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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大二 第七十六章 開學(五)
真的兌換出禮物反而更驚悚了。
兌換出來的東西還是這麼一本全篇都在教你如何殺人的書。
江月後背涼涼的,感覺自己被一雙看不到的眼睛盯上了。
重萊的目的是什麼呢?還是說重萊的背後還有別的人?
這本書和潘布恩遞給她的長更一樣,都是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如果是敵對勢力自然不希望她變強,巴不得她越弱越好,不應該把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書籍送給她。
如果是友好勢力的話把這本書送過來就很合理,可是既然是友好的,不應該這樣藏頭露尾把事情搞得神神秘秘讓人心裡發毛啊。
而自己在這些人的眼裡又是扮演一個什麼角色呢?
是獵物嗎?
還是他們想將她培養成獵人?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江月捧著書坐在小公主23959的房間裡直搖頭。穿越之前她還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學生,閒暇時間很愛看言情小說。
那時候她常常光顧的綠江文學城正流行美強慘瘋批男主。
流行到什麼程度呢?
舉個栗子,十個男主有九個是魔教出身,剩下的一個也在魔教預備役的路上。
這些美強慘男主大多數身懷邪惡至極的功法,這些功法必定非常的詭譎狠毒威力巨大,練成之後必成武林至尊今後稱雄稱霸。
因此男主一家常常因為這種功法被滅門,從而為男主奠定了瘋批的基調,以至於江月偶爾看見一個家庭幸福美滿如春風般溫柔和煦的男主時還有點不適應。
江月穿越到星際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道現在的綠江流行什麼,一想到在綠江上充值的一千塊錢還沒花完,作為窮逼的她每每思及此處心臟不禁傳來一絲淡淡的絞痛。
她捧著書陷入沉思,難道送她這本書的人希望她走上美強慘瘋批路線嗎?
這本書完全就是那些男主手中的邪典功法啊!
江月心裡腹誹,又把書翻開重新看了一遍目錄,這裡面都是精神力的限制級用法,每個字都血淋淋的,也不知道哪個變態寫出來的。
比如說精神攝取,江月親身領教過這它的厲害,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精神攝取是非常激進的手段,一個用不好就會要人命,而這本書完全沒有寫如何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安全地使用精神攝取,它只寫了如何做才能把精神攝取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至於被施加精神攝取的人怎麼樣完全不在此書的考慮範圍內。
如果按照書裡的方法對別人使用精神攝取的話,那完事之後被攝取的人基本廢了,幸運一點的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江月翻開第二頁目錄,第二個目錄是教人如何吞食別人的精神力,怎麼吞食呢?
——當然是把這個人殺掉啊,精神體是肉食動物的話效果還會翻倍。
再翻開一頁目錄,最上面的標題是《論精神意識奪取身體的可行性》。
說的這麼學術,這踏馬不就是奪舍麼!
江月完全就是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看完了整個目錄。
至於胖雕的減肥方法在如何吞食別人精神力那個章節裡,當吞食的精神力過多時,如果主人水平不夠無法動用這些精神能力,多餘的精神力就會沉積在精神體之中,導致精神體出現消化不良的症狀,外形的改變就是症狀之一。
如果吞食太多精神體還會爆掉,變成圓球就是爆炸的先兆。
江月看到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想要讓身形臃腫的精神體迅速變瘦,那必須採取比較激進減肥方法。
而這一整本書都是比較激進的減肥方法。
別人減肥要錢,金雕減肥要命啊。
從垃圾星回來之後她確實有點黑化,但是無論如何也幹不出草菅人命這種事。
況且這本書的內容實在是過於血腥和黑暗了,每一個章節都看得她心驚肉跳,除此之外,這本書的來源也非常可疑。
江月敢用自己的節操發誓,上面那些激進的精神力使用方法一定經過編纂者的親身實驗,這麼一想,江月都能隱隱嗅到從書裡冒出來的血腥味。
正當她沉思的時候,全息倉裡的虛擬屏幕彈出一條消息。
西薄雨:大家中午訂飯,你想吃什麼?
江月悚然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看的太入迷,六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正要回復西薄雨的消息,虛擬屏幕上又彈出一條扣費通知。
游戲時間超時,江月又設置了免打擾模式,所以充值的費用用光之後賬戶裡自動扣費兩千五百元,江月雙眼一黑差點原地昏厥。
救命!那本書那麼厚!得多久才能看完啊!全息倉一個小時五百元!機甲維修原理還有四個模型要買!在這麼下去錢包真的要空了!
江月顫顫巍巍走出了全息倉,她一臉滄桑的給西薄雨回了消息:「今天的開支嚴重超標嗚嗚嗚,咱們AAB吧嗚嗚嗚,你們AA,我舔著個B臉吃。」
西薄雨給她回了一串省略號。
江月忍不住笑了一下,也不跟他皮了,正兒八經地回復道:「口水雞和臘腸炒飯,營養液要草莓奶昔味的。」
西薄雨回了一個OK的手勢。
回復完消息之後江月拍了一下全息倉,大一寒假的時候庫里送過她一套,但是她流放垃圾星之後財產充公,那套游戲倉也沒了。
財務補償倒是發下來了,但是大二第一學期就這麼燒錢,很難想象讀完軍校到底要花多少錢,江月不得不精打細算。
況且現在居無定所,就算買了全息倉也沒地方放。
她揣著一肚子的心事回到了宿舍,食堂的外賣已經送到了寢室,相睢和江森正在寢室中央擺放折疊餐桌。
戰鬥系的Alpha們被機甲維修原理弄得心力交瘁,大家沒日沒夜看圖紙拼模型,書桌上一片狼藉,全是拼了一半的模型和各種小零件。室友們不得不額外買了一張折疊餐桌用來吃飯。
白望把一次性餐桌布鋪在桌子上,庫里開始分發一次性筷子。
沒錯,食堂的外賣不提供一次性餐具,筷子和勺子都得學生自己買。
西薄雨還額外訂了一袋清口含片,江月伸手從裡面抓了一片放進嘴裡,用胳膊肘懟了一下西薄雨:「這是玫瑰薄荷味的誒,有點像你的信息素,感覺你在我舌尖上滾了兩圈,還沒有沒有了,我再拿兩塊。」
西薄雨:「……」
不是他多想,江月有時候真的基基的,但是當你覺得她基的時候,她身上那鐵直氣息馬上能沖破宇宙。
真的非常想不通,這種鐵直的直A為什麼天天滿嘴騷話。
偏偏她還不自知,你要是說她,她還會嘲笑你想太多,滿腦子黃色廢料天天就會搞黃色。
她即將伸入袋子的魔爪被西薄雨狠狠拍了一下,江月吃痛,甩著手背吸氣:「你幹嘛啊你,打人這麼狠我要有小情緒了啊!」
西薄雨伸出一根手指點著江月腦門,語氣冷冷的數落她:「吃吃吃,就知道吃,全炫你嘴裡得了。」
西薄雨把袋子口一繫,一把將糖扔在了床鋪上,江月不以為意,還切了一聲,十分欠揍地說道:「咱倆床挨著,我爬你床上就能拿到,你說你何必多此一舉呢?晚上留點力氣拼模型不行麼?」
西薄雨做了一個深呼吸,磨著後槽牙對江月說道:「你要是再說話,我就把你從寢室裡丟出去。」
江月咳了一聲,一臉乖巧的坐下來吃飯,相睢白了她一眼,冷哼:「江月現在渾身散發著欠揍的氣息。」
江森接話:「如果不是打不過江月。」
白望:「江月早就變成一個豬頭了。」
庫里搖頭:「有點懷念初見時高冷的江月。」
江月攤手:「那時候大家都挺高冷的。」
吃完午飯和室友收拾桌子,然後繼續拼裝機甲模型,軍校生的生活就是這麼的枯燥無聊、且乏味。
一直拼裝到晚上六點,大家又訂了一桌晚餐,吃飯的時候江月沒忍住問了一嘴:「你們知道精神攝取麼?」
相睢本來正在吃飯,一聽江月提到精神攝取嘴裡的湯差點沒噴出來,他的一雙虎目瞪得滾圓,無比警惕地問江月:「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正在咀嚼食物的西薄雨咽下了食物,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看著江月,表情也有點怪。
庫里和白望也放下了筷子,臉上露出一絲好奇和不安混合在一起的表情。
寂靜無聲中,江森拿著面巾紙擦了一下嘴,口吻溫柔的問道:「江月,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呢?」
江月一臉詫異的看看他們,拿著筷子敲了一下碗:「喂喂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啊,搞得我渾身不自在。」
相睢眉頭一皺:「就是你突然問這個事,我們都沒有心理準備,太突然了你這。」
江月一臉不可思議,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拜托,被精神攝取的人是我,你們需要什麼心理準備啊!」
西薄雨也皺眉,用手扳過江月的腦袋,看著江月的灰眼睛。
他轉頭對室友們說道:「瞳孔沒有劇烈的變化,沒有變豎瞳的跡象,證明她的情緒還挺平穩的。」
江月把腦袋從西薄雨手裡掙脫,甩了甩腦袋。
相睢鬆了口氣,解釋道:「被精神攝取的人都會有心理創傷,因為這東西對腦域的傷害太大了,所以受害者都會本能的迴避相關的記憶,你最近是做噩夢了麼,怎麼突然提起它?」
室友很好,但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對任何人訴說,比如從游戲裡兌換的那本書和詭異的游戲副本。
江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突然嘆息一聲:「精神攝取確實給我留下了一些後遺症,比如總是做噩夢,醒來之後頭疼的厲害什麼的,我想了想,覺得戰勝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懼,所以就想深入了解,但是搜不到這方面的資料。」
西薄雨盯著江月的臉,在他冰藍色的雙眸下,江月莫名有些心虛,她清清嗓子說道:「所以有沒有那些關於精神力邪惡用法的書呢?」
相睢說道:「那你這麼說我就可以理解,這種書吧有倒是有,最高檔案室裡就有一本這樣的書,裡面全是各種非常極端的精神力使用方法。」
江月問道:「那這些方法都是實踐過的吧,那寫出這本書的人是誰呢?」
相睢面色微沉,臉色不是很好看,甕聲甕氣地說道:「是個變態寫的,後來死了。」
「哪個變態寫的?」江月繼續追問。
放在餐桌底下的腳突然被人狠狠踩了一下。
還沒等相睢說話,西薄雨就開口說道:「誰寫的你都不能看,你的精神體是金雕,動物精神體本來就不穩定,好奇心會害死雕的。」
動物精神體確實不穩定,所以使用精神攝取的人都擁有非動物形態的精神體,比如陸更的精神體是一個光圈,對江月使用精神攝取的雷希,他的精神體是一道閃電。
精神體是精神力的化形,它們的形態代表著精神力的特性。
精神體越凶猛,就代表這個人的精神力越強、攻擊力越高。
另一方面,動物形態的精神體也意味著不穩定、控制難度大。
江月也不想作死,可是金雕的問題實在需要解決,它現在都走不動路,再胖下去就要撐爆了。
她看了看相睢又看了一眼西薄雨,覺得這件事有點微妙,於是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吃飯吃飯,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們不要擔心,看來我得遏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哈哈哈。」
吃完晚飯後江月以飯後散步作為借口溜出了寢室,她跑到了薔薇區的小樹林深處,在太陽即將落山時捉了一隻大老鼠。
見四周無人,江月按照書中的方法對大老鼠進行精神攝取。
精神攝取的本質是攻擊和入侵。
用攻擊打開對方腦域屏障,隨後入侵對方腦域,搜尋精神意識裡的記憶。
江月的精神力足夠強,老鼠也沒精神體守護腦域,攻擊是不成問題的,難點在力度拿捏這裡。
力度輕了啥也攝取不到,力度重了老鼠直接死了。
江月一連弄死了五隻大老鼠。
輪到第六隻時終於成功了。
她的視角隨著老鼠變幻,彷彿自己也變成了一隻老鼠。
視角變的很低、曾經還不到她小腿的草木變成了遮天蔽日的巨樹,薔薇區的小樹林也變成了神秘壯闊的巨大森林。
在樹葉的窸窣聲中,江月看到了這隻老鼠的一生。
出生、打洞、找母老鼠交配、找木棍磨牙、和其他大老鼠搶地盤、咬死路過它地盤的小老鼠、調戲路過小樹林的Omega、被一個凶神惡煞的女Alpha捉住。
一道白光過後結束了它罪惡的一生。
意識抽離出來,視角突然轉變,異常強烈的眩暈感席捲了江月。
她居然站不起來了,控制力極佳的她此時居然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
她踉蹌著摔到在地,眼前陣陣發黑。
江月蜷縮成一團捂著劇痛的太陽穴,似乎有無數電鑽鑽鑿著她的神經,這種感覺簡直比她遭受精神攝取時還要痛苦十倍。
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後這種痛苦才漸漸平息下來。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江月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臉上有點涼涼的,她摸了一把臉,發現全是鼻涕和眼淚。
真是疼慘了。
江月齜牙咧嘴盤腿坐在地上思考人生。
她為什麼要遭這個罪呢?
因為她需要力量,需要非常強大的力量去對抗未知。
她仰天長嘆,把死掉的老鼠處理掉之後離開了小樹林。
放假的日子總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週一了,週一第一節課是機甲實操。
他們已經能熟練駕駛最基礎的人形機甲,現在學習的是水陸兩棲機甲,上課地點也從機甲訓練室換成了學校的水體中心。
和室友們來到水體中心時,江月的目光瞬間被水池裡的東西吸引了。
難以置信,水池裡居然有一隻巨大的僧帽水母。
傅岩站在一旁說道:「今天的課程是對戰僧帽水母。」
他話音剛落,水體中心的學生齊齊發出一陣噓聲。
「瘋了吧!」
「真是瘋了!」
「還沒學會走路就開始學賽跑,拔苗助長也不能這樣吧!」
「天吶天吶不會吧,我的機甲在水裡都無法順利做完翻身動作,和僧帽水母對戰我和我的機甲真的不會被撕碎嗎?」
相睢在一旁小聲嘀咕:「怎麼最近都是僧帽水母,和這玩意撞上了屬於是。」
傅岩拍拍手掌:「安靜!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們早晚是要實戰的,有壓力才會有動力,這隻僧帽水母體型中下,對付起來不會太難的。」
江月在一旁小聲嘀咕:「我信了你的鬼。」
傅岩往江月這邊看了一眼,很顯然,他在眾多聲音之中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江月的吐槽。
江月捂住了嘴。
傅岩收回目光,繼續說道:「如果誰能駕駛機甲戰勝這隻僧帽水江母,接下來一個月的機甲實操課他都不用來了,我直接給他滿學分。」
「誰一個嘗試?」
沒有人吱聲,水體中心的學生集體沉默。
傅岩雙手叉腰,開始罵罵咧咧:「就知道你們是幫慫貨,真給學校丟臉!這點膽子都沒有,將來上戰場蟲族殺你們就像切菜一樣容易,你們簡直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白望在一旁小聲吐槽:「每一屆你都這麼說。」
依舊沒有人吱聲,傅岩不慌不忙點開了學生名冊。
「行行行,都不吭聲是吧,那點名吧。」
水體中心死寂一片,所有學生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不慎點到自己。
江月的心也猛地提了起來,一旁的江森非常緊張地捏住了她的手臂。
傅岩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點名冊,然後懶洋洋地說道:「2986999是誰?」
其他學生紛紛鬆了口氣,江森掐住江月胳膊的手也鬆開了。
在一片劫後餘生的慶幸聲中,只有江月眼一閉,假裝沒聽見。
傅岩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低沉,充滿恐嚇:「2986999是誰,快點給我站出來!」
何必明知故問呢傅岩導員,學號前面就是名字啊!
江月再次閉目,再一次睜眼時,她的眼神中寫滿了淒涼和無助。
在同學們充滿同情和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江月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傅岩看她一眼:「原來是江月啊,上次不是駕駛機甲在水裡四處狗刨麼,我看你游得挺歡暢的啊,那水花撲騰的一米多高把我褲子都澆濕了。」
傅岩指了指停在岸邊的機甲:「這回整個水池都是你的了,開心不?」
江月露出一個充滿疲憊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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