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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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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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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0:47:04 |只看該作者
    大儒敢說脫離,就殺大儒。

    天地大儒敢說脫離,就殺天地大儒。

    如若有活著的半聖敢說脫離,那就殺活著的半聖。

    隻是此話一說,女帝立刻搖了搖頭。

    “不可。”

    “儒不可殺。”

    “當真殺儒,大魏將會受到詛咒,聖人的詛咒,這是真的。”

    “而且儒者越多,不管是不是在大魏,都可以壓製這天地的一些妖魔。”

    “有很多很多事情,守仁你還不知道,朕不是不願告訴你,而是無法告訴你。”

    “一位大儒可以殺,但多了絕對不行,尤其到了天地大儒這個程度,殺了他,天地會有所感應,輕則家破人亡,重則給自己國家帶來天災人禍。”

    “此事發生過,無需質疑真假。”

    女帝直接拒絕了。

    如若靠殺能解決此事,不要說她了,武帝可能就已經將這幫儒生全部殺了個遍。

    殺儒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極其慘痛的代價。

    而且殺完儒後,大魏文宮更要脫離,到時候還不會有任何爭議的脫離。

    那大魏賠了夫人又折兵。

    聽到女帝這般說。

    許清宵再一次沉默。

    不能殺。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半年內成聖。

    隻是,這不可能。

    大魏文宮脫離,影響的不僅僅是大魏,也不僅僅是女帝,包括自己也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國運下降,每一個國家百姓都會受到牽連。

    地位越高,受到的牽連越大。

    實力越強,無論是儒道還是武道,受到的牽連也會越大。

    不然為何叫做國運?

    “愛卿,莫要亂想了,此事還有一點時間,五日後,冊封侯爵之時,你可以向朕提任何要求。”

    “朕都會滿足你的,並且,朕也會竭盡全力,幫助你成天地大儒,朕不強迫你,若你不願意,無需強行突破。”

    “也免得毀了根基。”

    女帝出聲。

    該說的她也說了,如何選擇,她尊重許清宵。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成聖太難了。

    想讓許清宵半年之內就成聖。

    許清宵答應了,她反而不信。

    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讓許清宵知道,別蒙在鼓裏,回過頭發生了一大堆事情,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任何一點心理準備。

    “臣,知曉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說什麼了。

    “行了,許愛卿,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女帝開口,讓許清宵回去休息。

    “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清宵朝拜,隨後轉身離開大殿。

    但末了,許清宵沒有跨過大殿之門,而是轉過身來,看著女帝道。

    “陛下,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來找您嗎?”

    許清宵冷不丁的開口。

    讓女帝有絲絲驚訝,不過她的聲音沒有半點遲鈍。

    “恩。”

    淡淡的回答,代表著一切。

    “多謝陛下了。”

    回應一句後,許清宵走出大殿。

    此時,已經是午時。

    十二月份的午時,太陽高照,但依舊透著寒意。

    許清宵走出宮後,便朝著吏部走去。

    但他去顯得心事重重。

    蓬儒到底想要做什麼?

    大魏文宮何時脫離?

    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半年成聖。

    這.的確比登天還要難啊。

    而且。

    不見地是半年。

    可能是.三個月。

    甚至是。

    下個月就有可能,要脫離大魏了。

    如若當真如此。

    朱聖一脈,是當真的狠啊。

    許清宵的目光,逐漸冷冽下來了。

    如若當真如此。

    許清宵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自毀根基,也要強行成聖。

    滅殺這群畜生賊子。

    這比異族國還要賤毒十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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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1:03: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女帝婚事臣認為,許守仁不錯蓬儒毒計

大魏京都。

    街道上。

    許清宵朝著吏部走去。

    蓬儒到底是什麼心思,許清宵暫時不去想了。

    因為暫時沒有任何必要。

    去猜測蓬儒會怎樣針對自己,倒不如好好將大魏的局勢給確定下來。

    穩定大魏發展,才是自己的當務之急。

    蓬儒不管怎麼針對自己。

    依舊影響不到自己,無非是天下讀書人的罵名罷了。

    這種罵名,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承受?

    天下人怎麼辱罵自己無所謂,隻要大魏強盛,那麼任憑他們如何辱罵。

    一旦等到大魏真正一統天下。

    焚書坑儒,許某又不是不敢做。

    當然這個念頭,自己想想就行,這話不能亂說,這要是亂說出去,那自己基本上就涼一半了。

    大魏女帝可能都保不住自己。

    所以話不能亂說,心裏想想就好。

    如果自己走到這一步了,那就別怪自己了。

    拋開雜念。

    許清宵來到了吏部之中。

    六部尚書正在尚書房等待著自己。

    隨著有人帶路。

    很快,許清宵來到了房中。

    六部尚書坐在左右,陳正儒則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大家都比較安靜,思考著一些事情。

    而隨著許清宵的到來,眾尚書紛紛開口。

    “守仁,你總算是來了。”

    “守仁,我們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顧言與張靖率先開口,兩人這話不假,大家一直在這裏等許清宵,彼此之間都沒有什麼交流,腦海裏麵全部都是許清宵這五個方案。

    眼下許清宵來了,六位尚書自然有些激動和興奮了。

    “諸位尚書,清宵來晚了。”

    許清宵致歉一聲。

    陳正儒擺了擺手道。

    “無妨。”

    “守仁,我等就不多說了,先聽你說吧,有什麼問題,老夫會詢問的。”

    陳正儒製止眾人開口,先聽許清宵的。

    “恩。”許清宵也不矯情什麼,望著六位尚書直接開口道。

    “諸位尚書。”

    “其實大致內容,我已寫在策論之中。”

    “眼下,大魏王朝曆經此戰,國威已揚,一舉鎮壓異族國,此番不但得到數不勝數的戰利品,使得大魏國庫盈滿。”

    “更主要的是,解決了異族國的禍端。”

    “而且還壓製了各地藩王蠢蠢欲動之心,算是一舉三得。”

    “但對於大魏來說,做到這個程度還遠遠不夠,大魏想要鼎盛起來,不可能靠戰爭發財,必須要靠自己的能力。”

    “所以許某才會製定這五個方案。”

    許清宵這般道。

    六位尚書紛紛點了點頭。

    的確,一個王朝想要發展起來,怎麼可能靠打仗發財?打仗也要有足夠的兵力啊,看似發財了,無非就是拿命換錢,要是賺得多,還不虧。

    但若是賺的少,就是血虧了。

    這一次,大魏是賺了,而且賺的很多,可這種情況複製不了。

    異族國為什麼這麼有錢?有兩個很大的原因,其一是他們經過了數百年的發展,國庫有銀子很正常,甚至唐國的國庫比大魏國庫還要富有,這也正常。

    小國的支出不大,再加上國庫的銀子,存了上百年,才有這麼多數量,等同於是提前收割了一波韭菜。

    再加上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的各種援助,糧草兵器,銀兩等等,才導致大魏這次光白銀就收到了三百萬萬兩,如若不然的話,正常情況下,最多兩百萬萬兩。

    而且還是最多的。

    靠這個,相當於賺了一波,促進國家發展,但想要長久促進國家發展,幾乎不可能。

    農業生產,軍事發展,基建工業發展,教育發展,包括醫療發展,百姓福利發展。

    請問那個不要銀子?三百萬萬兩投進去,三年內大魏絕對扛得住,可三年之後呢?

    你扛得住嗎?這還沒有算上養老,官員福利等等事情。

    對於大魏王朝來說,想要花錢還不容易?

    三千萬萬兩大魏王朝都能吃下去,隻要你想發展的。

    所以想要走上鼎盛之路,就必須要自補自足,順便殖民異族國。

    “守仁,你繼續說。”

    陳正儒開口,讓許清宵繼續說下去,他們認真聽著。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後繼續開口道。

    “先從吏部開始吧。”

    “五個方針中,最重要的便是人才選拔。”

    “陳尚書,許某認為,大魏應當建立聚賢館,增加大量人手,負責考察,審查,各地優秀人才。”

    許清宵開口,這是他第一步,圍繞吏部展開工作,想要發展大魏,就必須要人才,沒有人才指揮,說什麼都是多的。

    可此話一說,陳正儒不由開口道。

    “大魏有科舉,也有舉賢館,應當是夠了吧?”

    陳正儒倒不是不同意許清宵的主意,而是認為大魏有科舉,還有舉賢館,應當可以解決人才上的需求。

    可許清宵直接搖了搖頭道。

    “陳尚書,您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許某是要招攬天下有才能之輩,沒有任何條件,隻需要這個人有才能即可。”

    “是才能,而不是才華,不管這個人有沒有讀過書,也不管這個人,多少歲,哪怕他已經六十歲了,但他對種田十分有研究,那麼就可以招攬過來。”

    “研究農田,譬如說如何讓荒田更快變成良田,又如何更好的種植大米。”

    “不止是農業,還有擅於工部,擅於觀星,善於策反,總而言之,隻要是人才,隻要有才能,不管是誰,不論出身,皆可入聚賢館。”

    “由聚賢館進行審查審核,確定無疑後,設立官職,如大魏官商一般,可開辟新的一條官道,不同的是,給予相同俸祿待遇。”

    許清宵將聚賢館的用處說了出來。

    當下,六位尚書皆然明白許清宵是什麼意思了。

    “聚天下之才能,任其之賢,用其之能,好,好,好,好一個聚賢館啊。”

    陳正儒徹底明白,許清宵要各行各業有才能者,從這一方麵,也可以打壓讀書人的影響力。

    大家拚死拚活去讀書為的是什麼?九成九的百姓都是因為,讀書可以當官,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而許清宵這個聚賢館一出,天下有能力者,皆來大魏京都,從而善農業者,苦心研究農業,善工器的,可以苦心研究工器。

    有沒有效果是一回事,對大魏來說,無非是根據官員俸祿發放銀兩罷了。

    對以前的大魏,或許有些壓力,可對現在的大魏來說,三百萬萬兩白銀,你還怕花不完?

    陳正儒既然理解了。

    許清宵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

    “這件事情,就有陳尚書您親自來處理,建設聚賢館,由陛下擬旨,吏部發布,大魏文報也會刊登。”

    “務必在一年之內,聚賢百萬有才能之輩,到時各就其職,在不同領域之中,大展手腳,同時再設績察,若無用之人,一個也不要,有才能者,無論男女老少,家境背景。”

    許清宵語氣篤定無比道。

    而六部尚書聽到這話後,不由咂舌了。

    連女人都用上?這就有些破天荒了。

    但看著許清宵這般篤定的目光,六位尚書沒有說什麼了。

    “你繼續說。”

    陳正儒開口。

    而許清宵將目光立刻看向兵部尚書周嚴道。

    “聚賢之後,第二步便是兵部的事情。”

    “此戰,所有將士給予五倍撫恤金,同時三軍犒賞,絕不含糊,以正大魏軍心。”

    “而後,麒麟軍,天子軍,玄武軍改善夥食,住宿環境,撥款建造各地軍營演武場,進行高強度訓練,並且大魏擴軍兩營。”

    “我會請陛下下旨,三代參軍者,三代子孫後代讀書入朝,優先錄取,將士退役,享各類優先待遇,其三代子孫上學費用皆由大魏資助,直至十六成年。”

    許清宵開口,對於兵部,改善將士夥食,住宿,同時加強訓練,這是基礎提升,而擴軍則是外部提升。

    大魏五大兵營,天子軍,麒麟軍,大荒軍,玄武軍,還有北涼軍。

    五大兵營是大魏的根基。

    但其中大荒軍,北涼軍,不屬於女帝,哪怕是玄武軍,也是女帝通過一些代價和辦法得到的。

    女帝登基之時,掌握的也就是天子兵符。

    麒麟軍是因為懷寧親王主動上交而來。

    至於玄武軍,就不清楚。

    而大荒軍已經交了一半,剩下一半交不交,這就是女帝與玄武兵符掌控者之間的交易了。

    運氣好點,掌握玄武軍,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北涼軍了。

    而不管北涼軍願不願意歸降朝廷,許清宵都需要擴軍增兵,再擴兩軍。

    人數按其他五營的標準,一百萬一營。

    如此一來的話,等同於給女帝增加了籌碼。

    大魏國庫有四百萬萬兩白銀,不拿去擴充軍營這不是搞笑嗎?

    而此話一說,六部尚書瞬間震驚了。

    擴軍,他們可以理解,增加人手嘛。

    但改善夥食,住宿,並且三代當兵,三代兒孫上學由大魏資助,這就有些太可怕了吧?

    這得花費多少銀子啊。

    要是這東西說出去,兩百萬將士隨隨便便招來啊。

    然而兵部尚書周嚴還沒說什麼,顧言的聲音不由響起了。

    “這預算未免有些大吧,一百萬人一年軍費一千萬兩,這是基本的軍費,然而如若改善夥食和住宿等等費用,百萬大軍一年但至少需要五千萬兩白銀。”

    “兩百萬便是一萬萬兩白銀,這還僅僅隻是新軍。”

    “天子軍,麒麟軍,玄武軍,此三軍也要得到相應提升,不可能隻照顧新兵,不照顧老兵啊。”

    “如此一來的話,一年接近三萬萬兩軍費,這.未免有些多了吧?”

    顧言皺著眉頭,不是他不同意許清宵,而是一年接近三萬萬兩軍費,現在扛得住,因為有四百萬萬兩國庫白銀。

    可大魏各處都需要花錢,不能隻看這一年兩年,要看二十年後,三十年後,甚至是五十年後。

    如若那個時候大魏沒銀子了,裁軍,下降夥食等等福利,極其容易鬧出兵變之事。

    這一刻,哪怕是兵部尚書周嚴,也不禁開口。

    “的確,若是這樣的話,成本太大了。”

    擴軍增兵是好事啊。

    周嚴肯定答應啊。

    可問題是,擴兩營兵力,實實在在有些問題,他們沒那個底氣啊。

    隻是許清宵搖了搖頭道。

    “國之根本,在於兵力,未來想要穩定發展,就必須要增強大魏兵力。”

    “而且這兩大兵營,我有另外打算,分三年製,五年製,十年製和終身製。”

    “大魏百姓,十六歲至三十五歲,皆可入伍從軍,隻需要操練三年,強身健體,懂得布兵陣等簡單行兵操作即可。”

    “三年製後,如若願意留下,便是五年製,再待兩年,如若願意可晉升為十年製,提升軍中職位,指點與教導新兵。”

    “十年期限滿後,取之三成,可給予終身製,入兵部,授軍職。”

    “其餘七成可前往大魏各地縣衙,或自求生路,所以三代從軍,是需要刪選,而不是想當就當。”

    許清宵將兵製計劃說出。

    一口氣增兵肯定是有所壓力的,但養兵才是許清宵的目的。

    養兵的好處,就是在關鍵時刻,大魏真正宣戰時,可以在短暫時間內,全民皆兵。

    這是大魏走到最後一步的底牌。

    如此的話,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還真不敢亂跳。

    隨著許清宵這麼一解釋,眾人稍稍鬆了口氣,這樣的話,還真沒什麼問題。

    雖然還是增加了成本,但至少後期成本沒有增加太多。

    畢竟許清宵這個當兵條件一說出去,有多少人要來當兵啊,自己沒有進步的希望,但後代說不準啊。

    得到認可後,許清宵將目光看向工部尚書李彥龍道。

    “擴軍,增兵,隻是最簡單的手段,真正的手段,在於工部。”

    “兵工結合,才是真正的王道,周尚書,李尚書,我打算單獨設立兵工營出來,從聚賢館中,招攬人才,研發可以以一敵百的戰爭兵器。”

    “當然,此物目前隻是一個想法,具體許某會帶來圖紙,這個先不說。”

    “兵工營,是工部圍繞將士們打造更強的兵器,更堅固的護甲,並且研發更強的攻城器,守城器,甚至包括大型運糧器這種東西。”

    “這是大魏兵部的真正發展,也是大魏工部的核心發展之一,工部一半的精力,圍繞兵部,剩餘一半,則建天工閣,吸納各地人才,研究工器。”

    “兵部戰器,民生耕器,隻要是可以便捷於百姓,有利於大魏,若研製而出,賞高官厚祿,且大魏會以天價銀兩購買其物,至少萬兩白銀起步。”

    許清宵出聲。

    以吏部為主,設立聚賢館。

    而後兵部強國,工部研發戰爭兵器,再設立天工閣,說直接一點,就是搞發明出來,什麼都可以發明出來,隻要是能方便百姓的東西。

    這種東西,前期可能會搞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什麼作用,但重要的是可以啟發別人,可能做出一個輪子,就有人想到把四輪車給做出來。

    雖然有點誇張,但任何東西,其實都是在進化,隨著時間進化而出的。

    當百姓覺得走路很累,就會有人發明代步工具,從最開始的自行車再到後麵的四輪車,靠的不僅僅是科技,最主要的還是想象力。

    如果不去培養一批這樣的人,那麼大魏想要真正走向半工業時代有多難?

    光靠自己一個人?

    還是洗洗睡吧。

    許清宵的想法,可不是一統中州這麼簡單,他要大魏的鐵騎,橫掃天下。

    突邪鐵騎?馬上的王?

    初元王朝?易守難攻?

    仙道佛門?劍仙佛陀?

    當一架架戰爭殺器出現時,一切都會變得非常美好。

    而想要做到這個程度,大魏就必須要發展起來,需要無比雄厚的生產力,而這個生產力,光靠人力去耕種,是沒有用的。

    種子,環境,水源,工具,四者缺一不可,少一樣都撐不起一個大魏王朝。

    當然如果說大魏王朝就是單純的想要,重回鼎盛時期,那就當許清宵沒說。

    “以吏選才,兵部強國,工部輔佐,天工造物。”

    “老夫總算明白守仁你的意思了。”

    “不過,我們刑部,戶部,還有禮部做什麼啊?”

    張靖這次算是徹底明白許清宵的意思了,可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刑部和戶部還有禮部,似乎沒什麼作用啊。

    “張尚書,刑部加強人手,掃黑除惡,提高大魏民意,自陛下登基後,大魏時常傳來妖魔之事,但許某認為,妖魔固有,但還不敢出來作惡。”

    “大多數都是人為之,必須要除惡幹淨,從鄉鎮開始,一旦發現,嚴懲不誤,建立刑部監員,特派各府各縣,走進百姓,巡查緝拿。”

    “如若有官員庇護,罪加一等,斬首示眾。”

    許清宵認真說道。

    大魏現在需要改革,而改革最好的辦法,就是為百姓除惡,一旦除惡,百姓才能真正無憂無慮的去建設家園。

    刑部的作用就是這個,穩定王朝安定,加強民意,以及大魏王朝的公信力。

    這一點,隻能靠刑部來。

    聽到此話,張靖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來,許清宵極其認真,是打算大幹一場了。

    末了,許清宵繼續開口道。

    “還有謠言之事,尤其是讀書人這一塊,往後若是還有什麼風言風語,無論是對大魏王朝還是對某個人,隻要造成一定影響,便要審查。”

    “如若事情屬實,由官方貼公告處置。”

    “如若情況不屬實,造謠者給予懲罰,如若有讀書人造謠生事,革去功名,終生不錄用為官。”

    許清宵這句話一說,眾人頓時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要針對大魏的讀書人啊。

    但對於這個,眾人沒有半點異議,紛紛同意了。

    “戶部呢?”

    顧言出聲,詢問許清宵。

    “戶部管商,顧尚書,大魏商會的事情,你要處理,讓大魏商人派去異族國,包括突邪王朝。”

    “促進國家之間的經濟發展,尤其是異族國。”

    “不惜一切代價,資助大魏商人也好,要挾大魏商人也好,讓他們先以低價搶占異族國市場,小到柴米油鹽,大到錦衣珠寶,能便宜就便宜,不能便宜虧本也要賣。”

    “先給異族國甜頭吃,把貿易市場全部霸占後,再由他們自行定價,不要太高,但絕對不能低,賺取異族國銀兩。”

    “等到這批商人嚐到了甜頭,到時再對他們動手,無論如何,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大魏。”

    許清宵出聲,這件事情必須要告知顧言。

    掌控大魏商會,讓他們去異族國做生意,有大魏軍人的保護,他們也不需要擔心自身安危,去了以後,就是往死裏壓價。

    隻要搶占市場成功,把異族國做生意的人全部擠倒閉,到時候柴米油鹽,錦衣珠寶,任何東西都是又他們做主了。

    而大魏隻需要調控就好,不能太離譜,不然賣不出去也是得不償失。

    吸血,就要慢慢吸。

    一口氣吸幹,人就沒了,慢慢來最好。

    細水長流嘛。

    而等商人賺夠了,稅收這塊就可以改一改了,總而言之,大家一起賺錢,但大魏王朝必須要賺的最多,莊家要是賺的少,那還當什麼莊家?

    許清宵的計劃,讓顧言頓時眼前一亮。

    甚至其他幾個尚書,也頓時明白了許清宵這是什麼意思了。

    賺錢是其次,重點是,掌控了其他國家的命脈啊。

    這招,真高。

    又高又硬。

    “那禮部呢?禮部做什麼?守仁。”

    王新誌開口了,五部門都有事做,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此話一說。

    眾尚書也紛紛好奇。

    而許清宵頓時一愣。

    額.禮部好像還真沒什麼事要做。

    許清宵的沉默。

    莫名讓氣氛有些尷尬了。

    王新誌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看著許清宵半天半天不說話,突兀之間,王新誌愣了。

    好家夥,這是不把我們禮部放在眼裏啊?

    “守仁。”

    王新誌開口,想要說什麼。

    可許清宵立刻打斷。

    “王大人,禮部有一件大事,這件大事,影響極大,名垂千古都不在話下,隻不過現在還不能說,亦或者是說,說了也沒任何用。”

    “但這件事情,必須要由禮部來。”

    許清宵開口,他到沒有忽悠王新誌,因為這事就是九年義務教育。

    隻不過這事的確不能說,說了沒任何意義,因為不可能實現,最起碼現在不可能實現。

    自己要真做,估計顧言直接不答應,其餘四位尚書都不會答應的。

    眼下就是給王新誌一個安慰。

    “此話當真?”

    王新誌有些激動了。

    “自然。”

    許清宵語氣篤定道。

    “行,老夫相信你,守仁,反正有任何需要用得著禮部的,你盡管開口。”

    得到許清宵這般的篤定,王新誌笑了。

    其餘尚書也笑了。

    倒不是別的意思,他們莫名感覺許清宵就是在忽悠王新誌罷了。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事情,諸位尚書慢慢協商,我就回去休息了。”

    “這個月累死了,過幾天就是冊封大殿,我得先回去休息休息幾天。”

    事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六位尚書自己來做了,總不可能都讓自己親力親為吧?

    “好,守仁你好好休息,冊封大殿可要精神飽滿啊。”

    “這次冊封大殿,極為隆重,陛下對你十分器重,特意要求隆重一些,你的確要好好休息。”

    “恩,守仁,你好好回去休息。”

    “守仁,我送你出去吧。”

    眾尚書紛紛開口,的確再過幾天就是冊封大典了,是要好好休息休息。

    不過陳正儒卻突然開口,要送許清宵回去。

    正常來說肯定是委婉拒絕的,但許清宵看得出來,陳正儒是有話與自己說。

    故此許清宵沒有多說什麼。

    當下,陳正儒帶著許清宵離開了尚書房中。

    一直走出吏部外。

    陳正儒的聲音這才響起。

    “守仁,這幾日老夫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蓬儒入獄,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以老夫對他的了解,蓬儒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你一定要有所警惕啊。”

    走出吏部後,陳正儒要說的話,被許清宵猜到了。

    蓬儒是陳正儒親自扣押大牢的,所有人都可以忘記蓬儒的存在,但陳正儒不會。

    如今仗打完了,許清宵更是要被冊封大魏平亂侯,看似一切無比美好,可陳正儒感覺得到,一場極其可怕的駭浪可能要來了。

    “恩,清宵明白。”

    許清宵給予回答,這一點女帝已經告知了自己。

    “守仁,老夫思來想去,蓬儒唯一針對你的手段,就是借勢,他肯定會借勢來打壓你,如今的你,名望極高,又有大魏民意加持。”

    “所以想要抨擊你,必須要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勢,隻是老夫一直想不到,即便他真的借勢,以殺降屠城來抨擊你,也沒有任何作用。”

    “可以對你的名譽造成一定影響,可以當下來說,你殺降屠城是對的,大魏百姓都支持你,最多就是讓本就討厭你的人更加討厭你。”

    “並不會影響什麼。”

    “按照老夫的想法,蓬儒應該不會用這麼簡單的方法來針對你,肯定藏有後手。”

    “你真的要小心一些,這幾日沒事想想,若是能提前猜到蓬儒想要做什麼,還可以提前預防。”

    陳正儒想不到蓬儒會用什麼手段來找許清宵麻煩。

    唯一能說的就是讓許清宵警惕警惕再警惕。

    “陳尚書,這一點清宵明白。”

    “隻是,依陳尚書您的直覺,蓬儒什麼時候會動手?”

    許清宵問道。

    陳正儒稍稍沉默,過了一會,他給予了一個回答。

    “冊封之日。”

    陳正儒回答道。

    是的,冊封之日。

    如果一個人想要抨擊一個人的話,肯定是希望他在最光彩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飛得越高,摔得越痛。

    當著天下眾人的麵,抨擊許清宵,毀許清宵聲譽,這是最好的時機。

    不過前提必須要有信心,絕對的信心,不然的話,出醜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此話一說,許清宵沉默了。

    冊封之日嗎?

    不就是五日後。

    陳正儒的猜測,許清宵認同,畢竟那個時候是自己最輝煌的時刻。

    如若在那個時候出手,自己若招架不住,當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隻是許清宵也很好奇。

    蓬儒,到底會用什麼辦法,來找自己麻煩。

    讓天下讀書人抨擊自己殺降屠城嗎?

    這根本沒用。

    “回去好好休息吧,偶爾想想,老夫也會幫你想,如若察覺得到,可以提前準備一手。”

    到最後,陳正儒也沒什麼說的了,讓許清宵回去休息休息。

    “好。”

    “對了,陳儒,我問個事情。”

    “成就天地大儒,是需要民意,那成聖呢?”

    許清宵忽然開口,詢問陳正儒成聖之法。

    此話一說,陳正儒頓時苦笑不得。

    “守仁,老夫雖然是大儒,但也不知成聖之法,唯獨天地大儒才懂得成聖之法。”

    “不過你既然感興趣,明日或者後日,你來找老夫,老夫帶你去一趟天地文宮,問一問荀儒。”

    陳正儒如此回答道。

    而荀儒,則也是一位天地大儒,與蓬儒一般,不過不是朱聖一脈的天地大儒。

    就是當初許清宵自證之時,出言幫過許清宵的天地大儒。

    “好,如此勞煩陳儒了。”

    既然是詢問和幫助,關於儒道的,許清宵自然尊稱一聲陳儒了。

    “客氣。”

    陳正儒回了兩字。

    而許清宵也直接離開了。

    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女帝正與李廣孝對視而坐。

    商議著一些事情。

    “陛下,此戰過後,大魏將徹底走向繁榮之路。”

    “許守仁今日獻策,更是奠基我大魏千年輝煌啊。”

    李廣孝將許清宵的獻策看完之後,不由發表屬於自己最高的評價。

    “許愛卿,的確是大魏之福星啊。”

    女帝點了點頭,她也是由心讚歎道。

    許清宵的出現,就如同一顆星辰,給大魏照亮前進的路,如若沒有許清宵的話,大魏不說因此滅國,但至少很難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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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1:04:16 |只看該作者
    這當真是一個曠古奇才。

    也就在此時,李廣孝繼續開口了。

    “千年的輝煌已經注定,但百年之強盛,還是有些不穩定啊。”

    李廣孝忽然開口,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如此說道。

    百年之強盛,還不穩定?

    女帝有些好奇了,她望著自己的師父,有些好奇。

    感受到女帝目光的好奇,李廣孝稍稍咳嗽一番,然後滿臉正經與嚴肅道。

    “陛下,如今大魏穩定,步步而上,老臣鬥膽,請陛下考慮婚姻大事。”

    李廣孝出聲。

    此言一說,女帝好奇的目光,瞬間平靜下來了。

    臉上沒有一絲愉悅,取而代之有些冷漠。

    “老師,朕當年就說過,朕此生絕不會婚嫁。”

    女帝開口,不想談論此事,也果斷拒絕了。

    隻是這話一說,李廣孝搖了搖頭,依舊認真嚴肅道。

    “陛下,自古以來,帝王婚事,乃天經地義,如若帝無子嗣,江山不穩,文武百官也不會安心。”

    “各地藩王為何蠢蠢欲動?其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大魏沒有皇子,陛下沒有子嗣。”

    “如若大魏有皇子,這將是大魏之福,也將是天下之福,到時各地藩王再也不敢蠢蠢欲動,國家將會更加安穩。”

    “老臣之言,不拿常理,而是以國家為由,請陛下著重考慮。”

    李廣孝這番話說的沒錯。

    自古以來,百官最關心的就是三件事情。

    民生大計,國家強盛,以及帝王子嗣。

    帝王子嗣最為重要,不管你現在年輕不年輕,也不管你現在強盛不強盛,早點生肯定是對的。

    萬一真出了什麼大事,江山至少有個接班人,可如若你不生,等你死後,各地藩王就算是不想鬧也得鬧啊。

    “朕,絕不會婚嫁。”

    “朕,如今二十有四,可繼續執政七十年。”

    “五十年後,朕會從各地藩王或大魏親王門下,選一位皇室之子,撫養長大,繼承朕的帝位。”

    女帝依舊有些冷漠,她也不是沒有辦法。

    五十年後,隨便去幾個親王府,把他們的孩子接過來,悉心培養二十年,從中挑選最優秀之人,從而讓其繼承帝位。

    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可此話一說,李廣孝堅定無比地搖了搖頭道。

    “此事不可。”

    “其一,未來變化莫測,恕臣鬥膽,十年風雨十年雲,莫說五十年後,就算是十年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陛下無法預測,臣也無法預測。”

    “倘若大魏王朝與突邪王朝或初元王朝宣戰,陛下沒有子嗣,大魏必會內亂。”

    “其二,選親王子嗣,無疑是加劇諸王鬥爭,選誰的子嗣為帝,都會帶來血雨腥風。”

    “其三,百姓不安,也正是因為陛下如今才不過二十有四,如若陛下是四十有二,天下百姓不安,文武百官也不安。”

    “以上三點,皆是懸在大魏頭頂之上的刀劍。”

    “所以,臣懇請陛下,擇良君,誕子嗣,徹徹底底穩固大魏江山。”

    “臣可以保證,如若陛下當真誕子,百年內,大魏將空前強大。”

    李廣孝以倫理,人理,國理,三重方麵來反駁女帝。

    言語之中,意思很簡單。

    陛下,該找個如意郎君,生娃了。

    生的越多越好。

    “老師,不要再說了。”

    女帝歎了口氣,她依舊是搖頭拒絕。

    “陛下,臣,不得不說,也不能不說。”

    “其實,臣,覺得,許清宵不錯,無論是年齡上,還是才能上,包括品性,許清宵都是人中龍鳳。”

    “再加上許清宵極有可能成為我大魏新聖,若陛下與許清宵成婚,何止百年,五百年內,大魏江山都穩固金湯。”

    李廣孝終於說出自己的想法了。

    他希望女帝與許清宵成婚。

    女帝成婚,肯定是找人中龍鳳啊,而且這個人中龍鳳,一定是龍鳳中的龍鳳。

    大魏正好有一個啊。

    許清宵啊。

    論才華,許清宵萬古大才。

    論品行,絕世大儒品性差?

    論能力,如今大魏蒸蒸日上,七成是靠他許清宵。

    論影響,許清宵在百姓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隻要許清宵真成聖了,其地位必然超越大魏女帝。

    這要是強強聯合,大魏想不崛起都不行啊。

    李廣孝還真不是亂說的,他思考了好幾天,覺得此計可行啊。

    “夠了!”

    “老師,朕,乏了。”

    一刹那間,女帝直接開口,她站起身來,望著自己的老師,眼神之中也不是生氣,而是無奈。

    並且女帝也沒有再聽李廣孝任何言語,而是直接起身離開。

    這一幕,讓李廣孝不由一愣。

    女帝是他從小教到大的,對於女帝的性子和脾氣,他一清二楚。

    突然一下這般反常,這有些問題啊。

    嘶。

    這一刻,李廣孝眼神之中不由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女帝對許清宵的確有好感。

    否則的話,不可能這般。

    想到這裏,李廣孝激動起來了。

    他還真的怕女帝很平靜,那樣的話,即便是強行撮合,隻怕許清宵也不會答應。

    但女帝若是對許清宵有那方麵的好感,一切好說啊。

    大殿內。

    李廣孝深吸一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了,先回去。

    這種事情,需要慢慢來,自己完全可以當一回姻緣老,牽一牽線啊。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天牢內。

    蓬儒望著窗外。

    大牢十分安靜。

    也就在此時,一縷縷白霧出現在他手中。

    形成一行字。

    待字凝聚後,刹那間又煙消雲散了。

    而蓬儒眼中,也露出一抹自信無比的笑容。

    隻是很快,他這一抹笑容消失。

    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旁沉默不語的張寧。

    “張儒。”

    “你意下如何?”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

    再聽到蓬儒之言。

    張寧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朝著蓬儒跪拜道。

    “某,願為朱聖一脈,死而後已。”

    他如此回答。

    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

    而蓬儒則語氣平靜道。

    “張儒。”

    “十年內,你可成天地大儒。”

    蓬儒的聲音篤定。

    可張寧的神色,卻沒有任何一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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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1:21: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章:成圣之法,冊封武昌元年。

    十二月二十七日。

    距離許清宵封侯之時,還有三天。

    不過整個大魏京都已經熱鬧起來了。

    大魏封侯,這是自北伐之後就沒有過的事情了,而且封的人,也不是等閑之輩。

    許清宵這三個字,放眼天下或許有些誇張,但放眼整個中州,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自然而然,各地英傑都來到大魏京都,想要親眼見一見,大魏這位新侯爺的風姿。

    整個京都,早已經張燈結彩,顯得無比隆重,甚至比太平詩會和女帝壽誕還要熱鬧。

    一來是許清宵的名氣,二來是大魏女帝盛邀了許多勢力,七大仙宗當中,就邀請了三家過來,還有一些其他勢力。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發了請帖,皆然派來使者贈禮。

    三大王朝雖然心照不宣,暗地裏各種手段齊出,但明麵上大家還是要互相給麵子的。

    京都的熱鬧。

    與許清宵顯得有些無關。

    守仁學堂當中。

    這兩日對許清宵來說,算是比較清淨。

    沒有人來打擾自己,也沒有什麼煩心事,安安心心等冊封大典來了再說。

    侯府正在修繕。

    六品破境丹,許清宵已經得到了,但並沒有直接突破。

    武者六品為‘脫胎’,一旦吞服,將脫胎換骨,會引來一些不同尋常的異象。

    所以在守仁學堂突破有些不太好,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等到了侯府之中,完全可以獨自一個人好好突破了。

    自己的平亂侯府,是根據國公標準來的,因為有學堂的原因,整體占三百畝左右,四個花園,十六處庭院,假山假水都要安排上。

    封侯的日子是十二月三十日。

    但侯府早在一個月前就動工了,等封侯大典結束後,自己就可以入住。

    “許大人,您要的東西,已經到了。”

    此時,李賢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隻見李賢帶來了三個玉盒,玉器之中藏著藥材。

    這是五品破境丹的材料。

    許清宵直接找女帝詢問有沒有相應的材料,得到女帝肯定的回答後,派人送過來了。

    而五品破境丹還好說一些,雖然珍貴,但至少大魏皇宮有。

    四品破境丹才讓許清宵頭疼。

    四品破境丹需要兩種材料,一罐蛟龍真血,一根麒獸角。

    蛟龍,這是一旦成長起來,必達二品的妖獸,是妖王級的存在,隻要蛻變成功,便可化一品虛龍,擁有龍性,這種妖獸的血液,價值連城。

    每一滴都可以入藥,煉製出續命丹。

    至於麒獸角,倒不是麒麟的角,而是類麒獸,本質上跟蛟龍沒啥區別。

    這兩種東西,大魏王朝可沒有。

    “許大人,陛下說剩下的兩種藥材,陛下會想辦法為您尋得,這些先給您。”

    李賢開口,告知許清宵這件事情。

    “好,回去告訴陛下一聲,下官謝過。”

    許清宵回了一句。

    四品藥材難尋,這個許清宵心裏清楚,即便是有,隻怕大魏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眼下自己不離開大魏,暫時還用不上四品破境丹。

    玉盒送進來後。

    許清宵也塞了一張銀票給李賢,麵額不小,一千兩銀子,現在李賢需要爬上去,銀子肯定是不嫌棄。

    雖然禮讓了一會,可最終在許清宵的目光下,李賢還是接過了這張銀票。

    待李賢走後,許清宵直接將藥材擺在丹神古經麵前道。

    “五品藥材已經弄到了,四品藥材我在想想辦法。”

    “前輩,有句話雖然知道不當說,但晚輩還是忍不住說一句。”

    “四品破境丹,就需要蛟龍真血和麒角,三品二品,甚至是一品,豈不是要真龍血了?”

    藥材擺在丹神古經麵前,可不爽歸不爽啊。

    不是別的意思,四品就動用上了到蛟龍真血,三品不得虛龍真血?二品索要真龍精血,許清宵一點都不覺得過分。

    一品就更別說了。

    之前不講價,是因為沒時間,再者對於大魏王朝來說,的確不算什麼。

    可丹神古經漫天要價,許清宵也不可能當傻子啊。

    聽到許清宵的聲音,丹神古經自然知曉許清宵有些不樂意了。

    他並沒有生氣,反倒是顯得有些苦口婆心。

    “小友啊,你千萬不要誤會。”

    “第一,我煉丹是因人而異,你體質很不同,或許是因為修煉異術的原因,比常人修煉要難,所以煉製更麻煩,但你每提升一個品級,實力變化都極強。”

    “現在你隻是七品,等你吞服六品破境丹,再加上五品之後,你就會知道你有多強了,而且每次我都送一枚築基丹給你,幫你穩固境界。”

    “說句不狂妄的話,同境界之下,你的實力,絕對超越那些武道世家。”

    “隻是你現在壓根就沒有接觸這種人,強不強你心裏也沒數。”

    “第二,你別看四品破境丹需要的東西誇張,四品是王境,又是一個脫胎換骨的變化,武道之王,你要是吃了我的四品破境丹,外加上四品築基丹。”

    “老夫別的不說,天下王境,你至少可以進入前十,這還是保守估計,這麼保守還是因為你沒怎麼學過武道神通。”

    “如若你掌握了幾門真正的武道神通,到時候你就知道,老夫的本領有多強了。”

    “第三,小友你自己想想看,別人修煉到四品需要多長時間?而你修煉到四品需要多長時間?”

    “即便是一品當真要真龍之血,最起碼你看得到希望,而對於天下武者來說,一品就是一道無法跨過的鴻溝,一輩子都無法跨越。”

    “而你,看到了希望,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這樣想來,你還覺得貴嗎?”

    丹神古經如此說道。

    語氣極其篤定,這反倒是讓許清宵有些沉默了。

    倘若他沒有騙自己的話,那麼這個交易的確不虧,而且很賺。

    絕世王者,保底前十,每個境界都處於完美,掌握一定的神通,可進入前三,並且對於自己來說,隻要有相應的藥材,就一定可以突破。

    的確很賺。

    “行吧,到四品再看。”

    許清宵沒有多說什麼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反正也不急,一年內能湊齊材料就好。

    眼下真正急的,不應當是王者藥材,而是儒道品級。

    一場真正的浩劫與危機,正等著自己。

    “還是七日後嗎?”

    許清宵問道。

    “恩,七日後,丹成。”

    丹神古經給予回答。

    “好。”

    許清宵沒有多想了,拿起書開始觀閱。

    不過很快,李守明的聲音在外響起。

    “老師,陳儒來了,說您有約,讓您出去一趟。”

    隨著李守明的聲音在外響起。

    許清宵當下起身,稍稍一想,便猜到陳正儒找自己做什麼事情了。

    去見荀儒,文宮中第二位天地大儒。

    想到這裏,許清宵自然沒有猶豫,起身便去找陳正儒。

    而與此同時。

    懷寧王府密室之中。

    兩道身影對持而坐。

    懷寧親王的姿態略低,望著麵前的人,聲音緩緩響起。

    “兄長,許清宵封侯在即。”

    “大魏文宮必然會出手攪局,我等要不要乘機做些事情?”

    懷寧親王開口,看著眼前的老者,這般說道。

    “不用。”

    “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

    “許清宵也不是我們的敵人。”

    “咳咳.咳咳咳咳!懷寧,記住,我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蒼老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另一道人影弓著腰,說話都顯得有些費勁。

    “愚弟明白。”

    “隻是萬聖教,似乎對我等極其戒備,到現在也不讓我們真正參與其中,我們當真就這般?不防他一手嗎?”

    懷寧親王起身,拍了拍老者的後背,如此問道。

    “不用。”

    “他們需要我們,沒有我們的話,他們的計劃也成功不了。”

    “這個計劃,隻要成功了,不管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我們兄弟二人的好處,最大。”

    老者如此說道,言語之中滿是篤定。

    得到這個確定的答複,懷寧親王點了點頭。

    隻是過了一會,老者就開口道。

    “不過,時間不夠了,我讓他們加快了時間。”

    “你也讓各地藩王準備吧。”

    “三個月,最遲三個月,大魏會出一件大事。”

    “而他們隻需要再等待一個月,就可以出手,到時候亂世就要出現了。”

    “讓他們做好準備,還有,帝位我們不要,你一定要說清楚,借助懷平的名義,隻需要複仇即可。”

    “他們會信的。”

    老者繼續說道,言語之中篤定三個月後大魏要出一件大事。

    “出什麼大事?”

    懷寧親王就是好奇這件事情,當下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大魏文宮要脫離了。”

    老者淡然開口,言語之中沒有任何激動,平靜的很。

    可此話一說,懷寧親王頓時流露出無比驚愕的目光。

    他有些不信,甚至說是根本不信。

    大魏文宮竟然要脫離了?

    這怎麼可能?

    “兄長。”

    “這不可能。”

    “若大魏文宮脫離,對我等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那個時候,大魏的國運,會出大問題的。”

    懷寧親王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他情緒有些激動。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情緒激動了。

    主要是,大魏文宮脫離,這件事情太可怕了。

    一旦真是如此,大魏江山的的確確要出大問題,很有可能惹來天災人禍,包括一些兵禍之事。

    而且最恐怖的是什麼?

    大魏文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超越聖人本質。

    文宮,蘊含聖氣,而後曆經幾百年,十代讀書人的信念,才鑄造出這座大魏文宮。

    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鎮壓國運,震懾妖魔,加持氣運。

    一旦大魏文宮沒了,天下妖魔隻怕都要紛紛作亂。

    甚至京都當中都會出現大妖大魔。

    以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為例,他們沒有什麼戰亂,可養兵極多,就是為了鎮壓妖魔。

    大魏有文宮,先天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去對付這些妖魔。

    因為妖魔不敢在大魏作祟,小妖怪鬧騰一下沒問題。

    大妖怪敢鬧騰,文宮一道浩然正氣,就能直接鎮殺,哪怕是一尊絕世妖神,再怎胡作非為,他也不敢踏入大魏京都半步。

    這就是大魏文宮的強大之處。

    所以當聽說,大魏文宮要脫離,懷寧親王震驚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

    “這天底下,哪裏有那麼多不可能,隻是有沒有利益罷了。”

    “自景泰帝開始打壓大魏文宮,他們就已經在做準備了。”

    老者開口,平靜無比。

    而這件事情,懷寧親王倒也是知道。

    “既然都走到這個地步了,那昏君是怎麼想的?”

    “難道就不可以直接出手,鎮壓文宮?”

    懷寧親王對大魏文宮的確不是很了解,準確點來說,不是不了解,而是沒有知根知底,他不是讀書人,哪怕派自己兒子去接近他們,也是被隔離出去。

    沒有進入核心。

    “鎮壓文宮?”

    “這天底下,除了聖人以外,誰能鎮壓大魏文宮?”

    “懷寧,你記住為兄的話。”

    “不管如何,與誰為敵,都不要與大魏文宮為敵,莫要看他好像普通,那是因為我們看得到他。”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大魏文宮的名氣,的確勝過大魏王朝,甚至十個大魏王朝都抵不過一個大魏文宮。”

    “咳咳咳咳.當然,這是以天下的角度來看。”

    “而且大魏文宮的底蘊,也是你想象不到的,武帝之死,很有可能與大魏文宮有關。”

    “甚至.白衣門,也很有可能與大魏文宮有關。”

    老者出聲,每一句話都石破天驚。

    懷寧親王知道一些辛秘,武帝絕對不是正常死亡,而是有天大的隱情,隻是這件事情自己當時在外征戰,並沒有參與,回來的時候,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至少自己不知道。

    如今卻不曾想到,武帝之死與大魏文宮有關係。

    甚至連白衣門也與大魏文宮有關係。

    這令人驚愕。

    畢竟白衣門可是實打實的造反組織。

    據說武帝遺孤,在他們手中,隨時會以此來找女帝麻煩。

    而自己也在尋找武帝遺孤,不過與白衣門不同的是,白衣門是明麵上的造反組織,自己並不是造反組織。

    自己是更替皇位罷了,而白衣門就是一些企圖想拿著武帝遺孤,來要挾女帝的組織吧了。

    在他眼中,白衣門有一定能力,但始終登不上什麼台麵,登不上台麵。

    除非他們真的能找到武帝遺孤。

    但武帝遺孤之事,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考究,可無論如何,白衣門跟大魏文宮牽扯在了一起,這就實實在在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隻是懷寧親王終究不是普通人,起初的震驚過後,很快他恢複了平靜。

    大魏文宮跟白衣門有沒有關係,跟他無關。

    知道了就行了。

    “兄長,剩下的時間,我們隻需要等待就行了,對吧?”

    懷寧親王問道。

    “恩,靜靜等待就行,至於這個許清宵,三日後,可能他就要倒黴了。”

    “蓬儒絕對不是一個善茬,他在想什麼,我不清楚,但一定不會放過許清宵的。”

    “封侯大典,極有可能淪為笑話。”

    懷寧親王的兄長如此說道。

    “他,其實是個人才,可惜的是,與我等為敵,他注定要付出代價,極為慘痛的代價。”

    雖然許清宵是自己的敵人,可懷寧親王不得不承認,許清宵的才華與能力。

    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一點事實。

    許清宵的確才華橫溢。

    而此時。

    大魏文宮,許清宵與陳正儒悄然出現。

    陳正儒來找許清宵的確是拉他來大魏文宮,前幾日許清宵問過關於聖人的事情,陳正儒索性帶許清宵來找荀儒一趟。

    畢竟荀儒對許清宵也是極有好感,自然見上一麵,對許清宵有莫大好處,再加上還可以隨意提問,讓荀儒解答。

    隻是當許清宵第二次踏入文宮,刹那間,一雙雙眼睛不由落在了他身上。

    這些目光當中有仇視的,有疑惑的,有憤怒的,也有古怪的。

    似乎眾人很好奇,許清宵怎麼出現在這裏?

    而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許清宵沒有絲毫緊張或者是情緒波動,反倒是顯得十分坦然,壓根就不在乎眾人古怪的眼神。

    直接來到一處宮殿之中。

    殿內十分整潔,沒有任何奢侈之物,反倒還有一些竹簍漁具,顯得極為怪異。

    “荀儒平日沒事喜歡釣釣魚,日子很悠閑,也不喜歡惹什麼是非。”

    “極為清閑之人,學的是第二位聖人傳承。”

    陳儒一邊走一邊向許清宵介紹。

    “原來如此,荀儒當真風雅。”

    許清宵感慨道,一位天地大儒,沒事喜歡去釣魚,這興致的確敬佩。

    對比一下荀儒,再對比一下蓬儒,一個沒事去釣釣魚,一個整天想著法子去害人。

    這還真是人比人,沒得比啊。

    宮殿內。

    微微的呼嚕聲響起。

    殿內,一道人影坐在首席上,微微低著頭,鼾聲不大,但明顯聽得到。

    看到這一幕,陳儒有些尷尬,堂堂天地大儒,坐在宮殿內打呼嚕,怎麼也說不過去。

    想要開口,稍稍喊醒荀儒,但許清宵卻攔住了,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問題。

    老人家好不容易睡一覺,自己等等無妨的。

    看著許清宵的眼神,陳正儒想了想,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就如此,兩人安靜等待。

    大約兩個時辰後,終於,荀儒醒了。

    睜開眸子。

    荀儒抬起頭來,麵容祥和慈善,眼神有些迷茫,雖然年邁,但並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年邁,隻是到了年齡罷了。

    “陳正儒。”

    “許守仁?”

    荀儒很快回過神來,他一眼便認出許清宵的身份。

    “學生許清宵,拜見荀儒。”

    看見荀儒醒來,許清宵連忙起身開口,顯得十分恭敬謙虛。

    而陳正儒也跟著起身,朝著荀儒一拜。

    “守仁,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啊。”

    “老夫這是睡了幾個時辰?你們等了多久啊?”

    荀儒有些詫異,他有打盹的習慣,反正沒事就睡睡覺,睡醒了吃吃喝喝,再去釣釣魚,這樣慢慢度過餘生也挺不錯的。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來了,為了不打擾自己休息,願意幹等。

    倒不是說這心性如何,而是這份謙心,實屬難得啊。

    畢竟許清宵可不僅僅隻是大儒那麼簡單,如今大魏風頭最盛之人,馬上就要封侯,這種人物還能保持這樣的謙心,才難得啊。

    “沒多長時間。”

    “打擾荀儒,還望荀儒諒解。”

    許清宵出聲,平靜說道。

    “荀儒,守仁就是這樣,為人謙虛,我們在此等候了兩個時辰,不過荀儒,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睡覺啊?昨日又夜釣了?”

    陳正儒到不客氣,直接開口,看得出來,荀儒為人和善,不然陳正儒也不會這般。

    “哪裏的事。”

    “沒有夜釣,沒有夜釣。”

    “好了,不說這個事了,咳,守仁,你今日尋老夫,是有何事?”

    聽到夜釣,荀儒連忙否認,倒不是丟人,而是被文宮的人發現了,少不了又是一番細心勸說,什麼身為天地大儒,要有點天地大儒的樣子,不能給文宮帶來什麼負麵影響之類的話。

    反正聽都聽膩了,索性就什麼都不說,偷偷去遠處垂釣。

    隨著荀儒詢問,陳正儒也就沒有糾結荀儒做了什麼,而是看向許清宵,給他一個眼神。

    “荀儒,學生今日過來,是想問兩件事情,天地大儒與成聖之法。”

    許清宵倒也直接,開口便是詢問這兩件事情。

    如何成為天地大儒,以及如何成為聖人。

    隨著許清宵的詢問。

    荀儒到沒有任何一絲驚訝,而是沉思了一番後,緩緩開口。

    “天地大儒,倒也簡單,至少對你來說挺簡單的。”

    “隻需天下民意即可,異族國之戰,憑借你一人之力,平下禍端,如今大魏百姓對你可謂是敬佩至極。”

    “不過你還欠缺一點點民意,以及一個契機,一個得天地認可的契機,三日後的冊封大典,想來不出意外,這一點點民意不成問題。”

    “真正的問題,就是這個契機。”

    荀儒開口,提出契機。

    這一點許清宵自己明白,如今聽荀儒這般說著,也更加理解了一些。

    “需要怎樣的契機?”

    這時,陳正儒開口,直接幫許清宵詢問。

    “不好說,因人而異。”

    “守仁,你明心學之意,立百姓之言,著千字文,如若想受封天地大儒,得天地認可,就必須要以本心應天理。”

    荀儒緩緩說道。

    以本心應天理?

    這句話還是許清宵第一次聽到的。

    他有些好奇,不明白此話的含義,但莫名又懂得了一些。

    看著許清宵似懂非懂的神色,荀儒繼續說道。

    “所謂以本心應天理,其意思倒也簡單。”

    “你之前無論是明意,立言,還是著書,其實這些都是帶有目的。”

    “世人讀書,其讀書,為功名者,為利益者,為蒼生者,皆然帶著目的,而想要得到天地受封,成為天地大儒,就必須要以本心應天理。”

    荀儒解釋,一旁的陳正儒卻不禁好奇道。

    “荀儒,若按照您說的,那成為天地大儒,豈不是要無欲無求?不能帶有任何目的?”

    陳正儒好奇了,世人讀書,的確是帶著各式各樣的目的,可按荀儒的意思。

    好像就是再說,想成為天地大儒,就必須不能帶著任何目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成了無欲無求之人?這不是聖人嗎?

    隻是,即便是聖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吧。

    “不。”

    荀儒搖了搖頭,看向兩人道。

    “所謂以本心應天理,此言的意思,並非是說沒有欲望,沒有目的。”

    “而是知曉天理,所有目的想法,都必須要順從天理。”

    “明意也好,立言著書也罷,想要得天地受封,就必須要遵從的天地之理。”

    “所以儒道四品,也稱之為知天命。”

    “守仁,你所欠缺的契機,就是天命,你必須要清楚,何為天理,何為天命,你所做的事情,有沒有順從天理,你的明意,立言,著書,是否是順從這天命。”

    “所以你必須要想清楚,你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麼,是否順天命。”

    荀儒說到這裏,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原因無他。

    再說多了,會影響到許清宵,倒不如讓許清宵自己好生理解。

    殿內。

    許清宵的確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知天命,順天理,中心思想。

    這就是天地大儒的核心嗎?

    怪不得自己感覺民意充沛,可卻始終無法突破到天地大儒這個境界,卻不曾想到的是,還有一個這種思想在其中。

    自己的中心思想。

    知天命,順天理。

    許清宵打算回去好好想想,若是能想明白,自己或許當真能直接成就天地大儒。

    而且還不需要擔心拔苗助長。

    “那成聖之法呢。”

    許清宵再次好奇問道。

    隻是此話一說,荀儒稍稍沉默,倒不是不懂,而是在沉思。

    過了好一會,荀儒響起了。

    “成聖之法,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卻很難。”

    “需明聖意,立聖言,著聖書,知聖命,得天下才氣。”

    荀儒開口,說出成聖之法。

    “無需要再要民意了嗎?”

    陳正儒好奇問道。

    “無需。”

    荀儒搖頭,而後開口。

    “成聖之路,隻需要你重新明意,重新立言,重新著書,還要重新知曉天命。”

    “並且你還需要天下才氣,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力量,才能成為聖人。”

    “一旦踏入三品半聖境,天下讀書人共尊,雖不是真正的聖人,但也已經差不多了。”

    “其實這天下之中,仙儒武妖魔佛,儒道十品,是最不可思議,也是最難理解的。”

    “武者一品,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但舉世之中,還是有一品武者。”

    “包括仙道一品,佛門一品,也都是有,可唯獨儒道一品,動輒千年出不了一位。”

    “五代聖人,貫穿古今。”

    “而古今往來,又有多少一品武者,一品虛仙。”

    “所以三品半聖,可與一品平起平坐,二品亞聖,可受一品禮拜,若是一品聖人,將是天下共尊之人。”

    “五百年前,朱聖證道,大魏王朝迎來無與倫比的盛況,所帶來的影響,絕不僅僅隻是眼前影響,而是有許許多多你們看不見也不知道的好處。”

    “所以,想要成聖是一件好事。”

    “但不可莽撞,否則,落下禍根,就麻煩了。”

    荀儒一番話,仿佛在提醒著什麼。

    許清宵感受著荀儒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荀儒猜到了。

    所以荀儒出言勸說,隱晦的讓自己不要衝動。

    然而,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後起身朝著荀儒一拜。

    “多謝荀儒賜教。”

    許清宵認真感激道。

    “無妨,小事而已。”

    “守仁,若是往後有時間,多來大魏文宮,讀些聖賢書,或者陪老頭子去垂釣垂釣也行。”

    荀儒和善無比道。

    許清宵則不由輕笑道:“如若荀儒不嫌,往後可就要多多來打擾您了。”

    “哈哈哈,好,常來就好。”

    “實在不行,老夫讓人給你騰出一間房,你入住文宮,也不是不可以。”

    荀儒笑著說道,可這番話說出,陳正儒頓時明白荀儒的意思了。

    荀儒想要借助自己自身影響力,來調和許清宵與大魏文宮的矛盾。

    主要還是朱聖一脈的矛盾。

    “多謝荀儒,不過侯府馬上建好了,學生還是喜歡自己單獨住,清淨一些。”

    許清宵委婉拒絕,他聽得出荀儒的意思。

    “好,常來就好。”

    荀儒笑道。

    但也沒有說什麼了。

    走出大殿,許清宵神色很平靜,但腦海當中一直思索著天地之法和成聖之法。

    天地大儒,中心思想,知天命,順天理。

    成聖之法,重新明意,重新立言,重新著書,明白聖意,還要天下才氣。

    這才是真正的難關啊。

    怪不得動不動幾百年沒有人能成聖,重修一遍最難的不是過程,而是理解。

    儒道就是需要理解,你重新明意,必須要找出新的東西,在原有的東西裏麵,找出新的思想出來。

    這過程可比正常修煉要難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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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1:22:17 |只看該作者
   聖人之道。

    恐怖如斯啊。

    而且,這才不過是三品半聖。

    二品亞聖,一品儒聖呢?

    許清宵隻期盼儒聖之上,最好不要再有品級了,不然真的頂不住啊。

    搖了搖頭,許清宵朝著文宮外走去。

    可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前方,手中拿著幾本書。

    是華星雲。

    “華兄。”

    許清宵開口,主動打了個招呼,對於這個華星雲,許清宵還真是充滿著好奇啊。

    一開始覺得此人絕對不是善茬,然後各方勢力都讓自己注意此人。

    然而過了大半年,華星雲還在戶部幹活,職位不高,是個主事,這還是因為最近戶部招兵買馬,華星雲這才升職成了主事。

    對此許清宵很是好奇。

    一個這樣的大才,竟然如此低調,並且還這般的從容,甘願在基層做事。

    要不是今天遇到了,許清宵可能都想不起來這個人了。

    “見過陳儒,見過許儒。”

    隨著許清宵打招呼,華星雲立刻謙虛作禮,恭敬無比。

    許清宵客氣了幾句,也沒有多逗留,便離開了大魏文宮。

    而待許清宵走後,華星雲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許清宵的背影上,眼神之中顯得有些莫名奇怪。

    說不出來的神色。

    就如此。

    轉眼之間,又是兩日過去了。

    整個大魏京都更加的熱鬧起來了。

    異族國紛紛送來賀禮,或許被揍了一頓的原因,也沒什麼禮物送,硬湊些珍品送了過來。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則送了厚禮。

    至於大魏境內的三大仙宗,也紛紛派人來送禮,據說還有佛門弟子也來了。

    這一次,空前盛況,畢竟大魏打了勝仗,自然要給麵子。

    可以說賓客雲集,大魏京都,人聲鼎沸。

    明日就是許清宵封侯之日。

    守仁學堂內。

    許清宵依舊是靜靜讀書,思考著自己的中心思想。

    他這兩日都在思索自己的中心思想是什麼,並且還在思考,天命又是什麼!

    也就在此時。

    師兄陳星河在門外呼喊了一聲。

    “師弟,路子英送來一封信。”

    陳星河開口道。

    “好。”

    許清宵起身開門,接過了陳星河手中的書信。

    “師弟,為兄繼續看書了,科舉臨近,不願耽誤,明日封侯大典,為兄可能都不會去。”

    “你莫要多想,師兄並非是有其他想法。”

    科舉臨近,陳星河的確要抓緊,不過特意開口讓許清宵不多想,莫名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好,師弟提前恭賀師兄,旗開得勝。”

    許清宵笑了笑,也提前恭賀一番。

    “恩,不過這次科舉,是你主考,師弟,有幾句話師兄不得不說。”

    “你一定要用最嚴厲的目光,去看師兄寫的文章,絕對不能有任何偏袒,哪怕師兄明明可以第一,最好還是避嫌,師兄不願讓你背負罵名。”

    陳星河一臉堅決道。

    特意提醒許清宵不要放水。

    而聽到這話,許清宵不由一愣。

    但想了想,許清宵不由一笑,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

    看見許清宵這種帶笑答應,陳星河也笑了。

    隨後回到自己房中,拆開路子英的書信,對方邀請自己過幾日等自己冊封完後,參加聚會,都是仙門弟子。

    將書信放在一旁,許清宵繼續看書,倒也沒有回應,等冊封大典結束再說吧。

    如此,時間緩緩流逝。

    轉眼之間,便到了子時。

    守仁學堂外,一行太監宮女靜候許久了。

    許清宵封侯。

    場麵隆重,禮儀繁瑣,子時要去宮中,焚香沐浴,等到卯時,封侯大典舉行。

    許清宵也要著王服,舉行冊封了。

    每一道程序,都不能節省,必須要隆重。

    一刻鍾後。

    許清宵隨著太監宮女們走了。

    來到宮中,早已經準備好了浴池。

    淨洗了接近半個時辰後,一道道身影出現。

    宮女們將侯服送來。

    李賢站在浴池之外,大聲喊道。

    “鎏金黑蟒繡雲服到。”

    “八玉萬寶如意腰帶到。”

    “麒麟掛玉長靴到。”

    “蟠龍王玉到。”

    “山河玉冕到。”

    隨著李賢開口,一件件服飾送至麵前。

    這些都是由禮部訂製而成,每一樣都是數百人針線製作,鑲滿了各類寶石,既顯大氣,又不顯俗氣。

    “侯爺,侯服已到,您可以出浴更換了。”

    李賢出聲,恭敬無比道。

    池中。

    許清宵依舊還是在思考中心思想。

    再聽到這話後。

    許清宵回過神來,讓眾人離開。

    畢竟更換衣服之類的,許清宵還不適應別人幫自己。

    醜時。

    衣服換好。

    這一刻,一股油然而生的氣勢形成。

    之前的許清宵,一身素衣,充滿著儒道氣息。

    而如今當侯服穿上,許清宵整個人多了一股霸氣,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不能說換了一個人,而是多了一種尊貴。

    讓人真正敬畏的尊貴。

    王者氣勢。

    宮內的宮女太監們,也紛紛露出驚訝之色,以及內心產生敬畏。

    當然,許清宵的英俊,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影響,反而給人看起來更成熟穩重了一些。

    終於。

    到了卯時。

    隨著一道鍾聲響起,傳至整個大魏京都。

    封侯大典選在了皇宮正門之外,有一條主道。

    此時,早已經聚集無數百姓,許多人一夜未睡,都想要目睹這一盛況。

    而許清宵也被安排至密道,到時從東直門出現,一步一步走到宮門,而宮門也會打開,殿上受封侯爵。

    現在隻是走一個過場,讓天下百姓看到。

    卯時三刻。

    隨著一束光芒自宮廷激射天穹。

    天穹忽然晝亮。

    這一刻,洪亮無比之聲響起。

    “冊封大典。”

    “開始!”

    當聲音響起。

    奏樂之聲響徹京都,主幹道兩旁,所有街道人山人海,百姓們無比激動與興奮。

    天子軍站在兩旁,維護秩序,同時也是塑立形象。

    東直門大道。

    許清宵的身影,也緩緩出現。

    身後跟隨著五百名宮女五百名太監,撒花奏樂。

    冊封大典開始了。

    然而。

    這一刻。

    天牢當中。

    一道身影,顯得無比驚慌失措,連滾帶爬朝著刑部跑去。

    口中一直喃喃道。

    “張儒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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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1:42: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一章:封侯之日,蓬儒大鬧,怒斥昏君,大魏受辱

天牢內。

    一名牢頭跌跌撞撞跑了出來,整個人的神色,顯得無比慌亂。

    張寧死了。

    堂堂文宮大儒,死在了天牢,而且是上吊自盡,更主要的是,在牆上以血寫冤字。

    這可是大事啊。

    天大的事情啊。

    比殺儒還要可怕,一位大儒你殺他可以,你罵他可以,功過自有後人來評價。

    而一位大儒,含冤入獄,自盡身亡,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這一次大魏當真要鬧出大事了,一位大儒自盡,想壓都壓不住啊。

    而與此同時。

    大魏文宮。

    一間密室之中。

    淡然冷漠之聲緩緩響起。

    “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嗎?”

    隨著這聲音響起。

    很快回應聲出現。

    “回方儒,已經通知各地書院學生,京都內有三十萬讀書人,京都之外差不多有二十萬。”

    聲音回應。

    而後略顯冷漠的聲音繼續響起。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通知下去,待時機成熟,今日必將許清宵彈劾下來。”

    “哪怕以身殉我儒道,也在所不惜。”

    這聲音響起。

    後者當下點了點頭,而後離開了密室內。

    待後者離開。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曹儒,我等當真需要花費如此代價,針對一個許清宵嗎?”

    平靜的聲音響起,詢問著後者。

    “並非是針對許清宵。”

    “而是為我文宮造勢。”

    “許清宵不過是這場算計之中的棋子罷了。”

    “一枚可憐而無助的棋子。”

    聲音淡然,對許清宵充滿著輕蔑與冷漠。

    “可萬一他能成聖,對我等來說。”

    聲音響起。

    刹那間,那聲音立刻響起。

    “成聖?”

    “方儒,你太看得起他許清宵了。”

    “他的確有成聖之資,但可惜的是,今日我等便要廢他儒身,毀他儒意,誅他儒心。”

    那聲音響起,倒不是看不起許清宵,而是認為今日過後,許清宵會被誅儒心,毀儒意,廢儒身。

    此言一說。

    後者略顯沉默。

    但過了一會,他繼續說道。

    “倘若沒有誅他儒意怎麼辦?”

    他繼續問道。

    後者聲音冷冽道。

    “這不可能。”

    “今日,借朱聖一脈,借天下讀書人之浩然正氣,誅區區一位大儒之心,還是綽綽有餘。”

    “如若不是為了造勢,也無需動用這般力量。”

    “再者,即便是今日有女帝保他,他之儒道,也將徹底崩潰。”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許清宵當真能挺過這一關,那又如何?”

    “大魏文宮,我等又不是沒有準備後手。”

    聲音響起。

    語氣平靜。

    言語之中,又滿是自信,似乎根本就不怕許清宵,無論許清宵能否渡過這個難關,他們都有後手。

    此言一出,方儒沉默。

    過了一會,他的聲音慢慢響起。

    “不管如何,不要耽誤大計。”

    “此計,可助我文宮,再造聖人。”

    說完此話,方儒離開。

    而密室之中,也顯得無比安靜。

    與此同時。

    大魏宮中。

    女帝正在大殿內,等待著許清宵完成儀式。

    當大門打開時,她也會走出去,為許清宵加冕。

    但此時此刻,一名太監,跪在女帝麵前。

    “陛下,根據司禮監暗中調查,大魏京都湧入大量各地讀書人,而且近幾日時常聚集,不知密探何事。”

    “此外,也有不少讀書人聚集大魏京都,行徑可疑,各地探子回信,好像牽扯許侯爺。”

    跪在下方的太監認真彙報。

    龍椅上。

    女帝看著奏折,神色沉默無比。

    但下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陛下!”

    依舊是個太監。

    “進。”

    女帝麵無表情。

    下一刻,太監走了進來,急急忙忙地跪在地上,聲音帶著顫抖道。

    “陛下,天牢出事,張寧.張大儒,自盡了。”

    太監聲音響起,帶著顫抖。

    一刹那間,女帝目光之中,露出驚愕之色。

    “自盡?”

    女帝萬萬沒有想到,張寧會自盡,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為了找許清宵麻煩,他們竟然會讓張寧赴死。

    這還當真是血海深仇啊。

    “張寧自盡,借天下讀書人之勢,想要壓製許清宵嗎?”

    女帝瞬間明白蓬儒的計謀了。

    這個計謀,當真是毒辣啊。

    許清宵最擅長的是借勢,而蓬儒今日也是借勢打壓,不過他知道許清宵有聖恩眷顧,自然而然,不敢驚動聖意。

    死去的人,不去驚擾。

    驚動的是,天下讀書人。

    如若當真這般,對許清宵來說,的確是一個致命打擊啊。

    這一刻,大殿龍椅上,女帝思緒飛快,她在為許清宵想辦法,如何解救。

    而宮殿之外。

    東直門。

    許清宵一步一步朝著皇宮門外走去。

    他穿著侯袍,威武不凡,龍行虎步,器宇軒昂,許多女子的目光落在許清宵身上,幾乎都挪移不開。

    而大多數男子,看著許清宵都莫名產生了羨慕。

    男子當如此啊。

    封王拜相,尤其是許清宵還是一位大儒,文武雙全,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侯爺止步!”

    也就在此時,太監的聲音響起,將聖旨展開道。

    “陛下詔曰,許愛卿為大魏肱骨之臣,今日封侯,三問三答。”

    “問,許愛卿能否忠君愛國。”

    太監的聲音響起。

    封侯大典,無比隆重,同時程序繁瑣,這是三問三答,其實就是一種宣誓。

    “臣,此生忠於明君,心念大魏蒼生。”

    許清宵開口,如此回答道。

    忠君愛國沒問題,但必須要忠於明君,而非昏君,愛國也行,但心念的是大魏蒼生,愛的是百姓。

    這讀書人說話,就是有水平,諸位國公與列侯,皆然感慨,對比之下,當年他們冊封王侯的時候,沒什麼文化,就是一個字。

    能!

    “拜!”

    下一刻,太監的聲音響起。

    一瞬間,兩排的將士,以及大魏百姓們紛紛朝著許清宵一拜。

    不過人群當中也有不少人沒有朝拜,站在那裏沉默不語。

    是讀書人。

    許清宵餘光掃了一眼,不是一兩個讀書人,是許多讀書人,他們甚至連抬手都沒有抬。

    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知道,麻煩要來了。

    隻不過許清宵沒有任何神色表情,依舊是朝前而行。

    走到一半時,太監再次開口,第二問響起。

    許清宵依舊平靜,回答過後,繼續朝前而行。

    一直到了宮殿之下,第三問響起。

    許清宵也是平靜回答。

    所有的問答,無非就是問你能不能忠臣國家,忠臣百姓,為大魏鞍前馬後這種言論,而許清宵的回答,全部核心圍繞的都是百姓。

    句句離不開百姓。

    如今三問三答結束,太監的聲音再度響起。

    “三問三答完畢,請平亂侯入宮,受陛下加冕。”

    隨著尖銳之聲響起。

    當下宮門緩緩打開,一時之間,各種奏樂響起,鍾音陣陣,顯得莊重無比。

    紅色的毯子,從宮門入口,一直展至三百米外。

    許清宵一步一步朝著前麵行走,所有宮女太監止步,百姓們透過巨大的宮門,望著裏麵的盛況。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環節。

    陛下加冕。

    待許清宵走到紅毯後,這一刻,一名太監端著王冠,一步一步朝著前麵走來,一直來到了許清宵麵前。

    下一刻,女帝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而太監的聲音再度響起。

    “聖上加冕,冊封許清宵,為大魏平亂侯,授侯印,大魏上下,共尊之。”

    隨著太監的聲音響起。

    當下所有宮女太監,包括城外的百姓們,紛紛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洪亮,整齊劃一,但依舊有些讀書人隻是拱了拱手,他們沒有跪拜,身為讀書人有這個權力。

    隻是這種場合,跪拜也是一種尊重,很顯然這些人帶著不同目的而來。

    有人察覺異樣,但沉默不語。

    而就在此時,端著王冕的太監,壓著聲音開口。

    “侯爺,陛下口諭,張寧自盡天牢,小心。”

    太監麵無表情,平靜說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神色微微一變,隻是很快許清宵便恢複平靜。

    可心中卻掀起驚天駭浪。

    “張寧自盡天牢?”

    許清宵還真沒想到,蓬儒的手段竟然是這個。

    他讓張寧死在天牢之中?

    說是說自盡,可許清宵死都不相信,張寧是願意自盡的人,這其中肯定有一些古怪,離不開蓬儒的身影啊。

    好啊。

    知道蓬儒心狠手辣,可沒想到的是,蓬儒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啊。

    寧可犧牲一位大儒,就是為了借助讀書人之勢,想要打壓自己?

    這算計,當真是陰險毒辣,也當真是狠啊。

    這幾日,許清宵也想過蓬儒會用什麼手段來針對自己,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但都發現,意義不大。

    蓬儒唯一能攻擊自己的借口,一定是殺降屠城。

    隻是還是之前那句話,用這個點來抨擊自己沒有任何用,甚至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戰況結果擺在這裏。

    所以許清宵想不明白,蓬儒會用什麼手段來找自己麻煩,甚至許清宵想過,蓬儒可能又拿修煉異術這個點來抨擊自己。

    可自己去文宮自證,拿這個點根本沒用,現在天下人都相信自己沒有修煉異術,所以異術找不了自己麻煩。

    沒想到的是,蓬儒竟然能讓張寧天牢自盡,用這種無比卑劣的手段,來找自己麻煩。

    好啊。

    好啊。

    當真是好啊。

    一位大儒,含冤入獄,最終自盡大牢,如果沒有任何解釋的話,那麼這件事情足可以流傳千古。

    畢竟在世人眼中,生命是最寶貴的,而大儒則是最為正直之人,沒有人會覺得儒生品行敗壞,更何況是一尊大儒?

    而大儒身死,含冤入獄,這如何不能激起天下讀書人的怨恨?

    不明真相的人,隻怕第一反應就是,如果不是真的含冤受辱,堂堂一位大儒,怎可能會選擇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反抗?

    人死為大,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邏輯。

    大部分的人,也都會下意識可憐弱勢群體,尤其是人都死了。

    許清宵可以想象得到,待會會是一場怎樣的血雨腥風。

    這還當真是狠毒啊。

    不過想想也是,張寧年齡已經到了,現在死和晚點死區別不大,而且張寧痛恨自己,也憎惡自己,如果以自己的死亡,將自己拉下水。

    相信張寧九泉之下也會大笑連連啊。

    這是一場危機,一場極大的危機,許清宵麵無表情,可內心卻在思索應對之法。

    也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香味傳來。

    是女帝走到了麵前。

    絕美的麵容,露出無比平靜的神色,她的目光帶著平靜,也帶著一絲堅定,仿佛再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她有辦法解決。

    感受到女帝的想法,許清宵沒有多想了,接受加冕。

    “陛下詔曰。”

    “武昌元年,大魏遭遇異族國叛亂之禍,大魏戶部侍郎許清宵臨危受命,統禦六部,指揮戰局,一日除蕃,三日滅唐,力挽狂瀾,平亂異族,戰功赫赫,威名四海。”

    “朕,今日冊封大魏戶部侍郎許清宵,為大魏平亂侯,世襲罔替,受萬民朝拜。”

    “欽此。”

    太監之聲,響徹整個京都,而就在此時,這一刻萬民朝拜許清宵。

    “草民叩拜平亂侯。”

    百姓們紛紛下跪,朝著許清宵磕頭,他們心甘情願臣服,不僅僅是因為許清宵是侯爺,而是許清宵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為,每一件事情,都曆曆在目。

    大儒不公,怒懟大儒。

    刑部打壓,大鬧刑部。

    郡王有罪,聖意斬王。

    番商坑害,血洗商販。

    太平詩會,詩成千古。

    文宮自證,聖人朝拜。

    番邦脫離,平亂異族。

    一日入品,一月明意,三月立言,六個月成大儒,這一件件事情,百姓們可是曆曆在目啊。

    許清宵配得上這個侯位,甚至封許清宵為大魏平亂王,他們都願意。

    大魏皇宮。

    女帝將玉冕拿起,而後許清宵緩緩彎腰朝拜女帝,下一刻,女帝將玉冕為許清宵待上。

    略帶熱氣的玉手觸碰,許清宵沒有任何一絲其他想法。

    隻是女帝內心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她為許清宵束發之後,隨後緩緩開口道。

    “平亂侯。”

    “你為大魏立下如此功勞。”

    “朕,可許你一個心願。”

    女帝望著許清宵英俊無比的麵容,聲音平靜,但這道聲音卻傳遍大魏京都之中。

    她忽然開口,也讓眾人好奇,因為沒有這個環節。

    一般來說,加冕結束後,就徹底結束了,然後宮內外一片歡喜。

    可沒想到的是,女帝竟然許許清宵一個心願,這就讓人有些好奇了,但大家更加好奇的是,許清宵會選擇什麼心願。

    看著女帝絕美的麵容,許清宵有些好奇。

    思索一番,許清宵朝著女帝一拜,而後緩緩開口道。

    “臣,到沒有什麼心願。”

    “隻是臣有一事相求。”

    許清宵開口。

    聲音也傳遍整個京都。

    “平亂侯直說。”

    女帝出聲。

    “此番平亂之戰,並非是臣一人之功勞,是大魏朝廷,六部尚書,文武百官,以及邊關將士,還有大魏百姓的功勞。”

    “這份功勞,臣不敢獨攬,也算不上頭功。”

    “臣認為,真正的頭功,是我大魏百姓,如若沒有百姓支持,此戰臣無論如何都贏不了。”

    “所以,臣希望,陛下開恩。”

    “免我大魏百姓,三年糧稅。”

    “臣,多謝陛下。”

    說到這裏,許清宵朝著女帝深深一拜,這一番話,倒不是早已想好,也沒有多大的目的,是真真實實,為大魏百姓謀福。

    戰勝了附屬國,大魏國庫暴增,而當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與民同樂,國庫有錢了,大搞建設這是好事,可對百姓來說,暫時性沒有實質好處。

    唯一的好處就是得到了尊嚴和自信,可這種東西暫時填不飽肚子。

    熱度很快就會下降。

    但免稅三年就不一樣了。

    三年免稅啊。

    這是何等概念?大魏的稅收是四成,對於百姓來說,扣掉各方成本,自己到手可能就是三四成的樣子。

    現在免除稅收三年,就意味著他們的收入可以翻倍。

    當許清宵的心願說出時。

    所有百姓都愣住了。

    人們驚愕,即便是國公和幾位尚書,也徹底驚訝了。

    沒有人會想到,女帝給予許清宵一個心願,許清宵竟然為天下百姓謀福。

    而且開口便是三年。

    不管女帝同意不同意,大魏百姓都會感激許清宵,而如若女帝同意的話,大魏百姓隻怕將會徹底敬佩許清宵啊。

    因為得到了實際的好處。

    許清宵也將永遠被百姓們記在心中。

    他許清宵的地位,在百姓當中,可能不弱於女帝啊。

    這一刻,百姓們皆然看向女帝,他們好奇女帝到底會如何選擇。

    隻是簡單的沉吟後,女帝之聲響起了。

    “朕,允!”

    聲音響起。

    刹那間,百姓狂喜。

    陳正儒更是第一時間朝著許清宵與女帝高聲喊道。

    “臣,陳正儒,為天下蒼生,謝過陛下,謝過平亂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正儒開口,他朝著女帝與許清宵深深一拜。

    其餘六部尚書,文武百官也在這一刻齊齊出現,朝著女帝與許清宵一拜。

    不管這件事情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

    免糧稅三年,這就是利於大魏江山,造福大魏百姓之事啊。

    不管如何,這就是大魏之福啊。

    此時,百姓們狂喜,也紛紛落淚,激動無比,更主要的是,許清宵所作所為,令他們感動。

    可百姓們感動落淚,但有一批讀書人,卻露出厭惡之色,莫名覺得許清宵假惺惺。

    不過他們沒有表現的太過於直接,並且有些讀書人更是皺眉,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臣,替大魏百姓,多謝陛下。”

    許清宵開口。

    女帝神色平靜,隨後望著殿外,緩緩開口:“冊封結束,設宴三萬,京都百姓,皆可入席,朕與百姓,同樂。”

    女帝出聲,設下宴席,讓百姓們同樂。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咆哮之聲忽然響起,打斷了這份喜悅。

    “許清宵!”

    “你罪該萬死啊!”

    恐怖的聲音響起,來自大魏天牢之中。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終於,三十萬讀書人,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們等待許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轟!

    大魏皇宮,天穹之上,原本萬裏晴空,但在這一刻,凝聚黑雲。

    這是不祥之兆。

    人們驚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突如其來,天就變色了,還有在這個時間段,辱罵許清宵,是不是有些過分?

    狂風席卷大魏皇宮。

    天穹昏暗,顯得無比壓抑,宮女太監們被狂風吹的睜不開眼睛,而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更是彌漫蒼穹。

    蒼穹之下。

    許清宵隻身而立,目光無比平靜,並沒有畏懼。

    而許清宵麵前的女帝,也是無比從容,可眼神當中卻流露出一抹.冷意。

    不是對許清宵的冷意,而是對大魏文宮的冷意。

    她知道大魏文宮要針對許清宵,也知道蓬儒會找許清宵麻煩,可她認為,蓬儒即便是針對許清宵,應該不會是在這個時候,至少等自己離開再說吧?

    當著自己麵,敢動許清宵,這當真是蔑視自己啊,完全不把自己這位大魏皇帝,看在眼裏啊。

    “大膽!是何方宵小。”

    這一刻,安國公的聲音響起,他聲音響徹大魏京都,震散了烏雲,定住了狂風。

    “吾乃文宮天地大儒,蓬袁。”

    “今日,定罪許清宵。”

    聲音響起,給予安國公回應。

    聽到蓬袁的聲音,安國公沒有任何神色變化,仿佛早就猜到一般。

    而對於百姓們來說,他們當真驚訝,不知蓬儒為何突然發難。

    可內心莫名有些厭惡。

    “定我何罪?”

    聲音響起,是許清宵的聲音,他神色平靜,望著天牢方向如此說道。

    “定你禍國之罪。”

    “許清宵,你為一己私欲,禍國殃民,滿嘴仁義道德,背地心狠手辣。”

    “你為私心,殺降十萬,害張寧入獄,毀他清白,更是蒙惑陛下,封侯拜相。”

    “張儒不堪其辱,上吊自盡了。”

    “張寧乃我文宮堂堂大儒,今日含冤而死,冤屈撼天,許清宵,你罪該萬死啊。”

    “今日,老夫即便是以命相抵,也要揭穿你狼子野心,定你死罪啊。”

    隨著蓬儒的聲音響起。

    刹那間,大魏京都上下沸騰了。

    張寧自殺了?

    饒是這三十萬讀書人,在這一刻,也露出了無與倫比的震撼之色。

    他們並不知道張寧會自盡,他們隻知道今日大魏文宮會彈劾許清宵,卻不曾想到,一位大儒,竟然死在了牢獄之中。

    而且是含冤而死。

    聲音響起。

    六部尚書驚愕,諸位國公驚愕,大魏京都上上下下,甚至文宮當中諸多大儒也徹底震驚了。

    沒有人會想到,張寧竟然會自殺,用這種方法,來抨擊許清宵。

    但這種做法,的確有效。

    而且是極其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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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為大。

    在道德上占據製高點。

    隨著蓬儒之言響後,京都三十萬讀書人,也逐漸回過神來了。

    “許清宵,你罪該萬死。”

    “你害我大儒入獄,毀他名譽,害得他受盡屈辱,如今被逼自盡,當真是狼子野心,畜生不如啊。”

    “哼,這就是大魏平亂侯嗎?當真是夠狠毒啊。”

    “許清宵,你還我大儒命來。”

    “嗚呼張儒,含冤受辱,死於非命,許清宵,你手段當真歹毒無比,某一定要將你所做之事,傳至天下,讓所有讀書人,抨擊於你。”

    “堂堂大儒,死在牢中,這當真是莫大的譏諷,莫大的恥辱啊。”

    一道道憤怒之聲響起,他們從驚愕中醒來,取而代之自然是憤怒。

    這些讀書人仇視許清宵,無非是兩個原因。

    先入為主,畢竟許清宵的狂妄,讓他們很不舒服,大家對大儒客客氣氣,尊重長輩,大儒訓斥他們一句,他們都不敢說什麼,憑什麼許清宵想怒懟大儒就怒懟大儒?

    嫉妒才華,同樣都是讀書人,同樣都是刻苦讀書,憑什麼許清宵才不過二十歲,就已經成為了大儒,他們嫉妒也憎惡許清宵,自己尊重聖人,尊重大儒,受盡委屈,成不了大儒。

    許清宵如此狂妄,卻能成為大儒,他們不服,深深感到不服。

    第一個原因還好,最主要的是第二個原因。

    許清宵太優秀了,優秀到如同皓月一般,聳立在天穹之上,將他們的光芒全部遮蓋。

    尤其是許清宵太過於年輕了,如果許清宵是個七八十歲的老者,哪怕一朝得道,成為半聖,他們都不覺得什麼。

    可許清宵太年輕了,讓人不嫉妒都不行啊。

    也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天下諸多讀書人厭惡許清宵,恨不得許清宵出點亂子。

    可惜的是,每一次遇到事情,許清宵都能逢凶化吉,而且每一次許清宵都站在深明大義上,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讓人束手無策。

    然而這一次,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的人,變成了蓬儒,變成了朱聖一脈的天地大儒。

    含冤入獄,自盡證心。

    光是這個,就足以讓許清宵死無葬身之地了。

    “閉嘴!”

    這一刻,兵部尚書周嚴的聲音響起。

    張儒自盡,這的確是一件大事,可也輪不到這些讀書人來抨擊辱罵,至少今天不可以。

    “閉什麼嘴?做了這種事情,難不成還不讓人說?”

    “周尚書,張儒含冤入獄,如今更是上吊自盡,你讓我等如何冷靜?”

    “好一個官官相護,好一個閉嘴啊。”

    “這個周嚴,已經是許清宵的人了,我聽聞這次大戰,許清宵殺降屠城,不僅僅是為了戰爭,而是因為想要貪圖其國寶物,怕事情傳開,所以才殺降屠城的,看這個樣子,堂堂兵部尚書周嚴,估計被收買了吧?”

    “閉什麼嘴?我等讀書人,敢說敢當,你憑什麼讓我等閉嘴?”

    周嚴本想壓住這幫讀書人,讓他們暫時不要鬧騰,至少等封侯儀式徹底結束,再加上還有一點,各國使者都在這裏看著呢。

    這個各國使者,倒不是附屬國的使者,而是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依舊一些仙道宗門的弟子都在觀望。

    堂堂大魏平亂侯冊封大典,發生這種事情,傳開了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隻可惜的是,周嚴以為自己能壓製住讀書人,卻不曾想到被這群讀書人逮住機會,甚至有人直接造謠,一張嘴巴胡亂造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無所顧忌。

    聽到這一陣陣的罵聲,周嚴臉色冷冽。

    “來人!”

    隨著周嚴一道吼聲,當下一支支將領出現,維持秩序,麵容森嚴。

    周嚴的意思,是先鎮壓住場麵,不要過於沸騰,有事慢慢說,畢竟有外人在,即便當真要鬧,也要先把事情說清楚。

    而不是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張寧死了是沒錯,但也要讓許清宵說幾句話吧?

    可當將領出現後,這幫讀書人更是激動起來了。

    “又派兵,好啊,這就是大魏王朝對待讀書人的方式嗎?”

    “自從許清宵當了官以後,動不動就是武力鎮壓,當初許清宵怒懟嚴儒,聽說也是毆打讀書人,而後他殺降有錯,不容讀書人說話,派兵鎮壓,甚至讓百姓毆打我等。”

    “現在,張儒含冤受辱,自盡天牢,許清宵還不讓我們說,對我等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行啊,來啊,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把天下讀書人殺幹淨!”

    “來啊,殺啊!”

    有人怒火衝天,直接走了出來,朝著八門京兵怒吼,唾沫四濺,怒視著周嚴,怒視著宮內的許清宵。

    完完全全一副不畏死亡的樣子。

    他的確不怕死,而且的確怒火衝天,因為當初他參與了彈劾許清宵殺降之事。

    結果被百姓打的半死,這個仇他記在心中。

    現在周嚴又派兵來,他自然不服。

    而且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有本事就殺,他就不信了,許清宵真敢屠殺讀書人。

    如果是這樣,那許清宵徹底完了。

    的確,隨著此人怒吼,一時之間,不少讀書人激動起來了。

    “許清宵,你手段就隻有殺嗎?你殺降屠城,視蒼生百姓之命為草芥,把我等讀書人,視為螻蟻,想殺就殺。”

    “今日,你要我命,我誅你心。”

    “諸位兄台,許清宵嗜殺成性,已經入魔了,嚴儒沒有錯,他.修煉異術,已經露出馬腳了,否則的話,怎可能如此嗜殺?”

    眾人開口,顯得極其憤怒,更是有人大言不慚,說出要誅殺許清宵的心。

    但更主要的是,有人開口,認為嚴磊沒有錯,許清宵已經入魔了。

    “對,他入魔了,許清宵入魔了,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去殺降屠城?”

    “這不是常人會做的事情,唯獨入魔之人才會去做。”

    “異術,異術,對,對,對,許清宵一定是修煉了異術,他心性狂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百姓,但是他卻殘暴凶狠。”

    “這種人,怎可能擁有仁愛之心?”

    “他一年不到的時間,卻成為大儒,這肯定是修行了異術,否則的話,哪裏有這麼快?”

    這一道道的聲音響起,現在他們將殺降屠城認為是許清宵修煉異術而導致的。

    理論上這樣說的確沒有什麼大問題,甚至仔細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但是後麵越說越離譜,甚至扯到了修行上麵了。

    但世人皆然知道,儒道可沒有異術這個說法。

    隻不過現在這群儒生已經沒有任何理智了,他們為了彈劾許清宵,為了打壓許清宵,為了否認許清宵所有的努力,開始胡編亂造。

    而且這一次,他們的的確確抱著赴死之心前來。

    因為之前的受辱,再加上這一次張寧身死,也激怒了他們。

    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的確讓人無畏。

    甚至,他們隻怕還認為自己這樣做,是為了大義,死了更好,名流千古。

    “不要胡言亂語!”

    “周尚書並沒有這個意思,還有張寧自盡天牢,或許有蹊蹺,等朝廷調查後,再議!”

    這時,陳正儒出聲了,他出麵壓製眾人的怒火,因為不管如何,現在必須要平息這件事情,有外人在場,即便是再鬧騰也不能在外人麵前丟人現眼。

    隻是,等他的聲音響起後。

    各種聲音紛紛響起了。

    讀書人更加激烈。

    “陳儒,你閉嘴,你現在已經是許清宵的人了,你背叛了我等,你被許清宵蒙蔽雙眼,曾經我視你為大儒,尊重你,可現在,你在我眼中根本不配大儒之位。”

    “陳儒,你身為文宮大儒,屢屢助紂為虐,就因為許清宵能賺兩個臭錢?你鑽錢眼裏了?”

    “狗一樣的東西,罵的就是你陳儒,你是否生氣?有本事現在抓我,讓我也死在天牢裏!不過在此之前,許清宵也要抓進天牢內,怒斥大儒,可是許清宵帶的頭。”

    “罵的好,陳儒,你滿身銅臭,你配得上大儒嗎。當官當傻了嗎你?”

    “許清宵,你怎麼不說話?你心虛了對吧?哈哈哈哈哈哈!”

    各種聲音極為激烈,甚至更是有人辱罵陳正儒,極其囂張狂妄。

    這些言論讓陳正儒臉色變了,但是他沒有生氣。

    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亂下命令這幫讀書人當真會發瘋,甚至直接死在這裏都有可能。

    因為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將這件事情鬧大。

    鬧的越大越好!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到現在,蓬儒都沒有現身,這就是蓬儒的歹毒和計謀。

    他不需要出麵,光是這三十萬讀書人,就可以罵死許清宵。

    因為這次,他們的確站在道德製高點上。

    陳正儒皺眉,周嚴等人也不由皺眉。

    他們臉色不好看,但凡幫許清宵說一句話,得到的便是各種辱罵。

    而且極其難聽,表麵上說是學許清宵的,可實際上就是將自己心中的怒氣發泄出來。

    眼看著許清宵不說話,聲音再次出現了。

    “許清宵,不說話是怎麼回事?心虛了嗎?”

    “許清宵,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你今日必須要給我等一個交代!否則,今日某死在這裏。也要讓你身敗名裂!”

    “不說話裝死嗎?你不是挺會說的嗎?今日,怎麼不說了?”

    “說啊,啞巴了嗎?”

    三十萬讀書人怒吼連連,一開始是幾千人辱罵,可看滿朝文武都不說話,許清宵也不出來反駁,眾人忽然意識到,許清宵怕了,這一次許清宵真怕了。

    故此,越來越多的讀書人出來罵了,而且罵聲越來越多。

    而與此同時,京都之外,幾十萬讀書人出現來。

    他們聽到京都內的聲音,這一刻齊齊開口。

    “懇請陛下,賜罪許清宵,還我大魏朗朗乾坤!”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

    眾誌成城,已經懇請陛下賜罪許清宵了。

    這可是天大的諷刺啊。

    此時此刻,有不少人譏笑,實在是丟人現眼啊。

    這邊封侯,那邊彈劾。

    可笑至極。

    這就是大魏嗎?

    在外人看來,這場爭鬥無論是誰贏,都丟人了。

    但是朱聖一脈知道這點,他們不在乎,丟人就丟人,因為他們要脫離大魏。

    丟人的隻是大魏,跟他們沒有關係。

    甚至他們今日所做,在他們眼裏,是替天行道。

    終於,就在這個時候,女帝的聲音響起!

    “今日,乃許清宵封侯之日,張寧之死,明日商議,朕,會給大魏一個交代!”

    女帝開口,她沒有憤怒,而是語氣平靜,希望這件事情明日再議。

    畢竟今日是許清宵封侯之日。

    一碼歸一碼。

    可就在此時,所有讀書人冷笑連連。

    “請陛下,賜罪許清宵!”

    他們態度堅決,根本不讓步。

    “明日再議!”

    女帝開口,臉色有些冷了。

    “請陛下,賜罪許清宵。”

    他們再次開口。

    態度堅決。

    “朕,說了,明日再議。”

    這一刻,大魏的國威有些動蕩了,堂堂一國之君,說話居然沒人聽,這還真是……可笑至極啊。

    “陛下!”

    “許清宵禍國殃民!”

    “如果不除,天理難容,陛下,萬不可被奸臣迷惑,否則不為聖君啊。”

    有讀書人開口,勸說女帝。

    “朕,最後說一句,明日再議,此事,朕,一定會給天下讀書人一個交代。”

    女帝的聲音,有些寒意了。

    但下一刻,一道恐怖之聲響起。

    “昏君!”

    “你還不醒悟嗎?”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這一刻,京都上下徹底愣住了。

    而許清宵平靜的目光,也瞬間冷下來了!

    辱罵聖上。

    這當真是,嫌命太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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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八玉圣尺,百萬文氣,誅殺妖魔,許清宵成天地大儒

隨著一道暴喝之聲響起。

    有大儒開口,直接怒斥女帝為昏君!

    他們已經瘋了。

    這一次,這幫讀書人已經徹底瘋了。

    許清宵知道他們為何如此狂妄,這般讀書人已經爛到根裏去了。

    徹徹底底爛到根裏去了。

    沒有道理的時候,他們都會叫喊幾句,硬著頭皮編造謊言,現在張寧死了,自己殺降屠城,可謂是給了他們足夠的把柄。

    這幫讀書人,豈能不叫囂?又豈能不狂歡?

    他們興奮至極,如同站在道德製高點的聖人一般,對許清宵口誅筆伐,誰敢幫許清宵,他們就罵誰。

    哪怕是陛下出言,也敢辱罵一句昏君。

    辱罵女帝的大儒,是一位老者,他渾身發抖,指著女帝大罵昏君。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百姓們一個個先是震驚,隨後便是怒不可遏,女帝剛剛答應免稅三年,結果這幫該死的儒生,竟然如此辱罵聖上。

    他們想要出聲,可這幫人都是讀書人,如今看似占了道理,他們為許清宵辯解,但沒有人聽他們的聲音。

    三十萬讀書人聚集在一起的力量十分恐怖。

    更可怕的是,這三十萬讀書人,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已經不畏死亡了。

    現在,即便是許清宵說要殺他們,他們也不害怕,反而會加劇衝突。

    如若這三十萬讀書人,死在了這裏,天下讀書人都不會放過大魏的。

    不是說不可以屠殺讀書人,而是必須要找出理由來殺,儒者本身就是要怒懟一切不公之事,現在他們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

    若殺他們,就算許清宵是白的,也變成黑的了。

    這就是蓬儒的手段,簡單且直接,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勢,讓他們感覺自己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

    然後肆意發揮自己的才能。

    隻是,怎麼罵都行,一句昏君,有些過分了。

    “放肆!”

    “侮辱聖上,這是大罪。”

    安國公大吼一聲,他也受不了這些讀書人了,一道聲音響起,他震懾三十萬讀書人。

    不得不說,武將還是厲害,一道吼聲,三十萬讀書人頓時不敢繼續開口了。

    可安國公話一說完,馬上有大儒站出來了。

    等閑讀書人不敢說什麼,但大儒敢啊。

    “安國公,放肆在哪裏?”

    “許清宵,殺降屠城,有悖天理,修煉異術,心已成魔,逼死張儒,我等今日為張儒討要一個公道,請問放肆在哪裏?”

    “百萬讀書人之憤,百萬讀書人之怒,懇求陛下賜罪許清宵,然而陛下被奸臣蒙蔽雙眼,說上一句昏君又能如何?”

    這位大儒開口,怒斥安國公,這是沈儒。

    聽到這話,安國公臉色不由難看,望著對方道。

    “平亂侯殺降屠城,是為保障我等將士生命,今日不殺,明日死的便是我大魏將士!何來有悖天理?”

    “修煉異術?上次平亂侯已經前往文宮自證,連聖人意誌都沒有發現平亂侯修煉異術,你們現在又說這件事情?不顯得沒完沒了?”

    “逼死張儒?爾等說張儒含冤入獄,他含什麼冤了?大魏開戰,他非但不幫忙,還在國內造謠生事,抨擊平亂侯,抓他入獄有錯嗎?”

    “至於逼死?老夫倒覺得,這是張寧畏罪自殺吧。”

    安國公開口,一句一句罵回去,罵的這幫讀書人更加憤怒了。

    “安國公,你侮辱我等讀書人!”

    “你侮辱張儒啊。”

    “張儒已經死了,你還是如此惡毒,你是人嗎?”

    “這次許清宵征戰異族,收刮了多少好東西,你又拿到了多少好東西?”

    “人已死,你還如此狠毒,當真是欺負我等讀書人啊。”

    三十萬讀書人齊齊開口,而就在此時,更多的讀書人走進來了,他們是京都之外的讀書人,現在火速趕到這裏,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堅毅。

    顯然他們今日是要搞一件大事。

    麵對著幾十萬的怒斥,饒是安國公也有一些扛不住,畢竟人數太多了,不管自己如何解釋,對方現在就是死死咬著許清宵的問題不放。

    不聽你解釋,完全就是胡攪蠻纏,說死理,讓人極度的憋屈與憤怒。

    “許清宵,你說話啊?一直不說話?當啞巴了嗎?”

    “許清宵,你是否心虛?你是否害怕了?麵對我等正義之士,你害怕了嗎!”

    “我看你就是怕了,你一直不說話,是否在思考,如何反駁我等?”

    “哈哈哈哈哈,許清宵,你這一次是真的怕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這一切。”

    “表麵上假仁假義,背地裏偷雞摸狗,這就是你許清宵嗎?”

    一道道罵聲響起。

    蓬儒連出麵都不需要出麵,就已經將局麵逼到絕路。

    諸國來使,突邪王朝的使者,初元王朝的使者,包括一些仙道宗門,許多人靜靜看著,他們的確想看看,許清宵如何化解這次麻煩。

    可是,麵對讀書人的謾罵,許清宵依舊是十分平靜。

    他轉過身來,望著這些讀書人。

    緩緩開口。

    “罵夠了沒?”

    淡淡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一絲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

    可越是這樣的平靜,莫名讓人心悸。

    六部尚書,九位國公都沉默了,許清宵既然開口,他們也就不多說,剩下的交給許清宵就好。

    “還沒罵夠,你這種人,豬狗不如,罵你三天三夜都罵不完。”

    “啞口無言,就知道在這裏無病呻吟嗎?罵夠了沒?你可真是可笑至極。”

    “許清宵,現在跪下伏法,朝著張儒磕十個響頭,自廢儒位,放逐三千裏外,這件事情,我等可以算了。”

    “放屁,讓他自裁,一命換一命,否則的話,張儒之死,我等怎能平怒。”

    “對,讓他自裁,許清宵跪下自裁。”

    “許清宵,伏法,自裁!”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群讀書人們大聲吼道,讓許清宵伏法自裁,凶狠無比。

    他們叫囂著,要讓許清宵自裁,發配三千裏都不夠,這就是要許清宵死無葬身之地。

    可見這幫人是有多恨許清宵。

    皇宮內。

    許清宵負手而立,他望著如此之多的讀書人,旋即開口道。

    “八門京兵統領何在?”

    聲音響起,刹那間一道道聲音響起,他們瞬間從隊伍中出列,跪在皇宮之外,朝著許清宵一拜。

    “屬下參見平亂侯。”

    八門京兵,八位統領齊齊開口,他們都是將士,帶著殺氣。

    “傳本侯之令,調遣天子軍,封鎖大魏京都上下。”

    “將爾等讀書人全部控製,參與此事者,一個不能逃,未參與此事者,立刻退走,否則受其牽連,莫怪本侯濫殺無辜。”

    許清宵出聲。

    而這一句話,簡直是石破天驚,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知道許清宵凶殘,也知道許清宵這人不是個善茬,但所有讀書人想著,這次有接近百萬讀書人鬧事。

    沒想到許清宵還是我行我素。

    這家夥,憑什麼這樣啊?到底是為什麼,他有這樣的膽量和勇氣?

    不是他們狂妄,這件事情,即便是女帝遇到了,她都不敢說屠殺百萬讀書人,雖然許清宵說是說控製,可在他們眼中,許清宵就是殺。

    百萬讀書人,這可比屠城要惡劣十倍百倍啊。

    比斬殺一位天地大儒還要惡劣百倍。

    讀書人是這天下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他們修煉浩然正氣,秉公天下,懷著一顆讀書心,為天下蒼生做事。

    如若屠戮百萬,大魏王朝的國運,必然少一半。

    這不開玩笑,其原因就是大魏王朝出過一位聖人,換句話來說,大魏王朝有一半的國運,是來自這位聖人的。

    讀書人則擁有聖意,他們讀聖賢書,修煉浩然正氣,自然帶著聖意,一兩個讀書人算不了什麼,百萬讀書人,這就是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

    所以在許清宵這般開口時,陳正儒與王新誌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他們以儒道神通,傳音許清宵。

    “守仁,不可!”

    “守仁,這真的不能亂來,否則的話,會出大事。”

    不止是這兩位大儒,還有不少聲音響起,陳心大儒的聲音,周民大儒的聲音,以及各位國公列侯都紛紛開口。

    他們也氣,也憤恨這些讀書人,不講道理。

    可問題是,許清宵絕對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

    如果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先不說大魏國運能不能撐住,即便是能撐住,他許清宵也會受到聖罰。

    不管許清宵怎麼做,屠殺百萬儒生,這就是天大的事情,會引來真正的聖罰。

    除非許清宵踏入聖境,否則的話,觸之必死。

    “守仁,這是蓬儒的毒計,你千萬不要上當。”

    “蓬儒他不是想犧牲一個張寧,他是想犧牲百萬讀書人,來換你之命,若屠百萬讀書人,你扛不住。”

    “大魏江山,一夜之間便會崩塌,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啊。”

    “守仁,不管如何,聽我的,絕對不能殺,絕對不能!”

    陳正儒一連開口,讓許清宵千萬不要動殺念啊。

    當真動了殺念,大魏王朝就徹底完了,到時候必將是生靈塗炭。

    這開不得玩笑。

    雖然他也恨不得許清宵殺了這幫讀書人,可有時候在大局麵前,該妥協就必須要妥協啊。

    “許某有分寸。”

    許清宵給予回答,說完此話後,他的目光,全部落在這幫讀書人身上了。

    焚書坑儒?

    許清宵自己清楚,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自己成為聖人之前,是做不到的。

    但他可以讓這幫人付出更加慘痛的教訓。

    實際上即便是現在殺了他們,反而是落入了敵人的圈套,而且這些人也不會服氣,哪怕是死,都是帶著怨氣。

    認為自己沒有錯,認為錯的是他許清宵。

    這樣沒有任何意思,因為他們死的時候,沒有恐懼,反而會覺得自己這是慷慨赴死。

    許清宵不會用這麼簡單的手段,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隻不過,眼下還沒有到這個時候,他要等,等蓬儒出現。

    蓬儒想要躲在天牢內,借助百萬讀書人的力量,來抨擊自己,以不現身的方法,扳倒自己。

    想法很不錯,可惜就是想多了一點。

    踏踏踏!

    八門京兵顯身,以最快速度控製這些讀書人,與此同時,也有人迅速去天子兵營,集結大軍,封鎖大魏京都。

    京兵來襲,殺氣騰騰,然而這幫讀書人卻聚集在一起,眼神無畏。

    他們團結一致,眾誌成城。

    “諸位,不要怕,他許清宵今日殺我等,我等今日就死在這裏,以我等的血,向天下人證明,他許清宵怕了。”

    “哈哈哈哈哈,許清宵你果然按捺不住了,你想殺我等,用刀劍堵住我等的嘴,是不是?可惜你錯了。”

    “德不配位,德不配位。”

    “殺啊,來啊,來殺啊,我今日就不信,你許清宵當真敢殺我等。”

    “百萬讀書人,如若今日血染大魏,聖人都將複蘇,將你誅殺。”

    “哈哈哈哈,屠殺,不過是無能者最後的手段罷了,許清宵,這一次你已經輸了。”

    “百萬屍骨,許清宵,你當真敢殺嗎?”

    這群讀書人如同入魔一般,他們猖狂大笑,認為許清宵已經失去了理智,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們不怕,也無懼許清宵,因為他們認為,許清宵當真敢殺,那麼許清宵的末日也就到了。

    百萬讀書人啊。

    這還當真是.頗為壯觀。

    他們雖然瘋魔一般,可實際上他們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如若許清宵當真敢屠殺這百萬讀書人,大魏王朝直接沒了。

    然而,就在此時,天牢當中,蓬儒的聲音再次響起。

    “聖意浩蕩,煌煌之威,大魏出妖,殺降屠城,無有仁義,修行異術,陰險毒辣,成魔為蒙君欺臣,乃為禍根,帝之昏庸,任其為侯,扣我大儒,含冤入獄,自盡而亡,慘遭汙蔑。”

    “吾為蓬袁,今日借京都百萬讀書人之力,鎮其魔性,誅其妖心,望諸位讀書人,凝聚浩然正氣,請文宮聖器,誅殺妖魔,還我天下朗朗乾坤。”

    蓬儒的聲音響起。

    他依舊坐在天牢之中。

    他的聲音,如雷一般,調動著百萬讀書人的浩然正氣與意誌。

    恐怖的浩然正氣,自天牢中奔騰而出,如同江河一般,朝著大魏文宮湧去。

    這一刻,百萬讀書人的聲音,也齊齊響起了。

    “吾願請文宮聖器,鎮許清宵之魔性,誅許清宵之妖心,還我天下朗朗乾坤。”

    百萬讀書人的聲音響起,異口同聲,他們聲音激烈,保持著一致。

    而大魏文宮中。

    一把尺子衝天而起,這是文宮聖器,八玉聖尺,是當年朱聖所用之物。

    八玉聖尺出現。

    懸掛在大魏文宮之上。

    鋪天蓋地的威嚴席卷而來,許清宵體內的魔種更是不斷湧動,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憎惡,是恨意。

    許清宵也不明白為何魔種會這樣,但他感覺得到,一種史無前例的壓力。

    蓬儒請來文宮聖器,想要以此激出自己體內的異術魔種。

    看來由始至終,蓬儒都懷疑自己修煉了異術。

    這一刻許清宵徹底明白,蓬儒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了。

    他甘願進入天牢,帶上一個張寧,因為他知道,張寧對自己憎恨無比,同時自己在外麵大獲全勝,張寧心有不甘,蓬袁逼死了張寧。

    讓他自盡而亡。

    在這樣的情況下,蓬袁發動百萬讀書人的力量,他們雖然不知道張寧會死,但張寧的死,成為了他們的利器。

    而蓬袁再逼迫自己出手,惱羞成怒,血染京都,如果這樣的話,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自己。

    隻是蓬袁知道,自己不會這樣做,亦或者是說,女帝也不會讓自己這樣做,所以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異術。

    他以百萬讀書人的意念,激活文宮聖器,聖器說到底隻是器物,不如同聖意一般不穩定,聖器激活了,基本上就會審判自己。

    如若自己當真修煉了異術,此等聖器,也必然能製裁自身。

    而當自己修練異術的秘密被曝光,那麼殺降屠城,逼死張寧,所有的事情,就全部坐實了,到時候任憑自己舌綻蓮花,說一千道一萬,都沒用了。

    這就是蓬袁的計劃,繞來繞去還是異術啊。

    許清宵感應得出,這八玉聖尺的可怕,聖意如海,淹沒了整個大魏京都。

    惶惶天威,烏雲彌漫,其中電閃雷鳴,交織成秩,讓人莫名感到不舒服,也讓人莫名感到恐懼。

    聖器一出。

    許清宵體內的魔性更加激烈了。

    這一刻,許清宵並非覺得自己失算了,而是有些無奈和難受。

    他何嚐不知道朱聖一脈針對自己?

    又何嚐不知道蓬袁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害死自己。

    可知道又如何?

    自己有手段,但沒有能力去反擊。

    大儒夠嗎?

    大儒不夠!

    大魏丞相夠嗎?

    也不夠。

    七品武者夠嗎?

    更加不夠。

    這就是現在的情勢,自己為什麼屢屢被針對?屢屢有人想要算計自己?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絕對的實力。

    八玉聖尺映照天穹,聖威彌漫整個大魏京都,所有讀書人朝著八玉聖尺跪拜,有人大聲哭喊著,述說許清宵的罪惡,有人怒斥許清宵,辱罵許清宵的過往。

    可怕的讀書人意誌,全部湧入八玉聖尺中。

    越來越濃烈的聖人力量彌漫,給予許清宵的威壓也越來越大。

    許清宵算到了一切,的的確確沒有算到這一步。

    這並非是許清宵不聰明,而是因為你架不住一群什麼都不做,隻想著要來害你的人。

    大魏國事,許清宵要處理。

    大魏百姓,許清宵要處理。

    自己還要做很多事情,哪裏有時間,時時刻刻去防備這些人?

    天穹震顫,雷鳴轟轟。

    這一刻,隨著一道雷霆之聲響起,磅礴大雨墜下,讓氣氛更加的壓抑。

    大魏文宮,有不少大儒冷著眼,望著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輕蔑。

    許清宵這一次,必死無疑,隻要許清宵修煉了異術,那麼他今日絕對要死,不管是誰保許清宵,哪怕是大魏女帝強行保下許清宵。

    也沒有用。

    百萬讀書人也齊齊看著許清宵,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著自認為的正義,自認為的替天行道。

    六部尚書臉色無比難看,他們攥緊著拳頭。

    諸位國公更是死死盯著這幫讀書人。

    他們想要幫助許清宵,可他們幫不了,因為聖器都出來了,誰也幫不了許清宵。

    惶惶天威,聖念無敵。

    許清宵體內的魔性,瘋狂掙紮,即便是體內的民意,也難以壓製住。

    這一刻。

    站在許清宵麵前的女帝出聲了。

    她的目光,望向這群讀書人。

    “張儒之死。”

    “朕,一定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今日,冊封之日,諸國來使皆在,需要如此嗎?”

    女帝開口,她的目光,寒冷至極,這是她最後一次開口,以大魏女帝的身份,和談此事。

    不管許清宵有沒有修煉異術,眼下,她不想要鬧出任何是非,許清宵乃是大魏平亂侯,也是大魏現在的主心骨,誰都可以出事,唯獨許清宵不能出事。

    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可是。

    女帝的讓步,並沒有得到朱聖一脈的認可。

    “陛下,我等是替天行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張儒之死了,而是大魏出了妖。”

    有大儒開口,依舊不讓步。

    態度無比堅決。

    “我等替天行道,還望陛下清醒。”

    百萬讀書人也齊齊開口,他們做好了死在這裏的準備,這一刻,他們渾然無懼。

    就是要一個結果。

    天穹之上。

    聖器即將徹底複蘇。

    陳正儒終究是忍不住開口了。

    “荒謬!”

    “天大的荒謬!”

    “爾等口口聲聲說,是替天行道,可爾等做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大魏危難之時,平亂侯臨危受命,鎮壓異族國,殺降屠城,是為保我大魏百姓,再瞧瞧你們這幫人在做什麼?”

    “國家有難,你們非但不幫忙,反而添亂,這就是爾等的替天行道?”

    “如今大魏盛世即將來臨,爾等又在這裏惹是生非。”

    “好!”

    “好!”

    “好!”

    “好一個替天行道,既然如此,那今日,老夫便背負這千古罵名了。”

    “八門京兵聽令!”

    “將這些讀書人,全部扣押,誰敢不服,今日,陳某,殺儒。”

    這一刻。

    陳正儒站了出來。

    他是大魏丞相。

    他知道,許清宵不能死,不管許清宵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他賭不起,女帝也賭不起。

    眼下是一個必死之局,許清宵不能出麵,不管他說什麼,對局勢都不好。

    可如若讓這幫讀書人在這樣下去的話,就真的會鬧出大事。

    不管許清宵有沒有修煉異術,八玉聖尺徹底複蘇,許清宵殺降屠城之事,也會被清算。

    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許清宵,因為許清宵是大魏崛起的唯一希望。

    而他陳正儒,當年立言,也是為大魏王朝立言。

    這一刻。

    陳正儒站出來了。

    轟轟轟!

    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宣泄而出,他以自身儒位,鎮殺百萬讀書人,他要犧牲自我,來保全許清宵,化解這場災禍。

    “陳儒,你變了,你當真變了。”

    “陳儒,莫要如此,你這是無謂的犧牲。”

    “陳儒,你真的過分了。”

    此時此刻,一位位大儒站出來,他們怒斥陳正儒這番行為,聲音充滿著怒意。

    眾讀書人也是勃然大怒,畢竟他們針對的人,是許清宵,他們被殺,他們無懼,可死在許清宵手中,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現在陳正儒出現,想要替許清宵抵擋這一劫難,他們自然不服。

    可就在此時。

    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一位大儒,還不夠格,百萬讀書人,你敢殺嗎?”

    蓬儒開口。

    刹那間,天牢激射出一道無與倫比的浩然正氣,沒入了八玉聖尺之中。

    與此同時,懸浮在文宮之上的八玉聖尺,爆發出恐怖的力量,直接衝向陳正儒體內。

    嘭。

    下一刻,陳正儒整個人倒飛數十米外,體內浩然正氣被封。

    這個節骨眼上,蓬袁自然不可能讓一個陳正儒壞了他的好事。

    “妖魔出世,我輩讀書人,同心誅妖。”

    蓬儒的聲音響起,傳達至京都每一個讀書人耳中。

    “誅妖。”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這是百萬讀書人的意誌。

    此時,八玉聖尺也綻放出璀璨光芒,幾乎就要複蘇了。

    “許大人絕不可能是妖魔,你們這些讀書人,不得好死啊。”

    “你們就是嫉妒我許大人,各位百姓,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許大人,為我大魏,做出如此貢獻,我等曆曆在目,反倒是這些讀書人,一個個這般,各位,他們想要殺許大人,就先殺我們。”

    “我就不信了,聖意再強,強的過我們這些老百姓,沒有我們這些老百姓,聖人算什麼?”

    這一刻,百姓們回過神來了。

    他們一直處於驚愕狀態,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一直到現在,他們徹底明白這幫人想要做什麼了。

    他們是想要害許清宵,百姓們怎麼可能答應。

    刹那間,有百姓站了出來,站在許清宵麵前,對持著這些讀書人。

    很快,越來越多的百姓出現,他們紛紛站了過來,一個個目光堅毅。

    這是許清宵的民意。

    百萬讀書人,的確誇張。

    但大魏京都的百姓,可比這些讀書人多太多太多了。

    京都天穹之上。

    浩然正氣形成君子劍。

    然而百姓的民意,形成一塊巨盾。

    保護著許清宵。

    也就在此時。

    宮內。

    許清宵一直在與文宮溝通,八玉聖尺出現,想要真正抵抗,就必須要借助自己腦海當中的天地文宮。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可是想要真正覺醒天地文宮,以自己大儒的能力,還是不夠。

    必須要成為天地大儒。

    才能激活天地文宮。

    如若朝歌和破邪在的話,自己以大儒的能力即可。

    天地大儒嗎?

    望著黑壓壓的天穹,狂風席卷宮中,將衣衫吹的獵獵作響。

    這一刻,許清宵耳邊沒有了任何喧囂之聲,取而代之的是安寧,徹徹底底的安寧。

    晉升天地大儒。

    需要民意和知曉天命。

    現在民意完全夠了。

    至於知曉天命,就有些難了。

    並非是許清宵不知道天命是什麼,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麼。

    順天理而應本心。

    既要順從天理,又要從心。

    細細想來。

    許清宵認真琢磨,自從自己踏入儒道之時,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情。

    仿佛都不是在順從天理。

    怒懟大儒,大鬧刑部,斬郡王殺番商,太平詩會,文宮自證,平亂異族。

    幾乎每一件事情,都是絕境。

    幾乎每一件事情,在別人眼中看來,自己都不可能破局。

    但自己都破局了,因為自己沒有順從。

    如若順從,當日嚴磊抓人,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到牽連,被發配邊疆,這一生再也見不到親人好友。

    如若順從,刑部壓製自己,而自己這一生可能就這樣碌碌無為,成為芸芸眾生的一員。

    如若順從,不殺郡王,不為百萬無辜枉死百姓伸冤,自己的良心將一輩子受到譴責,自己儒心自毀。

    如若順從,不殺番商,京都百姓,永無安寧,大魏京都則永遠被一群人吸血。

    如若順從,太平詩會,國威掃盡,大魏文人,無抬頭之日,淪為笑柄。

    如若順從,不去自證,遭人詬病,雷霆打擊,一生抬不起頭來。

    如若順從,當異族國的鐵騎策馬而來時,刀劍之下的每一滴血,都是大魏百姓之血。

    屍骨如山,血流成河,以血鑄史。

    每一件事情,都出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而這一刻。

    宮殿內。

    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從許清宵體內擴散而出。

    可怕的浩然正氣,席卷整個大魏京都,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立在風暴之中。

    所有人被這股氣息給嚇到了。

    一雙雙目光看向許清宵,京都百姓,各國使者,百萬讀書人,文宮大儒,六部尚書,諸位國公,滿朝文武,包括女帝。

    每一雙眼睛都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許清宵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息。

    可就在這一刻,王新誌的聲音響起了,顯得無比激動。

    “許清宵在頓悟,他要踏入天地大儒之境了。”

    他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無數人驚愕,百萬讀書人最為驚愕,那些大儒們也紛紛驚愕了。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時間段,這個節骨眼上,許清宵竟然在頓悟。

    他竟然還有心思頓悟,而且看這個跡象,許清宵可能要突破天地大儒之境了。

    眾人驚愕。

    如若許清宵在這一刻頓悟成功,受天地認可,那有些事情,就不攻自破了。

    譬如修煉異術。

    得天地認可之儒,怎可能修煉異術?

    如若坐實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張寧之死,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解答,至於殺降屠城也很好解釋。

    最多隻能給許清宵製造一些麻煩,而不能像現在這樣,往許清宵身上瘋狂潑髒水。

    現在,所有人就抓住一點。

    許清宵殺降屠城,懷有其他目的,他修煉了異術,想要製造禍端,用天下百姓的生命,修煉邪術也好,或者是助紂為虐也好,反正不管如何,許清宵隻要解釋不清楚。

    他們都可以潑髒水。

    可要是成為了天地大儒,這髒水就不好潑了啊。

    “吾乃蓬袁,文宮天地大儒,今日,請聖器製裁,誅殺妖魔,倘若此人未修煉異術,老夫甘自廢儒位。”

    此時。

    蓬袁的聲音響起,他運用儒道神通,大聲開口。

    他慌了。

    醞釀如此之久,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許清宵會在這個時候,頓悟天地大儒之境。

    他不可能讓許清宵頓悟成功的。

    一旦許清宵當真成為了天地大儒,所有的計劃,全部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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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1:55:04 |只看該作者
    所以,他寧可賭上一切,也要阻止許清宵成為天地大儒,並且也要將許清宵置於死地。

    轟!

    文宮之上的八玉聖尺,再得到蓬袁的加持之下。

    直接爆射出一束無與倫比的光芒,朝著許清宵殺去。

    嘭!

    民意之盾,遭受到了巨大的撞擊,好在的是,擋下來了。

    “民意如海,聖人啊,這是大魏民意,莫要被小人利用啊,還望聖人複蘇啊。”

    這一刻,陳正儒跪在地上,他嘴角淌血,懇求聖人複蘇,莫要被小人利用。

    “還望聖人複蘇。”

    “聖人啊,睜開眼看看吧。”

    “懇求聖人複蘇,救我大魏忠臣。”

    百姓們也紛紛哭喊著,懇求聖人複蘇,莫要在這樣下去了。

    可是,聖意哪裏是那麼容易複蘇?

    又是一束光芒,比之前更加熾烈,轟擊在民意之盾上。

    這一刻,民意之盾有些破裂了,並非是民意不強,而是現在的民意,隻是京都百姓的民意,整個大魏百姓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百萬讀書人一個個攥緊拳頭,他們希望看到許清宵受罰的那一刻。

    但更加擔心的是,許清宵在這個時候,頓悟成功了。

    第三束光芒。

    民意之盾直接被擊破。

    而八玉聖尺依舊醞釀著更強的能量,朝著許清宵轟殺而去。

    然而。

    許清宵沒有察覺外麵的任何事情,他現在一直在思索一句話。

    ‘順天理而應本心’

    ‘中心思想’

    自己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麼?

    不是為民這種立言之誌,而是思想上的一個感悟。

    唯獨明白中心思想,才能知曉天命。

    天命不可逆。

    天理不可反。

    順天命,大道昌盛。

    逆天命,萬世皆哀。

    天地者,自然之規律。

    儒者,知天命,而順自然。

    許清宵感悟。

    而外界。

    第四道攻擊殺來,一束光芒,劃破天穹。

    大魏皇宮。

    這一刻,當所有人認為許清宵已經無力抵擋時。

    突兀之間。

    大魏宮中。

    一束更為熾烈的光芒衝天而起。

    皇室祠堂之中。

    一柄生鏽戰刀,出現在許清宵頭頂之上,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將虛空壓塌,可怕至極。

    這是大魏鎮國器。

    太祖長刀。

    國器震動,直接將這束光芒震散,無匹的力量出現。

    這一次,是王朝之力,對抗聖人之力。

    嗡嗡嗡!

    太祖長刀震顫,似乎是因為許久未出世而喜悅一般。

    恐怖的戰意,也至女帝身上釋放而出。

    “蓬袁。”

    “你,過分了。”

    女帝的目光,在這一刻露出了殺機。

    她知道大魏文宮想要做什麼。

    一直以來,她對大魏文宮,都屬於退讓狀態,不是惹不起,而是不希望招惹這些人。

    可一次次的退讓,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得寸進尺。

    今日。

    她連續給了他們四次台階。

    他們都沒有下。

    那現在,她也不需要給這幫人台階了。

    要鬧翻是吧?

    那就乘著今日,直接鬧翻。

    難不成大魏沒了文宮,就當真不行了嗎?

    突邪王朝有沒有文宮?

    初元王朝有沒有文宮?

    大魏建國之時,有沒有文宮?

    都沒了。

    她就不信,沒有了文宮,大魏就要垮掉。

    “陛下。”

    “您當真是被許清宵蒙蔽了雙眼。”

    “不過,一刻鍾內。”

    “老夫會讓您看到許清宵的真正麵目。”

    “聖器已經徹底激活,一刻鍾內,萬事皆定,他許清宵一刻鍾,成不了天地大儒的。”

    “這九次聖罰。”

    “許清宵是擋不住的。”

    “沒有人能幫他,陛下,望三思!”

    蓬袁出聲,他言語之中充滿著自信,聖器已經複蘇,將勢不可擋,除非許清宵能成為天地大儒。

    可一刻鍾的時間。

    夠嗎?

    顯然是不夠的。

    蓬袁一番話,讓大魏女帝眼中寒芒十足。

    隻是。

    就在這一刻,第五道聖芒衝擊而來。

    可突兀之間,一道鍾聲忽然響起了。

    咚!

    聲音來自大魏文宮,而隨著鍾聲響起。

    一切的異象,徹底定住。

    這是第二件聖器,大魏文鍾。

    與此同時。

    一道宏偉至極之聲響起了。

    “知天命,順天理,萬法自然。”

    “今日。”

    “吾許清宵,已明天命。”

    隨著宏偉之聲響起。

    汪洋一般的才氣,從天而墜,湧入了大魏京都。

    大魏文宮中。

    再一次響起鍾聲。

    鐺!

    鐺!

    八道鍾聲,代表著世上再添一位天地大儒。

    九道鍾聲,代表著世上再添一位聖人了。

    而此時,大魏京都。

    在這一刻。

    莫名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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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2:07: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三章:自證成功,打臉百萬讀書人,殺蓬儒

“知天命,順天理,萬法自然。”

    “今日,吾許清宵,已明天命。”

    “萬事皆定,一切皆自然,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何為自然?自然何在?”

    “從未有自然之說,也從未有一切皆定之事。”

    “知行合一,事在人為。”

    “有誌者事竟成。”

    大魏皇宮當中,許清宵的聲音,響徹雲霄,傳至整個大魏王朝。

    是的,傳至整個大魏王朝,而不是大魏京都。

    許清宵知曉天命了。

    他一直陷入了思想上的怪圈,圍繞著‘順天理’這三個字絞盡腦汁,忽略了應本心這三個字。

    因為人們總是會覺得,天理大過一切,天地勝過一切,許清宵也是如此想的。

    所以他一直陷入了誤區。

    如若順從天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沒有順其自然。

    每一次都是死局,而自己每一次都是靠各種手段贏得的。

    在這種情況下,許清宵明白了自己的‘中心思想’。

    事在人為。

    這世間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就看你有沒有去努力。

    一位大儒下令抓人,自己一個八品儒生,想要力挽狂瀾,在常人眼中做得到嗎?

    這做不到,下意識就是做不到,但自己做到了,並非是自己有多優秀,而是自己去做了,去努力了。

    往後的每一件事情,許清宵都是在爭,也都是在想辦法去解決。

    而不是自暴自棄,也不是坐以待斃。

    所以自己的儒道中心思想,就是‘事在人為’。

    哪裏有什麼做得到和做不到,不去做,你怎麼可能知道不能成功?

    但這必須要結合‘知行合一’,要知再行,致良知。

    這其中蘊含的道理,讓人受益無窮,如今的許清宵,已經徹底想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的思想得到了升華,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無比簡單了。

    睜開眸子。

    大魏京都所有的一切異象,都靜止住了。

    許清宵起身,他的目光望著大魏文宮,也凝視著八玉聖尺。

    雖然異象停止,可八玉聖尺依舊在凝聚能量,這是一件聖器,是一件器物,並非是聖念聖意。

    換句話來說,一件器物一旦被激活了,自然不會分辨是非。

    “許清宵,即便你成為了天地大儒,也沒有用了,聖器已經覺醒,今日你難逃死劫。”

    蓬袁的聲音響起,他在天牢當中,發出冰冷之聲。

    在這個關鍵點上,許清宵當真突破到了天地大儒之境,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但沒有用了,蓬袁有十足把握,確定許清宵修煉了異術,而聖器已經激活,不管許清宵是不是天地大儒,聖器都會不斷進攻。

    審判許清宵。

    倘若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那一切好說。

    可倘若許清宵修煉了異術,聖器便會徹底複蘇,爆發出真正的聖意。

    是的,現在這件聖器並沒有徹底爆發出屬於聖人的力量,否則的話,十萬裏內所有妖魔鬼怪,無所遁形,誅滅一切邪祟。

    蓬袁的聲音充滿著自信。

    可許清宵臉上卻也沒有任何一點難看之色,相反平靜的嚇人。

    他靜靜立在皇宮,他已成為天地大儒,但現在卻被聖器壓製,否則各種異象都會接踵而至。

    之前聖器攻擊了四次,還差最後五次。

    望著八玉聖尺,許清宵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轟。

    終於,隨著鍾聲響徹過後,第五道無匹的光芒,再一次激射而來。

    可是當熾烈的光芒衝殺到許清宵麵前時。

    恐怖的民意席卷而來,化作無與倫比的堅盾,阻擋著聖器攻伐。

    第五次攻擊沒了。

    被許清宵輕輕鬆鬆化解,隻因現在的許清宵,可以直接調控民意,他成天地大儒,整個大魏國都都聽到了這聲音。

    自然而然,大魏民意聚集。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

    “一次悔過的機會。”

    “隻要你們現在離開大魏京都,安安分分做你們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此事。”

    “今日,爾等無有過錯,一切過往,我可以不追究。”

    此時,許清宵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沒有在乎八玉聖尺的攻擊,而是望著大魏京都百萬讀書人,如此說道。

    這一刻,許清宵顯得高高在上,他負手而立,目光之中是平靜,也是淡然,是超脫,更是高高在上。

    這樣的口吻,與這樣的語氣,讓百萬讀書人臉色皆然一變,眾人皺起了眉頭。

    他們無比厭惡,極其的厭惡許清宵這般,高高在上。

    哪怕許清宵現在已經成為了天地大儒,那又如何?許清宵越是與眾不同,他們越是厭惡。

    “諸位,許清宵還是怕了。”

    “聖器複蘇,凝聚聖人之力,審判他許清宵,你們有沒有發現,許清宵他還在防守,他根本就不敢接受聖器審判,因為他害怕,他已經怕了。”

    “對,許清宵怕了,他成為了天地大儒又能如何?改變不了他修煉異術的事。”

    “若不修煉異術,一個人怎可能如此喪心病狂,殺降屠城,這是儒家能做的事情嗎?這是我輩讀書人敢做的事情嗎?”

    “哈哈哈哈哈,許清宵,說到底你還是怕了,你是真的怕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

    這些讀書人不但沒有畏懼許清宵成為天地大儒,反而看著許清宵不斷防守,認為許清宵還是心虛了,做賊心虛了。

    這種想法已經極端了。

    許清宵沒有任何惱怒,因為他知道這幫人會怎麼選。

    而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挖坑。

    借勢是吧?

    道德製高點是吧?

    許清宵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借勢,什麼叫做真正的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做事。

    轟!

    第六道聖器之力誅殺而來,依舊被民意之盾阻擋。

    再這樣下去的話,聖器就會陷入寂靜,因為百萬讀書人的力量,就隻能做到這個程度。

    諸多大儒皺眉了,他們費了如此大的力,就是希望一口氣誅殺許清宵。

    卻不曾想到的是,許清宵晉升為天地大儒,不僅如此,許清宵更是借助民意之盾,阻擋聖器,這一點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轟。

    第七道落下來。

    再一次被民意之盾阻擋。

    這就是許清宵最大的底氣。

    自己身後站著的人,是大魏百姓,他無懼這些土雞瓦狗。

    隻是許清宵沒有廢話什麼,他靜靜站在這裏,因為他知道,有人會按捺不住的。

    轟。

    第八道聖器之芒殺來,再一次被民意之盾阻擋。

    這種幾乎先天不敗的氣勢,讓所有人沉默不語,許清宵太過於無敵了。

    儒道再強,也強不過天下民意。

    如若按照這個樣子,今日許清宵必然逃過此劫。

    這對他們來說,又是一次白費功夫,而且不僅僅是白費功夫那麼簡單。

    蓬儒醞釀這個計謀,害死了一位大儒,還得罪了大魏女帝。

    若沒有一個結果的話,他們大魏文宮,的確惹上麻煩了。

    終於。

    就在這一刻,蓬袁的聲音響起了。

    “許清宵。”

    “躲在民意之後,算什麼本事?”

    蓬儒出聲,他語氣冷漠。

    倒不是他沉不住氣,而是今日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結果,他想要用激將法,讓許清宵上套。

    激將法,看似很老套,但往往效果最好,而且蓬袁有自信讓許清宵上套。

    因為許清宵也想要一個結果。

    他難道就不想要一個結果嗎?

    被大魏文宮搞了這麼一手,許清宵要是能忍下來,那才有鬼了。

    這就是他有恃無恐的一點。

    激將法雖然低端,但隻要有用即可,何必在乎那麼多?

    “關你屁事?”

    一句話,讓場麵莫名安靜下來了。

    本以為許清宵成為天地大儒,按理說應當遵守一點儒道之間的禮儀吧?

    蓬袁好歹是天地大儒。

    許清宵你也好歹算個天地大儒吧?

    怎麼說話就如此粗鄙呢?

    你能不能有那麼一點.天地大儒的姿態啊。

    可細細一想,許清宵又說的沒有問題,你請聖器攻擊我,我用民意阻擋,有錯嗎?

    而對許清宵來說,他豈能不知道蓬袁在用激將法想要迫使自己上當?

    許清宵知道,可他也在給蓬袁挖坑。

    他要讓蓬袁這一次徹底吃個大虧。

    “許清宵,如若你當真覺得自己受了冤屈,你敢不敢接受聖器審判?”

    “如若你受聖器審判,的的確確查清你沒有修煉異術,老夫甘願自廢儒位。”

    蓬袁出聲,他自信無比道,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確定許清宵修煉了異術。

    所以他再賭,賭許清宵受不了激,賭許清宵狂妄自大,看不起聖器,認為自己是天地大儒,就可以無視聖器。

    可是,許清宵沒有著急上套,而是聲音冷漠道。

    “當初,本儒已在大魏文宮自證,連聖人之意都沒有查出本儒修煉異術。”

    “現在你們還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當真是可笑,你讓本儒接受審判,本儒就要接受嗎?”

    許清宵冷笑道。

    可這番冷笑,在這些讀書人眼中,是心虛,極其的心虛。

    “你不敢接受,無非就是你怕了,因為你修煉了異術,一旦聖器之力進入你體內,你的異術魔性,將會暴露出來,對嗎?”

    蓬袁冷漠開口。

    而許清宵的冷聲也立刻響起。

    “蓬儒不愧是蓬儒啊,死的也能說成活的,文宮自證,你不認,現在請聖器來審判本儒,那本儒也來說一句。”

    “現在本儒懷疑你不是男人,你可否自證給天下人看?倘若你能自證,就當本儒眼拙,向蓬儒致歉,隻是倘若你自證不了,你就是個太監陰陽人,行嗎?”

    許清宵譏諷道。

    這話一說,諸位國公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少百姓也哄堂大笑了。

    唯一難受的就是宮內太監,無緣無故被說了一句,但他們也不敢有什麼不悅,本身就是做奴才的,沒什麼人權。

    “許清宵,你大膽。”

    “許清宵,你竟敢如此羞辱蓬儒?”

    “好你個許清宵,當真目無尊長。”

    “伶牙俐齒,你許清宵就隻有這個本事嗎?”

    “對比蓬儒,你連豬狗都不如,真想不明白,你這種人為何能成為天地大儒?老天爺是瞎了眼嗎?”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訓斥許清宵滿口粗鄙,他們認為許清宵侮辱了蓬儒。

    對比起來,蓬儒正義淩然,談吐儒雅,而許清宵呢?滿嘴汙言穢語就不說,完全沒有一點天地大儒的姿態。

    當真是丟人丟到家,有違儒家啊。

    “放肆。”

    刹那間,許清宵聲音洪亮,他一句話,震懾百萬讀書人。

    這是蘊含了天地大儒之力。

    “吾為天地大儒,所作所為,還輪不到你們這種廢物來指點。”

    “辱吾目無尊長?吾天地大儒,受天地認可,你們又算得了什麼?”

    “狗一樣的東西。”

    “來人,將方才出聲之人,掌嘴一百。”

    許清宵開口,霸氣十足,他向前走了一步,可怕的天地大儒氣勢瞬間壓製過去。

    天穹之上的聖器,一直在醞釀,文宮有人操控,所以才遲遲沒有落在第九道審判之芒,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騰出時間,讓許清宵收拾這幫讀書人。

    “你!”

    “許清宵。”

    “你敢。”

    還是有人下意識開口,勃然大怒。

    實際上倒也不是這幫人真的腦子有問題,不尊重天地大儒,而是許清宵年齡太年輕了,才二十歲,正常人下意識也不會對一個二十歲的人產生什麼尊敬。

    何況現在他們正在聲討許清宵,哪裏可能生出敬畏之心?

    “還敢叫囂。”

    “好,那許某今日,也請聖器裁決。”

    許清宵大吼一聲,體內的浩然正氣,化作虹光沒入了文宮當中,不過許清宵並非是借助八玉聖尺,而是借助大魏文宮中的浩然文鍾。

    咚。

    一道沉悶的鍾聲響起,這件文器給予了許清宵回答。

    隨著鍾聲響起,數百名讀書人當場發出淒慘無比的慘叫之聲,他們抱頭慘叫,魂魄都要震碎了,這道鍾聲就是針對他們的。

    三四百名讀書人慘叫連連,他們在地上打滾,痛的鼻涕眼淚瞬間出來,體內的浩然正氣也潰散。

    直接被廢掉了儒品。

    這個下場,讓這百萬讀書人沉默不語,有人還想要開口斥責許清宵。

    但問題是話還沒說出來,就馬上下意識閉嘴了。

    因為許清宵說的沒錯,他是天地大儒,而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儒生,聚集在一起,力量極其大,但力量再大,許清宵是受天地認可。

    占不到理啊。

    儒生之間的爭鬥,其實就是圍繞一個‘理’,甚至說王朝的爭鬥,大部分都是誰占理誰就能壓別人一頭。

    全部都是有一個規矩的。

    又不是修仙之人,對他們來說,道理沒什麼作用,拳頭才是王道。

    啪!啪!啪!

    八門京兵再得到許清宵的命令後,直接抓住數千名讀書人,特意拎了出來,朝著嘴上就是一個個耳光。

    他們本來就氣,心頭有火,現在抓住機會還不往死裏打。

    “我沒有說啊,又不是我說的,你抓我做什麼?”

    “與我無關啊,我剛才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啊。”

    “我剛才也沒說什麼啊。”

    一時之間,不少讀書人開始耍賴了,他們睜著眼說瞎話,沒有道理的時候,就開始胡攪蠻纏,死不承認自己剛才說的話。

    可惜的是,八門京兵管你那麼多?抓住就往死裏抽。

    啪啪打臉之聲響起,各種慘叫聲也紛紛響起。

    每一個巴掌,在眾人眼中,都極為的刺耳,也極其的難堪。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叫好,根本就不為他們感到可憐,甚至恨不得自己過來動手。

    文武百官也是大呼過癮,尤其是安國公,更是忍不住譏諷道。

    “這聲音聽起來比剛才的犬吠好聽多了,可惜不夠響,都給老夫用點力,別在這裏偷懶。”

    安國公開口,招呼著八門京兵加點力度。

    “安國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犬吠是何意?”

    有大儒忍不住了,鐵青著臉,看向安國公這般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老夫就是這個意思?聽得懂人話就聽,聽不懂人話就閉嘴。”

    “怎麼著?難不成你也請聖意來誅我?”

    “老夫就站在這裏等你來動,守仁脾氣好,是守仁的事情,老夫可不是你們儒道中人,你再敢用這種眼神看老夫一下。”

    “你信不信老夫抽你?”

    安國公脾氣火爆,他是國公之首,年紀大了,再加上朝堂之爭,讓他少了一些銳氣,可不代表他就沒脾氣啊。

    相反,他脾氣更大,這番話一說,後者臉色更加難看了。

    但他的確不敢繼續叫囂,因為他感覺得出,安國公一定敢抽自己,堂堂一位大儒要是被掌嘴,那的確極其丟人。

    掌嘴之聲絡繹不絕。

    慘叫聲痛哭聲也彼此起伏。

    足足過了好一刻鍾,終於數千名讀書人被抽暈了,八門京兵力氣有多大,大家心裏都有點數,這一耳光下去,這幫讀書人已經扛不住了。

    何況掌嘴一百?不死都是好事。

    “回侯爺,已掌完一百,還要打嗎?”

    八門京兵中,有人給予回答,告知許清宵打完了,甚至還問一句要不要繼續?

    這話一說,眾讀書人有些惱火了,可惱火歸惱火,還是不敢怒言。

    “不用了。”

    許清宵搖了搖頭,這隻是一點利息而已。

    “還有沒有人想再說點什麼的?”

    下一刻,許清宵看著百萬讀書人,平靜問道。

    街道中極其安靜,大家都不敢說什麼了。

    這誰敢說啊?說了就是一百個耳光,換誰誰受得了?

    隻是,普通儒生不敢說,有大儒忍不住出聲了。

    “許儒,還望你正麵回應蓬儒之言,倘若許儒當真問心無愧,為何不再受一次檢查?”

    “如若再受檢查,依舊是清白無辜,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對方開口,不過也學乖了,不敢直呼許清宵的名字,而是稱呼許儒,隻是這個許儒聽起來,可沒有半點敬意啊。

    “哼。”

    “這一次自證清白後,那下一次呢?”

    “本儒難道沒有自證過嗎?”

    許清宵冷漠道。

    “許儒,之前是文宮聖意檢測,這一次是聖器檢測,兩者有不同的區別。”

    “還望許儒能再證清白,倘若當真清清白白,我等可以保證,再無下次了。”

    “如若許儒不自證,那便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說到底蓬儒也是為您好,如若不是擔心這天下人對您的猜忌,蓬儒也不會如此。”

    “請許儒理解蓬儒用苦良心,也諒解我等之苦心啊。”

    對方繼續開口,要求許清宵自證,而且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明明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結果到他嘴巴裏,竟然是為自己好?

    先不說自己有沒有修煉異術,退一步說,自己當真沒有修煉異術,你隔三差五拿這件事情找自己麻煩,換誰誰心裏舒服?

    自證一次不夠,還要兩次?

    一瞬間,許清宵開口了。

    “好你娘了個戈壁。”

    “你是不是沒娘啊?”

    許清宵忍不住開罵了。

    這回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他知道這幫讀書人惡心,也知道朱聖一脈已經瘋魔了,抱著想搞死自己的心態。

    可最起碼像個人好不好?

    堂堂正正找自己麻煩不好嗎?就直說是來找自己麻煩的,要自己自證,如果自證結果如何如何,我就如何如何,許清宵聽的都舒服。

    大家都是敵人,你這樣做很正常,可他娘的居然說出這種話?

    許清宵真的想不明白,這種話怎麼能從這種人嘴巴裏說出來?

    這個家夥是誰?還是個人嗎?真是要把人惡心死來了。

    可許清宵這句話一說,眾人臉色都變了,文武百官也變了,雖然粗鄙,但就是有一說說不出來的爽啊。

    話雖然不儒雅,甚至極其低俗,但對付這種人,還真沒一點問題。

    但後者有些惱羞成怒了,自己好好說話,許清宵罵人就算了,而且罵的這麼難聽。

    “許儒!”

    “我尊你是天地大儒,可你出言羞辱就算了,還如此難聽,你!你!你!”

    後者氣得手指顫抖,胡子都僵直了,眼睛瞪大巨大,望著許清宵,充滿著怒意。

    “尊你娘。”

    “你這種人就應該現在去死,八十來歲了,還不去死?在這裏惡心人?”

    “請聖器,審判本儒,在你嘴巴裏竟然成了為我好?”

    “那我現在要徹查你全家上下,本儒懷疑你通敵,來人,給我把他家抄了,上下三代,直係親屬全部抓進大牢。”

    “什麼時候查出來他有問題,什麼時候把他放出來,實在查不出來,再放他們全家出獄。”

    許清宵開口,喜歡玩髒套路是吧?那我就陪你們好好玩。

    有規矩不玩,非要跳出規矩?那就抄你全家,全部抓走,徹查身份信息,但凡發現有任何違規的地方,直接拖出去斬了。

    “許儒,不可啊!”

    “許儒,他畢竟是一位大儒,何苦如此?”

    “許儒,沈儒有些失言了,還望許儒莫要置氣。”

    此時此刻,不少大儒出麵,他們知道許清宵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了,隻能讓蓬儒來,他們出麵,就是找死。

    沒辦法啊,地位比不過許清宵。

    再加上許清宵又不按常理出牌,你客客氣氣說話,雖然陰陽怪氣,但最起碼表麵意思還不錯啊。

    可許清宵呢?張口就是沾親帶故,這誰受得了啊?可偏偏還沒辦法,畢竟許清宵已經成為了天地大儒。

    想想也覺得難受,怎麼這樣都能成為天地大儒啊?

    “都閉嘴。”

    “這裏還輪不到你們說話。”

    “來人,抓人抄家。”

    許清宵壓根就不理會這幫大儒,即便是他們沒有找到自己麻煩,但那又如何?

    自己被百萬讀書人辱罵之時,他們有沒有站出來幫自己說過話?

    現在幫自己人?

    做夢。

    隨著許清宵令下,八門京兵將後者抓起來,不給任何反抗的機會。

    隻是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抓進天牢,與蓬袁這個老不死的關押一起。”

    “多準備幾條白綾,免得他上吊自殺沒有東西。”

    “還有,再準備點酒給蓬袁,勸說張寧死,浪費不少口舌,再勸死一個人,隻怕蓬袁口幹舌燥,多準備點酒水。”

    許清宵一番話還真不是陰陽怪氣,他巴不得沈儒也上吊自殺。

    最好朱聖一脈的大儒,但凡看自己不爽的,全部上吊自殺,帶著怨氣下去,非常好。

    “許清宵,你當真是不配天地大儒之位啊。”

    “老天爺,你瞎眼了啊。”

    沈儒怒吼,他被八門京兵直接拖拽去了天牢,眾讀書人看到這一幕,實實在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許清宵太霸道了,而且太果斷了,隻要占理,就是雷霆出擊。

    對比之下,他們之前叫囂如此之久,實質上沒有給許清宵帶來任何麻煩,反倒是許清宵隨便抓到幾個小問題,就把眾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遍。

    三四百名讀書人被廢掉儒位,神魂懼裂,不說成了癡呆,最起碼腦子不會太好使了,書是繼續讀不了,隻能當個普通人了。

    數千名讀書人被當眾掌嘴,打的慘叫連連,毫無尊嚴。

    堂堂文宮大儒,一句話直接拖進天牢,甚至許清宵更是沒有一點顧忌,還特意讓人準備白綾,就巴不得沈儒上吊自殺。

    這就是天地大儒的底氣嗎?

    這就是平亂侯的底氣嗎?

    仔細一想,還真是,文武雙全,手握大權不說,還是天地大儒,真把他們壓死了啊。

    鬧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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