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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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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本尊分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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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6-18 15:05:18

第九章 色戒毀心

童貫被逼服下毒符,不但心神沮喪,且覺渾身不自在,已無心玩權弄術,隻想祈求解脫,故偷偷向張虛白請教,仍未探出結果,隻好另尋往宮外寶殿住持年瑞祥,照樣測之不出,年瑞祥建議找向小神童,童貫怎敢說明此事即和小神童有關,原是不肯,然冷靜過後,仍難挨恐懼情景,終決定冒險一試。

小神童甚是難尋,童貫隻好尋往萬歲山秘陣之中。方近田黃石屋,忽覺有人,心下大喜,趕忙付去。尚差三丈即以言詞通知:“老朽有事求見小神童……”快步行往屋前,赫然發現此人竟然紅袍蒙麵,根本並非宋兩利,登時詫道:“你是誰?”

那人說道:“我是陰陽老怪友人。”聲音穩重,約五十土下,一股攝人力量。

童貫暗道,對了,若非陰陽師父熟人,怎知此秘陣,登時欣喜:“是陰陽師父派您來的?他老人家如何?”

那人道:“很好,隻是有事耽擱。”

童貫喜道:“活著便好,弟子正擔心他呢!活著便好!”再次正式恭敬拜禮:“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道:“即叫我紅衣人吧。”

童貫道:“是,紅衣人,弟子有事相求,不知您是否幫忙解決?”

那人道:“你說。”

童貫道:“弟子服下林靈素毒符,閣下是否幫忙解噩或取出?”

紅衣人淡聲說道:“你根本未中毒中煞。”

童貫詫愕不已:“怎會,弟子分明已服下,連皇上也服下此符,假不了,前輩可要檢查我身子?”

紅衣人道:“不必,你是服下,但那毒符隻是隨便畫畫,根本無效。”

童貫詫道:“怎會?林靈素不可能那麽差。”

紅衣人道:“他就是那麽差。”

童貫道:“可否證明?……。”

紅衣人道:“直接向他挑釁不就得了。”

童貫哪有此膽,紅衣人似感覺對方想法,道:“我便以玄天指治你!”伸手點出無數指勁,截得童貫遍體生疼,紅衣人隨又一掌打去,童貫嶇出口水,且帶黑絲,紅衣人道:“成了,毒待已除。”

童貫道:“這麽快?”瞧及口水帶黑絲,稍有信心。

紅衣人道:“信或不信,總得找林靈素一試,它原無功效,隻是追出體外你較放心而已。”

童貫摸摸胸口,但覺舒服許多,已決定一試,道:“另外宋兩利,外號小神童,他通靈妖法亦十分厲害,前輩能否一並處理?”

紅衣人道:“放心去吧,一幹人我來負責,如若不行,尚有陰陽老怪。”

童貫道:“可是前輩對於靈力方麵……”

紅衣人突地喝道:“打轉!”童貫受攝,身形登轉個不停,紅衣人喊停,他始停下,童貫這才證實對方亦是靈界高子,立即下跪拜禮:“一切全請前輩作主!”

紅衣人笑道:“去吧,把林靈素扳倒,把神霄派瓦解,否則大宋江山不保。”

童貫道:“前輩一直曾在此?”

紅衣人道:“不錯,直到陰陽老怪回來。”

童貫欣喜:“太好了,有您和陰陽老怪師父助陣,弟子必能清除禍根,還我公道。”

紅衣人笑道:“盡力去作,一切由我擔待。”

童貫深深拜禮:“弟子明白,卻不知前輩可另有交代?”

紅衣人道:“暫時沒有,若有會通知你。”

童貫應是,終拜禮而去,找到靠山感覺實在妙極。

紅衣人待他定遠之後,方拿下麵罩,赫然是極樂聖王。

原來極樂聖王自從闖入內宮萬歲山後,已發現無數珍奇異寶,有的甚至巧奪天工,故已深深被吸引,且愛不釋手,他雖在宮外另有藏身處,然隻要逮著機會,立即潛入萬歲山品味異寶,他甚至尋得天然十二生肖石雕,置於田黃石屋之中,細細玩賞,前次竟然被未兩利撞見而避去,心有道憾之下,終決定想將萬歲山寶物據為己有,而此方法唯將大未打敗。故已盤算如何打贏此場宋金之戰,在評估之後,他終覺神霄一派勢力不容忽視,尤其信徒之狂熱,可能最為複雜,故決定施展分化手段,先收拾林靈素,冉收拾未兩利,他遂冒充紅衣人讓童真恢複信心,鬥爭自然開始。

極樂聖王知童貫對陰陽老怪敬若天神,故以陰陽老怪為幌子,果然唬得童貫信心大增。

至於出手逼毒符,全是作樣,畢竟童貫多疑怎相信服下靈符毫無作用,幹脆截他幾指,且逼出其體內常年淤血,那淤血黑絲,瞧來則若符灰,童貫終信以為真。

極樂聖王淡聲道:“符水服下已過三天,哪還能追出什麽?大宋將軍如此昏庸,遲早將亡國。”

至於對毒符失效一事,由於極樂聖王靈功無限,輕易可攝得林靈素修行道法,是否管用,一切了然。

望著萬歲奇山異峰,尤其是小廬山若隱若現,實是佳景天成,極樂聖王更是堅定吞林靈素搶回尊嚴、地位之後,一古腦兒又想找來李師師以請顯其豐功靈跡,故又想在無上洞天石洞中擺下酒筵,準備等待佳人到來。

午時力過,時間仍長,林靈素原可從長設計浪漫幽會,誰知童貫得到紅衣人治療後,亟欲證實一切,竟又冒險登門。

林靈素乍見童貫,甚是不悅:“本尊未傳令,你來作啥?”

童貫表麵仍恭敬,拜禮道:“弟子有一事相求。”

林靈素冷道:“何事?想討打麽?”

童貫道:“弟子想試試毒符威力,也好發作時有個準備。”

林靈素喝道:“想死啦,敢試我毒符!”

童貫道:“先生請成全。”

林靈素道:“我未讓你嚐苦頭,你竟然反過來逼追?好好好,看你是活得不耐煩:”立即**起魔咒:“九路魔神請將來,連化厲鬼纏魄魂,凶神惡煞劈黑棺,被得地獄引魁陋!速速化靈!速速化靈!”奇異怪咒**不止,雙手舞若蛇蟲亂旋,突又往童貫腹中指去,喝著:“破!”童貫一顫,以為肚皮將破,幸好沒事,林靈素又喝:“裂!”童貫又是一顫,以為肚破欲裂,幸好沒事。

如此來回喊喊跳跳十數次,童貫始終未覺異樣,不禁疑惑是否真的中毒符,抑或當真被解去?

林靈素耍得額頭冒汗,卻覺童貫反應甚弱,喝道:“你受得了麽?”以為對方疼得麻木。

童貫道:“無啥感覺……”

林靈素道:“怎會,難道秘咒**錯?”立即尋往書桌,抓來秘本,晃向童貫,冷笑道:“瞧清楚,九魔搜魂術:你中的正是九魔毒符,天下無人能解!”

童貫見及骷體圖樣,又自擔心,暗道:“莫要弄假成真才好。”然林靈素卻已翻開秘本,**起咒語,他隻能硬撐。

林靈素所**咒語和先前完全一樣,雖動作要得更沉猛有力,尤其那咒指點出,喝得破、裂、穿等字之際,右腳必斬地麵,叭出巨響,聲勢不凡。

童貫卻在怔懼中抗拒魔咒施法,全身肌肉繃緊,倒似痛苦萬分。

林靈素耍玩一遍,冷聲問道:“如何?受得了麽?”

童貫怔道:“已耍完了?”

林靈素冷道:“想要可以來第二遍!”魔咒又起。

童貫這才明白,毒符不是被追出即已失效,對林靈素威脅盡掃而空,惡膽已生,暗道:“果真是假道土!”原想發作,卻覺對方似想私自幽會李師師,那可是天賜良機,且暫時不動聲色,待時機成熟後,再把皇上帶來捉奸便是。於是隨著林靈素魔咒唉唉叫疼,要得林靈素甚是滿意,虐笑道:“還敢麽?”

童貫急忙求饒:“不敢了,本尊先生請饒我一命!”

林靈素這才撤功收咒,冷笑道:“叫你別試你偏要,這就是付出代價,確是自討苦吃。”

童貫道:“多謝先生手下留情。”

林靈素擺擺手:“去吧!隻要聽本尊指揮,一切自無問題!”

童貫這才拜禮,退若龜孫。

林靈素瞧著秘本,滿意一笑:“的確天下至寶,威力無窮!”一想置回桌上,又覺不妥,揣於懷中,心想效果如此突出,當隨身研讀了。

童貫退出山洞後,滿臉邪惡,冷笑不斷,暗道:“此次非把他整倒不可。最好連根拔除!”想及林靈素可能約李師師,遂潛藏暗處以待。

不久林靈素果然穿上龍袍式黃絹道袍,親自出洞,行往山下,童貫不敢靠過近,隻能遠遠跟著,林靈素東轉西閃,突在一杯中閃入秘道,童貫竟然未發現,待尋近時已失對方蹤影,方知必有秘道,然為免打草驚蛇,隻好躲於遠方,癡癡等著。

經過兩刻鍾,林靈素果然引得一女子小心翼翼灣出林中,童貫見得此女,一襲淡白羅裙,臉麵清秀甜柔,漂亮非常,正是京城第一名妓李師師,暗暗怔詫,傳言確實是真了,憑林靈素樟頭鼠目怎能得到對方青睞?看是用得非法手段了。

李師師一向敬林靈素為天神本尊,當然對他言聽計從,縱使身邊仍有情郎浪子燕青守候,但隻要林靈素請召,她始終未拒絕而瞞著情郎私下約會,畢竟小神童法力無邊,神霄派亦靈跡無限,林靈素又是神霄本尊天神,對她如此宿命而虔信神明之人,又怎敢懷疑一二?

何況林靈素已說明他倆乃前世夫妻,今生自有情緣未了,來此即在了情緣及還業障,修來世福。李師師原已是妓女之身,又何談貞潔,尤其上次為救周邦彥而和林靈素發生關係之後,她已宿命般的認定此乃前世夫妻之結合,任何與大神仙林靈素之種種舉止行為,皆是上天安排,否則忘對得起心靈深處自封為貞潔之聖城,唯此聖城方能彌補身軀不潔之缺憾。至於對燕青之感情,仿以前世今生為劃分。免得亂了倫常,且為自己找得最佳理由為依據。

林靈素牽引李師師步入洞天福地之中,一臉莊嚴卻邪逗說道:“雖你我日歪言世夫妻之緣,且也得先祭拜天上諸仙。再論私事了。”

李師師虔誠回答:“自該如此!”林靈素點得三灶香,讓其膜拜,李師師下跪,拜向內壁供養神霄大帝君,李師師默**禱告,拜禮不斷。

林靈素笑道:“你所祈求下輩子別再淪落風塵,天神皆已知曉,你想讓情郎平平安安,大宋江山世世代代,讓皇上千秋萬世,天神都了解。”

李師師正祈這些,她未說出,林靈素卻已知曉,自讓他驚訝:“先生怎知弟子所祈?”

林靈素笑道:“本尊乃天神下凡,豈有不知?”

李師師心想是了,既是天神,當無所不知,欣喜拜禮:“卻不知弟子願望可否達成?”

林靈素道:“應該可以,隻要消除業障,一切自有福報!”

李師師道:“弟子盡力而為!”再拜三禮,始插上灶香,完成敬神任務。

林靈素暗笑不已,對李師師之虔誠信服,甚感滿意,其實他哪來神靈,全是人了解李師師,一位身淪風塵女子,除了祈求來世別再淪落煙花,又能祈求什麽?既是風塵女子,更是渴望純真之變,不為情郎祈福又為誰祈福?至於徽宗趙佶不但對她俱生殺大權,且是她安全護身庇護,她又怎不替他祈上幾句,何況大宋江山失去,她豈非又將淪落另處?且這些祈禱,早在初次幽會時,李師師早已說過,真心常生不安,遇有神佛總不斷祈願,且在神霄天神前更說過多次,林靈素當然知曉。李師師隻是自我催眠,而將默禱被竊之事歸為神跡,自動忘記以往說過,終助長林靈素神威浩瀚。

照理來說,李師師知書達禮,應該不易如此蒙騙,然連皇上趙佶都已走火入魔,加上林靈素竟能主掌道家第一寶殿,天下群臣為之膜拜,其氣勢已然上天入地無人能及,終哄得李師師這宿命且敬神女子深信不疑,實所謂神要金裝,如若小廟破殿,她可未必全信了。

敬奉天神完畢。林靈素照樣替李師師觀相摸手,趁機占些便直,且問及近況,李師師毫無保留說出,碰及李師師說得有次和愛人行房,突見屋頂青蛇閃動。林靈素當然醋勁暗起,直道青蛇屬險,得三月不能亂來,淨身禮神最為重要。李師師則有難處,燕青或可抵擋,但皇上臨幸,怎可拒絕。

林靈素爭風吃醋般道:“就說本尊旨明,青蛇蟠屋,必有險事,看他道是不遵!”李師師領首表示必力爭到底,林靈素戰勝一周,誌得意滿笑著:“對,就該如此,他敢作怪,全往本尊身上推來!敬你一杯!”抓來金杯,兩人相互飲盡,笑聲和樂。

童貫竊得此景,暗忖兩人果然有曖昧關係,李師師竟然連行房之事皆敢說出,哪還有廉恥可言。雙方敢情苟合多次,才會如此熟悉得毫無顧忌,這可好了,正是捉奸最佳時機,不去告知皇上。尚待何時?

童貫判斷兩人仍有一段時間**,立即潛退,告知徽宗趙佶去了。

向晚時分,趙佶喜歡至迎霞閣觀賞落日,童貫甚快尋及此處,另有高俅作伴。

童貫要高俅避開,並說明偷情事。

趙佶聞得龍顏大怒:“林靈素他敢!”

童貫道:“不是傳聞,而是正在飛瀑洞中翻雲覆雨。”

趙佶道:“會隻是單純禮神問卜麽?”總覺對李師師存有信心。

童貫道:“幾已肌膚之親,皇上若不信,可親自前往。”

趙佶怎肯綠帽壓頂,喝道:“走!”氣衝衝甩頭即走。

童貫立即跟上,太尉高俅亦想跟去,童貫表示私人男女情怨,跟得太多人並不妥,畢竟皇上鍾愛李師師,若被太多人見著**,有辱龍顏,高俅明白,隻好退後百丈遠遠綴著,免找麻煩。

轉行蓮花他、九龍亭、聽風樓、萬梅林、八仙案,終抵飛瀑洞前。

趙佶一時猶豫是否進入,畢竟實不願證實李師師偷人情景,然裏頭傳來曖昧聲音,又追得他難以忍受,冷哼道:“狗男女了!”恨步衝前,直往秘洞衝去。

童貫緊跟其後,卻停在洞外,聽得男女媚情聲,暗道妙極。

趙佶方踏入秘洞,登見李師師身軀半裸,醉媚橫生,倒在鋪有軟毯石**,林靈素衣衫不整正吻著女人脖頸,極力猥褻,一副男盜女娼,癩蛤摸想吃天鵝情景盡浮眼簾。

趙佶大怒:“大膽!”

林靈素乍見來人,登駭尖叫:“皇上?”簡直被捕一刀,急滾下床:“我沒有!”

抓著道袍欲穿,李師師卻被灌及過多老酒,仍滿臉醉紅,一副春蕩模樣邪笑著:“本尊師父怎走了?”爬向床緣欲將男人拉回。

趙佶又喝大膽。趕忙衝去,抓回李師師,喝道:“你怎可偷人?”

李師師笑道:“偷人?我跟它是前世夫妻……,你別阻止我還前世業障……”掙紮仍欲脫困,肚兜已落,粉嫩酥胸挺聳現形,趙佶更是光火,明明隻有自己可碰之禁臠竟然被妖道給玷汙了。登時抓起床巾罩向美女,並喝道:“來人啊,把他殺了!”

童貫應是,立即奔入。一掌欲扣,林靈素大喝:“別亂來,看我神通**!”抓得桃花木劍亂砍,竟將童貫逼退。林靈素雖武功不濟,童貫卻隻作樣,畢竟他不願落個宰殺神霄派本尊罪名。一切讓皇上去擔才是。

林靈素此時又慌又悔,急道:“皇上請聽本尊所言,我仍在替她消災除噩,並非那檔事。”

趙估厲道:“胡扯!上次警告一次,你又再犯,還不立即自絕謝罪!”

林靈素急道:“全是誤會!”

趙佶怒斥:“敢抗君令麽?將軍殺了他!”童貫應是,作樣又撲。

林靈素眼看無法挽回,登時拚命一搏,冷笑道:“皇上又待如何?你已吃下毒符水,遲早受我控製!”攝魂招法立即展開,喝喝**道:“九路魔神請將來,連化厲鬼纏魄魂,凶神惡煞劈黑棺,被得地獄引魅魅!速速化靈!速速化靈!”怪異符咒**不斷,人若乩童亂跳。

童貫縱已嚐試過,但三次經曆仍有忌諱,急忙退閃守護,唯那趙佶卻神勇無比,喝道:“本皇乃神霄長生大帝君下凡,還怕你毒符惡咒!”他原有射箭之能,雖喜好舞文弄詞,但身手亦算健朗,尤其踢得一腳好毯。

此時氣憤,突來神力,一腳踹去,踹中林靈素腰臀而跌退撞壁,差點栽倒。

趙佶頓時神光陡漲,喝道:“本大帝收你神通,從此廢為庶人!大將軍還不快快殺了他!”

童貫但覺皇上服下毒符亦沒事,敢情紅衣人說得沒錯,林靈素根本毫無神通,膽子登時大增,一勁撲上,已將妖道擒住。他從陰陽老怪那裏學得點穴手法,數指點去,林靈素終受製,他仍不想親自動手殺人,免遭麻煩。

林靈素卻咆哮不斷:“我乃神霄本尊天神,誰動了我,必遭天譴!”

趙佶道:“快快殺了他!”

童貫道:“皇上何不囚他一陣,拿來公審,否則私下殺他,神霄弟子必定不服。”

趙佶道:“帶走帶走!”此時此刻最是厭惡見著對方猥瑣嘴臉。

童貫玲瓏心巧,如另有李師師在,總有私事待辦,立即拜禮,押著林靈素退去。林靈素咆哮不斷,童貫找其身上那九魔攝魂秘本揉成一團塞其嘴巴,聲音始竭。

童貫將林靈素交予手下押入天牢,仍和高俅守在洞外頭,免得皇上無人守護。

趙佶解決妖道一事,宣泄不少怒意,突見李師師掙紮欲跟林靈素而去,低聲喝道:“他是妖道,不準跟他!”

李師師道:“他是我前世丈夫……”

趙佶道:“胡說八道!”

李師師仍掙紮:“我要跟他結合還前世業障……”

趙佶原是恨她不貞,然瞧其身軀火熱,悶騷帶豔,尤其酥胸粉嫩顫惑,實是挑人已極,一時欲火已起,哪顯得貞或不貞,已難克製**,將女人按倒**,虐情道:“朕便是你兩世夫妻了!”終脫光美女衣裙。**纏掙中幸了她。

李師師原是服下**老酒,不能自已,碰上男人已是幹材烈火。一勁兒**宣泄,倒讓趙佶難以招架,連戰數回,雙方始癱軟下來。

待藥性過後,李師師清醒許多,先前種種一一浮現,她卻無多大表示,隻暗暗輕歎,默默等待處置。

趙佶原想嗔恨貶她到邊疆當軍妓,然怒火已退,且見得美女如此楚楚憐人,實是天下難尋,又怎忍舍此禁臠呢?喝道:“你為何跟那妖道亂來?”

李師師輕歎:“他是賤女前世丈夫……”

趙佶喝道:“胡扯!根本不是!”李師師默然不答,如此根深蒂回想法,又怎可一日之間被撕開,而否定一切,不禁流下命運乖舛淚水。

趙佶不忍,道:“好啦好啦!別哭別哭,朕知你情深,和林靈素好,隻是還前世債,現在還完了,以後可不準再亂來!”

李師師終感恩拜禮:“謝皇上恩賜!”

趙佶一時疼心,將美女摟得緊緊,道:“你可不得怨朕,否則太對不起朕了。”

李師師道:“賤女不敢!”

趙佶道:“莫說“賤女”字眼,朕封你為貴妃娘娘!”

李師師道:“妾身不敢!”

趙佶笑道:“其實你早是朕心中皇後呃!”

李師師道:“多謝皇上恩賜!”誤會以解。雙方終較坦然麵對,傳來情語俏言。

童貫聽得莫名不解,皇上竟對李師師用情如此之深,綠帽壓頂之事皆能吞忍?看來原想染指李師師邪**,得好好修正。

太尉高俅亦有同感,皇上既然玩真,他怎敢著想,何況此妓還是自己找得,且得避嫌為妙。

趙佶再次纏綿後,方將李師師暫置另一秘處仙女洞,找來小太監郝元陪侍,待找得良機再送出宮,否則現在行動,豈非泄露秘道?李師師除隻有感恩,不敢多說什麽。畢竟皇上寬諒已是莫大功德,又怎敢再替林靈素說話?至於林靈素生死,或該歸為天意,前世夫妻是否仍有情緣,亦且交由天意安排吧。

童貫且得好好盤算如何公審這檔事,趙佶卻滿口簡單答案:“殺了便是!”

童貫道:“是該殺,但要如何殺,方不致引起反效果。”

趙佶道:“你去處理!”不想再沾此惡心事,快步離去。

童貫喃喃**著:“如何殺?”腦門直轉,邪笑不斷。

尤其宮外神霄寶殿弟子更認為此必童貫惡作,畢竟神霄弟子和禁軍惡鬥時有所聞。

住持靈真道長年瑞祥還能穩住,想探清狀況再說,然護殿武師洪太極已受不了,他縱和林靈素甚少交情,然卻忠於小神童,林靈素被逮,相對乃對小神童權威挑戰。

他立即發動神霄弟子千萬人舉行抗議大遊行。一時京城鼎沸,“神霄無敵,本尊萬歲”

以及“放出本尊”口號響徹震天。

宋兩利亦受波及,趕忙探問狀況,終得知林靈素被逮,然真正原因眾說紛雲,莫衷一是,從得罪童貫,向皇上下符以及和李師師偷情皆有之。宋兩利不得不查清楚,畢竟事關神霄弟子。於是潛入內宮,找向神霄金寶殿住持張虛白,問及狀況。

張虛白道:“林靈素是給了符水,但似乎無效,唯被皇上逮住是在神霄本尊無上洞天之內,可能真的和李師師有關。”

宋兩利暗道完了,皇上無事怎會到那原是傷心之地?林靈素實是不該,然為求真實,他仍喝得烈酒,連起感應神通搜去。不久已搜得林靈素困坐天牢,一臉沮喪叫著:“小神童你得救我!”

宋兩利冷道:“你又和李師師亂搞?”

林靈素急道:“為師是在替她除業障!”

宋兩利大怒:“到此刻還不知悔改麽?”他感應通靈一向不說話。此時卻吼出來,張虛白知其怒意,靜聲不幹擾。

林靈素乞求道:“小神童快救師父,否則我將被奸人所害。”

宋兩利斥道:“不救!**之人,不救!”

林靈素乍急:“你欠我一命,該還我!”

宋雨利喝道:“早還啦!”氣怒之下,立即斬斷感應,嗔嗔喝喝仍叫著:“以妖法迷惑信徒並**會是無罪?”此時林靈素不斷傳來知錯認錯呼號,宋兩利鐵了心,不理就是不理。

張虛白道:“也許皇上殺了他亦不甚妥。”

未兩利道:“怎解?”

張虛白道:“他至少代表神霄派掌門,若突然被處死,天下必亂,除非小神童能出來安撫。”

宋兩利道:“我可不敢沾了,何況叫我力量亦不夠,先生已掌內宮住持,應該由您出麵才對。”

張虛白道:“我若出麵,他人必以為我亦參與謀害林靈素,未必能讓徒眾信服。”

宋兩利道:“倒是棘手問題。”

張虛白道:“唯一方法是讓林靈素神跡褪色,否則殺了他,將變成真神,如關帝爺、張天師等。”

宋兩利道:“是該讓他把戲拆穿,否則老以妖法騙女人。可惡!”

張虛白道:“此事唯小神童最能勝任。”

宋兩利想想也對,道:“好吧!誰叫我以前和他狼狽為奸,得收拾殘局。”

張虛白道:“一切全看你了。”

宋兩利拜禮後已退去。

他立即掠往秘陣田黃石屋,極樂聖王並未在此。然宋兩利感覺對方剛剛離去,石屋裏頭石雕又多兩尊,一尊竟然似若李師師。難道聖王亦暗戀她?但想想終覺不是,原來石雕似仙女,李師師亦有此神韻,若換上金裝,反倒像極樂聖母了。

他不理石像,發掌擊往田黃巨石筍,咚地一響,不久童貫已匆匆趕來,忽見宋兩利,詫道:“是你?”原以為是紅衣人召喚,怎變了人,宋兩利感受地想法,冷道:“紅衣人是誰?”

童貫冷道:“新來的靠山。”

宋兩利道:“難怪懶得下跪。”

童貫道:“陰陽老怪沒死,你少唬我!”

宋兩利道:“紅衣人告訴你的?”

童貫冷哼,不願作答。

宋兩利卻感應**不離十,道:“我不是找你來爭吵,你把林靈素抓到外頭廣場。待我拆穿他把戲。”

童貫道:“一刀砍了他不就得了。”

宋兩利道:“如此做,信徒必反。”

童貫當然知曉此理,道:“你為何要幫本座?”

宋兩利道:“誰也不幫,快去快去。”

童貫暗覺有人要攬此燙手山芋,自是求之不得,立即離去。

宋兩利轉向暗處,道:“聖王為何助童貫對抗在下?”

極樂聖王淡笑傳來:“你果然聰明!”紅影一掠,他已現身,輕輕飄落五丈遠近。

“本王並非助他,而是幫你取得神霄掌門寶座,號令天下百萬弟子。”

宋兩利道:“你卻冒充陰陽老怪友人。”

極樂聖王道:“我和他的確是友,數十年常比鬥,是敵亦門成友了。”

宋兩利道:“你們之事,在下不懂,可是聖王能否別打大宋主意?兩國相爭,死傷何其慘烈。”

極樂聖王暗忖:“這小子果然感受本王企圖,然為了容兒破他純陽之體,怎可現在承認一切。”笑道:“你誤會了,未金訂有盟約在,不可能相互侵犯,否則本王怎敢在此。”

宋兩利輕歎,似乎無法阻止什麽,道:“希望聖王言而有信!”拜禮而去,心想若真有此時,自己總得拚命了。

極樂聖王瞧及宋兩利背影,總覺對方功力一日千裏,如若能成為類似綠龜法王般高手,鬥起來才夠味,然他卻不肯冒此險,暗道可惜,童子功一破,一切便毀去,喃喃說道:“大宋荒**無度,注該敗亡,此乃天注定,本王順天而行,無人能擋。”走入屋內,撫著玉石雕,美妙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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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冊 降妖伏魔

第一章 本尊其衰

林靈素果然被五花大綁,押往神霄寶殿前廣場,由禁軍謹守。神霄寶殿弟子登時圍來,人山人海,叫喝不斷,放人放人之聲不絕於耳。

林靈素見及門徒氣勢高漲,如其可用,立即喧喝:“神霄無敵。本尊萬歲:童貫闖賊,誣陷本尊,快把他殺了!”群眾一陣鼓噪,童貫亦非好家夥,殺了也罷,登有十數**信徒擠過來,禁軍趕忙阻擋,竟然開打,亂成一團。

童貫冷麵森森,怒道:“想劫欽犯,一律問斬!”

禁軍刺刀出稍,現場氣氛危急。

林靈素喝道:“本尊賜神霄弟子刀槍不入神力,快收拾他們!”喝喝不斷,**得長串怪咒,全身且發顫,讓人感受似在傳送神力。

神霄激進弟子登覺神力上身,竟往刀陣衝去。禁軍多把利刀砍去,當當數響,有人護甲在身,毫發無傷,拚命鬥來,有人卻見血痕,嚇極逃開,然隻要砍之不傷,立即引來神跡再現歡呼,群眾更形沸騰。

童貫臉色再變,喝令全力阻止,林靈素狂喝不斷,欲煽動宰奸官以保命。雙方戰況激烈,然神打上身效果不彰,濺血者越來越多。

宋兩利好不容易拖著張虛白前來,忽見鬥爭已起,登時搶先掠入人潮,喝道:“住手!”截入兩軍交戰中,各自發掌將入推開。

神霄弟子見及黃符帶纏頭小將,霎時驚喜喝道:“小神童,快救本尊掌門!”

有人喊道:“小神童萬歲!”傳聞小神童比老本尊厲害,不少信徒更喜小神童,尤其受及消災解厄而加入教派者,更是擁護。

林靈素亦覺希望:“小神童快救師父!”

群眾喝聲掀天。宋兩利仍是攝向激進門徒,喊著別亂出手,亦攝向禁軍要其收招退後,惡鬥方暫停。

宋兩利步向童貫,禁軍讓兩旁,神霄弟子緊跟其後,形成兩軍對陣局麵。

童貫坐於審判桌後,卻不敢迫宋兩利下跪,免遭反彈,尤其見得神霄狂熱弟子,總覺隨時會暴動,實是後悔親自審判,弄個不好,老命不保,且將責任推給宋兩利,冷道:“小神童不是要清理門戶,本將軍拭目以待!”神霄弟子聽來卻模糊。

林靈素問言大喜:“閹賊怕了,小神童快殺了他,且把師父放了。”神霄弟子一陣喧喝,直追本尊萬歲。

林靈素意氣風發,以為龍袍再次加身,豈知宋兩利一句話震懾全“林靈素是假道土,他根本沒神通!”

修道者最惡假神通,尤其發現受敬仰者是神棍,那可比殺頭還來得難過。神霄弟子一陣嘩然,有人詫信,有人詫疑,然皆目瞪口呆,想確信聽言是否正確。

宋兩利再次重複:“林靈素是假道土,他根本沒神通。”

群眾再次嘩然,有人偏向小神童,立即斥罵惡神棍。有人偏向林靈素,開始責備小神童不該叛師胡言。

林靈素更形嗔怒:“叛徒,你想毀了本尊師父麽?”群眾起哄,多人喊著叛徒叛徒。有人喊著神棍神棍,鬥得旗鼓相當。童貫暗自叫好。八方分裂,氣勢大減。

宋兩利不願神霄派分裂,大聲說道:“本人雖拜過他為師,但本人道法非跟他所學,乃無師自通,本人並未叛師,隻是不能容得他以假道法四處撞騙。”

林靈素喝道:“胡說八道!叛徒。本尊神通廣大,天下無人能及,別聽他胡言!”

宋兩利道:“若有神通,請施展出來!”

群眾嗶聲大作,有人喊道:“本尊請展神通!”隨有人跟著喊:“請展神通!”減至後來則剩兩字“神通神通!”叫喝不斷,連禁軍,以及遠處圍觀百姓亦高喊神通,現場登時神通無限。

林靈素雖帶心虛,但想及自己學道法亦已多年,多少有些把戲可耍,遂喝道:“要看神通,立即要來。卻也得解開本尊身上繩索才行。”群眾鼓諜,童貫為難,若讓他跑了,老臉掛不住。

宋兩利拜禮:“大將軍暫時放開他,他若跑了,從此無法立足京城,且在下負責抓回來。”

童貫冷道:“朝廷欽犯,豈可胡亂鬆綁!”從權之計,乃將林靈素手腳解開,唯留腰際粗繩,並加長三丈,綁於審判桌腳下,如此自可限其行動。童貫自覺智慧高超,得意暗笑不斷。

林靈素隨又要求開壇作法器貝,神霄寶殿隻在旁,有人立即全套端來,如意珍珠朱砂,桃花木劍,霹靂棗木筆……一樣不差。

林靈素冷哼:“本尊法力無邊,為免傷人,玩些雕蟲小技即可!”當下一喝,抓出靈符無數,引火打向空中。耍著火龍一條,架勢十足,眾人見狀擊掌叫好,宋兩利暗道:“巧技要得不差!”林靈素又**無數密咒,桃花木劍要得虎虎土風,台前燭火忽閃忽滅,平添靈神之氣。忽見他劍尖一挑,百張巴掌大紅紙人飛向空中,喝道:“撒豆成兵,撒人成仙,急急如律令!”要得正是道家法門“靈神幻仙術”,其原是以**力神通灌注紙人,讓其複活般能跳能飛,甚至可盜取東西,十分了得,當然方可灌往陰魂陰魄以複活,然此該於夜晚為之。

此兩項皆是道家正統法門,然亦有取巧者動用吸鐵般技巧終能耍動紙人,林靈素即以此巧法耍之。他原是在紙人置於桌麵時,即暗將熱氣不斷灌往紙人,使其摩擦般產生靜電,如此一拖一帶,紙人立即飛向空中跳動,瞧來甚是神奇。登時引起驚呼,掌聲連連。如若功力深厚者可不斷打出熱氣,紙人得以久久不墜。

林靈素一耍成功,狂妄自大起來,道:“誰說本尊不懂道法,此“靈神幻仙術”何人能擋!”

神霄弟子擊掌叫好,護法洪太極評估自己學得五雷法門,也該可以耍及紙人,倒是不足為奇。

宋兩利亦且真心想見及林靈素能耍出神通靈法,挽回受騙傷害心靈,故揪緊心神然或許妖法該敗,林靈素耍得正光采之際,突地一陣強風吹來,紙人不聽指揮,全數吹得滿天飛。

群眾一陣嘩然,林靈素急喝回來,紙人仍然飛縱天際,幾乎不見。

神霄弟子登有人喝叫:“假神通,假道法!”隨另有人起哄,但大都屏息凝神,想給林靈素機會,林靈素急道:“方才意外,再來一次!”桌上幸備另份,林靈素再耍開來,結果照樣被風吹得散亂難堪,神霄弟子終忍不住叫罵,假神通讓神霄派丟臉。

林靈素瞪向宋兩利:“定是你在搞鬼,明明要得好好,怎會起妖風!”

宋兩利道:“真神通根本不怕風雨,無懼刀槍,你是招了天怒,才會失招。”

林靈素斥道:“胡說八道!靈神幻仙術怎不怕風雨,你耍來我瞧瞧!”神霄弟子登時小神童小神童喝個不停。

宋兩利連人皆能攝及,何懼此雕蟲小技,當下麵向紙人消逝之天空,突地大展神通,喝道:“天兵天將請速來,風雷雨電盡穿出!”感應神通攝去,驀見天空紅點無數,先前飛走二百紙人,全部飛掠回來,由於衝勢過快,身飛腳擺宛若飛魚,瞧得眾人目瞪口呆,霎時小神童、小神童喝聲震天,他終為神霄弟子掙回顏麵。

紅紙人飛身回來,落定壇桌,站得直挺,連童貫亦覺宋兩利的確可怕,若非陰陽師父撐腰,可千萬得罪不得。

林靈素老臉煞白,然他豈肯認輸,冷道:“隻不過僥幸罷了,本尊另有秘法!”隨又要出花招,畫得十張靈符往左側神霄弟子打去,用的正是定魂符,想將對方定住。

靈符飛貼額頭,林靈素大喊“定”字,神霄弟子唉呀僵定當場,誰知隨即晃動,並摘下妖符,全是捉弄,有人斥笑:“是否忘了加**藥?”引來全場一陣哄笑,後頭已傳出假神棍假神棍喝喊。

林靈素全照秘本修行,怎知竟無效果,方寸已亂,登又怪罪宋兩利:“全是你作怪,本符明明有效,怎可能定人不住!”

宋兩利道:“你下的符膽不對,且心術不正,定不了人三魂七魄!”伸手抓得棗木筆,照樣畫此定身符,然他卻正氣凜然,灌注靈氣及下符膽,隨即打向相同十人,霎時將人定住。

林靈素不信:“他們作假!”

左右門徒喝道:“豈假得了!”將弟兄推往地麵滾動,始終不醒。

林靈素仍不信,欺前推去,另一人倒地不醒,林靈素疑惑,撕下靈符,那人登時醒來,怒斥道:“敢推我倒地麽?哇!好疼!”哪顧得原是掌門師父,一掌打得林靈素趕忙逃回。

群眾更顯激動,假道土、大神棍囂吼不斷。

林靈素厲喝:“本尊就是本尊,天下無人能替代,看我神霄五雷法門!”此乃他壓箱本領,亦即將小號霹靂彈之類東西藏於道袍長袖中,一有必要,隨時可藉五雷法門射打出來,以收威嚇效果,而此道袍仍穿在身上,並未因坐牢而被脫去,故始敢耍此招法。

隻見林靈素桃花木劍亂舞,挑得沾火靈符滿天飛,口中大**五雷秘咒,雙袖舞得不見身形,猝地喝著:“五雷轟頂!”火符夾屬霹靂彈射向造反神霄弟子,霎時轟得對方東倒西歪,現場一陣混亂,有人喊著本尊發威了。

林靈素怒笑:“不錯,本尊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神棍,還不下跪謝罪!”又轟七八名,嚇得前排不少門徒下跪膜拜,直道本尊饒命。

然突有一名下跪門徒腦袋被砸,唉呀疼痛驚叫,原以為受到本尊懲罰,誰知欲發現一顆桂圓的黑珍珠掉落地麵,他好奇撿起,詫聲說道:“會是霹靂彈?”越想越有可能,登時彈起,喝道:“本尊耍詐,他在火符中加了霹靂彈,看!”將黑丸高舉,門徒一陣嘩然,下跪者紛紛起立,想研究此彈真假。

林靈素見狀暗驚,但仍極力否認:“什麽霹靂彈,想栽我贓麽?”

那人喝道:“怎栽贓,我頭還疼呢!”指著頭上紅瘤。方才被砸中者更形忿怒,喝道:“砸他砸他!”

那人亦想試試真假。猛往林靈素身前地麵砸去,轟地一響,地裂土噴,林靈素唉呀倒跌,身形落地,右手袖口滾出數粒同型黑丸。把戲已穿幫,被捉弄神霄門徒更怒,吼著假道土、惡神棍,千數名霎時撲來,壓著林靈素便打便揍,唉聲不斷。

神霄弟子瞧清一切,已然吼著假道士、惡神棍,打死他,打死他。童貫暗道效果甚佳,照此下去,林靈索非被打死,借刀殺人之計甚是成功。

林靈素被揍不說,門徒更拾起霹靂彈往其身上炸得袍裂肉開,嘔吐濃血。門徒仍不肯罷手,一心想揍死假神棍,林靈素幾快奄奄一息,急急叫著:“小神童救我啊……”

簡直比落水狗更可憐。

宋兩利暗歎,對方雖是惡徒,卻也對自己有恩,怎可見死不救,立即欺前,拉開門下弟子,道:“夠了,他已承認過錯,日後不敢再招搖撞騙,放了他吧!”

門徒失了本尊,卻得另找倚靠,此時唯小神童最行,登時退讓一旁,不斷喝著小神童萬歲!宋兩利無暇回應,先放了林靈素再說。待要解繩,童貫喝道:“欺君欽犯,論罪當斬,放不得!”

宋兩利瞪眼:“你想跟神霄派對抗麽?”

童貫暗楞,此時此刻萬萬不能惹其門徒,冷道:“你若放了,將負全責!”

宋兩利道:“皇上寬大為懷,且他無功勞亦有苦勞。”還是將人放掉。

林靈素終流下感激眼淚,此時此刻已無法麵對任何人,亦無法在京城立足,爬身而起,跌跌撞撞逃躲而去。

宋兩利暗歎,自己是否做得過分了?然想及李師師一幕,又覺做得沒錯。

此時神霄派弟子全數吼著小神童小神童,極力擁護新主人。

宋兩利轉身麵對群眾,高舉雙手要人安靜。神霄弟子立即肅靜。

宋兩利道:“本人尚年輕,無法勝任掌門一職,唯神霄金寶殿住持衝和道長張虛白已受皇上賜封,正可接替掌門一職!”請得張虛白麵對門徒。

神霄弟子有人嘩然,喝道:“他是否有神通?”

宋兩利道:“衝和先生確有神通,且為人正派,諸位可信賴。”

另有人說道:“他繼位,小神童是否仍在,永遠不離開神霄派?”

宋兩利自對神霄派具深厚感情,甚是窩心說道:“隻要神霄派不變質,不趕我走,小神童永遠是虔誠信徒之一。”

神霄弟子聞言霎時嘩然,不斷吼著小神童小神童,**擁護。愛屋及烏般連同叫著張本尊,已接受張虛白接掌神霄派掌門一職。張虛白拜謝不斷。

宋兩利心想總該有個儀式,遂提議引隊回神霄寶殿,護法洪太極立即同意,在前開道。

及近寶殿,住持年瑞祥前來歡迎,張虛白客氣答禮,神霄派一團和氣且**中進行掌門交替。

童貫暗忖,神霄派儼然另有一股超強勢力,得小心分化,否則亦受嚴重威脅,不禁想及紅衣人所言,不把神霄派扳倒,大宋江山實可能不保,且得從長計議,尤其皇上又自封神霄長生大帝君,想來有點頭疼,沉著腦袋已喝領禁軍退回宮中,慢慢擬對策便是。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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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08: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邪心邪人

陰陽老怪仍在九龍寶鼎中蒸煮,以治受損經脈,地想恢複返老還童之衰老身子。

五雷尊者王文醜、陰陽公子除是非仍在左右看守火勢,隻要師父任何命令,立即支援。

靈藥的確神奇,滲出陣陣藥香讓人醒神醒腦。王文醜、陰是非感受藥力,總覺精神百倍,甚難疲累。

陰陽老怪亦信心大增,刻意長煮不起,忍耐高溫以增藥效。

太虛真人葛獨行睡得一夜長眠,精神已複,隨即過來瞧瞧,故意調著寶鼎下三昧真火。

但覺不夠火力,已將被燒紅之靈寶陰陽鏡取出,丟入冰堆中冷卻。王文醜、陰是非不知此即為寶鏡。王文醜問道:“火候可夠?要燒多久?”

葛獨行道:“足夠,七天該有結果。且看你師父自身體質。”

陰陽老怪哈哈暢笑:“一定行,星天來行,我一定行!”

葛獨行道:“那就省事多多!”交代看及火勢,別弱了火候。

王文醜、陰是非又守在火爐前,葛獨行利用機會,將冷卻之寶鏡藏於袖中,隨即步往更深秘道,欲尋星天來。

行約數百丈,快抵“長生胎鼎”,隻見得秘道已被冰封。“長生胎鼎”中淡廳光影幻閃,星天來模糊身形美妙晃動著。

原來星天來自從活膚再造,掩去血淋淋外表後,對於自己變成人身感到無比興奮與好奇,立即躲回“長生胎鼎”中,將秘道封住,且將全身布條解下,恢複**之身,不斷往水晶般冰麵照去,反射出美妙胭體啊娜多姿。

星天來自憐般欣賞著自己每寸肌膚,直道:“這就是人身麽?”五官清晰,濃眉靈眼,懸鼻朱唇,陳搏祖師爺的確塑造得完美無缺,星天來卻不知美醜,喃喃說道:“我美麽?”

又道:“美女到底如何?”若小孩心靈初長般,凡事總覽好奇,照來照去,若有所悟道:“葛師侄說我美,那該錯不了了……”

星天來又往身軀一寸寸欣賞,見及失挺雙峰粉嫩結實,摸摸撫撫,竊笑不斷,“該是女人才有大奶奶了,要喂小孩!”依稀中曾吃過母親**。然她並不承認母親是猩猩,印象中是多毛母親,且父親亦是如此說明。縱使母親和猩猩長得甚同,星天來仍要把她劃分開來,以證明自己本就是人。以前隻不過稍稍突變,現在終於還來女人之身,實是妙極,直覺當“人”真好,不但美,而且不必毛茸茸麵對一切。

星天來足足花一天一夜欣賞自己全身一切,包括前胸後腦、手掌腳底、臀部**,一一欣賞得無微不至,準準確確地認識人體一番。直到發現外頭有腳步聲,她始驚醒,趕忙抓來紅袍掩身,道:“是葛師侄麽?”

葛獨行道:“正是,但你別再稱我為葛師侄,傳出去,眾人皆知你已百餘歲,這會嚇著所有人。”

星天來道:“那該如何稱呼?”

葛獨行道:“輩分之事不提也罷,稱我為葛真人即可。我稱你則為星姑娘。姑娘即是對少女稱呼。”

星天來喃喃**道:“葛真人?星姑娘?很好。”

葛獨行道:“你已返老還童,所以隻有二十五歲。千萬則多加歲數,以後每年再加一歲即可。”

皇天來**道:“二十五歲?知道了。”對於人類生活簡單慣用詞句名稱,陳搏當年已有傳授,她自有印象,隻是多年未用,似已淡忘,再經提及,又已想起。

葛獨行知其心性單純若小孩,得多加教導方是。故棄陰陽老怪於不顧,道:“纏土布條,我要進去了。”

星天來道:“不是要我躲百日才能讓肌麽完全複原?”

葛獨行道:“沒錯,但我總得教你一些有關做人處事方式,免得鬧笑話。”

聽及“做人方式”星天來興趣即起,已將布條纏回,再罩紅袍,隨又發掌將冰牆化去,欣喜道:“葛真人請說如何做人?”

葛獨行遂將人類常有之稱呼、應對,以及食衣住行種種加以說明,其未必說得完全清楚,如客棧又分上中低等,有先付銀後付銀,有供膳食及純住宿等複雜事暫且不談,隻說及客棧即讓外人住宿,但要給銀子。星天來聽得好奇帶趣,頻頻點頭。

葛獨行最想解釋仍是“好人”、“壞人”之別。然此全在觀**之問,縱使星天來懂得字麵意思,恐怕亦難懂深層意義,例如好人即不能殺人、殺人即壞人,但殺壞人之人即變好人,依星天來純真心智,準是迷糊難解,可是又不得不說。“人可分好人及壞人!”

星天來立即疑惑:“不是還分男人女人?我是女人了?”

葛獨行道:“不錯,男人女人乃性別之區分,好人壞人是行為之論斷。”

星天來道:“什麽是性別?什麽是區分?行為又是什麽?論斷也不清楚……”一副認真想等答案。

葛獨行暗道傷腦筋,然亦耐心解釋:“性別就是公的跟母的區別,“區別”就是“分別”之意。就像我有胡子,你沒有胡子,兩者不一樣,也就是找出兩者不同之處叫“區別”,至於公的叫雄性,母的叫雌性,這是對動物稱呼,對人則雄者稱男,雌者稱女,把兩者分別開來即叫性別!”

星天來聽得一臉茫然,卻憨笑不斷,道:“好複雜……”

葛獨行暗道頭疼,仍耐心解釋,光是“性別”、“區分”、“行為”、“論斷”四句即已耗去一時辰,星天來方稍稍有了概**,實叫人傷透腦筋。

葛獨行忽覺自己似在教方會行走小孩,若想教至長大成人,恐得耗去十餘年光景,然此時哪有如此多時間?且走一步算一步。道:“接下來是“好人”和“壞人”之區別,好人即在做好事,壞人即當做壞事。”

星天來欣笑道:“這我懂,陳搏祖師爺有教過,要我當好人,不能隨便殺人,壞人即是隨便殺人之人。殺壞人的人也是好人。”

葛獨行暗道陳搏教得好。道:“你如何區別好人和壞人?”

星天來忽而沉思,麵有難色,道:“我好亂,我是好人,當年卻被追殺,他們也說他們是好人,又把我當壞人,還把我囚在古井裏頭,其實殺好人者也是壞人,對麽?”

葛獨行道:“不錯,殺好人者即壞人,但誤殺,即不小心殺了人,又不能說他壞。”

星天來道:“不大了解。”葛獨行暗歎,好壞之別即若是非、對錯,白馬非馬、白馬是馬般難纏,除非經過無數磨練及辨別,否則憑空想像,怎能悟透,尤其對方又是被人世隔絕之可憐家夥。

葛獨行頓有所悟,強行解釋對星天來可能作用不大,倒不如明確告訴她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如此立即分清楚,說不定效果較佳。道:“你既知好人、壞人之別,那像陰陽老怪者即為壞人,他殺了甚多好人,且胡作非為,幹盡壞事。”

星天來道:“怎會,他都殺該殺之人。以前他幫過我,所以我收他為徒,也傳他武功,陳搏祖師爺說,受人幫忙要報恩。”稱陳搏為祖師爺,乃陳搏刻意掩飾女兒身分而要求她如此稱呼。星天來從未忘記,遵循至今。

葛獨行道:“可是他不斷威脅你,又欺騙你,這就是壞人。”

星天來道:“他威脅不了我,欺騙我,是不想幫我找寶鼎,這些我都能感應。”

葛獨行道:“為何不幫你找?”

星天來道:“他說我不能現身外頭,否則立刻會被追殺,這也是事實。”

葛獨行道:“他難道甘心讓你一生一世肌膚潰爛疼痛?”

星天來道:“其實躲入冰窟,我並不疼……”

葛獨行苦笑不已,看來陳搏怕女兒仍有獸性,萬般刻意要求她要善良仁慈,誰知卻落得處處替恩人著想,至於那人是否有目的的救助施恩,她卻覺得無所謂,心**一閃,或許野獸動物界就是如此吧—沒有太多鬥爭,隻有為生存而拚命,星天來天生即可能有此本質。

然星天來感應其想法,急道:“我不是野獸,陳搏祖師爺早說我是人,這些都是做人方法。”

葛獨行道:“抱歉,你的確是人,我是說有些動物遠比人仁慈,如袋鼠照顧子女,忠狗永遠忠心,至於你則太善良了。”

星天來道:“陳搏祖師爺叫我要善良對人。”

葛獨行知其觀**根深蒂固,毋需在此做解釋,還是說明陰陽老怪是壞人,應該防他。星天來雖一時分辨不出,但已有所印象,道:“他若是壞人,又是我的恩人,該如何處理?”

葛獨行道:“不必理他,因為報恩給壞人就是傷害好人,所以不必理他。”雖然此解釋有所偏頗,但對心智未成熟之人來說。唯有如此。

星天來若有所思:“對有恩的壞人,不必理他……懂了……”

葛獨行道:“練邪功而殺人也是不對,如“無上魔經”要喝人血,你不該傳給陰陽老怪。”

星天來道:“它不一定要喝人血,其他血液也可以,我並沒練,是陳搏祖師爺留下來研究毛發生長的秘本,當年我被追殺,陰羅幫我擋敵人,為報答他恩情,他說要秘本,我就讓他挑,他即挑了幾樣,包含無上魔經,後來才知道他殺人取血練功……”

葛獨行道:“那就是大壞人……”

星天來默然不語。畢竟以地想法,為求生存而拚命,任何行為皆屬應該,縱喝人血是不妥,但難道要平白讓他人殺了?

葛獨行歎道:“為生存而殺生未必正確,你若不想再被眾人稱為妖獸,必需記住的這一點,且千萬別再沾邪功。”

星天來道:“知道了。”心頭並不甚了解前半句真正含意,此回答乃指後半句,她已不沾邪功。

葛獨行知言教不如身教,道:“到外麵走走,讓你認清壞人真麵目。”

星天來道:“是。”跟在葛獨行後頭付去,隨又問:“誰是壞人?”

葛獨行道:“陰陽老怪。”星天來又茫然不解。

及至水晶洞中,陰陽老怪仍在寶鼎煮熬,他並未連腦袋浸入水中,故能見及星天來兩人,冷目即喝:“怎越來越熱?”

葛獨行道:“對人大呼小叫即沒禮貌。”

星天來道:“知道。”

陰陽老怪斥道:“搞啥鬼,想說我壞話,小心剌下你腦袋。”

葛獨行道:“胡亂恐嚇人家就是壞人行徑。”

星天來道:“知道。”轉向陰陽老怪:“胡亂恐嚇人家,會變成壞人!”

陰陽老怪見狀哈哈大笑:“我是壞人?那天下已無好人,想當年若非我救了你,你早被一群自命俠義之土殺了,那個天下最好之人就是少林住持掌門法因大師,你去照顧他們啊!”

星天來一時難以應對。

葛獨行道:“法因隻是把你困著,亦未殺人,不若老怪,已殺人千萬,可惡至極。”

星天來詫道:“陰羅你當真殺了那麽多人?”感應神通自動攝去,欲知老怪能防,隻好撤去。

陰陽老怪虐笑道:“胡說八道,我殺的全是該殺之人,前後也隻不過七八人,少陷害我!”

葛獨行道:“全天下都說你凶惡殘酷天下第一,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好人,實是笑掉大牙。”

陰陽老怪狂笑開來。殺機已生,看來葛獨行有意挑撥,若不殺了他,以星天來單純腦袋,遲早將被洗腦。而變成自己最大敵人,然傷勢未愈,得忽下為是,“好吧,我是壞人,你倆好好研究,看要殺或剌。悉聽尊便。”

星天來道:“我是不會殺了你,隻希望你改進,當個好人。”

陰陽老怪道:“是!大仙姑,快替我治傷吧!”

星天來道:“葛真人不是替你處方了?”

陰陽老怪道:“我怕他暗中動手腳把我害死。”

葛獨行道:“你再鬼叫,岔了真氣,若是走火入魔,別怪我救不了。”

陰陽老怪冷哼,不再多言,畢竟煉藥之術全是外行,姑且聽之。

星天來道:“好好煉藥,葛真人不會害你。”陰陽老怪冷哼不咎。

葛獨行道:“讓他煉去,外麵走走?”

星天來道:“不了,還是回洞,百日之後再說。”

葛獨行道:“去吧。”星天來欣喜一笑,雀躍而返。

王文醜、陰是非頓覺妖人變了樣,似年輕許多,更覺此鼎藥水必有神效,哪天泡它試試。

葛獨行乘機溜出秘洞,見得妙佛禪師錢英豪正在練“無上魔功”,心想星天來傳的也未必錯了,至少此人學得魔經功夫,心性仍未轉壞,對其甚有好感。

錢英豪見及葛獨行,恭敬拜禮,道:“前輩煉完陰陽前輩傷勢了。”

葛獨行道:“你跟他是何關係?”

錢英緊道;“弟子跟他並無瓜葛,乃是星前輩收容,才留在此。”

葛獨行道:“為何練此無上魔經?”

錢英豪道:“是陰陽前輩所逼,他拿晚輩當試驗品,結果弄得晚輩全身長毛,十分狼狽。”

葛獨行道:“他的確壞透,你這長毛症狀並非不可治,待幾天後者怪出爐,我再替你配上幾味藥,自可除去。”

錢英豪道:“如此快麽?不若星前輩需七七四十九天?”

葛獨行道:“他作夢,如此壞蛋,我才懶得治;那些藥,靈效早被吸光,他隻是泡人家洗澡水,就算泡上一百年也複原不了。”

錢英豪道:“原來前輩早有預防。如此也好,他一向狂妄胡為,若武功恢複,準濫殺無辜。”

葛獨行道:“正是!不過現在可以放心了,星姑娘已可出關,她製住老怪,易如反掌。”

錢英豪詫消:“前輩是說星前輩可以離開鬼域了?”

葛獨行道:“不錯。可惜入世未深,根本分不清好壞人。恐容易上當。”

錢英豪暗喜道:“既分不清好壞,那可簡易對付,將來若能騙她為己所用,何懼天下任何高手。”笑道:“有前輩在旁指點,她萬無一失。”

葛獨行歎道:“可惜不能照顧一輩子啊!”想及煩心事,擺擺手:“你自行練功,我去走走。”步行而去。

錢英豪裝模作樣練功,滿腦子卻是如何除去全身雜毛及引誘星天來之計策。

葛獨行借著散心之意,實則另有所謀,已潛出鬼域,穿過九陰澗,行往幻魔峰下,找到一隱密石縫中,將靈寶陰陽鏡藏在裏頭,再加以封死,全想隻要少了寶鏡,爐火不能純青,任陰陽老怪威逼利誘,總地無法治愈受損經脈,減少危害天下。

藏妥後,已自安心。但想著星天來如此單純,又伴老怪在旁。隨時可能近墨者黑,總帶點些許後悔太早將其恢複肌膚,然老祖宗留下煉丹秘法實是有股莫名吸力,竟然把持不住終親自實驗,而讓星天來占了便宜,也許即是天意吧。

既然已無法挽回,他且拿出脫胎換骨秘本,再一一加以研究及批注,尤其收拾星天來之方法,是否將要保留?如若陰陽老怪得知,她豈非永遠難翻身?但如若毀去,將來她若雙成惡竄,誰又能收拾得了?

心**不停打轉後,葛獨行有了決定,已將陳搏所留下之遺言,連同收拾星天來秘法撕下,又和寶鏡共同藏於一處,心想若真有變天一日,唯宋兩利乃綠龜法王轉世,應較信得過,一切交子他處理便可。

一切有了安排,心神稍稍寬鬆,方始返回鬼域,避開老怪等人,躲在他處再研究脫胎換骨秘法。

時日匆匆又過數天。這之間,葛獨行每天必尋往星天來,教導如何區別好壞之人,星天來多少受影響,然卻引起陰陽老怪大大不滿,嗔嗔喝喝警告不斷,但為了痼疾,始終忽上。

錢英豪則不斷找機會接近葛獨行,雙方總談及脫胎換骨種種施行方式,錢英豪暗暗詫驚,此無異乃天下第一寶典,實能延年益壽,且長生不老,尤其星天來即是活生生證明,心神頓起邪惡,已生竊占意**,然他卻不動聲色,畢竟葛獨行對自己甚是放心,秘本隨時可得。倒是陰陽老怪老是占著毫無功效之寶鼎,拖延自己脫毛恢複翩翩俊男身分,實是可惡。

今日一早,錢英豪終行往寶鼎,王文醜、除是非照樣擋駕,不讓他近身。陰陽則強逼功力以忍開水,畢竟少了寶鏡調溫,三昧真火不斷燒煮,任寶鼎貝吸熱之能,經多日燒之,照樣熱如火盆,若非老怪功力深厚,早煮熟成燉雞湯。盡管如此,老怪仍肌膚血紅,熱騰難忍,吱吱呃呃,全身抽縮不斷,瞧來甚是滑稽。

錢英豪說道:“既忍不住,何不休息換在下試試?”心頭卻想著:“根本無效,光耗有何用處。”

陰陽老怪喝道:“你說什麽?”錢英豪一楞,道:“弟子想請師父休息。”陰陽老怪怒道:“不是說的,是你腦門您的,什麽根本無效?”原來他本就多疑,不甚相信獨行,故隨時運用攝小魔法想攝得葛獨行腦袋所思,葛獨行卻提防甚深,讓他機無可乘,然錢英豪縱有防備,卻因在外過久,突地進洞,一時忘了防備,腦門竟讓老怪攝個正著,暗道不妙,但他心智狡黠,轉**下已說道:“弟子但覺師父熬煉甚久,不知是否有效,倒不如讓弟子下水試驗,好讓師父別吃苦頭。”

陰陽老怪喝斥:“別人或可相信,爾乃天下最奸之人,也會為我著想?看你近日常和葛老頭吱哩咕嚕,準是暗中搞鬼,叫他過來,我倒要問問七天之久,怎一點見效全無。”

錢英豪暗道不妙,然仍處之泰然,反正若出事,丟予葛獨行便是,立即拜禮退去。

陰是非道:“師父已發現不對?”

陰陽老怪哈哈虐笑,低聲道:“哪來發現,隻是這猩猩和尚奸詐無比,他所做所為必有目的,為師猜不透,也懶得猜,幹脆全當真實唬唬看,說不定唬出名堂!”

除是非道:“妙招,壞人就是壞,腦壞,心也壞,卻不知壞心長得如何?”耍著失利手指,甚想抓來瞧瞧。

王文醜道:“弟子倒有疑問。”

陰陽老怪道:“是何問題?”

王文醜道:“照星前輩要求寶鼎和日月儀一並使用才能煉藥,怎不見日月儀?”

陰陽老怪頓愕:“對啊!日月儀安在?難道葛獨行當真耍了手腳?”

陰是非道:“不說尚好。這一說,弟子想及一事,葛獨行睡後進來,即取走一塊冰凍紅鐵塊,當時弟子以為是調整爐火之鐵塊,不以為意,但它卻可能是日月儀。”

陰陽老怪厲道:“必定就是,可惡老頭!找他進來!”哪顧得再煉藥,猛跳出鼎,全身通紅,熱氣直冒,此熱氣瞧來倒若怒氣奔泄。大喝一聲:“葛老頭給我進來!”

葛獨行亦知有變,在錢英豪通知下已行步而來,忽又聞及吼聲,暗道不妙,加快腳步奔入。

陰陽老怪見人即吼:“你要花招!”掠身撲來,伸手焰其脖子:“說,日月儀在哪?”

葛獨行冷道:“熔化了!”

陰陽老怪斥道:“胡說八道,分明是你盜走!”

葛獨行道:“埋在三昧真火下,已熔化了。”

陰陽老怪更怒:“不要命麽?”手指捏得更緊,葛獨行舌吐眼翻,滿臉血紅。

錢英豪急道:“師父別把他弄死……”他一死自己豈非受害。

陰陽老怪厲道:“他死不掉,不過斷手斷腳而已!”左手伸來,猛斬葛獨行手臂,叭地一響,尺骨折斷,右臂頓歪,葛獨行痞得直掉淚。

陰陽老怪厲道:“再不說斷左手!”

正待逼刑,星天來聲音傳來:“不得傷他……”紅影一閃,追近老怪,一掌掃得老怪避退,星天來已接下葛獨行,一臉不忍:“你受傷了?”葛獨行默然點頭。

陰陽老怪嗔喝:“為何讓他?他耍手段,盜走日月儀,根本未履行諾言,可惡!他才是罪大惡極大壞人。”

星天來怔道:“葛真人你盜走日月儀?”

葛獨行道:“不錯,已丟下九陰澗。”

陰陽老怪詫道:“什麽?”錢英豪亦慌,少了日月儀,難道煉藥還有奇效?自己毛病還能治麽?

星天來詫道:“怎丟下九陰澗?”

葛獨行道:“這個大惡魔不能治!”

陰陽老怪怒喝,一掌劈至,星天來趕忙擋去,道:“不要傷他。”

陰陽老怪厲道:“我的傷又如何?”

星天來道:“另外再想辦法。”

陰陽老怪道:“你下去九陰澗撿回。”

星天來道:“狂風暴雪,無法撿小東西。”

陰陽老怪道:“可像上次叫風雪停止。”

星天來道:“沒有日月儀行不通。”

陰陽老怪怒道:“什麽皆是日月儀,少了它,豈非全完蛋:可惡,要他抵命!”連連搶攻過來,然全被擋掉。畢竟星天來先天神功無敵天下,陰陽老怪根本不是對手。

王文醜道:“師父可以以攝心**逼他!”實則說予星天來聽。“他也可能未丟入九陰澗。”

陰陽老怪早追過葛獨行,然其修為更甚自己,根本逼不了,冷哼道:“大仙姑你來逼!”

星天來一時猶豫:“他也是我恩人……”下不了手。

葛獨行道:“的確丟入九陰澗,無人可取得,你們死了心吧!”

陰陽老怪怒道:“大仙姑還不追麽?”

星天來冷道:“不逼,他是我恩人,不能逼,你的傷慢慢想辦法治,一定有複原一天。”

陰陽老怪厲道:“那要再等多久?”

皇天來不理這些,道:“慢慢想辦法治。”

陰陽老怪氣呼呼,怒招盡打。

星天來冷道:“不要傷我房子!”冷目一瞪,“**力成形”功夫頓展,無盡力道掃得陰陽老怪等人跌退三四丈,哪還敢再發功。

陰陽老怪厲道:“你要守信治好我傷,否則不配稱人!”悻悻回頭而去。

王文醜、陰是非但覺不妥,亦跟追出去。錢英豪心**一轉,不便留在通道,拜禮而退。

葛獨行道才噓氣,綿算撿回一條命。

星天來道:“怎不助他呢?”抓起葛獨行斷臂,運用功力接回,咋地一響,骨頭歸位,葛獨行冷汗直冒,星天來點穴止痛,“我沒藥,你自行找藥敷它,怎麽不助他呢?”

葛獨行道:“大壞蛋,不能助他。”

星天來歎道:“我要失信了。”

葛獨行道:“不必對他守信,他無惡不作,因為他奉行‘人性本惡’,和你‘向善’根本不同。”

星天來道:“人生下來到底是善還是惡?”

葛獨行道:“當然是善,你就是一例。”

皇天來道:“可是他們全把我當惡人……”

葛獨行道:“沒人把你當惡人,隻是誤會而已。”

星天來道:“誤會?……。”

葛獨行道:“就是誤以為你是惡人,為了不讓誤會發生,你不能再亂開殺戒。要好好當好人。”

星天來道:“我已是好人了?……。”

葛獨行知人性善惡之論甚是複雜,以星天來單純心智,目前根本不能厘清,不辯也罷,倒不如要她別亂開殺戒並強調自己是好人來得實用些,道:“對了,你是好人,所以要原諒別人。”

星天夾道:“我會的。”

葛獨行道:“如此我即放心多了。”

星天夾道:“可是,我還是對陰羅失信……”

葛獨行暗歎陳搏祖師爺教得太好,竟然弄得她如此童言諾,以至於是非不分地步,既然無法改變其想法。隻有隨她去了,道:“你若想幫他,得自行處理,我已無能為力,治他傷勢未必要用日月儀,隻要那些靈藥藥性能恢複,仍能奏效。”

星天來道:“沒有日月儀,‘長生胎鼎’也不管用……,你能不能交出來。”

葛獨行暗詫,看來她已攝知日月儀並未丟入九陰澗,其通靈攝力實在甚強。道:“你已恢複青春,毋需再用到“長生胎鼎”,且留待日後有緣人吧。”

星天來道:“你不交出日月儀,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葛獨行道:“聽天由命吧。”

星天來也不願逼迫這位恩人,道:“那不要出此洞穴,我來得及救你,否則陰羅武功亦很高,超過百丈,我可能趕不及。”

葛獨行道:“謝了。說些別的!”又將話題轉至好壞人之別,非得加強皇天來意識不可,星天來則對“人”特別感興趣,總認真學習,雙方談得甚是來勁。

陰陽老怪卻在洞外怒火直冒,無處發泄下,劈著石壁出氣。除是非參加擊掌,借此練功夫。

王文醜腦門卻打轉不斷,待陰陽老怪怒意宣泄不少後始道:“把葛獨行留在內洞並不妥,他準是在洗星仙姑腦子,把師父說成大惡人,時間一久,恐生誤會。”

陰陽老怪道:“有理,待要如何騙出來?”

王文醜道:“師父不再追他,且放棄治傷,也許葛獨行會出來。”

陰陽老怪道:“他怎會相信!為師除了治傷,哪還有何好爭好怒者。”

王文醜道:“信或不信由他,師父若不作,那是永遠沒機會,畢竟星仙姑反應亦甚重要。”

陰陽老怪恍然:“是了,不管如何,得先拆散兩人才行。”一想通,立即往內洞叫喊:“葛老頭出來吧:我已明白此傷已難複原,隻要你留下治療方式,其他我自己慢慢琢磨。”

星天來聞言大喜:“他原諒你了。”

葛獨行道:“恐是另有計策。”

星天來道:“不會,他隻要治療方法,你已無寶鏡,殺了地無效。”轉向洞口道:“我知治療方法,不要再為難他。”

陰陽老怪道:“不會不會,讓他出來吧!小小一洞天,沒什麽好門的。”

星天來道:“出去試試,我陪你。”拉著葛獨行往前行去,葛獨行暗道,一切由天,道:“不必了,我去了解狀況便是。”先行退出洞外,星天來卻在百丈之近,以防有變。

陰陽老怪見人出洞。哈哈拜禮:“誤會一場,在此向你賠罪!”當真躬身謝罪。

葛獨行道:“少做作,要殺便殺,我不在乎。”心想若被殺了,說不定星夭來因而恨及,從此把老怪當惡人,豈非一計。

然陰陽老怪早有他計,笑聲不斷:“葛神醫好好活著,至少對星仙姑大有幫助啊!”笑聲中已步入秘洞,尋向星天來,道:“換仙姑替我治傷吧。”

星天來道:“還是回寶鼎,我替你加點藥,再熬火候。”

陰陽老怪道:“行!”立即返回寶鼎,脫下外袍,二次落鼎療傷。

王文醜、除是非魚貫而入,不理葛獨行,唯錢英豪作伴,道:“葛前輩何不乘機會離開,陰陽老怪反覆無常。”

葛獨行輕歎:“我走了,誰來教育星天來?”

錢英豪道:“星仙姑已知好壞之別,縱使老怪逆惑,她未必肯開殺戒,否則不會躲在此洞。退一步想,前輩走了,弟子仍可注意星仙姑狀況,若有變化,您再回來不遲。”

葛獨行想想也對,星天來的確不易殺人,陰陽老怪心機恐較難成功,倒是寶鏡一事得快處理,否則老怪逼急了,必再刑求自己,犧牲事小,然卻對宋兩利甚感歉意,得把寶鏡還他才行,於是說道:“那一切托你照顧了,老朽避避也好。”

錢英豪道:“前輩明智!”

葛獨行往秘洞瞧去,不必多言,隻將感應法門送去,星天來已收到,欣喜回應下次再見,葛獨行始行退。錢英豪道:“讓弟子送您一程。”葛獨行但覺乘此機會多多指點他如何教導星天來之方式,錢英豪一一謹記在心。

兩人已掠出九陰澗,離開鬼域,葛獨行道:“送至此吧!”

錢英豪道:“沒事多送一程,隻可惜前輩一走,弟子身上毛發不知何時能脫……”

葛獨行這才記起答應替他脫毛之事,笑道:“應無問題,星姑娘對此十分內行,但已答應你,錄下秘法給你就是!”當下找得鬆林下,無紙無筆。

葛獨行劃袍為紙,摘鬆針為筆,先用火折子燒黑鬆針,再以真力灌注,右臂已斷,改以左手一一寫下藥方及熬煉方式。幾乎和“還胎寶典”類似,葛獨行為求正確,已把寶典取出,仔細對照,果然一字不差。

錢英豪雙目卻盯著寶典不放,暗道長生不老之寶,誰人不變,老頭果然帶在身上,好極,已生盜取之心。表麵仍恭敬接下所錄脫毛秘本。

葛獨行了了心願,遂將寶典藏於右靴筒內側,笑道:“不藏妥,總易被搶;現今世上如若爾等不貪者少了。”

錢英豪笑道:“我輩中人不幹此事。”

葛獨行道:“我可沒看錯人。”終滿意告別而去。

錢英豪未再相送,其實以他武功,此時行搶,葛獨行必定難抵擋,寶典隨時可到手,然他卻未行動,隻顧邪笑不斷,暗道:“我是愛極,隻是不能出手而已。”心想若出手,星天來豈非恨死自己,倒不如讓另一妖魔收拾,來得幹淨俐落。

他並未離開,靜靜等在那裏,果然半晌不到,陰陽老怪快速掠追而至,他全身通紅,連外袍皆未穿,原是趁星天來回“長生胎鼎”未注意之際,立即趕來完成任務。

他並未發現錢英豪,直往山下掠追,終於紫杉林中戲下葛獨行,虐笑道:“又見麵了!”

葛獨行頓感驚愕,卻未意外,道:“你還是瞞著星天來想殺我這眼中釘。”

陰陽老怪冷道:“交出日月儀,饒你不死!”

葛獨行道:“已丟至九陰澗,自個去找!”暗道好險,寶鏡即埋在附近,隻差不及三百丈,要是挖取中,豈非被逮個正著。

陰陽老怪怒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葛獨行冷道:“你有何不敢。”

陰陽老怪怒喝。猛地一掌劈去,勁風若刀,打得葛獨行狂吐鮮血,倒栽三丈,跌個昏沉。

陰陽老怪厲道:“再不說出,取你人頭!”

葛獨行冷道:“在九陰澗底!”

陰陽老怪哇哇大叫,“攝力成形”先天強功頓展,追得葛獨行逆血倒流,身脹如珠,幾飲暴裂。

葛獨行已決一死,強抗不說。

陰陽老怪再攝腦門,葛獨行仍是頑抗,陰陽老怪無計可施,厲道:“去死吧!失去的,星天來會替我找回。”閃電魔指暴打出去,五道電蛇直竄葛獨行胸前要穴,盡是貫穿射入,葛獨行悶呃倒地,血流如注。如若往昔他或可一戰,然受及方虛默暗算而走火入魔下,功力早衰,隻能任人宰割。

陰陽老怪掠近,直搜葛獨行身上。他乃在搜寶鏡,抓得瓶瓶罐罐,卻無寶鏡,哇哇大叫:“當真不在你身上!”

葛獨行已奄奄一息,無法回答,鬼域突地傳出星天來喚聲:“陰羅你敢殺人麽?”

陰陽老怪暗驚,趕忙抽出五支銀針刺入葛獨行頭頂,方以“五鬼定魂針”想定住葛獨行魂魄,如此縱使葛獨行死後魂魄,星天來亦攝之不著。冷笑道:“算你倒楣,回去投胎吧!”快速掠去,遠遠喊著:“我哪敢殺他,隻是逛逛罷了。”

葛獨行幾成死人,唯一生機乃身軀仍抽,但隻要鮮血流盡,必將死亡。他仍想掙紮活命,卻是百般困難。

忽見人影一閃,錢英豪已現身,葛獨行掙紮說道:“可否替我止血……”

錢英豪說道:“恐怕不成了,老怪武功廳壽,中人無教,我又不敢待罪他……”

葛獨行道:“幫個忙……”

錢英豪道:“要我一刀殺了你,以解決生不如死之痛?不行,我心存仁慈,不敢殺人,何況還怕星天來誤會呢!”蹲身下去,抓向葛獨行右腿,準備盜取“還胎寶典”。

葛獨行詫道:“你!”

錢英豪道:“反正你死了,寶典豈非失傳,讓予我便是,唉呀!塞得真緊。”亟欲扯破行僧靴。

葛獨行這才明白,原來此人才是人奸大惡之人,心智之深沉簡直比陰陽老怪更可怖,突地哈哈大笑:“老夫以為已識好壞之人,誰知仍上你當,天來啊!你要看清此人。”不甘且怒中,突生一股勁。用左手抓同被老怪搜丟地麵之一青瓶,猛砸自己右靴。青靴破裂,竟然發出茲茲聲響,行僧靴立即腐蝕,他存心毀去寶典,以免落人奸人之手,危害人問。

錢英豪見狀大駭:“你這件啥?毀損天物,將遭天譴啊!”見知是腐蝕毒水,不敢手沾,抓出匕首,硬是將長靴劃化開。其動作粗急,傷得腿肚,又滲鮮血。靴落典稱,錢英豪趕忙撒尿,衝掉毒水,寶典始未再腐蝕,然卻破了數洞。

葛獨行暗道好險,錢英豪邪喝:“都是你,想毀掉麽?”翻開數頁,幸好滲透未深,且有手抄本可比對。終滿意道:“天不從你願,去吧!”偷偷一掌按向葛獨行頭頂銀針,又迫進數寸,葛獨行呃呢立即昏倒。錢英豪揚長而去,抓著秘本,不嫌尿味,撫得可以。

星天來呼喚聲不斷傳來,葛獨行始終不醒,鮮血仍往外滲。

直到錢英豪已走遠,四處一片沉靜時,葛獨行方張開眼睛,原來他得裝死,否則銀針全部刺腦,老命當真不保。饒是如此,受此重傷,他亦知性命已活不長久,此時全靠堅強意識支撐,喃喃說道:“我得把寶鏡交還宋兩利……”伸出無力抖顫左手,抓得地上白玉瓶,倒出桂圓般靈丹,隻剩兩粒,一粒口服,一粒捏碎塗抹於五處傷口,以防出血。苦歎道:“連最後一口氣都要小神童保命……”原來此即以宋兩利鮮血調配之靈藥,當時給了宋十顆,自己留了兩顆備用,此時竟然用著了。

葛獨行躺著待藥性化開,方敢運行真氣,三過天後,元氣稍複,始伸左手將頭上銀針拔出,幸好陰陽老怪乃以防止星天來相互感應而以對腦門為主,否則以點穴般插針落定,無法動彈,葛獨行隻有死路一條。而那星天來早被陰陽老怪及錢英豪騙及葛獨行已離穴而去,不再返回,星天來顧及肌驕受損,始終不敢出關,又怎能幫來救人。

葛獨行休息一陣,元氣稍稍好轉,右腳傳來疼痛,原是刀傷仍在,且沾得腐蝕毒水,實無解藥,隻好以破瓶利片將腐蝕處切去,痞得全身冒汗,再找出其他瓶中藥粉塗撒傷口,以止血流。

腳傷無法穿鞋,隻能找來枯枝當拐杖。支撐身體,一拐一瘤而行。

他行往秘石縫處,撥開石塊,取出寶鏡及密文,匆匆潛逃而去。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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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還胎伏魔

宋兩利正為擺平林靈素糾纏,以及扶正張虛白為神霄派新掌門,但覺諸事稍稍順遂。

尤其蘇小鳳不再胡纏爛闖,總算可過得幾天太平日子。

他仍在儀心園耍起紙人飛天術。夜驚容坐在杏樹旁,專心剪著紙人,以供心上人使用。

宋兩利並非練那道法靈術,而是他從此靈術中突然悟出“攝力成形”法門。原來當天他能將飛出去之紅紙人全部吸回來,除了道法外,亦不自覺中以先天攝力將紙人給攝回,此又如淩空撥動花草枝葉,全憑一股意**。

有此發現,宋兩利暗呼妙哉,立刻以靈法和攝力一並修行。隻見得紅紙人董紙人,男紙人女紙人四處亂竄卻又亂中有序跳動著,甚是奇特。

宋兩利且叫著男向女求婚,男紙人立即有動作,隨又叫著姑娘敬酒,女紙人又現動作,惹得夜驚容甜笑於心,實以為那對男女紙人即是自家小倆口子,生活竟也多采多姿,下剪更快,人兒小兒,長女小女全部剪了出來。

宋兩利卻道,生小孩宛若母雞下蛋,叭叭叭地即已一堆,使驚容窘道:“怕你沒這本事。”突想及生產全是女人事,豈非說了自己,暗道沒說,不敢多張聲,卻見心上人目光盯得邪,臉麵更窘,還是別吭聲,兀自剪個夠,暗暗剪了個母老虎妻子,壓壓其焰氣,卻認定母老虎非她化身。宋兩利探知她心靈變動,竊笑不已,將母老虎紙人耍得凶,兩人瞧來皆開心。

正耍得起興,忽覺有人敲門:“宋家麽?快開門,有病人!”

宋兩利乍愣:“病人?”

夜驚容詫道:“會是誰?”雙雙丟下紙人,快速衝來,大門方啟,乍見一中年車夫,正指著車座土,道:“那老翁受了傷,我看他可憐載了一裏,他指明要找儀心園姓宋的,是誰?”

宋兩利道:“是我!”轉瞧重土,詫道:“葛前輩?”趕忙前去扶持:“怎會如此?”

瞧其血淋淋全身是傷,簡直不敢相信。

葛獨行雨露慈祥:“總算到了,裏邊說話……”宋兩利立即抱人入內。

夜驚容給了銀子打發車夫走人,隨即關上大門。

宋兩利將入抱至雅軒,平躺紫檀木床,急道:“誰傷了您?”急於救治,卻覺對方血氣已衰,趕忙真勁灌注。

夜驚容追來,發現右腿已爛,敢情腐蝕毒水並未清理幹淨,登時拿出利刀靈藥治療。葛獨行卻道:“不煩心了……,我知道天年已至……”

夜驚容道:“不會,您將好轉。”仍動刀將爛肉切下,然已腐蝕入骨,幾乎全廢,甚難處理,隻好先塗上止血藥再說,瞧向宋兩利,暗示此腿可能廢了,宋兩利道:“盡量處理……”夜驚容隻能運功追出壞死血水,希望生肌再現。

葛獨行道:“不勞心了,快拿紙筆來……”

宋兩利運勁不能離開,夜驚容立即移來文房四寶,葛獨行想寫,卻發現右手骨已斷,道:“我**你寫……”

夜驚容道:“**吧!”葛獨行將“還胎寶典”秘文一一**出,夜驚容快速記錄。

“還胎寶典”原是希夷道長陳搏盜自靈寶派煉丹寶典,加以吸收演化改良而成,葛獨行乃靈寶派正傳弟子,早有所涉獵,再加上於鬼域洞中經數十日背誦強記,早已背得滾瓜爛熟,此時一一青出,可說一字不漏,連同秘方調配,藥引先後,煎煮多久,九龍寶鼎如何使用,寶鏡及三昧真火如何控製,皆**個清清楚楚。

夜驚容如此為煉藥秘訣,且經驗尤其珍貴,故抄得特別小心,足足耗去半個時辰方抄錄完畢。

宋兩利亦運足一時辰,真勁損耗過巨,額頭汗水直冒,葛獨行卻因真勁支持,元氣稍稍好轉,見寶典已錄完,心神為之舒坦,麵帶喜色一笑:“終於錄下,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淚水已流。

宋兩利道:“前輩別想太多,待晚輩替您治愈。”

葛獨行道:“不勞你了,我已近天年,且受此重傷,活不了啦!”

宋兩利道:“前輩別出此言。”

葛獨行道:“現在已好多,不必再為我輸真氣,過來,我有話交代。”

宋兩利應是,坐回他前方。“葛前輩怎會如此?”

葛獨行道:“天意吧!是陰陽老怪和錢英豪所賜。”

宋兩利道:“他們找到前輩想搶秘本?”

葛獨行道:“不,是老朽我自個跑到鬼域將星天來治好了,事後遭暗算。”

宋兩利詫道:“什麽?您已治好星天來?”背脊似被桶三百刀,差點昏倒。

“星天來就是那妖人?”

葛獨行道:“正是。”

宋兩利道:“您騙我寶鏡去治妖人?”簡直欲哭無淚,作夢皆難想像。

葛獨行道:“我是騙了你,但她真的是好人,且非妖!”

宋兩利苦笑道:“是好人怎會把您弄成此模樣?”

夜驚容曾人鬼域,如其可怖,急問:“妖人現在可以自由出洞了。”

葛獨行道:“應該可以,但得百日後較有可能。”

宋兩利苦笑道:“天啊!一個陰陽老怪已是天下大亂,再來個第一妖女,咱道士都別混了。”

葛獨行道:“不必過於耽心,她一向善良,隻要不被利用,保證沒事。”

宋兩利道:“她一向很甘心受利用。”

葛獨行歎息:“也許她過於單純吧……”呃地一聲,腦袋陡疼,迫得他伸手敲去,宋兩利急道:“你的頭……”

葛獨行道:“老怪銀針所傷,他且喂了毒,所以老朽已無法救治。”

原來陰陽老怪乃用了毒針,難怪不必插入太深,仍有取他性命之心。

宋兩利歎道:“您這何苦呢?弄得連命都沒了。”

葛獨行目露光采:“還算值得,我終於研究且了解還胎、換骨、換膚之法,任何犧牲皆是值得。”

宋兩利道:“為了此法,您甘心助那星天來?”葛獨行道:“她的確不是壞人。”

宋兩利道:“就是壞人,您也會如此做?”

葛獨行幹笑道:“也許吧!隻要修道之人,對比皆有莫名吸力,老朽並不例外。”

宋兩利苦笑,不知該如何麵對他,褒責皆不是。

葛獨行道:“若是壞人,老朽將試驗後再殺了他!”

宋兩利道:“對方功成,殺得了麽?”星天來即活生生例子,然多說無益,沉默下來。

葛獨行見他感傷,亦是一歎,道:“日後你會了解她的,答應我,給她一條路走。”

宋兩利道:“看是她要給我一條路走了……”

葛獨行歎息,道:“她的事,我將做說明……”從胸懷抓出寶鏡,交還宋兩利,道:“抱歉,騙了你,但一切終將值得。”

宋兩利輕歎收下,盡防亦是妖人星天來,此時卻前功盡棄。忽想及什麽,道:“治妖人豈非仍需九龍寶鼎,他們弄到了?”

明明皇宮大內八日仍在,且有極樂聖王把守,對方怎有貨?難道盜走兩口?

葛獨行道:“他們乃從九陰澗萬丈深淵取出寶鼎。”

宋兩利更詫:“怎可能,狂風暴雪,誰下得去?”

葛獨行道:“鬼域地形奇特,星天來發動陣勢將暴風雪擋停,若怪親自下深崖,花了十天十夜才把寶鼎吊上崖,失而複得。”

宋兩利苦笑:“看來我失算了,但妖人亦未免太恐怖,能擋停暴風雪。”

夜驚容道:“隻要找到門竅,聖王亦有此能力。”

宋兩利道:“所以說,天將亡吾也,妖人既出,無人能擋了。”

葛獨行道:“這是老朽來此另一要事之一,隻因牽涉星天來身世及道家靈寶派秘傳,夜姑娘可否回避一下?”

宋兩利道:“她應不會……”

夜驚容雖好奇,但知進退,笑道:“別為我為難,該避則避,我去準備餐點,葛前輩恐怕久未進食了。”置下手抄秘本拜禮而去。

葛獨行道:“倒是乖媳婦,實像星天來……”

宋兩利道:“千萬則把她比成她!夜姑娘既善良又貌美。”

葛獨行道:“星天來也是美麗出眾,不比夜姑娘差。”

宋兩利詫道:“怎會?她不是百年以上老妖麽?”

葛獨行道:“所以說,你該相信“還胎寶典”功效,她的確變成美姑娘,足足年經百歲以上。”

宋兩利責難以相信真有此事,道:“莫非神仙留了仙法?”

葛獨行道:“誰留皆已不重要,秘本即是眼前這張。”指向抄錄本:“它名為“還胎寶典”,乃陳搏研創而得。”

宋兩利道:“陳搏?太宗時“希夷真人”?”

葛獨行道:“正是,星天來即是他女兒,乃猩猩所生,且為老朽師叔。”

宋兩利詫駭欲暈:“當真?怎會如此?陳搏豈非奸了猩猩?”

葛獨行道:“並非如此,陳搏乃以自身元精取出後再置於母猩猩胎鼎之中所煉生而成,並未真正陰陽**。”

宋兩利道:“不管如何,母猩生得人女,總讓人無法接受。”

葛獨行道:“她並非完全人身,乃猩體人臉,星天來落得血膚見人,而被當成妖獸追殺,直到今日方能還得人身,她一生吃盡苦頭。”終把有關星天來來曆說個清楚,並強調她是受害者。

宋兩利聞言咋咋稱奇,原是無法想像,葛獨行卻又指證曆曆,且有個活生生家夥,想不信皆不成。道:“難怪前輩甘冒危險去救他。”對於其騙取寶鏡一事,已然諒解。

葛獨行歎道:“唯一之憾乃是無法教育她,且讓他淪為陰陽老怪手中。”

宋兩利道:“不是她控製陰陽老怪,怎倒了過來?”

葛獨行道:“她雖百餘歲,實則一生逃避於山中居多,對世事涉足不夠,心性隻有小孩程度,故甚是好騙,陰陽老怪曾救她一次,她倒感恩,給讓老怪利用了。”

宋兩利想及自己豈非讓林靈索救得一次,結果付出龐大代價,和星天來處境雷同,道:“這麽說,她當真善良了?”

葛獨行道:“小孩豈有邪惡者,皆是環境所熏染而分朱赤墨黑,所以老朽臨死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替老朽照顧星姑娘。”

宋兩利詫道:“我?不不不!這簡直要我去照顧極樂聖王、陰陽老怪一樣,想來即可怖。”

葛獨行歎道:“除了你,我無人可托了。”想及感傷處,咳嗽連連,又嘔出血絲。

宋兩利不忍,道:“她若真的像小孩,且生性善良,我再照顧她如何?否則二十小鬼照顧百歲大妖人,實是笑掉天下大牙。”

葛獨行感激笑道:“有你一句話,老朽已放心。她本性定是善良,但若真的邪惡,也該委托你除去她……”

宋兩利道:“我哪有能耐。”

葛獨行方交出秘言錄,道:“上麵寫有除她之法。”

宋兩利取來閱之,皺眉道:“隻寫明幾處穴道,還有幾味藥,有效麽?那也得近她身子才行。何況她武功隨時精進,且有通靈**,誰能靠近她?”

葛獨行道:“至少值得一試。”

宋兩利道:“怎麽試?您說此秘本得自她,豈非全曝光,她必更提防。”

葛獨行道:“老朽未試過,無從說起,但既是陳搏祖師爺所留,你姑且一試,生效便好,若是不行,隻有聽天由命了。”

宋兩利道:“希望永遠別用上。”

葛獨行道:“老朽對她甚具信心。”滿意一笑,又道:“最後隻剩一事,鬼域冰洞中有一“長生胎鼎”似若母體鼎胎,靈寶陰陽鏡即是取自該處,它變幻莫測,且似活物,照星天來所言,真正長生不老之秘即在該處,若有機會,前去研究,陳搏雖發現它,卻隻摸索皮毛,故無法長生不老,看看你是否有此福分。”

宋兩利道:“不敢想啦!不過陳搏已弄出“還胎秘法”也該算長生不老啦,隻要活到一百歲再回頭煉它幾回,倒是不死了。”

葛獨行道:“也許可行,也許不可行,畢竟星天來隻是第一例,日後仍待有心人繼續研究,老朽已無機會了。”

宋兩利道:“前輩應該先煉鼎之後再出來。”

葛獨行道:“陰陽老怪早占去,我哪有機會。”

宋兩利詫道:“他也在煉此道?”

葛獨行道:“難成,一來無藥,二來無寶鏡,他也明白此點,故才追殺老朽。”

宋兩利道:“還好還好!”

葛獨行最後將“還胎寶典”手抄本瞧一遍,稍有不清楚者,立即標明,直到無誤時,始又將“長生胎鼎”中有關嵌合陰陽寶鏡及開啟秘訣操作方、說明,宋兩利一一記下,葛獨行隨後一句:“將我火化,散至靈山仙地即可。”說完自斷心脈,免受腦毒之苦而死。

宋兩利叫得幾聲不應,知其仙解。以道家來說,死亡乃輪常之事,不必悲哀。宋兩利恭敬拜禮後,找來像樣道袍,替他換上,並清理幹淨,夜驚容已知此事,雖感傷落淚,仍不至於嚎陶大哭,配乞宋兩利於後院天井處架得木柴,再將葛獨行屍體置於上頭。

宋兩利立即化得符籲,替他超渡,並**著茅山掌門及靈寶派掌門字樣,以示尊敬。

葛獨行原即靈寶開山祖師葛洪後代,且又是茅山掌門劉混康師伯,當然有此資格如此稱之。

宋兩利以靈寶陰陽鏡引燃柴火,以示尊敬。不到半天,火勢力盡,留下會灰收拾入壇,宋兩利帶往附近靈山寄放,改天再送回茅山安置,以能落葉歸根。

待回來時,使驚容已備甘露水淨身,法事終告段落。

宋兩利卻顯空虛,突然走了一代聖尊,卻又多了一位百歲妖人姑娘要“照顧”,世事變化實是無窮。

夜驚容道:“你要到鬼域探查?”

宋兩利道:“不去行麽?弄得一個妖女,總得前去瞧瞧,如若對方妖功尚未成熟,倒是動手良機。”尤其葛獨行所言妖女乃善良之人。得查清才行。

夜驚容道:“我跟你去。”

宋兩利道:“太危險了,你還是留在京城的好。”

夜驚容歎息:“若你有難,我能坐視不管麽?”

宋兩利一陣窩心,道:“好吧!咱隻是去探采狀況,若罩不住,立即開溜,攻擊打鬥之事,得萬全準備才行。”

夜驚容一陣欣喜,能和心上人並肩作戰,甘之如飴。對於張美人一事,她早誌得一幹二淨。

宋兩利原覺茲事體大,得找胡天地、張繼老等人商量,但隨即作罷,畢竟母親仍屬同夥,若群雄決定動手,母親豈可脫身,鬥向鬼域妖人豈是鬧著玩?還是先去探清狀況,再回報一切,方為上策。

為搶時間,宋兩利將靈寶陰陽鏡藏妥後,立即啟程。至於“還胎寶典”則帶著路土背誦。

次日午時,已抵幻魔案下,“還胎寶典”早已背熟,宋兩利隨即襟化,以免外泄。

兩人小心翼翼潛往上峰。

行約三裏,宋兩利忽覺有人在附近練功,腦門霎時攝去,竟是妙佛禪師,對方猝有所覺,登時斬斷感應,宋兩利卻覺另有蹊蹺,和夜驚容掠身追去。

錢英豪的確於玉兔峽中盜練功夫。尤其那“還胎寶典”乃因被毒水腐蝕,他以尿液澆之,原以為沒事,誰知毒水太強,隻衝淡八成,兩成仍滲於秘本上,他發現過慢,幾張已被腐蝕殆盡,急得他非得拿出來浸及淡水以淡化毒水,免得整本毀去。

沒過淡水雜得複舊,他即趁此多練功夫:免得常追侮辱。

乍見宋兩利潛來,錢英豪甚快將秘本收妥,擺出一副歡迎姿態。

宋兩利眨眼即至,玉兔峽狀若兔形,他則掠於兔背睾上,往下瞧去,溪峽中,錢英豪先行招呼:“小神童大駕光臨,本座歡迎之至。”忽見夜驚容,自己會對她暗戀,心神自顫,幸好臉麵整妥,否則可模大。風度翩翩拱手道:“夜姑娘也來了?真是蓬蔓生輝。”

夜驚容冷道:“你投在鬼域門下?”

錢英豪道:“不是入門,而是求醫,在下練功不嗔,走火入魔,得找星仙姑醫治,現在病好了,可以重掌相國寺了。”

宋兩利道:“相國寺已有人掌理,且皇上也不準。”

錢英豪笑道:“莫提皇上那白痢,他隻知誰在眼前跳,你豈非也是跳跳耍耍,弄個小神童位置玩玩。我此次回去,必不同於往昔。”

宋兩利道:“你學了妖法,可以飛天啦?還是鬼域妖人已治好傷勢,可以出來胡作非為了?”

錢英豪暗楞,此事隻有內部幾人知,怎會傳至他耳中?然心**一轉,已有答案,敢情對方具通靈之能,想必已感應仙姑等人,知曉此事已不足為奇,道:“不錯,仙姑已治好傷。

隨時可出關,你們要小心了。”

宋兩利道:“所以我找上你啦!”

錢英豪心神一閃:“你想動手?”

宋兩利道:“不錯!”和夜驚容取得默契,雙雙急往下撲。宋兩利盡展“搗天風”強功,勁流怒衝不斷,狂濤湧竄。夜驚容玉笛乍閃,一式“萬點天星”不以強攻,而以巧勁點向錢英豪全身要穴。兩人功力今非昔比,搶撲如雷,霎閃即至。錢英豪縱學得“無上魔經”

功夫,然盜鼎時即已交手。卻已落敗,他仍不信,怒掌僅打。仍是魔經絕學。然宋兩利“搗天風”太過霸道,盡量將錢英豪追擊困鎖,讓他幾乎難以躲閃,使驚容又是極樂聖王得意門生,一般掌門之流已未必能勝及她,何況隻是暗襲受製之人。

隻見笛影過處,數道勁流射中錢英豪背麵至陽、神道及肩井三穴,錢英豪登時悶呃,身形僵硬,宋兩利掌風卷來,拖帶六、七尺,撞及一株古槐,顏麵盡在美女身前受損,氣得他咆哮厲道:“以二門一,算何英雄好漢!”

宋兩利道:“你是師父級,顧不了啦!”雖自己武功大進,然對方不斷接觸妖人,實讓人擔心,為求安全,仍決定雙雙出擊免遭不測。

夜驚容飄身落地,立即警戒四周,身在鬼域地盤,不得不小心。

宋兩利則追近錢英豪,又截了數指,方始安心。

錢英豪知無法走脫,且不肯在美女麵前丟臉下,強捺因練無土魔經而常現之獸性,深深吸氣,散件視死如歸狀:“你想如何?”

宋兩利道:“借你腦子一用。”攝腦**立即搜去,若在平時,錢英豪必定強抗而後逃開,此時被逮,無法逃閃,然亦強抗不斷,畢竟盜得“還胎寶典”之事不能張揚傳出。宋兩利勢在必得,攝力不斷,錢英豪斥道:“敢對師長輩無禮麽?”想以昔日相國寺掌門身分套住對方,然宋兩利早脫離甚久,哪還肯買帳,搜攝再逼。錢英豪仍頑抗,被驚容不悅,玉笛再截穴道,錢英豪一時泄功,終受攝而陷入昏迷。

宋兩利問道:“星天來當真治愈傷勢?”

錢英豪道:“是……”

宋兩利道:“是葛獨行幫忙?”

錢英豪道:“是……”

宋兩利又問及葛獨行所言。一一從錢英豪得到證實,看來假不了。隨又問道:“你們待如何計畫?”

錢英豪道:“等星仙姑百日後,重出江湖討公道,先殺宋兩利。”

宋兩利一楞:“怎會先殺他?”

錢英豪道:“他通靈且是綠龜法王傳人。”

宋兩利苦笑,看來在劫難逃,道:“是星天來意思,還是老怪意思?”

錢英豪道:“老怪意思。”宋兩利暗道尚有希望,“星天來當真善良麽?”

錢英豪道:“不清楚……”

忽覺星天來幻影直送宋兩利腦門,欣喜道:“我是好人?……你進來這裏坐坐……”宋兩利詫然,不得不暫棄錢英豪,全力應付鬼域妖人,道:“你要殺我,還想騙我去坐坐?”

星天來道:“不會殺你……”

宋兩利道:“我不信。”

星天來急道:“你一定要相信。”

宋兩利道:“相信什麽,你根本控製不了陰陽老怪,是他殺了葛確行,你的大恩人!”

星天來詫道:“怎會?必定不是如此。”

宋兩利道:“就是如此,他臨死托我前來找你收拾陰陽老怪,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星天來急道:“我找陰羅問清楚!”幻影頓時不見。宋兩利暗道好險,盯向錢英豪,冷道:“你也參與謀殺?”

錢英豪道:“我不殺他,他也會死……”

宋兩利喝道:“你這個沒良心家夥!”宋兩利立即截指想棄他武功,然對方已修行“無土魔經”氣海穴顯得特殊,幾指截去,功力並未潰散,反而引得錢英豪做野獸般咆哮,宋兩利苦歎,若非逼急,要他宰個人,壓力甚重。

一時掙紮不斷,尤其葛獨行並未交代報仇,更師出無名,冷喝道:“待看裏頭發展如何,再決定你命運。”

話未說完陰陽老怪笑聲快速傳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宋兩利詫道:“老怪?”感覺已在左近不及二十丈,哪還顧得了錢英豪,喝著夜驚容,雙雙急往右林掠去。

掠行三百丈,忽見王文醜、除是非攔阻。宋兩利道:“快衝!”夜驚容會意,玉笛頓展,配合宋兩利直往王文醜打去。陰陽魔界三巨頭屬他武功最弱,實難抵擋宋夜兩人聯手,一個照麵即吃一掌兩笛,悶呢跌退。然他隻負青攔人,跌退中連射十餘毒針直取夜驚容,其勢既快且急,被驚容曾受雙修派金妙蓮毒針,此時遇著,顯得驚慌砸打,以防萬一漏針,大為不妙,其勢卻因之受阻。

陰陽老怪乘機攻來,不取宋兩利卻取夜驚容,追得宋兩利大喝,一式“烈火神掌”暴打出去,此招原是衍化至江南神丐所傳“天罡掌”乃熱勁出擊,但宋兩利修為日漸增進,終漸漸趨於綠龜法王之“烈火神掌”“情急劈出,正符合“久”字訣之“霹靂火”般猛勁,直衝陰陽老怪左脅,誰知對方竟不躲閃且迎招,硬是以身體抵擋,目標仍對準夜驚容,宋兩利詫叫不好,想救人卻已不及,碎地一響,陰陽老怪左脅被擊,悶疼不說,。長袍且冒久花,他強忍痛楚,追近夜驚容,一指截去,夜驚容唉呀悶栽,老怪一手抄其肩背,飛身落地,拍去袍中火苗,嘿嘿虐笑:“你的拚頭已落人我手,還不快速速就縛!”

宋兩利無奈收招,冷道:“放開她,我跟你走!”

夜驚容急道:“不要理我,去找我師父前來救人。”

陰陽老怪虐笑:“就算極樂老妖前來又如何,本座未必怕他!”喝向轉兩利:“你不管她死活麽?”

宋兩利道:“管啊,不是說好,放了她,我任憑你處置。”

陰陽老怪廳笑:“先自封武功,再拿五針刺向腦袋五大要穴。”伸手一場,五支廳針落地,閃閃土米。

宋兩利暗道:“此即殺死葛獨行之物。”拾起銀針,轉向鬼域:“妖女你看吧,殺死葛獨行毒器即在此,你充耳未聞,還是根本不在乎?”

星天來聲音急急傳來:“陰羅你當真殺了葛真人?”雖在鬼域,卻已接近九陰澗口,她已考慮是否出關解決一切。

陰陽老怪即憑恃妖人不敢出關,故才在外頭犯案,邪笑道:“是他背叛承諾,死有餘辜。”

星天來急道:“他是我恩人,你怎可殺他!”悲情之下已落淚。

陰陽老怪冷道:“死都死了,又待如何?我也是你恩人。想殺我麽?”

星天來道:“不準再殺人,放了他們……”

陰陽老怪道:“別人可放,唯這小妖道不能放,他乃邪惡之根源,得立即除去。”

不顧星天來,閃電魔指突地打出,宋兩利為顧及心上人,未敢還手,全身被電得疼徹心肺,唉唉悶叫跌退,老怪出手著實不客氣。

星天來急道:“不準傷他!”顧不得出關,先追出攝小魔法,便往陰陽老怪追來。

她為靈界第一高手,心**一道,威力非同小可,陰陽老怪不得不強力抵擋,攻擊宋兩利之勢頓挫。

宋兩利趁此突然發難。水神刀法直斬過去。他乃情急而發,且拚命一擊,掌勁全數落於老怪右手。如若往昔,陰陽老怪或可硬接,然宋兩利不但服下紫玉仙芝,且練得吸功**,吸入不少內勁,如及近年苦練,功力幾已達綠龜法王六七成境界,其全力一斬,何等威猛。

陰陽老怪又受製於星天來,實無法以先天攝力相抗,情急中複覺斬勁厲害,就連抓夜驚容抵擋皆已過慢,終隻好鬆掉女人,抽身閃左數尺。

宋兩利大喝撲近,抓及夜驚容柔美,竄掠即逃,陰陽老怪怒喝:“休要逃掉!”暴掌猛打,宋兩利轉身回來,照樣迎掌相抗,用的卻是猛龍蝦功之五行飛渡術,趁雙方互擊之勁道,終又如龍蝦彈射退去,跌於二十餘丈開外,哪顧得再戰,幾指解開夜驚容禁製,雙雙落荒而逃。叫陰陽老怪受攝妖人,無法從容行動,氣得哇哇大叫:“星天來你幹的好事!”

星天來道:“不準傷人……”

陰陽老怪厲道:“你懂什麽?”想追仍難全力盡展,眼看宋兩利已逃開百丈,機會將失,喝著王文醜、陰是非快追,其責兩人已左右攝劫,隻是距離稍遠而已。

星天來且攝向宋兩利:“不要走,我有話想問……”

宋兩利道:“無話可談,殺死恩人罪大惡極!”趕忙斬掉感應,快溜為妙。

星天來喃喃**著:“殺死恩人。罪大惡極。”陰陽老怪也是恩人,那千萬殺不得他了……。宋兩利話說一半,卻引起反效果。

陰陽老怪喝道:“知道便好,你現在放走惡徒,他日定來報複,難道要我賠土性命麽?”

星天來道:“他們是惡徒?”

陰陽老怪道:“否則三一番兩次欲置我於死地,嗜殺者是他不是我!”

星天來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已顯迷惑。

陰陽老怪見人已走失,暗歎機會已失,隻好放棄,心**頓有轉變,暗忖:“若不收拾星天來,日後遲早不斷出現此狀況,這家夥腦袋單純得做白痢,自己達那陰險狡黠的錢英豪皆能對付,難道收拾不了這白癡?何況人性本惡,她原是獸身,必有獸性,當然更惡才對,且好好利用。”想及此,語氣好轉,歎道:“你隻顧行善,卻不知“替天行道”重要!”

星天來道:“何謂“替天行道”?”

陰陽老道:“江湖常言“行俠仗義”,就是專門收拾壞人,替上天行正道,“正道”即是維護好人性命財產安全之道,懂麽?”星天來似懂非懂,陰陽老怪道:“反正這麽回事,宋兩利四處殺人,把他除去就是替天行道,當年你被少林掌門法因囚禁,他就是壞人,殺了他也叫替天行道,因為不殺他,他將去殺甚多人,即是造罪孽。”

星天來還是不賞,道:“他們是該殺,但悅卻殺了葛真人,很不應該……”

陰陽老怪民道:“為何不該,他私藏寶鏡,根本想整你,又想置我於死地,還準備去通風報-停,如此罪大惡極,難道不能殺?”

星天來道:“他為何通風報信?”

陰陽老怪道:“想找人殺了你我等人。”

星天來道:“不會,葛真人甚慈祥。”

陰陽老怪道:“怎不會,人都來了,你難道故作不知?”

星天來道:“宋兩利隻是來探路……”

陰陽老怪斥道:“真是昏庸,不與你談,葛獨行是你恩人,我也是你恩人,我倆私人恩怨,不用你操心。”忽覺山下另有動靜,冷道:“看吧!有有妖孽上山,看何時能安穩!”

星天來亦感應山下有變,輕輕一歎,葛獨行難道去通風報信?他是仁慈,但為何要如此做?陰陽老怪殺了他,自己又怎能殺了陰陽老怪?她心性單純,被此亂事一攪,頓覺頭疼鬥不知如何是好,悶在那裏,首次感覺為“人”甚難。

山下已傳來交談聲,陰陽老怪懶得理她,身形一掠,飛縱而去。

錢英豪卻叫快快幫我,無人理會,隻能困坐玉兔峽,等待穴道自解,嗔罵不斷。

宋兩利和夜驚容、快速逃往山下,心想得躲過陰陽老怪追殺才行。否則性命難保,誰知逃近三裏之際。忽見少林和尚群集湧來,帶頭者竟是久日未見之了道禪師。

宋兩利大喜:“師父怎會是您?”

了道禪道欣笑道:“悟利,你可長大啦!”一時仍改不了相國寺稱呼,掠身過來,兩人相見甚歡,宋兩利道:“師父胡子剃啦!”了道禪師一向不修邊幅,清癟潦倒若散仙,此時卻理得整齊,若非神韻奇特,宋兩利恐認之不出。

了道禪師道:“沒辦法,回去少林寺,不得不理清。”忽見王文醜、除是非引得百餘魔界弟子追近,無暇再說,喝道:“你快躲開,為師鬥他!”伸手一揮,二十四僧強行撲去,攔住對方,立即開打。

宋兩利急道:“師父別鬥,陰陽老怪還在後頭,鬼域妖人隨時也可能溜出來,咱擋不了。”

了道禪師道:“師父即為打擊對方,才困居少林,希望努力有成!”

原來了道禪師在探知鬼域妖人之可怖。,以及和陰陽老怪狼狽為奸後,終決定返回少林寺,以長老身分挑得二十四名少林高手加以訓練,名為“降魔陣”,少林年輕第一高手果陀和尚在其中,其威力較及羅漢陣恐旗鼓相當,且授以定神抗邪之術,幾對妖人之攝腦威脅甚有抗性。

降魔陣一擁而上,魔界弟子倍感壓力。了道禪師對上除是非,果陀和尚鬥及王文醜,顯然略占上風。

陰陽老怪隨後即至,乍見此狀,哈哈虐笑:“少林妖僧想造反麽?”淩空撲下,千指齊揚,一上陣即是拿手絕活“閃電魔指”射出強勁電蛇,似若利鑽直衝亂打,威力超強。

了道禪師見狀喝道:“降魔指伺候!”乍見十數弟子滾身落地,右手齊往腰際抓得一八卦型銀盾,盡往電蛇擋去。

寓駝攝盾,養時反彈,有的射向林區,毀枝損葉,有的射向障界弟子,辭中兩人,更有三道反彈陰陽老怪,射得他驚惶詫躲,嗔嗔大怒:“耍了詭招麽?”知對方已準備對付電蛇利器,立即改用“攝力成形”先天絕功,追得諸人血脈翻騰,動作變緩。

了道禪師喝道:“快展達摩定心法!”二十四僧霎聚一團,背背相裏,雙手合十以對,終能聯合眾人勁道相抗,然卻失主動。

陰陽老怪冷笑:“能熬至何時?”既已主控全局,立即搶攻,陰陽掌直劈降魔陣,然掌落奇陣,突見眾僧揚至,聯合四十八勁反擊,碎地一響,陰陽老怪竟被震退,氣得他哇哇大叫,登時掠若狂蜂四處砸去。照樣被擊彈而退。此時降魔陣即若堅強堡壘,無人可摧破。

了道禪師見狀滿意已極,雖未必能贏,但求自保已無問題。宋兩利暗道師父近年所練即是此陣,看來針對老怪及妖人所設計,顯然下周苦功,不禁更為欽佩。

陰陽老怪連擊不中,怒火更熾,又叫王文醜、陰是非反擊。王文醜由於果陀和尚歸隊,例可一擊,陰是非卻被了道禪師纏住,無能為力。王文醜仍以“五雷掌”硬碰硬,根本沾不了好處,三招一過,竟然還被迫退丈餘,氣得陰陽老怪喝道:“星天來,你不助我麽?”

星天來回應:“他們是壞人麽?”

陰陽老怪道:“法因門下弟子,當然是壞人!”

星天來道:“可是不能亂殺人……”

陰陽老怪道:“是敵人就該殺!”

星天來道:“怎知是敵人……”

陰陽老怪直跳腳,此時哪來時間多解釋,喝道:“你遲早自找麻煩!”不想再鬥,喝向手下:“收兵!”掠身而退,棄人不顧。

王文醜、陰是非評怯難以戰勝此局,終下令走入,魔界弟子登時掠抽退躲。果陀和尚道:“師叔可要追擊?”

了道禪師道:“我等可能與追擊本錢!”守得住已是不錯,分散勢力恐仍不行,何況真正魔頭妖人仍未現身。

果陀和尚隻好作罷,指示弟兄掠陣以待。

宋兩利這才行來,拜禮道:“果陀師兄你武功了得,擊退老怪啦!”

果陀拱手道:“全體弟兄合力使然,悟利師弟卻傳言不斷,果陀領教了。”對於小神童風風雨雨,少林寺總知一二,隻是宋兩利已退出少林派,不便過問,至於稱其悟利,總覽曾是兄弟,頗為**著一分情,然若回少林寺,則不敢如此稱呼。

宋兩利對果院方有好感,笑道:“我可都是打鴨子上架,胡混一道,至今鼠綻追著打,逢是果陀師兄堂堂正正,武學才真正紮實了。”

果陀不善巧言,謙虛亦言拙,道:“師弟過獎了。”

了道禪師道:“一日進少林,終身少林人,悟利是重情義,他日且別誤會,尤其妙佛仍在,挑撥免不了。”

果陀拱手道:“師叔教訓得是。”

了道禪師邀:“收隊吧!”果陀拜禮,這才引陣而退。了道禪師轉向宋兩利,道:“你進去鬼域了?妖人現在如何?”

宋兩利道:“未進去,但妖人不久即將出關,葛獨行說她善良而治了她。但弟子看來,她是亂七八糟,可能會蠻幹或被利用。”已將狀況大略說明,但並未說出星天來乃猩猩女一事。

了道禪師輕歎:“葛獨行恐鑄大錯了,當年妖人得九大門派聯合方能收拾,經過數十年修行,又豈是一幹人所能抵擋?他不該為實驗而造就妖人。”

宋兩利道:“師父所訓練降魔陣無法抵擋?”

了道禪師道:“若以對付陰陽老怪看來,恐怕仍不成,何況此陣隻守不攻,久之將敗仍得其他配合攻擊者才成。”

宋兩利道:“這倒麻煩了。”

了道禪師道:“前次群雄不是殺入此案?若多做配合,或許可成。當時因為事出突然少林派來不及動作。出兵後又遇禁軍阻攔,誤了時刻,此次能及時趕來,乃前幾天又動靜,為師立即準備,果然赴了你的約會。”

宋兩利如前幾天方葛獨行被槌殺卡事,歎道:“第一次殺至此,也隻是對付陰陽老怪妖人並未現身,否則不堪設想,且群雄亦多人受傷,不好鬥。”

了追禪師道:“聯合天師派龍虎陣也擋不了?”

宋兩利道:“妖人一現,恐怕是了她靈力太強了,張天師又沒來,光靠弟子一人,實難對付兩大魔頭。”

了道禪師道:“張天師去了哪?”

宋兩利道:“玉皇仙島,王東裏抓了秦曉儀,不得不去要回來”

了道禪師道:“為師法力亦不高,少林掌門妙聖不想沾此事,且他法術也不高。得天師親自出麵才行,你得去請他回來。”

宋兩利本在等待張天師回京,但似乎狀況有異,看來得走一遭了。

了道禪師輕歎:“如若玉東皇願加入戰局,力量增強甚多,隻可惜他心智已邪,不能再聘用。”

宋兩利道:“他別扯後腿即好想邀他,那是萬萬不可。”說及當時王東皇曾聯合陰陽老怪一事。

了道禪師終究對他失望,道:“你快回去找人商量商量,為師守在外圍,若有機會,趁對方仍出不了鬼域之下,一舉攻之,方為正事。”

宋兩利不敢耽擱,立即拜別恩師,和夜驚容速速返京。

了道禪師望著幻魔筆長歎一聲,此妖不除,天下恐難安寧。

宋兩利連夜走個汴京城,在宴頓夜驚容之後,立即前往天師西宮,找得江南神丐胡天地及半天師張繼老商量。

秘室中燭火幢幢,照得人影閃動,各人心情顯得沉重,尤其張繼老歎息:“實想不及葛獨行仍活著,且為實驗弄活鬼域妖人,實是鑄成大錯。”

胡天地道:“多說無益,可講張天師回來?他去之甚久,難道亦出狀況?”

張繼老道:“我曾派人前去探詢,天師倒仍沒事,隻是遇得台風,船隻不敢出航,耽擱了時間,而後及至玉皇仙島,竟發現處處毒蛇,不易接近,恐仍在處理當中。”

胡天地道:“可要調遣大軍前去救助?”

張繼老道:“此乃天師派家務事,恐有不便。”

胡天地如若消息傳開,實是不妥,道:“那請小神童去破蛇陣,他龍攝毒蛇之腦,也破過玉采儀蛇陣。相信必有助益,且他方小孩,幫派影子較弱。”

宋兩利道:“在下是該去把天師請回,鬼域妖人之事不能耽擱。”

張繼老道:“可是夫人一事又該如何?”後悔臼己未跟去,畢竟秦曉儀曾是他心儀對象。

胡天地道:“王東皇對夫人一向奉若神明,應不敢侵犯,且已經過數十日,一切以已成定局,半天師不必過於掛心。”言下之意。縱使出事恐亦出事,擔心無用。

張繼老輕歎:“那就有勞小神童了,你將狀況說明,天師要回不回,全憑處理。”

總不能棄夫人於不顧。

宋兩利道:“在下定帶到。”拜禮後退去,隨即返回儀心園將此事說明,夜驚容原想跟去,然涉及張美人,恐難麵對,便覺此次去鬼域替心上人添得麻煩,終忍下不跟。

宋兩利始深深道別,趁夜西行而去。

想及自己原是小小沙彌道人,誰知卻因綠龜法王附身,變成陰陽老怪追殺對象,逼得自己為命堅強抵擋。惹來連串波折,若歎命運起伏,卻不知何時當能恢複平靜?難道一旦落陷可湖,終生身不由己麽?

宋兩利此時即充滿此感覺。

然卻竟然連母親亦卷進來,隻能成了過河之卒,一拚到底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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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10:1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玉皇仙島

玉皇仙島寬廣十數裏,林木參天,宛若原始森林。馬中凸案處,但見瓊樓玉宇,神秘古香,遠遠瞧來又似人問仙境。或見雲霧飛來,掩裏島案,更顯仙氣十足。傳言早年太上老君即曾在此築廬修行,臨去題得“天韻仙音”四字於盧前案頂,至今仍仙跡不減,唯玉東皇為顯仙跡,將其鑿寬如豆,且塗金漆,以現金光普照,十裏可見,以顯神威,然卻顯得鄙俗不少。

玉東皇在抓得秦曉儀回島後,即軟禁在此“天韻仙音閣”。坐居此峰,麵對懸崖大海,每有浪濤卷舒,風起雲湧,總傳來無盡天籟韻音,是讓人聞之陶醉神往,進而做幻天仙神飛而去,異常舒服。

“天韻仙音閣”乃以太上老君隱居之仙廬為基而加以穿鑿成屋,當年秦曉儀亦曾參與策劃,故鑿來鬼斧神工,卻不失典雅,實若嵌在天界之白玉仙宮,極盡靈秀。

然秦曉儀此時乃被接來此處,根本無暇欣賞美景,鎮日斥著玉東皇快放人,然玉東皇難得奪回初戀愛人,怎肯放手,他尚且日夜大獻殷勤,想挽回美女青睞,實若無賴漢想追美公主,氣氛詭異已極。

秦曉儀武功被封,根本離開不了天韻仙音閣,她卻牽掛女兒及小孫女安危,冷道:“把我女兒找來,另有小孩,否則一切免談!”被抓來此島已一天一夜,她甚擔心女兒病變,壞及大事。

玉東皇將人隔離,即在便於各個擊破,否則母女一起,他如何能追得女人心?聞言諂笑道:“儀妹妹別擔心,天君照顧她們母女無微不至,如何不敞開心情,與小哥哥我再續前緣呢?”

秦曉儀怒道:“放尊重些,我是張夫人,早已和你沒瓜葛,你若再胡來,小心我跳崖自殺!”靠向玉欄急欲躍下。

天韻仙音閣築於半案崖,外緣隻築半身高玉石欄杆,若此跳下,恐將喪命。

玉東皇原想以此閣獨立出來,單獨軟禁對方,以便和自己談情續愛,誰知欲給她自殺機會,不禁切急:“儀妹妹千萬別想不開,咱有話好談。”

秦曉儀冷道:“無話可談,你若不遵,我便死去。”

玉東皇急道:“遵遵遵,依你依你,但你也該好好陪我幾天,總不能如此絕情吧。”

秦曉儀道:“陪你可以,幾天後,你要送我回京。”

玉東皇道:“好,但要陪半個月。”

秦曉儀道:“七天!”瞧及猥瑣如猴男人,此已是極限。

玉東皇道:“十天。”

秦曉儀道:“十天!”語氣甚堅,玉東皇道:“好好好,誰叫我是你愛人,依你就是,嗬嗬,為愛得要犧牲。”

秦曉儀道:“還有,不準說“愛人”兩字。”

玉東皇一楞:“你我本就愛人……”

秦曉儀斥道:“再說,約定取消!”

玉東皇大急:“好好好,不說不說,叫你儀妹妹總行,一切依你了。”曖昧一笑,為愛犧牲竟然甜美無比。

秦曉儀道:“還不快去把我女兒及小孩帶來。”

玉東皇道:“儀妹妹千萬要對我好啊!”

秦曉儀道:“把人帶來,我即對你好。”

玉東皇欣笑:“好極好極,小哥哥我這就去!儀妹妹快快退開玉欄,外麵風大,極是危險。”秦曉儀移步入內,玉東皇交代萬千,這才興高采烈飛也似地掠□而去。

秦曉儀暗暗輕歎,為了女兒,多少得犧牲了。想來玉東皇未必敢對自己如何,若真出事,隻有一死贖罪,唯十天光景,丈夫或小神童應會趕來救人,否則也該逼他放人。

然想及玉東皇變得瑣猴模樣,行事亂顛,實不知他能否守信諾。

一切皆未定數,秦曉儀隻能祈禱一切順利,且走一步是一步。

玉皇仙宮共分五廳,除了正殿外,另築玉皇殿,為玉東皇所居,左有“瓊瑤樓”乃夫人起居,可惜已是空樓。後殿右築“太義殿”,乃王天君住處,左築“靈仙閣”則為玉采儀住處土雙殿相差百丈,居中卻有天然鴻溝隔開,溝崖蜿蜒,寬約十丈,深約五十丈,碧草蘭花茂盛,蔚為奇觀之一,另置一座白玉拱橋相通,題為“天仙橋”別有景致。

張美人和小孩張驚美則被囚在“太議殿”。然除了玉天君不斷想喚醒張美人外,好事且好玩之玉采儀亦日夜在場,妖法不斷耍弄,她甚至扮成道士,學得宋兩利想以其人之道,治及其人之法,但效果似乎不彰,張美人照樣一口咬定自己愛人是江南人土趙書鴻。小孩則為阿姨友人所生,急得玉天君慌頭慌腦卻一籌莫展。

張美人未若母親能自由活動,而是被綁於**,可坐可臥,卻超出不了下床範圍。

嗔恨喝道:“恬不知羞恥,我乃張天師之女,和玉皇仙島是世仇,你們敢迫我要認丈夫,不覺丟臉麽?”

玉天君急得快掉淚:“難道你我海誓山盟全忘了?洞庭湖上,天台山日下,京城樓前,哪一次不是刻骨銘心,海誓山盟?”往事已不知說盡千百遍,張美人總是目光抖顫,仍是不醒,全以無恥下流應對。

張美人當然有所感觸,然竟全是浮起和宋兩利纏綿排側情景,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和江南書生趙書鴻關係。玉天君之洗腦,已讓她漸漸失去宋兩利臨時洗腦之印象。

玉采儀手中桃花木劍,又要出數道靈符,直**著魂歸來兮,靈符化去,張美人始終不理且不醒,耍得她已疲累不堪,道:“哥,得用“五仙定魂術”啦,否則什麽茅山法門、天師法門、甚至神霄法門皆用過,根本無效。”那茅山法門乃方虛默所傳,法術正統,其他者乃其有樣學樣,自行悟通,反正試驗,參試幾招何妨。

玉天君卻因宋兩利警告“五仙定魂術”將會傷及人腦。他始終不敢再試,道:“想想他法,五針刺腦,多少受損,我可不願她受到傷害。”

玉采儀道:“我連爹都敢用,還怕何傷害?”

玉天君道:“所以爹現在瞧來瘋瘋顱顱,不甚正常。”

玉采儀邪笑:“你敢說爹壞話!”

玉天君道:“我說的是實話。”

玉采儀道:“不對,爹是因為秦阿姨跑了,娘又死了,他才變得如此,根本和定魂針無關。”

玉天君道:“可是針上有毒,用多了總不好……”

玉采儀道:“放心,我對毒研究已深,什麽解不了的?何況定魂針又若針灸,多少大夫輕輕一刺,全落腦門,皆沒事,你別讓宋兩利給唬了。”

玉天君信心不禁動搖。

玉采儀道:“你要甘心一輩子看著妻子愛別人?”

張美人怒道:“誰是他妻子,說話小心些,否則割你舌頭!”

玉采儀笑道:“放心,過不久,你即會感激我了,說不定還會叫我媒婆呃!”

張美人怒斥欲撲,卻被綁住,扯得床鋪咋咋震響,狀若瘋虎,“要我撕了你們麽?”

玉天君見狀疼心不已,歎道:“妹妹用吧!我實不願見得心上人變成瘋女人,再此下去瘋者將是自己,還好爹已用過,似乎未受害,副作用應可降至最低。”

玉采儀邪笑:“還是娘留下秘法最好。”將桃花木劍丟棄,罵道:“宋兩利耍木劍,看是騙人了!”立即抽出五支銀針。閃閃生光,張美人見狀怒道:“你們想幹什麽?”

玉采儀笑道:“讓你清醒,也算是功德一件。”

玉天君道:“別怕,馬上即可複原。”

張美人厲道:“想洗我腦子,休想!”登時張嘴欲嚼舌自盡。

玉天君見狀驚叫,撲前過去,亦覺過慢,登射指勁,點截其穴,張美人僵坐落床,口不能言,雙目仍瞪。玉天君感傷道:“阿美你原諒我,待你醒來即知一切了。”

張美人恨之入骨卻難自處,淚水已流。

玉采儀道:“哥,把人抓來,早用早舒服。”玉天君暗歎長痛不如短痛,抓得心上人置於床前,玉采儀怪咒一**,銀針立即刺其腦門五處穴道,張美人登時昏迷。

玉采儀道:“張美人,你就是玉天君妻子,根本不是江南書生趙書鴻妻子,那小孩也是和玉天君所生,是玉家親骨肉,連速記住!阿牟尼阿牟尼……”咒語**得神魂帶勁,想及什麽,轉向玉天君:“哥你也幫忙!”玉天君頓解,立即加入施法,兄妹**若紮童,張美人身形直顫,腦門詫亂生疼。

兄妹倆足足耗去一時辰,方自收拾,拭去額頭汗水,休息休息。

玉采儀道:“應該成了!”右手一伸,抽出腦門五銀針,張美人幽幽醒來,兩眼顯得渙散。

玉天君急於證實,道:“張美人可認得我麽?”張美人冷目瞪來,未作反應。

玉天君道:“我是阿君,記得麽?你是我妻叫阿美!我們已海誓山盟,結為夫妻了。”

張美人還是冷目僵直,毫無反應。

玉采儀道:“哥問的不對,她當然知道你姓名,應該問她有關男人之事。”轉問張美人:“你的男人還是趙書鴻麽?”

張美人冷道:“誰是趙書鴻?”

玉采儀聞言哇地捏緊雙手,激動道:“哥,成啦!她不再認識趙書鴻,腦袋清醒啦!”

玉天君亦激動萬分:“阿美,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可認得你丈夫是誰?你女兒是誰?”

張美人冷道:“我女兒在哪裏?”

玉采儀又擊掌:“成啦!她原不認女兒,現在認了,太棒了。”

玉天君欣喜且關懷道:“美兒在隔壁房,我怕你神智不清,傷了愛兒,故移到隔壁,放心,照顧得很好。”

張美人冷道:“誰神智不清,胡說八道!”

玉天君幹笑:“定是是,我胡說八道!”

玉采儀道:“他是你丈夫,你不認得?”

張美人瞧向玉天君,道:“我丈夫……”目光渙散,玉采儀趕忙推近玉天君,道:“他就是你丈夫,瞧個清。”

玉天君幹笑:“是,我是!”身形靠得甚近。

張美人喃喃說道:“我丈夫……”

玉天君道:“就是我!”

玉采儀道:“該不會是趙書鴻吧?”

張美人道:“胡說八道!”

玉采儀暗喜:“那就是他嘍!”

玉天君道:“是,就是我!”

張美人突地怒吼:“我丈夫是宋兩利!”猛往前撲,身子雖僵硬,卻夠她倒下,嘴巴正落於玉天君大腿,猛咬勁咬,疼得玉天君厲叫,詫駭推人而逃,右腿褲管已裂,留下齒痕深紅。

玉采儀詫道:“怎會如此?”趕忙**咒,想再攝控。

張美人咆哮吼道:“該死家夥,要是我丈夫小神童宋兩利前來,一個也逃不掉。”

玉天君幾乎落淚,努力半天竟然毫無效果,甚至更嚴重地變回以宋兩利為丈夫,實所料未及,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玉采儀急道:“哥快幫忙,咱再來一次,方才隻洗了一半,她是忘掉趙書鴻,再洗一半,即可複原。”

兄妹倆又將張美人抓著,再刺銀針,二度洗腦,此次要得更久方撤功,然張美人始終仍咬定宋兩利為丈夫,且咆哮更為厲害。

玉天君已落淚:“沒辦法,她中得宋兩利先天移神換靈洗腦功,天下無人能解!”

玉采儀仍不信邪:“怎會無解?第一次不是解了趙書鴻,必定咱下勁不夠猛,再來一次。”

玉天君道:“行麽?莫要讓他受傷害。”

玉采儀道:“一定行,快抓住她!”

玉天君勢成騎馬,隻好再次行動,張美人兩次受刺,腦門甚是疼痛,且時問過久,穴道已解,登時撲往玉天君,咆哮即咬:“我丈夫是宋兩利,誰過來就咬誰!”玉天君下手過輕,肩頭又被咬及,唉呃疼叫不已。

玉采儀見狀急喝撲來,三人幾已纏成一團,玉采儀見張凶猛,急叫快刺她穴道,玉天君卻不忍,未出手,玉采儀喝道:“我來!五針下去,要她倒床不起!”五支銀針又抓出手。

此時玉東皇方從天韻仙音閣趕來,忽聞鬥聲,以為有變,登時快步掠身衝進,乍見此狀,怒喝:“搞啥名堂!”雙手插腰,氣勢拉開。君儀二人乍聞,詫然跳開,臉麵窘熱。

玉東皇喝道:“叫你們好好照顧她,倒是輪鬥麽?”

玉采儀窘聲道:“孩兒正替她恢複洗腦之害。”

玉東皇斥道:“那也容不得你耍得像妓女般在**亂滾,爹如何教你要莊重、要淑女全忘了!”

玉采儀趕忙應是,蹲身為禮,裝出淑女模樣,然身穿道袍,實是怪異。

玉東皇又自發飆:“誰叫你穿得道袍?想去送喪麽?玉皇仙烏有你這號人物麽?”

玉采儀又自應是,暗伸舌頭,趕忙褪下道袍,恢複淑女羅裙,卻暗自斥罵宋兩利竟敢胡亂讓她惹禍。玉天君暗笑於心。

玉東皇避向兒子:“你也差勁,要你照顧媳婦兒,你敢非禮她!”

玉天君急道:“孩兒不敢!隻是媳婦兒又認宋兩利為丈夫了。”

張美人斥道:“誰是你媳婦?我丈夫是宋兩利!”

玉東皇道:“宋兩利便宋兩利,我隻管把你送給你娘!快跟我來吧。”為了秦曉儀,任何事已是次要。

五天君詫駭:“爹!怎可把她給人?宋兩利根本不是她丈夫!”

張美人怒道:“明明就是!少纏我!”

玉東皇道:“我隻把她送給她娘,哪來兩粒三粒?是你的便是你的,逃不掉?”趨前即要抓人。

玉天君攔住:“爹!治好她再去。”

玉東皇道:“等你治好,爹已死了!”伸手逼退兒子,牽及張美人,即要帶走,張美人掙脫:“少碰我!”想咬對方卻覺猥瑣,惡心難下口。

玉東皇恍然哈哈笑道:“說得也是!”截斷繩索,道:“跟我來!”母雞帶小雞般走去。

張美人道:“我要我兒!”

玉東皇道:“說得也是。”

喚向玉天君:“小孩呢?”

玉天君一時難回答,張美人道:“在隔壁房!”

玉東皇道:“走!”引著張美人行去。

玉天君急道:“爹:您要帶她去哪?”

玉東皇媚邪一笑:“當然是去找她母親,我的儀妹妹,放心,人還在島上,她走不掉。”帶著張美人已推開隔壁房,嬰兒正於**熟睡,張美人欣笑:“驚美你可好麽?”趕忙抱起。

玉采儀兄妹仍追後頭。玉天君切聲道:“爹何不把秦阿姨帶來,免得人在高處,甚危險。”

玉東皇哈哈笑道:“既是儀妹妹決定,聽她的便是!”帶著張美人揚長而去,一路暢笑不斷。

玉天君仍想追。玉采儀道:“哥別追啦!沒見著爹一副陶醉模樣,定是吃了秦阿姨迷湯,你喚不回爹的。”

玉天君急道:“那該如何?”

玉采儀道:“從長計議,反正五仙定魂術已失效,她且未離開仙島,多的是機會,咱先研究研究醒神術如何?”

玉天君道:“研究你去,追人我去!”實放心不了心上人,立即跟追而去。

玉采儀歎道:“世間癡男子,有苦頭吃褸!”想及劉通亦腕得可以,但她卻無感覺,倒是宋兩利,暗道:“若他癡情予我,且可考慮。”想及宋兩利龜模龜樣,竟也升起捉弄快感:“下次玩死他!”掠往天仙橋,往溝崖瞧去,道:“好久沒喂蛇啦!”竟縱下溝崖,踏著茂密樹枝及凸崖,輕易可攀落。

仔細瞧來,崖麵不但長樹生蘭,且有無數洞穴,裏頭幾乎藏盡無數毒蛇,大大小小恐成千上萬之多。玉采儀稱此為蛇崖,名副其實。

她落人崖底,找得一密洞,毒蛇盤據四周,她卻毫無畏懼,直接進入洞中,拿出大口箱子,往天空一丟,數萬毒蛇彈出,霎時引來毒蛇亂竄,貪婪搶食,蔚成奇觀。

玉采儀欣笑不已,直道好寶寶,吃得飽,身體壯,好辦事。隨又溜入蛇洞中修行巫法。

玉東皇甚快將張美人帶往天韻仙音閣崖下。張美人武功被封,玉東皇隻好勉為其難陪著她,登往羊腸險徑。終能登上仙閣。

秦曉儀已等在外頭,母女相會,甚是**,雙雙擁摟不舍。玉東皇暗道:“抱摟是我,那該多好。”

母女**處,終落淚水,嬰兒驚動哭叫,始將兩人嚇開。

張美人急道:“乖!驚美別哭,娘喂你吃奶!”當真欲解衣衫以喂母乳。

秦曉儀見狀大駭,此嬰早已改名叫秋雲,怎又變回驚美,她且將女嬰當女兒?難道洗腦**已讓玉家破去,抑或另有名堂?急問道:“她爹是誰?”

張美人道:“宋兩利啊!這死沒良心的爹,又拋棄我倆母女,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秦曉儀暗噓氣,還好是宋兩利,反正他不在,暫時可撐著,若變玉天君那才麻煩,道:“宋兩利較忙,所以不便過來……”

張美人冷道:“哪是怕,根本是逃躲,打從生下驚美,也沒見他照顧一天,娘別被他騙了!”仍想脫衣喂乳。

秦曉儀道:“裏邊去吧!”張美人意識到玉東皇存在,立即步入內廳。

玉東皇欣笑道:“可好可好,她走了,你我可重溫舊夢啦!”

秦曉儀既已答應條件,不便再躲閃,冷道:“你待要如何?”

玉東皇道:“陪我七天,遊山玩水啊!”

秦曉儀道:“隻在附近,且不準你碰我。”

玉東皇道:“可是此處盡是懸崖峭壁,怎能不碰?”

秦曉儀道:“恢複我武功。”

玉東皇掙紮:“這……”

秦曉儀道:“還怕我逃了不成,你何忍待我如此?”

玉東皇恍然,敢情是怕她跑了,但此哪是真誠之愛,登時拱手道歉:“哥哥我一時疏忽,尚祈見諒,儀妹妹切莫懷恨,立即替你解禁!”數道指勁點來,秦曉儀終恢複功力。

玉東皇欣笑道:“想當年翩翩翱遊仙島,何等愜意!”

秦曉儀懶得回憶道:“把我女兒禁製也解除!”

玉東皇詫道:“不必吧。”

秦曉儀道:“誰說不必,她待在此半山峰,要是失足摔下,誰要負責?”

玉東皇道:“我可派女婢前來。”

秦曉儀道:“不解她禁製,我不走。”

玉東皇暗忖,在此仙島,不但機關重重,且無船隻是逃不了,且以張美人武功亦起不了作用,既已計劃七日遊,當給愛人最佳印象及回憶,登時擺出王者氣度,道:“儀妹妹說如何便如何!皇哥哥我這就去恢複美人功力!”拜禮後掠身而去,及至閨房門前換得張美人,幾指點去,笑道:“恭喜恢複武功,仙島任你遊。”拜禮後禮貌退去。

張美人耍著手腳,暗道好極,逮著機會得給玉家人顏色瞧瞧。

玉東皇奔往秦曉儀,風度翩翩笑道:“儀妹妹可以走了麽?”

秦曉儀暗歎,掠行而去。

玉東皇立即追來,他武功高過秦曉儀,不斷跟緊且做出情侶聯袂親匿狀,秦曉儀幾乎感覺對方貼緊,幾已達肌膚相親地步,唯未沾身,秦曉儀不便喝止。

雙方掠行半裏,已抵聽海崖。望眼而去,一片碧海青天,海聲濤濤,佳景天成。秦曉儀自知此即和玉東皇初戀秘處,然事過境遷,徒增感傷罷了。

玉東皇卻興致勃勃,道:“儀妹妹可記得當年你我海誓山盟?且在崖壁讀得詩句,就在左側呢!”伸手指去,左崖顯著兩行靈秀字跡:蒼天易老,此情不變;浩海龍枯,真愛永世。

且有署名“皇”、“儀”兩字,右行為玉東皇所書,字跡較粗勁,左迸為秦曉僅所書,字跡絹秀,事隔多年,已斑駁見苔,然詞情款款,仍讓時光倒轉,深情湧現,往昔**情景一一浮現。

玉東皇**難忍,**得幾遍,淚流滿麵,直道:“蒼天易老,此情不變,浩海龍枯,真愛永世啊!”

秦曉儀觸景生情,亦顯激動,往事美憶讓人回味,當年玉東皇何等風度翩翩,迷倒眾生且又對自己傾心,若無巨變,自己原必嫁予他啊!想來目眶亦濕。

玉東皇道:“海誓山盟應猶在,此情綿綿無絕期,儀妹妹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忍不住伸手握去。秦曉儀暫時沉淪夢憶深淵,忘了提防,被握正著,玉東皇淚水更流:“此後天蒼地老,永世不分離;感謝你原諒我。”

秦曉儀突被“原諒”兩字驚醒,登覺墜得太深,意識使她全身冰寒,便覺左手被握,登斥大膽,猛地甩開。

玉東皇一陣錯愕:“儀妹妹這是?”

秦曉儀斥道:“不可能!一切都已過去,不可能不可能!誰叫你欺騙我,還玩弄別人!”

玉東皇急道:“小哥哥錯了,祈你見諒,蒼天易老,此情不變啊!”

秦曉儀登時想及丈夫張繼先,斥道:“不可能,少用妖法迷惑我!”一怒之下,劈掌崖壁,叭地一響,岩毀字散,任何蒼天、真愛落一地。

玉東皇詫駭不已:“儀妹妹怎可毀去它啊!”跪落地上,拾著岩塊,邊拚湊邊落淚,泣叫著我的蒼天啊,我的真愛啊,我的此情不變啊,泣若小孩,傷心透頂。

秦曉儀見狀又覺太過殘忍,實不該再傷其心,幾乎出言安慰,然心**一轉,若好了他,豈非對丈夫傷害。氾濫感情立即又煞住,暗道:“不能給他機會,否則永遠沒完沒了!”心下一橫,斥道:“那些都是兒戲,豈可當真!”又自發掌,打得岩塊再彈四處,泰半掉落海中,讓他拚湊不成。

玉東皇泣中帶急搶救:“儀妹妹千萬毀不得啊!”掠來撲去,抓了個“愛”字及“不”

字,**得“愛不”,“不愛”,甚是不吉,已將“不”字掃至崖角,“愛”字則落於口袋,死命也要護著。

秦曉儀毀去海誓山盟,心神頓寬,暗道好險,冷道:“莫怪我毀去,先前已約定不能提“愛”字,且此題字已不宜保留,毀去也罷。”

玉東皇道:“你也答應要好好陪我,怎可發怒呢?”

秦曉儀暗詫失態了,道:“一人一犯,扯平。此後必守諾言。”

玉東皇道:“再碰上詞句,不準毀去?”

秦曉儀暗窘,當年確實愛過,四處留下不少詞句,他若每每提及,情何以堪,得想法子解決才行,道:“你不帶我去,我就不毀!”然想想也不對,題句怎能留下,豈非一輩子恥辱,且已事過境遷數十年,許多地方已忘,當讓他找出地頭,現場不能毀,回頭再找機會毀去便是,遂改口道:“你不**,我就不毀!”

玉東皇道:“我不**我不**!你不能毀!”

秦曉儀道:“依你!”

玉東皇這才破涕為笑,連連道謝:“讓我們重新開始啦!且等等,小哥哥我去洗把臉!”原是落淚過多,恐有損顏麵,立即掠退,於附近山泉取水洗淨,方自掠回。

秦曉儀暗歎,既知如此,何必當初犯巨錯?一切已難挽回,做再多努力亦枉然。然既已答應陪他十天,且守諾便是,不再出言相抗。

玉東皇心智已失,腦門返退往昔,陷入初戀夢情中,哪顯得秦曉儀已是有夫之婦,又帶她前往附近名為鴛鴦島。此島雙峰凸出,實類似女人胸脯,尖聳而美,原名為“仙女□”秦曉儀但覺不妥,改名為“鴛鴦島”,兩隻鴛鴦並排亦成島型狀,亦算貼切,玉東皇既愛心上人,當然讚美不斷,且題字留**。

那綠色島筆禿岩處,左案列有“鴛”字。右案列有“鴦”字。鬥大古樸,原是出自兩人手筆。玉東皇隻顧說著此島漂亮,卻不敢說及“鴛”字下另有一行小字“鴛飛無盡築香巢”

落款乃玉東皇本尊小名“皇”字。那“鴦”字下當然亦有另一行小字“鴦浴情海共纏綿”落款為“儀”字。

玉東皇此次學乖,遠遠觀賞,妙境愛意無窮。不敢**出,心**卻不斷:“鴛飛無盡築香巢,鴦浴情海共纏綿,多麽詩情畫意且甜蜜啊!”

秦曉儀卻覺窘困不堪,實不敢想像少女時之輕狂,尚未嫁過門即已題下此種肉麻詩詞,暗道羞人羞人,目前看是毀不了,定找機會毀去,否則想來即若芒刺在背,赤心**,何等可怕。

她亦猜如玉東皇為何事後又回到年少回憶之中。定是每天孤單麵對種種詩詞,久而久之終難自拔。看來實得毀去不可,否則豈非永世沒完沒了?

玉東皇指著鴛鴦島欣笑道:“當年咱且曾在此島戲水共泳,美妙無窮,你可記得?”

秦曉儀冷道:“忘了,什麽都忘了!”心頭卻熱,還好穿了衣裳,但玩至興起處差點脫光,幸好來隻蛇,嚇著而散,否則張美人可能要改姓玉。

玉東皇欣笑又道:“難道儀妹妹也忘了題字麽?”

秦曉儀冷道:“要我毀了它麽?”

玉東皇急道:“不談不談,觀之即可!”深怕又失一景美夢。

秦曉儀已決定縱冒性命危險亦得毀去此字跡,它的確露骨得可以。然玉東皇已不敢步往鴛鴦島,秦曉儀卻想得知此島上不知是否另有題字?遂欲登行,玉東皇雖顧忌,卻也拗不過心頭那股雙侶伴遊妙境,終道:“是該去了!”隻要留神些,將可防字跡被毀,引著儀妹妹舊地重遊,情濃快哉。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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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11: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如夢似醒

張美人喂得女兒溫飽,隨讓其睡覺,身軀已顯疲累,產後虛弱症狀一一浮現,這還罷了,尤其心靈焦慮不安,頗讓她惶恐。喃喃自語說道:“驚美確是我女兒……”

剛生產後,身軀一切瞞不了,**更有乳汁為證,和宋兩利恩愛種種,印象亦深刻,豈能磨滅?然外頭玉天君為何老是說女兒是他的,自己是他老婆?

瞧及女兒熟睡臉容,鼻心是稍稍短些,似乎又跟玉天君有些類似,難道當真是他女兒?

若真如此,那自己豈非和他有了不可告人關係?

張美人神情低落,孤坐床緣,不斷揣想此事,思緒遊走於女兒臉容、外頭玉天君喊聲及宋兩利之間,一時想之不透,腦門疼痛欲烈,忽而嗔叫:“我丈夫就是宋兩利,根本不是別人!小孩亦跟他所生,跟任何人無關!”激動且催眠似叫著宋兩利,就是宋兩利!突地伸手往女兒鼻子捏去,希望將其拉高些,嬰兒受驚,哇哇哭出,張美人安慰道:“乖寶寶別哭。

娘將你鼻子拉高些,就不再像玉天君啦,你永遠可當宋兩利乖女兒啦!”嬰兒被逗,欣笑開來,張美人乘機又加把勁,挽高鼻心,不斷說著越挺越美。

嬰兒被哄後,不久又睡著,且習慣鼻頭被捉弄。張美人捏得鼻小紅通通方自罷手,欣笑道:“就像綁腳,綁久了即變小金蓮,鼻子捏久了自會加高,再也不像玉家小孩了!”

外頭玉天君聲音傳來:“阿美,快快出來,將小孩還我,她要喂奶啦!”

張美人冷哼,斥道:“又非你小孩,不勞你關心!”

玉天君急道:“是我們女兒啊,你怎忘得一幹二淨,難道看不出長得那麽像我麽?”

張美人斥道:“胡說八道,一點都不像你!”

玉天君道:“你醒醒啊!”

張美人道:“我很清醒!”

玉天君仍解釋不斷,張美人聽得煩心,步出欄杆,喝道:“別再說那些無聊話,你說我受洗腦,且找方法治我啊!如此逼迫,想整死我麽?何況我一點也不信!”

玉天君瞧她回應,怔喜道:“隻要你給機會,我必治你失心症!”

張美人道:“好吧!隻要你發誓不在我麵前,再說一些**之事,毀我名節,我答應讓你治療,但得用正統方法才行,且此事永遠不準在我爹麵前提起。”

王天若欣喜:“什麽都行,就是別不理我即可。”

張美人道:“包括你爹或你妹妹以及任何人胡言亂語,你都得否認。”

玉天君喜道:“行!為你犧牲,什麽都行。”

張美人暗自噓氣,得先擺平玉天君,否則他四處張揚,名節大壞不說,惹得父親知曉,天師派可跟著丟盡顏麵,然亦且不能給子玉天君太大希望,否則日後必出麻煩,冷道:“我是答應讓你治療,但結果如何,誰也不知,你毋需對我獻殷勤,免得陷入太深。”

玉天君道:“你必是我妻,我敢保證!”

張美人冷道:“怎又說了!”

玉天君怔笑道:“一時失言,下次改進!”

張美人道:“反正天師派和玉皇仙島免不了要鬥一場,你不必自找麻煩,倒是有機會送我們回中原,我會記得你這份恩情。”

玉天君道:“這……,我爹恐怕不允……”忽上**頭,她當真答應麽?還是臨時用計欲欺自己而後脫困?

張美人喝道:“難道你以為我在耍你?別忘了若真成為夫妻,你如此對待我們母女正確麽?還縱容一個癲父親胡來!”

玉天君止愕,此話倒是真,再怎說亦是親家,如此手段恐過分些。

張美人喝道:“該治的是你父親,瘋瘋癲癲,要傷多少人!”

玉天君為愛橫了心,道:“我允你,但此島四麵是海,溜走不易,且有雜蛇怪陣擋封,一時是走不了,給我點時間,必讓你們回中原。”

張美人暗喜,看來花招成功,冷道:“你怎麽做,我全看在眼裏,上來吧!”

玉天君詫愕:“你這是?”以為聽錯:“要我上去?”仇恨已解,舊情複發頓湧心頭,張美人斥道:“少胡思亂想,你那招什麽五針刺頭術,得先教我,否則碰上你妹妹,我死定了。”

玉天君喜道:“那叫“五仙定魂術”是我娘所留。”

張美人冷道:“傳不傳!”

玉天君道:“傳!”欣喜掠上天韻仙音閣,縱舊情未能複發,但仇怨總算暫解,亦算好事。

張美人乍見玉天君掠上仙閣,心虛般暗顫,但隨即恢複冷漠:“傳吧!敢用五仙針傷我,不怕整死我麽?”

玉天君疚聲道:“下次不敢了。”

張美人道:“可有預防之法?”

土天君道:“得先預防被利入腦門,畢竟若被刺入,縱是絕頂高手亦難招架。”

張美人道:“我是說被刺後,仍可不受洗腦。”

玉天君道:“也是很難,除非像陰陽老怪、極樂聖王或是宋兩利此衝天生靈力超強者,或可避免,但若似此等身手,要刺其腦門恐是不易了。”

張美人道:“反正你日後研究研究,教我便是,現在先傳使用方法。”

玉天君立即拿上銀針,並背下口訣。將招法一一傳授。張美人學的認真,暗道將來若有攝腦術,先以此法封住腦門,或許有效,至於傷害副作用,日後再研究為是。

玉天君教無不盡,且聞及美人體香陣陣,頓覺舒爽,一切又回複初戀情境,眷想不斷。

玉采儀正在蛇洞中研究“五仙定魂術”,抓得銀針不斷沾向幾瓶異藥,喃喃說道:“秘本明明寫著此定魂術厲害無比,怎對張美人失效?”

蛇洞分內外雙層,以石門相隔,外頭陰濕,布滿毒蛇,裏頭幹爽,置有石桌石椅於旁,中間有個大圓坑,玉采儀始終不知為何有此坑。至於石壁仍有小洞,一些甚受疼愛毒蛇如“紅線姑娘”之流,總伴在旁。

玉采儀乃無意中發現此蛇窟,立即愛上毒蛇,玩的不亦樂乎,玉東裏雖曾製止,然他心智已失,常年惟記著秦曉儀,無暇再管女兒,**得幾次後已懶得管,玉采儀終自由修得邪功,玉東皇竟也讚聲了得。

玉采儀拿出“五仙秘典”一一翻閱,做為比較,喃喃**道:“以冷蛇之毒,配上蜈蚣熱毒,外加蜘蛛唾液等十數毒物熬煉百日,再取精華,確可醒神醒腦,破除邪術之效……,一切正確,怎會對張美人不靈?……。”

正在研究中,內壁忽然傳出聲音:“怎會不靈?必是你巫法修持不夠!”

女音傳出,玉采儀詫跳若見惡鬼,暴退三步,左抓毒蛇紅線姑娘,右抽蛇劍,喝道:“何方妖孽。敢入侵止島蛇窟?不想活命了!”

石壁傳來淡淡笑聲:“是如意麽?”

玉采儀暗詫,此“如意”兩字乃是乳名,後來父親失心,硬是改為“采儀”以**秦曉儀,此事除了玉家,幾乎無人知曉,裏頭這家夥怎叫得出來,難道她亦懂得攝心之術?登時運功抵擋,喝道:“你是誰?怎知我小名?還不快快現身受死!”

那人笑道:“我是你娘!”石壁一堆,走出一位中年妖燒豔女,衣衫緊貼,身若水蛇,凹凸媚致,臉麵媚笑,兩眼勾人,正盯緊玉采儀上下打量,滿意已極直笑:“意兒,你果然長得亭亭玉立,可比娘**了!”

玉采儀卻若吃下萬驚丸,駭得兩眼發直,斥道:“胡說八道,我娘在產我時,早就難產而死,你是哪來野女人,敢冒充我娘!”

那女子笑道:“誰說我死了?我隻是不爽你爹毫無用處,甩掉他罷了。”伸手招人,道:“過來,讓娘摸摸你到底像不像蛇女,身軀夠溜吧?”已等之不及,跨步即想摸及女兒身子。

玉采儀嚇著,喝道:“少來!”蛇劍砍去,那女子雙手一翻,輕易奪去,笑道:“你的蛇招式有七成火候,不差不差。”玉采儀怎知一招即被破去,嗔怒中又喝:“紅姑娘咬死她!”手中毒蛇打去,那女子欣笑道:“小紅兒好久不見了!”伸手一接,紅線姑娘欣喜若狂,自動跳及那女子肩頭蹦蹦亂舞,若見故人,哪還肯咬人作戰。

玉采儀詫道:“紅姑娘你怎背叛我,快咬她啊!”

那女子笑道:“它怎會咬自己主人呢!”伸手抓及紅線姑娘,把玩親吻,狀其親玉采儀喝叫可惡,寵物竟敢背叛,怒不可遏下,受又喚及四壁毒蛇攻養。毒蛇早麽躍欲試,這一下令,全數衝往那女子。玉采儀原巴不得那女子被咬死,誰知十數毒蛇射去,全部纏往那女子身軀,既匿且親,哪像敵對,玉采儀見狀嗔胡瞪眼,一時卻無計可施,喝道:“叛徒!”

那女子笑道:“它們都是我養的,怎說是背叛呢?意兒別再爭啦,我是你母親鐵定錯不了。”

玉采儀斥道:“別以為能耍蛇,即可冒充我娘,你又怎知她叫什麽姓什麽?”

那女子笑道:“我怎不知自己姓名喂?顏天鳳對不對?”

玉采儀暗驚,娘從未出過玉皇仙島,且爹一直有意隱瞞,如其名者幾乎甚少,難道對方真是自己母親?瞧其騷模騷樣和父親形容端莊賢淑又不一樣,斥道:“不對!我娘另有它名,少冒充啦!”

那女子道:“你爹說了什麽?難道連我名字都改了?”

玉采儀道:“沒改,隻是你鬼扯而已!我娘是淑女,不是你這騷女人!暴露狂!”

那女子嗬嗬邪笑:“什麽暴露狂?咱可活在海島上。終日不見別人,衣服何需多穿?何況隨時落水捕魚,哪來時間換來脫去,多不方便,若非禮數,我還想**舒服呢!”

玉采儀窘困斥道:“色情狂!”

那女子笑道:“沒了男人,哪來色情,意兒別扯啦,我確是你娘沒錯,遲認早認還是要認,看看這些蛇如此親密,也知不假,你爹那死沒良心的,隻顧欺騙你們說我死了,你娘可好好活著,不信叫他來對質!”

玉采儀斥道:“不叫!”

那女子媚眼一挑,笑道:“你倒是潑辣了?這可是男人最喜歡惹的,勾引不少男人了吧?”

玉采儀斥道:“放尊重些,我可清清白白!”

那女子歎道:“可惜可惜,你娘我十六歲即被你爹非禮了,原先有點疼,後來卻覺舒服了。”

玉采儀不禁臉紅:“說你色女就是色女!”

那女子笑道:“是女人嘛,就要把自己天性本領發揮開來,遲早你就懂了,娘無暇跟你磨菇,快把你爹找來相認,我好堂堂正正接管仙島,堂堂正正收回兒女。”

玉采儀斥道:“休想!除非你能說出更令人信服理由,否則我先殺了你!”但覺爹正和秦曉儀大談戀愛,此人莫要聞風趕來破壞,千萬別先驚動才好。

那女子道:“這個嘛……”側頭一想,突有所悟,盯向玉采儀胸脯,笑道:“唯一理由是我早摸過你胸脯千百遍,如左胸**下另有一顆青痣對麽?”

玉采儀聞之暗暗驚叫,趕忙抱胸,臉麵飛紅。此乃一生之秘,除了奶娘外,恐連父親皆不知,自己為掩飾常常畫成小小毒蛇,縱使有人偷窺,恐亦不知其中奧秘,未想著此女一猜就中。且奶娘已去逝六、七年,根本難以泄密啊。

那女子笑道:“別再疑惑啦!我就是你娘!過來過來,五仙秘法修的那麽差,待我教你幾招!”

玉采儀排斥心靈終較降低:“你當真是我娘?”

那女子道:“錯不了錯不了,快過來啊!”隨手一甩,身上毒蛇飛開,敞臂想抱,通:“蛇姊蛇妹都親過了,怎我女兒仍不肯認呢?”

玉采儀靈機一動,指向正中凹洞,道:“你若是我娘,這洞又是作啥?”

那女子笑道:“我倒忘了,它可是靈修妙洞!等等,我去拿東西!”

返身進入內室,玉采儀疑惑道:“走的如此自信,好似回家般,難道當真是娘了?”

那女子提著一麻袋返回,笑道:“名堂在此啦!”將麻袋啟開,竟是一顆腦袋大小透明水晶球,將其置於凹洞,完全吻合,玉采儀征喜:“是來煉球的?”

那女子笑道:“是來修通靈**的!娘玩給你看!”立即坐下,雙手亂比,秘咒直**,雙手隨又撫向水晶球,喃喃**著:“天地諸神,連速聚來!”水晶球突地旋動,慢慢下沉,那凹洞竟是活門,引得水晶球下沉後,突又滲出冰泉。

玉采儀怔喜:“原是冰泉啊!”

那女子道:“豈隻是冰泉,還能聚先天靈氣呢!”再次催動水晶球打轉,終將冰泉氣化成白煙,玉采儀道:“果然神奇!”

水晶球下沉後,漸漸浮上來,停於原位,此時可見冰泉湧滾下半球,始終不肯泄出半滴,而超過上半球則化為白煙,平添神秘。

玉采儀興趣已起:“它有何功用?”

那女子道:“能知過去未來啊!且看看你爹安在?”咒語立即**去:“五路諸神,八方幽靈,助我現靈……”雙手不斷往水晶球撫去,猝見玉東皇身影已現,正在鴛鴦島散步,一副遊山玩水吟詩作樂模樣,那女子邪笑:“倒逍遙自在。”

玉采儀乍喜:“當真能見著爹?”蹲身下來,摸撫水晶球,冰涼舒服,愛不釋一副沉醉模樣,哪還顧得防範。

“它能見著所有人?且知過去未來事?”

那女子笑道:“當然,以娘功力,無所不能。且看看你爹跟誰在散步!”神力一催,水晶球又浮現秦曉儀絕世容貌,那女子登時臉麵抽變:“秦曉儀?這個妖女,竟然跟我李鳳顏搶男人?”氣得七竅生煙,猛撞水晶球。

玉采儀詫道:“你叫李鳳顏,根本不是我娘!”趕忙跳開戒備。

那女子一楞,竟然說溜嘴了?趕忙打哈哈:“娘的確叫顏天鳳,隻是混跡江湖始改名李鳳顏,你且將兩名合並,不是隻差個“李”字跟“天”字?“顏鳳”、“鳳顏”兩字則不變。”

原來此人的確乃“蛇仙女”李鳳顏,當時在遼國被宋兩利等人打得重傷,卻藉蛇護身得以脫逃,她自知各處充滿險處,衡量結果始逃回玉皇仙島養傷。此時傷勢已複,始敢現身見人,終和女兒碰上,演得一出母女重逢相認好戲。

玉采儀喃喃**著:“顏鳳,鳳顏,的確也差不多。”不禁對李鳳顏戒心減弱:“你當真是我娘?”

李鳳顏道:“不是奶娘,怎能知如此許多事?娘外號“蛇仙女”,早把毒蛇養得既乖且聽話,否則你哪來“五仙秘本”及“五仙定魂術”可修行!”

玉采儀想及種種,幾乎已信了八成,尤其在胸乳青痞一事,實讓他無話可說,然待要訊去,卻因事隔十餘年皆已習慣母喪日子,如今突地冒出活生生母親,總讓她措手不及且窘澀,幹聲道:“你真是我娘?”

李鳳顏道:“正是正是!”見得水晶球浮現玉東皇和秦曉儀竟然相偕而行,且遊山玩水,一股怒意難忍:“可惡狗男女,還敢騙我麽!”轉向玉采儀,喝道:“你慢慢磨,我去找你爹算帳!”怒極掠身而去。

玉采儀一時詫然,對方表現如此激動,敢情應是娘了,這可好,爹剛跟秦曉儀有了進展,立即冒出近二十年未見的親娘,一場好戲霎時登場,縱使水晶球奇特,卻也禁不了現場來得刺激,喝著:“娘等等我啊!”虐笑跟追而去。不斷幻想捉奸在床激鬥情境。

玉東皇、秦曉儀行往鴛鴦島上,雙雙瞧著那“鴦”字不放,然心情各異,玉東皇想著:“鴦浴情海共纏綿,妙啊!”昔日戀情一一浮現,讓人痢醉,秦曉儀卻恨死此。想盡辦法欲毀去,然已答應玉東皇不能動手,且暗中進行方是。

秦曉儀但覺崖壁高約十丈,若想無聲息動作確不可能,這家夥又沉迷若醉,好生窘困,遂道:“走吧,何處另有標記?”

玉東皇道:“有啊有啊!在近處還有同心箭呢!”帶著心上人掠前三十丈,於望海台前崖壁刻得心心相印圖。

秦曉儀見狀窘熱不已,當年怎瘋了,好玩此道?

玉東皇笑道:“每年你我偕來此畫土一圈,共三圈,咱戀了三年好光景,現在舊地重遊,亦算複合啦!再加一圈就是!”食指運勁便要刻去。

秦曉儀道:“我也刻它!”伸指欲劃,玉東皇更喜:“好極好極!”往昔甜蜜全上心頭,秦曉儀別想趁刻劃之際,一勁兒毀去此圖,否則羞死。

就在雙雙動手共同刻劃之際,蛇仙女李鳳額已登掠而去,見人即喝:“好個狗男女!”

魔蛇鞭暴抽打去。

玉東皇詫愕有人攻擊,卻不**分。並未轉身,即已左手反抓,抽住長鞭,怒道:“何人敢在此撒野!”

李鳳顏怒斥:“老娘我也!”右手一翻,毒針射去,其勢既猛且毒,目標含蓋秦曉儀。

玉東皇暗驚此人毒針強勁,追體生寒,且怕心上人受損,登時回身劈掌擊落毒針。

乍見李鳳顏,玉東皇詫駭道:“是你?”一時不敢靠近秦曉儀,左移一步,“你不是死了麽?”

秦曉儀更驚:“顏天鳳。你沒死?”當年早知玉東皇和這賤女有所往來,故曾見過一麵,後因玉東皇非禮自己妹妹及和蛇女。暗生一男之事東窗事發,自己憤而離去,後來玉東皇說她已死,敢情仍在說謊。

李鳳顏冷笑:“誰死了!不要臉女人,敢搶我老公!看招!”鞭化強龍,怒劈卷至。

秦曉儀斥道:“不幹我事!”閃身在退,“你的事,自己去解決!”逃得甚快,玉東皇急道:“儀妹妹別走啊!”驅身過來,一掌攔住利鞭,仍想追人。

李鳳顏掠截過去,怒斥:“還想拚那賤人麽?”

玉東皇急道:“我沒有……”一方是妻,一方是愛人,雙雙不舍且得罪不得,實讓他窮於應付。

秦曉儀冷道:“我乃張天師之妻,是他以不正當手段擄我來此,我跟他風馬牛不相幹!

你少胡亂栽贓!”

李鳳顏冷喝:“怎會不相幹,我明明見著你等在劃同心圖,還一箭穿心!背著丈夫偷人更可惡!”

秦曉儀怒道:“誰偷人!我乃要劃掉此圖,實是狗屁!”怒掌一打,劈得同心圖爛碎。

玉東皇切急欲哭:“儀妹妹毀不得啊!”快速擋來,業已過慢,見秦曉儀更縱往那“鴦”字壁,欲毀詞句,玉東皇更驚:“儀妹妹你答應過我不能毀它的呢!”快速攔去。

李鳳顏卻已火冒三丈:“你不是說那是你娘所題,原是這賤人!”登時搶攻,亂抽,追得玉東皇手忙腳亂,一邊欲攔秦曉儀,一邊欲擋魔蛇鞭,登時難以招架,吃得一鞭,血痕立見,且被拖帶絆住。

秦曉儀趁機劈掌,打得字跡散碎,壁體全毀。

玉東皇切急疼心:“儀妹妹你怎毀了言諾?”

秦曉儀冷道:“好好應付你的夫人吧!”掠身而退。

玉東皇急道:“儀妹妹別走!”急欲追去。

李鳳顏怒鞭纏來,追得他窮於應付。喝道:“你還想腳踩雙船麽?”

玉東皇武功雖高出兩成,然魔蛇鞭卻是李鳳顏拿手武器,她且對玉家武功了若指掌,這搶攻之下,雖未再傷人,卻纏得玉東皇難以脫身,氣得他哇哇大叫:“你已故意裝死失十數年,現又回來作啥!”

李鳳顏怒喝:“誰裝死,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生死!”

玉東皇怒道:“我遍尋仙島及天下不著,你還好意思說我不在乎你生死。”

李鳳顏冷笑:“既然在乎,現在給我殺了那賤人,否則你我永遠沒完沒了!”

玉東皇一時陷入掙紮,他是鐵定不肯殺了秦曉儀,然又該如何應付,收拾這隻母老虎麽?對方瞧來仍是如此肉欲妖媚,往昔**交購滋味實讓人難以忘情,何況還是被她甩了,骨子裏仍欲著她,怎甘心棄之?

原來蛇仙女李鳳顏年輕時乃住於附近蛇島上,其跟著師父五毒仙子顏霜修行,其是孤兒棄嬰,故從師父姓,故名為顏天鳳,於她十六歲時,師父顏霜突然煉藥中毒去世,顏天鳳日夜哭泣,王東皇正巧遊海經過,登島探詢,發現顏天鳳雖隻十六歲,卻發育成熟,且聳胸蛇腰,天生媚勁勾人,終戀土她,在替其辦喪事,葬完師父後,則伴她遊島多日,以遣悲淒之心。

顏天鳳早年跟著師父學邪法,其師並非三貞九烈之友,常勾引男人至島上,玩膩後殺之喂蛇,顏天鳳自受感染,對男女交購之事已見多,習以為常,且顏霜具同性戀癖,藉著練功修行之際,亦和顏天鳳有了肌膚之親,顏天鳳早非處女。後經玉東皇引誘,且生感情,兩人遂墜入情海,雙雙發生關係。

然玉東皇發現顏天鳳並非處女後甚是驚詫和失望,追問下,顏天鳳表示和師父共同練功始然,玉東皇想想亦覺有此可能,始原諒對方。兩人相戀年餘,終於懷孕生下玉天君。當時顏天鳳突然發胖,變得甚醜,玉東皇終興趣缺缺,此刻正好遇上秦曉儀、秦曉琳姊妹,遂將顏天鳳丟在一旁,除了每月固定必要之資助外,已甚少登上蛇島。

秦曉儀、曉琳姊妹亦不知此事,秦曉儀更和玉東皇戀了三年。然玉東皇常常每月無故失蹤,問之皆支吾其詞,秦蹺儀暗忖自己既可能嫁予他,總該弄清此事,逮得機會暗中跟去,終於發現玉東皇和顏天鳳暗中幽會,且早已生下一男,氣得七竅生煙,怒火三丈趕回仙島,準備逃開這愛情騙子。

玉東皇見東窗事發,且知秦曉儀個性,恐甚難挽回,終放棄秦曉儀,將目標轉移秦曉琳,他藉著航海多年經驗,趕在秦曉儀前頭回到仙島,秦曉琳並不知此事,雖她如玉東皇確和姊姊感情甚篤,但玉東皇確實風度翩翩,故總帶著心儀之情交往,玉東皇平常且想著一箭兩雕之計。隻要和曉琳獨處,必定明示或暗示他對秦曉儀隻有兄妹之情,卻對曉琳深深愛慕,使得秦曉琳常生幻覺,愛在心裏,縱使見得不少刻字。也以為是心上人為應付姊姊所為,並不在乎,期望有天玉東皇做了決定,自己再和姊姊說去,想必能化解誤會。

玉東皇自知秦曉琳對自己感情,遂在趕回仙島之後,立即尋往秦曉琳,馬上表明愛意,並想發生關係,秦曉琳縱使愛他,但因家教嚴,根本不肯,誰知玉東皇卻想霸王硬上弓,隻要迫及就範,待生米煮成熟飯,一切自成定局,然他卻低估秦曉琳道德觀,硬是不從,雙方幾乎大打出手,情急中秦曉儀見著此幕,一劍刺中玉東皇大腿,救得妹妹脫困,兩人立刻搶得船隻放洋出海,返回中原。在船上相互談及種種,秦曉琳知其不但玩弄姊姊且和顏天鳳已生有一男,性剛烈的她一氣之下,立即暈倒,待回中原即已出家,終生刻意拭殺愛情騙子、采花賊、薄幸郎,秦曉儀亦嫁予張天師,了斷孽緣。

玉東皇一時失兩女,確實慟哭一場,他會想盡辦法挽回,秦曉儀姊妹始終不理,待秦曉儀嫁予張天師之後,他嗔罵一陣,卻也失望,不再糾纏,回到島上閉門思過。而那顏天鳳見及秦曉儀之後,這才知曉漂亮女人原是那副樣子,但覺心上人可能被搶走,故立誌減肥,且打扮自己。她原隻是二十不到,身材隻是虛胖,甚易減肥,終在三月努力下恢複魔鬼身軀,且以師父暴露且緊身穿著為模仿,終變回豔媚性感小妖女,玉東皇為追秦曉儀已耗去數月光景,再次返回蛇島,竟然發現顏天鳳變得如此野豔,一時把持不住又奸了她,那縱欲感覺實欲罷不能,終決定娶她回仙島。玉東皇心想以顏天鳳姿色雖比秦氐姊妹稍差,但那股媚勁卻是天下少有,終戀欲不斷,兩人倒也熱戀數年,且生下一女即是玉如意。

玉東皇倒也甘心墜入**之中,根本忘記秦氐姊妹存在。

然顏天鳳在仙島住得甚久後,偶地想及蛇島諸蛇不知變得如何,故回去探查之際,突地遇上“九命蛇”巫九麻,詢問之下方知巫九麻原是顏霜拚頭之一,其蛇功泰半亦為巫九麻所傳,顏天鳳亦以師父尊稱,誰知巫九麻貪其美色,竟利用巫術迷惑,終**得逞。顏天鳳對此貞操觀**薄弱,並未感到羞趾,反而見得巫九麻巫術甚是了得且好玩,遂要求傳授,巫九麻已視她為禁臠,自樂於傳授,在此之間,顏天鳳亦以照顧蛇群為借口,多次不斷來回仙島及蛇島之間,玉東皇先時並未起疑,但時日一久,終覺有異,遂要顏天鳳將蛇群移往仙島溝崖中,誰知仙島蛇群漸多,顏天鳳又不斷往蛇島鑽,並表示蛇群捉不完。

玉東皇怎肯相信,不斷跟蹤,然巫九麻巫術了得,每次皆以巫術探知動靜而避去,玉東皇始終未能捉奸得逞。

顏天鳳被跟蹤多次業已心煩。遂找巫九麻商量。兩人決定私奔。顏天鳳立即以跳崖詐死,和巫九麻逃到遼國,讓玉東皇找不著,巫九麻終以巫術當上國師。顏天鳳亦改名李鳳顏掩人耳目,其跟巫九麻多年,所修得巫術竟青出於藍,且手段更為殘忍,終被宋兩利破去,逃回仙島,準備想找玉東皇聯合對抗宋兩利以報此仇,誰知一回來卻發現仙島已空。遂躲入秘洞養傷,待養妥之際,女兒已進洞練及自己當年遺下之秘本,她及時現身,卻發現玉東皇和秦曉儀戀情,當然無法忍受。立即現身問罪,終演變目前局麵。

李鳳顏仍咄咄逼人:“怎麽,殺不了那賤人?那我去幫你殺她好了。”甩頭即走。

玉東皇急道:“不準你傷他!”攔劫過去,一掌劈退李鳳顏,冷道:“這幾年你到哪去?”若發覺對方仍鬼混,將一刀兩斷,甚至休妻逐人。

李鳳顏早已想妥理由,然未說出前,總得嗔罵幾句:“怎麽,敢懷疑老娘胡來?你良心安在?”

玉東皇道:“總該說出一個理由,否則叫我如何麵對兒女?”

李鳳顏喝道:“你良心安在。我摔落海中,也不派人來搜尋,害我飄至鬼島,一住快二十年,若非近日神功大成,伐木為舟,拚命劃回仙島,恐將再困二十年或老死鬼島,正如了你的意。”

玉東皇詫道:“在鬼島?東北方,隨時巨浪濤天之島?”

李鳳顏斥道:“既知此島,何不趕來救人!”

玉東皇道:“我怎知你被困該處,看是無緣了。”

李鳳顏喝道:“有無緣分,由我決定,你既宰不了那賤人,就別阻止我辦事!”

猛地再劈一掌向左,身形卻向右掠出,玉東皇一時不察,讓其穿身逃去,登往前追,急道:“小鳳別亂來!”追掠而去。

躲在暗處之玉宋儀暗詫:“對方果然是自己母親……。雖跟爹所說淑女不一樣,但終歸是娘?得好好護著她了……”潛跟其後。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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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尋機潛逃

秦曉儀甚快逃回天韻仙音閣,突見張美人和玉天君竟然聚在一堆交頭接耳,以為已被迷惑,這還得了。登時喝道:“阿美你在幹啥?”聲音喝出,兩人皆驚,張美人詫道:“娘回來了?”欣喜一笑,玉天君詫退兩步,幹聲笑道:“夫人……”差點喊出嶽母大人。

秦曉儀但覺兩人語氣溫和,但覺不妙。斥道:“你敢對我女施展妖法?”見得玉天君手上毒針,更形肯定,喝向張美人:“他刺你腦袋?”

張美人道:“沒有,是女兒想學此功夫。”

秦曉儀道:“你瘋了?”

張美人道:“學會了可以提防。”

秦曉儀但覺有理,正待回話,李鳳顏業已趕來,嗔喝道:“賤女人休要逃走,你我一決雌雄!”怒鞭即抽。

秦曉儀待要還手,玉天君業已欄來,喝道:“不準對夫人無禮!”

左子奪鞭,右手霸龍仙掌一式“怒龍撼江”搗劈而出。叭地一響,李鳳顏竟然抵擋不了,硬被劈得鞭落人仰,撞退三數步方穩住。

李鳳顏的確忘了他人存在,方被偷襲成功,登時斥喝:“小賤男膽敢動到老娘頭上,討打!”以為對方是秦曉儀所養之小白臉,抑或是張美人妍頭,蛇掌待要劈去,卻發現這男人鼻心稍短,似若朝天鼻,登有所覺:“你是玉天君?”

玉天君冷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我本人,快快滾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李鳳顏大喜:“君兒。我是你娘啊!”

玉天君一楞,仍不肯信:“少在那裏鬼扯,我娘早在二十年前已去世!”當時他雖近五歲,但時日已久,仍對母親毫無印象。

李鳳顏怔喜道:“我的確是你娘,我沒死,是你爹騙了你!快過來讓娘瞧瞧!”

等不及,快步奔來。

玉天君怎肯相信這妖燒瘋女人會是自己母親,見得對方身形又逼近,趕忙飛掌推去,再退李鳳顏,並喝道:“妖女討打麽!”

李鳳顏大怒:“我是你娘,敢罵我妖女,不教訓你,枉為人母!”終撲前拚命。

奴方即欲開打,玉東皇終於趕來,喝道:“君兒住手!她的確是你娘!”截往兩人中間,左右各一掌,震退兩人:玉天君詫愕不已,原以為去世近二十年的母親是高雅貴婦。

誰知活過來者竟是袒胸露乳甚至露臍般衣難蔽體妖燒女子,和夢中幻想完全不同。他實無法接受。

李鳳顏卻樂了:“長得好,比起你父親現在猴樣,俊帥太多!”

玉東皇斥道:“敢評我長像?不看看你自己,更像野女人!”

李鳳顏欣笑:“野又如何?你不是最愛此道?”

玉東皇嗔嗔喝喝,一時難以回答。

玉天君仍懷一分希望,道:“爹您可認對人了?”直覺父親瘋癲失常,或有此可能。

玉東皇道:“怎會認錯!”

玉采儀早已追來,道:“哥,她確是娘!很多私事她都清楚!”

李鳳顏欣笑不已:“如意該不會騙你吧!”

玉天君聽得“如意”兩字,心往下沉,看來假不了了,然有此母親,該如何麵對呢?一時茫然。

李鳳顏哈哈暢笑:“君兒,一別近二十年,咱好好聊聊!”

玉天君仍難以麵對,道:“你剛回來,應和爹先聊,免得爹思慕之苦。”

玉東皇急笑道:“你們先聊,爹和她已聊過了……”

李鳳顏瞪去:“猴老頭,你這啥意思,推過來丟過去,老娘都還沒找你算帳,也敢嫌棄我,那好!沒得聊,先收拾賤人再說!”一鞭抽去,登又往秦曉儀攻去。

玉東皇大驚:“別亂來,根本不千她事!”仍攔得緊,甚至甘心受鞭傷之痛。

秦曉儀冷道:“你倆夫妻事,少扯我頭上!”抓著張美人:“我們走!”立即欲退仙閣。

張美人道:“還有驚美在寢室!”

秦曉儀道:“快去抱她!”張美人奔去。

李鳳顏喝道:“猴老頭你好大膽,連小孩都給我生出來了?今日不殺了這賤人,跟你沒完沒了!”長鞭又抽又砸,追得玉東皇窮於應付,李鳳顏一有機會,毒針仍往秦曉儀射去,幸被擋掉。

忽見張美人抱得女嬰出來,李鳳顏更喝,毒針猛射,嚇得玉天君、玉采儀同時攔去,玉采儀喝道:“娘別亂來,她是哥的小孩,你的孫女兒!”她玩針了得,截針亦有一套,斜斜揮袖,截了個泰半,另外由玉天君截去,他原想喊及是自家骨肉,但答應張美人不得說出,故又咽回。

李鳳顏聞言詫道:“咱家孫女兒?”欣喜問向玉天君:“是你跟她生的?”

玉天君尚未回答,張美人搶口說道:“誰跟他所生,不要臉!”

李鳳顏已收住攻勢,邪笑道:“你倒是私生女不認帳!我問我兒,又非問你,”逼向玉天君:“你說!”

玉天君對她毫無好感,冷道:“她非我女兒!”

玉東皇嘩斥:“怎可胡說!”

張美人暗道:“算你識相,可惜有了這種母親,再如何,我也不能認了!”

玉采儀道:“娘,他胡說!那女嬰是哥和對方所生,哥在耍賴!”

李鳳顏冷道:“到底是啥回事!都已住進玉家,還敢刁辯,難道讓她們騎到頭上不成?”已想教訓張美人狂妄。

玉天君立即攔上:“不幹你的事!”

李鳳顏大怒:“為了女人,敢反娘了,討打麽?”魔蛇鞭抖得叭叭響。

玉采儀道:“娘別發火,張美人確是玉家媳婦,她隻是受到妖法,忘了自己是誰,所以哥才把她帶回仙島,準備醫治,大概你逼得太急,哥才不敢承認!”

李鳳顏道:“有這回事?五仙定魂針無效麽?”

玉采儀道:“用過幾次無效,娘得想辦法!”想及水晶球奧妙,希望頓時無窮。

李鳳顏邪笑:“是該治了,但得弄清楚她和那賤人關係?否則豈非幫了對方。”

秦曉儀始終對“賤人”兩字不願回應,總覺對方修養差,不值理會。張美人卻暗罵於心:“你才賤!”

玉采儀道:“她是秦阿姨女兒,秦阿姨幾天前才被捉回島上,並未真正和爹戀愛。娘別誤會。”

李鳳顏斥道:“什麽秦阿姨,叫的如此親密,還說毫無瓜葛!”

玉采儀暗伸舌頭:“下次改進。”

張美人冷斥:“是你那猴老公死纏我娘,簡直不要臉透頂!”

李鳳顏喝道:“他是你公公,還敢出言不遜,要我教訓你麽!”作勢欲撲,玉天君趕忙攔住,李鳳顏哈哈笑起:“君兒別擔心,娘隻是嚇嚇她,反正她已失心,說任何話,娘皆不會放在心上,得先治好再說!”

玉天君稍安,李鳳顏轉向玉東皇,冷道:“倒是你這色狼,還敢四處勾引野女人,還不跟我過來,咱帳慢慢算!”說完逼向玉東皇,長鞭抽甩若趕牛群。

玉東皇心想私下解決也好,急向秦曉儀詔笑:“儀妹妹,我去去就來!”

李鳳顏怒道:“還儀妹妹?小心我閹了你!”長鞭一抽,追退玉東皇。雙雙掠退而去。

李鳳顏若非得知秦曉儀乃近日才被綁架至此,感情大約尚未氾濫,方輕易饒過對方。

秦曉儀始終冷漠,原舊地重遊仍有絲絲歉意,此時全數一掃而空,更對玉東皇感到厭惡,甚至已達惡心地步。

玉采儀轉向玉天君,笑道:“哥快走,娘有法力。可以治好妖法,我們去求她!”

先行掠身而去。

玉天君掙紮,然仍覺治好愛人為優先,終拜禮道:“張姑娘你好好保重,我會遵守諾言!”再拜秦曉儀,方掠去。

張美人斥道:“一門瘋子,實是天下無雙。”

秦曉儀道:“趁他們未留意,咱快走!”張美人暗喜,替女兒加得床巾保暖,且綁於胸懷。秦曉儀知仙島地形,除了東北方那鴛鴦島較可能脫困外,其他皆有毒蛇秘陣擋前。立即選得此方向付去。她原可快速掠行,但四周多少有女衛監視,且做成遊山玩水,找尋另一棲身地姿態,以掩耳目,待潛往懸崖處後,立即加快行動,快速潛奔鴛鴦島。

李鳳顏將玉東皇帶往瓊瑤樓。此原即為李鳳顏住處,多年未歸,一切依舊,李鳳顏瞧得那綴有金蛇迎花白玉屏風仍在,心頭一喜,道:“猴老頭敢情對我難忘情,仍且留了此東西!”

玉東裏陪笑道:“娘子住處,無一動過,一切等你回來!”

李鳳顏冷斥:“胡說八道,看你是到外麵拈花惹草,根本不理本樓,才能保存下來!”

玉東皇道:“不是!”

李鳳顏喝道:“否則忘找個狐狸精回來!”

玉東皇幹窘:“她不是狐狸精……”

李鳳顏斥道:“那是什麽?你的拚頭?她哪點好?讓你如此迷戀?”身形突地一轉,青灰緊身皮製軟衣掀飛,露出誘人恫體,邪笑道:“比起當年如何?”李鳳顏保養甚佳,幾乎未曾變化。

玉東裏雖迷戀秦曉儀多年,然他仍是男人,突見妻子裸裏相見,那尖聳胸脯抖顫欲聳,姿態百般撩人,不禁猛吞口水,往昔**一一浮現。

李鳳顏滿意對方反應,邪笑道:“還等什麽,我是你妻子,你不暗我,我可要非禮你了!”當真飛掠過去,倒入男人胸懷,伸手往其下體抓去,玉東皇終難把持,猛地寬衣解帶,按倒妖女,立即苟合。李鳳顏精通**,猛盡其能伺候猴老頭,弄得玉東皇**,呻吟不斷。

李鳳顏原即想以自身美色及**功夫套住男人,藉此以鬥倒秦曉儀,讓日子恢複往昔。

以便掌握整座仙島,日後再思複仇,故全力配合這幾已退化得快不成人形之猴老頭。然玉東皇已經久未行房,竟然難以把持,三兩下即兵敗山倒,李鳳顏不甚滿意,稍帶嘲諷道:“看你真的老了,不但俊臉彎樣,連昔日雄風都不再,如何能駕馭女人呢!”

玉東裏最惡他人說老及醜,斥道:“方才隻是試驗,現在戰爭才開始!”立即運功逼下體,準備重振雄風。可惜他並未修得**,似乎作用不大,已自嗔喝欲責小弟,李鳳顏見狀邪笑:“放心,我來收拾即可!”欺身過去,吻及男人,乘機送出藥丸,玉東皇一時不察,吞入腹中,詫道:“那是什麽?”

李鳳顏道:“男人最想要的東西!”

玉東皇尚未想通,下體已有反應,當知是**之類,羞中成怒:“我何需用此物!”

李鳳顏媚笑:“不用也行!”緊緊纏逼玉東皇,終引其報複性廝殺。終至**連連,纏戰無數,始兵敗山倒。

玉東皇覺得渾身疲累卻也舒服。

李鳳顏則完成任務般丟下男人起身,隨即穿上衣服,虐邪道:“猴老頭你啊,該多多練及功夫,否則準把你玩死呢!還敢去拈花惹草!”自信滿滿揚長而去。

玉東皇嗔喝叫著:“誰說我老了?我也非猴老頭,你少得意!”縱使迷戀李鳳顏,然那“猴老頭”太傷人,這女子簡直變成妖女,竟然懂得**,應是於外頭亂搞過,還不及秦曉儀聖潔優雅,他又怎能對秦曉儀忘情,然李鳳顏恫體又白又嫩,**無限。

實讓人掙紮於理智與**問難作抉擇。或許一腳雙船最為理想了。

李鳳顏奔出瓊瑤樓,已見得女兒等在庭園,邪喜一笑:“擺平你爹啦!走!咱去看看水晶球,也好治愈你嫂子失心症。”

玉宋儀正為此而來,欣喜道:“娘當真治得好?”

李鳳顏道:“那當然,否則豈非白混了!”兩人直往蛇崖掠去。

李鳳顏道:“你哥呢?”

玉采儀道:“躲在後頭不敢見人!”伸手指向左近角亭,玉天君躲於角柱旁,似窺非窺,李鳳顏暗笑,招手道:“還不過來,難道要我抬轎請你不成,治你媳婦,不來怎成!”

玉天君雖對她並無好感,然為了愛人,隻好硬著頭皮掠來,李鳳顏媚笑:“好男孩!”

飛身落蛇崖。

玉天君最是不慣母親此種笑容,總帶著邪樣挑逗意味,瞧來甚不舒服。暗歎情勢多變,竟然半途殺出如此親娘,往後日子不知如何適應。

在李鳳顏催促下,兩人跟落蛇崖,進入蛇洞,終見得母親已坐定水晶球旁。運用巫法催得白姻直冒,玉宋儀急道:“把嫂子靈魂給攝來玩玩!”玉天召暗忖:“此東西當真能攝入靈魂?那可得注意了,若危及心上人,說什麽也得毀去!”終凝掌以待,靜觀其變。

李鳳顏邪笑道:“不急不急,先看看她中的是何妖法,得對症下藥才行!”呢呢摩摩地**得一堆咒語,雙手不斷撫著水晶球,終浮現張美人身影,竟然在爬山崖,準備脫逃。

玉采儀愕道:“誰恢複她倆功夫,這還得了?娘快叫她回來!”

玉天君急道:“太危險了!我去攔她!”想衝出。

李鳳顏道:“不必那麽辛苦,鴛鴦島波濤逆流,他們走不了,否則你爹怎會不置重兵?”

玉天君仍不放心:“我怕她從崖上摔下來!”仍掠奔而去。

李鳳顏道:“真是廂情種,叫人嫉妒。”仍將水晶球催動:“且看秦曉儀那賤人身在何處?”運勁攝去,癟見秦曉儀已在崖底,指揮女兒如何攀爬,心想若是女兒掉下來方可接住,應無多大問題。

玉采儀道:“娘快以法術定住她倆人!”

李鳳顏道:“這一定,媳婦豈非連同孫女兒一起摔死。”

玉采儀道:“可先定住秦曉儀!”

李鳳顏但覺有理,虐聲道:“定死這賤人,敢搶我老公!”立即運用無數邪法,便將水晶球逼得通紅,那秦曉儀頓覺腦門昏眩,然她乃張天師之妻,縱未修得靈通法術,防著攝魂術總是有,立即拿出符籙化去,以鎮心腦清醒。李鳳顏一擊不中,再次催功,雙方形成拉鋸之戰。玉采儀直道加油加油,希望母親成功。

李鳳顏待逼得秦曉儀全力對抗之際,忽見張天師幻影竄入水晶球中,手捏劍指,身化巨龍飛舞,追得水晶球一閃一滅,似欲裂去。

李鳳顏詫道:“張天師業已到來?”

玉采儀道:“算算日子,連夜趕路也過了十餘天,他談到啦!”

李鳳顏冷哼:“若有此高手在附近,恐攝入不了,咱還是全力抵擋對方,截殺於島上才是。”

玉采儀道:“我立刻告訴爹去!”掠身而退。

李鳳顏喝向水晶球:“張老兒,你來送死麽?”伸手一揮,水晶球閃失紅光,恢複原樣。李鳳顏轉喝四壁毒蛇:“該動工啦!”一聲令下,毒蛇搜尋而去。

李鳳顏瞧著蛇子蛇孫,暗道十數年未見,隻隻皆養得肥勁勁,必能打得一場大勝秦曉儀、張美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抵鴛鴦島崖角下,此時隻要找得船隻,將能放洋出海,逃之夭夭。兩人雖累,卻也充滿希望。尤其秦曉儀見及那“鴦”字被毀,肉麻字句不再,舒爽不少,但覺任何拚鬥總算值得。

汪洋一片,若是往昔瞧來,總添浪漫,然此時望夫,卻充滿虛無浩瀚、空冥難測壓力,若闖入其中,恐難掌握未卜命運。

秦曉儀猶豫是否該帶女兒冒險。

張美人道:“娘走吧!離開這瘋島,總比死在這裏好!”

秦曉儀想及玉東皇及蛇妖女,惡心即來,道:“好吧。娘去砍柴及取藤蘿。”說完掠往附近,此鴛鴦島乃原始森林,樹木藤蘿甚多,取材容易。不久已扛回十支大腿粗、兩丈長之木頭,以及大圈藤蘿,母女合力綁著。

玉天君乘機已尋至此,見狀暗歎,道:“兩位冊需如此,鴛鴦島海流式異,盡往回流,你們根本劃不出去。”

秦氏母女見人大驚,幸是玉天君,稍稍平複,張美人冷道:“不走,難道死在這麽?”

玉天君道:“我會盡全力保護你們。”

張美人冷斥:“少來,光是你爹即吃得你死死,加上一個瘋娘,你根本罩不住!”

玉天君道:“我娘想治你病。”

張美人斥道:“想讓我給他玩死麽?你要就殺了我,否則讓我們走!”說話問仍綁著藤蘿不斷。

玉天君暗歎,一切全是上天捉弄,明明已和對方談妥,誰知冒出莫名親娘,道:“幫你們就是。但千萬記住,若劃不了,別勉強,讓它自行飄回,掙紮無益!”瞧瞧天色,並無變天可能,隨即掠走。

張美人一楞,首次感覺對方動作不甚理睬自己,竟然有點不習慣,難道已徹底失望?暗道如此也好,免得糾纏。隨即配合母親加快速度,將木筏綁妥。

忽見玉天君掠回,背上多得一袋東西,道:“身落海上,毫無食物、清水,恐受不了,我備了幹糧、清水,拿去吧,若真能脫困,以日月為指標,背向而行,可回內陸。”將幹糧置於木筏上,兩眼不禁泛紅。

秦曉儀暗歎,其實若非兩家對立,玉天君確是不錯郎君。張美人千頭萬緒,道:“謝了,我們會照顧自己!”未敢多想,立即推筏入海,漸漸劃去。

玉天君招著手,心情沉落海底,明明恩愛夫妻,如今卻變得如此情境,實欲哭無待玉東裏和李鳳顏趕來時,木筏已在半裏開外。

玉東皇並未責備兒子,卻有一股謹黠心態,道:“試試也好,否則儀妹妹將難死心。”

李鳳顏斥道:“什麽儀妹妹!討打麽!”一掌慣去,玉東皇唉呀跳開,差點中招。

李鳳顏尚待追逐,西峰傳來號角,敢情天師派大軍已到。李鳳顏虐笑:“送死的來了!”但覺決戰將起,興奮掠去。

玉東皇亦覺精力充沛,隻要鬥倒張天師,儀妹妹將無人能搶,一輩子在島上,喝向子女:“備戰啦!”掠追而去。

玉采儀湊著熱鬧跟去,唯玉天君暗歎互鬥將難免,情況必越來越槽,然自己卻又無力回天,歎後離去。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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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浪險濤危

天師派巨船已近西渡口,縱使船上插滿天師旗,仍敵不過台風卷襲,耽擱不少時間。

及近玉皇仙島,張天師下令龍虎陣弟子備戰,畢竟玉東皇亦非省油燈,不得不防。

玉東皇卻也自信滿滿,現於渡口六角裏塔台,此台可置火把,即為燈塔。隻是仙島進出甚少,故備而不用。玉東皇負手而立。氣勢若天帝,見及來船,哈哈黠笑:“張兄你可好大興致,歡迎歡迎!”

張天師冷道:“把夫人放出來,虧你還是一派之尊,怎耍得如此手段!”

玉東皇笑道:“那可是儀妹妹情願跟我來的,怪不了誰!”

張天師冷道:“是非狀況,大家清楚,我既已來此,希望快放人,免傷和氣,否則恐流血爭鬥。”

玉東皇虐笑道:“我是不清不楚,憑三兩句話要我放人,傳出去,本皇焉有顏麵,來吧!天下皆知你天師派和我仙島派雙雄鼎立,我就是不服,唯玉皇仙島可以獨立天下,龍虎山我已闖過多次,卻看你如何闖我仙島!”

張天師暗歎善罷不能,道:“既然如此,由不得我了!”下令強行登陸。

玉東皇見及戰鬥將起,興奮異常,哈哈虐笑道:“來啊!我在內殿恭候大駕!”說完閃身而去。但並未追遠,而是躲在暗處一窺究竟。

李鳳顏亦自趕來,然她自認伏兵,不願現身,隻作窺探。忽見張天師白發蒼蒼,暗道秦曉儀倒是不長眼睛,竟把老頭當寶,實是低俗。她對張天師沒興趣,卻對龍虎弟兄強健體魄揪目直瞧,若能抓得幾人玩玩,將甚過癮。

玉宋儀跟著母親走,充滿好奇想看新花招。玉天君則躲於最後側,根本不想迎戰。

巨船終於靠岸,張天師領著二十四名龍虎陣弟子,戒備森嚴搜去。

張天師素知仙島機關重重,不敢大意,亦步亦趨,甚至運起感應神通,搜向四周,卻發現女護衛不多,倒是蛇蟲不少,立即下令注意蛇蟲之物。

探前百丈,已入紅檜林。參天古樹森森,別具一股肅殺之氣。忽有弟子發現巨蛇蟋踞樹上,昂舌吐信欲攻擊。那人喝道:“這裏有蛇!”一劍砍去,直中蛇頭,刺死一條,誰知巨蛇方亡,樹頂突若雨點撲下無數毒蛇,那人尖駭大叫,連砍帶劈,殺死無數毒蛇、然卻殺之不盡,猝有漏網之蛇撲來,咬及那人臉麵,唉叫一聲,倒地抽顫,數蛇再撲下來,當場咬死此人。

龍虎弟子見狀大駭,方一照麵即折損一人,二十四人並無多久可折磨。

毒蛇仍撲落不斷,且有越來越多之態。張天師怔喝道:“原是怖了蛇陣、大家護守空地,以火攻之。”此處林木參天,甚難躲閃,立即引隊掠往左近亂草區,縱見蛇群不斷湧來,天師派弟子已引符鑲燒亂草,暫時擋住蛇群攻勢。然亂草不多,且風吹左去,右側仍在,毒蛇借勢右攻,仍十分凶殘棘手。

張天師見狀冷喝:“莫怪我施展降妖除魔**了!”一聲令下,天師派弟子抓出攝魂鈴,點燃攝魂符,且跟張天師**道:“赫赫陽陽,日出東方,遇咒者死,蹈咒者亡。奉旨天帝,立符若斧,見鬼斬鬼,見妖斬妖,攝魂攝魄,何物敢擋,降妖伏魔,連斬速效,急急如律令!”符膽一下,數十靈符打向四方,似若炸藥轟開,炸得毒蛇頗有忌諱。那攝魂鈴銅聲搖晃,聲震若雷,鈴鈴響處,群蛇皆暈,戰力大失。

張天師見狀喝道快闖,眾人殺著毒蛇連闖數百丈。

李鳳顏見狀這還得了,猛地運起玉法想抗天師咒,然天師咒乃道家第一法門,她未帶水晶球,且玉法亦難擋天師法,終破之不了,暗道可惡,然卻不驚,登往暗處潛去,及近五十丈處,突地斬斷繩索,驚見左側杯中射來無數毒針,宛若牛毛,青森可怖。

張天師詫道快擋,抽出背土拂塵,轉右陀螺,掃去不少毒針,然其他弟兄武功較弱,一時不察,三人中釘,霎時倒地斃命。弟兄恐惶失措,張天師當機立斷:“往前搶衝!”二十一人快速衝去,趁毒蛇將醒未醒之際,踏蛇而去。

奔行半裏,忽見無數亂石擋前,張天師如為奇陣,立即掠同巨石頂處加以判斷,但覺陣勢乃反九宮而行,並無異樣之處,立即引人進入石陣,潛探而行。直至九宮陣眼處,並無任何埋伏,張天師不禁疑惑,憑玉東皇靈狡之徒,怎會設計如此粗俗陣勢?

然思緒未落,突覺地麵抖動,轟轟突似地震,眾人立即加強戒備,以防突變,然地震越抖越厲害,忽地凹陷變深坑,張天師登詫不妙,喝道:“快逃!此乃“困龍陣”!”地麵已空,不得不全力衝高,豈如玉東皇和李鳳顏突現東西兩頭。

玉東皇虐笑狂掌擊來:“來不及了!”霸龍仙掌掃落不少天師弟子,且把張天師掃偏。

李鳳顏亦將毒針猛打張天師,追得他窮於應付,這一掃去,拂塵竟掛著不少毒針,詫道:“蛇牙針?!你即是蛇妖女李鳳顏?”他可從宋兩利處得知蛇妖女除了正常毒針,另有一種如蛇牙般毒針,此針打出乃轉掠飛行,可若蝴蝶掀飛,蛇妖女雖甚少用,用了也不說,乃被宋兩利感應得知,張天師一時發現,暗追不妙,一個玉東皇已甚難對付,再加惡名在遼國之妖女,恐更見棘手。

李鳳顏甚怕身分泄底,極力否認,斥道:“什麽蛇妖女?我是大仙女!”毒計和掌一輪猛攻,終將張天師追墜深坑。二十一人全數中伏。

玉東皇根本未聽著何者蛇妖女、李鳳顏?他隻顧擊落張天師,已虐喜萬分,喝笑道:“張兄你不是精於五行八卦之術?怎看不出此為因龍之陣?看來鬼混居多。”

張天師確有大意,幸好陣底並無尖刀之類,否則死傷必定慘重,在探查並無其他埋伏之下,稍稍安穩,道:“此陣困不了多久,我將突圍而去,奉勸你快快放出夫人,免傷和氣。”

玉束皇虐笑道:“困牢之獸還敢言勇?你以為就這樣而已?待會還要對鼎,再加上毒蛇侍候,若不行,找來毒水灌灌,恐怕求饒的是你啦!”

天師弟子問言,個個臉色頓變。張天師冷斥:“一派宗師搞此名堂,不怕笑掉天下大牙,玉皇仙島幹脆改成下流魔鬼好了。”

玉東皇斥道:“敢說我下流,你也未必高雅,搶人老婆,算什麽一代宗師!”

張天師對於秦曉儀事,始終不願回應,否則對方必越扯越難聽。冷哼一聲,道:“有何手段盡管施展:我接著就是!”

玉東皇仍想損人,李鳳顏嗔喝過來:“你敢說那賤人是你老婆?討打麽?”毒針一蓬射去,打得玉東皇東躲西閃。在外人麵前,尤其是情敵張天師,玉東皇最愛麵子。不禁大怒:“沒看本皇在訓人犯麽?”霸龍仙掌暴打反擊,掃得李鳳顏跌退三四步,顏麵已失,厲道:“連老娘地敢打!”糾纏上去,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玉東皇但覺有**分,冷哼:“不可理喻!”抽身掠退,李鳳顏總想分出勝負,窮追不放,雙雙離去。

張天師暗喜,乘此機會脫逃為佳。探采洞口,深約二十丈,若二十人疊身攀爬,應非難事。誰知待要動作,玉采儀已趕來,笑道:“諸位忍耐忍耐,反正出去更危險,倒不如躲在此休養幾日,畢竟秦夫人逃了,得等幾日才會回來,你不等她可惜啦!”

張天師一愣:“夫人怎逃了?”

玉采儀道:“她趁我們不注意,從北方鴛鴦島製筏而逃,當然是有哥哥暗助,可惜北方浪潮奇特,大概逛個三四天才會回來,你們在此靜候消息便是!”不敢多言,免得有詐,立即啟動開關,轟轟作響,厚及三尺礦石立即封去洞口,玉采儀虐笑而去。

張天師暗歎,並未掙紮,隻交代手下慢慢挖壁以攀爬,且等待破陣再說。畢竟夫人已離去,犯不著再鬥玉東皇,待有夫人確實行蹤再行動不遲。

此後數天,玉東皇皆來消遣一番始離去。玉天君則暗中丟下食物補充未來嶽父體力,然他和張天師一樣,牽掛秦曉儀母女怎仍未歸,難道仍在拚命,抑或翻覆死去。

七天一過,不但玉天君坐立難安,連玉東皇亦情緒浮動,為何儀妹妹仍未返航,莫要出狀況才好,終和玉天君搭著快船前去搜尋。

玉采儀則要母親以水晶球找及兩女行蹤,李鳳顏卻不從,直道死了算了,少個情敵作怪。玉采儀歎道可惜,哥哥少了愛人然卻不悲傷,仍想要弄張天師等人,遂又專往困龍陣,恐嚇道:“一切結束啦!秦夫人和你女兒已死了,屍體腐爛,被魚吃掉啦!”

若說失蹤,張天師或且仍信,但說死亡,張天師可萬萬不信,畢竟修得道法之人,能窺陰陽兩界,若秦曉儀已死,必定魂魄飛來,他卻毫無感覺,可見夫人仍活人世。張天師卻裝悲切:“夫人已死,實是老天無眼,可否放我等出去祭靈?”

玉采儀道:“恐怕不行,爹若發現你們失蹤,會殺了我,反正沒了夫人,他無啥可鬥,他回來自會放了你!”

張天師不再多言,歎聲不斷,玉采儀恐嚇幾句,過足幹癮,始離去。張天師則要弟兄全力挖壁。經眾人努力挖及石壁,已能攀上洞口,並將封石挖去兩尺,隻要再一天一夜,必可突圍,眾人信心大增。

任那玉東皇父子快搜得一天一夜,根本未見秦曉儀母女,甚至未見殘物蛛絲馬跡,兩人不禁失望萬分,失去心上人之錐心之痛,簡直難以忍受,尤其玉東皇已哇哇悲泣,痛罵李鳳顏不該回來,讓他失去儀妹妹。

秦曉儀、張美人母女確失蹤於大海。

原是兩人護著小孩。筏而去。誰知巨浪不斷,好幾次差點翻覆,女嬰因而哭泣不斷,秦曉儀為顧及安危,終放棄出航,讓潮水送回鴛鴦島,兩人合力鑿沉木筏,且躲於鴛鴦島上秘洞之中。

由於出航前後不到一夜光景,任誰亦料之不著,何況鴛鴦島乃獨立出來,躲在裏頭,竟然無人發現,終能混得七天七夜安然無事。

張美人但覺此計甚妙,一切且等父親大軍搜來以解救,不必再麵對玉家這群瘋她倆甚至見得玉皇仙島船隻出航,竟也竊喜萬分,終耍了對方一記。但多日不見天師派船隻前來,兩人總覺失望。她們哪知當日木筏剛北走,天師快船已西進,岔了開去,否則離開島嶼較遠處,多少可竊得三方海麵,必可發現船隻。

又挨一天,幹糧已快缺貨,秦曉儀不禁焦切,若再此下去,自己恐怕也藏身不了。不禁向天祈禱,希望奇跡出現。

秦曉儀方下跪祭拜,張美人卻突見插有天師派旗幟巨船搜來,登時欣喜若狂:“爹來了?”

秦曉儀詫道:“當真靈驗?!”哪顧得曝光,立即掠於高處,不斷招手以示位置。

那船的確乃張天師所乘。原是二十一名弟兄全力挖鑿,終於昨夜破石而出,趁著黑夜退出玉皇仙島,快速登船,李鳳顏縱有發現,已慢一步,她想張天師亦非了不起,滾出島上也罷,並未大軍追捕,天師終能全數退走。

張天師早聽得玉采儀所言,夫人乃於北海麵失蹤,他甚焦切,立即催船駛來。仙島甚寬,由西至北則有十浬以上,已耗去數時辰,天色陡亮,船隻方抵達北邊,由於靠岸線甚近,秦曉儀立刻發現,打出暗號。天師派弟子見著立即回報,張天師親自走向船頭瞧之,果然是夫人,大喜下,催船更急追去,免得敵方趕來攔人。

秦曉儀立即催促女兒快至岸邊,這才發現另有孫女問題,張美人急道:“爹若見著,豈非知一切?”

秦曉儀道:“此時不容多想,難道要留下小孩不成?便說收養即得……”忽覺說溜嘴,道:“秋雲原是表姨小孩,本就是收養,你爹懷疑,也是沒法子事。”

張美人道:“不是跟宋兩利所生麽?”

秦曉儀道:“不是!記住,暫時隻能說是表姨小孩,否則轉來轉去,你爹必疑了。”張美人同意。

兩人這才潛往岸邊。

然北峰風高浪巨,且暗礁處處,巨船吃水甚深,無法靠抵峰邊,何況又無渡港,仍差百丈之距。仙島那頭李鳳額已發現,和女兒玉采儀領著二十餘名女金釵,快速追來,且發出信號,要玉東皇等人返航,張天師焦心,秦曉儀更急,如若自己一人,自可遊泳前去,但多了小孩,萬萬不成。

張天師喝著:“快快靠近。”舵手卻表示暗礁處處,不能再近。張天師無計可施,早知亦該拖條小船為用。

李鳳顏已追近五百丈,邪笑不斷:“原來是躲回老地方,難怪搜之不著,既然回來,又怎好意思離去?”和女兒追得更急。

秦曉儀見已來不及,突地砍下木頭,切成三截,每截腿般粗長,再以藤蘿快速綁上,做個小型木筏,將嬰孩置於筏上,喚著女兒道:“遊過去了!”母女倆護著女嬰,當真落水泅去。

天師派弟子猛招手:“快啊快啊!”張天師更心急如焚,恨不得雙手變長,能一舉將人抱回。

秦曉儀母女倆求去二十丈,李鳳顏等人方追至峰邊。

玉采儀道:“娘,咱也泅去,抓人回來!”人多,篤定勝利,躍躍欲試。

李鳳顏道:“不必了,她逃不了,不但是她,連張天師也逃不了,此處海流怪異。若卷進來,除非奇跡出現,否則必定打回岸邊,他們隻是窮開心罷了。”她長於蛇島,即在東北角,故對此處海流知之甚詳。

玉采儀想想也對,既然秦曉儀母女首次逃之不了,此次又怎能逃了,且看好戲再說,笑虐道:“別拚啦!省點力氣回來泡茶喝吧!”

秦曉儀、張美人不理,拚命護著女嬰泅去。浪濤頗巨,兩人耗得兩刻鍾方遊近巨船。女嬰始終未哭鬧,原是浪濤打得小木筏若搖籃晃著,晃得甚是舒服。

張天師見人逼近,這才以繩索當鞭,甩予夫人,待其握緊,再行拖回,夫人、女兒皆上船,卻多個嬰孩,張天師目光一閃,秦曉儀立即說道:“表親小孩,拿來收養,半途便被捉來了。”

張天師疼愛夫人,呃地一聲,未再多問,急道:“快快去換衣衫,以免著涼。”他疼惜夫人,如身落海中,多少可能濕去,放在內陸已備衣衫。

秦曉儀、張美人暗道好險,立即避去更衣。

張天師下令催船調頭返航,然風浪甚大,搖晃不斷,且風向怪異,無法吃力,改為劃槳,卻備感壓力,行動甚是緩慢,船身開始打轉,急煞舵手。

秦曉儀換妥衣服已現身,至於張美人仍留在艙中以避開眾人,免得懷抱小孩,總是尷尬。秦曉儀見得船身打轉,焦心已起,然她算是稍有經驗,道:“得直接麵對風浪破去,否則船身打斜,根本抵擋不了風浪吹擊。”

張天師但覺有理,命令舵手照辦,且聯合眾人之力劃槳衝去,眾人皆是武功高手,這一劃去,總算突破困境,往前衝進。

玉采儀見狀急道:“要逃了!要逃了!”

李鳳顏邪笑:“哪有如此簡單,任他們武功了得,難道要全靠劃水返回內陸不成?”

玉采儀想想也對,人的體力畢竟有限,何況浪大風強,劃十尺隻能進三尺,費力可想而知。

果然天師弟子好不容易劃得四浬遠去,卻已個個筋疲力盡,氣喘如牛,然若稍稍休息,船隻立即被衝退,逼得眾人不敢歇手,如此惡性循環之下。頗讓張天師掛心不已。心**未了,忽聞手下喝喊,有巨船接近,張天師賬目望去,竟是玉東皇船隻,快速放行過來,眾人不禁叫苦,一場交戰恐又免不了。

張天師道:“穩住,且看對方怎麽說!”各弟子不敢胡思亂想,仍全力劃槳而玉東皇船隻隨波濤暗流放浪而行,速度幾可說是分秒近裏。隻花一時辰,終攔劫百丈以內。秦曉儀早躲閃艙底,不想見人。

玉東皇急切道:“儀妹妹呢?方才信號彈分明表示她還活著,人呢?”

張天師道:“我也正在尋她!”

玉東皇疑惑道:“你根本未悲傷,必知其下落,人在船上對麽?”

張天師冷道:“少胡說八道。”

玉東皇道:“我要搜船!”

張天師道:“恐怕由不得你!”要手下加強戒備。

玉東皇忽有所悟,哈哈虐笑:“走入此逆流區,你想走得脫麽?待你沉船,我再搜不遲!”

張天師道:“你豈非亦走入此區,我沉你難道不沈!”

玉東皇哈哈再笑:“本皇混海數十年,總有些本領,怎可能跟你一般命運,快快棄船受降吧!我原可派人鑿船,但為保持風度,任你掙紮便是!”當下喝令丟下船錨,暫穩船身。

玉天君急道:“張老前輩快返回岸邊,或可受傷較小。”

張天師冷道:“你們都未返回,我何需返回!”直線被封,立即下令左線航行,玉天君急道:“莫要向左,快快向西南方!”

張天師冷道:“西南方不就回你島上?”仍是不從,玉天君急道:“小心暗礁!”天師船仍不理,直往左衝二十丈,突地悶轟一響,船身抖顫,物倒人跌,張天師臉色陡變,敢情觸了暗礁,玉東皇哈哈虐笑:“快求我救人吧!”

張天師不肯回應,急道:“快看看洞口大小,能否補救?”

搶下秦曉儀、張美人驚惶奔出。秦曉儀道:“破得大洞,海水倒灌,要沉了,快走人!”張美人急於找木箱讓小孩乘坐,張天師見船頭已斜,暗歎命運捉弄,且想著該棄船而逃,抑或接受對方救治。

玉東皇見著秦曉儀大為欣喜:“儀妹妹、我來啦!你可讓我想得好苦!起錨起錨,。快走快走!”催船疾行。

玉天君見張美人更是激動:“張姑娘別再下水,風大浪大,必會損失,海濤神力甚難擋啊!”張美人冷哼,不做回應,仍尋往木箱,想要走人。

張天師觀其情勢,如玉天君所說非假,此處海流怪異,卻凶險萬分,若貿然下海,縱能走脫,亦得遊回岸上,然必有犧牲,非己所願,暗歎一聲,原以為島上凶惡,好不容易脫逃,卻不自覺中再陷入更險海域,實是人難與天鬥,不得不服輸,且先保元氣再說,喝向玉東皇:“我等有難,你得救險,且不得傷我半人,否則有失江湖俠義!”

玉東皇哈哈得意笑道:“當然當然,你我相交數十年,哪來仇怨?必定照顧到底,儀妹妹你說對不對?”

秦曉儀冷道:“還不快救人!”終也放棄掙紮。

玉東皇精神百倍道:“得令!衝啊!”快船如箭衝來。

天師派不禁征慌,對方巨船快衝而下,豈非相撞,玉東皇卻有見解:“海流怪異,暗礁又多,唯有此路而行,待我等逼近十文之近,諸位搶掠上我船便是!”眾人姑且信之,齊聚船頭,待對方逼近。立即動作,功夫較高者助較弱者,全數往敵船掠去。

隻一耽擱,巨船再衝六丈,眼看就要撞上,玉東皇突地下令,兩發炮彈轟去,炸得前船粉碎,巨船衝至,終未發生互撞。眾人捏把冷汗,玉東皇最好此道,**直叫好極好極,不忘向秦曉儀炫耀一番,“儀妹妹終如我的航行術遠比梁山泊浪裏白條厲害吧!”秦曉儀懶得回應。海域凶險,玉東皇不敢鬆懈,立即指揮航行,看似離岸幾浬路,卻得航得大s型,方近仙島,那頭玉采儀已在歡呼。

張天師暗道:“岸邊礁石更多,去了不也撞沉?”

誰知玉東皇確有兩下子,在近及百丈之際,立即丟下浮筒,筒上運有長繩,浮筒速度較快,直往岸上衝去,百丈一掠即過,巨船隻推進二十丈,尚未達暗礁地。玉采儀見浮筒已近,立即抓起繩索,並令手下百餘人合力拖帶,便將巨船拖向右邊,且速度甚快,巨船終右轉八十度般避開暗礁,斜行靠向他處。

張天師終恍然,原是借人力改道,否則一次切角八十度,且在近距離,是任何船隻、技術所能辦到的?玉東皇果然有門道,能想通此法破暗流,實也了得。

巨船被拖行三浬後,終逃出險處,安然靠岸,張天師等人被護送下船,名為恭請作客,暗地卻被押往玉皇殿接受招待。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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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兵破陣

玉東皇仍算保持風度,待之以禮,招待酒水餐點後,始談及正事。

張天師道:“島主應知曉儀已嫁我為妻,應隨我回去,且令夫人業已返回,別再為難任何人。”

李鳳顏確實給子玉東皇莫大壓力,甚且不願現身招待客人,她倒計劃逮著機會,暗中殺了秦曉儀以絕後患。玉東皇暗忖就此放人回去,豈非白費功夫,然若不放,李鳳顏必定作亂,心**一轉,道:“道長要離去盡管走,然要我護送,未免不甘心,你得自行闖關,若過得了,任由離去,若走不了,得承認玉皇仙島勝過天師派,且得留在島上三年,以示誠服!”

張天師陷入長者,對方陣勢已領教過,確甚難纏。尤其毒蛇加入,更具凶險,然若不試,豈非難以脫身?

張美人冷道:“闖就闖,怕他不成,一把火燒了,看誰倒楣?”

玉東皇一凜,如若火攻。倒是不妙,道:“我放你們自由闖關,已是天大恩賜,若再用火,別怪我開殺戒!”

張天師自知理虧,畢竟以玉東皇已能對抗自己,再耍手段恐難交代,道:“老夫答應不用火攻,但得給我等三次機會,若不行,老朽留在此島三年就是。”心想未答應運夫人、女兒一起留下,若失敗,等於以己之身換眾人自由,亦算劃得來。

玉東皇並未料及其他,隻要能鬥倒張天師已是莫大快感,滿口答應:“行,就此說走,三次機會請好好把握!”轉向秦曉儀,溫柔笑道:“儀妹妹你該聽見,那是他願意的,屆時別怪我喔!”直把張天師已當階下囚。

秦曉儀冷道:“小小陣勢有何好懼,難不倒我們!”

玉東皇笑道:“別小看它,百年來無人能破,我師父天絕子所布之陣,自有其妙用之處,如試試便知,但如若有狀況,喊我一聲,必定助你。”

秦曉儀冷道:“不必了!”轉向夫君:“我們走吧!”張天師不願多待於此,立即拜禮而退,引領二十名弟子準備闖關。

玉東皇恭送至陣區方止步,直道好好保重,卻捉虐意味甚濃。

玉天君擔心張美人及女兒,道:“張姑娘你且留在此如何?待你爹闖過之後,必定送你出去。”

玉東皇喝道:“怎可把玉家媳婦送走!不行!”

張美人冷道:“誰是你家媳婦!不必任何人送,我自個闖關離開!”大步而去。

玉天君暗歎無力改善什麽,玉東皇卻虐笑不斷:“走得了再說:張道長,日後咱是親家啊!”卻也不想想女兒若成媳婦,又怎好娶回秦曉儀,豈非亂了倫常。

張天師對瘋子所言一向不理睬回應。逕自走人。秦曉儀母女暗暗慶幸仍未穿幫。

一行二十餘人終再投入凶險陣區。

仙島四周的確布有雙陣,方以天然樹林置下迷棕陣,再以地形、岩塊等發展成反九宮陣法。其尤其厲害者,乃在於利用大自然神奇力量,融合奇陣之中。

張天師此次闖關,他已極力避開毒蛇、毒針及反九宮石陣,專找有水流地方,心想既是水流,應無法挖洞埋坑,且較易瞧清毒蛇異物,可搶得先機以對。眾人終突破三裏之遠,心想就此下去,應可過關,誰知前頭一處高約五丈小山崖擋道,眾人以為攀爬上去應無危險。

誰知三人攀上相安無事,七人攀及崖麵,巨崖突地崩塌,上頭竟是水庫及地底湧泉,猛一泄崩,竟將眾人衝往山穀,弄得灰頭土臉。毒蛇乘機攻來,數人受傷,張天師不得不退回玉皇殿,要求解藥以治傷。

玉東皇當然爽快給予,以示胸懷寬廣,手指一豎,表明失敗一次,快快把握二次機會。

張天師且等數天,讓手下退去毒傷,乘此機會他先行探路,發現除了北邊乃鴛鴦島怪流難以突破外,西南方亦呈懸崖峭壁,若能衝至該處,以繩索攀下,應可順利脫困。

當下不動聲色,待弟兄將傷養妥之後,再次行動,已是人天後之事了。

張天師學得經驗,不敢任意攀爬巨樹高岩,每至一處,必定以石塊先行射擊,行動雖緩,卻也安全。此乃以時問換得空閑策略。二十餘人並肩全力,耗去一天一夜,始闖及三裏,並收集藤蘿為繩,以便攀那高崖。

已近三更時分,張天師忽有奇想,或而能找此處曾經喪命之鬼魂前來問話,遂起壇作法,以引鬼魂。然此事已被蛇妖女李鳳顏探知,不斷以巫法阻止。張天師不得不用天羅地網護持法,要手下掠開百丈成圓,以靈符護擋巫法不讓其入侵,始在此百丈方圓之內換得一妙齡少女。此女原是島上女衛,然因玉皇仙島原答應照顧其家中病人,卻食言,此女一急便想開溜,卻被射殺於此,且被打成凶靈,無法投胎。

張天師問及此去有何凶險?那女鬼表示懸崖較高應有凶險,張天師道:“是何凶險?”

那女鬼道:“繩索斷裂立即摔死,抑或藏有毒蛇,隨時咬人。”

張天師早有評估,道:“其他方向可有出路?”

那女鬼道:“我沒去過,但聽說北方隻是懸崖,一向是島主鎮守,若乘機可闖闖看。”

張天師早已闖過,知不可為,又問及其他,女鬼卻未去過,知道有限,張天師不再追問,拿出幾道靈符化去,替她解除禁製,女兒高興拜禮,化成輕煙投胎去了。張天師暗歎,有時鬼魂的確比人慈祥乖巧許多。

既知凶險,眾人加強藤蘿檢查,方敢再次潛往崖麵。此時已近五更,東方吐白,海天一片沉紅,別具景致。

張天師為免凶險,且等天亮再進行攀爬,藤蘿一放,果然可墜往數百丈底端,還算夠用。

眾人當機立斷,全數往下攀去。然下降十餘丈,這才發現崖壁洞穴多若蜂窩,裏頭各藏無數毒蛇,隻要有人靠近,登時反咬,兩名弟兄閃之不及,便被噬中,霎時昏迷,直往崖下摔去,斃命當場。其他諸人亦哇哇大叫。

張天師這才明白此崖為何不守,原是潛藏毒蛇無數,儼然另一蛇窟,身落其中,根本如吊豬肉,隻能任真宰割,那女鬼雖說有蛇,原以為隻是幾隻罷了,怎知卻是整排整崖,如此可怖情景,恐連女鬼未親自攀過亦難得知,實是百密一疏,然既已身落險境,得想法應付。

張天師喝道:“以腳底對敵,擺若秋千下降!”

群眾學樣,以雙腿蹦跳,腳底盡量找岩石部位踏之。若不及踩中,隻好端向蛇頭,以抵擋攻噬,且藉以反彈之力擺蕩下墜,終暫且解除危機。

待墜及離地麵三十丈之際,忽見屋麵猝地彈出數十道巴掌大飛輪,咻咻抽響刺耳,飛輪竟然切去所有山藤,眾人倚靠頓失,唉呀切叫,全數往崖下墜去。張天師更駭,為防小孩受損,硬是將其拋高,待自身墜入灘麵,忍著疼痛又接回小孩。驚嚇中,嬰兒哭泣不斷,張美人唉唉叫疼中仍加以安慰。

此時半山崖上已出現玉東皇黠虐笑聲:“如何?這“蛇網天羅飛輪陣”夠你們玩吧?那飛輪可非三十丈才埋伏,而是早在崖上已埋伏,隻是顧及交情不發動,否則從數百丈摔下,誰還有活命!第二關算闖關失敗,服是不服?若不服,萬蛇衝下,沒人受得了!”

張天師見及眾人全數受傷,的確無力再戰,歎息一聲,道:“我們輸了,快快找人救治!”

玉東皇欣笑:“甚好甚好,識時務為俊傑!”抽身回洞,過不了多久,登又從崖底秘洞穿出,喝領手下女兵,一一扶著眾人入洞。張天師這才明白整座高崖已被挖得無數秘道,難怪機關重重,栽得無話可說。

玉東皇乘機想扶心上人,秦曉儀立即拒絕,斥道:“專隻會弄此旁門左道麽?”

玉東皇道:“此乃防禦之術,且為先人所留,不幹我事。”秦曉儀冷哼,不想理會,逕自走去。

玉東皇亦不擔心,暗忖再過一關,天師派將留島上,屆時又可找機會和儀妹遊山賞景了。想來即**萬分,竊笑不斷。

天師派弟子被帶回廂房養傷,由於骨折居多,恐得養傷十天半月之久。玉東皇倒是大方全力配合救治。張天師武功雖高,受傷較輕,然對於仙島怪陣已起莫名壓力,看來恐無法輕易突破而去,難道當真要困留此島?尤其毒蛇封島,倍增凶險,再加上蛇妖女助陣,實是難以對付。

張天師暗暗輕歎,蛇妖女巫術修為不低,總能發揮一二,自己雖修得無上靈界法門,卻不及宋兩利天生“佛眼通”能窺三界之境,且攝力超強,可抗及毒蛇陣,自己勉強可以靈符或自身能力攝及千百條,然又怎能處理成千上萬,甚至數十萬條蛇陣?掙紮中他已決定在未擬出最佳方案之前,千萬別再冒險試第三次,否則若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幸好離京已甚久,他們若等不著消息,將會派人前來,屆時內外夾攻,或許另有機會。

張天師決定以骨傷難複原為由,多待時日,以期救兵到來,方突圍而去。

匆匆十餘日已過。

宋兩利終尋至玉皇仙島。由於船家不願得罪島主,隻在十裏外放得小船,讓宋兩利自行劃去,且約定三日後再來接人。宋兩利目的隻在找回張天師,倒未多大負擔,逕行劃近仙島,卻見一片靜悄悄,哪來攻島戰鬥聲?

宋兩利不禁疑惑:“難道天師已經救人離去且錯開了?”無人回話,他隻好喝得烈酒,連起通靈**,感應附近。這一搜去,張天師頗有回應,竟然一副被困模樣。

宋兩利詫道:“天師您已被困?”

張天師更詫:“隻你一人前來?”原以為可內外夾攻,看是難辦了。

宋兩利道:“京城妖孽作怪,群雄抵擋,隻有在下走得了,故來接您回去共同拚鬥啊。”

張天師道:“老朽也自身難保,被困於此,若突破不了,將留此三年。”

宋兩利道:“怎會,以您功夫,玉東皇頂多能打平手,何況還有龍虎弟兄助陣。”

張天師道:“此島險陣處處。且毒蛇遍處,另有蛇妖女暗中作梗,天師派終敗陣下來。”

宋兩利一愣:“哪個蛇妖女?”

張天師道:“你所提的遼國巫師。”

宋兩利歎道:“那可好玩了!”腦門攝去,突地發現李鳳顏正在耍水晶球,亦攝得宋兩利,她已吼道:“小妖道你敢闖此,死走了!”

宋兩利道:“你倒長命!”喝地一聲“破”,攝力強勁追去,水晶球乍閃欲裂,李鳳顏詫駭,趕忙撤功,水晶球方恢複原狀,嗔斥怒道:“小妖道,老娘非收拾你不可!”掠身而去。

宋兩利轉向張天師,道:“我來破陣看看,若不行,再找救兵了。”

張天師道:“自己小心。”感應方斷。

宋兩利腦門搜向林區,果然萬蛇鑽動,心**一轉:“可好了,養得如許之多,想開蛇肉鋪麽?”凶蛇過多,留此總也害人,決定以火攻擊,燒它半邊天,瞧瞧他們還想作怪麽?

玉東皇最忌火攻,且和張天師約法三章,誰知宋兩利一著即中要害,他且陶醉戰勝兩局之中,根本疏於防範。

宋兩利立即探測風向,乃由東南吹去,忒也好辦事。劃得小船移往左方東南風頭處。此間或有女衛見著,卻不知小神童厲害,不斷斥著:“小和尚快走開。仙島禁地,莫要闖入!”

宋兩利道:“你們才要走開啦!我要燒了妖蛇島!”

女衛喝著:“大膽,還不快走!”以為宋兩利隻不過要的,不足懼之,且丟石塊以對。

宋兩利喝地雙手一翻,抓出十道靈符,道:“真的要燒了!”

女衛斥笑:“十張符怎燒得大遍江山!”隨便幾道勁風便可吹熄,她可以隨時處理。

誰知宋兩利功夫了得,驀地施展“烈火神功”,雙手猛抖,十張靈符化火燃燒。猛地一喝:“去!”靈符飛若火龍,射向十棵巨檜。女衛見及火符射得既高又遠,已知來者是高手,怔叫不妙,正要吹號角告知,宋兩利卻已大展烈火神功,雙掌猛打,火焰轟然衝去。

宋兩利大喝:“看我霹靂火焚妖島!”烈火衝去已燃巨樹,但隻兩棵。宋兩利再耍“搗天風”猛將狂風旋去,卷得火苗四竄,那樹林紅檜黑鬆甚多,皆帶油脂,一時引燃,轟地一響,火海已成,嚇得女衛沒命逃開,急道:“不好啦!失火啦!”拚命前去告急。

宋兩利但覺燒得一處不夠,再燒一處。兩處火勢衝天,引帶海風強勁吹起,一發不可收拾,燒得林木見灰見岩,毒蛇亂竄,狼狽不堪。

宋兩利不急著搶攻,且見火勢能燒多廣。再伺機而動,劃著小舟,沿島尋去。

那火勢衝天乍起,濃煙更嗆,吹得玉皇殿中人個個臉色大變。尤其玉東皇,一時大意,竟然被襲,眼看自己千辛萬苦經營之仙島已快形成火燒島,已自驚惶大怒,邊喝著快救火快救火,且罵著何方妖孽,必碎屍萬段。那女衛追來告知是小道土,會發靈符烈火,玉東皇怒道:“會是宋兩利?可惡!”無暇多想,引著大群人前去救火。

玉天君暗道:“若是小神童到來,或許張美人將能解脫!”欣喜不已。快追而去。

玉采儀喝道:“好個小妖道,耍寶耍到本仙馬來了?”縱使嗔樣,卻帶著互別苗頭般虐喜,亦追而去。

整座玉皇殿幾乎已空,此事更驚動張天師等人。

張美人詫喜道:“爹咱快走,對方根本無暇兼顧。”

秦曉儀道:“不錯,一把火燒去蛇群、機關陣勢,咱將可順利逃去。”

張天師輕歎:“未必簡單,東南方起火,封住所有通路,西南方乃懸崖峭壁,北方是鴛鴦島,幾乎已試過,唯剩西北方,那頭即是初次中伏處,火勢雖未燒及,但其凶險仍在,根本和硬闖無異。”

張美人道:“難道要留在此,等瘋子回來不成?”

張天師盤算後,說道:“咱還是往北方走,雖然逆浪暗潮難擋,但玉東皇露了一手以人力拖船,也許咱可一試。”

秦曉儀道:“那是拖回岸邊,航行出去萬萬難成功。”

張天師道:“就是因為難成功,縱使玉東皇發現,亦有理由解釋,畢竟此舉隻在於了解狀況,那巨船說不定仍停在那邊,咱若發現,立即上船,若船已失,返回就是,你該清楚,縱使逃出仙島,若無船隻,仍是不行。”

秦曉儀道:“那就北行吧,反正大火若燒近,說不定樓殿盡毀。”

眾人取得協議,登時北行探去。

玉東皇見及火勢熊熊遍山林,雙目幾乎皆紅欲裂,在劈救無效之下,不得不喝退手下,於樓殿前方劈出防火道,且嚴加戒備。每見著山林被吞噬一丈,玉東皇即罵幾句,此時此刻宛若刀割**,既疼又怒,卻莫可奈何。

李鳳顏原想收拾宋兩利,然對方根本不肯登岸,她始終難下手,眼看毒蛇不斷被燒死,疼心之下,終劈掌斷火,以救蛇物,然卻孤手難撐大林,節節敗退,氣得哇哇大叫,隻能引蛇入崖溝,藉以保住性命。

宋兩利則悠哉劃舟,邊看地形邊想計策,如若有機會,且叫張天師逃出來再說。心想東南風吹向西北方,那頭恐亦波及,遂劃至東北方,見及有渡口,登有計策,或許張天師逃至此,可引渡上船逃離。立即感應過去,發覺張天師亦在逃難,欣喜道:“天師可往西北方?

有渡口,還有船呢!”

張天師回應:“西北埋伏連連,我等無法闖過,我們在北方,你可弄船至北方,但千萬別入海濤,那裏暗流處處,我船即在此撞沉。”

宋兩利道:“知了!”然偌大船隻恐一人弄不了,盤算後,決定盜取兩艘約十人坐小船,綁在後頭,憑著功力大進能耐,不斷劃往北方。

然宋兩利根本不知暗流界線安在,光瞧及海濤,外表幾乎毫無蹤跡,任他通靈**厲害,卻仍未達八萬四千法門地步,無法測知岩崩、地裂、水流動向。他雖小心翼翼,然暗流甚寬,終劃入禁區而不自知。亦虧他臂力足夠。劃來隻是較為晃動,並未感到特別吃力。

三浬眨眼劃至。

忽見得張天師等人已在岸邊等候,欣喜招手道:“張師父,我來啦!大家快上船快上船!”相隔不及三百丈,叫得甚高興。

張天師等人見其進入暗濤區,登時傻了眼。

張美人最是受不了,喝道:“叫你在暗流外等候,你闖來此作啥?想害死我們麽?”已經過兩月餘調養,生女受損元氣漸漸恢複,聲音叫得既尖又亮。

宋兩利仍不解,道:“暗流安在?你們怎會嚇得如此?”

張美人斥道:“暗流就在你下麵,有本領劃開讓我瞧瞧,沒本領,別想害死我們!”

宋兩利道:“怎又會害死你們?”

秦曉儀道:“我等兩次從此海域逃走,皆被海水打回來,故和玉東皇約定,再一次逃不了,張天師就要留此島三年,若無把握,不敢亂試。”

宋兩利道:“真有此事?那倒是劃劃看了!”立即調整船頭,麵向浪濤,猛力劃去,這才嚐到苦頭,平常看似平淡無奇浪濤,突地麵對之際,竟然衝勁特強,每劃兩丈且得被回衝一丈,簡直吃力難討好。試得幾次,苦笑不斷道:“還可以啦!劃兩丈減一丈,劃久了仍可出去。”

張美人道:“你能支持多久?三天麽?”

宋兩利一楞,倒也對了,若是體力不濟,豈非被衝著玩?何況風向不對,根本無法引用,敢情已陷困境之中,道:“那該如何?”

張美人道:“快逃啊,趁還有力氣劃走吧!”遠處已傳來玉東皇叫喝聲。

張天師等人頗為心急,直道:“快走快走!”眾人且偽裝避險狀,以掩耳目。

宋兩利道:“那就走啦!在下再想辦法!”快速斜劃而去。

玉東皇原不理張天師等人,然女哨兵卻報得另有船隻接應,玉東皇在衡量防火林巷已砍得差不多,且交予兒女負責,立即掠追而至,見人即喝:“張老道你且逃了麽?嘿嘿第三次被逮,你該留在島上。”

張天師道:“哪有逃,隻是避難罷了。”

玉東皇道:“乘人不備就算逃!”

秦曉儀冷道:“要讓我等被火燒死麽?此處為北岸,浪濤回卷,逃了兩次皆未成功,還敢逃第三次?你腦袋笨了麽?”

玉東皇一楞,暗道也對,登時哈哈笑道:“儀妹妹聰明,及時點悟小哥,實是感激不盡!”他心智已失,方才仍為焚島發怒,但碰及心上人,總覺親匿甜蜜,竟然暫時忘記焚島之事,先行奉承儀妹妹再說。

秦曉儀暗斥惡心,然為掩護宋兩利,且纏住他再說,道:“看那火勢猛烈,濃煙衝天,不快回去搶救麽?”

玉東皇轉頭瞧去,怒火又起:“那個小妖道,抓著必五馬分屍!”

張美人冷道:“火燒老巢,還不去救麽?”

玉東皇道:“是該去救,隻是你們全在此,我不放心!”

張天師道:“我們不逃!”

玉東皇道:“但是那小妖道會來救人!”

張天師道:“他無法在此險濤救人。”

玉東皇點頭:“說得也是……”正考慮回返之際,玉采儀卻已溜來,且遠遠即指水麵,喝道:“爹快看,宋兩利那小子!”

玉東皇這才想及方才立於高崖虛的確見著水中有物,登地轉身急望:“在哪在哪?”

宋兩利感應對方想法,暗道苦也,趕忙伏落船底,但雙手仍劃,動作怪異,引來張美人及玉采儀竊笑,玉采儀喝道:“別躲啦,狐狸尾巴都露了。還躲啥勁!”宋兩利仍未抬頭,拚命劃去。

玉東皇怒道:“小妖道還不過來受死!”哪肯放過,登時奔去,延著海岸線追著不放。

縱使前頭並非全部沙灘,他仍遇崖攀崖,遇樹攀樹,強追而去。

宋兩利見行蹤敗露,不再藏身,探頭出來,喝道:“老瘋子,你可要再燒屁股,跟得那麽緊!”離岸邊仍有百丈距離,他根本不怕。

玉東皇怒道:“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玉皇仙島撒野?還不過來受死!”撿得石塊猛砸過去,宋兩利一掌劈爛,道:“若要受死,我可千萬不敢過去了。”

玉東皇厲道:“你逃不掉!”吼向山頭:“快開炮轟他!”山頭置有久炮數尊,平常備而不用,此時受令,女兵立即發炮。轟地巨響,炮彈直射過來。此炮彈原專射大船,此時瞄準小船,準頭總差了些,然卻也轟得水柱衝天,宋兩利趕忙逃竄,不敢吭聲,拚命劃去,暗道如此巨炮若被轟著,那還得了!玉采儀最是好事,早追在父親身後,見狀急喝:“快轟他前方!一次一百顆!”

火炮哪來百尊?然女兵聽得懂,立即全速轟擊船頭前方,這一開炸,簡直如落雨點,水柱衝天,雖未及時擊中船隻,卻搗得船身擺蕩不斷,前頭又被水柱封去,根本瞧不清、衝不透,船隻霎時停頓,整艘已被巨浪推往岸邊,玉東皇見狀虐喜,猛招手:“靠過來靠過來!”

玉采儀更虐:“你死定了!還不快投降!”

張天師暗道要糟。秦曉儀急道:“小神童快走啊!”

張美人喝道:“不會跳船潛去麽?”

宋兩利頓醒,如若真無他法,且得跳水了,立即叫喝:“玉東皇你倒瘋的可以,不去救火,來此亂搞啥勁,看你是跟蛇妖女學得瘋癩巫術,隻會跳亂舞麽?”

玉東皇斥道:“我才不瘋,更無邪術,我隻等著收拾你?”不斷邪虐招手:“過來過來!”船隻已靠近不及五十丈。

宋兩利暗自叫苦,得逼老瘋子回去不可,否則一靠岸,必難逃羅網,道:“你還不快去看那色老婆李鳳顏,她說不定已在偷人,且是道國國師巫九麻,既醜又麻又惡,正在燒你老巢呢!”

玉東皇一楞:“你怎知她另有李鳳顏名字?”此事他方偶然發現,對方怎亦得知?

宋兩利邪笑道:“敢情你還被蒙在鼓裏?她叫李鳳顏,乃遼國大巫女,和九命蛇巫九麻為大妍頭,後來巫九麻死了,她又偷得一百名漢子當禁臠,你是第一百零一個綠帽老公,恭喜恭喜。”

玉東皇不禁大怒:“好個賤人,竟敢偷人!”轉身即想追去。

玉采儀卻攔住,道:“爹別聽他胡扯,娘不是那種人!別中他計策!”

玉東皇不知該信或不信,玉采儀怎肯相信母親是那種人,道:“不管如何,先收拾小妖道再說!隻差三十丈而已!”

玉東皇頓醒,喝道:“抓你問罪!”已近三十丈,石塊砸去威力更猛。

宋兩利見無法挽回,終歎息得當水中魚了,道:“瘋老頭,好話不聽,吃虧在眼前!”

身形一溜,逃入水底。他曾和水神幫主忽必瑞討教水功,此時終能派上用場,方落水底即找礁岩死勁抱住,免得被暗流卷走,待對方以為失蹤後再現身不遲。

玉東皇砸人不著,隻能指示火炮再轟,然宋兩利快近岸邊,已成死角,火炮轟擊效果不彰,且已潛入水中,隻好放棄。然想及李鳳顏竟然如此楊花水性,一股怒火高漲,受之不了,咆哮一聲:“**人!”掠身而去,找人算帳去了。

他原是風流成性,然感受愛人先背,妻子又逃,雙重刺激下,已自悔恨**行為,頓悟**,突地潔身自愛,以能挽回秦曉儀聖潔情懷。他且將女兒訓練成淑女,再再表示悔改之意,怎知一夜之間又被汙於**女之手,簡直如處女**,怒火難挨可想而知。

玉采儀見得父親逃開,先是一楞,自己萬萬抵擋不了宋兩利及張天師等人聯手。

然瞧得張天師並無動手傾向,心頭稍安,轉喝水麵,冷笑道:“你別想浮出水麵,我多的是毒針!”抓出一大把,準備偷襲。

水底海流強勁且冰,宋兩利頗為難忍,待感應隻剩玉采儀時。暗噓好險,鬥她倒是容易。忽見一條魚遊近。吸於手中,往水麵打去,玉采儀以為敵蹤,毒針猛射,魚兒中釘,立即斃命。

宋兩利連耍三記引誘玉采儀射毒針,心想已近岸邊三十丈,登不登岸恐差不多,遂決定登岸和張天師商量對策便是,突地泅近六七丈之際,喝地衝出,臉扮魔鬼厲叫:“還我命來!”玉采儀當場嚇著暈倒。其實乃宋兩利以攝魂術迫暈居多。玉采儀倒得又直又硬,引來宋兩利嗬嗬笑道:“膽小鬼!”飛身落定。忽見天空濃煙密布,味道熏人,不如海中清涼,暗道燒得好。

張天師等人已趕過來,唯留龍虎弟兄守在外圍,以防有變。

張天師急道:“小神童快走,若島主趕回恐走不掉!”

宋兩利道:“在下若走得了,咱何不一起走?”目光瞧及張美人,想著移神換靈洗腦**這種事,總覺困窘。張美人並未如往昔嗔責逃夫之罪,反而內疚般瞧著,一時不知所言。

秦曉儀怕兩人爭吵,急道:“此時應以局勢為重,咱且想辦法走人。”

宋兩利道:“不如一同泅水,逃向大船,一舉逃去。”

張天師瞧瞧天上濃煙,忽生一**;“大火改變風向,北麵不再往海島吹,或許可行!”

秦曉儀道:“你是說仍可坐船往北方逃?”

張天師道:“沒錯,尤其船隻仍在附近,應可利用。”

宋兩利瞧往天際,道:“濃煙不隻引風轉向,連天空烏雲也帶來,恐不久即將狂風暴雨,還是過了再說?”

眾人往天空望去,果然濃煙在下,烏雲在上,相繼湧來。

秦曉儀道:“可該是暴風雨了……不便走人……”

張天師道:“不,天助我也!”

秦曉儀道:“怎講?”

張天師道:“暴風雨一來,風向、海流皆變,北方正是我們脫逃之處!”

宋兩利道:“說得也是!光是風勁,即可將船帆張得滿滿,且浪濤再變,十分有利。”

張美人道:“就走人啦,我恨死這地方,一群瘋子!”

張天師遂喚十餘手下過來,準備靠著岸邊往北方島緣切去。然島緣或平坦或懸崖或叢林樹枝擋道,行來甚是不便,尤其張美人又抱小孩於身,胡亂奔掠,恐將失足。

宋兩利道:“不如把小舟抓回,你們坐上去,幾人落水施行,幾人劃槳來得快速。”張天師同意。

大小三艘小舟皆已飄至岸邊。眾人登舟。宋兩利落水,前頭拖帶,其他快速劃槳。

若往外海劃去恕不易支撐,然沿島岸劃行,較為輕鬆,故能安然過關。

島上火炮手當知小舟橫行,卻因太近岸邊,根本轟之不著,隻能喝著其他女衛快去攔人,然那些女兵平日凶悍,但遇著烈火焚山。早已嚇得失魂落魄。眼看火勢即將掠近,哪還有心再戰?名為追掠敵人,實則快速退躲北岸,隻顧遠遠砸石丟棍,不肯追前,免得大火卷來,燒死當場。

群雄借此機會,拚命劃出數浬,果然見著巨船在望,信心徒強,再加把勁,小舟如箭衝去,半刻不到,終抵巨船,眾人紛紛登船,立即分工合作,數人張帆,數人劃槳、掌舵,打著玉皇仙島旗幟,快速出航。

天空烏雲更沉,劈出閃電,眾人不斷祈禱快快狂風先來,暴雨慢至。尤其宋兩利學著極樂聖王施展呼風喚雨靈術。不知是真靈抑或天風本是如此,飛行更加快速,吹得呼呼作響,風帆一滿,船行更速。

然在駛出半浬遠近後,火炮手已見船隻,如其非島主所未,哪肯放過,立即炮轟連連。

然風勢過大,又帶濃煙掠過,視線受阻,火炮老是轟不準。盡管如此,幾彈差點命中,嚇得宋兩利、張天師不得不聚人於船尾,見及炮彈落得較近,立即反擊,將其一一擊開。

巨船終靠狂風漸漸離去。

火炮手眼看已轟之不著,隻好拿起號角吹去,嚇得玉東皇放棄和李鳳顏惡鬥,又自趕來,忽見巨船上宋兩利及張天師,怒火高漲:“想脫逃麽?”親自連放數枚怒炮,卻轟之不著,原該發飆,突又想及浪濤怪異,對方遲早被打回來,冷笑道:“到時別怪我囚你三年!”不再擔心,喝向女兵,趕快放船出海,逼著對方往西莫往北。巨船已失,女兵隻能搭載三艘小船,作樣追去,其動作既緩且笨,玉東皇不禁後悔當年失意下,全數把男衛殺去,改成女兵守島,以致今日總慢半拍。

此時烈火已湧掠西北區,火海更廣,玉東皇知大勢已去,不禁落下悲悵淚水,多年經營,毀於一旦,所有怒火全落於宋兩利身上。

火炮台雖立於半山峰之中,火熱應燒不及,然那股濃煙熱氣總也難忍。女衛不禁說道:“烈火焚島,火炮台已將失守,島主快退!”豈知話方說出,玉東皇狂厲吼斥:“烈火焚島就要落跑?給我永遠守在這裏!”恨怒交加,心性無法控製,猛地三掌擊斃三女,其他女兵臉色大變。

玉東皇卻失魂落魄道:“誰都不能走,給我死守這裏!”竟然掠往火林區,把烈火當敵人,不斷劈打叫囂。然卻是邊戰邊退,衣衫火星不斷,狀若瘋子。

女兵感受熱氣,簡直受不了,縱使受製命令,然不逃焉有命在?在見得島主已瘋,無暇兼顧下,紛紛開溜,逃命去了。

玉東皇再戰半時辰,已是衣碎臉黑,狼狽不堪,他仍狂怒咆哮,化己為天神,想鬥倒火妖,然此隻不過幻想罷了。忽而黑天霹靂,雷電擊下,青白幻閃之際,忽見傾盆大雨倒下,淋得玉東皇激狂萬分,吼向天空:“我贏了,鬥倒火妖啦!”狂態畢現,更若瘋徒。

然暴雨雖至,卻一時難澆烈火,足足再燃燒半時辰,火勢方告熄滅。林木隻剩靠及岸邊薄薄扇子狀一排,且可當做唯一紀**。

玉東皇早已退至北岸崖,跪坐於地,激怒後疲累不已,一臉茫然,任由風吹雨打,始終不動。

至於宋兩利等人,藉著狂風吹掠,終突圍而去。

然在航行七浬遠近,暴雨卻至,浪濤掀天亂擊,搗得船隻若刷臉盆,幾乎翻覆。除了張美人護佐嬰孩外,其餘眾人皆全力以赴,掌舵、抽帆、揚槳各拚死勁,生死一線,全在瞬息之間。連張天師皆拚命**咒祈神,以求度個平安。

宋兩利更是大展神通,任何天地諸神佛,想得著**得了,全數求來,然在晃得兩眼昏花之際,卻也不知法力安在?隻顧想著靈跡快快出現,安然渡過難關。

眾人即在狂風暴雨中不斷抗爭拚鬥以前行。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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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瘋狂世家

玉東皇跪地甚久,全身已被淋濕,狀若瘋子,口中喃喃**著:“我打敗火妖了,我打敗火妖了……”時而露出憨傻笑容。

玉采儀和玉天君終在撲滅火勢後趕來。見及此狀,兄妹各有表情。玉天君暗歎老天捉弄,玉采儀卻暗喜:“爹若瘋了,將不跟娘鬥,天下太平啦!”看來她仍偏袒母親那頭。

玉天君道:“爹回去休息吧!”

玉東皇回臉瞧得一眼,喃喃說道:“我打敗火妖了……”

玉天君道:“打敗了就該回去啊!”

玉東皇道:“不,我還得防他回來偷襲!”

玉天君道:“傾盆大雨,他回不來啦!”

玉東皇道:“一定會回來!”盯得浪花濤天,多少把宋兩利化為火妖。

玉天君勸之無效,隻能暗歎,一把火燒得父親心神錯亂麽?

玉采儀突地喝道:“火妖在玉皇殿,你忘了麽?”

玉東皇突地蹦起:“當真當真?別逃別逃!”轉身即衝!

玉采儀欣笑:“好好玩,爹瘋了!”

玉天君冷道:“爹若瘋了,你豈非變成瘋女兒!”不想理她,掠身而退。

玉采儀自得一笑:“瘋女兒有何不好?挺酷的!”猛往海麵吼去:“我打敗火妖啦!”

心神大為舒來。喃喃說道:“火妖到底是否為小妖道宋兩利?”想及這小子一來即破去仙島叢林怪陣,竟也升起幾許仰慕:“早知爹把他許予我時,便讓他非禮了,生米煮成熟飯,賴都賴不掉!”仍往回掠,瞧瞧父親反應。

幾個騰掠,已近玉皇殿,卻聞及玉東皇不斷喝著火妖快快出來!亂掌打得門飛窗裂,任由玉天君勸之總無效。

玉采儀暗道:“這麽嚴重?得找娘治治他了……”立即往蛇崖掠下,找到蛇窟。外頭既火且水,逼得蛇窟聚滿慌逃毒蛇,玉采儀笑道:“不嚇嚇你們,敢情以為天下無敵了。”掠入內洞,隻見李鳳顏閉目坐地,引功療傷,先前和玉東皇爭吵惡鬥,確實挨了一掌,不得不治療。

玉采儀道:“爹瘋了,娘快去治他!”

李鳳顏冷道:“最好瘋得斃命,省得我切下他腦袋!”

玉采儀道:“娘怎和他嘔氣?瘋了才好用,隻要哄哄他,可叫他做任何事情啊,殺敵、煮飯都成。”

李鳳顏終有笑容:“瘋子煮的飯,你敢吃麽?”

玉宋儀嗬嗬直笑:“吃,喜歡吃!”

李鳳顏道:“才怪!”終掠身而起,奔出蛇崖,玉采儀跟上,兩人直往玉皇殿掠方入內殿,玉東皇赫見李鳳顏,想及今日唯兩事讓他狂怒,一篇火妖燒林,一篇惡妻變**女,如今見**女出現,厲吼便衝:“賤女人,還敢現身麽!”怒掌即劈。

李鳳顏大駭,魔蛇鞭欲抽已是不及,趕忙舉掌擋去,喝著兒女:“還不快來幫忙!”玉采儀、玉天君這才斜切過來,全勁開打,終減弱幾成勁道。李鳳顏勉強受之,雙手卻覺發疼。

玉東皇一擊不中,又自撲來。李鳳顏學乖,怒道:“瘋子便可囂張麽?”哪顧得自家丈夫,硬要兒女左右攔人,她則偷偷射出毒針,直取丈夫腿盤,這一打去,玉東皇靠得太近,難以躲閃,受腿中針立即軟跌,且中穴道,勁力盡失,玉采儀乘機扶住,玉東皇仍想再吼,李鳳顏一指截其啞穴,道:“扛回去!”玉采儀大喜,扛著父親返回蛇洞,李鳳顏揚長而去。

玉天君感歎不已,沒想到自家父母會是一瘋一妖,又怎能麵對天下諸人呢?尤其是愛妻張美人,她已知狀況,恐一輩子不肯進玉家大門了。而多年未見的母親竟是遼國蛇妖女,且殺害小孩無數,惡名在外,若傳出去,玉皇仙島名譽從此遺臭萬年,江湖已無立足之地啊!

難道這一切都無法阻止麽?命運早作此無情安排麽?

玉天君掙紮不斷,全身肌肉繃緊,一生中此刻最為彷徨無助。喃喃望黑天,感傷道:“阿美,我該如何?”沒有答案,唯見閃電不斷。

李鳳顏已將玉東皇置於洞中有床,替他解去蛇毒,卻未點醒。想及挨得兩掌,怒火難耐,叭叭打得兩耳光,斥道:“老娘可是遼國國師之尊,回來下嫁予你,已是無上光采,還敢罵我賤女人?你又多純潔!”

玉采儀嗬嗬笑道:“爹以前拈花惹草,連外頭都換得女兵,但後來得道成仙,竟若和尚不沾女色,隻喜歡秦阿姨一人,還算純潔啦!”

李鳳顏斥道:“不準叫那賤女人阿姨,其實女人都一樣,哪個還不是讓男人騎著玩,她聖潔什麽?隻不過故作神聖罷了,褲子脫掉還不是一樣!”玉采儀聽得稍窘,她縱使**,且也仍算守身如玉,是個處女。

李鳳顏瞪眼:“怎麽?你還會臉紅,沒看過男人?也沒辦過事?是個處女?”

玉采儀領首:“島上都是女的……”

李鳳顏冷道:“真是浪費青春,娘十六歲即**你爹啦,多少年來也悟出,在**,女人比男人更管用,足可製他們死死!以後要采取主動,方不致被男人欺壓。”

玉采儀幹笑著,不知該如何回話,然卻怦動於心,頗想躍躍欲試。

李鳳顏但覺女兒傳承自己血統,竟然得意起來。邪笑道:“娘便把你教得獨一無二,準可迷倒天下男人!”

玉采儀欣笑:“好啊好啊!”若真如此,那多風光。

李鳳顏道:“先坐定水晶球,咱共同治好你爹再說!”玉采儀依言坐定,李鳳顏拿出九命蛇巫九麻所傳“天巫魔功”交予女兒,道:“裏頭即有驅動水晶球之靈術,邊看邊學。”

玉采儀大喜,立即翻閱。“天巫魔功”共分三篇,除了巫術、蠱術,另有陰陽雙修之術。那巫術即含水晶球驅動方法,蠱術則衍化自苗疆五毒法門,陰陽術倒若**,畫得不少裸男****,敢情類似道家雙修派之陰陽采補術。玉采儀瞧來雖窘,卻感興趣,但覺男女事竟然變化多端,妙用無窮,至於廉恥之事皆因母親大膽洗腦,竟也忘得精光。

李鳳顏道:“先學巫術!攝得了人,作用更大!把你爹當目標!”

玉采儀哦的一聲,反正沒人,終把父親當對象,邊練著開啟巫法發動方式,邊撫摸水晶球。在母親助力下,水晶球終閃閃生紅光,玉采儀已感應父親思緒開始跳動。他原被毀島所刺激,恨死火妖,隨又幻起心上人秦曉儀逃去,不知何時能再相見;突又轉為和李鳳顏翻雲覆雨情景。玉采儀臉紅,李鳳顏卻暗自得意,猴老頭骨子裏仍好此道。然宋兩利一句話刺激玉東皇,終又斥罵李鳳顏為賤女人,人盡可夫之妖女,得殺之而後暢快。

李鳳顏怒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把我當成什麽?”立即拿出銀針往玉東皇腦袋刺去,用的正是“五仙定魂術”,此妖法和陰陽老怪所用“五鬼定魂術”原是同宗,當年九命蛇巫九麻曾和陰陽老怪交易,以數種毒物換得此功夫,玉采儀但覺“鬼”字難聽。遂改成“仙”

字,至於是銀針金針,有毒無毒全在各人發揮。

這一刺去,玉東皇腦門頓顯空白,李鳳顏不斷施展巫法**去,希望洗去其記憶,玉采儀有樣學樣,催動水晶球以增強法力,追向玉東皇,直攝得他身形抖顫不已。

足足一時辰後,李鳳顏方噓氣:“大概行了!”抽出銀針,玉東皇仍昏迷。

玉宋儀道:“爹若醒來會是啥模樣?”

李鳳顏道:“色鬼一個吧?你有興趣陪你爹?”

玉采儀窘聲道:“不行,那豈非**!”

李鳳顏笑道:“荒島無男人,遲早都會出問題,那些蛇類還不是父母子女一團亂,別想太多。你若禁忌,去找玉天君試試!”

玉采儀道:“不行,那還是**!”

李鳳顏道:“又沒要你跟他發生關係,隻是勾引,試試攝魂**,他若上當,你功夫應能精進許多。”

說及試試,玉采儀精神頓來:“好吧!不試怎知厲害!”先將秘本藏於秘處,虐笑而去,冒雨尋向玉天君,想耍邪法。

李鳳顏邪聲道:“一對兄妹挺配,更像夫妻呢!”竟有湊合意思。笑聲不斷,目光觸及玉東皇。**欲已起:“待我再破你自認聖潔身子。”立即將玉東皇叫醒。妖嬈身形早被雨水淋濕,顯現迷人身段,邪樣一耍:“猴老頭可還記得我?”

玉東皇腦門未清,卻對女色刺激特別**。見及妖女挑逗,怎受得了,立即撲去,哪顧得身在何方,已撕裂女衫,**一現,獸性更烈,哇哇哮吼,虐奸過去,李鳳顏滿意蕩笑:“色狼底子,又怎裝得了聖人呢!”任由男人**,兀自享受**絕妙之境。

玉東皇早已**如狼,極盡摧殘之能以泄欲火。

玉采儀甚快找到悲情哥哥,含情媚笑:“哥你在想張美人?”大廳之下照樣搔首弄姿。

玉天君歎息:“怎敢,家中一團亂,根本配不上對方。”

玉采儀道:“不敢想她,那想我啊!哇,好濕啊,幫我擰幹衣服如何?”

玉天君怎知妹妹另有圖謀,歎息中仍自行來,道:“快去換衣服,免得著涼!”還是蹲身幫她擰衣角。

玉采儀媚笑道:“不換了,回到靈仙閣換妥再過來,還不是一樣淋濕,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嘛!”

玉天君道:“那就快擰幹!”玉采儀瞧哥哥擰得認真,暗覺好笑,偷偷**起巫咒,媚笑道:“哥,我的身材美麽?”

玉天君一楞,這才注意女體,妹妹身材的確不差,尤其胸脯尖聳十分結實,在濕衣穿透下,紅兜乍見,別具魅力,瞧得他窘心起來,道:“是美了!”趕忙低頭,隻顧擰衣,道:“自己快擰幹,別人瞧見不妥。”

玉采儀媚笑道:“仙島哪來別人?隻有你一個男的,其他全是女的,還怕人看麽?我自要你幫我擰了。”胸脯一送,快抵哥哥臉麵,心頭亦卜通卜通顫起,既期待巫術成功。又怕哥哥真正行動。

玉天君詫見女體如此之近,處女幽香陣陣襲來,未被挑逗那是謊言,然怎可犯戒,急道:“妹別亂來,爹是如何教你,要懂得端莊!”

玉采儀道:“別怕啦!我隻是請你擰衣,又非什麽大不了,何況你我還是兄妹,還分什麽彼此?”

玉天君瞄眼道:“真是!”還是伸手小心翼翼擰其胸衣。既拉又扯中,玉宋儀簡直因充滿幻想而受盡挑撥,終忍不住唉呀故裝跌倒,壓向男人,胸脯正落於男人雙手,異樣感覺頓傳兩者,玉天君登又清醒,急道:“你快起來!”這一堆,更若愛撫,玉采儀更受挑撥,不想起身,幹脆全身倒下,叫道:“哇,我受傷了……”

玉天君詫駭:“哪裏哪裏?”

玉采儀道:“胸口!好像中了毒針……”

玉天君急道:“怎會如此?我看看!”哪顧得男女之別,且暫置一旁,已將妹妹置於地土,小心翼翼解開衣衫,待欲掀紅肚兜時,臉麵不由飛紅,玉采儀道:“不掀怎救得了我?”巫術**得更急,玉天君總受感染,窘困道:“那別動,哥小心掀了……”紅兜掀去,仍留意雙峰處別曝光,豈知玉采儀故意哈啾抖顫,雙峰登時彈出,粉嫩現形,嚇得玉天君急道:“不是我不是我……”卻自盯得死緊,口水猛吞。

玉采儀媚笑一聲,情蜜吟著哥……竟然反手扣去,將男人摟入胸懷,深深吻去。玉天君已中得巫術而不自知,先時仍有理智掙紮,如今受其強烈挑撥,終至崩盤,意識中叫著千萬不可,**卻是催使上下其手,不但吻得深沉,更將女體摟得更緊,纏綿扭轉下,幾乎快裸裎相見。

玉采儀雖曾和宋兩利於鐵籠中胡打爛纏,然豈有此種深吻滋味,如今嚐之,實是難以自拔,不但催眠對方,更被對方催眠,一時打得火熱。唯在下體快被褪盡之際,生孩育女感覺突地讓她驚醒,趕忙推開男人,急道:“哥不能再亂來了!”爬身而起,檢查下體,似乎未被侵犯,方始安心。

玉天君受此急推下清醒過來,乍見妹妹竟然半裸相見,方才擁吻情景頓上心頭,詫駭不已:“我們作了什麽?”簡直不敢想,心如刀割。

玉宋儀笑道:“哥別自責,是娘要我試試巫術!咱隻是親了嘴而已,沒啥大不了的!”

半**子仍不想遮掩,露得十分自然。

玉天君聞言簡直抽顫欲暈,原是自責心靈突然崩潰:“是娘叫你來試功?”

玉采儀道:“是啊,島上又沒男人,總不能找爹試吧?哥,以後一直陪我練這門功夫好麽?隻親親嘴,沒啥關係……”

玉天君怎知妹妹淪落此地步,全然不顧禮教,甚且**到不知廉恥,而這些全是母親所傳授支使,一股怒火暴裂開來,厲吼道:“給我穿好——,簡直**——”咆哮中衝出外頭,任暴雨掃擊,仍往蛇崖衝去,隻聽得厲吼不斷:“李鳳顏,你不配當我母親!”強衝而去。

玉采儀被嚇著,趕忙抓緊衣衫,腦門一陣抽白,隨又驚醒過來,喃喃說道:“怎會**?親吻一下也不行?我的身子他又不是沒見過?小時候還一起**同泳戲水呢?怎長大就不行了?”摸摸胸脯,莫名不解,難道凸出來即不能見人麽?尤其是親骨肉?

既然哥哥不喜歡,隻好穿上,衝追去瞧瞧,哥哥將如何麵對娘?難道他敢出手教訓?好奇驅使,追得更急。

玉天君怎堪母親一回來即搞得烏煙瘴氣,連同妹妹都被洗腦得變成不知廉恥,這女子已非母親而是妖女,一時氣怒攻心下,衝入蛇窟,卻見妖女和父親翻雲覆雨,極盡**蕩肆虐著。

玉天若冷森衝來,厲道:“你幹的好事!”

李鳳顏先是怔詫,隨即揣測欣笑:“怎麽,和你妹妹不小心結成夫妻了!別緊張,咱一家親,不必忌諱這些,一回生二回熟,過來,讓娘也伺候你一番,呃……說‘娘’壓力重,該說蛇仙女好啦!”急於招手,欲吞噬這帥哥兒。玉東皇也配合招手,邪笑道:“過來過來,好玩好玩!”敢情心智未醒。

玉天君冷哼行前:“要抱,讓你抱個夠!”

李鳳顏大喜:“想通啦?妙哉,心肝兒,咱更可親上加親啦!”當真**抱來。

玉天君卻讓她抱滿懷,暗中左右手指猛截其齊門要穴,再截其丹田氣海要穴,二指截去,李鳳顏一聲厲叫,倒掉地麵,三穴血流如注,功力盡泄,已被廢去武功,駭極道:“你這小畜牲敢謀殺親娘?不怕天打雷劈?”

轟隆隆,天上果然閃雷轟來,地動窟搖。

玉天君卻穩若泰山:“你不配為人母,打從生下我,從未照顧我,隻顧私欲,還帶來邪惡**行徑,你該死!”

李鳳顏厲道:“誰沒照顧你?蛇島歲月你難道忘了!天啊!竟然廢我武功!”

玉天君冷道:“此恩不足彌補你日後惡行!那也是不殺你唯一理由!”

李鳳顏咆哮涕泣不斷,玉天君卻仍不理,突地轉向玉東皇,厲道:“你也一樣,一生**不堪!明明背棄人家,到頭來還想搶人老婆,你不知道你在謀殺你兒子幸福——”想及一段好姻緣全被父親毀去,且對方已瘋,哪顧得父子之情,終亦截指過去,點破丹田氣海穴。

玉東皇原是受攝昏沉,突遭重擊,登時疼醒,乍見氣海穴盡泄內勁,那還得了,猛地運勁抵擋,雙掌猛翻,厲吼:“你敢拭父——”打得玉天君撞跌六七尺,玉東皇無法再發掌。

趕忙反指截穴,想封受傷氣海穴,然穴道重創,所留真勁恐不及三成,氣得他哇哇厲叫。

玉天君冷道:“唯有留你在仙島,天下才有太平之日!”更撲過去,趁父親無法反擊之際,再截數指,將他截昏,免受威脅。

玉天君廢去雙親武功,說來話長,其時甚短,玉采儀趕來時已慢一步。乍見此狀,玉采儀更是詫駭:“哥你殺了爹娘?”

玉天君厲道:“住嘴,你敢再耍妖法巫術,連你都廢掉!”五指一揚,玉采儀唉呀跳開。

玉天君厲道:“全是一家瘋子!”

甩頭即走!玉采儀首次見著哥哥臉若惡煞,登時懼畏閃於一旁,直到對方退出蛇洞,始喘大氣,暗道:“我真的錯了麽?……”

李鳳顏疼痛難挨,急道:“如意快救我……”

玉采儀總**著父母,立即拿出靈藥,替兩人治傷。李鳳顏已自淚流滿麵:“我完了,我不該回來,竟然毀在親生兒子手中,天啊!早知就捏死他了!”

玉采儀道:“娘別擔心,女兒想辦法慢慢治您就是。”

李鳳顏泣道:“毀了丹田穴道,哪還能治啊!”

玉采儀雖聽過陰陽老怪似有方法,然未能證實,故不敢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娘您不能自殺,得堅強活下去。”

李鳳顏道:“娘怎肯死,非得收拾這畜牲不可!”

話未說定,玉天君突地再闖入,手持兩副長腳鐐,直逼父母,嚇得李鳳顏詫駭:“你這是作啥?”

玉天君冷森:“唯把你倆鎖在蛇窟,才能天下太平!”

李鳳顏厲道:“你敢!”

玉天君不顧叫喊,仍套其雙腿,硬是扣上腳鐐。李鳳顏掙紮卻無勁道。

玉采儀急道:“哥你太過分了!”

玉天君厲吼:“多管閑事,連你一起扣起來!”玉采儀功夫差一截,不敢反抗!心想你扣了,我日後再放開就是,故不再阻擋。

玉天君捆完李鳳顏,再扣父親,隨後將腳鐐分別以長釘釘在地麵,拉扯一陣,但覺穩固,方自起身,喝向妹妹:“隻許送三餐,敢放人。連你釘起來!”快步欲走,忽見水晶球,伸腳踢去口“什麽鬼東西!”水晶球四處亂滾,始終不破,玉天君再端幾腳,還是不破,抓於手中,飛掠而去。

玉采儀見狀急叫:“哥別拿走……”

李鳳顏更急:“別毀我**……”

玉天君冷聲傳來:“留給你們亂耍巫法妖術麽?”

李鳳顏急道:“快追,沒有它。全完了。”

玉宋儀怎敢追,通:“哥在發瘋,還是別追為妙,日後再想辦法。”李鳳顏無奈,淚流滿麵。

玉天君則將水晶球抓向北海邊,猛勁丟入海中,以絕後患。

想及自己,一日之間妻離女散,島毀屋損,雙手拭親,何其淒慘,一時悲從中來,難以忍受,終跪地嚎陶大哭。任狂風暴雨劈打,靈魂始終散亂,死了算了。

蛇洞中。李鳳顏宛若待死老太婆,悲泣不斷,任女兒勸之無效。玉采儀替她止血後,再穿上衣衫,心想讓她哭個夠也好,否則悶在心裏更危險。遂轉治父親,瞧其**,自也窘困,先替其穿衣,再處理傷勢。

玉東皇臨時清醒,截穴以保勁道,故仍保留二成功力。雖被截昏,然在女兒治療且解穴之下,終又醒來,忽見雙腳上鐐,簡直奇恥大辱,厲道:“誰敢上我鐐銬?”

玉采儀道:“是哥哥!”

玉東皇厲道:“這畜牲敢殺父麽?還不叫他過來!”

玉采儀道:“過來更慘!”

玉東皇厲道:“他敢——”無處可擊,竟然一掌掃得玉采儀跌退三步,若非功力已弱,玉采儀恐嘔血當場。

玉東皇咆哮怒吼,掙紮扯著鐐銬,若在以往武功未失,一扯即斷,豈知此次卻是不行,再扯震鐐銬,丹田突地悶疼,鮮血滲出,嚇得他詫駭不已,方想及武功被廢一事,厲道:“畜牲他敢廢我武功?”一掌擊地,已難陷入,確知功力失去過多,他一生高傲獨霸。為所欲為,且立足江湖所向無敵,怎堪武功被廢刺激,加上全是逆子惡妻所為,實無法忍受,怒罵一聲畜牲,逆血攻心,哇地狂吐鮮血,倒栽癱地,二度昏迷過去。

玉采儀見狀急喂靈藥,催氣療體,“爹您醒醒啊!別再生氣,哥遲早會再回心轉意放了您……”

玉東皇始終不醒。

玉采儀亂了方寸,隻好胡亂醫治,推拿、點穴樣樣都來。

足足耗去一時辰,外頭狂風暴雨已停,顯得格外淒靜。

李鳳額已由悲泣而睡去。玉東皇卻因藥效傳送,幽幽醒來,兩眼卻已失神,空空洞洞,見人憨笑起來:“我已打敗火妖了,快找儀妹妹來,我要和她共遊鴛鴦島,情人畢……”

玉采儀詫道:“爹你得了失心瘋不成?”

玉東皇斥道:“誰得了失心瘋?爹是打敗火妖,保住仙島;快去找儀妹妹來,我準備要跟她結婚!”

玉采儀疑惑,道聲好,立即去請人,往洞口行去,突又返回道:“爹,儀妹妹來了!”

裝成秦曉儀狀。

玉東皇怔道:“怎變了樣?嗬嗬,大概變了裝,沒關係。小哥哥永遠認得你,快快帶我去遊鴛鴦島,我打敗火妖,鴛鴦島完好如昔,不過你可別亂毀刻字呢!”

玉采儀暗歎父親的確受刺激太深,已恢複先前失心狀態,若無醒神醒腦治療,恐難痊愈,任她生性調皮,此時亦感心力交痹,道:“儀妹妹這就帶你去了。”

玉東皇喜道:“快走快走!”拖著鐐銬走得幾步,突然走不動,喝道:“誰銬了我?”

玉采儀道:“已欣賞完畢,回來啦!”

玉東皇道:“呃?回來了?好極好極!嗬嗬!風景真漂亮!”故作觀賞狀,忽見李鳳顏倒地睡覺,宋兩利那番話又如尖刀刺腦,讓他怒火高漲,厲道:“賤人你敢偷漢子,讓本皇丟盡顏麵?”發掌即打。

李鳳顏被擊醒,咆哮斥道:“臭猴子也想吃我天鵝肉,休想!”欲反擊,卻因腳鐐拖住,擊之不易。其實不擊且好,否則她武功已失,隻有討打份兒。

玉采儀見狀護向母親,急道:“爹,娘已改過自新,別打啦!”

玉東皇道:“改過了?算你識相,否則毀你臉容!”李鳳顏冷哼不答。

玉東皇忽又想及喜事,欣笑道:“儀妹妹,你可記得那句‘蒼天易老,此情不變,浩海能枯,真愛永世?’咱可一輩子共結連理啦!”

玉采儀道:“結就結,你等等,我準備嫁妝去,你得乖乖坐著,否則不嫁你!”

玉東皇喜道:“是,乖乖坐下,等你來結婚。”當真乖坐地麵。

李鳳顏暗哼:“瘋猴子!”

玉采儀乘機溜出蛇洞。找向哥哥,四處打轉,終在北峰尋著,玉天君亦因心力交痹倒地昏癱,玉采儀喚道:“哥醒醒!”

玉天君終醒過來,忽見妹妹,想及被攝而親吻一事,困窘生恨,斥道:“還來作啥!”

玉采儀悲切道:“任何不該,我都認了,此後不再聽娘的話亂搞就是,但娘已廢功,爹又發瘋,你總該放出一人,否則兩人同處一洞,遲早會出問題!”

玉天君暗歎不已,先時怒火已降,想及父親已瘋,尤自不忍,暗忖他隻剩二成功力,恐也難以危害,鎖入洞中方過分些,始準備放人,冷道:“爹真的瘋了?”

玉采儀道:“他把我當秦阿姨。”

玉天君冷道:“實是死性不改!”本想不放,但他可能出不了仙島,始又回心轉意,冷哼一聲,掠身而去。

玉采儀則瞧往海麵,浪濤依舊洶湧,她若有感覺,暗道哥哥當真把水晶球丟入海中?那可麻煩了,得花時間找尋,不敢多想,追往哥哥。

及進蛇洞中。

玉東皇忽見玉天君,憨然笑道:“爹要跟你秦阿姨結婚了。”

玉天君冷道:“結什麽婚,人家早嫁了!”

玉東皇怔愕:“嫁誰?張天師?這臭老妖!”怒意已起。忽見玉天君,喝道:“是你廢我武功?”舉掌便劈,玉天君待要還擊,玉采儀趕來道:“不是哥哥廢的,是火妖廢的!”

玉東皇怒道:“胡說八道,爹早打敗火妖!”

玉采儀道:“那就是你根本未廢功,隻是受傷而已。”

玉東皇欣喜:“對,隻是受傷,我武功仍在!”耍了兩招,頻頻點頭:“武功還在?”

玉采儀道:“休養久了自會恢複!”玉東皇信以為真,直道甚好甚好。

玉采儀暗示哥哥快放人,玉天君確定父親心智已失。始將鐐銬解去。玉東皇冷道:“為何要銬住我?”

玉采儀搶答道:“怕你亂跑,結不了婚!”

玉東皇笑道:“怎會怎會!小哥哥我早等著儀妹妹了,咱快去結婚!”拉著女兒飛奔而去,縱使內外傷沉重,他仍樂此不疲。玉采儀歎息,仍且應付應付。

現場隻剩李鳳顏及玉天君。母子原是親情骨肉,怎生弄得濺血相鬥,玉天君想來不勝唏噓。

李鳳顏喝道:“還不放我出去!”

玉天君道:“放你出去胡作非為麽?隻要你一天仍邪惡,我便囚你一天!”

李鳳顏怒斥:“我是你娘,敢如此待我?”

玉天君道:“我娘早二十年前已亡,你隻不過是邪魔化身,我囚的是邪魔,等它離你身軀而去再說!”不敢再麵對母親,深怕心軟鑄下大錯,甩頭而去。

李鳳顏厲叫不斷,卻已無回應,慨歎時不我予,且等機會再說,終忍怨氣。閉目養傷。

玉天君偷偷探向天韻仙音閣。妹妹果然較為正常,不若往昔邪樣,懂得應付父親,在玩得一場假冒秦曉儀遊戲後,安撫父親入睡,她始敢噓喘大氣,兀自小睡一場。

玉天君知一切已告段落,回望仙島,一片焦黑仍在,北方巨浪濤濤,卻也不見船隻回來。想及宋兩利神通廣大,且吉星高照,看似帶著心上人安然離去,如此也好,免得落入瘋子家庭,一輩子受苦受難。

然他又怎能忘記往昔深情,不禁兩行熱淚滾滾而下,生離死別縱是痛楚,卻哪比得恩愛夫妻一夜反目,硬指為仇家來得錐心搗肺?

想及宋兩利所言,擺平了父親糾纏,將恢複張美人禁製,如今亦算收拾了吧?

玉天君有股衝動想抓父親前去履約,然此舉自對父親傷害甚深。殘忍麽?若不如此,豈非一輩子喚不回妻子之心?

玉天君陷入掙紮,心緒降入穀底,宛若眼前一片死灰山林,毫無生氣。

冷風吹過,玉皇仙島傳來蕭索,夜鳥悲鳴不斷。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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