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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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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本尊分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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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45: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冊 邪異九幽

第一章 借鼎練功

宋兩利養妥傷勢,且複元氣,始敢再爬山藏寶窯。

偷偷溜向神霄寶殿廚房,找得東西果腹,順便打探狀況,住持竟然換上洪太極暫代,他甚年輕,無法鎮住氣勢,信眾倒是流失不少,洪太極並未在意,他隻想快快修得道法,日後也好跟隨小神童打天下。

宋兩利暗忖倒是忠心夥伴,然此時徽宗趙佶正對自己不悅,現身恐有麻煩,尤其童貫又自捧戰功,使得趙佶以為自己本命天神顯靈,更認定法力無邊,若被遇上,準被抓去訓斥一頓,不見也罷。

他遂想及玉天君父子,實未料著隻是一場移神換靈洗腦把戲,會弄得一死兩重傷?而那張天師還卑鄙得想滅口?

事情轉變的確突兀,尤其是張美人,哪來如此強大抗性,能抵擋自己通靈**?

難道她亦學得抗術?瞧她不斷凝氣逼腦。分明另有邪功,此又是啥名堂?有機會得好好攝向她,了解一番。

此時最重要乃是探探玉東皇父子狀況,若複原自是好事,若傷勢仍沉重,說什麽也得趕去救人了。

至於妙佛禪師,縱使難纏,然有寶鏡助陣,總不會輸得太慘。

故找得隱密處,盤坐下來,再次運起通靈**攝去,但覺心神浮動,抓出腰際羊皮酒袋,灌著方才從廚房偷來的二鍋頭,咕嚕幾口下肚,酒氣漸升,醉意遂起,腦門大開,搜向四麵八方。

宋徽宗的確跟童貫、蔡京等人開懷暢飲,不知亡國將至;鄆王趙楷和阿姨蘇小鳳日夜不停練功,準備大肆殺敵;星天來關心問候,回答他沒事;秦曉儀瞧著玉墜不放,淚水暗流,仍覺對不起張繼老;張美人正在嗔斥宋兩利死沒良心,竟然捉弄自家妻子,看是中毒已深,不想理她;張天師仍在搜尋自己,喊著及時醒悟,才不上當,趕忙斬斷避去;終攝得玉東皇父子,竟然躲入“迎春樓”妓院?那曾經死過無數妓女的大凶宅?

宋兩利心神一顫,這妓院乃在自己七歲左右發生凶案,聽說當時童貫當權,有次尋歡被拒,一氣之下奸殺無數妓女,為怕事情泄露,幹脆滅門屠殺,事後宣稱妓女自盡而亡,每每深夜必聞鬼泣聲,十分悲慘。算算已有十餘年頭,至今無人敢進入,甚至超渡亡魂者皆被逼回,凶宅自是越演越凶,殊不知兩人怎躲進去?

宋兩利再搜一陣,總覺冤鬼無數,泣不成聲,陰氣掩去整座迎春樓,根本無法再攝及裏頭狀況,不禁暗暗一歎,功力畢竟有限,難以突破鬼魂之界。暗道:“此必是錢英豪所為了,他故意找此地方藏身,掩去被攝可能,然後想守株待兔,自己若前去,恐自投羅網了……”

衡量一切後,宋兩利不想前去救人,畢竟錢英豪已救了人,自無再殺死之理,尤其他已投向極樂聖王,唯恐中原武林不亂,必定不斷製造紛爭,殺了玉東皇反而幫了張天師,倒不如救活他,去鬥天師派,如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坐收漁翁之利,何樂不為?

宋兩利暗忖,自己通靈**隻恢複七成,總少了點勁,目前應加強練習,以期恢複十成,甚至更強。又如現在,若能穿透陰氣,自可找出錢英豪藏身處,進而救人,亦或偷襲皆能奏功,唯此時卻混沌不開,乃五方法門未清所致。趁此雙方皆在沉潛等待之際,該是找地方練功修行為要。然身在京城,藏身處原就不多,想來想去,仍覺得後宮萬歲山那占地十數甲,宛若小江南之深山秘林,實是最佳藏身處,終又選了方向溜進去。

萬歲山外圍兵力已加強,然內圍除非皇上出遊,否則根本甚難見著守衛。宋兩利知曉秘道,輕易穿過外圍兵力,潛入內圍,回到那陰陽老怪喜歡藏匿的田黃石屋,盤坐下來,開始修行通靈**。外頭一切瑣事,先拋腦後再說。

妙佛錢英豪仿以為宋兩利會前來救人,然曆經一天一夜,根本毫無動靜,不禁開始疑惑,暗忖:“難道這小子溜了?且根本不關心玉東皇父子死活?”心**一轉,忖道:“是了,先前想劈死玉東皇卻未下手,宋兩利必定算準我無意殺他們,而來個相應不理,如此下去,豈非變成守株待兔那老翁,不但逮不著兔子,甚且賠上青春時間?我倒是該前去轉轉,虛張聲勢,若真的逼人不出,隻有回頭以玉東皇父子為要脅,畢竟殺了兩人,能換得靈寶陰陽鏡,當然值得!”不再死守迎春樓,開始潛往四處搜索,以期能奏功逮人。

待轉至相國寺附近“東佳客棧”旁,忽見一妙齡素衣女子攔追過來。錢英豪但覺此女年約十七,卻已一身豐滿,頗有媚勁,尤其眼神閃動,精中帶狡,敢情並非名門正派女子,暗道對方莫非看上自己翩翩豐采,欣然一笑:“姑娘攔路,有何目的?”

那人道:“你就是妙佛禪師?以前曾受陰陽老怪救治的家夥?”

錢英豪對於“家夥”兩字甚不悅耳。冷道:“小小年紀,說話不知分寸,我都可以當你爹,還口出不遜麽!”

那人笑道:“隨便說話,別在意,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妙佛禪師?”

錢英豪道:“這名號我已甚久未用,現在已改名‘妙佛聖公’,或是‘妙神秀士’,你找我何事?”

那人乍喜:“當真是你?我娘有救了!快快跟我進客棧!”說完伸手即想牽著錢英豪手右,似若自家人般即想往客棧行去。

錢英豪登時震掌蕩開,冷道:“我與你素昧平生,怎可拖拖拉拉,你到底在玩啥名堂?”對其大膽動作,頗為不解。

那人笑道:“我叫玉采儀,出身玉皇仙島,我娘受了傷,想請你幫忙治療,我是偷溜出來,不但穿了素衣,也不能在外頭停留太久,否則被我哥哥發現就死定了!我是專程來此找你!請幫忙,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原來玉采儀見母親武功被廢,實是不忍,在多次打探下,得知錢英豪學得“無上魔經”

秘法,得以將廢損穴脈給治愈,因而恢複武功。故瞞著眾人,將母親偷偷帶至京城以尋人,在相國寺附近探尋數日,終見錢英豪,始敢出麵欄人,她原喜歡穿花紅鮮豔衣衫,但為了掩人耳目,改穿素衣,掩去不少辣味媚采,倒是用心良苦。

錢英豪卻感意外,暗道:“這可好了,玉皇仙島男女老幼全被自己攬上,實是有緣,尤其這女子媚勁十足,不知是否看上自己。若真如此,倒也飛來豔福,至於王東皇一事,原即利用而已,哪來交情。”遂道:“你還有母親?王東皇怎未提及?”

玉采儀道:“我娘離家出走,現又回來啦!”卻不敢說及母親乃“蛇仙女”李鳳顏,若是誤見仇家,豈非前功盡棄。

錢英豪笑道:“去看看也好!走吧!”

玉采儀欣喜道謝,立即引路向前。步入東佳客棧,往裏頭豪華獨立客房行去,及至近處,忽聞聲音傳來:“儀兒可找到人了?”

玉宋儀笑道:“找到啦!妙佛禪師還是位酷哥呢?”

李鳳顏急道:“快請快請!”聲音已現媚喜,隻要是男人,她自信能迷住,故笑的自信已極。

玉采儀引人進入內廳,以至於寢房。李鳳顏原裹被而眠,為迎接男人,早將軟被掀開,且將胸襟敞開些許,以讓酥胸若隱若現。

錢英豪乍見此女,心神暗顫。那金妙蓮媚態已足,她竟然更夠味三分,似乎生來針為勾引男人,媚邪之勁挑心不已。

李鳳顏暗自得意,這男人分明對自己有意思,媚邪一笑:“錢公子麽?小女子有禮了。”

錢英豪已是五旬之人。哪還被人喚做公子,霎時年輕十餘歲,哈哈暢笑:“夫人見笑了,在下已是中年人,哪是公子?”

李鳳顏道。“是麽?我怎分辨不出?”

錢英豪笑道:“夫人說笑了!”

李鳳顏道:“別叫我夫人,我和玉東皇早恩斷情絕,從此自由之身了。”

錢英豪道:“怎會如此?”

李鳳顏冷哼:“兩個賤父子,竟然暗算我,把我給廢了,我哪還能原諒他們!”

錢英豪笑道:“倒是意外!玉天君竟然下得了手?”

李鳳顏道:“事實俱在,無庸置疑,公子若能將小女子治愈,將傾其一生回報!甚至以身相許亦可!”說完媚邪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錢英豪幹笑道:“談笑了,隻要在下能治,必定盡全力幫忙,隻是尚不了解你所受傷害,無法評斷……”

李鳳顏笑道:“穴道被毀,丹田已破,聽我女說,無上魔功可修複,你傳我就是!”

玉采儀道:“禪師和橫豎道尼皆有此遭遇,應該不假吧?”

錢英豪道:“是不假,但得先檢查傷勢再說!”

李鳳顏笑道:“公子盡管檢查,不必客氣,必要時小女亦可幫忙!”敢情已猜出錢英豪意圖,故落落大方回應,至於女兒若為治傷獻身予他,又有何不可?反正女人遲早要跟男人苟合,矜持隻會苦了自己。

玉采儀雖耳濡目染,觀**漸開放,然要她共同和母親伺候男人,她仍無法接受,幹笑道:“你們好好檢查,我去熬點藥,也好備用啦!”窘困拜禮而去。

李鳳顏媚笑道:“你要當我女婿也可以!”

錢英豪笑道:“姑娘說笑了!男女交往,兩情相悅為要,怎可有非分之想。”

李鳳顏笑道:“我女兒可不同,一般人是難看上眼,倒是公子風度翩翩,武功高強,瞧她那股笑媚之勁,已是對你有所好感,隻要多加把勁,佳境可期,當然,你若娶了我女兒,我是不要什麽名分的!”忽地伸手抓住男人右手,往自己胸脯壓去,笑道:“你我都是成年人,還顧忌什麽?”

錢英豪原仍有禁忌,此時突被挑撥,大膽即起,哈哈暢笑道:“既是你情我願,當然毫無顧忌了!”終撥開衣襟,露出迷人粉嫩酥胸,錢英豪暗歎這妖女的確保養了得,竟若少女般尖聳嫩紅,實是不可多得。

李鳳顏幹脆將男人拖向床鋪,易客為主替他寬衣解帶,終露出毛茸茸軀體,李鳳顏詫驚:“你是獸體人身?”

錢英豪道:“如何?練得無上魔功,身體會長毛,你也會變得如此!”

上次雖曾於鬼域脫毛一次,然未能繼續使用藥水,故又長出,每每發覺女人似有偏好,妙佛倒是不急著處理了。

李鳳顏一時掙紮:“可以除掉麽?”

錢英豪道:“可以用拔的,另外雖有秘法,但卻不易獲得。”

李鳳顏道:“什麽秘法?”

錢英豪道:“鬼域妖人那裏有脫毛秘法,但得進入取得才行!”

李鳳顏欣喜道:“隻要有秘法,即不是絕症了,公子怎不去取得呢?”

錢英豪笑道:“獸身亦有獸身好處,久了便習慣啦!日後你便知妙用,光是一層厚皮已是刀槍不入,何需換皮?”

李鳳顏乍喜:“當真?”自己目前正想報仇,有了護身獸皮,豈非更為安全,已決定先練再說。於是管他獸身亦或人身,終施展出渾身解數伺候男人。雙方一觸即發,一是**色男,一是練有陰陽采補之妖女,這一結合,簡直如魚得水,**連連,纏綿幾近一時辰始結束。

錢英豪大呼過癮,那金妙蓮已是個中高手,李鳳顏更帶三分威力,伺候得他欲醉欲仙,回味無窮,直道若得此女,減壽十年亦甘心。

李鳳顏但覺媚功奏效,立即要求傳授“無上魔功”,錢英豪表示得喝人血,李鳳顏哪放在心上,直道小意思,錢英豪終把心法一一傳授,畢竟天下大亂,方是他驗證人性本惡最佳方式之一。

一場邪功傳授正式展開。

宋兩利不斷修行通靈**,然似乎少了“長生胎鼎”助益,始終進步不大,維持七成功力左右。

他不禁懊惱,難道破功一次,即得花費更多心力來修行麽?然綠龜法王師父即已表明,破了童身和通靈**無關,唯隻和內功修行法門有關,故近日不能進展,可能俗事太多,精神無法專一所致。

雖然喝得老酒,以醉練功,然玉東皇、玉天君、張美人、張天師,以及錢英豪之事常常浮映腦門,反倒化去不少精神,看來得另尋他法才行。

宋兩利心**一轉,忽而想及那八口寶鼎,其能發出強音,進而震傷極樂聖王。自己何不以此鼎之音,震去所有幹擾,使腦門更加清醒?

當然,那得在輕微下發音才行,否則弄個排山倒海震音,豈非自尋苦頭?

他知曉開啟震音方法,且知“靈光鼎”在星天來手中,故應無法發出上次那等震傷極樂聖王之強音,若真如此,事先總有征兆,逃離就是。

想走後,他始潛出秘陣,直往九龍寶鼎處潛去。那埋在地底或密窟之寶鼎或許不易用得,倒是山峰上另有一口大寶鼎,鎮得威風凜凜。宋兩利飛身落入鼎中。此鼎數丈高,站在鼎內,隻能露出腦袋,若坐身下來,外頭根本瞧不著。宋兩利暗喜,此倒是最佳藏身處之一。

他盤坐鼎底,想及往昔林靈素鑄九鼎,以及趙佶皇上和李師師私會寶鼎,童貫、蔡京等人偷偷把生辰八字刻於寶鼎一事,不禁慨歎造化弄人,事過境遷,已麵目全非,尤其林靈素已被放逐,不知生死如何?他雖行騙得過分荒唐,卻總也對自己有恩,希望其能過得順利,免遭風塵困頓之苦。

多想無益,宋兩利靜下心來,開始運起通靈**,腦門頓敞開來,唯瑣事不斷浮擾,他遂伸指往鼎壁彈去,震音渾濁不清,心想難道會是身軀重量壓住聲音?遂變通方式,拿出身上碎銀,分置四角,坐著兩銀,另兩銀則頂在雙腳盤,如此一來,身子等於懸空。複往鼎壁彈去,嗡地脆響,果然清脆悅耳。

宋兩利暗喜,隻要嗡聲悅耳,腦門即現一片清明,看來有助於通靈**修行,遂專心彈鼎,藉著震音慢慢修行。那震音和腦波混處,靈合說不出清明暢快。實是受益匪淺。

就此,他藉用著天籟仙音般鼎音,不斷衝擊腦門,感應效果漸漸浮現出來。這口“音光鼎”似充滿無限罩門,每一處,每一角皆蘊藏著無盡變化,似若無數仙女潛藏其中,而隨時以不同樂器發出不同聲音般,讓人數之不盡、聽之不絕。

然從清晨修行至深夜,那淡淡鼎音已無法滿足宋兩利需求,他得接受更強刺激及挑戰,然若敲得過巨,豈非引來他人注意?但不加強震音,豈非徒耗時間?衡量之際,終決定彈鼎煉功,畢竟若引得眾人注意,自己躲在鼎裏,未必會被發覺。

想定後,他先溜至神霄金寶殿,裏頭置有供品及烈酒,先盜飲幾杯及啃去一隻八寶雞後,始潛回鼎中。再次運起通靈**以修行,待腦門頓開之際,再彈向寶鼎,此時鼎音並非若蜜蜂輕鳴,而似古磬長鳴,於深夜中格外悅耳,霎時引得附近守衛注意,有人喊道:“寶鼎生音了,奇跡出現啦!”

有人道:“可要告知皇上?”

另有人道:“要說亦非我等去說,應由神霄掌門去說?”

另有人道:“對對對,皇上說不定在溫柔鄉,被此一吵,豈非要砍人腦袋,我才不幹這種事!”

守衛議論後,仍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免惹事上身,宋兩利倒也安心修行。

忽聞靈真道長年瑞祥聲音傳來:“寶鼎雷動,恐有事發生!”他乃接任神霄派掌門一職,狀況發生於自家門前,當然過來瞧瞧。

宋兩利暗道還是來了,立即感應過去,道:“年掌門麽?我是宋兩利,藏在寶鼎裏頭,乃藉鼎煉功,並無任何靈動之事發生。”

年瑞祥乍喜:“小神童你回來了?”他原在宮外神霄寶殿當住持,對小神童通靈之威力甚是佩服,雖已接掌掌門一職,算是童貫人馬,然對靈界之事仍另有尊崇,故宋兩利亦對他持之以禮,一切自在不言中。

宋兩利笑道:“你且當作寶鼎靈動即可,我煉成了,自然會走人,不給您添麻煩,呃,對了,待會回去時,小心路上枯枝,以及鳥蛋!”

年瑞祥皺眉:“小神童有感應麽?”

宋兩利道:“有一點,總覺你會被鳥蛋打中頭部。”

年瑞祥拜禮:“那老朽可要小心了!就此告別!”此處離神霄金寶殿約裏許,植有不少蒼鬆翠柏。高聳入天,他既得啟示,故行走間特別注意頂空枝葉。在此夜黑風高,枝葉果然蕭蕭擺蕩,時有飛屑枯枝落下,年瑞祥閃著行走,倒也相安無事。

眼看半裏路途已過。心想難道是小神童玩笑之詞?然再行百丈,忽見臂粗枯枝啪然斷裂,直往下砸,年瑞祥詫訝躲閃,枯枝右側落身,差點砸中肩頭。他正慶幸躲過一劫,欣喜道:“還好未見鳥巢翻卵落下!”

他原是掠身躲閃,目注枯枝,未曾注意地麵,此時落腳之際,竟然踩及滑石,唉呀踉蹌,倒跌地麵,腦袋擠往杜鵑花叢,叭地一響,竟然碰著鳥巢,一口氣砸破兩顆鳥蛋,嚇得他怔愣當場,詫道:“小神童當真靈力已達天人之境,能知過去未來?自己已是小心萬分,仍免不了著了道兒?”此鳥巢並非築巢於路邊杜鵑叢中,而是風吹落下,當時並未破去,自己竟然湊上一頭,倒是命中注定了。當下拜禮說道:“小神童您倒厲害無比,能知過去未來,不知在下是否另有劫難?”

宋兩利感應對方想法,欣喜道:“半年之內並無災難,倒是你真的砸了鳥蛋?”

年瑞祥道:“兩顆!雖非天上落下,乃自己砸去,仍算應驗!”

宋兩利嗬嗬笑道:“好像靈驗了……”

年瑞祥道:“小神童已達天人之境,可喜可賀。”

宋兩利道:“待我多煉幾回,功夫更紮實再說!”

年瑞祥道:“那不打擾了!”拜退後,摸著腦袋,似笑非笑說道:“還真是靈驗!”更對小神童敬佩不已。

宋兩利發現有此預知之能,大為欣喜,敢情通靈**又更精進一層,若能達天人之境,倒是變得活神仙,可進入綠龜法王那等神遊太虛境界!沒想到這寶鼎不但可鎮天下,且能助益腦波清純不染,感應更自清楚萬分。

他遂不斷敲擊寶鼎,以其震音洗腦,以便煉得更高境界。

就此鼎音不斷增強,其腦門不斷受擊,原隻能通五方法門,現在幾乎能通八方法門、十方法門,甚至十餘法門,雖離佛陀八萬四千法門仍有段距離,然一次能感應十餘人腦門,以凡人軀體來說,恐是獨一無二,頂了不得。

匆匆已至五更天。宋兩利腦門一片清明,終能穿透而感應出那迎春樓凶宅玉東皇、玉天君住處,比起先前混沌不清,更達不同境界。唯仍不知錢英豪藏身何處,顯然功力仍有待加強。然再敲下去,鼎音恐能傳遍全京城,心**一轉,還是煉功重要,縱使童貫、趙佶趕來又如何?登時加勁敲,寶鼎不再是“嗡”、“咚”之音,而是“當”若洪鍾,震得其他寶鼎一並共鳴般聲震十數裏,全城皆可聞。

那震音過處,宋兩利腦門一緊,全身血氣翻騰,這才知曉當時極樂聖王為何受傷。

然它的確有清心醒腦作用,故不斷又敲擊二次三次……,已震得頭昏眼花,血氣欲衝口而出,若再下去,恐將內受沉傷。正猶豫是否再煉之際,綠龜法王幻像浮現腦門,笑道:“恭喜通靈**更精進一層,唯你幻像未除,應隻聽其音而未覺其音,讓腦波混著音波散去,當助益匪淺,而非以耳膜迎受之,那將傷及自身,切記萬象皆空,聲音亦不例外!”說完閃失不見。

宋兩利頓有所悟,暗道對了,血氣翻騰,全因鼎音鑽耳結果,此若魔音穿鑿,定力不夠,自受內傷,得將腦門、耳根分際出來,以腦門受之,後對其耳根,如此方能煉得至高無上境界。於是試著禪定下來,不斷阻擋鼎音入耳,而讓腦門受之。然他越是想阻擋,威脅越強,弄得他幾乎走火入魔,血氣分崩散去。被搗得呃呃疼叫,綠龜法王終又現形斥道:“既無‘音止’,哪來阻擋,不會試著以‘定禪神通’解之?”

宋兩利詫道:“‘定禪神通’?”想及當年波葉尊者的確曾以此神通替自己開天眼,然要如何“定禪”卻未傳授。

綠龜法王道:“‘定’即‘專一’、‘禪’即是‘空’,現在傳亦來不及,自己修悟吧!難道不會左耳進右耳出?”

宋兩利頓有所悟:“懂啦!”終照著指示**著:“左耳進,右耳出,定即是專一,禪即是空,專一的空!”邊**邊學,想把震音變得虛無,至少讓它左進右出,右進左出,竟然慢慢適應下來,綠龜法王始滿意說道:“當年偷懶未煉定禪神通,現在終嚐苦頭。往後再偷懶,有得受!”說完閃失不見。

宋兩利哭笑不得,自己豈是不想煉,而是根本不知法門,心**一轉,暗道:“難道又是那句:‘萬象皆空之虛空法門化身?佛眼無界,忘形忘我,破除一切假相,自登無上虛空界!’”他邊**著“虛空法門”修行要訣,且一勁引著鼎音左耳進右耳出,右耳進左耳出,一時間終較能平複血脈,雖然此並未達到“空”之境界,卻也用得疏通之法,遠比阻擋來得實用,故仍能撐下去。

宋兩利為求突破天人之境,終全力敲擊寶鼎,當地暴響,震撼全京,那鼎音強勁搗來,竟又震得他頭昏眼花,然感應卻更清明,他幹脆一不作二不休,再次全力出擊,這一敲,咚地一響,竟若敲悶鍾,但覺奇怪之際,豈知音波已傳至其它七口寶鼎,引起共鳴,那原是咚悶之聲漸漸化開,及至後來,竟匯聚成狂濤駭浪般轟轟衝來,不但寶鼎抖動,更震得山峰抖顫,全城地震般顫著,宋兩利怎能受得了如此強波駭流,腦門受擊,無法承擔,唉呀一聲,昏死過去。

那鼎音卻震得全城皆驚。大清早,無數人已逃出街道,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說是寶鼎靈動,吉祥無比,有者說是無故震音,將有天變,好壞各半。

然那徽宗趙佶自許神霄長生大帝君下凡,對此靈動之事最為敏銳,哪顧得躲在婉容小妃劉玉兒懷抱,趕忙跳身而起,換穿道袍,直道:“寶鼎雷動,大吉大利!必是擊敗金軍所現祥兆,快聚文武百臣祭之!”聖旨一出,滿朝文武百官匆匆趕往後宮萬歲山區,跟著趙佶祭拜天地。那靈真道長瞧在眼裏,笑在心裏,但怎敢點破事實,隻能作樣拜去。

宋兩利雖昏沉,但徽宗趙佶、童貫等人到來,他腦門仍有感應,不禁對趙佶發出喝喊:“你這昏君啊!連大金如虎想並吞大宋江山都不曉得麽?”

趙佶心神一楞,暗忖:“怎會有此**頭?”立即問向童貫:“你當真擊敗金軍了?”

童貫道:“皇上明查,若未擊敗,奴才怎能回師慶功?”

趙佶頓喜:“說的也對。”

蔡京道:“皇上早起,恐想的太多了。”

趙佶道:“說的也是!”

宋兩利感應再攝來:“明明大金未亡,你怎可粗心大意?”

趙佶道:“本尊並未粗心大意,隻要金國敢來犯,定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宋兩利腦門忽有所覺,道:“算了,天注定你還有幾日逍遙光景,屆時便知!”

趙佶笑道:“本尊當知天命,逍遙日子必定久遠,閣下何路仙神,道行未必比本尊深,快快離去吧!”神霄長生大帝君,身分、道行何等之高,又豈是小小仙神能左右,趙佶根本未當回事。

宋兩利暗歎事已至此,完全無法勸之,唯靠天命安排了,不再回應。

趙佶則先拜天上玉帝之後,再返往神霄金寶殿,坐往金身位置,再接受群臣膜拜,早朝即以此打發。他則靜坐禪定,修行天人之界,自以為靈魂能出竅,在天上、人間逛得一陣後始收功,直道玉皇大帝那兒已溝通完畢,天下一切太平,要年瑞祥多多祭拜寶鼎,方始滿意而去,全然已若神仙化身。

宋兩利漸漸醒神過來,腦門疼痛已去,卻發現已全身是汗。方才受及寶鼎雷動,實是驚險萬分,但逃過此劫後,腦門清晰不少。隨時可感應出趙佶以天神自居;童貫正想找魚景紅報佳音;蔡京準備為兒子繼位而努力;王黼卻和梁師成串通,想收拾蔡京;年瑞祥則不斷祈禱國泰民安、避去劫難;錢英豪竟然潛往附近窺探……。

宋兩利心神一凜,錢英豪武功高過自己,不得不防,暫時收去通靈**,讓其毫無所覺探來,並未發現狀況後退去。

錢英豪暗忖:“原以為宋兩利在搞鬼,但似乎並非他所為,還是回去伺候美嬌娘吧!”

腦門虐喜傳開,揚長而去。

宋兩利卻感應出對方所思,詫道:“他當真和李鳳顏混上了?!”腦門搜向遠處,終幻出李鳳顏正在練魔功情境,這還得了,隻要一人練魔功,將可能犧牲百人性命以取人血,對方一向殺人如麻,根本不在乎,得想辦法阻止才行,心**已動,突又傳來玉采儀潛往東門小巷,準備殺人取血意**,宋兩利捺之不住,大喝:“玉采儀你想幹啥?!”

玉采儀乍驚,斥道:“我的事你管不著!”深怕被窺秘密,趕忙拿出五支銀針往腦門刺去,正是“五鬼定魂術”以避攝腦。

宋兩利頓覺幻影已失,怎敢停留,趕忙掠身衝出寶鼎,直往東山掠去,一縱數裏,穿出萬歲山,落於東街。感應不了玉采儀,卻攝及被追地痞,立即追去,連闖烏衣巷、三麻巷、桂春巷,終在幸發巷逮著玉采儀。她正追殺一名三十歲上下暴牙地痞,喝道:“姑娘隻要取你一碗血,逃什麽勁?”若非顧忌毒蛇咬身,壞了血液成分,她老早放出毒蛇咬死對方,何需追得如此辛苦。此時她則一手拿巨碗,一手抓利刃,怒氣咻咻攔那暴牙地痞,兩人似已追逐一陣,各自喘息不已。

那地痞驚懼叫道:“姑奶奶饒命吧!你那碗血恐也太大碗,被你要去,焉有活命?小酒杯倒可考慮考慮!”

玉采儀喝道:“命重要,還是血重要?再逃,連你腦袋砍下!”那地痞仍想逃,玉采儀冷喝,利刃終於射出,直中對方左大腿,迫得他跪地難起,沒命求饒,玉采儀掠近七尺,冷笑道:“再逃亦是如此結果!拿血抵命!”抽出利刃就要斷其腕脈,那地痞尖叫欲倒,卻難逃噩運。情急中,宋兩利已迫近,趕忙打出石塊,擊偏利刀,惱得玉采儀大怒:“誰敢壞姑娘好事!”轉身即要打出紅線姑娘極毒之蛇以咬死對方。

宋兩利卻用攝力攝向毒蛇,喝道:“去撞牆吧!”那紅線姑娘怎知腦門不堪用,盡往左牆頭撞去,撞個昏天暗地,不醒人事。

玉采儀見狀怒道:“宋兩利你敢壞我好事!”蛇鞭頓抽過來,其厲若蛇,直追宋門麵,毫不留情。她原已任性習慣,且行走江湖,有毒蛇護身,一向無往不利,誰知碰上宋兩利竟然全數不管用,在此情急之際,隻有以快打快,方能奏效,殺招在所難免。

宋兩利素知她任性和反覆無常,不敢大意以對敵,見其蛇鞭抽來,立即反擊,一式“水柔功”反竄毒鞭,正是以柔克剛,伸手扒個正著,蛇鞭無處躲閃,硬被拖帶過來,玉采儀大駭,正待鬆手,改換霸龍仙掌以及射出所有毒蛇,然而宋兩利此時武功之高,恐連玉東皇亦難以百招之內論輸贏,玉采儀又怎是敵手?隻見得宋兩利腦門一攝,喝道:“給我乖乖賴在那裏別動!”

玉采儀腦門一沉,縱有“五鬼定魂術”幫忙,仍難以招架超強攝力,隻這一沉,宋兩利已撲來,數指截其穴道,玉采儀終被製住。

玉采儀沉腦而醒,已發現動彈不得,氣得哇哇大叫:“宋兩利你卑鄙,敢耍無賴手段,破我五鬼定魂術,還不快放了我,找死麽?”

宋兩利詫道:“是你把五鬼定魂術授予張美人,她也會用?”

玉采儀冷道:“自己去問我哥哥,敢壞我好事就是無賴!”

宋兩利冷道:“什麽好事?竟敢幫著你娘練無上魔功,四處想殺人取血,你著了魔不成!”

玉采儀喝道:“那是我家事!”

宋兩利喝道:“殺了人就是我的事!”

玉采儀斥道:“誰殺了人!我隻想要一碗血罷了!”

宋兩利轉瞧,那暴牙地痞已開溜,倒是未被她殺死,道:“練了無上魔功,你娘必定瘋狂殺人,這件事我管定了!”

玉采儀怒道:“你是暴君麽?專管我家事!”

宋兩利道:“不錯,專管你這瘋狂母女之事!”不等玉采儀回答,一手截其啞穴,抓扣身邊,飛掠而去,目標正是東佳客棧。

玉采儀掙紮無效後,發現宋兩利前去目標,暗自欣喜,隻要一到地頭,妙佛禪師錢英豪一現身,必定給予痛擊,一切自可迎刃而解。老實說,被此捉弄,她卻諧謔遠比痛恨多,畢竟宋兩利乃首位闖入自己心扉男人,若非立場對立,恐結為夫妻,且瞧他能耍由何名堂。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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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45: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獸體蛇心

宋兩利的確直衝東佳客棧,且明目張膽挑戰錢英豪。畢竟他已算過今日運勢,竟是平安風順,故而來試試。

方掠至獨立宅院,並未碰及錢英豪,倒是蛇妖女李鳳顏聲音已傳出:“儀兒可取得鮮血了?其實何必走那麽遠?客棧多的是人,抓幾個不就得了?”

宋兩利冷哼,這家夥果然不知悔改,猛地踹開木門,大步跨入,赫見李鳳顏酥胸半露,正盤坐**練邪功。

玉采儀呃呃急叫,李鳳顏乍見小煞星,整張臉麵已抽變,詫迶:“怎會是你?”

宋兩利道:“不是我,難道會是鬼魂麽?”一勁兒將玉采儀丟往**。

李鳳顏詫駭縮退,急道:“小神童別誤會,我已改過向善,不敢再亂來了……”

宋兩利冷道:“你卻偷學無上魔功,準備東山再起,且濫殺無辜!”

李鳳顏急道:“沒那回事!”

宋兩利斥道:“玉宋儀被我逮個正著,怎會沒此回事?看你是執迷不悟了!”伸出右手,準備再收拾對方。打從遼國碰上她濫殺小孩事件後,他已對李鳳顏仇深似海,根本不可能縱虎歸山,雖其功夫已廢,下手殺人恐賤忍些,然截破她千百穴道,斬斷無數經脈,自能讓她難以恢複武功,免造殺孽。

李鳳顏見狀大駭,突地衣衫一翻,**美妙**,媚邪一笑,“小冤家你殺了我,不覺可惜麽?我可以不想恢複武功,卻願意天天伺候你身邊,若你願意,連同我女兒也一並嫁予你,咱共組家庭如何?”

宋兩利若在以往,必定怦然心動,然自從得知李鳳顏種種,以及受及破功之苦後,對於**之事,已甚戒心,怎肯受其**,遂盤算起來,道:“壞人也有天命,我且看看你將死在誰的手中……”腦門突地映出玉東皇一掌擊斃對方情景,終道:“看來你們夫妻倆今世債且有得清算!”立即欺前,伸指截去,喝道:“少在那裏**,搞什麽要我娶你母女,傳出去,我還有臉麽?”

李鳳顏急道:“你選我或她皆可!”

宋兩利道:“可惜我兩個都不要!”一指截中氣海穴,李鳳顏唉呀悶疼,怒道:“你敢再毀我快修複之穴道?”

宋兩利道:“沒辦法,我有此毛病!”突又截往齊門、天突、命門、靈墟、紫宮、天府、百會、天衝、至陽、魂門、湧泉……以及斷其少商、少衝、中衝、少澤、關衝、商衝等諸穴脈,每截一指,李鳳顏即疼叫幾聲。然由於其功力早廢去,故穴道被毀,總感覺直若被揍一拳。待勁道過後,倒也不再疼癢,李鳳顏不知嚴重性,反而嗬嗬笑起:“小冤家你倒是壞了,想吃盡我的豆腐呢!”

宋兩利笑道:“你還騷得起勁麽?我戡破你一百處穴道,毀去六處穴脈,如若七天修複一穴,你得花上兩年餘,如若百日修複一脈,你得再花上兩年餘,算算若無意外,大約五年才能複功,這且隻是初估,若是穴道結成一團,恐得加倍時間,滿意了麽?”

李鳳顏聞言臉色大變:“小畜牲你敢這般殘忍!老娘饒不了你!”掩麵哭泣不已。

宋兩利冷道:“以你冤孽,早死有餘辜,留你一命,已是萬幸。我懶得與你周旋!你若執迷不悟,遲早還有報應!對了,別想學什麽無上魔功,錢英豪隻教你上半篇,那會越練越糟,變成猩猩事小,若說不出人話才算賠大了,他早把下半篇隱藏,自個找他要吧!”說完但覺錢英豪將趕回,快速溜去。

李鳳顏僵坐**,腦門一片空白,如若錢英豪藏了私心,自己豈非白練了?且得找機會證實再說。她哪知此全是宋兩利要的詭計,目的即讓她對無上魔功有所疑慮,而不敢任意修練,省去殺人取血之舉。

錢英豪的確感覺東佳客棧有變,快速掠來,誰知宋兩利早已逃開。他方掠入雅房,忽見李鳳顏垂頭喪氣,以及玉采儀被塞於床角,怔道:“宋兩利來過了?”

玉采儀吱吱唔唔,恨不能言。李鳳顏則道:“來過了,他毀去找一百處穴道,你看怎麽辦?”

錢英豪詫道:“這小子敢胡亂下手?”伸手探向李鳳顏穴脈,果然散亂不堪,一時不知所措:“如此惡劣手法,平生僅見!”

玉宋儀吱吱唔唔,錢英豪伸手解去她穴道,“你有何意見?”

玉采儀哇哇怒叫:“把他抓來剁成八塊!”

錢英豪道:“我正想為之,可惜抓人不著,他通靈**無人能及!”

玉采儀道:“隻要我再去殺人取血,他定會再來,你跟著後麵逮人就是。”

錢芵豪道:“倒是好方法……”

李鳳顏道:“逮人事稍後再說,我的傷勢得趕快治,你是否掩藏無上魔功下半篇未傳我?”

錢英豪道:“此功隻有一套,哪來下半篇?”

李鳳顏道:“那小妖怪說的!”

錢英豪笑道:“他的話怎能聽:你先養好身子,再慢慢練此功夫,日後必有進展,其他事不必多想!”李鳳顏瞧他曖昧笑容,知道仍被自己**所迷,應是不假,且先練此功夫再說,日後若有意外,再處理不遲,媚邪一笑:“你若藏了私,毀去找這大美女,恐怕得不償失了。”

錢英豪笑道:“怎會怎會!”伸手遊走****,雖是檢查穴脈,多少輕薄幾許!邪**不斷。

李鳳顏若在往昔,早已貼上去,然轉及穴脈受損百餘處,一顆心總難安定,急急追問:“我的傷能好麽?”

錢英豪道:“當然能好,一切包在我身上!”為安撫對方情緒,掩飾幾句,至於無上魔經是否奏功,練了再說。李鳳顏不知狀況,此時唯他是倚靠,聞及答案,暗暗噓氣,道:“好險!你先替我撫通穴道,然後再想辦法逮住那小妖怪,免得他三番兩次壞我好事。”

玉采儀道:“我先去打探他下落,來個甕中捉鼇!”知道兩人準備親熱,找了理由快快遁去。

李鳳顏卻道:“別忘了找碗鮮血回來!”

玉采儀道:“知道啦!”遁去不見。

李鳳顏瞧向錢英豪媚笑道:“如若我功力恢複,必定幫你打天下,且天天伺候你左右。”

錢英豪邪笑道:“在下當然全力以赴!”打從變得獸身後,**竟爾高張,總忍不了妖女挑逗,終又苟合起來,雙方翻雲覆雨,好不激烈。

李鳳顏雖受穴脈之傷,然此隻在運氣行血有所作用,如若以常人視之,自無多大影響,故能盡展狐媚之功,伺候得男人無微不至,舒暢連連。

梅開二度後,雙方始癱軟下來,開始計劃如何收拾宋兩利。最後仍決定以玉采儀為餌,以引宋兩利入殼而逮之。玉采儀最是虐喜,總算能威脅這渾小子,若逮著後,必定狠狠教訓一番始甘心。

宋兩利並非省油之燈。他早知錢英豪等人可能詭計,然此事能避開則避開,蹚此渾水實也不值,故盤算下,仍決定找那玉東皇父子出麵處理,自省事多多,乘錢英豪回到東佳客棧之際,他已潛往迎春樓荒宅。

雖是午時光景,此處仍陰氣森森,冤魂頗重,宋兩利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的是童貫,哪天我把他找來讓你們修理便是!”話方說完,雜草蘆花陰風顫動,幽魂總算有了道謝回應,四散開去,陰氣陡降許多。宋兩利暗歎童貫危害不計其數,想一死難贖其罪,將來有空再替這群苦命冤魂超渡了。

他立即潛往二樓秘室,果然見得玉東皇閉目養傷,不斷練功吐納,以恢複元氣,他原先雖被兒子傷及氣海、丹田等穴,差點廢棄武功,後經苦練修行,終能複功,此次又受重傷,原該斃命,誰知錢英豪卻大力救治,竟將他從鬼門關拉回。錢英豪師承陰陽老怪,而老怪救治醫術可稱武林一絕,在全力救治下,玉東皇、玉天君沉重傷勢不到數天光景,竟也恢複五成之強,實是了得。

乍見宋兩利進門,玉東皇已自驚醒,先前受洗腦門仍管用,未將宋當成火妖修理,反而親切說道:“你幫了大忙,我那媳婦兒張美人已承認是跟我兒好啦!待我傷勢養好,立即前去娶人!”

宋兩利暗自苦笑,若真如此,恐又是另一場紛爭吧!

玉東皇笑道:“可傳我通靈**?我想了解儀妹妹想法!你還是我預定的女婿呢?”想及為學通靈**,和宋兩利於茅山脈有段奇緣,當真笑得開心。

宋兩利道:“我不會通靈**,你該找方虛默學去!”

玉東皇頷首:“也對,他學了我的霸龍神功,怎可不把此法傳子我呢?下次找他算帳!

那你幫我把儀妹妹搶回來,張天師奸相已露,她會喜歡我了!”

宋兩利道:“要摘此事之前,你最好先將李鳳顏給搞定,她已經來到京城,偷偷和妙佛禪師掛勾,想修行無上魔功,準備恢複武功,也好為非作歹。”

玉東皇詫道:“她敢?誰帶她到京城?難道會是我女兒采儀?”

宋兩利道:“正是!她已非淑女,還在當街殺人取血,變成小妖女啦!”

玉東皇暴跳如雷:“可惡賤女人,敢連女兒也教得如此低俗,我非殺了她不可,人在那裏?快帶我去!”跳下床,雙手捏緊,青筋暴脹,活生生想吞掉一個人。

宋兩利道:“你的傷好了幾成?她可有錢英豪撐腰,甚難搞定!”

玉東皇冷斥:“怕什麽,我隨時準備為儀妹妹犧牲,再多錢英豪也不怕!”

說話間,玉天君已步行過來,麵色凝重道:“那個妖女膽敢離開仙島,自是不能饒她了!”想及父親好不容易複原,又怎可讓妖女壞了好事,縱使受傷未愈,也得阻止此事。

玉東皇道:“聽著了吧?我父子意向已堅,誰都阻擋不了!”

宋兩利道:“好吧,反正妖女的確心智已失,不修理是不成的了?你倆掂掂自己傷勢,我帶你們去捉妖!”說完掠身穿窗,飛竄而去。

宋兩利憑著感應神通,已探出玉采儀正在烏衣巷附近故作徘徊。想引自己上勾,他可不想上當,轉知玉東皇父子,隨後躲在暗處,準備反過來計算錢芵豪,最好將他打得吐血。從此難以危害武林。

玉東皇、玉天君得知目標,立即左右包抄,掠封烏衣巷。方掠近百丈之際,玉宋儀以為宋兩利潛來,冷虐暍道:“小妖怪,你倒現身了,姑娘跟你沒完沒了!你阻止我取血,我偏要殺了這家夥!”她原已逮著一小混混,準備演戲時用之,如今要來,逼真數成,然演至一半,忽見宋兩利變成玉天君,嚇得毛發抽直,詫道:“哥哥?怎會是你?”轉身即逃,誰知另有一人攔來,玉宋儀更詫:“爹?”

玉東皇冷喝:“你幹的好事?也敢在此殺人取血,玉家臉全被你丟光了!”

玉天君冷道:“你敢把那妖女帶出來!”

玉采儀急道:“哥,她是親娘!你怎棄之不顧!”

玉天君怒道:“我沒這種娘!她除了生下我們外,從未幹過一件好事,你還跟她練邪功、學妖法,是不是想變成另外一個妖女?”

玉宋儀道:“我不想變妖女,我隻想幫忙她……”

玉東皇冷道:“她已不是以前的善良女人,她是妖女,爹早休了她,且她還是叛國妖女,在遼國和巫九麻鬼混,殺人無數,根本沒資格再進玉家大門,快說,人在哪裏,爹一掌收拾她,永絕後患!”

玉采儀急道:“我不能說,她是我親娘,不能說!”

玉東皇怒道:“不教訓你,敢情變成野女人了!”欺身掠來,霸龍仙掌就要劈訓。

玉采儀急逃,叫著:“妙佛師父您快阻止我爹啊!”

妙佛錢芵豪原想躲久些,以便引得宋兩利現身再動手,誰知被此一喊,已藏身不了,終掠閃左巷屋,直擋玉東皇,笑道:“玉東皇忒也狠心收拾漂亮女兒麽?”

玉東皇冷道:“此乃我家務事,你管不著!”霸龍仙掌劈去,竟被錢英豪全數擋回,震得他踉蹌跌退兩步,血氣已顯不穩。

錢英豪滿意一笑,道:“島主功力恢複甚佳,然仍未痊愈,此時的確不便動手!”

玉東皇斥道:“誰管我家務事,我便跟誰拚了!你再不讓開,休怪我下手不留情!”掌勁凝聚極限,準備全力以赴。

玉天君亦凝神戒備,他縱知對方曾出手相助,然皆以利用為目的,根本毋需感激,畢竟真正恩人仍是宋兩利,為了妖女危害,說什麽亦得阻止此事發生。

錢英豪見兩人皆不**舊情,登時哈哈邪笑開來,道:“好個忘恩負義父子,我全力救治你倆,竟換來兵戎相向,人性本惡又見一章,妙哉!既是如此,我且先廢了你倆,然後等你倆改過認命後,再救活,如此方不致枉我功夫了!”話方說完,閃電魔指一運,十指指勁暴出,就要攻擊玉東皇父子,雙方戰況一觸即發。

然宋兩利早埋伏左近屋角,見其發動攻擊,無暇注意他處之際,凝得烈火神掌,相準其背麵怒勁即轟,那烈火神掌乃綠龜法王平生絕技,練得十成則能化若三昧真火,無堅不摧,宋兩利雖勉強學個七八成,然威力自也不容忽視,這一劈將下來,任那錢英豪頓有所覺,想抽身防範卻已不及,隻能凝功抵擋,怒喝著:“小妖道你敢暗算本座?”

話聲未落,背脊中掌,砰地一響,錢英豪縱使挨得了,然那強烈熱流卻燒得錦袍穿裂,體毛卷曲。

錢英豪自從脫胎換骨,最是注重門麵,誰知衣衫被毀,顏麵簡直受損,登時厲吼:“你找死麽?”閃電魔指反抽過來,全數怒打宋兩利。他憑著多次對敵經驗,根本毫無忌諱,直殺不斷。

宋兩利當然知曉硬碰硬討不了好處,見人追來,拔腿即奔,且喝道:“老妖怪,你想到相國寺前大跳**麽?”他自從受及九龍寶鼎震波搗煉後,腦門感應特別靈敏,對方攻招方位已一清二楚,此時冒著閃電魔指空隙,東掠西跳,錢英豪根本奈何不了,不禁怔急:“你又學了什麽妖功?”

宋兩利嗬嗬笑道:“天下第一功!再過一時辰,我就能破你獸皮功,到時你死定了!”

錢英豪心**一閃,這一身獸皮唯有蓮花師太素雲飛所發明之螺旋釘曾經破過,莫非這小子已窺其奧妙?不想還好,這一揣想,宋兩利立即有感應,詫道:“你怕螺旋釘?哇哈哈!

這下你死定了!”心想蓮花師太定在京城附近,若將她引來,豈非兩全其美。

錢英豪更詫:“你敢攝我腦子?”怎肯再想其他,閃電魔指及陰陽掌拚命攻去。

然宋兩利自從學得“五行飛渡術”後,就連陰陽老怪親自現身亦未必能逮著。錢英豪始終未能將他攔下,縱有幾指截中對方,卻仍傷皮不傷身,宋兩利逃得甚是從容。

眼看轉得半圈未見蓮花師太現身,宋兩利不得不掠往京城。喊著禁軍,直道:“妙佛禪師錢英豪這叛國賊已潛回京城啦!”這一喝喊,禁軍高手立即蜂湧而出,畢竟童貫早傳命令,隻要妙佛一現身,格殺勿論。

錢英豪縱使武功高強,又怎能對抗千軍萬馬,見得禁軍殺近,冷哼道:“小烏龜,有膽量,你我單挑,專靠卑鄙手段,算何英雄好漢!”

宋兩利笑道:“我非什麽英雄好漢,不過要約鬥可以,明夜三更,東天峰等候大駕!”

暗自竊笑,屆時讓千軍萬箭射死他便是。

錢英豪冷道:“言而無信是龜孫!”閃身掠退。禁軍大事追捕而去。

宋兩利落個輕鬆,暗道:“錢英豪既然怕那“螺旋釘”,說什麽也得找蓮花師太弄得幾支,日後好好收拾他了。”目前得先處理蛇妖女之事,隨又掠回東區烏衣巷。

玉東皇、玉天君仍在。且抓得玉采儀逼供,她始終不肯說出蛇妖女下落,氣得玉東皇差點一掌劈死她。

宋兩利見狀說道:“蛇妖女在東佳客棧,咱快去!否則將被她逃了!”

玉采儀喝道:“小妖道你想害死我娘麽?”

宋兩利道:“就算是你娘,也無法免去她作惡多端的報應!”心**一閃,哇地叫道:“完了,錢英豪已快一步把她救走啦!”

玉東皇冷哼:“可惡!管起我家務事!小神童帶我去抓人!”掠身而去,宋兩利道:“恐追不著了……”仍掠身跟去。

玉天君則解開妹妹禁製,冷道:“你再任性妄為,遲早會害人害己!連那些妖邪之術,你都敢學?”

玉采儀道:“我隻是好奇,學了也未必會用!”

玉天君冷道:“我看你一直想用,且想勾引男人試邪功,難道不顧廉恥麽!”

玉采儀的確想過此事,然被提及,臉麵頓紅,急道:“我才不敢!”

玉天君喝道:“你是否把海底水晶球給撈上岸了?”

玉采儀窘聲道:“那是至寶,且沉在海底也會發亮,很快就被發現了……”

玉天君喝道:“真是中毒太深,還不快交出來!”

玉采儀道:“在島上,沒帶在身邊。”

玉天君道:“從今以後,不準你離開我身邊二百丈,否則銬了你!”

玉采儀道:“哥你可說錯了,我現在武功比你高,怎可能讓你留下來?”

玉天君冷道:“這是家法,你敢不從,要我聯合爹來收拾你不成?”

玉采儀歎道:“算啦!聽你的就是!”興趣忽來:“哥,宋兩利當真治好爹的瘋癲症了?”

玉天君冷道:“自己不會瞧麽?”

玉采儀道:“看是有點正常,但太正常又似不正常……”

玉天君冷道:“至少爹不會像你,老是迷那妖法,遲早變成妖女!”玉采儀還想再辯,玉天君卻逼著她:“走吧!不把老妖女逮回,仙島威名盡掃落地!”

玉宋儀道:“哥,那是你親生母親,你當真下得了手?”

玉天君怒斥:“鬼叫什麽?難道胡亂生了我們,就可以無法無天?我沒這母親!”

玉采儀道:“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玉天君再斥可惡,追擊玉采儀,逼得妹妹逃得遠遠,心頭卻在滴血誰又願意親手收拾親生母親,然她卻是罪大惡極到不得不收拾她之地步,尤其見著妹日益沉淪邪法之中,不收拾妖女是不行了。

宋兩利、玉東皇追至東佳客棧。果然未見蛇妖女李鳳顏蹤影,氣得玉東皇怒不可遏,抓得李鳳顏所遺留下來之衣衫,斬碎萬段。

宋兩利歎道:“逃了便麻煩了,她若煉得無上魔功,危害更甚,得想辦法收拾才行!”

玉東皇道:“你不是通靈?探她在何處,一並收拾便是!”

宋兩利道:“找人或許不難,難在找到之後,要如何收拾她,否則又讓她逃了,豈非不斷惡性循環,追個沒完沒了!”

玉東皇喝道:“拚了這條命也要逮她回來!”

宋兩利道:“你先休息休息,先養好傷勢,我且想出良策,再一並前去逮人,如何?”

玉東皇道:“好!”立即想盤坐**,頓覺嫌棄,改坐椅上,開始調氣養傷。

宋兩利則盤算如何收拾這老怪化身的可惡家夥。如若能尋得張天師幫忙,或可能迎刃而解,然已鬧得兵戎相見,他豈肯出麵?看來得找蓮花師太,以及江南神丐胡天地,聯合他們,或有希望一戰得勝。

正盤算中,玉采儀、玉天君先後趕回。

玉采儀原想逃去,然掛心母親,隻好向哥哥妥協,故做順從狀,及至客棧,發現母親果然失蹤,焦切即問:“我娘去了哪?”

宋兩利道:“還問麽?早被錢英豪給逮去!”

玉采儀暗喜,道:“這可好了,你們不救,倒是有人救了!”

宋兩利冷道:“救個啥名堂,錢英豪隻不過在利用你們,無上魔功根本治不了穴道被毀毛病!”

玉采儀冷道:“胡扯!他以前也被廢,怎會複原?”

宋兩利道:“那是經過陰陽老怪手術才行!未經手術接回受傷穴脈,任何練功亦屬無效!”

玉采儀終信得三分,道:“怎不早說,否則叫他替娘開刀了。”

宋兩利道:“錢英豪無此本事!”

玉采儀道:“死馬也得當活馬醫!”

宋兩利道:“現在也得找到死馬才行!”

玉采儀笑道:“我覺得娘跟著他較安全。”

玉東皇怒道:“什麽話,一點端莊皆無,還不給我滾回仙島。想在此丟人現眼麽!”

玉采儀急道:“爹怎如此說話,現在全天下都想收拾娘親,隻有妙佛禪師護著她,不跟他要跟誰?”

玉東皇大怒,一巴掌摑來,打得玉采儀莫名生疼,玉東皇怒斥:“你娘跟姘頭跑了,你還在此搖旗呐喊,知不知廉恥!”此舉無異讓玉東皇戴綠帽子,他當然氣怒難消。

玉采儀一向任性,怎想得許多,如今被摑耳光,登時滿腹委屈,淚水落下,泣聲道:“都是你們塙的鬼,若非哥廢了娘,她怎會四處求醫!不跟你們好了!”一怒之下,甩頭離去。

玉東皇怒道:“還不回來!”玉采儀逃得更快。

宋兩利乘機說道:“劉通在找你,他在甜水巷、茅山宮!”

玉采儀斥道:“要你管!”飛奔不見。

玉東皇歎道:“反了反了,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原想追去,然又能如何?總不便將她綁一輩子。且先處理蛇妖女之事再說,畢竟讓她跟在身邊,恐諸多不便。

玉天君道:“你要宋儀去找劉通,有何用處?”

宋兩利道:“方虛默在太原城吃過錢英豪的虧,如若發現對方已潛回京城,必定想盡辦法討回麵子,如此將對我們有所助益。”

玉天君頷首:“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玉東皇冷道:“隻要我傷勢複原,何需找幫手。”

宋兩利道:“那兩位快快練功養傷吧!越早複原,越有機會鬥倒錢英豪,我且四處轉轉,探探狀況便回!”說完拜禮而去。

玉東皇、玉天君心情雖悶,然仍知功夫重要,不敢耽擱,立即盤坐練功療傷。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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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否泰姻緣

宋兩利則潛往神霄寶殿對麵之橫豎茶館,想找蓮花師太素雲飛索取螺旋針,以便製住錢英豪,免其不斷危害眾生安危。

待至茶館,並未見著兩人,立即施展通靈**感搜四處。終在開封城東那金鐵鋪上搜著素雲飛,她正為研發新品螺旋針而指示鐵鋪打造,橫豎道尼則在一旁陪伴。

忽覺宋兩利搜來,素雲飛欣喜道:“小神童有事找我麽?”

宋兩利道:“是有點事,想找你共同收拾妙佛禪師!”

素雲飛更喜:“正是我願!立即回去!”交代鐵匠繼續打造,她則抓著一大把細針,引領橫豎道尼,快速奔回。

開封在外汴京在內,幾乎一牆之隔,不到盞茶光景,兩人已奔回茶館。瞧得宋兩利更形英挺,素雲飛竟也滿心竊喜,笑道:“你越長越像樣啦!”冷豔臉容難得露出燦爛笑容。

宋兩利亦覺對方已舍棄冰森冷漠形態,應是還俗結果,笑道:“素姑娘亦是越來越年輕啦!”

素雲飛笑道:“少貧嘴,我可是修了通靈**,你想什麽,我都知道!”其實她和星天來幾乎一樣,除了宋兩利外,幾已找不著親人,故在被敲開心扉之後,已將其視若唯一知心,故親切自來,至於男女感情之事,她倒仍未深思,縱有觸碰,卻總以年齡差距太大,而以一句“不可能”輕易帶過,然那份親膩感仍讓她舒暢萬分。

宋兩利且問候橫豎道尼:“道尼最近可好?心教創立如何?門徒收了幾人?何時擴大營業?”

橫豎道尼苦笑道:“甭談啦!最近因一身獸皮,被素姑娘拿去研究,哪有心傳道,門徒幾乎都跑光了。”

宋兩利笑道:“不急不急,慢慢來,逮住妙佛也算是功德無量!”

橫豎道尼道:“說的也是,所以我任勞任怨啦!”

素雲飛雖和橫豎道尼混在一起,除了研究“螺旋針”外,其他言詞並不多,畢竟清風師大之死,多少因她而起,心結仍在,故不想多談,拿出“螺旋針”交予宋兩利。

道:“以前若指粗,但妙佛賊得很,如此粗,要刺他並不容易,故改為綠豆粗細,外表仍有螺紋,可以鑽入獸皮,居中小洞更平滑。可以放出許多鮮血。任妙佛了得,恐也難擋失血之苦。”

宋兩利欣喜道:“原來是以放血收拾他,倒是絕佳妙法,就此辦啦!”

素雲飛又取出一網,道:“上次被他逃走,這次可備了蛟筋網,隻要一有機會,罩在他頭上,保證插翅雞飛!”此網異中帶晶亮,看是極佳貨色,素雲飛為清風師太果然傾全力以赴。

宋兩利道:“既是如此,隻要找到那家夥,立即請你出擊!”

素雲飛笑道:“越早越好,我等不及了!”

宋兩利道:“那我快去邀人手!”說完拜禮而退,掠行中瞧著螺旋針不放。暗道小小東西,妙用無窮。

素雲飛瞄向橫豎道尼,冷道:“你我恩怨已一筆勾消,然清風師太之事,無**、不悔仍難釋懷,你得自行處理,我不插手!”橫豎道尼當知。輕歎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啦!”已有自知之明。

宋兩利轉往丐幫分舵,想找江南神丐胡天地,然他卻回江南總舵處理家務事,近日恐難返回,目前唯一可用是天師派了,然鬧得如此,難道他會答應麽?宋兩利本想卜算一番,但張天師亦精通此術,多少隱藏作假,算之不準,權衡之下,終潛往天師派一窺究竟。

及近天師西宮,一片肅穆,想必剛辦完張繼老喪事,氣氛顯得低沉。繞至後院,此原是輕易可進入之路,現在瞧來卻險阻深深。來不及揣思,裏頭已傳來張美人叫聲:“我丈夫是宋兩利,什麽都別說了!”張天師仍勸言不斷,秦曉儀一旁歎息。

宋兩利暗忖,照此下去,怎討得好處?還是別碰為妙,待準備調頭而出,豈知卻見著一道人影潛掠而至,仔細瞧去,竟是妙佛禪師錢英豪,他腰際仍夾著李鳳顏,看是想潛至天師府,不知耍何名堂?

宋兩利心神陡顫,暗忖張天師會跟錢英豪掛勾?然可能嗎?張天師縱使對自己百般為難,卻也未必同流合汙,找這奸惡之人合作,然妙佛此舉又有何目的,心下起疑,便爬至牆頭,仔細窺個究竟。

那錢英豪此時武功已高過天師派任何一人,故輕易可闖入天師府,尤其此時經過巨變,天師府重兵皆擺在前殿,以及重要地區,後院那排閉關禪房,因為無人閉關,故未派人手看管,錢英豪輕易闖入裏頭,竟然未再現身。

宋兩利這才明白錢英豪用意,此時外頭不斷重兵搜索,錢英豪帶著李鳳顏隨時可能泄露行蹤,在權衡得失後,他幹脆躲入天師府,如此任誰亦料不著其藏身處,實是妙極,照天師府喪事心結未去,躲個幾天總無問題,待幾天後,另行移往他處,此計百無一失,至於和他約鬥之事,他多半也是說說而已,自知可能被伏兵圍剿,根本不想赴約。

宋兩利暗斥:“果然是狡猾之徒!”既知錢英豪藏身處,自是好辦,唯在天師府,那張天師是躲不掉了,果真是老天幫忙。且小心翼翼退去,準備召集大夥,前來逮人。

讓妙佛難以遁形。

妙佛錢英豪自有盤算,他原可躲在任何空屋、荒宅之中,未必讓人找著,然如此恐難達到滲透破壞、製造紛爭效果,他雖迷戀李鳳顏,卻也未必已達心智盡失地步,他想李鳳顏固然可用,然她卻是玉皇仙島夫人,如果能死在天師府中,那玉東皇和張天師心結恐怕更深一層,互鬥廝殺自免不了,故才大膽將李鳳顏帶往天師府禪房藏匿。

他未必立即處置李鳳顏,而是先安排妥善,然後暗中觀察變局,再進一步處理,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鳳顏並不知錢英豪已做死亡安排,她自認媚功了得,足可迷惑天下男人,故任他帶往任何地方,尤其她根本未到過京城,更不知天師府,被帶至此處,還以為是錢英豪秘密堡壘,倒是住得心安理得。

錢英豪交代她多練功少說話,她當然言聽計從,以期早日恢複武功,練得既勤且精,至於男女一事,若非錢英豪提及,她倒認為能免則免,省得勞神費時。

兩人即在閉關禪房中,各懷鬼胎般潛住下來。

張天師等人已為張繼者之死,以及張美人受攝一事弄得焦頭爛額,始終無人發現禪房藏有奸人。

玉采儀逃出東佳客棧後,情緒起伏難走,四處轉行,卻若孤兒,無依無靠。寂寥下,潛意識中終想及劉通這百獻殷勤的男人,心想劉通總懂得些許占卜之術,找他算算未來命運也好,否則母親老是受災受難,倒也不是辦法。

她遂行往甜水巷、茅山宮,往裏頭一喊,劉通竟爾喜出望外,**奔出,見著心上人,差點激動欲暈,太陽穴兩道粗筋一閃又閃,活似兩條蚯蚓蠕動。

玉采儀冷道:“你難道不會把那兩隻蚯蚓收拾麽?簡直像怪獸!”

劉通乍楞:“玉姑娘不是說過它像你口袋中的小蛇,挺有個性的?”

玉采儀冷道:“那是以前,我現在不喜歡蛇了!”

劉通苦皺眉頭:“怎會如此,我正找到許多蛇窟,想帶你去抓蛇呢!”

玉采儀怔道:“當真?”

劉通乍喜:“當然真,我哪敢騙你!”

玉采儀道:“以後再說啦!我現在想要算個命,卜個卦!”

劉通道:“找我就對了!快進來,到我住處!”不等劉通引路,玉采儀已大步踏入內殿,且見得方虛默盤坐正堂,玉采儀拜禮道:“方叔叔您好啦!”

方虛默目光閃動,笑道:“可是來找劉通的?”但覺玉采儀越來越俏麗,徒兒能娶著她,倒是福氣,何況攀上玉皇仙島,有助於壯大聲勢,這門親事,他一向鼎力支持。

劉通笑道:“玉姑娘是來找徒兒算命的!”

方虛默道:“碰著何難題,要以算命解決?”

玉采儀道:“我娘被妙佛禪師抓走了,不知吉凶如何?”不敢說太多,順口提及一方虛默目光卻縮:“妙佛好大膽子,竟敢叛國,還想逮人,放心!我將救出你娘!”

劉通道:“不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玉采儀急道:“並非完全如此!妙佛禪師是抓走我娘,但他未必會殺了我娘……”

一時不知該如何解檡,道:“反正我隻想知道我娘吉凶,救人之事可以慢慢解決!”

方虛默暗忖,敢情另有隱情,倒也不急著往自己身上攬,道:“既是卜卦,劉通即能辦到,若有需要,我再幫忙就是!”

劉通欣喜道:“那玉姑娘快到我道廳去!”玉采儀拜禮跟去。

方虛默冷忖,錢英豪竟敢潛回京城,說什麽也得討回公道,以報太原城受辱之仇,多日養傷調氣,也好了**成,這場戲還有的鬥!

劉通則帶著玉采儀進入外道廳,那裏擺了小神壇,供奉三茅真君及幾位道家天神。

劉通要玉采儀焚香膜拜,隨後燒得靈符三道,請諸天神下凡,再問及李鳳顏姓名,至於生辰八字不知則免了。待作法一陣,突地以錢幣為卦,打落地麵,竟得了“否”卦乃不古卦相,劉通皺眉道:“不吉呢……”

玉采儀大為焦切:“如何不吉?有凶兆麽?”

劉通道:“是有凶兆,該不會卜錯了吧?”自己亦沒信心。

畢竟事關重大,玉采儀喝道:“你靈是不靈?還說卜錯了?”

劉通幹笑:“我當然願意卜錯了,如此你娘方能沒事,再來一遍!”拾起錢板兒,小心翼翼再卜第二次,此次對任何流程皆一一認證無誤後,始敢卜去,結果錢板兒落地,仍是“否”卦相,劉通眉頭直跳:“還是一樣,可麻煩了……”

玉采儀急道:“可有破解之法?老實說,是我爹想宰我娘,我爹生辰八字我是知道的!”遂說出。

劉通道:“我來卜算看看……”立即加入玉東皇生辰八字,祈禱十數次,但覺感應上身,始卜下此金錢卦,結果仍是“否”卦排開。

劉通歎道:“命運相克,令堂恐難逃噩運!”

玉采儀喝道:“我不管,你得想辦法!”

劉通道:“沒問題!待我替令堂點上光明燈,保證她延命百歲!”他原先毫無把握,然在美女麵前豈可漏氣,故茲機一轉,得知有延命燈可用,遂端上白麵。找來油燈一盞,外單玻璃,不怕風吹水淋,他且以符籙引得李鳳顏名字,本命元神附於燈火,引燃點亮,隨又護持持咒不斷,要得有模有樣。

玉宋儀不禁信心大增:“隻要此燈不滅,我娘即無危險?”

劉通道:“正是,此光明本命燈甚是靈驗!”

玉采儀道:“那可好,得在燈座底下鑿個洞,把燈嵌進去,否則要是打翻,照樣熄去。”

劉通道:“說的有道理!”遂拿出利刃,哪顧得紫檀桌麵珍貴,為了佳人,硬是挖得坑洞,將銅鼎燈嵌了進去。

玉采儀仍覺不妥,且拿來釘子四角固定,方自安心,笑道:“看來除了天塌下來,此燈不可能受損而熄滅了!”忽往屋頂望去,準備拆瓦,免得下場。

劉通急道:“你不會想拆屋頂吧?”

玉宋儀道:“正有此意。”

劉通道:“應不必如此,屋瓦一拆,雨水自來,恐更讓燈火受到波及,此燈為銅鑄,尋常瓦片是壓它不垮,你大可放心,何況我將隨時守候,自無讓屋頂塌垮之慮。”

玉采儀盤算後,但覺雨水亦是件麻煩事,終未拆瓦,道:“全讓你守顧了,要是出差錯,唯你是問!”

劉通笑道:“必定不會,安全得很!”

玉采儀道:“那再算算我跟宋兩利緣分!”

劉通眉頭一挑,暗道:“什麽話,要我算情敵緣分?”

玉采儀冷道:“你不敢麽?我若跟他有緣,你也該祝福我才對!”

劉通幹笑道:“自該如此!”心中卻罵著“無緣無緣,鐵定無緣!”還是作樣卜卦,耍了個大“否”卦,嗬嗬笑道:“大不吉,無緣!”

玉采儀喝道:“你作弊麽?我自己來!”抓得金錢卦喃喃拜**:“神明保佑,我和宋兩利結為夫妻,大吉大利,幸福美滿!”隨又虔誠撒下此卦,竟又是“否”卦,劉通大喜叫道:“哇哈!大不吉,是你自個上的,怪不了誰!”原仍忐忑不安,誰知卦相就是卦相,誰上皆一樣,劉通大吃定心丸。

玉采儀嗔道:“你的神不準,要拜我的神才準!”仍不肯認輸,抓著錢板兒想再上一次,“從方才到現在全是“否”卦,你作弊麽?還是卦相有問題!”

劉通道:“何不卜你我兩人姻緣?”

玉采儀道:“好極,你我鐵定無緣!”隨便拜禮後,胡亂卜下,卦相亂跳落定,竟會是“泰”卦。

劉通更喜:“看吧!“否”極“泰”來,你跟我結合乃大喜大利,天注定啦!”

玉采儀冷哼:“休想!”

劉通苦喪道:“跟我有何不好?我可是未來茅山掌門,道家三大門派之尊!”

玉采儀冷道:“我就是不喜歡道士!”

劉通道:“宋兩利還不是道士一個?”

玉采儀一楞,倒忘了這碼事,冷道:“他不一樣,他是被逼的,何況他能還俗,你行麽?”

劉通道:“行!隻要姑娘喜歡,我立即還俗!”

玉采儀擺擺手:“少來煩我,讓我考慮考慮!也許道士都不適合,我另有真命天子!”

想及宋兩利邪人邪樣,尤其能攝人心思,忒也可怖難安,或許換個平常之人,會安心些。

劉通不斷表示可還俗,免當道士,玉采儀始終不肯接納,隻表示願以普通朋友交往,劉通倒也不再強求,心想隻要能交往,日子一久,情愫自來,當下欣喜說道:“可要共同遊山玩水,順便探探蛇窟?”

玉采儀道:“罷了,要是平時無事,我自跟你去了,現在我娘被逮,難道置她不顧麽?

待此事解決再說!”

話未說完,宋兩利聲音已傳來:“方掌門,你不是跟錢英豪有所瓜葛?我倒知他藏身處,咱再合力將他除去!”

方虛默冷道:“那是我跟他之事,毋需你插手!”

宋兩利道:“多人聯合,多份力量!”

方虛默冷道:“不必!”

宋兩利表麵碰得軟釘子,摸摸鼻頭道:“那是我自討沒趣了?”

方虛默冷道:“不錯!”

宋兩利道:“好吧。我請別人幫忙去,再見!”拜禮而退,心頭卻想著方虛默器最狹小,雖表麵拒絕,多半會暗中探察,隻要一有機會,必定乘機出手,也算是完成通知任務了。

宋兩利待要離去。玉采儀卻想報虐冤,喝道:“他當真敢找上門,劉通去給我抓住他!

若非他,我豈會家破人亡!”

劉通為愛拚命,道:“隻要你喜歡,就算十個宋兩利也要抓來審問拷打!”哪顧得自身功夫強弱,竟然掠衝屋頂,飛追而去。

玉采儀緊跟其後,想討些顏麵回來。

宋兩利並未躲閃,等著劉通到來,嗬嗬笑道:“兩位如此親熱,拜完天地,完婚了不成?”

劉通喝道:“是又如何!”

玉采儀喝道:“胡說什麽,我哪有拜堂!我是要他剝你一層皮!”

宋兩利道:“小倆口子吵吵鬧鬧,也不怕他人看笑話麽?”

劉通喝道:“誰鬧了?我正想替玉夫人找你算帳!”茅山劍法猛刺過來。玉采儀更抽蛇鞭,乘機搶攻。

宋兩利嗬嗬笑道:“敢情不知本神童神功廣大,看你倆有緣,抱在一堆吧!”腦門頓時發出強功攝力,身形藉此抽退。

玉采儀一鞭抽空,且難把持,唉呀旋轉,長鞭已卷向左側刺來之劉通,那劉通亦受攝,身形轉向玉采儀,倘來不及醒悟發生何事,那蛇鞭已卷及身子,且兩人相靠甚近,這一卷抽,竟將兩人圈成一團。

劉通詫中帶喜,幹脆故作驚叫,唉呀中跌抱美人,擁個滿懷。

玉采儀卻是喃色大變,喝叫不可,然長鞭纏身,難以脫逃,雙方一掙紮,跌滾地麵,更形親匿。

玉采儀甚是後悔用長鞭,若以短鞭對敵,將不致如此慘敗。

宋兩利笑道:“兩位好好享受吧,我可窺了天機,你倆準有夫妻命啦,唯需經過陰是非那一關……”忽覺說溜嘴,趕忙改口:“反正你倆不分開,保證姻緣天注定,恭喜恭喜,再見再見!”拜禮後,快速逃去。

打從被九龍寶鼎音波強震後,每每想及未來事,竟然皆能浮出幻影,又如想及劉通和玉采儀姻緣,則浮出兩人結伴為夫妻情景,然又問出玉采儀跟那陰是非有所糾纏狀況,此又如預知年瑞祥被鳥蛋砸頭一事,乃通靈**發展至另一境界,多半知曉過去未來情景,他實不願再窺未來天命,免得搗亂生活,故不再追究更深——例如玉采儀又如何跟陰是非糾纏、劉通和玉采儀結婚,難道一輩子即為夫妻麽?畢竟天命自有安排,何需強自窺探而惹麻煩。

然玉采儀卻聽得清楚,喝道:“誰是陰是非,我跟他有緣麽?”她雖恨宋兩利,然對其靈通之術卻莫名深信。畢竟經過無數神跡異事後,她早相信“神通”這碼事的確存在,而且小神童乃最強者之一,否則他怎能鬥敗母親,又逼走極樂聖王,實是難以想像其靈通之威力,縱使敵對,但對其言詞卻有莫名吸引力,隻要一提及,已窮追不舍。

劉通怎肯平白冒出另一情敵,趕忙說道:“沒那回事,陰是非早死了!你是我夫人啦!”

玉采儀喝道:“休想!憑他一句話便能論定麽?”

劉通道:“既是不信,怎又信起陰是非這個人?”

玉采儀暗楞:“說的也對!”內心莫名恐懼,竟然和宋兩利無緣麽?若今生今世和這蚯蚓家夥過活,實是人生一大悲劇,暗下決心,抗爭到底。斥道:“讓開!此事不準跟任何人說,否則我放毒蛇咬死你!”

劉通笑道:“放心,在下會維護夫人名節!”

玉采儀喝道:“包括在我麵前提及!”

劉通道:“不會不會!你我心知即可!”

玉采儀再喝:“連想都不能想!”

劉通暗詫:“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然口中仍笑答:“是極是極,不想不想!”

反正偷偷窺想亦無人知曉。

玉采儀這才滿意,喝道:“讓開,還抱著我作啥?”

劉通道:“被你長鞭綁著,我逃不掉!”

玉采儀斥道:“老想占我便宜!”

劉通幹笑:“不敢不敢!”

那長鞭乃蛇筋編成,多少易纏難解,兩人掙紮扭轉,倒若情侶親熱,劉通暗自陶醉,尤其美女體香沁來,讓人想入非非,且胸脯相貼,妙境十足。他甚且故作阻撓,讓鞭繩越久解去越過癮,玉采儀則窘紅臉麵,解得難纏不堪。

方虛默輕輕飄至,伸手一掃。兩人滾往右側,他再耍勁抽抓蛇鞭,終把兩人分開,將蛇鞭丟還玉采儀,笑道:“宋兩利信口雌黃,信他不得,不過你和劉通的確有緣。”

玉采儀窘熱說道:“謝了!”飛身而退。

劉通急急爬起道:“玉姑娘等等我啊!”又怕師父有令,不敢追去,方虛默擺擺手道:“去追吧!你這一生目的就是把玉采儀追上!”劉通大喜,拜禮而去。

方虛默瞧向宋兩利逝去方向,喃喃說道:“這小子難道已修行至天人之境,能窺過去未來?若真如此,恐是佛道第一人了……”他生性狹窄,自以為是,怎能容下小小年紀,道法即超過自己,總得鬥他幾回,如若屬實,得想法破去,亦或盜得修行之法,如若對妙佛藏身之處,或其他預測之事,隻是瞎猜誤中,則根本不必理會。反正神霄派已沒落,天師派又內亂,茅山派遲早獨撐大局。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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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羅地網

宋兩利回至東佳客棧,已是華燈初上,瑩光閃閃。

玉東皇、玉天君父子立即迎來,直問錢英豪及李鳳顏藏身何處。

宋兩利冷靜回答:“天師西宮中!”

玉東皇詫道:“怎會?他竟和張天師掛勾?”

玉天君更急:“得想辦法收拾,否則必影響我跟阿美關係!”

宋兩利道:“是要收拾,但若張天師先收拾我們,恐不妙啦!”

玉東皇歎道:“以前的張天師恐不會如此,但他心智已瘋,甚有可能先應付我等,那個妖女,實是會替我添麻煩!”

宋兩利暗忖,何時瘋瘋癲癲的玉東皇會說起他人心智已瘋,難道當真恢複正常麽?問道:“你若不堅持要娶秦曉儀,張天師大概不會瘋了。”

玉東皇麵有難色:“儀妹妹她是愛我的,我怎可不婜她?那將辜負她,我還想請你幫她洗腦,隻要她一清醒,自能明白一切!”

宋兩利暗自苦笑,搞了老半天,還是糾纏不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玉天君倒更急了:“爹你要我娶張美人,怎可再娶秦夫人?那豈非**!”

玉東皇道:“哪有這般嚴重,爹是溫文儒雅的好人,爹隻想照顧她,尤其她被張天師騙了二十餘年,總該揭穿他真麵目,上次鬥爭,張天師總算露了原形,爹娶她隻是形式上儀式,並非真的要結婚生子,爹隻想好好照顧她!故根本毫無**之慮。”

玉天君聞言稍稍安心,道:“孩兒仍希望爹能遠處照顧,不要強逼她才好。”

玉東皇笑道:“不會不會,爹是溫文儒雅好人,要好好照顧她,又如哈巴狗一樣百依百順!”想及哈巴狗,竟然控製不了汪汪叫得兩聲。玉天君暗愣。玉東皇登摸咽喉,暗道怪了,怎會如此?頗有失態。

宋兩利暗自竊笑,敢情上次移神換靈洗腦**效果仍在,玉東皇潛意識中仍凝聚若哈巴狗般百依百順意**。這一想及,情不自禁喊出,倒是始料未及。暗忖,既然洗腦**有效,倒不急著擔心玉東皇會惹多大禍事,目前一切全在張天師身上,畢竟他學得通靈**,連洗腦皆難辦到,這才十分棘手,然事情又不得不進行,看來得聽天由命了。

宋兩利道:“我且跟張天師溝通溝通。探采他意見!”立即盤坐椅上,準備施展通靈**。

玉東皇道:“何需溝通,咱去逮妖人妖女,跟他無關!”

玉天君道:“怎會無關,又非在仙島,而是在天師府,任何動作皆有關!”

玉東皇道:“可引出來!”

宋兩利道:“若引不出來,還不是得進去逮人,前輩請保持溫文儒雅風度,莫讓秦曉儀見著而失望。”

玉東皇忽而憶起,點頭道:“對,自該儒雅溝通了!”心想為李鳳顏這賤女人而失態,實是不該,暗**著風度風度,來回走動以培養翩翩格調。玉天君始放心不少。

宋兩利趁此運起通靈**,腦門一開,張天師立即攝來,冷道:“你終於現形了!”

宋兩利詫道:“天師在找我麽?”

張天師冷道:“你把我女兒弄得失腦失心,還不快給她恢複原狀!”

宋兩利道:“我已盡力,她自己學了五鬼定魂術,我也拿她沒法子。”

張天師詫道:“真有此事?”

宋兩利道:“千真萬確!”

張天師道:“你還跟鬼域妖女鬼混?”

宋兩利道:“沒有……”

張天師冷道:“說話心虛,明明仍混在一起,你當真執迷不悟?”

宋兩利道:“各人修行道法不同,天師不必再以此相逼,我自有我命!”

張天師冷道:“傷天害理,我豈可坐視!”

宋兩利道:“沒那麽嚴重,她早躲在鬼域,未踏出江湖一步,天師何不把她當成囚犯關在相國寺古井,如此豈非相安無事?”

張天師冷道:“在古井,她不能自主,在鬼域她卻隨時可殺人,不能混為一談!”

宋兩利但覺難以說清,道:“對於妖女事,你有興趣便去找她好了,若扯在我身上,實也不公平;你又非我師父,我毋需聽你教訓!”

張天師冷道:“看你中毒之深,日後必將報應!”

宋兩利道:“那也是我造化!”

張天師輕輕一歎:“看是天命難為了。”

宋兩利道:“既知天命,為何仍要百般刁難?”

張天師道:“你不懂,天命雖定,然過程卻可改變,妖人雖苟活,卻可阻止她多殺眾生。”

宋兩利道:“天師卜算恐有錯吧,星天來怎會殺眾生?”

張天師道:“憑她名氣即可殺人,有人藉她之名作亂造反,難道不是罪因她起?”

宋兩利暗忖:也對,然卻不能因此而怪罪於她啊。道:“人各有命,天師多慮了,唯今想告知一事,錢英豪已潛回京城為非作歹,天師如何處置?”

張天師道:“他一樣該除之。”

宋兩利道:“那可好了,我正找不到幫手。有天師相助,大功將成。”

張天師冷道:“他不是救走玉東皇父子?且你也有傷,怎麽窩裏反了?”

宋兩利道:“他隻是在利用一切,想製造中原武林分裂。也好讓大金國**,毀掉大宋江山。”

張天師輕歎:“天命如此,怪不了誰。”

宋兩利道:“至少別讓傷亡過重,逮錢英豪勢在必行!”

張天師道:“來吧!我同意配合除之!”

宋兩利大喜:“天師當真不計前嫌?”

張天師道:“我還分得出輕重!”

宋兩利笑道:“那好那好,明日清晨,必定前往貴府會合,望天師別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免得走漏風聲。”

張天師冷道:“希望你耍出好名堂來!”

宋兩利直道一定一定,方自斬斷感應,欣喜一笑:“成了!”此語嚇得玉氏父子詫眼瞧來,方才宋兩利和張天師相互感應可全是無聲呼喚,兩人根本不知狀況,突然冒得一句,當然被嚇著。

玉東皇道:“何事成了?張天師同意收拾錢英豪?”

宋兩利道:“正是。”

玉東皇道:“是否有假?他倒想逮我們才爽快!”

宋兩利道:“你怕麽?”

玉東皇道:“笑話!我怎怕他。”

宋兩利道:“那就得了,今夜好好休養,明日前去逮人!”

玉東皇欣喜道:“就此辦事。”

玉天君暗暗祈禱,事情針對錢英豪而發展,莫要再惹怒天師府才好。

宋兩利安撫兩人後,複往橫豎茶館通知素雲飛和橫豎道尼,兩人自也興致高昂,二度逮人,機會難得。

宋兩利為防有變,再次潛回天師西宮後院附近一株大杏樹,藏在裏頭,連夜監視狀況。

免得狡賊逃了。

對於銀杏樹,他有說不出情感,當年在汴河畔即以杏樹為掩護,冒著雷電交加大雨,想尋得母親,如今數年已過,自己卻莫名修成通靈**,能知過去未來天機,且繼承綠龜法王元神,實是變化頗巨。

如今為了法王交代,得救治蒼生,阻止殺孽過重,一勁兒又攬下收拾錢英豪及極樂聖王之責。看來還有得忙了。然而瞧及天象,北清南晦,深知大宋必有災難,卻避之不了;心頭多少感慨昏君當政,奸宦弄權,已鑄下大限,竟爾難以挽回一切,暗歎隻能盡人事以待天命了。

錢英豪始終不知宋兩利已怖下天羅地網,仍和李鳳顏藏身閉關禪房之中。孤男寡女,總是春光無限,兩人如魚得水,**連連,過得逍遙自在,直到四更天方自疲累入睡。宋兩利暗歎妖男妖女,豔福不淺,然距清晨約定仍有段時間,且任由兩人逍遙去了。

再挨一更次,天色已亮,他方敢潛落樹下,行往前門,低聲叫道:“快請張天師出來。”話迸未落,大門一開,張天師、張朝英、張光鬥三人早已等候於前,宋兩利幹笑:“三位天師起的可早?”

張天師冷道:“不必客套,錢英豪身在何處,立即帶路!”

張朝英道:“他的確危害匪淺,得收拾才行。”

張光鬥道:“你確定他在京城?”

宋兩利道:“當然在京城,且在附近,為防萬一,等助手前來,再行動如何?”

張天師冷道:“該不會又是玉東皇父子吧?”

宋兩利幹笑:“正是其中之一。”

張天師冷道:“你耍何名堂,明知我和他恩怨已深,竟還找來?憑三天師出馬,還戰不了錢英豪?”

宋兩利道:“戰倒沒事。但要逮人恐非易事,故在下多找人手,希望天師見諒。”

張天師冷哼,若為夫人再惹來麻煩,他甚是不悅。

張朝英道:“表師兄,一切以大局為重。”

張天師道;“我自知曉,然憑我等三人,應可應付錢英豪,或且辛苦些,亦能落個清靜,玉東皇心智已失,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何況他還讓錢英豪救過,是否陣前倒戈,誰也料想不著,不得不防……”

話未說完,玉東皇、玉天君父子已匆匆趕來。乍見張天師,玉天君禮貌拜禮。

玉東皇冷目相瞅,道:“前次被你暗算之事,日後再算,今日大家共同逮妖人,你可願意?”

張天師冷道:“隻要你不失常、壞事,恐怕還有機會!”

玉東皇哈哈暢笑:“我怎會失常?你連錢英豪藏在自家後院都不曉得,還說我失常?”

張天師詫道:“錢英豪當真?”盯向宋兩利。

張朝英、張光鬥、以及左右天師弟子同時詫然瞧來。

宋兩利道:“不錯,他趁天師派空虛之際,躲入後院禪房,故得請天師幫忙才行。”玉東皇暗虐不已,天師派丟臉丟到家。

張天師臉麵**:“他忒也膽大包天!”伸手一揮:“後院掠陣!”一群人急往後院移去。

宋兩利急道:“莫要打草驚蛇!”

張天師乃一派之尊,怎肯受其指示,仍大步行去。張朝英、張光鬥緊跟其後。此時已易客為主,變為天師派在捉賊人。

玉東皇冷道:“沒風度,也不邀請本皇!”

宋兩利道:“咱快封住後院通路,免得他乘機脫逃!”

玉東皇道:“有道理!”三人登繞道往後院封去。及至地頭,三人各自找牆角、樹幹藏身,往裏頭瞧去,禪房一排仍未動靜。

唯聽得秦曉儀道:“發生何事?”

玉東皇甜心如蜜,暗道:“你皇哥哥來看你啦!”

玉天君暗道:“不知阿美近況如何?”

宋兩利躲得較近,手抓靈寶陰陽鏡,準備逮著機會,先轟他一記再說。

張天師道:“夫人請莫到後院,我等有事處理。”

秦曉儀急道:“玉東皇又來了?”

張天師道:“差不多。”

秦曉儀臉色陡變:“他又來作啥?實是讓人生厭!”已躲得遠遠。

玉東皇暗道:“儀妹妹你怎知我的苦心?”然另有任務,不便現身。

張天師乘機移往後院。

那妙佛禪師錢英豪自學得邪功,耳目自是靈敏過人,在聞得秦曉儀說話,已覺不妥,忽又聽得張天師移步後院,暗自警覺:“難道他已發現異狀?”本想動作,忽又覺得莫非是玉東皇偷偷尋來,那自己倒可不必急著現身了。心**未畢,張天師、張朝芵、張光鬥突地欺往禪房,哪顧得自家房子,待感應出左四房藏有他人,三人同自發掌,強勁劈處,轟然暴響,打得屋塌牆倒。

妙佛錢英豪霎被埋個正著,大喝不妙,雙掌凝空,破瓦而出。

張朝英冷喝,一式“碧水劍法”強刺過來,錢英豪情急中要由閃電魔指抵擋,打得利劍叮叮作響,然那碧水劍法的確了得,乘機突破魔指,劃割其袖,且傷及肌膚。雖隻見血痕,卻氣得錢英豪哇哇大叫:“天師派隻會偷襲麽?”閃電魔指亂擊開來。

張天師冷道:“你地做得過分,敢躲在天師府後院,要你來得去不得!”龍虎掌勁若天龍地虎般狂熱暴打,迫得錢英豪連連跳退。張光鬥更以“龍虎劍招”搶攻,三人聯合作戰,一時已將錢英豪給絆住,展現天師派堅強實力。

宋兩利但覺錢英豪仍未展現先天攝力超強功夫,雙方故能戰個五五波,此時出手恐讓張天師鄙言多管閑事。且伏一陣再說。唯那李鳳顏怎仍未現身?難道已被埋在瓦堆下斃命不成?自**方起,卻見一**爬出瓦堆,正是蛇妖女李鳳顏。她倒不知凶險,仍扒著錢英豪叫道:“豪哥,你可要好好宰了他們,竟敢壞我好事!”全然不覺**有何羞恥。

玉東皇見狀大為光火,他已受宋兩利洗腦,得表現溫文儒雅,尤其又在儀妹妹家,怎忍受得了自己前妻不但**,且背著他偷漢子,此無異奇恥大辱,一時怒火攻心,哪顧得風度及藏身。厲喝道:“不知廉恥賤人,留你何用!”猛從屋頂衝下,霸龍仙掌強勁無比,直往李鳳顏胸口擊去。

他雖受傷,然經過數天靜養,以及靈藥裹傷,竟已痊愈六七成之強,此時極怒發招,威勢可想而知。掌未至而勁先行,李鳳顏怎知另有伏兵,她且武功盡失,唯一倚靠錢英豪又被纏住,心**突地猛閃不妙之際,砰地暴響,胸口已被劈及,哇然暴吐鮮血,倒彈摔跌十餘丈遠,撞破花盆,已奄奄一息:“玉東皇你好狠……敢謀殺妻子……”

玉東皇更怒:“誰是你丈夫!不要臉!我妻子早死了!你隻不過是遼國賤國師巫九麻的姘頭!還敢在此,賤人?去死吧!”欺身撲來,怒掌暴打不斷。

李鳳顏怎受得了,拚命跌爬退去,急叫著:“豪哥!救命……”

錢英豪這才聽及對方竟是巫九麻姘頭,他既老且醜。自己竟和他共享女人,實是惡心已極,冷道:“我可非你豪哥,去找你老公吧!”不肯援手相救。

李鳳顏這才知曉找錯對象,一時悲從中來,泣聲道:“你好狠心……”轉求玉東皇:“饒我一命吧,你我夫妻一場,總有恩情存在……”

玉東皇厲道:“什麽恩情,你偷盡千萬男人還不夠?連廢了武功都還偷那賤男人?我不認得你,早死早投胎!”實是氣怒難消,欺前一腳踢向碎片,飛射李鳳顏胸口,叭地一響,直嵌心窩,李鳳顏唉呃驚叫著:“我不想死……玉東皇你好狠……”終於癱軟地上,結束罪惡一生。

玉東皇厲道:“是你偷人,還怪到我頭上,簡直豈有此理!”

宋兩利暗歎,冥冥中自有天意,李鳳顏注定該死在他手中,果真應驗了。

玉天君終落下感傷淚水,畢竟見及親生母親慘死父親手中,誰不疼心?然母親罪孽深重,若不以死償債,又能如何?想及無奈悲切處,玉天君暗歎:“娘,您安心去吧。希望您下輩子做個正常人。”人死罪散,玉天君不忍母親**天地,掠身過去,抱起母親屍首,先行離去。

玉東皇隻能兩眼含淚,送走這極不願承認又不得不認的荒唐前妻,一切總算結束了,然心神淒慟不已。

玉東皇鬥李鳳顏之際,錢英豪始終未曾閑手,他仍不斷纏鬥於三天師之間,憑著一股深厚高強內力,以那身獸皮,竟能立於不敗之地。尤其越是吸收陰陽老怪內勁,越能發揮出神入化掌招,三天師始終未能製住對方。

宋兩利見狀暗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錢英豪若變成陰陽老怪那等身手,恐要收拾更是困難了。心**一轉,手中多支細螺旋針,待相準錢英豪背脊要穴,登時射去。

他之所以取位背脊,乃射中前胸,錢英豪隨時可拔去,唯有背脊部位,摸之不著,拔之不掉,正可讓他多滲鮮血而大傷元氣。

螺旋針飛閃射出,青光乍現。

錢英豪頓有所覺,虐笑道:“雕蟲小技,哪能傷我!”根本不避,竟以強功對抗,想將其震落。

豈知螺旋針打出後必定旋轉,不但能破護體罡氣,更能穿破獸皮,錢英豪這一失閃,螺旋針直中背脊“神道”要穴,且嵌入兩寸,疼得錢英豪大駭:“是螺旋針?!怎和以前不一樣?!”先前乃指粗,此次怎會變得綠豆細小?一個失招,竟著了道兒,他更詫急:“是素雲飛,小飛飛麽?”

張朝英趁他失神之際,一式“碧水凝霜”直劈其胸口,刷刷兩劍,劃去雙痕,足足三寸長,疼得他暴打陰陽掌,方始化去危機。

張天師厲掌又自迫來,錢英豪無暇再戰,冷哼封掌擋去,身形往後抽退,準備縱簷而去。

宋兩利見狀大喝:“想逃麽?”哪顧得藏身,手中兩支螺旋針全數打出,一取右大腿,一取右手臂,身形則若飛箭搶攻屋簷,想將其逼落地麵。情勢變化快捷無比,青光閃至,錢英豪冷笑:“原來是你在搞鬼!”右手反打,擊落利針,然那右腿卻避之不及,硬被射中,疼得他腿勁一麻,踩空簷角,身形閃落下墜。他仍想拔腿飛縱向上,宋兩利烈掌打至,勉強將他擊落地麵。氣得他哇哇大叫:“小妖道,你倒是陰魂不散!”

宋兩利笑道:“沒辦法,你投了陰陽老怪門下,不收拾你,天下難得安寧!”腦門感應對方想竄往隔院逃去,急道:“擋去左路,他想逃到左邊庭院了。”張天師冷哼,掠身擋去,左院乃夫人住處,被他闖入,那還得了。

錢英豪心**被識破,先是憎恨,隨即虐笑:“我要去哪便去哪,誰都管不著!”雙掌突地合十,連極勁道,全身膨脹若球,猝見其雙掌翻開,兩道霸勁狂濤駭浪衝破張天師防線,打得他跌退連連。

錢芵豪正以強功取勝,逮著機會即已搶衝左院,張朝英、張光鬥左右夾擊,仍慢一步。

宋兩利慌中帶急,超強輕功衝去,然相隔十餘丈,一時難以攔人。

眼看就要讓他脫逃,忽見黃影一閃,竟是方虛默趕來,他早準備霸龍仙掌迎敵,一勁劈出,擊中錢英豪胸口,悶呃一聲,落閃地麵,獸性已起,咆哮厲道:“全都不想活麽?”他雖未學得陰陽老怪“攝力成形”先天境界,然功勁已達**成之境,突被逼急之下,雙掌盡揚,狂笑開來,攝音穿耳欲聾,閃電魔指指勁更若強龍搗海亂竄,任那方虛默強功了得,一時竟然抵擋不了,硬被三勁打得頭昏眼花,原是立在牆頭,卻差點栽落地麵,這才知曉現身太快,擋了正鋒,實不劃算。

錢英豪趁他昏沉之際,又是一掌劈來,將其劈落牆頭,身化遊龍穿射而去。眼看已無人能擋,哈哈虐笑道:“諸位再練十年再說吧!”待要逃去,忽見無數青光閃射衝來,錢英豪對此早**無比,詫道:“素雲飛你當真來了?”那正是螺旋針幕,錢英豪的確不敢硬接,幹脆落地打滾,避開針幕,然滾身之際,背脊那肉中針又迫進半寸,疼得他悶叫要命,得找機會開溜才是。

素雲飛的確乘機趕來,眼看一幕暗器難傷對方,實是惱恨,水神刀猛地斬去,冷道:“今日看你還能多走運!”那水神刀法號稱武林一絕,威力何等強猛,這一斬下,叭叭數道,斬得地裂石毀。

錢英豪臉色陡變:“小飛飛,你還是那麽絕情麽?”

素雲飛厲道:“飛你個頭!”最恨錢英豪喊其乳名,水神刀第三式“波濤斷浪”猛斬不斷,任錢英豪獸皮護身,亦被斬得東西亂轉,閃疼連連。迫得錢英豪獸性又起,咆哮道:“我禮讓你是愛人,卻也容不得你如此欺負我,快讓開——”話聲未落,突又胣展先天魔功,狂笑開來,身若炮彈強衝素雲飛,閃電魔指更若十把利槍射至。

素雲飛自知厲害,不敢硬接,趕忙退躲牆下。

錢英豪哈哈狂笑,直撲過來,準備逮人回去當押寨夫人。畢竟他喑戀素雲飛已久,且刻意顧及風度,然此刻已現了狂態,幹脆乘機逮人就是,待日後大事抵定,亦有個說詞借口。

素雲飛豈是省油之燈,乍退牆角之際,忽見妖男撲來,她正和橫豎道尼躲在該處,張著蛟筋網反罩打去。

那錢英豪強勢衡來,正巧自動撞上蛟筋網,這一觸身,他頓覺不妙,待要反擊抽退,素雲飛卻暍著收網,橫豎道尼猛扯主繩,巨網收縮,素雲飛乘機直砍水神刀,打得錢英豪哇哇疼叫,他仍想破網而去,掙紮若厲鬼,蛟筋網多處竟然吃力不了而斷裂。

素雲飛最是潔癖,不肯撲身纏鬥,急得直叫:“小神童快來!他要破網而去啦!”

不隻是宋兩利,三天師及玉東皇更往前衝。

宋兩利全靠五行飛渡術追在前頭,喝道:“來啦來啦!”人未至,攝勁先來,直喝著別逃別逃,乖乖留在該處,然錢英豪已是拚命,豈能如此輕易攝得?仍掙紮不斷。

宋兩利見攝勁效果不佳,怕他掙脫,撲身過去,扭扯一團。

錢英豪仍不斷迫出罡氣以擊人,宋兩利幾乎抓扯不了,橫豎道尼見狀喝道:“我也來!”猛地撲去,以獸皮擋住對方罡勁,硬是扣住其雙臂不放。

錢英豪一時難以施展,喝罵不斷:“老妖尼,你敢吃裏扒外,背叛陰陽老怪本宗麽!”

橫豎道尼喝喝說道:“我早已用佛心克製魔功。根本非他徒子啦!”說話間心神一散,胸口又吃悶肘一記,唉呀驚叫。差點脫手飛去。道尼急叫:“小神童快想辦法,否則我也抱不住啦!”

宋兩利心急一轉,妙佛禪師練得一身獸皮,穴道幾乎深受保護,平常指勁截之不動,唯那螺旋針或可一用,遂想伸手向素雲飛索取,素雲飛煉得初步通靈**,頓有感應,叫著:“在這裏!”一把拋過來。宋兩利抓著,喝地即往錢英豪身上紮去,利針直沒獸皮兩寸,疼得錢英豪哇哇厲叫,宋兩利再把尖針打轉,旋入內層穴脈,錢英豪再叫,手臂終軟癱下來,宋兩利頓覺有效,哇哈大叫:“搞對了!”登時連紮十數記於手腳、胸背諸穴,錢英豪方自無以反擊,乖乖受縳,仍咆哮不已:“你敢傷我,聖王一來,準取你性命!”

宋兩利驚魂甫定,始敢爬起,拭著汗水道:“來了再說,但先收拾你準錯不了!”

轉向張朝英:“快快借把利劍砍下他腦袋。省得夜長夢多!”張朝英正待拋劍,錢英豪臉色頓變:“你敢殺我,弑師之罪,天下不恥!”

宋兩利笑道:“早在十年八年前,我已拜了道禪師為師,你哪有資格當我師父?”接過利劍仍想砍其腦袋,唯有人頭落地,一切妖法邪功方自失靈。

素雲飛登時叫好,二十年宿仇得以報應,好不快哉。

然那利劍方要砍去,突見寒光閃處,竟有利刀擋來,打偏利劍,宋兩利詫愕,全場亦驚,方虛默卻已攔來。

宋兩利詫道:“怎會是你?”

方虛默冷道:“他是朝廷欽犯,理當由王法處置,本座乃大宋國師,未得本座命令,誰都不能私刑予他。”

宋兩利喝道:“你有毛病麽?如此妖人,立即除之猶恕不及,還在那裏擺威風?你算啥國師?本人小神童才算正統本尊,我說了萛!”實顧忌錢英豪死裏逃生之可布,仍不聽對方所言,硬將利劍再砍出去。

方虛默竟然翻臉,怒喝大膽,欺身撲前,霸龍仙掌猛擊過來,宋兩利不得不反掌擊去,砰地一響,方虛默蹬退兩步,顯然不敵,老臉更是掛不住,厲道:“來人,將此叛徒綁起!”一聲令下,外頭突然竄進無數禁軍高手。

宋兩利詫愕,張天師更詫,天師西宮原是聖城,皇上特旨官兵不得擅自入侵,此刻看來全不管用。心**未畢,外頭笑聲傳來:“聽說逮了叛徒妙佛老兒,本座且過來瞧瞧!”

童貫和太尉高俅同時現身,大搖大擺行來。

張天師、張光鬥、張朝芵雖道家地位尊高,然在天子腳下仍得低頭拜禮,童貫的確得罪不得。

方虛默狐威自來,拱手道:“人已逮著,小妖道宋兩利卻想越權擅自除之!”

童貫和宋兩利心結早深,尤其找到方虛默當靈界靠山、總能製得小妖道,冷哼道:“無法無天,和他師父林靈素一樣招搖撞騙,來人,一並拿下,治他欺君之罪!”

高俅對他最是深恨,登時抽刀欄來,然要他親自搶攻,他可無此膽子,隻作勢吆喝著。

禁軍大步衝來。宋兩利哪敢與千軍萬馬為敵,猛地亂劍一砍,想先除掉錢英豪,永絕後患,再想辦法開溜,然情忿中錢英豪抽縮腦身,方虛默又發掌擊劍身,竟然未砍著咽喉,隻傷及右膚臂,疼得錢英豪悶叫扭滾。

宋兩利想再補第二劍,禁軍已攔至,不得不反劍擋去,喝道:“我是小神童,全部下跪!”超強攝勁迫去,禁軍不懂道法靈術,根本難以抵擋,前六七排者受勁較強,竟然全數棄槍下跪。

那高俅亦跪至一半,突地清醒,趕忙站起,怒道:“還要妖法麽?”登時摸著胸口靈符,直**醒神咒。

方虛默見狀大喝。想以獅子吼震醍禁軍。宋兩利幹脆攝向他,冷道:“天下之大,唯你方虛默這矮冬瓜器量最奸黠做作!必自食惡果!滾一邊去吧!”攝勁超強迫來,方虛默竟然無法抵擋,踉蹌退跌三步。他最愛麵子。且痛恨矮冬瓜三字,登時怒火熾烈,厲掌暴打過來。

宋兩利當知今日無法收拾錢英豪,唯另等機會,喚向素雲飛:“咱走啦!”飛身抽掠屋頂。

方虛默以招擊空,厲道:“利箭伺候!”後頭神箭手一排射去,宋兩利逃閃靈活,全數避去。

素雲飛仍想收拾錢英豪,強攻過去,水神刀打得十數禁軍人仰馬翻。高俅見狀喝道:“大膽!”知自身功力抵擋不了,隨身暗器不斷射來,素雲飛不得不回身自救。高俅一招得手,**心已起,暗道如此冷豔漂亮娘們,足可抓來一度**,登喝:“抓活口!”禁軍登時打出**之類東西。

素雲飛見狀怒斥:“**徒麽!”哪顧得大宋兵馬,照樣施展殺手,水神刀斬得數名禁軍當場斃命,高俅這才知道遇上高手,想抽身躲閃。素雲飛怒喝再斬過來,打得高俅悶呃,左腿中招,滾跌地麵。然禁軍實在過多,且經高俅特別訓練,任何**、暗器皆用上,實是防不勝防,素雲飛最是潔癖,不肯穢物沾身,隻好掠身抽退,臨行發現童貫亦在意**自己,嗔喝發掌,相隔二十餘丈,照樣打得童貫跌退連連,怒喝:“抓下這惡婆娘,簡直無法無天!”然素雲飛輕功何等高強,一閃十數丈,再閃數十丈,掠退高牆,早逃之夭夭。

至於橫豎道尼原是撲著錢英豪,但在宋兩利接手時,她則滾在一邊喘息,直呼要命,錢英豪武功竟然高出想像許多,忽又見禁軍魚貫而入,她可是在京城設有店鋪,怎敢得罪官方故找機會溜轉屋牆後角,總算避去嫌疑及災難。

玉東皇則在宰了李鳳顏之後,對錢英豪並無多大仇怨,他留在此,唯一願望是等兒子回來,且和秦曉儀見上一麵,以解決問題,故隻顧探頭晃腦找尋儀妹妹形跡,對現在一切莫不關心。他不動,官兵亦懶得理,方虛默更不想惹他,轉向張天師,道:“錢英豪是叛國之賊,理該受國法製裁,不知天師有何意見?”

張天師道:“掌門若知其危害程度,最好立即處決,永絕後患!”

方虛默道:“至少也得遊街示眾,以做警告!放心,他活不過今天!”

張天師既無意見,方虛默亦不想耽擱,轉向童貫,道:“太師請立刻下令,將妖人押解遊街示眾!”禁軍登時行動。

縱使錢英豪想掙紮,卻被無數螺旋針封住穴道,無以反抗,硬被押往囚車。他亦愛極麵子,不斷咆哮,要讓童貫、方虛默遭到報應。兩人根本不理,暢快押人而去。

錢英豪知無法避免,幹脆弄亂頭發,做出怪獸狀,以讓百姓混淆,認之不出風度翩翩之妙佛,誤認是獸形妖人,日後也好打混過去,以求自新。

宋兩利、素雲飛隨時潛跟左右。然童貫早有預防,盡是將街道擠得滿滿,且暗器抓手,隨時待命發射,兩人始終無法近身偷襲,隻好作罷,暗歎錢英豪命不該絕,日後尚得多花一番功夫惡鬥,實是造化弄人。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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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裏逃生

遊街仍在進行之際,天師府狀況卻未解決。

玉天君埋妥母親李鳳顏後,已自趕回天師府,正和父親會合,準備再爭張美人。

張天師怎肯答應,冷道:“我女兒已回龍虎山,此事日後再談!”前次為張繼老犧牲而存了私心,想乘機收拾兩人,然事過境遷,私**已弱,且張朝英及天師弟子全在場,他實不敢再犯私戒,免辱天師派,故未出手傷人。

張朝英見其情緒已變,安心不少。

玉東皇怎肯退去,說道:“方才明明聽及儀妹妹聲音,怎會離去,張繼先你莫要自欺欺人!”

張天師怒道:“她乃我妻,你百般騷擾,是何用意?難道要兵戎相見,鬥個你死我活,才甘心麽?”

玉東皇道:“今日不與你鬥,叫儀妹妹出來,讓我瞧幾眼,隻要她平安無事,我即走人!”

張天師怒道:“無此必要!”

玉東皇冷哼:“看來她是受你軟禁,說什麽我也要把她救出!”身形閃掠,直往左廂院掠去。

張天師怒道:“看你是瘋癲未醒!”哪顧得不再動手之戒言,登往其撲去,龍虎掌勁即已劈開。

玉東皇正想收拾對方,以能解救儀妹妹,反掌猛擊,霸龍神功老實不客氣迫近極限,盡速劈打。雙方糾纏不斷,但見掌影閃若滿天神佛,勁道擊似狂濤駭浪,交交錯錯,絞得難分難解,一是南天師,一是東仙島,原在武林已旗鼓相當,惡鬥近二十年亦難分勝負。唯此時玉東皇傷勢仍未痊愈,隻好了六七成,功力無法盡展,應落下風,他卻隻攻不守,拚命開打,一時倒將張天師絆住,鬥個五五波。

玉天君瞧在眼裏,知父親鬥久必輸,不敢指望什麽,找得方向,直衝一落廂房,以期尋得心上人,帶她遠走高飛,永世同伴相隨。事由突然,張朝英、張光鬥想攔人已是不及,隻能後頭追去。

張天師冷哼:“一點家教全無,盡是玉皇仙島敗家弟子!”

玉東皇道:“此全拜你所賜,好好一段姻緣,硬要將其拆開,你於心何忍!”

張天師冷哼,原想斥及一群瘋子,然覺不值一斥,迫掌逼退後,想掠迫玉天君,畢竟仍是女兒、夫人重要。

玉東皇怎肯讓他走脫,照樣窮追不舍,暍道:“君兒找著媳婦麽?不必客氣,帶走再說!”

玉天君動作迅速,直闖一落廂房,急叫著:“阿美你可安在?我來啦!咱快離開你爹掌控之中!”仍一味沉溺先前催眠乍醒,張美人曾喊得“我丈夫是玉天君”情景之中。

他連闖數間廂房,忽聞嬰兒哭聲傳來,心神大喜,直往最後一棟雅房掠去,豈知張美人怒氣衝衝奔出,喝道:“玉天君你還是男人麽?三番兩次騷擾我們母女,存何居心!”

玉天君乍楞:“阿美你不是已醒過來了麽?”

張美人怒道:“醒你個頭!我未曾迷失,哪來蘇醒,一切全是你自己幻想罷了,看要找大夫醫腦的是你不是我!”

玉天君仍不死心,急道:“那天你分明已清醒,莫非又受了你爹迷惑,驚美的確是我的女兒啊!”

張美人怒道:“胡說八道!敢毀我名節!”哪顧得身分,硬是出招擊向玉天君。

張天師業已趕來,冷道:“你該知難而退,莫再騷擾我女兒!”

玉天君怎肯接受,悲切道:“阿美你醒醒啊!”不敢還招,隻能拆擋,節節敗退。

玉東皇怎肯讓兒子吃虧,冷道:“當我媳婦兒還那麽凶麽?”掠欺過來,就要幫忙擒人。

張天師斥道:“簡直無理取鬧!”迎掌過去。雙方又自開打,戰得難分難解。

躲在廂房內之秦曉儀的確恨死玉東皇,她乃受丈夫指示不想出麵,免增麻煩,然聽及外頭惡鬥不斷,一顆心更是揪急萬分,尤其小叔張繼老臨終遺願想將阿美許予宋兩利,又怎可讓玉天君把人帶走?亂糟之心,實是難挨。

雙方爭門情景已讓宋兩利有所感應,暗道苦也,眼看暫時難以收拾錢英豪,唯先趕返天師西宮擺平此事,遂和素雲飛招手:“我且辦事去了,你自個小心!”掠返而去,素雲飛見得宋兩利始終腰掛自己所贈蓮花羊皮酒袋,想來即甚窩心,甜膩一笑,不再追逐囚車,退躲遠處,跟其後頭,且看看發生何事再說。

兩裏路程,一掠即至。

宋兩利毫不考慮張天師可能反擊而對己不利,登往左廂院掠入,急道:“住手住手,有話慢慢說!”一式水神刀法,切開玉天君和張美人。他想再迫張天師及玉東皇,兩人已自動收手。

玉東皇道:“你來的正好,快快再治我那媳婦腦病,她又反常不認我兒啦!”

張美人臉色驚閃,怒道:“宋兩利你敢再亂來,我得公諸天下你的惡行!”深懼秘密被拆穿而先行威脅。

宋兩利抽皺眉暗道:“我有何惡行?”感應對方腦門,竟要栽贓非禮懷孕一事,暗道實在吃不消。

秦曉儀終忍不了急奔而出,目光乞憐說道:“小神童莫要把事情弄得複雜萬分!”

宋兩利歎道:“我看你母女才是複雜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玉天君急道:“小神童你快洗腦予她,叫她醒過來,別忘了你已答應我了!”

宋兩利道:“我怎能洗她腦子,她學會了“五鬼定魂術”,拿了細針定住腦子,任誰也洗不了,上次是意外,引用了多人力道,才讓她招架不了,露了口風。”

玉天君詫道:“阿美你偷學此功,原來想對抗小神童?”秦曉儀、張天師等人亦動容。

張美人臉麵**,惱羞成怒,斥道:“胡說八道,我正常得很!宋兩利你再亂說,我宰了你!”怒火已起,一式“力劈華山”猛斬過來。

宋兩利喝道:“左邊!”張美人受攝,詫然劈向右側山茶花,打得花落枝彈,楞在當場。

宋兩利詫喜:“你現在可未用了?”登時運起移神換靈洗腦**,準備洗其腦門。

張美人怎知有人突襲,的確未曾先備五鬼定魂術,此時見狀嚇著,直往母親奔去,切急道:“娘!不能讓他亂來!”

秦曉儀急道:“宋兩利你莫要助紂為虐!”

宋兩利歎道:“不成了,玉家已家破人亡,總該還他公道!”仍想運功逼靈,然張天師豈肯置之不理,猛地欺來,一巴掌摑向宋兩利後腦勺,喝道:“你想以鬼域妖人妖法攝惑我女兒麽?”

宋兩利唉呀往前栽去,撫著後腦勺,方才得意忘形,竟忘了最可怕敵人,被此一摑,哪敢再耍法門,急向玉東皇道:“我看你們約個決門日子,一次解決,那嬰孩的確是玉家骨肉,在天師府底下我耍不出名堂,見證就是這般了!”伸手比招,防著張天師,免遭二次偷襲,此舉要得怪異,竟連張美人亦竊笑開來,暗斥:“活該!敢在天師府耍招,自討苦吃。”

玉東皇冷道:“本皇是想找他決鬥,隻是他這老油條始終不肯罷了!”

張天師冷道:“有何不敢,全是你言而無信,敗於天師府無數次,仍騷擾不斷!”

玉東皇道:“敗於陣勢,和私自決鬥無關,我若輸於你手。從此不再踏入天師府一步!”

張天師冷道:“包括不得騷擾夫人,還有我女兒?”

玉東皇冷道:“本皇不會主動騷擾。然你做得過分時,當仗義出麵,至於媳婦事,事實就是如此,任何決鬥亦難抹殺骨肉親情,除非把嬰兒交予玉家,否則永遠沒完沒了!”

張美人斥道:“休想!”

玉天君急道:“阿美……”

張美人怒道:“不準你叫,惡心死了!我也跟你決鬥,若輸了,我就自殺,贏了,你給我滾蛋!”

玉天君急道:“我豈非什麽都得不著。”

張美人冷道:“不錯!還不快滾!”玉天君欲哭無淚。

宋兩利隻想開溜,免得張天師反悔,變成被收拾對象,道:“一步步來,玉掌門和張天師先訂日期決鬥,誰贏了,事情總能推進一步,老的先解決,再解決小的不遲。”

玉東皇哈哈暢笑:“行!半月後,我傷勢已好,地點任你挑。”

張天師道:“東山斷情峰候教!”

玉東皇道:“爽快!”轉向秦曉儀:“儀妹妹聽著了,此乃君子之爭,我已保持翩翩風度,且準備救你脫離苦海啦!”秦曉儀冷目瞠來,不想理會。

宋兩利道:“既有約定即可,快走快走!”催促玉東皇、玉天君離去,免得夜長夢玉天君卻甚難舍,急道:“可是我跟阿美……”

張美人斥道:“屆時照樣跟你決鬥,看你敢是不敢!”

玉天君急道:“阿美你這是何苦?……”

宋兩利道:“回去再談,在此爭不出名堂!”拖著玉天君,速速退去,免生波折。

玉東皇則拜禮張天師,風度翩翩道:“屆時不見不散!”張天師冷默不語,玉東皇轉往秦曉儀道:“儀妹妹,再過半月,你我即可團圓啦!”含笑而去。秦曉儀暗道惡心。

張天師見人散去,輕輕一歎,感觸良多。

張美人道:“爹難道打不過他麽?”

張天師斥道:“都是你惹的禍,沒事耍什麽五鬼定魂術,想玩命麽?”

張美人乍楞,父親從未說過重話,此時終於爆發,一時不知所措。

秦曉儀急忙攔來:“小孩不懂事,勸她別用就是。”

張美人淚水滾落:“我沒用啊?……。”

張天師冷道:“若未使用,怎有風聲!”

張美人仍道:“真的沒用,你們逼死我算了!”想及傷心處,掩麵泣退。

秦曉儀急道:“阿美別亂來!一切有娘作主!”追跟而去。

張天師歎道:“實是家門不幸!”

張朝英、張光鬥默然立於一旁,兩人唯一能做的是支開手下,讓此複雜家務事莫再傳開,張天師投以感激眼神,暗道,一切似該到了退位時刻。

張朝笑道:“極樂聖王未除,表師兄仍得再撐一陣。”

張天師歎道:“自身都難保了,哪還顧得其他?”

張朝英道:“表師兄無把握戰勝玉東皇?”

張天師道:“此事事小,唯阿美事大,若她真的用了五鬼定魂術,則一切甚可能成真……”

張朝芵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強求不得!”

張天師歎道:“罷了,一切聽天由命!女兒之事,我也懶得管,唯有宋兩利,他攝腦法門又強許多,兩位也該防範,他幾乎無孔不入,可能明者不行,將來暗招。”

張朝英道:“我等將會注意。”

張光鬥道:“他恐對大小姐特別感興趣,該防她被攝走!”

張天師道:“我會提防!”想及女兒深受威脅,對其使用五鬼定魂術之邪法,竟也多份原諒之意。

他盤算著,或許該犧牲自己,以解決一切吧?又如張繼老一樣,將麻煩永遠帶走,唯此事停在傳位掌門後,方能進行。

方虛默押著錢英豪遊街示眾,過足幹癮後,已向童貫說明,錢英豪懂得妖法,尋常牢籠困之不了,得押往茅出宮處置。童貫對他能逮妖人,信心已自大增,當然同意,遂命高俅配合方虛默,將入押往茅山宮,他則回到大內,準備告知魚景紅,她另一姘頭已受困,讓她死了那條心,男人光采自來。

方虛默如此做,乃凸顯茅山派於京城地位,就連天師派、神霄派皆無法辦到之事,對茅山脈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錢英豪被押往茅山宮正殿神壇上,巨籠四角已被釘牢,茅山陣四麵鎮守,外頭另擠重兵,幾已布下天羅地網,想救人難若登天。

方虛默則坐於一旁,故做消災超渡狀,道:“妙佛你作孽多端,將受報應,唯你若知悔改,寫下陰陽老怪妖法,供後世警惕,或可饒你一命。”

錢英豪已被螺旋針放血過多,元氣大傷,然聞此言,仍狂笑開來:“搞了老半天,你想盜我武功?”

方虛默道;“茅山宗武學已是天下之冠,毋需再盜他人武學,唯這陰陽老怪終身研究魔界,邪功多少了得,本座始有興趣參考,你若不說也罷,反正失血一久,照樣沒命!”

當年宋兩利被困茅山時,曾說出“陰陽訣”之口訣,然方虛默卻隻顧學玉東皇所傳之霸龍神功,故未全心全意記下,後悔之餘終又動起此**頭。

錢英豪冷道:“流些血算什麽?喝它三大碗即補過來,尤其是你的才過癮!”

方虛默道:“你恐怕未必出得了此籠,還是認命吧!”

錢英豪道:“笑話!你我皆修靈通,早知天命,大宋將亡,大金將勝,極樂聖王隨時反攻至此,屆時求饒的是你們這群笨豬,定非是我!”

方虛默道:“那是日後之事,你今日不說,恐過不了明日,倘請三思!如若悟通!隨時替你備紙筆,我累了,得休息啦!”故做倦狀,示威式伸著懶腰,已步往後殿,以恃身分。

茅山弟子不敢散慢,守得滴水不漏!

現場一時沉靜。錢英豪狂態已過,心緒漸平複。他原是機會主義者,若非魔性發作,否則怎肯如此犧牲,如今恢複平靜,黠性自來,暗忖:“方虛默既然有心盜得老怪秘本,且敷衍應付一二,先保住性命再說,否則耗在此,光是流血不止,即有斃命之危,然方虛默狡詐無比,突然認輸,他必疑心,得耗他一陣再說!”遂喝道:“還不拔掉我身上螺旋針,難道要我喪命麽?”無人理會。隻好背靠鐵籠底,以壓力止血,至於手腳部位,早已被他揪去。

想及素雲飛狠毒發明此物,憤恨難消,但心**一轉,素雲飛冷豔**浮現,又自意**不斷,暗道吃點苦亦是應該,遲早將再和她翻雲覆雨。

心**正打轉中,人影一閃,劉通竟也帶著玉采儀趕來瞧猴戲。

那劉通原追著玉采儀不放,反正閑來無事,隻顧盯緊心上人,莫讓另號情敵入侵便而那玉采儀則在離開茅山宮後,的確轉尋四處,想找宋兩利口中所言之陰是非,然打從陰陽老怪死去,王文醜亦作古,魔界教派幾乎消逝無蹤,隻好放棄,她遂回頭想找母親下落,仍無結果,卻又不敢回客棧休息,劉通乘機帶她回茅山宮,舒服睡得一夜,誰知次日醒來,天師派那頭大打出手,她已料知必和父親有關,遂準備前往窺瞧。然此時已日上三竿,清晨決鬥早過數回,並未碰及母親被收拾一事,倒是碰著錢英豪被捕遊街,她自忖人單力薄,不敢出麵救治錢英豪,畢竟母親武功需要對方幫忙恢複,怎可眼睜睜瞧他斃命,遂又慫恿劉通前來此處,看看是否有機會下手救人。

忽見錢英豪渾身是血,玉采儀詫道:“你可要死了麽?”

錢英豪冷道:“哪有那麽快!”背脊一轉,道:“幫我把螺旋針拔出來!”

玉采儀呃地一聲,當真伸手拔去。那囚籠乃鐵條打造,留有三寸空隙,故能伸手進入,然劉通見著卻急喝:“玉姑娘碰不得!”

錢英豪急道:“別聽他鬼扯!救我一命,我好救你娘!”仍不肯說出季鳳顏已死之事。

劉通道:“他是朝廷欽犯,遲早要處死,你一碰,他若脫逃,誰都承擔不起。”

錢英豪道:“不救我,怎能救你娘!快快放我出去。”

玉采儀仍想著母親安危,終喝向劉通:“放了他,否則別想要我理你!”

劉通急道:“玉姑娘何必為難我呢!”

玉采儀斥道:“我娘重要,還是你被罵重要?”劉通一時難以回答。

方虛默突地現身,道:“玉姑娘你恐怕要失望了,你娘已死在你爹手中,一輩子不必醫治了。”

玉采儀大駭:“真有此事?”

方虛默道:“本座毋需騙你。”

玉采儀切急:“怎會如此?”

錢英豪道:“你娘沒死,我仍可救活她!”

玉采儀急道:“方叔叔你快放了他!”

方虛默道:“不是不放他,隻要寫下陰陽老怪妖法,且悔改向善,我將考慮饒他一命!”

玉采儀道:“妙佛前輩你快寫啊!”

錢英豪冷道:“老怪絕學何等珍貴,怎可隨便寫予人知!”

方虛默冷道:“你的命則不珍貴了?好好想吧!”說完甩頭而去。

玉采儀急道:“快寫快寫,寫了他們也未必練得了!”抓向神壇上之朱砂及棗木筆,急往錢英豪送去。

錢英豪歎道:“好吧,看在你娘安危上,寫予他便是!”

方虛默聞言暗喜,卻不動聲色,道:“劉通,去拿布絹讓他寫去。老怪妖法厲害。若不留下加以研究,將來不知另有多少人遭殃!”

劉通應是,往神壇方桌下翻出白布絹,交予錢英豪。

方虛默道:“給他東西吃,補補元氣,莫說咱虧待他了?”

劉通應是,又將供桌上油雞抓入籠中,錢英豪冷道:“我隻要拔去背脊螺旋針,失血過多,我受不了!”

方虛默忖想,莫要寫至一半失血昏倒。徒增麻煩,然拔去尖針又怕他武功恢複,心**一轉,返行回來,伸手揪掉螺旋針,卻以銀針代替,刺中數處穴道,以防作怪,道:“如此你該無話可說了吧?”

錢英豪道:“謝了!你要秘笈,我寫予你便是!”但覺獸皮傷口忒異,隻要螺旋針一抽出。立即開始收縮,倒是不怕再失血,始甘心寫下有關“陰陽訣”及“閃電魔指”口訣,唯那“攝魂靈法”他隻學得七八成,難以成全,故略去不寫。

方虛默乃返回隔壁禪房。故做不在乎,然劉通每送來一張秘訣,他即激喜萬分,暗自竊讀不斷。茅山派其實最弱仍是武功一環,先前雖竊得玉東皇之霸龍神功,然若跟陰陽老怪等超強高手比擬,仍差數成,故能盜得此功再加以研究吸收,日後將淩架天師派、靈寶派,甚至天下各派,揚眉吐氣日子不遠矣!

錢英豪倒是抄得正經八百,唯隻要在秘笈訣竅上動了手腳,任方虛默縱能破解,恐也得耗時費勁。

玉宋儀則不斷逼迫他快快抄完,也好脫困而出,得以尋及母親,以治其病情,至於親已亡事件,她始終不信。劉通則伺候一旁。看似監視抄錄,其實乃想多多親近玉采儀,不斷說著秘本字句他似曾讀過,亦或悟道意思,玉采儀興趣不大。虛與委蛇處理。

正抄錄中,忽聞外頭傳來**,禁軍已發現敵蹤般麽喝開來。

且聞聲音傳至:“妙佛師兄安在麽?”

錢英豪聞言詫喜:“少門主來了?我在我在!”

那人正是久未露麵之陰陽公子陰是非。

打從退出鬼域後,他茫無目標流浪多日,回到魔界總壇後,卻已是樹倒猴猻散,他原是人身獸性重,見得總壇已散,也不願停留,隻顧走到那裏活到那裏,不管世俗想法,過得仍算逍遙自在。近日則抵京城,待聞知錢英豪受困,他已是陰陽老怪指定傳人,陰是非自視他為同門兄弟,當然得趕來救助。

陰是非確定妙佛在茅山宮,哪顧得大軍擋前,閃電魔指一掃,射穿數人眼睛,當場斃命。他且掠衝入殿,忽見茅山弟子擋前,伸手一探,奇快無比截入對方左胸,這一拖帶,扯去活蹦蹦血紅心髒,嚇得茅山弟子臉色扭變,簡直見著妖魔般跳退縮去,陣勢早忘了發動。

陰是非舔往活跳跳心髒,淡然說道:“修道者鮮血也是堿的,沒什麽了不起!”隨手一拋,又塞回那人胸窩,那人詫駭欲將心髒擺正,然仍無法躲過斷脈之傷,一命嗚呼倒地。

陰是非冷峻行來,淡聲說道:“我師兄跟你們何仇?想殺他麽?”從容而行,實若豹臨羊群,不可一世。

劉通詫駭縮躲,玉采儀卻目光發亮,怔道:“喜穿綠衣,狀若豹人,兩眼碧芒閃閃,你就是陰是非?陰陽公子麽?”

錢英豪道:“不錯,他是我師弟!”

玉采儀瞧他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所向無敵模樣,實是酷得若毒蛇冷血般,一時大為好感,欣笑道:“我就知,隻有你才配得上我!”

陰是非冷道:“你是敵是友?是敵人,我就殺了你!”五指如勾抬起,隨時可以殺人。

玉采儀笑道:“我是友啦!我也是來救妙佛禪師的!”

錢英豪道:“她算是本門弟子。”

陰是非道:“那好!本門將漸漸再行擴大!”話未說完,五指扣向囚籠,竟將臂粗鐵條給扯斷,瞧得玉采儀大呼了得。

陰是非乃陰陽老怪最得意門徒,且是養子,早將壓箱本領傳授。陰是非天份亦佳,已將本門功夫學得爐火純青,若說較弱處,唯內功修行,至於招法技巧,恐連錢英豪亦不及於他。尤其那手“血魔爪”乃衍自閃電魔指,他為求一抓得取心髒,不知下過多少苦功,放在全勁暴抓之下,連精鐵難以抵擋,斷成兩截。

他複又另抓斷三條,以能放出錢英豪,誰知方虛默聞聲趕來,怒劍一刺,厲道:“小妖怪,你敢劫朝廷欽犯麽!”那招正是用上霸龍劍招“暴龍搗海”,其勢猛不可擋。然陰是非根本不避,肩頭一擋,竟然吃他一劍,右手血魔爪抓去,鏘地一響,利劍斷成兩截,陰是非冷道:“憑此功夫,還收拾不了我!”閃電魔指射去,迫得方虛默連連敗退。

陰是非抽出肩頭半截斷劍,猛往三茅真君神像砍去,叭地一響,三顆神腦落地,在此同時,他已扯斷數鐵條,錢英豪得以脫困而出。

玉采儀見狀大為崇拜,喜道:“陰公子好功夫!”

劉通這才認清情敵是這號人物,急道:“玉姑娘莫要跟他交往,他已非人,而是野獸!”

玉采儀道:“那又如何,我喜歡他似虎似豹的霸氣,那才威風,你可差多啦!我們無緣!”奔向陰是非:“陰公子我們走!”

陰是非道:“你背妙佛師兄!”

玉宋儀詫道:“我背?”

陰是非冷道:“難道我背不成!”見及茅山弟子蠢蠢欲動,雙掌開打,一路殺去,根本不理玉采儀,行徑確若野獸,以雄性為尊。

玉采儀心**一轉,他或許要對敵,替他分擔辛勞亦是應該,終心甘情願背起錢英豪,掠奔追去,笑道:“陰公子要到哪,我就背到哪!”生平首次背人,竟也樂趣無窮,帶勁無比。

方虛默在得知利劍刺去,竟然傷人無效後,哪敢任意再進招攻擊,轉為吆喝手下攔人,自己則左右掠陣,若有機會,殺他幾回,若無機會,暫且作罷,反正最大目的已取得手抄秘本。其他已是其次,至於童貫那頭,隨便編個借口塘塞,他未必奈何得了自己。

陰是非手段一向殘忍,茅山弟子及禁軍高手幾個照麵已死傷甚巨,在無人強迫下,幾乎讓出道路,陰是非三人得以快速逃去。

劉通急叫玉采儀,甚想追去以搶回心上人。

方虛默卻喝:“趕去送死麽?”

劉通急道:“可是不追回玉姑娘,徒兒豈非沒指望?”

方虛默道:“有緣自會再相結合!玉宋儀嬌生慣養,任性已極,她對除是非正好奇新鮮,纏他不放,然日子一久,必定發覺人就是人,獸即是獸,根本無法共同生活,日後總會回到你身邊!”

劉通歎息:“卻不知要多久……”

方虛默道:“最好等你修成絕世武功時,否則永遠窩囊廢!”

劉通當頭棒喝,悶在那裏,想想,搶得桌麵手抄秘本,逕自奔往後院修行去了。

方虛默這才滿意暗道:“手底下差勁,哪還有資格談情說愛?隻要武功了得,掌握權勢,何懼女人不投懷送抱!”轉向外頭禁軍喝道:“高俅安在?”

那高俅原是童貫派來護守錢英豪,誰知見得陰是非獸殘打法,深怕性命不保,溜潛安全處躲藏,此時裝做追人不著而返回,冷道:“國師可誤了大事,竟讓欽犯被人教走!”

方虛默道:“禁軍都擋不了,何怪到我頭上,別忘了,我隻負責靈界妖法之事,對方可是硬生生闖殺而來,誰該負責,一清二楚!”

高俅自知理虧,道:“總不能要我向將軍承認錯誤吧?”

方虛默道:“隻說來人太強,且已重創他,恐活不成即可,畢竟我已捅他一劍,傷的也不輕,可以交代得了。”

高俅道:“就此辦!咱以後再見!”心想錢英豪已走,毋需再守於此,立即遣退禁軍而去。

方虛默心神篤定,暗自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總有出頭一天!”交代手下善後。已行往禪房,研究手抄秘本去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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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意郎君

陰是非帶著玉采儀、錢英豪返回北》珊嶺之洞穴中。

此穴原是陰是非常年居住練功洞穴。外頭獸古無數,裏頭堆滿獸皮。尤其內角石床,獸皮更厚,居中成窩,可能即是陰是非窩身之處。

玉采儀難得為了心儀男子,背得錢英豪飛奔十餘裏,雖覺疲累,卻覺充滿刺激新鮮,陰是非給她完全不一樣感受。

見著床鋪,玉采儀噓喘大氣:“終可休息啦!”想將錢英豪置往獸皮堆。

陰是非卻喝道:“睡覺地方要幹幹淨淨,他身子太髒!不能睡!”

玉采儀呃地幹笑:“說得也是,獸皮這麽漂亮,沾汙可惜!”遂將錢英豪置於左洞角,喘息道:“總可喝杯水吧?”

陰是非道:“水在山峰右側三裏處,自己去取!”

玉采儀詫道:“喝個水都要跑三裏路?”

陰是非道:“有問題麽?”

玉采儀幹笑:“沒問題,大概太久沒回來,忘了裝水吧!”

陰是非冷道:“我想喝水,一向自己去喝!”

玉采儀呃地幹聲道:“也許這樣比較甘美吧?我這就幫你去取?”說完胡找器皿,卻發現空無一物,暗暗伸舌,這家夥倒是酷得可以!著實口渴,不由分說,掠身而去,心想中途采了木筒或竹筒等物當器皿就是。

陰是非道:“收了這門徒,倒是問題不少!”轉向錢英豪:“師兄受了傷,我幫你治!”立即找出銀針位置,一一拔除,且輸出勁道,替其衝穴。

錢英豪感激道:“魔界教派隻剩你我兩人,日後得相互扶持。”

陰是非道:“那是當然!”

錢英豪心滿意足,多了師弟當助手,簡直如虎添翼,看是除了極樂聖王,天下無可懼了。

玉采儀斬得木筒挖空水桶,提了兩大桶回來,且抓得數條鮮魚,興高采烈奔入口,笑道:“有了兩大桶,足可用上一兩天啦!待我烤鮮魚讓你倆吃!”放下木筒,要升火烤魚。

陰是非已替錢英豪衝穴完畢,見及鮮魚,胃口大開,道:“魚要生吃才鮮味!哪來烤得幹焦走味!”伸手一吸,抓得一條,竟若貓般活生生啃食,鮮血滲出,還嗖地一吸得幹幹淨淨。

玉采儀傻了眼:“鮮魚當真那麽好吃?”

陰是非道:“你吃吃看便知!”仍津津味生吞活咽著,玉采儀光聞及腥味,實也難入口,暗忖:大餐館亦有活魚吃法,那且得去皮去腥,若他一次吞啃,倒是首見。

陰是非道:“吃腥魚,毛發會發亮!”

玉采儀幹笑道:“是極是極!”卻萬萬不敢,問向錢英豪:“你可要生吃?”

錢芵豪道:“不習慣,烤了吧!”

玉采儀欣笑:“是極是極!”終找到伴兒,準備生火烤魚。

陰是非道:“到外麵去,煙醺味,我受不了!”

玉采儀不敢得罪心上人,快速移往外頭烤食。心頭不斷替陰是非解釋,雖然飲食習慣不同,但無損於他特有風格,仍是理想對象。

待升火烤魚之際,陰是非已吞掉臂粗生魚,仍覺不飽,掠身而出,原想再取生魚,然已烤及火堆,遂放棄,轉向林中瞧去,數十丈遠處正有飛狐奔行而過,陰是非大喝一聲,掠身如電,直追而去,飛狐動作迅速,陰是非更是快速,相隔十餘丈,閃電魔指一打,青光閃處,飛狐登時昏厥,陰是非輕輕一吸,飛狐落身手中,他滿意一笑,掠回洞口,笑道:“要嚐嚐狐狸心肝麽?可也算得了人間美味!”

玉宋儀幹笑:“不了!我還是吃鮮烤魚即可!”暗道:“該不會又是挖出生肝活吃吧?”

陰是非笑道:“人說狐狸狡詐無比,但恐是傳言有誤。他們和一般動物沒兩樣!這飛狐嶺多的是飛狐,我吃過不下千百隻,味道還算可以!鮮肝一定要溫熱吃了,否則涼去即已走味!”不必刀刃,他相準部位,右手指甲截若利刀,一進一出,手中已多塊鮮嫩紫肝,連鮮血皆未滲出指縫。玉采儀瞧得差點昏倒,此人簡直茹毛飲血,活生生是個獸人。

陰是非道:“要獸皮麽?”

玉采儀急道:“不要!”

陰是非將飛狐拋向左近白骨堆,道:“你不要,山貓野狼搶著要,別緊張!動物原就弱肉強食,人也是其中一環,隻是有的故意走偏罷了!”說完卡滋咬得生肝一記,鮮血滲出,又被嗖地吸光,嚼得津津有味。

玉采儀嚇得想吐,趕忙轉身隻顧加柴燒炭,如此茹毛飲血舉止,實叫人不敢恭維。

自己怎生找了如此對象,難道錯了麽?

陰是非的確如嚐美味般啃食著,道:“別老是懼怕,吃過一次便知美味!有人連生老鼠都吃了,鮮肝算什麽!”

玉采儀仍急道:“不吃不吃,你自個吃!”

陰是非暢笑不斷,將鮮肝吃得幹幹淨淨,且舔著指掌,滴血不漏,這才步入洞內。

玉采儀連吞數回口水,香魚在眼前,幾乎倒盡,難道當真要跟他過一輩子茹毛飲血生活?還是接受他?而以這些隻是個人習慣為借口?她強迫自己接受事實,喃喃自我催眠:“生老鼠、生魚、生牛肉、生牛肝皆有人在吃,隻不過他們吃的文雅,此人吃的粗俗而已。

我可以改變他的!將生肝切片,沾上醬油和蒜頭一並吃它。總是好多了!”自我療法勉強生效,喃喃再道:“個人飲食習慣,無傷他獨特風格,我若難接受,避開他進食時刻便是!”

想通後。心情豁然開朗,然要她再吃東西,暫時仍倒盡胃口,故把香魚拿予錢英豪,自個則空飲山泉,挨過一餐。

瞧得陰是非已倒在獸皮呼呼睡去,玉采儀暗道:“實也像極野獸,吃飽即睡,毫無牽掛?”

錢英豪道:“他的確像獸人,但心地是善良的!你把他當寵物看待,自能接受一切,至於生食,是個人習慣,不理他便是。”

玉采儀道:“知啦!”喃喃腍著:“當寵物,好方法……那要把他當何寵物?我的小紅娘毒蛇?不,蛇是很少吃相那麽難看……當小狗,狗兒又沒他霸氣,看來還是當豹人了,豹速度快,又可發飆,隻是豹愛幹淨,常睡樹上,他都不洗手……,也許慢慢可以改正!”終決定將其當寵豹對待。

見及陰是非熟睡不醒,玉采儀不便打擾,遂轉向錢英豪,道:“他的傷,跟你的傷能自動痊愈?”

錢英豪道:“不錯,本門功夫能讓傷口自動收縮,那些小傷算不了什麽。除非……”那螺旋針放血一事,不便再提。

玉采儀道:“就是無上魔功麽?”原想學它幾招,但變得獸身,總也不妥。

錢英豪道:“多的是,不單指無上魔功,你想學麽?”

玉采儀道:“是有點心動,但先了解再說!”心想若練後變成陰是非嗜殺成性不妥,心**一轉,道:“我娘呢?當真死了?”

錢英豪道:“那得問你哥哥,是他把人帶走,若未死去,我自有辦法救治!”

玉采儀暗忖:“哥哥總不可能狠心親手殺母親!”心頭稍安。

錢英豪始終不肯說出實情,免惹禍上身,道:“你也四處轉轉吧!我大難剛過,得好好調養!”

玉采儀自知狀況,遂退出洞中,原想奔回京城探采狀況,然又不舍如意郎君,掙紮中決定留下,畢竟陰是非居無定所,這一離去,要找人何其容易,母親之事已成定局,遲早發現皆一樣。

瞧及山峰雲彩,美景人眼,開始編織情侶相伴遊山玩水美夢。

她且四處轉轉,想了解飛狐嶺當真飛狐成群?三裏逛完,倒是發現不少飛狐,她甚至想獵得幾隻供陰是非食用,然想及生吃肝髒一幕,總難接受,隻好作罷。

轉眼天色已暗,玉采儀這才感覺肚腹已空,遂轉往山泉處,抓得鮮魚就地烤熟吃去,隨又覺得奔波一日,且背及錢英豪,早已汗濕粘背,甚不舒服,心想此處隻剩陰是非和錢英豪,兩人全在秘洞休息,乘機洗個身子也好,遂窺瞧四周,一切隱密無人,始寬衣解帶,露出曼妙**,跳入山泉中,舒服洗滌。

她原是二八青春姑娘,一身肌膚嫩白如雪,胸脯更是尖聳迷人,她總帶自戀撫摸著,喃喃說道:“不知哪個男人有此福氣占有它呢?”其實首次是給了宋兩利,當時被父親關入鐵籠中,兩人扭打之際,胸脯多少被摸著,那股異樣感覺,至今猶在,然宋已變成敵人,恐無法圓夢,倒是陰是非酷模酷樣,和他親熱,恐似和野獸一樣,別俱一番滋味吧!

幻想中,竟然綺夢連連,陶醉不已。

玉宋儀突地意識有人逼近,猛地轉身,詫見陰是非兩眼邪異盯著自身**,嚇得她窘羞躲縮,喝道:“你想幹什麽?”

陰是非從小即被陰陽老怪**若野獸,對於雌雄**之事,恐瞧得極為自然,冷道:“你不是決定跟我了?”

玉采儀道:“那又如何?”

陰是非道:“我要你!”

玉采儀道:“要我作啥?”

陰是非道:“要跟你**啦!”當真寬衣解帶,玉采儀詫駭急叫:“不行!”

陰是非道:“不行就快滾,否則就依我!囉嗦什麽?”仍不顧一切,脫個精光,下體已硬若金剛,必需發泄。

玉采儀臉麵飛紅窘熱,自己雖膽大無比。自認玩弄男性於指掌之中,然幾乎嘴巴說說,要她如此袒裸相見,倒亂了方寸,她是對陰是非充滿新鮮好感,然對**一事仍無法釋懷,畢竟父親禮教總有影響,在窘羞難忍下,終退縮,道:“讓開!我要穿衣服啦!”急於爬出山泉,搶著衣服。然其跨步行走,總露出妙處私乳,那充滿雌性挑逗盡展無遺,陰是非終把持不了,一勁兒撲上去,將其抱個滿懷,冷道:“跟了我就要讓我**!”硬將玉采儀按倒地麵,玉采儀掙紮喝叫:“你敢**我麽?”話未說完,下體縮張,竟然被輕易闖入,嚇得她詫駭不已:“你**我了?”沒想到陰是非經驗老道,一擊中的,鐵杵直搗而入,任玉采儀掙紮,卻難逃強臂扣身,幾已動彈不得。

掙紮一陣,下體疼中傳來舒暢感覺,玉采儀終於放棄抵擋,畢竟潛意識已對陰是非頗有好感,如今防線被突破,哪還守何貞操,尤其多日跟母親相處,多少受及感染。**不但妙處無窮,且可練功。既然難逃命運下,何不藉此感受首次經驗?至少對方乃自己找的男人。

總比突被某個山賊惡霸**要好得多。。

她開始配合承迎,全身暢舒中,意識全凝聚下體一片縮熱,那被摧殘美感,隱現著虐待般情愛,正待化升**般奔放之際,陰是非已經兵敗山倒,**不斷地抽顫著,一場****欲戲碼終告落幕。

玉采儀臉麵嬌羞不敢亂動,心頭卻喊著:“這麽快?”總覺意猶未盡,期待梅開二度,以嚐妙境,然陰是非早已收招,丟下玉采儀,爽聲笑道:“你是處女?可要為我生兒育女了!”走向山泉,跳入水中洗滌去了。

玉采儀道:“我當然是處女。處女有何不一樣?”

陰是非道:“緊了點,舒服些,能生個純正兒子。”

玉采儀道:“就這樣?”

陰是非道:“那已是頂了不得!”洗完身子,穿妥衣服,竟然二話不說,揚長而去。

玉采儀急叫:“喂喂隈,你總該說娶不娶我吧?”陰是非暢笑不斷,似乎仍未弄懂“娶”為何物?玉采儀叫得幾聲,得不了回應,隻好放棄,暗自苦笑:“野獸就是野獸,爽了即逃,我得自認倒楣麽?”回想方才,莫名即被非禮,喃喃說道:“難道這樣就失去處女,偷嚐禁果了麽?”摸摸下體,仍帶點疼麻,男性穢物混著血絲滲流而出,看是假不了了。“怎一點美感皆無?”浪漫幻想幾乎摧殘殆盡,暗自解嘲道:“也許一回生二回熟吧!

日子一久,總會弄出感情!”

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她也跳入泉中,洗淨身子,穿妥衣服,故做未發生任何事情般,返回秘洞。

及近洞前,陰是非和錢英豪已動手過招,但見勁氣萬鬥,掌影亂飛,一時英雄偶像崇拜心靈再起,暗暗說道:“他可厲害了,能和錢英豪鬥個平手,那將勝過爹跟哥哥,日後將不怕被欺負啦!甚至對付宋兩利亦綽綽有餘!”跟在一旁比手劃腳。忒也爽心不少。

錢英豪道:“陰師弟武功已甚高,可以接掌門一職了!”

陰是非道:“我對掌門沒興趣,師父既傳予你,即應由你接任,我喜歡逍遙自在過活!”

錢英豪道:“魔界教派是該壯大,以後煩請鼎力相助。”

陰是非道:“不為師兄要為何人?倒是少了王文醜,無人能再帶領魔界弟子,他們全部散去,想找回來並非易事。”

錢英豪道:“此事慢慢來,目前我已跟極樂聖王合作,大宋江山遲早不保,日後你是開國功臣!”

陰是非道:“師父一向跟極樂聖王鬥,怎好找他合作?”

錢英豪道:“計策運用,聖王獨大金國,我等獨尊中原,隻是藉聖王之力消滅一些門派,日後仍是雙雄爭霸,咱再扳倒他不遲。”

陰是非道:“懂了,另外對於鬼域妖人之事,師父之死不能不報!”

錢英豪冷道:“正是如此,我們先收拾宋兩利,有機會再攻入鬼域,魔界教派將獨尊天下!”

陰是非頻頻點頭:“宋兩利拜在師父門下又背叛,實是該殺!”

玉采儀笑道:“對對對,他最可惡!最好剁成肉醬!然後喂野狗!玉皇仙島就是被他毀去的!”

陰是非冷眼瞪來:“男人之事,女人插嘴什麽?”

玉采儀笑容頓僵:“我隻是表示一下意見而已。”

陰是非冷道:“女人隻顧生孩子,打鬥之事男人會解決!還不快退去!”

玉采儀眉頭直跳,仍自退去,雖被壓抑,然自找理由解釋:他可是大男人,要保護小女生,將來隻顧當個小鳥依人,其他一切不管啦!如此揣想,立即爽心,受保護感覺卻也不差。

錢英豪見狀笑道:“她的確是漂亮姑娘?”以前已曾對她意**,然陰是非似乎看上她,隻有放棄,免得為了此女,造成對立,進而兵戎相向,然陰是非回答卻也奇特:“是處女,若不能生種,換你來!”

錢英豪頓詫,此人當真行徑想法全和動物一樣,連妻子亦能共享麽?皺眉問道:“師弟是說,我也可以讓她懷孕生子了?”

陰是非道:“母的就是用來生小孩,難道還有其他功能?”

錢英豪嗬嗬笑道:“是極是極!”顯然你也不介意!”

陰是非道:“哪來非禮,是去傳宗接代,隻要她願意,有何不可!”

錢芵豪邪笑不斷:“是極是極,是傳宗接代,和非禮無關!”已想入非非。

陰是非道:“練功吧!”

錢英豪配合練個百餘招,借口傷勢未複,不能久戰而作罷,陰是非遂收招,逕往內洞行去。天色漸暗,玉采儀找了幹柴引燃,也好瞧清四周。

陰是非冷道:“不是說過洞內不能燃材火麽?味道難聞,且會引人過來。”

玉采儀道:“是鬆香木,有香氣的……”

陰是非仍覺不悅,錢英豪奔入說道:“她可能尚未習慣,讓她點個幾天也罷,反正荒郊山峰,無人會來。”

陰是非道:“好吧,就三天。”

玉采儀欣喜,暗道順了自己一次。

錢英豪故意靠近玉采儀,以增進情感,道:“你的魚呢?烤的真香!”

玉采儀道:“吃完啦,明天再說!”

錢英豪道:“可惜!我去捉,烤給你吃!”

玉采儀道:“好啊!”

陰是非卻道:“要吃自己去捉!又非生了小孩,哪還要男人伺候!”

玉采儀舌頭一伸道:“算啦!”

陰是非道:“不吃麽?過來替我捶背!”

玉采儀欣喜,小鳥依人般飛去,混在獸皮堆中,溫馨無限替男人服務,陰是非閉目養神,一副逍遙自在。

錢英豪不禁暗斥,說什麽可共享女人,竟是獨攬獨占,看來今夜難得逞,且等日後再說,心**轉處,自行奔往山泉處,抓得鮮魚回來,自己烤食,過的孤苦伶仃。

王采儀捶肩捏背倒也罷了,竟不斷膩著男人,陰是非終又被挑起欲火,反身抱壓過來,即欲行房,玉采儀詫道:“你想幹什麽?”

陰是非哈哈欲笑:“還能幹什麽?”已扯下女人腰帶,玉采儀大駭,窘聲道:“不要!

妙佛禪師在此……”

陰是非道:“同門師兄怕什麽?”仍霸王硬上弓。

眼看衣衫快被褪光,玉采儀窘紅臉麵急道:“妙佛前輩你避一下如何?”

錢英豪當知機會難得,笑道:“不必害臊,本門一向落落大方,女人是可以共用的!”

玉采儀駭道:“什麽?”轉問陰是非:“真有此事?”

陰是非笑道:“能多生幾個,有何不可!”

玉采儀急叫:“天啊!我在幹什麽?不行!我隻能跟你一人好!”

陰是非笑道:“隨你啦!”扯得她精光,一勁兒又把鐵杵奸送過去,玉采儀唉呀驚叫,二度被非禮,她仍窘心妙佛一旁觀看,要他避去。

錢英豪笑道:“放心,若非你自願,我是不會動你的!好好享受吧!”終於風度翩翩步出洞外,然郤卻斷反窺內洞,暗自竊笑:“小小女孩地想逃我手掌?隻要攝個魂,弄個迷幻,還不是手到擒來!”瞧得玉采儀惑人體態,暗道便宜那獸人,隻能幹煎欲火。

玉采儀身在內洞,從亮光處往洞外黑暗處瞧去,當然無法見得人蹤,以為錢英豪避得遠去,始敢放鬆心情,瞄向陰是非,道:“你怎色得如此?可把我當母豬了?”

陰是非道:“是傳宗接代,什麽色不色?一次生十個,當母豬亦可!”

玉采儀不想爭辯,隻想探嚐男女**曼妙情境,特別配合體會,然縱送之間,確有美感傳來。但若想達成傳言中之**地步,總少了什麽。

陰是非倒若狂風暴雨猛烈廝殺不斷,終又具敗山倒,草草收招,玉采儀頓覺失望,暗忖:“是他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老是嚐不著美感,甚為遺憾,想及母親所傳“大巫魔功”第三單元即是男女**美事,當時曾經勾引哥哥,竟也砰然心動,怎現在變得枯燥無味?難道要等魔功大成,才能親嚐如魚得水妙境麽?

她乃懵懂少女,初經男女之事,不知狀況為何,自是摸索不斷,忒也抹煞不少幻妙憧憬。

外頭錢英豪瞧得一切,暗忖:“陰是非敢情不懂憐香惜玉,隻顧一味發泄自己,實是糟蹋處女瑰寶,待日後找她傳授傳授,保證**大開,進而成為真正女人。”已自盤算如何勾引玉宋儀,享受**妙境。

陰是非已倒床呼呼睡去,玉宋儀抓扯衣衫蔽體,兩眼睜大,直盯洞壁,一切顯得突兀,腦門一陣抽白,不知自己做得什麽?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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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48:5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異邪九幽

宋兩利好不容易引得玉東皇父子回到東佳客棧。

能暫時擺脫張天師這碼事,倒可稍稍輕鬆,畢竟尚有半月決鬥期,雙方將不再相互爭鬥,如此可專心用來對付錢英豪。至於日後決鬥之勝負,全憑雙方本事,自己將不再介入,倒是有關張美人一事,得想辦法趁她脫離天師府時,抓來逼靈洗腦,否則對玉天君難以交代。

玉天君父子勤於練功靜養,準備日後決鬥。

宋兩利亦找得清靜房間盤坐下來,想以通靈**慢慢竊引張美人,也好騙出天師府,來個大洗腦,解去這場麻煩。

正盤坐中,蓮花師太素雲飛卻已奔來,急道:“不好啦!錢英豪這混蛋已被陰是非救走了!”

她原是跟著宋兩利潛往天師府,然在事情解決後,自行先探查錢英豪下落,也好計畫暗中收拾,誰知方一打探即慱來不利消息,她急忙趕往茅山宮,卻已慢了一步,唯今隻有找向宋兩利,希望以其超強通靈**,搜出對方藏身何處,再伺機收拾,故返轉尋來。

宋兩利聞言詫道:“怎會?錢英豪分明受製,除非是方虛默另有圖謀,始讓陰是非有機可乘。”

素雲飛道:“聽說方虛默想逼錢英豪交出老怪武功秘訣,故未立即處死,陰是非一來,即把人救走了。”

宋兩利道:“又是盜人武學,方虛默最喜此道,難怪會出錯!”然既已讓錢英豪開溜,一切將變得更棘手,道:“錢英豪可能離開京城,也許已投靠金國。畢竟他已和童貫翻臉,京城甚難容下他!”

素雲飛道:“你找找看,若在附近,咱去殺了他!”咬牙切齒,昔日恩怨仍讓她怒火高熾。

宋兩利立即運起通靈**攝去,赫然傳來極樂聖王回應,宋兩利詫道:“聖王怎會是你?”

極樂聖王笑道:“好久不見,稍稍問候,畢竟你也算是本王義女婿,自該問候?”

宋兩利詫道:“聖王身在何方?”

極樂聖王道:“你不是已恢複通靈,難道查不出本王藏身處?”

宋兩利道:“你已二次出兵?太宗吳乞買並未死去?”

極樂聖王道:“不錯!太宗活的很好,上次流星幾天,亡的是遼國天祈帝,跟金國無關,金國內憂事已畢,遲早要回到大宋,你該知天命,別做無謂抗爭。”

宋兩利冷道:“我什麽都不知!金國膽敢再犯大宋,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極樂聖王笑道:“恐怕不成了,中原武林早就是一盤散沙,抵擋不了大金入侵。認命吧!三月之內,京城岌岌可危!”笑聲甚是刺耳。宋兩利趕忙斬斷感應,莫要讓他乘虛而入才好。

素雲飛道:“找到錢英豪了?”

宋兩利道:“沒有,方才被極樂聖王幹擾,他可能已再次出兵,大宋江山可麻煩了。”

素雲飛道:“趙佶本就亂七八糟,不亡才怪,且先找到錢英豪,斬他羽翼,否則兩妖合作,誰都抵擋不了!”

宋兩利但覺有理,遂再運起通靈**,縱使極樂聖王仍幹擾不斷,然他經過九鼎震音洗禮,已懂得十數法門,終突破幹擾,腦波搜向四麵八方。

極樂聖王詫道:“小子你當真修至天人之界?能通八萬四千法門?”緣龜法王化身讓他備感忌諱。

宋兩利嘿嘿邪笑:“又非如來佛,怎能通得八萬四千法門,但一二十法門倒是有之,大金敢來犯,我全叫他們跳崖去了!”

極樂聖王哈哈怪笑:“好個二十法門,你終究還是我唯一對手!”說完閃身不見。

宋兩利詫愕,不知泄了底是對亦或大錯特錯,極樂聖王一向神秘莫測,難道已計畫要由何招法對付自己麽?

素雲飛雖能感應,然雙方高手過招,腦波淩亂跳動不斷,她可無法捕捉清楚,急道:“別受任何人幹擾,專心找出錢英豪下落!”

宋兩利呃地拉回心神,被聖王一攪,的確亂了目標,於是再次凝神搜去,終搜得錢英豪正在某一石洞中,然對方已有防範,立即斬去。

宋兩利改搜陰是非,對方正在熟睡,夢境亂七八糟。宋兩利突地發現玉采儀,怔詫不已,她怎會跑到賊窩?強波攝去,此時為中午時分,玉采儀正在烤魚,宋兩利喝道:“你在何處?”

玉采儀心神一楞,道:“飛狐嶺!”

宋兩利趕忙斬斷感應,免得玉采儀說溜嘴。

玉采儀心**年起,暗道:“宋兩利在找我麽?還是爹在找我?嘿嘿,他若敢來,叫陰是非宰了他!”一股報複快感直湧心頭,並未將此事說予陰錢二人知曉。

宋兩利轉向素雲飛,道:“找到了,人在飛狐嶺,大概在北峰吧!”

素雲飛欣喜:“咱晚上去偷襲!”

宋兩利道:“憑你我兩人,恐製不了對方,那陰是非也是厲害角色。”

素雲飛道:“橫豎道尼可湊上一腳!”

宋兩利笑道:“她是了不得,但還是不夠!先前光隻錢英豪一人,即已動用天師派三天師,以及玉東皇父子,如今多了陰是非,恐更為棘手!”

素雲飛道:“難道要再邀三天師?亦或放棄他?”

宋兩利道:“張天師恐也不肯幫忙。畢竟半月決鬥,他得全力以赴,至於張朝英可能參加,但鬥下來,必兩敗俱傷,且錢英豪想逃。誰都擋不了。”

素雲飛冷哼:“當真要讓他苟喘活命?”

宋兩利道:“倒有一計可用……,隻是……”

素雲飛道:“何計?快說!”

宋兩利道:“錢英豪喜歡你,你可以把他引往某處陷阱,然後逮住他。”

素雲飛不禁臉紅,她最是潔癖,打從看穿錢英豪真麵目後,已視若垃圾,連其意**自己皆受不了,何況再用色相勾引,想來即齷齪上身,然對方已獲賜陰陽老怪武功,實非常人所能比擬,不用非常之計,恐難逮著,冷牙一咬,道:“好,我便犧牲一次,務必換他腦袋一顆!”

宋兩利不忍:“要如此勉強麽?照我算法,他多行不義,遲早還是會報應,毋需我們動手,終死路一條!”

素雲飛靳釘截鐵道:“我容不下他多活片刻,你計畫收拾就是!”

宋兩利道:“好吧!收拾了他,也好讓極樂聖王斷了手臂!”起身行往隔壁房,告知玉東皇父子,出去辦點事,明後天始回。父子倆隻顧練功修養,無暇兼顧,當然同意,宋兩利始跟素雲飛潛回橫豎茶鋪。找向橫豎道尼。

橫豎道尼見及素雲飛平安現身,終噓氣道:“你可打了童貫一耳光,禁軍來此搜得三趟,幸好沒門路,讓我打發走了,下次要打,幹脆把人打死算了,省得麻煩!”

素雲飛冷道:“快啦!”

橫豎道尼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小神童有何高見?”

宋兩利道:“帶你去當肉墊!錢英豪逃了,得再把他抓回才行!”

橫豎道尼苦笑:“好吧!當年你救我一命,現在可得一輩子還債,此乃因果,躲都躲不掉。”

宋兩利笑道:“無此嚴重,隻是得利用你一身獸皮罷了!”

素雲飛倒是默然不語,當時害她自廢武功即是自己,此時欲逮錢英豪,亦跟自己有關,和宋兩利反倒不相幹,橫豎道尼這番話多少聽入耳,隻是她不善交際言詞,隻能故作聽而未聞,否則實難麵對對方。

宋兩利道:“編的蛟筋網還有麽?借來用用!”

橫豎道尼笑道:“你倒是神算,知我另編一網,這就去取!”說完轉身入內,不久抱出布袋,裏頭正裝著蛟筋網,宋兩利道:“那走吧!”

三人遂潛由城,直往北峰掠去。

及近北峰,再尋飛狐嶺,已近黃昏。

宋兩利但覺尋人容易,但因捕高手可難了,得找個理想地方。四處轉行,忽見一處大凹合。此穀地形怪異,宛若平原突然變動地層,四麵裂開形成深坑斷崖,冷風竟由裂縫倒灌而上,站在斷層口,衣衫列列上飛,若穿裙子恐要曝光。

宋兩利怔道:“九幽之穀?通往地獄之道!”

橫豎道尼道:“別嚇我啦,竟來到地獄門口,讓人頭皮涼涼的!”

宋兩利笑道:“這是道家術語。地獄之道多的是,但如此明顯倒是難得一見,此地在山崩地變時,必定死去無數生靈,方能成此格局,白天陰風往上吹,夜晚往下吹,甚至有吸人入洞威力,倒適合布陣了。”

橫豎道尼道:“越說越玄,且帶我見識見識如何?”素雲飛亦覺興趣,她原是修行佛法,後來碰及道家豐富玄幻之術,藉此掀開眼界亦好,畢竟穿得衣褲,不怕巨風掀裙,入此秘穀,應無問題。

宋兩利通靈**頓開,搜向秘穀,但覺陰魂雖多,然皆受製天然秘陣,得夜晚方能發作,遂道:“走吧!若是挺不住,得抱顆大石頭,免得被吹走!”兩女欣笑,無此必要!

宋兩利這才找得小縫隙,直掠秘穀。此穀深約二十餘丈,宛若爛八卦,亦若蜘蛛網,居中較寬較平坦,分裂四處之深崖則若魷魚腳般,東甩西轉,既深且長,勁風即從魷魚腳處反衝過來,凝聚於中心八卦處,變成龍卷風般直往上衝,三人得施展千斤墜功夫,方能腳踏實地,不被吹走。

宋兩利行往東方,見及風雷滾滾,呼隆呼隆甚是猛烈。偶見泥石彈起,擊中身子,疼痛不已,三人總得東躲西閃,狼狽不堪。

宋兩利道:“此為東方幽冥格,乃東方震卦九氣所化,又稱“風雷獄”,風雷動,天崩地裂,十分厲害!”兩女倒若置身風雷之中,頻頻點頭,不敢擅闖一步。

宋兩利再移東北處,道:“此為幽都格,乃東北艮卦梵氣所化,又稱“鑊湯獄”,勁風吹來若蒸氣,熱得能脫層皮,隻是被其他風勁所中和,故熱氣較弱。”

橫豎道尼道:“當真麽?我試試!”素雲飛亦感興趣,兩人直往此風口掠去,然風勁太強,不得不盡全力衝去,這一衝又衝得過猛,竟鑽入風口三尺,蒸氣熱勁登往兩人撲來,直若燙豬肉般穿衣灌膚,疼得兩人唉呀尖叫,倒噴跌退,撞往對岸山石壁,一張臉麵已通紅似血,兩女直叫完了完了!趕忙爬上九幽奇穀,急欲找冷水清涼清涼。

宋兩利急道:“還好麽?”趕忙掠出奇穀,見及兩張紅臉,嗬嗬笑道:“沒事沒事,隻是發紅,還有得救!往那“溟冷獄”吹冷風即可!”帶著兩人往北方冷風吹去,跪於裂崖口,不斷讓冷風洗麵,紅相始退,火熱漸失,終能保住容顏。

橫豎道尼自嘲一笑:“我已變得又老又醜,紅著臉可還過得去,素姑娘如此漂亮,若變成紅麵關公,要她如何見人呢?真是自找麻煩!”

素雲飛仍兩手撫臉,急切問向宋兩利:“我的臉毀了麽?”狀若小孩,瞧來讓人心疼。

宋兩利道:“若不疼即沒事!”

素雲飛道:“可是有點疼……”

宋兩利道:“大概嚇疼的!你在道尼後麵,看看她臉容。即知狀況啦!總不會後頭比前頭嚴重吧!”

素雲飛急往橫豎道尼臉麵瞧去,血紅已褪,然凍白印處,倒是留了指痕,素雲飛急道:“指痕會消失麽?”

橫豎道尼道:“不清楚,大概我臉皮較厚,通血不良吧!”

素雲飛怔道:“臉皮厚?”自己未練無上魔功,臉皮自薄了。

橫豎道尼笑道:“沒事啦!若被燙壞,找小神童算帳就是!”

素雲飛這才敢拿開雙手,臉麵冰熱混雜,心頭亦若十五吊桶七上八下,不敢麵對兩人,宋兩利笑道:“漂亮多啦,紅潤潤地!”

橫豎道尼笑道:“似若洗三溫暖,變得晶瑩剔透。”

素雲飛方自安心,道:“要命!以後說什麽也不試了!”兩女感受大自然威力實是無法擋。

宋兩利道:“可要下去再瞧瞧?”

兩女同聲應道:“不不不!你自個下去瞧好了!”

宋兩利笑道:“隻要不亂闖,應該沒事。”兩女仍拒絕。

橫豎道尼道:“你且把這奇陣說個明白即可,若再下去,毀了我等美女容顏,你賠不起呢!”

素雲飛道:“說了即可,我不玩了!”

宋兩利笑道:“不玩怎能逮人呢?待我把此奇陣說個明白!”

他帶領兩位走向斷崖裂縫處,一一加以說明,道:“九幽秘陣分為九幽,即方才所提之東方“幽冥”局,又稱“風雷獄”,二為南方“幽陰”局,乃南方離卦三氣所化,凡火數至為陽極陰生之道,故又稱“火翳獄”,三為西方“幽夜”局,乃西方兌卦七氣所化,乃一日之光凝聚,設於酉夜之地,為金,為殺戈至剛之道,故又稱“金剛獄”。四為北方“幽酆”

局,乃北方坎卦五氣所化,為陰極陽生之水,旺於子時,故稱“溟冷獄”,即方才你們吹臉息熱之獄。五為“幽都”局。即是你們被燙著之“鑊湯獄”。六為東南“幽治”局,乃東南巽卦梵氣所化,乃如火熾旺之鄉,足可爍爍熔銅熔簌,故稱“銅柱獄”,尤以巳時最為厲審。七為西南“幽關”,乃西南坤卦梵氣所化,充滿肅殺之氣,又如利刀割體,故又稱“屠割獄”。八為西北“幽府”局,乃西北乾卦梵氣所化,為天輪運轉之象,故稱“火車獄”。

尤為中央“幽獄”局,及中央一氣所化,是中宮土皇所掌,為中央總製之處,故又稱“普掠獄”,其貫欲破此九幽秘陣,仍在中央格局之中。”

橫豎道尼道:“原來九幽之解,竟是如此玄奧,難怪我會漸漸喜歡道法。”

素雲飛道:“此陣如此厲害,我看把錢英豪往下一丟即可!”想及差點毀容,餘悸猶存。

宋兩利道:“你不引他,如何能叫他來?何況不往下跳,他豈會上當?”

素雲飛道:“可是我走在前頭,豈非先遭殃?”

宋兩利道:“待黃昏日夜交界處,此陣將平息半刻鍾,我再帶你走一遭,自能了解狀況,放心,你要是毀容,我還舍不得呢!”

素雲飛為之窘澀,道:“好吧!隻要陣勢不再發動,我便下去探探,要真是遭了意外,你可欠債難還了。”

宋兩利直道不會不會。

瞧及天色,夕陽漸西沉,黃昏終近,三人等待片刻,已見得陣區風勢漸弱,始敢靠近,再等數分鍾,陣區終歸平靜。

宋兩利道:“咱快下去轉轉!”先行掠入陣區,一切平安,橫豎道尼道:“也罷,頂多再燙一次臉麵啦!”壯膽落去。素雲飛怎好意思獨立上頭,硬著頭皮掠下,運得真勁護體,免遭意外。

宋兩利亦隻從道書中得知狀況,實際並未親臨,故憑經驗行往方才之“鑊湯獄”,隻見得丈餘寬崖壁深處,另有無數裂縫,蒸氣即從此裂縫滲出,偌大一條姴崖所凝聚威力,可想而知。

橫豎道尼道:“原來是從裂縫滲氣,難怪常保火熱。”隻敢以腳底探去,免得熱氣呼嚕又竄出,燙傷雙手。素雲飛則走在正正中中,不敢靠近雙壁,以防萬一。

宋兩利但覺雖有熱氣,但洞口太小,隻要錢英豪拚命脫逃,仍奈何不了他,遂尋往“溟冷獄”亦是相同情景,得封住頂空,方能困住對方,看來仍頗費事,故另找“屠割獄”肅殺之氣強烈,但一時仍無法裹住超強高手。再尋下去則為東南“銅柱獄”,方至近處,已聽得呼隆呼隆似是火舌呼喊聲,仔細瞧來,終發現崖壁深處有一三尺大洞,裏頭熱氣騰騰,複往洞中瞧去,竟是地火滾滾濤掠,如若湧出,足可熔金化銅,難怪熱勁如此之強。

橫豎道尼詫然道:“好個地火深坑,如若把人丟進去,不到半刻鍾恐怕得燒焦。”

素雲飛道:“用它來燒錢英豪,最是恰當,任他武功高強,恐也抵擋不了!”

宋兩利道:“不錯!就是要把他引入此洞中,才有可能將其製住!”

橫豎道尼道:“問題是他非呆子,怎會平白甘心送死?”

宋兩利道:“得靠素姑娘引人啦!咱在洞壁左側鑿個藏身處,隻要素姑娘轉入此洞,立即躲往藏身處,錢英豪強勁追來,必定無法得知狀況,而旋入深坑,能被燒死則省事,若未被燒死,我看也不成人形,咱再套他網子,丟到“鑊湯獄”蒸個半死,或砸到“溟冷獄”凍死他!”

橫豎道尼道:“此計甚妙!”

素雲飛則皺眉頭,躲在洞口應無危險,但萬一火苗竄出,豈非**身亡?

宋兩利感應其想法,道:“夜晚風向轉變,是往裏頭吹去,自無火苗反竄之慮,你若不放心。午夜子時,仍有幾分鍾靜止時刻,你再進入,將萬無一失。”

素雲飛原是提議逮人者,怎好意思退縮。終點頭道:“好吧!我自會小心應付。”

宋兩利大喜,立即忍著火熱,往洞口左側挖陷三尺凹坑,要素雲飛試著藏身,但覺不夠深,又挖一尺,且特別加強手腳卡位處,免得一時失著,被吸入火坑,性命難保。

挖妥後,素雲飛試得幾次,但覺順暢,宋兩利方始罷手,道:“可惜我非女的,否則倒願代替素姑娘耍此險招!”

橫豎道尼道:“我太胖又醜啦!否則也願當替身!”

素雲飛窘道:“不必多說,我來收拾,非得叫那家夥付出代價不可!”

說話間,陰風已起,宋兩利急道:“快快起來!”三人直掠二十丈高峰處。逃出此隻見時辰一到,陰風滾滾呼來,掃向深穀,隨又被吸往各處斷崖,和白天蜂湧竄出,形成強烈對比。

素雲飛再探陣勢狀況、方位後,已知該從何處引人,以及掠入陣區方向,以免出差錯,前功盡棄。

宋兩利但覺若一時慌張,且深夜視線不良,若出意外,恐甚不利,遂決定於“銅柱獄”

裂崖處,種得一株小鬆樹,隨風搖曳,目標更為明顯。

素雲飛見及此景,窩心已極,暗歎若早二十年前識得他,恐嫁予他了呢。不敢多想,道:“我這就去,午夜子時必回!”含情一視,飛身而去。

橫豎道尼道:“素姑娘可和陳姑娘一樣,朋友少之又少,她把你當知心者,小神童莫要辜負她啊!”

宋兩利道:“我對她好,總也男女有別,你對她好,才能長長久久,雖然另有清風師太事件,但日子一久,誰都不在乎啦。”

橫豎道尼幹笑道:“希望如此!其實,我亦缺少友人照顧交往呢!你當我男朋友如何!”

宋兩利一愣,此問題似乎嚴重些。

橫豎道尼嗬嗬笑起:“嚇著麽?此朋友非彼朋友,應稱“道友”最為恰當!來吧!九幽秘陣神奇無比,趁此空檔一一說予我知,盡盡道友本分!”

宋兩利幹笑著,終配合她,繞著奇陣解說不斷,也好排遣漫長等待時光。

素雲飛想及將以色誘錢英豪,心靈即覺作惡!然若讓其逍遙法外,更是嗔恨,兩相權宜,終取其輕,硬著頭皮前往妖人秘洞。

那秘洞燃有柴火,黑夜瞧來甚是顯眼,素雲飛尋來並不困難。此時已近二更,陰是非和玉采儀早辦完了事,否則素雲飛當場見著,必定把持不住而拚命以對。如今潛來,卻見錢英豪倚坐洞口,目露邪樣,瞧來即惡,怎還要得出色誘,冷哼一聲,抓起石塊猛砸過去。

飛石迫近不及三尺,錢英豪這才驚覺,趕忙反掌打去,冷喝:“是誰!”飛石擊掌,竟然生疼,嚇得他不敢大意,仔細瞧來,竟然是冷豔美女素雲飛,詫道:“是你?”

素雲飛冷道:“不錯!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錢英豪正意浮著如何非禮玉采儀,誰知第一心上人竟自動送上門,實是老天恩賜,邪聲笑道:“怎想著你,就來了?真是有緣!”立身而起,準備逮人以逞獸欲。

陰是非亦被喝聲驚著,道:“師兄來者何人?”

錢英豪道:“不礙事,我以前老相好。”

陰是非道:“自個解決吧!”倒頭再睡。

玉采儀甚想出來瞧瞧,陰是非冷道:“人家老相好幽會,湊何熱鬧?”迫得玉采儀不敢擅動,隻好作罷。

錢英豪但覺陰是非不動,暗自噓氣,對方願把玉宋儀公開分享,自己可不想把相好者讓出,素雲飛如此漂亮,若被對方看上,豈非麻煩一大堆?倒不如不見的好。喚向素雲飛:“咱找地方聊聊!”

素雲飛求之不得,冷道:“沒什麽好聊!”轉身即奔。

錢英豪急道:“小飛飛莫要走的太快,我追不著啊!”飛追不放,卻也緊瀏四處,以防另有埋伏。

素雲飛心想先搶至九幽秘陣附近,縱有變化,亦有支援,故奔得甚是快速。

錢英豪追得二裏,突有所覺,登時停步,道:“小飛飛你想叫我去哪裏?”

素雲飛暗道果然老奸巨猾,冷道:“引你去閻羅殿!隻要你離開那獸人,叫你葬身無地!”

錢英豪道:“原來是怕我找了幫手?嗬嗬,放心,你是我的人,怎會找幫手來對付你呢?小哥我一向憐香惜玉,你難道忘了嗎?”

素雲飛嗔怒難消,猛地回身一掌,水神刀第五式“燦光奪月”欺斬過來,掌勁暴閃白氣,映在月光下直若白箭,千波射去。

錢英豪當知水神刀厲害,趕忙運功抵擋。閃電魔指開打,但見電蛇截掠若龍,或卷或搗,硬將白氣截於三尺罡網之外。

忽聞咻咻聲響。

錢英豪臉色大變:“你又偷襲螺旋針?”此針旋狀發出,最能截破護體罡氣,錢英豪吃過大虧,怎敢硬接,猛地往地麵撲去,螺旋針飛頭而過,咻咻擊落發梢數寸,嚇得他惱羞成怒:“我百般相讓,你卻千般惡毒,看來得先逮你再說了!”在美人麵前伏跌地麵,實是顏麵盡失,老臉掛之不住,猛地運足十成功力,全勁反撲。但見身化狡龍,竄若流星。快捷似電撲來,一掠十餘丈,已迫近素雲飛不及三丈,雙勁猛打,陰陽怒流搗至,素雲飛詫然硬接。卻已過慢。

一陣暴響,素雲飛胸口受擊,唉呀跌退數步,差點嘔出鮮血,幸隔三丈,否則必受重傷,盡管如此,胸口仍自悶疼,血氣湧騰不已。

錢英豪一招得手,哈哈黠笑,尤其又是擊中其胸口,那意**摸著粉嫩胸乳快感,使他浮樂不已,“過癮過癮,飛妹妹,二十年前如此豐滿,二十年後仍處女無缺啊!”原想高雅麵對,然已落地沾泥,且深山野無人在旁,奸邪**猥本性已露,占得言詞便宜亦覺過癮。

素雲飛最恨聽及**詞及飛妹等字,猛地咬牙再攻,用的仍是水神刀第六式“幹坤幻滅”,此功最為厲害,當年錢英豪即為練它而走火入魔。且見左陰右陽,一隱一現,一左旋一右旋,奇特無比。掌勁方自套來,錢英豪頓覺遍體生寒,猶似掉落萬丈漩渦之中,任自己亦有陰陽訣可用,但方擊出去,竟被吞噬狂流之中。眼看漩渦已自發作,強襲自身,迫得他抱元守一,硬是運出十成功力往地底撞去。轟地一響,人若強錐鑽地,乾坤狂流亦卷縮擊來,混著轟聲搗埢,搗得塵灰衝天,激烈已極。

錢英豪二次落地,已是灰頭土臉,怒不可遏,厲斥:“不收拾你,當我是癟三麽?”抱元守一,強衝而去,相準既愛又恨美女,猛勁劈之。

素雲飛數擊無效,知實在難以製伏對方,猛地射出螺旋針,擋去對方衝勢,拔腿即逃。

錢英豪哈哈虐笑,一掌擊落螺旋針後,猛虎撲羊,蒼鷹掠兔撲去,那股皇上追戲宮女快感立即上身。狂追中相著素雲飛渾潤臀部,不斷發掌擊去,那意**非禮快感,讓他直叫過癮。

素雲飛冷哼不斷,強忍侮辱,故做東閃西跌,引得錢英豪戒心全無,猛勁追來,哈哈虐笑不斷:“天下之大,唯有你敢單槍匹馬找上門,難道是暗戀本人口難開麽?亦或思春無人可解愁?我自幫你一解數十年**之火!”說完哈哈再笑,追得更猛。

素雲飛一勁咬牙急退,唯那九幽奇陣方是他葬身之地。一掠百丈,再掠數百丈,逃得拚命。

宋兩利、橫豎道尼已聞虐笑聲,登覺雙方已近,趕忙伏潛凹地,準備突襲。

素雲飛猛地追來,忽見九幽奇陣勁風呼嚕呼嚕強吹,距那子時靜止時仍有段時差,然她已恨極錢英豪,哪顧得可能毀容喪命之危,猛地相準那株吹得彎曲欲折古鬆,強勢衝落奇陣,勁風倒背吹來,身形竟然快速許多。

錢英豪怎知奇陣奧妙,但覺對方想藉地形逃去,哈哈虐笑:“你逃不了。飛妹認命吧!

此山此穀即是你終結之處!”見得秘穀隻深二十餘丈,若有狀況,隨時可掠出,故根本未放心上,強追而去。待落穀底,發現羊腸裂崖別彎曲曲,追來別俱快感,尤其素雲跌跌撞撞,臀部翹得更高,瞧來意**更形高漲,一勁猛追過去,哪顧得風向滾騰,地理特異。

素雲飛故意放慢,錢英豪幾已迫近三丈,伸手搶探,隨時可扯下女人褲裙般張牙舞爪著。

素雲飛眼看秘洞已近,怒罵一句賤男人,猛往秘洞鑽去,勁風差點把她吸入地心,她得拚足全勁始能貼竄左凹洞。

錢英豪哪知詭計在此,一勁兒想著盯緊對方,否則逃入秘洞隨時可能走失,不但未減速,反而拚足全勁猛竄射入。他身形較巨,塞入三尺圓洞,正巧封住空隙,形成勁風對流作用,方入洞中,即被吸帶內處,他且用勁猛竄,正是順水推舟,速度更快一倍,咻地一聲,衝入地心火坑。

錢英豪驚見熊熊火勢,簡直若奔入地獄火山般懼嚇喪膽,厲聲尖叫,反掌亂打,然仍擋不了強勁衝勢,一勁兒落衝火團,燒得不見身形,慘叫更烈。

素雲飛冷笑掠出,道:“死了活該!”想及方才險事。餘悸猶存。

然那錢英豪不愧內勁超強,掉落火坑之際,尋常之人早該沒命,他卻憑著超強功力護體,待撞擊火坑內壁,全勁反劈壁麵,身形若火球反射衝出,火人般落地打滾。

素雲飛見狀大駭,怒掌再次亂劈,想將其再擊入火坑。然困獸之鬥,垂死掙紮威力何其凶猛,素雲飛竟然抵擋不了,便被打得跌滾連連,險象環生。

宋兩利、橫豎道尼已衝至,哪顧得對方全身是火,連人帶身衝下,蛟筋網直罩火球。

然錢英豪為拚性命,竟然拖著網,拖著兩人倒竄崖麵,四處亂奔。一時衝至“溟冷獄”

那極冷裂崖旁,宋兩利喝道:“想死便去死!”右腳一端,火球直若彈丸衝跌落去,遇著烈冷勁風猛吹猛襲,身上烈火已失。錢英豪待要脫逃而去,宋兩利、橫豎道尼淩空強掌迫來,打得他滾跌連連,這一耽擱,登被烈冷勁風凍結成僵,行動一緩已難脫逃,切急叫著:“快救我……”掙紮中漸漸僵硬。

宋兩利喝道:“救你?那可枉對天下慘死你手中冤魂了!”

素雲飛趕來,喝道:“快快把他抓上來,讓我捅他幾刀,結束惡徒家夥性命!”對於奇陣之恐懼,她始終不敢再貿然闖進。

宋兩利但覺夜長夢多,不敢耽擱,運足真勁護體,掠往“溟冷獄”,冰氣吹來,直比鬼域那九陰澗更冷三分,手腳幾乎凍僵,拚著真勁強抗,趕忙將冰人錢英豪甩丟上崖,隨即跟掠而上,逃出冷酷寒獄,搓著雙手,咯咯叫寒,道:“人啊,不能做壞事,否則下了地獄,準是凍得這般模樣!”

錢英豪已曲卷如球,全身焦黑中已結白冰,急凍而僵,讓他動彈不得。

素雲飛怎肯錯失機會,抓出利刀,一刀直捅其背心,刀沒數寸,竟然毫無鮮血滲出。詫道:“凍死了?”探及錢英豪鼻息,已無反應,再試一刀,仍未見血。

宋兩利道:“我來試試!”登時欺前,聽其心跳,亦自靜止。道:“當真死了?”

橫豎道尼道:“連血都冰凍,難逃活命啦!”

宋兩利道:“我且用攝魂**,看看他是否裝死!”立即喝得烈酒,暖暖身子,隨又運起通靈**,直攝錢英豪,若他仍有活命,元神必在,總無所遁形。誰知感應乍起,已傳來極樂聖王笑聲:“小神童你可了不起,三番兩次收拾得妙佛體無完膚!”

宋兩利詫駭:“聖王早已在此?”轉瞧東天峰,金光閃閃直飄過來,恐已在三裏之近。

這還得了,若被捉去,必定難逃毒手。喝向素雲飛:“管他死活,先捅一百刀,再丟入“溟冷獄”凍死算了!聖王來啦!咱得快溜!”

素雲飛知聖王厲害無比,利刀隻顧往錢英豪身上落去,橫豎道尼亦拳腳亂踢,兩人連擊十數下,極樂聖王強勁攝力迫來:“人都已亡,還要傷屍麽?”一股攝力迫僵兩人。

宋兩利喝斥,攝力反擋過去,乘機一腳踹踢錢英豪,又將他踢落“溟冷獄”,抓著兩女飛命即逃。奔行百丈,兩女蘇醒,暗道好險,哪顧得再做停留,拚命逃往遠處。

至於錢英豪已被火燒冰凍,且捅得十餘刀,若仍不死,實也天意,無話可說了。

極樂聖王並未追擊宋兩利,他隻想救活錢英豪,快速掠至此陣,但見陰風呼嚕,妖魂處處,冷道:“倒是選了好地方。”他對道家研究不深,故不知九幽格局,隻知地理怪異,當能傷身,故小心翼翼掠往“溟冷獄”親自將錢英豪二度救上崖,冷風颸骨,眉頭一跳,運勁四肢,袪除寒意。

極樂聖王瞧及錢英豪一身焦黑又結冰須,皺眉道:“還有救麽?”複見傷口無數,直道要命,仍運起功力,慢慢化去冰封,替其暖身,半刻一過,冰封化去,傷口開始滲血,極樂聖王彈出金創藥,使其傷口收縮,以便止血。但覺錢英豪心脈仍一息尚存,漸漸蠕動,暗忖他不愧是陰陽老怪傳人,受及冰火刃三重傷害,情急中仍以強勁內功護佐心脈以保元神。而其身受十數刀卻能活命,倒是該感激冰封之果,如此利刃方不致截斷心脈,否則神仙亦難救活。

盡管如此,錢英豪乃奄奄一息,極樂聖王隻好帶他離開現場,另尋地方醫治,臨行喃喃說道:“宋兩利果然了得,若不除他,恐日後危害更甚,我已失算一次,不能再給他機會,前次若非流星擊天,倒是難得機會,誰知太宗完好如初,而是天祚帝滅亡,實是陰錯陽差。”決定全力對抗宋兩利,甚至又將其和綠龜法王合並,不敢再輕敵大意。

至於極樂聖王之所以如此快返回宋國,乃是流星擊天,並非傷及金太宗本命天星,而是傷及天祚帝,金太宗完好如初,遼國卻因此全軍覆沒,隻剩耶律大石再往北移,建立西遼,其氣勢已弱,危害不大,金國心腹大患盡除,終可全心對付宋國,故極樂聖王得以快速潛返中原。

宋兩利、素雲飛、橫豎道尼奔逃十餘裏,躲向千鳳崖中,心想此崖四通八達,且常年罩霧,縱極樂聖王了得,一時想逮人亦不容易,始敢稍作休息。

宋兩利直道要命:“這家夥怎返回金國不到一個月又潛回汴京城,看是風雲將變色,大宋江山岌岌可危。”

橫豎道尼道:“你認為他會二次發動攻勢?”

宋兩利道:“不是認為,而是千真萬確,光是萬歲山那八口寶鼎已讓他垂涎已久,以前還有個陰陽老怪可擋,現在沒人啦!他簡直如人無人之境。”

橫豎道尼道:“你啊!我看你滿結實地,必可擋他,否則怎叫小神童!”

宋兩利幹笑:“少抬舉我啦!若非綠龜法王暗助,我哪還敢跟他周旋?且另有寶鏡護身,否則早被他拆了骨頭!”

橫豎道尼笑道:“我正說你身後那個綠龜法王,有他在,自可相安無事。”

宋兩利道:“那可未必,他高興現身即現身,不高興則躲得像龜孫,我是龜孫之孫,總有苦頭吃,又如現在,他若現身,豈非能拚個勝負,他卻偏偏讓咱逃命,這就是龜族特色!”摸摸額頭龜形胎記,倒甚認命。

橫豎道尼笑道:“你已開竅啦!不再為胎記苦惱了吧?”

宋兩利道:“豈不苦惱?活生生來此胎記,走在路上甚不好受!”此亦他始終不肯解下額頭符帶原因之一。然時日已久,終較能調適情緒。

素雲飛隻顧錢英豪生死,道:“那賤人如何了?”

宋兩利道:“我且搜搜看!”立即喝下烈酒,讓腦門專注,始運起通靈**,搜向遠處,隻見得極樂聖王將錢英豪帶往金光閃閃秘洞中,以靈藥替錢英豪治傷。聖王忽覺感應。

淡笑回話:“小神童過來吧!你妻子驚容已至此,正等著跟你碰麵呢!”

宋兩利詫道:“阿容?”原已約定通靈**未複,不再見麵,此時已恢複,她當真找來,道:“她人在何處?”

極樂聖王道:“睡著了!你我已是一家人,怕什麽?快過來!”

宋兩利極力搜去,卻未搜得夜驚容,冷道:“你騙我!”

極樂聖王道:“怎搜不著即說本王騙你?她確實在此!要我叫地出來麽?”

宋兩利道:“好!”

極樂聖王笑道:“你忍心吵她熟睡?”

宋兩利總覺聖王另有圖謀,道:“不必了!你想探我位置麽?”馬上斬斷感應,免遭後患,畢竟對方武功太高,幾可無孔不入,極樂聖王冷哼倒是夠賊了。

素雲飛急道:“狀況如何?”

宋兩利道:“錢英豪是倒地不動,不過極樂聖王全力搶救,以他能耐,恐能讓錢英豪活過來。”

素雲飛嗔道:“可惡!”

橫豎道尼笑道:“且把他當成酷刑煎煉,因為他罪行太重,得經過人間煉獄之苦,才能抵其罪孽,然後下地獄再受二次酷刑!素姑娘那十餘刀保證夠他受了!”

素雲飛冷道:“下次得砍下他腦袋才行!”此次情勢過急,倒忘了補砍一記,隻能算他命不該絕。

宋兩利道:“錢英豪已在聖王手中,要收拾恐怕不易,你倆還是先行避去,若有機會,咱再合作,否則惹上麻煩,恐有性命之慮!”

素雲飛冷道:“我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想鬥極樂聖王。

宋兩利幹笑:“不瞞你說,想開溜的是我,帶著兩位不大方便……”

素雲飛一愣,隨即嗬嗬笑起:“你倒是坦白的可以!”

橫豎道尼笑道:“你終生奉行‘龜’功麽?”

宋兩利幹笑道:“沒辦法,高不成低不就,研究結果,隻能暗中塙破壞,大概還能跟聖王周旋,若硬碰硬,或被抓著,啥都甭玩了!”

橫豎道尼道:“懂啦!我倆跟著你,就像拖著一條尾巴,聖王必能從我等身上查到你,所以避得越遠越好!”

宋兩利幹笑:“正是!烏龜龍也要見首不見尾才行!”

素雲飛道:“那我走人,改天換個新酒袋予你!隨時保持聯絡!”她畢竟年長許多,怎可賴著不走,此時鼓起勇氣,爽朗發話,拱手拜禮後,先行掠去。

宋兩利急道:“素姑娘可別私自找聖王決鬥!”

遠處傳來素雲飛甜膩聲音:“知道啦!”帶著關懷而去。

橫豎道尼道:“我呢?你認為我的心教何時能發揚光大?”

宋兩利笑道:“大約等到你八十歲,跳不動時,或許才能發光發熱。”

橫豎道尼道:“怎講?”

宋兩利道:“因為你現在跳得太猛,別人都把你當小醜看。因而忽略了你的教意。簡單地說即是你的小醜風格比道尼風格更猛即對了。”

橫豎道尼哇哇自嘲笑道:“原來外表還是頂重要,看來我這新修行人還得多努力啦!不過隻要你加入本門,必定立即發揚光大!”

宋兩利笑道:“再說再說!”

橫豎道尼笑道:“等你啦!”

宋兩利道:“好說好說!”橫豎道尼始揚長而去。

宋兩利解嘲笑道:“要我加入你班底,那豈非要改名“太保太妹龜鱉小醜哇哇教”忒也轟動武林了,可得問問我那法王祖宗了。”綠龜法王懶得回應。宋兩利惹嘲一陣,倒也恢複現實,心想極樂聖王既然入侵,想必第二波攻擊遲早將展開,得想辦法阻止,否則大宋江山岌岌可危。然而中原武林惡鬥不斷,誰還有此心情並肩作戰呢?想來即頭疼萬分。

宋兩利幾乎無計可施,當下決定先把消息通知江南神丐,亦或張天師,且看雙方作何處置再說。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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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孽子情難了

宋兩利奔回汴京城雖已近五更,但仍立即探尋胡天地下落,卻覺對方不在城區,想必回到江南辦家務事去了,唯今之計隻有找那張天師商量商量。

然為了星天來,張天師老是難以諒解,找他談去恐又不妥。心**一轉,或許以感應神通告知秦曉儀,以她仁慈之心,大概會轉告張天師,任務即可完成。於是潛往天師西宮附近,運起感應神通搜向秦曉儀,縱使天未亮,對方可能在熟睡,但情況緊急,自有理由喚醒她。

這一搜去,未攝著秦曉儀,卻赫然發現張美人背著小孩,竟然準備開溜。

宋兩利詫道:“她若逃了,那該如何解決玉天君之事?”尤其雙方比鬥勢在必行,要是失去目標,玉天君必定難以接受,雙方再次大鬧,恐便宜了極樂教派,當該阻止她才是。

張美人的確想逃離汴京城,回到廬山斷情師太那裏避避風頭,畢竟事情鬧得如此,她豈有臉麵再待天師西宮?且父親決戰玉東皇,未必能勝,萬一輸去,豈非賠上自己幸福?尤其宋兩利這家夥簡直防不勝防,他若再耍花招,恐五鬼定魂術亦靠不住,屆時若被抓回和玉天君一家瘋子過活,那可比身陷地獄還恐怖,不溜實在不行了!

想及恐怖處,她直往南城潛去,趁著天色將亮未亮之際,逃之夭夭。

宋兩利緊跟其後,心想汴京城多的是天師派弟兄,隻要輕聲細喚,總容易露了行蹤,倒不如潛至城郊再動手,較為保險,尤其對方背著小孩,不易隱藏無聲,何況得把張美人腦子洗回來,大呼小叫在所難免。

張美人並未發覺被人跟蹤,一路逃得十餘裏,已抵南郊一處仙姑廟,始敢稍做休息,此廟位於半山鬆林間,隱密清雅,供奉九天玄女以及何仙姑,另有七仙左右排坐,除了初一、十五以及過客外,香火甚稀,故正適合張美人休息。

那嬰兒似對仙神有緣,方抵仙廟,即已吱吱咯笑,不知正在逃難。

張美人疼愛難舍,解下巾帶,抱於胸前逗弄著,笑道:“驚美,你可一點也不驚麽?娘可正在逃難呢!不過說來你也不必驚,畢竟你有一個通靈得快成為活神仙的老爹,什麽妖魔鬼怪也不用怕啦!”女嬰笑聲更甜。

宋兩利早潛至門外,忽聞此言,暗道苦也,立即現身回應:“你說的是玉天君吧?”

張美人赫見宋兩利,嚇得尖叫退縮牆角:“是你?”匕首已翻出,喝道:“不準過來!

不準洗我腦子!”女嬰亦嚇得兩眼睜大,忘記哭泣。

宋兩利笑道:“不過去,也不洗你腦子,坐下來,咱好好聊聊如何?”擋住門口,盤坐地麵,今兒非得弄清這家夥腦子不可。

張美人心**一轉,收起匕首,冷道:“你敢再耍花招,我跟你沒完沒了!”

宋兩利道:“怎敢!我不被你要得天旋地轉已是萬幸,怎敢對大小姐作怪?”

張美人冷道:“少神氣!棄我母女於不顧,還想要把我丟給別人,你居心安在,不怕天打雷劈麽?”

宋兩利道:“你明明跟玉天君生了女兒,怎顛倒是非,鬧得無法收拾!”

張美人斥道:“住嘴!你就是我丈夫,想逃,沒那麽簡單!”喝聲過巨,女嬰終於哭泣,張美人不忍,哄著她:“別哭別哭,都是你那負心爹爹不認帳,才會讓你變成孤兒,他會有報應的!”

宋兩利苦笑:“我會有報應?你到底是真醒,還是假迷糊?難道上次洗腦還沒弄醒你麽?”

張美人冷道:“我清醒得很!明明說好,我當二房,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硬要拆散我麽?”

宋兩利道:“可是對於玉天君之事……”

張美人斥道:“不要談他!這一切和他無關!”

宋兩利道:“你不覺得女嬰跟他有點像麽?”

張美人怒道:“鬼扯什麽!我跟他一點幹係皆無,讓開!”欺身撲前,就要闖關離去。

宋兩利怎肯讓她走脫,一掌封去,擋得對方去路,道:“別走啦!今兒說什麽也得弄個清楚!到底是我通靈洗腦失敗,亦或你故做迷糊,假裝到底?”

張美人怒斥:“你敢!”匕首又自翻出搶攻。然宋兩利經過多日苦練,武功幾已達天人之界,比起昔日,何隻強上數倍,任張美人招式了得,一刀刺來之際,他立即耍出“水柔功”右手幻化若蛇,一閃一帶,竟然搶下匕首,嚇得張美人怔詫後縮:“你學會老怪的閃電魔指了?”

宋兩利道:“沒那回事,我這可是佛門正宗武學水柔功,隻是隨便耍耍,你是擋不了啦!”

張美人這才感覺對方武功精進得非己所能抵擋,突地心生一計,趕忙將女嬰拋來。

迫得宋兩利伸手接去,她則怒掌一劈,喝道:“擋不了也要拚!”宋兩利怎知有此著,一時下腹已空,被她搗得既悶且疼,蹬蹬蹬蹬連退數步,撞向牆頭。張美人乘機反衝屋外,逃之夭夭,宋兩利情急中,攝腦**頓展,喝道:“回來!”

張美人腦門一沉,竟也跪跌地麵,宋兩利乘機追去,張美人既驚且慌,急將五支銀針刺向腦門,想以“五鬼定魂術”相抗,然宋兩利不但五行飛渡術厲害,“水柔指”亦若閃電蛇段刁鑽,一勁打中數穴,張美人悶呃受製,動彈不得,氣得哇哇叫:“你想謀殺妻子麽?”

宋兩利笑道:“要是你真是我妻,倒也罷了,可惜不是!”

張美人斥道:“你始亂終棄!”

宋兩利道:“我從未想到,移神換靈洗腦**效果會那麽好?”伸手抓其肩頭,提返仙姑廟,張美人急道:“你想幹什麽?”

宋兩利道:“把你腦子弄壞,總得弄回來啊!”

張美人斥道:“你敢!”

宋兩利道:“沒什麽敢不敢,實是情勢所逼!”將其置於神壇前,隨又將女嬰安置左側,並點她睡穴,免得幹擾。

張美人怒道:“你敢再洗我腦子,永遠跟你沒完沒了!”

宋兩利道:“不把你弄醒,我才沒完沒了!”亦盤坐下來,喝得烈酒,準備大事發功。

張美人突地閉上眼睛,喃喃強**:“我的丈夫是宋兩利,我的丈夫是宋兩利!”甚至暗暗運功,逼得臉麵泛紅。

宋兩利喝道:“你想自我催眠麽?”

張美人斥道:“我明明是你妻,隻是你想把我弄給別人而已,可惡到極點!”

宋兩利感應對方腦門想法,倒是一心一意想當自己妻子,暗道:“洗腦**當真效果那麽好?”笑道:“那是誤會,日後你醒來便知!”

張美人斥道:“我才不想醒,任由你玩弄麽!”

宋兩利道:“不醒是不成了!”醉意已起,感應神通不斷攝去,張美人頓覺壓力迫來,不敢多言,立即全功相抗,不斷**著:“我的丈夫是宋兩利!”且以“五鬼定魂術”刺疼腦門以應對。

宋兩利自從經受九音寶鼎音波撞擊,腦門頓開,攝力增強數成,這一攝催過來,張美人幾難招架,幸得以銀針相抗方能支撐。

宋兩利強功不斷迫來,直喊著:“你的老公是玉天君,不是宋兩利!”

張美人拚命回話:“我的丈夫就是宋兩利,不是玉天君,不要逼我—”額頭汗水直流。

宋兩利喝道:“你還想以五鬼定魂術相抗麽?”

張美人斥道:“哪有!”

宋兩利道:“否則怎逼得滿臉通紅?”

張美人斥道:“我在逼擋你的邪功!”

宋兩利暗道:“什麽邪功?不逼你現原形,實也不甘,管啥五鬼定魂術,照樣收拾你!”攝力頓強二成,張美人更若萬針刺體,疼痛不已,然仍強自相抗著。

宋兩利邪聲道:“放棄吧!任何妖術都無效,你的丈夫就是玉天君!”

張美人急道:“不是他,不要逼我……”

宋兩利道:“就是他,你們曾無數次相親相愛,還在洞庭湖船上裸擁親熱!”

張美人斥道:“我是跟你親熱!”

宋兩利大喝:“胡說八道,明明你是跟他親熱,且珠胎暗結,終生下驚美,呃,不對,是秋雲!”

張美人身形抖顫,被攝得神魂欲飛欲散,唯搶著女兒名字,仍能抵擋一二,疼沉中仍呻吟著:“我的女兒叫驚美,是跟你生的……”

宋兩利再次大喝,迫出十成攝力,直搗對方腦門:“你女兒叫秋雲!”

張美人強抗:“叫驚美……”

宋兩利喝道:“叫秋雲!玉秋雲!”

張美人怔道:“玉秋雲?……。”

宋兩利喝道:“就是跟玉天君生的!”

張美人終難招架強功,茫然說道:“玉秋雲是跟玉天君生的……”

宋兩利道:“不錯!**一百遍!”

張美人喃喃**個不停:“玉秋雲是跟玉天君生的……”直到百餘遍**完,宋兩利這才敢稍稍撤功,道:“請問你女兒叫何名字?”

張美人側頭凝思,腦門昏沉中跳閃不斷,一時難以分辨,宋兩利再喝:“你女兒叫何名字?”

張美人喃喃說道:“玉秋雲……”

宋兩利暗喜,道:“那你丈夫又是誰?”

張美人道:“我丈夫是玉天君……”

宋兩利大喜:“對,就是他!現在可以回去跟他好好過活了吧!”

張美人喃喃**道:“我的丈夫是玉天君……”

宋兩利笑道:“回答的妙極!省了我不少事啦!”

張美人仍一臉茫然:“我要回去找我丈夫……”

宋兩利道:“應該應該!一萬個應該!不過得等你較為清醒些再說!否則昏昏沉沉,容易著了道門!”

張美人道:“我已清醒了……”

宋兩利道:“真的嗎?那我是誰?”

張美人目光跳閃不斷,問道:“你是誰?”

宋兩利暗自得意:“忘了也好,忘了才能逃開你的糾纏!”道:“我叫三太子,天上來的!”

張美人斥道:“騙人!”

宋兩利嗬嗬笑起:“知道我在騙人,看是清醒了!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認得你老公便可!”

張美人道:“我當然認得我丈夫,他叫玉天君……”

宋兩利道:“沒錯,就是他,快快去找他,也好了卻一段情緣!”

張美人道:“我是要去找他,快解開我穴道!”

宋兩利喜道:“好極好極!”立刻伸指解穴。

張美人得以盤坐而起,喃喃**著:“我丈夫是玉天君,我該找他團圓去了……”

宋兩利笑道:“應該應該,越早團圓越好!”

張美人道:“謝謝……”抱向女兒,喃喃又道:“怎會在此?女兒怎睡著了?”

宋兩利幹笑道:“我點了她睡穴,兩個時辰後自會解開。”

張美人道:“多謝……”拜禮後,茫然走出仙姑廟。

宋兩利暗喜,沒想到一切進行如此順利。

張美人當真往京城方向行去,且走的甚為快速。

宋兩利頓覺不妥,張美人若被催眠而後清醒,她怎知玉天君在京城?就算已知人在京城,總也該問問藏身何處吧?否則京城千萬戶,尋人若大海撈針,她顯然漠不關心此身。

宋兩利疑惑下,暗中腦波攝去,對方卻隻顧**著:“我的丈夫是玉天君。”等句,自我催眠般掩飾。

宋兩利苦笑道:“差點被她騙過去了!”登又不動聲色潛跟後頭。掠追兩裏,見其逃至杏樹林,始又掠身截人,笑道:“張姑娘你弄錯了,玉天君不在京城,是在玉皇仙島,應往東方行去才對。”

張美人詫然喝道:“你想幹什麽?”

宋兩利道:“想替你女兒找爹!”

張美人斥道:“驚美之事,毋需你管!”

宋兩利道:“怎玉秋雲變回張驚美了?”

張美人頓覺穿幫,卻不動聲色,斥道:“驚美就是秋雲,秋雲就是驚美,你管不著!”

宋兩利道:“怎會管不著,你的五鬼定魂術實在厲害,竟然能逃過我的攝腦**!”

張美人斥道:“你在胡說什麽?”

宋兩利道:“耍那妖法,有礙腦子,我得清除才行!”

張美人見掩飾不了,突地發難,左手一翻“龍虎神掌”暴打開來,宋兩利早有防範,急忙閃躲左側,掌勁掃耳而過,驚險萬分。

張美人一招得手,拔腿即奔,冷斥:“我的事休要你來管!”她向以輕功見長,一飛十數丈,再掠數十丈,然宋兩利之“五行飛渡術”更是妙絕,登地龍蝦般跳射去,二一個起落,又自追著,張美人怒道:“想糾纏不清麽?”強掌又劈,宋兩利不再躲閃,雙手猛撥,將其掌勁撥去,隨又乘機發指,輕易再點對方穴道,藉以製住。

張美人氣得哇哇怒叫:“你不認我也罷了,還要我去認那瘋子當丈夫,有毛病麽?”

宋兩利道:“不管如何,先清除你腦袋邪針妖法再說!”登又將她抱往仙姑廟,張美人先是掙紮,然穴道受製,根本掙之無效,隨又發覺窩在男人胸脯,竟然異情蕩漾,一時忘了掙紮,直到宋兩利將人帶回仙姑廟,置於地麵後,方始恢複現況,斥道:“你待要如何?”

宋兩利道:“拔針嘍!”伸手往其腦門探搜,終搜得五支銀針,一一拔出,道:“大小姐你也玩的過火,這種邪法你都敢用,不怕傷著自己腦子麽?”

張美人斥道:“我的腦子早被你所傷,還在那裏假惺惺麽?”

宋兩利道:“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想替你再恢複過來,免得鑄成憾事!”

張美人冷道:“不必你耍花樣,我的事,我自己會應付!”

宋兩利道:“問題是,你跟玉天君以前好的要命,現在卻鬧得兵戎相見,我總得想辦法解決!”

張美人冷道:“那已是過去事,我現在活的很好,毋需任何人幹擾。”

宋兩利道:“那你是承認女兒是跟他所生了?”

張美人一楞,斥道:“跟你生的!想賴麽?”

宋兩利道:“看來你是還沒完全蘇醒,我得治治你腦子才行!”已將女嬰抱置一旁,隨又運起通靈**攝去。

張美人頓覺恐慌,怒道:“宋兩利你難道要把我玩死麽?”

宋兩利道:“怎會死呢?我隻是讓你恢複正常而已!”腦波仍不斷攝去。

張美人失去銀針相抗,幾乎難以招架,情急中隻能**得定心咒相抗,然宋兩利攝功的確強勁,不到五分鍾,定心咒宣告無效,張美人腦門簡直快昏沉,突地厲吼道:“我根本無法忍受玉天君那家瘋子,你不要我,也別把我亂塞啊—”說完慟哭失聲。

宋兩利一愣,心神閃浮,自己硬要洗她腦門,難道錯了麽?一時不敢再以強功相逼,道:“我隻是替你恢複正常,畢竟你跟玉天君以前愛得死去活來……”

張美人厲道:“胡說八道,我一點也不愛他!我愛的是你—”

宋兩利道:“既然不愛,怎會生小孩?”

張美人斥道:“那是跟你所生的!”

宋兩利道:“差就在此,女嬰的確是跟他生的,你怎可不認,沒看到驚美鼻子較扁,和玉天君類似?雖然你急於拉高它,但還是看得出來!”

張美人斥道:“一個鼻子,你便說她是別人女兒,神經病麽?”

宋兩利輕歎:“你可以清醒後不認玉天君,卻不得讓你女兒胡亂認爹!我還是把你治好再說!”不敢再耽擱,腦波猛地強勁攝去,張美人呃地一聲,登時受攝昏迷,不再哭泣,一臉茫然,任由對方換靈洗腦。

宋兩利每**一句,她即跟著複誦一句,尤其對於和玉天君交往之事,宋兩利皆一五一十說個清楚,將所有被自己取代之狀況,一一還給玉天君,打從天台山、迎仙台開始,以至於洞庭船上、京城小巷,亦或客棧偷情,全無遺漏。

足足耗至中午,女嬰皆已醒來,吱吱唔唔似想吃東西,宋兩利這才稍稍安心,暗道:“洗了大半天腦子,該行了吧?若不行,我看真的破功啦!”再次檢查張美人腦門,確定五鬼定魂術已被撤去後,始敢喚醒對方,道:“大美人,現在覺得如何?”

張美人喃喃悶叫:“我的頭好疼……”伸手敲著腦袋,一時仍未完全蘇醒。

宋兩利道:“你丈夫來看你就不疼啦!”

張美人怔道:“我丈夫?”凝目瞪向宋兩利,疼沉中仍現掙紮,宋兩利急道:“別看我,你丈夫是玉天君,跟我無關!趕快回憶你們一大段美好事,快啊!”

張美人斥道:“有何好回憶!全是你在搞鬼,不認我也罷,還要我認他當丈夫,作夢!”搶近小孩,想抱她而去。

宋兩利呃呃苦笑,難道真的洗腦**已破功!急忙攔去,道:“大小姐,你再仔細想想,我真的是你老公麽?”

張美人斥道:“滾開!什麽老公!天下最差勁的人就是你!”

宋兩利希望頓生,暗道:“罵的好!”嗬嗬笑道:“我當然不是你老公啦!你丈夫是玉天君,可別忘了!”

張美人怒道:“滾開,胡說什麽!”欺掌即劈,極欲脫困而去。

宋兩利嚇著,又是幾指將她製住,張美人怒極而泣:“你待要如何?難道折磨我還不夠麽?”

宋兩利道:“我實不得已,隻要你認了玉天君,一切還有搞頭,否則可慘了,你慘我也慘!”

張美人厲道:“認什麽?縱使我跟他有過一段情,那也是過去之事!現在我隻想一個人過活,誰都別來煩我!”

宋兩利大喜:“你承認他跟你是老相好?……。女嬰是跟他生的?”

張美人斥道:“那又如何?結了婚照樣可以離婚,我已無法接受玉天君那家人,難道不能選擇離開麽?你隻顧替他撮合,怎未想到我也是人,怎容得你亂塞亂拚亂湊!毀去我一生麽?”

說及傷心處,抱著女嬰慟泣,女嬰受染,母女泣成一團。

宋兩利終覺心疼若刺,歎道:“我也不想如此,隻是你得確定你已清醒,否則腦袋昏昏沉沉,做得錯誤行徑,日後你將更後悔!”

張美人道:“我很清醒,你會攝腦,難道不知我一向很清醒!”悲切又來:“就是太清醒,才會被你整得死去活來!”

宋兩利歎道:“感覺你是清醒的,隻是我經驗不夠,你又胡言亂語,所以又塙混了……”

張美人斥道:“那待要如何?”

宋兩利道:“我要你親口說出,孩子是跟玉天君的,和我無關!”

張美人怒道:“跟他生的,就是跟他生的!跟你又何關係!”一時被迫承認,無法忍受,哇地抱及女兒慟哭。

宋兩利感應對方腦門,一時感慨萬千,她亦是人,自己又何嚐夠格將其配來配去?

道:“莫要哭啦!隻要你是清醒不受洗腦,一切當有自主權,你和玉天君之事,我管不著!我隻答應他弄醒你,怎敢擅作主張亂配鴛鴦譜?別哭別哭!”瞧得女嬰受驚嚇,哭得厲害。不忍下,運起感應神通攝去,直道:“笑一個,笑一個!叔叔請你笑一個!”

神通腦波迫去,女嬰受攝,竟然破涕為笑,那轉變甚是直接,先是哇哇哇隨即轉為哇哈哈哈,直若自我玩笑般突生轉變,嚇得張美人怔詫道:“你敢洗她腦子!”一拳即已搗來。

宋兩利正得意傑作,疏於防備,唉呀一聲,額頭受擊。悶倒地麵,跌得四腳朝天,撫頭而逃。

張美人竟被逗笑,卻強忍笑意,斥道:“敢再耍我母女,小心永遠跟你沒完沒了!”

宋兩利癟窘道:“怎敢!別傷我即好啦!”

張美人笑意一過,悲切仍在,道:“我已被你整得毫無藏身之處,連我女兒也要整麽?”

宋兩利道:“不敢不敢,我隻想解決你和玉天君之事,現在看來已解決了,就此告辭!”心想總該回去告知玉天君,也好做個了斷,拜禮後,轉身即欲離去。

張美人喝道:“站住!”

宋兩利一楞:“還有事?”

張美人冷道:“我女兒之事,你待要如何解決?”竟然易客為主,擋在門口,不讓宋離去。

宋兩利詫道:“她是你跟玉天君生的,怎又關我事?頂多我絕口不提此事,你自個找他解決,不就沒事了?”

張美人冷道:“哪有如此便宜?你已答應要收她為女兒,且要娶我為妻,想賴麽?”

宋兩利一楞:“怎有這回事?那全是洗腦時說的……”

張美人斥道:“反正說了就算數!”

宋兩利道:“洗腦也算?”

張美人喝道:“你占據我心靈、身子年餘,遠比玉天君更久,還說不算數?”

宋兩利急道:“我可沒碰你身子……”

張美人喝道:“胡說八道,當年我在龍虎山受你洗腦,那天晚上我們就已發生關係了!”

想及當時衣衫褪去,裸程相見,臉麵已紅,宋兩利更窘:“沒那回事,情急中我點了你昏穴,一切仍算平安無事!”

張美人斥道:“什麽叫情急?你摸了我身子,準是非禮了我,今兒要還我一個公道!”

宋兩利歎息:“怎非禮?我練的是童子功啊!”

張美人斥道:“不管!摸了我身子,叫我日後欲嫁何人?”

宋兩利暗道苦也,道:“什麽也沒摸著,你別瞎猜……”

張美人斥道:“不管!”

宋兩利急道:“當時是你要非禮我……”

張美人喝道:“那又如何?若非你要手段,我怎會如此,一切罪過由你承擔!”

宋兩利暗歎,的確事出自己,實是難以免責,可是自己已有了夜驚容,怎還能再娶對方?難道當真要收個二房?

張美人想及非禮對方一事,臉麵早熱,幸麵向屋內,光線不足,得以掩飾,喝道:“想賴麽?你逃不掉!”

宋兩利苦笑道:“你還是走吧,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張美人嘿嘿邪笑:“怎麽,後悔攔上我了?今生今世纏死你啦!看你還敢胡亂把我洗腦麽!”

宋兩利苦笑:“大小姐別鬧了,你明知這根本不可能,尤其你爹早把我列為頭號敵人,欲收拾而後始快,再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張美人冷道:“你我之事,跟他無關,隻要你承認,我自會安排,頂多躲到高山深穀隱居。誰也管不著。”

宋兩利道:“如此你爹、你娘恐會傷心。”

張美人輕挳一歎:“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想及悲切事,感傷又起。茫然中突又喝道:“你不是會通靈?能知過去未來?我且看你算算驚美命運又如何?”其實不想算自己命運,隻是怕觸及悲慘事,故以女兒試之。

宋兩利皺眉,心想自己或有此能力,但從未認真試過,如靈真道長受鳥蛋襲擊一事,全是立即發生者,至於未來數月或數年之事,實也不知靈或不靈,對方既已提及,趁此試試也好,如若真的靈驗,且和她俱夫妻之緣,時下抗爭恐無意義,遂道:“好吧!我且一窺天機,希望成功,至於狀況如何,全憑天意了。”

宋兩利轉向九天玄女,虔誠一拜,道:“在下雖修佛法在先,卻也修得道法,玄女有靈,且顯靈指點迷津!”拜禮三次,始坐地麵,虔心盤坐,開始運起通靈**,腦門漸漸搜開。在此靈異幻界中,腦波的確得以任意奔騰馳騁,無所不至,無所不達。然其原先皆以即時即刻搜捕為功,此時為首次追掠未來情境,原以為甚難成功且不可捉摸,誰知腦門隻要想著明年、後年、大後年、十年、二十年之際,頓覺一幕幕幻影不斷浮現,雖此幻影直若夢境,不但跳動甚是快速,且無法掌馭捉摸,然卻總有了影幕。

宋兩利搜攝著十餘年後情景,腦門終浮現青山碧水間,自己竟然長了胡子,且近中年,衣衫仍是不僧不道,自成一格,突又見得一少女追喚過來,竟是叫得“爹爹”兩字。那中年宋兩利竟也撫著胡子急道:“小阿美莫要胡亂叫爹,我可還在被追殺呢!”

小美人笑道:“爹爹神通最廣大,怎怕天下人追殺?驚美最是服了您!把通靈**傳予我好麽?”

中年宋兩利急道:“不成不成,學得通靈**,不是變神仙就是變怪物,爹若非如此,怎會讓人追殺!”小美人仍吵著要,中年宋兩利情急中快速開溜,小美人追得緊,後頭竟然出現張美人助其女兒強掠糾纏,嚇得宋兩利及時清醒,額頭冷汗直冒,窺及未來天機,竟然讓他莫名恐懼。

張美人原在一旁靜悄悄等待,忽見其反應,亦覺緊張,急道:“如何?窺出什麽?莫要我倆母女全作古了?亦或發生何事?瞧你如此緊張?”

宋兩利頓被喚醒,一時心虛。幹聲直道沒事沒事,然想及幻境中那“驚美”竟喚自己為爹爹,自己當真要娶對方為妻,且收得這女嬰為女兒麽?如若幻境屬真,那目前一切抗爭,全屬可笑了。

張美人久問未得答案,登又喝道:“到底發生何事,還不說麽?”

宋兩利急道:“沒事!沒事!”幹笑著,怎敢將幻境之事告知。

張美人靈巧無比,總往理想猜去,嘿嘿邪笑:“怎麽?窺得你我是夫妻,不敢承認麽?”

宋兩利急道:“哪有這回事?倒是你確定她定要取名“驚美”?”如若換個名字,則一切幻境全變得虛假。

誰知張美人一口咬定,喝道:“驚美就是驚美,誰都改不了!”

宋兩利頭疼萬分,道:“那也得她喜歡才行!”

張美人邪笑:“她是喜歡的,對不對,小驚美?”問向女嬰,她竟然笑的甚甜。

宋兩利瞧其女嬰,鼻子倒是不若未來少女潤挺,然那秀眉靈眼,梨渦深深卻是假不了,暗歎也許天命難違吧,道:“我可以收她當幹女兒,但娶你過門,恐怕沒那回事。”

張美人聞聲大喜:“驚美當真變成你女兒?妙啊!”捉弄及幸災樂禍般快感登上心頭:“這可好了,你永遠也成不了佛,變不了仙,別想擺脫我倆母女糾纏啦!”

宋兩利道:“喂喂喂,大小姐,可別胡自幻想,我可未說未來天機如何,你怎可纏我不放?我隻是覺得小鷘美日後若沒人要,也夠可憐,故才準備收她當幹女兒,請記著“幹女兒”!這可跟你結婚有天壤之別!”

張美人喝道:“少耍懶,你非禮了我,還想借機逃遁麽?”

宋兩利歎道:“大小姐,腦門放清醒些,胡扯亂謅,對你我皆無好處,女兒明明是你跟玉天君生的,別弄到我頭上來,那可有違天理,我是在解決問題,故才同意收容小驚美,但那也得等你擺平玉天君再說!如今你一口咬定即硬要嫁塞予我。別說玉天君不同意,你爹也會追殺我,事情立即變得複雜,追急了,我幹脆再以移神換靈洗腦**,將你洗予玉天君,倒落個省事,屆時可別怪我了!”

想及洗腦**,張美人渾身冰懼,喝道:“你敢!”

宋兩利道:“逼急了,我什麽都敢!”

張美人掙紮一陣,終有所退縮,畢竟總難日夜以五鬼定魂針抵擋那無孔不入之洗腦**,看來得暫先和談再說,道:“你先說說,方才窺天機,到底看到什麽?”

宋兩利道:“還能看到什麽?我長了胡子,然後四處躲藏,被追殺!”

張美人嗬嗬笑道:“為何被追殺?”

宋兩利道:“大概通靈,知道他人太多秘密吧。”

張美人再笑:“活該!啥不學,去學通靈**!”

宋兩利歎道:“此又豈是我所願,是綠龜法王傳予我的……”想及難以避免,隻能認命承受之。

張美人道:“好吧,暫不纏你,但你也別逼我硬要改嫁玉天君,我的事我會解決,待解決後,你要遵守承諾。收驚美為女兒,至於你我關係,便任由命運安排吧!”

宋兩利想及幻境中被其追掠一事,多少隱含曖昧糾纏,莫要當真娶其為妻才好,不禁臉麵滲紅,幸故意麵對九天玄女以避去,然要他再次窺及未來天機以證實一切,他卻無此膽子,否則日後生活必亂,且難以麵對夜驚容,遂道:“那就一切交予老天安排;倒是你千萬不得再用五鬼定魂術,否則遲早損及腦子。”

張美人喝道:“你不逼我,我怎會用!”

宋兩利感應對方腦門想法,怔道:“原來你在未被抓去玉皇仙島之前已經被我弄醒,隻是故意裝做仍受洗腦,賴著我不肯承認一切,後來到了玉皇仙島,遂又偷偷騙取五鬼定魂術,想長期對抗我麽?”

張美人臉麵頓熱,惱羞成嗔,喝道:“誰賴著你,分明你胡整我腦袋,我不能不防麽?”對於是否已清醒之事,她根本不想承認,喝道:“敢再攝我腦子,小心我閹了你!”

手刃就想切來。

宋兩利趕忙跳開,急道:“別鬧啦!我已是名譽上小驚美的幹爹,你多少對我溫柔些。”

張美人邪笑:“我溫柔得想獻身,隻是你不解風情!”縱使自己大膽,然說及此事,仍臉熱心跳,但又能如何?自己早在受洗腦時幾已裸裎相見,此時不纏他,又能纏誰?最好能賴得一個丈夫,故任何挑言挑語已顯得理所當然了。

宋兩利怎敢麵對此事,幹笑道:“我說的是另種不同溫柔!”

張美人道:“什麽溫柔?要我伺候你若相公?”

宋兩利急道:“不不不!真是越描越黑,看來你還是對我凶一點好啦!”

張美人斥笑:“你有被虐待狂麽?”拳勁猛落下來,宋兩利唉呀躲閃,然已靠內壁,躲閃無處,情急中抓得九天玄女雕像擋前,急道:“玄女保佑!”

張美人多少敬神,故未敢胡亂發勁,虐斥道:“不是要虐待麽?往後日子有你好受!”

宋兩利歎聲道:“往後事往後再說!你且想想目前事,玉家和你爹正要一決死戰,你總不能一溜了之吧!”

想及這碼事,張美人已無心再捉弄,喟歎不已,道:“我又能如何?爹根本不聽我的,玉天君更不可能聽我的,我原想自己避開,衝突將降至最低,其他事,我已管不著,地無法擔待,我隻能自保!”望著無知女兒,此時此刻恐隻能照顧她了。

宋兩利眉頭直跳,想著如若她留下來,又能如何?張天師和玉東皇嫌隙已深,這場恩怨恐非任何人所能阻止,她或能攔住玉天君,卻萬萬擋不了玉東皇,而她既已清醒,自己已無逼人洗腦必要,回頭找機會和玉天君說去便是,至於兩人之事該如何解決,自己實也不便介入,道:“你不跟玉天君說個明白?”

張美人冷道:“現在說,他會信麽?看是過一陣子再說了。”

宋兩利歎道:“好吧,你愛走便走,誰也留不住你啦!”一切全憑命運安排,倒是省事。

張美人兩眼含淚,道:“希望你記住永遠是驚美她爹,來日再見!”說完依依不舍將女嬰推向宋兩利道:“叫爹,快!”女嬰嗬嗬而笑,未滿一歲女嬰,怎能叫爹,宋兩利為之幹窘,張美人輕輕一歎,道聲保重,轉身掠去。

宋兩利悵然若失,喃喃說道:“莫名多了個女兒,實也造化弄人……,將來當真會娶張美人為妻?那驚容又將如何安排?”他甚想知道未來,然卻毫無勇氣麵對,歎道:“還是交予命運,老是窺及天機,恐不大好吧…”不再揣測未來情緣,倒是極樂聖王潛伏京城附近,恐得早日通知張天師才行,故深深吸氣,調整心情,終再施展通靈**傳攝張天師。

腦波送去,張天師亦正打坐,修行於禪房,立即有了回應,冷道:“覺悟吧,莫再玩弄妖法!”

宋兩利道:“早覺悟啦!沒得妖法可耍!”

張天師道:“除非你離開鬼域妖人,否則一切將落入妖邪之界!”

宋兩利道:“離開啦!”

張天師喝道:“胡扯!”

宋兩利道:“不談這些,極樂聖王已潛伏京城,且救走妙佛禪師,天師不是慈悲心腸,得想辦法救之。”

張天師聞言,臉色大變:“當真?”

宋兩利道:“假不了,昨夜還親眼碰上的!”

張天師慨歎:“國之將亡,必有妖邪!”

宋兩利道:“您多擔待吧!”

張天師冷道:“你去勸玉東皇,暫時合力出擊!”

宋兩利道:“我不敢!天師派暗算人家,還要他們配合?我若說及,不被剁成八大塊才怪!天師還是趕快另請高明吧!”深怕對方再次逼迫,趕忙斬斷感應,暗忖:“已經通知天師,看來他不會置之不理,然憑他一人之力,莫說是極樂聖王,就連妙佛禪師恐也對抗不了。”雖然口口聲聲直道不敢尋求玉東皇合作,但顧及大宋江山,他仍往汴京行去,且探探狀況再說。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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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50: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斷情難劫

宋兩利奔往東佳客棧。

玉東皇和玉天君父子日夜不停養傷及練功,準備斷情峰一決雌雄。

若是他人到來,他倆可以不理,然宋兩利關係重大,玉天君發現來人,早已迎上,急急問道:“可有阿美消息?”

宋兩利反問:“如果她真的已清醒,且選擇離開你,你會如何?”

玉天君急道:“不會,她如此愛我,怎會離開我……”

宋兩利道:“我是說‘如果’!”

玉天君歎道:“若真如此,我隻能要回女兒了。”

宋兩利道:“若她連女兒也不給呢?”

玉天君道:“不可能,她就是我女兒!”

宋兩利瞧他如此堅決,不敢多言,道:“看來你倆問題,得各自麵對解決,我隻是負責把她弄醒,其他管不著啦!”

玉天君若有所覺:“你碰上她了?”

宋兩利道:“碰上又如何,根本勸不動!”

玉天君一片愁雲:“阿美性子倔得很!一幹人是說不動的……”忽又信心十足,道:“隻要她醒來,當然對我會信守的誓言!”

宋兩利道:“希望如此。”心頭卻想,恐怕海誓山盟亦靠不住啦!轉個話題,問道:“你爹安在?”

玉天君道:“他在隔壁閉門苦修。”

宋兩利道:“可以去看他麽?”

玉天君道:“別人不行,你或可以。”宋兩利遂往左邊移去,輕敲門扉,道:“玉前輩安在?”

裏頭回話:“小神童引進來進來,我正要你替我感應儀妹妹到底在做什麽、想什麽?”

門扉被一道吸力掀開,玉東皇正在**練功。其動作卻是怪異。雙腳雙手反掌落床,胸腹卻挺得彎高,直若耍特技般。

宋兩利皺眉:“這是什麽功夫?”直覺亦見過對方練功,卻未見此招。

玉東皇笑道:“新創者,本皇胸腹受到劍傷數處,盤坐下來,總覺真氣渙散,幹脆如此綀功行氣,倒也舒服,正想取名“霸龍反潛功”!”說話之際,腦袋閃來晃去,忒也滑稽。

宋兩利道:“那可好好創功,不過別走火入魔即可。”心頭卻想著別再發瘋才好。

玉東皇突地彈起,急道:“忘了你的通靈**,當年你不是要傳予本皇,怎忘了?”

宋兩利道:“傳啦!‘羽化成仙,先抽筋骨’是口訣,你隻是用情不專,學得不夠徹底罷了。”

玉東皇道:“怎會用情不專?”

宋兩利道:“都用到張夫人身上去了。”

玉東皇笑道:“說的也是!日後專心修練就是!你先探探她在想什麽?”

宋兩利道:“探不著,有張天師把關,我攝不到!”

玉東皇冷道:“遲早要打敗他!”

宋兩利眉頭一跳,道:“極樂聖王已入侵,島主可願跟張天師合作,將他打回金國?”

玉東皇哈哈虐笑:“願意,不過得在我打敗他。搶回儀妹妹之後,嗬嗬,快啦!當然,他若認輸,同我下跪也行。”

宋兩利暗道苦也,如此條件,張天師萬萬難允,道:“先合作打敗聖王,再決鬥不成?”

玉東皇笑道:“鬥敗張天師是我最爽心之事,得先解決。畢竟儀妹妹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刻皆等不及!”

宋兩利道:“要是你鬥輸呢?”

玉東皇喝道:“我豈會輸,數十年皆未輸過,還怕他不成!”

宋兩利道:“我是說萬一……”

王東皇喝道:“沒有萬一!本皇百分百能鬥敗他!嘿嘿,屆時請你喝喜酒!”想及將和儀妹妹結成連理,笑態竟也癡醉。

宋兩利暗歎,卡在其儀妹妹於水深火熱之中,他恐不肯放棄任何時間,何況聯合對方亦未必有把握收拾極樂聖王,還是快快找向丐幫,希望把神丐請來,以解決目前困境。於是道聲:“祝你決鬥成功!”終告別離去。

玉東皇並未相送,直道必會成功!雙手一捏,準是想把張天師腦袋揪掉。

玉天君送至門口,仍叮嚀多多注意張美人一事。

宋兩利怎敢告知她已開溜,支吾應對後始離去。

轉至街道,觀得茅山脈在方虛默得寵下,漸漸囂張起來,相形之下,神霄派少了林靈素興風作浪,顯得勢晦許多。宋兩利暗道,如此也好,否則徽宗著了迷,準是百姓遭殃。至於林靈素,總覺他躲在某處練功。宋兩利不敢感應對方,畢竟昔日師恩仍在,縱使情債已還清,然對方亦付出代價,且落魄之人,總是惹人同情。如若他再利用同情心祈求幫忙,自己恐難拒絕,幹脆莫要接觸為是。

他尋向丐幫分舵,胡天地仍未返回,宋兩利要分舵主捎個信,希望及時找回幫主,也好解決一切。

一切盡在等待中,宋兩利怎敢閑空,趕忙潛回後宮萬歲山那音光鼎裏頭,修行通靈**,畢竟現成武功實非極樂聖王敵手,唯此靈修法門乃天生俱來,多多修行。

張天師得知極樂聖王已潛伏京城,甚且救得妙佛禪師,不禁慨歎,國之將亡,必有妖邪,如今連最能抵擋極樂聖王之宋兩利皆因走火入魔。而拜入鬼域妖人門下,照此演化下去,不僅大宋江山不保,甚至妖邪為虐,中原武林更難幸免。如此雙重危害下,浩劫可想而知。

張天師感慨長歎:“宋兩利恐無法醒神,終將受妖人利用,實是一大損失,然妖人之事可延後處理,極樂聖王卻又二次入侵,雖然天命該懲大宋王朝,然又豈容他予取予求?江山或難保,中原武林至少要撐下去。否則以金人好鬥個性,若連中原武林皆被摧毀下,勢必生靈塗炭,慘不可言,何況另有西夏國虎視眈眈。……”

想及嚴重,他無心禪坐,起身踱步,思緒揪跳不斷,暗道:“我已天年將盡,能做者,恐是不多,唉!若年輕三十歲,或可改變大宋江山氣數,然一切為時已晚了……大敵已當前,總得再次召集群雄以抗之,否則任那極樂聖王予取予求,後果將不堪設想。然除了先前之丐幫胡天地、隱仙派陳千夢、麻衣派曹文逸,甚至聯合茅山派方虛默,以及本派勢力,恐仍鬥不了極樂聖王,畢竟先前一役,若非宋兩利以靈法助陣,要退金軍並不容易,看來若能邀得玉東皇,想必還能一爭長短,可是他心性已失,且和自己結得深仇,他會同意合作麽?

何況斷情峰約鬥之事,勢在必行,否則怎能向夫人、女兒交代……”

他雖厭極玉東皇,然為了大宋江山、中原武林,其實仍願犧牲自己,以取得跟玉東皇聯手機會,然如此必定傷害夫人,更非他所願,故已陷入掙紮之中。畢竟夫人天生善良,且無怨無悔嫁予自己,又豈能讓她受到傷害?

來回踱步掙紮中,忽覺夫人秦曉儀匆急趕來。禪房門扉雖閉,張天師卻感應得出,說道:“夫人有事麽?”伸手一掀,門扉敞開,秦曉儀快步行入,焦切說道:“阿美走了……”

張天師目光一閃:“她不告而別?”

秦曉儀兩眼含淚:“正是……她把小孩也帶走了。……”張天師怎會猜之不出狀況。然未婚生女一事又怎可公開言談?見及夫人感傷,不忍說道:“她一向獨立自主,應會照顧自己,說不定已回廬山斷情師太那頭,毋需過於焦心。”

秦曉儀道:“你原諒她了?”

張天師歎道:“事已至此,責之何用,倒是女嬰到底跟何人所生?”

秦曉儀怎敢說明,道:“我也不知,一切得她自行說明才算數。”

張天師不忍逼迫,道:“順應天命吧!過些日子,我將辭去掌門一職,讓表師弟朝英接任即是。”

秦曉儀知女兒事已損天師派顏麵,過意不去說道:“是我沒管教好……,以致於弄得如此之糟……”

張天師道:“不幹你事,我也老了,該好好休息了……”

秦曉儀道:“隻是斷情【齠芬槐剩你可有把握?若不成,別跟他鬥,可另想辦法……”

張天師道:“好鬥的是他,我等無法控製一切,不過如此也好,一次做個了斷,總也對半天師有個交代。”

秦曉儀想及張繼老,心緒為之更沉。

張天師道:“一切順由天命吧!我若贏了,自是好辦,若是輸了,他恐永遠糾纏不斷,夫人恐有罪受了。”

秦曉儀道:“贏了也一樣糾纏不斷,二十年來即已如此,我習慣啦,隻是輸贏皆一樣,天師又何需跟他爭個死活?隻要我躲起來,他自沒輒了……”

張天師道:“好個輸贏皆一樣!”不禁陷入沉思。

秦曉儀道:“另有事麽?”她和天師夫妻多年,對其種種反應已甚熟悉,故此一問。

張天師道:“極樂聖王已再次入侵,且救走妙佛禪師,我原是想聯合天下抵擋,然玉東皇已瘋,恐得將他排除在外。”

秦曉儀道:“他已黃牛一次,千萬別再信他所言。”

張天師道:“我自是防他,然若決鬥時,極樂聖王要是突然現身,恐對雙方不利……”

秦曉儀道:“既是如此,可以取消決鬥啊。”

張天師歎道:“如若能說動玉東皇,一切好辦,然此勢在必行……”

秦曉儀道:“我去勸他!”

張天師道:“萬萬不可!你去了,恐一去不回,他心性根本已失!”

秦曉儀道:“那待如何?”

張天師道:“一切聽天由命吧!我且傳令下去,召來天下群雄,先防極樂聖王為是!”

秦曉儀暵道:“實是多事之秋。如果他真的恢複紳士風度,我自該能說服他了。”

張天師歎道:“也許前世債,今世還吧!”自覺防範聖王之事較重,送走夫人後,已親自尋往表師弟張朝英商量對策,且傳令消息,希望找回群雄以抗之。

※※※匆匆半月已過。

除了江南神丐胡天地聞訊趕來外,其他隱仙派陳千夢、麻衣派曹文逸皆居無定所,宛若散仙,一時並不容易請得。來不及討論對付極樂聖王,斷情峰比鬥之事卻已到期,張天師不得不先行處理,胡天地則落個裁判職務。

宋兩利亦偷偷潛往東山斷情峰。

畢竟決鬥已無法避免,隻要能分出勝負,事情總算有個落定,尤其胡天地已返回,總該找個時間跟他溝通,何況極樂聖王方可能乘機出擊,自己身負綠龜法王重任,多少防著他,縱使鬥之不贏,扯扯後腿倒是可行。

他通靈**已精進不少,原可遠處攝得,然張天師已是個中老手,怎可任意被攝得,故仍親自前來較為恰當。

※※※東山斷情峰,陡峭且險,雲層嫋繞,直若靜謐仙境。

此峰原名仙女峰,然卻因離都城甚近,不少癡情男女喜前來遊玩,或失足落崖,或選擇此峰自殺殉情,年代一久,斷情之名不脛而走。時至今日,遊賞者少,殉情者多,平添斷情幽冥傳說。

時近初冬,峰頂盈雪數寸,然決鬥二十丈方圓已被清理幹淨。左側站立張天師、張朝英、秦曉儀、胡天地,以及龍虎劍陣數十人。劍陣乃在預防極樂聖王侵襲,故散布得較廣。

眾人靜默以待。

落雪可聞。

宋兩利潛至附近紫檀老樹,相隔百丈,卻也瞧的清楚。

見及天師派如此慎重掠陣,今日決鬥恐免不了。

唯胡天地在場,應不致衍化至無法收拾地步,且靜觀其變。宋兩利但覺近日通靈**功力增強不少,偷偷搜向秦曉儀,對方卻想著女兒安危,隨又轉思今日場麵,如若情況危急,她總得做出堅強決定,準備和玉東皇卯上,宋兩利暗忖,她難道也會出手拚命麽?

秦曉儀一臉嚴肅,恐已下定決心。

宋兩利來不及搜其真正決心之際,一道狂笑聲已起,玉東皇領著玉天君快速掠來,淩空相隔二十餘丈,玉東皇一式“飛龍在天”衝高,隨即“落雁平沙”飄落地麵,露出優雅姿態。

玉天君急於跟進,目光不斷搜向天師派,少了張美人,甚是急心。

宋兩利暗忖,玉東皇笑聲及掠行動作毫不遲滯,顯然傷勢已痊愈,此場爭鬥恐更凶隻見得玉東皇身穿紫龍錦袍,一副君臨天下氣勢,暢笑中仍風度翩翩拜禮說道:“儀妹妹,小哥哥來啦!這身行頭及風度,您瞧得還可以吧?”縱是外表優雅,然其二十年猥瑣已慣,一時仍隱現猴頭猿腮,然比起往昔,進步已多。

秦曉儀最恨對方喚及“儀妹妹”,然在大庭廣眾下,不便斥責,免失風度,冷道:“島主若有風度,早該知我已是張夫人,何苦強纏不放!”

玉東皇急道:“儀妹妹可誤會了,那是張繼先施展妖法所致,不過,一切將於今日結束,我會打得他落花流水,帶你回去。”

秦曉儀冷眼不答,免得越扯越離譜。

張天師冷道:“玉兄,開始吧!你我以三戰兩勝為贏,可願意!”

玉東皇哈哈虐笑:“你要和我三戰?我一戰即能敗你!何必多花時間!”

張天師道:“定要搏個你死我活?”

玉東皇道:“此非你所願?當時張繼老暗算我等,你豈非落個幫凶?”

張天師冷道:“半天師已仙逝,毋需再提他,你若要一戰定勝負,我也奉陪!”雙手合十,已做準備,免得對方襲擊。

玉東皇哈哈虐笑:“求之不得,不殺了你,我怎向儀妹妹交代!”躍躍欲試,弄骨節咯咯作響。

胡天地自知張天師心態,有意拉攏玉東皇以對抗極樂聖王,遂道:“島主名聞天下,應知風度重要,既是比武,當以勝負即可,怎落個拚命?若是一個失閃,斷手斷腳,豈非抱憾終身!”

玉東皇道:“他非我敵手,怎會斷手斷腳?”

胡天地道:“未比劃之前,誰都不知勝負,何況斷手臂跟斷手指一樣丟臉,你要日後讓人稱呼斷指島主麽?亦或斷耳島主?張天師取你性命或較困難,但斷你一指一耳卻也不難,島主講三思。”

王東皇暗忖,也對,若是少了手指、腳趾,甚至耳朵,再也不是完美形態,儀妹妹可能即不變了,遂道:“好,三戰定輸贏,反正本皇為儀妹妹而來,饒他一命,亦是功德無量!”

胡天地道:“好,一言為定,我做公證人。”

張天師道:“另外有個約定,你若輸了,從此不得再騷擾夫人,且要聽令夫人!”

玉東皇哈哈虐笑:“本皇豈會輸了?不過聽令儀妹妹,我倒願意!”深情瞧向秦曉儀:“對麽?”

秦曉儀但覺嘔心,道:“你若聽令,現在即滾回仙島!”

玉東皇道:“此事除外,我得打敗他才行,否則你跟我回去也行!”

秦曉儀冷眼瞪來:“天師會打敗你,屆時別食言!”

玉東皇狂笑:“我豈會敗!”突又覺得太狂,極力恢複優雅,默**定要溫文儒雅,不能失之風度。

胡天地道:“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島主既要比鬥,答應約定就是。”

玉東皇道:“行!一言為定!”故耍威風,紫袍無風自動。

玉天君急道:“爹,媳婦事尚未解決!她怎不見了?”

玉東皇頓有所悟,喝道:“張天師,你把我媳婦藏在何處?我要一並解決!”

張天師道:“她已離家出走,我管不著。”

玉東皇喝道:“胡扯!”

玉天君急道:“你們到底把她如何?”

秦曉儀冷道:“她確已走失,我還想找你們要人呢!”

胡天地道:“小孩之事,小孩們去解決,島主可要分得清楚才行!”

玉東皇道:“不成,我若贏了,連同媳婦也要帶走!”

胡天地道:“你若贏了,天師派豈擋得了你,隻是腿長在張美人身上,她要去哪便去哪,誰也管不著,你若硬逼張天師以女兒下注,那恐怕不成,頂多他隻能答應不過問男女感情之發展,要他輸掉女兒,任誰皆辦不到。”

王東皇哈哈虐笑:“怕了嗎?未比先言輸,氣勢已弱,好吧!隻要我贏了,張繼先你從此不得過問女兒事。”

張天師道:“即是現在,我也難以過問。”

玉東皇爽聲大笑:“爽快!”突又覺得失態,趕忙**著溫文儒雅,改變形態。

胡天地道:“既是三戰二勝,兩位如何較量?”

張天師道:“先比劍,再比掌法,最後比內勁!”

玉東皇道:“怎麽?早想妥對付我的招法?你內力、掌法皆不及我,想以劍招搶勝麽?”

張天師的確作此較有把握盤算,冷道:“你若覺不公,可以抽簽決定。”

王東皇爽聲道:“不必,就依你,本皇必定讓你敗得心服口服!”話聲未落,轉向秦曉儀,膩笑道:“儀妹妹,我的風度尚雅吧?”

秦隢儀冷道:“你若認輸離去,那才夠風度!”

玉東皇幹笑:“萬萬不可,別的可以答應,此事萬萬要擺平,否則你我水難成雙成對,仙島上刻著‘浩海龍枯,真愛永世,蒼天易老,此情不變’,我怎可胡變呢?”

秦隢儀聞及刻字,臉麵霎紅,恨不得收拾對方,然又懼於越描越黑,悶在心裏不吭,冷道:“快快比武吧!”

玉東皇恭敬拱手:“是極是極!”終抽出隨身兵刃龍須奪,嚴以待陣,轉喝張天師:“來吧!我這龍須奪功夫準不讓你失望。”尺餘尖奪一晃,閃閃生威。

張天師不敢大意,伸手向張朝英要得精剛寶劍,抱元守一,凝神以待,張朝英道:“表師兄全力以赴,必能勝戰!”隨即引領龍虎兄弟退後二十丈,空出寬地。胡天地、秦曉儀、王天君亦各自退開。

現場一片肅殺淒清。

飛雪掩天地,平添幽冷,遠處宋兩利亦感覺沉沉壓力迫來。

忽見張天師一招剌出,正是龍虎劍法殺招“龍崩虎滅”,勢若狂濤駭浪擊於前,隨又伏虎藏於後,嘯得雪花狂旋直轉,隨人衝去,此招已達身劍合一地步。

玉東皇見狀哈哈虐笑:“又是這招‘龍崩虎滅’麽?且看我以‘霸龍毀天’相對!”龍須奪揮斬而出,竟若霸龍現形,更見狂態攻之。

他和張天師惡鬥二十餘年,對於天師派武學幾已了若指掌,雖然雙方皆在伯仲之間,然玉東皇卻占得霸龍神功較為霸道之便宜,張天師幾乎在身處下風間遊走纏鬥,往昔對招他皆隻要求自保,至於攻擊求勝,幾未出現過,此時竟用舊招,實是出乎玉東皇意料之外。

但見劍去若狂龍絞天,奪衝似怒龍搗海,雙雙身化幻影,招化光彩,搗竄於十丈大圓,攪得瑞雪如線如網四罩,幾難見著誰是誰。

胡天地見狀暗道好招!張朝英目不轉睛盯著劍勢,似在期待什麽。秦曉儀揪緊心神,她從未見著玉東皇兵刃招法亦如此霸道,尤其他更懂得克製張天師似地,處處搶得先。

玉天君乘機學習父親功夫,在其掌控大局下,竟暗暗露出喜悅,照此看來,父親將能戰勝此局。宋兩利相隔甚遠,無法瞧及狀況,雖想感應,又怕張天師受影響,隻好作罷,畢竟招法過快,任何失閃不得。

忽見張天師身形一偏,落退數尺,王東皇大喝:“想以伏虎暗招傷我麽?才不上當!”

由於對敵甚多次,如其落退乃佯裝之勢,故狂嘯一聲,身形不攻反掠高處,直接射其頭頂,翻身至其背麵,一式強勁就要點其穴道。此時張天師身形正偏,原君攻其右前方,可配合得天衣無縫,然對方卻掠空而過,且追至前頭,此無異自行往其撞去,速度更形快速。

眼看龍須奪即將點刺穴道,張天師將敗陣,秦隢儀詫愕驚叫之際,張天師突地右手五指一甩,利劍原該往前刺去,此時卻若強弩往回射去。那劍身未變,如此反射之下,反倒是劍柄在前,劍尖在後,然其速度仍快若電閃,且事出突然,玉東皇根本未料及,待發覺之際,劍柄已衝至胸口不及三寸,避無可避,唯能運勁抵擋。

砰地暴響,玉東皇悶退兩步,怔駭詫楞當場,一時不易回神。

張天師趁此回身,抓住劍尖,收招而立,道:“承讓了!”

秦曉儀暗呼妙招!張朝英滿意頷首。玉天君卻楞在當場,天師派何時有此劍招,他從未見著。

玉東皇惱羞成怒,喝道:“不算,你耍詐!我從未見過天師派有此招法,何況還是以劍柄作攻擊!”

胡天地道:“島主所言已差,要知劍招招法當然包含劍柄,且此招用來巧妙無比,是你大意失著,怪不得誰!”

玉東皇喝道:“就是大意才輸去,故說他耍詐!”

張朝英道:“此非詐招,乃龍虎劍法,配合在下所創之碧水劍法,此招名為‘落水源頭’,一般尋其外,此招卻探其根!”隨和一耍,果然反劍尖而行,全以劍柄為攻擊,瞧得胡天地直道妙哉。

張天師道:“不錯!你研究天師派武功甚深,我豈可如法炮製,落你圈套,得另外創新招才行!”

胡天地道:“島主已輸首局,請爭取第二戰吧!”

玉東皇嗔嗔喝喝,卻找不出理由再反駁,忽轉瞧秦曉儀,笑道:“儀妹妹別心急,二、三之戰,必定能打敗他,你仍可跟我在一起!”

秦曉儀冷哼:“輸了就要認帳,耍賴麽?”

玉東皇急笑道:“不耍賴不耍賴!我這就大方承認,但二、三戰,他必定輸啦!”

含情一笑,始轉向張天師,冷喝道:“第一局算你贏,第二戰開始吧!”霸龍真勁一吸,氣勢直起。

張天師全神以對,龍虎神功更提至極限,心想隻要戰勝此局,自定輸贏,不必再比內勁,故凝銳氣,強行搶攻,一式“虎嘯龍騰”迫殺過去。

掌勁劈出,果見狂龍怒虎濤掠,霸勁難擋。

玉東皇更迎一掌“怒龍撼江”,斜切對方掌勁,然卻使出三分功勁,一點即收,雖見敗相而退,卻是先前突遭暗招,此時學乖,存心瞧清對方招式後再做致命一擊,免得再嚐敗戰。他原即一派宗師,雖心性瘋邪已久,然近日受宋兩利洗腦調整,已恢複七八成,故靜狂之間,已能拿捏,何況不論瘋或不瘋,其對武學比鬥,一向犀利,幾乎絲毫不受影響,唯隻是經驗、作法上有所差異罷了。

忽見張天師掌勁了得,他卻暫不搶攻,一式迎去後,立即踩出原取名‘紅龍仙步’後又加以精研而改名為‘幻龍仙步’之步法,繞著張天師,四處打轉,不肯進招攻擊,然卻虐笑不斷:“有何花招,盡管使出!”

張天師冷道:“又非比步法,如此胡轉,要轉到何時方了?”

玉東皇道:“待轉得你花招用盡時方了,我可不願再上當!”

張天師聞言收勢而立,改以戒備,道:“你轉吧!轉累了,再通知一聲。”心想讓他轉掠亦好,轉久了,真元自然耗去。

玉東皇竟然樂此不疲,轉得媩蝶飛舞,霎是好看。且不時向秦曉儀拋笑眼,道:“儀妹妹,覺得如何?此步法夠優雅吧?哪天傳予你如何?”

秦曉儀冷道:“轉個天昏地暗吧!”

玉東皇仍得意掠步,玉天君卻覺不對,道:“爹,莫要再轉了,他想耗盡你真元,第三戰必定受波及!”

玉東皇恍然詫道:“對啊!”喝向張天師:“臭老頭,你敢耍詐!”身形煞住,全神以對。

張天師確有小小詭計,然要耗盡對方真元,恐非幾分鍾可辦到,此全是臨時起意,根本未在計劃之內,冷道:“你若不轉,何來耗真元之說!”

玉東皇顏麵受損,惱羞成怒道:“逞口舌之快麽?不信你奈我何!”不肯在儀妹妹麵前丟臉,登時易守為攻,一招‘霸龍毀天’突地劈出,但見強流奔掠,狂濤竄衝,宛若長江決堤,萬龍盡擊,那勢來得驚天動地,迫及周遭眾人備感壓力。

張天師知其已強招盡出,決勝在即,莫敢大意,猛地凝出龍虎掌法,一招‘驚天裂地’反掌打去。那勁若萬斤強弩射去,不像對方狂濤駭浪般寬廣掀衝,而若一把利斧,直接找及要害劈去。

一若狂龍,一若怒虎,決戰十丈方圓,凶險倍增。

霎見雙流搗衝撞擊,無數勁氣倒衝,原是軟柔飛雪,此時卻若利針穿刺,射得周遭謵人臉麵生疼,急於再退三數丈。

暴響再起。

張天師、玉東皇雙雙掠飛倒縱,跌落地麵。

玉東皇血氣翻騰,落退一步。

張天師卻落退兩步,氣喘若牛,雙手顯得悶紅。

方才乍見似隻一擊,實際則對掌十數記,張天師終仍不敵玉東皇成名武學‘霸龍仙掌’而弱了半籌。

眾人一陣可惜,他們雖未必瞧清雙方對掌,然落地後,連退兩步,卻是千真萬確,此局應是輸招。

玉東皇原以為討不了好處,然見及張天師退得更遠,登時狂喜:“你輸了,失半招,退兩步,誰敢說他贏!”

張天師暗歎,沒想到苦練多年,仍無法突破霸龍仙掌之威勁,輸得心服口服。

宋兩利暗忖,天師派一向重視靈功,若比掌法,當然不及玉東皇,張天師能戰得如此局麵,已是了得。然他明知掌法不及對方,為何又規定以此比鬥?難道第三局有致勝把握?且靜觀其變再說,如若有必要,總得想辦法助張天師贏得此局了。

王東皇喝向胡天地:“我贏了,你怎麽說?敢不公麽?”

胡天地道:“天師落退兩步,比起你隻退一步,他是輸了此局沒錯。”

張天師拱手拜禮:“此局我已輸去,再比第三局吧!”不再多言,立即調息運氣,以應對第三局。

玉東皇哈哈暢笑:“爽快,我還怕你不承認呢!至於下一局,你豈會是我敵手?”

轉向秦曉儀,欣笑道:“儀妹妹,咱馬上可共遊天下啦!”秦曉儀麵色冷森,不肯回應。

玉東皇為爭英雄姿態,且對內勁比鬥甚俱信心,猛地一掠,撲向張天師,喝道:“來吧!今日總算可做個了斷!”雙掌迫去,逼得張天師反掌迎來。

四掌相擊,內勁頓衝,一代高手,較勁在即。

一方是道家第一高手,一方是東海霸主,雙雙縱橫江湖數十年,武學已臻登≡旒之境,如今以內勁相鬥,若有閃失,必定斃命當場,倍增凶險。

雙方觸掌,真勁大作,未見麵紅耳赤,卻已見地陷三寸,可想而知兩人皆是全力以赴。

周遭眾人感受險處,幾乎屏氣凝神以觀。

宋兩利身藏較遠處,感覺不出緊張氣息,他卻準備必要時,偷偷攝向玉東皇,讓他心神一散,敗得此局,如此應能乖乖受規範,可用來對付極樂聖王。然雖如此想法,卻仍希望張天師能憑真功夫勝此局。

盞茶功夫已過。

張天師已將龍虎神功逼至極限,頭頂冒出真氣,飛雪落近,立即溶化成氣,複往上飛,形成怪異局麵。

玉東皇亦將“毒龍真勁”全力暴展,真勁竄處,全身皆冒勁氣,另有一番情景。

唯雙方皆全神貫注,不敢稍有失閃。

半刻鍾已過。

雙方開始汗流滿麵。

比鬥已進入生死攸關階段。

雙方竟然旗鼓相當,各不相讓。

玉東皇不禁嗔喝:“你何時偷練內功?還是擅服毒丹邪藥?隻不過想撐片刻打敗我罷了!”

張天師默然不語,趁其說話之際,怒勁擊來,迫得玉東皇吱吱呃呃,費得好大勁道,始能抵擋下來,終未敢再輕視對方內勁。

其實張天師比其年長二十餘歲,修為當然更久,縱使他一向以靈修為主,功夫修為較弱,然多出二十餘年光景,自可彌補弱處,玉東皇一向以內功修為自得,故老是認為對方不及自己,如今較量下方知五五波,對方竟然強得出乎意料之外,且得全心全意以赴才行。

胡天地見得雙方掙紮拚鬥,暗忖,照此下去,恐是兩敗俱傷,豈非便宜了極樂聖王?然比鬥已有約定,自己怎好出手阻攔,何況玉東皇生性狂傲,且腦門不甚正常,要勸他實是不易,一時無計可施,終於轉瞧秦曉儀,看她能否勸及玉東皇,至少落個平手,來日仍能再戰。

秦曉儀目光剛毅回應,縱使胡天地未暗示,她亦早有準備似地,漸漸走近玉東皇,瞧得雙方戰況緊急,輕輕一歎,抽出匕首,感傷道:“玉東皇,你三番兩次纏得我家毀人散,活著還有何意思,便是一死百了了!”話聲方落,匕首盡往胸口刺去。

此舉來得太過突然。

利刀就快落刺胸肉。

現場一陣切急尖叫,情勢陡變!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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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52: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冊 玄陰鬼煞

第一章 天命難違

秦曉儀一把利刀將利入胸口以自殺。

情勢乍變。

尤其玉東皇,他愛她幾近瘋狂。且所有作為皆為她而起,就連今日比鬥亦難例外,如今見得心上人舉刀自殺,那簡直比殺他更來得切痛焦急。

佳人若亡,任何勝戰有何意義?

情急中,哪顧得內勁相鬥,在險惡萬分之際,玉東皇猛地分勁錯開張天師勁道,騰出右掌往秦曉儀劈去,喝道:“你千萬不能死啊!”儀妹妹雖被掃及地麵,然張天師怎肯錯失良機,真勁一吐,震得玉東皇悶嘔血絲,蹬蹬連退數步,已受內傷。

若非張天師有意留他相抗極樂聖王,出手並未太重,否則玉東皇必得重傷,甚至斃命。

情勢陡變。

玉天君見狀趕忙衝攔張天師,喝道:“不得再傷我爹!”架勢一擺,有意接下父親應戰。

張天師冷道:“老夫無此卑鄙!”立身收招,靜觀其變,玉天君始稍稍安心。

至於玉東皇雖受內傷,仍是牽掛心上人安危,急奔過去,焦切道:“儀妹妹你不能死啊!”急於搶得利刃。

秦曉儀怒道:“走開,你三番兩次擾我家庭,讓我死去,一了百了!”雖滾身落地,匕首仍抓得緊緊。

玉東皇一時焦切,更撲過來:“你不能死,我不擾你便是!”硬想搶得匕首始甘心。

秦曉儀厭惡其可能沾辱身子,猛地後滾,急斥道:“不準過來!”

看是擋之不了,匕首往左一拋,玉東皇拚命搶去,秦曉儀落個安全,仍喝斥不斷:“你再過來,我嚼舌自盡!”

玉東皇果然不敢亂動,急道:“儀妹妹別亂來,我不擾你,我退後,我退後,決不擾你,千萬別自殺,有話好談!”當真退後四五丈,想再退,又覺不妥,若是儀妹妹使得性子自殺,退得太遠,豈非錯失阻攔機會,故定在當場,極力婉勸。

秦曉儀冷道:“勸也無用,日後你反悔,必定又擾我家庭!”

玉東皇急道:“不會不會!我當天立誓!”手掌立舉,誓言更**,秦曉儀卻是不信。

張天師終於開口:“夫人毋需跟他談交易,我已打敗他,他該遵守協定,從此離你而去方對。”

玉東皇這才想及比鬥,登時喝道:“誰敗了?不算數!事出突然。我全為救儀妹妹而分神,不算輸!胡掌門你評評理!”

胡天地道:“當初約定一決高下,並未說明種種條件下不算數,島主既已落敗,即應算數,畢竟練武之人,隨時皆該注意意外事件,如山崩地裂,飛砂擊石等,若是張夫人暗算予你,自是不公,然她乃在十數丈外,自行自殺,不但你受影響,張天師亦受影響,故仍算公平受幹擾,你定力不足,自該承受敗戰!”

玉東皇喝道:“不算不算,我愛儀妹妹較深,當然受幹擾更大,張天師根本不愛她,才未行動,此局不算!”

張天師道:“我豈不愛她?我隻想趕快擊敗你,保我夫人免受幹擾罷了!”

玉東皇仍想鬧,秦曉儀冷道:“你再纏我家人,我便跳崖自盡!”直往懸崖行去。

張天師、玉東皇同自急叫不可。

玉東皇心**一轉,忖道:“儀妹妹仍受妖法迷惑,對我存有莫大誤會,此時此刻若再逼她,恐鑄下大錯,我且稍作讓步,佯詐敗戰,暫時結束今日比鬥,以安其心,待日後弄醒她腦門之後,說不定她即反投我懷抱,何況張天師已老得白發白胡,恕不久人世,我倒是拚命活得比他更長更久,終是自動戰勝他了!”想及以活得越久即可戰勝對方,不禁暗自竊喜,自己竟然聰明得天下無敵,張老頭該敗矣!然又想及道家法門怪異,如若得了什麽仙丹妙藥,弄個長生不老,自己豈非虧大了,心**轉處,仍得保留爭取機會,方能萬無一失,當下喝道:“方才受影響,自是不公,你我繼續比鬥,若我輸了,三年之內不擾你張家,三年之後再定輸贏!”心想張老頭恐挨不了三年,暗自快哉。

張天師暗忖,對方已受傷,此局當勝,何況對方瘋瘋癲癲,說話是否算數,未必準得,如若要他永遠或是十年八年不來騷擾,恐是不可能,若短短一兩年或三年,他或能咬牙撐去,何況目前仍需對方合作,遂道:“好吧!方才事出突然,勝之不武,現在你已受傷,勝之亦不武,我且給你機會,但你若敗了,三年之期總得守信,方不失一派之尊!”

玉東皇喝道:“本皇未必輸你,少得意太早!”

張天師道:“你遵是不遵信諾?”

玉東皇道:“當然一言九鼎,遵得!賜招吧!”猛往前撲,又自開戰。

張天師不敢大意,凝神以對,提足十成功力封去。畢竟傷虎危險,不得不防。

雙方再次觸掌,內勁拚極,霎見罡風再起,凶險倍增。

玉東皇縱想佯敗,然仍故意試探受傷後之能耐,故仍全力以赴,掌勁迫得張天師連連後退。玉東皇但覺威猛仍在,登時哈哈暢笑,實是天下無敵之勢。然想及儀妹妹恐要自殺,刺激不得,登又佯裝嘔出血絲,左晃右晃,跌退連連,眼角偷瞄儀妹妹,見得她亦呈焦切瞧著自己,該是關心萬分,心下一甜,暗道儀妹妹總是愛自己的,她一切隻是受妖法迷惑罷了,能為她犧牲,實也快哉。

玉東皇故尋機會受掌,唉呀悶叫,倒跌秦曉儀身前近尺,佯敗下來。原想得到美人照顧,誰知她卻嚇逃,玉東皇雖覺失望,但心**一轉,暗想,她可能怕自己出手傷人吧,登時說道:“儀妹妹別走,我輸啦,自會遵守信諾,三年不再擾你家人,但你也不必避我啦!”

秦曉儀急道:“你當真守信麽?”

玉東皇道:“當真,若有違諾,天誅地滅!”

秦曉儀安心不少,瞧向張天師,希望得到指示。

張天師道:“他既已認輸落敗,一切三年後再說了。”

秦曉儀頷首:“那即如此!”轉向玉東皇:“我再信你一次,你若毀諾,從此休要見我!”

玉東皇欣笑:“不會不會!小哥哥我一向言而生諾,毀不了啦!”

玉天君則為張美人之事焦切,急道:“爹,那我之事呢?”

此問題亦甚嚴重,這一說出,眾人臉色又自凝重。尤其秦曉儀,她最是忌諱廣眾之下提及,心**一轉,冷道:“阿美不在,你們到底是如何,得當麵說清,我等豈能解決什麽?”

玉東皇頷首道:“對極!娶媳婦,也得把她找著再說!爹都能再等三年,你也別猴急啦!是你的永遠跑不掉!”

玉天君暗暗輕歎,連爹都被收拾,憑一己之力能爭得什麽?看來今日難了,唯有尋得張美人再說了,故難再開口,轉瞧遠方,希望宋兩利在附近,一切全靠對方幫忙了。

想及恩愛夫妻,一夜變天,不勝唏噓。

宋兩利亦隻能暗歎,張美人既已表明自己清醒,且不願跟他在一起,自己又怎強人所難?看來唯等時光衝淡一切!

決鬥之事,原該至此暫時落幕,誰知山下突然傳來淡淡笑聲,那笑聲雖淡,卻充滿無比自信及權威,笑得眾人心神難寧,怔急不已。

張天師更詫:“極樂聖王當真到來?!”趕忙下令龍虎陣勢掠縮較小,以免範圍拉開,弱了威力。

胡天地、張朝英、秦曉儀亦且戒備,唯玉東皇未嚐苦頭,仍昂首擴步挺前,黠聲道:“小小妖王,有何好怕!”竟想鬥鬥對方,以能在心上人麵前耀揚一番。

宋兩利暗自叫苦,聖王果真無孔不入,侵略之心龐巨,算準機會又摸來,如若連同妙佛禪師,今日恐難善了,自己說什麽也得請綠龜法王附身,戰它一局了!摸摸胸口,靈寶陰陽鏡仍在,多少凝聚信心。

笑聲未落,隻見一金一紫,兩道身影,快速掠來,正是極樂聖王及受傷痊愈之妙佛禪師錢英豪,他雖受得地火焚身,然在極樂聖王全力救治下,竟也恢複甚佳,雖留下些許痕斑,並未毀容。宋兩利瞧得暗道可惜,先前殺他不死,日後恐麻煩多多。

見及雙妖現身,群雄心神登緊,極樂聖王武功、靈法通玄不說,複見陰陽老怪化身之錢英豪,兩人聯手,恐是天下無敵,難以對付,且暫時按兵不動,探探對方來曆再說。

極樂聖王向以一派之尊自居,態度自信從容。說道:“武林盛會,少了本王,實也憾事不少,諸位掌門,咱又碰麵了,幸會幸會!”

錢英豪亦拱手笑道:“我乃漢人,中原武林盛會,更不能缺席,幸會幸會!”

玉東皇喝道:“錢英豪你背祖叛宗,認賊作父,丟不丟臉?也敢在此耀武揚威。想死麽?”他心性已瘋一段日子,不知錢英豪已繼承陰陽老怪所有武功,故仍以為對方乃為相國寺混混,故以誑言相對。

錢英豪冷笑:“待會丟臉的絕對是你不是我!”

玉東皇冷哼:“放招過來,手底下見真章!”

極樂聖王笑道:“不急不急,本王今日前來,並非戰鬥,而是想讓諸位了解,天命不可違,大宋皇朝將滅,諸位毋需做困獸之爭,徒增傷亡罷了。”

玉東皇喝道:“我乃江湖中人,何管朝廷興滅?那徽宗趙佶風評不佳,死了也罷!你大老遠跑來說這些,未免多此一舉!”

極樂聖王笑道:“爽快,玉兄有此先見之明,實是讓人欽佩!”

玉東皇笑道:“哪裏哪裏!”

胡天地喝道:“玉兄此言差矣!你我既是漢人,且是大宋子民,如今金國女真來犯,分明比毀幫滅門更嚴重,你怎可置身於外,且附和金人言詞?傳出去,將讓全國唾棄,遺臭萬年!”

玉東皇冷道:“胡老頭你又懂什麽?我乃說昏君趙佶實也該滅,殺了便殺了,不足惜,但他若想毀我中原武林幫派,那可萬萬饒他不得!本皇雖居仙島,卻還知義理二字,對麽?

儀妹妹?”轉瞧秦曉儀,大義凜然,氣度不凡。

秦曉儀道:“你知義理,還算是個人物!”

玉東皇笑道:“當然,當然!”美女誇讚,暢快不少。

極樂聖王笑道:“不管爾等是為幫派,亦或朝廷,然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大宋國運已衰,且看夜晚天星不斷殞落,亦知天命為何?任何困獸之爭,將是無謂犧牲。張天師不也知天命?怎還跟天命對抗,實是剛愎私心過重,將為大宋帶來浩劫!”

張天師冷道:“老夫所測並非如此,一切隻是聖王自行揣測之詞,不足采信!”

極樂聖王笑道:“天師何需昧著良心說話?天命隻有一種,任誰也掩飾不了,天師既然另有見解,咱今日便來論個清楚如何?如若本王輸了,立即收兵,從此不再進入中原一步!”

張天師道:“行!”

極樂聖王道:“如若天師輸了,請向天下宣布,大宋王朝氣數已盡,莫要作無謂抗爭,免違天命,將遭報應!”

張天師這才明白極樂聖王用意,自己乃代表中原道家一脈,隻要說出天命狀況,對大宋百姓影響何其之巨,如若引起共鳴,則大金皇帝自可名正言順入主中原,極樂聖王亦可不費吹灰之力,坐收漁翁之利,何樂不為?畢竟他雖武功通玄,然中原群雄拚死相鬥,又如自己與他拚命,雖殺他不死,但斷他一臂或砍隻手指,捅他一刀倒有可能,若千百人拚死捅他千百刀,照樣可能達到收拾對方目的,極樂聖王在太原一役,多少認為中原武林力量仍不可輕忽,故始救得妙佛禪師,且改變方針,準備各個擊破,實不得不防。自己是可跟他論天命,然若輸了,照樣不能承認,為了大宋江山,言諾已是其次了。

張天師冷道:“聖王賜教吧!老夫接著就是!”

極樂聖王道:“天師已答應若輸了,自該向天下宣布?”

張天師道:“不錯,隻是天下人是否能聽,並非我所能控製!”

極樂聖王笑道:“不客氣,隻要你能宣布,一切自能水到渠成!”

玉東皇道:“天命是啥玩意,快快論來我聽聽!”

極樂聖王笑道:“天命者,乃上天已規畫安排之宿命,任何人皆不可違,且無法違,大宋江山將滅,乃是天命不可違之勢,諸位亦隻作無謂之爭罷了!”

玉東皇喝道:“少說廢話,本皇倒是預見金國四分五裂,天命忒慘,勸你快快回滾,護持去吧!”

極樂聖王淡然一笑:“爾不知天命,自論之不準,想說服,總得說出所以然!”目光一抬,瞧向太陽,道:“且看近日太陽,簡直‘日無光’。,一般怎可目視太陽,如今卻視若月亮,光芒大減,稍有星象占卜者一見即知,大宋王朝即若日無光,終將滅亡,諸位尚想爭麽?”

眾人原未查覺,然這一瞧去,果然日光隱晦,雖未若其形容似月亮,卻也比起豔陽高照弱了許多。大凡“太陽”即表示君主、帝王,如今晦弱,兆頭總是不佳。

宋兩利早從張天師那頭獲得占星秘本,已知此狀況,故常暗歎時不我予,宿命之論掩藏於胸,然卻又稍懷希望,期盼奇跡出現,來個變天行大運,可惜多日以來皆難成願,唯有盡人事以待天命了。

張天師當然知曉狀況,然又豈肯承認,冷道:“日出東方,且黃道偏北。此異象乃指大金王朝,並非大宋王朝,不久前阿骨打方去逝即可證明,該亡者乃金國,豈是大宋!”眾人附和,但覺有道理。

極樂聖王笑道:“非也非也,太祖阿骨打乃享盡天年而仙逝飛升,太宗繼位,仍承昌隆國運,天師不信,派人前往金國瞧去,必定豔陽高照千裏,怎似大宋之日,晦暗至此?且黃道北偏,乃落墜北國之意,宋國終將毀於大金王朝,此乃天注定不可違!”

眾人不禁切瞧張天師,想證實什麽。

張天師冷道:“聖王乃修佛門秘法,又怎知道家占星玄術?恐是道聽途說,唬唬外行罷了!”

玉東皇道:“不錯!密宗邪教,豈知占星之術!”

極樂聖王道:“本王修為業已達天人之界,又怎不知天命、星象之理?況宋國北行經商已久,占星之術更流傳金國,本王早有涉獵,準是假不了!諸位不信,本王再作解釋!”目光再瞧太陽,道:“此太陽不但隱晦,且陽下有晦氣,即稱‘履’,亦稱‘鞋’。太陽著鞋,衰運即來,且可見得左右各一履,左履大,吞掩右履,相互交錯,則稱之‘日履紐纓’,左乃金國,右乃宋國,孰盛孰衰,一目了然,還想爭麽?”

眾人瞧得提心吊膽,天象至此,總難坦然視之,心**直幻——大宋王朝當真亡麽?

張天師冷道:“左履晦氣較多,注該要倒楣,聖王該回去多多研究研究,再來賣弄文章。”

玉東皇道:“對極對極,鞋大,晦氣多,該倒楣啦!”

極樂聖王淡笑道:“天師心靈沉重,本王知曉,天象即是如此,騙之不了,你要強做解釋,亦由你發揮,然有一事,天師恐未測知,日晦至此,貴國君臣又荒**無度,塗炭百姓,幾已達天怒人怨地步,不出三月,必現天狗吃日,日夜昏黑,你想該亡者是大金,亦或宋國?光看人怨鼎沸,亦知是何狀況!老實說,大金國方是大宋百姓救星,天師怎可置之不理呢?”

乍聽三月之內必定“天狗吃日”,眾人臉動心顫,畢竟如此天象,簡直自行宣布變天亡國無異,任誰皆難以承受之重,心靈備感壓力。

張天師冷道:“聖王又怎知三月之內必現天狗吃日?”他雖精於天象,然預測之功,恐怕未達此境界,若聖王已俱此功,未免太過厲害。

極樂聖王笑道:“本王業已達天人之界,測此天象輕而易舉,諸位應麵對事實,莫要自找麻煩方是!”

宋兩利暗忖,聖王若有此境界,豈非勝過自己甚多?心**方起,攝心感應已搜去,極樂聖王忽有所覺,目光斜處送來,宋兩利暗詫叫糟,立即斬斷,自己一時大意,無意識搜了過去,不知對方是否確定發現自己?然瞧得聖王表情曖昧,恐已發現,暗忖,如此也好,反正相隔數百丈,總來得及逃開,倒是天狗吃日之事得弄清楚才行,終跳出來,說道:“縱是天狗吃日,也隻是口饞咬得幾口,不礙事!”

秦曉儀乍見宋兩利,怔道:“是你?!”登又想及女兒安危,然此時此地怎敢說出?

玉東皇乍見,欣喜道:“小神童,快快過來拆穿他把戲!”

玉天君急道:“隻你一人?”原以為張美人亦潛於附近,但四處瞧去,恐要失望。

宋兩利道:“隻我一人,純粹路過,諸位繼續聊吧!我另有他事待辦!”準備退去。

錢英豪冷道:“想走麽?且得問我準或不準!”待要回身攔人,以報私仇。

極樂聖王道:“禪師莫要與他一般見識,小毛頭一個,成不了事!”

錢英豪甚是欣賞聖王氣度,且對方有恩自己,終忍下來,道:“小毛頭雖成不了事,卻常壞事,不教訓他,不知天高地厚!”

極樂聖王道:“日後自有人會教訓。”

錢英豪道:“如此最好,省得麻煩!”心頭卻盤算將來如何收拾宋兩利。

極樂聖王何嚐不是想逮宋兩利,然此時以群眾為重,隻好暫且放他一馬。

宋兩利見追兵不到,心神甫定,道:“聖王的天狗,該不會自己養的吧,說吃日便吃日?”心**轉著,說吃屎,不知是否便吃屎?

極樂聖王笑道:“差不多,大宋將亡,任誰也救不了!”

宋兩利笑道:“隨便咬幾口,大宋即會亡,實也叫人不甚相信!”

極樂聖王道:“天狗吃日,玆事體大‘春秋感精符’記載:日蝕有三法,一曰:妃黨恣,邪臣在側,日黃無澤,則日以晦蝕,其發必於眩惑。二曰:偏任權並,大臣擅法,則日青黑,以二日蝕,其發必於酷毒。三曰:宗黨犯命,威權害國,則日赤鬱怏無光,則日以朔蝕,其發必以嫌隙!其解釋為,後妃內宦之黨姿意妄為,君王左右皆為奸邪之臣占據,其必眩惑且不明事理,則太陽色黃而無光,便會在晦日發生日蝕。再則君王偏重權臣,讓其為所欲為,則太陽色化青黑,且將於初二發生日蝕。三乃皇室宗族侵犯君王之命,且作威作福,弄權玩法,危害國家百姓,則太陽色赤而鬱怏暗淡無光,將在初一朔日發生日蝕,亦有雲:‘日之蝕,國絕也!’、‘詩含神霧說:日之蝕,帝消!’。依本王看,以大宋君臣胡亂妄為,恐要蝕個三日才夠本。”

宋兩利聽其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道,看是不假,一時無言以對,暗忖,照徽宗昏**、童貫弄權,恐真的要日蝕多日了。複又想,或許收拾童貫等人,或能糾換天命亦說不定,故已盤算收拾方式。

群雄亦佩服聖王博學精研,然敵我相對,怎能出言恭維?

張天師冷道:“大宋雖有弄權之臣,卻也未若聖王所說那等糟糕地步,且日蝕之說全是揣測,甚難服人,聖王還是快快退去,否則天下群雄反之,恐對大金毫無好處!”

極樂聖王笑道:“貴國六賊之說傳囂天下,且流行一打油詩:‘打破筒,潑了菜,便是人間好世界。’那‘筒’即指‘童貫’,‘菜’乃指‘蔡京’。又有一首:‘殺之茼蒿割了菜,吃了羔兒荷葉在。’即指童貫、高俅、蔡京,至於其他各賊另有傳虐,天師豈可閉耳不聞?大宋之人不除此六賊,我大金國早已看不慣,親自前來鋤奸,有何不可?屆時必百姓夾道歡迎,改朝換代在所難免。”

江南神丐聞言暗歎,六賊之說的確不差,若能藉金人之手除之,豈非快事一件?然可惜金人野心勃勃,恐一切隻是借口,藉鋤奸之名行並吞之實,不得不防。

張天師冷道:“宋國內政自有宋國治理,聖王師出無名,請回吧!”

極樂聖王淡笑道:“連天命亡宋,天師亦不肯承認,想做困獸之鬥?”

張天師冷道:“宋國雖有亂臣,然百年來仍屹立不搖,任誰亦難傷根本,何況縱是朝廷出亂子,我等草莽英雄亦全力以赴,光是天師派及丐幫弟子即超過十萬人之多,且個個武功高強,金人膽敢來犯,必定重創回去,何況一切全是聖王主導,你難道不怕中原武林千萬人群起剿之,任聖王武功高強,恐仍難逃敗北命運。”

極樂聖王即是顧慮此點,方親自前來分化,且收服妙佛禪師以對抗,然瞧張天師實是冥頑強硬,若不下下馬威,日後恐更囂張,遂道:“天命已定,任誰皆抗不了,縱有中原武林聯合,卻也是強弩之末,本王不隻靈修功夫已臻天人之界,就是武學亦呈天下無敵,諸位聯手恐亦奈何不了本王,何又想作困獸之鬥,實無意義,望諸位三思!我國全為除六賊著想,實是助大宋而非害大宋!”

玉東皇喝道:“助也好,害也好,看你口氣大得誇張,今日說什麽也要掂掂你斤兩,方知中原豈是好辱!”架勢一擺,喝道:“賜招吧!”

秦曉儀暗自喝采,原則想幫夫君邀他合作抗敵,看來是免了口舌之祈,省去不少麻煩及人情。

極樂聖王有意威嚇眾人,淡然一笑:“島主好氣魄!”聲音未落,身形卻若紙張般飄浮起來,無法捉摸,玉東皇縱知此乃武學高超之“意動形動境界”,不易對付,仍一身傲氣,冷笑道:“隻顧玩兒花樣麽?”霸龍仙掌凝足十成功力,暴打過去,欲搶先機求勝,以在儀妹妹身前顯功。

極樂聖王淡然一笑:“好功夫!”他原可以意發功,然心**一轉,突地伸手迎來,那掌影現處,竟若千手觀音幻化無數,而其身上喜撒金粉,一時散開,直若天女散花,混著白雪四彈,煞是好看。其雖讓人感覺美妙,卻是無限凶險。那霸龍仙掌已是天下一絕,豈知遇上“千手金掌”似無用武之地,每每欲擊穿防線,總被封打回來,砰砰暴響不斷,玉東皇咚咚後退,他乃一派之尊,何時曾受此癟氣,怒喝:“你耍邪法麽?”

極樂聖王淡道:“島主想多了,本王乃以佛門掌法應對,根本未發神功!”說話間一式大手印,硬將玉東皇迫退,打得他血氣翻騰,方才內傷又自引起,呃地掛出血絲,怒道:“想乘我之危!休想,跟你拚了!”他怎肯在心上人眼前丟臉,怒勁再起,又自搶攻。

極樂聖王淡笑道:“島主莫要不自量力,或該養好傷勢再說!”說話間四處閃動,不願再戰。

玉東皇冷喝:“不耍妖法,鐵定將你劈成兩段!”總覺對方飄忽身形乃妖法所致,故不服輸。

戰況一時緊張,掌勁叭叭暴響,瑞雪四散亂飛。然玉東皇受傷在身,總處下風。

張天師自知玉東皇非敵手,然以眾敵寡又非正派行徑,但此時不鬥聖王,何時有此良機?至少先鬥一回,日後亦知斤兩,心**一轉,有了借口,說道:“聖王武功既是通玄,且懂靈法幻術,玉島主受傷在身,恐不易突破幻術,待我破去一二,也好公平決鬥!”忽地舉劍刺來,加入戰圈。

極樂聖王哈哈虐笑:“好個以破幻術為借口,本王根本未耍靈法,你也想混合一戰麽?

也罷,今日便讓諸位心服口服!”加入張天師如此絕頂高手,極樂聖王不再托大,已凝心應戰,免遭意外。

妙佛禪師冷目以觀,虐聲道:“張朝英、胡天地,你倆若是不順眼,本人亦可奉陪!”

他尤好美色,目光亦瞄向秦曉儀,若她亦參戰,多少輕薄一番,以爽**心。

胡天地最是看不慣對方,冷道:“你叛少林還不夠,仍想出賣大宋江山麽?留你不得!”一式天罡掌暴打過來,渾不懼死。

張朝英自知妙佛得到陰陽老怪魔功,胡天地萬萬不是敵手,對方既是出言挑戰,豈可放棄機會,冷道:“禪師既邀戰,在下自奉陪!”利劍一抖,“碧水劍法”耍得劍氣無數,威勁萬千,竟然迫得妙佛禪師手忙腳亂,詑道:“張朝英你學何妖法劍招?放著天師派武學不練,專學旁門左道?”此時方感覺出張朝英武功竟然不在張天師之下,其和胡天地聯手,自己武學雖得自陰陽老怪,然卻未完全純熟吸收,一時間恐不易贏過雙人,尤其自己一身錦袍,且美女在前,怎可露了猩毛,壞得形象,引招劈掌間,多少弱了威風。

張朝英道:“武學一門,變化無常,死守苦練,終難突破進步,且邪不勝正,你自個小心吧!”利劍再挑,刺得妙佛禪師狼狽逃開,獸性不禁被引開,咆哮道:“老子不發威,還以為我是病貓麽?”閃電魔指突地暴打開來,十道電蛇猛掃勁刺,一時扳回頹勢。他原學得“無上魔經”,心性已殘,隻要被引起,必是烈鬥難忍,哪還顧得優雅,若非張胡二人武功了得,且對敵經驗豐富,恐遭不測。

雙方以二戰四,竟也落個平分秋色局麵。

宋兩利一直潛在百丈開外觀戰,畢竟極樂聖王**威作祟,他始終壓力沉重,不敢靠近,然觀戰十餘招後,突又覺得聖王若不施展先天“淩空攝力”或“**力成形”武學,以及攝心攝腦**,看來張天師和玉東皇聯手,倒也能與之抗衡。隻是聖王感應靈敏,總能搶先機以防敵手進攻,此局麵不知仍能撐多久?萬一他熬不住,大展妖法,自己是否參戰?亦或調頭開溜?

眨眼二十餘招已過。極樂聖王終捺不住,淡笑響起;“兩位好功夫,然光靠掌拳劍招,又怎能臻武學化境?先天後天總有差別,爾等既然執迷不悟,本王可不客氣了!”

忽地哈哈暢笑開來,那聲音似若魔魂現形,搗得在場諸位血氣翻騰,腦門眩暈。秦曉儀、玉天君功力較弱,縱是兩手掩耳,仍自輕飄飄已跟著起舞。

張天師見狀大駭,喝道:“別中了聖王‘九邪攝心魔法’!龍虎天師陣快快發動!”自己亦**起“醒神咒”以對抗。

玉東皇亦曾向方虛默學得“醒神咒”,乘機**起。然聖王威力何其強巨,仍覺腦門深沉欲暈,攻勢為之變緩。

極樂聖王哈哈暢笑:“極樂心法,天下無敵,諸位還是快快臣服吧!”笑攝中,仍以“**力成形”強功,攝得張天師、玉東皇不敢動彈,盤坐地麵,強功以抗。

妙佛禪師亦趁胡天地受攝,以及張朝英分心對抗之際,強功再發,搶回頹勢。囂張之際,狂笑不斷。

宋兩利見狀,怎肯袖手旁觀,喝道:“聖王怎可以靈法攝人?那自勝之不武!”哪顧得是否得罪對方,猛地展開“通靈**”迫向聖王。他原是“綠龜法王”轉世,靈力甚強,隨又經過鬼域“長生胎鼎”啟迪,後又經九龍寶鼎淬煉,一時腦波大熾,縱未達佛陀八萬四千法門,然比起先前之靈功,何隻強上數倍?此時集成一束往極樂聖王搗去,竟然搗得聖王心浮氣躁,嚇得聖王怔詫不已:“宋兩利你當真煉得先天法門?!”

宋兩利喝道:“是又如何?莫要犯我大宋,否則跟你拚了!”雖外表裝凶,心頭卻是懼忌不已,暗忖若聖王反追過來,說什麽亦得先開溜才行。

極樂聖王冷目瞪來,詫然中,忽又感應宋兩利懼意,登有所覺,暗道:“他是增強不少靈力,然還是懼於我,難道隻是作個樣子?”突地舍棄張天師等人,猛地轉身掠來,吃吃暢笑:“小神童過來過來,咱較量較量!”那笑聲早存先天攝力,且是強功而發,尋常之人早聞之而心攝難擋,然宋兩利早有準備,見人反轉,拔腿即逃,喝急道:“我哪敢跟聖王鬥?”心想法王若不現形,說什麽也鬥不得,五行飛渡術拚得如風似箭,逃之夭夭。

極樂聖王追得百餘丈,暗自詫訝宋兩利武功精進如此之快速,此時此景,非得花上一時半晌,恐不易追捕對方。他修行已臻化境,自知狀況,當機立斷,不再追掠,暗道:“由你去吧,你我早是有緣,遲早鬥得!”其話中隱含和綠龜法王相鬥之意。不再多言,身形一掠,淩空大翻觔鬥,直若蒼鷹回掠,又飛回戰區,露得一手爐火純青功夫。他雖是往回掠,聲音卻追著宋兩利傳去:“小神童,別忘了,你是驚容丈夫,遲早要拜入我門下!”宋兩利暗詫,此事的確負擔沉重,然卻是後事,且碰著再說,仍不肯吭聲,逃得更為快速。

極樂聖王攝笑再次傳來,久久不絕於耳,宋兩利知乃攝心魔功,一味摒除於外,落個自保。

聖王甚快掠回戰區,然經此喘息,張天師早已指揮龍虎大陣,嚴以相抗,見人返回,張天師喝道:“自來佛道各逞玄機,聖王既以邪功相對,天師派自該以道家法門還擊!尚請接招!”大喝一聲,龍虎陣勢立即發動,霎見腳踩七星步,手持降妖劍,口暴獅子吼,每吼一聲,利劍即相互撞擊,藉以發出鏘鳴,以擋對方攝魂攝腦邪功,正是天師道法中之“鍾魁劍鳴”足可斬妖魔。

極樂聖王笑道:“好功夫,好氣勢,本王便接你幾招!”笑聲未落身形飄入陣勢,赫見其幻影更熾,穿縱如龍以虎,如入無人之境。方一過招,龍虎劍陣即備感壓力,張天師見狀,知若絆之不了聖王,此陣將破,終喝向玉東皇:“玉兄回願助陣?”

玉東皇最是受辱不得,方才被打得難以招架,一股怒火焚心難滅,聞言冷道:“我自有我鬥,不助你啦!”仍掠入戰圈,拚著受傷身子,大打出手,心頭卻仍想著,要助亦是助儀妹妹,不幫這老頭。

張天師知其心性,不便多言,見其動手,更不敢怠慢,掠入戰圈,利招盡展,終又牽製極樂聖王,暫時不被擊破,穩住陣腳。

極樂聖王突地哈哈暢笑:“好個天師陣法,厲害厲害!”身形卻東鑽西掠,似若感應對方攻勢般躲著強掌利劍,直往後退去。待退至懸崖盡頭處,突地頓住,雙手猛往空中揚高,咆哮一記:“萬流朝宗——”聲音未落,卻見雙掌發出兩道勁氣直搗天空,看似往上衝去,卻若神龍搗天,複將空中雲霧瑞雪紛紛吸下,一時宛若狂風暴雨怒打開來,搗得天師劍陣運行受滯。忽有一名跌地,兩名互撞,這一打跌。劍陣頓亂,隻這一亂,聖王強勁吸力衝竄搗來,打得多人身倒劍飛,狼狽不堪。

張天師暗暗輕歎,極樂聖王先天“**力成形”功夫的確了得,完全以意**發功,迫出勁道實無人能擋,自己龍虎劍陣雖厲害,然除非每個武功皆在絕頂之流,否則一有弱處,必被各個擊破而瓦解,今日局麵即如此,後悔未把天師陣帶來,否則或可以雙陣硬拚。然縱使敗陣,他仍不肯認輸,冷道:“聖王雖能擊敗其一,卻未必能敗龍虎山正宗奇陣!”不再搶攻,掠在眾人之前以守護,畢竟他乃一派之尊,得顧著手下性命。

極樂聖王笑道:“天師陣果然名不虛傳,本王見識了,他日必定登門求教,唯今日來此,乃告知天命之事,並無較量叫陣之意,天師自知一切,何又做無謂之爭呢?難道如此即可挽回大宋命運?難了!”

張天師冷道:“大宋天命如何,毋需聖王指點!否則金國將付出慘痛代價!”

極樂聖王道:“孰是孰非,此時爭論無義,話已帶到,天師若不順天命而行,遲早會賠上性命!今日局麵乃本王得勝,你得向天下宣布天狗吃日一事,以守信諾!”

張天師冷道:“我的老命仍在,何言敗戰,除非你殺了我!”

極樂聖王道:“殺了你,如何能讓你開口說話?也罷,本王早猜知你抱必死決心相抗,逼你亦無用處,唯天命如此,誰也改變不了,留下諸位做見證就是!告辭!”說話間,意**傳向妙佛禪師,身形淩空掠過東倒西歪之龍虎陣,從容而去。

妙佛禪師唯被張朝英、胡天地纏住,然張朝英認為一時難收拾對方,尤其極樂聖王已從容脫身,若反打過來,恐又是敗戰一場,終仍決定放走妙佛禪師,一切待從長計議再說。胡天地亦同此想法,招式放軟,妙佛禪師得以脫身,冷虐道:“下次必定剝你皮肉!”身形一掠,閃身而去,他縱使獸性狂發,然鬥招受挫,又豈肯拚死拚活,尤其受傷初愈,先保元氣再說,故始甘心逃去。

至於玉東皇最是按捺不了,見得聖王掠去,怎肯認輸,吼著別逃別逃,拚命追去,然其受傷在身,聖王又何等身手,追及數百丈,對方已消逝無蹤,他始想及儀妹妹,突地清醒,暗道:“不可追之太遠,讓張繼先有機可乘,還是回去看著便是!”故又返身掠回,發現儀妹妹仍在,滿心安慰,笑道:“妖人已走,儀妹妹可放心啦!”

秦曉儀冷道:“你說過三年之內不得騷擾天師派,想食言麽?”

玉東皇一愣,隨又欣笑道:“哪有食言,三年之後,準是一場美好姻緣!”心想要是三年後張繼先死去,則一切即被打敗,屆時佳人仍掌握於手中,妙哉,暗自竊笑後又道:“小哥哥我自是守信諾,隻是現在天師派要我幫忙對抗妖人,總能留下來吧?”

秦曉儀聞言稍楞,轉瞧張天師,一時沒了主意。

張天師拱手道:“自該請島主幫忙,然島主有傷在身,何不養好傷勢再談?免得弱了島主威風。”

玉東皇這才想及優雅風度,此時見得衣衫已破,實有失顏麵,當機立斷,昧笑道:“儀妹妹且等幾日,我養好傷,理妥衣衫,立即回來助陣!”虔敬拜禮後,喚向玉天君,招手而去。

玉天君知今日難以見著張美人,隻能悵然告退,一切變得虛無難以捉摸,實叫人感慨萬千,如若張美人當真潛逃,任天涯海角,亦得尋她回來。

秦曉儀見人走遠,方自噓氣,終能暫時擺脫對方糾纏,亦是快事一件。

然張天師卻仰望天際,長歎不已,畢竟想及天象變化及天狗吃日一事,心情頓時沉重。

張朝英行來。道:“若真如此,如何能救?”

胡天地道:“聖王不是說,天狗吃日,必有亂臣,或許除去六賊,大宋江山可保。”

張天師歎道:“雖是有此可能,然六賊已在朝廷盤根錯節,怎能誅之幹淨,光是童貫一人,即讓皇上寵信難舍,且宰了他,難保後頭仍有奸宦繼位,難啊!”

胡天地歎道:“盡力而為!聽天由命!”忽覺不妥:“倒是不能聽天由命,得挽回天命才行。”

張天師歎道:“難啊!”

胡天地道:“當真有天狗吃日一事?”

張天師道:“近日天象看來,倒是不假,且聖王多少有預測能力。”

胡天地道:“天師無法反製?”

張天師道:“除非變天,如皇上突然英明起來,百姓突地愛戴天子,但這些幾乎不可能,至於靈術道法,又怎能對抗天象?”

胡天地心**一轉,道:“宋兩利乃綠龜法王轉世,他或有法可治。”

張天師道:“以前或能采行,然他自和鬼域妖人打交道後,已一身邪氣,從此步入歧途,難再成了。”

胡天地道:“這麽嚴重?”搔搔頭,一時難以盤算。

張天師道:“鬼域妖人危害程度不比極樂聖王差,幫主應多加提防為是。”

胡天地道:“我自會小心!”心頭卻盤算,如若鬼域妖人厲害,用她來對付極樂聖王,豈非妙哉?看來此事得好好找宋兩利談談。

張朝英隻能保持沉默,他縱使並未完全讚同天師想法,然鬼域妖人之存在,所帶予天下之魔力,確實浩瀚難以估計,不得不小心提防。

張天師歎得幾聲,始拎回心神,道:“此刻至少已暫時解決玉東皇之事,且回去從長計議,如若金軍敢進犯中原,隻能號召天下以抗衡了。”

胡天地道:“屆時丐幫必全力以赴!”

張天師投以尊敬眼神,道:“一路有掌門相隨,在下不再孤單!”

胡天地笑道:“你我彼此彼此!”雙方相惜一笑。然笑聲過後,仍感慨國運頹敗,狂瀾難挽。

眾人帶著沉重步伐,漸漸退走斷情峰。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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