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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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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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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3:22:38 |只看該作者
    此時,當許清宵吞服六品破境丹後,體內頓時如同雷霆炸開。

    每一顆細胞,都仿佛在蛻變一般,恐怖的血氣,彌漫整個密室當中。

    筋骨體魄,五髒六腑,在這一刻全部蛻變。

    整個過程極其痛苦,因為是脫胎境,就是蛻變之意,五髒六腑重新生長,筋骨重塑,這種過程令人絕望。

    但許清宵將築基丹一並吞服下後,得到了巨大的緩解。

    隻是依舊令人感到不適。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足足三天三夜後。

    轟!

    伴隨著整個平亂侯震動一番,許清宵也正式踏入了武道六品。

    但沒有任何遲疑。

    許清宵直接將五品破境丹給吞下了,包括築基丹。

    隨著五品破境丹吞下。

    這一刻,許清宵的肉身,綻放出金色光芒,這是大日聖體,每一縷金色光芒,都是血氣的蛻變。

    丹田當中的真氣,也在蛻變。

    許清宵整個人的氣勢,也在節節攀升,如若說之前七品時的氣勢,如同老虎一般,而現在許清宵就如同一頭蠻荒凶虎。

    一口氣突破兩大境界,從七品直接蛻變到五品,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品武者,光是這個境界,在大魏當中至少也是個大統領,八門京兵之中大統領。

    四品武者,有資格封侯,但前提是得為大魏立下功勞,無需太大的功勞,隻要明麵上過得去,熬一熬資曆,再由國公列侯舉薦,便可冊封為侯。

    隻是這種冊封的侯,是因為實力原因,不可能世襲,像許清宵這種,身份自然更高一些。

    轉眼之間。

    七日時間過去。

    從六品抵達五品,許清宵花費了七日時間。

    實際上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主要是築基丹的原因,許清宵不是簡簡單單的突破,而是完美突破。

    他每一個境界,從十品開始,都是最完美的狀態。

    一切歸功於築基丹。

    境界提升,或多或少都會有瑕疵,而這些瑕疵,短時間沒有任何影響,可越到後麵這些瑕疵就越會被無限放大,尤其是晉級三品的時候。

    如若前麵的瑕疵太多了,你這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到三品。

    甚至說,你沒有什麼瑕疵,這輩子也不見得能突破到三品,更何況瑕疵那麼多?

    類似於大魏皇親國戚,拿懷平郡王那種來比較,從小就是沐浴獸血,吃藥膳,飲靈泉,每一個細節都做的極好。

    而許清宵這種,哪裏可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所以這七日的時間,許清宵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完善武道細節,不至於以後遇到什麼問題。

    而與此同時。

    武昌二年,正月十日。

    熙熙攘攘的大魏京都內,出現了一道身影。

    是一名老者。

    穿著一件粗麻,滿頭白發,顯得有些風塵仆仆。

    老者流連市井之中,這個老人來了七八天了,流竄在各個市井,住著最便宜的酒樓,聽著不要錢的戲,吃喝都是一些十分便宜的東西。

    對於突然出現的老人,也沒幾個人關注,畢竟大魏京都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

    而此時,唱戲結束,不少看客們也紛紛回去吃飯。

    一路上,百姓們也各自議論著今日的戲曲。

    “梨香園今日排的冊封平亂真好看啊,嘖嘖,許侯爺當真是威風啊。”

    “是啊,是啊,不過聽我一個朋友說,當時的情況,比這個戲還要精彩萬倍,許侯爺削百萬讀書人儒位,想想看這得有多威風啊。”

    “是啊,直接斬一位天地大儒的腦袋,古今往來,也就是許侯爺敢這般行事。”

    人們津津樂道今日的戲劇。

    自冊封大典結束後,民間有戲園子突發奇想,把許清宵的事跡編排成戲劇。

    一開始上演的是大鬧刑部和怒斬郡王。

    本來以為應當會挺不錯,可沒想到的是,簡直是爆了,各地戲園子天天人滿為患,什麼戲都不看了,就非要看這個戲。

    後來京都上下所有戲園子,請來了不少文人墨客,甚至請來守仁學堂的學生,親自編排戲劇內容。

    把一些比較尖銳的政治矛盾取出,保留核心的情況下,每一場戲劇,都是大獲成功。

    現在京都上下,那個戲園子不眼紅?爭先恐後地編排,然後開始上戲。

    以致於其他郡府戲園子,有模有樣的拿去學了。

    所以戲班生意比以往火爆了何止十倍,戲園子老板賺的盆滿缽滿,當然有一部分大頭,還是要交給守仁學堂,畢竟這戲牽扯到了許清宵。

    而守仁學堂拿到銀子以後,也補貼到了大魏文報當中,讓百姓更廉價的購買文報。

    既贏得了好名聲,又讓大魏文報賣的更多了些。

    而此時。

    人群當中,粗麻衣老者,再聽到百姓們的各種讚賞之後,眼神之中不由充滿著好奇之色。

    他回京十日,在民間遊玩的這段時間,幾乎時時刻刻都能聽到許清宵這個名字。

    這十天,他也總算知道許清宵是誰,做過什麼事情了。

    可越是知道,他越對這個許清宵充滿著好奇。

    想到這裏,老者不由笑了笑,隨後消失在了人影之中。

    是的。

    是直接消失。

    有人看到了,揉了揉眼睛,但卻沒有聲張,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而此時。

    大魏皇宮內。

    養心殿中。

    一封密函也出現在女帝手中了。

    過了一會,女帝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大魏一品回來了。

    是的,一品武者回來了。

    密函內容很簡單,這位一品武者已經回到了大魏,隻是想看一看大魏江山如何了,所以暫時不打算見麵,等過些日子會來見自己。

    這一次是提前回來,可以為大魏做些事情。

    內容十分簡單,可簡單的內容,卻代表著一個訊息,大魏這一次有幫手了。

    整個大魏王朝,一共有兩位一品。

    輪流鎮壓魔域,基本上時間都十分緊迫,到了時間回來,立刻回去養傷,祛除體內的魔性,另一位可能還沒有徹底祛除幹淨,就要前往魔域鎮壓。

    所以看似大魏有兩位一品武者,可實際上在沒有到真正的絕境之時,這兩位一品武者根本不能插手任何事情。

    但這一次,隨著常年鎮壓,魔域已經安定下來了,這兩位一品武者總算是可以騰出點時間,幫大魏解決一些麻煩。

    一位一品武者代表著什麼?

    絕大部分人不知道,可女帝知道。

    一品,代表著至高。

    是真正無敵的存在。

    他們一旦出手,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倘若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一品武者,隻需要一個時辰,可以將大魏附屬國來來回回洗刷一遍。

    打到異族國全軍覆沒,而一品武者都不會傷一根頭發。

    這就是一品的恐怖。

    如今一品歸來,對大魏來說,是一件大好事,真正的大喜事。

    可以解決太多太多的麻煩了。

    就譬如說,陳國現在的妖魔之亂,現在也已經不是問題了。

    這十日來,太上仙宗與太蒼符宗派人去了,外加上三位大儒,可效果並不明顯。

    聚集在陳國的妖魔越來越多,而且一個個都十分陰險,敵進我退,敵退我進,而且現在不僅僅影響到了陳國,周圍數十個國家都被影響到了。

    如若派一位天地大儒過去,或許一個月內可以平定。

    但因為有朱聖一脈的原因,所以大魏不能派天地大儒前去。

    所以這件事情,至少需要三四個月才能解決。

    用三四個月的時間來解決,必然會遭到各方質疑,以及天下讀書人的指責。

    畢竟城是許清宵屠的,惹來這麼大的麻煩,花費三四個月的時間才鎮壓,自己這個皇帝,怎可能不被彈劾?

    現在,大魏一品回來了。

    那麼,這件事情,很快就有個了結了。

    隻是讓女帝好奇的是,這位一品,在哪裏遊玩?

    與此同時。

    平亂侯府。

    許清宵已經五品圓滿了。

    他深吸一口氣,如鯨吸一般,滾滾精氣沒入體內。

    而後抖動一下身軀,一股恐怖的力量擴散而出,牆壁上到處都是裂痕。

    握緊拳頭,化作一團熾烈太陽一般,金芒刺目,更是凝聚出一頭金烏虛影。

    這就是五品的強大。

    許清宵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錯覺,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可以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但這隻是錯覺。

    一口氣提升太大的錯覺。

    不過這七天來,許清宵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雖然的的確確在提升武道境界。

    可自己壓根沒什麼武道戰鬥經驗,也沒認真學過點武道神通,唯一學的,還是金烏搏龍術。

    這不行。

    空有完美的武道實力,卻沒有相輔相成的武道經驗。

    同境情況下,自己完全就是個沙包,被人各種錘的那種。

    “隻可惜,沒有一位前輩指點我。”

    “原本朝歌破邪兩位兄長可以指點我一二,但他們現在已經沉睡,要我踏入聖境,他們才能恢複。”

    “要是有一位武道強者,能指點我一二,那該多好啊?”

    許清宵心中感慨,不過這想想就好,大魏京都內,能教自己的人,說實話真沒幾個。

    幾位國公有資格教自己,但現在大魏正逢多事之秋,不可能耽誤各國公的。

    所以想想就好。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外響起。

    “侯爺,顧大人請您去一趟吏部,說是有要事。”

    隨著聲音響起。

    許清宵稍稍思索一番,很快便猜到是什麼事了。

    應當是糧產結果出來了。

    想到這裏。

    許清宵也沒有囉嗦,直接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待走出侯府,許清宵直奔戶部。

    然而,就在此時,當許清宵離開之時,突兀之間,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出現了。

    體內的魔種,在害怕。

    是的。

    自己體內異術魔種,莫名恐懼起來了。

    刹那間。

    許清宵止步。

    而目光,瞬間落在了一名麻衣老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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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3:42: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九章 讓你見一見,一品武者的強大!

    街道上。

    隨著許清宵剛剛走出侯府。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襲來,是體內魔種的恐懼。

    而且不僅僅是恐懼那麼簡單。

    是臣服。

    就好像普通的野獸,遇到老虎一般,那種臣服感。

    將目光看去。

    是一個麻衣老者。

    老者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樣子,花甲之年,目光和善,望著自己。

    感受到老者的目光,許清宵稍稍點了點頭,這種恐怖的壓力,來自於這個老者。

    “見過老先生了。”

    許清宵朝著對方一拜。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小友應當是許清宵吧?”

    老者緩緩走來,望著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他的目光帶著笑意,如此詢問道。

    “回老先生,是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從自己體內的魔種反應來說,這個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而且目光當中帶著笑意,比較和善,最起碼給自己第一印象還不錯。

    應該不是找麻煩的。

    “恩,不錯,不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老人家點了點頭,眼神之中也滿是欣賞之色,而後他伸出手,微微抓住許清宵的手臂。

    刹那間,許清宵心底有些毛了,畢竟被一個老人家突然抓住手,擱誰誰不心底發毛啊。

    隻是下一刻。

    還不等許清宵說話,一股氣瞬間走完自己全身上下。

    阻擋都阻擋不了,自己體內的武道真氣,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而此時,老者原本笑嗬嗬的神色,瞬間變了。

    最開始,是自己體內的魔氣有些外泄出去,不過他立刻收回,擔心影響到許清宵。

    但真正臉色一變,不是因為這個,魔氣外泄很正常,他體內積壓了太多的魔氣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

    “武武道五品?”

    “你居然已經踏入五品境了?”

    “嘶,你體內竟然沒有任何一絲雜質,武道境界夯實可怕,根基牢不可破,沒有一點點瑕疵。”

    “你習武多長時間了?”

    吳銘望著許清宵,他一張老臉上,寫滿了驚愕。

    他身為一品武者,實際上光看人氣機就能知曉,對方的境界有多強,隻是許清宵體內有東西阻礙著他人窺探。

    吳銘原本可以睜開武道天目,觀看許清宵的境界實力,但想想也沒有必要,觸碰一下許清宵也能看清楚。

    不必搞的太麻煩。

    隻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吳銘知曉,許清宵乃是大魏新晉列侯,而且還是儒道四品的天地大儒,這樣的人,是天下文壇之大才。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在武道還有這般了不起的造詣?

    二十歲的五品,倒不罕見,罕見的是,許清宵儒道四品的情況下,武道竟然還能五品,更罕見的是,許清宵每一個境界,都是完美無瑕的。

    二十歲的五品武者,他不會有任何一絲驚訝。

    甚至十歲的五品武者,吳銘也不會有太大的驚訝。

    可每一個境界都能做到完美無瑕,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啊,他身為一品武者,也難以做到每一個境界完美無瑕。

    或多或少有一些小瑕疵。

    不能說有瑕疵就一定無法成為一品武者,但沒有瑕疵晉升的可能性越大,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而成為一品之前,吳銘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將之前所有的修行瑕疵彌補回來了。

    可許清宵明明是儒道文人啊,怎麼能將武道修煉到這麼完美?

    想到這裏,吳銘死死抓住許清宵的手臂,瘋狂探查許清宵體內的情況。

    很快,一個更加驚人的信息出現了。

    通過但檢查許清宵體內的武道真氣,吳銘發現,許清宵是在一年內養氣的。

    別人或許查不出來,但身為一品武者,吳銘自然能查出許清宵是什麼時候入的品。

    一年。

    不,甚至一年都沒有。

    “這不可能。”

    “一年入五品,每一個品境都是完美無瑕,這絕對不可能。”

    吳銘抓著許清宵的手,來來回回檢查了三四遍,不過異術魔種在他的查詢下,竟然老實了許多,沒有暴露出來。

    “老先生。”

    “老先生,捏疼了,疼了。”

    許清宵喊了一聲,疼肯定是不疼的,但許清宵還是得說一聲,這老人家上來就抓著自己的手,而且念叨著一些信息。

    瞬間洞察自己的武道境界,包括一些細節都說的清清楚楚。

    這如何不讓許清宵驚訝。

    “哦,是老夫急了,是老夫急忙了。”

    聽到許清宵喊疼,吳銘頓時抽回手了,他看著許清宵,隨後上下打量,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

    “老先生,許某還有要事辦理,要先走了。”

    許清宵也不知道對方的來曆,然而對方卻一下子看穿了自己,下意識還是充滿著戒備和提防,所以主動告退,先去戶部。

    然而吳銘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許清宵,心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四品儒道。

    五品武道。

    皆然是一年之內抵達,儒道四品他就不說了,心裏明白有多難,可武道五品,還加上無瑕之境,那麼就有一個可能性。

    許清宵是武道傳說當中的,無瑕之體。

    是的,無瑕之體。

    唯獨這種體質,才能做到每一個境界無瑕,不然的話,許清宵又修煉儒道,又修煉武道,還要處於朝政上的事情,哪裏可能注意每一個細節?

    即便是你真的想要將每一個境界修煉到完美,也做不到,高人指點都沒用,因為很多細節,你自己也不知道啊。

    除非許清宵背後有一位一品武者,而且即便是有一品武者,也隻能指點許清宵哪裏不好,能不能解決問題,還是要看許清宵自己。

    這樣一來的話,隻有一個可能性。

    許清宵擁有傳說中的無瑕之體,修行武道,每一個境界,都會自然而然的完美無瑕。

    這種體質,古往今來都沒有多少啊。

    而且這種體質,號稱未來的一品,隻要許清宵不作死,老老實實正常修煉,有生之年便可成為一品武者,所以一具無瑕之體,就代表著未來又要出一位一品武者。

    並且,無瑕之體還有一個傳說,當無瑕之體成就一品之後,有一定概率,觸碰到一品之後的境界。

    一品之後是什麼境界,無人知曉,哪怕是書籍中都沒有明確記載,因為從來沒有人修煉到那個境界,有沒有實實在在是個傳說。

    他身為一品武者,可以清楚的察覺到,一品之後,應當是沒有新的境界了。

    因為沒有任何突破方向。

    但根據先賢們的推算,之所以一品武者察覺不到後麵的境界,不是因為資質問題,也不是因為環境問題,而是因為體質問題。

    唯獨每一個境界都完美無瑕,凝聚無瑕之體,就有可能領悟新的東西。

    但這也隻是一個推算和假設,是與不是,無人知曉罷了。

    而現在,自己居然遇到了一位無瑕之體,這讓他怎麼不興奮啊。

    隻是聽到許清宵要走,吳銘直接拉住了許清宵。

    “小友,老夫見你骨骼清奇,資質極佳,願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吳銘出聲。

    他眼睛都有些直了。

    無瑕之體啊,他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遇到一位無瑕之體的武者。

    這還真是撿到了寶。

    不,是撿到了大寶貝啊。

    骨骼清奇?資質極佳?

    許清宵強行抽回手,苦笑不已地看著吳銘道。

    “前輩,收徒也就算了吧,許某是讀書人,對武道不感興趣,武道隻是隨便練練,防身之術罷了。”

    許清宵可不答應,倒不是看不起對方,反而許清宵就是覺得這人來頭估計不小,而且武道境界絕對不差,不然的話,怎可能輕而易舉壓製自己?

    這種人物要是在自己身旁,許清宵死活不答應。

    自己可是修煉過異術的人啊,萬一被人家察覺異樣,一巴掌估計就拍死自己,跑都跑不掉。

    所以,許清宵直接拒絕了。

    然而,聽到許清宵的拒絕,吳銘並沒有任何一絲驚訝。

    這沒什麼可驚訝的,自己突然出現,直接要收許清宵為徒,許清宵要是答應才有鬼呢。

    不過吳銘也沒有急,而是看向許清宵,神色無比嚴肅道。

    “許清宵。”

    “原本老夫來找你,是聽聞你為大魏做了諸多好事,想著幫你伐毛洗髓一番,為你祛除百病,延年益壽。”

    “不過,老夫今日察覺你非同凡響,極其適合武道之路,所以起了愛才之心。”

    “當然,你對老夫有些提防,這很正常,老夫也能理解,不過老夫現在就告訴你,老夫的真實身份。”

    “吾乃大魏一品武者,吳銘。”

    吳銘出聲,他告知許清宵自己的真正身份。

    “大魏一品?”

    許清宵有些驚愕了,他望著吳銘,第一反應就是相信。

    是的,完全相信。

    年齡上首先符合,其次的是,對方的實力,很強很強,哪怕沒有展露出來,光是查看自己體內情況的手段,都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要說普通的四品或者是三品,應當做不到這種絕對性的壓製。

    如若說一品的話,許清宵相信。

    再說了,對方騙自己有什麼意義?大魏王朝不就兩位一品,別人不認識,女帝難道不認識?自己回頭問一問女帝不就知道了?

    沒有人敢冒充一品的,尤其是實力不差的人,冒充一品就是找死。

    故此,許清宵直接相信了。

    但得知對方是一品後,許清宵也總算明白,為何自己體內的異術魔種會有一種害怕臣服感了。

    因為對方是一品。

    武道一品。

    人間武帝。

    想到這裏,許清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道。

    “許清宵,拜見前輩。”

    “不過,還請前輩恕罪,清宵乃是讀書人,如方才所說,習武隻是為了強身健體,防身之用罷了,並非想要走這條路。”

    “請前輩恕罪。”

    許清宵開口,他直接拒絕,不知道對方是一品,許清宵還能繼續聊一會天,但得知對方是一品後,許清宵更不想留下來聊天了。

    “前輩,許某當真有事,要去戶部一趟,就不打擾前輩了。”

    說完此話,許清宵轉身離開。

    也不給吳銘半點機會。

    看著離開的許清宵,吳銘有些發愣了。

    他身為大魏一品武者,人間武帝,按理說走到哪裏,亮出身份後,對方都會對自己畢恭畢敬吧?

    許清宵雖然恭敬,可言語當中,似乎充滿著一絲絲不信任,更主要的是,還有一些有意逃避?

    這是什麼意思?

    懷疑自己說假話嗎?還是說不信任自己?

    “許小友,你放心,老夫沒有騙你,這樣,老夫帶你去見陛下,見到陛下之後,你什麼都知道了。”

    對於吳銘來說,他不生氣許清宵的拒絕,因為他下意識認為,許清宵純粹就是不信任自己罷了。

    所以他打算帶許清宵去一趟皇宮,見一見女帝,由女帝來告知許清宵,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不然的話,堂堂一品武者,收你為徒,你居然拒絕?

    這就有些離譜了。

    他自從抵達一品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拒絕他了,不管是誰。

    隻是聽到這話後,許清宵依舊是哭笑連連。

    看著擋住自己去路之人,許清宵無奈道。

    “前輩。”

    “許某相信,許某相信您是一品啊,隻是戶部當真有重要之事等待著晚輩去處理。”

    “國家大事,勝過晚輩之事,再者,晚輩不喜歡習武。”

    許清宵出聲。

    對方越是這樣,他越是相信啊,可越是相信,許清宵就越不可能答應,必須要趕緊開溜。

    被一位一品武者盯上了,早晚得出大事。

    哪怕知道有好處,許清宵也不敢答應啊。

    當下,也不容吳銘多說了,許清宵已經快步朝著戶部走去,甚至加快了步伐,不願意與自己交談。

    這下子,吳銘是真的有些懵圈了。

    “不行,得找陛下一趟了,我一定要將許清宵收為弟子。”

    “無瑕之體啊,大魏第三位一品武者,這等好苗子,要是被那個老家夥搶走了,那以後豈不是得被他笑話死。”

    吳銘沒有繼續騷擾許清宵了。

    他還是認為,許清宵壓根就不信他,所以他打算前去皇宮,找女帝好好談一談。

    就如此。

    吳銘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而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察覺到壓力消失,當下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

    步伐也逐漸慢下來了一些。

    可眼神當中,卻充滿著好奇與驚訝。

    一品。

    這是比泰山還要沉重的詞,意義太大了,一品武者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許清宵沒有任何感覺,但通過許多言論以及形容。

    許清宵大概知道,任何事情,隻要當一品出麵以後,那麼這些事情就不是事了。

    可以說,一品是各個巨無霸勢力最後的一張底牌,動用到了一品,就意味著最終決戰。

    大魏王朝,最強的底蘊,不是經濟體係,也不是五大兵營,就是有兩位一品武者。

    一品武者,麵見皇帝無需行禮,與帝王平起平坐,不過一品武者都不會貪圖皇位,這是天地自然規矩,成為了一品後,擁有武者氣運。

    而武者氣運,則不能與帝運融合,否則對自己會有反噬。

    所以永遠不用懷疑一品武者會造反,當然對方可以選擇輔佐另外一人,繼承皇位,這個是可以的。

    許清宵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位一品武者,而且對方也盯上了自己。

    雖然第一目的,是想要收自己為徒,可許清宵就是有些抗拒啊。

    在一位一品武者的眼皮子底下修煉異術?這不是找死嗎?

    別回頭大魏文宮查了半天,查不出自己修練異術,自己引來一位一品武者,被人家查出來了,那就尷尬了。

    到時候不想死也得死啊。

    尤其是大魏的一品武者,每年都是在鎮壓魔窟,將最美好的時光,全部奉獻給了魔氣,要得知自己修練異術,估計人家當場翻臉,一刀劈死自己。

    所以。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碰之。

    一定不能碰。

    這是許清宵的內心想法。

    不多時。

    許清宵也來到了戶部。

    “許侯爺,顧尚書在房內等您許久了。”

    戶部外的侍衛,看到許清宵來後,當下恭恭敬敬走上前來道。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快速走進戶部尚書房中。

    此時,戶部尚書顧言,還有戶部左右侍郎都坐在當中,三個人手中拿著一份份卷宗,喜上眉梢,笑的有些癡。

    “顧尚書。”

    推開房門,許清宵朝著顧言作禮。

    “許侯爺來了。”

    “許侯爺安康。”

    左右侍郎見到許清宵後,立刻起身作禮,許清宵職位上是與兩人平級,雖然都是侍郎,可許清宵如今冊封侯爺,自然不能以平級相處。

    但顧言不一樣,他是六部尚書,非太正式的場合,也不需要喊許清宵侯爺,那樣反倒是生疏了。

    “守仁,你可算是來了。”

    “來來來,你看看,這是平望郡的糧產卷宗。”

    “哈哈哈哈,平望郡,十府之地,最貧苦的常春府,今年第一季,足足有一百二十萬石糧食啊,這簡直是大豐收,大豐收啊,比去年足足多了接近四倍有餘啊。”

    顧言激動無比道。

    他興奮的拿出一份卷宗,遞給許清宵看。

    平望郡,常春府乃是平望郡最窮最苦的地方,往年一個季度也就是生產三十萬擔糧食,這些糧食得上交四成,而各地保留一成,隻上交三成也就是九萬擔左右的糧食過來。

    常春府比較窮苦,雖然叫府,但實際上還比不過一些大點的縣城。

    現在如此窮苦之人,糧食翻了四倍,可想而知,水車工程帶來的好處有多恐怖?

    這四倍糧食是什麼概念?女帝已經免除三年糧稅了,那麼這些百姓們多了四倍的收成,換成錢財,完全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

    不說買新衣,最起碼吃飽喝足沒問題吧?改善下夥食是完全沒問題的。

    顧言開心,並不是在意能收多少稅上來,而是他透過這個數據,已經看到了百姓們的生活質量了。

    “平望郡整體收成,三倍多兩成,不過糧田多了兩倍,總體來說還不錯。”

    許清宵看了一眼數據,收成是多了,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大量的荒田變成了糧田,因為解決了水源的情況下,自然而然不少荒田可以重新啟用了。

    田一多,收成自然增長。

    這個屬於多勞多得,是一件好事,但對許清宵來說,算是預料之內的事情。

    “守仁,目前有七郡上交糧產卷宗,老夫算了一下,而後折算一番,今年大魏第一季度糧產收成,應當是比往年多三倍左右,上下浮動不會超過兩成。”

    “換句話來說,若不免除國稅,應當能收到三萬萬兩白銀,其生產大約是八萬萬兩白銀的糧食。”

    “穩定五年,大魏就不會有餓肚之人了。”

    顧言有些振奮道。

    他通過七郡之地的卷宗,進行核算,有減有加,確定今年大魏糧產應當價值八萬萬兩左右。

    因為免除了國稅,那麼這八萬萬兩便全是百姓的了。

    持續五年,將徹底解決溫飽問題。

    而許清宵搖了搖頭道。

    “無需五年,快則兩年,慢則三年,大魏糧食足可以徹底內供,而且百姓們手頭上也會有些餘錢。”

    許清宵給予回答,顧言還是有些保守了。

    五年太長了。

    兩年或者三年差不多了。

    “當真有這麼快?”

    顧言咽了口唾沫,五年也不是保守,而是一個比較好的預期,可沒想到許清宵竟然說快則兩年,慢則三年,大魏就能徹底內供,百姓們不但能吃飽喝足,手頭上還會有點餘錢?

    這就有些不可思議吧。

    “顧大人,您想想看,眼下第一季糧產結果出現之後,已經清算完畢的百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許清宵問道。

    “應該會開心吧?”

    顧言回答道。

    “不,不是開心,而是笑得睡不著。”

    “比較不錯的地方,四五倍的收成,當然因為加入了不少流民,再加上比較一般的地方兩倍的收成,綜合下來就是三倍左右的收成。”

    “一口氣多了三倍收成,並且還不需要交國稅,隻需要繳納一些當地賦稅即可,連半成都沒有。”

    “這對他們來說,今年這一季的糧產收入比去年第一季糧產收入,足足翻了七倍。”

    “七倍啊。”

    “他們能不笑醒?大魏稻穀種子,一年兩季,一口氣賺了三年半的收成,是您,您還睡得著?”

    “如此一來的話,這些百姓們將會到處去宣傳,也會置辦許多新物件,改善夥食也好,置辦也罷,所做的一切,都被街坊鄰居看在眼裏。”

    “那些還沒有務農的人,心裏急不急?隻怕第二天就要去開荒田地,賺取銀兩了。”

    “再者陛下答應免稅後,各地百姓也已經積極響應,紛紛開荒,所以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會進行一次爆發式的增長。”

    “換句話來說,明年上半年,大魏將無荒田可用,而常春府,絕對不止是一百二十萬擔糧食,至少是五百萬擔以上。”

    許清宵認真分析。

    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兩位侍郎也聽得津津有味,並且連連稱讚。

    的確。

    現在大部分百姓的的確確在務農,隻是吧,還有不少百姓沒有去務農,做點小生意也好,或者是折騰點有的沒的事也好。

    倒不是不想種田,無非就是種田賺不了幾個錢啊,又不是地主家,大部分都是老老實實耕種,賺點溫飽罷了。

    可現在朝廷免稅三年,外加上有水車,解決水源問題,荒田一家人一人一畝,你要是有錢還可以購買,當然價格肯定不便宜。

    畢竟大魏給百姓發田,是為了提高生產力,又不是為了讓商人囤積賺銀。

    所以,種田的收入,一下子翻了這麼多倍,少一點的四五倍,多一點的甚至八九倍,誰不眼紅?

    如此一來,隻怕都要急著去耕種了。

    大魏不缺水源,無非是距離問題罷了,許清宵的水車,解決了這個問題,自然而然,荒田就得到了重新利用。

    甚至如若發展到後麵,大魏無荒田可用,那就建造超級水車,請仙道弟子來建造,直達千裏,把一些旱地,全部給整上來。

    到那個時候,大魏就徹徹底底不缺糧了。

    當然這個計劃肯定是以後的事情。

    “守仁,你當真是聰明絕頂啊。”

    顧言忍不住感慨一聲。

    但很快,顧言想了想,立刻開口道。

    “如若按照守仁你所說,眼下應當加緊預備荒田之事。”

    “戶部得發詔令下去,不再免費提供荒田,一個月後將停止無償提供荒田,這樣一來,反倒是能讓不少壯丁回去領取荒田。”

    “而後,再讓人督查,但凡發現領田不耕者,沒收糧田。”

    “還有,糧食問題,大魏需要囤糧了,這一次百姓們種出這麼多糧食,高興歸高興,可這糧價必然會被一些奸商聯手打壓下去。”

    “老夫要給大魏商會下個命令,要監管其價,不能太低,同時大魏各地也要收購糧食,存儲起來,差不多四成左右,以備不時之需,所有銀兩,從國庫支出。”

    “也算是一舉多得。”

    顧言出聲,他通過許清宵所說,立刻製定了好幾個計劃。

    每一個計劃都很不錯。

    薑,還是老的辣啊。

    以退為進,讓閑散在各縣各府各郡的壯丁趕緊回家生產糧食,畢竟荒田免費領取擺在那裏,大部分百姓是喜歡占便宜的。

    可問題是,有些年輕人跑去其他府郡闖蕩,半天半天闖蕩不出來,又怕回去丟臉,再者回家也沒什麼奔頭,所以死活不回去,寧可在外麵睡橋洞,也不回去耕種。

    家裏人也懶得管。

    如今顧言這一招限時令一放,再加上百姓們現在大豐收,隻怕這幫在外流浪的壯丁,估計要得回家了。

    然後再去收糧,穩定糧食價格,肯定要比之前低,畢竟糧食多了,自然價格要便宜了,當然低不能太低,不然百姓也不樂意。

    再防止商人在其中搞事,顧言做的滴水不漏,的的確確讓許清宵心中不禁感慨。

    “顧大人英明。”

    許清宵開口,由心感慨道。

    “守仁,若是別人誇老夫一句,老夫倒也承了,你誇我,老夫可沒臉承。”

    “行了,今日喊你過來,就是想讓你看看效果如何,不過看你樣子,感覺你已經預料到了,反倒是老夫有些沒見過世麵樣子。”

    “就不打擾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顧言開口。

    他喊許清宵過來,就是為了一起開心開心,就沒想到許清宵完全一副早就預料到的樣子,讓他有些無奈啊。

    “行,那顧大人,我就先走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糧產結果出來,自己肯定是開心的,隻不過這也算是有所預料的,也就沒有特別開心。

    “侯爺慢走。”

    “許侯爺,慢走。”

    “恩,回去好好休息。”

    左右侍郎與顧言開口。

    而就在許清宵跨出大門後,突兀之間,許清宵反過身子來,看向顧言道。

    “顧大人,有件事情,你要抓一抓了,讓各地檢查良田,或者是種植的時候,看看有沒有什麼奇特點的稻穀,如若有任何發現,立刻上報朝廷。”

    “不管是大是小,各地發現有任何一點異樣,必須要上報,所有情報由戶部送到我哪裏去,勞煩顧大人了。”

    許清宵提了一句。

    大魏現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即便是用上了所有的荒田,大魏圍繞的問題還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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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供。

    大部分百姓目前吃的不是小米,稻米這種東西,屬於家境不太差的人才能吃到。

    大部分百姓吃的還是一種小栗穀,沒什麼營養,但勝在價格便宜,而且能填飽肚子。

    可許清宵發展生產力,第一目標,就是讓大魏百姓吃飽來,不是吃小栗穀這種東西,就是實打實的大米飯。

    吃飽了有力氣,有力氣就能幹活,身體也會強壯起來,最起碼比吃小栗穀要好吧?

    身強體壯後,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出現大麵積的營養不良現象,夭折率也能大大降低。

    這樣一來的話,才叫繁榮興盛。

    人口是生產力的第一標準。

    兩年。

    是許清宵保守估計,跟顧言說三年是怕顧言不信。

    兩年內,許清宵可以保證解決大魏目前百姓的吃飯問題,但許清宵看的絕對不是當下,而是未來。

    目前大魏百姓吃飽了沒用,要以後的大魏百姓能吃飽,才有用。

    而且隨著糧食越來越多,底層百姓手頭上有錢了,拚命種田這種事情,遲早也會逐漸冷卻下來,很多人也會去做生意。

    這是避免不了的現象。

    所以以後土地主這種情況,一定是有的,無法杜絕,但不管是土地主也好,百姓耕種也好,最起碼糧產影響不會有很大波動。

    最大的問題就是,以後新生兒。

    隻要大魏百姓吃飽,那麼沒什麼事做就是造娃,甚至隨著家境越來越好了,有兩口飯就生兩個娃,有三口飯就生三個娃。

    很有可能,明年過後,大魏百姓開始轟轟烈烈的造娃行動了。

    畢竟日子一天天變好,肯定得多生啊。

    那麼一旦生育率上升,糧食缺口就瞬間增大,光靠重耕荒田是做不到完美內供的。

    所以!

    還是要找到合適的種子,要麼四季稻,糧產翻倍。

    要麼就是類似於雜交水稻這種東西,一棵這樣的水稻,抵得上正常兩倍甚至三倍。

    隻有這樣,才能應付未來的人口膨脹化,不然到時候又是一地雞毛。

    許清宵想過。

    隻要自己找到了這種水稻,可以完美適應生產的話,他敢讓女帝下一道聖旨。

    鼓勵大魏全麵生育,生娃有獎,無論男女,糧食補貼到十歲,父母隻需要拿一點出來,保證娃十歲之前不愁吃喝。

    減少大魏百姓育兒壓力,等後麵發展的越來越好,吃點東西能花幾兩銀子?

    當然,這隻是想法,一切還是要等找到再說。

    隻是。

    就在許清宵走出戶部,來到侯府之外時,李賢的身影便從不遠處跑來了。

    “許侯爺,許侯爺。”

    “陛下口諭,召您入宮。”

    隨著李賢開口,許清宵有些驚訝,但很快他莫名猜到什麼了。

    “是不是有人去了宮中,見了陛下?是個老人?”

    許清宵問道。

    “對對對,許侯爺,您當真是料事如神啊。”

    李賢直接開口道。

    “唉。”

    長長歎了口氣,許清宵沒說什麼了,直接朝著宮中走去。

    他本來是想直接請病假,但想了想吧,你在人家一品武者麵前請病假,這就有些把人當傻子了。

    可許清宵有些鬱悶啊。

    這一品武者是不是有病啊?

    非盯著自己幹嘛啊?雖說自己的確骨骼清奇,但天底下武道奇才不少吧?

    自己好好一個讀書人,都說了不拜師,為什麼還要這樣?

    有些鬱悶,可又不能打人家一品的臉,許清宵隻能老老實實過去,大不了再浪費點口水吧。

    而此時此刻。

    宮中。

    養心殿內。

    女帝坐在龍椅上,麵上帶著笑容,望著殿下的一品武者。

    她也有些好奇了,吳銘一來到養心殿,第一句話就是要見一見許清宵。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還是吩咐太監去請許清宵來了。

    後來詢問一番,才得知這位一品武者,看上了許清宵,想要收許清宵為徒,倒也讓她鬆了口氣,反正不是壞事就好。

    隻是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

    女帝想了想,隨後出聲道。

    “先生,陳國發生妖魔動亂之事,比較棘手,不知先生可否抽空去一趟?”

    女帝尊稱吳銘為先生,態度語氣也是極其祥和,不是吩咐而是詢問。

    “陛下,恕老夫沒有時間,抽不出身來。”

    聽到這話,吳銘直接拒絕了,其實非要說是有時間的,可現在他想把所有時間都放在許清宵身上,故此直接拒絕了。

    陳國的事情,大魏應當能解決,自己出麵,隻是以最快速度解決罷了。

    不過到了他這個境界,不能隨便出手,盡可能不出手是最好的。

    聽到吳銘的拒絕之聲,女帝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也沒有任何生氣,就是心中略微歎了口氣,隻能重新想別的辦法了。

    現在陳國,妖魔動亂,比想象中要棘手很多,太上仙宗與太蒼符宗派人過去,隻是沒有太大的效果,倒不是兩大仙宗不行。

    而是他們有些低估這次妖魔的決心了,目前正重新派人,但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導致事情逐漸麻煩棘手。

    這就是與大魏文宮撕破臉的下場,如若沒有撕破臉,依舊會有妖魔,但絕對不會有這麼多,否則派三名天地大儒,二十名大儒親自前去。

    什麼妖魔鬼怪,統統可以等死了。

    但眼下的局勢,自然找不了朱聖一脈,這就讓她有些無奈啊。

    也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了。

    “平亂侯覲見。”

    隨著聲音響起。

    許清宵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大殿之中了。

    “臣,許清宵,見過陛下。”

    隨著許清宵的身影出現。

    女帝第一反應是有些喜悅,但一看到許清宵,就莫名想到許清宵前些日子留宿的事情。

    頓時之間,麵容有些清冷了。

    “平亂侯免禮。”

    女帝開口,也不稱呼許愛卿,而是稱呼平亂侯了,特意如此,就是想讓許清宵自己意識到錯誤。

    可許清宵卻沒有任何一點反應,如往常一般看了一眼自己,隨後又看了一眼吳銘。

    “許小友,你現在可以問一問陛下,老夫是誰了。”

    當許清宵出現後,吳銘臉上滿是笑容,同時看了一眼女帝,再將目光落在許清宵身上如此笑道。

    許清宵果然猜得沒錯,吳銘還是以為自己不相信他。

    “前輩。”

    “晚輩相信您是大魏一品武者。”

    “隻不過,晚輩當真不喜武道啊。”

    許清宵朝著吳銘一拜,態度無比認真道。

    此話一說。

    吳銘頓時愣住了。

    他的確以為許清宵是不相信自己,所以特意讓女帝喊他過來。

    可沒想到的是。

    許清宵的確沒有懷疑自己身份。

    “許小友,老夫可是大魏一品武者,你若是拜老夫為師,好處無窮啊。”

    吳銘實在是忍不住開口了。

    他堂堂一品武者,哪裏被人拒絕過啊。

    要是普通人拒絕自己,他倒也不會生氣,最多就是不搭理嘛。

    可許清宵不一樣啊。

    無瑕之體。

    如若大魏隻有自己一位一品,吳銘還真不在乎,許清宵傲就讓許清宵傲去吧。

    可問題是,大魏還有第二位一品啊,等他蘇醒後,發現許清宵,保證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許清宵騙走。

    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讓對方搶走許清宵。

    必須要自己來教,說不定真有可能教出個一品之上的武者。

    這對他來說,是人生新的目標和理想。

    不然他人生當真就沒什麼意思了。

    “前輩。”

    “許某還是重申一遍,許某當真不喜歡武道,您就放過晚輩吧,晚輩真有事。”

    許清宵朝著吳銘一拜,他態度也誠懇,不是那種不耐煩。

    “一品啊。”

    “小友,老夫可是一品武者啊。”

    吳銘再次強調自己是一品。

    “晚輩知道,是晚輩的問題,請前輩恕罪。”

    “陛下,臣先行告退了。”

    許清宵不想繼續逗留了,得趕緊走,反正就不能和這一品待在一起。

    說完此話,許清宵直接離開。

    留下有些懵的吳銘。

    還有略微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女帝了。

    好家夥,一品武者收徒居然被拒了?

    而殿內,吳銘卻不由皺眉,他望著許清宵的背影,實在是有些好奇。

    許清宵沒道理拒絕自己的啊。

    堂堂一品,誰會拒絕?

    可為什麼,許清宵會拒絕呢?

    吳銘皺緊眉頭。

    沉思一番後。

    突兀之間吳銘想到了唯一可能性了。

    許清宵修煉儒道,如今已經四品,感受過一品聖人的實力,他請過聖意,所以覺得武道不如儒道。

    他沒有感受過一品武者的強大。

    畢竟京都內也不可能有一品武者露麵,更不可能露一手,真要露一手,整個京都就沒了。

    所以他才想安心修行儒道。

    可他並不知道,他武道天賦更強。

    想到這裏,吳銘望著女帝道。

    “陛下,妖魔之亂,是在陳國嗎?”

    吳銘突然的詢問,讓女帝有些一愣,但還是很快回答道。

    “是。”

    隨著女帝回答完。

    吳銘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出現在許清宵麵前。

    而此時此刻,許清宵才剛剛下了天梯,正準備朝著宮外跑時,卻突然被吳銘拉住了。

    “前輩,您這是?”

    許清宵有些驚訝,同時心中極其無語啊。

    “走。”

    吳銘聲音平靜。

    “走?去哪裏啊?”

    許清宵問道。

    “讓你見識一下,一品的強大。”

    吳銘聲音更加平靜了。

    “不去行不行?”

    許清宵問道。

    “不行。”

    吳銘聲音堅決且充滿霸道。

    一瞬間,許清宵哭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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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章 百萬妖魔,正氣歌顯,驚動聖器,來自一品的震驚

    陳國。

    自一個多月前,許清宵下令屠城後。

    整個陳國已經是血氣衝天。

    可怕的血氣,彌漫在整個陳國上空,接近一萬萬百姓被誅,包括還有許多武者將士死在了這裏。

    怨念,恨意,不甘,等等負麵情緒徹底爆發,而這些東西都是妖魔極其在乎的東西。

    正常來說,發生這種事情,有大魏文宮在,倒也不擔心,隨便派一兩位天地大儒就能鎮壓這種禍亂。

    隻是,大魏朝廷與文宮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兩者都決裂了,自然引來不少妖魔出現。

    如今。

    陳國周圍,到處都是妖魔,一眼看去,密密麻麻,這些妖魔又分許多種類,品級低的妖魔,直接吞噬屍體精血。

    品級高的妖魔,吸收怨氣,甚至一些邪修都來了,他們將萬民怨魂祭煉法器,可以說這是一場狂歡。

    不過一開始,這些妖魔並沒有如此肆無忌憚,而是偷偷摸摸,被大魏軍發現之後,老老實實跑,根本不敢攖鋒。

    主要還是怕大魏派天地大儒過來。

    可後麵逐漸發現不對勁了,大魏軍雖然一直在追殺他們,可天地大儒一直沒有出現,逐漸的這些妖魔膽子就肥了起來。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這些怨魂在他們眼中,勝過一切,吞噬一道怨魂就能節省數日的苦修,這要是能將如此之多的怨魂吞噬煉化,晉升一個品級都不難啊。

    如此一來,這些妖魔怎能不激動?又如何不狂喜?貪念一上來,自然而然越來越多的妖魔聚集,也越來越大膽了。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領頭妖魔,他們似乎收到了什麼信息,十分激進,吞噬著這些怨魂。

    而且他們已經不滿足吞噬死去之人的怨魂了,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活人身上。

    這些妖魔開始埋伏陳國七十二府城的通道,將活人掠走,折磨致死,形成怨魂,然後吞並。

    以致於,陳國上下所有百姓都不敢再出去了。

    再後來這幫妖魔已經開始將手伸到周圍幾個國家了,以致於民不聊生,陳國一帶,百姓人心惶惶,大魏軍也是頭疼的很。

    隻能殺一些沒用的妖獸,真正的大妖魔,他們殺不了,對方也聰明,躲在後麵折騰,絕對不主動出麵。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陳國附近幾個國家,包括陳國百姓都在大罵許清宵和大魏,罵大魏很簡單,我們陳國投降了,現在遇到這種事情,結果大魏不出手幫忙?

    又要讓我們交稅,又要讓我們割地賠款,我們都照做了,可最起碼你得保護我們的安全吧?連這個都做不到,也就是欺負欺負平民百姓。

    罵許清宵也很簡單,製造這麼多殺孽,導致民不聊生,你許清宵成為了天地大儒,怎麼不出來幫幫忙?

    百姓們罵的還是很有道理,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大魏收複了陳國,讓他們割地賠款,又讓他們為大魏打工,吸他們的血,現在連最起碼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

    不罵許清宵罵誰?尤其是之所以發生這種事情,還不是因為許清宵的屠城令?

    當然這些罵,也隻是在背後罵,正兒八經,當麵還是沒有人敢辱罵許清宵的,先不說許清宵現在是大魏新侯爺了。

    再說許清宵也是天地大儒,誰敢當麵辱罵許清宵,誰的腦袋明天就可以落地了。

    當然,各地讀書人不一樣,各地讀書人都罵的很凶,將陳國之亂的罪名,全部按在了許清宵身上。

    他們一如往常的忽略了,大魏文宮不出手,而是去指責許清宵。

    陳國妖魔之亂,的確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哪怕是駐軍的大魏軍也覺得十分棘手。

    十日前,大魏王朝找太上仙宗和太蒼符宗援助,兩大仙門弟子趕來之後,的的確確有所壓製,可問題是,太上仙宗和太蒼符宗也明顯低估了這幫妖魔。

    數量太多是一個問題,更主要的是,這幫妖魔似乎鐵了心要搞事,仿佛篤定大魏文宮不會派人來一樣。

    所以太上仙宗和太蒼符宗也在立刻調整,多派一些高手過來,盡可能的解決這場爭紛。

    隻是這一來一往花費的時間,這些妖魔數量越來越多,怨氣吸收的也越來越多,要是再拖一段時間,人家妖魔已經吃飽喝足回家了。

    回過頭,這幫妖魔大魏又得頭疼。

    此時。

    陳國第三城。

    數以十萬的妖魔聚集,他們距離第三城三百多裏,恐怖的怨氣,還有滔天血氣,化作一條長河,沒入了這群妖魔體內。

    這一幕很可怕,但這一幕放在陳國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前段時間才真正恐怖。

    而第十城外。

    數千道光芒閃爍,太上仙宗的弟子,駕馭飛劍,朝著這幫妖魔殺去。

    劍氣縱橫,亦或者組劍陣,各種光芒四射,將一頭頭妖獸絞殺,大量的妖魔逃跑,而且十分有規劃的逃離。

    如若有太上仙宗的弟子,組成強大的劍陣,想要橫推時,一股恐怖的力量便會襲來,破壞劍陣,將其打傷,但不會造成什麼特別大的傷亡。

    這幫妖魔明顯是有問題的。

    他們沒有廝殺,甚至會手下留情,因為他們不願意得罪這些仙宗勢力,最起碼現在不想要撕破臉。

    而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要吞噬這些怨魂。

    以致於屢屢結陣的仙宗弟子們,實實在在有些無奈,殺又殺不了,不殺又隻能看著人家吸收怨氣。

    而太蒼符宗的弟子,清一色黑袍,一張張符紙殺出,化作一道道熾烈光芒,可都被真正的大妖給阻擋下來了。

    城上。

    廣陽侯等人看到這一幕,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看。

    “這幫妖魔,當真是算死了我文宮大儒不會出手,要說這當中沒有什麼貓膩,老子死也不信。”

    廣陽侯攥緊拳頭,他也被這幫妖魔給惡心到了,同時更氣的是大魏文宮所作所為。

    “天下讀書人都在罵守仁,說此事乃是許守仁一手造成,這股輿論之力,比刀劍還要鋒利啊,可無一人去說大魏文宮不作為。”

    “這幫讀書人,也的確是該死,一個個心都黑了,要是守仁可以成聖那該多好,我第一時間把這些讀書人全部扣押,往死裏打。”

    臨陽侯也忍不住開口,他脾氣很好,但看到這個樣子,他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這段時間來,自從妖魔出現在陳國,他們就一直等待著大魏的援助。

    普通將士可以擊殺普通妖魔,但強大的妖魔必須要讓儒家出手,或者是仙門佛門來,當然若是派來二品武者也行,否則的話,光靠他們四品武者。

    無法瞬間扭轉戰局,畢竟常規作戰,他們不怕,但這幫妖魔也不是攻城,而是吞噬這些血肉精氣,以及怨魂。

    這樣一來,就讓他們顯得十分被動了。

    本來如若請來兩位天地大儒,浩然正氣鎮壓之下,一位天地大儒,可鎮殺十萬妖魔,再配上十名大儒,完全可以一波一波的清理幹淨。

    別說百萬妖魔了,五百萬妖魔,兩位天地大儒外加上十位大儒,以及太上仙宗和太蒼符宗,還有大魏軍的互相幫助下,也能在一個月內徹底清理幹淨。

    可現在呢?妖魔數量越來越多,大儒就來了兩位,這兩位大儒還是跟擠牙縫擠出來的,不能說沒作用,而是無法對妖魔造成真正的影響。

    他們的想法不是殺光這些妖魔,而是讓這些妖魔滾回去即可。

    想要一口氣殺光有些困難,讓他們滾回去還是比較容易的。

    現在又不是正魔大戰,隻需要壓製住就好。

    可惜的是,人家大魏文宮就是不派天地大儒出來,朝廷也密函了其餘一些天地大儒,在其他國家的。

    人家也不是不接受,而是紛紛以要事在身,反正明裏暗裏的意思很簡單,來不了,別找我們了。

    所以駐軍陳國的這幾位侯爺一個個對讀書人更厭惡了。

    “現在陳國百姓恨死了守仁,周圍幾個國家的百姓,也恨死了守仁,大魏附屬國本身就對守仁不滿。”

    “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影響很大,再加上這幫讀書人的嘴,歪的都能說正來,他們圖謀的事情,隻怕是針對守仁來的啊。”

    臨陽侯出聲,皺著眉頭,如此說道。

    “圖謀什麼?”

    廣陽侯皺眉,望著臨陽侯道。

    “守仁要成聖,需要借助天下讀書人之力。”

    “隻是天下讀書人對他本身就頗有意見,在大魏文宮的挑撥下,隻怕對守仁意見極大,所以守仁若是成聖,無法從讀書人身上得到加持。”

    “想要打破這個局麵,就必須要借助天下人的力量,畢竟民意勝過一切,大魏王朝的百姓,對守仁自然是百般信任,可天下人呢?”

    “不過,即便是大魏文宮不這樣做,守仁也無法借助天下人之力,可他們還是擔心出現意外,不給守仁任何一點希望,這就是大魏文宮要做的事情。”

    臨陽侯如此說道,這一番話讓廣陽侯不禁皺眉了。

    “這幫該死的讀書人。”

    “娘的。”

    臨陽侯攥緊拳頭,他的確來火了,可問題是這樣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罵有用的話,讀書人死不死他不知道,反正自己肯定死定了,畢竟罵不過讀書人。

    也就在此時。

    妖魔已經退散五百裏外。

    太上仙宗與太蒼符宗的弟子回來了。

    唰。

    數十道身影出現在城上,這十人乃是兩大仙宗的佼佼者,大部分都是中年人,也有三四個年輕人。

    “廣陽侯,大魏文宮難道就真的鐵了心,不派人來嗎?”

    此時,太上仙宗,一名中年男子開口,這是太上仙宗的長老,孫鑫,地位不低,仙道四品。

    他方才誅殺妖魔不少,可都是一些小妖,遇到真正的大妖,不是打不過,而是人家一直跑,時不時偷襲,他又不敢追擊太深,擔心弟子們的安危。

    這段時間來,他一直處於這個狀態,心裏窩了一團火,不僅僅是他,整個太上仙宗都窩著一團火。

    以前也發生過類似之事,但從來沒有這麼窩火過。

    最起碼以往來兩個儒道強者,負責鎮壓妖魔,他們隻需要保著儒道強者殺就好。

    現在硬著頭皮殺,人家又不蠢。

    浩然正氣,先天壓製妖魔,就好比方才,倘若他們有兩位大儒跟了過去,大儒運轉浩然正氣,可以先天壓製這些妖魔,削其能力,甚至一些弱一點的妖魔,直接當場自爆。

    強一些的妖魔,也會被大幅度削弱實力,他們才好上手,可現在沒有大儒,針對這些妖魔,實在是有心無力。

    除非是請來一些法器,或者是真正的大人物登場。

    如此憋屈,也讓孫鑫忍不住抱怨一句。

    聽到孫鑫的抱怨,廣陽侯也有些不太爽了,如果有那麼好殺,輪的著叫你們?

    廣陽侯不說話。

    然而臨陽侯卻開口了。

    “朝廷已經在處理了,等幾日吧,仙宗內有什麼消息嗎?”

    臨陽侯詢問道,語氣還算是平和。

    但孫鑫有些沒好氣了。

    “還等?再等這幫妖魔就已經吃飽回去了。”

    “大魏文宮不出麵,難不成就沒有大儒了嗎?”

    “許清宵不是天地大儒嗎?此事無論如何也跟他有極大的關係,他現在已經成為天地大儒,按理說應當過來吧?”

    孫鑫如此說道,他這話說完,其餘人也點了點頭,認為孫鑫沒有說錯。

    可這話一說,廣陽侯不由皺眉了。

    “平亂侯如今在朝廷處理許多大事,怎可能抽空來這裏,陳國之亂,說到底不過是我等沒有準備好罷了。”

    “如若這也讓我大魏平亂侯親自過來,豈不是助長這些妖魔的氣焰?”

    廣陽侯有些不樂意了,主要是孫鑫這話說的,許清宵又不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天地大儒,這可是大魏的新聖啊。

    他要是過來了,廣陽侯反而擔心,怕有人對許清宵不軌。

    可廣陽侯話裏話外的意思,讓這幫仙宗強者不爽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大魏侯爺就一個個是人上人,我等幫忙的,反而就是累贅?”

    孫鑫態度瞬間冰冷下來了。

    仙道弟子,倒也不是不近人情,主要是他們修行為的就是,逍遙自在,哪裏受的了這樣?

    “那是你自己覺得。”

    廣陽侯懶得搭理他,眼下陳國妖魔之亂還沒有解決,在這裏扯東扯西,他也很不爽,能請大儒來,會指望這幫人嗎?真是搞笑。

    “好了,好了,諸位就莫要爭吵了。”

    “我等都是為了解決妖魔之亂,出發點都是好的,沒必要如此。”

    “這樣,我親自寫一封奏折,讓陛下想盡辦法,請來一些援手,孫道長也修書一封,讓貴宗再派些人來。”

    “莫要爭吵了。”

    眼看著局勢有些問題,臨陽侯頓時開口,打個圓場。

    此話一說,孫鑫冷哼一聲,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了,而是帶著眾人離開。

    他們駕馭飛劍,從城上下去。

    待孫鑫離開後,廣陽侯不由出聲了。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讓這幫人來援助,一個個不知道多囂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大魏欠他們什麼了。”

    廣陽侯有些不舒服了。

    “不要亂說。”

    “以後可能要經常見麵了。”

    臨陽侯出聲,讓廣陽侯別亂說話,可這話一說,廣陽侯不禁皺眉了。

    “經常見麵?”

    “怎麼說?”

    廣陽侯壓著聲音問道。

    “國公已經傳信,大魏文宮要脫離大魏了,這是遲早的事情,陛下為了國運,會開放國門,允許仙宗於大魏傳道,如此一來的話,可以降低一些影響。”

    臨陽侯給予回答道。

    “開放國門,允許仙宗傳道?”

    “這不是剛送完一條白眼狼走,又來一頭虎嗎?”

    “這些仙道弟子,一個個心高氣傲,他們若是來我大魏,隻怕要折騰出不少事啊。”

    廣陽侯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了。

    “這個與我等無關,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朝廷的意思。”

    “文宮走了,大魏必須要有其他勢力維持,否則光靠武夫,無法解決妖魔之亂。”

    “倘若沒有這幫仙道之人的幫忙,想想看前些日子我們是怎麼麵對這些妖魔的。”

    臨陽侯也不想多說,裏麵涉及的事情,過於複雜,反正不要影響到自己即可。

    一說這話,廣陽侯沉默了,因為前些日子,妖魔不多的時候,他們還能震懾,可隨著妖魔越來越多以後,他們完全招架不住。

    武者體係,是越來越強,前麵其實就是普通人,七品之下,其實就是力氣大體能好點的普通凡人罷了,七品之後,也不過是實力強的凡人。

    你麵對妖魔,一口瘴氣噴過來,還是招架不住,這就是體係之間的壓製。

    而仙道不一樣,最起碼人家有仙家手段,還有法器,可以克製這些妖魔,但真正完美克製妖魔的,還是儒道,其次便是佛門。

    武夫前期吃大虧,但後期不一樣,到了一品這個境界,號稱人間武帝,任何體係都打不過一品武者,是任何體係都打不過。

    哪怕是仙道體係也打不過一品武夫,這是絕對的武道之力,不過傳聞當中,一品仙道後,還有半品可以走,號稱陸地神仙。

    隻是這東西也是比較虛的,是真是假,誰都說不準。

    想到這裏,廣陽侯不由將目光看向遠處。

    他現在是真的希望,來個一品武者,一巴掌把這些妖魔全部斬殺。

    而與此同時。

    城內。

    孫鑫一行人神色也不太好看。

    “明明就是許清宵招惹的是非,我等過來幫忙,已經算是給大魏麵子了,沒想到大魏王侯,竟然如此囂張。”

    “真是可笑至極,我等修仙之人,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利,也就是他們,仗著一點身份,對我等如此不恭。”

    “哼,也不知道宗主是怎麼想的,非要來大魏王朝。”

    有人在身後抱怨,充滿著怨氣。

    可此話一說,孫鑫當下皺眉道。

    “不要亂說話。”

    “這是上麵的意思,我等遵命即可,其餘的事情,不要亂說,尤其是不要扯到許清宵。”

    “你們還不夠資格,他是天地大儒,也是大魏的王侯,這個人絕對不一般,招惹到他,不見得能保住爾等。”

    孫鑫開口,他身為四品仙道強者,說兩句許清宵倒也沒什麼,也無非是抱怨,可這些年輕俊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許清宵。

    能怒斬郡王,殺天地大儒的人,絕對不是善茬,這種人要是不小心招惹到了,麻煩很大。

    可這話一說,這些年輕俊傑有些不快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既然是上頭的意思,他們也的確沒什麼好說的。

    隻是,就在這一刻,一行身影快速走來。

    “孫道長,出大事了,百萬妖魔聚集第二城,要出大事了。”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正準備回去休息的孫鑫臉色不由陡然一變。

    “百萬妖魔聚集第二城?這怎麼可能?”

    “好端端的,怎麼聚集第二城了?”

    孫鑫皺眉道。

    這突發情況有些問題啊。

    “是心魔,有心魔控製了城內的駐軍,現在駐軍打開了城門,在製造殺孽。”

    “孫道長,莫要多說了,趕緊前往第二城吧。”

    後者急忙說道,而孫鑫沒有任何怠慢,立刻帶著眾人趕往第二城。

    不爽歸不爽,但降妖除魔,本身就是他們的職責,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他們雖然心高氣傲,可比大魏文宮那幫讀書人好一萬倍,最起碼心裏還是有正義的。

    這一刻,不僅僅是仙宗弟子們集體出發了,廣陽侯與臨陽侯也帶著十萬將士殺去。

    此時此刻。

    陳國第二城內,數以萬計的將士眼中露出血色,他們見人就殺,有大魏軍也有陳國本身的將士。

    屠刀落下,一條條無辜生命死於非命。

    整個陳國第二城已經亂了,外麵到處都是妖魔,有百姓逃了出來,麵臨的便是妖魔圍攻。

    折磨心神,瘋狂吸收著恐懼等等情緒,然後再虐殺,吸收怨魂之力,屍體則被一些妖獸蠶食,上上下下一點都沒有浪費。

    “哈哈哈哈哈哈。”

    “把所有城門堵住,來多少都殺。”

    “不要直接殺,要折磨他們,狠狠的折磨他們。”

    “對,折磨他們,狠狠的折磨他們。”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百萬妖魔聚集,這場麵太過於恐怖了。

    天穹烏黑,詭異彌漫,血氣令人作嘔,宛若人間煉獄一般,到處都是白骨,鮮血染紅了整座古城。

    再加上刺耳無比的笑聲,更是令人恐懼萬分。

    “爾等妖魔,找死。”

    這一刻,諸位列侯聚集,率領大軍,太上仙宗與太蒼符宗弟子也已經趕來了。

    眾人望著這一幕,也不免心驚肉跳。

    可他們依舊大吼,鎮壓妖魔。

    但令人驚愕的是,這些妖魔不像往日一般,見到人就跑,反而留在這裏,甚至更加狂歡了。

    這是一個極其不好的訊息。

    而就在此時。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千丈之上的高空中,空間扭曲了。

    下一刻。

    兩道身影出現在了天穹之上。

    是許清宵與吳銘的身影。

    一品武者,瞬息之間,便是萬裏之外。

    陳國距離大魏也不過萬裏而已,自然一瞬間便抵達了此地。

    站在天穹上。

    許清宵感覺自己腳下無比的厚實,是吳銘的武道之力,托住了自己。

    低頭看去,密密麻麻的妖魔,看起來十分可怕,百萬這種數量,說起來感覺就是兩個字,可聚集在一起,站在千丈高空之上,才能真正明白百萬有多恐怖。

    “怎會有如此之多的妖魔?”

    許清宵沒有恐高症,突然出現在高空上,的確有些心慌,但很快調整了心態,而是將目光落在這些妖魔身上,眼神當中充滿著驚奇。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妖魔?

    不僅僅是他,當吳銘看到如此之多的妖魔後,也不由眉頭一皺。

    不過他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將目光看向好幾個地方,隨後喃喃自語道。

    “不尋常啊。”

    “陳國雖然有不少怨魂血氣,可按理說吸引不到這麼多的妖魔。”

    “他們難道就不怕大魏出手嗎?這些妖魔雖然貪婪,可不至於如此愚蠢啊。”

    “看來是有人在背後搞事了。”

    “或許與你有關。”

    吳銘瞬間洞察一切,他不僅僅隻是看到了這百萬妖魔,而是察覺到所有的妖魔,如若隻是百萬妖魔,倒也能理解,可陳國附近,絕對不止百萬妖魔。

    而他說到最後,不由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聽到吳銘所說,許清宵頓時明白了。

    是大魏文宮。

    這些妖魔聚集陳國,這個不難理解,畢竟如此之多的怨魂血氣,對妖魔來說的確是一場盛宴。

    可陳國畢竟是大魏的附屬國,要說偷偷摸摸來一些妖魔,倒也正常,十萬,五十萬,一百萬都在可控製範圍內。

    但按正常來說,這些妖魔出現之後,大魏王朝也會第一時間出手解決,稍稍鎮壓一番,這些妖魔也會知難而退。

    有些膽子大的想要找死也很正常,可這麼多妖魔,就絕對有問題了。

    很顯然,這些妖魔知道,大魏文宮一定不會出手,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相當於是沒有天敵了。

    那麼麵對這樣的盛宴,他們如何能克製自己?

    而他們如何知道大魏文宮一定不會出手呢?哪怕朝廷與大魏文宮撕破臉了,但為了天下蒼生,大魏文宮或多或少會安排一些人過來吧?

    這是心中之正義,他們哪裏敢賭?賭輸了,就得死。

    有誰敢賭?所以他們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朱聖一脈絕對不會參與而來,那麼他們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這樣一來的話,對於這些妖魔來說,是一場盛宴,而對朱聖一脈來說,可以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勢力,來打壓自己。

    甚至還可以將這件事情所有的責任,全部甩給自己,到時候天下百姓都會厭惡自己。

    這一招,太符合朱聖一脈的手段了。

    此時此刻,許清宵真的很好奇,如若自己當真成聖了,若是將朱聖複蘇,讓朱聖看一看自己門徒所做的事情,朱聖會是怎樣想的?

    他會不會親自滅殺自己的門徒?

    相信,聖人應當會如此吧。

    不過複蘇聖人,有些誇張,已經逝去的人,終究不可逆轉,誰也做不到,聖人也做不到。

    而就在此時,吳銘的聲音再度響起,

    “看樣子,他們不僅僅隻是想要吞噬血氣如此簡單了,他們是想要煉化整個陳國。”

    “許小友,朱聖一脈,到底是多恨你啊,寧可背著天下罵名,也要置你於絕境之處。”

    “都這樣了,你還修煉什麼儒道?不如跟老夫來修煉武道吧。”

    “你若成為一品武者,除非是亞聖親臨,否則的話,亞聖之下,你都可以殺。”

    “這何樂而不為?”

    吳銘也有些驚訝了,他逐漸明白這些妖魔想要做什麼,也差不多明白這件事情背後有著什麼秘密了。

    所以他看向許清宵,如此說道,希望許清宵棄文從武。

    “前輩,晚輩當真是.”

    許清宵還是老一套說法,隻是此話一說後,吳銘歎了口氣道。

    “小友。”

    “老夫明白,說來說去,還是你的認知不行。”

    “這樣,也別說老夫自賣自誇。”

    “老夫讓你先出手,看看你四品儒道,一口氣能鎮殺多少妖魔。”

    “等你出手過後,老夫再出手,讓你看看,武者的極限,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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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銘出聲,他已經認定許清宵就是覺得武道不強。

    否則的話,正常人已經磕頭拜師了,可許清宵死活不答應,這就不合理啊。

    完全不合理。

    而且吳銘也是有依據的,畢竟許清宵也見識過聖意有多強,自然而然會認為儒道更強,但他不在乎,因為當自己出手後,許清宵會對武道產生一個新的認知。

    “前輩,還是您直接出手吧,耽誤一會時間,隻怕又要有不少傷亡。”

    許清宵無奈道。

    “小友莫要廢話了,這些異族死不死,與老夫無關。”

    “去吧。”

    吳銘一揮手,刹那間便帶著許清宵來到了陳國第二城的城牆之上了。

    此時此刻,第二城上,有不少將士,城內也有大軍鎮亂,幾位王侯,包括兩大仙宗的強者,都聚集在城牆之上,正在與這些妖魔對持。

    麵對突然出現的許清宵,眾人神色不由一變,下意識還以為是妖魔來了。

    可當看到是許清宵後,廣陽侯與臨陽侯等人紛紛驚訝了。

    “守仁,你怎麼來了?”

    “守仁,怎麼你來了?”

    “這?”

    幾人露出震驚之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會來。

    而對於孫鑫等人來說,他們也有些驚訝。

    不過更多的是,驚訝這就是許清宵?

    還有許清宵怎麼突然出現了?

    不過,孫鑫的聲音立刻響起。

    “來了不是好事嗎?”

    “現在百萬妖魔突襲,一位天地大儒出現,對我等來說是好事。”

    “許儒,勞煩你先出手,鎮壓城內動亂,這幫妖魔,隻怕隨時就要衝殺進來了,一旦衝殺進來的話,麻煩很大。”

    起初的驚訝過後,孫鑫第一時間開口。

    他不在乎許清宵為什麼來,而是先將眼前的事情,快點解決再說。

    不然的話,說什麼都沒用。

    的確,現在城內已經亂成一團了,而城外百萬妖魔虎視眈眈,一旦這些妖魔衝進來,那麼麻煩就大了。

    “好。”

    許清宵看了一眼吳銘,後者沉默不語,負手而立,很顯然他不會先出手的,非要讓自己先出手。

    至於眾人,也看了一眼吳銘,隻是現在事態有些緊張,他們沒時間去思考吳銘是誰。

    城上。

    許清宵望著城外的百萬妖魔,魔氣騰騰,完全看不到真容,就如同一堵厚厚的黑牆一般,但給予的威迫感很可怕。

    而城內到處都是雜亂之聲,畢竟有心魔控製了城內大魏軍以及陳國將士的心智,開始無端殺戮。

    這一刻。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

    隨後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了。

    怎麼降妖啊?

    是啊,怎麼降妖啊。

    難不成喊幾句話?這不太可能吧?

    城牆上,許多目光都落在了許清宵身上,而許清宵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沉默了。

    因為他沒學過儒道降妖這種手段,從來沒有遇到過啊。

    似乎是察覺到許清宵的異樣,吳銘的聲音響起,是傳音入耳。

    “運轉浩然正氣,念文殺妖,大魏應當有鎮妖文,你應該學過。”

    “若沒有學過,隻需要釋放出你體內的浩然正氣即可。”

    吳銘提醒道。

    許清宵不會殺妖,他倒不意外,畢竟他稍微了解過許清宵,通過百姓口中得知。

    許清宵入了京都後,就沒出去過,一直在京都內,而且與大魏文宮的關係不怎麼好,不懂得殺妖也什麼問題。

    聽到吳銘的提醒。

    許清宵稍稍點了點頭,隻是這鎮妖文,自己還真沒學過。

    不過好在,殺妖需要鎮妖文,而鎮妖不需要文章,隻需要將自己體內的浩然正氣釋放出去即可。

    許清宵知道要怎麼做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一瞬間,紫色的浩然正氣,從許清宵體內瞬間爆發而出。

    此時,天地昏暗。

    許清宵立在城牆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許清宵身上,尤其是兩大仙宗弟子,對於許清宵的到來,他們並不覺得開心,反而心中還是有些不悅。

    畢竟這個時候許清宵過來做什麼?而且如若真要來的話,應當是派經驗老道的天地大儒,許清宵剛剛晉升,又有什麼作用?

    可就在許清宵浩然正氣釋放出去後。

    刹那間。

    紫色的光芒,從許清宵體內爆射而出,如同霞光一般,綻放萬丈。

    轟轟轟!

    雷霆之聲響起,一束束的霞光,沒入了城內,所有邪祟當場被直接絞殺,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那些雙眼血紅,已經喪失理智的將士們,也逐漸清醒過來,心魔被斬。

    而城外,百萬妖魔也沸騰了。

    “是天地大儒,大魏派來了一位天地大儒。”

    “快跑,是天地大儒。”

    “怎麼可能,不是說不會有天地大儒嗎?”

    “快點跑啊,有一位天地大儒,我等無法攻城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些妖魔不傻,麵對危險他們第一時間就想著跑。

    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在妖魔當中,冷冽無比。

    “隻是一尊而已。”

    “一尊天地大儒,鎮殺不了我等百萬妖魔,大魏王朝隻派了這一尊天地大儒。”

    “我等隻需要穩住即可,暫時退避,莫要驚慌。”

    這是一位大魔,他的聲音冰冷無比,而且充滿著自信。

    是。

    一尊天地大儒,讓他們忌憚了,可這一尊天地大儒,也殺不死百萬妖魔。

    無需如此驚恐,他說這麼多,是讓眾妖魔不要嚇破膽子,大不了就跑。

    而城牆之上,看著浩然正氣這般恐怖,一時之間,許清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既然妖魔最怕的就是浩然正氣。

    那自己不是剛好有一篇正氣歌嗎?

    如果自己念出正氣歌,會不會強化浩然正氣?

    想到這裏,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了。

    當下,他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的浩然正氣,而後開始誦念文章。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然而,當正氣歌出現之後。

    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許清宵身上的光芒,璀璨無比,刺破了黑暗。

    可隨著正氣歌念出。

    天穹之上,一朵朵紫雲出現,每一朵紫雲,都是浩然正氣。

    隨著紫雲出現,浩然正氣刺破黑穹,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直接將烏雲撕開。

    不僅僅如此。

    甚至一輪大日浮現,照射出無量光芒,這些光芒照耀在妖魔身上,當場黑煙滾滾。

    “快跑!不是天地大儒,是半聖,是半聖來了。”

    “他娘的,不是天地大儒,是半聖來了。”

    “這他娘的是天地大儒?大魏文宮玩我們,他們喊來了半聖。”

    這一刻,無數妖魔膽戰心驚了,他們大聲喊著,一個個徹徹底底嚇破膽子了。

    以陳國為中心點,萬裏山河徹徹底底再無一絲絲陰霾,取而代之的便是恐怖無比的浩然正氣。

    而且更可怕的是。

    天地之間,所有讀書人的浩然正氣,竟然莫名其妙地朝著陳國湧去。

    尤其是大魏文宮。

    浩然文鍾更是鐺鐺響徹。

    到最後,更是騰飛而出,朝著陳國飛去了。

    “聖器飛走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

    “出大事了,聖器飛走了。”

    整個大魏文宮瞬間亂成一團,聖器都飛走了,他們如何不震驚?

    而與此同時,大魏文宮也徹底震動起來了,一束無與倫比的光芒衝天而起,天地大儒也好,大儒也罷,哪怕是普通讀書人,他們體內的浩然正氣。

    全部被強行抽走了。

    而陳國當中。

    最震撼的不是別人。

    而是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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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一品天威,吳銘發飆,鎮壓大魏文宮,中洲沸騰

    大魏文宮。

    隨著浩然文鍾的消失,文宮上下皆然亂成一團。

    畢竟浩然文鍾乃是朱聖之物,是聖器,意義非凡,鎮壓文宮底蘊的東西。

    可以說,浩然文鍾,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等同於半個文聖。

    而大魏文宮之所以有如此的自信與底氣,有一部分是來自浩然文鍾的。

    可突兀之間,看到浩然文鍾消失,自然上上下下大驚,隨後亂作一團。

    文宮當中。

    曹儒等人幾乎是在浩然文鍾消失的一瞬間,便有所察覺,很快三位天地大儒察覺到了異樣。

    “是儒道驚世文章誕生了。”

    “驚世文章,與浩然正氣有關,否則的話,文鍾不可能消失。”

    “是許清宵!又是他。”

    三位天地大儒幾乎是第一時間感應到發生了何事,隻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並不知道。

    “看來我等的計劃,又失敗了。”

    方儒的聲音響起,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可浩然文鍾消失,顯然是去鎮壓陳國妖魔了,如若當真是這般。

    這就意味著這一步棋又是無用之棋。

    “這個許清宵,為何他的運氣總是這麼好,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

    薑儒皺眉,他莫名之間覺得許清宵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這沒有道理,十分古怪。

    “也沒什麼了,這一步棋雖然沒有達到我等預期,但該做的已經做到了。”

    “這一次,陳國妖魔四起,缺少大魏文宮的幫助,已經讓天下人知道我讀書人的作用。”

    “至於許清宵鎮壓禍亂,那又如何?天下人已經開始痛罵他許清宵,即便是許清宵現在出手了,又能如何?”

    “我等隻需要告知天下讀書人,許清宵是承受不住天下罵名,才會出手不就行了?再者若是許清宵鎮壓了這場禍亂,完全可以歸功於浩然文鍾。”

    “他許清宵不過是露個麵罷了,其功勞還是我朱聖一脈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引得天下百姓痛罵許清宵,所以這一點我等還是要有所防備,許清宵無法通過讀書人成聖,但有一定可能,他會借助萬民之力。”

    “雖然借助萬民之力,也不見得一定能成聖,可無論如何,我等都需要防備,不給他一絲希望,否則的話,若他成聖,對我等來說,才是真正的致命打擊。”

    曹儒開口,他並不以為然,因為這一步棋該走的已經走完了,該做的也做到了。

    隻是沒有那麼完美罷了。

    此話一說,方儒與薑儒點了點頭,他們認可此言。

    隻是,方儒的聲音不禁繼續響起。

    “隻是,這一次我等這樣做,也引來了一些其他聲音,天下讀書人,畢竟有一部分不是朱聖一脈。”

    “這的的確確有些麻煩啊,倘若許清宵借助這次機會,找我等麻煩,該怎麼辦?”

    方儒出聲。

    陳國妖魔之亂,大魏文宮不出手,已經惹來了內部的反感,如若不是有大事要發生,彼此之間都在鬥爭。

    隻怕內部早就有大儒開罵了,畢竟這件事情他們的確做的不厚道,為了凸顯儒道地位,為了打壓許清宵,也為了脫離大魏,寧可不顧百姓安危。

    實實在在有違君子之道,有違儒道。

    可方儒所言,在曹儒耳中,卻顯得有些可笑。

    “內部的聲音再大,可他們打不過半聖。”

    “我等並沒有放棄天下百姓,反而心係百姓,許清宵此人身懷異術,早晚會成為真正的大魔頭。”

    “天下百姓愚昧,大魏朝廷愚昧,可我等不瞎,眼下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杜絕一場大禍,一場天大的災禍。”

    “小不忍則亂大謀,縱然有罵聲,五百年後,再來看功過,隻要我等本心不變,當世又有誰能指責我等?”

    曹儒一番話,讓其他兩位天地大儒稍稍點了點頭。

    的確,現在他們針對許清宵,完完全全就站在一個角度上,那就是許清宵修煉了異術,他們可以篤定許清宵百分百修煉了異術。

    既然是這般,那麼他們打壓許清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然這裏麵肯定夾雜了個人情緒。

    可那又如何?夾雜了不就夾雜了,難道針對妖魔,還不可以夾雜個人情緒?

    “眼下,我沒有任何想法,隻需要我等能夠順順利利脫離大魏朝廷。”

    “也希望這兩件聖器,也不要出什麼差錯。”

    方儒望著南方,那是浩然文鍾所在的位置,不過現在浩然文鍾已經消失了,朝著陳國飛去。

    他擔心,聖器也會被蒙蔽啊。

    “無須擔心,這是我朱聖一脈的聖器,終究是文宮之物。”

    曹儒開口,語氣篤定道。

    而與此同時。

    陳國第二城。

    許清宵的聲音,宏偉無比,聲音傳遞整個陳國,而且還在不斷傳播。

    正氣歌,乃是一代文豪文天祥死前所寫一首散文,不僅僅是表達自己理想,更主要的是闡述了何為君子‘浩然正氣’,為天下君子立下德行。

    也是告訴天下人,什麼叫做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為何可以避開邪祟之氣,隻因為這是天地之間的能量,而這股能量,代表著至陽。

    此氣,在下為山川河嶽,在上為日月星辰,在人間則是浩然正氣。

    正氣歌出現,這一刻,陳國天地之間,便隻有一束光芒了。

    一朵朵紫色雲彩在天穹之上,刺破一切黑暗,一輪金陽爆射出無與倫比的光芒,驅散一切邪祟妖魔。

    什麼百萬妖魔,什麼邪祟,在這一刻統統化作雲煙。

    一些弱小的妖魔,連煙都沒有。

    “請聖人饒命啊,我等錯了,我等知錯了。”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到底是哪個畜生說的,不是說不會有天地大儒嗎?怎麼來了一尊聖人啊。”

    “好啊,沒有天地大儒,直接來了一位半聖,啊,騙我等聚集此地,想要一網打盡,這就是大魏王朝的手段嗎?”

    “我族聽令,往後再也不要相信人族了,他們滿嘴謊言啊。”

    各種哭喊聲響起,有妖魔求饒,有妖魔咒罵,可是這些都沒用了。

    所有妖魔,幾乎是一個照麵,便死傷了一大半,剩下一些大妖大魔,他們縱然在逃離,可渾身上下也冒著白煙。

    痛的鬼叫連天,根本招架不住。

    不僅僅是第二城外的妖魔,是整個陳國,而後連綿至萬裏,所有的妖魔,都被許清宵的浩然正氣所傷。

    再正氣歌的加持之下,他的浩然正氣,凝聚太陽之光,灑落人間,誅滅一切邪祟妖魔。

    而且所有的怨氣,血氣,全部被淨化了,尤其是這些怨氣,妖魔被殺之後,也有怨氣,而這些怨氣卻統統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是的,全部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第二城內,所有的百姓以及各大勢力,全部驚愕無比地看向許清宵。

    他們不明白,為何怨氣全部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守仁。”

    廣陽侯第一時間開口,怕許清宵這是被反噬了。

    可吳銘的聲音,卻在第一時間響起。

    “不要驚擾他。”

    “他是將怨氣納入體內,用自身的浩然正氣淨化,否則如此之多的怨氣,難以在第一時間徹底淨化幹淨。”

    “到時候還是一地雞毛。”

    吳銘出聲,他負手而立,不過他的眼神之中,還是充滿著無窮震驚。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許清宵以天地大儒的境界,竟然但淨化所有妖魔。

    按照他的想法,許清宵身為天地大儒,應當可以震懾百萬妖魔,但想要滅殺的話,最多十萬。

    而他便可以真正的展露一手實力給許清宵看了。

    但沒想到的是,許清宵把所有妖魔全部滅了,這讓他既是震驚,又有些無奈啊。

    同時吳銘總算明白為何許清宵不願拜自己為師了。

    這已經不是等閑天地大儒的實力了,換做是誰擁有這種力量,估計都不會答應自己吧?

    許清宵有狂傲的資本啊。

    此時此刻,除了震撼之外,吳銘更多的是喜悅,真正的喜悅,他愈發對許清宵充滿著濃厚興趣。

    他更希望許清宵成為自己的徒弟了。

    若是許清宵成為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的指導之下,成為一品武者,然後又能成為儒道聖人,這簡直是他一生的榮耀啊。

    不弱於自己成為一品的榮耀啊。

    隻是有一點,吳銘想錯了。

    這恐怖的怨氣,並非是許清宵主動吸收的,而是體內的太陰蛟龍引起的。

    太陰蛟龍本身就是吸收天地怨氣而成的邪物,如今這麼多的怨氣,對太陰蛟龍來說,簡直是一場盛宴啊。

    滾滾如江的怨氣被許清宵納入體內,這麼多的怨氣,已經超過了陳國被屠的怨氣了,這些妖魔吸收了大量怨氣,死後自然會爆發。

    所以一般擊殺妖魔後,還需要淨化怨氣,這也是妖魔難殺的原因,大魏王朝引仙門入內,也是有這個原因在裏麵。

    光靠武者鎮殺沒有用,若淨化不了這些怨氣,被其他妖魔吞噬了,隻不過是換了頭妖魔作祟罷了。

    整個陳國附近,有五百萬妖魔,一個照麵死了五六成,這麼恐怖的數量,所帶來的怨氣,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四麵八方的怨氣朝著許清宵體內湧來。

    這麼多的怨氣,全部被太陰蛟龍吞噬,可謂是來者不拒,而許清宵也驚愕的發現,如此恐怖的怨氣,被太陰蛟龍吞噬之後。

    竟然轉換成了海量元氣,有助於自己修行。

    此時,正氣歌的威力也逐漸停下來了,沒有之前那般強盛。

    說到底還是因為,許清宵終究隻是天地大儒,借助正氣歌雖然一個照麵重創所有妖魔,可想要一口氣全部滅殺,還是有些難。

    至少需要一定時間,但這幫妖魔不是傻子,隨著正氣歌出現之後,他們便開始四散,瘋了一般的逃離。

    根本不敢與許清宵攖鋒,這樣一來的話,一些大妖大魔雖然被傷了,但他們不會死在這裏。

    望著真正的大妖大魔火速逃離,許清宵莫名有些難受了。

    這些妖魔在他眼中,已經成為了養分,因為許清宵明顯感覺得到,要是將這些妖魔全部殺了,所吞噬的怨氣,必然能讓自己突破到四品。

    不需要借助破境丹,這簡直是省了一大筆開支啊,也免得自己去尋找四品藥材。

    可就在許清宵有些惋惜之時。

    突兀之間。

    天穹之上。

    一口文鍾忽然從天而降,落在了許清宵麵前,這口文鍾雕刻著氣流,是浩然文鍾。

    而此時所有的浩然正氣,全部湧入了文鍾內。

    “浩然文鍾?”

    許清宵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浩然文鍾竟然出現了,而且浩然文鍾還在吸收自己的浩然正氣。

    嗡嗡嗡!

    此時,隨著浩然文鍾如風卷殘雲一般將這些浩然正氣吸完之後,頓時發出嗡嗡之聲,似乎有些愉悅。

    緊接著浩然文鍾漂浮在許清宵麵前,周圍環繞紫色的浩然正氣。

    “這?”

    許清宵有些驚訝了,不過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許清宵還是第一時間掌控浩然文鍾。

    激活這件聖器。

    鐺。

    文鍾炸響。

    音波聲席卷萬裏。

    隻一瞬間,那些正在逃離的妖魔,頓時身子僵硬住了,他們無法動彈,被一股真正無敵的力量給限製住了。

    這股力量,先天壓製,一些弱小的妖魔,方才死裏逃生,通過各種辦法,硬生生逃離了出來,可現在隨著鍾聲響起,當場炸開。

    鐺,鐺,鐺。

    一口氣又是三道鍾聲響起。

    音波炸裂,以肉眼可見的聲波形成漣漪,一層一層地擴散而出。

    砰砰砰!

    音波所到之處,所有妖魔當場粉身碎骨,一些強大的妖魔,抵擋住了第一重音波,但抵擋不住第二重,何況第三重音波?

    聖器出世。

    這是文聖之器啊,若他們是常人,還真能抵擋,畢竟這種音波隻針對邪祟。

    可他們是邪祟,刹那間一道道爆裂聲響起,所有的妖魔,當場粉身碎骨,一點神念都不存在了,形神俱滅。

    海量的怨氣再一次從四麵八方湧入許清宵體內。

    終於,體內的太陰蛟龍,也在這一刻發生了蛻變。

    吼。

    可怕的龍吟聲從許清宵體內響起,可幾乎在一瞬間,浩然文鍾將許清宵蓋住,鍾聲陣陣響起,這不是許清宵的力量,而是浩然文鍾自身作響。

    吳銘有所感應,他身為一品武者,自然敏銳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可還沒有徹底察覺什麼時,浩然文鍾便隔絕了一切窺探。

    他雖然是一品武者,但的確架不住聖器,如若強行想要窺探,也不是不可以,但沒必要,他本身就想要收許清宵為徒。

    此時此刻。

    浩然文鍾內。

    隨著文鍾震蕩,體內的太陰蛟龍也徹底爆發了。

    伴隨著大日金烏和大羅混古魔。

    這三頭妖魔,本就蠢蠢欲動,早些日子就要爆發,不過是許清宵一直用民意壓製,也不敢釋放出來,擔心大魏文宮有所察覺。

    可現在浩然文鍾有意幫助自己,許清宵也不囉嗦,乘此機會,壓製住這三頭異術妖魔。

    隨著釋放,大日金烏在體內小世界演化足足千丈,展翅遮天蓋地,渾身彌漫火焰,一雙眸子更是怨毒無比,充滿著殺意。

    太陰蛟龍更是再吞噬如此之多的怨氣之後,蛻變成真龍,生長出龍角,龍鱗,還有龍爪,依舊是足足千丈,翻江倒海。

    大羅古魔,化作無窮黑暗,充滿著詭異,如同黑洞一般,仿佛要吞噬一起物質似的。

    三頭邪神爆發,許清宵演化本我,一件件文器浮現,紫色的浩然正氣,環繞周身,手握君子劍,借助浩然文鍾與天地文宮的力量。

    許清宵直接搏殺,這本身就不是一場有懸念的戰鬥,按理說這些異術魔種成長到了六品境,可在如此恐怖的怨氣加持之下。

    他們一口氣蛻變至五品。

    許清宵四品儒道,五品武道,更是有浩然文鍾以及天地文宮加持之下,怎可能有其他懸念?

    體內小世界中,許清宵君子劍將大日金烏頭顱斬下,勸言尺活活抽斷了太陰真龍的龍軀,八荒鍾配合浩然文鍾,硬生生震散了大羅古魔形成的黑洞。

    鎮壓三大魔種後。

    許清宵更是以天地文宮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徹徹底底解決異術之禍。

    最終,三道魔種徹底潰散,可並沒有消失,而是再一次的沒入了天地文宮之中。

    並且大量信息也湧入腦海當中,伴隨著一股更為非凡的力量,彌漫全身上下。

    大日金烏的傳承神通。

    太陰真龍的真龍之軀。

    大羅古魔的黑洞丹田。

    這一刻,許清宵體內凝聚一團金色的火焰烙印,這是大日金炎,是金烏蛻變出來的極致火焰,可焚燒萬物。

    而肉身也發生極大的蛻變,凝聚真龍之力,心髒劇烈跳動,骨骼,血肉,筋脈,統統完成大蛻變,擁有真龍的心髒,真龍之力,真龍筋脈。

    肉身實力暴增十倍有餘,沒有突破到王者境,比之前強大了十倍有餘。

    要知道,在沒有蛻變之前,許清宵就已經是完美神通武者,本身就比其他五品武者強大十倍,如今還要比之前強了十倍,並且沒有突破到四品王境。

    丹田也發生了無與倫比的變化,化作了黑洞,無窮無盡,可吞噬一切能量,又可以釋放出無窮能量。

    這就是鎮壓魔種的好處。

    但還不等許清宵開心,另一道信息的出現,讓許清宵不由皺眉了。

    【太古金烏魔念:重創,需一年恢複傷勢,一年後,將蛻變至四品】

    隨著天地文宮,這道信息的出現,許清宵實實在在還沒有開心一下,心情頓時就沉重了。

    異術魔種沒有清除,依舊留在自己體內,而且這一次隻給自己一年的時間。

    比之前半年好一點,但意義不大。

    一年內突破到四品?

    這太趕了。

    此時此刻,許清宵是真的有些弄不明白這個異術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為什麼自己借助如此多的力量,天地文宮再加上浩然文鍾,以及天地大儒的品級,還有五品的力量,居然都無法根除?

    關於異術的事情,許清宵不了解。

    因為前前後後,自己修練異術才不過九個月而已,無非是這九個月發生的事情多罷了。

    “待文宮之事處理完後,一定要好好研究異術,否則的話,這樣下去,我遲早會遇到真正的麻煩。”

    “現在領先了異術,但早晚會被異術領先,一旦被異術領先,隻怕才是真正的災難。”

    許清宵莫名之間有了危機感,而且是十分強烈的危機感,這不是外部的危機,而是自己的危機。

    以目前來說,自己還不需要擔心什麼,畢竟無論怎麼說,自己儒道已經四品了。

    至於武道的話,太陰蛟龍蛻變成太陰真龍,給自己帶來的能量,也已經足夠自己晉升四品。

    想到這裏,許清宵也不再有什麼猶豫了,直接選擇在此地突破晉升。

    剛好有浩然文鍾在。

    一瞬間,所有的元氣在體內翻滾,真龍之脈運轉,大羅丹田也噴出海量的元氣。

    這些都是太陰真龍吞噬怨氣所轉換的元氣,幾乎無窮無盡,如同一條汪洋大海似的。

    再如此雄厚的元氣之下,許清宵也開始晉升王境。

    五品是神通,凝聚武道真氣。

    而四品則是王境,武道真氣轉變為王道真氣。

    是質的蛻變。

    伴隨著幾乎無量的元氣加持之下,許清宵的蛻變顯得十分簡單。

    霸道直接,用無窮無盡的元氣,將體內的武道真氣,蛻變成王道真氣。

    主要借助的,就是武道之脈,而許清宵的武道之脈,是真龍之脈,自然而然如同水到渠成一般。

    僅僅隻是半個時辰。

    王道真氣,在許清宵體內形成,而後全麵蛻變成王道真氣。

    轟轟轟!

    恐怖的武道之力炸開,浩然文鍾一連震動九下,如若不是浩然文鍾護著,隻怕許清宵踏入王境,會引來極其不凡的景象。

    這一刻,許清宵徹徹底底完成大蛻變。

    他踏入了王道。

    他的王道真氣,凝聚一頭金烏虛影,很快又變成一條真龍,再然後又化作黑洞。

    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得到了升華,如同神石一般,堅固超凡,他的氣息,更是恐怖至極。

    勝過廣陽侯,臨陽侯這些侯爺。

    這是絕世王者的氣勢,而且最主要的是,因為體內的元氣,許清宵用最簡單的方法突破境界,完善了所有細節問題。

    等同於吞服了一枚築基丹,依舊是無瑕之體。

    故此,許清宵為絕世王者,同境界之下,以一敵十都不成問題。

    但很快,許清宵內斂所有的氣息,先以體內民意遮掩,而後浩然正氣再遮掩一遍,再加上天地文宮的鎮壓。

    防止他人窺視,從外表上看來,許清宵如往常一般,隻是氣勢上要比以往更強盛了一些罷了。

    但不會有人猜到他已經突破至王境了。

    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留一張底牌,一張除了吳銘之外,無人知曉的底牌。

    萬一真有人要找自己麻煩,自己展露王境,可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再不濟也可以逃跑,不至於說被敵人算死吧?

    踏入王境。

    許清宵唯一感到可惜的就是,自己缺乏真正的實戰。

    所以一切都有些空虛,畢竟境界強有什麼用?沒有真正實戰,還是缺乏了什麼。

    這一點,必須要好好牢記,等所有事情解決後,自己一定要好好研究武道,還有異術的事情。

    下一刻。

    許清宵觸碰了浩然文鍾一下,後者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當下騰飛而起,懸掛在許清宵頭頂之上,垂落一縷縷的紫色浩然正氣。

    將許清宵烘托如聖人親臨一般。

    城牆上。

    所有人已經徹底懵了,百萬妖魔襲擊陳國第二城,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本以為這會是一場惡戰,卻不曾想到,許清宵突然出現。

    出現也就算了,但眾人隻覺得少了一部分壓力,待會還是一場苦戰,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以一己之力,斬殺所有妖魔。

    這當真是出乎眾人所料啊。

    尤其是這些仙門弟子,這一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他們也徹底明白,為什麼天下人要如此尊重儒道之人了。

    對付妖魔,儒道簡直是太吃香了,先天的吃香,大家拚死拚活也不見得能殺多少妖魔。

    許清宵念一首詩,一口氣鎮殺陳國境內所有妖魔,這手段.太逆天了。

    這是體係之間的壓製,他們隻能羨慕啊。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許清宵並無半點得意,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城內。

    隨著浩然正氣普照之下,所有血氣已經煙消雲散,即便是血腥味也已經沒了,天地之間,再一次恢複寧靜。

    雖然屍骨依舊堆積如山,可沒有了之前那般恐怖景象,諸如煞氣衝天。

    事情解決了,可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儒家君子,養浩然正氣,為蒼生而行,入朝堂而謀天下,入學堂而育書稚。”

    “今日,陳國之難,妖魔襲擊,大魏文宮,無動於衷,寧可袖手旁觀,置百姓於水火之中,也不肯出手相助。”

    “此等讀書人,皆為下品讀書人,所修之浩然正氣,皆然為下等之浩然正氣。”

    “大魏文宮,爾等憑何高高在上,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他借助浩然文鍾,將聲音傳至整個中洲。

    陳國雖然是大魏附屬國,所有百姓都是異族,說實話這次遇到這種事情,是他們自找的,畢竟陳國百姓當初可是支持與大魏死戰的。

    如今引發連鎖反應,也怪不到別人。

    可問題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如今陳國歸順,大魏王朝也給予了懲罰,自然而然,大魏王朝該幫忙還是幫忙。

    尤其是這種事情,自然要出手相助,而鎮壓妖魔,的的確確需要大魏儒生幫助。

    可沒想到的是,這幫狗東西,為了針對自己,為了凸顯大魏文宮的重要性,竟然袖手旁觀?

    知道他們惡心,可沒想到朱聖一脈竟然如此惡心?

    自己與他們是敵對關係,他們打擊自己,許清宵可以忍,因為這是大家的利益問題。

    可不能因為打壓自己,而丟失讀書人的風骨吧?

    這樣的讀書人,還有什麼用?這不就是徹頭徹尾的小人嗎?

    許清宵也有些納悶了,這種人憑什麼可以成為儒生?又憑什麼凝聚出浩然正氣?這一點,許清宵真的想不明白了。

    正常來說,這已經喪失了讀書人的精氣神,怎麼可能修煉的出浩然正氣?

    這哪裏是讀書人?配叫大儒嗎?

    許清宵的質問聲響起,直指朱聖一脈。

    中洲。

    當許清宵的聲音響起,絕大部分百姓是處於疑惑狀態,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讀書人基本上都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陳國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開了,隻是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的百姓們,並不太關注,距離太遠了,本身就沒有任何概念,再加上是大魏王朝發生的事情。

    正常人最多祈禱一下天下太平,不正常的人就恨不得多死一些。

    可這幫讀書人不一樣,他們早就得到了文宮的指示,這些日子來,也一直在談起此事,把所有的責任,全部丟給了許清宵。

    讓天下百姓咒罵許清宵,這就是文宮的目的。

    可現在,許清宵直接翻臉,怒斥朱聖一脈了,哦,不對,許清宵不是在怒斥朱聖一脈,而是怒斥所有讀書人。

    陳國遭遇這樣的事情,各地讀書人不幫忙就算了,還各種冷言冷語,這還是讀書人嗎?讀的書,都讀進狗肚子裏去了?

    許清宵的暴怒,讓城上眾人一愣,但沒有人說話,畢竟他們也窩了一肚子火。

    隻是吳銘有些沉默,對於許清宵的感受,他莫名有些理解,畢竟他也一直在鎮壓魔域之地。

    沒什麼人知曉,而北方蠻族鐵騎踏入大魏之時,他後來知曉此事,雖然大怒,但也沒辦法了,畢竟當時自己在鎮壓魔域。

    實在是無法抽出身來,即便是抽出身來後,戰爭已經結束了,大魏也正準備北伐,他不能直接出手,否則會引來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的一品武者出世。

    如若這兩位一品出世了,才是真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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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4:07:21 |只看該作者
    所以,吳銘沒有說什麼,甚至什麼都沒做,這樣就導致百姓們紛紛埋怨他們。

    這些他感受過,隻是到了他這個境界,可以忍受很多事情,但許清宵不一樣,他還年輕,遭遇了這種事情,有些情緒十分正常。

    不過最主要的是,吳銘想到了怎麼收許清宵為徒的辦法了。

    本來是想展露一手的,可許清宵將所有妖魔誅滅,也就不能展露一手,但可以做其他事情,讓許清宵敬佩自己。

    隻不過,需要等一等。

    “許清宵。”

    “你莫要含血噴人。”

    “陳國之事,我等並未得到朝廷通知。”

    “再者,陳國之難,就是你許清宵一手造成,如若不是你殺降屠城,哪裏會惹來這種是非?”

    “現在你知道了,蓬儒為何阻止你殺降屠城嗎?”

    “就是因為,屠城之後,所帶來的隱患,你許清宵為一己私欲,造就這般災禍,如今你不自省也就罷了。”

    “我等祭出浩然文鍾,鎮壓妖魔,幫助陳國百姓,功德無量,卻沒想到,你還敢指責我等?許清宵,你當真是過分了。”

    曹儒的聲音響起。

    他絲毫沒有畏懼許清宵,甚至直接將所有責任,全部甩給許清宵,更是顛倒是非黑白,搶占許清宵的功勞。

    陳國妖魔之亂,完完全全是許清宵一手鎮壓,浩然文鍾也正是因為正氣歌的原因,自我覺醒,來到陳國,現在又變成了大魏文宮祭出的?

    厲害,厲害,當真是厲害啊。

    許清宵心中仿佛有一座座火山,他這一回是徹底惡心到了,徹徹底底惡心到了。

    之前所有的爭鬥,許清宵都可以理解,生氣歸生氣,但大家是敵對關係,人家針對自己,找自己麻煩,合情合理。

    可陳國妖魔之亂,這幫人所作所為,實實在在已經突破底線了。

    隻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了。

    “嗬讀書人就是厲害啊,一張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祭出浩然文鍾,為天下蒼生?功德無量?”

    “這就成了功德無量?”

    “好本事啊,當真是好本事啊。”

    聲音響起。

    是吳銘的聲音。

    他的聲音,傳至整個中洲。

    隻一刹那間,中洲當中,有四五道氣息瞬間複蘇,露出驚訝之色。

    而大魏文宮內。

    曹儒等人卻有些驚訝了,他們沒有感受到任何威壓,可突然出現的聲音,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三人互相一視,彼此之間皆然有些好奇,不知道對方的來頭。

    可他們並不知道,這聲音傳至整個中州,隻認為傳到了大魏,而且應當是借助浩然文鍾的力量。

    畢竟吳銘沒有泄露出一絲絲一品的威嚴。

    想到這裏,曹儒的聲音響起。

    “閣下言重了,無量功德或許有些誇張。”

    “但我等的的確確是為天下蒼生,許清宵不領情也就罷了,如今倒打一耙,實在是有些過分。”

    曹儒也不蠢,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也不會直接辱罵,而是語氣平靜,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是在指責許清宵。

    想要糊弄天下人。

    “還敢狡辯。”

    這一刻。

    吳銘之聲炸響。

    “爾等讀書人,每日念著聖賢書,張口閉口聖人,閉口張口為蒼生。”

    “陳國之難,爾等豈會不知?”

    “發生數十日,爾等無動於衷也就算了,吾徒兒許清宵,親臨陳國,著驚世文章,鎮壓妖魔。”

    “卻沒想到在爾等口中,卻成了爾等的功勞?吾徒反倒是成了罪人?”

    “你們這幫人,還敢自稱讀書人?讀什麼書?都牲畜之書?”

    “大魏文宮?丟人現眼,畜生文宮還差不多。”

    “朱聖一脈?豬狗一脈,都是在侮辱豬狗。”

    吳銘聲音冷冽,這一番話,罵暢快淋漓。

    但這一番話,卻罵的中洲所有人頭皮發麻,哪怕是許清宵都有些咂舌了。

    這他娘的,也太凶殘了吧?自己就算是辱罵朱聖一脈,也不敢這樣罵啊?

    這都把朱聖罵進去了。

    這天下讀書人,哪裏還會淡定?甚至就算是不想與自己為敵的讀書人,再聽到這話後,也要大怒啊。

    果然。

    當此話落下,大魏文宮集體炸了。

    “狂妄!”

    “爾狂妄。”

    “放肆,放肆,放肆。”

    “該死,你居然敢辱罵朱聖。”

    “你在找死!”

    “你是何人,竟如此口出狂言?你不怕死嗎?”

    “你又算什麼狗東西?竟敢辱聖。”

    “畜生,你敢辱聖?”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一尊尊大儒徹底炸了,中洲境內,更是有不少天地大儒也跟著開口了。

    罵他們,他們還能接受,大不了對罵,可罵到朱聖這個程度,這就完全不行,是禁忌。

    就好像你可以罵皇帝昏庸,但你絕對不能罵皇帝是豬狗。

    罵皇帝昏庸,文武百官或許還會讚同,遇到開明的皇帝,還會放過你,

    但你罵皇帝是豬狗,別說皇帝會不會放過你了,文武百官都不會放過你。

    吳銘這一罵。

    可謂是罵的轟轟烈烈了。

    曹儒,方儒,薑儒,直接目呲欲裂,連連起身,大聲怒罵,他們是真的怒了。

    城牆上。

    太上仙宗一脈傻眼了。

    太蒼符宗一脈傻眼了。

    廣陽侯,臨陽侯,陳國上下,無數將士們也徹底傻眼了。

    本以為許清宵已經是絕世猛男了,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的師父,竟然更猛?

    這一刻,所有人都理解了,為什麼許清宵如此狂妄了,有這樣的師父,許清宵還真不算狂妄。

    最起碼,許清宵罵人還會收斂著點,知道聖人不可辱,可這位主呢?連聖人都照罵。

    這如何不讓他們產生理解心情?

    麵對那一道道怒吼聲。

    城牆上。

    吳銘負手而立,麵對著這般怒吼,他顯得十分平靜,看向許清宵道。

    “小友,好好看看,何為一品。”

    他淡然開口,這一句話,讓廣陽侯與臨陽侯神色頓時大變。

    而其餘幾人,也露出驚恐之色。

    下一刻。

    一道聲音,響徹中州。

    給予最強回應。

    “吾乃大魏一品武者。”

    “夠不夠資格?”

    聲音響起。

    刹那間。

    整個中洲。

    死寂了。

    沸騰喧鬧的大魏文宮。

    也徹底死寂了。

    一切安靜可怕。

    這是來自一品的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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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4:22:28 |只看該作者
第202章 殺儒!半聖算什麼狗東西?也敢在老夫麵前叫囂?

    安靜。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整個中洲都安靜下來了,誰會想到,許清宵竟然帶來了一位一品武者,這太不可思議了。

    一品武者啊。

    這是什麼概念?天地之間最強的存在,人間武帝,如若沒有其他一品的限製,一位一品武者,可以鎮壓一切,一人滅一個王朝都可以做到。

    否則怎會以‘人間武帝’來命名一品?

    人世間最強戰力,這就是人間武帝的含義。

    一位一品武者。

    還真有資格辱罵聖人,兩者不是一個體係,罵了又能如何?都是一品。

    當然如若真有聖人,吳銘也不會這樣,畢竟都是一品。

    眼下無非是怒懟朱聖門徒罷了。

    聖人招惹吳銘,吳銘也敢罵,更何況朱聖門徒?

    此時此刻。

    要說最傻眼的,當屬大魏文宮。

    平日裏,大魏文宮天不怕地不怕,不管許清宵做了什麼事情,他們都能找到理由去噴。

    哪怕是女帝開口,他們也敢怒斥,可現在麵對大魏一品武者,這是實打實的鐵板啊。

    不,這不是鐵板,這是金板啊。

    眾人沉默,曹儒,方儒,薑儒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所有的憤怒,在聽到對方是一品武者後,徹底沒了。

    這哪裏還敢憤怒啊?

    跟一品叫板?他們自信囂張,是因為有一品文聖,有天下讀書人加持。

    可對方是誰?真把他們殺了,又能如何?

    有一句話叫做,聖人之下,皆可殺。

    這句話就是形容一品武者的,真正的一品,隻要你不是一品文聖,那麼殺了你,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二品亞聖,地位與一品武者可以平起平坐,但真撕破臉了,殺你又能如何?

    人間武帝,扛得住這樣的氣運壓製,聖人就不一樣。

    隻是大魏有聖人嗎?

    不,是整個天下,還有當世聖人嗎?

    這一刻,大魏文宮安靜下來了,死一般的安靜,三位天地大儒,更是眼神苦澀,他們望著陳國方向,耳邊依舊響起吳銘的聲音。

    他們內心鬱悶,整個大魏文宮朱聖一脈,皆然鬱悶啊。

    許清宵怎麼好端端又成為了一品武者的徒弟啊?

    等等。

    突兀之間,眾人徹底明悟了。

    好家夥,原來許清宵是一品武者的徒弟啊。

    怪不得許清宵敢這麼囂張。

    敢怒懟大儒,敢大鬧刑部,敢斬殺郡王,原來是這樣的啊。

    一開始,眾人的確有些鬱悶,誰能想到許清宵的師父,竟然是一品武者。

    可突兀之間,人們突然又反應過來了。

    怪不得許清宵如此狂妄,原來是這樣的啊,有一品武者撐腰。

    這還真是合情合理啊。

    師父是一品武者,這誰不狂啊?什麼狗屁大儒?什麼狗屁文宮?什麼狗屁朝廷?

    一品之下,皆螻蟻。

    除非你把朱聖複活了,不然的話,這天底下除了其他一品之外,誰敢跟這位主叫板?

    好家夥,原來如此啊。

    這一刻,人們徹底明白了,許清宵狂妄的資本是什麼了。

    一開始大家以為是女帝支持,後麵大家覺得是許清宵得到民意,現在看來,都他娘的是假象。

    敢情人家是一品的徒弟。

    那沒事了,理解了,理解了。

    大魏王朝。

    但凡認識許清宵的人,除了女帝以外,幾乎都徹底理解許清宵為何如此狂妄了。

    這不狂妄還真說不過去啊,師從一品,要換成自己,別說郡王了,那天心情不好,親王我都殺。

    而懷寧王府中。

    懷寧親王也有些傻眼了,大魏一品竟然是許清宵的師父?

    他一直猜測許清宵後麵有一位大人物,可無論他怎麼算,都算不到,一品竟然是許清宵的師父?

    這下子,整個計劃都要被打亂了。

    一位一品,或許對大部分人來說,是一個極其模糊的概念,隻知道很強。

    但到了他這個程度,懷寧親王實實在在知道一位一品代表著什麼啊。

    打破規則的存在。

    什麼律法,什麼規則,在一品麵前都是無比可笑的東西,甚至有些規定都是他們製定下來的。

    藩王為什麼不敢直接造反?

    不就是怕一品出麵嗎?

    所以他們才要去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們希望大魏衰敗,這樣的話,就可以指責當朝皇帝沒用。

    一品可以接受,但你想直接當皇帝,靠發兵造反搶奪皇位?

    抱歉,即便是你百萬大軍,殺到京都來了都沒用,隻要一品出麵,你哪怕占據天大的優勢,也不過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

    這才是懷寧親王傻眼的原因啊。

    一品,意義太大了啊。

    也就在此時。

    陳國當中。

    一片寂靜。

    大魏文宮的聲音,戛然而止了,整個陳國也安靜的很了。

    廣陽侯,臨陽侯,孫鑫等人也徹徹底底傻眼了。

    他們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吳銘,隻是不知道吳銘是誰,現在聽到對方自報家門,這幫人當場傻眼。

    一品武者啊。

    許清宵竟然帶了一位一品武者來鎮壓妖魔?

    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許清宵,宵爺,你能不能別這麼猛啊,之前用文章懟文宮,現在好了,直接請來了一品,你到底還有什麼底牌沒拿出來啊?

    人們震驚。

    別說他們了,許清宵也有些震撼啊。

    當然他不是震撼對方的身份,而是震撼一品的影響力竟如此之恐怖。

    原本還各種叫囂的大魏文宮,這一刻卻集體沉默了。

    這種感覺,當真是爽啊。

    能讓大魏文宮閉嘴,這是多大的威嚴啊。

    即便是大魏女帝,也做不到讓大魏文宮閉嘴,可一品能做到。

    一品。

    永遠滴神啊。

    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吳銘心裏總算是舒服了。

    本來他想在許清宵麵前露一手,可沒想到許清宵自己解決了百萬妖魔之亂。

    這讓他有些難受,不過好在大魏文宮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了。

    這簡直是感情好啊,正缺沒人找麻煩,大魏文宮主動蹦躂,吳銘也就沒有那麼多矯情了,直接殺雞儆猴,順便給許清宵展露一手,什麼叫做一品。

    想到這裏,吳銘的聲音再次響起。

    “啞巴了?”

    “怎麼不繼續說了?”

    吳銘的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過於激烈,而是十分平靜。

    此話一說,大魏文宮上上下下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誰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啊?

    回答什麼?

    這就是降維打擊啊,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一品都出來了,總不可能還繼續叫嚷著吧?

    大魏文宮沉默。

    隻是這種沉默,太過於壓抑了,有儒生不由開口,給予了回答。

    “前輩,我等無心冒犯,不過聖人不可辱,再者此事的的確確是因許清宵而起,大魏文宮祭出浩然文鍾,也算是出手相助。”

    “這許清宵還這般辱罵我等,這說不過去。”

    有儒生出聲,他的聲音響起,因為正氣歌的原因,大魏文宮浩然正氣彌漫,所以這裏的聲音,可以傳達陳國,也可以傳入天下讀書人耳中。

    隻是此話一說。

    陳國當中。

    吳銘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大魏。

    轟!

    大魏文宮中。

    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跨越空間,直接出現在大魏文宮內。

    當場,這名說話的儒生,直接炸開,化作血雨,濺射在文宮當中。

    轟轟轟!

    文宮染血,一座座聖像震顫,京都之上,刹那間烏雲滾滾,電閃雷鳴。

    吳銘太恐怖了,他連話都不說,隻是一念之間,相隔萬裏之外,將這位儒生當場轟殺,沒有絲毫一點猶豫,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甚至吳銘直接讓文宮染血,這是大忌啊。

    “前輩,您.”

    “文宮染血,文宮染血,五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恥辱,恥辱。”

    “天大的恥辱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他們忍不住開口,心中充滿著無與倫比的憤怒。

    文宮是天下讀書人的聖地,這種地方,絕對不可能染血。

    對他們而言,這是天大的憤怒。

    轟轟轟!

    隻是下一刻,一道道血霧彌漫,文宮當中,方才勃然大怒的人,瞬間肉身爆裂,其中還有一位大儒。

    死的極其直接,也死的極其可笑。

    沒有任何轟轟烈烈,如同螻蟻一般,被人直接抹殺,一點痕跡都不留。

    此時。

    大魏文宮的震動更加猛烈了。

    但文宮內的大儒們,卻徹底沉默了,他們臉色慘白,看到這數十道血霧,實在是不敢再說什麼了。

    這太無敵了。

    一念之間,一尊大儒,十二位正儒,三十多位明意的讀書人,全部死了。

    文宮殺儒。

    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啊。

    安靜。

    安靜。

    文宮再一次安靜下來。

    而這一幕,映照在大魏京都當中,也映照在陳國當中。

    京都百姓們沉默了,所有權貴們也沉默了。

    陳國上下也驚愕了。

    這就是一品的霸氣嗎?

    連說都不說,殺儒如碾死螞蟻一般,這.實在是太霸道了。

    “還有廢話嗎?”

    這一刻。

    吳銘的聲音響起。

    他目光平靜。

    根本沒有任何情緒,殺一些螻蟻,在他看來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他不想要浪費口舌,因為這幫人不配浪費自己的口舌。

    文宮壓抑。

    壓抑之下,更多的是一種憋屈,實實在在的憋屈。

    他們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啊。

    從來沒有。

    他們死死攥著拳頭,死死攥著,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可卻噴湧不出來。

    因為他們實在是沒有膽子,與一位一品爭鬥啊。

    而且還是一位如此霸道的一品。

    他們莫名生出恐懼與無力。

    這才叫做真正的壓製。

    無盡的憋屈,在大魏文宮眾讀書人心中,不僅僅是大魏文宮,天下讀書人都莫名感覺到了憋屈。

    本身讀書人就有些瞧不起武夫,如今被一個人壓的不敢站直,他們如何不怒?

    而實際上,大魏文宮當中,有一部分大儒,可以說上幾句話,但他們選擇了沉默,倒不是畏懼一品,而是這件事情乃是朱聖一脈一手造成的。

    他們不願意出來為朱聖一脈擦屁股。

    “哼。”

    此時,吳銘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冷哼一聲,如同天雷一般,在大魏文宮上空炸響。

    “爾等讀書人,整日口口聲聲說著,讀聖賢之書,為天下蒼生。”

    “可實際上,卻蠻橫無理,陰險狡詐,這些年來,老夫一直閉關,不願染紅塵之事,但不代表老夫耳聾了,眼瞎了。”

    “自朱聖逝後,爾等一脈,便開始逐漸變質,你們滿腦子已經不再是讀書為蒼生,而是為名,為利。”

    “徹徹底底失去了讀書人的本質,老夫辱爾等不如豬狗,爾等有什麼不服?”

    “甚至,在老夫眼中,爾等就是畜生,倘若朱聖還在,隻怕後悔成聖,也後悔留下了你們這一脈。”

    “用老夫的話來說,天下讀書人,有九成都該死,禍國殃民,為禍人間。”

    “不仁不義不忠不孝,還配當什麼讀書人?”

    “而且聽聞爾等還要脫離大魏?”

    “很好!非常好!”

    “如若你們膽敢真的脫離大魏,老夫今日把話放在這裏。”

    “膽敢脫離大魏者,全斬!”

    吳銘開口,大魏文宮脫離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隻是他沒有功夫管,也沒有時間去管。

    但現在,為了展現自己的實力,讓許清宵真正明白一品的強大。

    他需要這樣去做。

    這話一說,震驚整個中洲。

    殺光大魏文宮朱聖一脈?

    這話誰說誰死,但如果是一位一品武者說,就沒人敢質疑了。

    大魏文宮上下臉色都難看起來了。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得罪了一位一品武者,而且他們完全相信,對方敢這樣做。

    文聖之下,一品皆可殺。

    就算是來了一尊亞聖,隻怕對方要是發起狠來,也敢殺。

    至於所帶來的影響,管他屁事?妖魔就算亂世,也亂不到他一品武者身上來,一品要是發起瘋來,誰攔得住?

    這惹毛了,聖人也殺,你服不服?不服是吧,那我就殺。

    此時此刻,曹儒,方儒,薑儒三位天地大儒都沉默了。

    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得罪了一位一品,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

    但,最終曹儒還是開口了。

    想要不說話,是不可能的。

    “前輩。”

    “我等,我等並非此意,請前輩息怒。”

    “此事,是我等錯了。”

    曹儒低下頭顱,他認錯了,不認錯不行,真要不認錯,說不定吳銘下一刻就殺來了。

    “怎麼錯了?”

    吳銘繼續問道,他絲毫不給對方台階下,冷冰冰問道。

    這下子,三位天地大儒又一次沉默了,心中無限憋屈啊,自己都認錯了,吳銘還不放過他們,還要讓自己說出怎麼錯了。

    三尊天地大儒彼此看了一眼,眼神當中都是憋屈與難受。

    可最終,曹儒深吸一口氣,朝著陳國方向一拜。

    “我等不該忽略此事本質問題,是我等怠慢了,沒有去援助陳國。”

    曹儒承認錯誤,但這種方式回答,就莫名顯得好像是因為一品的壓製原因。

    顯得有些不服氣。

    這種小伎倆,吳銘不可能察覺不出。

    故此,吳銘的聲音冷下來了。

    “還有呢?”

    他繼續問道。

    曹儒等人再度沉默,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要怎麼樣?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這番話是在心裏的,明麵上他們不敢說,隻能藏在心裏。

    他們不說話了,顯得無比沉默。

    “不說是吧?”

    “我給你們十息的時間,不說,就別怪老夫大開殺戒了。”

    “反正大魏文宮要脫離,對我大魏來說,百害而無一利,那老夫現在就肅清一下爾等這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

    吳銘聲音平靜。

    要殺人?太簡單了。

    但如果光是殺人的話,也解不了恨,甚至殺了這些天地大儒,又能如何?回過頭這幫讀書人估計要把這些死去的大儒,歌頌如神一般。

    說他們高風亮節,讓他們名垂千古。

    吳銘太知道這幫讀書人的手段了,所以他要用另一種手段,使得這幫讀書人屈辱,讓他們憋屈,讓他們心中充滿著恨意。

    這樣才解氣,不然殺若是有用的話,古今往來,難不成就沒有一位帝王不敢殺儒?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這幫讀書人嘴皮子厲害?

    既然讀書人喜歡說是吧?那吳銘今日就讓這幫讀書人說個夠。

    這般霸氣之言說出後,無人質疑。

    大魏文宮上下臉色難看,同時眼中露出驚恐與害怕之色。

    他們不想死,最主要的是,不想這樣憋屈的死去,如若死後有個好名聲,他們可以接受,但直接被一品抹殺,沒有人會記住他們的。

    自然,就沒有無畏之人出現。

    或許有,但剛才已經死光了。

    “前輩,您到底想要說什麼,就直說吧。”

    曹儒深吸一口氣,他給予了回答,沒辦法了,隻能這樣,總不可能當真讓對方發起狠來吧?

    “老夫想要說什麼,難道你們這些畜生不知道嗎?”

    “還在這裏偽裝?真就以為老夫不敢殺你們嗎?”

    吳銘冷聲。

    刹那間,一品的威壓,瞬間彌漫至大魏文宮內。

    恐怖的威壓,如同山嶽襲來,讓他們渾身難受,曹儒三人更是口吐鮮血,感覺心髒都要炸開了。

    轟轟轟!

    這一刻,京都周圍,一座座大山震碎,引來地震,不過影響不大,隻是聲勢可怕。

    這就是一品的天威,隻是一道威嚴,就能鎮壓大魏文宮,引來如此可怕的景象。

    一品,人間武帝,當世最無敵之人。

    “前輩。”

    “是我等錯了。”

    “是我等錯了。”

    “是我等不顧陳國百姓安危,未能在第一時間派出大儒援助,此事,是我等之錯,還望前輩息怒啊。”

    曹儒開口,他一連又吐了好幾口鮮血,實在是扛不住一品的天威。

    “還要偽裝?”

    “你們是不顧陳國百姓的安危嗎?”

    “如若再這樣偽裝,殺!”

    吳銘繼續開口,曹儒等人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到了這一刻,還是想要避重就輕?

    一品的天威無敵,更加濃重了,壓的大魏文宮所有讀書人都要吐血。

    可曹儒實實在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如若再說下去的話,就是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若這樣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影響天下讀書人,也折損朱聖一脈的顏麵啊。

    曹儒不語了。

    他不繼續說了,再說比讓他死還要難受。

    甚至,他寧可死,也不想繼續說下去了。

    終於。

    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了。

    “先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大魏文宮已經承認自己的錯誤,何必非要走到這個程度?”

    此時,文宮之中,恐怖的浩然正氣彌漫,阻擋了來自一品的天威,八玉聖尺綻放無量光芒,抵抗住這道天威。

    一時之間,文宮上下徹底鬆了口氣,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而曹儒等人,也徹徹底底鬆了口氣。

    因為,真正的大人物登場了。

    是半聖。

    文宮的半聖。

    一直隱藏在文宮當中的儒道至高者,當世活著的半聖。

    他的出現,扭轉了局勢,至少以目前來說,是扭轉了局勢。

    解決了曹儒等人的壓力。

    隻是,文宮半聖沒有出麵,他隻是言語,態度溫和,並沒有任何一點針鋒相對,似乎也不敢招惹這位一品。

    “咄咄逼人?”

    “這也叫做咄咄逼人?”

    “爾等當真是欺負老實人啊。”

    吳銘冷笑不已,隨後繼續開口道。

    “陳國妖魔動亂,大魏文宮乃天下讀書人之聖地,第一時間沒有派大儒援助,反而袖手旁觀,其心何意?”

    “不就是希望陳國上下遭遇苦難嗎?”

    “為何希望陳國上下遭遇苦難?說到底,就是因為陳國妖魔動亂之事,乃是吾徒兒殺降屠城所做,所以無論產生任何後果,天下人隻會辱罵吾徒許清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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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4:23:13 |只看該作者
    “這就是讀書人口中說的儒道風範?”

    “而吾徒親臨陳國,心念蒼生,以詩鎮魔,怒斥文宮,爾等讀書人,不但不認知錯誤,反倒是將責任全部甩給吾徒?”

    “說到底,爾等不就是欺負吾徒沒有背景?”

    “那現在,老夫來了,老夫到想問一問,到底是誰,咄咄逼人?”

    吳銘根本不給麵子,直接將大魏文宮那點齷齪事全部說出。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中洲,也免得又有人不明不白。

    還是那句話,殺人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問題,可這件事情,不是光殺就能解決的。

    他需要幫助許清宵洗刷清白,用他的方式。

    此時。

    中洲上下,也徹底沸騰了,人們的確被蠱惑了,畢竟在天下讀書人口中,許清宵殺降屠城,朱聖一脈就已經警告過許清宵。

    一位大儒,一位天地大儒甚至跪下來求許清宵不要屠城,結果被關進牢中,後來平亂諸國,卻逼死了張寧,斬了蓬儒。

    如今惹來妖魔亂國,害死無數無辜百姓,許清宵卻突然人間消失,不理不顧,想要將這個爛攤子交給其他讀書人。

    把大魏文宮塑造成,受了冤枉還要為許清宵擦屁股的老好人。

    把許清宵塑造成,自私自利,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普通人一聽,自然而然覺得許清宵有問題了,可現在隨著一品的聲音響起,百姓們逐漸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讀書人不斷怒斥許清宵,卻沒有提到一點。

    那就是大魏文宮沒有派出大儒援助。

    現在被直接揭穿,百姓們也不傻,逐漸回過味來了。

    “先生莫要動怒。”

    “一切隻是因為一時氣憤而導致,此事,的的確確是曹儒等人做錯了。”

    “但無論怎麼說,陳國之難已經結束,老夫也會嚴懲曹儒等人。”

    “還望先生莫要動怒了,此事到此為止吧。”

    文宮半聖開口,他沒有生氣,而是勸說吳銘不要生氣,大大方方承認錯誤,再大大方方嚴懲曹儒等人。

    一切說的美好,但很多人都知道,文宮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嚴懲?再大的嚴懲,對曹儒等人來說,又有何意?無非就是讓他們離開大魏文宮,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等個三年五年之後。

    又有誰會記得這件事情?

    再說難聽點,等吳銘死了以後,這天下的輿論,是誰掌控?

    還不是這幫讀書人?

    忍一時之氣,換來的是千秋之後,千百年後,隻怕他吳銘要被天下讀書人唾罵。

    現在又算的了什麼呢?

    百姓們關心的是什麼?無非是自己的生計問題,哪裏真會因為一件事情而記一輩子?

    再說了,即便是這件事情影響惡劣,又能如何?

    誰家不希望自己孩子讀書?讀聖賢書?入朝為官?

    這是儒道真正的核心,隻要有人想要讀書,那麼任何輿論,對他們來說,都隻是一時的。

    不管他們做什麼,撐到死大不了這一批人下去,換一批人來不就行了?

    大魏文宮不缺三個天地大儒,隻要他們不死就好。

    “好。”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給儒道一個麵子,也給朱聖一個麵子。”

    “大魏文宮,廢三成儒位,曹,薑,方,三個畜生選一個出來,在老夫麵前自裁,其餘兩個自廢儒位,此事到此為止。”

    吳銘點了點頭,他給大魏文宮一個台階下。

    廢掉三成的儒位,然後曹儒,薑儒,方儒三選一,挑一個出來自裁,剩下兩個自廢儒位。

    這就是吳銘的要求。

    此話一說,眾人震驚。

    吳銘的條件太狠了,三位天地大儒,選一個自裁,其他兩個自廢儒位?

    這比許清宵狠十倍啊,不對,是狠一百倍。

    這一刻,文宮半聖也沉默了。

    吳銘太凶殘了。

    “先生,這個要求,請恕老夫無法答應,不過為了補償.”

    文宮半聖繼續開口。

    但下一刻,恐怖的天威再度襲來,直接越過聖器,刹那間一道道身影化作血霧,直接被他抹殺。

    恐怖的浩然正氣,也在這一刻彌漫,是文宮半聖出手,他想要製止。

    可惜的是,他太慢了。

    “半聖,救我!!!!”

    薑儒的聲音響起,他露出無與倫比的驚恐之色,因為死亡襲來,讓他渾身毛骨悚然,但他還來不及說完這句話,劇痛襲來。

    全身崩裂,痛到他目呲欲裂。

    一瞬間,薑儒的身軀爆裂,化作血霧,當場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

    “你!”

    “你!”

    此時此刻,文宮半聖聲音都顫抖了,不要說他了,這一刻,整個大魏京都,甚至整個中洲的強者,整個中洲的讀書人,都徹底愣住了。

    京都內,懷寧親王,六部尚書,諸位國公列侯,哪怕是女帝也露出了震撼之色。

    陳國當中,廣陽侯臨陽侯,太上仙宗,太蒼符宗,包括許清宵也傻眼了。

    吳銘太霸道了!

    人家半聖剛拒絕,想要好好協商,卻沒想到的是,吳銘直接出手,連機會都不給,直接把薑儒殺了,還有文宮三成儒生全部抹殺。

    壓根就不給你們商談的機會。

    這才是真正的霸道啊。

    這才是真正的無敵啊。

    天下讀書人都被這種霸道給嚇到了,他們死活說不出半句話來。

    知道一品凶殘。

    可沒想到的是,一品竟然這樣凶殘。

    半聖都出麵了,可吳銘絲毫不給任何一點麵子,當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這就是一品嗎?

    也太霸道了吧?

    “給老夫閉嘴。”

    “區區半聖,也敢在老夫麵前叫囂?”

    “老夫還以為,爾等會派一位亞聖來與老夫商談?一尊半聖,給你臉了嗎?”

    “再叫,再叫連你一起殺。”

    “你信不信?”

    吳銘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屑。

    區區一個半聖,也敢在他麵前叫囂?當真是活膩味了。

    給臉了嗎?

    吳銘冷冷出聲,他是誰?大魏一品武者,人間武帝,儒道雖然是所有體係之中最強的。

    可問題是,區區一個三品?就算給你點麵子,讓你有優先權,提升一品,也不過是個二品罷了?

    一品一重天。

    二品與一品之間相差多大?十萬八千裏。

    說實話,如若不是幫許清宵解氣,按他的脾氣,已經來來回回屠殺十遍了。

    還在這裏浪費時間?

    呼!呼!呼!

    文宮內,半聖的呼吸之聲響起,他實在是怒啊,他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可這種怒火,他如何能忍下?

    他忍不下啊。

    可他知道的是,自己忍不了也得忍啊,要是真逼急了對方,大魏文宮真擋不住這位一品。

    除非發動天下讀書人之力。

    可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憋屈,憋屈,憋屈。

    文宮半聖徹徹底底感受到了這種憋屈。

    不止是他,文宮內,所有讀書人也充滿著憋屈,可更多的是什麼?是麻,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什麼大儒,什麼天地大儒,什麼半聖,在人家眼中,就如同一群螞蟻一般,人家想捏死就捏死,想殺就殺。

    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反抗之力啊。

    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了,一品意味著什麼了?

    無視一切規則,無視一切的存在。

    在文宮殺了一位天地大儒,竟然還沒有引來天罰,因為一品武者的氣運,更加恐怖,莫說殺一位了,殺一百位,也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這一刻,天下的讀書人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文不如武。

    在某些時刻,武者擁有掀桌子的能力,而儒道卻做不到掀桌。

    這就是儒道最大的缺陷。

    儒道沒有翻臉的資格啊。

    文宮內,曹儒與方儒目光有些癡呆,他們看著滿地的血跡,這些可都是薑儒的血啊。

    一個好好的人,突然之間被殺,而且死的太快了。

    恐懼襲來,讓兩人實實在在心驚肉跳,也實實在在害怕了。

    一品。

    太恐怖了。

    終於,文宮的半聖平息下來了怒火。

    他氣到眼淚都掉下來了,隻是沒有人看到罷了。

    他雖然努力地平複自己的語氣,可這語氣之中的顫抖.無法掩飾。

    “先生。”

    “人已經殺了。”

    “此事.可以到此為止嗎?”

    文宮半聖聲音顫抖道。

    “笑話。”

    “人是老夫動手殺的,老夫說了,讓其自裁,現在讓老夫動手,此事怎可能到此為止。”

    吳銘開口,聲音充滿著輕蔑。

    但這話說出,朱聖一脈的讀書人,是真的要被活活氣死啊。

    薑儒直接暴斃而亡,粉身碎骨,文宮內有三成讀書人死了,全部都是朱聖一脈的,已經做到了吳銘提的要求。

    可現在吳銘竟然還不想結束,說是自己動的手,不算數?

    他們如何不氣啊。

    可天下朱聖一脈氣,但文宮的讀書人怕啊。

    還要殺?

    他們真的麻了,頭皮發麻了啊。

    “你到底還想怎樣?”

    “人都殺了?”

    “你還咄咄逼人?吾乃讀書人,不過一死而已。”

    “你今日在文宮染血,羞辱朱聖。”

    “老夫今日,以自身儒位,請聖意斬你啊!!!!”

    在這種極端的憋屈和壓抑之下,有大儒實在是忍不住開口,他怒吼吳銘,更是要以自身儒位,請來聖意。

    要斬殺大魏一品。

    可就在此時,文宮當中,一束光芒衝天,這一刻所有讀書人眼中露出驚喜之色,他們當真以為聖意複蘇了。

    可下一刻,這道光芒,直接轟擊在這名大儒身上。

    嘭!

    下一刻,他化作了血霧,當場死在了原地。

    此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文宮內的讀書人,徹徹底底愣住了,他們有些發懵,為何大魏文宮的聖力,會攻擊自己人?

    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幕,不僅僅是他們懵,京都百姓也懵了啊。

    就算聖人不幫自己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殺自己人?這就有些太離譜了吧?

    “不要亂語!”

    “這是一品!”

    “人間武帝,不可以下犯上,惹來一品之爭,這是聖罰。”

    “都住嘴!”

    文宮半聖開口,他及時告誡眾人,不要亂語,會出大事。

    此時,眾人更加發懵了。

    而陳國當中。

    吳銘眼中明顯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請聖意?

    別說他一個大儒請不出聖意,當真請來了,又能如何?

    一品之間,本身就代表每一個體係的極致,擁有天地氣運,無論是儒道的一品,還是武道的一品,亦或者是仙道的一品。

    都是一種極致。

    彼此之間,也從來不會刻意去劃分高低,因為眾人都是為了天地蒼生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要請聖人斬人間武帝?這不是找死嗎?

    聖人即便在世,最多可以跟人間武帝持平,借助天下讀書人的力量,借助天地之力,盡可能的製止人間武帝發狠。

    可讓聖人殺人間武帝?

    可笑至極啊。

    這些人,還是不知道一品的可怕,真是豬腦子。

    吳銘立身城牆之上,眼眸當中滿是輕蔑。

    而一旁的許清宵,這回是徹底震撼了。

    他知道一品很強。

    武力的強大。

    可沒想到,武力竟然能強大到這個程度?

    但這也不怪許清宵,譬如這次平亂諸國,派出了四品武者,武道之王,但感覺也沒有那麼強。

    千軍萬馬之中,奪敵人首級,這個是可以做到。

    但依靠一個人,攻下一座城卻做不到。

    這如何不讓許清宵看低武道?

    可現在,吳銘的出現,讓許清宵明白了。

    一品意味著什麼了。

    每一個體係的極致,都是無與倫比的存在。

    翻天覆地的存在。

    是製定這個世界規則的存在啊。

    這一刻,許清宵的內心,也徹底火熱起來了。

    倘若自己成為了一品,那該多爽?

    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己成為了半聖,最多隻能壓製這幫讀書人,但這幫讀書人也有辦法找自己麻煩。

    你來我往,簡直是惡心人。

    除非自己成為真正的聖人,否則的話,人家依舊能找自己麻煩。

    但如果自己成為了一品武者呢?

    而且自己有丹神古經在。

    倘若自己成為了一品武者。

    誰敢叫囂,就殺誰?

    這不爽嗎?

    許清宵的武道之心,在這一刻徹徹底底沸騰起來了。

    他想要成為一品!

    有丹神古經的幫助下。

    可能比成聖要容易一些。

    而此時,文宮半聖的聲音也響起了。

    “先生到底還需要我等做什麼!”

    “請直言吧。”

    文宮半聖實在是憋屈的不行,但事已如此,他也隻能繼續憋屈下去了。

    “大魏文宮,朱聖一脈,皆跪於大魏京都外,三天三夜。”

    “每人各自寫萬字懺悔書。”

    “也包括你。”

    “不從者,殺!”

    “從者,饒爾狗命。”

    吳銘出聲。

    他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一個,不比殺了他們還難受的要求。

    一瞬間,文宮更加難受了。

    因為這個要求,他們難以答應啊。

    這是打了他們的臉,還要打斷他們的脊骨啊。

    但。

    這也是一品霸道。

    一品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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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4:38:27 |只看該作者
第203章 一品鎮北蠻,許清宵拜師一品,七大體係!【月底求月票】

    吳銘的聲音響起。

    霸道且直接。

    語氣之中,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朱聖一脈,跪於大魏京都外,三天三夜,寫萬字懺悔書。

    這是天大的屈辱,對他們而言,這種屈辱,不比殺了他們要好。

    文宮上下一片死寂。

    但沉默了一會,文宮半聖的聲音響起了。

    “先生,聖不可辱,條件老夫都可以答應,但聖不可辱。”

    “否則的話,所帶來的影響,你我都無法承受。”

    “老夫可以寫懺悔書,但讓老夫跪下,老夫做不到。”

    文宮半聖開口,吳銘的要求他可以答應,但唯獨下跪不行,他是半聖,已經踏足了聖境。

    若他被辱,事情就沒那麼好說了。

    到時候,不是他要不要鬧了,而是天下讀書人,很有可能會走到無法逆轉的哪一步。

    如若走到哪一步的話,對大魏,對吳銘,對他,對大魏文宮,對天下蒼生來說,都是一件壞事。

    當然其餘人下跪,這個可以。

    但讓半聖下跪,做不到。

    聲音傳至陳國。

    吳銘所作所為,的的確確讓世人震驚,也讓世人徹徹底底明白了,一品到底有多強了。

    一品,超越一切。

    連半聖在一品麵前,都無力掙紮,除非天下讀書人聚集在一起,否則的話,無法對一品造成任何一絲絲的影響與傷害。

    “允爾不跪。”

    “但將朱聖親筆十二冊,借閱吾徒一觀。”

    然而,吳銘的聲音響起,他允許半聖不跪,因為到了這個程度,讓對方跪下,的的確確有所影響。

    可不跪需要付出代價,大魏文宮有朱聖親筆文章,一共十二冊,吳銘要求這十二冊文章借閱給許清宵觀看。

    想要閱讀聖人親筆,最起碼要成為大儒,同時對朱聖一脈極其忠心,忠心到不要命那種,才能有資格閱讀,並且隻能觀看一冊。

    吳銘胃口很大,直接要求十二冊。

    全部借給許清宵看。

    隻是此話一說,文宮上下頓時難受了,這十二冊聖言,即便是他們也沒有看過,借閱給許清宵?

    這是實實在在有些做不到啊。

    這個條件,比讓文宮半聖下跪還要難,至少天下讀書人不願答應。

    哪怕是文宮半聖,也不敢答應。

    “十二冊聖言,意義極大,我等可以讓許清宵觀看,但不得借閱,並且隻能拿出一冊。”

    半聖開口,他最大的權限,就是讓許清宵看一冊。

    十二聖言,意義太大了,這是大魏文宮的根本之一,拿一冊給許清宵看,可以。

    但拿十二冊,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們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不過老夫知曉你們的底牌,也知曉你們會做什麼事情。”

    “有一件事情,老夫今日就告訴你們吧。”

    “大魏,可不止兩位一品武者,把你們那些齷蹉的想法,統統給老夫收起來。”

    “老夫今日敢殺儒,真當老夫隻是一時之勇?”

    吳銘的聲音響起。

    他一番話,石破天驚,傳至整個中洲,引來無盡嘩然。

    大魏有兩位一品,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一個王朝,可孕育出一位一品,這是氣運孕育而出的,王朝氣運,鑄成一位一品,合情合理。

    大魏之所以能誕生兩位一品,是因為大魏王朝太過於強盛,但極限應當就是兩位一品。

    可現在吳銘說有三位一品。

    這就令人不得不震驚了。

    一位一品,就可以讓一個王朝立於不敗之地,除非一品跟一品廝殺,用同歸於盡的方式。

    不然的話,發生再大的事情,可以保證國家不滅亡。

    兩位一品,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至少內亂之類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完美杜絕。

    想想看三位一品,能做什麼事情?誰敢招惹?最多就是一些陰謀詭計,而且絕對不能太明顯,敢明顯就翻臉。

    最主要的是,大魏擁有絕對掌控權了。

    一品不可參戰,這是天下的明文規定,其原因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一品少,真打起來了,影響很大,一死就是死一雙,幾乎不可能出現隻死一個的可能性。

    所以真正到了這種程度,比拚的就是誰家一品多。

    大魏有兩個,中洲有兩大王朝,所以死戰的話,意義不大,反而是讓中洲之外的勢力坐享漁翁之利。

    可現在如若有三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魏戰死兩個,還剩下一個一品,而這一個一品,能讓大魏橫推突邪與初元王朝。

    就是如此恐怖。

    所以,當吳銘說出大魏有第三個一品的時候,意義太大了。

    不過,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畢竟又沒有規定一品不能撒謊的。

    可這番話,對文宮來說,的的確確是壓力,莫名的壓力。

    大魏有第三位一品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大魏文宮的作用,就會被硬生生削弱一大截。

    大魏文宮代表著天下讀書人,而天下讀書人又代表著什麼?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是無上陽力,可以壓製陰力。

    所以,天下人必須要尊重讀書人,不可殺儒,一位讀書人死了,陽力就會少一部分,那麼陰力則會變強一些,會滋生出更多的妖魔。

    至於仙道,佛門,武道,他們無法阻止妖魔滋生,但卻可以斬殺妖魔,你滋生多少妖魔,大不了我斬多少妖魔,換句話來說,治標不治本。

    可問題是,能治標也已經可以了啊,讀書人也治不了根本,也隻能保證天下太平。

    並且之所以現在看起來,妖魔不多,其根本原因,還不是因為五百年前出了一位聖人,徹徹底底壓製了陰力。

    雖然現在陰力又逐漸恢複,妖魔滋生,但天底下還是有不少強者的,中洲四位一品,明麵上的一品,其他四洲肯定也有一品。

    這些一品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不是說沒有了你大魏文宮,大家就不行了。

    這樣一來的話,在特殊情況下,殺儒還真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殺光天下讀書人,死你一位半聖,能引來什麼大麻煩?

    無非是出現點異象罷了。

    吳銘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大魏有三個一品,死你一尊半聖,影響不大,再敢倚老賣老,別怪我一點機會都不給。

    殺,永遠無法真正解恨,要讓對方感受到屈辱,這才是真正的解氣。

    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了。

    至於大魏文宮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隻是,最終,文宮內傳來了聲音。

    “好,既然是先生開口,大魏文宮答應。”

    “不過,聖冊過於重要,可閱不可借,這是最後的底線。”

    “許清宵可來大魏文宮,閱書三月。”

    “先生應當明白,此物的重要性。”

    半聖給予了回答。

    雖然不甘心,雖然憋屈,但他賭不起,再者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去賭,意義不大。

    當然借給許清宵肯定是不行的,東西依舊還得放在文宮中,而且限製三個月。

    陳國當中。

    吳銘稍稍思索一番,他對大魏文宮沒什麼好感,殺也殺了,眼下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許清宵爭取一些好處罷了。

    他看著許清宵,傳音道。

    “你覺得如何?十二聖冊,的的確確意義極大,是聖人親筆所寫,對你儒道來說,有大好處。”

    “借來或許不太行,觀看就好,三個月的時間,你能看完嗎?”

    吳銘出聲,他詢問許清宵道。

    “可以!一個月即可。”

    許清宵不可能花費三個月的時間去看十二本書,最多一個月。

    “好。”

    聽到許清宵同意,吳銘倒也不廢話,直接望著大魏方向道。

    “既如此,老夫便給朱聖一個麵子。”

    “但爾等給老夫記住這一日,瞧瞧你們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如若總有一天,爾等要付出慘痛代價,一個個如畜生一般,還讀書人?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吳銘這番話還真不是故意惡心他們,而是發自內心所說。

    這幫讀書人的的確確變了性質,整體看起來,哪裏像讀書人啊?簡直是一群陰險小人。

    隨著吳銘的聲音響起,大魏文宮沒有給予回答,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

    不過這件事情,大魏文宮注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隻不過眼下人們並不知道,大魏文宮會怎麼去解決此事。

    而陳國當中。

    吳銘也收回了所有神通,此時廣陽侯等人齊齊朝著吳銘一拜。

    “我等,拜見前輩。”

    所有人都朝著吳銘一拜,這是一品武者,不可不敬。

    什麼侯爺,什麼仙道強者,一品可沒有那麼多劃分的。

    看到眾人朝拜,吳銘沒有任何表情,而是看向許清宵道。

    “許小友,隨我來吧。”

    他開口,隨後周圍空間坍塌。

    “前輩,這是回去嗎?”

    許清宵好奇問道。

    然而吳銘沒有說話,而是帶許清宵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一時之間,城牆之上,眾人有些感慨。

    這一品就是超然啊,說消失就消失。

    不過很快,眾人更加不由感慨,許清宵的師傅,竟然是一品武者,當真是猛啊。

    而與此同時。

    大魏極北之地。

    山川林立,顯得十分陡峻,這裏動輒千裏赤地,沒有什麼草木,也沒有什麼水源,如同死域一般,很少有活物。

    風聲很大,顯得異常寒冷。

    一條長長的防線出現,這裏是大魏極北之地,與北蠻鄰近之地。

    整條防線有四座古城,駐紮著大魏軍人,還有一些苦工正在搭建防線,大部分的苦工,都是這次異族國的俘虜。

    過來建築防線的。

    而隨著空間扭曲,許清宵與吳銘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這裏。

    “北境邊關?”

    站在虛空上,許清宵一眼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有些好奇,神色不解地看著吳銘,不知道吳銘帶他來此地做什麼。

    而下一刻。

    吳銘沒有任何解釋,而是負手而立,輕輕冷哼了一聲。

    轟隆!轟隆!轟隆!

    這一刻,北蠻邊境的天穹之上,瞬間萬裏烏雲,雷霆閃爍,可怕的威壓,席卷整個北蠻。

    刹那間,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他不知道吳銘想要做什麼,但看這個架勢,吳銘難不成想要宣戰北蠻?

    這有些恐怖吧?

    此時。

    北蠻境內,所有人抬起頭望著蒼穹,恐怖的威壓襲來,讓他們瑟瑟發抖。

    但很快,一道聲音響起。

    “前輩息怒。”

    “不知何處,招惹了前輩。”

    “還望前輩息怒,這當中必有誤會。”

    聲音響起,這是北蠻的二品武者,他出現在邊境,都不敢出現在天穹上,而是站在邊防之上,朝著吳銘跪拜道。

    整個北蠻王庭都嚇到了,皇室一脈也瑟瑟發抖,畢竟一位一品武者突然來了這麼一手,擱誰誰不慌?

    北蠻可是沒有一品的存在,惹急了人家,直接血洗北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如若對方敢這樣做,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不會袖手旁觀,他們必然要出手幫助北蠻的。

    “哼。”

    “一群蠻夷,爾等是不是活膩味了?敢插手大魏之事?”

    “想找死嗎?”

    吳銘大吼,他的聲音,如同天雷一般,直接訓斥北蠻一族。

    而他所言之事,自然是前些日子異族國造反之事。

    要說沒北蠻的影子,吳銘自然不信,當然這後麵更主要還是有突邪與初元王朝的影子。

    隻是彼此之間都有一品,所以在沒有確定生死大戰的情況下,沒必要去罵,也沒有任何證據。

    但找北蠻一族麻煩,就沒什麼問題了,隻要不先動手,不先越境,那麼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不敢動手。

    此話一說,後者立刻開口。

    “前輩誤會,我等哪裏敢插手大魏的國事,這其中必有誤會。”

    他給予回答,在一品天威麵前,根本不敢有半點反抗。

    反抗就是死。

    啪。

    下一刻,吳銘伸出手來,一巴掌扇去,整個北蠻如同地震一般,邊防數萬精銳鐵騎,直接化作血泥,這名二品武者也當場吐血不止。

    整個人倒飛數百米外,胸骨斷裂不知多少根。

    “前輩,一品不可出手啊。”

    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但不敢發怒,也不敢囂張,隻是提醒對方,一品不能出手。

    “哼。”

    “一品不可出手,沒錯。”

    “但爾等插手大魏國事,就該死。”

    “這一次,老夫給你們一點教訓,如若下一次爾等還敢染指大魏,老夫即便是拚命,也將北蠻夷平。”

    “老夫倒要看看,你們身後的主人,會不會因為爾等,掀起一品之戰。”

    吳銘出聲,冷漠開口。

    此話一說,北蠻一族根本不敢回應與叫囂,因為吳銘雖然出手了,但一切都在合理範圍內,畢竟蠻族的確插手了大魏之事。

    付出這些代價,也十分正常,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的一品強者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出麵,一旦他們出麵了,極有可能引來一品大戰。

    天下的規定就是這個,一品不可征戰,但還有一個規定,那就是一旦出手,將不惜任何代價宣戰。

    這意思很簡單,哪怕人家拿大魏女帝來威脅吳銘,吳銘也絕對不能停下來,戰即死戰,一點猶豫都不帶。

    根本不跟你玩那些有的沒的。

    不過待吳銘說完此話後,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北蠻王庭當中。

    王庭深處。

    一個年輕男子,身穿金色蟒袍,大約二十七八歲,正凝視著自己。

    男子周圍盤旋一條金色蟒龍虛影,已經生出龍角,腹下四爪也在孕育,似乎隨時可以化龍。

    吳銘的目光在這一刻瞬間露出寒芒。

    他看的出來,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已經踏入了三品,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便已經三品大圓滿,似乎隨時可以踏入二品。

    而且氣勢很強,有朝一日或許有可能踏入一品。

    一時之間,吳銘起了殺念,北蠻是大魏最大的心腹大患,對大魏虎視眈眈,一直想要吞並大魏,建立蠻族王朝。

    可北蠻一族沒有一品,所以這個想法永遠做不到,故此北蠻一族想盡一切辦法,就是為了孕育出一位一品。

    如今看到如此天才,吳銘自然生出殺機,將天才提前扼殺於搖籃之中,免得以後成了禍害。

    轟!

    恐怖的殺機,穿透一切,直逼蠻族王庭,這股力量是天威,後者根本擋不住。

    但就在這一刻,隨著一陣鈴鐺之聲響起,將吳銘的殺機化解。

    “前輩。”

    “我等絕不會再染指大魏,也希望前輩不要引來戰亂。”

    “入侵之戰,我蠻族也付出了血的代價,而今日大魏之事,也是有人暗中挑撥,這批人已經被我們殺了。”

    “還望前輩,莫要起兵戈。”

    聲音響起,是北蠻的真正強者,不是一品,但有資格與一品對話。

    “哼。”

    “不要等老夫下次親臨,否則的話,血洗爾等。”

    吳銘沒有說什麼了,他帶著許清宵再次離開。

    這趟過來,倒不是要在許清宵麵前顯擺什麼,而是處理一些事情,不然真當一品出來不幹活?

    平日裏不出來參合事情,是因為影響不好,再加上也有其他事情要自己處理,凡俗的一些爾虞我詐,你爭我鬥,根本沒有時間參與。

    可一旦參合進來了,就得要一個說法,一個結果了。

    很快,待吳銘消失之後。

    北蠻王庭,那金色蟒袍的青年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無比。

    雖然有人化解了一品的殺念,可再怎麼化解,也化解不幹淨,除非有另一尊一品出現。

    他受了傷,隻是沒有傷到根基,靜養幾個月就能好,可他的目光,卻充滿著冷意以及殺意。

    下一刻。

    大魏京都,平亂侯侯府,一處庭院內。

    許清宵回來了。

    吳銘站在一旁,麵容上滿是和善笑容,望著許清宵道。

    “許小友,老夫惜才,你乃武道奇才,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越是如此,你越是需要一位名師指點。”

    “老夫知曉,你是讀書人,天地大儒,可老夫問一問你,學儒救得了天下蒼生嗎?”

    “不是老夫瞧不起你,用時間來說話,以你的資質,不出十年,或許你能成為三品半聖。”

    “有生之年,你也可以成為亞聖,如若你沒有得罪大魏文宮,亦或者是說,你願意和大魏文宮和解。”

    “你這一生,都將無憂,天下共尊,其地位不弱於老夫,走到哪裏都有人朝裏禮拜。”

    “可問題是,你已經得罪了大魏文宮,而且老夫看人極準,你決不會與大魏文宮和解,所以你的敵人,是大魏文宮,是朱聖一脈,也是大半個天下讀書人。”

    “如此一來,哪怕你成為了半聖,又有何用?你可以培養出一股支持你的讀書人,但你無法讓天下讀書人成為你的門徒。”

    “朱聖一脈,借助的是聖人,這一點你與他們相差十萬八千裏,甚至你成為了亞聖,也隻能製衡他們,卻依舊改變不了他們對你的偏見。”

    “甚至等你死後,極有可能,你會被這幫讀書人唾罵萬年,所以你麵前唯一可以選擇的路,就是修煉武道,結合儒道,將朱聖一脈,徹底粉碎。”

    “亦或者門徒散天下,超越朱聖一脈,否則的話,你早晚還是會輸的。”

    吳銘出聲,他想要許清宵拜他為師,可這些話也不是嚇唬許清宵,而是認真分析,站在他的角度,為許清宵分析。

    聽到吳銘所說,許清宵其實心裏明白。

    今日,吳銘給自己上了一堂課,一堂意義極大的課。

    靠嘴是說不過這幫讀書人的。

    隻有拳頭才會讓這幫讀書人閉嘴。

    其實這個道理,許清宵以前就懂,隻不過一個原因讓許清宵做不到。

    境界問題,想要讓這幫讀書人老老實實閉嘴,自己必須要成為一品,否則的話,無法做到讓對方集體消聲。

    可現在吳銘給自己啟發了新的思路,不需要一品,隻要自己抵達二品,或者是三品,就可以讓大部分聲音安靜下來了。

    當然儒道境界也必須要三品。

    儒道半聖,武道入聖。

    這樣的話,自己的的確確,可以做到讓大部分聲音安靜下來。

    如若自己踏入儒道二品,亞聖之境,再加上武道二品,武道至尊。

    就相當於一位一品了,實力比不上一品,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品,吳銘能做的,許清宵能做,吳銘不能做的,許清宵也能做。

    可眼下,許清宵其實最擔心的是一點。

    異術。

    自己修煉了異術,他怕被吳銘察覺到,如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許清宵早就答應了。

    一品收自己為徒,不答應不是腦子有問題?

    而見許清宵還有些猶豫,吳銘有些忍不住開口了。

    “許小友,其實還可以這樣,老夫過些日子就要去修養了。”

    “可以暫收你為記名弟子,老夫先教你武道,如若你覺得可以,那麼等老夫出關之後,便收你為徒。”

    “倘若你覺得不行,也就作罷,不過有一個前提,倘若有人也要收你為徒,你不可答應,要麼答應我,要麼不準拜別人為師。”

    “如何?”

    吳銘實在是有些難受,自己堂堂一品,按理說吧,想要收誰為徒做不到?要是自己說收女帝為徒,隻怕女帝都要心動。

    可沒想到,許清宵竟然這般猶豫,導致吳銘隻能出此下策,先騙個記名再說,不讓許清宵拜別人為師。

    隻是聽到這話,許清宵忽然有些想法了,倒不是記名。

    而是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這位一品還有事情要做,不可能整天待在自己身邊。

    短暫時間內,自己體內有民意之海,對方應當是感覺不出來的。

    如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擔心什麼啊?

    自己最擔心的問題是什麼?無非就是,異術被發現,但自己已經跟吳銘接觸了一段時間,雖然不長,可對於一品來說,想要看穿一個人,一瞬間就可以。

    換句話來說,隻要自己不主動修煉異術,那麼吳銘自然不會發現,不然早就發現了。

    所以自己完全可以拜師,隻影響這一兩個月。

    等過了這兩個月,吳銘隻怕要回去洗刷自己體內的魔氣,到時候自己完完全全可以處理自己的事情。

    等吳銘處理完魔氣後,差不多又要去魔域鎮壓仙屍。

    這樣一來,還真可以啊。

    想到這裏,許清宵也就沒有繼續猶豫了。

    “前輩言重了。”

    “其實晚輩不答應,並非是覺得前輩不行,反而是怕晚輩的資質略差,怕折辱了前輩您的顏麵。”

    許清宵出聲,既然可以避免異術的問題,那許清宵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拜師一品。

    整個天下還不是可以橫著走?誰敢找自己麻煩,一品馬上出現,一道意念就能將其誅殺。

    而且自己還能學到極多的東西,就比如說現在,自己看似是四品天地大儒,四品武道王者,可問題是,很多東西自己都不知道啊。

    現在有一位一品指點自己,何樂而不為啊?

    對於吳銘來說,許清宵這句話,簡直讓吳銘欣喜若狂啊。

    原來許清宵是擔憂這個啊。

    “無妨,無妨。”

    “老夫看人從來不會看錯的,這樣,守仁,你跪下來朝老夫磕三個頭,就算是拜師,天地可鑒,也不要搞那麼多花哨的東西。”

    吳銘激動道。

    正常來是,拜師需要行大禮,還有許多規矩,但是吧,他害怕另一尊一品醒來,發現許清宵後,跟自己爭搶。

    所以趕緊讓許清宵拜師就行,隻要許清宵答應拜師,就不能更改了。

    許清宵不知道對方為何如此,但還是照做,拜師行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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