多的疑問,甚至不知從而問起,只能撿眼下最要緊的東西說:“文斌哥不見了,他,很有可能已經去了。。。”

  超子說這段話的時候,老王的臉部明顯抽搐了一下,不過立馬又恢複了平靜:“查兄弟是我敬佩的人,不過這也許就是他的命,塵歸塵土歸土,故人已去,你們兩個還是先下山吧。回到杭州去,跟你父親說一聲,就說我已經不在了,讓他多保重。”

  何毅超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在聽聞查文斌的死訊之後會是這樣一副冷靜的表情,他即使再沖動,但作為偵察兵的敏銳嗅覺還依然存在,為什麼老王會急著讓他們走,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我叫一聲王叔,我知道你這樣做肯定有自己苦衷,眼下晚輩也不想在這個場合刨坑問底,但是我們得先打開這口棺材看看.”說罷,超子和卓雄就作勢要搬開棺蓋。

  “呯”得一聲槍響傳來,老王厲聲喝道:“別動那東西!”,超子轉身一看,老王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五四式手槍,槍口還在冒著縷縷青煙,這分明就是在開槍警告了!超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老王會對自己鳴槍示警?這還是那個騎著自行車帶著自己滿大街買糖葫蘆的叔叔嗎?這還是那個跟自己父親把酒言歡,通宵徹談的老王嗎?這還是那個在考古現場對自己指點照顧的領隊嗎?老王居然也會開槍!

  超子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槍?你以為你們兩個有把槍就能嚇唬我和他?論考古我是不如你,不過論玩槍,即使你們手中再多上一把,我保證最後倒下的也是你們!”這倒不是他口出狂言,就一把五四式,他和卓雄絕對有把握干掉對方,在這種黑暗的地方,槍未必是最管用的。

  “你們在這攪和,死了沒關系,上頭可還有個姑娘在,自己好好掂量!”一直沒有動作的旁邊那個黑衣人終于開口了,這人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一口四川腔,臉上已經花白的胡子告訴他人年紀已經不小,只是那對銳利的眼睛很是有力。

  殺氣!超子跟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從那人的身上感受到,“老王,你可知道上面那姑娘是誰?她是冷所長的女兒,是你從小就抱在懷里的搶著認干女兒的冷怡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怎麼了,但我真得沒想到你竟然會以她做威脅,你還是不是那個老王!”

  “超子,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有的事情不要去糾結對與錯,現在你只要帶著卓雄兄弟下山,其它一切都與你們無關。”老王說道。


  “與我無關?若這一切真得的是你安排的,那你就是殺文斌哥凶手!他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超子問得義正言辭,問得鏗鏘有力,問得老王臉頰再次抽動!

  老王一罷手說道:“你不要再說了,就算是我對不起查兄弟,那也是逼不得已,我。。。”

  超子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更何況今天他是占足了理由,不等老王繼續,馬上嗆聲:“你什麼你!什麼叫逼不得已,等他死了,你再出來說這些,早干嘛去了?他不過只是一個道士,只因為幫你才認識的你,如今你反過來逼不得已的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座破山里,你安的什麼心,還一口一個兄弟,你有什麼資格叫他兄弟!”

  “超子!”老王吼道!“我告訴你們兩個不知輕重的娃娃,再不走,我要你好看!自己抬頭看看上面!”

  超子和卓雄抬頭一看,冷怡然正被人提著,頭朝下的懸在裂縫中!

  “老王,你敢!”超子憤怒了,徹底憤怒了,他想不到老王真的拿她來做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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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提著人,是容易酸的,要是一會兒上面那個朋友一不小心,那可就別怪我們了。”旁邊那個花白胡子冷冷的說道。

  從那上面跌下來,必死無疑。超子不甘心的看著那口玉棺,雖然他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老王的目的,但這確實是眼下找到查文斌的唯一希望,他不想放棄,但更加不可能賭老王會不會對冷怡然下殺手,起碼在現在看來,老王真的不是以前那個老王了。

  “好,我們走,瞎子,拿著文斌哥的東西,我們先出去!”超子妥協了,他怕那個人真的失手,這個後果是他們現在所承擔不起的。

  兩人拿著查文斌的東西先後跳下赤色巨石,擦過老王的身邊的時候,老王刻意的避開了超子的視線,連同那個花白胡子也背過身去,像是在故意躲著。而超子的眼神里只有恨,當他們二人走到繩索下方的時候,花白胡子再次開口了:“慢著,有兩件事交代一下:第一,卓雄,你下山後回紫平鋪家中一趟,在你房間的抽屜里,有一封信,看完你們就會明白了。第二,如果在這山里遇到一群陌生人,你們小心避讓,不要起沖突,那是一群裝備精良的日本人,他們可沒我們這麼好說話。要說得都說完了,你們走吧!”

  卓雄正想答話,卻被超子一把拉過,只能作罷,兩人先後爬上了繩索,回到了裂縫頂端。上面果然還有一個黑衣人,這人長著一臉橫肉,模樣很是凶惡。

  超子看著他身邊躺在地上的冷怡然,冷冷說道:“滾開!”


  橫肉臉顯然對這個毛頭小子的出言不遜很是生氣,滿口黃牙的吼道:“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滾開!”超子一字一頓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見著小子張口就噴人,橫肉臉也絕對不是什麼好脾氣,舉著鐵鉗一般的拳頭就朝著何毅超打來,超子並不閃躲,待拳頭即將到達門面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側,一陣拳風貼著臉頰劃過。超子突然一個轉身,抓住橫肉臉的手臂,往前一帶,又順勢往後一拉,好一個四兩撥千斤!橫肉臉失去了身體重心,一個趔趄沒站穩,超子右腳飛起彈出狠狠的踹在他的屁股之上,“啪”得一聲,橫肉臉摔了個狗吃屎。

  “瞎子,我們走!”超子背起地上的冷怡然,不再看那橫肉臉,帶頭便朝著前方走去,卓雄拿著余下的東西緊跟其後,消失在一片叢林之中。

  橫肉臉揉著自己的屁股,半響露出笑容,自言自語道:“真是兩個挺有意思的小鬼。”

  “他們會恨我們吧?”谷底的老王看著花白胡子說道。

  “恨?你以為我們不出手,他們就不會遇上望月那個慫孫子?三個高手加上七條槍,他們有幾成把握帶著那東西出去?”

  老王看著台階上的斑駁血跡,心頭一陣絞痛,眼角含著淚水說道:“只是害了無辜的查文斌了,兄弟不是老哥對不住你,我也沒想到你會命喪于此,如果沒有你,我想任何人都進不了這蘄封山半步,哎,天妒英才啊!”

  花白胡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查文斌看樣子的確是個人物,為了這個東西,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別說了,開棺吧,只有找到鑰匙,才能打開那扇輪迴之門。如果猜得不錯,這玉棺里八成就是了,查文斌已經為我們做的夠多了,接下來的路就只能靠我們自己走了,”

  “動手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站在玉棺兩頭,緩緩抬起棺蓋,一股異香隨即傳來,沁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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