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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四章 我太難了,又喜又驚
以前見過修行三身寶術的人,三身之間鬧翻,法相和本尊鬧翻的,還真沒見過。
這就是秦陽一直不太待見所有類似化身之法的原因,也從來沒有打算,把自己的法相凝練成化身,以後也不打算弄這個東西。
化身是比分身強的多,但潛在危險因素,著實有點多,關鍵時刻太致命。
反正秦陽是沒法理解,為何這個世界的修士,都對化身之法這麼熱衷,看看朱雀吧,身為出戰巡天使裡,唯一一個從無敗績的使長,她肯定不是蠢人吧。
可她還是被陰了。
在秦陽看來,朱雀被陰了,實在是沒什麼可意外的,她表面上看上去,的確沒敗績,但往深裡看,她是太過執著於不敗,這一點就成了她最大的弱點和破綻。
哪像自己,打不過就打不過唄,先跑路了,記小本本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爭一時的成敗,沒啥意思,再者,也沒人可以永遠不敗,總有更強的強者,總有能克制的你,也總有你想不到的地方,多了去了。
所以,當年的朱雀,遇到半個天魔王時,她殺不掉天魔王,為了不失敗,不被奪舍,她就用了她能想到的,會用的唯一一種方法,生命之火來燃燒,將天魔王活活煉入她的法相裡,只留了些許天魔王的力量,其他的統統燒成虛無。
這法子本身的確沒什麼問題,若是普通天魔,肯定死的徹徹底底,但問題是,那是半個天魔王。
這件事本身,可能就是一個陰謀。
秦陽握著魔刀,指了指遠處,所有從缺口衝進來的人,都算是一個猛子扎進了星落大陣裡。
星落大陣從核心到陣眼,都強是沒錯,能在虛空中發揮比在大荒更強的力量,也是對的,可要是一口氣囊括進去的強者太多了,秦陽還真有些擔心,他們會強行把大陣破開了。
「那邊交給你,沒問題吧?」
朱雀沉默不語,顯然,她還是想親手解決自己的問題。
「把自己勸一勸,別鑽牛角尖,正面交鋒,我打不過那些多人,這邊這個,倒是適合我來解決。」
聽到秦陽這話,朱雀輕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有勞了。」
朱雀捲著黃雀,直接去對付那些從缺口進來的人,他們留在這也是白給,尤其是黃雀,面對天魔王,肯定是白給。
哪怕對面這個黑朱雀,曾經是半個天魔王,現在已經不知道是法相,還是什麼古里古怪的東西。
除了秦陽之外,其他人面對黑朱雀時,就已經失了先手。
等人都走完了,秦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來,猜猜我現在準備怎麼砍死你。」
「呵……」黑朱雀冷笑一聲,就是不上當,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了,當然也知道,她的能力,沒法對秦陽使用,只要用了,陷入宕機狀態,只需要一個呼吸,秦陽可能就會要了她的命。
她看了看秦陽手中的魔刀,心裡生出一點忌憚,她能感覺得到,那柄魔氣森森的魔刀,應該殺不了她,但她還是隱約察覺到,那把刀殺掉的天魔,肯定不止一個了。
對手是秦陽,她總覺得,那把魔刀肯定沒看起來那麼簡單,畢竟,另外半個天魔王死了。
之前感應到的時候,僅僅只是感應到天魔王死了,怎麼死的,死在誰手裡,統統都不知道,這很不正常,一體雙身的天魔王,就算是軀體死了,天魔王本身也不會死。
她之前去悄悄追查了一下,可時間緊迫,什麼都沒追查到,只是聽說了一條不知真假的信息,天魔王是死在化血魔王手中。
化血魔王是什麼東西?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號,外層空間裡,所有可以歸屬到魔頭的生靈,一個叫這個名的都沒有,也從未有人聽說過。
秦陽上前一步,黑朱雀便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她是真的有些怕秦陽,她清楚的知道,殺另外半個天魔王,可比殺她難多了。
「來,別害怕,眼睛一閉一睜,痛苦就過去了,噢,可能你也感覺不到痛苦,咱們省點時間,省點力量,你乖乖我讓我砍死,我就不問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也能帶著秘密去死,說不定還能因此把我的肺氣炸了……」
秦陽笑瞇瞇的拎著魔刀,晃晃悠悠的飄向黑朱雀,黑朱雀心裡的忌憚,已經慢慢的化成了恐懼,她不知道秦陽在想什麼,要做什麼,那種未知,反而是最讓她不適應的。
可她心裡卻明白,秦陽這是在引誘她利用能力,這絕對是個坑,她偏偏還真的不敢用。
終於,黑朱雀忍不住了,她直接化身一道神光,向著遠離秦陽的方向逃走。
秦陽一臉愕然,這傢伙什麼情況?這就跑了?
這就嚇破膽了?他不過是殺了另外半個天魔王麼,至於嚇成這樣?
不能用天魔王的能力,她不還是朱雀的法相呢,本身實力就算比不上朱雀,也不會相差太多,正面槓不得了,怎麼就跑了呢?
秦陽看著那一道流光,飛速的縮小,然後化作微不可查的微光,消失在虛空背景色之下,忍不住嗤笑出聲。
「這裡已經被星落大陣囊括了進去,能跑到哪去?」
要是真正的天魔王,秦陽還真有些擔心,這種特殊的生靈,可能會有什麼辦法可以穿過星落大陣,可眼下這個黑朱雀,誰知道她現在算什麼東西,說天魔王吧,不是,說法相吧,也不是純法相。
秦陽慢吞吞的在後面追著,也沒看到黑朱雀去哪了,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才見前方虛空中,驟然之間,群星墜落,密密麻麻的流星,劃破了虛空,裹挾毀天滅地的力量呼嘯而過。
黑朱雀的身形,在毀滅洪流之中顯現出來,只能向回退走。
看到秦陽之後,黑朱雀沒有絲毫猶豫,繼續轉身就逃,反正就是不打算打了。
秦陽一看,這樣下去不行啊,這得耗到什麼時候去了,另一邊還有一堆呢,靠朱雀一個人,肯定是攔不住了。
「嘿,別跑了,咱們聊聊,能不動手就別動手,咱們講道理,把事情解決了,你看啊,我手裡這把魔刀,你也感受過的,傷到你很容易,可殺掉你卻不太可能。
而你又逃不掉,不怕告訴你,這座大陣,本身就是星辰之屬,在這裡才是真能發揮出威能的地方,核心是一輪上古紫月,陣眼是數十個道器,那些道器,本身也算是先天克制你的祭器,我從一位上古大神那得到的。
咱們這樣耗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你也別指望那些異族強者,能殺了朱雀之後,再過來把我殺了,你別想了,我要是死在這裡,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們統統都得給我陪葬。
到時候失去了我的掌控,這座陣法一直自行演化下去,甭管是誰,都得死在這裡,就算你們之中,有誰有技術可以破陣,可你們也得先一步煉化了幾十件道器和那輪上古紫月。
不然,還是死。
你看,陷入僵局了吧,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換一種別的解決辦法,哪怕是猜拳也行,總好過耗著耗著,大家一起完蛋吧。」
秦陽說的很誠懇,一揮手,身前便浮現出一座涼亭,秦陽步入其中,拿出了酒杯,斟好了酒,等著黑朱雀過來。
說實話,秦陽是真的有點不知道怎麼弄死黑朱雀了。
對方不敢用天魔王的能力,那他也反噬不了對方,對方不侵入他,他也沒法在對方逃不掉的情況下,斬滅對方的意識。
身為朱雀的法相,她若是自忖境界更高,實力更強,想要強殺自己,那硬碰硬的幹唄,只是區區法相,又不是朱雀本尊,有什麼好怕的,硬碰硬到最後,甭管付出多大代價,最後死的,一定是黑朱雀。
但若是黑朱雀一門心思拖時間,就是不正面交戰,一直這麼逃下去。
秦陽就有些麻了,星落大陣已經固定在這裡,演化成大陣,堵住了缺口,他自己的確可以出去,也可以帶人出去,可他不敢。
在沒弄死黑朱雀的情況下,誰知道這個狗東西,會不會用什麼辦法,跟著一起出去了。
還有那些奇形怪狀的異族,誰知道他們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大陣封閉了,就不能再打開,有進無出。
眼看黑朱雀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了,秦陽高聲大喝。
「你不想知道天魔王是怎麼死的麼?」
話音落下,幾個呼吸之後,黑朱雀在涼亭外貿出現了,她凝視著秦陽,眼中帶著警惕。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可能不太瞭解我,我這人不喜歡打打殺殺,除非逼不得已,否則,我還是喜歡用和平手段解決問題,大荒的人都知道,有那個人奸給你們傳遞消息,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天魔王是怎麼死的?」黑朱雀沒進入涼亭,可她的確很想知道,她的另一半身軀,可是真正的天魔王形態,那種形態,幾乎是不死不滅的,世間絕大部分法門,都是只能傷,不能滅,更別說死的那般乾淨,臨死的時候,竟然連個信息都傳不出來。
「我只是想問他點事情,他便看上了我的肉身,侵佔到最後關頭,他的意志不如我,被我強行湮滅了。」秦陽看黑朱雀那一臉不信的樣子,攤了攤手:「我身負兩樣先天寶物,手裡還有三門半的一字訣,他死的不冤枉。」
「原來是人族的一字訣……」黑朱雀沉聲低語,心裡有些恍然,若是修成了人族的一字訣,衍生出的神通,的確有可能可以擋得住天魔王的侵蝕。
不,也不對,是讓天魔王的能力,直接反噬。
黑朱雀沉思了一下,隱約記得,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天魔裡的確有過類似的傳聞。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用你的神通偷聽一下,我保證不反噬你。」秦陽含笑舉杯,說的很是客氣。
「哼。」黑朱雀冷笑一聲,這種話也就能騙騙那些沒腦子的妖邪!
這邊說完,黑朱雀一步跨出,進入了涼亭,坐在秦陽對面,然後伸手端起了秦陽的酒杯,把秦陽擺在對面的酒杯,換給了秦陽。
「別換了,杯子沒毒,酒有毒,這種酒是大荒南蠻的黎族釀製的,所有的材料都是大毒之物,實力不夠的,多喝一點就死,你又不是人族,對人族有毒的東西,對你可未必有用。」
秦陽隨意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黑朱雀沉吟了一下,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想說什麼?你做什麼都是無用的,也不怕告訴你,我不過是前鋒,那些異族統統都是如此,而真正的主力,還沒有來呢,你能攔得住我,卻攔不住後面的人。」
「誰說我要擋著了?鎮守這裡是巡天使的責任,又不是我的,我幫了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就算如今幫忙,算的也不是巡天使的情分,實在不行了,我拍拍屁股走人不得了,這仇就先記下,以後有的是十倍百倍還回來的時候。」
秦陽對黑朱雀的話,不以為意,甭管他們想幹什麼,只要敢進大荒,有的是高手會教他們做人,說不定還會以此為契機,促進大荒和諧團結。
「以我對天魔王的瞭解,他可不會給丑格獸當狗,更別說,將自己一分為二,捨棄其中一半來冒險潛入,等待時機,我好奇的只是,天魔王費這麼大勁,甘心當狗,圖什麼?」
「這不關你事。」黑朱雀口風很嚴,根本不願意說。
「行,不說拉倒,說點別的,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天魔王用的什麼方法,一分為二麼?這種問題不用遮遮掩掩吧?」
「天魔王本身就有這個能力,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快拉倒吧,天魔王近乎把我完全侵蝕,除了我的意志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佔據,他能感應到我的一切,但我也可以感應到天魔王的一些事情,我敢確定,天魔王壓根沒這種能力!就算是有,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他的死法,也會牽連到你,讓你也陷入瀕死的狀態,可是,你有受到牽累麼?」
「……」黑朱雀沒說話。
秦陽自己斟了杯酒,再給黑朱雀斟滿。
「據我所知,從上古時代末期,到現在的時代,只有一個法門,可以讓一個人一分為二,然後,各自之間,可以毫不影響,就算是隕落,也不會受到牽連,三身道君的三身寶術,你聽說過麼?」
「秦陽,你到底想說什麼?」黑朱雀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她覺得自己落入了圈套,秦陽肯定是在計劃什麼陰謀。
「看看,我只是提到三身寶術,你就怕了,你在怕什麼?你害怕我繼續說下去麼?難道我還會在話裡下言咒,把你活活咒死不成?這種笑話好笑麼?」秦陽繼續飲酒,繼續斟酒,見黑朱雀沒說話,就繼續說。
「當年我在死海上的時候,還不是幽靈船長,那時候我幽靈船長,把他最器重的手下,煉成了三身之一,可是那人的記憶裡,根本沒有這一段,他還以為自己是自己,直到最後,才明白,他已經是前任幽靈船長的化身……」
話說到這,黑朱雀豁然站起身,對著秦陽一聲大喝。
「住口!」
力量迸發之後,涼亭轟然破碎,只有秦陽身前的桌子還完好無損。
秦陽也站起身,語速慢慢的加快。
「看來你聽懂我要說什麼了,你要是覺得不是,你怕什麼?你慌什麼?你知道你現在是誰麼?
你現在還是那半個天魔王麼?不是吧,若是天魔王滲透我的時候,我沒記錯的話,天魔王根本沒有肉身,沒有形象,他外相是什麼,死了也只是死掉了那個外相,等同於侵蝕佔據的形態,少了一個而已。
他侵蝕佔據過的形態,多不勝數,你還記得他少了什麼形態麼?不記得了吧?
那你現在算什麼?朱雀那個煉入了天魔王的法相麼?還是反過來侵佔了法相之後的天魔王?
亦或者,你只是天魔王的一個形態而已。
你知道你是誰麼?」
黑朱雀拚命的回憶,可是天魔王已經死了,如同從來沒存在過一樣,一切都消失的乾乾淨淨,當不知不覺在心底已經有了一絲懷疑,卻再也無法印證的時候,懷疑就永遠也消除不掉了。
身為陰險狡詐,以勾起修士懷疑,動搖修士心智,天性如此的天魔,她會一點懷疑之心都不生出來?
秦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慢慢的走過來,端起一杯酒,遞給黑朱雀,眼神裡帶著一絲憐憫。
「你不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什麼才是確定自己是誰的東西?記憶麼?意識麼?若意識沒有了記憶,你怎麼確定自己是誰?若記憶本身就是錯的,本身就不是你的,你又怎麼知道自己是誰?」
秦陽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灌輸各種念頭,語速從剛才的原來越快,變得越來越慢,留給了黑朱雀思考的時間。
黑朱雀的表情慢慢的變得猙獰,她怒視著秦陽,發出一聲嘶吼。
「我是天魔王!」
「你快拉倒吧,這個時候還騙自己有意思麼?」秦陽擺了擺手,有些敷衍的回了句。
「我是天魔王,我是天魔王……」黑朱雀看著自己的身軀,陷入到懷疑之中無法自拔,另一半天魔王的徹底湮滅,注定了她沒辦法推翻秦陽的結論。
沒辦法推翻,就證明秦陽說的,可能是對的。
她懸在半空中,身體蜷縮成一團,身上冒出一絲絲黑氣,體內開始有翻騰的劇毒,化作侵蝕的觸角,不斷的侵蝕她的身軀。
黑朱雀低吼一聲,身上燃燒起了火焰。
如同神光閃耀一般的熊熊烈火,慢慢的將她的形態燒成了灰燼,灰燼之中,一縷縷黑氣,慢慢的匯聚到一起,然後化作一個沒有實體,也看不出來形態的黑影。
「我就是天魔王!」
瘋狂的嘶吼,通過意識的傳播,直接在秦陽的腦海中炸響。
秦陽一臉肅穆,揖手長拜,言辭懇切的道:「對不起,剛才都是我瞎猜的,沒想到還猜錯了,我平時總是猜對的,這次我還真沒想到,你真的是另一半天魔王。」
話音落下,秦陽的身形便驟然出現在化作一片黑色影子的黑朱雀前方,他張開雙臂,主動投入到那一片黑色影子裡。
「你對了,我錯了,來,殺了我吧。」
暴怒的黑朱雀,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的澆了個透心涼,瞬間冷靜了下來。
從引她過來,到請她喝酒,再到給她灌輸懷疑的種子,統統都是陰謀,就是為了讓她捨棄現在形態,重新露出原本形態的陰謀。
黑朱雀根本沒敢去滲透秦陽,但周圍,卻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層層圓光,而秦陽身上,也開始浮現出一層純粹的魔氣。
隨著魔氣湧出,秦陽的面容慢慢的變得邪異,他呲牙一笑,周圍的圓光向著中間擠壓過來,秦陽以這種純粹的魔器為媒介,直接抓住了那沒有實體的黑影。
然後,將那些想要逃走的黑影,全部撕扯著吞入體內。
「讓你殺我,你不殺我,讓你侵蝕我佔據我,你跑什麼?」
黑朱雀根本不敢動用天魔的神通,甚至也不敢侵蝕秦陽,可是看著她的身形,開始被秦陽拖著,慢慢的拖到一座感覺就極度危險的海眼時,她在海眼口,真的察覺到先天之物的氣息時,她終於忍不住了。
她開始動用天魔王的能力,開始從內而外的滲透秦陽的身軀。
滲透的極為順利,從內而外,竟然比記憶裡還要順利的多,她開始覺得秦陽瘋了,她感覺到秦陽的意識裡滿是瘋狂的念頭,她加快了滲透的速度。
秦陽任由她去滲透,完全放棄了抵抗,可是等到她完全佔據秦陽身體的那一刻,開始滲透秦陽的神魂、意識時,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咚咚……」
瞬間,黑朱雀的意識,和秦陽的意識,一同出現在一片純白的世界裡。
秦陽站在一把燃燒著黑色火焰,又像是散發著黑氣的黑劍面前,伸出手拍了拍黑劍。
「你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半個天魔王若是死了,以後能不能再碰到都是兩說,殺性怎麼這麼大?殺了天魔王能解決問題麼?」
秦陽話音一頓,想了想,好像真能解決問題。
「商量個事,能留點不?讓我超度一下,那可是天魔王啊,不能摸屍,不是白費這麼大勁了麼?」
黑劍只是直接出現在他手中。
「行吧,愛咋咋地……」
秦陽嘆了口氣,也沒了跟黑朱雀多說什麼的想法,揮手一劍斬出,一道黑光將整個純白世界隔開,黑朱雀也被一分為二。
黑朱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早知道我就是天魔王,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你知道我肯定會懷疑的,對不對?」
「不,我真不能確定,三身寶術理論上是可行的,你要是真的受了三身寶術影響,跟我瞎猜的一樣,我還真想把你變成隊友的,可惜,你真的是天魔王……」
秦陽嘆了口氣,頗有些遺憾,也不知道是遺憾少了個隊友,還是不能摸屍……
黑朱雀笑著消散,整個世界再次恢復了原狀,黑劍繼續懸在這裡一動不動。
「可惜了……」
要是不先想方設法的毀掉天魔王的外在形態,真的跟朱雀的法相硬碰硬,那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說不定還得玩命,等到玩命幹掉了朱雀法相,還得跟天魔王本身形態的天魔王幹一架,想想就覺得頭大。
有簡單點的方法,嘗試下總沒錯的。
反正按照正常方法,十有八九也是沒法摸屍。
所以說,沒肉身,沒外相的傢伙,活著死了都討厭。
秦陽一眨眼就,意識就已經回到了外面。
秦陽看著身體,他的身體內部,每一寸肌膚裡,都融入著另外一個東西,而他的肉身,已經開始本能的將其排斥出去了。
看著體表一點一點消散的幻影,秦陽伸出手觸碰了一下,沒啥反應。
想了想,沾染了魔氣,再次觸碰了一下,技能竟然有反應了。
那還想什麼啊。
技能瞬間發動。
只見體內一片黑色的幻影被撕扯出來,融入到掌心,化作一個黑球,隨著技能發動,幻影消失不見,只有兩個光球在其掌中。
一個是藍色的,看樣子是記憶。
另外一個是金色的光球,裡面一本金色的書籍,上面以冒著黑煙的黑字書寫著三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文字。
秦陽又驚又喜,喜的是還真留下可以摸屍的東西了,可驚的卻是,那柄寄宿在他意識空間裡的黑劍,不會是真的有意識吧?
壓了壓跳動的心神,秦陽沒敢多想,反正以後想辦法,把那柄正常狀態,根本感應不到的黑劍弄出來。
將倆光球拍進腦袋裡。
藍色的是記憶,先不看,這次先看看金色的是什麼。
這次倒是明白了書封上的三個字是什麼。
天魔譜。
可是察看裡面的內容,秦陽就頭大了,這什麼鬼東西啊,他最擅長從上古至今的各種文字,甚至還自己推導了中間缺失的部分,但此刻,他卻發現自己成文盲了。
天魔譜裡的東西,他一個字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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