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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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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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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7:15:03 |只看該作者
    朱聖語速極快,告知許清宵,同時也說出一件辛秘。

    “潛入文宮?掌控實權,敗壞儒道之根?”

    “嘶!”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說實話他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但朱聖這麼一說,許清宵還真覺得有可能啊。

    不然的話,朱聖傳授的東西,明明白白是仁愛,結果到了現在,還仁愛?完完全全都是一批妖魔鬼怪。

    而且絕對不是一兩年變成這樣的,是隨著一點一點變化。

    如果當真有人在幕後,一瞬間,許清宵頭皮都發麻了,花費幾百年的時間,為了搞垮儒道,敗壞儒道根基。

    這個人再圖謀什麼東西啊?

    “請聖人放心,學生一定會認真調查的。”

    “不過,聖人,你有沒有什麼手段,或者是什麼辦法,最起碼得壓製一下啊,現在憑借我一個人的能力,實在是有些吃力。”

    “還有一點就是,大魏文宮馬上要脫離了,我懷疑這也是這個人的計劃,有沒有辦法阻止?”

    許清宵又提到了一件事情,關於大魏文宮的事情。

    “什麼?”

    “大魏文宮脫離?”

    朱聖聽到這話,徹底坐不住了,他無法淡定啊。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神色堅定道。

    “那一定有人在幕後了,一定有人。”

    “他娘的,乘我不在,想敗壞我名聲?”

    “還好老夫留了他娘的一手,不然,真要被這幫家夥搞死。”

    朱聖罵罵咧咧,能把一位聖人氣成這個樣子,可見當下大魏文宮的儒生做了什麼缺德事。

    “守仁,我現在不能出手,也出手不了。”

    “不過我曾經留了一手,成聖之後,去我故居。”

    “我故居內,有我留給你的東西,借助那樣東西,我有一道聖氣本源在其中,可以凝聚出真正的聖意。”

    “到時候,你什麼都不要管,全部交給我來。”

    “不過你不要急,等待幕後之人露出水麵,你再將我聖氣本源放出來,這樣的話,我可以鎖定他的氣機。”

    “天下讀書人愚昧,你成為半聖之後,借助浩然文鍾,正好壓製他們,記住,有多狠就給我壓多狠,尤其是文宮這幫狗娘養的家夥。”

    “敗我名聲是小,殘害天下蒼生是大,我朱某與罪惡不共戴天。”

    “但一定要記住,不要殺儒,要殺就殺頭,現在這個在外麵鬼叫的人,也是一枚棋子罷了,把他殺了,自然會有人出麵。”

    “放長線釣大魚,你明白嗎。”

    朱聖如此說道,一番話豪放無比,同時也是果斷無比。

    聖人不愧是聖人啊。

    許清宵莫名覺得朱聖能成聖,當真是合情合理,大義滅親,明辨是非,這不成聖誰成聖?

    雖然說話有點粗魯,可聖人也是人啊,遇到這種事情,擱誰誰不生氣?

    “聖人,請您放心,學生懂得。”

    許清宵斬釘截鐵道。

    “恩,好孩子,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你要受點委屈,不過你放心,你受的所有委屈,我一定會讓他們十倍還回來的。”

    朱聖的虛影逐漸消散,但他的言語,卻斬釘截鐵。

    “聖人放心,為天下蒼生,學生這點委屈算不了什麼的。”

    許清宵認真道。

    而此時,洪聖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許清宵!”

    “你再不回答,本聖凝聚天下讀書人之力,喚醒聖人意誌。”

    洪聖在外叫囂,如此說道。

    而朱聖的目光,不由看向蒼穹之上,眼神之中意味深長。

    “守仁,這個人,你不要殺,.交給我,讓我來.”

    朱聖開口,留下最後一句話,不過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朱聖是什麼意思。

    但許清宵知道的是。

    朱聖一脈。

    可以等死了。

    隻要自己成聖,拿到聖氣本源,就有一場驚天好戲看了。

    也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所有場景全部消失。

    下一刻。

    許清宵回到了現實之中。

    十二冊聖言依舊綻放金色光芒,紫色的浩然正氣,彌漫整座藏經閣,外麵風雲彌漫,雷霆大作。

    轟!轟!轟!

    “洪聖,快出手吧,再不出手,一品就殺進來了。”

    “兩件聖器擋不住一品,快出手吧。”

    有大儒開口,聲音急迫。

    吳銘徹底發飆了,他站在大魏文宮之上,不斷轟擊文宮屏障,兩件聖器震顫,聖器都難以抵擋一品之力。

    這是至高戰力,聖器能阻擋三擊,已經是極限了。

    “許清宵!”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莫要怪本聖了。”

    下一刻,洪聖再次出手。

    隻是,就在這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聒噪!”

    洪亮的聲音響起,也是對洪聖的回應。

    幾乎是同一時間。

    許清宵已經離開了文宮藏經閣。

    他走出藏經閣內。

    刹那間,所有的浩然正氣,全部消散,一切的異象也逐漸消失。

    尤其是文宮當中的聖像,也逐漸虛化了。

    人們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滿是驚訝,按理說許清宵應當是在藏經閣內頓悟。

    怎麼好端端出現在這裏?

    再看看聖像虛化,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明悟了。

    許清宵頓悟失敗,沒有成聖。

    亦或者是說,洪聖幹擾成功了。

    看見許清宵顯身,文宮這邊的進攻也停止了,洪聖沒有繼續進攻,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了。

    “徒兒,你沒有成聖嗎?”

    天穹上,吳銘開口,他看向許清宵,如此問道。

    “師父,徒兒不打算今日成聖,是徒兒主動放棄的。”

    許清宵開口,他給予回答。

    但這話一說,頓時之間,文宮當中有不少冷笑之聲。

    主動放棄?可真有臉說這種話,能成聖誰不想成聖?說這種話?真可笑。

    隻是這是心裏話,明麵上畢竟許清宵的師父還在,他們不敢亂語。

    “主動放棄?”

    即便是吳銘聽到這話之後,也有些不信。

    “徒兒,如若是他們阻擾你,為師今日血洗文宮,替你報仇。”

    吳銘開口,聖器阻擋了一會,但現在已經阻擋不了。

    他可以血洗文宮,為許清宵出這口惡氣。

    “師父,不用了。”

    “的確是徒兒放棄了聖道,不過放棄的是朱聖之道,徒兒有自己的道要走。”

    許清宵給予回答。

    文宮這幫家夥,過不了多久就要倒黴了。

    許清宵反而不那麼生氣了,相反他巴不得這幫人繼續囂張,等朱聖之意複蘇之後,許清宵很期待他們的表情。

    “當真?”

    吳銘繼續問道,他實在是覺得有些蹊蹺啊。

    “當真。”

    許清宵語氣肯定道。

    隨著許清宵這般開口,吳銘也就沒有糾結了,而是望著文宮深處道。

    “這是最後一次。”

    “下一次,如若爾等再敢如此,不管吾徒怎麼說,老夫也要血洗文宮。”

    “聖器阻擋不了老夫的。”

    吳銘聲音冰冷。

    說實話他已經鐵了心想要血洗文宮,隻要許清宵點頭,他會毫不猶豫殺光文宮所有朱聖一脈的讀書人。

    可是,看許清宵的樣子,他不想讓自己出手,否則的話,就憑洪聖所作所為,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吳銘所言,文宮沒有任何回應,畢竟這件事情上,他們的確理虧了,而且眼下結局,許清宵沒有成聖,對他們來說,是大喜事。

    得了便宜,他們也不敢賣乖,怕被打。

    “先生,許清宵蔑視朱聖,如今想要依靠朱聖之意成聖,不違天理。”

    “如若朱聖在世,也決不會答應。”

    “洪某隻是遵從聖人之道罷了,當然。”

    洪正天出聲,他給予了回答,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強烈,畢竟許清宵沒有成聖,他也不需要這樣,隻是說到最後,他停頓一番。

    而後繼續說道。

    “倘若許清宵,願意拜入朱聖門下,同時承認過往之錯,朱聖一脈,也願意給你一次機會。”

    “也會竭盡全力,幫你成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朱聖一脈,並非不能容人。”

    洪正天如此說道,他以許清宵蔑視聖人為由,阻止許清宵成聖。

    但同樣的是,他給許清宵一次機會,隻要認錯,歸順朱聖一脈,那麼就不會阻止,甚至會幫助許清宵。

    這當真不要臉啊。

    “嗬!”

    “張口朱聖,閉口朱聖。”

    “你能代表朱聖?”

    “遵從聖人之道?朱聖托夢跟你說,他說了不允許我成聖?”

    許清宵冷笑不已。

    “嗬!”

    洪聖沒有說話了,隻是冷笑一聲,再說下去倒不是別的,主要擔心給一品發飆的機會。

    見洪聖不言,許清宵也知道,他們是畏懼自己的師父。

    不過許清宵沒有浪費時間了。

    他轉身離開大魏文宮,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刹那間,吳銘出現在許清宵身旁,將手搭在許清宵的肩膀上,很快吳銘神色稍稍緩和。

    他怕許清宵因為被強行中止,受了重傷,如今查看一番,發現並無大礙,所以這才鬆了口氣。

    “師父,有件事情,希望你幫忙。”

    許清宵開口,看著吳銘說道。

    “你說。”

    “徒兒打算出一趟遠門,看一看真正的民間。”

    “不過,徒兒有些擔心,怕有人能察覺到我,對我不利。”

    “勞煩師父為我護道。”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要走一走,親自感悟。

    “出一趟遠門?”

    吳銘有些好奇,他望著許清宵,有些不解。

    “我要成聖了。”

    “十日內。”

    許清宵儒道傳音,告知自己師父。

    此話一說,吳銘不由露出驚訝之色,而後他沒有絲毫猶豫。

    “好。”

    他直接答應。

    “勞煩師父了。”

    許清宵感激,他知道自己師父需要清除魔氣,按理說應當沒時間,可為了自己,吳銘願意拖延。

    但這沒辦法,並不是許清宵怕死,而是他怕有人對自己不利。

    現在有不少人想自己死,有一位一品在,最起碼可以安心下來。

    “什麼時候出發?”

    吳銘問道。

    “今日子時。”

    “徒兒先去找一趟陛下,子時就走。”

    許清宵不想拖延時間。

    自己必須要快點成聖,今日發生的事情,必然會讓文宮有所壓力,說不定文宮會因為今日的事情,提前脫離大魏。

    這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自己要快。

    但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

    十二聖冊,讓自己明悟了聖道,但想要走出自己的聖道,必須要去感悟。

    “好,子時東門,為師等你。”

    吳銘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原地,他要鎮壓魔氣。

    待吳銘走後。

    許清宵也在第一時間,趕往皇宮,將這件事情告知女帝。

    與此同時。

    文宮小世界當中。

    洪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十日後。”

    “大魏文宮脫離。”

    “不能再等了。”

    聲音響起。

    這一刻,所有天地大儒,心中不由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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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行萬裏路,悟聖人道,明君子意【求月票!!!!】

    文宮小世界。

    洪聖的聲音,斬釘截鐵。

    十日後,大魏文宮脫離。

    此話一說,眾大儒皆驚。

    “十日之後就要脫離嗎?時間未免有些快吧?”

    “是啊,洪聖,這時間有點快啊。”

    “原本一個月就顯得有些倉促,十日的話,我怕。”

    “洪聖為何這般著急?是因為許清宵嗎?他不是沒有成聖嗎?”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眾人也覺得有些快了,本來定製的計劃是三個月,後麵加速到了一個月,現在直接加速十天?

    這毫無準備啊。

    他們不由好奇,為什麼要這麼快?如果是因為許清宵的話,也沒必要這樣啊,許清宵不是沒成聖嗎?

    “肅靜!”

    “聽洪聖說。”

    曹儒開口,讓眾人安靜下來,先聽洪聖說。

    他如此開口,一時之間眾人沉默,等待著洪聖開口。

    “加速脫離,與許清宵有關係。”

    “他可能,當真要成聖了。”

    洪聖的聲音響起,言語當中充滿著篤定。

    一瞬間,眾人神色不由一變。

    “洪聖,許清宵怎麼可能成聖?他閱讀十二聖冊都沒有成聖,憑什麼能成聖?”

    “是啊,今日我覺得他可能會成聖,但他被朱聖一脈壓製,按理說不被重創就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怎麼可能成聖?”

    “洪聖,我不相信,他許清宵拿什麼成聖?”

    一道道聲音響起,眾人不相信許清宵能成聖,畢竟許清宵剛剛成聖失敗,怎麼突然又能成聖?

    這不太可能。

    然而,洪聖雖然也支持眾人的想法,可他還是長長歎了口氣道。

    “他頓悟聖道,的的確確可以成聖,隻是在關鍵的時刻,他選擇了止步,沒有選擇朱聖之道。”

    “我是後來才發現的,所以,他今日所言,並非是假話,是他放棄了成聖。”

    洪聖開口,他道出這個真相,引得眾天地大儒驚愕不已。

    今日,許清宵在文宮當中說的那番話,在他們耳中聽起來,莫名有些可笑。

    自己放棄成聖?

    這可能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有誰會放棄成聖?但隨著洪聖開口,眾人卻不得不相信了。

    “成聖都放棄?這根本就不可能,古往今來的讀書人,有那個不想成聖?洪聖,您是不是想錯了?”

    “他許清宵有成聖的資質,我信,可要說他許清宵能成聖,但放棄成聖,我不相信。”

    “是,能成聖而不成聖,哪裏有這種人?”

    他們議論紛紛,打心底不相信,在他們心中成聖勝過一切,一個讀書人,最大的夢想不就是成聖嗎?放棄成聖,這不是腦子有問題?

    聽到眾人的聲音,洪聖沉默了一會。

    但很快,他又繼續開口道。

    “或許當真是本聖猜錯了,但不管如何,許清宵有成聖的資質,這一次他中斷成聖,沒有遭到反噬,這就意味著他可以繼續衝擊聖道。”

    “或許他想要成聖,需要很長時間,但或許他明日就能成聖。”

    “他已經凝勢了,不管結局如何,我等也不能再等了,十日後,大魏文宮脫離,爾等做好準備。”

    “這一次,是我等最大的造化,也是脫胎換骨的機會,隻要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支持,隻要許清宵不成聖,那麼一切都能按照計劃行事。”

    “諸位,做好準備吧。”

    洪聖說到這裏的時候,沒有給眾人任何猶豫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很顯然,十日後,文宮脫離的事情,不會有任何變化了。

    許清宵這一次,給予大魏文宮一股無形的壓力。

    而此時此刻。

    大魏皇宮。

    養心殿內。

    隻有女帝與許清宵兩人。

    “許愛卿,你要離開京都?”

    女帝滿是好奇地看向許清宵,畢竟當她聽到許清宵要離開京都,自然而然會感到好奇。

    眼下這個節骨眼,大魏文宮隨時會脫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許清宵選擇離開,如何不讓她好奇。

    “回陛下。”

    “臣,要離開京都,目睹大魏山河,感悟聖道。”

    “若不出意外,十日後,臣,可成聖。”

    許清宵語氣從容,麵色平靜道。

    “十日成聖?”

    “愛卿,你受得了嗎?”

    刹那間,女帝站起身來,她眼神之中充滿著驚訝,望著許清宵,有些不敢相信。

    今日,在大魏文宮當中,許清宵沒有成聖,她心中無比擔憂,並非是說許清宵沒成聖而失望,反而是擔心許清宵受了重創。

    畢竟衝擊聖道失敗,自然要付出代價。

    現在許清宵告知自己,十日後就要成聖,她實在是充滿著擔憂啊。

    “陛下放心。”

    “臣,自然不會做無把握之事。”

    許清宵給予回答,他明白女帝是擔心自己。

    聽到這話,女帝有些沉默,她並不是因為舍不得許清宵離開大魏而沉默,是因為擔心許清宵,怕許清宵付出太多了,所有的壓力都在許清宵身上。

    “許愛卿。”

    “你無需如此,不需要將所有事情,壓在自己身上,朕已經想到了解決之法,雖無法阻止文宮脫離,但可以降低影響。”

    “成聖之事,不可衝動。”

    女帝聲音溫和道,她所說的辦法,就是引仙門勢力入大魏,實際上她怎可能不知道仙門勢力的出現,必會對大魏局勢造成不好的影響。

    可那又如何?

    她更希望的是,許清宵不要太累了,也不想所有壓力都落在許清宵一人身上。

    “陛下,仙門勢力終究是靠不住的。”

    “文宮脫離,大魏無論如何都需要一位聖人,我也需要成聖,陛下,我意已決。”

    許清宵朝著女帝微微一拜,但他的語氣卻格外篤定。

    他要成聖,不僅僅是為了大魏王朝,更主要的還是為了自己。

    聽到這話,女帝沉默了。

    最終,女帝長長歎了口氣,看向許清宵道。

    “既然愛卿已經決定,朕,就不好阻攔什麼,愛卿,這是朕的大魏龍符,你拿著,吳先生應當與你一同前往對吧?”

    女帝關心問道。

    “恩,家師陪同一起。”

    許清宵點了點頭。

    “那就好,有吳先生在,朕就安心了,不過龍符你拿著,若需要朕幫忙,你盡管開口。”

    “還有,這是龍紋玉佩,你也一並拿著,真若是遇到危險,能救你一命。”

    許清宵外出,女帝莫名很擔憂,她一連取出大魏龍符,甚至到最後取出了一枚龍紋玉佩,這是護身用的,作用極大。

    女帝出手,自然不會吝嗇。

    “多謝陛下。”

    許清宵也沒有矯情,既然是保命的東西,自然多多益善。

    “陛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許清宵接過玉佩後,也沒有多說,他要離開,早點離開最好,去見一見這大好山河,感悟自己的聖道。

    “恩。”

    女帝也沒有多說什麼了,隻是點了點頭,隨後目送許清宵離開。

    不過就在許清宵走到大殿門時,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愛卿。”

    隨著女帝開口,許清宵回頭看去。

    “一路小心。”

    看著回頭的許清宵,女帝平靜出聲,讓許清宵一路上注意安全。

    聽到此話,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朝著女帝一拜,很快離開了此地。

    不知為何,等許清宵徹底走後,女帝略顯得有些憂心,她的確擔心許清宵安危,擔心許清宵出事。

    隻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擔心,女帝並不清楚。

    而與此同時。

    皇宮深處。

    一間宮殿內,一口丹爐擺放在房中,彌漫著騰騰白霧,一名老者盤坐在此,而吳銘的身影,也出現在他麵前。

    “老趙,我要出去一趟。”

    吳銘的聲音響起,看著盤坐在此的老者,語氣顯得隨意。

    “去哪裏?”

    “你不祛除魔氣?”

    老者皺眉,他穿著一襲淡青色的長袍,滿頭白發,麵容幹瘦,眼神之中更是帶著一些疲倦,十分垂暮的樣子。

    “我徒兒要出去一趟,他要成聖,我為他護道。”

    吳銘直接了當道。

    “成聖?”

    “護道?”

    “即便是成聖,需要你來護道嗎?吳銘,你那裏有時間耽誤,魔域帶來的魔氣,我們一直無法剔除幹淨,每次的時間都不夠,現在又耽誤三年。”

    “若是這樣下去,你活的過兩百歲嗎?”

    “再說了,你徒兒隻要不離開大魏,能遇到什麼危險?”

    趙元開口,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大魏第一位一品武者趙元,吳銘是第二位。

    “不,我這徒兒天資非凡,若無我的護道,萬一真有宵小之輩出手,也很麻煩,畢竟他不在身邊,我無法瞬間出手,一旦有任何閃失,即便是殺光他們,也挽救不回。”

    吳銘出聲道。

    他的語氣冰冷無比。

    可趙元再聽到此話後,卻微微沉默,隨後搖了搖頭道。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收他為徒。”

    “一個儒道讀書人,怎可能適合我武道?你莫不是想要借助許清宵的能力,打入儒道?讓儒道讀書人,人人習武?”

    趙元實在是想不明白,吳銘為什麼這麼器重許清宵。

    關於這個許清宵,趙元聽說過,他一直在大魏京都,怎可能沒聽說過許清宵的大名?

    隻不過許清宵是儒道之人,又不是他武道之人,倘若許清宵修煉武道,他可能還會去見一見,若是可以的話,便收許清宵為徒。

    當然也隻是記名弟子罷了。

    想要成為自己的內門弟子?不是說看不起許清宵,而是不合適。

    可吳銘收許清宵為徒,是真的讓他有些想不明白?

    如若不是自己現在需要將魔氣最後祛除一番,他指不定要去看一看,見一見這個許清宵,能讓吳銘主動收徒,肯定有些本事。

    但他也隻是好奇罷了,畢竟許清宵一個讀書人,難不成還是武道天才?

    “主要就是看中他的品性,也看中他的才華,老趙,你就是一個莽夫,有勇無謀,要多讀書。”

    聽到趙元這麼說,吳銘心有點虛了,他連忙隨便開口解釋一句。

    他沒有告知趙元,許清宵的武道天賦,怕就怕趙元發現許清宵的天賦資質後,跟自己搶人。

    晚年的一品,必須要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因為有破境仙丹的因素,培養好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若是對方能靠自己突破一品,那就血賺。

    若是培養不出來,就隻能依靠一品破境仙丹了。

    而許清宵的武道天賦,在他眼中遠超其儒道天賦,擁有一品資質,這樣的人,這要是被趙元知道了,估計趙元要大罵自己不是東西。

    所以他沒說,怕被罵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怕趙元搶人。

    “讀書?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老夫莫名覺得可笑,你就別侮辱讀書人了。”

    “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勸你一句,這個許清宵名氣雖然大,可他終究是個讀書人,你收他為徒,想來他資質不錯。”

    “你那點心思我懂,隻是該說還是要說,如若你想要找個繼承人,許清宵我覺得不行,還是重新換一個吧,霍疾其實可以重點培養培養,他比許清宵強。”

    趙元出聲,還是那句話,他不是瞧不起許清宵,而是覺得一個讀書人,武道資質就算好,能好到哪裏去?

    但他也不蠢,吳銘收許清宵為徒,肯定有許清宵過人之處,隻是他反正是覺得吳銘這回有點飄了。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先走了,你也差不多準備去魔域吧。”

    “我總感覺最近要不太平,有任何事情,隨時聯係。”

    吳銘沒有多說,他心中反而竊喜,畢竟趙元這樣,對他有好處。

    當下,趙元也沒有說什麼了,而吳銘也消失在了原地。

    等吳銘消失後,趙元這才嘀咕道。

    “等過些日子,我倒要看看這個許清宵有多好,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他喃喃自語,打算過些日子去魔域之前,找一趟許清宵。

    看看許清宵到底有多強,能讓吳銘這樣。

    侯府當中。

    許清宵安排了一下事,也找了一趟陳星河,告知陳星河自己子時就出發,離開大魏京都,雲遊四方,可能會回去,也可能不會回去。

    所以讓陳星河不用等自己。

    陳星河也知道最近有很多事情,雖然大多數的事情他不知道,可陳星河明白,許清宵有壓力。

    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讓許清宵一路注意一些。

    待許清宵走後,陳星河也不由感慨一聲,他其實很想幫一幫許清宵的,但奈何的是,自己沒有能力去幫許清宵。

    隻能期盼這次科舉,自己能中個舉,如此一來的話,自己便能真正為許清宵分擔一些壓力。

    想到這裏,陳星河就有些難受啊。

    自己怎麼還沒有入品啊?

    按理說,自己早應當入品了啊,難不成被許清宵壓製了?

    帶著疑惑,陳星河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時間緩緩流逝。

    許清宵還去了一趟桃花庵,找了一趟白衣姑娘,沒有說什麼,隻是喝了點酒,與白衣姑娘閑聊了幾句,許清宵便離開了。

    不過白衣姑娘猜到了自己要遠行,拿了一塊護身符送給自己,對比女帝送的龍紋玉佩,白衣姑娘的護身符有些樸素。

    隻是在許清宵眼中,這兩樣東西都是一種牽掛,為自己擔憂。

    許清宵走了,沒有說什麼,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也沒必要搞的太過於悲傷。

    自己這趟,是為了成聖,又不是做什麼。

    一直到了子時。

    許清宵出現在東直門城口。

    吳銘如約而至,出現在了許清宵身旁。

    “徒兒拜見師父。”

    許清宵朝著吳銘禮拜一番。

    “守仁,你我之間莫要這般客氣,你要記住,為師是武者,隨意點好。”

    吳銘開口,顯得很隨意。

    許清宵也隻是點了點頭,但真讓他隨意,他隨意不起來,總不可能來一句,哎呀,老吳你咋才來啊?

    “師父,我們現在出發吧。”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好,怎麼去?我們是坐馬車去,還是走去?”

    吳銘問道。

    “師父,我打算去這幾個地方,靠走去的話,還是有些麻煩,直接瞬移吧?”

    許清宵拿出地圖,這般出聲道,他找吳銘一同前去,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吳銘的瞬移。

    大魏王朝遼闊無邊,真要靠步行或者是馬車的話,想要去一些窮苦之地,還真的難。

    吳銘接過地圖,看著許清宵標記的幾個地方。

    大多數都是苦寒之地,隻有一處繁華,是江南郡。

    “好。”

    吳銘點了點頭,而後抓著許清宵,消失在了原地。

    許清宵一共挑了四個地方。

    漠北,淮西,濁江,還有江南郡。

    漠北是塞外,淮西有大魏最久遠的人文,濁江是貫穿大半個中洲的河流,孕育無數生命,至於江南郡,則是號稱天下才子聚集之地。

    許清宵與吳銘的身影消失。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當中,懷寧王府。

    “許清宵差一點就要成聖,我等的計劃,到底還實行不實行?”

    “現在各地藩王已經失去了耐心,大魏文宮脫離,如若許清宵當真成聖,先不說他會如何,大魏文宮必然會遭到重創。”

    “而到了那個時候,仙門勢力融入大魏,對女帝來說,劃分了權力,可實打實增強了勢力,大魏各地藩王就更鬧不起來了。”

    “為了此事,本王將兵權交出,現在看樣子,到頭來可能是一場空,本王之前就說了,這個許清宵留不得。”

    “你們不信,現在看他一步一步成了氣候,若許清宵當真成聖,這可就是逆勢成聖,意義大不同,天下藩王更加不敢造反了。”

    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

    他言語當中,實實在在有些激動了。

    他一直很冷靜,為了造反,他等待了許久,也苦心經營了很久,自己兒子死在自己麵前時,他都忍下來了,付出的代價太大。

    並且連兵符也交上去了,對於一位王爺來說,兵符意義太大,他願意交出去,就是認為這些人來曆不凡,有極其可怕的手段。

    犧牲兵符,下好每一步棋。

    可現在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隱忍,等待所謂的機會,可卻一次次失敗,甚至眼睜睜看著許清宵崛起,一步一步成了氣候。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能淡定?

    許清宵都快成聖了啊。

    如若還不采取舉動,對大魏文宮來說是致命打擊,對他來說也是致命打擊。

    有人逆勢成聖,而且還得天下民意,而且還年輕,二十歲的聖人,想想看有多恐怖?

    所以如若現在不采取行動的話,就徹底完了。

    一切的計劃,付諸東流。

    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

    麵具男子則顯得無比淡定,甚至等懷寧親王說完此話後,他更是開口道。

    “王爺莫急。”

    “一切還在掌控之中,許清宵是成不了聖的。”

    “而且,眼下一品出現,也不可輕舉妄動,王爺放心,待文宮脫離之後,你會發現,大魏會陷入真正的死局。”

    “仙門入場,絕對會比王爺想象中還要可怕。”

    “而且不僅僅是仙門入場這麼簡單,佛門也已經盯上了大魏,一旦文宮脫離,妖魔勢力也會滲透進來,到時候必然是一場爭鬥。”

    “所有人都想要分一杯羹,而對大魏來說,這些人都是豺狼虎豹,王爺隻需要等待即可,隻要時機成熟,王爺就可以出手了,各地藩王響應即可。”

    麵具男回答道。

    他顯得很自信一般,並不著急。

    可懷寧親王卻不由皺眉了。

    “佛門也要插上一腳?”

    懷寧親王好奇道。

    “恩,佛門一直想伸手中洲,可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他們最想入駐的便是大魏,文宮脫離,佛門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們一旦入場,道門與佛門之間的爭鬥,不需要多久,半年之內便會撕破臉麵,而我等若是從中作梗,估計兩教會到不可開交之地。”

    “再加上大魏的儒道勢力,三教之爭,大魏王朝想安寧都難。”

    “而這個時候,無論女帝做什麼選擇,一定會冷落其他兩教,那個時候,王爺便可出手,一來拉攏,二來許諾,再加上各地藩王的勢力。”

    “以及大魏國運逐漸衰敗,必會有諸多天災人禍,時機成熟之時,便是國運加持,王爺登基之時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等的計劃,就可以真正施展開來。”

    “王爺,幾十年都等了,何必急於一時?有道是欲速則不達,越是如此,我等就應當越是耐心一點,現在出任何差錯,對我等來說,都是致命的。”

    麵具男認真分析道,同時也是勸說懷寧親王,莫要著急。

    聽到這話,懷寧親王的確沉默了。

    是的。

    不管麵具男說的是真是假,但有一點他說的很對,欲速則不達,幾十年都熬過來了,如若在這個節骨眼上急了,當真是致命錯誤。

    想到這裏,懷寧親王冷靜下來了,隨後朝著麵具男微微一拜道。

    “還望大人見諒,方才本王有些激動了。”

    他主動道歉,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情,讓對方不適。

    “無妨,隻要王爺明白就好。”

    麵具男出聲,並不在意。

    當下,懷寧親王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就如此。

    轉眼之間。

    便到了卯時。

    大魏文宮發生的事情,昨日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魏,相比較大魏讀書人,他們雖然談論此事,但並沒有什麼其他言論。

    文宮已經下了命令,不讓他們多說什麼,再者許清宵手段也極其霸道凶狠,自然大魏讀書人聰明了許多。

    可大魏之外的,天下朱聖一脈讀書人就不一樣。

    “可笑!一邊罵朱聖,一邊想要借助十二聖冊成聖?天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許清宵當真是又當又立啊,可惜,聖人不在世上,倘若聖人複活,定將這個許清宵給誅殺千百次。”

    “哼,這個許清宵,簡直是不要臉至極,各種羞辱我朱聖一脈,現如今竟想靠十二聖冊成聖?想得美!”

    “唉,可惜,朱聖不在世上,若是在世上,豈能有許清宵這般人存在?”

    “聽說科舉之日,許清宵以文宮之害為試題,我朱聖一脈的學生,怒斥許清宵,被許清宵斬首,這種人拿到權利,就已經迷失自我,他還是不是個讀書人啊?如此排除異己,簡直是不為人子。”

    “朱聖不在世上,但他的聖意還在,他一定能聽見的,而且我等所說,聖人也會感應到,如若逼急了文宮,請來聖意,複蘇聖人真靈,聖人必然會顯身,到時候就是許清宵的死期。”

    “對,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聖人雖然逝去,但他的聖意可以感應每個誦念他名之人,我等隻要將許清宵的所作所為,說給聖人聽,那麼聖人一定會有所感應,說的人越多,感應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說的越多之人,聖人也會察覺到,有朝一日聖人真靈複蘇,我等所說,他都會瞬間明白,從而出手鎮壓許清宵。”

    “聖人在上,無恥許清宵,不為儒生,殺降屠城,欺我文宮,殺我大儒,侮我聖人,罪該萬死。”

    讀書人的咒罵之聲極多,許清宵昨日差點成聖的事情,不可能傳不開。

    整個天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百姓們是震驚,同時也很惋惜,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則是鬆了口氣,至於其他地方的權貴們,也是鬆了口氣。

    甚至其他體係的上位者們,也鬆了口氣。

    二十歲的聖人啊,古今往來有幾個?倘若真出了一個,儒道隻怕更加超凡在上。

    隻是讓很多人疑惑的是,除了儒道之外,所有上位者都害怕許清宵成聖,但為什麼儒道讀書人,也不希望許清宵成聖?

    不過,咒罵許清宵的聲音不少,但也有支持許清宵的聲音。

    “許守仁乃是我儒道天地大儒,他若成聖,造福的是天下蒼生,爾等身為讀書人,就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百般阻擾,我看爾等不是氣憤許儒所做之事,而是氣憤許儒為何比爾等優秀吧?”

    “說的沒錯,爾等根本就不是憤怒許儒之言,而是嫉妒許儒之才華,再者,你們一口一口汙蔑朱聖,我問你們,許儒什麼時候汙蔑過朱聖?那句話汙蔑過朱聖?”

    “當真是烏煙瘴氣,我輩讀書人,理當仁愛,可老夫從你們身上,看到的全是自私,你們一個個拉幫結派,將好好的讀書,變成了朝政一般,真是惡心至極。”

    有些儒生,不是朱聖一脈,他們實在是忍不住怒斥,認為朱聖這幫讀書人,完全是瘋魔了。

    甚至還有朱聖一脈的讀書人,也無法忍受這些人。

    許清宵有沒有侮辱朱聖,其實仔細調查會發現,從頭到尾許清宵罵的都是個人,從來沒有侮辱過朱聖。

    很多東西都是強加上去的,或者是強行安上一個汙蔑聖人的罪過。

    然後不管許清宵做什麼,他們都會往這方麵套。

    一次兩次,他們也就算了,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可隨著時間推移,再加上也去了解一番,這幫人實實在在是忍不住了,開始為許清宵出聲。

    隻是,為許清宵出聲雖然有,但數量不多,大部分的讀書人,都帶著一種跟風性質,誰聲音大就支持誰,也不管事情是如何,反正誰的勢力大,他們就支持誰。

    為了更好的融入這個階層中。

    所以這種聲音響起沒多久,便被朱聖一脈各種怒斥。

    “還敢為許清宵這種狗賊說話?你無非就是想要成為他的走狗,真是可笑,你以為你這樣,許清宵就會幫你?你當真是個白眼狼,大魏文宮教了你多少?你看了多少聖人書?”

    “現在你居然去幫一個叛徒,幫一個連聖人都不尊重的人,你還是不是人?”

    “諸位,將這種人扣押書院之中,罰他在書院給聖人雕像下跪,跪十天十夜。”

    “對,跪十天十夜,讓他痛改前非。”

    朱聖一脈的勢力最為恐怖,那些支持許清宵,亦或者是為許清宵出言的讀書人,這一刻被無數朱聖一脈讀書人抨擊。

    甚至到最後,更是被抓到書院去,逼著給聖人下跪磕頭。

    一時之間,不少支持許清宵的讀書人,遭到了無妄之災,甚至有一些老儒,已經年紀一大把了,也被抓去下跪。

    這般的屈辱,讓這些讀書人羞愧難當,恨不得自殺。

    可這些人連自殺的機會都不給他,輪番盯著,用木棍架著,就這麼硬生生跪在聖像麵前。

    這種情況不斷發生,一時之間,也引來無數爭議,文宮內部都有不少人看不下去,傳到大魏文宮後,也響起不少大怒之聲。

    認為這太過於荒謬了,他們允許天下讀書人抨擊許清宵,這是言論自由。

    但別人幫許清宵說話,也是言論自由,可卻遭到這樣的懲罰,這就太不公平了。

    所以不少大儒上書,希望文宮出麵,不要讓這種事情繼續發酵。

    可一直到翌日,洪聖給予了回應。

    不可動用私刑,但不尊聖人者,跪拜聖人,也不算酷刑。

    這就是洪聖的回應。

    當這個回應下達,一時之間,文宮當中,一些原本就有些動搖的大儒,在這一刻徹底愣住了。

    這個回應,就差沒把支持寫進去啊。

    這樣做,隻會讓各地發生更多這樣的事情。

    會惹出天大的是非,所以這些大儒在此上書,希望洪聖三思。

    可得到的依舊是冰冷回答。

    “為儒者,不敬聖人,視為大罪,跪拜之罰,已是輕饒。”

    當這個回答出現後。

    天下朱聖一脈的讀書人,就徹底放開手腳了,之前他們還的確比較擔心是不是有些過分?

    可現在文宮都這樣說了,自然而然他們不再害怕。

    甚至已經有些朱聖一脈的讀書人起了歹念,汙蔑平日仇視之人,說他們也支持許清宵,將其抓來,罰於聖像之前,如若不服從,各種拳打腳踢。

    各地官府也不敢插手,畢竟這是讀書人之間的事情。

    總而言之。

    一場場的動亂發生。

    相比較之下,大魏就稍微好一些了,倒不是沒有發生這種事情,而是發生了一次,刑部第一時間出動,將這些讀書人視為惡霸之流,上奏京都刑部。

    由大理寺核實之後,昨天上的奏,今天就被砍了頭,所以大魏讀書人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裏是京都,許清宵的主場地,外麵可以鬧一鬧,這裏敢鬧?除非嫌自己活命.

    而此時此刻。

    漠北地區。

    許清宵走在山川之中,望著一座座荒涼的山頭,沉默不語。

    他已經在這裏靜坐兩天了。

    感悟天地自然。

    也在思索自己的聖道。



    他莫名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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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7:30:48 |只看該作者
    朱聖十二冊,讓自己明悟了聖道,但許清宵要走出自己的聖道。

    重新明意!

    重新立言!

    重新著書!

    重新思索中心思想。

    推翻重來,是世間上最難的事情,在原有的基礎上,完成升華與改革,這很難。

    即便是第一步,重新明意。

    許清宵陷入了長達兩天的沉思。

    沒有明悟聖道之前,兩年都不算久。

    但懂得聖道之後,兩天的確很長。

    按理說應當是一鼓作氣,明悟一切,從而成聖。

    可是,許清宵在這一步的時候,陷入了沉思與疑惑。

    重新明意?

    明意什麼?

    自己之前的明意,是知行合一,致良知。

    可現在的明意,又是什麼?

    明意簡單來理解。

    就是要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自己想要做什麼。

    明白自己的想法之後,再去實行。

    可問題是,許清宵的的確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殺光朱聖一脈?

    這顯然不合理啊,不是說做不到,而是天地也不允許啊。

    感化朱聖一脈?

    抱歉,做不到。

    朱聖一脈已經瘋魔了,感化他們?那還不如感化妖魔,最起碼還有點可能性。

    五百年的積累,五百年的變化,豈是自己能夠感化的?

    再說,即便是能感化,所付出的代價有多恐怖?

    許清宵要成為聖人,但不是想要成為聖母。

    時間緩緩流逝。

    又是一天過去了。

    許清宵走在漠北山脈之中,漫無目的。

    很快,幾道身影出現,都是中年男子,背著竹簍,是在山川之中采藥或挖礦之人

    當這些人看到許清宵時,不由露出好奇之色,畢竟這種地方渺無人煙,許清宵看起來就是書生,怎麼來這裏?

    “先生是迷路了嗎?”

    有采藥人開口,詢問許清宵,誤以為許清宵是迷路了。

    “不是,隻是看看風景,諸位是?”

    許清宵笑了笑,回答對方。

    “哦,不是迷路就好。”

    “我們是采藥挖礦的。”

    後者憨厚笑道,得知許清宵不是迷路,他們也就放心了。

    “采藥挖礦?這種地方過於偏遠,動輒百裏路渺無人煙,需要來這麼遠的地方嗎?”

    許清宵好奇了,忍不住問道。

    “先生有所不知,遠點的地方好啊,沒什麼人爭搶,而且一些好藥好礦,都藏在這種深山之中,要是找到點好的,就能多賣幾兩銀子,給我家娃上私塾用。”

    對方繼續說道,而同行者也停駐下來,稍作休息。

    “上私塾,敢問閣下,你家孩子多大了?”

    許清宵開口詢問,能在這種地方相遇,也是緣分。

    自然而然,想問一問。

    “閣下不敢當,先生言重了,我家娃九歲有半,已經晚了兩年識字,如若今年再不掙點銀子,明年就沒得讀了。”

    對方有些敬畏道,普通百姓對讀書人,生來便帶著尊重敬意。

    “九歲半?確實有些大了。”許清宵笑了笑,末了,他拿出一把折扇,遞給後者道:“相逢便是緣,這是我的折扇,你拿回去,給當地縣衙,他們會幫你孩子上私塾的。”

    許清宵笑道,而後者有些驚訝,其餘人也更是驚訝。

    “先生,這當真的?”

    後者咽了口唾沫道。

    “自然當真。”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眾人立刻跪在地上,朝著許清宵磕頭,他們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看許清宵這模樣,莫名覺得許清宵不會騙人。

    所以連連叩謝。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還望先生告知您的姓名,待我娃以後讀書有成就,當官了,賺了銀子,一定不會忘記先生的恩澤。”

    此話一說,許清宵微微一愣,但他沒有多說,而是將眾人攙扶起來,便與自己師父一同離開了。

    兩人直接離開,讓這些人有些不知所措。

    而下一刻,山中,許清宵出聲了。

    “師父,去下一個地方吧。”

    “恩。”

    吳銘從頭到尾都在守護著許清宵,關於許清宵的悟道,吳銘沒有說過一句話。

    如武道一般,自己的路,自己走,別人教的,終究是別人的東西。

    所以吳銘沒有選擇指點什麼,也不懂儒道。

    一刻鍾後。

    許清宵來到了淮西,從大魏極北之地,又來到了極西之地。

    淮西擁有中州最古老的人文曆史,有許多傳聞。

    這幾日許清宵沒有去思索心中之明意。

    而是如同遊客一般,在淮西之地暢遊,去人皇廟,遊淮西河,見一見萬年古都,遊走在街道之中。

    這一走,便又是三日。

    “師父,換個地方吧。”

    三日的遊玩,並沒有給許清宵帶來什麼幫助,但許清宵沒有著急,而是換個地方,繼續感悟。

    第三個地方,是濁江郡。

    孕育中洲無數生命的起源點,許清宵來到濁江。

    滾滾江河奔騰而下,這是自然之道,站在河岸邊,腳下的沙泥有些柔軟,岸邊的風很大,附近的漁民拎著東西往家中趕。

    看到許清宵後,還特意提醒一句,讓許清宵注意一點,暴風雨要來了。

    許清宵微微一笑,致謝漁民,但他並沒有走。

    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暴風雨降臨。

    的確,不到一刻鍾,暴風雨來了。

    狂風將許清宵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身旁的吳銘顯得沉默。

    天穹瞬間昏暗,萬物仿佛都安靜下來了。

    轟隆。

    一道千丈雷光出現,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江水更加洶湧,岸邊上的許清宵,往後稍稍退了幾步。

    嘩啦啦!

    雨水落下,瞬間便打濕了許清宵的衣衫。

    抬頭望去。

    蒼穹如墨,暴雨傾盆。

    雨,生於天,死於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

    天地萬物,皆有自己的自然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意義。

    許清宵靜靜駐守。

    轉眼之間,又是一天。

    這是第七日。

    許清宵沒有離開,而是在此地,靜靜待了兩天。

    一直到第九天。

    終於,許清宵動了。

    “師父,換下一個地方吧。”

    許清宵開口,去最後一個地方。

    江南郡。

    大魏才子之地。

    吳銘沒有說話,而是如之前一般,拉著許清宵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遠處的漁民,有些驚訝,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幕,他呼喊著旁人,說出方才見到的奇景,但沒有人相信他。

    隻不過,的確有人知道,方才是有兩個人在這裏,但不會有人相信他說的話。

    江南郡,煙雲府。

    府都內,的的確確彌漫著才氣,大魏第一才子之地,的確名不虛傳。

    許清宵隻身而行,吳銘在暗中保護,不願出麵。

    街道當中。

    人來人往,許清宵靜靜走著。

    這是第九日。

    不知為何,許清宵沒有任何一絲急迫感,反倒是放平了心態。

    行走在街道當中,有不少人時不時看向許清宵,畢竟許清宵雖然內斂了一切,可氣質與模樣擺在那裏。

    甚至也有不少丫鬟走來,送來了一些香囊還有一些信物,有些員外千金看上了許清宵,想要與許清宵促膝長談。

    麵對這些,許清宵不由苦笑,一一委婉謝絕之後,也就消失在人群當中了。

    從這條街走到另一條街。

    煙雲府極其繁華,到處都是人。

    隻是就在許清宵經過一條小巷時,卻看到了一幕比較突兀的畫麵。

    一卷草席擺放在街道上,周圍站著一些人,在議論著什麼。

    “可憐李先生啊,讀了四十年書,沒考取功名,年輕的時候,與周員外千金暗生情愫,卻有這個緣,沒那個份,四十年苦讀,換來的隻是一卷草席啊。”

    “是啊,李先生是個好人啊,雖說沒有功名,但都是自力更生,讀書之餘,自己去做散工,平日裏也教街坊鄰居的孩子識字,眼下京都科舉開了,李先生染了病,沒能去參加科舉,真是苦難專找窮苦人啊。”

    “都別說了,先給李先生處理後世吧,想想李先生也可憐,年輕的時候,其實也有機會,他當時的好友,都拜了聖人一脈,沒過幾年中了舉,李先生就是太古板了,不懂得變通,要是當時低下頭,求一求朋友,說不定現在就不是這樣的了。”

    人們議論,街坊鄰居開口。

    但很快,有人出聲了。

    “你們懂什麼,李先生哪裏是古板,李先生說了,讀書人要有讀書人的樣子,讀書是明白道理,傳授道理,造福百姓,不是為了升官發財。”

    “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可別拿現在那幫讀書人來比,當然,許清宵許大人不算。”

    “就是就是,李先生可不是古板,真要說古板,咱們平日裏遇到的麻煩,解決不了的事,那次不是李先生去縣衙幫咱們處理的?”

    “可憐我李先生,死之前都說,要節省一點,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好,唉,這麼一個真正的讀書人,就這樣死了,真是為李先生感到不值。”

    “是啊,李先生死前還說,把宅子賣了,裏麵的東西給咱們街坊鄰居用著,他讓咱們別嫌棄,真膈應的話,就一起幫他賣了,說完這話,我人都哭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幾十個街坊鄰居你一言我一句

    許清宵再聽完這些話後,有些沉默了,他走了過去,望著草席,朝著死者一拜。

    周圍鄰居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下意識以為許清宵是李先生的朋友,畢竟許清宵一看就是讀書人,過來吊唁的。

    剛準備詢問點什麼時,有人從房中抬出一些東西。

    是一些書籍,灑落在地上。

    許清宵撿了起來。

    書本都十分老舊,翻開後,一行行字跡出現。

    ‘七月十五日,周氏稚童來識字,教至一半,稚童偷玩,不願學習,吾問其為何不願讀書,爾告知,其父母言,讀書再好也無用,如吾這般,寧可販履,吾聞言一愣,隨即大笑。’

    “七月十九日,買了雙新鞋,市價十二文,掌櫃給吾十文,吾以為,掌櫃念我讀書人,願意少錢,而後得知,掌櫃說吾讀書讀的如此之窮酸,也不忍賺我二文餘錢,吾有些感慨,倒想甩出二文餘錢給予掌櫃,但旋即一想,也占得便宜,倒也不錯,何必斤斤計較?”

    “八月十五,明月節,煙雲府慶明月,舉辦詩詞大賞,某不才,寫詩三篇,一篇未中,心有不悅,但欣賞明月,不悅而散,回家之時,猜得兩燈謎,贏得三文錢,當真快哉。”

    “九月十七,油米漲價,餘文不足,想以教書收銀,卻莫感羞愧,皆是苦難人,傳道受業,又如何開口,也罷,去橋頭做苦,大不了再被笑話,李平啊李平,你明明也是個苦難人,卻又看不得別人苦難,你就適合當個窮書生。”

    “十月八日,一個同窗回來了,做了官,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過去捧場了,好友約吾一同過去賀彩,吾拒絕了,但好友說這個同窗發銀子,吾起身去了,不過沒準備什麼禮物,同窗人不錯,給了吾個喜錢,十文,還送了點肉,是個好人啊。”

    “十月二十二日,要下大雨了,隔壁幾家衣服沒收,吾出門一趟,通知鄰舍,卻得知鄰舍剛洗,並不打緊,吾折返,大雨傾盆,淋了全身,有些可笑,回房烘幹,作了首詩,又覺無韻,索性作罷。”

    “十一月一,吾長想,讀四十年書,所謂其物?苦思不解時,聽孩童歡笑之聲,街邊叫賣之聲,推窗看去,街道一片繁華,吾一笑,依舊想不明白,但卻似乎又明白了什麼,莫名喜悅,提上三文餘錢,買酒去。”

    這是日記。

    一行行字出現,許清宵看的有些出神。

    簡簡單單的一些話,讓許清宵莫名之間,看到了一個窮苦書生。

    也看到了一個真正的讀書人.

    一個愛財但不貪財。

    一個有七情六欲,但卻始終保持樂觀。

    一個明明自己也是苦難人,卻心疼其他苦難人的讀書人。

    一時之間。

    許清宵有所觸動了。

    他愣在原地,目光不由落在了草席之上。

    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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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今日,吾許清宵!頓悟聖道!君子之劍!

    書籍不厚,卻記載著李平的一生。

    人如其名,平平無奇。

    通過簡單的日記,許清宵看到了一個普通的讀書人,一個非常普通的讀書人。

    有些樂觀,或許也有些古板,但更多的還是向上,願意為五鬥米折腰,也心存善念,明明自己也是個苦難人,卻還念著人家苦難。

    君子,兩袖清風,心存善念,在其位謀其職,無官無職,願為天下人做出一份貢獻。

    教書育人,賺不得二兩碎銀。

    一生忙碌,到頭來一卷草席。

    許清宵靜靜地站在此地,這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到。

    隻能靜靜望著地上的草席。

    很快,街坊鄰居來了不少,一些看似是李平的好友也來了,他們原本是來張羅著李平後事。

    不過得知李平死前就平平無奇,也不希望死後折騰什麼,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好友們感慨,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弄來了些冥錢,撒了一把,一人給李平上了三炷香。

    有人將香遞給了許清宵,許清宵也接過這三炷香,朝著李平,認認真真作禮。

    不過百姓們有些看不明白許清宵,但其餘讀書人卻莫名覺得許清宵有些不同,他們看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到最後,有人上前,看著許清宵道。

    “敢問閣下是?”

    有人上前詢問,望著許清宵。

    “路過之人,見此地有浩然正氣,所以過來一觀。”

    許清宵緩緩出聲道。

    “浩然正氣?”

    “閣下說笑了,我這好友,雖讀書四十年,但並未入品,哪裏有什麼浩然正氣啊。”

    對方如此說道,倒不是貶低李平,而是實事求是。

    至於其他人有些好奇地看向許清宵,這浩然正氣,唯獨入了品的讀書人,才會擁有。

    李平哪裏會有什麼浩然正氣?

    隻是,許清宵搖了搖頭,他望著草席之中的李平,又是深深一拜道。

    “李先生有天下讀書人未曾有的浩然正氣。”

    “是真正的浩然正氣。”

    許清宵緩緩說道,他目光堅定,一時之間,所有的一切,他都想明白了。

    許清宵這番話,在眾人眼中有些古怪,實在是不明白許清宵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麼。

    而許清宵再次朝著李平一拜道。

    “學生許清宵,多謝先生賜教。”

    許清宵朝著李平深深一拜。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落在了所有人耳中。

    “許清宵?”

    “你是許清宵?”

    “年齡上好像符合啊。”

    “許清宵?這不是天地大儒嗎?”

    “嘶!他是許清宵?”

    這一刻,街道當中,所有人都驚愕了,哪怕是平頭百姓也不由露出震驚之色,許清宵在大魏的名望,家喻戶曉,尤其是百姓們,更是知道許清宵之名。

    至於這些儒生們,卻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許清宵是誰啊?

    堂堂的天地大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向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如此禮拜?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有人想要上前詢問許清宵的真實身份,然而許清宵已經走了。

    他轉身而去。

    可就在此時,一縷縷的紫色浩然正氣彌漫,在他身後彌漫。

    許清宵的目光,在這一刻,逐漸的清澈。

    紫色的浩然正氣越來越濃烈,也越來越多,街道當中,不少百姓都察覺到了這番異象,人們紛紛出門,議論紛紛。

    大街上。

    許清宵已經走了出來,他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望著蔚藍色的天穹。

    腦海當中,浮現了許多畫麵。

    漠北地區。

    采藥者千辛萬苦,賺取碎銀,為給稚童上私塾,那一句讀了書,當了官,賺銀子,道出當代讀書人的本質。

    淮西人文之地,祭祖之多,皆是富商,讀書人燒香拜佛,懇求高中。

    濁江邊上,漁民於大浪中捕魚求生。

    今日,許清宵於煙雲府,看到真正的讀書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他做不到讓世人不去貪財,人之欲望是無限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要去限製別人,不行。

    哪怕你是聖人你都不行。

    愛財沒有問題,貪財也沒有問題。

    無私,仁愛,這是聖人的標準,不是芸芸眾生的標準。

    可!

    身為讀書人,就不一樣了。

    讀書人,修煉浩然正氣,應當是天地之間的一股清流。

    讀書,是為天下蒼生而讀書。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讀書人為何能被天下共尊?

    是因為陽力嗎?

    不,是因為讀書人心中的這一口浩然正氣。

    麵對不公之時,天下人都可以沉默,但唯獨讀書人不可沉默。

    君者殘暴,讀書人應當不畏生死。

    富者貪婪,讀書人應當不懼強權。

    讀書的意義,不是當官,也不是掌握權力,而是為這世間,做出一份貢獻。

    這才叫做無私。

    這才叫做仁愛。

    這才叫做君子。

    倘若做不到,那你就是尋常的芸芸眾生,就莫要稱讀書人。

    這天地已經出了問題。

    讀書人不應該是讀書獲取浩然正氣,應當是為天下蒼生發聲,為天下蒼生做事,心係天下者,才可以獲得浩然正氣。

    否則的話,遲早。

    這天下的讀書人,遲早會入魔。

    刹那間。

    許清宵止步了。

    他身後紫色的浩然正氣,一路連綿,吸引著無數目光。

    此時此刻,許清宵緩緩盤坐下來,他已經明悟了道理,眼下就差最後一步。

    而周圍無數人全部看了過來,一道道聲音也隨之響起。

    “他是許清宵,此人是許清宵。”

    “天地大儒,許守仁?”

    “他怎麼會在這裏?”

    “許儒為何出現在江南郡,他不是在大魏京都的嗎?”

    “沒想到我竟然能見到許儒?”

    “快點,讓孩子們出來,沾染沾染許儒的浩然正氣,以後說不定能中個舉人。”

    “對對對,快去讓孩子們過來。”

    “我等,參拜許儒。”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他們對許清宵充滿著敬佩,這種敬佩,發自內心。

    “諸位不要吵鬧,許儒可能是在頓悟,大家不要驚擾了許儒。”

    有讀書人開口,道出許清宵在做什麼,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安靜了,大家不敢去吵鬧。

    很快,官府得知許清宵來了,所有官員立刻激動無比,所有捕快官兵全部出動,來到鬧市之中,要來保護許清宵。

    但吳銘出麵,他找到府君,讓其不要如此,一切正常即可,府君沒有廢話,立刻撤兵。

    很快許清宵於鬧市之中盤坐頓悟的事情,也瞬間傳開了。

    不知道多少人在觀望,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了。

    而許清宵身上的浩然正氣,也越來越恐怖,彌漫整座府城。

    人們驚歎,這是神跡。

    讀書人激動,他們支持許清宵,感到無比的激動,甚至認為許清宵很有可能要成聖了。

    然而,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一直到了晚上。

    天穹如墨,但煙雲府燈火通明,紫色的浩然正氣,淹沒一切,綻放出無盡的光芒,顯得與眾不同。

    幾十條街全部人滿為患,說是萬人空巷都不誇張。

    就如此。

    一直到了子時。

    突兀之間,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自京都響起。

    “吾名洪正天,文宮半聖,今日彈劾大魏十大罪,攜文宮眾儒,脫離大魏,於中洲龍首山脈,建無上文國,願天下讀書人,不受不公,為天下蒼生盡心盡責。”

    聲音宏偉,傳至整個中洲。

    鐺!

    鐺!

    鐺!

    清脆的鍾聲響起,這是浩然文鍾,響徹整個中洲,也算是昭告天下。

    煙雲府中,無數百姓瞬間露出驚愕之色,吳銘更是臉色鐵青,他第一時間便想要回去,可許清宵在此地頓悟靜修。

    他無法抽身趕往大魏京都,畢竟許清宵的安危,更加重要。

    “大魏文宮當真脫離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文宮怎麼脫離了?”

    “文宮脫離,這是千古奇談啊。”

    “這,這,這!”

    “為什麼好端端要脫離我大魏?”

    “這群白眼狼,大魏王朝對讀書人如此尊重,眼下我大魏好不容易繁盛起來,他們怎麼又脫離了?”

    世人震驚,大魏百姓最為激烈,誰都沒有想到大魏文宮會突然在今天選擇脫離。

    這實在是有些超出眾人的預想。

    大魏京都。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一時之間,激起千層浪。

    文武百官,在第一時間緊急前往皇宮商議。

    隻是吏部尚書的陳正儒之聲,也在第一時間響起。

    “大膽賊子,朱聖當年,於大魏證道成聖,故建造大魏文宮,立根立本,你憑什麼脫離大魏?”

    陳正儒在這一刻發出怒吼聲,以往不管文宮做什麼,他都不會太過於激烈,可今日大魏文宮都已經選擇脫離了,那他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的聲音響起,怒斥大魏文宮。

    然而大魏文宮沒有任何回應,取而代之的便是無量光芒,衝天而起。

    這光芒,綻放萬丈。

    誦經之聲,陣陣響起,恐怖滔天。

    兩件聖器,懸浮在天穹之上,如同兩輪明月,映照古今。

    浩然正氣迸發,大魏文宮通體也爆發出可怕的光芒,整座文宮轟轟作響,這是要將大魏文宮直接帶走。

    將這裏的一切,通通帶走。

    而就在此時,大魏文宮再次傳來聲音。

    “大魏十罪。”

    “一罪,女子為帝,禍國殃民。”

    “二罪,為帝者,親小人,遠賢臣。”

    “三罪,帝者不尊聖,蔑視讀書人。”

    “四罪,設商為官,隻求錢財,無浩然正氣。”

    “五罪,殺降屠城,有違天理,必遭天譴。”

    “六罪,儒不是儒,任意屠殺,文宮染血,千古奇談。”

    “七罪,百官愚昧,被小人蒙之,不尊聖人,不敬聖人。”

    “八罪,不尊聖者可封侯,不敬聖者,可為官。”

    “九罪,帝者不公!帝者不仁!帝者無愛!帝者暴虐!”

    “十罪,文宮讀書人,為大魏蒼生鞠躬盡瘁,換來不公屠殺,此天地不為也。”

    “以上十罪,條條不可赦,吾願請天下讀書人,共同伐魏。”

    這是曹儒的聲音,他來宣告十大罪狀。

    隻是說完十大罪狀之後,他莫名還覺得不過癮,一咬牙一激動,直接補充最後一句,這最後一句是他心裏話。

    他要讓大魏王朝,死無葬身之地。

    是的,最後一句是他自己補充的。

    十大罪狀說完他覺得還不夠,更是請天下讀書人,凝聚讀書之力,鎮壓大魏國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脫離了,這是要搞死大魏王朝啊。

    本來文宮脫離,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的,畢竟女帝請來了仙門入內,可以穩固大魏國運。

    可現在曹儒所作所為,擺明了是要讓大魏王朝從此一振不撅,使其國運不通,即便是請來了仙門勢力,也於事無補。

    這是鐵了心,要搞死大魏。

    文宮之心,太狠了,簡直是無比毒辣。

    正常來說,你走了就走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大不了以後不見了。

    結果還要捅一刀,還是朝著心髒部位捅的。

    這太過分了。

    即便是文宮當中,有不少大儒也不由皺眉,臉色無比難看,哪怕是洪聖都不由皺眉了。

    正常來說,脫離了就行,說出十大罪狀,其實就是給自己找一個脫離的借口,沒必要再惹是非。

    隻是曹儒說完這話,洪聖也不好說什麼,想想也是,反正已經徹底撕破臉了,也不在乎什麼了。

    “放肆。”

    這一刻,皇宮當中,女帝的聲音響起。

    “十罪之過,皆子虛烏有,爾等讀書人,心胸狹隘,嫉妒良臣,已入心魔,今日脫離大魏,乃大罪過。”

    “朱聖再世,應當誅殺爾等。”

    “傳朕旨意,八門京兵,麒麟營,天子軍,三十七位列侯,九位國公,領兵鎮文宮,膽敢脫離大魏者,一並屠之!”

    “一切罵名,朕來背負。”

    女帝之聲響起,倘若大魏文宮直接選擇脫離,她還不會去說什麼,可沒想到的是,大魏文宮竟然如此惡心人。

    走就走了,還想要捅一刀?

    這可能嗎?

    刹那間,整個大魏所有京兵全部聚集大魏文宮,殺氣騰騰。

    尤其是國公列侯,更是一個個臉色無比凶狠,他們聚集此地,眼神之中充滿著殺意。

    而文宮上下,並沒有太大的畏懼。

    因為天穹之上。

    一束束光芒彙聚而來,沒入了兩件聖器內。

    聖器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這是天下讀書人的力量,阻擋著一切。

    國公列侯立於文宮之外,卻始終無法靠近,這股力量極其可怕,也十分強大。

    而就在此時,天穹上,一口鼎出現,這是大魏國運之鼎。

    國運之鼎出現,鎮壓聖器。

    女帝也已經不留手段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若是還不敢戰,那就可以等死吧。

    然而,當國運之鼎出現之後,天穹當中,四麵八方聚集的讀書人之力,化作一柄天劍。

    要與國運之鼎碰撞。

    世人關注,這一幕也映照在世人眼中。

    “大魏女帝,如若爾等鏟除奸臣許清宵,我等可以不聚集天下讀書人之力,僅僅隻是脫離,給你一次機會。”

    曹儒的聲音響起,他現在已經無比自信,畢竟撕破了臉,還談什麼這個那個?

    恐怖的讀書人之力聚集天穹,形成的天劍,的確可怕,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寒光照九州。

    這一道劍氣太過於可怕了,是天下讀書人聚集的意誌。

    即便是大魏國運之鼎,也不見得能抗住這樣的劍氣。

    “殺!”

    然而女帝沒有任何猶豫,她甚至都不想給大魏文宮任何機會。

    國運之鼎轟殺過去。

    鼎身有萬鈞之重,轟擊在大魏文宮之上,頓時之間,咚的一道聲音,響徹萬裏。

    兩件聖器嗡嗡作響,他們是朱聖打造出來的聖器,但麵對國運之鼎還是難以承受。

    眾儒臉色有些難看,他們不希望到這個地步,沒有必要與大魏王朝這般,走了就走了,何必如此?

    天穹上,浩然正氣瘋狂凝聚。

    劍身愈發可怕。

    也越來越凝實,這太可怕了,關鍵時刻,如若成型,的的確確有可能將國運之鼎擊潰。

    所以,想要避免這種情況,就必須要在文氣之劍形成之前,擊潰大魏文宮。

    鎮殺一切。

    “爾等糊塗了嗎?”

    “身為讀書人,爾等在大魏王朝當中,享受何等待遇?你們忘恩負義!”

    “如今脫離也就算了,更是想要害我大魏百姓?你們還是人嗎?”

    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他無比的激動,怒斥文宮當中的讀書人。

    一旦,文宮承受住了壓力,這文氣之劍形成,大魏國運當真會出大問題啊。

    到時候牽扯的可就不是文武百官這麼簡單,也不是一個皇帝這麼簡單,而是整個大魏王朝無數蒼生啊。

    隨便來點天災人禍,都是無法挽救的損傷。

    此話一說,大魏文宮內,的確有大儒忍不住了。

    “曹儒,此事算了吧,我等脫離已經算是對不起大魏王朝,如若這般的話,隻怕會遭到天譴啊。”

    有大儒開口,他出聲,認為這樣做實在是不太好。

    可下一刻,曹儒的聲音響起了。

    “閉嘴!”

    “這件事情,還輪不到你開口。”

    曹儒開口,一道聲音,將其怒斥,後者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但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他不過是普通大儒,而對方是天地大儒,的確沒有資格說話。

    “大魏女帝,你沒有時間了。”

    曹儒開口,國運之鼎無法在短暫時間內擊潰文宮屏障,那麼當文氣之劍形成之時。

    大魏就徹底敗了。

    女帝冷哼,沒有給予回答,她依舊凝聚國運之鼎,不斷轟擊文宮。

    兩件聖器也在不斷顫抖,但的確沒有攻破。

    也就在此時,曹儒愈發自信,也愈發囂張起來了。

    “大魏的國運,已經走到了盡頭。”

    “大魏女帝,你是否在等待許清宵?”

    “嗬,他十日之前,的確差一點成為半聖,可當時他做出了最壞的抉擇,如若他向我等磕頭認錯,入我朱聖一脈,或許他還有救。”

    “但他沒有這樣做,他依舊選擇一意孤行,他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血的代價。”

    “你不用指望他了,當天下讀書人之劍形成之時,便是大魏末路之時,也是許清宵身死之時。”

    “不尊聖人,不敬聖人,侮辱我等讀書人,這種人早就該死,而你昏庸無道,親小人,遠賢良,今日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曹儒出聲,他辱罵女帝,言語極其惡劣,徹徹底底放飛自我。

    女帝沒有回答。

    在她眼中,曹儒注定要死,雖然文宮是有底氣,可再怎麼樣,她身為大魏女帝,真要殺一個天地大儒,又能如何?

    曹儒太愚蠢了,他的所作所為,無疑是給自己挖了好了墓地,不過眼下這個曹儒,不過是一枚棋子。

    女帝沒有因為這三言兩語而惱羞成怒,她真正憤怒的,是大魏文宮後麵的人。

    “姓曹的,你當真不是人。”

    “就你這般,為何能成為天地大儒?”

    陳正儒發出質問,他聲音洪亮,不僅僅是辱罵曹儒,更主要的是,質疑天地,這種人為何也能成為天地大儒?

    然而,曹儒冷笑連連,他看陳正儒如看螻蟻一般。

    不過他掃了一眼天穹之上的文氣之劍,知道要加快點速度了,否則的話,萬一兩件聖器擋不住國運之鼎,那也完了。

    “吾為曹儒,文宮天地大儒,今日,我朱聖一脈,受大魏王朝打壓,脫離大魏。”

    “願請天下讀書人,凝聚浩然正氣,以讀書人之意,鎮壓大魏國運,斬殺奸臣許清宵。”

    曹儒開口,他聲音冷冽,但語氣之中帶著一些急迫。

    這般聲音,借助聖器,傳至每一位讀書人耳中。

    當下,天下讀書人,紛紛給予響應。

    “鎮壓大魏,肅正氣!誅殺奸臣!許清宵!”

    “許清宵不為人子,大魏女帝昏庸無道!”

    “許清宵該死啊!!!!”

    “我等讀書人,尊重聖人,禮敬聖人,卻不曾想到,這許清宵竟然如此敗壞,當真是畜生。”

    “倘若聖人在世,許清宵你這般欺負我們讀書人,你敢麵對聖人嗎?”

    “若聖人在世,隻怕一巴掌要將這個許清宵拍死。”

    “懇請聖人顯世啊。”

    “我等懇請聖人顯世啊,朱聖不在,我等一脈,被打壓的好慘啊。”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天下讀書人的聲音,以一股神秘力量,響徹在大魏之中。

    天下讀書人辱罵許清宵,滿腔怒火,不知道的還以為許清宵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大事。

    更有的讀書人,嚎啕大哭起來,仿佛自己真的受了什麼委屈一般。

    可實際上?從頭到尾,許清宵都沒有打壓讀書人,他打壓的都是一些心術不正之人。

    這就是人言可畏,這也是勢力的可怕。

    這些聲音響起,影響著世人的判斷,畢竟太多太多的罵聲了,這些罵聲化作讀書人意誌,沒入了文劍當中。

    如今的文劍,越來越凝實,足足有萬丈之長,劍氣縱橫,恐怖的威壓,的的確確給大魏製造了壓迫感。

    倘若文劍形成,大魏國運之鼎,當真承受不足如此可怕的攻勢。

    聲音越來越多,天下讀書人有接近八成怒斥許清宵,怒斥大魏,無條件相信文宮。

    有一成不是朱聖一脈的,還有一成,雖是朱聖一脈,但他們問心有愧啊,他們不敢這般。

    明辨是非。

    終於,就在國運之鼎轟擊第十下時,大魏文宮之上的文劍,徹底凝實了。

    這一刻,洪聖長長鬆了口氣,曹儒,方儒,以及其他一些大儒,也徹底鬆了口氣。

    當文劍形成之後,睥睨天下,即便是一品來了,隻怕也無法阻擋。

    “大魏女帝,昏庸無道!”

    “請,文劍鎮壓!”

    這一刻,不是曹儒開口,而是洪聖開口,他聲音如雷,意誌堅定,請文劍鎮壓國運之鼎。

    這一刻,文劍爆發出恐怖的光芒,攜帶著如銀河一般的光芒,仿佛是彗星墜地一般,朝著國運之鼎殺去。

    嗡嗡嗡嗡!

    國運之鼎發出顫鳴之聲,似乎也在害怕。

    “放肆!”

    這一刻,大魏一品出聲了。

    是趙元的聲音。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一隻巨手遮天蓋日,阻擋著文劍攻勢。

    但一幕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畫麵出現了。

    文劍穿過了一品的巨手,這是氣運之攻,不是實物攻擊,所以一品阻擋不了文劍攻伐。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當文劍轟擊在鼎身上,蕩起無盡漣漪。

    轟鳴之聲,響徹十萬裏山河,整個大魏所有人都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噗!

    養心殿內。

    女帝直接吐出一口鮮血,百官看到這一幕,皆然神色大變。

    “陛下!”

    “陛下,您怎麼了?”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眾人齊齊開口,眼中露出擔憂之色,望著女帝如此說道。

    “朕,無妨。”

    女帝深吸一口氣,她搖了搖頭,告知眾人自己無妨。

    嗡嗡嗡!

    國運之鼎震顫不已。

    再遭到如此恐怖的一擊後,有些搖搖欲墜。

    然而文劍鋒芒不減,再一次朝著國運之鼎轟殺過去了。

    “爾等當真放肆啊!”

    趙元的聲音響起,他是大魏一品,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會出麵,如今大魏國運遭到這樣的打擊,他不可能不出麵。

    隻是他是武者,這種氣運之戰,他無法接觸,這是王朝與讀書人之間的戰鬥。

    不是單純的武鬥,可滿腔怒火的他,直接來到大魏文宮,恐怖的一品之力,轟擊在文宮屏障上。

    兩件聖器被轟的嗡嗡作響,但可惜的是,天下讀書人的力量,源源不斷。

    而曹儒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吾輩讀書人,可曾看見了嗎?到了這一刻,大魏昏君還想要殺我等?”

    “他們把我等讀書人,當做豬狗!”

    “他們把我等讀書人,視為畜生!”

    “想殺我等就殺我等,這就是大魏王朝對我等的態度,諸位,我等脫離,並非是一時之氣,而是大魏王朝,已經徹底敗壞,我等要建立一個屬於讀書人的國度,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

    “願請天下讀書人,為天下蒼生,奉獻爾等意誌。”

    曹儒的聲音,響徹天下讀書人耳中,他太過於無恥了,幾乎是不要臉。

    到了這個時候,明明是他要擊毀大魏國運,可到他嘴巴裏,卻變成了大魏王朝要殺他們。

    顛倒是非黑白,扭曲一切事實,當真是滿嘴謊言,小人中的小人。

    可天下讀書人已經徹底沒腦子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再加上他們本身就對許清宵充滿著嫉妒,如今隨著接近一年時間的發酵。

    再加上這一幕的確被他們看到,而且他們也是一個陣營的,自然而然,他們選擇無條件支持大魏文宮。

    所有讀書人身上的浩然正氣,全部飛去了大魏文宮,一部分注入了聖器之中,一部分沒入了文劍當中。

    這是要徹徹底底的決裂,根本就不想給大魏王朝一點機會。

    轟!

    熾烈的光芒再次爆發,文劍又一次轟擊在國運之鼎上。

    這一次,國運之鼎差一點就裂開了。

    而女帝又一次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次,她臉色慘白至極,幾乎虛脫,趙婉兒第一時間攙扶了女帝。

    “陛下,您怎麼了?”

    “您不要嚇奴婢啊。”

    她直接哭起來了,不知道女帝怎麼回事。

    而此時此刻,滿朝文臣聚集,他們哪裏猜不到發生什麼事了,尤其是陳正儒,他第一時間猜到這是怎麼回事了。

    “陛下,你與國運融在了一起?”

    “陛下!你這又是何苦呢。”

    陳正儒得知女帝是怎麼回事後,整個人不由愣在原地,他沒有想到,女帝為了大魏王朝,竟然將自己的元神,注入國運之中。

    這種事情,除當年太祖之外,後世帝王,就沒有誰做過。

    女帝,一名女子,為大魏蒼生,不惜以自己的元神,注入國運之鼎中。

    這等氣魄,讓他既是震驚,又是無比的感慨啊。

    其餘百官聽到此話後,也徹底愣住了。

    隻是,就在這一刻,陳正儒深吸一口氣,他走出養心殿,來到了殿外,望著璀璨的天穹。

    直接跪了下來。

    “吾乃陳正儒,大魏丞相,今日願以大儒之位,懇求天地庇護,為我大魏國運,以命續命!”

    陳正儒跪在殿外,他朝著蒼穹叩首,當下他體內的浩然正氣,直接潰散,化作一股股能量,注入了國運之當中。

    隻可惜,陳正儒雖然慷慨,但對於天下讀書人來說,這隻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轟!

    第三擊。

    文劍震蕩百萬光。

    大魏國運之鼎,有些被鎮潰散了,有一種虛化的感覺,國運之鼎當真要潰散了。

    噗。

    女帝又是一口鮮血,她生機飛快消逝,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死。

    “他娘的,這幫畜生啊!”

    王新誌攥緊拳頭,他來到殿外,忍不住大聲怒吼道。

    “曹狗!”

    “洪狗!”

    “你們脫離就脫離,為何還要損我大魏國運?”

    “你們當真不是人子,倘若許清宵成聖,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王新誌怒吼道,他體內的浩然正氣也飛快消散,注入了國運之鼎內,雖然他知道這是杯水車薪。

    可,那又如何?

    倘若陛下死了,身為臣子,他也可以以身殉國。

    隻是現在,他忍不了,是真的忍不了。

    “成聖?”

    “你把成聖想的太簡單了。”

    此時,曹儒的聲音響起。

    言語當中,充滿著輕蔑。

    但,就在這一刻。

    突兀之間。

    一陣莫名的力量彌漫。

    這股力量,莫名令人心悸。

    人們驚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就在此時。

    一道無與倫比的聲音,響徹天下。

    第一時間,傳至大魏京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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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

    “吾許清宵!”

    “頓悟聖道!”

    洪亮無比的聲音響起,來自煙雲府,這道聲音,宏偉至極,仿佛是天地在傳達一般。

    而煙雨府都內。

    百姓們還在關注大魏文宮脫離之事。

    卻突然之間,發現許清宵身上爆射出無盡的光芒。

    轟轟轟!

    轟轟轟!

    大地震顫,天穹之上,一顆顆星辰也跟著震顫起來了,這是何等可怕的奇觀啊。

    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人們徹底震驚了。

    而此時。

    鬧市當中。

    許清宵已經頓悟了聖道。

    他的身子,忽然飛起,立於天穹之上,而後無數星辰墜下恐怖的星芒,照耀在許清宵身上。

    萬丈的法相出現,映照古今未來。

    無量的光芒,照耀整個大魏,驅逐一切黑暗。

    成聖之法。

    重新明意。

    重新立言。

    重新著書。

    重新明悟中心思想。

    許清宵望著大魏國都。

    他眼神之中,充滿著平靜。

    之前,他證聖道,為的是壓製讀書人。

    可這樣做,無法真正踏上聖道。

    現在他證聖道,為的是天下蒼生,為的也是心中之道。

    “吾乃許清宵!”

    “今日,為天下讀書人明意。”

    “君子也,明辨是非!”

    “君子也,愛財有道!”

    “君子也,心係天下!”

    “君子,仁愛!”

    “君子,有德!”

    “君子,無私!”

    “不為錢財而動,不為權貴而行,浩然正氣,兩袖清風。”

    “此乃君子也!此乃讀書人也!”

    “無有仁愛者,非君子!”

    “無有無私者,非君子!”

    “無德無品者,非君子!”

    “不為君子,天地之不容,儒道所不容。”

    “今日,天地可鑒,日月為證,吾許清宵,證聖道,而明君子意,望天下讀書人,皆為君子,修浩然正氣,心係天下蒼生。”

    許清宵的聲音,洪亮無比。

    刹那間,太陽升起,明月而立。

    日月當空,天地之間,轟轟之聲,傳至任何一處。

    恐怖的聖光,自許清宵體內爆發而出,綻放百萬裏,淹沒了整個中洲。

    天地為之震撼,日月為之顫鳴。

    一股恐怖的天地之力出現,化作一柄真正的君子之劍,懸於許清宵上空,這一柄君子之劍,勝過文劍千百倍。

    下一刻,君子之劍震顫,化作億億萬萬道小劍,朝著整個天下飛去。

    噗噗噗噗!

    君子之劍,越過一切,跨越空間,直接來到天下讀書人麵前,當場刺了過去。

    一瞬間,被君子之劍所刺之人,浩然正氣頓時被削,硬生生跌落了一個品階。

    原本是七品明意,如今卻成為了八品儒生。

    原本是六品正儒,卻變成了七品明意。

    這一劍,削了天下讀書人的儒位。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品階會下降?”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老夫花費七十年的時間,才修煉成正儒,我即將可能成為大儒的啊,現在老夫為何跌落至七品明意境?”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許清宵憑什麼削我浩然正氣?”

    “許清宵,憑什麼削我浩然正氣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天下讀書人死都沒有想到,許清宵會在關鍵時刻,真的成聖。

    而且成聖也就算了,許清宵竟然削弱天下讀書人的儒位?

    對於天下讀書人來說,他們之所以會有如此的底氣,之所以敢這樣鬧事,就是因為他們有浩然正氣。

    這是天地之力。

    可現在浩然正氣被嚴重削弱,他們又如何不憤怒?又如何不生氣?

    而大魏京都當中,百萬君子之劍出現,所有朱聖一脈的讀書人,皆然發出慘叫之聲,被硬生生削弱一個品階。

    這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啊。

    文宮內,數萬道劍氣殺來,他們神色露出驚恐。

    “不要怕,我等有聖器保護,這劍,刺不進來的。”

    有大儒開口,認為聖器保護,君子之劍,殺不進來的。

    可下一刻,他的話剛說完,君子之劍,直接穿透了屏障,越過了聖器之力,直接將這些大儒體內的浩然正氣,削去一半。

    大儒跌至正儒。

    正儒跌至明意。

    哪怕是天地大儒,也擋不住如此恐怖的攻勢啊。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曹儒最慘,數百道君子之劍,將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削弱。

    硬生生從天地大儒之境,跌落到了大儒之境。

    可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君子一劍!削浩然正氣!”

    “君子二劍!受劍罰之苦!”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煙雨府中,許清宵頭懸的君子之劍,再一次釋放出億億萬萬道君子之劍。

    而這一劍,更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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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8:09:39 |只看該作者
第211章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君子一劍。

    削的是他們才氣。

    而君子第二劍,是讓他們承受痛苦。

    身為儒生,不為天下蒼生,不去理解聖賢之意。

    整日研究的是如何當官,每時每刻研究的是如何算計別人,如何辱罵別人?如何拉踩別人?

    這還是儒生嗎?

    這還是讀書人嗎?

    這已經不是讀書人了,這是妖魔。

    脫離大魏,這可以說是讀書人不想被限製,可以理解。

    但臨走的時候,還要鎮壓大魏國運,這說的過去嗎?

    隻怕妖魔都沒有這麼狠。

    方才發生的事情,許清宵雖然沒有經曆,但隨著他頓悟成功,方才的事情,全部浮現在眼前,這是追溯過去。

    煙雲府上。

    許清宵聖威無敵,他的光芒,映照整個府都,萬裏之外,都能看到許清宵的聖人法相。

    當君子第二劍凝聚之後,億億萬萬道劍芒衝天而起,散落整個天下。

    這一劍襲來,天下讀書人個個慌張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還能凝聚出第二劍。

    “你還削我的文氣?再削我等就沒了。”

    “許清宵,你當真狠啊。”

    “許清宵,你真是不為人子啊。”

    “啊!”

    伴隨著無數罵聲響起,下一刻,淒厲無比的慘叫之聲也隨之響起了。

    是讀書人的慘叫聲。

    君子之劍襲來,並沒有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痕,因為這是精神之劍,這是意誌之劍。

    可本以為這第二劍又是削他們儒位,但隨著這一劍殺出後,不少讀書人發出無與倫比的慘叫聲。

    聲音淒厲無比,這一劍,沒有削他們的才氣,也沒有削他們儒位。

    而是刺殺在他們身上,就如同一柄劍,穿過了他們的身體一般,這種疼痛,讓這些讀書人如何不慘叫?又如何不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大魏文宮。

    當第二道君子之劍殺來時,所有儒生都慌了。

    可慌歸慌,君子之劍可沒有任何一點留情,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軀。

    有人當場跪在地上,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有的大儒,更是抱頭痛哭,疼的目呲欲裂。

    但有一些大儒卻驚愕無比地看著一切,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任何一點疼痛,他是之前出聲說話的大儒,甚至包括一開始,他也沒有被削儒位。

    這君子之劍,隻傷非君子之人。

    “許清宵!”

    “你太狂妄了!”

    “竟敢蒙騙天地,你罪無可赦!”

    “你今日成聖,可你還沒有真正踏入聖道,你不過是頓悟到了聖意罷了。”

    “你還不是真正的聖人,天下讀書人,聽本聖之令,凝聚浩瀚文意,將許清宵鎮壓,許清宵隻是明意階段,他還需要重新立言,重新著書,重新尋找中心思想。”

    “還需要借助天下讀書人之力,借助天地之力。”

    “否則的話,他終究不是真正的半聖。”

    “許清宵,你太狂妄了,倘若你低調一些,獨自成聖,或許你當真可以成聖,隻是你太狂妄了,你不該這個時候出現。”

    洪聖的聲音響起了,他並不在意許清宵,因為他察覺出來,許清宵隻是剛剛頓悟,剛剛明意罷了,不是真正的成聖,還沒有走到哪一步。

    既然許清宵沒有真正成聖的話,那麼一切就好說了。

    這一刻,天下所有的讀書人意誌堅定了,他們痛的死去活來,但聽到洪聖如此開口,這恨意無窮,意誌空前絕後的強大起來。

    恐怖的讀書人之力,聚集在了一起,雲聚天穹之上,將大魏徹徹底底遮蓋。

    無數光芒凝聚,人們驚愕,這是百姓們第一次看到天下讀書人之力。

    才氣如海,看起來十分可怕,文劍凝聚,綻放熾烈無比的光芒,大魏文宮之上,這劍芒衝天而起,劍氣蕩漾三萬裏。

    恐怖的天威彌漫,這是意誌之力,不僅僅是儒道的意誌,更主要的還是天下讀書人之力。

    此時此刻,所有讀書人都激動起來了,他們還真不知道許清宵並沒有成聖,如今聽到洪聖這麼說,自然激動起來了。

    許清宵給他們帶來的疼痛,讓他們徹底恨死他了。

    如今隨著洪聖如此開口,他們也自然毫不猶豫貢獻自己的力量。

    大魏文宮之上。

    萬丈文劍彌漫出無與倫比的力量,比之前強大十倍,甚至隱隱約約壓製了許清宵的君子之劍。

    人們的確擔憂許清宵,尤其是一些大儒,他們知道許清宵的的確確隻是剛剛頓悟聖意,準確點來說,許清宵是重新明意了。

    其他還沒有做到。

    倘若做到了的話,才算是真正的半聖,可以抗衡大魏文宮。

    可現在許清宵沒有做到,這就意味著,許清宵很有可能要吃個大虧了。

    然而。

    煙雲府中。

    許清宵靜靜地望著大魏文宮的方向。

    他目光穿透一切,可以看到大魏京都的情景,也能聽到這些聲音。

    這一刻。

    文劍動了,一柄劍,劃破蒼穹,劍芒映照古今,整個大魏天空都被照亮了,奪目無比,璀璨而不凡。

    同時,這一劍,也顯得極其可怕,令人恐懼,令人害怕,令人渾身顫抖。

    這是文宮最強一劍,天下讀書人之劍。

    他們的目標,也鎖定了許清宵,要讓許清宵無法成聖,同時也要讓許清宵死在這裏。

    惶惶天威殺來。

    幾乎是刹那間,文劍已經出現在煙雲府之上。

    朝著許清宵殺去。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死死地看著這一幕,無數人死死地看著,有人希望許清宵死,有人不希望許清宵死。

    而許清宵的生死,也就在這一瞬間了。

    大魏文宮當中,洪聖死死地看著這一切,他眼中充滿著自信,可深處還是緊張,他希望許清宵死,現在就去死。

    倘若今日不殺許清宵,許清宵很有可能真的要成為半聖了,如若是這樣的話,對大魏文宮來說,簡直是如遭雷擊。

    曹儒,方儒,以及其他大儒們,也是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到許清宵死,不過他們的目光,是充滿著自信,充滿著輕蔑。

    因為他們認為許清宵必死無疑。

    許清宵肯定要死,一定是跑不掉的,他死定了。

    在這種攻勢之下,誰來了都沒有用,天下讀書人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就算是大魏國運之鼎都承受不起,他許清宵又如何能承受?

    天下讀書人也瞪大了眼睛,他們恨死了許清宵,恨不得許清宵現在就死。

    至於大魏皇宮當中,陳正儒,王新誌,顧言,李彥龍,周嚴,張靖,等等文武百官們,皆然望著這一劍,他們祈禱,許清宵能夠承受住這一劍。

    隻要承受住了這一劍,許清宵將化險為夷,甚至有可能直接成聖,誰都阻攔不了。

    養心殿內,女帝有些頭暈,但她依舊站了出來,望著這一劍,心中不斷祈禱。

    桃花庵中,洛白衣眼中婆娑,水霧彌漫,她死死地捏緊秀拳,望著天穹,期盼著許清宵不要受到苦難。

    平亂侯府當中,陳星河更是不敢直視,他捏緊拳頭,恨自己如此無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弟,遭到天下讀書人這般攻伐,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

    所有人都關注著這一劍,天下所有人都在關注,他們眼神之中充滿著好奇。

    隻是就在這一瞬間,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今日。”

    “吾許清宵。”

    “願為天下讀書人立言。”

    許清宵說到這裏的時候,刹那間,天地靜止了。

    有人成聖,需要重新明意,重新立言,重新著書,重新明悟中心思想,而後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支持。

    這就是成聖之法,許清宵重新明意了,現在他要重新立言,天地之力庇護著許清宵。

    靜止了一切一切,給予許清宵立言的機會,不然的話,倘若有人成聖,被人襲殺,這天地能容忍嗎?

    可是時間不會給太久的,因為你一旦立言不了,不得天地認可,那麼天地也不會保護你太久。

    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洪聖的聲音也立刻響起了!

    “你狂妄,你自大,許清宵,你當真是瘋了,你為天下讀書人明意,也就算了。”

    “你現在竟然還妄圖為天下讀書人立言,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給天下讀書人立言?”

    “你當真不怕死嗎?給天下讀書人立言,你知道這有多困難嗎?”

    洪聖開口,他之所以出聲,是為了給許清宵製造心理壓力,不是因為他囂張得意,許清宵要立言,他就必須要打壓。

    幹擾許清宵,影響許清宵,讓許清宵無法完成立言。

    然而,許清宵沒有理會洪聖,而是緩緩出聲道。

    “吾許清宵!”

    “願為天地立心!”

    “願為生民立命!”

    “願為往聖繼絕學!”

    “願為萬世開太平!”

    這一刻,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

    當這道聲音響起之時,天地之間,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無比安靜了。

    萬物都仿佛靜止了一般。

    這道聲音,也傳遍了整個塵界,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便是許清宵的立言。

    人們愣在原地,即便是百姓也聽得出這四句話的含義。

    這是無上立言,這也是無上之大功德啊,人們難以想象到,許清宵竟然會立這等言論。

    世人皆驚,但最為震撼的,是天下的讀書人啊。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太過於宏偉了吧?這是常人能夠想象到的嗎?

    這一刻,有大儒愣在原地,他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沒有選擇幫助許清宵,但也沒有選擇幫助朱聖一脈,隻是靜靜看著。

    因為他認為,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自己不應當蹚渾水,可一直到現在,一直到許清宵說完這四句話後,他整個人愣住了。

    為天地立心,要為天地尋找心心向上之意,尋找出真正的精神之路,讓世人不再蒙蔽,讓天地萬物,除盡世人一顆塵心。

    為生民立命,為天下蒼生,尋找正確的命運方法,使得天下蒼生,能夠過上好日子,不受苦寒,不受災禍,生生不息。

    為往聖繼絕學,將聖人的學問,傳承一代又一代,讓後世人明白聖人之道,如此一來的話,誰還敢再說許清宵不尊朱聖?能立下如此宏偉之願,還會是一個不敬聖人之人嗎?

    為萬世開太平,讓天下再無戰爭,世間和平,繁榮昌盛,這是真正的大宏願啊。

    這些讀書人們一瞬間便明白許清宵的立言是什麼了,對比許清宵之前的立言,這個立言更加的與眾不同,也更加的讓人感到震撼。

    轟!轟!轟!轟!轟!

    也就在這一刻,突兀之間,大魏文宮當中,五道驚天無比的光芒,從五尊聖像當中激射而出,這光芒,劃破了天穹,刺穿了黑暗。

    顯得無與倫比。

    這是天地之間,五尊聖像的聖意啊。

    隻見,大魏天穹之上,恐怖的浩然正氣凝聚,演化成五尊聖人虛影,每一尊虛影,都有萬丈之高,中州無數生靈都能看到。

    而五尊聖人虛影,也在這一刻齊齊異口同聲道。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宏偉的聲音,傳至整個世間,風雲彌漫,左邊的太陽,爆發出無量的光芒,右邊的明月,震顫億萬神芒。

    這般的異象,驚天地,泣鬼神!

    天下讀書人愣住了,他們死死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敢相信,他們無法相信。

    許清宵竟然重新立言成功了,不但重新立言成功了,而且許清宵竟然立下無上之言,引來五尊聖人虛影齊齊共鳴。

    然而,就在這一刻,五尊聖人虛影,也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

    嘶!

    嘶!

    嘶!

    無數人倒抽冷氣了,這雖然不是五尊聖人的本體,但這是五尊聖人的意誌,他們不但認可許清宵這番話,而且更是敬佩許清宵這一番話。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天下讀書人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們不敢相信這一幕。

    當初許清宵在大魏文宮的時候,有朱聖虛影,朝著許清宵一拜,後來他們認為,並非是朱聖虛影朝著許清宵一拜。

    那隻是虛影,並非是意誌,有人在背後搞事,想要為許清宵造勢。

    可現在,五尊聖人虛影出現,而且齊齊朝著許清宵一拜,這讓他們無法接受啊。

    不僅僅是五尊聖人虛影朝拜,這一刻,天地之間,還有剩下一部分的讀書人,也徹底朝拜許清宵了。

    因為許清宵這四句話當真是無法形容,這四句話,貫徹讀書人的真諦,驚醒了所有還在沉睡之中的讀書人。

    大魏皇都。

    陳正儒,王新誌等人,齊齊朝著許清宵一拜,隨著聖人虛影一拜。

    海量的浩然正氣,朝著許清宵湧入而去。

    可朱聖一脈的讀書人,他們卻無法接受,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啊。

    “不!不!不!這不可能,聖人啊,你們為何要朝拜這個許清宵?他不尊聖意,為何要朝拜他啊?”

    “這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許清宵此人,不尊聖意,打壓我等讀書人,憑什麼他可以受到聖人朝拜?”

    “明意又如何,立言又如何,難不成他可以在這個時候,重新著書嗎?還有重新明悟中心思想?到最後,他許清宵,也得不到天下讀書人支持。”

    這一道道聲音響起,朱聖一脈的讀書人已經瘋魔了,他們不但不相信這一切,同時更是發下狠話,認為許清宵不可能重新著書。

    但隨著他們的聲音響起,換來的便是聖怒。

    聖人意誌還在,他們雖然是意誌,沒有智慧,可卻能感應到這些言論。

    轟轟轟!

    一束束聖光墜落下來,將這些口出狂言的讀書人當場震死。

    大魏文宮當中,也有人一些人被聖意斬殺。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些聲音也響起了。

    “直到現在,爾等還要嘴硬嗎?許清宵之才,天下罕見,這四句話,為我等讀書人一生之追求,你們可以汙蔑許清宵,你們可以不尊許清宵,但這四句話,你們不能汙蔑!”

    有讀書人怒吼,這是一個老者,他連明意都沒有,可當許清宵說出這四句話的時候,他徹底明意了。

    望著這幫讀書人如此怒吼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等立言,是我輩讀書人真正的終極目標,許聖,當之無愧啊。”

    “能說出為往聖繼絕學之言,此人怎可能會汙蔑聖人,不尊聖人?倘若不尊聖人,何來繼絕學之說?爾等已經徹底瘋魔,你們還是讀書人嗎?”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響徹無比,震耳欲聾。

    這一刻,許清宵的立言,不僅僅是自己的立言,同樣也是為天下讀書人立言。

    他的聲音,震古爍今,他的聲音,如同黃呂大鍾一般,驚醒了天下讀書人,為他們指出一條真正的儒道。

    鐺!

    鐺!

    鐺!

    此時此刻,大魏文宮當中,浩然文鍾瘋狂震顫,發出一道又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

    隨後,浩然文鍾衝天而起,朝著煙雲府飛去。

    刹那間,浩然文鍾出現在許清宵頭頂之上,垂落下萬道浩然正氣,庇護許清宵的安危。

    文鍾震動,音波聲轟擊文劍,它已覺悟,來保護未來半聖。

    而文宮當中,所有大儒麵如死灰,誰也沒想到,浩然文鍾竟然會去保護許清宵?

    這是一種背叛啊,天大的背叛啊。

    “許清宵,你這般立言,騙取文鍾,你當真不是人啊。”

    曹儒大吼,文鍾消失,對大魏文宮來說,是無法估量的損失啊,他氣急敗壞,差點就要吐血。

    鐺。

    隻是一瞬間,浩然文鍾似乎明白曹儒的聲音,不由震動一番,音波之聲,跨越千山萬水,橫跨數萬裏,直接來到大魏文宮。

    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力,當場將曹儒震飛幾十米外,撞擊在牆石上,震的他五髒六腑移位,震的他連吐好幾口鮮血,麵色蒼白。

    嗡嗡嗡!

    浩然文鍾輕輕顫抖,似乎在呼喊著八玉聖尺,而八玉聖尺竟然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一般,不斷晃動,想要離開文宮。

    看到這一幕後,洪聖第一時間加持聖力,穩住八玉聖尺,隨後怒吼道。

    “許清宵,你竊我朱聖聖器,這就是你的儒道?你今日,把我們朱聖一脈,欺的太狠了,本聖與你不死不休!”

    “祭!”

    這一刻,洪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他氣急敗壞,翻出最強底牌。

    當下,大魏文宮爆射出但可怕無比的光芒,一張法旨出現,隻是朱聖法旨。

    浩然正氣凝聚,化作一支筆,在法旨上書寫一個字。

    “誅!”

    當此字出現,夾雜著恐怖的威能,化作無盡能量,灌入文劍當中,再一次文劍爆發出可怕的氣勢,要將許清宵直接阻殺。

    “朱聖法旨都拿出來了?洪正天,你當真是畜生,此物乃是朱聖留下來平定妖魔的,你卻將法旨拿出,害我大魏新聖?”

    陳正儒怒吼,他目呲欲裂,沒有想到洪正天竟然拿出這樣東西。

    這件東西,乃是朱聖法旨,是朱聖留下來的最強之物,若是祭出法旨,其威力等同朱聖一擊,是朱聖當初擔心死後,天下妖魔大亂,所以留下來的法旨。

    據說一共留下了三張。

    可現在為了針對許清宵,洪聖拿出這樣東西,這已經不是道理之爭了,這就是鐵定要許清宵的命啊。

    這太狠了,也太令人覺得惡心,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程度。

    當朱聖法旨化作無盡能量,注入文劍後,文劍再一次朝著許清宵殺去。

    浩然文鍾綻放出無窮的浩然正氣,想要阻擋文劍一擊。

    可擁有朱聖法旨加持的文劍,是天地之間,最鋒芒的劍,哪怕是浩然文鍾,也承受不住。

    煙雲府上。

    許清宵的聖人法相,平靜無比。

    風雲交加,天昏地暗,可怕的殺機襲來,宛若滅世一般。

    許清宵依舊平靜如水。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潛龍勿用,陽在下也。見龍在田,德施普也。終日乾乾,反複道也。或躍在淵,進無咎也。飛龍在天,大人造也。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為首也。”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履霜堅冰,陰始凝也。馴致其道,至堅冰也。六二之動,直以方也。不習無不利,地道光也。含章可貞,以時發也。或從王事,知光大也。括囊無咎,慎不害也。黃裳元吉,文在中也。龍戰於野,其道窮也。用六永貞,以大終也。”

    宏偉之聲再次響起。

    許清宵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映照在天穹上,金光閃閃。

    這是易經。

    許清宵選擇已經為自己的聖道之書。

    晦澀無比的易經響起,人們聽起來覺得玄奧無比,雖晦澀,但莫名顯得無比的非凡。

    一直到整篇易經被許清宵全部說完後。

    下一刻,又是一道宏偉震天之言響起。

    “吾,許清宵,今日著作易經。”

    “願未來讀書人,人人如龍。”

    聲音響起,這一刻,世人徹徹底底震撼了。

    這他不可思議了。

    這易經之書,竟是化龍之書。

    所有人這才明白,許清宵著作之書是什麼了。

    如若說,許清宵之前的千字文,乃是兒童啟蒙書籍,那麼這篇易經,則是未來讀書人,蛻變成龍的書籍啊。

    蛻變成龍,指的是才華蛻變,真正懂得道理,明白道理,如龍一般,為極致。

    吼!

    這一刻,當真有龍吟之聲響起。

    隻見,許清宵上空,一條條金龍將黑雲撕開,萬丈的金龍,踏著祥雲而來,盤旋在許清宵上空。

    這般的異象,讓世人無比驚愕,古今往來,哪裏有這樣的異象啊。

    隻怕就算是真正成聖,也沒有如此之多的異象吧?

    可就在此時,易經之書,竟然演化出一座龍門。

    立於中洲天穹之上。

    無邊無際的光芒出現,讀書人的精氣神,化作魚兒,在龍門之下跳躍。

    一旦越過,便是鯉魚化龍。

    “這是古今往來第一書啊!”

    “聖人之書,此乃聖人之書。”

    “許守仁為天下讀書人明意,明無上之意,而後立下不朽之言,現在更是著出成聖之書,此等功績,千秋萬載都不會有人超越啊。”

    “睜大你們的眼睛看一看吧,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了,許聖注定要成聖啊。”

    一些非朱聖一脈的讀書人紛紛開口,他們讓朱聖一脈看清楚。

    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了。

    可這般的言語,隻讓他們更加的不服,更加的憤怒,也更加的嫉妒啊。

    年輕一代,他們之所以如此配合文宮,其實最大的原因還不是因為嫉妒。

    他們嫉妒許清宵。

    嫉妒許清宵為何年僅二十歲,就有如此地位,如此才華,所以每當許清宵做錯了一點事情,他們就揪著不放。

    按理說正常人也不敢與天下讀書人鬥,會乖乖低頭,但偏偏許清宵每一次都沒有選擇低頭,反而是與他們鬥了起來。

    而且每一次,許清宵都能扭轉局勢。

    他們如何不氣?又如何不怒?

    本來按照這一次,許清宵必然要完,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依舊堅挺,而且今日還要成聖,他們如何受得了?

    再加上這些人的辱罵,天下讀書人徹底瘋魔了。

    “許清宵,絕不可能成聖,他是借助了邪祟的力量,哪裏有人一年成聖?哪裏有人一年不到就可以成聖?”

    “是啊,是啊,許清宵借助了邪祟的力量,他絕對不可能一年成聖,這不可能,如若不是邪祟的力量,誰能在一年內成聖?”

    “洪聖!再次凝聚天下讀書人的力量,殺了許清宵,殺了他,殺了他!”

    “洪聖,快快誅魔啊。”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是朱聖一脈的怒吼聲音,他們已經迷失了雙眼,要說不成魔,根本就不可能。

    到了這一步,這些讀書人還是如此,這讓非朱聖一脈的讀書人,徹徹底底咂舌了。

    本以為這些讀書人,一開始隻是因為許清宵不尊重朱聖,他們才恨上了許清宵。

    可現在看來,這些人當真是有問題啊。

    這些人,哪裏算是讀書人啊?

    都是一些妖魔鬼怪吧!

    “殺!”

    文宮當中,洪聖也徹徹底底瘋癲了,他死都沒有想到,許清宵今日真的能重新明意,重新立言,更重新著書。

    而且還著出聖人之書,不,這不是聖人之書,這是可以讓人成聖之書啊。

    人人如龍!

    這四個字太沉重了,也太宏偉了,不弱於方才的四言。

    許清宵今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將流傳千古。

    他若是成聖,當真不得了,對大魏文宮來說,是天大的災難。

    所以,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許清宵。

    是無論如何。

    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浩然正氣,沒入了文劍之中,這一次文劍沒有任何猶豫了。

    朝著許清宵殺去。

    而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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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8:10:00 |只看該作者
    許清宵抬頭望著天穹,他現在已經走了三步,還差最後兩步。

    重新明悟自己的中心思想。

    之前的中心思想,是事在人為。

    有誌者,事竟成。

    而現在,許清宵需要重新明悟新的中心思想。

    文劍殺來,根本不給許清宵任何一絲機會,不過好在,浩然文鍾爆發出能量,阻擋文劍,九條金龍則朝著文劍撲殺。

    這一切都是異象。

    氣運之戰。

    文劍無匹,是無敵的存在,轟擊在浩然文鍾上,每一擊都迸裂出無窮的浩然正氣。

    金龍撲殺,卻隻能拖延文劍的進攻速度,但無法真正毀滅文劍。

    這是天下讀書人的意誌之劍,哪裏有那麼好破解的。

    眼下,許清宵必須要成聖。

    隻要許清宵成聖,一切都好說了,戰局會在一瞬間逆轉。

    徹徹底底扭轉。

    隻是天下讀書人不會讓的。

    而許清宵也在頓悟最後的中心思想。

    事在人為!

    有誌者,事竟成。

    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一切都顯得太倉促了,但一切也應當發生。

    轟轟轟!

    文劍不斷攻擊,浩然文鍾遭到了極其可怕的創傷,差一點要裂開。

    金龍不斷撲殺,卻顯得有些於事無補的感覺。

    也就在此時。

    許清宵忽然睜開眼睛。

    他明悟了。

    有誌者,事竟成。

    事在人為,是他之前的中心思想,可現在許清宵忽然意識到,這並非是自己的中心思想。

    細細想來,曾經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並非是事在人為。

    而是。

    人定勝天!

    沒錯,就是人定勝天。

    每個人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哪裏有那麼多一定。

    人心若安定,不受一切影響,不為外物所動,朝著自己要做的事情去努力。

    勝負皆在一念之間。

    是的。

    這就是自己的中心思想。

    真正的中心思想。

    人定勝天。

    應本心而順天理。

    勝天,並非是勝過天地,而是勝過一切你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是自然規律。

    天,是本心,本心也是天。

    想到這點後。

    刹那間,無數浩然正氣朝著許清宵湧去,這是最終的升華。

    得天下讀書人之力,許清宵便可以成聖了。

    這一刻,人們驚愕,所有讀書人發現,自己的浩然正氣,正朝著許清宵湧去。

    許清宵走到了最後一步。

    即將完成真正的蛻變與升華。

    此時此刻。

    一道道聲音響起。

    “我等願助許儒成聖!”

    “某願助許儒成聖!”

    “願助許儒成聖,掃蕩一切妖邪。”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這是來自天地之間,其他的讀書人,他們徹徹底底敬佩許清宵,也徹徹底底折服了。

    他們朝著許清宵一拜,貢獻自己的力量,希望許清宵能夠因此成聖。

    此時,大魏文宮內,也響起一道這樣的聲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許儒之言,天地可鑒,本儒願助許儒成聖。”

    這是荀儒的聲音,他站起身來,不顧一切,朝著許清宵所在的方向一拜。

    將自己體內的浩然正氣,盡數贈送給許清宵。

    不止是他,一連四五位大儒齊齊開口,他們原本不想要參與這件事情,可現在他們被許清宵給折服了,徹徹底底折服了。

    能說出為天地立心之言的人,如何不能將他們折服?

    曾經,他們的確因為許清宵年齡產生輕視和不悅,可現在他們徹徹底底服了。

    許清宵有聖人之資,不是半聖,是文聖,儒道文聖。

    他們心甘情願,幫助許清宵,盡自己的一份力。

    “陳某,願為許儒,再添浩然正氣,願許儒,為萬世開太平!”

    “陳某今日,自毀儒位,從今往後,與朱聖一脈,再無關係。”

    陳心的聲音響起了,他是朱聖一脈的大儒,這段時間來,他一直在猶豫,大魏文宮脫離,他沒有辦法阻止,可當大魏文宮脫離,還要鎮壓大魏王朝國運時。

    他出聲了,可出聲有用嗎?沒有!

    他選擇了沉默,可他的良心不安,如今當許清宵說出為天地立心之時,他徹徹底底醒悟過來了。

    自己在做什麼?

    自己還是一個讀書人嗎?

    讀書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許清宵這四句話嗎?

    可自己又在做什麼?眼睜睜看著大魏王朝氣運衰敗?

    未來眼睜睜看著萬民受苦嗎?

    他錯了,他知道自己錯了,所以他脫離朱聖一脈,並且自毀自己的儒位。

    辛辛苦苦修行而來的浩然正氣,被他直接散去,沒入在大魏國運之鼎內。

    而陳心,也跪在地上,朝著許清宵行叩拜大禮。

    當陳心這般出聲,周民歎了口氣,他搖了搖頭道。

    “是我等錯了!”

    “知曉的太晚了。”

    “儒不是儒,讀書人不是讀書人,老夫讀書,為天下蒼生,可到頭來,竟然是再害天下蒼生,害大魏百姓,老夫今日,也散去儒位,退出朱聖一脈。”

    “以死謝罪!”

    周民苦笑連連,如若說陳心隻是一直徘徊猶豫,可他實打實支持文宮脫離。

    眼下,許清宵所作所為,讓他內心大振,更是讓他醒悟,幡然醒悟。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願意自毀儒位,可他卻放不過自己。

    當聲音響起後,旁人來不及勸阻之時,周民已經震碎自己的心脈,直接坐了下來,當場斃命。

    他以自己的生命,來償還這場浩劫。

    周民死了,可卻在人生最後一刻,成為了真正的讀書人。

    有人悲哭,是周民的弟子,在地上嚎啕大哭,傷心不已。

    一些大儒看到這一幕,也一個個沉默不語。

    陳心更是哽咽,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這又怪得了誰呢?

    但他知道的是,周民已經在最後一刻,明悟了真正的儒道。

    “放肆!放肆!放肆!”

    “爾等受許清宵蠱惑,竟然做如此愚蠢之事,簡直是放肆。”

    “許清宵無法成聖,朱聖一脈聽令,竭盡全力,阻止許清宵成聖。”

    洪正天的聲音響起。

    他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大魏文宮內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在他看來,陳心與周民就是叛徒,還有其他幾個大儒。

    相信了許清宵,寧可自絕心脈,也不與文宮站在同一條線。

    這讓他無比憤怒。

    而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刹那間,原本四麵八方的浩然正氣,突然銳減八成。

    朱聖一脈九成的讀書人開始竭盡全力阻止浩然正氣飛去。

    他們意誌堅定,不可能讓許清宵靠他們成聖的。

    “許清宵,你妄想借助我等讀書人之力成聖,妄想!”

    洪正天的聲音響起,他已氣急敗壞。

    但同樣,這番話堅定無比,因為成聖最關鍵的一關,就是借助天下讀書人之力。

    洪正天的聲音,響徹大魏京都。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輕微無比的聲音響起,聲音當中也充滿著稚嫩!

    是煙雲府中。

    是一個孩童。

    他有些害怕,也有些怯弱,可他的聲音,清脆無比,麵容堅定無比。

    “願助許儒成聖。”

    他學著一些儒生開口,助許清宵成聖。

    隻是這道聲音響起後,引來了一些人的關注,可看了過去,發現是個孩童時,不由苦笑一聲。

    讀書人凝聚浩然正氣,他們這些普通百姓,怎可能,能幫助許清宵成聖呢?

    但就在有人開口時。

    突兀之間,一束微弱的光芒,從孩童身上緩緩浮出,朝著上空飛去。

    這一刻,鬧市之中的百姓愣住了。

    緊接著,有人嚐試性開口,望著許清宵道。

    “願助許儒成聖!”

    他的聲音響起,雖然心中無底,可目光堅毅。

    當下。

    依舊是一道微弱的光芒凝聚而出,朝著許清宵飛去。

    一時之間,人們徹底震驚了。

    但下一刻,一道道聲音響起。

    “願助許儒成聖!”

    “願助許儒成聖!”

    “願助許儒成聖!”

    這些聲音,雖然不大,沒有響徹萬裏,但這些聲音,卻充滿著堅定!

    刹那間。

    一道道微弱光芒聚集在了一起。

    光芒雖然微弱。

    可當數量變得極多之時。

    將。

    是天地之間!

    最亮的那一束!

    光芒!

    此光。

    映照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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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8:24:19 |只看該作者
第212章 朕以大魏國運,助許儒成聖!大魏龍鼎顯!

    隨著一束束光芒漂浮在天穹之上。

    代替了讀書人之力。

    越來越多的光芒彌漫,這些都是百姓民意之力。

    也是一種天地之力。

    許清宵不依靠讀書人的力量成聖,他選擇用天下萬民的力量來成聖。

    “我等願助許儒成聖。”

    一道道聲音響徹,此時不再是煙雲府響起了這道聲音,更多的地方都響起了這種聲音。

    百姓們連連開口,願助許清宵成聖,他們激動不已。

    如許清宵曾經的立言一般,有一分熱,發一分光。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光芒奪目但不刺眼,映照古今一切,許清宵的聖像,更是宏偉無比,勝過一切。

    他的光芒,太璀璨了,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與許清宵爭輝。

    海量無比的光芒,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煙雲府上。

    許清宵感受到了這澎湃無比的民意之光,儒道境界也得到了大幅度增強。

    他要開啟聖道之路。

    可是這些民意之力,還是欠缺了一些。

    需要一鼓作氣,才能真正突破。

    許清宵的聖像雖然愈發綻放光芒,但依舊有一種虛化的感覺,並不真實,隻有真正成聖之後,這聖像才會真實。

    仿佛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大魏文宮中。

    洪聖的聲音響起了。

    這一刻,他徹底放下心來了,成聖必須一鼓作氣,許清宵重新明意,重新立言,重新著書,也重新明悟了新的中心思想。

    每一個許清宵都做到了震古爍今,可問題是,許清宵這明意,立言,著書,頓悟,卻帶來了一個可怕的副作用。

    那就是許清宵的聖道,將會是古今往來最強聖道,沒有之一。

    許清宵的明意,立言,著書,頓悟,哪一個不是聖人都難以做到的?

    為天下讀書人立君子之意!

    為天下讀書人立君子之言!

    為天下讀書人著書人人如龍!

    為天下讀書人頓悟人定勝天!

    這四個哪一個不是連聖人都難以做到的?許清宵一口氣完成四個無上蛻變,按理說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突破聖境。

    這還是天下讀書人支持許清宵的情況下,倘若但天下讀書人不支持許清宵的話,就別談什麼成聖了。

    支持也需要數日甚至是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成聖,不支持這輩子許清宵都無法成聖。

    百姓民意雖然強,可這終究隻是大魏百姓和少部分天下百姓的援助,大多數百姓雖然支持許清宵,可意誌不強大,無法凝聚出民意之力。

    所以,許清宵成不了聖。

    “你太狂妄了。”

    “四個無上蛻變,倘若你成功了,你的確會是古今往來第一聖。”

    “但僅僅憑借大魏百姓的民意,你是無法成聖的。”

    “許清宵,本聖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承認錯誤,你在朱聖雕像麵前磕頭認錯,向天下讀書人承認錯誤,並且自毀明意,本聖可以原諒你,可以代表朱聖原諒你,代表天下讀書人原諒你。”

    “加入朱聖一脈。”

    “三年之後,本聖可以幫助你成聖,如何?”

    這一刻,洪聖開口,不過他這一次沒有怒斥許清宵,而是用一種極其平和的口氣說話。

    他還是願意拉攏許清宵,畢竟許清宵的資質實在是太逆天了。

    他的的確確想要拉攏許清宵了,隻要許清宵願意,他的確可以接納許清宵,但前提是,許清宵必須要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給朱聖磕頭認錯,給天下讀書人認錯,並且毀意,再停止突破,三年之後,許清宵表現良好,他便會幫助許清宵成聖。

    這番話說出,人們頓時覺得洪聖太過於無恥了,都到了這個時候,拉攏許清宵也就算了,還要讓許清宵磕頭認錯,向天下讀書人認錯?

    但也有人莫名覺得,這種結果不錯,畢竟可以化幹戈為玉帛,許清宵也不用陷入僵局之中。

    因為即便是尋常百姓,也察覺到了許清宵目前的情況。

    聖人法相在虛化,時而凝實,時而虛化,有些不穩定。

    這並不是許清宵不行,反而是許清宵立言過於可怕,他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四句話,折服了真正的讀書人,哪怕是朱聖一脈的天地大儒們,再聽到這話後,他們也沉默了。

    除一些已經瘋魔的讀書人,那些原本就沒有找過許清宵麻煩的讀書人,已經徹底折服於許清宵這般的立言。

    而天下各大書院的院長等人,他們再聽到許清宵立言之後,已經動容,但真正令他們動容的,不是這四句立言。

    而是願天下讀書人,人人如龍。

    這句話才是打動他們的言論,他們身為書院院長,育人育才是他們的終生事業,許清宵願天下讀書人,人人如龍。

    這不就是他們偉大的抱負與理想?

    許清宵每一句話,都不弱於聖人之言,令人震耳欲聾,心神震顫。

    也正是因為許清宵所說之言,導致他難以成聖。

    就如同佛門大宏願一般,你立下大宏願,可以得到天地加持,但不會給你太多,因為你能不能完成是一回事啊。

    倘若你有資格能夠完成這些事情,欠缺的無非是時間,而你擁有這個時間,那麼天地才會給予你真正的賞賜。

    說白了就是要得到天地的認可,認為你能做到。

    而許清宵能不能做到,其實就看讀書人是否支持,這是一個評價衡量,眼下天下讀書人,大多數是朱聖一脈的。

    讓他們支持許清宵?這可能嗎?

    不過,沒有讀書人之力,大魏百姓的支持也可以,無非就是百姓的支持,是民意!

    許清宵終究是儒道。

    民意雖然多,可天道有缺,已經出了問題,否則的話,按照這種情況,自己別說成半聖了,就算是成亞聖,成文聖都不足為過。

    百姓蒼生,才是天地的根本。

    這世間最強的體係,並非是儒道,而是民意之道。

    這一點天道應當明白,可自己沒有成聖,就證明天道的確出了問題,否則的話,不會如此。

    這一點,讓許清宵感到困惑,他不理解天道出了什麼問題,但他更加知道的是,自己現在還無法涉及這個程度。

    而洪聖敢這樣開口,不是他已經看出來天道有問題,而是他以為,光靠這些民意是不可能成聖的。

    認為不得讀書人之力,許清宵無法成聖。

    所以,在他認知當中,如若無法依靠民意成聖的話,之前所有的立言以及著書。

    都無法真正得到天地認可。

    若是無法得到天地認可,今日許清宵所作所為,便沒有任何意義。

    這就是他敢這樣開口的底氣。

    他很自信,極其的自信,不過他願意給許清宵一次機會。

    煙雲府上。

    許清宵吸收著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民意,這是天地之力,許清宵靜靜感悟。

    的確,對比讀書人的力量,民意太過於微弱了,雖然聚集在一起,是熾烈的光芒,但自己是儒道,不是帝王。

    若是帝王,得到如此之多的民意,隻怕國運暢通幾百年。

    而隨著洪聖的聲音響起,許清宵沒有理會。

    他靜坐頓悟,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

    天地有缺。

    是的,天地有缺。

    自己立下不世之言,著作易經,人人如龍,按理說應當直接成聖,可非要足夠的讀書人之力,這雖然是規矩,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規矩太過於死板了。

    這很古怪,許清宵如今處於半隻腳踏入聖道,有很多東西莫名能夠感悟到,擁有天道感悟。

    所以他敏銳察覺到了這般的不同。

    所謂大道至公,大道至私,天地是公平的,不會偏袒任何生靈,有優處就有劣處,而大道也是至私的,順天理者可得天地氣運。

    自己立言著書,理論上應當獲天地加持,突破聖位,但必須要獲得讀書人之力,這明顯就有問題。

    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隻是許清宵無法完全感悟天道,很多事情自己還是不清楚,涉及的東西,也暫時不是自己能夠知曉的。

    但有一件事情,是事實。

    洪聖說的沒錯,自己難以成聖,至少以目前情況來說,自己想要成聖的話,還欠缺一定的火候。

    成聖難。

    難於上青天。

    許清宵明白,自己之所以這麼難,其關鍵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得罪了朱聖一脈。

    但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自古以來,所有聖人都是借助讀書人的力量成聖,然而現在的讀書人,已經扭曲了,有真正的讀書人不假,可大多數讀書人都有問題。

    倘若真的接受這些讀書人之力,違背自己明意是一回事,但更主要的是,接受這種讀書人之力,會讓自己出大問題,很大的問題。

    這也是為何許清宵沒有進行下一步行動的原因。

    他不是沒有手段,隻要立下一個儒道大宏願,入我心學者,人人如龍,亦或者說助我成聖者,人人如龍。

    許清宵相信,至少有三成的讀書人,會選擇幫助自己,甚至還有一部分內心會動搖。

    隻是許清宵不會這麼做。

    朱聖一脈要根除。

    徹徹底底的根除。

    隻不過根除朱聖一脈,輪不到自己來做,待自己成為半聖之後,去朱聖故居尋得聖氣本源,將朱聖真靈召喚出來。

    那麼一切就不需要自己動手了。

    依靠一道朱聖真靈,可以解決所有問題,打斷朱聖門徒一脈的根基都有可能。

    但這個是後麵的事情,眼下自己必須要成聖。

    許清宵閉上眼睛。

    他在思索,成聖之法。

    要一口氣,突破境界。

    絕對不能拖延,得一鼓作氣!

    然而,許清宵遲遲不回答,洪聖也就沒有給許清宵任何機會了。

    文劍再次凝聚。

    許清宵未能成聖,那麼就無法改變這場戰局。

    轟!

    文劍激射,蕩漾無盡光芒,轟擊在浩然文鍾上,同時恐怖的劍氣,也將九條金龍絞殺。

    勢不可擋。

    所有的光芒聚集在一起,想要為許清宵阻擋這一難。

    但可惜的是,文劍太強了,是天下讀書人聚集之力。

    轟!

    浩然文鍾有些潰散,文氣四濺,在天穹上搖搖欲墜。

    可就在此時,洪聖繼續開口了。

    “浩然文鍾,你是我文宮聖器,何必保護一個外人?你回來,我等明白,你是被許清宵蠱惑了,沒必要這般。”

    浩然文鍾是聖器,孕育出意誌,洪聖不想損壞浩然文鍾,這畢竟是他們的聖器。

    自然他舍不得。

    可隨著洪聖如此開口,浩然文鍾嗡嗡作響,蕩漾一重重的鍾波,這是它的回應,想要轟殺洪聖。

    感受到浩然文鍾的意誌,洪聖心中大怒。

    可他不敢說什麼,畢竟這是朱聖的聖器,他再狂也不敢說浩然文鍾的不是,所以洪聖隻能將目標放在許清宵身上了。

    “許清宵,你蠱惑我朱聖一脈的聖器,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朱聖一脈嗎?為何現在需要朱聖聖器來保護你?”

    “當真是可笑,厚顏無恥。”

    洪聖開口,他諷刺許清宵,認為浩然文鍾是受到蠱惑,而不是浩然文鍾自願保護許清宵的。

    這番言論過於無恥,讓人心中窩火,更是想要吐血啊。

    世間上怎可能會有如此下賤之人?

    可說出這番言論,並非是洪聖沒有腦子,不辨是非,相反他更加知道自己完全就是強詞奪理,但那又如何?

    他就是要讓許清宵氣急敗壞,讓許清宵氣火攻心,這樣的話,許清宵就更不可能成聖了。

    這是攻心之計。

    方法十分簡單,但越是如此簡單的計謀,往往越有作用。

    “洪正天,你不為人子。”

    “你太無恥了。”

    “世間上怎會有如此你這般無恥之人?”

    有人大怒,怒斥洪正天,各地大儒也有些受不了洪正天這般了,十日前,許清宵要成聖,洪正天阻攔,說許清宵是借助朱聖十二聖冊成聖。

    許清宵放棄了成聖,如今許清宵依靠自己成聖,結果洪正天竟說出這種話來?

    簡直是不要臉啊,甚至浩然文鍾乃是聖器,這世間上誰能蠱惑聖器?

    說話一點都不經頭腦,純粹是為了黑而黑,但凡有些良知的讀書人,也騙不過自己,他們實在是忍不住大罵洪正天。

    然而洪正天完全無視這些聲音,對他而言,許清宵不能成聖,一切就好。

    其餘的事情,他管不著,而且他也不想去管。

    阻止許清宵成聖,大魏文宮脫離,再將大魏的國運鎮壓,一舉三得,對自己來說也有天大的好處。

    伴隨著洪聖的聲音響起。

    天下各地讀書人,也跟著紛紛叫喊起來了。

    “閱朱聖之冊成聖,如今更是蠱惑我浩然文鍾,這就是你許清宵口中的君子?可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是啊,是啊,張口君子,閉口君子,卻沒想到盡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這也叫君子?許清宵,你莫不是要笑死我等吧?”

    “君子?狗屁的君子,就是小人行徑。”

    “許清宵,若你當真有本事,就不要借助浩然文鍾,靠自己成聖,我還服你。”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彙聚在大魏京都,這是天下讀書人的罵聲。

    他們用心險惡,想要用這種激將法,使得許清宵放棄浩然文鍾,這樣一來的話,既可以不傷文鍾,又能將許清宵誅殺。

    辦法很簡單,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可問題是,這種最直接的顛倒是非黑白,往往最有效,人永遠隻會在意惡評。

    然而。

    煙雲府上。

    許清宵並沒有受到這種罵聲,他依舊在思考,成聖之道。

    即便是這些讀書人不說,許清宵也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借助這幫讀書人的力量成聖,那樣的話,不是真正的聖人。

    是有缺的聖人。

    現在的讀書人,不是真正的讀書人,逐漸往一個壞的方向發展。

    如若自己借助這些讀書人的力量成聖,對自己來說,隻怕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哪怕眼下可以扭轉戰局,但對未來來說,自己隻怕付出的代價更大。

    可如若不借助這些讀書人的力量,自己的確難以成聖。

    一瞬間,的的確確陷入了一個僵局。

    大魏皇宮內。

    文武百官望著這一切,世人都希望許清宵成聖,尤其是大魏百姓們,他們渴望許清宵成聖,扭轉戰局。

    可惜的是,如同洪聖所說一般,許清宵的的確確有一種無法成聖的感覺。

    他的法相,已經在逐漸虛化了。

    “得大魏蒼生民意,天下部分民意,守仁都無法成聖嗎?這不可能吧,傳聞當中,第一代聖人,就是依靠蒼生民意成聖的啊。”

    有人皺眉,發出質問,認為許清宵得到如此之多的民意,應當可以成聖啊。

    “不,不一樣的。”

    “第一代聖人,是在人族危難之時,倘若大聖人沒有成聖的話,很有可能人族就滅亡了,當時是整個蒼生相助,大聖人才得以成聖,開辟出儒道。”

    “守仁雖然得到大魏蒼生的援助,可天下蒼生其實還是處於徘徊當中,畢竟守仁是為我大魏而戰,兩者的情況並不一樣。”

    又有人開口,道出真相。

    不是民意無法成聖,而是民意不夠,倘若是天下人的民意,許清宵想不成聖都難。

    隻是他這些也是從書中看到的,具體真相如何,他並不清楚,包括天道有缺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朝堂當中,所有人緊張地看向煙雲府方向,他們祈禱許清宵能夠成聖,但這很難,他們也知道非常難,畢竟許清宵沒有一鼓作氣突破聖道。

    就意味著很難。

    “陛下。”

    然而,就在此時,養心殿內。

    女帝緩緩走了下來,趙婉兒立刻攙扶著女帝,百官們也紛紛看向女帝。

    此時此刻,女帝走出殿外,望著天穹。

    下一刻。

    女帝緩緩朝著前麵走去,她無需趙婉兒攙扶,一步一步往前走著,一直來到台階上。

    所有人目光皆然好奇地看向女帝,他們不知道女帝這是要做什麼?

    可就在此時。

    一陣狂風吹來,將女帝的龍袍緩緩吹動。

    三千青絲隨風而起。

    絕世的麵容上,露出一抹堅毅之色。

    隻見。

    女帝朝著天穹之上的國運之鼎,以無上大禮拜之,而後她的聲音,響徹大魏國都每一個角落。

    “朕!大魏女帝,季靈。”

    “今日願以大魏國運,助許守仁成聖。”

    大魏女帝,季靈的聲音響起。

    聲音平靜,但這平靜之中,卻顯得格外的堅毅。

    這一刻。

    天地動容了。

    轟!

    大魏京都之上,大魏國運之鼎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芒,貫穿古今,凝聚可怕的力量,劃破天穹,照耀在許清宵身上。

    源源不斷的國運,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而女帝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極其極其的難看。

    她,將國運,贈給了許清宵,希望許清宵能夠成聖。

    “陛下!”

    “陛下,這.又是何苦呢?”

    “這!.”

    “陛下!”

    文武百官們動容了,他們沒有想到,在如此關鍵時刻,女帝竟然將大魏國運分享給了許清宵?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國之氣運,必須由皇帝掌控。

    古今往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分享給別人的事情,要麼就是被別人奪走了,要麼就是國運潰散。

    贈給許清宵,助許清宵成聖。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尤其是,女帝已與國運捆綁在了一起,換句話來說。

    倘若許清宵死了,那麼女帝也會死。

    而女帝死了,並不會影響許清宵。

    因為許清宵並沒有與國運捆綁在一起。

    大魏女帝,季靈,她為了讓許清宵成聖,付出了天大的代價,也做出了無與倫比的犧牲。

    同樣,在最關鍵的時刻,女帝站出來了。

    她做到了一位帝王應當做的每一件事情。

    她,雖為女子,可不減霸氣。

    僅是今日所做,千百年後,季靈可被稱之為,千古女帝。

    “昏君!”

    “你將國運給予他人,你這是對大魏蒼生不公,你是要害死大魏蒼生啊。”

    此時,曹儒的聲音響起,他下意識開口,怒斥女帝這種行為。

    將國運給許清宵,幫助許清宵成聖?

    這古今未曾有過的事情啊,很有可能當真會讓許清宵突破聖境,所以他才會說出這話。

    可此話一說,所有人楞了一下,下一刻漫天的罵聲響起了。

    “你還要臉嗎?爾等鎮壓我大魏國運,難道不是想要害死我大魏蒼生?”

    “你當真是不要臉了?”

    “如若許儒成聖,我待會一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難以想象,這世間上竟然有爾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人們怒斥,有百姓有儒生有各式各樣的人,尤其是將士們,更是把曹儒全家問候了一遍。

    這人太不要臉了,明明是他們先鎮壓大魏國運,不把大魏蒼生放在眼裏。

    現在女帝為了扭轉占據,將國運贈給許清宵,結果變成了禍害大魏蒼生?

    百姓們雖然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百姓們不蠢啊。

    滔天的民意彌漫,化作巨錘,轟擊在大魏文宮當中,若不是有聖器保護,曹儒當場斃命。

    而感受到這可怕的民意,曹儒頓時閉嘴了,臉色難看,甚至其他一些大儒們也不由皺著眉頭看向曹儒。

    因為曹儒剛才的話,的確太顯得沒腦子了。

    “國運不可贈。”

    然而洪聖可沒有廢話那麼多,他不知道國運加持在許清宵身上,會不會讓許清宵突破。

    可不管會不會,他知道的是,絕對不能讓任何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第一時間怒吼,以天下讀書人之力,想要阻止。

    然而,這一刻,大魏國運之鼎,如同一條氣運之龍一般,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根本不給洪聖任何一點機會。

    這是國運,讀書人之力,也無法限製。

    隨著氣運之龍沒入許清宵體內後。

    刹那間,許清宵體內的民意,徹底爆發了。

    許清宵得到了大魏蒼生的民意,隻是對儒道來說,民意終究比不過讀書人之力。

    但伴隨著大魏國運加持之後,發生了質的變化。

    轟!轟!轟!轟!轟!

    一束束神光,從許清宵體內爆發而出。

    當國運與民意加持在一起,所產生的能量無與倫比。

    這一刻,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他的麵前,也浮現出九座神玉台階。

    這是成聖階,隻要踏上第九階,許清宵便可成聖。

    轟。

    沒有任何猶豫,許清宵直接起身,走上了第一步。

    這一刻。

    日月震顫。

    第二步。

    山川震動。

    第三步。

    星辰綻放。

    第四步。

    天地齊鳴。

    第五步。

    一朵朵祥雲出現,凝聚於天穹之上,照耀各色光彩。

    第六步。

    仙樂響起,天地仿佛都在慶祝一般,一陣陣的仙樂,響徹天地之間,每一處。

    第七步。

    吼!又是一條條的金龍浮現,依舊是九條金龍,但如今凝聚而出的金龍,勝過之前的金龍,顯得無比真實。

    第八步。

    地麵之上,湧出一朵朵金蓮,顯得無比的神聖與祥和。

    “不!”

    “這不可能。”

    “國運為何能助他成聖?這不可能。”

    洪聖的聲音響起,所有的讀書人之力,全部灌入文劍當中,夾雜無匹的力量,想要在個時候,將許清宵誅殺!

    洪聖沒有想到,女帝竟然會用出這一招,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可謂是絕殺。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有帝王將國運贈給他人的事情。

    而且即便是發生過這種事情,誰會聯想成聖?

    成聖是儒道!

    國運是民意,兩者不可混談,但是許清宵先是凝聚民意,代替讀書人之力。

    如今加持了國運,與民意融合,徹底完成升華和蛻變。

    洪聖出聲,想要徹底誅殺許清宵。

    隻是,就在這一刻,許清宵緩緩踏上第九階。

    第九步踏出。

    天地靜止。

    一切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了,萬物徹底安靜下來了。

    許清宵踏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這一刻,許清宵體內彌漫出一縷縷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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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光照耀一切,驅逐所有的黑暗。

    與此同時,恐怖的聖威從許清宵體內彌漫而出,這道聖威席卷整個大魏,而後彌漫這個天下。

    針對讀書人,普通百姓察覺不到這種聖威,對他們無害。

    所有人都安靜了,天下朱聖一脈的讀書人徹徹底底愣住了,他們目光當中充滿著絕望,滿是不甘,還有無法遮掩的恐懼。

    許清宵成聖了,他們還有活路嗎?

    恐懼不斷彌漫,方才那些叫囂的讀書人,現在一個個閉嘴了,他們再也不敢叫囂了。

    都已經成聖了,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叫囂了。

    這是聖威,不容置疑!

    大魏文宮內,一片死寂,曹儒臉色發白,他嘴唇鐵青,嚇得瞳孔不斷擴大,身子都在顫抖。

    方儒也是如此,他身子顫抖,目光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許清宵成聖了。

    他在這個時候成聖,在最不可能成聖的時候成聖。

    這已經不是扭轉戰局,這是將朱聖一脈的心氣打沒了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每一次我們都會敗,十個月,他是儒生的時候,辱罵我等大儒,他殺番商立言,他於文宮成聖。”

    “我等明明是聖人一脈,為何鬥不過一個許清宵啊?”

    有大儒發出聲音。他的聲音滿是苦澀。

    他不明白,許清宵十個月前,不過是個儒生罷了,剛剛入品。

    可現在,十個月過去了,許清宵竟然成聖。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人們突然愣住了。

    想到了一件事情。

    許清宵,重成聖到現在,才不過十個月!

    僅僅隻有十個月啊。

    突兀之間,眾人愣住了,不敢相信這一切。

    許清宵揚名至現在,前前後後十個月。

    十個月,對於讀書人來說,能入品就已經算是一件好事了。

    許清宵花費十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成聖了。

    這如何不讓人驚愕?

    相對大魏文宮的驚愕。

    大魏國都內,卻是無比的興奮,所有人激動不已。

    皇宮內,陳正儒蒼老的麵容露出了笑容,他麵容疲倦,自廢儒位,已經無比虛弱了。

    但看到這一幕後,他一掃所有疲倦,取而代之的是喜悅。

    顧言,王新誌,李彥龍,六部尚書以及諸位國公們一個個也激動無比。

    他們太過於激動了,畢竟在這種絕境之下,許清宵成聖了。

    力挽狂瀾。

    讓人莫名落淚,也讓人莫名熱血沸騰啊。

    “恭賀陛下,大魏盛世已顯!”

    有人開口,看向女帝,如此說道。

    殿外,女帝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望著許清宵所在的位置,眼神當中,充斥著喜悅。

    發自內心的喜悅。

    不過,她不清楚的是,她的喜悅,並非是因為許清宵成聖,能給大魏帶來什麼。

    而是許清宵成聖了,她很開心,發自內心的開心。

    誰也不會知道,甚至包括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內心已經有了變化。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是陳正儒的聲音。

    “我等,拜見許聖。”

    他說話間,朝許清宵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

    隨著陳正儒的聲音響起,眾人立刻跟著開口,朝著煙雲府一拜。

    哪怕是女帝,在這一刻,也朝著煙雲府微微一拜,不是大禮,但的確行禮了。

    許清宵雖然隻是半聖,但是他得到了大魏一半的國運,自然而然女帝可以一拜。

    現在,大魏一半的國運,就在許清宵身上了。

    而此時此刻。

    許清宵的聲音也響起了。

    “吾成聖時,大魏君子,人人如龍。”

    許清宵開口,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刹那間,一道道聖光從許清宵體內激射出來,朝著大魏落去。

    國都當中,皇宮內,陳正儒與王新誌被聖光照耀。

    很快兩人體內再次凝聚新的浩然正氣,這股浩然正氣,比之前體內的浩然正氣,要精純許多。

    浩然正氣彌漫,兩人頭頂之上出現玉冠,這是天地玉冠。

    他們二人,成就天地大儒了。

    “嘶!”

    文宮大儒看到這一幕,他們眼睛都直了。

    陳正儒與王新誌兩人自廢儒位,加持在國運之鼎上。

    而現在,隨著許清宵一句話。

    陳正儒與王新誌不但恢複儒位,甚至還直接突破成為了天地大儒啊。

    這如何不讓文宮讀書人驚愕,又如何不讓文宮的大儒們眼酸啊?

    不僅僅是陳正儒與王新誌。

    一束束光芒照耀而來,還沒入了其他百官體內。

    浩然正氣在皇宮內彌漫。

    刹那間。

    顧言臉上露出驚容。

    “我我竟然也成了大儒?”

    “嘶!我也成了大儒?”

    “守仁,哦,不對,許聖這手段也太恐怖了吧?我竟然也成了大儒!”

    顧言,李彥龍,周嚴,張靖四人皆然成為大儒了。

    他們體內擁有浩然正氣,一瞬間突破成為大儒,無需明意,無需立言,也無需著書。

    因為許清宵為他們明意,為他們立言,為他們著書了。

    這才是真正的儒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隻要符合其中一條,便可成就大儒。

    “我!我!我!怎麼沒成大儒?”

    安國公開口,他略微皺眉,如此開口道,而眾人看了過去,下意識以為安國公也成為了大儒,結果聽完這話後,頓時沉默了。

    好家夥,一個武官也想成為大儒?

    此時此刻,大魏王朝,才氣彌漫三萬裏。

    不僅僅是他們,整個大魏京都,有不少人得到了聖光加持,他們皆是君子。

    有的歸隱山田,有的育人成才,有的弘揚聖道。

    他們為儒道做出諸多貢獻,雖然默默無聞,但堅守幾十年,從未動搖,而在今日,許清宵給予他們回報。

    文宮上下徹徹底底沉默。

    許清宵不但成聖,而且還擁有這般的手段,饒是文宮也做不到讓一個普通人,直接成為大儒啊。

    換句話來說,許清宵這番作為,超越文宮。

    文宮上下都知道,大勢已去啊!

    “吾成聖時,大魏國運,昌盛萬載。”

    “願我大魏子民,不受苦寒,不受饑荒,不受戰火,安居樂業。”

    隻是,許清宵的聲音還沒有停止。

    他繼續開口,這是他第二道聲音。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無窮無盡的民意湧入大魏國鼎中。

    原本有些虛化的國鼎,在這一刻,彌漫出一縷縷紫氣,體積暴增十倍,散發出恐怖威嚴。

    人們驚愕,大魏京都內,百官們看到這一幕,更是瞪大了眼睛。

    懷寧王府,懷寧親王死死地看向國運之鼎,喉嚨中發出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

    “國運蛻變!”

    他目光之中滿是震撼。

    大魏國運一直在衰敗,可現在竟然得到了史無前例的蛻變。

    吼!

    一道驚天動地的龍吟之聲響起。

    隻見,國運之鼎中,飛出一條真龍。

    真龍翱翔九天,發出陣陣龍吟,這龍吟之聲,響徹整個中洲。

    隨後真龍盤旋在國運之鼎周圍,最終沒入了國運之鼎內。

    鼎身四麵,更是浮現出龍紋!

    “大魏龍鼎!”

    “這是龍鼎!大魏國運徹底成型,蛻變成為了龍鼎!這!這!這當年太祖都沒有做到啊。”

    陳正儒指著天穹,他的聲音充滿著不可置信,而他的眼神之中,則是狂喜。

    甚至。

    到了這一刻,大魏女帝都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不可置信的欣喜之色啊。

    許清宵擁有大魏民意,如今他與國運聯係在一起,再加上成聖造化,讓大魏國運蛻變,形成龍鼎。

    雖然不是傳說當中的中洲龍鼎,但鼎成龍形,這就代表這個王朝將要徹底飛騰起來了。

    是天地加持,氣運無雙。

    換句話來說,現在大魏若是派兵北伐,哪怕派兵十萬,或許都能橫掃蠻族!

    十萬怎麼打?

    人沒到之前,天降隕石,先轟炸蠻族十遍。

    然後蠻族大旱,缺水缺糧,以及其他一些天災人禍。

    可能十萬大軍抵達蠻族時,便發現蠻族已經快死光了。

    聽起來有些誇張,但有一定可能。

    國運昌盛。

    大魏龍鼎,這是七百年大魏曆代帝王都想要做到的成就啊。

    今日。

    許清宵做到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而就在此時,文宮突然爆射無數光芒,洪聖學聰明了,他再也不叫喚了。

    想要直接脫離,逃離大魏,不敢與許清宵攖鋒了。

    許清宵成了半聖,這場鬥爭,他們已經輸了。

    而且輸的徹徹底底。

    留下來,就是找死。

    可就在文宮想要脫離的這一刻,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吾成聖時,斬盡天下偽君子。”

    “君子第三劍,問心之劍。”

    冷漠的聲音響起。

    不帶任何一絲感情。

    刹那間,原本是攻擊許清宵的文劍,突然崩潰,讀書人之力,全部凝聚為君子之劍。

    這是第三劍。

    問心之劍。

    所有人都知道。

    文宮。

    這次要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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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問心之劍,絕世半聖,文宮亞聖,登場!

    當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天地之間,極其的安靜。

    甚至說,安靜到了極致。

    之前的君子第一劍,削了天下讀書人的才氣。

    君子第二劍,讓他們痛苦不堪。

    而這第三劍,則是問心之劍。

    這一劍,震古爍今,詢問君子之心。

    當問心之劍出現後,散落天地之間,所有讀書人麵前皆然出現一柄問心之劍。

    不管是誰,哪怕是陳正儒,王新誌,哪怕是大魏文宮的讀書人。

    每個人麵前,都出現了君子之劍,除半聖以外,所有讀書人都要遭受問心之劍的懲戒。

    當然也不一定是懲戒。

    倘若你問心無愧,你做到了君子該做的事情,那麼這一劍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但倘若,你是儒道讀書人,你自認為自己是君子,可做的事情,卻是小人之事,這樣一來的話,你還敢自稱君子嗎?

    你還有臉說自己是君子嗎?

    這是很直接的道理。

    許清宵這一劍,不是要他們的命,而是讓他們真正感受到痛苦。

    因為想要這幫讀書人命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朱聖。

    自己如今已經成為了半聖,可以去朱聖故居尋來朱聖本源,等找到朱聖本源,那才是文宮的末日。

    不,是天下朱聖一脈的末日。

    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祖宗,他們心中唯一的神出來,把這幫人狠狠教訓一頓,甚至許清宵感覺,以朱聖的脾氣,估計有可能會大義滅親,清理門戶。

    所以許清宵不想殺了他們,殺他們能堵嘴這幫人的嘴嗎?

    真要是把文宮屠殺幹淨,到時候又是一場禍亂,眼下自己要做的事情,隻需要打壓他們的氣焰即可。

    然後引出文宮真正的大人物。

    這才是許清宵要做的事情,這些人不過都是棋子罷了,你殺了他們,反而惹一身騷。

    有朱聖給自己的兜底,許清宵已經不在乎找他們麻煩了。

    當然,必要的懲罰不可能少,殺,就留給朱聖吧,這可是朱聖千叮萬囑的事情,總不可能把朱聖召喚出來,讓人家幹瞪眼吧?

    得讓聖人做點事情了。

    想到這裏,許清宵的目光,變得有些平靜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君子之劍殺出了。

    咻咻咻!

    劍氣極快,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有大儒想要用浩然正氣阻擋,然而卻驚愕地發現,浩然正氣彌漫而出,全部被君子之劍吸收了。

    化作更強的能量,貫穿了他們的心髒。

    刹那間,所有讀書人遭到了問心之難,他們愣在原地,然而精神上卻麵臨著審判。

    這是聖人審判,做不了假。

    “啊!!!!!!”

    一道恐怖無比的慘叫聲響起,來自大魏文宮,是曹儒。

    他是第一個發出慘叫的,他跪在地上,痛的死去活來,他的儒身開始龜裂,目光之中充滿著恐懼與害怕,同時還有無盡的痛苦。

    這是非人的折磨,他痛到死去活來,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他也承受不住,可問題是,問心之劍,讓他暈不過去啊。

    下一刻,一道道慘叫之聲響起,一點一點,如同漣漪一般擴散。

    一直蔓延至整個天下。

    天下,接近八成的讀書人抱頭痛哭,還有一部分讀書人雖然沒有感受到痛苦,可內心卻遭到了無與倫比的譴責。

    這些人是後來醒悟之人,隻是他們之前所做的事情,不可能因為幡然醒悟而一筆勾銷。

    不過比那些人要好太多了,至少不用遭受這般的痛苦。

    各種哭喊聲,尖叫聲響起,那些之前叫囂無比凶殘的朱聖一脈讀書人,此時此刻一個個哭的鼻涕眼淚全出。

    他們躺在地上,各種打滾,哭的聲音,更是震耳欲聾,

    許清宵成聖了,他們的末日也來了,這讓他們感受到絕望,是真正的絕望。

    然而疼痛,並不是問心之劍真正的作用,而是毀儒心。

    何為問心?

    發自內心的審判,自己想想看,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君子之為?到底是不是讀書人該做的事情?

    或許有人會給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但在問心之劍,你自己心都慌了,你找的借口有用嗎?

    所以沒有人能夠逃過問心之劍,除非你真的問心無愧!

    就好比大魏皇都當中,陳正儒與王新誌就沒有受到任何一點痛楚,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大魏文宮當中,陳心大儒再遭到問心之劍貫穿後,依舊顯得平靜無比。

    可就在此時,洪正天的聲音響起了。

    他的聲音,極為激動,再咆哮。

    “許清宵,這就是你的聖道嗎?你成聖之後,就這樣對朱聖一脈的讀書人嗎?這就是你說的為往聖繼絕學嗎?”

    洪正天怒吼道,他氣到震顫,氣到發狂。

    身為半聖,他豈能不知道許清宵這一道問心之劍,到底有什麼作用?

    又豈能不知道,這一道問心之劍,能帶來多大的影響?

    他是要壞讀書人之道心啊。

    倘若真讓許清宵這樣下去,天下八成讀書人,從今往後都將無法突破儒道境界。

    不僅如此,甚至每年都會下降儒位。

    一兩年看不出來,三五年後,朱聖一脈,就徹底頹廢了,而許清宵今日證道成聖,別看隻是半聖。

    可,許清宵如今才不過二十歲啊。

    二十歲的半聖,這得多恐怖?許清宵的未來,還有兩百年的光彩。

    而他們莫說兩百年了,能再堅持二十年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除非他們的計劃成了。

    否則的話,許清宵一人,可壓製文宮兩百年啊。

    倘若未來,文宮若是沒有新的儒道大才出現,那麼注定要被許清宵鎮壓兩百年了。

    而如若朱聖一脈的讀書人,沒有被毀儒心,借助群體的力量,在前期至少可以與許清宵進行鬥爭的。

    哪怕許清宵成為了亞聖,天下八成讀書人,也能與其抗衡。

    可現在,許清宵這般行為,就是要斷絕朱聖一脈啊。

    這如何不讓洪正天大罵?

    可隨洪正天的聲音響起。

    煙雲府中。

    許清宵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莫名之間,許清宵感覺這個洪正天真的沒有腦子,都到了這個時候,洪正天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麵對洪正天這般的言論,許清宵沒有廢話,浩然文鍾瞬間縮小,落在手掌上。

    鐺。

    許清宵振動一番。

    鍾聲響徹天下,問心之劍更加恐怖了,慘叫聲也更大了。

    “許清宵!你這是要把我朱聖一脈趕盡殺絕啊。”

    洪正天看到這一幕,更是暴跳如雷。

    鐺。

    許清宵又晃動浩然文鍾,他已經是半聖了,借助浩然文鍾,簡直是強上加強,無人可阻擋。

    “許清宵!你過分了!”

    洪正天發出咆哮聲。

    他真的暴怒了,許清宵每震動一下浩然文鍾,朱聖一脈的讀書人,就痛苦一分,自己越說,許清宵越起勁,這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按理說,許清宵成為半聖之後,應當會知曉一些事情,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還如以前一般,任意妄為,根本就不給任何顏麵。

    也不給任何機會,這種人為什麼能成聖啊?

    不止是他,天下有不少勢力都在觀察。

    大魏王朝發生這種事情,想不引起天下注意都不可能。

    七大仙門,佛門,妖族,魔教,天下邪修,都在關注這一戰,實際上按照他們的想法也是如此。

    許清宵已經成聖了,方才的事情,可以了結,懲罰一番不足為過,但如若要毀天下讀書人儒道根基,就有些太過於激進了。

    正道一脈,其實並不想要看到這一幕,因為無論是朱聖一脈倒黴,還是許清宵倒黴,對天下蒼生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妖族與魔教卻保持一種平靜狀態,他們並不希望儒道越來越強大,當然也不想看到儒道徹底沒落,畢竟有儒道在,是一個製衡。

    所謂的妖族和魔教,並非一定就是壞人,他們有自己的衡量,如若儒道當真沒落,他們也不難受,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很大的壞處,但也沒有什麼很大的好處。

    真正有大好處是誰?是邪修。

    邪修海納百川,什麼人都有,這些人是真正的邪魔,他們最害怕的是誰?不就是儒道?倘若儒道就此沒落,他們邪修就可以出世了,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天下勢力,被儒道壓製的太狠了。

    正道無非儒釋道,邪道無非妖魔鬼。

    有儒道在,天下無懼妖魔鬼怪,也正是因為如此,仙門和佛門的作用性就弱了許多,尤其是佛門。

    按理說佛門降妖除魔,也擁有先天壓製,可惜的是,弱於儒道,而且佛門限製極多,八大戒十六小諱,哪裏有讀書人好?

    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還能當官還可以娶妻生子,自然而然佛門想要推廣起來太難太難了。

    也唯獨在西洲這種窮苦無比的地方,才能建立佛門國度,換做是任何地方,佛門都難以推廣。

    所以現在最喜悅的是邪修,其次更喜悅的就是佛門了。

    他們恨不得許清宵繼續鬧下去,狠狠的鬧,鬧的越大越好,最好把儒道一脈的脊梁骨給打斷來。

    佛門不擔心許清宵未來成聖,因為他們有的就是耐心,他們可以等,可以熬,熬死許清宵。

    鐺。

    然而,麵對洪正天的咆哮,許清宵給予的唯一回應就是震動浩然文鍾。

    此時此刻,天下讀書人的哭喊聲響起了。

    “洪聖,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們就要死了。”

    “洪聖,我都要痛死了,您就別說了,求求您了。”

    “洪聖,救我啊。”

    “許聖,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不要再敲鍾了,不要再敲鍾了。”

    那一道道哭聲響起。

    眾人實在是難受啊,一個個淚流滿麵,天下讀書人們是真的要哭了。

    問心之劍,讓他們痛苦不堪,這也就算了,洪正天正經事不做,還在這裏怒懟許清宵。

    你懟就懟,許清宵震動浩然文鍾,痛的是大家啊。

    你就不能為大家考慮下嗎?

    天下讀書人的聲音響徹在大魏,這是之前凝聚的讀書人之力。

    眼下如此多的求饒之聲,讓大魏百姓們不由哄堂大笑。

    皇宮當中,文武百官也忍不住笑起來了。

    而文宮內,洪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在的是,他在小世界當中,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到。

    “許清宵,你用這種方式,逼迫天下讀書人,你認為他們當真是怕了你嗎?刑不上大夫,他們都是讀書人,你用如此酷刑懲罰他們,你還算是聖人嗎?”

    “德不配位!”

    聽到朱聖一脈讀書人這樣說,洪正天更氣了,不就是痛一下嗎?有必要這樣嗎?一點骨氣都沒有?

    洪正天現在是顏麵盡失,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要嘴硬,怒斥許清宵。

    此話過後。

    當下,一陣聲音響起了。

    鐺!鐺!鐺!鐺!鐺!

    鐺!鐺!鐺!鐺!鐺!

    手握浩然文鍾,麵對洪正天的這般怒吼,許清宵一口氣震蕩十下,體內的浩然正氣,也被抽空了五分之一。

    這!

    就是他的回應。

    這一刻,天地之間安靜下來了。

    所有讀書人沉默了。

    大魏文宮內,儒生們一個個愣在原地,眼神當中已經不是恐懼了,而是絕望。

    真正的絕望。

    之前敲鍾三下,他們就已經頂不住了,現在敲鍾十下?

    我玩你大爺。

    皇宮內,六部尚書們也沉默了,這許清宵即便是成聖了,也還是如此啊。

    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

    當真是猛啊。

    不過這樣挺好的,最起碼許清宵初心未變。

    這一刻,洪正天也愣住了。

    許清宵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我輩讀書人,何懼痛苦,諸位,忍住,我等還有大殺招!”

    洪正天大吼,他告知天下讀書人,還有大殺招,讓大家忍住,不要慌,大不了就一死。

    可當洪正天此話說出後,一道道悲憤怒吼聲響起了。

    “啊!!!!!”

    “洪正天,你他娘的就不能不說嗎?”

    “你個老狗,敢情痛的不是你?”

    “忍住你大爺,你來試一試?站著說話不腰疼。”

    “得虧你是半聖,你要不是半聖,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有些讀書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們跟隨著文宮鬧事,付出自己的浩然正氣也就算了,吃了這麼多虧,也就算了。

    現在居然還讓自己忍一忍?我忍你大爺啊!

    的確,問心之劍,讓他們精神受到重創,已經不是肉身的疼痛,是肉身加精神的疼痛。

    之前叫囂最凶的人,現在哭的也最凶。

    甚至有不少讀書人,強忍著疼痛,朝著許清宵的方向,磕頭認錯。

    大聲哭喊著自己錯了。

    他們的下場很慘,隻是沒有人可憐他們,因為這種人不需要可憐。

    但依舊有一批人,再聽到洪正天所言之後,不由露出激動之色,畢竟還有大殺招沒有使出來。

    聽到這些罵聲,洪正天終於是有些掛不住了。

    “許清宵,你莫要得寸進尺,當真動用大殺器,將會生靈塗炭。”

    洪正天激動無比道,他恨意無窮,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言語當中還帶著威脅。

    鐺!鐺!鐺!

    然而許清宵沒有任何回答,依舊是將浩然文鍾敲個不停,這就是許清宵的回應。

    之所以這樣,許清宵就是要看看,文宮後麵的大人物到底是誰,朱聖說了,文宮當中必然有人在引導。

    這是真正的幕後,自己若是能逼迫出來,哪怕是顯身一下,自己便去請朱聖複蘇。

    一口氣將文宮連根拔起。

    這樣就沒什麼後患了。

    “許清宵!”

    “除了震文鍾,你還會做什麼?”

    洪正天這回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莫名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不管說什麼,許清宵就是拿著個浩然文鍾鐺鐺鐺的響。

    有完沒完啊?

    聽到這話,許清宵將文鍾緩緩放下,緊接著他目光一冷。

    刹那間,大魏龍鼎懸掛在頭頂之上,一陣陣的龍吟聲響起,讓君子之劍變得更加恐怖。

    這一刻,朱聖一脈的書生發出一陣鬼哭狼嚎之聲了。

    得,不玩浩然文鍾了,玩大魏龍鼎了。

    這可真他娘的氣人啊。

    洪正天肝都氣炸了,遇到許清宵這種人,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脫離大魏,不要在浪費時間了。”

    這一刻,文宮內響起一道聲音,傳至洪正天耳中。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洪正天醒悟而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脫離大魏,而不是在這裏跟許清宵糾纏。

    “脫離大魏!”

    此時,洪正天目呲欲裂,他大聲吼道。

    整座大魏文宮再一次綻放出無盡光芒。

    想要脫離。

    可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終於響起了。

    “有本聖在,想脫離大魏?做夢!”

    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刹那間,大魏龍鼎化作百丈,垂落下億萬道民意,真龍從鼎身騰飛而出,恐怖的天威彌漫,這是大魏國運之力。

    浩然文鍾則懸掛於許清宵頭頂之上,保護著許清宵的安危。

    整座文宮雖然光芒衝天,但在大魏龍鼎的鎮壓之下,卻難以動彈。

    民意如海,國運如山。

    伴隨著許清宵聖人之力,大魏文宮的的確確阻擋不了這般的壓力。

    一尊半聖,國運龍鼎。

    這誰頂得住?

    整個大魏文宮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哪怕是洪正天,也難以抵抗許清宵這樣的威力。

    “許清宵,我等脫離大魏,你也要阻攔嗎?”

    “即便是你留我等下來,人心已經散了,你覺得有用嗎?”

    洪正天開口,如此說道。

    煙雲府中。

    許清宵灌入浩然正氣與文鍾之中,隨後整個人消失。

    出現在了大魏文宮上空。

    他的法相,萬丈之高,光輝無比,如同天地之間,唯一的神明。

    望著文宮內,許清宵的目光,穿透一切,直勾勾地看著洪正天。

    “你當真是聒噪啊。”

    許清宵開口,下一刻,他伸出手來,無形的力量凝聚,越過一切,狠狠地扇了洪正天一巴掌。

    這一巴掌,清脆響徹,也投影至整個大魏王朝當中。

    身為半聖,許清宵如今的實力,遠超普通半聖,洪正天曾經可以壓許清宵,可現在,他如同螻蟻一般。

    噗。

    許清宵這一巴掌極為直接,也極其凶殘。

    將洪正天數顆牙齒扇斷,使得洪正天噴出一口鮮血,左臉頰瞬間紅腫起來了。

    而這一幕,也被天下讀書人看在眼裏,大部分朱聖一脈的讀書人,看到自家半聖被許清宵吊著打。

    自然充滿著憤怒和不甘啊,但更多的還是屈辱。

    “許清宵,你不要逼我。”

    被如此羞辱,洪正天幾乎喪失理智,他望著許清宵,聲音寒冷刺骨。

    天穹上。

    許清宵搖了搖頭,他長長歎了口氣,讓眾人滿是好奇,不知道許清宵為何歎氣。

    “你們這幫人,當真是賤骨頭啊。”

    “行!今日本聖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大殺招。”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他直接從天穹上落了下來,緩緩落在地麵,也就是大魏文宮入口。

    沒有任何猶豫,許清宵朝著文宮內走去。

    此時此刻,文宮綻放熾烈光芒,八玉聖尺保護著文宮,隨著許清宵入內,八玉聖尺震動。

    然而,許清宵一個眼神下,八玉聖尺安靜下來了,沒有阻擾許清宵。

    當下,許清宵一步一步走進文宮當中,而這一幕,也被投射出去,世人極其好奇,不知道許清宵這又是要做什麼。

    文宮內,沒有人敢阻擾許清宵,問心之劍,已經讓他們痛苦不堪,眼下疼痛少了很多,但依舊還有強大的副作用。

    自然而然,沒有人再敢說話,也沒有資格說話啊。

    文宮內的儒生,品階最高也不過是天地大儒,許清宵是誰?

    是半聖!

    誰敢招惹這位半聖啊。

    “洪正天。”

    “死出來!”

    當許清宵走到文宮中心時,他的怒吼聲響起。

    刹那間,天地之力凝聚,直接將小世界當中的洪正天給拉出來了。

    這是許清宵的力量,天地之力,半聖之力。

    “許清宵,你要做什麼?”

    洪正天神色有些驚恐,他看向許清宵,如此問道。

    嘭!

    下一刻,許清宵一拳轟了過去,他是王者,武道王者,完美控製力度,直接將洪正天擊飛。

    這一拳下去,洪正天胸骨瞬間斷裂,他比較蒼老,滿頭白發,看起來慈祥,但在許清宵眼中,卻顯得極其惡心。

    “噗。”

    洪正天吐了口鮮血。

    “許清宵,你瘋了?吾可是半聖啊。”

    他倒在地上,指著許清宵,大聲怒罵,這一拳下來,他幾乎半條命沒了,但更怒的是,許清宵這一拳把自己的尊嚴給打沒了。

    至少在小世界當中,許清宵這一巴掌,是無形的力量。

    可現在實打實是拳頭打在肉上啊,把自己拖在地上暴揍,就如同打狗一般。

    一點顏麵也不給自己留。

    洪正天是真的氣急敗壞了,可問題是許清宵是武道之力,他根本無力招架啊。

    這就是文人會武功的好處。

    用道理來說服你,你不聽?那就用拳頭來說服你,總而言之。

    要麼說服你,要麼打服你!

    很顯然,洪正天是說不服的,那許清宵就打到洪正天服為止。

    “你還敢指!”

    許清宵又是一拳,將洪正天按在地上暴錘。

    好在的是,洪正天是半聖,體內的浩然正氣為他療傷,不然按照許清宵這個架勢,洪正天活不過今日啊。

    轟。

    又是一拳。

    許清宵如同猛虎一般,將洪正天各種暴打,拳拳到肉,沒有任何斯文可說。

    人們咂舌,目光驚愕。

    這就是新晉半聖嗎?

    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啊。

    讀書人們徹底沉默了,本以為許清宵成為了半聖,應當會有所改變,卻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依舊是哪個許清宵。

    道理不聽,拳頭來說。

    “狗一樣的東西。”

    “你身為朱聖一脈的門徒,絲毫不懂何為仁愛!”

    “朱聖傳承,讓爾等讀書人,仁愛無私,為天下蒼生,然而你這條老狗,仗著自己是半聖,胡作非為,這也就算了,最可氣的是,你讓大魏文宮脫離。”

    “想要鎮壓我大魏國運,一旦國運崩潰,大魏到處都是天災人禍。”

    “那個時候,多少人會因此喪命?又有多少百姓會流離失所?你不管不問,反而將責任全部甩給我。”

    “洪狗,本聖問你,你到底懷揣著何等居心?”

    許清宵怒吼連連,而洪正天已經被暴打的口吐鮮血,滿口牙齒都沒了,慘不忍睹。

    他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隻是,洪正天沒有說話,另外一道聲音響起了。

    “許清宵,你身為半聖,竟如此行事,你那裏還有一點儒道的風采?又那裏還有一點半聖的風采啊。”

    說話之人是曹儒,他差一點被問心之劍斬了,但最終還是活下來了,如今看到洪正天被這樣暴揍,他如何不憤怒?

    這一刻,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曹儒身上。

    這目光,冰冷刺骨。

    “差點忘記你們這幾條老狗。”

    “一起死來。”

    許清宵開口,聲音響起,許清宵一把抓住曹儒和方儒。

    這一刻,方儒有點懵了,自己又沒說話,為什麼把自己抓來了?

    可許清宵管嗎?

    他壓根就不管。

    這一刻,許清宵如同餓虎撲羊一般,將曹儒,方儒,以及洪正天打成爛泥。

    三人連叫都叫不出來了,滿嘴牙齒都被打斷,血流不止。

    至於其他人,一個個站在一旁,他們想要勸說,但又不敢勸說啊,誰敢開口?

    開口就死。

    “還嘴硬不嘴硬?”

    “還禍害蒼生不禍害蒼生?”

    “曹儒,還叫不叫了?”

    “方儒,還要不要我認錯?”

    “額?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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