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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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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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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9:30:34 |只看該作者
“這件事情,你們不知道很正常,但你們的王都知道了。”

“否則,他也不會派你們過來。”

“將本王的話傳遞回去。”

“蠻王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眼下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逼迫大魏動手,哪怕手段激烈一點,也要讓大魏出兵。”

“半年之內,大魏必須要出兵,無論以什么理由,所以發動全國之力,煽動子民怒意,開始操練戰士,必須要做到,全民皆兵。”

“并且竭盡全力拉攏其他所有異族國,愿意加入的,一起分享大魏土地,不愿意加入的,待大魏覆滅后,將他們的土地一并吞沒。”

“知道嗎?”

司龍王聲音冷漠,但卻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我等明白。”

“遵命。”

“司龍王,此事能成嗎?先不說大魏還有兩尊一品武者,即便一品不可征戰,大魏的藩王也不可能允許我等脫離,以及我等占據大魏土地啊。”

“是啊,這些藩王即便是會造反,只怕也不會允許我等脫離,更何況占據大魏國土。”

“藩王造反我相信,對大魏來說,無非是換個人當皇帝,可他們不至于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吧?”

眾來使好奇,他們是使者,被異族王派來此地,一個個都是聰慧之人,善談判,也知曉天下局勢,自然而然在一瞬間查找到漏洞。

藩王造反,這不是什么稀罕事,自古以來,這種事情發生的不少。

說難聽點,不就是皇室內斗嗎?

可內斗的根本利益是什么?不就是家當嗎?

而如果為了得到支持,把家當給外人,這就有些不合理了,這些藩王一個比一個聰明,不聰明的早就被弄死了。

怎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抉擇。

他們有些不理解,也充滿著好奇。

面對來使的詢問,司龍王不由露出一抹冷笑聲道。

“這一切還得多虧這個許清宵。”

“他建設水車工程,打壓各族商人,并且投靠女帝,又是未來的大魏新圣,再加上將天下商人聚集一起,斷絕王室財路。”

“如此一來,讓這些藩王愈發緊張,他們不愿意等了,也不想等了,所以與外敵談判,愿意將曾經屬于我等的土地割讓。”

“當然,這極有可能是緩兵之計,想要借助兩大王朝,以及蠻族,包括我等的勢力,來推翻女皇帝的統治。”

“可我等也清楚他們的計謀,但他們太高看自己了,兩大王朝對大魏虎視眈眈,北方蠻族更是不可能放過大魏,只能說大魏藩王急了。”

“做出這個愚蠢決定。”

“但不管如何,對我等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要事成。”

“我等不但可以脫離大魏王朝的管控,并且我等還可以擴張土地,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大魏,我族,蠻族,三分中原,何樂而不為?”

司龍王簡單的解釋一番。

藩王之所以答應,很明顯是緩兵之計,先聯合外敵,推翻女帝統治,然后他們登基為王,想著慢慢解決他們。

而他們的打算也很簡單,但脫離大魏,擴張地圖,吃盡好處,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必然不會援助蠻族,而是一定會援助他們。

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情勢。

這樣一來的話,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就可以安安心心競爭了。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利益。

十一位使者聽到這話之后,一個個眼中放光。

他們徹底明白司龍王的目的了。

擴展地盤,借助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的力量,大力發展,吞并大魏部分地盤,讓大魏茍延殘喘,而蠻族也得到自己的利益。

雖然說,自己還是被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限制著,可無論如何對當代統治者與貴族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至少比現在要好十倍,好百倍。

想到這里,眾人不由大喜。

而此時此刻,司龍王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了,將事情告訴你們的王,三天后,回應大魏王朝。”

司龍王沒有多說了,直接起身離開。

其余十一位使者也紛紛作異族禮,而后趕緊離開,將這個大事,告知他們的王。

很快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之間。

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終于,大魏百姓翹首以盼的回應出現了。

十二異族,給予了回應。

只是這一次的回應。

讓大魏上上下下都怒了。

這一次,大魏朝廷沒有選擇藏起來。

因為知道,有大魏文宮在,這種消息是藏不起來的。

而這次不是十二異族回應。

若是一百二十一個異族聯名回應,其中十國也參與了五個。

聯名內容很簡單。

首先是十二異族,愿意下罪己詔,以表示對大魏王朝的尊重,也深刻明白自己的逾越。

但他們依舊不服許清宵,認為許清宵影響諸國之間的關系。

所以一百二十一國聯名彈劾許清宵。

要求女帝必須嚴懲許清宵,罷免其職,希望女帝能夠理解他們。

而如若大魏女帝不愿罷免許清宵。

他們則視大魏不公,偏袒奸臣,要脫離.......大魏。

獨立發展。

消息傳入大魏京都。

一時之間,朝野動蕩,百姓暴怒。

各大武官府邸,紛紛響起謾罵之聲。

幾位脾氣火爆的武將,更是抓來番商暴揍一頓。

而六部當中。

也是一片唏噓。

尤其是陳正儒,他完全預料到會是這般。

但還是沒想到,這幫異族竟然真敢威脅大魏。

這還真是......鐵了心啊。

這一刻,陳正儒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許清宵身上。

他希望許清宵能避免這場戰爭。

也就在諸國回應一個時辰后。

大魏宮廷傳出一道圣旨。

“宣,戶部侍郎許清宵,入宮面圣。”

當旨意響起。

一時之間,無數雙眼睛,紛紛落在了許清宵身上了。

諸國發難的源頭。

就是許清宵。

這一次,許清宵能否逢兇化吉,當真有些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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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20:05: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九章:朕以大魏國運助你成就天地大儒,大魏宣戰

    大魏京都。

    再女帝聖旨宣出之後,許清宵便從守仁學堂走出。

    異族的回應,許清宵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完全是預料之內的事。

    這些異族想要讓自己成為導火線,從而逼迫大魏出兵徵戰。

    因為他們知曉,大魏不可能罷免自己的。

    只是讓許清宵驚訝的是,對方竟然集結了一百二十一國彈劾自己。

    敢彈劾自己,就做好了脫離的準備。

    之前,許清宵還不敢確定這背後是否有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的影子,可現在許清宵完全可以篤定,這後面有他們的影子了。

    的確。

    大魏現在國力衰敗,這些附屬國有些看輕大魏倒也是正常的事情,但看輕歸看輕,大魏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弱小不堪。

    敢冒這麼大的風險,甚至公開要挾,以脫離大魏來威脅女帝,這手段當真激烈啊。

    要說這後面沒人,許清宵寧可相信蓬儒是個好人。

    但這般的回應,讓許清宵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陳正儒是對的。

    大魏面臨了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戰或不戰。

    這個問題,不是任何人導致的,而​​是歷史必然的進程。

    大魏七次北伐,打空了國庫,以致於民不聊生,對誰的利益最大?

    自然是對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了。

    原本的大魏,可以說是巨無霸的存在,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需要聯手才能與大魏王朝打個平手。

    但可惜的是,就在大魏鼎盛時期,出現了一批開掛的存在,北方蠻族,這群人好戰兇猛,彷彿天生就是為了壓制大魏一般。

    由北南下,一路橫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把大魏上國之上的尊嚴打沒了,也把大魏一切的榮耀打沒了。

    後來大魏迎來武帝,七次北伐,戰功無雙,收復丟失的疆土,用刀劍重新洗刷了大魏的尊嚴。

    但因為武帝的激進,以致於北伐失利,又強行三次想要逆天改命,賭上國運,導致大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也因此,武帝下罪己詏,穩固天下太平。

    但對於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因為大魏的底蘊還沒有完全消失,他們希望大魏陷入萬丈深淵,深陷泥潭,永遠無法自拔。

    只是他們不敢興兵,因為彼此之間都忌憚著對方,彼此之間都不想成為螳螂,他們都希望自己成為黃雀。

    所以他們沒有興兵,反而是大力發展國力,企圖有一天能一口氣橫掃天下,完成史無前例的大統一。

    故此,站在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的角度來看。

    他們不希望大魏王朝再一次死灰復燃,就希望大魏王朝這樣慢慢拖下去,一直拖到死。

    也不希望北方蠻族重新恢復戰力,希望蠻族也就這樣慢慢被拖死。

    這樣一來,他們只需要將對手擊敗,就可以完成史無前例的大統一了。

    但問題是,大魏開始死灰復燃了,因為自己的存在,大魏蒸蒸日上,至少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而這一點,正是兩大王朝最不想見到的一幕。

    就算只是一點點希望,他們都不能容忍,必須要出手壓制,想盡一切辦法,來壓制大魏王朝,來打擊大魏國運。

    所以,只要大魏王朝有任何一點死灰復燃的跡象,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出手針對。

    這就是'歷史必然'因素。

    這點許清宵明白。

    我不能說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太狠了,站在他們的角度,這樣做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只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拿自己當導火線。

    也就在許清宵思索之時。

    不知不覺中,許清宵已經走進了皇宮當中。

    來到了養心殿外。

    「許大人,陛下讓您稍等一會。」

    李賢的聲音響起,告知許清宵在外靜候。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沒有心思與李賢說什麼話,而是在思索一些其他事情。

    大約一刻鐘後。

    趙婉兒的身影出現。

    「許大人,陛下讓您進去。」

    趙婉兒走出養心殿,朝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恩。」

    許清宵罕見的顯得嚴肅,大魏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如何還能輕鬆的起來。

    踏入大殿內,趙婉兒便直接將殿門關上。

    吱~

    關門聲極大,隨著咚的一下,養心殿大門關閉。

    整個大殿卻沒有任何一點昏暗的感覺,金陽透過窗戶,折射灑落在殿內。

    女帝並沒有坐在龍椅上,而是擺放了兩個蒲團,一個自己坐著,另外一個放置面前兩丈外。

    左右有檀香寧神,而面前堆積不少奏摺。

    「臣許清宵,拜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到女帝,許清宵不由朝著對方一拜。

    「許愛卿,坐。」

    女帝開口,讓許清宵落座下來。

    「多謝陛下。」

    許清宵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女帝面前。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女帝容貌,說沒有一點感覺是不可能的,只是許清宵心思很端正,今日過來,是處理正事,

    「先看看這些奏摺吧。」

    女帝出聲,她沒有多說,只是讓許清宵看面前的奏摺。

    「遵旨。」

    許清宵拿起奏摺,便開始翻開閱讀,有些好奇,但很快這些好奇全部沒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嚴肅。

    一本。

    兩本。

    五本。

    十本。

    三十本。

    五十本。

    足足一百零七本奏摺,許清宵全部認認真真地看完了,一個字他都沒有漏掉,也生怕漏掉一個字。

    當這一百零七本奏摺看完後,許清宵整個人不由愣在了原地。

    這一百零七本奏摺,記載著內容分別是各地藩王勾結外敵,附屬國勾結外敵,包括大魏文宮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隨便說幾條。

    武元四十九年,三月二十五日,大魏鎮西王,獲突邪王朝戰馬二十萬匹,白銀五千萬兩,古鐵戰甲五萬套,戰刀十萬柄。

    武元四十九年,四月十七日,陳國國君,密切與初元王朝來往,獲糧食五千七百萬石,牛羊二十五萬,白銀三千萬兩,陳國遣送三萬人前往初元王朝,五年後回歸陳國,進入陳國兵部。

    武元五十年,五月九日,大魏文宮蓬儒顯身於臨國講學,然初元王朝親王於三日前,抵達臨國。

    一則訊息,一份份奏摺,道出這件件事來。

    這些事情,都是女帝登基之前發生的事。

    是上一代武帝留下來的信息。

    此時此刻,許清宵總算明白為什麼感覺事多的原因了。

    原來,一切的一切,他們早就開始部署了,不是因為女帝登基,才會出現這麼多廬蛾。

    而是因為,他們在武帝衰敗之時,就已經做好了許多打算。

    藩王之亂,不是一日之抉。

    異族脫離,也不是今日之想。

    文宮之心,也不是因自己而起。

    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經註定,無非是自己的出現,阻礙了他們,延緩了他們的計劃。

    如若自己不出現的話,可能大魏會提早一段時間遇到這個麻煩。

    亦或者是說,會晚一點遇到這些麻煩。

    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沒有影響任何大局,只是一個變數罷了。

    哦,非要說作用,就是幫大魏賺了一筆錢,加速大魏面臨這些困擾。

    「藩王!異族!大魏文宮!」

    前面兩個許清宵不以為然,但這第三個,實實在在是讓許清宵想不到啊。

    因為根據這些奏摺匯報,大魏文宮,似乎一直在跟突邪王朝以及初元王朝暗中聯繫。

    至於聯絡什麼,上面沒有寫。

    而且為什麼要找這兩個王朝,也沒有說明,可隱約約許清宵猜到了什麼。

    「許愛卿,有何感想?」

    女帝的聲音響起,充滿著平靜,她詢問許清宵有什麼感想。

    面對女帝的詢問,許清宵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才給予回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許清宵的回答是這八個字。

    無論是藩王還是異族,亦或者是大魏文宮,其實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下一刻,許清宵沒有讓女帝率先詢問自己,而是主動詢問女帝。

    「陛下。」

    「先帝早就知道各地藩王意圖造反,為何不留有後手?」

    「包括這些異族勾結外敵,先帝雖北伐失敗,但以當時的大魏,完完全全是可以解決這些麻煩。

    他知道女帝的情況,大魏風雨交加,如大海之中的孤舟,女帝接管大魏,要兵權沒有兵權,要銀子沒有銀子,若不是還有先帝留下來的一些家底。

    只怕早就退位了。

    根本堅持不到現在,所以針對不了藩王,許清宵理解,解決不了異族,許清宵也能理解,至於大魏文宮,那就更別說了。

    但女帝做不到,先帝為何不出手?

    北伐是失敗了,可先帝既然知曉這些事情,臨死之前不應該為女帝剷除異己嗎?

    為何留下這麼多禍端?

    既知曉藩王勾結外敵,那麼就應該及時處理,如今已是養虎為患了。

    這些都是許清宵想不明白的事。

    大魏,不是有一品武者嗎?

    雖然三大王朝之間有擬定規矩,非滅國之事,一品不可徵戰。

    但內亂為何不能出手鎮壓?文宮為何不可鎮壓?

    這兩個禍端,完完全全可以壓制住,至於異族,說句難聽點的話,也算是內政了。

    請一品武者出手,這群異族還敢囂張?

    似乎是感受到許清宵的疑惑,也似乎明白許清宵在想什麼,女帝的聲音響起。

    「你是否好奇,先帝不派出一品,掃蕩內亂?」

    女帝開口,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是,還望陛下解惑。」

    許清宵點了點頭。

    武者一品,許清宵不知道有多強,但抵達一品,至少也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吧?

    說是人形核彈也不足為過,舉手抬足可毀滅一郡之地,戰鬥力恐怖如斯。

    這種東西,對外有限制,對內難道還有限制嗎?

    然而,女帝的聲音莫名顯得嚴肅起來了。

    「一品不可戰。」

    女帝緩緩開口,解答了許清宵的疑惑。

    「為何不可戰?」

    許清宵依舊好奇,不過內心還是鬆了口氣,說實話許清宵還真怕女帝突然告訴自己,大魏沒有一品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沒打了,大魏可以直接機了,自己也可以找好下家了。

    一品,不只是一個象徵,更主要是一張令敵人不敢太猖狂的底牌。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援助這些異族小國,卻不敢明目張膽,是為了什麼?

    就是提防一品武者,做的太明顯或太直接,大魏王朝是有理由派出一品武者徵戰的。

    到時候一品加入,什麼千軍萬馬,什麼國力雄厚,一人便是百萬師,橫推一切,直搗黃龍。

    女帝有些沉默。

    暫時沒有回答,但過了一會,她開口了。

    「許愛卿,你可知道,大魏為何要強行北伐?」

    女帝沒有解答,而是用一種反問的方式,來詢問許清宵。

    隨著這個問題丟出,許清宵微微一愣。

    看過史書都知道,大魏七次北伐,整體來說是錯的,前面三次完全沒有問題,畢竟北方蠻族殺到靖城,不知死了多少大魏子民。

    大魏國威受損,民不聊生,若不北伐,只會引來更多的敵人,所以前面的北伐沒有任何問題。

    所有問題都在第四次,包括之後。

    已經給予了蠻族教訓,完全可以及時停手,沒必要這樣下去,後面每一次付出的代價遠超前面不說,得到的收穫卻極小。

    完完全全拖垮了大魏,也打空了大魏國庫,如若當時少打一次,大魏都不至於現在這般窮苦。

    「請陛下解惑!」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看著女帝,滿是好奇問道。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

    「鎮仙。」

    女帝緩緩回答,告知一樁驚天大秘。

    「仙?」

    聽到此話,許清宵眼神之中露出驚愕之色。

    許清宵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個仙俠世界,但目前來說,雖有仙道,可感覺並不是想像中那種仙人。

    反倒是一種'上古練氣士'的感覺,仙神傳說有不少,可這種只是傳說,仙道強者極限壽命就是一千年,武道極限則是五百年,超過這個年齡,即便是用一些藥王來吊命,也會大打折扣。

    而且許清宵也莫名感覺,體系的強大與否,與壽命有關係。

    壽命越長,其限制也越高,千年的仙道,五百年的武道,兩百年的儒道,至於妖道魔道這種,其實就是另類的仙道或者武道罷了。

    而仙人,則代表長生啊。

    大魏為何要鎮壓仙?

    「大魏太祖,曾經獲得仙人賜福,所以建立起大魏王朝,而這尊仙,是一具屍體,朕也只是聽先皇說過,大魏建國前很早之時,有螢惑墜星,有三顆隕石落下,有一塊落入大魏邊境之處。

    “而這一塊隕石之上,有一個人鑲在其中,此人擁有仙氣,不死不滅,然而這具仙尸,可以吸收血氣,從而孕育出一種修行瑰寶,破境仙丹,幫人直接突破境界,不遇任何阻礙,也無有任何副作用。”

    “正是因為如此,太祖皇帝才能一路高歌,殺出絕世之路,可當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之時,滔天血氣,將邊境化為魔域,那時太祖明白,這具仙尸通過吸收血氣,已經成魔了。”

    “一旦復活,將禍亂蒼生,故此太祖皇帝定下祖訓,不允許任何人用血食喂養此物,并且每三年派一品武者,鎮壓魔域,集結各道鎮邪之物,壓制魔性。”

    “北蠻入侵大魏,為的就是這具仙尸,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派出一品,干擾大魏一品,讓北方蠻族獲得破境仙丹。”

    “而大魏也付出一切代價,前三次是為報仇,后面四次,則是為了搶回破境仙丹,這就是北伐的代價。”

    “所以。”

    女帝說到這里的時候,望著許清宵道。

    「大魏如今只有兩位一品,他們每隔三年,會前往​​魔域鎮邪,從魔域回歸後,需要調養三年,也需要大魏文宮蕩去邪氣,否則日積月累之下,難保他們不會入魔。

    女帝道出一切真相。

    蠻族入侵的真相!

    七次北伐的真相!

    大魏一品武者的真相。

    這個訊息,如同隕石一般,在許清宵腦海當中炸開。

    打死許清宵都沒想到,大魏竟然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

    「不對。」

    「陛下,朱聖呢?五百年前,大魏出了一位聖人,難不成一位真正的聖人,也壓不住這樣的邪祟嗎?」

    許清宵馬上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朱聖難道壓制不住這具天外仙屍?

    聽著許清宵的疑惑,女帝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朕也不清楚,朕也充滿疑惑,但文宮知道原因。」

    女帝也不清楚這個原因,畢竟相隔五百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很難傳下來。

    「但朱聖早逝,可能與此事有關。」

    女帝又說出一個重量消息,讓許清宵咂舌了。

    對,朱聖算是早逝,他七十三歲成聖,照理說還能活個一百多歲,可問題是九十七歲,朱聖便仙逝了。

    民間有傳聞,說是朱聖逆天成聖,也有傳聞朱聖乃是參悟聖人大道,身死而魂在。

    但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朱聖早逝的事實。

    到底是為什麼,這是一個謎。

    但現在有了一些頭緒,與仙屍有關。

    許清宵沉思一會。

    他暫時放下仙屍這個話題,因為與當下沒有太大的關係。

    「也就是說,大魏無一品可戰嗎?」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疑問。

    「暫時如此,但如若真到了必要之時,一品武者可以徵戰,但絕對不是現在,而是真正的大戰之時。」

    女帝給予回答。

    不是一品不可戰,而是一品不能戰,不到最關鍵時刻,一品不能出來,不只是三大王朝的約定,還有大魏王朝自身的問題。

    聽到這個消息,許清宵莫名有些失落,若一品不出,很多計劃的確難施行,哪怕是讓一品武者出面,嚇唬嚇唬人都行。

    可聽女帝之言,許清宵明白,一品是不能出來的,一個鎮壓魔域,一個在大魏文宮掃蕩自身魔氣。

    一品有一品的職責,他們也是在保護蒼生。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而就在許清宵有些失落時。

    這一刻,女帝緩緩取出幾樣東西來。

    麒麟兵符。

    天子兵符。

    兩塊兵符擺在許清宵面前,這是大魏五大兵營的兵符,擁有兵符,可統禦麒麟軍,天子軍。

    但兩塊不夠。

    但就在此時,女帝緩緩取出第三塊兵符。

    玄武符。

    第三枚兵符。

    剎那間,許清宵的目光變了。

    他看向女帝,眼神之中充滿著驚訝。

    大魏有五大兵營。

    天子軍,麒麟軍,玄武軍,北涼軍,還有大荒軍。

    五大軍營,奠基大魏上國之上的地位。

    只是五大兵符,天子軍實力最強,掌握在女帝手中,麒麟軍原本是在懷寧親王手中,但因為懷平郡王之事,被迫交出。

    至於這玄武兵符,怎麼在女帝手中?

    然而,讓許清宵更震驚的是,女帝又拿出一塊兵符。

    準確點來說,是半塊兵符。

    大荒兵符。

    三塊半的兵符,讓許清宵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一直以來,都是許清宵讓別人震驚。

    但今日,女帝實實在讓自己震驚了。

    女帝竟在不聲不響之中,拿出三塊半的兵符,這簡直是逆天底牌啊。

    若是再湊齊剩下半塊,完全可以將第五塊兵符奪回。

    這!

    不可思議。

    看著許清宵驚訝的目光,女帝神色依舊平靜道。

    「自朕登基後,這一年來,都在與玄武軍周旋,許愛卿,你來了大魏,幫朕解決了許多事情。」

    「也讓朕有時間騰出手去對付玄武軍,得到了這枚兵符。
    ​
     暫時調遣大荒軍,時限一年,一年之內,若能將北涼兵符拿回,剩下半塊大荒王會主動呈獻 。

    「許愛卿。」

    「朕,身為大魏帝王,每日處理之事,既有國家大事,也有民生大計,百姓吃穿,在朕眼中是大事,國家安危,在朕眼中也是大事。」 「

    朝堂之上,朕既要維護皇室尊嚴,也要穩固百官尊嚴,明面上,朕任賢而用,暗地裡,朕皆有防備。

    隨著此話一說,許清宵也不由起身,看著女帝也充滿好奇道。

    「臣,不知。」

    許清宵的確不知,身為皇帝,按理說跟誰都不能走太近,也跟誰都不能走太遠,帝王之術,在於平衡之道。

    但女帝卻說對自己沒有防備,這不應該,他很是疑惑。

    「因為你我,皆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下一刻,女帝緩緩出聲,道出真相。

    共同敵人?

    許清宵皺眉,但下一刻,他知道是誰了。

    大魏文宮。

    許清宵再次驚訝,他知曉大魏文宮已經有些越權,敬聖不尊帝。

    若聖人在世,那還好說,情有可原。

    但聖人已經逝去五百年,還這般如此,這對國家王朝來說,不是好事。

    只是許清宵沒想到,女帝視大魏文宮為頭號大敵,這就有些令人匪夷。

    「藩王!異族!有一品武者在,他們終究成不了氣候。」

    「大魏的底蘊,絕非是他們能夠想像到的,一品武者的實力,也不是他們能猜想到的。」

    「故此,大魏真正之亂,不在於戰亂,而在於國威之爭,國運之爭,大魏不需要多一名一品武者。

     一脈的新聖。

    「大魏王朝,真正的敵人,不是藩王,也不是異族!」

    「而是天下讀書人崇敬的聖地,大魏文宮。」

    「父皇病逝,北伐失利,這其中有大魏文宮的影子。

    但光是這些訊息,卻足矣顛覆許清宵所有的想法。

    北蠻南下,有大魏文宮的影子?

    北伐失利,也有大魏文宮的影子?

    武帝病逝,還有大魏文宮的影子?

    這座大魏文宮,到底想要做什麼?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這簡直是喪盡天良啊。

    許清宵知道,這些人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可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竟敢做出這些事情來。

    一時之間,許清宵有些不信,但他又莫名相信了。

    因為朱聖一脈,的的確確是陰險歹毒。

    不相信的原因是,他們是大儒,讀聖賢書,這種人可以頑固,可以囂張,可以傲慢,但應該不至於如此喪盡天良吧?

    除非他們有一個目標,一個天大的目標,一個讓他們寧可毀掉一切都要完成的目標。

    所以,他們在圖謀什麼?

    “請陛下明示。”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詢問女帝。

    然而女帝搖了搖頭,看著許清宵道。

    「許愛卿,你未成聖,此事若說於你聽,反而是害了你。」

    「待你成聖,朕,會告知你的。」

    女帝沒有說出真相,而是需要許清宵成聖。

    這讓許清宵內心有些難受。

    但許清宵也明白女帝的苦衷,他沒有強求,而是點了點頭。

    「許愛卿,記住,大魏文宮是朕與你最大的敵人,不要低估他們,也不要相信大魏文宮任何一個人。」

    「不管是誰,不要相信。」

    女帝出言,她警示許清宵,不要相信大魏文宮的每一個人,不管是誰,都不能相信。

    就算是陳正儒,王新志,留點底牌不會有錯。

    「臣,明白。」

    許清宵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心裡清楚。

    而下一刻,女帝繼續開口道。

    「許愛卿。」

    「這四枚兵符你拿著。」

    「還有這枚大魏龍符。」

    「從即日起,朕命你為大魏監國務卿,從一品,負責監國之責,上至六部    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國家大事,全由你來負責。

     大荒軍,大魏六部,一切武將,由你分配調遣。

    新聖
  
    而這一刻,許清宵徹底明白女帝所有的佈置了。

    她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十二異族國傳來奏摺彈劾之時,她就已經做了決定。

    戰。

    死戰。

    她之所以拖延十五日,並非是陳正儒所言,而是她在調動民意。

    如今民間怨氣十足,大魏上上下下都窩著一團火。

    謾罵之聲不絕。

    罵武官孬種,罵文臣軟弱。

    罵她這位女帝無能。

    但她背負一切罵名,為的是要自己一戰成天地。

    大家都知道,現在大魏需要一個能站出來說話的人。

    一個可以帶領大魏上上下下揚眉吐氣的人。

    擁有四大兵營,外加上如此可怕的民意,不管讓誰上都能贏得此戰。

    因為大魏目前的敵人,只是一群異世界罷了。

    許清宵上,可以贏。

    安國公上,可以贏。

    週嚴上,也可以贏。

    但女帝選擇了自己,無論是出於任何目的,都只能證明一點。

    女帝寧願背負罵名。

    也要大魏安定。

    這一刻。

    許清宵接過兵符,他握緊兵符,死死攥緊,而後朝著女帝深深一拜,是君臣大禮。

    「臣!許清宵!」

    「叩謝陛下天恩!」

    「臣,必當為大魏,掃蕩一切禍端。」

    「吾皇!萬歲!萬歲!」

    「萬萬歲!」

    許清宵這一叩拜,發自內心。

    這一拜,君臣再無隔閡。

    「朕,替大魏蒼生,謝過。」

    女帝開口,她這次將所有的權力,交給了許清宵,接下來她要做自己的事情。

    橫掃許清宵成聖之路一切障礙。

    下一刻。

    許清宵離開了養心殿。

    棋局已顯,他要開始落子了。

    很快,待許清宵離開皇宮後。

    不到半個時辰,兩張聖旨宣出。

    提拔許清宵為大魏監國務卿,統禦六部百將,國公列侯,擁有生殺大權,見其如見朕,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不可忤逆。

    這是第一張聖旨。

    待聖旨出現,京都百姓皆然震撼,人們都知道,這是女帝對許清宵的重任,也是對諸國的回應。

    強而有力的回應。

    你要罷免許清宵的職位?

    行!

    我不但不罷免,我還升職。

    而第二張聖旨內容就更加兇悍。

    旨意當中,將諸國嚴肅無比的批評一頓,要求一百二十一國國君派郡王級皇室帶罪己詔前來大魏,朝拜大魏。

    不過沒有提後果,而是加重了一句話。

    思量!思量!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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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20:05:50 |只看該作者
    說直接點,就是讓各國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大魏給你們一次機會。

    而隨著聖旨昭告而出。

    不出一日的時間。

    諸國皆驚,他們沒有想到,女帝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烈,提拔許清宵監國這點是他們想不到的。

    一時之間,諸國有些皺眉了,他們本來以為,大魏應該是以一種求和方式進行談判,不罷免許清宵官職,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但提拔許清宵,這就是一個不好的訊息了。

    當下,一百二十一國頓時退五十多國,他們不願意與大魏爭鋒,畢竟大魏在他們心中,還是處於高位。

    而其餘想要退出的國家,卻被各種利益以及局勢給困惑,以致於難以抽身。

    這一次,諸國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了,討論了五天五夜。

    最後再確定了幾個資訊後,終於諸國給予了回應。

    「願下罪己詔!願派往郡王討罪!但許清宵之職,必須罷免。”

    「如若大魏不願,將退出脫離大魏。」

    他們的態度依舊堅定,而且這次比上一次更加堅定。

    自信無比。

    不過從之前一百二十一國,銳減至七十三國。

    消息一出,瞬間來到大魏。

    這一刻,全國上下都有些牙癢癢,大魏都做到這一步了,對方還要如此強烈。

    當真是奴欺主。

    而就在訊息回應的當天。

    許清宵以監國之責,擬聖旨給予回應。

    「給予爾等七日時間,下罪己詔,赴京請罪,平大魏民怨,否則後果自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尤其是最後四個字,後果自負,顯得棱模兩可。

    在大魏百姓眼中,許清宵這番話,顯得霸氣十足。

    但傳到了諸國當中,一時之間,淪為了笑話。

    諸國國君皆不以為然,反倒是認為許清宵怕了,他們還以為會說直接開戰。

    卻沒想到的是,就這?

    一時之間,各種嘲笑之聲紛紛響起。

    但嘲笑歸嘲笑,異族各國已經開始在準備了,全民皆兵狀態,大量的戰略資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運輸而來。

    盔甲,戰刀,戰馬,攻城器,火油,糧草。

    等等東西,如同不要錢一般運到各國。

    戰爭,幾乎一觸即發。

    天下人都在關注這件事情,人們期待這件事情。

    但諸國沒有回應,他們在等,等什麼不知道,可大魏王朝也沒有進一步的宣告,甚至大魏王朝顯得十分平靜。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誰也不知道許清宵在想什麼事。

    就如此。

    一直過了七天。

    諸國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七天時間到了,大魏王朝再一次發布聖旨。

    「再給予諸國七日時間,這是最後期限,七日內諸國若不給予回應,亦或者沒有按照大魏王朝的要求行事,後果自負。」

    依舊是這個後果自負。

    一時之間,讓異族國一片歡聲笑語。

    當日,更是有消息傳來,司龍一族的王,在宮殿上大擺宴席,公然嘲諷許清宵只知叫囂。

    不只是司龍一族的王,不少國君們也是興奮不已,這段時間他們得到了太多的資源了。

    以致於他們膨脹,他們自信,這還沒開戰,就得到了這麼多的東西,如若開戰,可想而知。

    最主要的是,大魏慫了。

    許清宵慫了。

    他們根本就不敢出手。

    這個消息,讓各大國君極為振奮,如若不戰便得到大量資源,那豈不是美滋滋?

    一時之間,有不少諸國選擇加入,他們想要加入進來,一同聯名。

    而司龍王極度厭惡這群貪得無厭的異族國,但想到又不是自己出錢出力,所以咬了咬牙還是同意他們入內。

    但設定了要求,既然加入,就無法再選擇退出。

    這個設定出現,有些國家又止步了,但還是有些國家選擇加入。

    一時之間,討伐國再次突破一百大關。

    當然他們雖稱國,但實際上有大部分都是部落,只是大魏賞賜他們國號罷了,有幾個部落,也不過是半個郡那麼大。

    但這些部落,全民皆兵,好戰勇,軍事力量很大,農業發展一般。

    現在有人送糧送甲,他們何樂而不為?

    終於。

    又是七天過去。

    守仁學堂當中。

    一封封密函堆積如山。

    這些密函都是準確記錄了討伐國所得到的物資資訊。

    許清宵再發一張聖旨。

    其意思如之前一模一樣。

    第一次,給人霸氣!

    第二次,給人強勢!

    第三次,的確讓人莫名覺得大魏怕了。

    果然,隨著第三次警告,反抗的諸國數量直接激增,一些根本完全就不配稱之為國的部落,也紛紛加入了。

    甚至十國當中,也已經有五國選擇加入。

    仗著只是要彈劾許清宵,沒有向大魏宣戰,想要索取好處。

    三次警告。

    換來的是敵軍自信劇增。

    而對許清宵來說。

    這一切,不過是養肥再殺罷了。

    就如此。

    轉眼之間,又過了六天多。

    距離第七天,剩下不到一個時辰。

    醜時。

    大魏京都。

    陳星河站在許清宵面前,眼神中充滿無奈。

    「師弟,現在大魏上下都鬧翻了,武官被罵的狗血淋頭,文臣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各地百姓都在辱罵陛下無能,大魏渴望一戰,你這次次發警告過去,沒有用啊。

    大約有些下降了,在這樣下去,要出大事啊。

    這段時間,許清宵連連發布三次警告,帶來的不是敵人示弱,反而是示強。

    以致於大魏上上下下都窩著一團火。

    這讓陳星河實實在有些難受。

    然而。

    許清宵沒有回答。

    而是將一張紙遞給陳星河道。

  「師兄,勞煩你跑一趟,去大魏文報館,明日卯時,將這篇文章,刊登大魏文報。」

    許清宵十分平靜,而是將此物交給陳星河。

    後者接過文章。

    掃了一眼,而後瞳孔放大。

    他想說什麼,可許清宵推了他,讓他快去。

    一時之間,陳星河激動興奮地朝著大魏文報館跑去。

    連話都沒說了。

    下一刻。

    許清宵長吐出一口氣。

    他望著天色,等待著最後一個時辰的到來。

    這二十一天。

    他在等。

    等時機成熟。

    這二十一天。

    他也在製定計劃。

    眼下,所有計劃全部製定完了。

    現在,就等著這最後一個時辰。

    終於。

    一個時辰後。

    一切顯得無比安靜。

    沒有人來報告諸國的回應消息。

    許清宵繼續又等待了一個時辰。

    而此時,諸國回應訊息送來了。

    晚了一個時辰。

    其內容也如之前一般。

    這一次,人數更多了。

    而且態度更囂張了。

    請求女帝罷免自己的職位,並且永不錄用。

    這是諸國的回應。

    也就在此時。

    卯時已過兩刻。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吾乃許清宵!」

    「大魏監國務卿。」

    「六部諸侯百將聽令!」

    「宣戰諸國!」

    聲音響起。

    打破了京都的寧靜。

    這一刻。

    整個京都。

    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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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20:07: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章:三軍出征百萬雄師夜襲蕃國

“吾乃許清宵!”

“大魏監國卿。”

“六部諸侯百將聽令!”

“宣戰諸國!”

隨著許清宵這般聲音響起,整個大魏京都,上上下下徹底沸騰而起。

人們期待這一天太久了。

這二十一日來,三次回應,三次警示,換來的不是尊重,而是羞辱。

北伐之戰,大魏雖然沒有贏,但大魏也沒有輸啊。

可以說,大魏百姓,所有人都等待著這一刻的宣戰。

終于,大魏宣戰了。

而且還是由許清宵親自下令宣戰。

如何不讓百姓振奮?

又如何不讓百姓激昂起來。

人聲鼎沸,高呼陛下萬歲,高呼許清宵之名。

“戰!戰!戰!”

“打死那幫狗日的家伙。”

“我等支持許大人!”

“好,好,好,總算是要戰了。”

“打起來,打起來,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大魏國威。”

百姓們振臂歡呼,他們怕戰,但他們不懼戰。

大魏七百年的底蘊,讓國民皆擁有一顆傲心,上國之上的傲心。

這一刻,大魏上上下下驚動。

六部中。

吏部。

陳正儒長長嘆了口氣,他望著天穹,所有的一切,他都做了。

可最終結果還是一戰,不可避免的一戰。

他深深地閉上眼睛。

深深地閉上眼睛。

這一戰,無法避免,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一刻鐘后。

陳正儒睜開了眸子,他的目光沒有渾濁,有的只是堅定,前所未有的堅定。

既然已無法阻止交戰,那他也不去更改什么了,該做的已經做了。

這是天下民意的決定。

大魏要戰,那他也戰!

當下,陳正儒整理好衣冠,一步踏出吏部之外,前往朝堂。

刑部。

再聽到許清宵之宣令后,張靖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不在乎打或者不打,他在乎的是盡快做出抉擇。

許清宵要打,他支持。

許清宵不打,他也支持。

眼下既然要打,他就要做好自己該做之事了。

下一刻,張靖走出尚書房。

“傳本官之令,大魏進入戰時狀態,全國戒備,刑部上下,嚴查一切,禁宵夜,各城不得互通,此戰關乎大魏之國威,關乎大魏之國運,爾等必須竭盡所能,安定大魏內部。”

張靖開口,他以刑部尚書之令,禁全國宵夜。

“我等聽令。”

當下,刑部上下齊齊開口,聲音震耳欲聾。

大魏開戰,不僅僅是外戰,而且還是內戰,六部上下必須要齊心協力,穩固大魏內部,否則外有強敵,內有憂慮,豈不成了笑話?

這一戰,大魏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能夠避開。

戶部當中。

顧言坐在尚書房內沉默了許久。

他是戶部尚書,國家征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打仗就是再燒錢,打贏了還好,能回點本而且還有諸多好處。

打輸了或者是打個平手其實是最慘的,到時便是真正的內憂外患。

他不希望戰。

可他知道,這一戰無法避免。

“他娘的!”

“守仁!這一仗,你必須要給老夫狠狠地打!打到他們百年內不敢再犯我大魏。”

顧言起身,他大吼一聲,既然無法避免,他也不扣扣搜搜了。

都已經下令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打,打他娘的。

顧言推開房門,直接朝著大魏宮廷走去。

相比較之下,工部尚書李彥龍和禮部尚書王新志算是比較平靜的,對于工部來說,一旦戰起,工部就要忙活起來了。

不過好就好在,因為建造水車之事,工部培養了一批新人,目前是完全夠用的。

禮部尚書王新志想法就更簡單了點,打就打吧,無非是多準備一些東西罷了。

什么殉葬之物,什么服飾之類的。

哦,你問給誰準備的?

肯定是給異族國君他們準備的啊。

用來干嘛?用來羞辱他們的啊。

還能干什么。

都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死戰。

既為死戰,大魏怕過誰?

他是禮部尚書,而禮部是搞什么的?搞的就是外交?

王新志更加懂得外交的底氣來在何處,就是刀劍之上。

打,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但不打,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六部尚書的態度隨著許清宵一聲令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這就是大魏的臣子。

既然要打,就不會有一個慫的。

而武官一脈,早已經要敲鑼打鼓了,這些日子來,他們幾乎夜夜睡不著,恨不得策馬前往異族,殺光這些狗日的東西。

可問題是,大魏遲遲不表態,許清宵更是連寫三封警告旨,在他們眼中,這已經是軟弱的表現了。

甚至有些武官都大罵這些文臣,把許清宵教壞了。

還有的武官,覺得許清宵是不是被打沒了心性?對內殺伐果斷,對外軟弱無力?

如果不是幾位國公死死壓著這幫武官,只怕真會有人去找許清宵麻煩。

不過,現在好了。

一切都好了。

許清宵代替陛下擬旨。

大魏!

宣戰!

一時之間,所有武官整理好衣冠,便朝著大魏宮廷走去,所有列侯齊齊出發,因為這一戰,他們必須要見證這一刻。

這歷史的一刻。

大魏宮外。

六部尚書,九大國公,近三十多位列侯齊齊到了。

包括大魏文宮的儒臣也在第一時間到了。

所有人在宮外。

而與此同時,宮內太監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陛下有旨,宣百官入文華殿。”

聲音響起,百官有些驚訝,文華殿是商議之地,為何不去大殿?

但沒有人去問,眾人井井有序地朝著里面走去。

下一刻。

文華殿內。

聚集滿朝文武,眾人互相討論,尤其是兵部尚書更是姍姍來遲,他下達了各種命令,這才來晚了。

可討論了小半個時辰。

終究是沒見到女帝和許清宵的身影,倒是讓眾人有些好奇。

只是沒有人說什么,皆然在靜心等待。

大約過了一會,許清宵的身影出現了。

伴隨著殿門緩緩打開,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

“我等見過許監國。”

一時之間,許多人朝著許清宵一拜,除國公與六部尚書外,其余人皆然一拜。

許清宵如今乃是從一品的監國卿,擁有生殺大權,地位極高,女帝未出現,這就證明一點,她將大魏暫交給許清宵了。

走入殿內,許清宵立在中心位,朝著兩旁大臣一拜。

“許清宵,見過諸位大人。”

許清宵一拜,眾人再一次回禮。

待此一拜后,許清宵出聲了。

“諸位大人,今日之戰,事關大魏之國威,所以吾等上下,皆一心團結,揚我大魏國威。”

許清宵開口,他一上來便說明情況,告訴眾人這一戰的重要性。

“我等明白。”

當下,文武百官齊齊開口,無論是六部尚書還是國公,在這一刻許清宵是最高指揮使,女帝將所有權力給予許清宵。

那么他們就只聽從許清宵一人之言。

得到眾人回應,當下許清宵便開始直接發號施令。

“來人,將東西搬來。”

隨著許清宵聲音響起,當下數百個太監搬來戰略沙盤。

沙盤當中,清清楚楚標記著大魏周邊所有國家的地勢山脈,包括路線以及駐軍。

這個沙盤寬有十丈,長有二十丈,再配合戰略圖等等,一時之間,許許多多人忙前忙后,將整個文華殿打造成軍機處一般。

六部尚書以及武官一脈望著許清宵這個沙盤,一時之間不由咂舌。

這沙盤過于精妙,一眼便能看穿戰局,做工很不錯。

“諸位大人,此物是清宵命工部打造而出。”

“此番宣戰,諸位大人必須寸步不離大殿,一切衣食住行,都要在宮殿之中,確保戰機不泄。”

“同時儒官一脈,全部退出大殿,回大魏文宮,書寫文章,鼓舞士氣。”

許清宵開口,讓儒臣一脈全部退出,回去書寫文章,鼓舞士氣。

此話一說,儒臣一脈頓時皺起眉頭了,許清宵這般開口,無疑是防備他們,而且之前還特意加了一句確保戰機不泄。

這莫名有些針對。

“許大人.......”

大魏文宮有大儒開口,想要爭辯兩句,可許清宵的聲音卻不近人情。

“吾令既皇令。”

“大魏宣戰,陛下已將所有權力交于許某。”

“第一刀,許某不想砍在自己人身上。”

許清宵出聲,這是他的態度,一句話說一遍就行了。

進入戰爭狀態,可就沒有那么多好說的,錯殺也是活該。

同時許清宵也拿出大魏龍符。

見符如見朕。

這一刻,許清宵就是大魏的天,說一不二。

果然,此話一說,幾位大儒臉色變了變,但他們知道當下的局勢,所以咽了口唾沫,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離開了。

待文宮大儒走后。

許清宵直接發號施令道。

“吏部尚書何在?”

許清宵開口,既以自身為主導,便是公事,而這件事情,他全權負責,可直接對陳正儒發號施令。

這并非是不尊,反而是尊重,才會如此。

國家之戰,哪里有什么私交人情。

陳正儒向前走了一步,他自稱臣,是因為許清宵拿了龍符,如此回答,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與立場。

“命你擬旨,大魏宣戰諸國,以諸國插手內政,要挾脫離為由,昭告天下。”

“同時,穩住朝綱內政,保證一切事物,井井有序,不可因戰事而誤。”

許清宵開口,第一件事情便是昭告天下,而且擬好征討文章。

“臣,領旨。”

陳正儒朝著許清宵一拜,沒有任何猶豫道。

“刑部尚書何在?”

許清宵繼續開口。

張靖也向前走了一步。

“命你立刻下達指令,務必在兩個時辰內,通知大魏所有郡,府,縣,鄉,加強防范,并且由刑部官差出面,控制所有非我族之人,無論是否有問題,暫且控制,以防通敵。”

許清宵下達第二道命令。

“臣領旨。”

張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已經讓人通知,但控制異族這一點,他沒有想到,倒也不是沒想到,而是想到卻不敢做。

可如今許清宵下達了命令,他照做即可。

“戶部尚書何在?”

許清宵喊道。

顧言朝前走了一步,這般開口。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本官命你打開國庫,囤積糧草,配合工部打造戰器,軍政之上,不可節省。”

“同時,此戰之前,犒賞三軍,準備戰死撫恤金,按北伐時計算,不得少文。”

許清宵出聲,為鼓舞士氣,先犒賞三軍,包括撫恤金這一塊,必須要提前說清楚來。

否則寒了將士之心。

果然,隨著許清宵此話一說,兵家眾人紛紛露出喜色,許清宵將戰士放在第一位,就足以證明許清宵還是偏向他們兵家的。

“臣,領旨。”

顧言回答,斬釘截鐵,對于軍政上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摳搜過,一文錢都不會去節省。

“工部尚書,禮部尚書,兩位尚書配合陳尚書,穩固朝綱。”

許清宵將六部的事情率先解決,穩住朝綱這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大魏王朝不能因為這一戰,而全面停滯,該發展發展,該務農務農,還沒有到生死存亡的那一刻。

“兵部尚書何在?”

許清宵開口,喊到了兵部尚書。

后者早已饑渴難耐,立刻走了出來,朝著許清宵一拜道。

隨著兵部尚書開口,許清宵毫不猶豫道。

“周尚書,命你集結八門京兵,維護大魏京都安全,同時調動大魏駐軍,圍繞大魏周圍十七府,形成防御戰線。”

許清宵來到沙盤面前,放下一個個旗幟,既然要征戰,就必須要先穩定自己的局勢,要讓百姓安心,也要做好防御措施。

這是必然的。

“臣,領旨。”

周嚴領命。

而后許清宵將目光看向這些早已饑渴難耐的武官將士們了。

這一刻,許清宵極為自信。

“信武侯,本官命你為第一軍先鋒大將軍,此乃大荒兵符,調遣所有兵營之力,集結蕃國之外,率先領兵三十萬,本官要你在一日之內,趕往藩國之下,于藩國二百里外建設大營,所有軍需品會在翌日送達,能做到嗎?”

許清宵詢問道。

“末將,定不負命。”

信武侯走出,他朝著許清宵一拜,斬釘截鐵道。

“好!”

“射陽侯由你為第二軍,先鋒大將軍,廣陽侯,臨陽侯為左右將軍,你們三人持麒麟兵符,各領三十萬大軍,分別在唐國,阿木塔,以及突良部落集結,如信武侯一般,兩百里外設立軍機大營。”

“路途遙遠,給你們三日時間,所有軍需品,七日內送達,能否做到?”

許清宵一邊說著,一邊將旗幟擺好。

藩國,唐國,阿木塔,突良。

這是大魏北伐路線必然碰到的幾個國家,尤其是藩國和唐國,實力不容小視,而這兩個國家,也在彈劾名單之中。

“末將領命。”

三位侯爺沒有任何猶豫,他們接過兵符。

“曲周侯由你為第三軍,先鋒大將軍,陽都侯,重平侯為左右將軍,你們三人持天子兵符,各領三十萬大軍,由西而入,橫掃所有異族部落。”

“本官命爾等,城下宣昭文,開城門投降者,秋后算賬,不開城門投降者,一切殺無赦,無需請示朝廷,以血止戰。”

許清宵開口,言語冰冷無比。

“末將領命!”

曲周侯三人齊齊開口,他們骨子里就流淌著戰血,如今在朝堂當中憋了數十年,如今總算有機會外出征戰,自然興奮。

“去吧,嚴格按照本官之言,如若誰敢違背,不聽將令,當斬。”

許清宵嚴肅說道,打仗了就要有打仗的規矩,不按照規矩來,就得問斬。

“臣等明白。”

七位王侯齊齊喊道,而后快速離開,披上戰甲,準備集結大軍了。

下一刻,許清宵沉默不語,開始研究局勢。

這下子幾位國公有些愣了。

他們等了一個時辰,發現許清宵全身心投入在沙盤之中,終于安國公的聲音響起。

“許大人,你是不是把我們忘了啊?”

“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安國公開口,他看著這些王侯領兵征戰,自然心中火熱,別說他了,剩下這些王侯那一個不是翹首以盼,恨不得許清宵趕緊吩咐他們啊。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愣是思索戰局一個時辰,都沒有理會他們,這讓他們如何耐得住性子啊。

聽到安國公之言,許清宵頓時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

當下開口道。

“諸位國公,殺雞焉用宰牛刀,此戰還用不上諸位國公,如若諸位國公也想要參與進來,可以去動員三軍。”

“鼓舞士氣之類。”

許清宵開口,他的確不想動用到國公,這些國公可都不是等閑之輩,皆是真正強大的武者,每一個都是實打實靠軍功走上來的。

他們是用來北伐的,而不是處理這件事情。

此話一說,諸位國公有些郁悶了,本以為還能帶兵出征,可沒想到的是,居然還不能上場,可許清宵所言也對,這種戰爭,如果還動用到了他們。

那的的確確是殺雞用牛刀,只是理解歸理解,郁悶還是歸郁悶。

“許大人,那我等呢?我等沒有國公他們尊貴,我等可以出征嗎?”

不少王侯開始詢問,還有一些武將,詢問許清宵。

“無需。”

“七位王侯,三大兵營,對付諸國異族,已經足矣。”

“征戰是重,但內務也重,諸位就待在文華殿,隨時處理各項軍機情報,三軍之戰,每個步驟,都需思考謹慎。”

“務必以最小的犧牲,換來最大的回報。”

許清宵言語篤定道。

他知道這些王侯將軍都想要出征一戰,但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打仗的領導者不需要太多,將不在多而在精。

反而內務后勤極為重要,必須要讓這些王侯去監督去討論,從而整頓最好的方策。

不然真靠自己一個人操控大局,細細俱全,能做到嗎?

眾人有些失望,但他們也明白,這一仗的的確確不需要用到這么多人。

而且后勤與內務,也至關重要,內穩而外戰,這才是真正的戰爭。

就如此。

大魏全國開始沸騰。

一處處兵營也是鼓聲陣陣。

“傳監國卿,許清宵許大人之令,麒麟軍集結!”

“隨射陽侯,廣陽侯,臨陽侯,出兵討伐諸國!”

“傳許大人之令,大荒軍集結!”

“傳許大人之令,天子軍集結!”

這一刻,大魏戰鼓震天,三大軍營幾乎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準備。

早在之前,他們就料到大魏可能要征戰了,所以全軍做好了準備。

隨著圣旨命令下來,三軍瞬間整裝待發。

最快的是信武侯,集結三十萬大荒軍,連戰前鼓舞都沒有,十萬匹戰馬率先奔襲蕃國,一路上黃沙滾滾,二十萬步兵緊隨其后。

一輛輛攻城器被拖出,三十萬大軍,氣勢沖破云霄。

如黑云連天一般,一路上大地震顫,驚得鳥獸四起。

蕃國距離大魏兩千里路,一日時間內趕到有些壓力,不過好在的是,所有人渴望一戰,大荒軍也做好了征戰準備。

眾人鉚足勁,朝著蕃國趕去。

這一戰。

是自大魏北伐后第一戰。

至關重要,敗不得。

而此時此刻。

大魏異族國也徹底翻天了。

所有異族國來使聚集司龍王宮,他們已經在一個時辰前得知大魏宣戰的消息。

說實話,雖然知道大魏王朝會宣戰,但當大魏宣戰的那一刻,他們還是怕了,心慌不已。

一旦征戰,必有犧牲,誰都不想成為大魏鐵騎下的第一亡魂。

尤其是一些剛剛加入彈劾大軍的小國,更是懊悔不已,好處還沒撈著,結果人家宣戰了。

他們最先懊悔啊。

有人想現在脫離,但之前加入的時候已經答應了,絕對不能脫離,否則諸國討伐。

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困境。

但要說最為郁悶的,還是蕃國,唐國,阿木塔以及突良部落。

因為大魏的軍隊,率先沖刺的便是他們四國。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運氣不好的話,他們四國第一時間可能要被大魏軍隊沖爛。

宮殿內各種聲音響起,如同菜市場一般,顯得異常雜亂。

終于,就在這一刻,司龍王的聲音響起了。

“都給本王安靜。”

他大吼一聲,讓一百多位異族國來使沉默了。

“吵什么吵?”

“難道爾等猜不到大魏要戰嗎?”

“我等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大魏出兵征戰嗎?”

“如今大魏宣戰,不是正中下懷嗎?”

“爾等慌什么?”

司龍王聲音冷冽。

沒打之前,一個個囂張跋扈,索取各種好處,現在聽到要打了,一個個憂愁滿臉?真當可以白撿?

“司龍王說的沒錯,他大魏集結大軍,難道我等就集結不了大軍?只要不出二品之上的武者,我等何懼一戰?”

“出了二品又能如何?我國也有一位二品武者,聯合蠻族,還怕他們不成?”

“大魏王朝只怕是嚇唬嚇唬人,我看,就是想要嚇唬我等。”

“即便是真打,也只是交鋒之戰,輸了大不了就賠償點銀兩,再隨便拉幾個替罪羊出來,回過頭兩大王朝少不了咱們的好處。”

“對,有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在,怕他作甚?”

數百位使者中,不缺乏好戰份子,并不害怕大魏王朝這次的宣戰。

隨著他們的聲音響起,眾來使稍稍安靜下來了。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諸國異族加起來一百多個,聯合起來也是巨無霸的存在,如今的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除非大魏王朝派出一品武者,或者所有二品武者,不然光靠常規拼殺,大家集結起來,誰怕誰?

眼見眾人如此沉思。

司龍王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魏宣戰,在我們計劃當中。”

“如果不出意外,大魏應當會派出麒麟軍亦或者天子軍兩大兵營,一個鎮守京都,保護大魏周全。”

“另外一個,則是揮軍北伐,首當其沖的便是蕃國,不夠蕃國也無需擔心,我等各國支援,司龍一族支援一萬精銳鐵騎,八萬戰將軍,各國也會出力。”

“尤其是周邊的異族國,至少要抽出三分之一的兵力,這是第一戰,事關重要。”

“不求勝,只求拖住大魏王朝的步伐。”

“不敗即勝,拖延一個月,大魏王朝只要敢增加兵馬,各地藩王也會隨之造反。”

“若不添加兵馬,則繼續拖延,糧草,軍需品,你要多少,我等給多少,蕃國使者,本王且問一問你,爾等還擔心嗎?”

司龍王自信問道。

的確,隨著這話一說,眾人頓時放下心來了。

尤其是蕃國使者,更是不由松了口氣。

想想也是,這一百多個國家部落都支持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己要沒了,其他人能好到哪里去?

故此,蕃國使者起身,朝著司龍王拜謝道。

“多謝司龍王。”

司龍一族的鐵騎可是名揚天下,這個種族本身就善騎射,一萬精銳鐵騎,抵得過十萬等閑大軍,再加上還有八萬兵力支撐,如何不讓他安心。

“我國支援五千精銳。”

“那我國也支持八千精銳。”

“我國兩萬步兵。”

“我國一萬五千步兵,外加十架巨型破甲弩。”

一道道聲音響起,各國也不吝嗇了,紛紛援助唐國,給的也不少,你五千,他八千,那個一萬,這個兩萬。

不過劃分兵種罷了。

兩國交戰,騎兵排名第一,其次便是重甲兵,最后便是步兵,拿刀拿槍砍殺的。

聽到這一道道支援之聲,蕃國使者更是喜笑顏開。

不過口頭承諾沒用,他親自記錄每一份支援,美曰其名是記在心中,其實就是擔心大家說話不算數。

等完全統計完畢后。

蕃國使者不由露出驚喜之色。

精銳騎兵十五萬。

普通士兵三十五萬。

各類巨弩以及弓箭數不勝數,這資源足可以將蕃國上上下下武裝到底啊。

好的不行啊。

“諸位,那我就去向君主匯報了,這一戰,我等同仇敵愾,讓大魏知道知道,我等的實力。”

“不過諸位大人,還是要盡快落實,雖大魏不會第一時間出戰,但越早落實,蕃國上下也能早點安心,鼓舞蕃軍士氣啊。”

蕃國使者如此說道。

眾人笑著點了點頭,可內心卻是冷笑連連。

不過念在這是第一戰,眾人也就沒說什么。

此時司龍王也讓人搬來沙盤,與諸國來使商談應對之法。

既宣戰了,就必須要做好百分百的準備,尤其是以弱對強,他們自然不希望自己輸在細節上面。

如此,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翌日。

正午。

蕃國外兩百里內。

信武侯已率領十萬大軍來到此處。

大軍來襲,黃沙滾滾,遮天蔽日,十萬鐵騎,氣勢無匹,他們皆是武者,最差的也是十品武者,一天一夜不睡,沒有任何倦意。

“傳本侯之令,扎營休息。”

信武侯開口,隨后他取出一張天旨,直接書寫已到二字,緊接著焚燒天旨,而后他的目光望著遠方。

兩百里外,他看不見。

但這個距離,蕃國也一定會注意到,但這無所謂,他率三十萬大軍,就不存在隱蔽。

“信武侯,你說這一仗,會不會打起來啊?”

此時,左將軍林峰開口,他是一位三品大將,此次被信武侯任選為第一軍先鋒左將軍。

“自然會打,不過看樣子還要等幾日。”

“扎營需要兩日時間,軍需準備需要兩日時間,兩軍交鋒需要數日時間。”

“真正打起來,估計需要十日的時間,還是要等一等啊。”

信武侯從馬上跳下來,舒展一番腰肢,如此說道。

他行兵打仗過,大致能預算得出戰爭時常。

眼下完成三十萬軍隊的扎營工作,就需要兩日左右的時間,而且還要放置很多東西,外加上等軍需品運輸過來,你要安置吧?

再加上兩軍交鋒,總要互相說點垃圾話,鼓舞氣勢,差不多了,等待大家準備好了,直接開殺。

這不僅僅是大魏的作戰方式,也是天下人的作戰方式。

小戰爭可以用一些計謀,但大戰爭必須要按部就班來,否則一個失誤,容易導致全軍覆沒。

再者,天下信奉儒道,打仗還是講規矩的。

所以信武侯算了一下,十日左右才會真正打起來,至少十日。

“恩,十日差不多。”

“眼下最擔心的其實還是糧草問題。”

“大魏距離此地兩千里路,而且其中有幾處地方是要險之地,運至而來,只怕兩天內是到不了。”

“再者還有第二軍和第三軍的糧草需運輸,侯爺,其實末將很好奇,許大人如何分配這些糧草?”

“我等是先鋒軍,應該會多分配一些吧?”

右將軍張武開口詢問道。

對于糧草方面,他還是特別在乎。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大家是武者,餓個十天沒有任何問題,可飯量也是常人的十倍以上,所以如若供需不足的話,會很麻煩。

尤其是許清宵直接派遣三軍出征,讓他莫名擔憂啊。

“守仁乃是大魏真正的文曲星轉世,自有良策,我等就不要多想。”

“此番也不是全面戰爭,守仁說一天,可能是提高士氣罷了,我等都是武者,等兩日又能如何?至于兩千里路算不了什么,糧草供應不會少,”

“當年北伐,數萬里的距離,也能提供,現在區區兩千里路,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第二軍和第三軍所在之地,周邊有一些我大魏附屬國,吃他們的用他們的不就夠了?再餓也餓不到我們。”

信武侯倒也直接,他無條件相信許清宵。

不過糧草這塊,的的確確要注意下,別因為這個事情而影響戰局。

半個時辰后。

蕃國內。

一支支精銳部隊來到蕃國之中,鐵騎,戰馬,精兵,投石器,巨型破甲弩,等等東西源源不斷送到蕃國內。

蕃國王宮。

宰相有著兩撇胡子,拿著各國援助的資源,滿臉賤笑道。

“王上,截止目前,已有鐵騎兩萬,精兵六萬,投石器三十五架,糧食四百萬石,戰刀五萬柄,盔甲九萬套,全部運輸至國內。”

“這些不過是諸國許諾的十分之一,其余所有資源,預計需要五天時間,盡數來臨。”

“王上,這一戰過后,咱們蕃國將大大提升國力,現在我等應當使拖之訣。”

“大魏王朝,信武侯率領數十萬大軍來到兩百里外的大秋山脈附近扎營,臣打算派人過去假意商談求和。”

“實際上拖住信武侯等人,以求緩和,但向大魏索取好處,同時再向諸國索取資源。”

“這第一戰,若能拖延半年,蕃國將可一舉成為十國前三,國力大增啊。”

蕃國的宰相開口,滿臉的狡詐,企圖通過拖延的方式,索取諸國好處,以及大魏的好處。

此話一說,蕃國國君沉思一番,而后點了點頭道。

“此計不錯,不過不應當今日派人求和,諸國肯定布了眼線在蕃國內,等過些日子吧。”

“大魏就算要戰,也要等上一段時間,扎營運糧,兩軍對持,至少等十日后,先看看局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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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國國君沒有直接同意,但他對這個計劃有興趣。

“王上英明。”

宰相朝著蕃國國君一拜,如此恭維道。

就如此。

大魏京都內。

許清宵盯著沙盤沉思,整個文華殿也響起各種聲音,兵部將領們都在商談征戰對策,每一個細節都需要討論,自然顯得吵鬧。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信武侯傳來天旨,已到蕃國之外,正在大秋山脈扎營,請許大人指示。”

隨著聲音響起。

許清宵只是揮了揮手,沒有說什么,而是靜靜地注視著蕃國,整個蕃國只有四座城,三橫一豎的方向。

過了良久。

許清宵收回了目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也就在此時,安國公的聲音響起了。

“守仁,軍需官將糧草送至何處了?過了天嚴險路嗎?”

安國公開口,指著沙圖中一處險地道。

“沒有。”

許清宵搖了搖頭。

“還沒有到天嚴險路嗎?在何處?隆中地脈嗎?若是這里的話,那至少還要等兩日才能將糧草送至信武侯手中。”

“剛好這兩日扎營休整。”

安國公點了點頭,他到沒有說什么,畢竟許清宵統領大局,有些生疏倒也正常,這糧草之事,延誤時間只要不超過十日就好。

畢竟武者十日不吃,沒什么問題。

可許清宵的聲音緩緩響起。

“糧草已經到了。”

許清宵淡淡開口。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

“已經到了?”

所有人怔怔地看著許清宵,他們眼神之中充滿著驚訝。

兩千里路,差不多需要兩至五日的時間才能送到,主要看運輸設備是什么,有些馬車能做到一天運輸,但這種的很少,但常規的至少需要三五天。

信武侯昨日出發。

今日就到了?

而且還早就到了?

這就有些奇怪了啊?

許清宵用什么東西運輸的?

難不成是用龍舟?

這不可能吧?兩千里路沒必要用龍舟來護送吧?

可下一刻。

許清宵拿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信道。

“兩千里加急,將此信交于信武侯手中。”

許清宵沒有解釋,安國公也沒有繼續詢問。

當下,有將領走了進來,接過信封,以最快速度,將軍令送出。

以大魏最快的戰馬,千里奔馳。

幾乎是極速狀態,兩個時辰左右,便來到大秋山脈。

這種戰馬,體內流淌著妖獸血脈,奔跑起來速度極快,只用來送軍機戰報。

大秋山脈。

一道聲音響起。

“兩千里加急!”

“許大人有軍機!”

送信將領直接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他渾身大汗淋漓,將手中的信,遞交給信武侯。

后者接過軍機情報。

左右將軍皆然看去。

打開信封。

沒有多少字。

但字字珠璣。

“今夜子時!”

“三十萬大軍!”

“突襲蕃國!”

“阻攔者!殺!”

“蕃國皇室男丁者!殺!”

“蕃國文武!殺!”

“不服者!殺!”

“火燒王宮七日!一切金銀珠寶,犒賞三軍!”

“此戰。”

“只許勝不許敗。”

“監國少卿,許清宵。”

望著信件。

信武侯愣了。

左右將軍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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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第一戰殲敵五萬殺出自信蕃國投降

信武侯愣在原地。

說實話,不是他沒見過世面,而是許清宵下達的軍令也未免太那個啥了吧。

正常來說,兩軍交戰,可以偷襲可以耍手段,可問題是這是勢力均敵之間。

他們是大魏王侯,攜帶三十萬大軍,完全可以正面剛啊,沒必要夜襲攻城,這樣做只怕會被天下人恥罵,尤其是那幫儒臣。

其實恥罵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一旦沒有攻下,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你突襲就代表你沒有底氣打持久戰,那人家原本是想跟你交鋒對戰,現在不打了,就是耗你時間。

影響士氣,而且有諸多壞處。

小戰役,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大戰役,真的每一步都不能亂來,三十萬大軍啊,需要多強的調控能力?才能用兵如神?每一個命令下去,都需要層層傳達。

“侯爺,怎么說?”

左將軍林峰咽了口唾沫,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軍令如山!”

“不過現在不要說,等到戌時再說。”

信武侯也是霸氣,他凝聚真氣,直接將信封自焚。

左右將軍齊齊領命。

而后大秋山中。

該扎營的扎營,該做事的做事,十萬鐵騎并沒有任何察覺。

一直等到三個時辰后,二十萬精兵也到齊了,眾人開始扎營干活,三十萬大軍的扎營十分復雜。

還必須要挖出通水道,以及一些其他東西,譬如說排泄之類,必須要全部做好來。

行兵打仗,可不僅僅只是拿刀拿槍上去干就完事了。

后勤第一,打仗第二。

若無后勤,根本打不了持久戰。

所有的一切,都在井井有序。

一直到了戌時。

天色已晚,目前除了主要大營之外,其余的營地只搞好了三成,將士們生火,一個個充滿著期待。

大魏好不容易一戰,他們自然充滿著期待與興奮。

然而就在此時,大營當中。

數百名將領正站在當中,聽著信武侯下達命令。

“所有將領,將夜襲之事,傳達屬下,層層落實。”

“朝廷有令,此番夜襲,阻攔者殺!”

“不服者!殺!”

“皇室一脈男丁者全殺!”

“文臣武將,殺!”

“手中有鐵器者,殺!”

“無論老弱病殘,女子不殺,但反抗者,照殺。”

“皇宮中任何異寶,城內所有值錢之物,皆可搶掠,但需匯報,不可私藏,一切金銀珠寶,朝廷下了令,權當做犒賞三軍。”

“爾等知道嗎?”

信武侯開口,他一連幾個殺字,說的百將不由咽了口唾沫。

大魏號稱上國之上,又有大魏文宮,天下讀書人之正統,對外仁義道德,即便是行兵作戰,講究的還是一個常理。

說直接點,有很多地方需要顧忌,只殺當兵的,還有皇室一脈,其余百姓根本不可能殺,至于搶掠這種行為,一般來說也不會允許。

所以眾人有些擔心,怕萬一真做了這種事情,回頭被那些讀書人彈劾,那就麻煩了。

“末將領命!”

只是該回答還是要回答,這是軍令,不可質疑。

但領命過后,有人不禁皺眉,看向信武侯道。

“侯爺,這樣做的話,會不會招惹一些是非啊?”

有將領開口,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擔憂。

而信武侯卻神色冷漠道。

“有何是非?”

“這是朝廷的命令,是許守仁,許大人的命令,他現在是監國少卿。”

“這場戰役他是指揮使,我等只是聽軍令罷了。”

“再者,這般行為,本侯并不覺得有何過錯,這些番邦異族,對我大魏虎視眈眈。”

“我等不是沒有給他們機會,二十一日,我等被天下百姓罵了二十一日,也給了他們二十一日的時間。”

“他們百般不珍惜,難不成當真要大魏求他們答應?”

信武侯一番話,說的眾人不由回憶起這二十一日的情勢,大魏的將領,被罵的狗血淋頭。

這股氣,他們窩在心中,天天暴躁如雷,現在一提,大家心里的確又來火了。

是啊,大魏給了他們二十一日的時間,許清宵連寫三道圣旨,要求對方主動下罪己詔,道歉。

可對方是什么態度?

壓根就不鳥大魏王朝,一個個拽的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主國一般。

“侯爺所言極是,是屬下想錯了。”

“侯爺說的沒錯,這幫狗東西,今晚殺個痛快。”

“身為附屬國,竟然屢屢侵犯我大魏,當真是該死。”

“許大人當真是有血性啊,之前聽說過許大人骨子里流淌著兵家的血,我本來不信,現在一看,許大人就是天生的將首。”

“大魄力者,一個書生,卻敢做出如此抉擇,許大人說不定以后能成為兵圣啊。”

眾將議論紛紛,夸贊許清宵的果斷以及才華。

“吹捧的話,等班師回朝再說。”

“我這守仁兄弟可不僅僅只是手段果斷,他智謀天下第一。”

“行了,立刻傳達消息下去,子時一到,直接潛行。”

“對了,再派十支輕兵,測查周圍探子,發現就殺。”

聽到眾人吹捧許清宵,信武侯也是滿臉的光,不過眼下不是吹捧之時,馬上就要開打了。

“末將遵命。”

數百位將士齊齊喊道,隨后走出大營外。

此時。

夜黑風高。

大秋山脈,隨著數百道身影從大營潛行而出。

不到半個時辰,數十道身影倒在地上,被無聲襲殺。

而兵營當中。

當軍令傳達下來時,所有士兵驚愕了。

不過他們沒有聲張,而是努力地消化這個令人震撼的信息。

足足過了許久,大軍這才回過神來。

他們想要開口,卻看見百夫長噓聲禁指。

“不要聲張,記住,這一戰,是大魏第一戰,事關大魏榮耀,凡戰死者,三倍撫恤金,平享蕃國金銀珠寶。”

“兄弟們,別怪老子說話難聽,你們一個個的連婆娘都沒找,說到底是什么?還不是沒錢?”

“這一戰過后,有血性點,殺敵立功,沒血性的,就好好活著,等入了城,整個蕃國的金銀珠寶,想搶多少就多少。”

“我估摸算下來,一人至少能分幾百兩,甚至是上千兩。”

“有了這筆錢,你們還愁什么?還有這蕃國里面的姑娘有多少?異族風情,帶回去當妾也不虧啊。”

“你們自己想想!”

百夫長壓著聲音如此說道。

一番話說完,數百人頓時露出無比震撼之色,比剛才聽到的話還要震撼。

“幾百兩?”

“一千兩?大人,您是在騙我們吧?”

“我當兵一年也就是十二兩銀子,這場戰贏了,能拿幾百兩?”

眾人驚愕了,實打實被這銀子給震撼到了。

幾百兩是什么概念?他們幾十年的俸祿啊。

有了這筆錢,他們還怕找不到婆娘?

還有百夫長說的那話,找幾個異族女子當妾,這對他們的吸引力極大。

“老子唬你們作甚?”

“這是朝廷的命令,但必須要求贏,贏了,蕃國一切,犒賞三軍,你自己估摸著算一下,一個蕃國,再不濟一萬萬兩白銀有吧?”

“咱們有多少人?三十萬人,按人頭分,一個人三百三十三兩白銀。”

“而且這話是許大人說的,你們信不信?”

百夫長如此說道,而眾人聽到是許大人說的,一時之間一個個興奮了。

“許大人說的話,我信!”

“俺也信,俺娘說許大人是個好官,從來不說假話,跟著許大人有肉吃。”

“三百三十三兩啊,天啊,我都可以娶兩個婆娘了。”

“哼,一群蠢材,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要,殺敵升官,娶婆娘,不可以全要嗎?”

“哈哈哈哈哈,你這話說的沒毛病。”

眾人議論紛紛,渾然沒有一點畏懼,這是士氣提升的象征。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許清宵沒有什么戰前宣言,也沒有什么戰前準備,他以民怨調動士氣,從而讓這群本身就帶著怒火的將士出場。

再用銀子鋪路,一切水到渠成。

就如此,終于,三十萬大軍全部得到通知。

所有人都充滿著期待與干勁,等待著子時來臨。

隨著時間挪移。

終于,子時到了。

由信武侯帶兵,三十萬大軍,劃分三隊,分別朝著東南北三門潛行而去。

兩百里。

再怎么潛行加速,也需要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能趕到。

這一刻。

三十萬大軍盡可能的保持安靜。

騎兵的聲音難以遮掩,所以騎兵在后,沒有率先沖鋒。

一百五十里。

一百里。

五十里。

距離在不斷縮減,一支五百人的斥候隊伍,一直領先二十里路,負責清理一些路探。

三十里。

二十里。

還差最后二十里路。

但可惜的是,到了這里,想要隱瞞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咻!咻!咻!

砰!砰!砰!

天穹之上,一束束煙火炸開,這是蕃國的信號,有探子發現了大軍蹤跡,立刻警告蕃國內部。

潛行敗露,信武侯可沒有任何一點慌張,事實上他心里的預估是五十里就被發現。

現在距離蕃國城外,距離二十里路,已經超乎預想了。

“全軍出擊!”

“殺!”

這一刻,信武侯抽出長劍,他駕馭妖獸血馬,爆發出一道驚天吼聲。

這是一位四品武者,是一位武道王者,其聲音可響徹十里內。

這一刻,三十萬大軍皆然聽到信武侯的口號。

他們不再潛行,而是紛紛抽出長刀,朝著蕃國殺去。

或許是因為心里憋屈難受,也或許是因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無論是任何原因,三十萬大軍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朝著主城沖殺過去。

月光之下,刀劍鋒芒。

蕃國主城。

王宮中。

蕃國君主正在清點這次援助之物,整個人已經開始在做美夢了。

夢想著蕃國一朝能踏入十國行列之中。

可就在此時,一道急促無比的腳步聲跑來了。

“不!不!不好了!”

“王上,不好了。”

“大魏軍,殺過來了。”

一路奔跑的太監慌慌張張道,顯得無比驚慌。

“什么?”

“大魏軍殺過來了?”

“這不可能。”

蕃國君王站起身來,他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三十萬大軍,這才剛剛來到大秋山脈,正常來說,只怕今日還沒有完成扎營。

所有準備工作都沒有做好,怎么可能就殺過來了?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他們不要準備的嗎?

難道他們就不怕戰敗嗎?

攻城之事,本身就難,不做好后勤,怎么可能打?

還有,大魏不是一直自稱仁義嗎?不是仁者之師嗎?

怎么打起我來,就沒有任何一點仁義道德了?

蕃國君王實實在在有些懵了,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過了半刻鐘,他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快!”

“快!”

“快去傳宰相來。”

“通知下去,集結蕃國所有精兵,抵御外敵。”

蕃國君王開口,他知道事不容遲,必須要快點應策。

太監聽到此話,立刻轉身離開,不過就在此時,蕃國君王再次開口道。

“先讓其他異族國的將士沖殺。”

他提醒了一句。

而太監聽到這話,直接離開了。

半刻鐘后。

蕃國丞相急急忙忙跑來,他連鞋子都沒有穿,可見他心急如焚,不僅僅是他,一些武將文臣,包括諸國來使也紛紛來到王宮之處。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也沒有料到,大魏竟然這個時候來犯。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王上,速速整頓三軍,抵御外敵,此番大魏是抱著必死之心,夜襲我蕃國。”

“此等行為,不為仁道,若能堅守住,此戰蕃國已勝一半。”

“否則,若堅守不住,蕃國就要完了。”

蕃國宰相開口,他一句話點明核心。

對方夜襲,實在是不為仁道,借此機會,完全可以從言論上抨擊大魏,贏得諸國更強的支持。

可若是堅守不住,說再多也沒用,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利瓦,孤現在將兵符交于你,調整大軍,出城御敵。”

蕃國國君實實在在有些慌了,他第一時間交出兵符,讓宰相去布兵。

實際上不是他慌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大魏會突然來這么一手。

當真是絕啊。

就在這一刻,一道轟鳴聲響起。

是投石器。

帶著火石,落入了主城內。

這一刻,王宮之外,尖叫聲,逃難聲,哭喊聲,驚慌聲彼此起伏。

戰爭來臨,百姓們即便是再有勇氣,也無法面對這三十萬的殺戮機器。

轟轟轟!

越來越多的火石墜落蕃國主城。

大魏軍隊已經開始攻城了。

“殺!!!!!”

“殺!!!!!”

城外,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起,震散了云霄,傳至皇宮處。

“速去!”

蕃國國君大吼一聲,讓宰相速去應對啊。

而此時。

蕃國主城之外。

三十萬大軍,從東南北三個方向進攻,投石器將一枚枚火石丟入城中,引得戰火連天。

沖天的喊殺聲,震耳欲聾,烏云都被震散了,一輪明月浮現,仿佛是見證者一般。

“破城門!”

信武侯的聲音響起。

他手握一柄赤色大刀,周圍真氣擴散,一刀斬去,百米的刀氣一個照面,斬殺數百名蕃國精兵。

他如同無敵者一般,一路橫殺。

不僅僅是他,數十位五品的武者,也化作一股不可睥睨的力量,朝著蕃國軍中殺去。

這是駐守主城的軍隊,城門如今禁閉,城墻上,一支支冷箭射出,這些冷箭注入了真氣,再加上用特殊鐵石打造,可以輕而易舉穿透武者的身體。

箭如雨。

一個照面,數以百計的大荒軍當場斃命。

戰爭的可怕就在這里。

死與不死,根本不是你能抉擇的。

數百名將士,抬著攻城器一路殺來。

寒箭如雨。

伴隨著一支支染上火油的箭射出,一時之間,許多火人出現,慘叫大吼,躺在地上想要滅火,但基本上被火油箭射中,難逃一死。

“兄弟,我幫你。”

大荒軍中有人大吼,直接將渾身是火的友軍斬殺,免得對方受苦。

三十萬大軍,熱血沸騰,他們幾乎不要命的沖殺。

他們畏懼死亡。

但他們知道,軍令如山,勝過生死。

“爬梯!爬梯!爬梯!”

“快爬梯上去!”

最終,再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下,云梯來到城門之下,無數大荒軍瘋了一樣往上爬著。

然而一塊塊石頭落下,當場將人砸死。

火油倒下,伴隨著一支支箭,又是極為慘烈的一幕。

嘶吼聲,喊叫聲,痛哭聲,謾罵聲,怒吼聲,交織在了一起。

便是戰爭。

下一刻,三支巨大的冷箭射出,速度極快,朝著信武侯射殺而來。

這是巨型弩箭,箭頭由極其珍貴的玄鐵打造,可以射傷四品武者。

好在的是,信武侯時刻提防,他手中赤色大刀橫劈斬下,頓時火星四濺,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倒退數百步。

而就在此時,蕃國主城內,一名四品武者登場,這是一位王者。

他從城上而落,真氣擴散周圍十丈,當場將幾十名大荒軍斬殺,渾身上下彌漫褐紅色的真氣。

信武侯目光冷冽。

下一刻,他身影一動,速度極快,赤色大刀斬殺過去,兇猛霸氣。

后者持彎刀,以一種詭異狀態,朝著信武侯斬去。

兩位四品武者,爆發大戰,余波動輒橫掃數百人。

此番是突襲,也是攻城,無法組建兵陣,所以這一戰,是真正的信念之戰,也是大魏尊嚴一戰。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不絕。

三十萬大軍根本沒有關注這場王者之斗。

他們眼下只有兩個字。

攻城!

攻城!

還是他娘的攻城。

攻城器撞門之聲,震耳欲聾,高達十五丈的大門,轟轟作響。

每一道聲音,都讓城內百姓恐慌不已。

足足半個時辰。

整整半個時辰。

前前后后半個時辰。

終于,在付出不知多少人性命的情況下,有人爬上城墻之上了。

“殺!”

這名大魏士兵握緊長刀,他雙眼血紅,因為他最好的戰友,方才被火活活燒死了。

噗噗噗!

戰刀匹敵,一口氣劈殺三人,但迎面而來的便是數十柄長槍貫穿身體,當場氣絕。

可他爭取了五息時間。

這五息,又讓三名大魏士兵沖了上來。

鮮血流淌一地,三名大魏士兵幾乎不要命一般沖殺,哪怕渾身是傷,強大的信念以及恐怖的意志力,讓他們眼中沒有任何畏懼。

城墻上,蕃國士兵哪里見過這樣的人,他們雖然是異族,善斗,可面對這種不要命的士兵來說,氣勢上他們就已經輸了一半。

此時。

越來越多的大魏士兵沖上來了,見人就殺。

但同樣的,最先沖殺上來的士兵,幾乎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敵眾我寡,幾乎沒有奇跡可言。

戰爭面前,或許有僥幸,但大型戰爭,死傷絕不可能出現極低,三十萬大軍對敵,至少也要死幾萬人,甚至這種攻城戰最為可怕。

前面就是拿命堆的。

不拿命堆,你根本就到不了城門下。

又是半個時辰。

終于,東門被破,浩浩蕩蕩的大魏軍隊開始真正的沖殺了。

不過蕃國城內,其他諸國援助的將領也在第一時間指揮。

真正的交鋒,開始了。

鐵騎沖殺,一具具尸體倒在城內,戰火蔓延,整個蕃國火光沖天,街道上,到處都是尸體,屋檐殘缺,有老者被壓在房下,無法動彈,慘叫不已,卻無人關心。

有孩童大聲哭泣,失去了父母,諸國的馬隊橫沖直撞,剩下的不過是一具幼童尸體罷了。

戰爭來臨。

沒有人會顧忌那么多了。

唯獨死戰。

任何的犧牲,都是無辜且必然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大魏三十萬大軍,勢如竹破一般沖進蕃國主城,他們殺到渾身是血。

一股無敵的信念,讓他們每個人都如同戰神一般。

有的士兵,哪怕被戰刀砍去手臂,卻依舊頑強作戰,直至身亡。

有的士兵,渾身是火,也死死抱住一個蕃國士兵,同歸于盡。

鐵騎碰撞,更為激烈。

左將軍林峰,背部插滿了箭,可依舊握著長刀,奮力沖殺。

右將軍張武,身上有十幾道傷痕,卻依舊再戰。

“全軍聽令!”

“此戰,關乎大魏之國威!”

“此戰,關乎大魏之國運!”

“此戰,關乎我等之尊嚴!”

“若此戰敗,我等三十萬大軍,將會被天下人恥笑,將永生永世洗刷不了這屈辱。”

“殺!”

“命可丟,血可流,國威不可辱,大魏不可辱。”

張武的聲音響起,他如虎哮,揮刀而前,向死而生。

“殺!”

“兄弟們,把這群狗東西,全部殺光。”

“殺啊!!!!”

“我等,雖死猶榮!”

“殺!”

震耳欲聾之聲再次響起,喊殺聲,驚天地,泣鬼神。

恐怖的殺意,沖天。

大魏將領徹底瘋了,鐵騎沖殺,無懼一切,拿命拼的啊。

諸國鐵騎看到這一幕,一個個不由咽了咽口唾沫,在他們眼中看來,這群人就是一群瘋子。

他們來此,是做持久戰的準備,而不是見面就拼刀子啊。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些人有三十萬大軍,整整三十萬大軍啊。

如果蕃國有三十萬旗鼓相當的大軍,他們也不怕,可蕃國的兵力不過二十萬,而且跟大魏的士兵比,簡直是不堪一擊。

這些諸國異族的精銳也怕了。

但最讓他們氣憤的是,蕃國主力到現在還不出場,反倒是他們的人,死傷慘重,這讓他們如何服氣啊。

“我去他娘的蕃國狗雜種,兄弟們,撤!”

終于,有人察覺不對勁了,蕃國慫了,根本不派主力,只怕現在已經打算議和投降了,消耗諸國的兵力,來看看大魏軍的實力。

現在大魏軍勢如竹破,真打下去,即便是蕃國主力上了,估計也是戰敗的結局,無非是說能多殺點大魏軍罷了。

而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有人打算跑路,撤軍,至少能保留一點實力,就保留一點實力。

“莫讓他們跑了,殺。”

“他們怕了,他們怕了,兄弟們,殺。”

“殺。”

幾乎是一瞬間,當有人膽怯跑路時,會帶來極其可怕的連環反應,尤其這還是各路異族國集結的將領。

又不是自己國家,本身就沒有什么歸屬感,再加上蕃國的所作所為,讓他們生厭,自然而然越來越多的人跑了。

而大魏軍可不心慈手軟,對方軍心一潰散,大魏軍便亮起戰刀,一個又一個人頭落地,跑的越快,殺的越兇。

蕃國王宮內。

一支精銳鐵騎沖了進來。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渾身沐血,帶著滔天怒氣走進大殿內,望著蕃國君王怒吼道。

“蕃王!你到底在做什么?為何蕃國主力軍,遲遲不上?我八千鐵騎,誓死拼殺,戰到只剩一千人,卻還未見到蕃國主力。”

“蕃王,你莫不成想投了?”

他怒吼咆哮,氣的肝疼。

八千鐵騎,按理說最起碼能殺敵一萬,可沒想到的是,蕃國主力遲遲不現,以致于沒有步兵的沖鋒,他們騎兵難以在城內這種環境展開手腳。

被斬七千,還剩下一千,這如何不讓他吐血。

一騎勝過十兵啊。

“大膽!你算什么東西?竟然對王上這般咆哮?”

蕃國宰相大吼一聲,指著對方斥責。

“告訴我!蕃國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中年男子無懼宰相,而是死死地看著蕃國國君。

后者沒有惱怒,而是看向對方道。

“此番大魏突襲,殺的我等措手不及。”

“我等已經輸了,蕃國也輸了。”

“孤的意思很簡單,愿意與大魏議和。”

蕃國君王開口,一番話說的后者氣極反笑。

“哈哈哈哈哈!議和?”

“蕃國屠了大魏至少三萬人,你現在說議和?大魏會答應嗎?蕃王,你可真是癡人說夢啊。”

他大聲笑道,覺得這個蕃國君王是不是傻子啊?

可后者并不在乎,而是看向對方道。

“人,不是孤殺的,是爾等殺的。”

“孤會下罪己詔,也會議和,大不了將爾等給孤的東西,統統獻給大魏罷了。”

“這一戰,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害的,說援兵援兵,才多少?前前后后加起來連二十萬都沒有?”

“大魏軍,十萬鐵騎,二十萬精銳,你怎么打?”

“總而言之,孤,愿議和!已經派人去商談了。”

蕃國君王可謂是將無恥寫在臉上,打不過了,立刻收手,直接議和,反正自己又沒虧損多少人。

當然議和只是他自己說的,實際上是派人過去投降。

這是他們商談了一個時辰的結果。

異族國送了這么多好東西,大不了自己全部給大魏,只要大軍還在,遲早有翻盤的機會。

要是兵全死光了,那蕃國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無恥!無恥!無恥!”

“你會因為自己的愚蠢,葬送自己的。”

他怒吼,下一刻轉身想要離開。

“放肆。”

“辱罵孤王,就想這么走嗎?來人,抓拿賊子。”

蕃國君王大吼一聲,下一刻,王宮內涌出大量精兵,一支支箭羽射出,將外面數千鐵騎全部射殺一遍。

“狗雜種!”

“你當真是狗雜種啊。”

后者怒吼,他實在沒有想到蕃國君王竟然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還是人嗎?

這還是人嗎?

“將他生擒,待會交給大魏將軍。”

蕃國君王淡淡開口,同時反過身來,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不斷祈禱,自己能逃過此劫。

而就在此時。

主城內。

投降之聲響起,借助一種器物,傳遍整座主城。

城外。

蕃國的四品武者再聽到投降之聲時,頓時停手,不想與信武侯再戰了,因為再打下去,只怕輸面很大。

只是信武侯哪里管這么多,刀氣匹練,直接斬在對方身上,瞬間淌血,露出白骨。

“蕃國已經投降,我愿投降。”

他及時開口,雖然心中有怒,可還是不想繼續激化下去,本身就打不過,再加上蕃國投降,這讓他怎么敢繼續打下去?

“廢物。”

信武侯收手了。

他知道王者之間的戰斗,想要真正分出高低,一天一夜都難。

眼下不是激斗之時,而是處理大事。

在信武侯的注視下,后者走進蕃國主城,此人的目光也充滿著疑惑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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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國。

投的太快了。

感覺完全可以拖延一天的時間,而這一天內,諸國肯定會派兵增援,此消彼長之下,堅持一個月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有概率能將大魏軍擊退。

他們是夜襲而來,屬于突襲,沒有做好一切后勤,只要擊退城外,他們就算敗了。

只是蕃國君王怕了。

以投降的方式,想要止住這場大戰。

下一刻。

信武侯走進主城中。

蕃國國君已經從王宮走來,朝著信武侯快速走來。

“尤木蕃,見過信武侯大人。”

“信武侯大人,這件事情,可不是孤做的,是異族國逼孤做的,信武侯,孤已經下令封鎖主城,派兵全力緝拿異族國叛賊。”

“還望信武侯明鑒,孤對大魏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絕無背叛之意啊。”

蕃國國君完全沒有臉皮了,他親自前來投降,見到信武侯后,更是畢恭畢敬,將所有的鍋,全甩給其他異族國了。

“哼。”

信武侯冷哼一聲,他顯然不相信蕃國國君之言,只是對方已經投降,他也沒有必要繼續再戰了。

再打,只是徒增傷亡,打到對方投降,也是一種勝利。

唯一沒想到的是,蕃國投的太快了。

“尤木蕃,令你將士,放下刀兵,由大魏軍封禁穴道,否則,談什么投降?”

信武侯開口。

投降可以。

放下刀兵,再封鎖穴道,囚禁牢中,這才是真正的投降,不然待會突然又翻臉,誰架得住這種手段?

“這.......這!信武侯大人,放下刀兵沒問題,封禁穴道就......就有些不太好吧?”

蕃國國君有些尷尬道。

“大荒軍何在!”

聽到蕃國國君之言,信武侯大吼一聲。

“我等在。”

幾十萬大荒軍齊齊回答,響徹在城內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信武侯的回答。

不封禁穴道。

那就殺。

“禁!禁!禁!”

“信武侯大人,莫要置氣,莫要置氣。”

蕃國國君立刻點頭。

他已經投降了。

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鬧事,人家說啥就是啥。

不服不行啊,要真不服,就死戰到底唄。

可問題是,死戰到底,對蕃國來說更虧啊,十多萬蕃軍若是戰死,就算大魏真輸了,他這個當皇帝的又有什么好處?

說不定還會被異族國給架空吞并。

與其如此,不如主動投降,大魏肯定會接受自己的投降,大不了就挨頓罵,實在不行就去大魏請罪。

又不是沒給皇帝下過跪。

這是他的想法。

“張武聽令,領兵一萬人,封禁蕃國將領所有穴道,八品之上,用鎮氣針,扣押大牢內,重兵把守。”

信武侯開口,讓張武帶人封禁血穴道。

“末將聽令。”

張武渾身是血,但卻沒有任何推辭。

“林峰聽令,領兵五萬,清點城內糧倉,兵庫,等重地。”

“末將聽令。”

林峰開口。

而信武侯繼續下達一道道命令。

巡邏稽查,封鎖城門,發現異動,格殺勿論。

清點傷亡,尋找傷員,及時救治,不可耽誤。

下達完所有命令后,信武侯掃了一眼蕃國君王,隨后帶領兩萬大軍,朝著蕃國王宮走去。

其余大荒軍,開始巡邏稽查,亦或者休養生息,尋找幸存者。

這一仗,還沒有結束。

誰都不敢保證,待會會不會又打起來。

所以眾人保持警惕心,直至信武侯徹底掌控全局。

不然,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蕃國王宮。

信武侯直接入內,而后當著蕃國君王面,直接坐上王椅,姿態囂張,橫行霸道。

蕃國國君敢怒不敢言,甚至抬起頭來,滿是笑容。

而蕃國文武百官,皆然立在王椅之下,雖心中不悅,但卻不敢言語一句。

“信武侯,此事完完全全是異族國唆使孤王去做的。”

“請您明鑒啊,一定要向朝廷解釋清楚。”

“若信武侯能幫孤王這個忙,孤王定不會虧待信武侯您的。”

蕃國國君顯得有些諂媚。

下一刻,一件件珍寶出現在他眼中,被太監們端了上來。

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可信武侯只是掃了一眼,眼中沒有任何興致。

察覺到信武侯眼中的平靜,蕃國國君也沒有多說,又拍了拍手,頓時之間幾十個異族美色出現,穿著透紗,幾乎一眼就能看穿一切。

“信武侯,這些都是孤王養的絕色,一個個都是處子之身,您若不嫌棄,完全可以去行宮快活快活。”

蕃國國君諂笑道。

可信武侯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不了,便閉目養神。

一時之間,大殿安靜了許多。

大約半個時辰后。

終于,有聲音響起。

“報!侯爺!此番攻城,我軍傷亡五萬人,兩萬七千余人重傷,三千余人垂死,兩萬人戰死。”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蕃國王宮上下一片死寂。

而信武侯卻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取出紙筆,書寫情報。

“千里加急!”

“護送入京!”

“請許大人定奪!”

信武侯開口。

戰爭死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眼下局勢還沒有徹底穩定。

接不接受降。

還不一定。

一切由許清宵定奪。

若許清宵愿意接受,那便接受。

若許清宵不愿接受,那他也不會受降。

不過正常來說,應當是接受投降的,有利于接下來的戰局。

只是到底如何,還是得讓許清宵來。

卯時五刻。

大魏宮廷,文華殿內。

安國公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看著許清宵,不可置信道。

“守仁,你要突襲蕃國?”

安國公想了幾個時辰,他始終想不明白,許清宵什么時候將糧草運輸過去了。

思來想去,最終他猜到了許清宵的目的。

所以才忍不住這般開口。

而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滿朝文武不由皆然神色一變。

“守仁,你太冒險了啊。”

看到許清宵平靜的神色,安國公忍不住搖頭嘆息。

可就在此時。

一道急促無比的聲音響起。

“捷報!”

“捷報!”

“大捷報!信武侯殲敵五萬!蕃國投降!”

隨著聲音響起。

殿內,一片死寂。

尤其是安國公,更是愣在原地。

他剛說許清宵冒險了。

可沒想到就傳來了捷報。

蕃國投了?

這打臉為何來的這么快啊?

可聽到蕃國投降。

許清宵不禁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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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拒降坑殺降軍十七萬天下懼驚

大魏宮廷。

文華殿內。

當捷報出現,一時之間,整個文華殿都安靜下來了。

沒有人會想到,信武侯昨天到的,今天就把蕃國打沒了。

數十個武官還在跟文官爭吵,需要花費多長時間才能將蕃國打下。

武官認為,一鼓作氣,三天內能攻下蕃國。

而文官認為,守城之戰,極為難打,再者其余異族國也不蠢,若看到蕃國難打,自然會給予援助。

所以兩者爭的不可開交。

大致意思就是,一方認為需要打持久戰,后勤之事必須要做好,慢慢鏖戰。

一方認為,只需猛攻,借助士氣,一鼓作氣,沖爛蕃國。

可沒想到的是,卯時五刻。

傳來捷報。

蕃國投降了。

人們驚愕,這投降的也太快了吧?

打亂了所有人的作戰思路和節奏啊。

軍機情報送到許清宵手中,當下百官圍了過來,爭先恐后想要看一看信武侯怎么說的。

蕃國怎么突然投降。

信中,信武侯將戰爭過程一筆帶過,帶過兵打過仗,也的確不需要依靠這個來給自己添加功績。

信中內容,主要詳細寫了蕃國為何投降的原因。

其一,蕃國主力軍一直不顯,讓其他異族國賣命。

其二,大魏軍士氣高昂,不畏死戰,殺出氣勢。

其三,蕃國國君想以異族國資源來換取議和。

這是信武侯主要提到的三件事情,需要許清宵好好判斷了。

將軍機情報交給安國公等人,許清宵閉上眼睛。

蕃國投降的太快了。

的的確確,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啊。

因為眼下,大魏要面臨一個選擇。

受降。

還是不受降。

這個選擇,影響很大。

本來按照許清宵的意思,蕃國死戰到底,但大魏三十萬軍隊,再付出鮮血的代價,自然而然要殺雞儆猴。

以殺止殺。

可現在,蕃國投降,一時之間反倒是讓自己猶豫起來了。

正常來說,敵國投降是一件好事,接納投降,再懲罰一些東西,索要一些好處,差不多就行了。

可眼下的性質不一樣,大魏面臨的不是一個蕃國,而是一百多個國家。

若接受投降,會導致這些國家下意識認為,打輸了可以投降。

這樣的話,即便是贏了又能如何?還是沒有給這些異族一個慘痛的教訓啊。

下次如果遇到機會,人家照樣出來蹦跶,好了傷疤忘了疼。

許清宵想要做的,是讓這條傷疤好不了。

可若是不接受投降,有兩個點極其麻煩,其一,大魏文宮想來會大做文章,不受降不是一件好事,屬于單純的屠戮,其二,引起其他異族國拼死抵抗,反正投降你也要殺我們,那索性就殺到底。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處,好處就是,大魏之威望,將抵達巔峰,民意將會無窮無盡,大魏子民將會有空前絕后的自信。

有利于北伐,有利于國家發展。

只是這樣會影響全面戰局。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在沉思。

而此時,安國公和六部等人皆然發現許清宵的神色并沒有那種喜悅,而是顯得沉思。

身為大魏權臣,豈能不知許清宵沉思什么。

不過眾人沒有走來,而是由陳正儒開口道。

“蕃國投降,我等是受還是不受?”

陳正儒出聲,問出了這個眾人可能都不想回答的問題。

投降肯定是好事啊,但問題是這不是開疆擴土的戰爭,而是內戰,這種投降的意義不大。

“戰死兩萬人,何來受降之說?這是第一戰,沒有道理受降。”

兵部尚書周嚴的聲音響起,他反對受降,第一戰付出了兩萬人的生命,現在你跟我說受降?這可能嗎?根本就不可能啊。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其余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沒錯,堅決不受降。”

“他娘的,兩萬人啊,兩萬條生命啊,現在跟我說投降?早干嘛去了?”

“就是,不受降。”

這是武官們集體的反應,打沒了兩萬人,現在跟我說投降?

這可是實打實兩萬條生命啊。

不可能受降的。

可文臣們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要受降,否則的話,不為仁道,再者若不受降,往后的仗怎么打?若能受降,他們還有僥幸心理,我等也可以減少傷亡。”

“諸位,我知道死了兩萬戰士,我等都心痛,可受降是為保護更多將士們的生命,倘若不受降,接下來數百國死戰到底,對我等來說,影響更大。”

“受降!必須要受降,這不過是第一戰,打出國威即可。”

文臣們紛紛開口,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現在只是第一場仗,后面還有,若是不受降的話,后面死的人更多。

也就在此時,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他看向許清宵道。

“許大人,此番若不受降的話,只怕對整體戰局不利,再者也會惹來一些爭議,最主要的還是,國內能不能安定下來?”

陳正儒也很直接,他態度非常堅定,三個問題,許清宵必須要考慮。

不受降,后面的仗肯定是死戰,反正受降也是死,不受降也是死,為什么不拼一拼?

天大的爭議,投降了你不接受,到時候文宮的人可不會閑著,他們本來就是儒家之人,主張仁愛,也想要搞事,但凡許清宵敢不受降,肯定是鋪天蓋地的謾罵。

以上兩個問題如果都不管的話,那么第三個問題就必須要嚴肅對待。

藩王之亂。

現在藩王們只怕已經笑開花了,若是大魏敢全面戰爭,或者是一場仗打了幾個月都沒有結果,他們必然會揭竿而起。

這三個問題,許清宵如果能解決,那么可以不受降,如果不能解決的話,就必須要受降。

兩幫人爭吵在一起,各自都有自己的道理。

大殿內。

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也在沉思這個問題。

但過了一刻鐘后。

許清宵伸出手來,頓時大殿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許清宵,想聽一聽許清宵的意見。

“諸位。”

“戰報上只是說了蕃國受降。”

“但由始至終,本官都沒有收到蕃國投降昭書。”

“再者兩萬人的命,打開了蕃國城門。”

“我想受降與不受降,不是由許某決定,而是由這三十萬大軍決定。”

許清宵將話說到這里,其意思就很簡單了。

受降?還是不受降?他說了不算,滿朝文武說了也不算。

這個問題,交給三十萬大軍來解決。

他們說受,那就受,他們說不接受,那就不接受。

但大概率來說,基本上是不會受降的,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死在了戰場上,這是天大的仇,怎可能放過這群人呢?

“守仁,不可啊!”

“若讓將士們選擇,這不利于正常戰局,打仗就是要流血,打仗就是要有犧牲的。”

陳正儒第一時間開口,他還是勸阻許清宵,接受受降。

“許大人,丞相所言沒錯,這后面還有太多的敵人了,若不受降,對我等來說,弊大于利啊。”

李彥龍也跟著開口,支持陳正儒。

“不受降,違背仁義,也會受到抨擊,許大人,這件事情你必須要考慮清楚,不要意氣用事。”

王新志也跟著開口,他是禮部尚書,更加知道這種行為代表著什么。

而這一刻,武官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們肯定是不愿意受降的,可問題是,抉擇者不是他們,如果是他們的話,早就殺降了。

可他們不開口,也是不希望左右許清宵的想法,因為不受降的確不太好,影響很大。

“傳吾之令。”

“蕃國受降之事,由三十萬大軍自行抉擇。”

許清宵沒有聽從陳正儒之言。

他將這個決定交給三十萬大軍,是殺是降,由他們抉擇,所有的責任,由他許清宵一人承受。

話音落下。

陳正儒還想要說什么,可卻被顧言拉住了。

因為這場戰役的總指揮使,是許清宵,而不是他陳正儒。

“唉。”

陳正儒嘆了口氣,既已做了決定,那他的確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下一刻,許清宵走去書房,寫下情報戰機,交給信使,而后者接過許清宵的軍機情報,卻突然神色一變,只是很快他面無表情,直接反身,馬不停蹄地朝著蕃國趕去。

又是兩千里的飛馳。

軍機情報,容不得玩笑。

兩個時辰后。

蕃國國都。

信使極度疲倦,但依舊用最快的速度走進蕃國王宮內。

此時,蕃國王宮內,滿朝文武皆然有些不知所措,而蕃國國君反倒是心態放平。

甚至還偷偷令人將一些物資藏好來,畢竟他知道大魏是一定會受降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將物資送給大魏罷了。

諸國送來的物資,他可以給,但自己家的物資,他還是舍不得。

同時他也偷偷讓宰相做了一件事情,聯系好人,偷偷溜出去,走密道之類,去請求援助,當然這個請求援助,來不來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不能得罪諸國啊。

蕃國國君純粹就是墻頭草,誰有好處跟著誰,反正自己不吃虧就好。

“兩千里加急情報!”

“請信武侯一閱。”

信使跌跌撞撞地來到信武侯面前,大口大口呼吸,但雙手依舊端著信封,讓信武侯觀看。

這一刻,王座上的信武侯起身,直接將信封打開。

只是一眼,信武侯便直接焚了情報,面容和眼神沒有任何一點變化。

許清宵給予的信息只有一句話。

未獲蕃國投降昭文,受不與不受,由三十萬將領自行抉擇

這一刻,滿朝文武都有些好奇了,看向信武侯,眼神之中充滿著疑惑。

至于蕃國國君則不以為然,甚至還滿臉諂媚地看著信武侯道。

“信武侯大人,敢問朝廷是怎么說的?”

他還有臉詢問大魏是如何抉擇的,絲毫沒有察覺危機。

信武侯沒有回答,而是有些糾結,許清宵將這個抉擇交給三十萬大軍,信武侯佩服。

因為他都已經做好受降的準備了,身為王侯,他豈能不知道不受降的影響?

但他心里也氣,三十萬大軍,死了兩萬,才攻下這座城,這還是偷襲,如果不是偷襲的話,只怕至少要死五萬人以上。

打到一半,按理說就應該一路屠殺過去,卻沒想到的是,這個蕃國國君,如此膽小,直接投降。

讓他實在是憋的難受啊。

別說自己了,三十萬大軍都難受的很,兩萬戰友永遠死在了這里,其中還不包括親兄弟的那種。

自己的哥哥,或者是自己的親弟弟,死在了戰場上,這種仇恨,有幾個人會釋懷?

若不殺,大軍只怕難咽下這口惡氣。

若殺,于局勢不利,于許清宵不利,于大魏不利。

所以信武侯也有些糾結了,但不得不說的是,他敬佩許清宵的氣魄,沒有直接接受投降。

而是將這個抉擇交給三十萬大軍。

其意思是想殺的。

只是三十萬大軍的抉擇,無非是自己這些首要人物的抉擇,他們說殺就殺,他們說不殺就不殺。

出了事有許清宵承擔,他們不過是聽從將令的。

但就在這時,信使突兀之間,夾著一張字條道。

“將軍,此番您不足兩個時辰,便擊潰蕃國,滿朝文武都是夸贊您的,只怕這次回去,您要封國公了。”

他如此開口,恭賀信武侯。

而信武侯一瞬間便看到字條,立刻起身哈哈大笑道。

“國公有些夸張,畢竟小小一個蕃國,都是些土雞瓦狗,不過若本侯能平定此番動亂,說不定還行,行了,你下去休息吧,這幾日都要忙了。”

信武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但悄無聲息地將字條取到手中。

蕃國百官被信武侯這話說的有些羞愧難當,至于蕃國國君也有些難受了,當眾如此羞辱,換誰誰好受?

可就在無聲無息之間,信武侯背對眾人,展開字條,用余光一掃。

一瞬間,信武侯神色一變。

字條只有一個字。

這是許清宵的意思,方才的信,不過是找個理由罷了,但許清宵已經做出了抉擇。

一時之間,信武侯死死地攥緊這張字條,而后不動聲色藏了起來,直接朝著下面走去。

“信武侯大人,朝廷是怎么說的啊?”

一瞬間,蕃國國君有些好奇了,忍不住追上前詢問道。

“朝廷說,要思考一下,明日再給答復,不過按正常來說,自然是會受降。”

“但有幾點,將諸國的戰略機密全部說出,不然的話,朝廷饒不了你。”

信武侯沒有第一時間動手,他打算用陰的了。

一聽這話,蕃國國君頓時大喜過望,倒也沒有懷疑信武侯說的話,畢竟受降不受降的確不可能這么快出結果。

正常來說肯定是接受投降,無非是價碼多少罷了。

估計現在大魏正在思考開什么價格,想到這里,蕃國國君心中不由大罵大魏女帝不是東西,希望北方蠻族早就沖爛大魏。

把大魏女帝抓起來,讓天下異族國君紛紛享樂,這才是王道。

而明面上,蕃國國君則滿是笑容道。

“請信武侯放心,孤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蕃國國君開口,而信武侯也將這些全部記下來。

天已經徹亮。

蕃國主城內依有火光,戰后打理的事情最為麻煩,存活下來沒有傷的將士們,各分其工。

大體無非就是控制蕃國將士,其他諸國幫兇,再加上封鎖城門,戒備外敵,同時百姓也要控制好來。

至于金銀珠寶等等,大魏將士暫時沒有動,地盤都打下來了,搶不搶無所謂,反正早晚是自己的。

王宮軍機處。

信武侯已經征用此處,一封封的情報被他寫下,這些全部都要送到朝廷內,讓朝廷進行判斷。

也就在此時,一道道聲音響起。

“報!城門已經完全封鎖,搜查出三十二處密道,已全部派兵鎮守!”

“報!蕃國精兵十二萬四千七百五十人全部封禁穴道,囚禁于城口。”

“報!諸國精銳四萬五千人,全部封禁穴道,囚禁于城口。”

“報,蕃國主城百姓已全部集中,有鬧事者四百三十五人,喧鬧者兩千四百人,其中四十五人襲擊我軍,被斬首示眾。”

一道道聲音響起。

再聽到此話后,信武侯點了點頭,隨后起身道。

“傳令下去,所有兵馬集結城口。”

說完這話,他直接朝著城口走去,蕃國國君以及文武百官也紛紛跟了過去。

不多時,信武侯來到蕃國城口。

主城口極大,可容納三萬人,一共累計十七萬的將領,全部被集中在幾個城口內。

畢竟沒有這么大的牢房扣押他們。

此時此刻,這些戰俘都被捆綁雙手,他們的穴道都被封禁了,無法運轉真氣,如待宰的羔羊。

城口之上,六千大魏將領冷冷注視著他們,對于敵人,他們沒有任何一絲憐憫,如果不是上頭還沒有給指令,只怕他們早就動手殺了。

踏踏踏!

踏踏踏!

陣陣的腳步聲響起,僅存沒有受重傷的大荒軍出現在城口,除了一些必要看守的軍人,剩余二十萬大荒軍齊齊站齊。

待大軍集結。

蕃國國君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信武侯,您這是?”

蕃國國君開口,他語氣帶著一些怯弱。

“沒事!”

信武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站在城墻上的他,望著這二十萬精銳,聲音洪亮道。

“各位弟兄們。”

“兩個時辰。”

“我們只用了兩個時辰,便把蕃國給打下來了。”

“但這兩個時辰內,我們付出了兩萬條命。”

“大多數都是死于攻城之戰。”

“現在我們贏了。”

“我問問你們,開心嗎?”

信武侯的聲音很大,他詢問眾人,贏了開心不開心。

二十萬大軍有些沉默。

開心嗎?

他們開心不起來?兄弟們死在面前,他們笑不出來!

還有一批兄弟們,斷胳膊少腿,吊著一口氣,死死撐著,他們也開心不起來。

雖然贏了,但也付出了極為慘烈的代價。

兩萬多條命啊。

自北伐之后,大魏哪里有如此慘烈的損傷?

看著沉默的大軍。

信武侯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望著眾人道。

“贏了!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

“可,咱們也付出兩萬多個兄弟,他們戰死沙場,永遠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我笑不出來,也開心不起來。”

“現在蕃國投降了,朝廷給了答復。”

“讓你們來決定,是受,還是不受?”

信武侯開口,說出朝廷的意思。

只一剎那間,蕃國國君,以及文武百官們皆然驚愕了,他們沒有想到大魏朝廷竟然是這個回答。

不僅僅是蕃國國君他們,二十萬大軍也有些驚訝了,自古以來哪里有讓他們抉擇的?

他們的抉擇肯定是殺啊。

“信武侯大人,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受降之事,怎可能讓將士們抉擇的?自古以來都未曾聽過啊?”

蕃國國君硬著頭皮詢問道。

可信武侯卻冷冰冰地看著蕃國國君道。

“那你就好好聽著,此乃大魏監國少卿許守仁,許大人親口所說。”

信武侯這般說道。

“許守仁?是許清宵?”

蕃國國君問道。

“你也配直呼我兄弟全名?”

信武侯反手便是一巴掌,直接甩在蕃國國君臉上。

給他點面子,他是國君,不給點面子,大魏的附屬國國君算什么東西?他是誰?大魏王侯,信武侯!

地位比這些附屬國國君高多少?

國君?呵。

挨了一巴掌的蕃國國君臉色頓時大怒,他身為一國之君,什么時候受過如此恥辱?可蕃國宰相卻在第一時間拉住了自己的國君。

指了指下面,意識很簡單,咱們的兵力全在這里,不能跟信武侯翻臉啊,這要是翻臉,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宰相所指的地方,蕃國國君面上的憤怒全部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是無奈和難受。

他莫名之間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投降投的這么早啊。

而二十萬將領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頓時激動起來了。

這才是大魏王侯應當有的姿態啊,什么蕃國國君,狗屁不是。

“各位兄弟!”

“現在我問你們,是受降還是不受降?”

信武侯大聲詢問。

目光望著這二十萬大軍。

“不受!不受!不受!”

這一刻,二十萬大軍齊齊開口,他們是浴血奮戰的將士,他們更加痛恨戰爭,可一旦上了戰場,他們心中就只有一個信念。

殺敵!殺敵!殺敵!

攻城死了兩萬兄弟,還有三萬兄弟身負重傷,別說一半了,有三成能夠安然活下來,就已經算是好事了。

本來是打算一路殺下去,可沒想到蕃國國君投降,讓他們實實在在有一種鼓起勁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憋屈,憋屈,實實在在憋屈。

打過仗的老兵都知道,敵國投降一般都是接受的,畢竟為了整體戰局,受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可大家就是不舒服啊。

這幫異族國,先來挑事,結果打不過就投降,投降之后,下次又來,這幫家伙死了他們不可惜,但自己人死了,不憋屈嗎?

現在信武侯讓他們選,那肯定是不受降啊。

“好!”

聽到大軍震耳欲聾的回答,信武侯很滿意。

當下,信武侯抬起手來,面容冷峻無比道。

“弓箭手準備!”

“將敵軍射殺!”

“一個不留!”

“張武聽令,率領五千人,將蕃國文武百官家眷抓來!”

“林峰聆聽,率領五千人,將所有亂民暴民不服者就地斬殺!”

信武侯聲音洪亮無比,下達一道道命令。

這一刻,二十萬大軍興奮的不由攥緊武器,他們熱血沸騰,沒有想到信武侯竟然下達如此命令。

而城上,六千將領,紛紛拿起弓箭,目光死死地盯著城口內的將士。

“信武侯!信武侯!”

“你這是作甚啊?”

“孤王已經投降了啊,孤王已經投降了啊,殺不得,殺不得啊。”

“孤王愿意將蕃國所有金銀珠寶,全部獻給大魏啊。”

蕃國國君幾乎差點暈厥,他沒想到,信武侯居然要殺降,這是他根本沒有算計到的。

“殺!”

然而,信武侯一聲令下。

剎那間,箭雨激射,城口當中,蕃國將士當場被射殺一批,他們鬼哭狼嚎,且有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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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20:36:44 |只看該作者
大罵信武侯,但更多的罵聲是罵蕃國國君。

“你這個狗皇帝,坑害我等,我等寧可戰死,也不愿如此。”

“啊!死在這種狗皇帝手中,我不服啊。”

“早知如此,我寧可戰死啊。”

他們怒吼連連,可又能如何?完全沒有任何轉機了。

蕃國文武百官嚇得臉色慘白,宰相更是指著信武侯破口大罵。

“自古以來,殺降都是不祥之兆,你的行為,會為大魏帶來禍端。”

“我等已經投降,你居然還要殺降,此事,必會遭到天下人唾棄。”

“信武侯,你注定沒有好下場。”

蕃國宰相臉色慘白,他渾身發抖道,因為他知道,信武侯不會放過他們的。

“荒謬!”

“爾等投降?可有投降昭文?本侯可沒有收到蕃國的投降昭文。”

“再者,本侯攻城兩個時辰,為何不直接投降?我軍死傷五萬人,你再來說投降?”

“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嗎?”

“一群異族雜種,殺爾等哪里來的天譴?”

信武侯是誰?大魏的王侯啊,從戰場上殺出來的侯爺,殺降遭天譴?那背叛大魏會不會遭天譴?

“你!”

“你!”

“你!”

蕃國宰相被信武侯的氣勢嚇到了,指著他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

下一刻,信武侯拔出長刀,直接將蕃國宰相砍了,這種家伙,死不足惜。

“大人,大人,我等都是無辜的啊,是國君要戰,不是我等要戰啊。”

“大人,懇求大人,放過我等吧。”

“大人,我等愿全心全意,臣服大魏,絕對不會再起任何一點禍端了。”

他們大聲哭喊著,跪在地上,懇求信武侯放過他們,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蕃國國君身上。

然而,信武侯沒有看他們,而是眼神冰冷地注視著城口中被屠戮的蕃國精銳。

“信武侯,殺不得啊,這第一戰若是殺降,往后諸國肯定不會投降了,他們只會死戰到底。”

蕃國國君出聲,他聲音顫抖,說出其中利害關系。

只是當他開口說完,信武侯冰冷的聲音響起了。

“你覺得,大魏怕戰嗎?”

信武侯開口,他冷漠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一刻。

他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年來,對大魏的判斷出了些問題。

是啊,大魏自北伐后,國力衰敗,儒道大昌,顯得客客氣氣。

可問題是,那只是和平時代的大魏,真正的大魏,是靠刀劍鮮血殺出來的。

王朝,不是靠仁義道德,也不是靠銀子堆積起來的,而是靠一具具尸體堆積起來的,這些年來他們逐漸輕視大魏。

然而這一刻,他們忽然回憶起大魏真正的姿態了。

上國之上,大魏王朝,一個差一點就能一統山河的王朝,哪怕它再衰敗,再沒落,也不是他們這種小國家可以招惹的。

鮮血流淌一地,哭喊聲震散云霄,諸國的將領們也慘叫連連,一部分身負重傷,卻哈哈大笑,指著蕃國國君肆意辱罵。

“狗國君,哈哈哈哈哈,但你現在還投降嗎?”

“投降?大魏會允許你投降?殺!殺的好啊!”

“只可惜,我未曾生到大魏,這許守仁,當真是真正的兵家之人,哈哈哈哈,殺降,古今第一人,可惜啊!可惜啊!”

諸國的將領之中,不缺乏真正的鐵血之人,他們不畏懼死亡,入了戰場,早就置生死于外。

他們只是氣憤,氣憤蕃國國君的無恥,可現在蕃國國君自食惡果,他們開心了,發出猖狂無比的笑聲。

也有人嘆息,自己為何不是生在大魏,許清宵這次殺降,對天下來說,肯定是要背負罵名的。

可對于這些將領們來說,許清宵殺降,殺出鐵血之威,殺出軍神之資。

只怕這一戰后,大魏將領們,對許清宵會無比的崇敬與敬佩。

為將者,最重要的便是血性。

大局誰都明白,可天底下有幾個當兵的,會因為大局而壓住怒火?為何說武夫魯莽,就是因為他們想法簡單,直腸子,有血性。

不喜歡玩些陰謀詭計。

許清宵這一招殺降,的的確確殺服了他們。

而城口之上。

蕃國國君無力躺在地上,他知道大勢已去了。

而文武百官們,也知道這次真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他們很后悔,無比的后悔。

為什么要去得罪大魏,為什么要跟一群蠢貨在一起,招惹大魏王朝啊。

城口內。

想要誅殺十七萬人,也是一個極其麻煩的事情,弓箭手換了一批又一批,拉斷了數百張弓,一捆捆的箭支送來,又一捆捆的消耗。

這場面太過于血腥。

尸體堆積,如同一座小山,血腥味撲鼻,令人作嘔,有人不適,臉色慘白,在一旁嘔吐,但馬上又換人。

但也有人目光淌血,拉壞了三張弓,手指指骨一圈血肉模糊,可他依舊瘋狂射殺,與他相依為命的兄長,死在了這場戰爭當中,被敵人用火活活燒死。

死狀極其凄慘,在地上瘋狂打滾,一直哭喊著自己的名字,說自己好痛苦,最終被戰友一刀斃命,免去皮肉之苦。

對于他來說,這是滔天的仇恨,他哭了兩個時辰,哭的聲音沙啞,哭的沒有淚了。

現在,他要殺,把這些人全部殺了,殺的干干凈凈。

弓箭射殺,一支又一支,仇恨無窮。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

將士們沒有對錯,但也沒有無辜,為國而戰,為民而戰,為自身而戰。

一個時辰后。

足足殺了一個時辰,恐怖的血氣,彌漫于整個蕃國主城,即便是主城邊緣,都聞得到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十七萬人,被屠戮的干干凈凈。

天穹之上,烏云滾滾,電閃雷鳴,殺降十七萬,這的確很恐怖。

饒是信武侯,也有些莫名感覺。

咔嚓。

驚雷劃破天穹,大雨傾盆,洗刷著地上的血液,想要沖刷人間煉獄。

三四千人,也被齊齊抓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都是蕃國文武百官的家眷,還有蕃國的皇親貴族,以及后宮妃子。

“除二十五歲以下女子,皆斬!”

信武侯一聲令下。

剎那間,一顆顆人頭落地。

各種慘叫與呼喊之聲交雜在一起,一些異族女子當場嚇得暈厥過去,一些怯弱的男子,更是屎尿全出。

可惜的是,大刀再次落下。

每一次都是數百顆人頭落地。

而二十五歲以下的女子,逃過了死劫,卻逃不過生劫,未來命運就是送去教司坊這種地方,被販賣成奴,世世代代為娼。

若運氣好,三代之后,逢天大的喜事,或許可以會被赦免,但近三代就別想了。

沒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因為如若今天,是大魏被攻破國門,只怕下場比這個還慘。

大雨傾盆。

信武侯任憑雨水打濕自己的戰袍,他靜靜看著這一切。

一直又等了半個時辰。

蕃國文武百官也被砍去頭顱后,信武侯抽出長刀。

來到蕃國國君面前。

“你為一國之君,死在本侯刀下,也算是榮耀。”

他看著蕃國國君平靜開口。

“信武侯,孤求求你,不要殺孤,不要殺孤,孤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孤可以為你.......”

蕃國國君不斷開口。

而就在此時,信武侯一刀斬去,將他頭顱直接砍下。

至此。

從今往后,蕃國群龍無首。

“傳本侯之令。”

“拿取一切金銀珠寶,清點一切軍需物資,封鎖城門,把控糧倉,蕃國百姓,凡阻止者,殺無赦。”

“記住,不得亂殺無辜,也不要搶奪平民之物,也不得做女干淫之事,只要金銀,所有金銀珠寶,皆分給諸位兄弟們。”

殺也殺了,立威也立了。

接下來就是讓大軍真正開心起來。

去清點戰利品,既然蕃國皇室被屠戮干凈,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果然,此話一說,二十萬大軍頓時激動起來了。

有人心情不好,但大部分的人還是比較平靜,尤其是一批老兵,更是直接朝著王宮跑去了。

戰爭,本身就有犧牲,看開一點就好,銀子決定一切。

這一刻,所有人開始搜刮,去王宮的人最多,但有些人聰明,朝著各大皇親貴族家中去,知道王宮爭搶的東西多。

一時之間,整個蕃國主城亂成一團,但信武侯并不在意。

將士們血戰,需要宣泄,尤其是剛才殺了這么多降軍,若是不宣泄一番,只怕會出問題。

所以一般來說,都是默認大家去搶掠,只要別太過分就好。

同時。

他也在第一時間內,寫信回朝。

可就在此時,有人快速走來道。

“報,將軍,發現有三條密道,有數百人逃離,是否派兵追擊?”

聽到這話,信武侯搖了搖頭,窮寇莫追,再者想要徹底封鎖根本不可能,之前也跑了不少人。

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別跑太多就好。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這件事情,他還是寫在了情報上,戰況絕對要詳細,每一個細節都要寫進去,這樣朝廷才能更好的去分辨和判斷。

就如此。

三個時辰后。

戰況情報送到了文華殿內。

然而,大魏京都。

懷寧王府中。

懷寧王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了。

“殺降?”

“許清宵,竟然敢殺降?”

“此事,是真是假?”

懷寧王目光無比震驚道。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許清宵竟然敢殺降。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爺,千真萬確啊,小的是花費三千兩白銀,才托人找到密道,死里逃生的。”

“信武侯殺瘋了,蕃國皇室殺的干干凈凈,文武百官殺的干干凈凈,十七萬降軍也被屠殺干凈。”

“天都下雨了,血腥味彌漫整個蕃國主城。”

“小的不敢蒙騙您啊,信武侯說是朝廷的意思,是哪個許清宵的意思。”

一名番商跪在地上,他哭喪著說道,眼神之中滿是恐懼。

這一刻,懷寧王咽了口唾沫。

他的確被震驚了。

十七萬降軍。

蕃國皇室。

他許清宵瘋了嗎?

他就不怕背負天下罵名嗎?

懷寧親王愣了足足半刻鐘。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若是傳開,天下人都要震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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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全面宣戰,犯我大魏者,雖遠必誅

    大魏京都。

    懷寧親王倒抽一口氣。

    他實實在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如此瘋狂。

    殺降?

    這是前所未有。

    除非是真正的北伐,不然的話,怎麼也不可能殺降啊。

    這些異族國只能說不尊重大魏,給點教訓就行了,既然投降大魏就應當同意,然後再慢慢處罰,比如說賠償銀子賠償撫卹金等等。

    哪怕是說抽乾蕃國都行。

    可殺降,這是大忌。

    尤其是行兵作戰,一旦你殺降了,以後就不會有人投降,橫豎都是死,為何不死的光榮一點?

    當然也有好處,好處就是,不敢跟你打,提前投降,這樣或許能逃過一劫。

    「這個許清宵,當真狠啊。」

    懷寧親王深吸一口氣,他的心情難以平復。

    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太大了。

    許清宵這次殺降,極有可能引來巨大的影響,要背負天下罵名。

    自從太祖皇帝殺過降之後,大魏就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尤其是大魏出了一位聖人,對兵家也進行了一番講解。

    大致意思就是,不可殺降,會遭天害之類的話。

    所以天下讀書人都抗拒殺降。

    意思很簡單,雖然打仗了,兩國交戰,可既然投降了,就必須要有一點君子風範,將士們是無辜的,百姓們也是無辜的。

    只要將主要人抓起來,嚴懲不貸即可。

    殺降就是造就無辜傷亡。

    天理不容。

    許清宵這樣做,幾乎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啊。

    天下讀書人還不得罵死他?大魏文宮若是得知這個消息,只怕要鳴炮奏樂了。

    「許清宵!你太狂了。」

    懷寧親王長長吐出一口氣,許清宵這般做,對他來說有好有懷。

    好處就是,許清宵背負天下罵名,可以乘機發難,譬如說藩王造反,完全可以有理由進京勤王,就說朝中有奸臣。

    壞處就是,許清宵在軍中威望,將會直接拔高,原因無他,軍人就喜歡這種熱血的高層。

    優柔寡斷,對軍人來說一點都不討喜,如若真這般,說不定真能依靠個人的威望,折服所有軍人。

    但至少現在來說,對自己是有天大的好處。

    「來人!」

    「將這個消息,告知大魏文宮。」

    懷寧親王開口,如此說道,這個消息自然要第一時間告訴大魏文宮,讓大魏文宮去針對許清宵,而自己則可以騰出手來,處理其他事情了。

    「遵命!」

    有人出聲,大聲回答。

    而同時。

    大魏京都。

    文華殿內。

    當信差傳來戰報,整個大殿所有人再一次愣住了。

    「你說什麼?」

    「信武侯殺降十七萬?」

    「蕃國皇室一脈,文武百官全殺了?」

    當陳正儒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

    不受降沒有話說,把蕃國君王殺一遍也就算了,可殺降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回陳尚書,是!」

    信差低頭,給予肯定答案。

    「嘶!」

    大殿內,倒抽冷氣之聲響起,所有人都愣住了,六部尚書,諸位國公,包括那些列侯們,皆然愣在了原地。

    殺降!

    信武侯竟然殺降,這.是要翻天嗎?

    「糊塗啊!糊塗啊!糊塗啊!」

    「信武侯,你當真是糊塗啊。」

    刑部尚書攥緊拳頭,他大喊幾聲,眼神之中充滿著無奈和憤怒。

    「自古以來,降軍不可殺啊,除有生死大仇,否則.哎!信武侯,你當真糊塗啊。」

    戶部尚書顧言也忍不住如此開口,一時之間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信武侯不應當如此,他不是這種人啊。」

    「信武侯,你怎麼好端端殺降啊。」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武官們也跟著開口,不受降沒問題,殺皇室也沒問題,可殺降,這就是大過啊。

    本來信武侯戰勝蕃國,回朝之時,可謂是風光無限,但殺降將他一切榮耀抹去。

    大魏文宮不會放過他的,天下讀書人也不會放過他的,甚至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會插手,指責大魏此番作為。

    「許大人,信武侯只怕是失了智,一時心急才會這般,還望許大人饒他一命,讓他先回來吧。」

    有人開口,他與信武侯關係極佳,第一時間出言,想要幫信武侯說幾句好話。

    但下一刻,許清宵的聲音響起,再次讓文華殿安靜下來了。

    「是我讓他殺的。」

    聲音響起,大殿再一次陷入安靜。

    所有人都看向許清宵,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這是許清宵的指示?

    這!這!這!

    「守仁,你這是何苦呢?」

    最終,陳正儒回過神來了,他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無奈啊。

    他其實猜到了一點,可只是一點猜測,如今許清宵承認了,他怎能不說一句。

    可是。

    面對陳正儒之聲,許清宵緩緩深吸一口氣。

    下一刻。

    許清宵目光無比堅定,他的聲音也極為嘹亮。

    “諸位!”

    “只怕是還沒看懂,這場戰局的意義性了。”

    許清宵開口,一句話讓眾人皆有些好奇,他們不明白許清宵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大人,您是何意?」

    即使是安國公,也不懂許清宵想要說什麼,故此忍不住開口問。

    而許清宵沒有看向任何一人,而是將目光看向沙盤之中。

    「這一戰!不是所謂的國威之戰,也不是所謂的尊嚴之戰。」

    「這一戰,守國之戰。」

    「大魏建國七百二十五年,歷經無數次風雨,尤其是近代北伐之爭,打垮了大魏,打空了國庫 。

      “以致于大魏年年衰敗。”

      “若不是這般,大魏怎可能會被區區一些異族國挑釁?”

      許清宵出聲,他的聲音振聾發聵,尤其是這一句,守國之戰。

      更是讓眾人驚愕。

    這明明是一場國威之戰,怎麼又變成守國之戰了?

    感受到眾人好奇的目光,許清宵的聲音繼續響起。

    「七百年的大魏江山,於今日,於今時,滿目瘡痍,只因諸位總喜歡墨守成規。」

    「怕藩王之亂!怕北伐再興!怕突邪初元!怕民不聊生!」

     “兩個時辰前,蕃國投降,許某也沉思過,是降是殺,于大局可,是受降!”

     “可于大魏可,是殺。”

     “諸位大魏是時候需要做出改變了。”

     “與其受敵人牽制,倒不如主動出擊。”

     “以戰養戰!”

     “以殺養殺!”

     “以民意揚國威。”

     “藩王敢動,殺!”

     “異族敢動,殺!”

     “北蠻敢動,殺!”

    「光腳的不怕穿鞋,大魏的的確確打不過,也打不起,但如若這是滅國之戰呢?大魏以國破山河之意志,徹徹底底賭上一把。

     “看看突邪王朝怕不怕!看看初元王朝怕不怕!看看這些藩王還敢不敢造次!讓天下人看看,大魏之威!讓天下人瞧一瞧,大魏傲骨已在!”

     “諸位!可敢一戰?”

     許清宵長篇大論,一番話說的滿朝文武啞口無,震耳發聵。

     文華殿安靜。
   
    安靜到落針可聞。

    只因許清宵這番話,太瘋狂了。

    許清宵這是要徹底賭一把大的啊,賭贏了,大魏將完成一次質的蛻變,賭輸了,大魏將不復存在。

    這是驚天之賭啊。

    他們如何不驚愕。

    眾人安靜,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沒了。

    武官們也被許清宵這番話給震懾住了,他們之前一直嚷嚷著北伐,不是說真的想去北伐,而是想要備戰北伐,因為他們知道,大魏北伐不起。

    如今的國力,根本撐不住長久之戰。

    但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不是想要北伐,而是想要開啟全面戰爭,把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拉下來。

    是啊。

    大魏是打不過你們突邪和初元王朝,可大魏也能狠狠地咬下他們一塊肉,重創兩大王朝完全沒有問題。

    甚至同歸於盡可能做到,大不了全民皆兵,大不了戰到最後一人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初元王朝和突邪王朝,必然要大出血,而不管是讓誰大出血,另一方都會極度開心,因為坐山觀虎鬥。

    等大魏沒了,另外一個王朝處於虛弱狀態,就可以完成一統山河之壯舉。

    請問一下,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跟大魏剛?

    大魏已經不要命了,是個瘋子,誰敢招惹一個瘋子?有錢有勢更不敢招惹。

    許清宵的計劃,太瘋狂了,他們的確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望著沙盤。

    許清宵神色平靜。

    這是他真正的計劃。

    因為眼下形成了一個無解的僵局。

    一百多個國家組成在一起,大魏即便是可以橫掃一切,可問題是,內有藩王虎視眈眈,外有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不斷補給資源。

    蕃國是突襲拿下的,後面的國家一定會萬分小心,每一場仗都是硬仗。

    硬到極致的仗。

    說直接點,就是拿命堆的,一旦不能橫推,那麼將會是長久戰。

    一旦陷入長久之戰,那所有的禍端就全部出現了。

    外面打仗,​​內部動亂,文宮還不老實,到了那個時候,慢慢耗死你,你就算聰明絕頂都沒用,三方制衡。

    唯一的結果就是,藩王登基,異族瓜分地盤,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索​​取各種好處,倒楣的是誰?只剩下一個大魏。

    而對這些藩王來說,他們並不在乎土地割讓的問題,因為他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天子,認為自己以後遲早會拿回這些地盤。

    畢竟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所犧牲的東西,不過是白紙一張,他們還沒有成為皇帝,相當於拿別人的東西當做好處罷了。

    指望這群藩王看清楚局勢?都是一群想要造反的人,還有仁義道德嗎?

    所以,這一仗,不是什麼國威之戰。

    而是守國之戰。

    用這種瘋狂的信念,震懾天下。

    你若不瘋狂,那麼一旦棋局走死了,就當真無力乏天了。

    許清宵的意思,眾人都明白。

    但文武百官實實在不敢回答啊。

    拿大魏去賭。

    他們沒有這個勇氣。

    賭贏了,的確是無法想像的好處,但一旦賭輸了,大魏就徹底沒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徹於文華殿內。

    「朕!」

    「同意!」

    聲音不大,但響徹在文華殿內。

    這一刻,文武百官齊齊將目光看去。

    是女帝。

    她親臨文華殿。

    「我等見陛下。」

    文武百官朝著女帝跪拜。

    許清宵也朝著女帝一拜,同時他沒有想到,女帝會親自出現,不但親自出現,而且無條件支持自己的想法。

    「大魏江山,七百年未曾有之變局,若再墨守成規,到頭來依舊是死路一條。」

    「許愛卿之言,字字珠璣,與其等死,不如主動出擊。」

    「揚大魏國威!」

    女帝開口,她無條件支持許清宵,而目光落在沙盤之上,過了一會兒後,她望著許清宵道。

    「許愛卿,此戰,你有幾成把握,穩住山河?」

    女帝問。

    「回陛下。」

    「若文武百官,竭盡全力配合臣,有五成把握。」

    「若壓製文宮,臣有七成把握。」

    「若有天助,臣有九成把握。」

    許清宵如此回答。

    「還有一成呢?」

    女帝問。

    「大魏百姓。」

    許清宵平靜道。

    但此話一說,帝頓時明白了,許清宵是有十成把握。

    想到這裡,女帝不再有任何廢話了。

    「傳朕旨意,此戰,為大魏守國之戰,大魏下至百姓,上至王公貴族,皆然聽令於許清宵,違令者,斬!」

    女帝霸氣十足道,她選擇相信許清宵,就不會有任何藏私。

    因為,不只是許清宵才能無雙,更主要的是,許清宵方才所言,字字珠璣,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她心中。

    大魏太過於防守了。

    自她登基之後,遇到任何事情就是想辦法解決,化險為夷,一次又一次。

    但越是防守,就越有人來挑釁。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大魏王朝還有最後一口氣在,就可以進行殊死一搏,現在的大魏,還沒到那種垂死之際。

    有一戰能力。

    但就這一戰,而且必須要得到好處,否則的話,才會是真正的危機。

    女帝之聲響徹文華殿。

    這一刻,武官齊齊抱拳,朝著女帝一拜。

    「臣等遵旨!」

    六部尚書等文臣,也在這一刻,徹底堅定內心想法了。

    許清宵說的沒錯。

    女帝也已經答應了。

    他們做臣子的,也已經將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全部做了。

    大魏!

    的確不懼一戰。

    與其慢性死亡,不如殊死一搏,搏個朗朗乾坤來。

    「臣等,遵旨!」

    六部尚書等人徹底打開了心結。

    這一刻,他們心中再無畏懼,也再無忌憚了。

    要殺是吧?

    那就陪你們殺到底。

    「許大人,現在要不要直接將文宮掌控?」

    這一刻,安國公上前走了一步,詢問許清宵要不要直接壓制住文宮,免得文宮造勢。

    「不用!」

    「文宮之事,我自有定奪。」

    許清宵擺了擺手,他還需要用一用文宮。

    「許愛卿,剩下的交給你了。」

    當她看完沙盤後,女帝沒有多說什麼了,她要去處理自己的事情,無需待在這裡。

    因為這裡,有許清宵一人即可。

    「恭送陛下。」

    許清宵朝著女帝一拜。

    眾臣也齊齊朝著女帝一拜。

    而女帝卻看向文武百官,聲音緩緩道。

    「各位。」

    「大魏就交給你們了。」

    她說完此話,離開了文華殿。

    待女帝走後。

    新的情報戰機出現。

    是第二軍射陽侯與第三軍曲周侯的戰報。

    射陽侯已經抵達唐國,阿木塔,突良部落。

    曲周侯也抵達西部地區,正在紮營。

    「傳令,第二軍留十萬人紮營等候,射陽侯兵分三路,突襲阿木塔,突良部落,十日內,拿下國城。」

    「至於唐國,派使者前去警告,唐國乃大魏分支之一,若對方願投,可接受,阿木塔與突良,不受降 。

    直搗黃龍。

    但曲周侯不一樣,他們必須要紮營,整理好後勤,因為曲周侯面對的是西部一切異族國,沒有什麼強國,但都是一些精銳小國,是持久戰,一路橫推很難,所以後勤一定要搞好。

    不然容易出事。

    「遵令!」

    兩位信差以極快速度離開,策馬奔騰,前往營地報告。

    而就在此時。

    司龍王宮。

    當許清宵殺降之事傳達之後,整個司龍王宮徹底炸鍋了。

    最開始,眾人震驚的是,蕃國居然一夜之間被打沒了?

    其次再得知蕃國投降後,信武侯殺降。

    兩件事情同時出現,讓他們目瞪口呆。

    蕃國輸了,這不算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只能說大魏很強。

    可殺降就不一樣了,這完全是不同的事情,勝負乃兵家常事,輸了很正常,哪個國家沒打輸過仗?

    殺降就罕見啊,尤其是大魏王朝殺降,這更不可思議,一旦殺降,讀書人會放過大魏嗎?

    「殺降!大魏竟然敢殺降?他們瘋了?」

    「蕃國國君,被殺了嗎?」

    「狠,狠,太狠了,我等不過是有些挑釁,大魏竟然如此之狠?滅了蕃國? ,大魏怎可能殺降? 」

    司龍王宮,當各國來使得知許清宵殺降,各國使者的反應完全不同。

    大部分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有部分好戰之國的使者,充滿著憤怒。

    還有一部分來使沉默不語。

    大魏殺降,他們肯定是要譴責的,可問題是譴責有什麼用?

    眼下他們意識到一件事情。

    大魏認真了。

    在殺降之前,他們都認為這是大魏正常反應,畢竟大傢伙組隊起來,挑釁大魏王朝,身為上國之上的大魏王朝,自然要派兵鎮壓一番。

    不管是走個形式還是假裝打一打,派兵一定是要派兵的。

    只不過眾使者都認為,打兩場表演賽,大家都不要死太多人,然後一邊打一邊談判,差不多了,相互退步相互滿意,就到此為止。

    可現在不一樣了。

    都已經殺降了,還跟你擱這裡開玩笑?還表演賽?大哥,醒醒吧,玩真的了,要滅國了。

    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小國使者慌了,他們內心徹底慌了。

    別看大家組在一起,報團取暖,可問題是,你又不會把兵力全部集中在我們國家,打不過咋辦?眼睜睜看自己被屠國?

    「各位!」

    也就在此時,司龍王的聲音響起。

    他一眼便看出各國使者心中在想什麼,當下出聲。

    頓時,眾人目光看向司龍王。

    「大魏殺降,犯滔天大罪,天下讀書人不會放過總指揮使許清宵,也不會放過大魏王朝的,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而且,你們知道為何大魏這次要殺降嗎? 他們怕了,他們害怕我們聚集在一起,所以殺雞儆猴 。

    「現在,我等要做的就是,團結一致,抵禦大魏,只要能拖住大魏前進的步伐,大魏內部就會自己亂起來的。」

    「還有,不要妄圖想要投降,大魏殺降,

    現在投降有用嗎?

    實際上,當蕃國被滅國後,眾來使第一反應的確是想要投降,他們的確怕了。

    以為是大家聚集在一起,給大魏施壓,逼迫大魏退步,要嘛他們獨立出去,要嘛賠償銀兩二選一。

    可沒想到,真動刀子了。

    打和沒打是兩回事,叫的再兇都不如碰一碰那麼直接。

    誰都不想成為大魏鐵騎下的亡魂。

    可司龍王說的也沒錯,人家都殺降了,就意味著已經撕破臉了,如此一來的話,降的確沒用啊。

    「司龍王,那我等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啊,司龍王,您給我們出個主意,我們聽您的。」

    「對,聽司龍王的。」

    不少人開口,推崇司龍王。

    而司龍王也沒有任何拒絕,直接站起身來,來到沙盤面前道。

    「孤已得到情報,大魏第二軍,分別在唐國,阿木塔,突良三地紮營,唐國說到底也是大魏分支,不像我等異族一般。」

    「所以,孤料定,許清宵必會進攻阿木塔和突良二地,暫時不會進攻唐國,應該會去勸降  。

    甚至會搭機突襲

    大魏第二軍,這個時候,燕國,京圖部落,尤安部落,竭盡全力去支援唐國。能重創大魏第二軍,即便是運氣一般,也能讓大魏第二軍吃個大虧。

    許清宵不會進攻唐國,只會進攻阿木塔與突良部落。

    畢竟唐國是分支罷了。

    「此計妙也,司龍王大才。」

    唐國使者起身,他滿臉欣喜。

    其餘異族國來使也紛紛點頭贊同。

    不過司龍王繼續開口道:「有一件事情,必須要注意。」

    「第一戰,蕃國之所以如此快投降,有一個關鍵點,蕃國國君讓各國部落衝殺在前,想要保留本國實力。 」

   「這就是滅亡之根本,蕃國國君也該死,諸位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知爾等國君。

    援軍再上,以確保決心    。

    到了這一步,不要再有僥倖心理了,誰要是再這樣,等戰後結束,屠滅此國,知道嗎? 」

    司龍王特意拿出這件事情說出,他派出一萬精銳鐵騎,只回來了十幾人。

    一萬精銳鐵騎白白死在大魏,他如何不氣?更氣的是,自己好心好意送人過去援助,換來的居然是這個結果?

    人多力量大沒錯,但人多心思多啊,所以他必須要講清楚,誰要是還這樣亂來,到時候屠滅其國,就不信還敢亂來。

    「我等遵命!」

    「我等遵命!」

    眾使者紛紛開口,司龍王說的沒錯,既然團結一致,如果還互相猜忌,那無疑是自找苦吃。

    要知道,面對的敵人,是大魏王朝,不是某個小國。

    當下,司龍王的目光,不由落在沙盤之中。

    唐國,必須贏啊。

    打得過打不過是一回事,必須拖住大魏前進的步伐。

    大魏這一步,殺的太好了,這一刀殺下去,天下懼驚,這群異族哪裡還有膽子拼殺啊。

    自己只能穩住大局。

    司龍王心中如此想到。

    他之所以能統領大局,不是因為他的才華,也不是因為司龍一族有多強,而是他背後有人。

    上面的指示很簡單,前期拖,中期亂,後期殺。

    這是上面的大局安排,前面必須要拖住大魏,不拖住大魏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希望能贏。

    只要大魏前期被拖住了,中期就必然會有很多是是非非,什麼藩王之亂,文宮之亂,民間之亂,大魏內部會有一大堆問題。

    如此一來的話,等到大魏內亂了,他們就可以真正的出刀,那時候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同一時刻。

    大魏文宮。

    當許清宵殺降之事傳開後,整個大魏文宮徹底沸騰了。

    誰也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會下這個命令。

    殺降啊!

    這可是天理不容之事啊。

    「許清宵,你當真是喪心病狂。」

    「自古以來,殺降皆為不祥之兆,我大魏江山,七百年的氣運,就要斷在你手中嗎?」

    「一旦殺降,接下來每一場仗,大魏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數萬萬無辜生命,將會因為許清宵而白白犧牲啊。

    大魏文宮已經沸騰起來了,到處都是罵聲。

    有人的確確是真的憤怒。

    只是這種憤怒之後,是嘆息,是惋惜,是無奈。

    但大部分儒生,則是一種狂喜,內心的狂喜,因為許清宵終於做錯了一件事情,一件天大的錯事。

    大魏文宮的大儒們瘋狂寫文章,甚至有些大儒,帶著一批儒生,直接朝著皇宮走去。

    「走!我們去覲見陛下,彈劾許清宵!」

    「「許清宵之行為,天神共憤,去大魏皇宮,去見皇帝。 「

    大儒們的聲音紛紛響起。

    而文宮中,蓬儒卻沒有說話,顯得無比平靜,他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但也沒有阻止這些大儒去皇宮彈劾。

    不多時,幾百位儒生來到大魏皇宮外,五位大儒要求面見聖上,但得到的卻是拒絕。」

    「許清宵殺降,違背仁義道德,違背人道,請陛下降罪,罷免許清宵之職。 」

    「自古以來,殺降為不詳,許清宵滅我大魏國運,毀我大魏根基啊。

「    幾位大儒聲音如雷,在宮外大吼大叫,斥責許清宵,辱罵許清宵。

    而宮內所有人聽的一清二楚,只是沒有人搭理他們罷了。

    下一刻,有大儒壓著聲音,讓這些儒生去喊人來,聚集大魏京都所有讀書人,來宮外請願。

    罵聲彼此起伏,擾的人心煩意亂。「

    刑部尚書張靖第一個開口,他聽著幫大儒的叫喊聲聽了快半個時辰了。

    的確覺得吵死了,故此希望許清宵下到令,直接把這群傢伙全抓了。

    反正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大魏要賭國運了,還怕你狗屁大儒? 說句不好聽的話,大魏很有可能要沒了,你大魏文宮地位再崇高又如何?

    有大魏王朝王朝崇高嗎?

    逼急了,當真殺儒信不信?

「許清宵擺了擺手,這些大儒所作所為,完全在他預料之中。

    不去針對,不是怕,而是許清宵需要他們這樣鬧。

    鬧得越大越好。

    大約四個時辰後。

    信武侯戰報再次送來 。   

    這信使如此說。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大概猜到信武侯發來了什麼戰報。

    「臣,信武侯,奉命清點蕃國戰品。 」

    「戰馬十五萬匹。 」

    「蕃國儲存糧食四百五十萬石,諸國援助糧食八百七十萬石。 」

    「國庫白銀十二萬兩,其他金銀珠寶估算五萬萬兩。 」

    「戰甲二十萬套,戰刀十五萬柄,攻城器四十架,巨型玄鐵弩箭十架。 」

    「以上,為四個時辰搜刮清點之物,依有大量資源未查清。 」

    「請許大人清點收納。

「    當聲音響起,文華殿內,眾人再一次愣住了。

   尤其是戶部尚書顧言。

    他死都沒有想到,區區一個蕃國,居然這麼富有?比大魏還要富有?

    這還真是意想不到    啊    。?

​    ​說一石糧食,夠一百個士兵吃一天。

    三十萬大軍,一天的基本口糧就是三千石糧食。

    一個月也才不過九萬石。

    一千三百二十萬石糧食,夠三十萬大軍吃他娘的十二年啊。

    再加上這麼多金銀珠寶,還有各種好處,譬如說蕃國的勞動力,蕃國的礦場等等。

    顧言有點暈了。

    他算不來這筆帳了。

    這比殺多少番商還要賺啊。

    打仗不是要花錢的嗎?怎麼感覺好像賺了很多一樣啊?

    這打一個國家就賺這麼多銀子!

    這要是打完百國,大魏豈不是.得倒退五十年啊?

    不只是顧言要暈了,在場誰不暈?

    這還僅僅只是搜刮了一部分?

    全部搜刮下來,得有多少銀子?多少糧食?還有這麼多的勞動力?

    這他娘的!

    想都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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