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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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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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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1:38:37 |只看該作者
    第252章 慧心神僧,佛門黑手,大乘佛法,第二日

    大魏京都。

    儒道與佛道比試第一階段已經停下來了。

    慧覺神僧敗下陣來。

    他輸的很慘,被許清宵全方位碾壓,根本無法辯解。

    此時此刻,他帶領八百辯經僧回到了京都外,盤坐在地上,顯得神色沉重。

    八百辯經僧中有僧人還是不解,望著慧覺神僧道。

    “神僧,方才輸在何處?”

    “是啊,神僧,方才輸在何處?”

    他們不解,詢問著慧覺神僧,方才為什麼輸了?

    “哎。”

    提到方才的事情,慧覺神僧也有些苦惱。

    他又一次上當了。

    而且這一次,上了個很大的當。

    “阿彌陀佛。”

    “許施主先以佛門燒香為由,提出燒香何意,老衲本以為許施主是想要引出心安理得之說,故此已經有所準備。”

    “卻不曾想到,許施主設計,故意引導我等這般想,所以針對心安理得去思索,可沒想到的是,許施主真正要問的問題,乃是屠刀之說。”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許施主以詭辯角度,令我等輕視他,畢竟屠刀非刀,乃為執念,這是我等佛門禪意。”

    “許施主其實明白這個道理,他故意裝作不懂,以王朝刑部為由,而後更是故意激怒老衲,說老衲心中藏刀。”

    “老衲為說服許施主,願圓寂挖心,許施主假意憤怒之下,激進而行,其實是在逼老衲顯出屠刀。”

    “當老衲挖心那一刻起,屠刀便顯露出來。”

    慧覺神僧開口,道出這番禪意。

    “屠刀?神僧,你這刀是屠誰?屠自己,應當是度化之刀啊。”

    有人開口,充滿著不解。

    可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搖了搖頭。

    “不,老衲這把刀,是屠大魏王朝之刀。”

    慧覺神僧開口,給予了回答。

    是的。

    他這把刀,是屠大魏王朝之刀。

    許清宵在之前已經說了,國家以法治國,如若佛門入駐,影響法紀,這其實就是在破壞大魏王朝。

    所以,當自己執意要度化許清宵時,其實就是在強行入駐大魏,一旦許清宵皈依佛門,佛將勝法,那這一把刀就會出現。

    至於這把刀,是好還是壞,這個沒有人知道。

    可問題是,屠刀已顯。

    許清宵與他的爭辯,就是屠刀在心,如今不過是被許清宵引出來了,算是坐實自己是行凶者。

    這才是此番禪機的奧妙之處,也是此番禪機的核心之處。

    “阿彌陀佛。”

    眾僧雙手合十,他們徹底明悟禪機在何處了。

    “神僧,未曾想許施主竟然這般懂得佛理。”

    “我等該怎麼辦啊?”

    有辯經僧開口,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深吸一口氣,隨後傳音道。

    “第一場辯法,老衲雖輸。”

    “但第二場辯法,許施主贏不了。”

    他神色篤定道。

    提到第二場辯法,眾人紛紛意識到了什麼,不由點頭。

    “那倒也是,許施主雖然精通佛法,隻不過從今日言語上來說,許施主還是不得佛法真諦,他雖道出三法印真諦,隻能說許施主儒道資質逆天,第二場辯法,已經不是經文這麼簡單了。”

    “恩,明日的辯法,是銘寫佛經,弘我佛門世界之輝煌,許清宵他懂得真諦,這是對人生與道理的總結,可佛門世界之宏偉輝煌,卻不是他許清宵能懂的。”

    “第二場哪怕許清宵贏了,其實也不在乎什麼,真正關鍵的地方,是第三場辯法,第三場辯法才最為重要。”

    “恩,第三場辯法,是讓天下人看看我佛門鎮魔手段,到時候天下人便會知道,佛門有多強了。”

    “神僧,您的意思是說,一切按照來之前的計劃走嗎?不進行任何變動?”

    辯經僧們紛紛開口,有人很自信,認為明日辯法,許清宵絕對贏不了。

    倒不是他們過於自信,而是這趟出來辯法,他們準備了三場不同的辯法。

    第一,佛理之爭。

    就是今日的爭辯,你提出問題,我來回答,你來反駁,我再來解釋,誰說贏了對方,誰就算勝,這是最簡單的辯法。

    第二,銘經之爭。

    我是佛門的,我銘寫佛經出來,映照極樂世界,讓世人看一看,佛門的世界有多好,這樣做一是震撼對方,同時也是度化對方,二是讓百姓們看到,佛門有多好。

    第三,則是鎮魔之法。

    辯經,銘書,第三場就是真正展現本事了,嘴炮打完了,大家總要拿出真正的本事吧?

    佛門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而且也找到了相應的地方,以浩瀚佛法,鎮壓邪魔,讓天下百姓看看,佛門到底有多強。

    三年之後,不是天下大亂嗎?這個消息,大家都知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大家看一看,佛門的強大,如此一來的話,天下蒼生豈能不信佛?

    這趟辯法,佛門既然敢出麵,就意味著佛門做好了一切應對之法。

    不然,當真就靠嘴炮幾句,說服天下人?這可能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之前沒有使用這個手段,是因為東洲還不配。

    甚至第二場辯法和第三場辯法,佛門都不打算用,如果不是出了一個許清宵,他們真的不會展現出這番手段。

    “諸位莫要多說了。”

    “一切按計劃行事。”

    “好好休息,明日是一場苦戰,許施主銘不出佛經,但他儒道一體,還是要小心一些。”

    慧覺神僧開口,他讓眾人不要多想。

    而自己閉上雙眼,開始神遊太虛。

    大魏京都安靜下來了。

    許清宵屠刀辯法,也逐漸被眾人理解,一時之間,人們驚歎,許清宵的詭辯之術,竟然如此恐怖。

    屠刀非刀,執念非念。

    給慧覺神僧種下一顆種子,等到種子發芽之時,屠刀再顯,這如何不讓人震驚。

    一開始,很多人還以為許清宵當真是頭腦發熱,上了慧覺神僧的當,可現在看來,真正上當的是自己。

    此時此刻。

    許清宵也從王府之上緩緩落地下來,到了這一步,他要思考八寶佛蓮的事情了。

    而一時之間,各地議論也逐漸響起,世人都知道,佛門不會因為一次失敗而放棄,他們選擇辯法,弘揚佛學,就足以證明佛門的毅力有多大了。

    此時此刻,京都酒樓當中,慧心神僧已經消失不見,他朝著王府趕去,想要去見一見許清宵。

    慧心神僧從西洲趕來大魏,其實是有目的的。

    他的目的很簡單。

    倘若儒道不行,他願意為大魏辯法,拒絕佛門入駐大魏。

    慧心神僧的理念很簡單,佛法自然,想要弘揚佛法不是一件壞事,但不能帶有不一樣的目的,心若不純淨,如何宣佛法?

    可沒想到的是,大魏有了一個許清宵。

    也就不需要他慧心了。

    但這次過來,慧心是有些事情想要來問一問許清宵,他對許清宵充滿著崇敬。

    很難想象得到,一個人為何既能成為儒道半聖,又有如此的佛學造詣,再加上還懂得仙道。

    對於這樣的人,慧心保持著崇敬,來王府是朝聖。

    大約半刻鍾後。

    王府當中,便傳來一道聲音。

    “王爺,外麵有個和尚,自稱慧心,想要來拜訪您。”

    楊虎開口,告知許清宵有人求見。

    “慧心?”

    “四大神僧之一。”

    許清宵微微皺眉,他不明白對方來找自己做什麼?

    隻是許清宵沒有拒絕對方。

    “讓他進來吧。”

    許清宵開口。

    當下,不到片刻鍾,一個眉清目秀的和尚走了進來。

    慧心麵容清秀,也沒有那種悲憫世人的眼神,反而清澈平靜,麵容上還帶著一些激動與興奮,如常人一般,少了佛門的那種超然,卻多了不少人性。

    讓許清宵莫名心生好感。

    “許聖。”

    “小僧見過許聖。”

    見到許清宵,慧心極其激動,畢竟在他眼中,許清宵簡直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他之前聽說過許清宵,那個時候對許清宵就有好感,尤其是許清宵的所作所為,更是讓慧心對許清宵充滿好感。

    今日辯法,能觀許清宵這般姿態,更是讓慧心明白了兩件事情。

    第一,許清宵深不可測,是真正懂‘道’‘理’之人。

    第二,許清宵乃是破局之人,破這天下格局之人。

    正是因為以上兩點,他對許清宵隻有崇敬。

    “大師客氣。”

    許清宵點了點頭,露出微微笑容,隨後讓人準備好一些茶,招待慧心。

    “不敢當,不敢當。”

    “許聖在上,小僧哪裏敢稱大師,許聖,小僧並非是慧覺那般老頑固。”

    “小僧對您崇敬的很,您放心,我絕對不是奸細,小僧隻認道理,不認背景。”

    “別看小僧是天竺寺弟子,可小僧早就想脫離天竺寺了,請許聖放心。”

    慧心急忙開口,同時也極其認真地說出自己心聲。

    他雖然是天竺寺的神僧,可他對天竺寺沒什麼好感,倒不是說翻臉不認人,忘恩負義。

    而是佛理不同,他的想法與佛門弟子不一般,佛門弟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度化天下蒼生,讓佛光普照世間萬物。

    這是所有佛門弟子的終極夢想。

    可慧心的想法卻不是這般,他反而是希望,世人明白佛就行了,無需精通太多,畢竟人有七情六欲,若人人學佛,那田地誰來耕種?新的生命又如何誕生?

    明白基礎佛理就好,心向善便是最大的功德,也是最大的弘揚,甚至向善之心,哪怕是道門弘揚開了,亦或者是儒家弘揚開了,他都可以。

    何必在乎是誰弘揚的?

    又何必在乎是誰主張的?

    所以他看不慣很多勢力,道門的,佛門的,亦或者儒家的,因為這些人,口口聲聲說為了天下蒼生,可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爭名利爭氣運,爭功德罷了。

    不幹淨,也不純粹,皆是凡夫俗子。

    可許清宵不一樣。

    許清宵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斥大儒,鬧刑部,斬郡王,殺番商,鬥文宮,發展國家,將百姓放在第一位,這些才是真正做事實之人。

    哪一件事情是為了名利?

    若為了名,會斬郡王?

    若為了利,會殺番商?

    在慧心神僧眼中,許清宵是真正的儒家,也是真正的佛,隻不過世人被蒙蔽了雙眼,汙蔑真佛,汙蔑聖人。

    所以,這番話不是討好許清宵,而是發自肺腑。

    慧心所言。

    許清宵完全聽得出來是否真心話,他已經是半聖,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叫做什麼半聖?

    隻是慧心所言,倒是讓許清宵有些莫名驚訝。

    自己居然在佛門還有粉絲?而且看對方的眼神,充滿著狂熱和激動,是真真實實崇敬自己。

    “慧心大師言重,你比我年長,喊一聲大師,不足為過。”

    許清宵笑意更濃,與對方客氣說道,十分友好。

    可許清宵越是給對方麵子,對方越是有些激動。

    “不不不。”

    “許聖,您當真不要喊我大師,跟您一比,小僧渺小如塵埃。”

    “你我之間的差距,是一萬個慧覺都比不上的。”

    慧心神僧無比認真道,他不是開玩笑,而是由心開口。

    就是這個比喻有點不太恰當。

    好說歹說,慧覺也是你師兄啊。

    “這樣,許聖,您喊我慧心即可,我照樣喊您許聖,我尊重我的,您喊您的。”

    慧覺開口,特意說了一聲,不想糾結這個。

    “行吧。”

    許清宵苦笑一聲,既然對方如此執意,那許清宵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許聖,今日我來此地,是有三件事情。”

    “一來是拜訪許聖,二來是提醒許聖一件事情。”

    “許聖,明日的辯法,您要小心一些,他們準備了三場辯法,第一場是佛理辯法,您這個是知道的。”

    “第二場辯法,則是銘經辯法,自小雷音寺辯法失敗後,天竺寺痛定思非,吸取教訓,認為光是靠佛理辯法,是無法讓世人崇敬佛法。”

    “所以這五百年來,天竺寺都在暗中銘寫佛經,於三十年前,銘出佛國度人經,如若此經銘寫出來,將會引來佛國異象。”

    “三十年前,小僧親眼見識過,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慧覺銘寫經文之後,整個大魏京都會出現佛國,美輪美奐,會令人心生向往之意。”

    “到時候極有可能當場度化無數百姓,許聖,您要準備好啊。”

    慧心神僧神色嚴肅,直接把佛門的老底給賣了。

    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驚訝了。

    他還真沒想到,佛門竟然為此準備了五百年?

    而且已經銘寫出這種經文?

    這還當真是了不起啊。

    不過一瞬間,許清宵便明白了一件事情。

    《金光明最勝王經》

    《法華經》

    《華嚴經》

    差不多要出來了。

    如若不說出大乘佛法之前,這三本佛經,足可以自己應付第二場辯法。

    根據金剛經帶來的異象,許清宵十分清楚。

    金光明最勝王經,可演化無量天神朝拜。

    法華經,可演化如來真身現身相見。

    至於華嚴經就更別說了,法身佛比盧遮那佛,演化解說華藏世界海,展現無數世界。

    比盧遮那佛,為大日如來佛,五方佛中的中方佛,居於世界中央位置。

    這樣一來,許清宵倒是想看一看,西洲佛門五百年的經文,比得上這幾部經文嗎?

    不是說西洲佛門不行,而是他們沒有悟到關鍵點。

    所以西洲佛門一直處於一個非常緩慢的進步。

    包括儒道,仙門,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為何許清宵寫出來的詩詞,能在這個世界得到認可,引來諸多異象?

    其根本原因就是許清宵所寫的詩詞,就是寫的好。

    佛道經書也是這般,許清宵所銘寫念誦的佛經,前前後後五千年的文化罷了。

    可這個世界的佛教,說十萬年都不足為過,但有兩個很大的因素,導致這個世界的佛法停滯不前。

    一個是,這個世界可以修煉,影響到了佛法道理的本身,同樣是行萬裏路,你以修行之人的方式行萬裏路,要多長時間?

    普通人行萬裏路又要多長時間?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思想上出了問題。

    沒有突破關鍵點,說直接點,許清宵曾經所在的世界,有一個王朝。

    明明知道火藥大炮很強的情況下,不去研發加強,而是相信騎術和冷兵器。

    讓各方蠻夷發展起來,完成從農業革命到工業革命的轉變,所以一個小國家,可以殖民半個世界,這就是最大的關鍵點。

    完成轉變,那麼進展將會突飛猛進,就好像許清宵將大乘佛法拿出來,不需要拿出太多,拿出開篇就行。

    等個三五百年,佛門將會爆發各種思想碰撞,到時候法華經也好,金光明最勝王經都會出現,那就輪不到許清宵在這裏誦念佛經了。

    “我明白了。”

    “多謝。”

    許清宵道謝。

    “許聖莫要道謝,其實小僧隻是多嘴提了一句,畢竟即便是小僧不提,想來許聖也能輕鬆應付。”

    慧心神僧認真道。

    “敢問慧心兄,你這般告知我,不怕佛門罰你嗎?”

    許清宵問道。

    慧心神僧說的是真話,許清宵感覺得出來,他很好奇對方這樣幫自己,就不怕受罰嗎?

    隻不過此話一說,慧心就顯得有些隨意了。

    “這算什麼?”

    “許聖,倒不是我輕狂,說了又能如何?隻要許聖您開口,我把佛門降魔杵給偷過來給您都行。”

    “天竺寺,嗬,狗都不待。”

    慧心神僧似乎對佛門有很大的怨念,許清宵不清楚他為何這般,但聽到這話後,許清宵不禁好奇道。

    “降魔杵?”

    許清宵問道。

    “恩,佛門三大至寶之一,降魔杵,琉璃念珠,還有金剛缽盂,哦,對了,還有佛陀舍利,不過這東西沒啥意思,許聖您要嗎?您要的話,我想辦法回去給您借過來看看。”

    慧心神僧極其認真道。

    “這個就不用了。”

    許清宵連忙開口,這就有點過分了,佛門三大至寶,這要是偷來給自己,那佛門豈不得舉族殺過來?

    不過三大佛門至寶有些誇張,但有一樣東西,許清宵忍不住詢問。

    “慧兄,其實我對佛法的的確確有些興趣,尤其是對一樣東西,極感興趣。”

    許清宵開口,望著慧心神僧道。

    “何物?”

    慧心神僧有些好奇了。

    “八寶佛蓮。”

    許清宵緩緩開口。

    隻是話一說完,慧心神僧直接起身了。

    讓許清宵有些好奇。

    “慧心兄,您這是?”

    許清宵開口問道。

    “給許聖偷,不對,是給許聖借來八寶佛蓮。”

    慧心神僧神色認真道。

    隻是話一說完,許清宵立刻起身拉住了慧心。

    這家夥有點虎啊。

    自己隻是提了一嘴,就直接要去拿來給自己?

    沒必要啊兄弟。

    “慧兄,莫要如此。”

    許清宵拉住慧心,雖然他想是想慧心去幫自己拿,但這樣做沒必要,可以換個方式。

    “許聖,難道不想要?”

    慧心問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稍稍一愣,隻是很快許清宵開口。

    “我最近喜歡煉丹,想要煉製一種丹藥,需要八寶佛蓮,這才詢問此物。”

    許清宵開口解釋。

    而慧心神僧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八寶佛蓮,孕育在八寶功德池內,蘊含佛力,可煉製出菩提丹來,開啟人之精神智慧,許聖應當是想要煉製菩提丹。”

    “此蓮千年一朵,對我佛門來說,極為珍貴,不過我有辦法弄來,無非是多挨一頓揍。”

    慧心神僧給予回答,隻是最後一句話讓許清宵苦笑不已。

    無非是多挨一頓揍,估計慧心沒少被揍過。

    “慧兄,其實無需如此,此物我的確需要,不過我會用我的方式弄來,明日他不是與我辯法?如若明日辯法贏了,三局兩勝,佛門也就輸了。”

    “佛門想來不會善罷甘休,到時我提一句即可。”

    許清宵本就是想問一問這是何物,八寶佛蓮的作用是什麼。

    壓根就沒想過讓慧心去拿,畢竟讓慧心去拿這東西,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到時候扣上自己一個指使他人盜竊佛門至寶,許清宵可不惹這個麻煩。

    能智取自然是智取。

    但許清宵也徹底明白,眼前的慧心,當真是自己的狂熱粉絲。

    不然也不會如此。

    “此計不錯。”

    “不過,還是有風險,倒不是別的,主要是八寶佛蓮對我佛門來說價值不菲,不見得會拿出來。”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萬一您輸了,那就不好了。”

    “還是去借。”

    慧心認真道。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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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1:52:24 |只看該作者
    許清宵苦笑一聲,偷,哦,不對,借就算了,靠自己本事拿吧。

    “慧兄,第三件事情是什麼?”

    許清宵直接詢問對方找自己第三件事情是什麼。

    說到第三件事情,慧心神色有些端正,望著許清宵道。

    “許聖,我想拜您為師。”

    慧心態度端正道。

    此話一說,讓許清宵有些驚訝了。

    拜自己為師?

    這是許清宵沒想到的。

    “許聖,小僧知道,這有些唐突,但小僧想要推翻西洲佛門,可憑借小僧的能力,推翻西洲佛門,幾乎不可能。”

    “一來是經文問題,小僧無立根之本,無有立足之經。”

    “二來是無有底蘊,可如若許聖收小僧為徒,小僧便有底氣,推翻西洲佛門。”

    慧心神色認真道。

    “你為何如此執著推翻西洲佛門?”

    許清宵微微皺眉,他很好奇,慧心明明是天竺寺四大神僧,即便是不喜教義,也不用這般啊。

    可慧心神僧雙手合十,神色無比嚴肅道。

    “許聖。”

    “佛門有魔。”

    他開口,一句話讓許清宵神色變了。

    隻不過,許清宵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向對方。

    看著許清宵不說話,慧心神僧緩緩開口道。

    “許聖,小僧不知道您了解不了解。”

    “近些年來,準確點來說,是自大魏北伐左右,五洲就有莫名變化。”

    慧心神僧出聲,讓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他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變化問題。

    “許聖,這些年來,小僧遊曆五洲,南洲和北洲還好。”

    “東洲,西洲,以及中洲有莫大的問題。”

    “東洲自古便是孕育妖魔之地,所以有諸多魔域,故此東洲在古時,也被譽為魔土,後來這些魔域全部被鎮壓封印,倒也好說。”

    “但近些年來,佛門當中出了很大的問題,太想要弘揚佛法至天下,以致於不惜任何代價。”

    “隻不過天竺寺將我排斥在外,很多事情小僧不清楚,也不知道。”

    “這次辯法,就有問題,佛門完全可以等到天下動亂之時,出寺鎮魔,掃蕩妖邪,但天竺寺卻要主動辯法,壓製五係。”

    “這其中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有儒道,儒道也變得極其古怪,好在的是,朱聖顯靈,將儒道一脈清洗了一遍。”

    慧心神僧開口,他說不上來具體問題,而是說出一個直覺。

    佛門的變化,如同儒道一般。

    一時之間,許清宵明白了,這隻手都已經伸展到了佛門。

    李聖或者朱聖,當真是本事通天啊。

    居然都可染指佛門。

    要知道,他們染指儒道,是因為他們乃是儒道聖人,可染指佛門,這就不一樣了。

    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領域。

    “你繼續說。”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許聖,小僧感覺,三年之後,天下大亂,絕對不僅僅隻是簡單的陰力增強。”

    “而是收尾。”

    “有人藏在幕後,他有什麼目的,小僧不清楚,但小僧知道的是,三年之後,一場無與倫比的浩劫,將會席卷世間。”

    “所以,小僧想要推翻西洲佛門,掌控佛門力量,這樣最起碼三年之後,可以抵禦妖魔,不至於說,被這股力量玩弄於股掌之中。”

    慧心神僧神色極為堅定道。

    說完此話,慧心神僧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著許清宵道。

    “當然,拜您為師,也是真心崇敬您,還望許聖收小僧為徒。”

    “倘若許聖不相信小僧,小僧願意立下佛門大誓言,證我之心。”

    說到這裏,慧心神僧朝著許清宵行跪拜大禮,懇求許清宵收他為徒。

    甚至願意立下佛門大誓言,證明自己的心。

    隻是,許清宵沒有答應。

    而是沉思。

    倒不是覺得慧心不行,也不是覺得慧心心思不純,而是許清宵在衡量。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望著慧心道。

    “你去吧。”

    他開口道。

    “去何處?”

    慧心看著許清宵,詢問道。

    “去西洲。”

    許清宵緩緩回答道。

    “去西洲?”

    慧心有些好奇。

    “我將真經藏在西洲一座寺廟中。”

    “所以,當你見到任何寺廟之時,你必須虔誠膜拜,感悟真經,若你感悟到了真經,它便會出世,這是新的佛法,引領你開創新的佛門。”

    “而那個時候,我便收你為徒。”

    許清宵聲音篤定,望著慧心道。

    “真經佛法?”

    “敢問許聖,是什麼佛法?”

    慧心繼續詢問道。

    而許清宵望著慧心,目光平靜。

    “大乘佛法。”

    隨著這四個字說出。

    刹那間,一道驚雷劃過大魏京都,平地的驚雷,嚇到了無數人。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這道驚雷,卻讓慧心整個人愣住了。

    大乘佛法?

    這世間竟然還有大乘佛法。

    實際上大乘佛法,在佛門當中是被提到過的,隻不過佛門認為,當下的佛法,就是大乘佛法,甚至更是有人認為,大乘佛法是異類。

    佛法無大小之分。

    可現在許清宵竟然說將大乘佛法藏在了西洲之中。

    這如何不讓他震驚?

    “阿彌陀佛。”

    “許聖,慧心明了。”

    “就此告別。”

    慧心十分直接,他做事也很果斷,既然知道了,就立刻去做,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也正是因為這般,他才會直接來王府,找許清宵。

    慧心起身離開。

    許清宵目送,他沒有多說。

    不過大乘佛法他的確藏在西洲,準確點來說,是藏在西洲每一個角落,至於能不能悟道,就看慧心自己了。

    大乘佛法,眼下不可能出現。

    但,如果能真正收慧心為徒,那便可以出現,許清宵不需要掌控佛門。

    他要做的事情,扶持一個真正為蒼生的佛門。

    待慧心離開後。

    許清宵也在靜靜思索一些事情了。

    過了一會,許清宵眼神篤定。

    待佛門之事結束,自己將神武大炮造出後。

    他要再回一趟平安縣。

    去找一個人。

    一個熟人。

    此時。

    大魏京都。

    懷寧王府中。

    懷寧王的聲音,充滿著冷冽。

    “這都已經一個月快過去了。”

    “太子呢?”

    “為何還不顯?”

    懷寧王開口,他注視著麵前的麵具男子,忍不住質問道。

    這些日子來,佛門辯法他不在乎,贏了最好,輸了他也不在乎。

    無非是多一股勢力和少一股勢力罷了。

    甚至佛門入駐大魏又能如何?不入駐大魏又能如何?

    真正關鍵的地方。

    是太子。

    武帝遺孤。

    這都已經接近一個月了,他等待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遺孤出現,這讓他極其不爽。

    “請王爺息怒。”

    “如今大魏內部還未穩定,太子不適出現,他正在突邪王朝,等到佛門辯法結束後,一切事情穩定下來,太子便會出現。”

    麵具男子開口回答。

    砰。

    下一刻,懷寧親王一掌拍在桌上,神色冰冷無比。

    “大魏的太子,在突邪王朝?”

    “你在跟本王開玩笑嗎?”

    懷寧親王勃然大怒。

    武帝遺孤,怎麼說也是大魏的血脈,如今在突邪王朝,這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王爺息怒。”

    麵具男子沒有畏懼,而是讓對方息怒。

    “時機未成熟啊。”

    “太子如今在突邪王朝,並非是一件壞事,如今突邪王打算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太子。”

    “兩者聯姻,穩固太子之位,不然依靠目前情勢,大魏藩王全力支持太子,隻怕也於事無補。”

    “原本上麵的意思,是希望王亞聖把持儒道,佛門入駐大魏,再配合藩王之力,三者加持之下,足可以要挾女帝。”

    “可王亞聖並沒有徹底穩固局麵,如今佛門看樣子也有些麻煩,為了保險起見,與突邪王朝聯姻,倒是一件好事。”

    麵具男子如此說道,也是有苦衷的。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許清宵在大魏的權勢太逆天了,如今國泰民安,女帝掌權,許清宵監國,大魏朝堂更是罕見的齊心協力。

    這般情況下,突然出現一個太子,有什麼作用?

    大魏藩王隻能做到讓太子不死,想要奪權?癡人說夢。

    而王朝陽的作用,就是可以借助儒道思想,讓太子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分享權力。

    佛門與仙門,也可以在背後支持太子。

    這樣才有機會奪權。

    否則的話,憑什麼奪權?

    我武帝遺孤,你,退位,讓我來?

    有病是吧?

    “聯姻?”

    懷寧親王皺眉。

    而後者點了點頭。

    “恩,聯姻。”

    一瞬間,懷寧親王沉默了。

    雖然他想要反駁幾句,但他說的一點沒錯。

    聯姻的確能給武帝遺孤帶來好處,最起碼以目前來說,僅僅隻是憑借藩王的力量,還有王亞聖,以及七星道宗,是無法對抗許清宵。

    最起碼,不是有利對抗。

    若是佛門能入駐大魏,那就不錯,可以壓製許清宵。

    可問題是,看佛門現在這個樣子,隻怕有些麻煩了。

    如果加入了突邪王朝的支持,那的確沒話說。

    有一個突邪王朝全力支持,勝過藩王,王朝陽,七星道宗,甚至再加一個佛門,隻怕都比不過突邪王朝的支持。

    這可是中洲三大王朝之一。

    而且人家聯姻而已,把自己的公主嫁給大魏太子。

    同時扶持大魏太子,讓他好好跟女帝爭權。

    從規則來說,一點都沒錯,哪怕許清宵再怎麼不樂意,那又如何?

    畢竟許清宵是臣子。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有一個前提。

    這個太子是真的。

    不是假的。

    是假的,說什麼都沒用,敢在許清宵麵前弄虛作假,就是死路一條。

    可如若是真的,那麼一切都好說。

    畢竟說句不太好聽的話,自古以來,哪裏有什麼女皇帝。

    到頭來還不是得交付給男人?

    而且女帝無後,這個問題就是最大的攻擊點,再者大魏百姓即便是再支持許清宵。

    也不會無腦偏袒。

    如果說沒有武帝遺孤,女皇帝就女皇帝,找到了遺孤,有一個太子,那這個皇權就不好說了。

    “不要再拖了。”

    “再拖,本王當真沒有耐心了。”

    懷寧親王開口,他深吸一口氣。

    “請王爺放心。”

    “待佛門辯法結束後,太子便會出現的。”

    後者給予回答。

    “若是佛門辯法失敗呢?”

    懷寧親王問道。

    “不。”

    “佛門不可能辯法失敗。”

    後者自信道。

    可這話一說,懷寧親王莫名歎了口氣。

    因為他感覺,越是堅定的說誰不會失敗,那麼誰就一定會失敗。

    “唉。”

    懷寧親王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怕影響軍心。

    而與此同時。

    西洲。

    天竺寺。

    伽藍神僧點燃一柱佛香。

    而後潛入心神。

    刹那間,一道虛影出現。

    是慧覺的虛影。

    “住持。”

    “您喚我來,有何事?”

    慧覺神僧以神識傳音,詢問伽藍神僧。

    他原本正在神遊太虛,明悟佛法,突兀之間,感應到伽藍神僧喚自己過去。

    故此出現在天竺寺中。

    “明日若敗。”

    “動用最後計劃。”

    伽藍神僧語氣平靜,告知慧覺。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沉默了。

    足足沉默了許久。

    最終開口。

    “住持。”

    “還有第三場,明日若是敗了,可以等第三場看一看。”

    “若是動用最後計劃,佛門隻怕.要承受天大的業力因果啊。”

    慧覺神僧開口,有些勸阻道。

    “阿彌陀佛。”

    “用許施主之言,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再大的因果,貧僧都能承受。”

    “佛門東渡,決不可失敗。”

    “明日,是我等最後的機會。”

    “若是失敗,其餘的事情,無需你來做,老衲會做好一切。”

    伽藍神僧開口。

    神色無比篤定。

    慧覺神僧再一次沉默。

    足足過了許久。

    他雙手合十。

    念誦一句阿彌陀佛,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如此。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大魏京都。

    也平靜的渡過了一天。

    就如此。

    一直到翌日。

    太陽緩緩升起。

    第二場辯法開始了。

    銘經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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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如來真身,無量天神,許清宵為佛門世尊【求月票】

    隨著一抹金色陽光,照耀在眾人身上。

    光芒灑落,慧覺神僧睜開了眸子。

    他一夜都沒有靜下心來。

    隻因與伽藍神僧的交流。

    佛門這次東渡,絕對不是一時之念,而是做了五百年的打算。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敗陣下來,天竺寺順勢崛起,而對於佛門來說,無論是小雷音寺還是天竺寺,所有佛門弟子最大的夢想,其實就是將佛法弘揚至塵界每一個角落。

    但最難弘揚的地方,就是中洲。

    中洲拒佛,以致於西洲所有寺廟都想要在中洲弘揚佛法,天竺寺扛起了佛門大旗。

    準備了五百年,這五百年不僅僅是準備辯法,而且還準備了許多後路。

    其中有些後路,更是逼不得已才會去做。

    而這些後路被提出來的時候,也得到了不少反對,可五百年過去了,提出後路的人,也已經圓寂死去。

    伽藍神僧昨日所說的意思,就是打算啟用這些被放棄的計劃。

    能被佛門放棄的計劃,想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放棄。

    慧覺神僧不希望走到哪一步,這對天下蒼生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對佛門來說更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

    今日,他必須要勝,一定要勝,若是今日失敗,三日辯法,連輸兩日,挫傷佛門氣運,即便是第三日贏了,也於事無補。

    想到這裏,慧覺神僧的聲音,緩緩響起。

    “阿彌陀佛。”

    “今日,第二場辯法。”

    “銘經辯法。”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卻傳遍整個大魏京都。

    而實際上,大魏京都的百姓,也早就醒來了。

    許清宵昨日辯法,完勝佛門,讓他們興奮了一日,而今日佛門第二場辯法來襲,自然更是讓他們興奮不已。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今日,許清宵贏了下來,基本上就定下局勢了。

    東渡也算是失敗。

    佛門想要入侵中洲的春秋大夢,也可以徹底泯滅。

    等待下一個五百年。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佛門的手段,絕對不止這一點。

    銘經辯法。

    可見真章。

    隨著慧覺神僧開口,一時之間,整個大魏京都再次沸騰。

    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去,期待著這場辯法。

    平亂王府中。

    許清宵也睜開了眸子,腳下九品金蓮浮現,緩緩將他抬起。

    “阿彌陀佛。”

    “許施主,今日辯法,比試的是銘經。”

    “為許施主展示我佛門極樂世界之景。”

    慧覺神僧開口,不再是昨日的尋常辯法。

    口舌之爭,終究是下乘,無論輸贏,都無法讓人心服口服,畢竟這個世界是有仙佛的存在,有修士武者。

    唯獨真正拿出真本事,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不然的話,光靠言語的力量,怎可能真正說服別人?

    “知曉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昨日慧心已經告知了他,所以他明白銘經辯法是何意。

    看到許清宵平靜的目光。

    慧覺神僧深深吸了口氣,他沒有急著銘寫經文,而是望著許清宵,再度開口道。

    “許施主,辯法之前,老衲有些問題想問一問施主。”

    “不知許施主可否回答?”

    慧覺神僧開口,昨日的辯法輸了,他還是有些不服。

    一夜的思索,他認為輸的原因很簡單。

    自己太輕敵了。

    倘若不是自己輕敵,也不會這般,而今日他已經重視起許清宵。

    但他想要再問幾個問題,如若許清宵還能回答上來,他心服口服,至少在辯法上麵,他服。

    王府上空。

    許清宵看得出慧覺神僧心有不甘,他沒有拒絕,因為他要的就是說服慧覺神僧。

    不然的話,想要弄到八寶佛蓮就有些困難了。

    “說。”

    許清宵淡然開口,一個字,充滿著自信。

    此話一說。

    慧覺神僧雙手合十,一副悲憫天下的樣子,望著許清宵道。

    “敢問許施主。”

    “您心中是否也藏著一把屠刀?”

    慧覺神僧開口,這是他的問題。

    此話一說,京都內,眾人微微皺眉。

    他們有些好奇,不明白慧覺神僧突然這麼一問?

    同時也十分好奇,許清宵會如何回答?

    “無。”

    王府上空,許清宵端坐金蓮之上,平靜開口。

    這是他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他心中有刀,但並非是屠刀,而是殺生護生之刀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被紅塵迷住雙眼了,昨日你屠我佛門之刀,難道不是嗎?”

    慧覺神僧搖了搖頭,他似乎猜到許清宵會這般回答。

    所以直接指出,昨日許清宵屠佛之刀。

    許清宵說他心中有刀,讓自己逼出心刀,可換句話來說,許清宵難道沒有屠刀嗎?

    這是他想了一夜的結果,隻可惜的是,昨日沒有立刻想到。

    當下,慧覺神僧繼續開口道。

    “既有屠刀,便有執念,許施主為何不入我佛門,化解執念,免得傷害無辜。”

    此話一說。

    許清宵緩緩開口。

    “我心中無刀。”

    “即便是有,佛也度不了我。”

    許清宵搖了搖頭,望著慧覺神僧,如此回答。

    “許施主,這世間上沒有佛度化不了的執念,昨日許施主問我,為何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今日,老衲回答。”

    “屠刀非屠刀,執念非執念,一切執念,皆由心生,我佛千萬法,度世三千念,許施主,此番佛門辯法,是為普度眾生。”

    “如若東渡失敗,天下蒼生將因此遭受無辜牽連,他們又要等待無數年,才可聆聽佛法,開啟智慧竅,明白眾生皆苦,不能去行善積德,這諸般業力,加持之下,許施主將灰飛煙滅啊。”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許施主,你還不醒悟嗎?”

    慧覺神僧開口,他的聲音,帶著佛法,在這一刻,他還是選擇嚐試性度化許清宵。

    因為他不想與許清宵繼續鬥法下去,這沒有意義,今日他承受巨大的壓力,他希望辯法之前,能夠消除一切隱患。

    許清宵便是他最大的隱患。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許施主,還不醒悟?”

    與此同時,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他們的聲音,震耳欲聾,想要度化許清宵。

    “聒噪。”

    刹那間,許清宵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他之前已經被度化過一次,那一次差一點就著道了,雖然朝歌說過,有國運加持,自己不可能會被度化。

    但那一次,的的確確影響到了自己,間接性也導致現在任何人度化自己,自身都會產生有極強的抵抗。

    自然而然,慧覺神僧的度化,沒有任何作用。

    隨著一道怒吼之聲響起。

    許清宵踩在九品金蓮之上,他望著這幫佛門弟子,尤其是慧覺神僧,眼神當中,充滿著冷漠。

    “莫要在這裏裝的悲憫世人。”

    “張口蒼生,閉口蒼生。”

    “這天地之間,沒有誰可以拯救蒼生,唯獨己救自身,方可自救。”

    “你知道為何本王討厭爾等嗎?”

    “就是因為爾等將蒼生掛在嘴上,如若當真心念蒼生,不如播種耕田,等到秋收之時,將糧食給予世人,也好過爾等雙手合十,念誦一句阿彌陀佛。”

    “爾等佛道,皆為小乘佛法。”

    “若讓爾等入駐大魏王朝,才是真正的禍害蒼生。”

    許清宵是真正發怒了。

    不是他瞧不起佛道,也不是看不起佛門,許清宵對佛有些了解。

    真正的佛,從不會張口閉口便是天下蒼生,他們不會出手拯救蒼生,而是告知蒼生自救之法。

    佛也不會把災厄掛在嘴邊,不會說什麼你若是不信我,便會有大難臨頭。

    這種手段,小乘佛法都做不到。

    無非是一種愚昧無比的封建宗教手段,許清宵真正厭惡的是這一點。

    所以他對西洲佛門,有著本質上的抵觸。

    “放肆。”

    “許施主,我等敬重你為儒道半聖,辯法論經再如何,我等也不會多說一句,小乘佛法是何意?你竟敢辱我佛門根本?”

    “張口小乘,閉口小乘,那敢問許施主,何為大乘佛法?”

    “阿彌陀佛,許施主,你過分了。”

    此時此刻,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他們麵容上滿是怒意。

    就因為許清宵這句小乘佛法。

    之前許清宵就說過一次,但那是他們辯法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們認為自己贏定了,所以讓許清宵逞口舌之利。

    可現在輸了一場辯法,他們心中不由生出其他情緒,再聽到小乘佛法,莫名覺得譏諷刺耳。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心中的屠刀,即將沾染鮮血,佛法不可藐視,你有佛門智慧相,是八部天龍轉世,不應當如此藐視佛法。”

    “法無大小,佛無大小,此乃佛門之根本。”

    “許施主,老衲知曉,你憎惡佛門,是因為老衲師兄曾想要度化你,此番的確有些冒犯,但慧正師兄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也是為了你好。”

    “如若許施主當真憎惡慧正師兄,老衲願意真誠道歉,若是許施主不解氣,老衲願意付出一切,哪怕自我圓寂,平息許施主之憎惡怨恨。”

    “老衲隻希望,許施主能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放下心中屠刀。”

    慧覺神僧起身,說到這裏,他朝著許清宵深深跪拜,麵容上是懺悔,也是懇求。

    這番的姿態。

    令人作嘔。

    許清宵沒有想到,一夜過去了,慧覺神僧竟然用上了這一招。

    將自己對西洲佛門的厭惡,認為是對慧正神僧的不滿,從而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心胸狹窄之人,更是強行說自己有刀。

    這種手段,太過於明顯了,無非是想逼著自己失態,一旦自己失態,就會如昨天慧覺神僧一般,當真誕生自己的屠刀。

    所以慧覺神僧,揪著這一點,死死不放,想要用同樣的方法來逼出自己心中屠刀。

    這就是慧覺神僧的手段。

    亂許清宵的道心。

    因為這個時候,許清宵必須會去解釋,若解釋不清,就算是坐實了自己對佛門心生不滿。

    帶著不滿,所以才會辯法,失去了辯法純粹的意義,那麼這場爭鬥,也將毫無意義。

    到時候即便是佛門輸了,他們也不會失去氣運,而且還有重振旗鼓的機會。

    辯法,可以理解為,向上蒼證明誰的思想更加符合世人,符合天理,符合大道。

    可若是帶有怨氣去辯法,你心思不純,爭強好鬥,而不是站在一個理性的角度,去闡述天地之意,去理解大道自然之法,就不可得天地認可。

    想到這裏。

    許清宵心中對佛門更加厭惡了,是對西洲佛門,這個還未真正領悟佛法的佛門。

    “莫要做戲了。”

    “第二場辯法,開始吧。”

    許清宵開口,他不想要浪費時間,早日辯完第二法,早日結束。

    隻是許清宵這般的回答,在佛門弟子眼中,是一種認輸。

    一時之間,八百辯經僧紛紛開口了。

    “願許施主,放下心中屠刀,立地成佛,拯救天下蒼生,我等願坐化圓寂,以平許施主心中之憎惡怨恨。”

    八百人開口,聲音洪亮,傳遍大魏京都每一處。

    尤其是慧覺神僧,更是周圍佛光湧動,當真做好了隨時圓寂的準備。

    這還真是玩不過就用陰的啊。

    “刀在何處?”

    許清宵淡然問道。

    “刀在心中。”

    慧覺神僧出聲。

    “沒有。”

    許清宵冷漠回答。

    “有。”

    “許施主不妨仔細看看,是否有刀。”

    慧覺神僧聲音激昂,讓許清宵低頭看刀。

    然而許清宵冷哼一聲。

    他知道對方的把戲。

    若自己低頭看去,那麼必有屠刀。

    因為自己內心動搖,若不動搖,怎會去看?

    “無需去看。”

    “一定沒有。”

    許清宵開口回答。

    “不看怎知沒有?”

    “許施主,你不敢看去,你已心生逃避,你不敢直視,因為屠刀在心,你若當真無刀,又為何不敢直視?”

    慧覺神僧繼續逼迫道,更是將許清宵的路直接堵死。

    看,動搖內心,屠刀必顯。

    不看,逃避內心,依舊坐實。

    這又是一條死路。

    慧覺神僧的手段很髒,但的的確確很犀利,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壓製自己。

    延續昨日辯法,用這一局扳回去。

    “心正何須看?”

    許清宵繼續開口,語氣平靜。

    但這般給人的感覺,就是許清宵有些心虛了。

    “如若心正,為何不敢看?”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不過不是慧覺神僧的。

    而是王朝陽的聲音。

    是的。

    是王朝陽的聲音。

    來自天地文宮中,傳來的聲音。

    一直沉默的王朝陽,在這一刻傳來了聲音,而且明顯是在幫慧覺神僧的。

    給予壓力,逼迫許清宵低頭。

    他明白慧覺神僧的目的,也認為許清宵心虛了,所以在關鍵時刻,逼迫許清宵低頭,不然的話,這樣扯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許清宵輸一點,慧覺神僧贏一點罷了。

    可如若能證明許清宵心中也有屠刀,就算是證明了之前慧覺神僧說的一切。

    那麼第二場辯法,不管如何,慧覺神僧贏了一半。

    因為昨日的辯法,就算是一人贏一半。

    畢竟辯法不是看誰回答的問題多,而是法理之爭。

    往往關鍵一個問題,若是能夠說服對方,勝過之前所有的問題。

    現在,就到了這個關鍵時刻。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如此關鍵時刻,王朝陽突然開口,主動插話,幫慧覺神僧找許清宵麻煩。

    刹那間。

    幾道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此番辯法,與你何幹?需要你開口?”

    第一道聲音是安國公的聲音,他也明白許清宵遭遇什麼麻煩,如今聽到王朝陽開口,自然不服,直接上來怒斥對方。

    “王亞聖不是說,不參與辯法嗎?怎麼這個時候胡亂說話?亞聖難道可以言而無信嗎?”

    陳正儒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帶著不滿,指責對方。

    “就這般還是亞聖?言而無信,說了不參與就不參與,與你何幹?”

    顧言等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一尊亞聖,他們敬重,可要是跟許清宵作對,那就不好意思了,聖人都罵,何況亞聖?

    朝廷的團結,讓京都百姓滿是喜悅,畢竟他們也不希望許清宵吃虧。

    尤其是對這個王朝陽,百姓們也十分厭惡,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這個王朝陽做的事令人作嘔?

    佛門來辯法,他不參與。

    現在許清宵與佛門辯法,王朝陽又來參合?而且不幫自己人就算了,還針對自己人?

    當真是畜生。

    “本聖隻是站在道理上。”

    “辯法之事,本聖的確說了不參與,但許清宵這般無意義的逃避,又有何意?”

    “許清宵,既然要辯法,就認認真真辯法,若辯的過,就辯,若辯不過,強行辯法,有什麼意思?”

    王朝陽的聲音很隨意,他並不在乎眾人的斥責,畢竟他的確有些唐突,但讓他出聲道歉,肯定不行,所以隨意回答一句,同時還不忘開口,譏諷許清宵逃避。

    “你來?”

    王府上,許清宵望著天地文宮,目光直接透視一切,落在了王朝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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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行你上。

    聽到這話,王朝陽冷笑一聲。

    “本聖說了,不參與辯法。”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確定自己不參與辯法,隻是下一句話還沒說出,許清宵的聲音便響起了。

    “那你犬吠作甚?”

    聲音響起。

    王朝陽英俊的麵容,瞬間冰冷下來,眼神當中透露出冷意。

    “可笑。”

    王朝陽開口,冷冷譏諷。

    嘭。

    一根極武鎮魔勁所凝聚的戰矛出現,直接轟擊在天地文宮當中。

    文宮綻放光芒,阻擋了許清宵的進攻。

    許清宵自然傷不到文宮,這隻是一種態度。

    “許清宵,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我文宮出手,難道你真不怕本聖發飆?”

    王朝陽出聲,他臉色不太好看,許清宵的攻擊,並不能對天地文宮造成什麼影響,但對他而言,這是一種恥辱。

    天地文宮是神聖宏偉的,在他看來,世人來到天地文宮之時,應當頂禮膜拜,然而許清宵卻敢挑釁文宮。

    這讓他極其不爽。

    “那你就不怕朕?”

    可就在此時,女帝的聲音響起,毫不猶豫站出來給予回答。

    這裏是大魏。

    不是浩然王朝,天地文宮,說好聽點是文宮,說不好聽點,不就是大魏的一處房產?

    當真惹惱了女帝,後果自負。

    果然,聽到女帝的聲音,王朝陽有些沉默了。

    他不是畏懼女帝,而是他不想將事情又提升到這個層麵上來。

    說白了,身後的人,也不允許自己這般做。

    想到這裏,王朝陽深吸一口氣,他沒有說話了,選擇閉嘴。

    隻不過王朝陽心中卻記住了大魏女帝,這個仇他不可能不報。

    “阿彌陀佛。”

    “許施主,既不敢直視,便是逃避,屠刀已顯,何必狡辯?”

    慧覺神僧開口,將話題繼續引導於此,不希望許清宵糊弄過關。

    “心無屠刀,何須去看?”

    許清宵依舊是這個回答。

    隻是這般的回答,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逃避,而且是很強烈的逃避。

    許清宵越是如此逃避,慧覺神僧越是覺得勝券在握。

    “許施主,你心中屠刀已經徹底顯露,無論你逃避還是不逃避,都改變不了。”

    “今日,老衲願在此圓寂,以平許施主心中之怒。”

    慧覺神僧開口,他圓寂上癮了,想用自己的死,來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佛門。

    不能說慧覺神僧無恥,畢竟他為了佛門,寧可自殺。

    但要說慧覺神僧好,許清宵壓根生不起一絲想法。

    這種人,太過於愚昧了。

    他執念太深。

    想到這裏,許清宵不由歎了口氣。

    慧覺神僧走到這一步,就足以證明一件事情,佛門輸不起,他無敵的自信,已經動搖了。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許清宵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著禪意。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此乃佛門偈語,表明自身心中沒有任何雜念,也正好回應對方的執著。

    當聲音響起。

    這一刻,許清宵身後蕩漾一道道淡綠色的光芒。

    刹那間。

    一棵菩提樹出現在許清宵身後。

    菩提樹以肉眼可見的成長,瞬間變成參天大樹,在許清宵身後演化,蕩漾出一重重的光芒。

    樹柳成蔭,每一根樹枝,都散發出莫名的力量,佛光彌漫,不刺目但極其耀眼,極其璀璨。

    這是菩提樹,佛門將菩提樹視為智慧樹,代表著開啟智慧,懂得智慧之象征。

    此時此刻,人們驚愕。

    “這是菩提樹?”

    “佛門菩提樹?”

    “好,好,好,好一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妙哉,妙哉,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的真好。”

    “本身就沒有屠刀,哪裏有那麼多說法,隻有自己心中有屠刀,才會覺得別人有屠刀。”

    “此番回答,簡直是極好。”

    人們喝彩,許清宵這番回答,簡直是絕殺。

    你如此執著許清宵心中有沒有屠刀,因為你心中有執念有屠刀。

    許清宵為何不看?是因為他心中沒有屠刀,為何要看?

    本來就沒有的東西,為何要去看?看了不就有嗎?

    這就是正大光明。

    此言一出,慧覺神僧徹底呆在原地,他想要以死相逼,卻沒想到,許清宵這麼簡單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勢。

    而且不僅僅隻是化解這麼簡單,而是絕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一句話,將他所有攻勢全部化解的幹幹淨淨,更是讓自己成為了笑話。

    自己心髒,還說別人有問題。

    這簡直是恥辱。

    尤其是,許清宵身後演化的菩提古樹,更是異象連連。

    菩提樹綻放無盡光芒,蕩漾智慧之光。

    更是有佛音陣陣,念誦許清宵方才所言。

    “阿彌陀佛。”

    慧覺神僧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徹底辯法失敗了。

    在佛理上,他辯不過許清宵。

    輸了。

    徹徹底底的輸了。

    “銘經。”

    刹那間,慧覺神僧大吼一聲,既然佛理辯不過許清宵,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見真章了。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袈裟抖動。

    凝聚一塊天幕石碑。

    身後八百辯經僧,以佛力為筆,開始刻印各種文字。

    “許施主,今日比試,銘經辯法,老衲不想占你便宜,若你現在選擇認輸,算平手。”

    慧覺神僧開口,他望著許清宵,還是不希望走到這一步,但如若許清宵還要執迷不悟,他也不介意讓許清宵知道,何為西洲佛法。

    “囉裏吧嗦。”

    許清宵冷冷開口,懶得跟這個慧覺廢話了。

    “好。”

    “顯我佛門之法。”

    慧覺神僧徹底斷絕和談之意了。

    既然許清宵非要讓他走到這一步,他也不在乎什麼了。

    此時此刻,佛經銘刻。

    佛法通天。

    金燦燦的佛法照耀一切,一重重彌漫,蕩漾成漣漪。

    刹那間,佛光所過之處,都生出金蓮,孕育出靈獸,高山流水,是人間仙境,有佛陀光輝灑落,顯得極美。

    浩瀚的佛音也緩緩響起。

    “極樂佛界,無有病痛,無有悲傷,世人向善,有靈泉無盡,浩瀚如海,佛陀立於中央,映照佛法,為人解惑”

    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

    他開口,告知世人,這是什麼地方。

    佛經光芒萬丈,這是西洲花費五百年銘寫出來的經文。

    向世人展現出極樂佛界。

    極樂佛界出現。

    的的確確震撼世人,從慧覺神僧腳下開始,佛光一直擴散,蔓延萬裏,化作佛國世界。

    在這裏所有人都看到了世間上最美好的一幕,更是有佛陀誦經,洗滌人們心中的憂慮。

    讓人不由自主快樂起來。

    這種手段,的的確確很可怕。

    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管西洲佛門再怎麼吹噓,佛門有多美好,終究不如眼見為實要好。

    五百年前,佛門就是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所以,這五百年來,天竺寺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為此他們耗費了五百年的心血,銘寫出這部經文,映照西洲極樂世界。

    當異象出現這一刻。

    一座座宮殿出現,每一座宮殿,都顯得無比奢華,人們在這裏,仿佛可以無憂無慮,過上最美好的生活。

    這一刻。

    大魏京都內,不知道多少百姓露出了向往之色。

    這種向往,發自內心,誰不想要住在這種地方?誰又不想生活在這種地方?無憂無慮,聆聽佛法,不受災變,不受痛苦。

    “阿彌陀佛。”

    “此乃我西洲極樂佛界,入我佛門者,可避一切災難,無憂無慮,入我佛門者,聆聽佛陀誦經,消除孽障,入我佛門者,可往生極樂。”

    慧覺神僧開口,當異象出現之後,他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了。

    因為京都無數百姓,基本上都露出了無比向往之色。

    “慧覺,爾等當真是用心良苦啊,花費五百年的時間,銘寫出這種經文,隻為欺騙世人。”

    無塵道人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望著這般佛法世界,無塵道人如何不怒?

    不是酸,而是這種極樂世界,純粹就是騙人的,這世間上哪裏有這樣的世界?

    當真有這種世界,也不可能是說入個佛門就能做到?

    各大派係,都會用這種方式來糊弄世人,隻不過都寫在書上,大家看看就行了。

    無論是修仙還是修佛,亦或者修儒,真實想法是什麼,心裏都有點數。

    權力,財富,地位,長生,說來說去都離不開這些因素。

    即便當真有人想要拯救蒼生,可目的是什麼?不也是想要留下千百世的好名嗎?

    哪怕是許清宵,他為何大力發展大魏?又為何如此看重百姓?

    因為許清宵想要讓大魏崛起,自己可以安享晚年啊,沒有戰亂,百姓安居樂意,自己快活過日子,啥事不用管。

    百姓又是國家的根本,所以許清宵才會這般。

    不然為什麼?因為有一顆菩薩心?這可能嗎?

    現在,佛門為了擴大影響,銘寫這般經文,製造一個假象世界,讓世人信佛,這種手段就有些惡心了。

    不,應當是極其惡心。

    世人容易被這種東西給蒙騙,佛門太擅長這個了,凝聚異象,製造一個極樂世界,可這個極樂世界,懂得人都知道是假的。

    純粹就是騙人。

    本以為是銘經,弘揚佛法之高深,沒想到玩這種套路?

    當真是惡心人啊。

    “用這種手段欺騙世人,這就是西洲佛門的做法嗎?”

    “五百年,你們謀劃五百年,就是為了這樣欺騙世人?”

    “莫要相信,這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算得了什麼?”

    此時此刻,仙門坐不住了。

    怎麼辯法都可以,哪怕是佛門辯法贏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你是用佛法辯勝大家,百姓們隻會覺得佛法高深一點。

    但讓百姓們去信佛,還是不太可能,會吸引一部分百姓,但想要吸引所有百姓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你演化出所謂的極樂佛界,在別人看來,簡直是仙境。

    試問一下,誰不想進入這種世界?

    而且人固有一死,哪怕是帝王,也總有一天會老去,會死去。

    何況平民百姓,在生死麵前會淡然嗎?

    倘若死後,能進入這種世界,試問一下誰不想進入佛門?

    可問題是,這種世界有嗎?

    顯然是沒有的,這是佛門營造出來的極樂世界,佛門弟子肯定相信有啊,畢竟他們辛辛苦苦修佛這麼多年,要是沒有,豈不是白幹?

    所以他們篤定佛門有極樂世界,如今演化出來,隻會讓佛門弟子更加激動,更加篤定的修佛,也會更加賣力的去度化信徒。

    而這些信徒,則會被這個異象,給蒙騙心智,從而成為佛門信仰工具人。

    這種手段,就好像將一些自然現象,吹噓成佛門異象,比如說大雨過後,山中出現彩虹。

    然後就說是佛光普照。

    就這種東西,都能讓人相信,何況眼下的異象?

    仙門強者坐不住,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佛門會用這種手段,可讓他們去阻止。

    他們阻止不了。

    畢竟這是異象,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嗡。”

    下一刻。

    異象當中,佛陀停止誦經,一道佛音響起,刹那間天威彌漫,如雷音貫耳,令人渾身震顫。

    無塵道人,劍無極等人臉色紛紛一變,他們身軀震顫,氣血沸騰,但沒有受傷。

    可他們震撼的是,為何異象能影響到他們?

    這不可能。

    異象,是天地的一種形態轉變,其實可以理解為天象,就好像刮風下雨一般。

    異象是不可能傷人的,隻是一種演化過程。

    但佛門凝聚出來的異象,卻讓他們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恐怖的天威壓力。

    他們身為一品,自然不懼,隻是對於這種手段有些驚愕。

    若是能夠凝聚異象斬人,那豈不是可以完美掌控天地之力?

    這世間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天地之力。

    所有體係到了一品,也都是與天地之力有關係,儒道掌控的最為完美,所以儒道體係勝過一切。

    甚至還有一種說法,聖人就是天地的化身。

    這種說法有些誇張,但也能說明聖人的強大。

    “莫要褻瀆真佛。”

    “五百年前,我佛門辯法失敗,而後領悟佛法真諦,明悟極樂世界。”

    “此極樂世界,乃是真佛創造,是我佛門弟子之最終歸宿。”

    “阿彌陀佛,諸位若是不信,可入我佛門,到時一探究竟。”

    慧覺神僧的自信回來了。

    當異象出現,萬裏化作佛家淨土,他如何不興奮?

    如此可怕的異象,不弱於許清宵之前所有異象。

    五百年的研究,五百年的心血,在這一刻統統展現出來了。

    可就在此時。

    佛光綻放的更加璀璨。

    中央佛陀出現,捏佛印,望著眾生,隻是這佛影難以看清,顯得虛無縹緲,但又顯得與眾不同,極其的非凡。

    “許施主。”

    “入我佛門,可永生。”

    “入我佛門,可斷絕一切煩惱。”

    “入我佛門,可洗滌心靈。”

    慧覺神僧開口,他望著許清宵,展示著自己的佛國。

    然而。

    這般的情景,並沒有讓許清宵有任何變化,反而更加安靜了。

    不過非要說的話,許清宵在沉思。

    看著沉思的許清宵,慧覺神僧有些激動了,他誤以為許清宵已經心動了,當下不由繼續開口道。

    “許施主,你有我佛門智慧相,如若你拜入我佛門,為我佛門護道,未來你可享我佛門氣運不說。”

    “而且你還有可能成為菩薩,你是佛門八部天龍,再往上一步,便是智慧圓滿,為佛門菩薩,這可是無上大功德啊。”

    “許施主,你看看我佛門極樂世界,若是你在這種世界,你還會有任何憂慮嗎?你還會有任何焦灼嗎?”

    “你不會有的,入我佛門吧,許施主。”

    慧覺神僧不斷開口,他希望許清宵入佛門,極其希望許清宵入佛門。

    若是許清宵入了佛門,那事情當真就不一樣了,佛門將可直接入駐大魏,這是無與倫比的功德啊。

    完成了西洲佛門數萬年都想完成,卻又沒有完成的事情。

    可讓慧覺神僧失望的是。

    許清宵思考的不是入不入佛門,而是思考自己應當拿出哪一部經文出來。

    可就在此時,慧覺神僧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許施主。”

    “醒悟啊。”

    伴隨著慧覺神僧之聲響起,許清宵不由從沉思中醒來。

    大魏京都內,不少人都有些緊張,他們也有些害怕,許清宵當真動心了。

    有人想要出聲勸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畢竟這是許清宵自己的事情,他們不好插手。

    看著慧覺神僧。

    許清宵長長歎了口氣。

    “你可知,為何本王說爾等是小乘佛法嗎?”

    許清宵開口,望著慧覺神僧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有些發愣,不明白許清宵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滿是好奇,實實在在是不懂。

    “許施主沒有徹底明悟佛法,所以誤以為這是小乘佛法,佛無大小。”

    慧覺神僧給予回答,但他沒有上當,依舊堅持相信,佛無大小,是許清宵自己不懂,才會說出佛法有大小。

    慧覺神僧的嘴,當真是天下第一硬啊。

    “錯。”

    下一刻,許清宵冷冷出聲。

    “何錯之有?”

    慧覺神僧皺眉,望著許清宵。

    “佛無大小,法有大小,爾等西洲佛法,乃小乘佛法,演化之佛界,不過是障人耳目罷了,真正的佛陀世界,不是如此。”

    許清宵開口,給予反擊。

    隻是此話一說,慧覺神僧搖了搖頭,眼神當中是悲是苦,看向許清宵,就好像看著一個執迷不悟,陷入泥潭中的孩童一般。

    “阿彌陀佛。”

    “許施主,你明明有我佛門智慧相,卻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啊,這哪裏有什麼小乘佛法,哪裏有什麼大乘佛法。”

    “而且此乃我佛門極樂世界,天地都認可,許施主何須還要狡辯?”

    “老衲辯法失敗,也一一承認,輸了便是輸了,許施主又何苦如此?莫要心胸狹窄,業力加持。”

    慧覺神僧開口,他一番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一句話。

    你許清宵輸不起。

    “可笑。”

    “障人耳目之術,乃小乘佛法不入流之技。”

    許清宵輕笑。

    “放肆。”

    “許清宵,你過分了。”

    “佛法已顯,異象演化,你還嘴硬嗎?”

    “我等辯法不過,一一承認,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許施主輸了不認,當真是可笑。”

    “張口小乘,閉口小乘,那請許施主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是啊,你如此瞧不起我等的佛法,口口聲聲說我等佛法是小乘佛法,那你說一說何為大乘佛法?”

    “法無大小,你當真是被業力蒙蔽雙眼。”

    八百辯經僧齊齊開口,口誅筆伐,怒斥許清宵,一個個如同怒目金剛。

    在他們看來,許清宵當真有些過分。

    張口閉口都是小乘大乘,各種瞧不起他們,令他們極其不悅,一次兩次就算了,第三次了,他們當真忍不住。

    “閉嘴。”

    許清宵大吼一聲,浩然文鍾浮現,蕩漾出陣陣鍾聲,蓋過他們的喧嘩。

    “大乘佛法,時機未熟,拿出來爾等也聽不懂。”

    “不過,本王便讓爾等輸得心服口服。”

    “今日,本王請如來真身,破滅爾等極樂世界。”

    許清宵連連開口,這幫辯經僧當真是有些猖狂,在大魏境內還敢如此囂張。

    既然如此,那許清宵就不客氣了。

    這一刻。

    許清宵立在九品佛蓮之上,身後菩提古樹蕩漾三千佛法,浩然文鍾懸於頭頂,垂落下億萬道紫色浩然正氣,將他烘托如神明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許清宵,佛門弟子也是死死地注視著許清宵。

    京都上下,沒有一雙眼睛不是望著他。

    也就在這時。

    宏偉的誦經聲響起。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無複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

    “其名曰:阿若憍陳如、摩訶迦葉、優樓頻螺迦葉、迦耶迦葉、那提迦葉、舍利弗、大目揵連、摩訶迦旃延、阿樓馱、劫賓那、憍梵波提、離婆多、畢陵伽婆蹉、薄拘羅、摩訶拘絺羅、難陀、孫陀羅難陀、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阿難、羅睺羅,如是眾所知識大阿羅漢等。”

    隨著,這宏偉佛音響起。

    突兀之間。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徹底變化。

    轟轟轟。

    雷聲大作,狂風席卷,整個大魏京都,徹底變天了。

    天穹之上。

    一朵朵金色祥雲出現,照耀出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落在了京都當中。

    一尊宏偉無比的佛身,出現在天穹之上,這道佛身,有萬丈之大,將天渲染成金色。

    佛光普照,映在大魏上下,無與倫比的佛光,從地麵上噴湧而出,如同汪洋大海似的,席卷一切。

    刹那間,一尊尊佛影出現,每當許清宵誦念出一個名字,便有一尊佛現世,圍繞著中央佛祖。

    這是如來真身。

    萬丈的真身,逐漸凝實,一條條金龍從雲層中騰飛而出,顯得栩栩如生,環繞在佛陀周圍。

    十二品金蓮在佛陀之下,萬字佛印烙印在如來真身之上。

    梵音陣陣,誦經聲絡繹不絕,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

    天地妖魔,在這一刻瑟瑟發抖,露出無與倫比的恐懼之色,他們渾身顫抖,這股浩瀚佛力,讓他們感受到了絕望。

    西洲之地。

    所有的寺廟,也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可怕的佛光,衝天而起。

    那一尊尊佛像,也演化成一位位佛陀,圍繞著如來真身,但他們無法靠近,隻能在遠處,頂禮膜拜。

    這是西洲佛陀的真靈,他們出現,沒有資格站在如來真身旁,隻能遠觀,如沙門弟子一般,跪拜在虛空中,望著佛陀,渾身顫抖。

    “如來真身?”

    “這這.這不可能。”

    “許清宵居然將如來真身演化而出?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怎可能將我佛門如來映照出來?”

    咕!咕!咕!

    一道道咽唾沫的聲音響起,八百辯經僧在這一刻徹底懵了,他們咽著唾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來真身都來了,他們還敢說什麼?

    誰敢跟如來說什麼?

    西洲當中,伽藍神僧感應到了這一幕,他臉上露出苦澀,無與倫比的苦澀啊。

    “為何許清宵不是我佛門弟子啊。”

    寶殿當中,伽藍神僧發出一道聲音,這道聲音,充滿著難受,也充滿著苦澀。

    而天竺寺內,所有僧人也紛紛驚動,他們望著大魏王朝的方向,隔空數十萬裏,也能看到如來真身。

    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齊齊跪拜下來,朝著如來叩拜。

    西洲境內,百姓們也全部跪了下來,朝著如來磕頭膜拜,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沒有人敢對如來不敬。

    小雷音寺中。

    也傳來宏偉之聲。

    “阿彌陀佛。”

    “如來真身已顯,許守仁為佛門無上轉世,為佛陀也,佛子也。”

    “傳老衲之令,凡我佛門弟子,見許守仁如見真佛,不可冒犯,不可頂撞。”

    隨著小雷音寺的聲音響起,世人徹底震撼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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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1:57:19 |只看該作者
    小雷音寺雖然已經敗落下來,沒有了當年的氣派,可他終究是西洲第二佛寺,地位極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雷音寺其實還是很多佛門弟子心中第一的寺廟。

    沒想到的是,小雷音寺會說出這番話,認許清宵為佛門佛子,為無上佛陀轉世。

    不管許清宵認不認,這地位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之前還是八部天龍轉世,現在直接是無上佛陀轉世。

    勝過一切。

    地位超然在上。

    嗡嗡嗡。

    刹那間,天竺寺內,一把降魔杵衝天而起,爆發出一道恐怖的佛光,形成光柱,朝著大魏王朝飛去,加持在如來真身內。

    一串念珠,也騰空而起,如降魔杵一般,演化小世界,釋放出無與倫比的佛光,湧入如來真身內。

    還有金剛缽盂,更是佛光浩蕩,如洪流一般。

    這是佛門三大佛器,是無上法器,如今被如來真身驚動,第一時間給予回應。

    是認可如來真身。

    大魏京都。

    天地文宮中,王朝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他知道佛門今日辯法,是銘寫經文,來蠱惑世人,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居然能誦念出這樣的經文,將如來真身都召喚出來了?

    這還玩個屁?

    佛門再強也強不過許清宵這般啊。

    “許清宵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為何既懂儒術,又懂仙法,還懂佛法?”

    這一刻,王朝陽也有些懵了,許清宵就如同一口深不可見的井水一般,永遠不知道許清宵還會什麼。

    “是大聖人,是大聖人的佛法理念,對,這些都是大聖人的佛法理念,許清宵拿我祖父的東西,裝成是自己的東西。”

    “當真毫無儒者品性。”

    王朝陽實在是不理解了,他想不明白,許清宵為什麼能這樣。

    最終他將所有的問題,都認為是自己祖父的原因。

    是許清宵盜竊了大聖人的傳承,這些都是大聖人的傳承,隻不過有一點他選擇性忽視了,那就是天地文宮中,壓根沒有關於佛法的東西。

    饒是大聖人,也不見得會佛法。

    隻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隻願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麵,至於其他東西,他們都會選擇性眼盲,這種人不少,極其之多。

    就如同官場一般,誰會認為同僚比自己更有才華?能上位,不都是運作出來的嗎?

    而皇宮內。

    百官們攥緊拳頭,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喜悅和激動。

    尤其是安國公,更是深吸一口氣道。

    “老夫早就說過,守仁深不可測,果然被老夫猜中了。”

    “唉,隻可惜的是,守仁遇到的事情太麻煩了,不行,接下來我等要出手,為守仁阻擋這些麻煩事情,讓守仁多花點時間到兵部。”

    “如今國內已經穩定,糧食收成越來越好,國運也越來越昌盛,已經有資格北伐了。”

    “要給守仁點事情,讓他好好研究研究兵部,指不定守仁便可研發出一些大型戰爭兵器,到時候把蠻族踏平。”

    安國公激動無比道。

    隻是這番話一說,女帝略微沉默,因為許清宵已經在研發了,而且也出了結果。

    懷寧王府中。

    望著如來真身。

    懷寧親王露出笑容,不是苦澀的笑容,而是一種無奈的笑容。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就是不能這麼自信,你看是不是,許清宵又贏了。

    懷寧親王坐在太師椅上,他徹底沉默了。

    從一開始,他就說過,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要針對許清宵。

    許清宵殺番商的時候,他就明確說過,要針對許清宵,可各地藩王呢?一個個不把許清宵放在眼裏。

    任由許清宵大肆發展水車,在大魏王朝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結果許清宵成了氣候,誰都奈何不了他,又開始想一些陰謀詭計。

    這幫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懷寧親王是真的有些受不了。

    倘若早些日子聽自己一句,許清宵早就死了。

    許清宵請聖意斬殺自己兒子的時候,就應該將許清宵抹殺,那個時候,大魏文宮還在,各地藩王實力雄厚,蠻族也可以進攻大魏,營造外患。

    大魏百姓也吃不飽飯,完完全全可以鬧事。

    結果呢?

    結果就是,這個說等一等,那個說時機未成熟,還有人更是不把許清宵放在眼裏。

    現在好了吧?

    不把許清宵放在眼裏的,基本上都死光了。

    至於那些看不起許清宵的人,就更慘了,被許清宵羞辱一番再殺了。

    這有意思嗎?

    懷寧親王心好累,他真的很累,明明是穩贏的棋局,硬生生被這幫人給害死了。

    早聽自己一句,哪裏有這麼多事情?

    該死。

    這幫人都該死。

    去死吧。

    本王不玩了。

    統統給爺滾。

    “曹尼瑪的。”

    “老子他嗎的為什麼會上這幫人的狗當。”

    一道怒罵聲在王府中響起,這道怒罵聲中,充滿著不甘,充滿著憋屈,但更多的是氣。

    但過了一會,突兀之間,懷寧親王不禁皺眉。

    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幫狗東西,會不會是許清宵派來的奸細?”

    疑惑聲響起。

    事情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忽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他嚴重懷疑,這幫人全是許清宵請來的奸細,臥底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拖住自己的後腿。

    這幾乎不可能,但到了這一步,懷寧親王不得不疑神疑鬼了。

    京都內。

    湖畔旁。

    荀子望著這般景象,不由微微皺眉。

    佛光衝天,將整個大魏京都,渲染成金色。

    隻是很快,荀子將剛剛釣上來的魚兒,全部倒進了湖中,戴上鬥笠,離開了此地。

    而一條街道中。

    一名男子,也靜靜仰望著這璀璨的金光。

    他是華星雲。

    自大魏文宮離開後,他便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居住。

    如今,他已是禮部侍郎,在朝堂當中沒什麼存在感,在民間也沒有什麼存在感。

    平日裏除了做一些公事之外,就是讀書。

    當看到這一幕後,華星雲眼神當中卻充滿著渴望,也充滿著不甘。

    可過了好一會。

    華星雲還是收回了目光。

    顯得沉默不語。

    ““世雄不可量,諸天及世人,一切眾生類,無能知佛者,佛力無所畏,解脫諸三昧,及佛諸餘法,無能測量者,本從無數佛,具足行諸道,甚深微妙法,難見難可了。”

    此時,佛音浩蕩。

    如來真身顯世,誦念佛偈。

    撼天動地佛音,響徹百萬裏山河。

    如來真身。

    映照諸天。

    此時此刻,慧覺神僧臉色慘白無比。

    天竺寺五百年寫出的經文,得天地認可,演化佛門極樂世界,可蔓延萬裏。

    然而許清宵所念之佛經,卻可將如來真身演化出來,兩者差距用十萬八千裏都是在侮辱如來真身。

    如來都出現了。

    還有什麼要爭的?還有什麼要說的?

    敗了。

    徹底敗了。

    敗的徹徹底底。

    慧覺神僧隻覺腦中一片空白,渾身顫抖,他看向許清宵,再也不是看一個人,而是看一個怪物,一個恐怖無比的怪物。

    懂儒道,悟仙法,明佛理。

    這種人,舉世罕見,超脫一切,既有儒道浩然正氣,又有道家思想,更是有佛門大智慧。

    說實話,慧覺神僧莫名感覺,許清宵不是什麼佛陀轉世,而是佛祖轉世啊。

    這世間上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人,除了佛祖,他真的想不到誰能做到如此?

    “阿彌陀佛。”

    “佛曰,世間苦海,佛法度人,度人先度己,佛不可蠱惑世人,佛不可欺瞞蒼生,此等世界,並非極樂之界,小乘也。”

    宏偉的佛聲響起。

    天穹之上。

    如來真身緩緩出手,隻是一掌,便將八百辯經僧撰寫的經文擊毀,萬裏的異象也徹底消散如煙。

    西洲佛門極樂世界,在這一刻直接化為烏有。

    這一掌,也徹底粉碎佛門一切美夢。

    世人震撼。

    但同樣也沉默不語,這一刻所有人不禁考慮一件事情,許清宵到底是誰。

    他為何能懂得儒釋道三法?

    可就在此時,慧覺神僧的聲音響起了。

    “這不可能。”

    “這是我佛門極樂世界,怎可能是虛無的?”

    “許清宵,你做了什麼手腳?”

    “演化如來真身,滅我佛門之根?”

    “你是否得到過如來真經。”

    這一刻,慧覺神僧發出咆哮聲。

    他心在滴血啊。

    方才的異象,是西洲佛門推演五百年才推演出的經文,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他無比相信這個極樂世界,是佛門弟子最終的歸宿。

    所以他願意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佛門,隻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入駐這個世界。

    可今日。

    許清宵將他的夢想給粉碎了,讓他的信仰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若沒有這個極樂世界,那佛門的歸宿又是什麼?

    人死後,終究是死去嗎?

    他不。

    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更希望的是,死後可以前往極樂世界,可以聆聽佛法,可以無憂無慮,而不是徹底消失。

    若是這般,他便會產生恐懼,害怕未來,害怕死。

    所以他怒吼,認為如來真身隻不過是許清宵動用秘法,或者得到如來真經,今日誦念出來,做了手腳,想要滅佛門之根。

    隻是此話一說。

    這一刻。

    許清宵眼神當中充滿著悲憫。

    這種悲憫,讓慧覺神僧感到惡心,感到惱怒,也感到渾身不舒服。

    他不需要別人悲憫他。

    他要悲憫世人,因為世人是受苦受難的,自己並沒有受苦受難。

    所以他極其厭惡這種悲憫。

    尤其是許清宵的悲憫。

    可他越是如此,許清宵眼中的悲憫就越是濃鬱。

    這家夥不是喜歡這樣嗎?

    不是喜歡天天一副世人可憐的樣子嗎?

    那許清宵就讓他感受感受這種感覺如何?

    說實話,許清宵也極其反感這種悲憫天下的麵容和目光,搞的好像天下人都在受苦,他是救世主一般。

    “許清宵。”

    “你回答貧僧。”

    “若你不回答,貧僧不服。”

    “這場辯法,貧僧不認。”

    慧覺神僧開口,他聲音如雷,這一刻他已經快要入魔了。

    不,準確點來說,他即將要入魔了。

    許清宵沒有回答。

    他隻是這樣看著他,就如同看一個可憐人。

    許清宵今日就是要讓慧覺神僧徹徹底底暴露出自己的心魔。

    五百年前,朱聖辯法,將小雷音寺驅逐中洲足足五百年。

    而今日,許清宵也要讓天竺寺被驅逐五百年,甚至一千年。

    朱聖當年辯法,也不過是辯的佛門吐血,慘敗歸去。

    而許清宵更狠,他要讓慧覺神僧入魔,讓他的執念徹底暴露出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世人看到,佛門弟子,沒有想象中那麼宏偉。

    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充滿智慧,他們也是凡人,如普通人一般的凡人。

    不要整天有事沒事,裝神弄鬼,一副天下蒼生皆苦的樣子。

    世人苦不苦,由世人說了算。

    輪不到佛門弟子來弘揚,拿這個裝神弄鬼,恐嚇世人,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凡夫俗子。

    還在這裏裝的多不俗一樣。

    “你說啊。”

    “你為何不說話?”

    “是否被貧僧猜到了?”

    “如來真身的確是真的,可極樂世界也是真的,不過是你以異象壓製我佛門異象。”

    “你的目的,就是想要阻止佛門東渡,阻止佛門入駐大魏。”

    “許清宵,你好狠的心啊。”

    “你請朱聖斬殺儒道八成讀書人,造就無量殺孽,引來天地變化,滋生無窮之妖魔。”

    “我佛門不願看世人遭受痛苦,也不願看世人於水火之中,冒險辯法,背負天大的壓力,一步一步走到大魏。”

    “為的是讓天下蒼生渡過此劫,為的是讓天下蒼生,再無憂慮,可你卻百般阻擾,就因為佛門使人開啟智慧。”

    “從而脫離王朝管理,你怕你的權勢沒了,你怕你的地位沒了,你怕你的威望沒了,所以你誦念如來真經,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毀我佛門極樂世界。”

    “也毀了天下蒼生的自救之路,是不是?”

    慧覺神僧如同發了瘋一般,斥責許清宵。

    可是。

    許清宵,沒有理會他,眼神當中依舊是悲憫,如慧覺神僧之前的眼神一模一樣,甚至比慧覺神僧更加濃鬱。

    這一刻。

    慧覺神僧被許清宵這種目光看毛了。

    “許清宵,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大吼一聲。

    佛法滔天,化作洪流一般的力量,朝著許清宵鎮壓過去。

    “大膽。”

    “放肆。”

    “你想找死嗎?”

    這一刻,大魏京都內,一道道聲音響起,率先開口的是無塵道人,他直接暴怒。

    一品天威彌漫,眼神當中充滿著殺氣。

    說不過就動手?真不把他們這些一品放在眼裏?

    想死是吧?

    砰。

    不過慧覺神僧的佛力,被浩然文鍾直接阻擋在外,蕩漾層層浩然正氣。

    同樣的,無塵道人的天威,也被一股強大的佛力給阻擋下來了,是八百辯經僧,他們在第一時間動手,阻擋這股天威。

    可惜的是,這是一品的天威。

    八百辯經僧齊齊吐血,阻擋了這股天威,但也極其不好受。

    “神僧,莫要執著啊。”

    “神僧,不可執著。”

    “不能如此。”

    他們齊齊開口,也看得出慧覺神僧有些入魔了,故此第一時間開口,想要讓慧覺神僧醒來,不能這樣下去,否則的話,要出大事。

    “閉嘴。”

    “都給我閉嘴。”

    “我佛門之根,今日都要被許清宵給滅了,這是什麼執著?”

    “身為佛門弟子,怎能親眼見佛法泯滅?”

    “許清宵,今日,貧僧以命換命,度你既度我。”

    慧覺神僧大吼,他徹底入魔了,渾身佛光彌漫,但卻呈現黑色。

    他執念太深,在這一刻化作了魔。

    他佛光籠罩一切,化作可怕的業火,燃燒自身,而後衝向許清宵,要與許清宵同歸於盡。

    突然出手,沒有人能夠預料,慧覺神僧竟然抱著這個想法。

    要與許清宵同歸於盡。

    在他看來,許清宵是佛門最大的隱患。

    他必須要斬殺許清宵,哪怕與許清宵同歸於盡也好。

    所以他不惜燃燒自身佛法,竭盡全力,要與許清宵捆綁,以業火燃燒自身。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無論是仙門一品,還是大魏王朝的百姓,甚至懷寧親王和王朝陽都沒想到,慧覺神僧竟然這麼恐怖?

    “放肆。”

    “你當真是想死。”

    “斬你。”

    “倘若許愛卿有任何差池,大魏揮兵西洲,屠殺一切。”

    這一刻,一道道聲音響起,大魏京都內,六位一品在第一時間直接出手,尤其是劍無極,他霸道無比,一道劍氣斬了過去,想要直接將慧覺斬殺。

    劍氣無匹,可慧覺神僧身上的袈裟,卻爆發出無量佛光,阻擋了這致命一擊,給他爭取了時間,與許清宵同歸於盡。

    大魏皇宮中,女帝直接站起身來,凝聚國運龍鼎,要保護許清宵,同時她眼中也充滿著殺意,顯得無比憤怒。

    她很直接,要是許清宵有任何一點差池,她要揮軍西洲,滅天下佛門,霸道直接,以血還血。

    “不可。”

    “慧覺,你放肆了。”

    而西洲之中,也傳來了聲音,三束衝天的佛光浮現,這是伽藍神僧的怒吼,他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所以凝聚三佛器之力,想要阻擋這一切。

    可實際上,有一點被極少部人察覺到。

    那就是伽藍神僧看似是在最關鍵時刻,可慧覺神僧入魔之時,他沒有出手,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出手。

    看似好像及時要幫助許清宵,但明顯已經晚了。

    許清宵與慧覺之間相差不過百丈。

    而西洲距離這裏數十萬裏,佛光即便是穿透一切,可數十萬裏,也不可能瞬間抵達。

    需要等待一會,而這一刻時間,也足夠慧覺神僧與許清宵同歸於盡了。

    當然,也不一定,或許當真是沒有想到,這隻是一種惡意揣測罷了。

    伽藍神僧也希望許清宵死。

    不過最希望許清宵死的人,不是伽藍神僧,而是王朝陽與懷寧親王。

    尤其是懷寧親王,他更是攥緊拳頭,死死地看著這一切。

    這樣才對。

    不要跟許清宵囉嗦那麼多,哪裏有什麼道理可講,殺了許清宵,勝過一切。

    怕,隻會輸一輩子。

    然而,就在這一刻,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在王舍城鷲峰山頂,於最清淨甚深法界,諸佛之境,如來所居。與大苾芻眾九萬八千人,皆是阿羅漢。”

    許清宵開口。

    他一直在提防著慧覺神僧,如今到了關鍵時刻,許清宵也不再廢話,直接誦念金光明最勝王經。

    他要徹徹底底擊垮慧覺神僧的自信。

    也要徹徹底底讓佛門吃個大虧。

    說自己隻是得到如來真經是吧?

    那許清宵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佛法真經。

    經文聲震天憾地,這一刻,又是一道道身影出現。

    這是諸般世界的天神,立在天穹上,觀望著世間。

    恐怖的梵音,響徹天地每一寸山河,無量天神出現,一尊尊神佛虛影立在天穹,密密麻麻,將世間渲染成人間仙境一般。

    無數妖魔在這一刻,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沾染邪祟者,當場煙消雲散。

    佛法浩瀚,佛念無匹,他們躲藏於深淵之中,恐懼萬分,根本就不敢再出現了。

    一旦出現,隻怕當場死無葬身之地。

    “又是無上佛經,又是無上佛經。”

    “無量天神顯世,許清宵到底是什麼人啊?他為何懂得如此之多的佛法?”

    “這般驚人的佛法,許清宵恐怖如斯。”

    “慧覺神僧,已經徹底入魔了,不惜以自身的命換許清宵的命,當真是狠啊。”

    “這就是佛門嗎?當真是夠狠毒的,辯法不過,就用這般手段,當真是惡心。”

    各類聲音響起,人們先是震撼許清宵再次誦念出這般佛經,又立刻唾罵慧覺神僧的手段,極其髒劣。

    “唵嘛呢叭咪吽。”

    隻是,就在這一刻,無量天神齊齊開口,如來真身更是伸出佛掌,佛門六字真言響起。

    將慧覺神僧定在原地。

    恐怖的佛力如瀑布一般傾斜下來,全部落在慧覺神僧身上。

    業火加持之苦,讓慧覺神僧眉頭扭曲,麵容猙獰,他站在許清宵麵前,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熊熊業火燃燒,他痛苦萬分。

    可他眼神當中,卻充滿著無盡恨意與憤怒。

    “許清宵。”

    “你欺瞞佛陀,你為權勢,為王朝地位,阻擾我佛門東渡。”

    “你到底是居心何意啊?”

    慧覺神僧發出質問聲,他太痛苦了,這些痛苦全部化作憤怒,他將所有的過錯,全部丟給許清宵,認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許清宵害的。

    可是。

    就在這一刻。

    許清宵伸出雙手,而後合十。

    漫天神佛也紛紛伸出雙手,緩緩合十,與許清宵同步。

    “慧覺。”

    “你執著入魔,滿口的仁義道德,可實際上你所學之佛,無非是自我之佛。”

    “你修佛至此,為的不過是死後能入極樂世界,脫離苦海,並非是真正的佛門高僧。”

    “什麼佛法東渡,什麼天下蒼生,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借口。”

    “若你當真心念天下,何須東渡佛法?”

    “真經,無需東渡,亦可弘揚。”

    “你辯法不成,竟妄想點燃自身業火,與本王同歸於盡。”

    “你已動殺念,徹底入魔。”

    “今日,將爾等偽善誅滅。”

    許清宵怒目而視,他一抬手,如來真身抬手,隨後狠狠拍殺下來。

    天威恐怖。

    無法阻擋,無可睥睨。

    這是如來真身,一掌落下,慧覺神僧根本無法抵抗的住這般天威。

    業火燃燒,將他肉身燒的節節枯敗,如來神掌,更是要將他形神俱滅。

    “不可。”

    “許施主,可否放過貧僧師弟。”

    此時,伽藍神僧的聲音響起,他提前開口,希望許清宵放過他師弟。

    可惜的是,佛掌落下,慧覺神僧的肉身直接崩裂,根本沒得救了。

    隻不過,他的元神還在。

    依舊纏繞業火,痛苦不堪,彌漫著一縷縷黑氣。

    這是他心中的執念,也是他的魔氣,他入魔了,麵目猙獰,元神演化成魔,看起來極度的醜陋與可怕。

    張牙舞爪,皮膚發黑,額頭隆高,令人發怵。

    佛若化魔,便是這般模樣,更加恐怖。

    “為什麼?”

    “為什麼?”

    “敢問如來佛,我佛門有沒有極樂世界?”

    慧覺神僧演化的魔,發出咆哮聲,他還能活著,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太深了。

    他還是詢問,這世間上有沒有極樂世界。

    不過他沒有詢問許清宵了。

    而是詢問如來佛。

    “佛有三千極樂界。”

    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如來真身給予回答了。

    這一點連許清宵都沒有想到,居然真的給予回答了。

    “在何處?”

    “為何我看不見。”

    慧覺神僧開口,他已經瘋瘋癲癲。

    “心有塵埃,自然不見。”

    “大乘佛顯,極樂顯世。”

    佛音響起,再次回答慧覺神僧。

    “大乘佛顯?何為大乘佛?誰懂大乘佛?”

    又提到大乘佛法,慧覺神僧不由開口,他的聲音充滿著不耐煩與憤怒。

    “世尊出,大乘顯。”

    如來真身回答道。

    告知天下眾生,世尊出現後,大乘便會顯世。

    “誰又是世尊?”

    慧覺神僧繼續問道,他已經瘋魔,執念纏身,沒什麼好說的了。

    隻不過,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他,世人也很好奇,誰是佛門世尊?

    此時,如來真身給予回答。

    “喚吾真身者,為當世世尊。”

    此話一說。

    西洲佛門所有人徹底愣住了。

    東洲,南洲,北洲,以及中洲,所有生靈都愣住了。

    許清宵當真是佛門世尊轉世?

    雖然,西洲小雷音寺稱許清宵是佛陀轉世。

    可這種認可,算不了什麼,畢竟也可以理解為是小雷音寺見風使舵。

    但現在不一樣了。

    如來真身顯化。

    親口承認許清宵乃是佛陀轉世,是當世的世尊。

    這可是無上榮譽啊。

    就好像聖人複蘇,說許清宵乃是聖人轉世一般。

    天下讀書人,見許清宵者如見聖。

    “不。”

    “不。”

    “不,他不是世尊,他是妖魔,他想要害我佛門。”

    “你不是如來,你不是如來,你是偽佛。”

    慧覺神僧大吼,他目呲欲裂,不願承認這一切,也不想承認這一切。

    “阿彌陀佛。”

    如來真身誦念佛號,下一刻,浩瀚佛力落下,直接將慧覺神僧,直接超度。

    沒有任何囉嗦。

    隻是就在這一刻。

    如來真身望著遠處。

    不知看什麼。

    下一刻,他緩緩開口道。

    “望世尊,早日傳大乘佛法。”

    “大難將至,吾等助世尊一臂之力。”

    聲音響起。

    下一刻。

    無量天神,如來真身,化億萬佛光,凝聚眾生念力,化作十二枚佛珠,映照諸天一切,加持無量佛法。

    要助許清宵一臂之力。

    轟。

    浩瀚佛力沒入許清宵體內,這一刻無與倫比的好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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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2:17:30 |只看該作者
第254章 佛道三品,中洲龍鼎,八寶佛蓮!

    大魏京都上空。

    如來真身之聲響起。

    大劫將起,希望許清宵能早日傳大乘佛法。

    而後,宏偉無比的佛力,朝著許清宵湧去。

    這可怕的佛力彌漫。

    全部灌入許清宵身體之中,為許清宵塑造佛門無上之根基。

    這是天大的好處。

    天下佛門弟子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無上大造化。

    許清宵體內凝聚佛緣。

    隻一刹那間,境界也在瘋狂暴漲。

    佛門亦有十品境界。

    十品為佛緣,九品為佛骨,八品為佛慧,七品為佛心,六品為入定,五品為古僧,四品為明悟,三品菩提境,二品覺悟境,一品覺悟境。

    這是佛門十品。

    許清宵體內凝聚佛緣,而後塑造佛骨,誕生佛慧,凝聚佛心。

    刹那間入定,懂得智慧,踏入古僧,轉而明悟,知天命。

    最終他身後的菩提古樹灑落無盡光芒,彌漫著無窮智慧,踏入菩提境。

    眾生念力加持而來,這股念力與民意一般,擁有著特性,可以轉換為各種能量。

    念力其實就是民意的一種。

    如來真身欽點許清宵為佛門世尊,他日會傳大乘佛法於世間。

    對於西洲眾生來說,這種認可,比天地認可還要具備權威。

    西洲眾生信仰佛門,是虔誠無比的信徒,如今如來真身認定許清宵是世尊,那麼他們便不會有任何質疑。

    不像在王朝當中,許清宵做了這麼多好事,雖然得到了大量民意,但這是付出了代價,而且隻是一個大魏王朝的民意。

    不是整個中州,現在如來真身一句話,便讓許清宵得到西洲眾生念力,這如何不讓人震驚?

    恐怖的佛光沒入許清宵體內,這些不是念力,這隻是許清宵經文所帶來的好處。

    突破境界,也是因為這無窮無盡的佛光。

    眾生念力加持而來。

    許清宵凝聚大魏國運之鼎,一同分享這恐怖的眾生念力,他要凝聚出中洲龍鼎。

    若能凝聚中洲龍鼎的話,便可前往中洲龍脈,尋找極品靈金這種東西。

    這是當務之急的事情。

    天穹上。

    大魏龍鼎吞吸著浩瀚的眾生念力,身軀也越來越真實,每一片龍鱗都閃閃發光,看起來格外的不凡。

    黑光亮澤,仿佛真的要化作真龍一般。

    “吼。”

    到最後,恐怖的龍吟之聲響起,響徹中洲,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大魏龍鼎徹底踏入圓滿,若是再往前一步,可能真的會化作中洲龍鼎。

    沒有任何證據,就是一種直覺。

    因為大魏京都上空,一條數萬丈的真龍盤旋,這條真龍散發出滔天氣勢,龍威彌漫,鎮壓著大魏國運。

    更可怕的是,真龍吞著一些汙濁,吐出一縷縷的紫氣,沒入了虛空當中。

    這是在吸收大魏王朝的陰力,反饋一些陽力。

    這些陽力,會改善大魏王朝境內的山河,讓靈氣更加充沛,讓土地更加肥沃,往後可以滋生出無數好處。

    譬如說往後可能會誕生出孕育靈米的田地,亦或者可孕育出極品靈金的山脈。

    甚至長期發展下去,飲一口山泉,人會感到甘甜,長期飲用能延年益壽。

    就是有這麼誇張,而且好處無窮無盡。

    但隻限大魏境內,倘若得到中洲龍鼎,那就不一樣了,隻要國運所覆蓋之地,譬如說異族國這些地方,也通通可以得到加成。

    換句話來說,國運龍鼎,就如同天地加持的氣運。

    不會讓你直接變強,但會讓你慢慢變得更強,哪怕你躺平都沒關係,你隻需要負責當好吉祥物,剩下的交給天意。

    而隨著眾生念力加持。

    許清宵感覺自己隨時要踏入佛道二品覺悟境了。

    但許清宵沒有這麼急,他壓製住了境界,讓眾生念力加持武道。

    隻是許清宵還是有些低估這眾生念力的可怕,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許清宵的武道境界也得到了巨大提升。

    原本許清宵的武道境界,就已經算穩住了三品,如今更是直破三品大圓滿,如佛元境界一般,隻要許清宵原因,可輕而易舉踏入二品。

    當下,許清宵沒有廢話,直接修練仙道。

    在這般恐怖的念力之下,如同洪流一般。

    轉眼之間,仙道也踏入圓滿境。

    如今許清宵儒道,武道,仙道,佛道,皆然是三品圓滿之境,隻要許清宵願意,可以直接踏入二品。

    但許清宵忍了一手,一來是現在無需如此,倘若背後當真有真正的黑手,自己現在直接突破二品境界。

    隻怕會遭來致命打擊。

    當然這隻是一個猜測,具體如何,許清宵不知道。

    但許清宵的想法很簡單,卡在三品圓滿,想盡一切辦法,弄到一品破境丹。

    倘若真有人要對自己出手,那自己可以在關鍵時刻,蛻變一品。

    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晉升一品,等待暗中出手。

    也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自大魏京都內響起。

    “吾來歸元陣宗掌教,願攜歸元陣宗,入大魏王朝,造福大魏蒼生。”

    隨著一道洪亮之聲響起,頓時之間,又是一道光芒衝天而起,沒入了大魏龍鼎內。

    人們驚訝,尤其是各方勢力,露出驚愕之色。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歸元陣宗選擇直接加入大魏王朝。

    之前的加入,是有合作的,歸元陣宗要談條件,是大魏王朝請他們過來助陣。

    可現在不一樣了,歸元陣宗這番意思就是說,要徹底加入大魏王朝,成為大魏王朝的一份子,說白了一點,就如同附屬國歸屬大魏一般。

    隻不過,歸元陣宗自己管自己的,但如果大魏有什麼需要歸元陣宗幫忙的,歸元陣宗無條件支持大魏,大魏出了什麼問題,歸元陣宗就去做。

    這相當於是一種捆綁。

    一瞬間,皇都當中,百官們皆然露出驚愕之色,緊接著一個個眼神之中露出喜悅之色。

    大魏王朝內,有不少仙門,這些仙門勢力,平日裏跟大魏處於和平狀態,大家你不招惹我,我不招惹你。

    如果不是文宮的原因,大魏王朝其實不會請仙門入駐,畢竟仙門來了就是分化權力。

    可現在不一樣了,歸元陣宗選擇徹底加入大魏,權力又回到了皇帝手中,這對國家來說,是一件極大的好處。

    帝王掌權,肯定不會出什麼亂子。

    隻是還不等世人反應過來,無塵道人的聲音響起。

    “太上仙宗,願誠心入大魏王朝,造福大魏蒼生。”

    無塵道人的聲音響起了。

    他知道林陣是非常想要加入大魏的,隻是沒想到林陣會這麼急,但無塵道人也在與太上仙宗高層商議。

    如今林陣主動開口,帶著歸元陣宗加入,太上仙宗的高層,也在第一時間給予了他回答。

    一同加入。

    故此,無塵道人也就不猶豫了。

    眼下,誰都知道大魏王朝要徹底崛起了,現在加入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要是再晚一點的話,可能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了。

    “斬天劍宗,願誠心入大魏王朝,造福大魏蒼生。”

    下一刻,斬天劍宗劍無極的聲音響起,也願意加入大魏。

    沒過一會,如意器宗,天穀丹宗等等皆然開口,表明態度,願意加入大魏王朝。

    七大仙宗,除了七星道宗之外,其餘皆然選擇加入大魏王朝。

    隨著六大仙宗的加入,一時之間,整個龍鼎發出轟轟之聲。

    吼。

    龍吟之聲,震顫九天,此時此刻,大魏龍鼎所演化出來的真龍,更加真實了。

    與此同時,一道道能量凝聚,環繞在大魏龍鼎當中,這是氣運,佛門辯法輸後的氣運,全部加持在大魏龍鼎之中。

    將大魏龍鼎形成一個繭。

    這個繭極大,呈現紫色,看起來極其不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形成了一個繭?”

    “這?”

    人們皺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饒是許清宵也不由有些好奇了。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這是中洲龍鼎的前兆,這是中洲龍鼎的前兆啊。”

    有人開口,是一名老者,是修士,他指著天穹上的繭子,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

    此話一說,一時之間,無數目光紛紛看了過去,眼神之中,露出無與倫比的震驚。

    “中洲龍鼎?”

    “當真有這種東西?”

    “這不可能吧,就這樣也能凝聚出中洲龍鼎?”

    “嘶。”

    “倘若是中洲龍鼎的話,大魏豈不是要徹底騰飛了?”

    “應當不可能。”

    許許多多的聲音響起,有人興奮,是京都百姓,大魏子民,畢竟如若當真凝聚出中洲龍鼎的話,這將會是無與倫比的好處。

    但更多是震驚和質疑。

    人們震驚,畢竟中洲龍鼎隻是一個傳說,到底有沒有是一個未知數。

    而質疑則是認為,以大魏現在的情況,還不具備擁有凝聚中洲龍鼎的資格。

    畢竟,中洲龍鼎,代表意義太大了。

    皇宮當中。

    陳正儒不由看向女帝,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陛下,這當真是中洲龍鼎嗎?”

    陳正儒好奇問道。

    而龍椅上,女帝也露出疑惑之色,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中洲龍鼎,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但意思眾人都明白。

    “這的確是中洲龍鼎。”

    “有古籍記載過,當國運之鼎可蛻變成龍鼎之時,會形成紫繭,孕育出中洲龍鼎。”

    “大魏民意,西洲生靈念力,六大仙宗之意,儒道之力,佛門氣運,在加上這次佛門帶來的氣運,如此之多的天地之力,怎可能孕育不出中洲龍鼎來?”

    “不過,形繭過程中,如若發生任何意外,譬如說戰亂之爭,將會影響龍鼎的孕育。”

    “大魏接下來絕對不能發生戰亂,倘若發生,就必須要勝,而且不能慘勝,必須要大獲全勝,否則的話,一旦天地感應到了,中洲龍鼎將會潰散,百年內絕不可能再凝聚出新的龍鼎。”

    “不止如此,好像還有限製,讓我想一想。”

    老者開口,他咬定這就是中洲龍鼎,而且說的頭頭是道。

    引來各方關注。

    當提到不能發生戰亂時,很多人神色微微一變。

    倘若當真如此的話,大魏接下來必然有戰亂。

    原因無他。

    突邪王朝坐得住嗎?初元王朝坐得住嗎?

    那些恨不得大魏衰敗的勢力,他們坐得住嗎?

    很顯然,沒有人坐得住。

    平亂王府中。

    許清宵望著成繭的大魏龍鼎,眼神當中也充滿著好奇,他不清楚這是不是中洲龍鼎。

    可唯一能確定的是,大魏龍鼎不斷在蛻變,的的確確得到了太多好處了。

    民意,仙道之意,佛門氣運,眾生念力,再加上佛門攜帶的驚天氣運。

    這些東西加起來,的的確確能孕育出中洲龍鼎。

    但也隻是有可能,因為誰都沒有見過中洲龍鼎。

    紫色的繭出現,大魏龍鼎在內,吞吐無數氣運,許清宵感受到了這無與倫比的力量,他莫名感覺得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在自己體內蛻變。

    隻是,這老者說的話,讓許清宵有些皺眉。

    可就在此時,老者再一次開口了。

    “我想起來了。”

    “不止是不可以戰亂,而且大魏王朝的帝星絕不可亂移,倘若發生帝星亂移之事,也會導致龍鼎潰散。”

    “以及在這段時間,必須要國泰民安,發生一點不好的事情,都會帶來巨大的麻煩。”

    “而且還需要維持十年以上,才可孕育出中洲龍鼎,有可能是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這段時間內出了問題,都不行,一點問題都能出現。”

    老者開口,認真說道。

    隻是此話一說,有人不禁皺眉。

    “條件如此苛刻?不得戰亂,不得帝移,國泰民安,還要維持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五十年,這太苛刻了吧?”

    “是啊,那個國家沒有戰亂?你說一年兩年還好,二十年,五十年?這可能嗎?”

    “帝移還好說,畢竟大魏隻有一位皇帝,這個沒什麼問題,如今朝堂穩固,到不擔心什麼,可國泰民安有些誇張,能做到五十年國泰民安,都是盛世之治了。”

    “也不對啊,現在民間不是都在談論,大魏王朝好像有一個武帝遺孤嘛?你最近沒聽說過嗎?”

    “武帝遺孤?還真沒聽說過,什麼意思?”

    “好像是說武帝其實是有一個太子,但當時朝堂動亂,為了保全龍脈,將太子送了出去,所以才選擇了女帝登基。”

    “聽說如今太子已經找到了,但這隻是坊間流傳,具體如何不清楚。”

    一時之間,一道道聲音響起,大部分人是認為這個條件有些苛刻,又不能戰亂,又不能出現內政問題,還必須要國家風調雨順。

    一兩年好說,二十年,五十年,這幾乎不可能。

    維持這麼長時間,有沒有中洲龍鼎意義都不大。

    可老者卻搖了搖頭,望著眾人道。

    “爾等不懂。”

    “一旦中洲龍鼎形成,將會給大魏帶來無窮無盡的好處,泉水甘甜,可延年益壽,莊稼豐收,每一顆米都有藥性,但無害。”

    “說直白一點,你光吃大米,每天隨便練練功,都能入品。”

    “百姓的壽命,也會得到提升,隨隨便便可活到一百歲,要是勤練武功,人人都可活個一百五兩百,不愁吃不愁喝,王朝做任何事情,都有神助。”

    “爾等說,這個難度合不合理?”

    老者繼續解釋道,看著眾人如此說道,眼神當中帶著一絲不悅。

    此話一說,眾人有些驚訝。

    畢竟這說的也太好了吧?喝水延年益壽,吃大米入品,做什麼事情都有神助。

    要真是如此的話,如此困難才能孕育出倒也合情合理。

    畢竟好處太恐怖了。

    可就在此時,一道宏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道彌漫佛光的身體。

    “阿彌陀佛。”

    “貧僧伽藍。”

    “見過世尊。”

    伽藍神僧出現了。

    他沒有看中洲龍鼎,而是望著許清宵,深深一拜。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給予了回應。

    “世尊,如今佛門已敗,貧僧想帶走慧覺師弟的遺物,還望世尊允許。”

    伽藍神僧開口,道出他來此的原因。

    佛門已經敗了。

    而且敗的十分徹底,第三場辯法,有沒有,已經無所謂了。

    “好。”

    “不過,我需要一樣東西。”

    許清宵開口,倒也直接,開門見山。

    “請世尊直言。”

    後者開口,雙手合十問道。

    “八寶佛蓮。”

    許清宵直接,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此話一說,伽藍神僧眼神當中露出一絲異樣,但很快恢複常色,望著許清宵道。

    “回世尊,八寶佛蓮乃是佛門至寶,倒不是不可以給世尊。”

    “隻是還望世尊等待一段時間。”

    伽藍神僧回答道。

    “等待多久?”

    許清宵問道。

    “三年後,功德池內會誕生新的八寶佛蓮。”

    伽藍神僧回答。

    刹那間,許清宵有些皺眉了。

    三年?

    他沒有三年的時間等。

    “難道沒有其他八寶佛蓮嗎?”

    許清宵詢問道。

    “回世尊,八寶佛蓮對異術有額外壓製,佛門內還有兩株,皆然是鎮壓魔頭,若是取走的話,難以壓製。”

    伽藍神僧開口。

    看似很普通的回答。

    但一刹那間,許清宵知道,伽藍神僧這番話.話裏有話啊。

    可就在許清宵有些沉默時。

    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了。

    “世尊。”

    “八寶佛蓮我搞到手了。”

    “不用找他。”

    聲音響起。

    是慧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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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 一品破境仙丹,不好了,先帝遺孤來了

    大魏京都內。

    當慧心的聲音響起。

    許清宵不由一愣。

    實話實說,伽藍神僧搪塞八寶佛蓮的事情,讓許清宵莫名有些異樣。

    按理說,八寶佛蓮不管如何珍貴,自己已經是如來欽點的世尊。

    一株八寶佛蓮算得了什麼?

    可當自己提出八寶佛蓮之時,對方拒絕倒不是什麼問題,最主要的是,對方特意提了一句八寶佛蓮是用來鎮壓修煉異術的妖魔。

    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麼?

    許清宵還真的要好好琢磨琢磨。

    隻是讓許清宵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刻,慧心居然給自己帶來了八寶佛蓮。

    隻不過,許清宵沒有動什麼神色,而是將目光看去城內,他要搜索方才說話的老者。

    一眼看去,對方的氣機已經消失了。

    這很古怪,讓許清宵不禁皺眉。

    方才出現的老者,道出中洲龍鼎的秘密,一開始眾人不信,也產生疑惑,可後來隨著他說的東西,越來越真實,引來眾人驚愕。

    但在許清宵眼中,這個人明顯有問題。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沒有蹤跡了。

    望著大魏京都上空,紫色的繭子形成,大魏龍鼎的的確確在蛻變。

    很有可能真的會凝聚出中洲龍鼎。

    想到這裏,許清宵不由皺了皺眉,這個老者有很大的問題啊。

    自己身為半聖,居然也無法捕捉到他的氣機,端有些恐怖。

    再望著這中洲龍鼎,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佛門辯法已敗。”

    他大聲開口,這一刻,天穹當中的氣運,以更猛烈的氣運灌入大魏龍鼎中。

    到底會誕生什麼,沒有人會知道。

    不過世人相信,大魏龍鼎的的確確會得到巨大提升。

    隻是下一刻,八門京兵火速趕來,以最快的速度,鎮守京都,不過他們的到來,並非是要做什麼,而是讓眾人快速離場。

    辯法已經結束,非大魏京都百姓,需盡快離開大魏,同時刑部與兵部配合戶部,在第一時間調查京都人員。

    隨著大魏龍鼎的蛻變,一封封加急文件以最快速度發往全國各地。

    其中內容意思也十分簡單,這段時間內,要整個大魏王朝安靜。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誰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造次,殺無赦。

    無論是誰,也無論是什麼原因,刑部再三強調,即便是發生打架鬥毆,先關半年再說,當然也會給予告示。

    大魏龍鼎會不會真的凝聚成中洲龍鼎,這個沒人知道,但知道的是,大魏要進入緊急狀態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許清宵感應到了這些,他沒有說什麼,而是緩緩落在平亂王府中。

    望著沒多說的許清宵,伽藍神僧也有些好奇,但他沒有多想什麼,而是將這些東西全部帶走,順便也將八百辯經僧一同帶走了。

    佛門辯法,在此時此刻,徹底告一段落。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辯法失敗。

    五百年後,天竺寺也辯法失敗,這如同一個魔咒一般,八百辯經僧眼中無神,他們準備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今日功虧一簣。

    不過,就在此時,有人不禁好奇。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辯法,據說辯法失敗之後,佛門遭到了巨大的反噬,也正是因為如此,小雷音寺一蹶不振,可為什麼今日辯法之後,好像佛門沒什麼很大的影響?”

    有人開口,十分不解,認為佛門辯法失敗,應該付出極其慘痛的教訓啊?

    怎麼沒有一點反噬?

    當有人開口,說出這話時,一時之間也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的確確有些古怪。

    隻是很快,有人想到了原因,不由開口道。

    “我明白了,是佛理,佛理之爭,佛門辯法的的確確失敗了,可問題是佛門並沒有失敗,”

    而此時。

    慧心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裏。

    “世尊。”

    “八寶佛蓮已經拿到了。”

    慧心展開手,一朵佛蓮出現,上麵刻印各種法器,凝聚佛門念力功德。

    “你怎麼將此物拿來了?”

    許清宵看著慧心,他需要八寶佛蓮,但更好奇的是,慧心怎麼把這東西拿來了?

    “世尊,我就猜到了,天竺寺不會拿出八寶佛蓮的,若是世尊輸了,天竺寺必然會讓世尊拜入佛門才會將此物交給世尊,若是世尊贏了,按照這幫人小氣的樣子,也不會將這個東西給您。”

    “所以,我特意回去了一趟,進入功德池,為世尊借來一朵。”

    慧心滿臉笑容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不由苦笑。

    “你如此借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望著對方,許清宵如此問道。

    “這怎麼會,世尊你想多了,您是佛門世尊,是佛陀轉世,這佛門當中一切都是世尊您的,說句好聽點的,叫做借,倘若要是說點不好聽的話,這就不是借了。”

    “這是拿回世尊應有的東西。”

    慧心認真道。

    這話一說,許清宵有些沉默,慧心當真是佛門大聰明啊。

    很好,非常好。

    “行了,這番恩情我記下了,你趕緊出發吧,去尋大乘佛法。”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也不矯情,他需要八寶佛蓮,也就沒什麼矯情不矯情的了。

    “敬遵世尊法旨。”

    慧心點了點頭,朝著許清宵一拜,隨後轉身離去。

    待他離開後。

    許清宵也將八寶佛蓮一同帶走,回到了密室之中。

    密室內。

    許清宵心神潛入。

    “朝歌兄長,鎮魔神石,龍血寶玉,還有八寶佛蓮愚弟已經找齊了。”

    許清宵開口,告知朝歌這些事情。

    “好,賢弟,將瑣事解決,想要徹底根除異術,需要一段時間,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把瑣事解決後,再來鎮壓異術。”

    朝歌給予回答。

    想要解決異術之禍,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好,多謝兄長了。”

    許清宵也不囉嗦,眼下大魏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佛門辯法失敗,必然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尤其是中洲龍鼎的誕生。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不可戰亂,不可帝移,不可國亂。

    這三條看似很簡單,但每一條都很麻煩。

    不可戰亂,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中洲龍鼎一旦形成,將會給大魏王朝帶來多大的好處,眾人都清楚。

    甘泉有靈,糧食益氣。

    吃飯喝水都能強身健體,想想看啊,如果真是這樣,五十年內,大魏王朝得多恐怖?

    人人都是武者,全民皆兵,在這般恐怖的基數之下,說幾百個幾十個一品有點誇張。

    十個一品不過分吧?

    發展一百年,誕生十個一品不過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統天下無非是早晚的問題,而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就算是瘋狂發展,隻怕也比不過大魏躺平。

    如若大魏王朝也跟著發展,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加起來都比不過大魏。

    自然而然,現在還有一個緩衝期,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不會放過大魏的。

    不過也好在有一個緩衝期,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也不會直接發兵大魏,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談,隻是說眼下兩大王朝的手段會激烈一些,而不會像之前一般,溫水煮青蛙了。

    這個問題,是當務之急,絕對不可能漠視,否則的話,中洲龍鼎注定沒了。

    從文宮當中回來。

    許清宵沒有囉嗦,直接喚醒了丹神古經。

    如今自己儒道,仙道,佛道,以及武道皆然踏入三品圓滿境,隨時隨地可以突破到二品,但恐防有人針對自己,才沒有選擇突破。

    自然而然,要來詢問一品破境丹的事情。

    煉製好一品破境丹,自己完全可以給這些幕後黑手,來一個大驚喜。

    “丹神前輩。”

    許清宵搖晃著丹神古經。

    “別搖了,別搖了,再搖就出來了。”

    丹神古經的聲音響起,平日他都是在密室當中,進入沉睡,許清宵不找他,他也不會主動找許清宵。

    “丹神前輩,一品破境丹需要什麼材料?”

    許清宵開口,一句話讓丹神古經不發惱騷了。

    “一品破境丹?”

    “你已經二品了嗎?”

    “我就說你小子乃是萬中無一的天才,這麼快就二品了,很好,非常好。”

    丹神古經詢問道,有些激動和興奮。

    “不是。”

    “還是三品,不過隨時可進入二品。”

    許清宵開口,緊接著將來龍去脈說了一番,也告知丹神古經自己的想法。

    隻是說完之後,丹神古經有些驚愕了。

    “你是說,無論是武道,還是儒道,亦或者是仙道和佛道,你都可以隨時進入二品?”

    丹神古經有些驚愕。

    “儒道還不行,不過也差不多了。”

    許清宵搖了搖頭,儒道不是靠靈氣提升的,自己現在是半聖,可想要踏入亞聖境,隻怕還有些困難,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進入亞聖。

    再者許清宵也不在乎什麼亞聖不亞聖了,慢慢來也行,先定個小目標,一品武道吧。

    “儒道的確,我可以煉製所有丹藥,但唯獨儒道破境丹不行。”

    丹神古經回答,同時他陷入了沉思,許清宵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也沒有打擾。

    足足過了好一會,丹神古經給予回答了。

    “小友,其實怎麼說呢你敢不敢賭一把。”

    丹神古經開口,隻是顯得有些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

    “怎麼說?”

    許清宵好奇,他從未見過丹神古經這般說話,所以有些好奇。

    “你要是敢賭一把的話,老夫可以為你煉製一品破境仙丹。”

    丹神古經開口,如此說道。

    “一品破境仙丹?”

    “有什麼不同嗎?”

    許清宵好奇道。

    “不,這個一品破境仙丹,可以讓你所有體係,除儒道之外,全部突破一品。”

    丹神古經開口,一句話讓許清宵直接愣住了。

    “所有體係全部一品?”

    許清宵咽了口唾沫,實實在在有些震驚了。

    要單說武道一品,許清宵倒也不震驚什麼,可所有體係全部一品,這就有些誇張了。

    “恩。”

    “所有體係一品,除儒道之外,所以.如果你真敢賭的話,還要去修煉妖法和魔功。”

    丹神古經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無奈。

    “我修煉這個做什麼?異術的事情就讓我鬱悶,還修煉妖法和魔功?找死嗎?”

    許清宵有些無奈,武道,仙道,佛道已經夠了,還要繼續修煉妖法和魔功?這不是有病嗎?

    “不,不一樣的。”

    丹神古經出聲製止,而後開口道。

    “你不要覺得妖和魔就是壞的,妖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從而誕生靈智,修煉妖法可增強靈智,與天地自然融合。”

    “而魔功,是霸道之功法,說直接一點,大部分魔功是對自己殘忍,不是那種害人的功法,害人的功法那個叫做邪術。”

    “真正的魔功,是取舍之法,與武道有些相同,但魔功更主要的是霸道,一種武道的極致,極其霸道。”

    “你若是修練,不會有什麼壞處,而且倘若你武道一品,佛道一品,仙道一品,妖道一品,魔道一品,嘶,要是你再把儒道晉升一品。”

    “你將會踏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是超品,真正的超品,而不是那些假的超品。”

    “隻怕大聖人都不如你啊。”

    丹神古經如此說道,發出感慨之聲。

    這番話,的的確確讓人心動不已,可許清宵還是保持理智,苦笑道。

    “前輩,這個就算了吧,一品就足夠了,告知我武道一品的破境材料就好。”

    許清宵苦笑道。

    超品聽起來厲害,可問題是,普通一品材料隻怕是天地之間的奇珍異寶,何況超品?

    這不是跟自己扯淡?

    “唉。”

    “你不懂,即便是一品,再強的一品,他也是被天地束縛,而且也不是真正的武帝。”

    “一品殺不死另外一個一品,除非同歸於盡,不然的話,就徹底到頂了。”

    “可若你成為超品,一品在你眼中,如螻蟻一般,吹一口氣,就得死,你難道當真不心動?”

    丹神古經繼續誘惑道。

    不得不說,這番話的的確確讓許清宵有些心動。

    “這樣,前輩先告知我超品所需要的材料,若是可以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爭取。”

    許清宵詢問,他是心動了。

    但換做是任何人,誰不心動?誰又能不心動?

    一口氣將一品抹殺。

    換誰誰不心動?

    “好,一品破境仙丹的材料到也不難,至陽之心,至陰之血,萬載神玉,佛陀之花,幽冥之泉,天之氣,地之骨,眾生之念。”

    丹神古經緩緩開口道。

    話一說完,許清宵有些皺眉了。

    “至陽之心?至陰之血?這是什麼鬼東西?”

    許清宵有些皺眉了。

    “就是一名活著的一品武者,年齡不要太大,五十歲以下,將他的心髒入藥。這個還好。”

    “就是至陰之血有些難搞,需要至陰之體,古今往來也很少見,這種人的血液,僅是一滴可以讓一名四品妖魔,晉升為三品妖魔。”

    丹神古經回答道。

    “行行行,別說了,別說了。”

    “一品武道破境丹,前輩,別跟我說這個了。”

    一開始,許清宵還真有些心動,可聽到所需要的材料是這個以後,當場不心動了。

    開玩笑。

    一名五十歲以下的武者心髒?

    你在逗我玩?

    武道一品,舉世難尋,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

    五十歲能成為一品的又有幾個?如果不是借助丹神古經,自己估計都難以做到。

    真要有這種人,天驕中的天驕。

    讓人家犧牲,挖出心髒給自己?或者自己讓人跟他同歸於盡,把他心髒交給自己?

    這可能嗎?

    這完全就不可能啊。

    真就亂說,至於後麵的什麼佛陀之花,幽冥之泉還有什麼萬載神玉。

    聽起來就花裏胡哨的,難以完成。

    故此許清宵直接否決了。

    “不是,小友,試一試啊,萬一真有個傻子,送給你呢?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豈不是跟鹹魚一樣?”

    丹神古經繼續唆使道。

    但許清宵沒有理會。

    “行吧。”

    眼見許清宵柴米油鹽,丹神古經也隻能放棄了。

    “一品破境丹,隻需要兩樣東西,武道之心,還有極陰之氣。”

    丹神古經給予回答。

    “還要武道之心?你唬我?”

    許清宵開口,皺著眉頭道。

    “不一樣,這個武道之心,是死去的武道之心,隻要沒死超過百年就行。”

    丹神古經回答道。

    這個回答倒是讓許清宵稍稍能接受,沒死超過百年,這還可以。

    “極陰之氣呢?”

    許清宵問道。

    “最陰邪之氣,需要去一些邪魔聚集之地。”

    後者回答。

    “邪魔聚集之地。”

    許清宵心中衡量一番,隨後他點了點頭,知道這兩種材料就好,回頭弄到手,煉製一品破境丹。

    不過就是,這武道之心有些麻煩。

    “多謝前輩了。”

    許清宵也不囉嗦,轉身要離開。

    “小友,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爭取一品破境仙丹。”

    丹神古經還是勸說了一句。

    隻可惜的是,許清宵沒有理會,直接離開了。

    不是不找。

    而是要找的東西實在是太離譜了。

    離開王府。

    當下,楊虎已經在外等候許久了,身旁站著信武侯。

    “見過平亂王。”

    信武侯直接上前,朝著許清宵微微作禮。

    “侯爺客氣,什麼事?”

    許清宵有些好奇。

    信武侯找自己,的確有些古怪。

    “王爺,出大事了。”

    “大魏皇子來了。”

    信武侯神色有些緊張,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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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先帝遺孤,賜南蠻王,女帝表露心意,願接受許清宵

    信武侯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充滿著緊張。

    隻是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驚愕了。

    “皇子來了?”

    許清宵皺起眉頭,望著信武侯,眼神當中充滿著疑惑。

    什麼時候又來了一個皇子?

    信武侯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看了一眼楊虎,其意思很簡單。

    “是自己人。”

    許清宵沒有讓楊虎離開,而是說的很直接,這是自己人,沒必要提防。

    此話一說,信武侯倒也沒說什麼了,倘若是別人,他或許會不悅,可許清宵不一樣,許清宵如今可是大魏的主心骨。

    其地位和權力,僅次於女帝,而且在大魏的威望,也不弱於女帝。

    “王爺。”

    “禮部數日前就得到消息,是突邪王朝傳來的,告知我大魏,有一人自稱是先帝遺孤,流落在突邪王朝,如今突邪王朝驗明真身,的確是先帝遺孤。”

    “所以近些日子,派人護送至大魏京都,眼下這位皇子已經從突邪啟程,趕往我大魏了。”

    信武侯開口,他如此說道。

    “數日前就傳來消息?為何不告知我?”

    許清宵不禁問道。

    這話一說,信武侯有些苦笑道。

    “那幾日,您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禮部來找您一趟了,隻是王府內的人告知,您有重要事情在忙,所以就不好打擾。”

    “後來就是佛門辯法了,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麼,怕您分神,所以辯法一結束,陛下就派我過來。”

    信武侯如此說道。

    當下,許清宵有些沉默了。

    前些日子,自己是在煉製一品神武大炮。

    “陛下是否召我進宮?”

    許清宵問道。

    “恩。”

    “現在百官都在等您。”

    信武侯點了點頭。

    “好。”

    許清宵也不廢話,直接跟著信武侯前往大魏皇宮。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

    許清宵來到大魏皇宮內。

    此時此刻。

    大殿當中,已經展開極為激烈的爭吵。

    “如今中洲龍鼎已顯,突邪王朝將所謂的皇子搬出來,無非就是不想看到我大魏蓬勃發展,故意弄一個假皇子過來,想要惡心我大魏。”

    “臣建議,根本無需理會這般,直接拒之國門外。”

    這是陳正儒的聲音,他並不在乎這個什麼皇子不皇子。

    想法很簡單,直接拒之國門外,管他是不是真的皇子。

    此話一說,也立刻引起了一些反對之聲。

    “不可。”

    “此事不符合禮儀,再者突邪王朝護送過來,拒絕在外,那豈不是坐實我等心虛?到時候傳出去,陛下心虛,這怎麼辦?”

    “請陛下恕罪,臣,並非是有任何其他心思,而是根據探子來報,此事中洲已經流傳不少,大魏境內最近也有些風言風語。”

    “倘若我大魏拒見此人,隻怕會坐實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到那個時候,不是也是了。”

    這是王新誌的聲音。

    他是禮部尚書,對這些事情,他心裏十分清楚,知道影響有多大,所以即便是冒著天大的風險,他也要開口,支持這個大魏皇子入京。

    不管是不是真皇子,先請過來看一看再說。

    如若不是,那自然最好,如若是的話,那就

    總而言之,拒絕是沒有道理的事情,這不是給人家找機會罵嗎?

    “不可。”

    “這決不可。”

    “自古以來,哪裏有這種事情?如今我大魏國泰民安,陛下執政,更是風調雨順,突然出現一個皇子,而且還來自突邪,這裏麵若是沒有貓膩,老夫死都不信。”

    陳正儒一反常態,他平日裏不會主動說什麼,可現在對於這件事情,他直接持有極大的反對。

    至於其他人,全程沒有說話。

    不是插不上話,而是他們不敢說,也不能亂說話。

    先帝遺孤回來了,這對於大魏來說,當真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

    一個是當朝皇帝,一個是本應該成為大魏的皇帝,尤其是當朝皇帝還是女子。

    這其實已經很麻煩了。

    對方明顯是得到了突邪的支持,甚至不僅僅是突邪王朝的支持,背後隻怕還有初元王朝的支持,至於有沒有其他人的支持,誰也說不上來,但要說沒有是不可能的。

    有人就是要針對大魏,而且這一次動用了無敵殺招。

    將先帝遺孤尋回來了。

    於情,如果對方的身份是真,那他應當是大魏新帝。

    於理,女帝執政才第二年,要說深入民心吧,還真不好說,倘若這些年不是許清宵扶持大魏,隻怕這個皇子一來,女帝當真有可能要被逼宮。

    朝堂上的事情,極其複雜。

    文武百官肯定是支持女帝的,國家怎可能隨便換主人?

    可現在覺得棘手和尷尬的點太多了。

    各地藩王會坐視不管嗎?

    兩大王朝會袖手旁觀嗎?

    那些造反組織,甚至包括許清宵得罪的那批人,他們會持有一個什麼態度?

    所以簡單點來說,這個大魏皇子敢來大魏,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他身後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視。

    光是明麵上就有藩王,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一些活躍於大魏的造反組織,還有一些看不到的敵人,真要設立一些假想敵,七星道宗,佛門,這些不是大魏的盟友,都算是皇子身後的勢力。

    亦或者是說,有可能成為皇子身後的勢力。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朝堂上的這些官員,即便是想支持女帝,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如果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勢力的皇子,回到了大魏,那一切好說,光明一點,先查身份,確定是皇子,封個王爺,然後讓你安享晚年。

    陰狠一點,調查你身份,然後沒了。

    恩,沒了。

    可現在一個有如此雄厚背景的皇子回來了,一切就不好說了。

    萬一當真奪位成功,這是什麼概念?這概念就是,大魏變天了,換了一個新皇帝。

    他們這些臣子還好說,畢竟大部分都是舊臣,也不算是女帝的人,但該清理還是要被清理一部分,譬如說許清宵,權力肯定沒有現在這麼大了。

    畢竟許清宵和女帝是徹底捆綁在一起的人。

    隻能說,眼下這個先帝遺孤是不可能動彈許清宵的,可不保往後會不會動許清宵。

    所以他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說什麼,萬一新帝登基,自己現在說的話,每一句話未來都將成為自己被流放的因果。

    隻不過讓眾臣驚訝的是,一項特別平靜的王新誌,在這個件事情,卻敢主動開口,這擺明了就是要得罪陛下的啊。

    自然,眾人有些好奇,也不明白王新誌在想什麼。

    兩人爭吵的很凶,在大殿內各執一詞,並且說的皆有道理。

    龍椅上。

    季靈反倒是顯得很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什麼難受,而是靜靜地坐在龍椅當中,將目光看向大殿之外。

    很快,當她看到許清宵的身影後,下意識撇開目光。

    緊接著,女帝又看了過去,麵上帶著溫和笑容。

    “許愛卿。”

    她喊了一聲,一時之間,大殿內安靜了,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殿外的許清宵,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我等參見王爺。”

    眾臣開口,朝著許清宵稍稍一拜。

    如今的許清宵,在大魏的地位,的的確確是越來越高了。

    平亂王這三個字,已經不是簡單的平亂戰爭了,而是平亂大魏所有麻煩,就好比佛門辯法,這明擺著要輸,結果被許清宵硬生生辯贏了。

    還是用佛法辯贏。

    對於大魏百官來說,許清宵已經成為了主心骨,所有人的主心骨,自然而然對許清宵也越來越尊重了,以往喊一聲王爺,是職位麵子。

    現在喊一聲王爺,可是實打實發自內心。

    “臣,許清宵,拜見陛下。”

    “見過諸位國公大人。”

    許清宵入殿,他朝著國公們一拜,隨後又看向陳正儒等人,稍稍作禮。

    “許愛卿有禮。”

    季靈開口,對於朝堂當中的對話,她並不在意,雙方的爭執,各有道理,但她更加期待的是,許清宵的到來。

    如今許清宵來了,季靈打起了精神。

    “愛卿,信武侯將事情告知於你了嗎?”

    季靈開口,詢問許清宵,開門見山。

    “回陛下,信武侯已告知。”

    “臣也是為此事,特意趕來。”

    許清宵點了點頭。

    此話一說,季靈繼續說道。

    “那許愛卿,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季靈望著許清宵,如此問道。

    “回陛下,如今大魏龍鼎即將蛻變成中洲龍鼎,這段時間,不可出任何差錯。”

    許清宵開口,他倒是很直接,大魏龍鼎蛻變成中洲龍鼎,這段時間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影響。

    派個先帝遺孤過來奪權?癡心妄想。

    此話一說,大部分官員不由點了點頭,他們還是認可許清宵這番話的。

    陳正儒也是鬆了口氣。

    可王新誌搖了搖頭,他沒有對陳正儒那般,對許清宵直接爭吵起來。

    而是看著許清宵,滿是苦笑道。

    “王爺。”

    “先帝遺孤回歸,如今民間流言蜚語極多,不排除有人故意散播。”

    “可無論如何,王爺要知道,民心難平,流言蜚語已起,倘若大魏王朝不接受皇子回朝,隻怕更會影響我大魏龍鼎。”

    “而且更主要的是,我儒道思想也將毀於一旦,長幼有分,男先女後,此乃儒道思想之核心,不僅僅是大魏。”

    “哪怕是突邪,亦或者是初元,甚至整個塵界都是如此,不管不顧,反而是中了這些人的陰謀啊。”

    王新誌開口,他語氣溫和,在竭盡全力勸說許清宵,希望許清宵能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此話一說,許清宵立刻開口。

    “王大人誤會了,本王的意思,不是不接受先帝遺孤回歸朝堂。”

    “而是查明身份。”

    “諸位,容許某說句大不敬的話,倘若這是先帝遺孤,是真正的大魏皇子,那一切好說。”

    “可如若他不是呢?突邪王朝憑什麼可以篤定,他就是我大魏皇子?是先帝遺孤?”

    許清宵開口。

    對於先帝遺孤,許清宵也有些情報,是在平安縣,至於是誰,許清宵不知道。

    但好端端的遺孤,怎麼跑去了突邪王朝?這其中有些問題。

    許清宵當然相信,突邪王朝不敢派一個假皇子前來,但也不可能不仔細調查,不然你說是就是?

    你誰啊?突邪王朝還想插手我大魏內政?想死是嗎?

    “那王爺的意思是?”

    王新誌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滿是好奇。

    “迎接皇子,調查身份,倘若調查清楚,再做打算,如若發現有人偽裝假冒,殺無赦。”

    許清宵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緩兵之計也好,暗地下手也罷,總而言之,他不可能動搖到女帝的地位。

    要知道,現在極品靈金唯一的線索,就是在中洲仙藏當中。

    開啟中洲仙藏的唯一手段,就是中洲龍鼎。

    所以許清宵自然不希望有人破壞,誰都不可以。

    隻是此話一說,陳正儒的聲音響起。

    滿朝文武都知道許清宵是什麼心思,但他們不好開口,陳正儒來說。

    “王爺,不可啊。”

    “對方明顯是有所準備,若是此人當真來了我大魏京都,隻怕要攪起風雲。”

    “嚴查身份?實話實說,老夫相信他是先帝遺孤,不然的話,他也不敢來大魏京都。”

    “一旦身份驗明之後,那該怎麼辦?”

    陳正儒的想法很簡單,這就是一個大麻煩,對方敢來就有自信,與其如此,不如直接讓他滾蛋。

    想盡辦法把他隔離開來,絕對不允許對方進入大魏境內,是絕對的。

    陳正儒這個辦法很直接,也有很多問題,但這是目前解決辦法的最好辦法,沒有之一。

    “陳尚書,這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倘若他當真是先帝遺孤,將他隔離在外,你知道對我大魏來說會有什麼麻煩嗎?”

    “拒皇室於外,天下人都要嗤笑我大魏,我大魏以儒治國,國本都沒了。”

    “而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出手幹擾我大魏。”

    “甚至,國內各地藩王也會糾纏此事不放,到時候就是天怒神憤。”

    “如若百姓辱罵我等也就算了,可百姓們一定會認為,這是陛下的意思,隻要被人稍加渲染,這件事情隻會越來越麻煩。”

    “原本還可以慢慢商量,你若是拒絕皇子入朝,那就是置我等於水火之中,置陛下於水火之中,到時候滿朝文武,都是千古罪人。”

    王新誌指著陳正儒如此說道。

    他是禮部尚書,更加懂得禮部的事情,這種事情一旦傳開了,而且人家光明正大走來,你拒絕見麵,甚至把對方隔離在外。

    這不就是變相承認,對方是皇子,但他來了以後,會影響當今陛下,所以不讓他進來?

    這不是吃飽沒事幹,給自己找麻煩嗎?

    王新誌所言,的的確確有道理。

    許清宵明白王新誌的意思,其實說到底,藩王也好,突邪王朝也罷,甚至是一些暗中勢力都不算什麼。

    真正讓王新誌擔憂,讓所有人擔憂的事情,就是人言可畏。

    自古以來,男子當家,長幼有分。

    皇帝是女人,這本身就是破天荒的事情,沒得選才選。

    季靈是女子,是大魏女帝,千古未曾有過的事情,再者季靈也不是長女,綜合以上這兩點,說實話因為沒得選,所以讓她繼承皇位可以。

    可當皇子回來了,其實對於百姓來說,他們更加偏向的還是男子為帝,而且長幼要分。

    這不是偏向這麼簡單,而是自古以來都是如此,這是儒道思想,根深蒂固的一個觀念。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人就可以完美利用這件事情,從而引導百姓。

    這才是真正麻煩的事情。

    不然,當真以為這些勢力能動搖大魏?

    說來說去還不是百姓的事情。

    這也好在,大魏出了個許清宵,把國家治理的井井有序,以致於沒有發生什麼天災人禍。

    百姓們也逐漸富裕起來了。

    如若沒有許清宵,事情就真的麻煩了,現在有個許清宵,很多事情可以緩和緩和。

    “你莫要囉嗦這麼多。”

    “不能入我大魏,就是不能入我大魏。”

    陳正儒開口,他下定決心,就是不讓對方入大魏,不管如何,都不能。

    沒進大魏,很多事情可以好好去處理,哪怕當真有些問題,大不了動用兵力去壓。

    讓刑部,兵部去處理,實在不行讓這些宦官去做這種事情。

    誰敢吵鬧,誰敢嚷嚷,嚴查。

    畢竟非常時期動用非常手段,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狠一點。

    可王新誌卻深吸一口氣,朝著女帝一拜。

    “陛下,萬萬不可答應。”

    “自古以來,堵不如疏,若按照陳尚書所言,先不說中洲龍鼎無法鑄成,光是說拒皇室遺孤於皇城之外,朝堂內朝堂外都會引來不必要的爭紛。”

    “到時候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聯手幹涉,再扶持一批賊子,亂我大魏,後果不堪設想。”

    “請陛下明鑒。”

    王新誌開口,他也是鐵了心,不同意陳正儒的觀點。

    不是他扶持皇子,而是這不容於禮,帶來的影響太不好了,是極度的不好。

    如果中洲就隻有大魏一個王朝,那什麼都好說了,可問題是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虎視眈眈的看著。

    你真不把皇子放在眼裏,回頭直接給皇子兵力,再給皇子權力,讓他舉兵殺來,緊接著國內藩王響應。

    一聲令下,大魏王朝會陷入什麼局麵?

    你說上下一心?可問題是,誰不想往上爬?尤其是朝堂內的這些人,兵部當中,就沒有人想要成為新的兵部尚書?

    戶部當中,就沒有人想要成為新的戶部尚書?

    人家打的是正義旗號,我先帝遺孤,想要回大魏認祖歸宗,你大魏居然不讓?那我隻能這樣做了。

    名正言順的殺回去,百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兩者都有道理。

    配合各地藩王,內亂外亂一起爆發,這事怎麼解決?

    你說大魏有一品武者?行啊,一品武者出現了說什麼?直接把先帝遺孤殺了?這可能嗎?那反過來是不是說,你也可以把當朝皇帝也給殺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皇室的事情。

    一品武者隻怕都不好插手這件事情,又不是說有人要造反,而且歸根結底就是,你站不住腳。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顯得有些水火不同。

    這一刻。

    許清宵深吸了口氣,望著兩人緩緩開口道。

    “兩位大人,莫要爭吵什麼了。”

    “本王有一計,不知兩位願不願意聽一聽?”

    許清宵知道,無論是陳正儒還是王新誌,其實都是為大魏好,隻是想法不一樣罷了。

    他不希望內部發生什麼矛盾。

    “請王爺明說。”

    對於許清宵,兩人還是保持尊重。

    “拒皇子於大魏國都之外,這的確不可,傳出去了,麻煩很大,不得民心。”

    “不過一直嚴查身份,也不妥,不如這樣,查清楚身份後,請陛下賜皇子王位,南蜀就很不錯,讓皇子去南蜀為王,也算是鎮守一方。”

    “能為大魏效力,這一生也不愁什麼了,不知諸位怎想?”

    許清宵開口,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拒絕肯定不行。

    但讓他來大魏京都,更加不行。

    所以不如直接讓對方去南蜀之地,封個南蜀王,也絕對不差。

    至於有沒有異心,那是另外的事情,至少有緩衝的時間。

    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硬碰硬對誰都不好。

    懷柔,永遠是王道。

    此話一說,百官們有些沉思,陳正儒和王新誌也不由沉默了。

    過了一會,陳正儒點了點頭。

    “王爺所言,的確不錯。”

    他給予回答,認可了這個,雖然還是將這個禍害引進大魏,但不管怎麼說,不會將事情弄得太僵硬。

    封王也是個隱患,隻不過問題不大,至少能慢慢解決。

    “可以。”

    “陛下是何意?”

    王新誌也同意了,他也知道陳正儒的顧慮是什麼,眼下許清宵提出來的計劃,的確可以,屬於見招拆招了。

    往後也會有麻煩,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激烈。

    “朕同意許愛卿之言。”

    “陳尚書,就以許愛卿所言,擬一道聖旨,先查明身份,如若當真是父皇遺孤,朕的哥哥,便讓他去南蜀稱王,也算是朕的一片心意。”

    “行了,如若沒有其他事情,退朝吧。”

    女帝也讚同許清宵之言。

    當下,滿朝文武齊齊朝著女帝一拜。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滿朝文武如此高呼後,季靈起身,而後離開大殿。

    這一刻,百官也起身離開,各自回去。

    眾人的心情還是有些沉默,發生了這種事情,不可能還保持平靜。

    甚至連閑聊的意思都沒有了,打算回去好好思索一下接下來的變局。

    今日,許清宵在殿上說的事情,的的確確沒問題,可有一點,眾人忽略了,那就是對方會不會接受?

    倘若接受,一切好說,最起碼還不至於直接撕破臉。

    可要是不接受呢?

    這又怎麼辦?

    殺了對方?

    誰敢殺?

    女帝都不敢殺,殺了就是弑兄,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除非人家犯了天大的錯誤,譬如說造反,不然的話,殺了就是弑兄。

    許清宵殺?

    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提出來,可大家都已經想到了。

    “守仁,若沒事的話,去我吏部坐坐?”

    走出大殿,陳正儒直接開口,邀請許清宵去吏部坐一坐。

    還不等許清宵開口,王新誌也走了過來,看向許清宵道。

    “守仁,老夫有些事情找你,去我禮部坐一坐吧。”

    王新誌開口。

    顯然兩人已經徹底杠上了,都想拉攏許清宵,希望許清宵支持他們。

    聽到兩人盛情,許清宵有些哭笑不得。

    而就在此時,一名太監走來,來到許清宵麵前。

    “王爺,陛下請您去禦花園一趟。”

    聽到這話,許清宵心中鬆了口氣,兩個尚書他自然都不願得罪,如今陛下請自己過去,倒也是好事一件。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朝著兩位尚書溫和一笑,兩人也沒多說,點了點頭,便各自離開。

    很快。

    許清宵跟著太監前行。

    一路來到禦花園中。

    大魏禦花園,種植了百類花種,不過根據花色搭配,不是全部集中在一起,看起來鮮豔分明。

    一路走入。

    當下,許清宵便看到女帝的身影。

    她周圍無人,穿著一件淡紅色的長袍,雕繡著金色真龍,靜靜地站在湖麵旁。

    從後麵看,女帝的身段可謂是婀娜多姿,說是極美,的確不算誇讚。

    更何況女帝的相貌,也是天下絕色,一縷縷的發絲垂下,讓人莫名陶醉。

    季靈絕對是許清宵見過最美的女子。

    哪怕是洛白衣,也要稍稍遜色一點點,主要敗在了氣質上,畢竟季靈是大魏女帝。

    這個身份加持,這天下有幾人能夠比擬?

    就是不知道,這等女子,未來到底會被誰拱了,越想許清宵越有說不出來的味道。

    不過許清宵沒有多想,朝著女帝深深一拜。

    “臣,許清宵,見過陛下。”

    “許愛卿免禮。”

    當下,女帝開口,不過她沒有轉身回來,而是望著湖麵緩緩開口道。

    “許愛卿,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女帝開口,她依舊是詢問許清宵這件事情。

    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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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2:40:36 |只看該作者
    他的目光,也不由看向湖麵,隨後長長歎了口氣。

    說實話,該說的朝堂之上,陳正儒與王新誌已經說清楚了。

    進來的危害是什麼。

    不進來的危害,又是什麼。

    兩人說的很清楚了,相信大家都很明白。

    所以,許清宵開口道。

    “倘若此人當真是先帝遺孤,的的確確有些棘手。”

    許清宵開口,這是他的回答。

    先帝遺孤,季靈的親哥哥,這個身份的的確確讓許清宵感受棘手。

    要說是外人,某某王爺,許清宵還不在乎,大不了就殺了。

    可先帝遺孤就不行。

    自己是大魏的臣子,同時自己也是儒家半聖,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絕對不能違背天地自然。

    男女,長幼,這兩個點就是儒家思想,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去推翻儒家思想。

    這要真推翻了,自己絕對會惹來巨大的麻煩。

    大魏王朝,隻怕要上演無數爭吵,小兒子跟大兒子爭家產,女兒跟父母爭家產,如果是良性發展還好說,女子也有自己的優勢。

    就怕是惡心發展,尤其是女人這塊,突邪王朝隨便使點手段,打一張性別牌,大魏王朝就徹底麻煩了。

    這種危機,看不出來的,也感覺不出來的,可卻藏在暗中,隨時可以讓一個王朝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種東西,許清宵不敢碰,也絕對不會去碰。

    推翻儒教思想,自己還沒這個本事。

    “當真沒辦法?”

    季靈開口。

    如此問道。

    “請陛下恕罪,這一次,臣無有其他辦法。”

    “不過請陛下放心,即便他當真是先帝遺孤,也不用太擔心,帝位已穩。”

    “臣,永遠是支持陛下的,給予他王位,也已經是最大的恩賜,陛下執政,大魏王朝蒸蒸日上,無有過錯,也無需擔心什麼。”

    許清宵語氣也篤定了一些。

    的確沒有。

    還能有什麼辦法?人家體內畢竟流淌著皇室血脈,還是先帝的兒子,是大魏曾經的皇子。

    不過許清宵語氣也很篤定。

    管他這個那個。

    如今帝位已定,還有那麼多說法?

    真來了又能如何?就這樣讓女帝下台?這可能嗎?

    要是說國家出現了危機,或者是發生了什麼災禍,你要逼迫女帝退位,這還情有可原,但現在國家可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不存在讓女帝退位這個說法。

    但惡心一下是沒有問題的。

    “唉。”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許愛卿,此番你為大魏贏得佛門辯法,朕還沒有什麼想要獎賞你的。”

    “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

    女帝出聲,她轉過身來,沉魚落雁的麵容出現。

    的確,無論多少次看季靈,依舊是美的不可言說,讓人心動。

    當真是人間尤物啊。

    至於女帝這番話,許清宵倒是無所謂,自己還需要什麼東西?

    武道之心有嗎?顯然是沒有的。

    權力上,自己也是大魏王爺。

    地位上,儒道半聖也夠了。

    還能有什麼想要的,許清宵是真的想不到。

    真要說的話,就隻有一個了。

    想要大魏女帝。

    這是許清宵的想法,當然隻是打趣的想法,心裏想想就好。

    “多謝陛下,臣無需任何獎勵,倘若陛下真要賞賜,就賞賜南豫府多免些稅收,也算是為家鄉造福吧。”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許清宵內心的想法,被季靈又一次聽到了。

    季靈修煉它心通,但這等神通,難以修練成功,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點點他人心聲。

    準確點來說,都不叫做心聲,而是知曉對方的心意。

    大多數情況是無法知曉,前前後後就兩次,這算是第二次了。

    再一次聽到許清宵的內心想法。

    季靈沒有第一次那麼大的反應,隻是有些驚訝以及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過了良久。

    季靈看著許清宵,美目當中顯得有些古怪。

    “愛卿,你當真.是這般想的嗎?”

    季靈開口,詢問許清宵。

    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不解了。

    造福家鄉不是很正常嗎?我現在又不缺錢也不缺權。

    不過既然是女帝詢問,許清宵不由認真無比地看向女帝,神色態度也極其端正。

    “回陛下,臣的確是這般想的。”

    許清宵望著女帝的美目,斬釘截鐵道。

    此話一說,女帝莫名有些心亂,她閃避許清宵的目光,再次轉過身。

    望著湖麵之中的漣漪,有些沉默,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良久過後。

    女帝開口了。

    “許愛卿,沒事的時候,常來宮中。”

    這是女帝的回答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一直知道,許清宵喜歡自己,最開始她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也不會去接受。

    但後來隨著許清宵一次次站出來,一次次為大魏無私奉獻,讓她明白,許清宵一直在為自己付出。

    所以對許清宵的感觀也一次次變化。

    一直到許清宵成聖的那一刻,女帝對許清宵的的確確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尤其是得知許清宵去過桃花庵,她心裏就是不舒服也不開心。

    如今,到了這一刻,許清宵還是心心念念著自己。

    讓女帝更是有些自我糾結。

    如果自己不是大魏皇帝,她也願意。

    可身為皇帝,女帝終究是將國家放在第一位。

    隻是,她不想傷了許清宵的心。

    但也有一點點其他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她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

    眼下,季靈鼓起勇氣,也算是正式的一個嚐試,讓許清宵多來宮中走走,兩人也能互相多交流一些。

    隻是,季靈心中的想法,許清宵不清楚。

    反而讓許清宵以為女帝感到壓力,讓自己多來宮中,一來是親近,二來是拉攏。

    當下,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請陛下放心,臣定會多來宮中。”

    許清宵給予回答。

    下一刻,女帝點了點頭,也不敢轉身,隻是靜靜地看著湖麵。

    兩人略顯沉默。

    過了一會,女帝開口,想要與許清宵閑談點事,突兀之間,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陛下,如若沒別的事,臣先行告退,還有公務要忙。”

    許清宵出聲。

    他站在這裏也不知道女帝要做什麼,自己也有點事要做,所以主動提出先回去。

    “好。”

    “許愛卿慢走。”

    聽到許清宵這般開口,季靈也跟著開口。

    當下,許清宵轉身離開。

    隻是走了沒幾步,季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愛卿。”

    季靈出聲。

    當下,許清宵止住腳步,回頭看去。

    “往後沒事,少去桃花庵,畢竟愛卿也是我大魏王爺了。”

    這是女帝的聲音。

    讓許清宵莫名覺得有些古怪。

    去桃花庵怎麼了?

    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還有,就算見不得人又怎麼樣?我又沒媳婦,這樣不讓?

    陛下,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管也太寬了吧?

    哦,不對,是陛下,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但不管如何,許清宵還是點了點頭。

    女皇帝嘛。

    得哄著。

    “請陛下放心,臣往後盡量不去。”

    許清宵給予回答,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聽到許清宵的回答,季靈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

    隨後繼續望著湖畔。

    隨手摘起一朵花,輕輕地摘掉一片花瓣,也在嘀咕著一些言語。

    就如此。

    時間緩緩流逝。

    轉眼之間,便到了翌日。

    大魏先帝遺孤的事情,逐漸開始流傳出去了。

    原本就有一些聲音。

    如今隨著皇子確定要回歸,自然而然流言蜚語多了不少。

    而且有不少聲音願意支持皇子登基,繼承帝位。

    認為,女子為帝,終究不妥,尤其還是幼子。

    再加上這兩年,大魏也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雖然減免賦稅等等,可也鬧出了許多風風雨雨。

    即便是當真有些功勞,可大多數還是許清宵折騰出來的。

    也不是女帝的功勞。

    甚至京都內,天地文宮也給予了一些回應。

    是天地文宮的大儒,沒有直說讓皇子回來繼位,而是特意講解儒教思想。

    忠君愛國,同時長幼有先,以及等等事情。

    有沒有影射什麼,眾人也是心知肚明。

    而此時此刻。

    一條官道中。

    這裏是大魏王朝邊境必經之路。

    再往前十裏。

    便算是踏入大魏王朝了。

    官道當中。

    一支豪華無比的隊伍出現。

    九匹白馬拉著一座玉輦。

    玉輦當中,坐著一名男子,透過紗簾,可以看出男子的輪廓模樣。

    英武,俊俏,但眉目當中,蘊含霸氣。

    而玉輦周圍,有數百位高手保護著,一支五百人精銳的軍隊保護。

    而玉輦後麵,還有一座玉輦,裏麵坐著一名女子,身段妖嬈,散發著陣陣香味。

    此時此刻。

    一支隊伍快速走來,帶著一封旨意。

    “陛下有旨。”

    “驗明皇子身份,如若無誤,賜皇子南蠻王爵位,鎮守一方,享受極樂之福。”

    隨著旨意響起。

    下一刻,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這就是大魏皇子嗎?當真是威風啊,人還沒到京都,就讓大魏女帝賜王爵。”

    聲音悅耳,來自後麵的玉輦。

    然而下一刻。

    玉輦當中的英武男子,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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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8 12:41:20 |只看該作者
    第257章 佛門算計,遺孤歸來,風雲再起,一品大炮

    雁南官道。

    大魏軍隊數百人,騎乘著烈馬,奔騰而來。

    雁南城的駐軍。

    他們奉命前來,昭告陛下的旨意。

    隻是當聖旨頒布之後。

    玉輦當中,卻傳來淡淡的一個。

    滾字。

    聲音不大,但充滿著霸道。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為首的將領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馬上恢複常色。

    玉輦當中的人,是不是先帝遺孤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敢這麼直截了當過來,若是沒點底氣是不可能的。

    指不定這人未來當真可以掌權,所以他也不敢得罪。

    隻能低著頭道。

    “此乃聖意。”

    他低頭開口,如此說道。

    “聖意?”

    “誰的聖意?”

    “我妹妹的聖意嗎?還是當朝奸臣許清宵的聖意?”

    冷漠的聲音響起,言語之中對大魏女帝沒有絲毫敬畏,同時還諷刺了一句許清宵。

    “這”

    後者不敢言語,他既不敢頂撞玉輦中的大人物,更不可能去說許清宵的不好。

    許清宵現在是誰?

    大魏平亂王,權勢滔天,他要是跺一跺腳,整個大魏都要抖動一番。

    他不說話,依舊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而就在此時,玉輦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去告訴我妹妹,我會去京都自證身份。”

    “如若有誰敢阻擾本皇,就莫要怪本皇翻臉。”

    “滾回去。”

    他開口,最後三個字更是蘊含霸道之氣,讓其氣血翻滾沸騰。

    後者不敢多語,這個事情可不是他能拿捏的,當下轉身離開,也沒有多說什麼。

    待人走後。

    隊伍繼續前行。

    不過前後兩座玉輦中,坐著一位絕世佳人的玉輦內,傳來了悅耳之聲。

    “嗬,這就是大魏皇子的待遇?我還以為大魏王朝以儒治國,應當是高風亮節,禮儀之邦,未曾想到如其他王朝有何區別?”

    聲音響起,帶著妖嬈魅惑,光是聽聲音便讓人有些心猿意馬。

    可隨著這般的聲音響起,這位大魏皇子的聲音也不由給予回應了。

    “是本皇天真,還是你突邪人天真?”

    “大魏已有帝王,本皇的到來,隻會讓她擔心受怕,此番大魏沒有派人暗中出手,這已經算是極好了。”

    “若換做你們突邪人,隻怕走到一半,人就沒了。”

    他出聲,略顯得譏諷,如此說道。

    “嗬。”

    “我倒要看看,你這位皇子,是如何讓大魏心驚肉跳的。”

    “若你無能,未能奪權回來,妾身就隻好在大魏尋個新家了,聽聞這個許清宵不錯,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妾身。”

    聲音再次響起,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此話一說,玉輦中的皇子,眼中不由露出寒芒。

    “許清宵嗎?”

    “與我妹妹隻怕是有些勾當,聽聞我妹妹算得上是國色天香,用美色捆綁住了許清宵,想來這個許清宵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本皇知道,他有大才,是個治國之臣,如若他願臣服於我,倒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他。”

    “隻是這種大才,猶如烈馬,想要降服很難,隻能用霸道,才可降服。”

    大魏皇子開口,他神色平靜,評價著許清宵。

    “霸道?”

    “可這許清宵,說不準吃軟不吃硬呢?”

    “不如這般,我犧牲自己,讓他墜入溫柔鄉,奶娘教了我那麼多東西,總要有地方施展施展,就便宜這個許清宵吧。”

    “隻怕你要生氣了。”

    聲音繼續響起,如此有傷風化的言論,在她口中說出,顯得十分隨意。

    而所有隨從,一個個麵色不改,似乎早已習慣,朝著前方走去。

    “可笑,成大事者,何拘小節?”

    “如若用你換一個許清宵,本皇子自然願意,隻是本皇知曉這個許清宵,他性格剛烈,外柔內剛,若用懷柔手段,諸如詔安一類,他一定會搪塞推阻。”

    “甚至還會將計就計,與本皇迂回,耽誤大事,這是他的手段。”

    “本皇研究他許久,從南豫府怒斥大儒,再到成聖,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實早已注定,這個人絕對不可用懷柔手段。”

    “此人也是行霸道之術,想要鎮壓此人,也隻能用霸道手段,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讓他感到絕望,也讓他意識到這大魏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簡單。”

    “否則的話,一旦與他迂回,你我下場,就是粉身碎骨。”

    大魏皇子開口。

    他似乎很懂許清宵,研究過許清宵所有的事情,每一件事情他都有所研究。

    所以他認定,許清宵絕對不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倘若許清宵吃軟,那他就不會與大魏文宮走到這一步,如此極端化。

    大魏文宮也的確給許清宵示好過,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陳心和周民兩位大儒,分別找許清宵談過,包括陳正儒也勸說過許清宵。

    可以請罪一番,將關係搞好一些,可許清宵做了嗎?

    答案很顯然。

    所以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許清宵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認定的事情,就不會去改。

    可以與你虛與委蛇,但最終結果不會去改變。

    也正是因為如此了解,大魏皇子才會這般,打算以霸道降服許清宵。

    那何為霸道?

    許清宵聽自己的話,一切好說。

    許清宵若是敢陰奉陽違,那就打到許清宵害怕。

    許清宵若是不服自己,那就殺,管他許清宵對大魏有沒有幫助,不順自己的人,一切照殺不誤。

    他之前也想過,用懷柔的手段,去與許清宵接觸。

    譬如說客客氣氣,和和氣氣,拉攏許清宵,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想了想這並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裝一天兩天好說,裝一年兩年很難。

    而且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隻會讓許清宵逐漸發展,然後關鍵時刻,弄死自己。

    所以,與其這樣,不如率性一點,以霸道鎮壓,看他許清宵敢不敢得罪自己。

    “你們大魏,就是心思多,也罷了,反正不管如何,若你能成為大魏新帝,妾身便做一做大魏皇後,若你成不了大魏新帝,當個王妃也行。”

    “乏了。”

    慵懶的聲音響起,女子緩緩躺了下來,在玉輦中休息。

    隻不過她這一句當個王妃,指的是另外一個意思。

    為首的玉輦。

    這位來曆不明的大魏皇子,神色平靜,他壓根就不在乎這些言論。

    這女人是突襲王朝的九公主,蘇娜。

    被譽為突邪第一美人,實話實說,自己見到她第一眼時,也的確怦然心動,太美了,讓他心動不已。

    可很快他便知道,這個女人很聰明,甚至是說極其的聰明,是突邪王的掌上明珠,最寵愛的公主,沒有之一。

    突邪王將蘇娜許配給自己,但要求是自己必須要成為大魏的皇帝。

    也正是因為如此,突邪王朝才會全力支持自己回朝。

    不僅僅是突邪王朝,而且還有諸多勢力已經在暗中聯係了自己。

    “季元啊季元,若是渡過這道難關,你就是大魏的帝王,是中洲的主宰啊。”

    “父皇,你放心,你的夢想,孩兒會替你完成的。”

    “大魏的輝煌,也必將由我季家男兒鑄成。”

    “突邪王朝,仙門,藩王,初元王朝,佛門,還有幾個不知名的勢力。”

    “等本皇手握大權,本皇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天生的帝王,爾等想控製本皇?簡直是癡心妄想。”

    玉輦中,季元喃喃自語。

    隨著隊伍進入大魏境內後,他的思緒不由飄蕩。

    他是武帝遺孤。

    如假包換。

    在繈褓之時,自己被帶出皇宮,但很快又被人帶走,去深山當中養大。

    養大自己的是兩人,一位傳授自己儒道,一位傳授自己武道,來曆神秘,極其不凡。

    而從懂事開始,自己這兩位師父就告知自己的身份,也說出自己父親是如何被害,讓自己必須要刻苦勤奮,為父報仇,奪回皇位,同時也要重振大魏,拯救蒼生。

    所以這些年來,季元鼓足勁學習。

    每日天未亮,就要起床練功,熬煉肉身,吃藥膳,泡藥澡,午時之後,便是讀書識字,明白道理,上至治國,下至農耕。

    就這樣足足過去了二十多年。

    這二十年來,付出了多少代價,沒有人知道,隻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二十多年過去了。

    雖然吃了大苦頭,但一切的一切,終於結束了。

    自己終於要回到大魏王朝,也終於要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了。

    而且還是以武道三品的境界回歸。

    是的,這二十年的苦修,再加上各種藥膳藥浴,以及自己的肉身天賦等等,讓自己在二十五歲這一年,成功抵達武道三品。

    至於儒道不算很好,但也不差,也已經達到大儒境。

    二十五歲的大儒,縱觀百年來,也沒有多少,許清宵這種不算。

    眼下,季元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有底氣敢來大魏,是因為背後有太多人的支持了。

    而這些人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大魏衰敗下去。

    他清楚,但他更加明白的是,自己需要借助這些人的勢力,否則的話,自己永無出頭之日。

    當真無依無靠,來大魏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在借勢,借助這些人的勢力,等到自己真正掌權之時,自己也會做一個了斷,將這些人全部斬殺。

    什麼突邪王朝,什麼初元王朝,什麼佛門仙門,統統去死,大魏的鐵騎,將進行統一,完完全全的大統一。

    自己是天命之子,也是真正的帝王,千古一帝。

    想到這裏,季元沒有多說了,靜靜地坐在玉輦當中,閉目休神。

    與此同時。

    突邪王朝。

    皇宮內。

    奢華的皇宮,站著幾道身影,這幾位都是突邪王朝的上位者。

    突邪王端坐在龍椅上,神色平靜。

    “報。”

    “據探子回信,大魏皇子季元已經抵達大魏境內。”

    “大魏朝廷阻攔皇子入內,宣稱,驗明身份後,給予大魏皇子季元南蠻王封號,賞賜金銀無數。”

    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

    隻是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突邪王緩緩睜開了眸子。

    “季元怎麼說?”

    突邪王語氣平靜道。

    “回陛下,季元當場拒絕,聲稱前往京都驗明身份。”

    後者回答。

    這個回答讓突邪王點了點頭,緊接著揮了揮手,讓其退下。

    待他退下後。

    突邪王掃視殿內為數不多的臣子,目光略顯陰沉。

    “諸位愛卿。”

    “如今大魏即將凝聚中洲龍鼎,此事該如何定奪?”

    突邪王緩緩開口,拋出了一個問題。

    大魏王朝突然凝聚出中洲龍鼎,這對突邪王朝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如若不趕緊處理的話,一旦等大魏凝聚出中洲龍鼎,那說什麼都沒用了。

    殿內,臣子們沉默,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過了約一刻鍾後,終於有人開口,打破了寧靜。

    “回陛下。”

    “臣認為,大魏已成氣候,對我突邪王朝製造太多壓力,如今更是凝聚中洲龍鼎,我朝絕不可坐視不管。”

    “臣請陛下,與初元王朝聯合,發兵大魏,製造戰亂,無論如何都要破壞大魏龍鼎。”

    有人開口,說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隻是此話一說,馬上遭到反駁。

    “不可。”

    “大魏如今正在凝聚龍鼎,若是強行幹擾,必然與大魏結下死仇。”

    “如若是之前,我朝得罪了就得罪了,可現在的大魏不一樣,六大仙門完全加入大魏,再加上兩位一品武者,這前前後後一共八位一品。”

    “真要發兵大魏,到頭來我朝必會吃大虧。”

    有人出聲,直接拒絕。

    倒不是別的意思,知道大魏正在變強,也知道若不製止的話,麻煩會很大。

    可問題是,人家有這麼多一品在,你怎麼上?

    這些一品加入大魏,為大魏服務,讓他們上戰場,攻城略地他們不會,原因很簡單,一品不可插手凡俗的事情。

    再者即便是可以插手,他們也會衡量很多事情,所以一品不會參與戰爭。

    可問題是,如果突邪王朝主動發兵,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那人家一品可就不會白白坐在大魏京都了。

    八個一品。

    這怎麼打?

    誰來打?

    誰頂得住?

    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加起來也難頂啊。

    兩個王朝加起來隻有兩尊一品,真打起來肯定是吃大虧,隻怕你去喊這兩位一品出場,這兩位一品都不會出場。

    這不是送死嗎?

    所以,發兵大魏絕對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不打?難不成坐在這裏等死?”

    “你可知道,中洲龍鼎意味著什麼?山泉變靈泉,糧米變靈米,吃飯喝水都能入品,大魏什麼都不做,百年後人人都是入品武者。”

    “那些將士們就更別說了,現在一個蠻子抵十個大魏軍兵,到時候就是一個大魏軍兵抵十個蠻子了。”

    “亡國之日,不遠。”

    前者開口,他倒不是發脾氣,隻是將事實闡述清楚。

    簡單點來說,我也不想打啊,可不打行嗎?讓大魏躺贏?這可能嗎?

    隨著他這般開口,眾人沉默了。

    的確,如若什麼都不管的話,反而是最大的麻煩。

    “其實諸位也莫要如此悲觀。”

    “這中洲龍鼎想要形成,也不是一件易事。”

    “不得戰亂,不得帝移,不得民亂。”

    “光是這三點,也夠大魏喝一壺了。”

    “突邪王朝不可進攻大魏,但蠻族可以啊,想來初元王朝也如我等一般,心急如焚,索性不如與初元王朝聯合,援助蠻族,讓他們發兵大魏,引起戰亂。”

    “再者,季元不是已經去了大魏嗎?他身為武帝遺孤,如今有各方勢力支持他,幫助他奪權,這不是帝星移位嗎?”

    “至於民亂,蠻族若是殺入大魏,民怎可能不亂?”

    “到時候是一場又一場好戲登場,中洲龍鼎,哪裏有那麼容易鑄成?”

    有人開口,是突邪王朝的丞相,他麵容自信,說出這些事情來。

    此話一說,眾人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隻不過突邪王神色依舊不變,略顯得陰沉,不過他的目光,則望著大殿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想法雖好,但想要實現幾乎不可能。”

    “先不說別的,蠻族敢入侵嗎?六大仙門已經入駐大魏,蠻族敢入侵嗎?別說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援助他們了,就算是蠻族再出個一品,也別想入侵大魏。”

    “八尊一品,這是怎樣的力量,我等難道還不清楚嗎?”

    “現在就別說些這種話來自娛自樂。”

    反對的聲音響起,並不看好蠻族入侵的情況。

    八尊一品啊。

    這是何等概念?

    這是一股無敵的力量,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還有一個七星道宗沒有歸順大魏,再者還有一點就是,這六位一品,不會主動征戰。

    不然的話,事情可沒這麼簡單了。

    真要八位一品一起出手,踏平兩大王朝,無非是時間問題。

    隻是。

    就在這一刻。

    一道聲音從大殿之外響起。

    “草民拜見突邪陛下。”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刹那間突邪帝王陰沉的目光,頓時之間露出一抹喜色。

    “進。”

    他開口,無視眾人談話,直接讓對方進入大殿內。

    這是一個麵具男子。

    他緩緩走進大殿,朝著幾人一拜,隨後來到突邪王麵前,深深一拜。

    “見過陛下。”

    他很尊重,行大禮朝拜。

    “客氣。”

    突邪王不想廢話,簡單兩個字後,便等著對方開口。

    “陛下,所有事情已經落實,大魏一品,無論是誰,都不會出手了。”

    他開口道,一句話,讓突邪王露出喜色。

    “好。”

    “極好。”

    得知這個消息,饒是突邪帝王,也忍不住大讚一聲。

    而殿內其餘人,則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大魏一品,無論是誰,都不會出手了?

    這怎麼可能?

    六個仙門一品不出手,他們可以理解,畢竟隻是剛剛加入,可能心還沒齊。

    但大魏的兩尊一品武者,不可能不出手啊。

    這根本就不合理。

    幾人有些困惑,而突邪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心中盤算著什麼。

    “陛下,有件事情,草民要與陛下言說。”

    麵具男子開口。

    突邪王點了點頭。

    “初元王朝願意與突邪王朝結盟,一同對付大魏,所以懇請突邪王竭盡全力,援助北蠻一族,等待合適機會,發兵大魏,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麵具男子開口,他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突邪王稍稍沉默。

    實際上麵對這樣的合作,他自然答應,畢竟大魏崛起了,初元王朝害怕,他突邪王朝也害怕。

    如今三足鼎立,其實很好,互相都有顧忌,無論是誰崛起,雙方都會在第一時間結盟。

    難以破壞。

    可既然是對方來找自己,那也要索要一些好處。

    “朕答應,既是聯盟,朕的突邪王朝,最接近大魏,所承受的壓力極大,告訴初元皇帝,贈送七百萬斤靈鐵,朕回以七百萬斤上等軍糧給予回報。”

    突邪王開口。

    七百萬斤靈鐵,換七百萬斤上等軍糧,怎麼說都是突邪賺了。

    不過突邪王朝盛產的就是軍糧,這種糧食普通將士吃一斤,一個月都不用飲食,作用性也極大。

    每年初元王朝都會采購,甚至大魏王朝也會采購,隻不過都會被限製罷了。

    拿七百萬斤軍糧換七百萬斤靈鐵,虧是虧,但至少有點回報,也虧不到哪裏去。

    麵具男子稍稍沉默。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完全是唇亡齒寒的局勢,可到了這一步,突邪王朝竟然還好意思索要好處?

    當真是可笑。

    隻不過這個想法,他沒有說出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索性他點了點頭道。

    “請陛下放心,草民必然轉告。”

    “如若陛下沒什麼大事的話,草民就先行離開了。”

    他如此說道,打算離開。

    “好。”

    “慢走。”

    突邪王點了點頭。

    當下麵具男子倒也沒有廢話了,轉身離開。

    等麵具男子離開後。

    突邪丞相忍不住開口了。

    “陛下,這是怎麼回事?”

    “大魏一品為何不會出手?”

    突邪丞相忍不住開口詢問,他望著突邪王,眼神當中滿是疑惑。

    不僅僅是他,其餘眾人也滿是疑惑。

    畢竟這的的確確有些匪夷所思啊。

    真要發兵大魏,一品為何不出手?難不成大魏一品都是自己人?

    “這些事情,諸位愛卿就莫要追問。”

    “總而言之,過些日子,你們都會明白。”

    突邪王沒有說的那麼清楚。

    因為這些事情,的的確確牽扯到了很多秘密。

    突邪王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也不好繼續追問,唯一能知曉的是,大魏有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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