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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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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3 08:31:20 |只看該作者
第440章 守哲!你究竟有多少手底牌?

  再給德馨親王猜一百次,他也猜不出來會是眼下這個局面。

  牢不可破的先祖庇佑空間,竟然被一株植物給破了。而他一睜眼開眼睛,就瞅見了他最為畏懼的老祖宗。

  老祖宗這眼神,這是要吃人啊。

  一旁的蕭離墨卻只是臉色微變,眼眸中掠過一抹無比複雜的神色,有痛苦,有絕望,卻也有幾分解脫。

  「老祖宗,誤會,這都是一場誤會。」德馨親王急得滿頭大汗,猶自想掙扎求生,「是我收到情報,指證王氏乃是赤月魔朝的奸細……興許,興許是我的情報出錯了。」

  隆昌大帝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元帥親衛營的統領將士們,也都默默地看著他,但是眼神深處卻蘊藏著濃烈的怒意和恨意。

  他們都聽明白了,德馨老賊是抓住了大元帥的命脈,逼著他參與到了謀害昊郡王的事件中。

  爾後,又以此為要挾,準備再度謀害帝子安。

  另一邊,功成身退的帝子安和王守哲兩人,也是默默退後了些許,表情肅穆地看著這一切。

  一時間,除了德馨親王的辯解聲,場中再沒有別的聲音,氣氛壓抑得可怕。

  「老祖宗……」

  德馨親王說著說著,也漸漸感覺到了不對,閉上了嘴,面若死灰。

  就算他不知道庇護空間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只是看著隆昌大帝的眼神,他也明白,隆昌大帝什麼都知道了。

  自己,徹底完了!

  隆昌大帝不再看他,而是緩緩抬頭看向了蕭離墨。

  他老朽的眼眸中除了憤怒之外,情緒卻是複雜了許多。

  相比於自己的子孫後裔德馨,他其實更加器重蕭離墨,甚至對他的信任是要超過任何人的。

  卻不曾想,蕭離墨竟然隱藏得那麼深。

  「陛下。」蕭離墨深深地行了個禮,眼神中掠過一抹徹底的釋然,「臣,萬死!」

  「死不足惜。」

  隆昌大帝恨得牙關緊咬。

  頓了一下,大帝才說道:「親衛營聽令,拿下蕭離墨、德馨兩個叛逆,押回軍營聽候朕發落。」

  「是,陛下。」

  親衛營得令動手,立刻上前將蕭離墨和德馨親王拿下,並套上了鎖神枷。

  正當親衛營的士兵要將他們押回大營時,德馨親王卻忽然大叫了一聲:「等等!老祖宗,我還要話要說。」

  「你這孽障!你自己親口承認了一切,還有什麼好申辯的?」隆昌大帝怒不可遏地大叫了一聲。

  「王守哲,原來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詭計。」德馨親王卻沒看他,而是怒目瞪向王守哲,宛如一條死不瞑目的鹹魚,「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要在今天對你們動手?」

  此言一出,連隆昌大帝都不由瞪向了王守哲,仿佛想聽王守哲的解釋。

  德馨親王和蕭離墨的確是死不足惜,可王守哲也未免太過鬼神算計了。在如此複雜的局勢之下,居然還能提前預判,如此周詳的布置好一個大口袋等著德馨自己一頭栽進來。

  「唉~」

  面對眾人複雜的眼神,王守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天灩,你先來說說吧。」

  他話音一落。

  帝子安那些親衛之中,有一位緩步走了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她伸手摘下了頭盔,露出了一頭瀑布般的長髮,以及那張清妍絕麗的臉。

  此女,正是天灩。

  她朝著陛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行的,卻不是普通百姓覲見皇帝時的禮節,而是軍禮。

  對上隆昌大帝疑惑的眼神,她這才強忍住激動,開口道:「陛下,我本名『周紅葉』,父親姓周,名博文,乃是昊郡王麾下的一名將領。」

  周博文?

  隆昌大帝略一思量,隱隱約約有了點印象:「朕想起來了。是軍武周氏的孩子吧,小時候朕還見過。當時他還曾名列『軍武十大傑出青年』之一,後來成為了昊郡王的左膀右臂。」

  「是。就是他。」

  天灩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隆昌大帝居然還記得父親,一時間鼻子發酸,差點情緒失控。

  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住情緒,隨即便將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她父親當年乃是昊郡王副官,負責分兵接應昊郡王,結果因為延誤戰機,間接導致昊郡王隕落,後來被判罰入炮灰營將功贖罪,最終死在了炮灰營中。

  但是當年天灩偷偷前往炮灰營,和父親見過一面。周博文告訴她,自己是被冤枉了,是被人用假情報和假命令拖延和設計了。



  周博文能成為昊郡王的副官,見識、能力和手段自然都非尋常士兵可比,假情報和假命令想要騙過他,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軍中的情報傳遞自有一套自己的規矩,若是不熟悉軍中的人,貿然傳遞假情報很容易就會被拆穿。



  他在炮灰營中復盤了整件事,反覆推敲思考,最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事極有可能和軍隊高層有關,否則不可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甚至,此事有一定可能性和大元帥以及帝子之爭有關。

  畢竟,假命令和假情報都是蓋著大元帥印的,且印鑑痕跡都是真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上當。

  後來出事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想去找那些假情報和假命令的文本,卻發現本該保存在軍營中的那些文本全都不見了。

  就仿佛,元帥從來就沒有下過那些命令一般。

  苦於沒有任何證據,他只能含冤而死。

  為了還父親清白,她憑著一些關係改名換姓進了天闕,並努力成為了天闕高層,借用天闕的渠道開始調查當年的事情。

  而她第一個懷疑的目標,便是作為既得利益者的康郡王一脈。

  她之前那麼賣力地替帝子安拉攏人才,打聽情報,一方面是不希望康郡王上位,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寄希望帝子安繼任帝子之後,能重查此案,還她父親一個清白。若父親和昊郡王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

  多年下來,雖然她通過種種跡象,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間接證據,基本可以判斷是大元帥和德馨親王聯手坑死了昊郡王。

  然而對方一個是軍神大元帥,一個是皇室親王。

  茲事體大。

  若無真正可以一錘定音的實錘證據,沒有完整且無法撼動的證據鏈,根本奈何不得他們。連帝子安都覺得那些證據之中,有一部分證據鏈過於主觀臆斷了,一旦拿出來,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找到漏洞推翻。

  天灩仙子只得求助於王守哲,希望他能幫忙。

  等她說完,王守哲這才接茬道:「陛下,雖然證據鏈不夠充分,但是德馨的確有明確的作案動機,一些旁證也指向他,作案嫌疑非常大。只是守哲一直想不通大元帥為何要如此深入帝子之爭。而且事情過去太久了,幾乎是不可能收穫實錘證據。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恐怕也只剩下了當時的實際參與者。」

  「因此,守哲只能布下眼前這局,引蛇出洞,利用德馨親王的心理狀態,引誘他自己說出真相。」

  「不可能這麼簡單!」德馨親王不甘心地怒吼,「你布下這個局,怎麼就敢確信我一定會上鉤?一切行動計劃都是本王自己決定的,難不成,你還有妖術能操控我的思維和行動嗎?」

  「沒錯。」隆昌大帝也皺眉道,「你憑什麼認為德馨一定會在這時候行動,而且採取的是這種行動?」

  「陛下,此事說起來略有些複雜。」王守哲無奈。

  大帝來了就是麻煩,礙手礙腳的。

  「複雜也要說。」隆昌大帝怒目一瞪,「這件事情這麼大,你還想含糊過去麼?」

  好吧。

  王守哲略微沉吟了一番後說道:「這要從當年曹幼卿在我隴左郡攪弄風雨,龍無忌逼迫我投靠康郡王時說起。」

  「扯太遠了吧?」隆昌大帝瞪眼,「你糊弄誰呢?」

  「陛下,當時臣覺得帝子之爭太過風險,不想被牽連,可龍無忌等人施加的壓力太大。因此,臣不得不考慮一旦被捲入帝子之爭後的得失與安危。」

  「基於此,徹底調查了解一下『未來主君』康郡王的經歷和性格,以及他身邊對其具備主要影響力的人物,其經歷和性格,以及康郡王的對手等等全面情報,也是合情合理的吧?」王守哲無辜地說。

  隆昌大帝瞪眼。

  合情合理你個魂!

  就是一個小世家投靠主君而已~當時有那麼多世家提前站了隊,怎麼就你整了那麼大陣仗出來?

  不過,他嘴上卻贊同道:「謹小慎微,思慮周密。」

  「微臣知道,人性格的形成往往和原生家庭、人生經歷、心理創傷等等一系列內外因素相關。」王守哲解釋說,「我那時候就發現,德馨親王對於帝子之爭異常執著,在康郡王還年幼之時,就一直給他灌輸,『你出身時機很好,一定要當帝子』,『你就是未來大帝』等等理念。總之,就是將自己一輩子的遺憾,全部寄託到了康郡王身上。」

  「那時候康郡王正當紅時,德馨親王就滿世界吹牛,說自己將康郡王教導得如何如何優秀。還舉了康郡王年幼時,因為教導太過嚴苛,說出『不想當帝子』的話時,受到德馨親王嚴厲懲戒的例子,來證明幸虧有他德馨親王,康郡王才有如今此等成就。」

  被親衛們押解著的德馨親王瞳孔一縮。

  他沒想到,王守哲竟然調查得如此之細,連這些他自己都快忘記的細枝末節都調查清楚了。

  「由此可見,德馨親王在繼承大帝之位上的執念,是遠遠超過康郡王的。哪怕康郡王有可能放棄,但德馨親王,但凡還有一絲翻盤的機會,就有極大可能不會放棄。若是放任不管,遲早會是個隱患。」

  「但德馨乃是親王,我們總不能二話不說上門砍人,以絕後患吧?這麼幹的話,陛下也不會放過我們。因此,建造一個安全可控的空間,並釋放出誘餌吸引那隱患主動進入,再爆發,自然是最合情合理的辦法。」



  「歸龍城不是個動手的好地方,而南疆地處偏僻,山高大帝遠,正是大展拳腳的好地方。因此,帝子安先是放出要征討南疆的計劃,目的是讓德馨親王看到希望和未來,暫且穩定下來,不至於孤注一擲,當場瘋狂反撲。」

  「而眾所周知,德馨親王不是好脾氣的主,耐心也不佳。我特地讓帝子安不斷拖延征討南疆計劃,漸漸消磨德馨的耐心。等到他的耐心消磨殆盡,有可能失控時,再放出風聲穩住他的情緒,等他耐心沒了,再放風聲。」



  隆昌大帝沒好氣地打斷道:「你小子可算計得夠遠的。可你怎麼知道,德馨親王的耐心底線在哪裡?說不定人家心境崩潰,直接鋌而走險呢?」

  「德馨耐心再不好,但終究還是比陛下要強些,畢竟他外部環境約束要比陛下大。陛下失去耐心之時,德馨也快了……」王守哲實話實說道,「我是參考著陛下的節奏來的。」

  「我#¥@!」

  隆昌大帝好懸沒控制住,一腳糊到王守哲臉上去。

  感情那幾次,你就是把朕當成耐心標杆了?

  還有,什麼叫外部環境約束?你這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沒人節制朕,朕沒啥耐心,喜歡為所欲為唄?

  朕要不是看在仙兒、安業,還有若藍的面子上,朕當場就揍你信不信?

  在大帝陰晴不定的臉色下,王守哲繼續道:「如此幾次三番,終於到了帝子安出征之時。」

  「德馨親王被折磨了數十年,耐心早已快消耗殆盡,他但凡還有想要翻盤的心思,便絕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他有動手計劃,就必然會在這一次出手,因為錯過了這個村,天知道下一個店在哪裡。」

  德馨親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王守哲那廝,竟然將他的心理起伏拿捏得死死的,通過外部條件來操控他的情緒,讓自己的一切行動思路全部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這個人,太可怕了!

  「我也好奇,你雖然能控制他這一次會出手。」另外一名被押著的蕭離墨皺眉道,「可你又為何會確信,德馨會選擇在聖女更迭時,在蠱神寨中動手?」

  「回大元帥,我們耗費數十年時間經營南疆,形成今日之格局,等於已經將南疆變相收服了。征服南疆,也變成了走走過場而已。」



  「一場沒有任何惡戰的征討計劃,帝子安只需要整天在中軍鎮守就行,然後就順順利利地拿下潑天大功,徹底穩固帝子安的位置。」王守哲淡定地說道,「給德馨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在中軍內動手吧?而且,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帝子安拿下不世功績吧?」

  「如此失衡焦急的心態下,只要我們露出一個唯一的破綻,他就會像是一頭餓了幾十年的豺狼突然瞅見了一塊肉一樣,強烈的欲望壓過了理智,很容易就上鉤了。」

  「況且,玉清小姐已經棄暗投明,決意效忠帝子安了。有她在邊上敲敲邊鼓,蠱惑一二,自然更加水到渠成。」

  「洛玉清?!」德馨親王突然盯向了那數百親衛中,如同瘋狗般咆哮,「洛玉清,你這賤人!你竟然吃裡扒外!」

  親衛營中,假扮成親衛的洛玉清翩然飛下,摘下了頭盔,對隆昌大帝、帝子安、王守哲分別行了一禮,這才臉色冷漠地對德馨親王道:「我原本是仙朝人,是受凌雲聖地大天驕公羊策邀請,前來一起組建『破曉』。我原本以為,公羊策和康郡王都是擁有一腔熱血,為人類崛起而戰鬥的有抱負之輩。」

  「可惜,無論是公羊策還是康郡王,都令我太失望了。他們不但失敗了,還失敗的非常難看,康郡王更是暴露出了所有的偽善真面目。爾後,我們『破曉』遭到通緝,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姐妹兄弟們,一個個被挖出來後生擒活捉,就在我心急如焚下,我見到了帝子安和守哲家主。」



  「經過一番徹夜談心之後,我發現帝子安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主君,而守哲家主更是萬載難遇的良臣。我洛玉清,願意率領『破曉』為他們而戰,跟隨他們一起見證人族崛起,驅除妖魔的美好未來。」

  這一番話,洛玉清說得是鏗鏘有力,目光炯炯,仿佛真的找到了本命主君一般。

  不過,相較之下,被「背叛的」德馨就不是那麼痛快了。

  他睚眥欲裂,差點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對了,不但我棄暗投明了,連佤巴克也在守哲家主的諄諄勸導下,洗心革面投靠了帝子安殿下。」洛玉清眨著漂亮的眼睛,義正詞嚴地說道,「這就是守哲家主所言的,『得道者多助,而失道者寡助』的道理了。」

  「可惡啊可惡~噗!」

  德馨親王終於扛不住一口血噴出,差點暈厥了過去。

  自己非但從頭到尾都被王守哲算得死死的,就連身邊引以為重的手下,都已經暗中投靠了王守哲。

  這種局面,焉能不輸?不輸,才見鬼了。

  「唉~~」蕭離墨長嘆了一口氣,「守哲家主用計深遠,且奇正相輔,洞察人心,德馨敗得不冤。」

  「守哲曾研究過大元帥的用兵案例,也讓守哲心存敬仰,只可惜……」王守哲惋惜地說道,「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錯。著實令人扼腕。」

  「談不上扼腕,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蕭某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蕭離墨搖頭道,「是蕭某沒有勇氣接受現實,也是蕭某私心狹隘,不願軍武蕭氏因我蒙羞,因此走向沒落,這才甘願被德馨脅迫。」

  「蕭大元帥的事情,王某管不了,回頭還是讓陛下操心去吧。」王守哲搖了搖頭。

  「哼!」隆昌大帝瞪向王守哲道,「你倒是好算計,只是怕還不夠謹慎吧?你就不怕親衛營跟著蕭離墨一起造反?你也不早點告訴朕緣由。這不,幸好朕跟了過來,關鍵時刻給你當了王炸,震懾了全場。」

  「陛下,您要對自己有信心,您在位期間全力打造的軍武世家,榮譽感和忠誠度都是很高的。」王守哲淡定地說,「這數百位大元帥親衛,身後牽扯著數十,甚至上百個大大小小的軍武世家。在他們徹底明白了緣由後,有多少人會放棄家族的榮耀和忠誠,跟著逆賊造反?」

  「我等對大帝忠心耿耿,對大乾絕無二心,請大帝明鑑。」大元帥親衛營的士兵們聞言,急忙齊刷刷地表態,「我等只是受了蕭離墨蒙蔽。」

  見狀,隆昌大帝的心情總算略微好些了,至少,軍隊的忠誠度還在,不枉他數千年的經營。

  他揮了揮手:「此事你們雖然是受蕭離墨蒙蔽,但在帝子安下令時選擇了猶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此事之後,一律炮灰營贖罪三年!」

  「謝陛下隆恩。」

  親衛營眾將士齊聲回道。

  這懲罰不算重,但炮灰營兇險非常,時間再短也有死掉的風險。

  「陛下。」王守哲見狀心中微動,在一旁進言道,「達拉大運河開拓計劃已經進入了最後攻堅階段,很多山道岩土地十分難開,不如讓他們罰去做苦力挖河道……可提早貫通大運河,產生經濟效應。」

  天人境修士做苦力,已經是非常奢侈了,堪比一台台人形挖掘機,何況這裡面還有三個紫府境的親衛統領,他們去開山挖土的話,效率更是堪比人形哥斯拉。

  然而王守哲此言一出,親衛營眾將士反而對他怒目相向了起來。

  他們乃堂堂頂級親衛,未來發展方向都是軍隊的中高層,去域外打妖魔是本份,就算為此犧牲也是榮譽,可挖山挖土的苦力活……這是在侮辱他們!

  「這是朕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精銳軍隊。」隆昌大帝也是惱怒道,「你竟然讓他們干苦力。」

  「反正一樣是罰,早點貫通大運河,咱們大乾的經濟也能更加寬裕些。」王守哲據理力爭道,「有了更多的錢,就可以培養更多、更厲害的軍隊。咱們大乾窮太久了,要抓緊時間發育啊。」

  開口經濟閉口經濟,你王守哲的意思,不就是在指責我隆昌只會花錢,不會賺錢唄?著實惱火!

  不過,王守哲那廝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隆昌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行,那就依你。你們親衛營,調遣去開挖運河,一切聽從王宗安的指揮,干滿十年以贖罪孽。」

  「是,陛下。」親衛營眾將士們儘管對王守哲滿心憤懣,卻不敢違背大帝命令。

  「這下你滿意了吧?還有什麼事,趕緊說。」隆昌大帝今天的心情極為不好,都快被氣得駕崩了,結果還要被王守哲拿捏。

  這一次,他就不該來南疆看熱鬧!最重要的是,在王守哲的計劃中,壓根就沒他這個王炸的存在。

  「這一次南疆聯合拓展計劃,正好陛下也在,索性咱們就弄個新老兩代人一起締結契約的儀式,更加莊重一些。」王守哲說著,喊了一聲,「靜兒,請聖女黛一起過來。」

  「是,四哥。」王珞靜應了一聲後,便翩然而去。

  不過十幾息後。

  聖女黛和王珞靜齊聚現場。

  見得大帝,聖女黛也是老老實實地行禮,然後束手而立。

  「此次還要多謝聖女殿下支持守哲的計劃。」王守哲拱手說道,「先前您與帝子安擬定的臣服大乾協議,若無異議,可以趁此機會一起簽訂了。反正陛下來都來了……」

  隆昌大帝再次暗翻白眼。

  什麼叫『來都來了』?你這是順便再利用一下是吧?

  「先前條款,老身並無意見,若由隆昌大帝一起現場簽約,儀式更加正規。」聖女黛說道。

  「好,既然我們大乾表現出了誠意,對聖蠱族照顧良多。」王守哲淡然說道,「為了以後的長治久安著想,守哲這邊有個小小的提議。」

  聖女黛已經領教了王守哲的厲害,當即謙遜地說:「老身洗耳恭聽。」

  王守哲環顧了一下親衛營,再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德馨親王,說道:「我聽說,德馨親王年輕之時在域外戰場結識了一位異國青年,彼此志同道合,引以為知己。」

  德馨親王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守哲:「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話音一落,他就感覺自己又犯蠢了。洛玉清那個專搞情報的人潛伏在自己身邊數十年,不斷暗中窺探,有心針對之下,他哪裡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只要王守哲願意,連他小妾底褲的顏色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初那位異國青年呢,恰巧是南秦的貴胄。」王守哲說道,「康郡王走私南秦一案中,實際上已經間接將那位身份暴露了出來。走私嘛,總得兩邊配合才行,哪有單方面的走私?因此,我怎麼可能放過這條線。」

  「守哲你的意思是,吳承嗣走私案,和德馨這狗東西還有關聯?」隆昌大帝忍不住又是一陣胸悶。

  「非但如此,我猜測……只是胡亂猜測啊。」王守哲說道,「德馨親王這一次倘若當真弄死了我和帝子安,之後必然是要栽贓給我的,那贓從哪來?最佳的贓,莫過於魔朝那些功法玄技的痕跡,或是一些特殊器物等等。」

  「而陰煞宗正是南秦和西晉的共用魔巢,若有南秦人相助,弄這些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

  「此外,倘若德馨當真擊殺了帝子安和我王守哲,之後甭管謊話編得多漂亮,也必然會引來陛下的猜忌和調查。換做我來解決問題,也許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製造戰爭,通過引狼入室的方式引進南秦和西晉攻打大乾。」

  「屆時,大乾陷入困境的情況下,陛下自然也沒那閒心思去猜忌和調查了。這時候,德馨只需要再想辦法弄回吳承嗣,然後讓他上戰場,擊退南秦和西晉的軍隊,立下大功後,就能洗掉吳承嗣身上通敵賣國的污穢。」

  「在陛下沒有其他合適繼承人的情況下,適當運作一下,吳承嗣還是頗有機會登頂的。」

  「當然,若是在此過程中,再對大帝做點手腳,令大帝出現點什麼意外……那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污衊!」德馨親王渾身都在顫抖,臉色已是慘白一片,「你這是赤裸裸的污衊!」

  「我說了,我只是猜測,我只是站在你的立場上,替你出一出主意而已。」王守哲不等大帝震怒,便瞟向了一種親衛營,「先前聽玉清匯報,德馨疑似暗中將幾個奸細安插進了親衛營中。以充當額外底牌,防止出現變數~~」

  一旁的蕭離墨也是震驚道:「德馨的確安插了幾個家將在親衛營中,我以為都是他的屬下!」

  說著,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德馨親王:「德馨,你竟然真的勾結南秦皇室?」

  德馨一下子癱軟在地。

  原本,他還想著押解途中和那幾人裡應外合,可以藉機逃走。憑自己神通境的修為,只要能逃出去,即便去到南秦,也有立足之地。

  誰能想到,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居然也被王守哲挖出來了!

  這下子,全完了!

  親衛營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立刻行動,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三人包圍在其中。因為那三人,和洛玉清以及德馨一樣,都是安插進親衛營的編外人員。

  適才情況太過混亂,他們一時間竟然忽略了這件事情。

  「聖女黛殿下。」王守哲瞟了一眼他們三個,然後認真地對聖女黛說,「為了南疆與我大乾能更好的合作共存,更好的執行臣服計劃,自然是要與另外一個鄰國——南秦,劃清一下界限的。您是聰明人……」

  聖女黛的眼神一凜。

  王守哲這是要她聖蠱族立投名狀啊。

  不過,人家現在十萬大軍就懟在大門口,她自然是沒有反駁餘地的,當下便識相地說道:「我們聖蠱族既然決意要跟著大乾過好日子,一起發展共同富裕,自然會一條道走到底,不會有三心兩意。守哲家主您放心,管他是南秦貴胄還是大帝,今日都必死無疑。」

  說罷,她手一招。

  霎時間,化成一團光繭的聖蠱天蠶重新破繭而出,發出了陣陣尖銳的蟲鳴聲。

  九階聖蠱的滔滔威勢向那三人傾軋而去。

  「?」隆昌大帝側目不已,「聖女黛剛才不是解除了天蠶的本命契約嗎?」

  「這個……陛下啊,剛才她是演的……」王守哲老老實實地說道,「連德馨親王都知道要額外準備底牌,守哲當然也要防一手了。」

  隆昌大帝聽得頭皮有些發麻。

  你這叫「防一手」?你這究竟是留了多少張底牌啊?

  這個時候,隆昌大帝反而有些同情起德馨來了。

  碰到王守哲這個對手,真是太倒霉了!難怪,王守哲頗為嫌棄他跟過來,這不是怕被搶了風頭麼?隆昌大帝惡狠狠地,以己度人般碎碎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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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3 08:32:02 |只看該作者
 第441章 平南疆!守哲將晉紫府

  就在大帝碎碎念的同時。

  那三個南秦人見狀不妙,已經驚慌失措地騰空而起,分成三個方向突圍。

  「轟!」

  其中一人實力強橫,直接一拳轟飛了攔在面前的三個親衛,隨即怒吼一聲,朝著天空激射而出。

  與此同時,他身上也猛地爆發出了恐怖的威勢。

  只聽得一聲高亢的啼鳴聲響起,一隻巨大的玄黑色鳳鳥虛影驀然出現在了他身後。

  那是一隻巨大無比,凝實得幾乎如同實體一般的鳳鳥,玄黑色的羽翼寬大無比,猩紅的鳳眸散發著滔天戾氣,燃燒著冥火的尾翎仿佛有無限長一般,一直蔓延到了遙遠的虛空之中。

  森然的幽冥氣息隨著這隻鳳鳥的出現驀然綻放,帶著仿佛無窮無盡的惡念和暴戾席捲開來。

  一瞬間,整片天地都仿佛被這股氣息充斥了一般,如墜森羅地獄。

  法相虛影,玄火冥鳳!

  此時此刻,已經不是能留手的時候。

  有隆昌大帝這位凌虛境的強者在場,哪怕稍微有一絲猶豫,都有可能殞命當場。這人不敢有絲毫僥倖,直接便拿出了全部實力。

  玄火冥鳳的法相加成之下,他渾身的氣勢不斷飆升,通體都散發出了濃郁如墨的黑色魔氣,猶若灼灼天威般不可一世。

  他的雙手之上,更是出現了一對黝黑的爪刃,形如鳳爪,寒光滲人,散發著神通靈寶才有的可怕威勢。

  十分顯然,這是一個神通境的玄武修士。

  「冥鳳血脈,果然是南秦慕容氏的親王!」隆昌大帝眼眸中掠過一抹熾熱,「這小子血脈純正,主修煉的是《幽冥寶典》的前半篇,多半就是南秦的北山親王了。」

  南秦總體國力要比大乾弱不少,親王數量常年一直維持在五至七位之間。身為大帝,他自然對鄰國那有數的幾位親王如數家珍了。



  若是在戰爭中,對方身邊往往會有軍隊拱衛,想要弄死親王可不容易。哪怕是隆昌大帝,這輩子打死的神通境數量也有限。

  但是這個北山親王今日既然落單于此,多半是死定了。

  一時間,隆昌大帝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跳出去拍死那個北山小子。讓他大帝生涯的榮譽勳章中,再添一筆光榮戰績。

  「陛下,您要克制下性子……」王守哲勸說道,「莫要搶了盟友的功勳。」

  隆昌大帝眼角直抽,和王守哲這小子出門辦事實在無趣得很。他把什麼東西都安排好了,能不打的儘量不會打,實在要打的,也會給安排好合適的對手。

  完全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一切都是那麼的波瀾不驚,平平無奇地就過了。

  他倒是很想任性一把,可一來是得給記名孫女璃仙做個不能任性的表率,二來,讓南疆蠻蠱族的人立下投名狀的確更為重要。

  當然,在他看來,前一個原因要更重要一些。他現在在王氏養老,若是把璃仙給帶歪了,多半會讓被惹毛了的王氏大婦柳若藍給轟出去。

  到時候丟人丟大發了不說,連那麼舉世罕見的養老地都沒了。

  對著王守哲,他能臭不要老臉地耍無賴,但在柳若藍面前,他總不能也耍性子吧?那就真成為老不尊了。而且,人家王氏大婦也不會慣著你不是?

  哪怕身為大帝,要賴在人家屋檐下,也還是得識相些的。

  就在大帝碎碎念間。

  血脈爆發的北山親王已經衝到了半空之中,一爪朝半空中攔路的聖蠱天蠶抓了過去。

  寒芒橫空,可怕的威勢仿佛能破天裂地。

  爪芒所及之處,就連空間都瘋狂震盪起來,被抓出了一條黝黑的細痕。仿佛要連空間都一併撕裂。

  聖女黛臉色一變。

  原以為這三個奸細的實力頂了天也就紫府境,沒想到,其中居然還藏了個神通境的親王!

  這一戰可是聖蠱族歸順大乾的投名狀!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萬一被這南秦親王逃了,聖蠱族的麻煩就大了!

  她一咬牙,驀地伸手,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猛地一划。

  一滴色澤黑紅,散發著強大威勢的鮮血驀地激射而出,閃電般掠空而去,沒入了聖蠱天蠶的體內。

  與此同時,她掏出一支古樸的蟲笛,力量湧入,直接吹奏起來。

  「昂!」

  聖蠱天蠶渾身一震,猛地爆發出了一陣不似蟲聲的嘶吼。

  下一刻。

  道道金色的紋路便出現在了它白胖的蟲軀之上。

  它胖乎乎的身軀不斷蠕動震顫,一股股蒼茫亙古的氣息自體內不斷湧出,化為了一波又一波可怕的神魂威壓擴散而出。

  宛如實質的精神能量風暴席捲天地。

  驀然間,方圓數十里之內,所有的蠱蟲都齊齊發出了嘶鳴。

  一道又一道神識之力自這些蠱蟲身上湧出,朝著天空中的聖股天蠶涌去。

  不知不覺中,聖股天蠶身上散發的威勢便越來越強,席捲天地的精神能量風暴也越來越強橫,越來越恐怖。

  就連空間都有些承受不住地震盪起來。

  北山親王臉色一變,連忙想施展神通抵禦,卻還是晚了一步。

  精神能量的傳播速度,是何等迅捷?

  北山親王的玄氣才剛剛被調動了些許,就已經被可怕的精神風暴卷了進去,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了一般,大腦一陣暈眩,就連體內的玄氣都有些不聽使喚。

  雙手上,神通靈寶「幽冥鳳爪」的器靈也有些承受不住這股可怕的精神力量,發出了陣陣哀鳴。

  大神通--「統御萬蠱」!

  眼前的精神能量風暴只是這大神通的其中一種運用方式。

  這也是聖蠱天蠶最可怕的地方。

  它不僅自身有著相當於人類神通境的實力,且是極為罕見的神魂系,也就是精神系的蠱蟲,天賦神通偏偏還是統御類的。

  在蠱神寨萬千蠱蟲的加持下,它能夠發揮出的戰鬥力極其可怕。

  在集團作戰的時候,它甚至還能反哺蠱蟲,激發它們的血脈,使得它們發揮出更強的戰鬥力。

  當無數蠱蟲在聖股天蠶的帶領下發動衝鋒的時候,戰鬥力會變得非常可怕。

  這也是它會成為聖蠱族傳承聖蠱的根本原因。

  當然,這都是有代價的。

  作為神通境的聖蠱,聖女黛想要御使天蠶,並發揮出它的全部實力,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不過一小會的功夫,她的臉色就已經開始發白。

  不過,只要能控制住北山親王,就是值得的。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眼見得北山親王被阻,聖女黛眼神一厲,抖手便再次拋出了三隻蠱蟲。

  那三隻蠱蟲迎風即長,眨眼間便放大了許多倍落在了地上。

  仔細看去,卻見那三隻蠱蟲分別是一條黑紅色的巨型蜈蚣,一隻通體赤紅的蜘蛛,以及一隻不過半人高的不起眼灰色小蠍子。

  這三隻蠱蟲實力都非同小可,每一隻都是八階巔峰的實力,散發著堪比紫府境巔峰的強悍威勢。

  當然,這還不夠。

  蟲笛聲中,天空中的聖股天蠶一聲厲嘯,驀然從體內分出了三道迷你的天蠶虛影,閃電般沒入了這三隻蠱蟲的體內。

  分出這三道虛影之後,聖蠱天蠶明顯虛弱了幾分,三隻蠱蟲卻瞬間氣勢暴漲,每一隻散發出的威勢都直逼九階蠱蟲。

  下一刻,那隻巨型蜈蚣咆哮一聲,巨大的身軀如同坦克一般,直接便朝著北山親王沖了過去。

  半人高的灰色小蠍子則是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顯然是潛伏型的蠱蟲。

  那隻通體赤紅的蜘蛛卻是在原地沒動,而是巨大的腹部猛地一鼓,生出了一隻只黑紅色的小蜘蛛。

  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如同潮水般朝著北山親王涌去,看得人頭皮發麻。

  四隻蠱蟲聯手,北山親王頓時陷入了圍攻之中。

  巨型蜈蚣的蟲軀經過聖蠱族秘法淬鍊,十分堅硬,防禦力幾乎堪比擅長防禦的八階凶獸。神通寶器幽冥鳳爪的攻擊雖然能讓它皮開肉綻,受傷頗重,卻無法一下子殺死它。在聖蠱天蠶的激勵下,它悍不畏死,始終死死擋在北山親王面前。

  如潮水般湧來的的黑紅色小蜘蛛則只有一種戰鬥方式,那就是自爆。每一隻小蜘蛛爆開,都會散發出一種能讓人暈眩的火毒。

  一隻小蜘蛛不可怕,但無數隻小蜘蛛一擁而上,卻連北山親王都不敢硬抗。

  就算神通境修士肉身強悍,對毒素的抗性也很強,但那也是有上限的,真被這麼多火毒重複累計上去,神通境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扛得住。

  灰色小蠍子則是潛伏在暗中神出鬼沒,瞅准機會就抽冷子來上一下。

  它那低調黝黑,宛如能吞噬光線的尾勾之中蘊藏著可怕的毒素。哪怕是北山親王,中上一下,都會虛弱遲緩好一會兒。

  然後被無數小蜘蛛一擁而上。

  聖女黛的蠱蟲很明顯是經過就精心搭配的,儘管這些攻擊每一種都無法直接威脅到神通境強者的生命,但相互配合之下,卻造成了極大的威脅,讓北山親王應付得頭疼無比,再加上聖蠱天蠶那堪稱範圍控場神技的精神風暴,以及它憑著強悍的精神力量時不時給北山親王來上一下狠的,愣是拖住了北山親王,讓他無論如何都沖不出包圍圈。

  不過,北山親王也不是吃素的。

  作為南秦親王,神通境強者,他的戰鬥力也是十分強悍的,大神通「幽冥靈玉」施展之下,幽冥鳳爪不斷抓出,絕大多數小蜘蛛往往還沒來得及靠近,便被迫爆開。再加上豐富的戰鬥經驗,灰色小蠍子能抓到的出手機會也不多。

  一時間,雙方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這裡終究是聖蠱族的主場,可想而知,繼續戰鬥下去,北山親王遲早會支撐不住。

  與此同時。

  其餘蠱長老們也紛紛出動,各自驅馭著形形色色的蠱蟲,加入到了攔截隊伍之中。

  其中,要數早早投誠「帝子安」的佤巴克最為起勁,他一人就驅馭兩隻七階蠱蟲,一隻八階蠱蟲,輕鬆攔住了南秦的一位紫府境郡王。

  同時,他大喝地道:「長老嘎,你對付另外一個紫府郡王。其餘蠱長老,都協助聖女黛幹掉那個神通親王。建功立業就在眼前啊,都不要錯過了機會!」

  長老嘎一臉苦悶。

  好你個臭不要臉的佤巴克!你分明就是想在新主人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

  但是時至此時,長老嘎也是知道大勢已去,只好硬著頭皮加入到了戰鬥之中,而且還得好好賣賣力。否則此事之後,帝子安和新任聖女一旦進行清算,他就倒了血霉了。

  這整個一場戰鬥,看似熱鬧紛呈,可實際上並無懸念。蠻蠱族的強者以眾凌寡,順順利利地將南秦的一位親王,兩位郡王全部殲滅。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蠱長老手中不沾「血腥」。

  拿著天機留影盤記錄完這一切,帝子安忍不住對王守哲道:「守哲啊,你如此逼迫蠻蠱族人立下投名狀,那些人表面不說,心中怕是都會記恨於你。如此惡人,你又何必親自出面呢?」

  「這小子飄了唄,就想著要出風頭。」隆昌大帝吐槽道,「其實,由朕出面逼迫他們立下投名狀最好,反正他們對朕也無甚好感。」

  「以後珞靜要在蠻蠱族當聖女。」王守哲淡然說道,「我希望所有蠻蠱族的長老都記住一點,聖女靜可不是沒有根基的孤家寡人。想要欺負她之前,最好先想一想,她可是有一個心思狠辣的哥哥。」

  「你小子……」

  隆昌大帝徹底無語了。

  王守哲那看似無意的舉動下,竟然都不是在白走棋?

  好吧~

  朕承認,朕對王守哲布局的諄諄教誨已經初見成效了。

  ……

  塵埃落定之後。

  便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在大軍壓境和投名狀的雙重作用下,整個聖蠱族上下,再無人反對準聖女靜繼任聖蠱族聖女之位。

  而聖女黛,則是真正解除了聖蠱天蠶的本命契約,並將《聖蠱真法》和聖蠱天蠶,都一併傳承給了王珞靜。

  聖蠱族的傳承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聖蠱的傳承,另一部分則是真法的傳承。等王珞靜真正接掌聖蠱族之後,便可以憑藉聖蠱天蠶進入傳承聖地之中,接受另一半的真法傳承。

  整個過程同樣波瀾不驚,仿佛按照預演在進行。

  隨後,在隆昌大帝和前聖女黛的簽字見證下,帝子安和聖女靜簽訂了聖蠱族臣服大乾的協議。

  這份協定從起草至確定,足足經歷了十幾年。其中的諸多條款,更是經過反反覆覆的磋商和更改。

  條款主要內容包含以下幾點。

  第一,南疆聖蠱族對外對內正式宣布,即刻起臣服於大乾帝國。並將當今領地設立為南疆半自治郡,由大乾派遣郡守等一干官員鎮守南疆,統領南疆半自治郡的政務,同時設立聖蠱族長老會參與政務。

  這一點中有著無數細則條款,包括了政務管轄範圍,以及一旦律法和地方風俗起衝突後的解決方案。但凡能想到的,基本都已經考慮周全。

  第二,南疆郡即日起,將參照大乾其他各郡進行繳稅,其中百分之二十五為國稅,剩餘百分之七十五為各級地方稅。

  關於納稅以及後續律法這兩項,帝子安和王守哲原本都有些分歧。按照帝子安的說法,南疆郡為新開郡,應該免予部分稅收,百年後再收全稅。同時,律法要給予南疆人些許優惠,如此能儘快令南疆迅速歸心。

  但是王守哲並不同意,如今南疆的條件比幾十年前好了許多。按照大乾律法合理納稅,並不會讓他們變得貧窮。

  平民們若有牴觸,多多宣傳教育就行。

  若不趁著一開始就讓他們習慣於納稅,等將來時間長了,他們習慣了不納稅,反而會認為不納稅乃是天經地義,讓他們納稅反而不樂意了。

  總之一句話,大乾上下只能有一套律法。不管是哪個種族,都得一視同仁。

  南疆郡雖為半自治郡,但是不代表聖蠱族就能游離於大乾律法之外。

  每一個南疆郡人,該服從徵召就得服從徵召,該納稅就納稅,該受到保護的就受到保護,完全參照大乾律法來。

  當然,同樣的,在大乾實行的世家制度在南疆郡也同樣適用。

  聖蠱族的族人倘若願意為大乾開疆闢土,域外開荒,同樣可以申報當地,領取開拓令,一切都按照正常的世家開荒模式來。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一視同仁。

  也正是王守哲堅持的這一點,曾經一度讓整個談判工作進展的十分緩慢。

  但是王守哲在此事上卻十分堅定,並通過幾個側面點,向聖女黛和蠱長老們傳遞了一個消息。

  若是不能接受這個條件,那就只能一切回到從前,該武力征討就武力征討。

  談到最後,聖女黛看到南疆條件越來越好後,愈發相信王守哲,最終妥協在了王守哲的意志之下。

  此外林林總總的條款都有一百多條,其中也有不少條款對南疆郡頗有好處,例如大乾會每年投入一筆資金,引領南疆郡各種產業的開發。

  再譬如,南疆半自治郡一旦遇到天災人禍,大乾會出人出力,甚至是出兵相助。但是大乾要打仗,南疆的軍隊同樣必須接受徵召。

  許多條款,就不一一細說了。

  等協議一簽完。

  隆昌大帝不由得即是意氣風發,又是滿心失落,矛盾得很。

  南疆蠻蠱族臣服大乾,並解決了許多後患,這自然是他這個大帝任期內的壯舉和榮耀,史書絕對會大書特書。

  但實際上,他這個大帝就是走走過場,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概不知,等他知道的時候,只需要簽個字蓋個印就行……

  這還是順帶的。

  若非他厚著臉皮過來瞅熱鬧,王守哲說不定會等弄完一切之後,再讓帝子安把協議帶回去讓他蓋個印就算了事了。

  「陛下,蕭離墨和德馨親王,已經被關押在中軍了。」王守哲好心地提醒道,「一個親王,一個大元帥,還是您親自處理吧。」

  「守哲啊,你是朕見過最有能耐的臣子,不如你替朕全權處理了吧。」隆昌大帝語氣中帶著被「奪權」後的落寞與不滿。

  那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你不是挺能耐的麼?為何還要朕來替你收尾?

  有本事,你去把德馨和蕭離墨都給砍了啊?!不管怎麼處理,你都會得罪無數的人。

  「也行,勞煩陛下給我一道全權處理的手諭。」王守哲認真思考著回答,「我就完全按照大乾律法處置,絕不存偏見。」

  隆昌大帝一滯。

  守哲你這廝還真敢啊。

  不過,王守哲這一敢,隆昌大帝卻反而不敢了。

  守哲的能耐,他算是徹底領教了,關鍵此子還比較憊懶,沒多大野心。

  未來帝子安有王守哲在旁時不時指點輔佐一番,大乾保不齊會有機會晉升仙朝。

  此等人物,隆昌大帝該愛護時,還是要愛護一番的。萬一他因為結仇太多,心煩意亂,直接撂挑子隱居,那就大事不妙了。

  「德馨和蕭離墨還是朕來處理吧。」隆昌大帝揮了揮手,「此事弄完之後,咱們早點回家。朕還挺懷念在你王氏喝喝早茶,搓搓麻將,鬥鬥地主的悠閒日子。」

  大帝棋藝「太高」,感覺虐守哲虐久了也是無趣,好在王氏棋牌類遊戲不少,麻將、地主、八十分、爭上游啥的應有盡有,雖然簡單,可勝在新鮮。

  「陛下,早點回家倒是可以。」王守哲看著隆昌大帝,幽幽道,「就是什麼時候您下個旨意,讓國稅庫和皇室宗親府把您的養老錢結算一下。我們王氏家小業小……」

  「不是剛結過麼?」大帝一瞪眼,氣勢洶洶,惡人先告狀著說,「守哲你還準備訛詐老年大帝的退休金啊?我一個大帝我容易麼?這輩子為大乾流過血,為人族……」

  「陛下,帳不是這麼算的,凡事都得一碼歸一碼。」王守哲打斷說,「我聽若藍說,您覺得打麻將不來錢沒勁。非得下旨打麻將來輸贏的,結果足足輸了三年的養老金,都欠著呢。我和仙兒給您理療的費用,就當孝敬您了,可賭債總得補一下吧?」

  王氏內部禁止賭博,家人們打牌,也只能小來小去。可陛下卻覺得不過癮,總得想辦法治治他,不然憑白帶壞王氏的風氣。

  「這個,賭債問國稅和宗親府要不合適……換個還錢的辦法吧。」大帝的口氣一下子弱了起來,眨著眼睛無辜地看著王守哲。

  「陛下名下還有沒有什麼私人產業?」王守哲追問,一副準備讓陛下大出血的模樣。

  「沒有了,都散給子子孫孫們了。」隆昌大帝雙手一攤,無賴道,「我一個孤苦老頭子,要那些做啥?你放心,以後我打麻將不下旨來錢了。」

  王守哲聞言,卻是不怒反喜,忽然從儲物戒里抽出一沓資料,笑容滿面地道:「陛下,域外開發的工作項目單了解一下……這個任務不錯,有一條大型上品靈脈,天河真人的神通抽不動……」

  「……」隆昌大帝。

  ……

  眨眼間時間匆匆而過。

  隆昌歷三千兩百六十年,春。

  此時距離平定南疆,解決德馨等隱患的日子,已經過了兩年。

  而王守哲,也是已經一百三十四歲了,子子孫孫們已經一大堆了。

  距離冰煞島足有兩千里的一座無名小島上,王守哲正靜靜地盤膝坐在一個隆起的小山包上。

  在他身後,是一棵足有幾十丈高的參天巨樹。

  粗壯的樹幹向四周蜿蜒伸展,撐開了一片如同綠色華蓋般的巨大樹冠。翠綠的樹葉簌簌作響,道道綠色的光華綻放而出,以參天巨樹為核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防護罩。

  籠罩住了樹下的王守哲,為他撐起了一片絕對安全的空間。

  這棵參天巨樹,自然是王守哲的本命靈植,王璃仙。

  這麼多年過去,王璃仙早就在王守哲的玄氣催化下晉升到了七階。平時在王氏,為了照顧老父親王守哲想要低調的想法,她都是刻意縮小了體型的。

  如今,她的本體徹底伸展開來,幾乎已經不比長春谷的那棵老長春樹小多少了。論實力,也是不遜色多少了。

  此刻,這一人一樹出現在這裡,不為別的,只是因為,王守哲要晉升紫府境了。

  自從血脈資質蛻變到先天靈體級別之後,王守哲本就不俗的修煉速度進一步加快。不到十二年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玄氣的積累和打磨,達到了晉升紫府境的標準。

  此刻,他正在進行最後的打磨和調整,為接下來晉升紫府境做準備。

  一想到自己即將晉入紫府境,饒是王守哲的心境,都忍不住微微有些悸動。

  穿越至今一百一十八年,一路艱辛走來的過程歷歷在目,心潮漸漸澎湃了起來。

  一入紫府,便是上人,壽元可達八百載!

  這要換做上輩子在地球上,那可是陸地神仙一般的級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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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3 08:32:20 |只看該作者
  第442章 守哲晉升紫府!安業將大婚

  王守哲之所以跑到這麼遠的地方晉升,也是實屬無奈。一百三十多歲晉升紫府境,著實是件比較誇張的事情。

  能低調一點,當然是低調一點好。

  當然,若是低調不了,王守哲也不是特別在乎。畢竟如今的王氏,已經今非昔比了,明面上的實力,隱藏的實力加起來,連王守哲自己都感覺驚人。

  何況如今王氏對大乾貢獻極多,與大乾皇室聯姻,與凌雲聖地關係深厚。南疆半自治郡的聖女,又是自己的妹妹。

  僅在大乾國這一畝三分地里,勢力已經根深蒂固。

  正常情況下,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會來找王氏麻煩。

  與此同時。

  小島外,距離小島數百里的地方,正停著一艘巨大的鐵甲艦。艦身上,代表王氏的金色徽記正在陽光下熠熠生光。

  此刻,鐵甲艦的甲板上,正站著一道又一道或器宇軒昂,或仙姿飄渺的身影。

  這些人,自然是以王瓏煙,柳若藍為首的王氏眾人。

  因家主晉升紫府境事關重大,這一次,除了宵翰老祖被瓏煙老祖勒令留守家族之外,其他的王氏重要人物,能來的都來了。

  就連正忙著挖運河的王宗安都特意抽出時間,千里迢迢跑了回來。

  此刻,甲板上雖然站了很多人,卻幾乎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小島上,默默地等待著。

  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這一等,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

  終於,正潛心打磨著玄氣,夯實著根基的王守哲心神一動,感覺自身的玄氣和神魂都達到了一個十分圓融如意地程度。

  少一分則淺,多一分則溢。

  他明白,時機到了。

  王守哲當機立斷,立刻開始衝擊紫府境的瓶頸。

  普通的天驕晉升紫府境的時候,之所以需要丹藥的輔助,完全是自身對法則的領悟程度不夠導致的。

  王守哲作為絕世天驕級的天人境巔峰修士,晉升紫府境並不需要通靈寶丹來輔助突破,只需要火候到了,契機到了,便可以自然而然地晉升。

  只因他在天人境的時候就已經對天道法則有著比較深刻的領悟,不僅已經完全掌握了小神通,開發出了小神通的多種運用方式,甚至已經掌握了一些小神通之上的延伸法則。

  倘若不是王守哲血脈蛻變的時間還太短,他對神通的領悟還會更勝一籌,甚至觸摸到真正神通的門檻。

  在法則領悟遠遠高於自身境界的情況下,晉升自然也就成為了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大概也就是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王守哲就順利衝破了瓶頸,打開了紫府神竅。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若是那些,費盡了力氣才艱難無比地突破紫府境,甚至險死還生的天驕們知道這件事,怕是會嫉妒得發瘋。

  而就在王守哲突破的那一瞬間。

  「嗡!」

  冥冥中,天地驀然生出了感應。

  剎那間,有道道法則光芒垂落,籠罩了他的身體。無數靈氣朝著他瘋狂匯聚而來,紛紛湧入他的體內,淬鍊改造起了他的身體。

  王守哲只覺自己的體質,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強。

  經脈中流淌的玄氣,也在這股力量的淬鍊下變得越來越凝實,越來越強大,並逐步朝著某種更加強大的方向蛻變。

  他的實力,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提升著。

  而與此同時。

  天地間風雲變幻,也有滾滾濃雲開始匯聚。很快,便化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天劫劫雲。

  片刻後,劫雲中,便有雷劫開始醞釀。

  紫府劫雷!

  玄武修士突破,靈台境最簡單,也幾乎沒什麼異象,到了突破天人境的時候,才會有異象出現,並出現三道劫雷,到了突破紫府境的時候,劫雷便會變成六道,威力也會呈幾何式增強。

  「嘶~這就是紫府境的雷劫?也太強了吧!!」鐵甲艦上,艦長王室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但凡多回家幾次,也不至於這麼一驚一乍,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站在旁邊的王宗安瞥了他一眼,神色中有幾分不愉。

  「父親,我不也是為了幫家族開闢海上航線嗎?」王室昊縮了縮脖子,有些委屈,「大乾和天璣大陸之間海島眾多,洋流複雜,有時候還會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能量潮汐影響,難免會出現難以預料的情況。錯過瓏煙老祖宗和奶奶晉升紫府那也是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行了~安靜點。」王宗安懶得跟他廢話。

  他還能不知道自己這二兒子是什麼德行嗎?

  這小子才不大點的時候就嚷嚷著要出海冒險,要不是父親壓著不讓,他怕是早跑了。

  後來這小子的兒子安叡娶妻生子之後,父親才鬆了口讓他出海,結果這小子就迫不及待地組織了人手跟著龍無忌出海去了,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經常數年不回家不說,有時候運氣不好在海上遇到突發狀況,有十年沒回家的情況都出現過。

  父親都說過多少次了,要多留後手,免得遇到突發狀況時應付不來。結果這小子全聽狗肚子裡去了,純粹就是欠收拾,讓王宗安有種想要打斷他的腿的衝動。

  說話間,天色越來越暗。

  劫雲中有道道雷光匯聚,翻滾的雷霆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天空中也瀰漫起了恐怖的威壓,就仿佛整個天空都在向下方壓來,要把地面上的人類碾成肉泥一般。

  鐵甲艦上的眾人心不自覺提了起來,也再沒人有心情開口說話。

  驀地。

  劫雲中光芒一閃,醞釀到極致的劫雷破開天空,飛劈而下。

  光芒熾烈。

  恍如切割黑暗的刀刃一般,鋒芒畢露,勢如萬鈞,帶著仿佛能撕裂空間的可怕破壞力。

  然而,王守哲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劫雷一般,連眼皮子都沒掀開一下,將一切全都交給了王璃仙。

  而王璃仙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那一道看起來強悍無比,威勢絕倫的劫雷狠狠劈到她撐開的能量罩上,能量罩卻只是震盪了一下,就重新穩住了。

  可怕的雷霆之力如游蛇般在能量罩表面蔓延開來,製造出了絢爛的聲光效果,卻依舊沒能撼動能量罩分毫。

  而直到這時候,空氣中才傳來了陣陣「轟隆隆」的悶響,震得人心裡發慌。

  王氏眾人遙遙望著這一幕,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忍不住感慨。

  生命樹果然不愧是仙植,實力果然強悍。一般的七階異植雖然也能扛得住紫府雷劫,可也沒有抗得這麼輕鬆的。

  就在眾人感慨的時候,第二道劫雷也已經醞釀完成,從天空中劈落,而後是第三道,第四道……

  一直到第六道劫雷,醞釀速度才驟然慢了下來。

  這是紫府雷劫的最後一道劫雷,也是威力最大的一道。

  當初火狐老祖就是差點沒抗住這最後一道雷劫,要不是有王守哲的生命玄氣護持,怕是直接就隕落在雷劫下了。

  但到了王守哲這邊,哪怕是這最後一道劫雷,也沒能造成太大的麻煩。

  當初王璃仙吞了【先祖盼盼之庇佑】之中儲存的仙靈之氣之後,無視了帝子安要求她還回去的要求……說是之前在試驗時候已經還過一次了,憑什麼還要她還第二次?

  帝子安努力與她爭辯,說是做實驗時,她吸收了一次,還了一次。然後在實戰時,又吸收了一次,應該要還兩次。

  可璃仙還是一口咬定做實驗時,已經還過一次仙靈之氣。要她還第二次,不如要了她的命。

  帝子安爭辯不過,只能認命了,回頭國庫出錢讓陛下去仙朝跑一趟找真仙大佬充能吧。雖然陛下不太願意拉著老臉去求真仙,可誰讓他自己認的記名孫女兒太學渣呢?

  然後王璃仙費勁地消化掉了那股仙靈之氣之後,也得了相當大的好處。

  不僅自身實力增長到了七階中後段,最關鍵的是她體內能量的凝練程度,以及身體中能容納的能量總量都上升了一截,這讓她的能量罩防禦力,以及戰鬥續航能力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此刻,這些提升帶來的好處便徹底展現了出來。

  最後一道劫雷落下,王璃仙撐開的綠色能量罩被劈得瘋狂動盪起來,表面幾乎完全被狂暴的雷霆覆蓋,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那恐怖的威勢,足以讓修為不夠的修士被嚇得渾身發軟。

  但最後,能量罩卻還是撐住了沒有破碎。

  整個紫府雷劫,從開始到結束,王守哲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干,就在王璃仙的庇護下輕輕鬆鬆躺過去了。

  這要是讓那些費盡千幸萬苦,才勉強扛過紫府雷劫的天驕們知道,怕是會嫉妒得面目全非。

  雷劫過後,來自天道的反饋也迅速降臨。

  王守哲只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湧入他的血脈之中,讓他就像是浸泡在了溫泉中一般,渾身血脈沸騰,氣勢不斷攀升。

  也幸好剛才晉升之時,他的身體被匯聚而來的海量靈氣洗禮淬鍊過了一遍,才能承受住血脈之力在短時間內暴增的壓力。

  在短短片刻之間,他的血脈層次便覺醒到了第七重——大成聖體。

  要知道,擁有成就紫府潛力的天驕,在鍊氣境的時候也就兩重血脈,就算晉級到了紫府境,也就第五重道體而已。

  王守哲此時的血脈層次,比起普通的紫府境要強出足足兩重。

  真要是打起來了,光是他自己,怕是就能匹敵紫府境中後期的強者了,要是再加上王璃仙,雖說現在還干不過神通境,但是憑著手段周旋自保問題不大了。

  若是再給他點時間,消化一下大成聖體帶來的優勢,強化一下神通後,未必就會怕了神通境。畢竟除了極少部分帝子、聖子級的神通境修士,大部分神通境修士的肚血脈層次,也就是大成聖體,與王守哲一致。

  如此底蘊,也讓王守哲感覺安心了許多。

  「守哲,恭喜。」

  見王守哲這邊渡劫結束,鐵甲艦迅速靠近。瓏煙老祖更是等不及鐵甲艦靠岸,便直接飛身一掠,如一道雪色驚鴻般自數百裏海面上空一掠而過,飄然落到了島嶼上。

  瓏煙老祖身後,柳若藍也如一道水色波光般飄裊而來,轉瞬間便落到了王守哲身前,巧笑嫣然:「夫君,恭喜。」

  「哈哈哈~」

  王守哲也是十分開心。

  這些年來,不僅他自身的實力一直在穩步提升,整個王氏人口數量和整體實力,實際上也在以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瘋狂增長。

  如今,加上他自己,長寧王氏已經擁有了九個紫府境的戰鬥單位。

  差不多,準備準備後,也是要晉升五品世家的時候。

  另外,經過這麼多年的準備,帝子府和榮郡王府兩邊的嫁妝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安業的婚事也該正式提上日程了。

  再加上尋找神武軍軍官學院,開發紫府境的特殊戰鬥植物,以及王氏目前手頭上的一系列開發計劃,算下來,自己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怕是有得忙了。

  ……

  隨著王守哲晉升紫府境,又是五年之後。

  時間,來到了隆昌三千兩百六十五年。

  隴左郡。

  從隴左郡郡城一路蜿蜒南下,有一條橫斷山脈叫做「東山山脈」。

  追根溯源,「東山」的源頭乃是大乾境內幾條主要山脈之一的天隴山脈,是它數條支脈之中的一條橫向支脈。

  東山山脈不算巍峨陡峭,卻一路向東延綿不絕直至東海,也將隴左南六衛與隴左郡的其他大部分地區隔絕了起來。

  先人在東山山脈薄弱處,蜿蜒開鑿出了一條交通走廊,名為「東山走廊」,東山走廊中間陡峭處,還建設有一座氣勢磅礡的東山關。

  而走廊兩側,分別設有廊右廊左兩個衛城。

  通過東山關,再到廊左衛,便進入了隴左南六衛的範圍。

  當然,這裡所有的關隘和衛城,都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它們也見證了隴左郡從小到大,從無到有,一點點向外拓展的歷史進程。

  一城一衛,一關一鎮。

  每一座衛城都經歷過「邊關至腹地的生涯」,代表著人類的棲息地在不斷地向外擴展。

  就像王氏曾經打造的「宙軒關」,「守哲關」,如今也都已經逐漸淪落為了腹地關隘,這都是同樣的道理。

  曾經的隴左南六衛,在隴左郡城的世家眼裡那是鄉下偏僻之處,甚至還有「凶獸橫行」「貧窮落後」的刻板印象。若是哪個大世家的子弟被調去南六衛鎮守產業,那在以前都被叫做「發配」。

  可如今。

  南六衛已經變成了「富庶」的代名詞,大大小小的世家都逐漸脫離了貧困和窘迫,過上了好日子。

  這些,都源自於一個世家的崛起,那就是長寧王氏。

  很多時候,一個世家的崛起往往伴隨著傾軋、吞併、吸血等行為,也會促使不少世家的沒落和消亡,至多是手段暴力或是溫柔些的區別。

  但是長寧王氏卻不太一樣。

  長寧王氏從來不排斥和其他世家合作。他們在崛起的同時,帶富了一個又一個姻親聯盟和合作夥伴。

  只要世家願意合作,長寧王氏就能帶著你一起發財一起飛。

  正是這種核心擴展理念,使得長寧王氏如今在南六衛,聲望已經如日中天,幾乎達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影響力深入到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用隆昌大帝酸溜溜的話來表達,那就是,在隴左南六衛範圍內,王守哲說的話比他隆昌的話還管用,還動不動就「妄議吐槽」,王守哲那廝就是南六衛的「土大帝」。

  這要是把「東山關」一關閉,就能關起門來稱「大帝」了。

  對於隆昌大帝那些酸葡萄言論,王守哲都已經懶得與他搭腔,直接來一個充耳不聞。

  最近一段時間。

  穿過東山關,進入南六衛的馬車隊伍,明顯比往年增加了不少。

  其中一支馬車隊伍非常龐大,足足有兩百多輛重型馬車組成,每一輛馬車都是由四匹北地重型挽馬拉著。

  從其中不少馬車上插著的旗幟來看,他們分屬於漠南郡幾個不同的家族。

  其中打頭的馬車上插著的,乃是一面紋飾著蒼龍的旗幟。顯然,隊伍中有皇室的車隊。從旌旗的細節來看,應當是漠南郡王吳承澤一脈的旗幟。

  其餘一些旌旗,也都代表著一些強大的世家,有漠南五品皇甫氏,漠南五品王氏,以及漠南六品莫氏,以及其他一些六品,甚至是七品世家的旗幟。



  其中為首的一架馬車,通體由輕盈的靈檀木料打造,車輪外層包裹著一層由耐磨的靈柏樹脂和靈獸皮混合製作而成的車胎,轎廂底座上,還裝有【王氏煉器總司】出產的避震裝置,可以最大限度保障駕車出行的舒適度。

  馬車的內部裝飾更是豪華而舒適,兼顧了照明、取暖、製冷、獨立衛浴等等功能,仿佛一座移動的小型行宮。

  這是【王氏煉器總司】研製出產的「行宮車輦」,融合王氏「以人為本」的煉器理念之後誕生的奢侈產品。

  因技術力量暫且比不過公冶氏的煉器工坊,【王氏煉器總司】這些年來一直走的是「民用化,量產化,模塊化」的產品路線。

  雖然目前遠距離出行,多半都會乘坐飛輦出行,但「行宮車輦」依舊有著不小的市場。

  而王氏之所以出產這等奢侈品,一來,是本身在研發各種新技術後,會有不少技術副產品出現,總不能浪費技術。二來,也是因為王氏在原材料出產這一塊上有著天然優勢。

  隨著王守哲血脈天賦的不斷強化,他對各種植物包括靈植的催化培育,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經由他的手,培育出了許多種非常實用的經濟植物。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擱在以前,是別人想都想像不出來的。

  這其中,就包括了能大量生產優質樹脂膠的靈柏,其產物可替代橡膠的大部分功能,且性能更優。

  還有研發優化出來的速生靈檀木。

  在王氏聚靈陣和王璃仙的作用下,速生靈檀木短短數年就能成材。

  速生靈檀木生產出的木料雖然比不上某些靈木料那般厚重結實,但卻極為輕盈、耐蟲、耐腐蝕,堅固度也遠超普通木料,還能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兒。

  目前的市場上,這絕對是製造飛輦的材料之中性價比最高的。而多餘的材料,則用來打造「行宮車輦」,額外產生收益。畢竟,行宮車輦的市場非常龐大,遠遠大過於飛輦市場。

  主材料成本的低廉,加上王氏又擅長模塊化設計和流水線生產,種種優勢足以讓王氏迅速占領市場。

  從用料和奢華程度的不同,行宮車輦的價格從一萬乾金至數十萬乾金應有盡有,這還不包括拉車的靈馬或靈獸。

  截至目前,行宮車輦在大乾國的總銷量已經達到了上千架,未來的市場更是十分值得期待,至少是一個以很多個億為單位的大市場。

  沒辦法,隨著王氏發展得越來越好,家族優秀血脈者的數量也越來越多,資金壓力也是越來越明顯。只有不斷地廣開財源,才能應付日漸增長的資金壓力。



  這座「行宮車輦」,乃是奢華版,外加兩頭拉車的三階靈馬,總價值幾乎相當於一架靈禽飛輦,擁有人為漠南郡王家的小郡王吳景昊。

  此時的吳景昊正舒適地躺在車輦內,身旁還有兩個漂亮的丫鬟侍奉著。

  而他的對面,則坐著曾經的漠南兩大小霸王之一——「王室海」。

  此時的漠南王室海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他一身華貴的玄武勁裝,蓄著兩撇小鬍子,眼神深邃而端正,顯然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青年了。

  憑著不俗的天驕資質,以及漠南王氏長久而不懈的栽培,今年一百二三十歲的王室海已經有了天人境三層的修為。

  哪怕是在人才濟濟的五品世家,如此修為也算得上是骨幹成員了。

  當然,王室海不能和上京城那些十大傑出青年比,更是比不了王氏那些變態。但是比起這世界絕大部分人,已經要強的太多了。

  但是比起這世界絕大部分人,已經要強的太多了,未來有大概率成就紫府境,算得上是人上人了。

  原本按照道理,押送禮物這種事情,家族裡隨便找個天人境長老就行。

  但是小郡王吳景昊,非得顯擺他新買的「行宮車輦」,還非得拉著王室海一起走,兩人主動請纓押送喜禮,這不,一走就走了數個月了。

  「喲,這馬路……真是平坦,主路至少可供四駕馬車並駕齊驅,這得花多少錢?」吳景昊第一次來隴左南六衛,自然是見什麼都新鮮。



  「這叫雙向四車道,看見中間那兩條黃色線了沒?我們得靠右走,不能越過黃線。到了長寧衛的主路,還有雙向六車道呢。」王室海無精打采著回話,長寧衛他來多了,可不像吳景昊那般沒見過世面。

  越接近長寧衛,路上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天空中時不時有飛輦掠過。

  車隊直至到了長寧渡口時,所謂的雙向六車道竟然塞車了!

  到處都是馬車,各種各樣的馬車,從馬車旗幟和標誌來看,都是來自於不同的家族。

  非但如此,連安江內的船隻,也是絡繹不絕。

  「室海啊,我們這不是提早半年來了麼?」小郡王吳景昊頭皮發麻,「長寧王氏的排頭太大了,就是一個嫡重長孫大婚而已,竟然有那麼多人提早來送禮,比我前些年大婚氣派太多了。」

  其實,吳景昊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他也知道如今的王氏今非昔比,王安業那小子娶的可是皇室的大天驕,而且還一娶就是兩個。

  這種艷福,當真是羨煞了整個隴左郡的年輕男子。

  這一次,吳景昊前來賀喜,也是想看一看,那王安業到底有幾頭幾臂,竟然如此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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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王氏鼎沸!仙朝來人

  就在吳景昊堵車堵得心慌之際。

  長寧渡口內。

  一道人影沖天而起,猶若一道驚鴻般凌空掠來。

  五六里的距離,他竟然只花了短短六七十息功夫便一晃而過,而後翩然落在了吳景昊的「行宮車輦」前,聲音朗朗道:「景昊小郡王與漠南宗親駕臨,守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那是一個豐神俊朗的青年,儀態翩翩,舉手投足間都不經意地散發著世家子弟的溫潤和煦,文化底蘊。

  「是王氏『守』字輩的九老太爺。」周圍一些前來送禮道賀的馬車中,略微有點見識之人,都紛紛驚讚起來。

  王氏第七代的「守」字輩男丁和「珞」字輩女子,是最富傳奇色彩的一代人。

  雖然這一代人丁不多,但哪怕將王氏族長王守哲排除在外,其餘同輩人也各有各的優秀和精彩。他們這一代人,如今已經真正成為了王氏的頂樑柱。

  而「守」字輩中年齡最小的,便是眼前這一位老九王守成。

  王守成剛出生時,就趕上了王氏飛速發展的時代。作為王氏定海六老祖的幼子,「守」字輩最小的一位,他自然受到了長輩和哥哥姐姐們的寵愛,從小到大享受到的待遇都很好。

  就連王守哲,對這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幼弟也是頗為照拂和重視,在學業和修煉上對他十分上心。

  在四哥的「呵護」下,王守成茁壯地成長著,如今不過是百歲開外,便已經有了天人境三層的修為,成為了王氏的棟樑之材。

  王守成親自來迎接,吳景昊和王室海哪裡敢怠慢?

  兩人飛快從行宮車輦上下來。

  尤其是王室海,快步向前拱手道:「室海何德何能,敢勞煩九爺爺來迎?」

  「景昊見過九老太爺。」吳景昊也急忙行禮。

  儘管兩人的年齡都要比王守成大上二十來歲,可架不住人家輩分高。而且「守」字輩目前可算是王氏的中堅力量,在家族中的地位也非同尋常。

  車隊中,皇甫氏,莫氏,以及其他家族的管事、長老等,也都紛紛下車和王守成見禮。

  能有九老太爺親自迎接,也算是給足了漠南一眾送賀禮者面子。

  略作寒暄後。

  在王守成和一些隨後趕來的王氏管事操持下,漠南車隊被分批送上了一艘艘渡輪,在抵達了王氏定浦港口後,再進行禮品清單交接,記帳入庫等工作。

  這種工作雖然繁瑣,卻是有必要的。

  世家之間,講究的是人情世故和禮尚往來。

  長寧王氏可不是只進不出的貔貅,收了人家的禮,至少得做到心中有數,以後人家家裡辦事也得有所表示。或者哪天人家求上門來什麼事情,也得將這層關係考量進去。

  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

  可不能因為如今的王氏強盛了,嫡長脈重孫同娶兩個小郡主,就變得眼高於頂,瞧不起這個瞅不起那個。這就太過暴發戶做派了,倘若家風如此,這個世家多半也長久不了。

  不過,因為資源、條件、以及人力有限等原因。在迎來送往上,就必須要統一規劃,不能胡亂安排,最好是略高配一些。



  就像是王守成作為「守」字輩老九,天人境三層修為,去接漠南一眾的送禮隊伍屬於略高配。但是因為雙方年齡差距不大,略微熟絡後就能比較容易地找到共同話題,相對能談得來一點。

  可若是讓他去接待漠南郡王夫婦,漠南王氏的定辛老祖之類,就有些不夠身份資格了。

  在這種迎來送往的禮節上,若是不懂規矩亂來,只會惡了賓客。

  像這種貴客駕臨,自然要守哲親自出面接風洗塵,隨後再交由守勇或守廉,亦或是守業去長期作陪。

  再有就是類似於定國公府,三品公冶氏,三品陳氏的貴客駕臨,若是家主或是神通老祖親自來,少不得就得王守哲或瓏煙老祖親自作陪,並派遣家族優秀小輩隨侍聽候調遣了。

  否則一旦傳揚出去,就是王氏不懂規矩,怠慢客人。

  如此將客人分出層級,絕非勢利眼什麼的。

  只是任何一個家族內部,也都是有著金字塔結構一般的地位差別,總不能來個八九品要守哲招待,六七品也要守哲招待……真要如此,把王守哲砍成數百截都是不夠用的。

  因此,除了王守成迎接了漠南小郡王一眾外,其餘各路送賀禮的客人,都是由王氏老老少少的族人忙著操持,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忙而不亂。



  王安業這一次的大婚,對王氏來說也是一件頂了天的大事。嫡脈長重孫的成婚,代表著家族繼承人血脈的延續,何況這次娶的還是兩位皇室小郡主。

  王守哲若是擺出一副不太重視的態度,那就是給皇室甩臉色了,隆昌大帝估計第一個就會發飆。

  因此,王氏老早就在做準備了。

  在新平鎮,新安鎮,都修建了容納率很高的大型酒樓,以及大量的公寓式酒樓。

  哪怕來的是一個馬夫,一個管事,都會被安排進酒樓內,好吃好喝地招待起來。而不同身份的貴客,自然也會有不同規格的優質招待。

  身份最高的那一批,自然是王氏宗親,皇室宗親,以及吳雪凝的母族大乾陳氏的親戚,憶蘿的母族公冶氏的親戚,還有王氏的核心親戚等等,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擴建過的王氏主宅之中。

  至於那些新建的酒樓和宅院,也都不會浪費。

  王守哲有意要將新平鎮、新安鎮一帶,都打造成繁華的商業基地。那區區幾座大型酒樓,未來還未必夠用。

  陸陸續續的送禮隊伍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直至王安業成親前一個月,才基本戛然而止。

  這也是世家之間的規矩。越是重大的事情,為了表示尊重和禮貌,賀禮越是要提前籌備,提前送達。

  這也是因為大乾疆域廣闊,運送賀禮的車隊有時候甚至需要走上幾個月,甚至近一年,才能將賀禮運到,若是不提前準備,提前出發,萬一在路上遇到點事情耽擱了,就有可能會錯過了送禮的時機。

  若是成親前幾天,甚至是當天才將賀禮送達,若無特殊原因,反而會引起主辦方的不快。如此送禮,萬一送出個反效果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像成親這種大喜事,也有長輩會隨身攜帶珍貴之物,在婚禮當場給出,圖個喜慶熱鬧,這就又當別論了。那都是形式賀禮之外的東西。

  就在王安業成親的前幾日。

  王守哲的小院,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事實上,這小院已經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清閒過了。

  隨著王安業婚期的臨近,親朋好友們都已經趕至王氏住了下來,他這裡怎麼可能清閒?

  春日明媚,微風徐徐。

  王守哲的小院內,綠植養眼,花團錦簇,一群野生的虎頭靈蜂膽大包天的在屋檐下搭了個窩,主采守哲院裡奇花異卉的花蜜,不夠才用王氏主宅其他院落里的花填數。

  哭笑不得的王守哲,想到了曾經因為買過一個【虎頭蜂蜂巢】,結果珞靜鑑定為紫晶靈蜂的往事,也就隨得它們去了。



  混熟了之後,這群虎頭靈蜂倒也乖巧,絕不會攻擊人畜。而是日復一日,兢兢業業的採集著靈花花粉,釀成一階靈蜜。

  「四條二,王炸。」作普通老頭打扮的隆昌大帝,牛皮哄哄的甩出了四條二,顧盼自雄道,「還有誰?」

  通常而言,王炸是指大小鬼。可隆昌大帝覺得大小鬼最大,那怎麼能叫王炸呢?因此,將四條二命名為王炸,大小鬼為帝炸。

  兩個陪大帝打牌的,分別是德順親王和永安親王。

  其中,永安親王雖然是德馨一脈的親王,在帝子之爭中也為康郡王出過力。但是自從龍無忌「歸順」王守哲後,他就開始有意無意間淡出爭鬥了。

  這其中,應當有和龍無忌父子倆個的單獨對話後的結果,不管父子倆個矛盾多大,表面看上去如何水火不容,但終究還是父子倆個。

  何況永安親王也就龍無忌那麼一個兒子,骨子裡還是十分重視的。

  直到最後康郡王一路失利,他也未曾出手相助。甚至乎,他直接出去隱居了一段時間,說是偶感天道,閉關一段時日,很明顯是兩不相幫了。

  憶蘿那邊由德順親王來撐牌面,雪凝這邊的榮郡王府,只能搬出永安親王來撐場子了,總不能叫雪凝弱了氣勢。

  「老祖宗威武,智慧和勇武不減當年。」永安、德順親王都大拍大帝的馬屁。

  王守哲嘴角一抽,這種馬屁局,看著都覺得無聊。他還是轉過身去和龍無忌喝茶聊天起來:「無忌老哥,這數十年來你畫的海圖,我都已經看了,但是似乎和天璣大陸都沒有關聯啊。」

  「我也沒想到,海外竟然有那麼多的島嶼和次大陸。」龍無忌無奈地說道,「其中有一個次大陸上的人族,都是呈原始部落,文明比起蠻蠱族還落後。根據咱們對天璣大陸位置的判斷,要想開闢出兩邊的航線,還得有數十年時間。」

  龍無忌和王氏聯合勘探海外,主要是想開闢天璣大陸和大乾的航海線路,只是現在尚未成功。

  「已經挺了不起了。」王守哲說道,「還是以安全為主,哪怕再有百年都不怕。」

  兩人正說著話時。

  屋外一名管事稟報:「啟稟家主,有一位從仙朝來的姑娘前來拜訪,說是受璃慈大小姐所託,前來送七小公子新婚賀禮。」

  仙朝?璃慈?

  王守哲眉頭一皺,璃慈那丫頭仙飄已經很久了。雖然她偶爾會寫信回來匯報一下情況,但是王守哲寫信去,那姑娘卻是居無定所。

  十幾年前,他就托姚氏空運送信給璃慈,讓她有空回來看看。安業她都沒見過,卻已經要成婚了。這一次,又是被什麼耽擱了,回不來嗎?

  「將那位姑娘好生招待,我歇會便去見她。」王守哲道。

  「是,家主。」管事退去。

  就在王守哲準備前去時,龍無忌瞟了一眼正在打牌的三個「老頭子」,覺得有些糟心不自在,也不願在此久待:「守哲,我還沒見過活得仙朝姑娘呢,陪你一起去漲漲見識。」

  「也行。」王守哲略微沉吟說道,「不過你可不能騷擾客人。」

  「守哲你這話可誅心啊,我龍無忌向來是個正人君子。」

  「可我聽室昊說,你整天在船上叫囂著,要到天璣大陸去找那些金髮碧眼的女子。」

  「咳咳~我那叫激勵士氣,得給兄弟們畫個餅,不然哪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兩人邊說話,邊往外走去。臨出門前,王守哲還對著屋內喊了一聲:「若藍啊,我出門一趟。屋裡幾位貴客招待好了,莫要讓他們餓著。」

  「夫君,我曉得了。」遠處廚房內,傳來柳若藍的回話聲,「你放心好了,我這已經煮上了。你不吃點再走?不吃我都盛給老爺子啦。」

  「嗯,都留給老爺子吧。」

  然後,兩位親王一位大帝,都是齊齊色變,忿忿地對王守哲投去兇狠的眼神,尤其是隆昌大帝臉都綠了,合著他今天還得額外享用王守哲那一份點心。

  而王守哲則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誰讓隆昌大帝沒事就來他院子裡打牌?還動不動就帶上牌搭子……很擾人清淨的知不知道?

  不多片刻。

  前庭貴賓廳。

  一位仙姿裊裊的蒙面女子翩然而立,欣賞著客廳內的各種名家畫作。其中最為顯眼位置的,是大帝親手傑作《留仙居旭日圖》,還特地蓋上了大大的章印,生怕人不知這是大帝之作,還非得掛在顯眼處。

  「咳咳,這位仙子有禮了,在下王守哲,多謝仙子替璃慈送東西。」王守哲遠遠地咳嗽兩聲,龍無忌也是裝模作樣一副正經。

  女子緩緩回首:「隆昌大帝的畫作,一如既往的匠氣十足,難為你還要將其掛起。」

  「咳咳,姑娘慎言。」王守哲有些尷尬,「終究是我朝大帝。」

  女子不置可否,上下打量著王守哲,一副微微驚喜的模樣道:「璃慈誇你長得好看,我還不信,倒是比預想中更加俊朗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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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4章 無忌他娘!皇城迎親

  「多謝姑娘誇讚,守哲不過是中人之姿。」王守哲恭謙有禮地回話,因為本身長得的確太帥,被誇也沒太大感覺。

  「你也莫謙虛,哪怕是在仙朝俊彥中,容貌氣質能與你匹敵者,也是不足一掌之數。何況在你身上,還有一股恬靜自然,讓人情不自禁生出親近的氣質。」蒙面女子淺笑不已,「若非你我年齡差距太大,你又子子孫孫一大堆了,我保不齊就會心生仰慕,主動追求了。」

  王守哲汗然,仙朝女子就是這般直接嗎?唉,人長得俊還真是不小的麻煩。而且這麻煩,也是一路伴隨了他一百多年。

  倒是一旁的龍無忌湊上前去,仿佛對這個透著神秘色彩,氣息深不可測的仙朝女子頗感興趣,一本正經地說著:「我長得比守哲猶要俊俏數分,氣質更是透著野性和狂放不羈的浪子風格,最重要的是,我迄今未婚未育……姑娘不妨可以考慮一下……」

  話還未說完,那女子就眼神冷冷地在他身上掃了一遍:「模樣和身材倒是馬馬虎虎,就是長得黑了些,粗糙了些,而且一股山匪痞氣讓我厭惡。」



  「姑娘此言差矣。」龍無忌拍著胸脯說,「我這滿身的匪氣,只是為了遮掩內心的柔軟脆弱。曬得黑,那是我馳騁大海的浪漫。而且我的性格豪邁直爽,為人率真。可不像守哲這般臉白腹黑,被他賣了還得說一聲謝謝他。」

  「?」王守哲無語地埋汰道,「你們皇室血脈的性格,一如既往的……令人一言難盡啊。」

  「皇室血脈?」蒙面女子以異樣的眼神瞅著龍無忌,「你是大乾皇室血脈?」

  「沒錯。」龍無忌微微得瑟著說,「我不但是皇室血脈,還是皇室核心血脈。姑娘若是感興趣,咱們不妨找個清幽之地細細聊一聊風和花,雪與月。」

  「呵呵~」蒙面女子眼眸中厲芒一現,隨手便是輕飄飄地拍出一掌。

  那一掌,看似綿柔無力,可精純的玄氣匯聚成的那一道掌力,竟然撕扯得周圍空間隱隱發出了玻璃碎裂之聲。

  哪怕以王守哲如今的實力,以及對天道法則的理解,也頓時心頭一凜,暗道不妙,龍無忌那口無遮攔的傢伙怕是要吃虧。

  果不其然。

  龍無忌雖然也是反應極快的翻掌,激盪起一股玄勁掌力抵擋。

  卻是只聽得「轟」一聲巨響,龍無忌那強壯的身軀就像是神威炮炮彈一般,被轟飛了出去,貴賓廳牢固的牆壁脆弱得好似一張紙,撞出了一個人形窟窿,去勢未消,接連撞穿了七八堵牆,數十丈遠後龍無忌才被埋在了瓦礫堆里。

  隨手一掌,威力竟如此可怕。要知道,王氏主宅在一次次的大修中,運用了不少新型材料去加固宅院,其中少不得一些高標號的水泥混凝土結構。

  可見這女子的修為,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哪怕是如今修為達到紫府境,並且達到大成聖體的王守哲,都感覺到一股壓力山大。

  此女,多半已經是神通境修士了。

  這讓王守哲不由暗自琢磨,璃慈那大丫頭在仙朝到底經歷了什麼,竟能委託神通境修士幫忙送東西?

  「呸呸!」

  龍無忌從殘磚破瓦中爬了起來,皮厚肉糙的他滿身狼狽,哭笑不得道,「姑娘,你也太霸道了。就算不想談戀愛,也用不著動手啊。」

  王守哲卻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人家專程給我王氏來送東西,不是給你調戲的。」

  「是是是,我道歉。」龍無忌老老實實地拱手道,「在下龍無忌,先給姑娘道個歉,咱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你就是龍無忌?」蒙面女子微微一滯,又是上下打量著他,「你就是永安親王的唯一兒子……吳英濟?」

  「沒錯。」龍無忌又恢復了些神采。

  「聽說你年少輕狂,從小到大在歸龍城惹是生非,後來還跑出去當了水匪?」蒙面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

  「那可不是水匪,我們是正經的商行,現在的事業已經即將擴展到天璣大陸,前途遠大得很。」龍無忌辯解道。

  「好好好,果然是有出息的很。」蒙面女子怒極而笑,忽而欺身而近,掄起巴掌就劈頭蓋臉地朝他揍去。

  龍無忌連連抵擋,卻又不是其對手,接連被扇了好幾下,他怒極道:「姑娘你瘋了不成,我已經道過歉了,你若再……我就……別怪我……哎喲哎喲,守哲快幫忙。」

  「姑娘有話好好說。」王守哲眉頭直跳,這畫風有些詭異啊,急忙勸解道。

  「邊上待著去……」蒙面女子斥聲道,「老娘教訓兒子,還輪不到你插手。」

  兒……兒子?

  王守哲和龍無忌都被驚呆了。

  尤其是龍無忌,愣神後被挨了幾下後,又是勃然大怒了起來:「太過份了啊,我調戲你你打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冒充我老娘,你當我是好欺負的啊。」

  「我就欺負你了怎麼著?」

  「我和你拼了!」

  兩人已經打破了貴賓廳的房頂,往天空中飛去,就在雲層中激戰起來。

  不過,與其說是激戰,不如說是龍無忌被動挨打。那蒙面女子下手極有分寸,即揍得兇狠,又不將他往死了打,還真像是老娘打兒子的模樣。

  見得如此,王守哲也放下了心來,至少龍無忌並不會有生命之憂。有他王守哲在,哪怕是傷的再重,都是能救得回來。

  給點他教訓也好,免得幾百歲的人就跟浪裏白條似的,連帶著他的孫子王室昊都給帶歪了。

  王守哲看戲,可在他小院裡愉快吃點心的永安親王不幹了。尤其是最近數十年,他與兒子尷尬關係正在迅速緩和,眼見兒子被揍,頓時激盪起一股浩瀚玄氣,身軀直衝雲霄,大氣恢宏道:「何方妖女,竟敢傷我孩兒。」

  「吳殿泰,你竟然也在王氏?好好好,老娘本要去找你的晦氣,既如此,就一起打了。」那蒙面女子嬌聲怒斥了一聲,手中驀地多了一把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劍,激盪起一道道的劍氣,兇狠地朝永安親王殺去。



  「你是……晴兒?」永安親王一滯,即便是對方戴著面紗,又是數百年未見了,卻也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認出了那是他的妻子趙惜晴。

  「呸,憑你也配叫我晴兒?」趙惜晴怒聲道。

  「晴兒,真的是你……」

  然後,趙惜晴也不打龍無忌了,就逮著永安親王打。而永安親王也不敢還手,只能苦苦抵擋和哀求:「晴兒,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龍無忌有老子在前面頂著,總算脫身逃走,飛到了王守哲面前,慘兮兮地叫道:「守哲救我。」



  「……」王守哲隨手揮出一道生機盎然的生命系玄氣,邊是幫他治療著,邊是驚嘆著吃著瓜道,「龍老哥,聽親王殿下的口氣,那位姑娘不會是……?」



  「守哲啊,我現在突然好慌啊。」龍無忌略恢復了些氣血,弱弱地說,「聽老傢伙的口氣,那姑娘,好像真的是我老娘趙惜晴啊。」

  「喲,還真是晴兒回來了啊?」隆昌大帝和德順親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身旁,津津有味地看著天空中打人的趙惜晴和挨打的永安親王,「不愧是晴兒啊,哪怕在外面遊歷,也能想辦法晉升神通境。」

  「這個……陛下您也不管管?」王守哲說,「我看那趙惜晴出手挺狠的,你就不怕出事?」

  「小兩口子打架,我這老頭子怎麼管?」隆昌大帝掏出了個從守哲院裡摘的靈瓜,吃得嘎嘣脆,「要我說啊,永安那小子就該揍,從小在德馨面前唯唯諾諾的也沒個主見。挺好的一個媳婦,竟然被氣得要帶著娃跑路。到之後,竟然還很愚蠢地打傷了她,這是活該。」

  說起此事,隆昌大帝實際上也是意見不小。永安也是他疼愛的出色後裔,否則,也是娶不到趙氏的大天驕老婆。

  結果因為德馨老東西和永安自己的個性問題,導致了家庭矛盾和一系列的悲劇,也曾經弄得趙氏的意見很大,直至現在對永安也沒好態度。

  最重要的是,還弄得隆昌挺喜歡的吳英濟心態崩潰,從小叛逆,沒有好好受到教育和培養。

  否則若是好好培養,說不定能和昊郡王一樣成為棟樑之才,甚至有爭奪帝子的資格。

  「您是陛下,您說了算。」王守哲心中暗忖,這吳氏一家子的脾氣,真是一個個的都很不省心。

  這讓王守哲不由得替王安業有些擔憂,他可是一下子娶了兩個皇室大天驕……那兩個王守哲雖然接觸不深,卻聽說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轉念一想,自家那重孫子年齡雖小,可性格沉穩聰慧有他守哲七八成的本事,搞定兩個小郡主還是不成問題。

  就這樣,王氏上上下下,還有王守哲等人以吃瓜的心態看著永安親王挨揍,這一揍就足足揍了數個時辰。

  最後龍無忌害怕老爹被打死,王守哲這才請柳若藍出面,將趙惜晴好言相勸了下來。這是在王氏的地盤上,加上趙惜晴一口惡氣出的七七八八了,自然不會駁斥王氏大婦的面子。

  自然而然,隨之趙惜晴就由柳若藍去招待了。

  至於幫璃慈帶回來的賀禮,趙惜晴表示應璃慈的要求,要在婚禮當場交給新人。

  就在王氏內部各路親朋好友齊聚之時。

  歸龍城。

  隨著憶蘿和雪凝兩位小郡主的婚期一天天臨近,帝子府以及榮郡王府兩邊也是張燈結彩,忙碌非常。

  一直以來,但凡大天驕出嫁,那都是一件非常隆重的大事。自從婚期確定以來,整個歸龍城裡,上至皇室,下至黎民百姓,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這件事的進展,甚至還引來了一些專門販賣消息的情報組織,靠著販賣相關消息狠狠賺了一波。

  對於帝子府以及榮郡王府來說,這也是頭等大事。

  這段日子以來,榮郡王府和帝子府兩邊登門祝賀的世家也是絡繹不絕,好些關係很遠,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往來的姻親世家藉此機會,也紛紛來攀交情。

  甚至於,因為兩位小郡主的婚事,整個歸龍城那婚慶相關產品的價格都有了小幅度的上漲。沒辦法,兩邊府邸就好像槓上了一樣,買起東西來都是毫不手軟,而且越買越多,直接導致有些店裡面的庫存都不夠用了。

  不知不覺間,連帶著整個歸龍城的氣氛,都隨之變得熱鬧了起來,宛如過節一般。

  一晃眼,時間就到了安業迎親的日子。

  這日期是精心選定的黃道吉日。

  為了婚禮當天能一切順利,有個吉兆,王氏不僅請了專門負責監控天候的三才司官員對當天的天氣進測算推衍,為了以防萬一,甚至還專門找了擁有風系和水系小神通的紫府境強者隨時待命,萬一測算出錯,好隨時對天氣進行干預,確保迎親時能有個好天氣。

  光是為了確定迎親日期,三方就來來回回扯皮了無數次。

  到了迎親這天,整個歸龍城內更是張燈結彩,惹來了無數人看熱鬧。

  因為王氏那邊瞞得緊,更是有好多人都在猜測,王安業會以那種方式進城迎親。白雲樓里,更是為此專門開啟了賭盤。

  要知道,迎親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但凡有點家底的世家,都會想盡辦法在這種時候彰顯自家的底蘊,更別提王安業這一次是要同時娶兩位小郡主,要是排場不夠大,場面不夠壯觀,那丟的可不僅僅是長寧王氏的臉,連帶著皇室,帝子府,以及榮郡王府也會一起丟臉。

  也因此,關注這件事情的人格外的多。

  這一天。

  吉時一到,就有不少人抻長了脖子在等著看結果。

  驀地。

  一艘體型巨大的雲鰩飛舟出現在了歸龍城上空,宛如一隻巨鳥一般緩緩划過天空,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陽光下,那泛著淺藍色流光的巨大舟身,以及舟身上金燦燦的長寧王氏徽記,迎風飄揚的紅色彩綢,都極其得奪人眼球。

  「我的天?!」

  地面上,有無數圍觀群眾驚駭地瞪大了眼睛。歸龍城那不是有空禁的嗎?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將雲鰩飛舟開進歸龍城?

  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

  「嘶!王氏為了迎親,居然專門找姚氏空運買了艘雲鰩飛舟?!這得多少錢啊?這還不是錢的問題吧,姚氏向來對雲鰩飛舟寶貝的很,不會隨便賣的。」

  「關鍵問題難道不應該是禁衛軍為什麼會放行嗎?」

  要知道,歸龍城的禁空令可不單單是一紙規定。要是有人敢無視禁令在歸龍城上空亂飛,可是會被禁衛軍的天羅地網直接抓走關起來的。

  這艘雲鰩飛舟能飛進歸龍城,本身就是問題。

  而在這種問題上,有資格下旨特赦的,也就只有隆大帝。

  歸龍城內大大小小的世家嗅覺都很敏銳,很快就有人意識到了這一點,當下不得不感慨,長寧王氏面子果然夠大。

  不過,想想人家連一人同時娶兩位小郡主這樣離譜的事情都能辦到,找大帝開個特赦令好像也就不算什麼了。

  倒是白雲樓那邊,有不少人扼腕嘆息,感慨自己腦洞還是不夠大,居然沒想到還能這麼搞。

  一時間,倒是有不少世家受到了啟發。

  雲鰩飛舟的排場的確比飛輦要大多了,看起來也震撼多了。雖然特赦令不好搞,但禁空的只是歸龍城,在城外接親不就行了嗎?

  買不到雲鰩飛舟,就問姚氏或是王氏租用就行了。

  在這之後,用雲鰩飛舟接親也成了一種彰顯底蘊的手段,姚氏空運從此又多了一業務,甚至還為此開發出了一種專門用於接親的雲鰩飛舟。當然,這是後話,暫且就不提了。

  此時。

  雲鰩飛舟內也是熱鬧非凡。

  飛舟主艙內,一身新郎官禮服的安業正坐在主位上,旁邊圍著一群王氏的族人。

  都說紅色是最挑人的,王安業本就長得好,如今穿著一身量身定做的大紅色禮服,自然更顯出挑。尤其他那一身大紅色的禮服還是用珍貴的白雲靈錦裁剪製作的,格外襯人的氣質,一眼看去,當真是豐神俊朗,氣度斐然。

  「這陛下的御用製衣師還真是厲害,這一身衣服的做工簡直絕了,太襯氣質了。」旁邊的一個俊朗青年也笑著開口,「哥您今兒個穿這一身下去,絕對能把兩個嫂子都迷得七葷八素的。」



  這青年名為「王安信」,乃是王安業的親弟弟,比他小了有十歲。得益於王守哲一貫的優秀基因,他長得也是風度翩翩,氣質出眾,哪怕是在周圍這一群王氏族人之中,也是屬於最出挑的那幾個人之一。

  他天生的資質便很不錯,啟靈丹淬血丹洗髓丹無極寶丹一套磕下來,再加上一支初級血脈改善液和一支中級血脈改善液的效果,血脈資質便順利地提升到了大天驕丁等,論資質,在如今的王氏之中也屬於第二梯隊了。

  當然,都是第二梯隊,他比起他哥哥王安業來說還是差不少的。畢竟,王安業可是有希望成為絕世天驕的。

  而王氏之中,像他這樣得了長輩贈予的中級血脈改善液,從而成為大天驕的,也還有好幾個。

  當然,也有資質略差一籌,即便得了中級血脈改善液也沒能成為大天驕的,但也是天驕甲等的資質,已經勝過絕大部分四五品世家的嫡脈天驕了。

  「安信,今兒個可得打起精神來,雪凝和憶蘿那些同輩人物,多半都不是省油的燈。」王安業正色道,「今兒個先演練演練,再過些年你跟公冶氏的嫡小姐成婚時,也得經歷這一遭。」



  十分顯然,王氏的小輩們,也都開始進入了聯姻進程。身為王安業的親弟弟,王安信在婚配市場上同樣吃香的很,幾番「角逐」後被帝子妃公冶清蕊出面一錘定音,與公冶氏的嫡小姐定了親。

  「那一定要好好應對的,不過,哥與兩位嫂嫂的婚事當真是太轟動了。」王安信笑道,「你都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傳奇人物。我出門遇到朋友,十個人裡面起碼有五個會跟我打聽你的事情。」

  聽到這話,其他族人也在旁邊起鬨,顯然也沒少遇到這種事。

  如今王氏人口眾多,光是第十代「安」字輩和「璇」字輩的人加起來就有一百幾十號了,第十一代和第十二代的人口也已經不少。

  這一次能有機會跟過來的,除了有數的幾個長輩之外,其餘都是「安」字輩,「寧」字輩裡面比較出色的小輩,且多半都是未婚。

  為了搶到接親的名額,這幫人暗地裡可沒少相互較勁。

  如今能站在這裡的族人,放到外面去,個頂個的都是青年才俊,家族頂梁,陣容完全不輸給那些千年世家。

  王室昊的長子王安叡,以及當初被吳雪凝一封紅包就收買了的王安松也在其中。

  這一群人圍在一起,說說笑笑的,當真是好不熱鬧。

  這時候,船艙門打開,一個俊朗青年和兩個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二十一叔爺。兩位舅舅。」

  王安業當即起身行禮。

  其他王氏族人也跟著起身行禮,場面一下嚴肅了起來。

  這三人,年輕俊朗的那位是王氏「宗」字輩排行二十一的王宗博,另外兩位中年人則是王安業母族錢氏的兩位舅舅,也是此次作為長輩陪同過來接親的。

  其中,王宗博乃是王珞彤和雷博武的幼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當年王珞彤生完長女王璃玫之後就不願意再生,還是王守哲一直催促,她才在晉升天人境之前生了王宗博這個兒子。

  以至於王宗博雖然跟王安業的爺爺王宗安同輩,卻比王安業還要小上幾歲。

  跟安信一樣,他也是依靠中品血脈資質改善液,成為大天驕的人之一。當然,他那支中品血脈資質改善液是他母親王珞彤給的。

  當初王守哲費盡心力拿下了神武皇朝新兵訓練營,其中大家獲得了不少中改液,讓年輕一代受惠良多。

  這一次,也是王宗博自己極力要求,同輩的哥哥們都讓著他,才讓他搶到了這個迎親的位置。

  不過,長輩就是長輩,哪怕兩人小時候沒少湊在一塊兒瞎玩,在公眾場合下,王安業還是很給王宗博面子的,該行禮就行禮,態度一絲不苟。

  「前面就是皇宮了。雲鰩飛舟已經在準備降落,你們也別說笑了,趕緊準備一下,等會好下去接親。」王宗博興奮催促了一句,隨即看向安業,「皇室那些年輕人們,那邊肯定會給你出不少難題考驗你,等會就看你的了。」

  說著,他又看向其他小輩:「還有你們,等會都給我爭點氣,可不許丟了我們王氏的臉。」

  「放心吧,二十一叔爺!」

  「對對對!您就等著看我們的表現吧!保管讓皇室的人見識到咱們王氏年輕一輩的優秀!」

  一眾小輩紛紛出聲應和,同時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這男方迎親難免會受到女方親眷的考驗。

  當初王守哲迎親的時候,可也沒少被柳若藍那邊的大舅子小舅子們刁難。這種時候,不僅安業需要出場接受考驗,這些陪著來迎親的年輕人少不得也得陪著。

  這其實也是王氏的年輕人們一展才華的平台,要是表現得好了,說不定還能撈個媳婦回去。世家之中,像這樣促成的姻緣可不少。

  眾人說話的功夫,雲鰩飛舟已經緩緩降落在了皇宮前方的廣場上。

  按照事先商定好的流程,帝子府和榮郡王府的人都會等在此地,而吳憶蘿和吳雪凝兩位小郡主則是留在皇宮裡,考驗結束之後,兩人會一起從皇宮出嫁。

  此刻,兩府的家眷早已等候在廣場上,一左一右,涇渭分明。

  「妹夫。」

  見王安業帶迎親隊伍從雲鰩飛舟上下來,帝子安的長子吳晟鈞作為帝子府的代表迎了上去,笑道:「憶蘿現在還未出帝子府,她讓我轉告你,雪凝終究要比她大兩歲,你還是先去接完雪凝,順帶再去接她便行。」

  「咯噔。」

  王安業心頭暗道不妙,這句話里可是透著濃濃的殺機啊。

  這跟說好的流程不一樣啊~這是出什麼麼蛾子了?他要是真乖乖聽話,先去接了吳雪凝,「順帶」再接憶蘿,恐怕這從今往後還能有日子過麼?

  就在王安業微覺頭疼之極。

  另一邊,吳雪凝的大哥也作為榮郡王府的代表迎了上來,笑道:「安業啊,我的好妹夫。我家雪凝也說了,終究是憶蘿先與你定的親。今兒個,你還是先去接憶蘿,順帶再接我家雪凝就是。」

  兩邊都是笑容滿面,氣氛卻莫名地劍拔弩張。

  得!這兩位今兒個又是槓上了,而且嘴上說的都好聽,讓他先去接另外一位。

  王安業頭疼之極,這十幾年來,她們兩個可沒有少在暗中槓上。

  「兩位大哥略稍待,安業先和本家商量商量。」王安業表面不動聲色,打過招呼後重新回了雲鰩飛舟上。

  與兄弟和長輩們一商量,大家均是覺得此事可不好辦。

  雖然陛下的意思是,兩人皆為守業正妻。但即便是正妻,內部也總得有大小吧?這是兩個姑娘槓了十多年,沒有槓出個大小長幼來,今天估計想著孤注一擲,賭安業先去接誰。

  然後就開始眾說紛紜了,有說先去接憶蘿,畢竟憶蘿定親在前。也有的說,要先去接雪凝,畢竟雪凝本就年齡大幾歲。

  就在相持不下時。

  一面黑色的旗幟,主動從無量寶戒中飛了出來,她迎風招展著說道:「你們這些小屁孩兒懂什麼?總之,今天要麼一起接回去,要麼一個都不接。否則,就是後患無窮,以後家裡永無寧日。」

  「七姐姐~」王安業驚喜道,「您快說說,有什麼辦法?」

  「第一,今兒個一定要一起接回去,不能分先後。」

  「第二,將分大小的戰場拖延到洞房花燭夜,屆時,只要安業同時大展神威,就能徹底懾服她們。」

  軍旗七姐旗幟飄蕩,自信滿滿地說了兩點。

  「就這?」王安業有些傻眼。

  「這還不夠?」軍旗七姐的聲音充滿狐疑,「莫非,安業你的神威不夠?懾服不了她們?早就警告過你了,這種事情要多學多練,你又不肯聽。」

  「七姐……」王安業終究是守身如玉到了現在,臉都紅了,「都什麼時候了,莫要開玩笑了。」

  「行了行了,你放心好了。」軍旗七姐旗幟搖曳啪啪作響道,「關於這一點,我和你家無量小姐姐早就已經商量妥當了,怕的就是你少不更事,在關鍵時刻威風不夠。」

  「放心,我們兩個姐姐是看著你長大的,絕不會叫你吃虧。這一關,就包在我們身上好了。」

  這話說的,王安業總覺得有些莫名不安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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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3 08:33:07 |只看該作者
第445章 王氏晉五品!璃慈賀禮

  「七姐姐,無量小姐姐。」王安業心虛地問道,「能說說看,你們商量出的計劃有哪些具體流程麼?」

  雖然兩位姐姐都是聰明的器靈姐姐,有著漫長的器靈生涯和豐富的「器」生經驗。可人類結婚,男女感情這種事情,恐怕不太一樣吧?

  「安業啊,這個計劃,我與你七姐姐已經商量很久了,不過現在要是告訴了你就不靈了。」無量寶戒說道,「你就儘管放心,只要按照計劃行事,屆時你等著躺贏就行。」

  「就是就是,我和你無量姐姐身體和靈魂都是你的了,也沒啥額外禮物可以恭賀你新婚,思來想去就只有這一招了,幫助你解決婚姻的隱患。」

  王安業是越聽頭皮越發麻。

  不過,她們說得如此言之鑿鑿,且眼下也沒其它好辦法,就暫時讓她們來操持吧。

  至少,王安業相信,無量小姐姐和軍團旗七姐姐都是不會害他的。

  然後就按照她們計劃的第一步,由「安」字輩的老十三王安信和老十王安叡這兩個弟弟,一個拿著軍團旗,一個拿著無量寶戒,再次走出了雲鰩飛舟。

  他們分別前去拜見吳雪凝和吳憶蘿的哥哥,爭取到了將軍團旗和無量寶戒送去給兩位新娘子的機會。

  王氏「安」字輩和「璇」字輩,在長寧王氏屬於第十代。

  這一代人出生的時候,王氏的發展已經走向了正軌,家裡條件越來越好,族學也已經發展到了相當大的規模。

  因此他(她)們從小就受到了最好的教育,並在吃穿用度和修煉資源方面都非常寬裕。

  此外,在家主王守哲以身作則的引領下,王氏上下的風氣非常好。

  種種因素下,這一代人隨便拎出一個都非常優秀,文化底蘊、血脈天賦、為人處世,以及心胸格局都是上上選。比起王氏那些長輩們年輕的時候,他們可是要強的太多了。

  王安信和王安叡作為王宗安的孫子,王守哲的重孫,從小耳濡目染之下,雖然不如他們七哥那般光耀奪目,但哪怕是跟二三品世家中那些同年齡段的嫡脈精英相比,都是不遜色分毫的,甚至還尤有超出。



  而且,因為老爹太不靠譜,且常年不著家,王安叡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承擔起了本不該他承擔的家族重擔,以至於性格跟他爹王室昊幾乎是完全反著長的,沉穩、冷靜、細緻,且有遠見,有魄力,從小就很得王守哲看重。

  如今才不過五十出頭,他就已經能夠獨立坐鎮青蘿衛,且讓【王氏海貿總司】的那些叔叔伯伯都對他心服口服了。

  此刻,王安信、王安叡兄弟倆跟兩邊親眷交流起來,也都是遊刃有餘,涵養風度絕佳,將王氏不亢不卑的氣度展現的淋漓盡致,倒是迅速讓皇室子弟都對他們產生了好感。

  在吳雪凝和吳憶蘿雙方哥哥的帶領下,他們分別代表王安業去了帝子府和榮郡王府,並由各府內眷分別將無量寶戒和軍團旗送到了兩位待嫁的小郡主手中。

  很快,就出現了如下兩幕。

  帝子府內院,憶蘿院子的待嫁閨房中。

  大紅色的紗幔垂落,一身大紅嫁衣的吳憶蘿坐在床邊,面前則是懸浮著一枚儲物戒。

  幾十年過去,當初那個一心想要翹家偷跑的小屁孩,如今也已經長成了容貌出眾,氣質卓絕的美嬌娘,一身風華讓人心折。

  眼見得公冶清蕊帶著那些帝子府女眷避開了,無量寶戒聲音溫柔地開口:「憶蘿啊,姐姐可是認識你好久了。現在想起你和安業初見時,滿滿都是甜蜜的回憶,沒想到一眨眼你們就要成親了。」

  「無量姐姐。」吳憶蘿嬌羞地嗔道,「他就是個大壞蛋,欺負人家。」

  「在我看來,憶蘿你和安業即有緣分又般配,乃是天作之合。這成親之後,肯定是以你為大啊。」無量寶戒忿忿埋怨著說,「吳雪凝不過是仗著臉皮厚硬插了一腳,怎麼能和你比呢?尤其是安業那小子也不爭氣,氣死我了。」

  「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怪安業,是老祖爺爺最終考慮到永安親王他們那一脈畢竟是嫡長脈,卻因為帝子之爭而受到了重創。」吳憶蘿為王安業辯解道,「老祖爺爺生怕他那一脈的血脈後裔被徹底邊緣化,並造成大乾國力衰退,這才讓吳雪凝也嫁給安業。如此,永安親王就可以攏住那一脈的皇室,繼續團結在大乾內部。」



  「話雖如此,但是姐姐我不服,咱們可不能便宜了吳雪凝。」無量寶戒說道,「至不濟,也要讓她自個兒明白,誰才是家裡的老大。」

  吳憶蘿輕點螓首同意道:「的確是這個理。所以,我希望安業能先來接我,這樣就能讓吳雪凝明白,在安業心中我才是最重要的。」



  「哎喲,我的傻憶蘿啊。」無量寶戒說道,「你這麼做,可不是把安業往火堆上架了麼?陛下已經說了,兩女同嫁不分大小,你這是要讓安業公然抗旨麼?」



  「雖然安業百般情願先來接你,可也得考慮陛下的意願,以及男子的顏面吧?他的心頭,多少會有些被逼著的不痛快吧?」

  「再者說,就算安業他決定先來接你,吳雪凝也不會服氣啊。她只會說,你這是仗著帝子安的身份,硬逼著安業先來接你。」

  這一句一句,說得吳憶蘿心頭都有些發慌了:「無量姐姐,那怎麼辦呢?」

  「姐姐年齡比你大,見識多。在這種時候呢,一定要給男人面子,安業才會對你更加死心塌地。」無量寶戒諄諄教誨道,「等洞房花燭夜,咱們再一舉拿下大婦之位。」

  「洞……無量姐姐你好討厭,你怎麼能……?」

  「你這害羞啥呢?咱們都是女孩子。何況這幾日,家裡長輩又不是沒教你這些……」無量寶戒說道,「機會只有一次,你可切莫錯過。」

  「無量姐姐,那我應該怎麼做?」吳憶蘿紅著臉,咬著嘴唇羞羞地說。

  「姐姐這裡有一瓶特殊功效的『寶散』以及一瓶『寶酒』,你只需要如此如此,那般那般……就能嘿嘿嘿贏定了~」

  「無量姐姐你好污污~~人家不理你了。」

  「這怎麼叫污呢?這可是你無量姐姐和七姐姐,逼著姜老鬼煉製的『金蟾系列』。人家的金蟾寶典雖然只是殘篇,可是一旦湊齊了,卻也是直指凌虛大道的道法。只要不走邪路,不想著走捷徑,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

  「我不聽我不聽……太污太污~」

  「夫妻之間哪有什麼污不污的?連你太爺爺守哲家主夫婦,不也經常偷偷摸摸參詳金蟾寶典麼?」

  「這這這……無量姐姐你怎麼知道的?」吳憶蘿都聽呆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

  「我聽宗鯤說的,宗鯤又是聽仙兒說的,仙兒又是聽……哎呀~我和你說這些幹嘛?姐姐就問你吧,你到底想不想鎮壓雪凝那小蹄子?」

  「要!」

  「來來來,那無量姐姐來好好教導教導你。你先在合巹酒里加些金蟾寶酒,然後再用金蟾寶散一迷……嘿嘿嘿~」

  「……」

  「聽明白了沒?若是明白了,就趕緊按照原計劃去皇宮。吳雪凝那小蹄子現在肯定還在榮郡王府呢,咱們主動退讓,安業一定會覺得你更懂事,更加心疼你……」

  ……

  同一時間段。

  榮郡王府,吳雪凝那裝飾一新的閨房內,同樣的一幕也在發生著。

  「雪凝啊~當初在神兵寶庫內,見到你和安業的第一眼起,你家七姐姐就看出來了,你們乃是天生一對。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間,你們都要成親了。只可惜……」

  同樣的故事繼續發生著。

  直至最後,軍團旗七姐充滿蠱惑性的聲音有些激亢了起來:「雪凝啊,你可不能輸給吳憶蘿啊。你和安業才是自由戀愛,新婚之夜,千萬別慫!」

  「你趕緊按照原計劃去皇宮,如此安業才會更加心疼你。」

  「七姐姐,你對我真好。人家這就去,絕不會讓安業為難。」

  ……

  有無量寶戒和軍團旗兩位姐姐出手,王安業面臨的困局很快就被順利破解。

  吳憶蘿和吳雪凝,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皇宮,爭取贏得更加乖巧懂事的好印象。

  至於決戰,那就留待洞房花燭夜吧,有了無量(軍團旗)姐姐給的底牌,此戰,我憶蘿(雪凝)贏定了!

  這種突兀的變化,把吳憶蘿和吳雪凝的兩位哥哥都給看得是目瞪口呆。

  那王安業倒底是施了什麼邪術?竟然讓兩個妹妹迅速倒戈。

  只可惜,這其中的奧秘,兩個妹妹自然是不會和他們說的。

  兩個新娘子陸續就位,王安業這邊也終於得以進入了正式的迎親流程。

  在此過程中,王安業的小舅子和小姨子們,自然是要按照傳統來為難新郎和伴郎一番的。而且這幫人都是皇族,眼界開闊,實力不俗,出的題都是相當刁鑽,且難度頗高。

  不過,王安業帶來的迎親伴郎也都是王氏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要文化有文化,要武力有武力,自然是一路披荊斬棘,勢如破竹。

  其中的細節,便不再一一展開贅述了。

  最終,王安業和兄弟們連破大關,成功將兩位新娘子接到了雲鰩飛舟上。

  至於帝子府和榮郡王府的送親隊伍,年輕人們自然是跟著上了雲鰩飛舟,年長者們則是各自乘坐自家的飛輦,一路浩浩蕩蕩地向隴左郡長寧衛而去。

  因隊伍龐大,實力非常強橫。

  這一次也不講究什麼飛行路線了,而是順著最短路線來,逢山過山、逢林過林。反正也沒幾個不開眼的凶獸會愚蠢到襲擊這種隊伍,即便遇到了,也就只當它是在「送新婚賀禮」了。

  短短几日時間。

  迎親隊伍就趕在良辰吉日抵達了長寧衛。

  因兩邊距離過遠,且隴左郡這邊也沒多少皇室的產業,很多皇族和歸龍城的年輕人這還是第一次來到王氏,頓時被眼前這一幕幕給驚呆了。

  在他們的固有概念中,隴左郡乃是新開之郡,無論是人口數量,還是繁榮度,都遠不如中部。雖然他們也知道隴左郡這些年發展得不錯,卻也只以為是隴左郡底子薄,所以容易出成績。

  至於長寧王氏,雖然這些年風頭很勝,但他們仍是下意識覺得,一個偏遠新郡的家族,再富,又能富到哪裡去?

  直到如今親眼看到……

  這哪裡是什麼鄉下偏僻家族啊?這分明是富甲一方的豪強!

  不說別的,光是那即將落成的大型聚靈陣,就已經足夠令人震撼了。

  這可是覆蓋了整整一鎮之地,方圓數十里範圍的大型聚靈陣!哪怕一般的三品世家也沒有如此規模的聚靈陣吧?

  世家之中,能有此等規模聚靈陣的,也就只有兩個國公府了。

  而且在王氏地盤上,除了傳統的建築之外,還有好幾座足足十幾丈的高樓,每一座的占地面積都有上百畝地,周圍又都是湖泊和花園,各種靈植盎然,環境非常舒適。

  最為奇特的是,那些樓的外牆面有很多巨大的落地琉璃窗,人在屋內就可以欣賞到各種美景。

  「這些在主宅附近的酒樓,都是用來招待貴客的。」王氏的年輕人們自豪地向客人們介紹,「它們設計新穎,十分整潔和舒適,而且內部有一整套陣法系統作為能量驅動,可精準地調控每一個房間的照明、溫度,並有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熱水、美食供應,內部還有各種娛樂設施……」

  「除此之外,每棟樓的樓頂還設有飛輦停靠點,貴客可以直接從樓頂進入酒樓,也可以從樓頂直接離開。」

  這些新鮮的設計,頓時又讓皇室前來送親的一眾人大開眼界。

  雖然皇室宗親府的產業之中也有酒樓,客棧,甚至於有些皇室支脈自己也開酒樓客棧,其中也不乏聲名卓著的頂尖酒樓和豪華客棧,但那些都是他們見慣了的東西,檔次高也只是提供的靈食以及修煉靜室規格比較高而已,哪有這些王氏酒樓中的奇思妙想,匠心獨運?

  哪怕還沒有真正住進去,光聽描述,就能想像到這酒樓住起來絕對會很舒適。

  等接親隊伍到了王氏主宅門前時。

  皇室眾人這才發現,王氏主宅門口的牌樓竟高逾五丈,且通體潔白如玉,牌樓的柱子上,更是雕刻著雪鵠仙鶴,以及犀角龜鱗之屬。

  眾所周知,大乾律有明文規定,六品世家的牌樓是四丈高,最高不得超過四丈半,且雕刻的是玄鳥飛魚圖案。

  眼前這座牌樓,分明就是五品世家的規格!

  要知道,這種代表世家身份品級的牌樓是不能私造的。這種牌樓必須由官方匠人雕鑿鑄造,製作過程中使用的材料,人工,以及製成後詳細的尺寸、規格、花紋都是有詳細記錄的。

  要是私造,一查便知。

  王氏也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亂來。

  顯而易見,王氏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晉升成了五品世家。

  而且,那牌樓頂端牌匾上的字鐵畫銀鉤,氣魄非凡,竟也不似凡品。

  有眼尖的皇室宗親很快就認了出來,那竟然是隆昌大帝的字!

  雖然說執政的這三千多年裡,隆昌大帝著實散出去了不少筆墨,皇室宗親,以及二三品的世家之中都保存著他的墨寶,但他親筆題的匾額卻是不多。

  更別提,還是往這種標誌性的牌樓上題字了。

  王氏升個五品,牌匾居然是陛下御筆親題,這得是多大的面子?

  一時間,皇室眾人對王氏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認知。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原本按照王守哲的意思,晉不晉升五品無所謂。

  但是隆昌大帝卻不干,說你王氏的實力都已經那樣了,卻還頂著個六品頭銜不肯放,這要傳了出去,不是顯得他這個大帝在打壓世家?

  何況,你一個「區區」六品世家娶兩個小郡主,合適麼?

  原本按照大帝的意思,是直接給王氏上四品,順便給王守哲封個侯什麼的,但被王守哲給拒絕了。

  王氏短短時間內從九品一路升到四品,著實太過招搖,升個五品就差不多了,四品還是緩緩再說。

  至於封侯不封侯,王守哲更是覺得沒有必要。

  王氏的根底還是太淺了,連一個神通境戰力都沒有呢,著什麼急?

  而且封侯除了每年能從三才司領取一筆固定津貼外,也就是名頭好聽一點,出門的排頭大一點,以及豢養家將的規模能大一點,在王守哲看來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

  他如今手頭上的那些投資項目,哪一個不是動輒就幾百萬上千萬地往外撒錢?那點津貼夠幹什麼?

  至於家將……王氏崛起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即便這些年王氏一直致力於培養人才,且確確實實培養出了一批不錯的家將,家將的規模也還是要比一般的五品世家小得多,甚至連一些存續時間較長的六品世家都不如。

  空缺還大著呢~

  王守哲只愁人手不夠用,哪裡用得到那些額外的名額和編制?

  還是算了吧~

  而就在皇室的送親隊伍抵達的同時,定浦渡口那邊,早已停靠多日的嫁妝船,也終於開始往下運嫁妝。

  這些嫁妝船都是特製的,表面塗著紅漆,看起來很是喜慶。

  兩位小郡主都是大天驕之資,出嫁時規格極高,也就僅次於公主出嫁,再加上兩邊暗地裡還有些較勁的意思,嫁妝自然是格外的多,光是各色錦緞,各種釵環首飾就能裝幾大車,用飛輦運根本不現實,只能用船提前運過來。

  這些嫁妝船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經到了,只等著接親的雲鰩飛舟一到,就敲鑼打鼓地將嫁妝裝進手抬轎輦運進王氏。

  長長的嫁妝轎輦隊伍從渡口一直延續到了王氏主宅門口的廣場上,足足運了近一個時辰才將所有嫁妝全部運完,差點沒把廣場直接給填滿。

  如此規模和數量的嫁妝,在整個大乾都是極為罕見的,一時間造成了極大的轟動。

  不僅在場親眼見證的賓客們大受震撼,在渡口附近甚至對岸遠遠看熱鬧的普通民眾也是被震撼得不輕,回家之後就忍不住在家人面前滔滔不絕起來。

  很快,這件事就在隴左郡範圍內迅速傳開了,甚至逐步蔓延到了整個大乾。

  接下來數十年時間,每逢隴左郡內諸多世家百姓碰到場面較大的嫁娶之事時,都忍不住會提起這場婚事,提起這規模好大的嫁妝隊伍,並為此津津樂道,引以為豪。

  嫁妝到位之後,便是王安業正式成婚的場面了。

  世家嫡長一脈的承重孫成婚,自然免不了會有一套繁瑣的儀式,多餘的場面便不再贅述。

  就說在賓客雲集的場面之下,王守哲夫婦、王宗安夫婦、王室昭夫婦都坐在了正堂之內,等著王安業和兩位小郡主敬茶行拜見之禮。

  王安業領著兩位新娘子,先是拜見了坐在向南主位上的王守哲夫婦。

  兩人雖然還依舊是一副青年和美女的模樣,卻已經是家族老祖宗了,光是他們兩人膝下的血脈,子子孫孫就有一大堆了。

  柳若藍今日很開心,俏臉容光煥發,拉著兩個新娘子的手扶她們起身,說著話的同時,兩個代表著美好祝願的大紅包,同時塞進了她們的手中。

  「謝太奶奶。」吳憶蘿和吳雪凝又是急忙行禮。

  「安業,從今日之後,你就是真正的成人了。」王守哲則是表情嚴肅,對王安業訓誡道,「既要承擔起家族大業的責任,也要照顧好自己的小家。憶蘿和雪凝,都是集天地鍾秀於一身的好姑娘。你要與她們好生過日子,承擔起一個丈夫,以及未來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

  「是,太爺爺。」王安業認真地說道。

  隨後,三人又是分別拜了王宗安夫婦,以及王室昭夫婦。

  身為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四人自然是送上了美好的祝願,以及對王安業的訓誡。

  儀式之後。

  便在王氏主宅內開始了傳統的宴席。

  此時。

  作為王安業母族的錢氏,由錢氏家主錢學翰,給王安業夫婦三人送上了長輩禮。

  錢氏原本就以豪富著稱,如今和王氏合作那麼久後,更是積累了豐厚的財富,他們已經積累了兩個紫府境老祖,正準備衝擊四品世家。

  這一次王安業一下子娶了兩個小郡主,自然是讓錢氏都跟著沾了大光彩。因此出手,自然是不會小氣。

  兩個小郡主,一人一份一千萬乾金的紅包,彰顯著錢氏可怕的財力。

  這一下自然是引起了轟動,連皇室很多人都對錢氏側目不已。

  若是兩千萬家族資產,皇室成員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可直接拿出總計兩千萬乾金作為紅包就不一樣了,這代表著錢氏的資金非常充裕。

  這個家族,恐怕未來一個四品世家是跑不掉了。

  隨後,隴左郡王吳殿山和郡守太史安康,也給安業夫妻三人送上了些長輩禮。他們可不如錢氏豪綽,可也是總價值達到了數百萬乾金。

  爾後,大乾王氏家主王宇昌,也代表主脈送上了長輩禮,那是王氏祖上傳下來的一枚【神通玄元盾符】,一旦捏碎後可以撐起一道玄元盾,至少能抵擋住神通境修士的全力一擊,算是極好的保命之物。



  這種寶物,需要神通境修士臨死之前才會製作,給子孫後輩們留下些底牌和遺產,哪怕是大乾王氏也不會有多少庫存。

  就在公冶氏和陳氏,這兩個新娘子的母族,開始摩拳擦掌準備飆一下長輩禮時。

  龍無忌他娘趙惜晴有些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說:「諸位且稍等,我替璃慈送一些禮。」她也不知道璃慈送的是啥東西,就怕後面好東西出越多,顯得璃慈的禮物磕磣了些。

  趙惜晴隨手一揮,她從極品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巨大的箱子,以及一副畫軸。

  「多謝前輩替我璃慈姑奶奶送禮。」王安業聽到了王守哲的傳音,當即拱手道謝。

  「無妨,我這一次回大乾也有些事情要辦,順便替她送一下。」趙惜晴淡然地說了一句,又是隨手一招,拿出了一枚水色明珠般的寶物,「這是一枚天然避水寶珠,便送你們當做新婚賀禮。」

  「趙前輩能來參加晚輩的婚宴,安業已經萬分榮幸,豈能收如此貴重之物。」王安業急忙推辭,王氏畢竟與趙惜晴不熟,也沒有什麼深層次關係,貿然收人家長輩禮可不好。



  「無妨,這枚避水寶珠只是我無意中得來,何況到了神通境後,此等寶珠作用大不了。」趙惜晴說,「王氏照顧我兒無忌良多,就當我替他謝謝王氏了。」

  王安業在得到王守哲傳音後,便拜謝收下:「多謝趙前輩。」隨後,便開始查看起他素未謀面的傳奇姑奶奶王璃慈的禮物。

  先是看那畫軸,展開之後,赫然是一副巨大的仙朝地圖。上面寫著,本大小姐遊歷仙朝全境,增廣見聞,特留下一副《璃慈遊仙朝品鑑圖》。

  品鑑圖?

  王安業仔細一瞅,卻是一頭冷汗下來。

  綏雲州某某郡某城某店,璃慈一星,此店靈牛肉新鮮肥嫩,廚師手藝極佳,值得一品。

  某某店,璃慈兩星,此店為本衛之首,菜品豐富量大,印象深刻。

  類似得到一星二星的飯店,總計有兩三百家之多,遍布仙朝各地。

  而能給她打到三星的店,卻只有寥寥十幾家,甚至有一個州被她稱作美食荒漠,耽擱她璃慈大小姐寶貴的生命時間,連一個三星店都沒有。

  不遠處的王守哲看得是嘴角直抽,這還真是符合王璃慈的風格,還搞出了璃慈一星二星三星,這是要和某輪胎商別苗頭啊。

  王安業鄭重地將畫軸收起,找了幾個兄弟一起打開了巨型箱子,裡面安置著許多寒晶來保鮮,顯然那是一大堆的食物。

  「來來來,讓我來瞅瞅那素未謀面的璃慈妹妹,捎回來啥好吃的?」王璃瓏屁顛屁顛湊熱鬧去了,顯然想蹭點好吃的,結果往裡面一瞅,呃……這一條帶著鱗片的大腿好熟悉的樣子。

  這這這,這不是一條龍腿麼?

  瞅那一副綠油油的模樣,分明是一頭乙木綠龍健壯的後腿,而且是一條很肥碩很粗壯的腿,多半是一條八階的龍。

  大箱子裡除了兩條龍腿之外,還有許多龍鱗,龍骨,龍筋,龍角等物。

  當家將們將一樣樣東西拿出來,送進寒晶庫中存起來時,現場一片寂靜。王氏出去遊歷的那個姑娘究竟是什麼路數?

  這是屠了一條八階乙木綠龍的節奏啊。

  尤其是這一次來參加婚禮的,也是有幾條龍的。現場一共有四條龍,分別是王璃瓏、漠南皇甫氏來作客的鎮族靈獸離火螭龍、隴左學宮冰瀾上人豢養的玄冰罹龍,以及吳氏前來作客的鎮國神獸吳蒼龍。

  除了吳蒼龍臉色如常之外,其餘三條龍都有些瑟瑟發抖了起來。

  一下子對那素未謀面的璃慈大小姐,敬畏了起來。

  「以,那一長條是什麼?」吳雪凝指著箱子底部,特地單獨包裝的一份食材,好奇地問著,「這裡還壓著一個天機留影盤。」

  她拿出了天機留影盤,乖乖交給了王安業。

  王安業鼓搗了一下,天機留影盤播放出了畫面。

  王璃慈形象出現,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可是她依舊是一副嬰兒肥的呆萌模樣,調試了一下角度後,開始吧啦吧啦說了起來。

  「素未謀面的孫兒安業,得知你大婚,大姑奶奶也沒啥好東西,正好前些時候和師傅一起去殺了條龍,就給你打包了些食物和材料。其中那一條龍鞭,師尊說那東西男人吃效果最好,可以讓成親後男人威風八面不可一世,讓老婆往東不敢往西。雖然我聽不懂什麼意思,但是還是想著讓安業你厲害一些。就從師尊那搶了過來,反正他也沒成親。」

  現場眾人陷入寂靜,冷汗直冒,那姑娘什麼野路數啊?不過的確好厲害的樣子,在仙朝還敢屠龍,仙朝很多龍都是有組織的,除非專門用以肉食的養殖龍,否則殺了一條都很麻煩。

  「大姑奶奶現在在仙朝混得很好,等你來仙朝遊歷,大姑奶奶帶你飛。」

  「不多說了,我和師尊要跑路先了,綠龍一族實在太麻煩了,又來追殺我們。本就是吃了它們一條龍嗎?」

  「最後,希望你吃了之後,能真正威風八面不可一世,讓老婆往東不敢往西。」

  「對了,你可以勻一些我給我四叔,我也希望四叔能威風起來。」

  現場一片寂靜,均是汗然。

  而王守哲前半部分還在笑那丫頭沒心沒肺,可聽到最後,臉都黑了。那死丫頭,你家四叔欠你什麼了?不就是當初對你嚴苛了些麼?

  這要是死丫頭在身邊,王守哲定要她嘗嘗守哲大魔王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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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3 08:33:26 |只看該作者
第446章 洞房

  王守哲這邊還在碎碎念,在心裡盤算著等璃慈大丫頭回來,要怎麼收拾她時。

  另一邊,王璃瑤卻急忙跳出來圓場,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掉了。

  她代表隴左紫府學宮送上了賀禮一條被封存在靈珠中的中型上品靈脈。

  其實一般來說,世家成婚是不關學宮什麼事的,也沒必要送賀禮,但一來,隴左學宮這些年跟王氏合作緊密,雙方關係融洽,也著實賺了不少錢。二來,也是這次成婚的是兩位小郡主,以凌雲聖地和大乾皇室的關係,學宮這邊表示一下也是正常。

  而王璃瑤,自從十幾年前晉升紫府境,就被安排去了域外戰場歷練了一番。

  有了些功勳後,就被朝廷冊封為了「玄瑤上人」,隨後也正式接手了隴左學宮的管理,如今儼然已經有了幾分學宮之主的威嚴。

  趁這機會,珞秋和珞靜也是送上了自己的長輩禮,雖然比不上王璃慈的龍腿龍鞭那麼奪人眼球,但也是精心挑選,價值不菲。

  在場的親眷們看得都是感慨不已,與有榮焉。

  想當年,他們可都是看著這些孩子從牙牙學語一點點長大的,結果這一眨眼的時間,當年的小娃娃都已經長成了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璃瑤就不說了,隴左學宮代理院長,這可是封疆大吏一般的大人物,珞靜和珞秋雖然略遜一籌,但也已經是聲名遠播的強者,在隴左郡,乃至於整個大乾都闖出了偌大的名氣,在隴左學宮內部,如今的地位也已經僅次於紫府境的掌脈上人了。



  等她們成功晉升了紫府境,就有了獨開一脈的資格。到時候,不管是離開隴左學宮去其他學宮單開一脈,還是留在隴左學宮等著繼承脈主的位置,或者去凌雲聖地進修,未來前途都十分遠大。

  看著這些孩子越來越有出息,怎麼能不與有榮焉?

  漠南王氏的幾位老祖則是眾人中最得意的。璃瑤的強大,可也有他們漠南王氏的一份功勞。也使得如今的漠南王氏跟著沾了光,更是憑此與長寧王氏有諸多合作,賺了不少錢。

  另一邊,陳氏和公冶氏的親眷們卻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作為發展了幾千年的世家,他們原本可是底氣十足,打定了主意要在這個環節拔得頭籌,給自家孩子好好撐一撐場面的。

  沒想到先是錢氏一出手就是兩千萬……這也就算了,畢竟只是錢財,這世上多得是就算有錢也沒地方買的好東西,可緊接著,大乾王氏就拿出了【神通玄元盾符】。

  這個級別的寶物,哪怕對於三品世家來說,那也是絕對壓箱底的好東西了。

  大乾王氏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你一個主脈,又不是自己家孩子成婚,在這瞎湊什麼熱鬧?!

  陳氏和公冶氏的親眷都是怨念不已,但好在他們自己也是準備了好東西的,倒也還能按捺的住。

  結果誰知道,還沒等他們出手,這邊就又是避水寶珠,又是龍腿龍鞭,又是上品靈脈的。

  王璃瑤也就算了,他們對她的強大起碼是有點數的,可一個外出遊歷的姑奶奶,居然出手就是八階綠龍的龍腿龍鞭,闊氣得都堪比三品世家的嫡脈大天驕了。

  這合理嗎?

  這個長寧王氏,真的是只發展了兩百多年的世家嗎?這個家族的人未免也太變態吧?

  公冶氏和陳氏的人都有些凌亂了。

  凌亂之後,卻又生出了濃濃的危機感。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是不拿出點真正的好東西來,豈不是要被人看扁了?

  陳氏眾人相視一眼,當下,陳氏的大天驕陳景龍便代表陳氏站了出來。

  他取出一枚小巧玲瓏的橙黃色鈴鐺,鄭重地交到了王安業手裡:「這是從一處神武皇朝遺蹟之中挖掘出的秘寶,名為『護魂鈴』,可護人神魂,使主人免於受到幻境以及魔修功法的迷惑,保持神智清醒。有它在,即便是神通境強者的大神通,也很難迷惑住你。」

  「此外,若是修為到了神通境,即便肉身隕落,有它在,也能確保神魂不會立刻潰散,雖無法保命,卻也強過魂飛魄散。若是運氣夠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好東西!

  王守哲眼前一亮。

  神通境強者神魂強大,但也不是每一個神通境強者隕落之後都能保留下神魂的。否則,漫長歲月下來,這世界上豈不是得殘魂滿天飛了?

  能保留下神魂的,多半都是靠著秘寶或者秘法。據典籍記載,此類秘寶哪怕在神武皇朝時期也極為難得,能留存到現在的,更是鳳毛麟角。

  陳家居然捨得把這種秘寶拿出來做賀禮,看來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王安業也沒想到陳氏居然會拿出如此寶物,當下連忙恭敬接下:「多謝舅舅。」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世家精英,都是識貨的,當下也是驚訝不已,紛紛感慨陳氏出手大氣。

  見眾人如此表現,吳雪凝不禁得意地瞥了吳憶蘿一眼。

  糟糕!

  吳憶蘿心中也是暗暗蹙眉擔憂不已。

  這種場合,比的就是底蘊。萬一等會公冶氏拿出的東西沒有陳氏的珍貴,旁人就會覺得公冶氏底蘊不如陳氏,或者她這個外孫女在公冶氏的地位不如吳雪凝那般受重視。

  這可是會影響到她未來的家庭地位的。

  只可惜,她這會兒卻是不好開口,而且周圍神通境太多,連傳音都不方便。

  正當她暗自焦急的時候,她大哥吳晟鈞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與此同時,公冶氏的代表公冶靖琰站了起來。

  公冶靖琰是一位風度翩翩,氣質穩重的青年。

  他是吳憶蘿母親公冶清蕊的親大哥,但因為公冶清蕊生得晚,他的年齡要比公冶清蕊大不少,早些年就已經接掌了公冶氏的大部分產業。帝子安上位之後,他更是順理成章地接任了家主之位,如今已然是公冶氏的掌權人。

  這些年,他代表公冶氏與王氏有過不少合作,也沒少去王氏族學探望吳憶蘿,雙方早就是老熟人了。

  他取出一枚儲物戒,直接塞進了王安業手裡,解釋道:「安業,這是舅舅根據挖掘出的殘存圖紙,復原出的神武時代靈石動力貨運飛舟。這飛舟對靈石的消耗很大,但載貨量巨大,若是運用得好了,能起大作用。」

  或許是身為煉器師的關係,他看起來有些嚴肅,說話也很嚴謹,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這枚儲物戒里除了一件樣品,還有圖紙,以及公冶氏的使用授權書。王氏自己的煉器師若是想要對它進行研究或者改進,盡可以自便。」



  大乾對於煉器圖紙的歸屬權還是比較看重的。除了從遺蹟里挖出來的,像這種自主研發補全的圖紙,必須要拿到研發者的授權才可以煉製或者改動。

  這方面的大乾律法,當初還是公冶氏大力推動下才逐步制定完善的。

  公冶靖琰這話的意思,就相當於是把這種飛舟的生產權限和改動權限全都給了王氏。相當於是給王氏增加了一項可以源源不斷產生利益的產業。

  這可比單純送一件東西強多了。

  當然,硬要說的話,也很難說它跟「護魂鈴」孰強孰弱,畢竟是完全不同類別的東西,沒法比較。

  「公冶氏果然不愧是煉器世家,實力果然雄厚。」

  在場眾人也是感慨不已,既感慨於這份禮之重,也感慨於公冶氏的果斷。

  要知道去,這種能生錢的東西放到任何一個家族裡,都是要當寶貝藏起來的。公冶氏說送就送了,也足以看出他們對吳憶蘿這個外甥女的看重。

  見大家這反應,吳憶蘿眼裡頓時露出了笑容,精緻的臉上容光綻放,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舅舅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可惡!

  吳雪凝卻是氣呼呼地咬住了嘴唇。

  又沒能壓過吳憶蘿那臭丫頭!

  看來,只能按照軍團旗姐姐說的那樣,靠那種方式爭出勝負了。

  不過軍團旗小姐姐說得對,男人都喜歡大的,就憶蘿那「小」身板,憑什麼跟自己爭?臭丫頭,等著吧,她這次贏定了!

  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眾人以為這個環節就要這麼過去,準備將兩位新娘送入婚房的時候,代表凌雲聖地之主姜震蒼前來觀禮的王瓔璇卻是開口了。

  「先等一等,我這裡也有一件禮物,要代表我師尊送給三位新人。」

  幾十年過去,王瓔璇如今也已經五十多歲了,早已出落成了一位明艷大氣,風姿卓絕的聖地仙子。

  在她師尊姜震蒼的傾力培養下,她的資質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往上面漲了一大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晉升天人境,如今都已經是天人境中期的修為了。

  在聖地之中,她的地位更是非比尋常,在這些年裡創下了偌大的名聲,乃是公認的聖地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之。

  雖然年紀比安業要小一歲,但從輩分上來講,她是安業的姑姑,此刻代表姜震蒼送禮自然也沒什麼問題。

  說著,她就取出了一個長條形,刻滿玄奧銘文的木質禮盒,交到了安業手中。

  姜震蒼作為聖地之主,雖然理論上也算是安業的長輩,但之前也沒人指望過他會送禮。

  畢竟,這可是聖地之主,大乾的兩位擎天巨柱之一。而且,跟隆昌大帝這個沒事就喜歡搞出點動靜來的大帝相比,這位聖地之主可要低調得多,平時鮮少露面,除非是親傳弟子,其他人相見他一面都難。

  之前他委託王瓔璇祝賀,大家已經覺得很驚訝了,但也只覺得是看在皇室,以及王瓔璇的面子上,從來沒想過他居然還準備了長輩禮。

  這可真是太給王氏長臉了!

  一時間,眾人欣羨之餘,也都十分好奇,這位到底送了什麼賀禮。

  然而,就在安業準備打開盒子的時候,卻被王瓔璇伸手按住了。

  「這是師尊在參加仙朝一場拍賣會的時候無意中拍到的,覺得很適合你,才作為新婚賀禮送了過來。師尊有言在先,這份禮物,務必等無人的時候再打開。」王瓔璇肅容道,語氣很是鄭重。

  眾人一時有些莫名,不知道這位聖地之主到底搞什麼名堂。

  然而,其他人還不明所以,安業卻已經明白過來了。

  因為他袖子裡,縮小成一塊抹布大小的軍團旗七姐姐已經激動地渾身顫抖,不住地在他耳邊催促:「快快快!收起來!小心點,輕一點,別碰了,也別摔了!」

  「安業,你回頭可真得好好謝謝這個姜震蒼了。老娘的旗杆丟失了這麼多年,居然被他給找到了!」

  七姐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盒子裡氣息,別人不認識,她卻是再熟悉不過了。那可是她丟失了數萬年的另一半!

  天知道,沒了旗杆對她的實力影響有多大。等把這根旗杆按上,她就是完整的道器了,到時候,上了戰場,豈不是得大殺四方?

  王安業連忙鄭重地收起了盒子,同時向王瓔璇鄭重一禮,麻煩她一定要將自己的感激之情轉告給姜震蒼前輩。

  繞是見多識廣如他,這會兒也有些小激動。

  畢竟,這可是道器!

  目前,整個大乾,除了他手上這件,也就陛下老爺爺手裡的「蒼龍劍」這一件道器而已。

  另一邊,王守哲和暗地裡吃瓜的隆昌大帝也察覺到了不對,連忙把王瓔璇叫過來私下裡詢問情況。

  王瓔璇便一五一十地說了情況。

  其實,從安業拿到軍團旗七姐開始,她師尊就開始暗中留意旗杆的下落了。

  畢竟,完整的軍團旗和只剩一面旗子的軍團旗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事關大乾國力,他也很是上心。

  可惜,失落了那麼多年,旗杆沒那麼好找,找了幾十年也沒下落。

  但就在前不久,他去仙朝參加拍賣會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這根旗杆,覺得很可能是他一直在找的東西,就拍了下來研究了一番,發現果然是第七軍團軍團旗遺失的旗杆。

  趁著這次大婚的機會,正好順理成章地送給安業。

  姜震蒼也不圖別的。將來,域外戰場上能少隕落一些人,他這錢就花得值了。

  聽完這一番解釋,王守哲瞅瞅王瓔璇,又瞅瞅隆昌大帝,眼神有些詭異,好似在表達,你這個大帝還不如人家聖主對國家上心。

  「幹什麼?幹什麼?你以為朕不想找旗杆麼?」隆昌大帝差點沒被他給氣死,氣呼呼地道,「朕也派人暗中留意了,只不過運氣沒他好,沒能找到而已。」



  「呵呵~」王守哲心中暗自腹誹,你就是整天退休狀態吃喝玩樂了,然後,王守哲又瞄著大帝,人家聖主都送賀禮了,你就不送點啥?

  「瞅什麼瞅?我那兩個最寶貝的明珠,都給你們家王安業了,還想朕再送東西?再說了,朕是個窮退休老頭」隆昌大帝白眼一翻,實際上他是早就準備好長輩禮了一件極品紫府寶器。

  只是姜震蒼那旗杆珠玉在前,他就不好意思拿出來了,一會兒找個機會,偷偷摸摸塞給安業了事。

  婚禮猶自繼續。

  王氏的眾長輩們,也都送了禮物。

  就連火狐老祖,王璃仙,王璃瓏,王宗鯤,王瓔瑠,月兔,元水老龜和長出一對翅膀的大老虎花花,也都送上了些禮物。禮物雖然價值不同,卻都是一片心意。

  只是元水老龜滿臉欣慰,安業可是它從小載著一起上下學的,如今總算盼到他成婚了,以後等安業孩子出生後,它老龜還是會載著孩子們去上下學。



  只是花花就嗷嗚嗷嗚心中滿是嘀咕了,安業少爺可是說過要幫它找媳婦的,結果它的媳婦還沒找落,安業少爺一娶娶了兩個。

  我花花,啥時候會有媳婦啊?

  婚宴繼續,時間流逝。

  夜幕已經籠罩了平安鎮。

  賓客們漸漸散去,在王氏族人或管事或家僕等招待下,各自回到了住宿點。

  當然,若是吃喝不夠盡興者,無論是在王氏主宅還是附近的各酒樓,有輪班值守的廚師團隊十二時辰待命,隨時可以捯飭出一桌桌新酒席來。

  婚宴嘛,自然要開心和盡興。甚至,客人可以一直待下去,哪怕是作客一年半載王氏都負擔得起。

  當然,隆昌大帝除外,他老人家一年在吃喝上就得開銷六七百萬乾金。咱們王氏家小業小,承擔不起,還是要他老人家自掏伙食費的。

  忙碌了好些日子的新郎和新娘,已經回到了新房內。

  新郎安業的婚房,乃是王氏主宅的老宅院。這些宅院,還是當年宙軒老祖建下的老宅。將其中位置不錯的三座院子打通,重新整修了一番後,形成了一大套主院帶兩個副院格局的新房。

  房屋外表雖然多數維持原貌,但是內部卻是耗費了許多人工物資裝修,即有各種靈木料和家具的硬裝,也有結合舒適感的軟裝。

  婚床是璃仙送的。

  她控制了一株紫檀靈木,讓其在各種模板內外生長,最終長出了一張大床的模樣,木工略作修整後,鋪上床板和軟裝,便是一張整體式的豪華大床。

  基於統一「思想戰術」。

  吳雪凝和吳憶蘿兩位新娘子,不約而同的都到了主臥新房內,就這麼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等待著新郎官。

  王安業一進新房,就被兩位新娘子給嚇到了。

  原來按照流程和計劃。

  是兩位新娘子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內,然後王安業分別去與她們飲合巹酒。至於誰先隨後,王安業思來想去,覺得只能靠投擲乾金的正反面來決定了。

  乾金正面為蒼龍頭像,反面為大乾隆昌,以及具體年號,這代表著這枚乾金是隆昌某某年鑄造的。當然,其中還有各種防偽花紋。



  用稀有金屬鑄造的貨幣保值率不低,一乾金的購買力並不小。然而要是涉及到一些高端修煉類資源,那往往會賣出一個天價。

  沒有辦法,這世界上修士極多,有散修有世家也有軍隊。但凡對修煉或是戰鬥有利的資源,必然是缺口較大的緊俏的資源,僧多肉少下必然價格高昂。

  到了天人境、紫府境、神通境,越往上各類資源就越緊缺,自然很容易出現驚人的價格。

  這還不只要增加供應量,就能解決修煉資源物價如此簡單。修煉資源一旦增多後導致短時間價格降低,就必然會有更多的世家子弟想要成為靈台種,天人種。造成資源缺口後,價格又會向上波動。

  閒話不提。

  王安業手裡拿著一枚乾金,看著兩位新娘子,頓時陷入了迷茫之中。

  「夫君莫要為難。」吳憶蘿柔聲說道,「你手中那枚乾金,可以用來決定先與誰一起喝合巹酒。」

  「沒錯,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聽您的。」吳雪凝已經暗中拋灑出了【金蟾寶散】,根據七姐所言,這種寶散無色無味,有極強的迷暈作用,只要還未達到紫府境就很難抵抗。

  除非事先服用解藥,否則必定無知無覺一覺睡到大天亮。

  解藥嘛,自然是和金蟾寶丹一起放在合巹酒里了。屆時只要等吳憶蘿睡著了,就把她丟到副院內睡覺去就行了。

  之後,便是她吳雪凝和安業幸福的新婚之夜了。等她第一個拿下安業,在內部自然就分出了高下,這就是軍團旗七姐出的絕妙主意。

  就在吳雪凝暗戳戳準備計劃的同時,吳憶蘿也是撒出了金蟾寶散,打的主意自然是和吳雪凝一模一樣。沒辦法,誰讓這個計劃就是出自七姐之手呢。

  至於接下來要幹什麼,她們在出嫁之前,自然有家中長輩傳授的。

  王安業聞言卻是大為感動,憶蘿和雪凝,都是很講道理的女孩子。

  當即,他拋了一下乾金,那是大乾隆昌幾個字。因此,就先與憶蘿喝了合巹酒。

  爾後,又與雪凝喝合巹酒。

  幾乎是與此同時。

  王安業的新房院落之外,一柄古樸厚重的劍,帶著帶著一把漂亮而晶瑩如冰的寶刀,以及一柄模樣華麗的劍,正在縈繞著院子巡邏。

  為首的那把劍自然就是王安業的佩劍【歲月】了,老爺爺姬無塵與歲月融為一體,非常認真的巡邏,防止各路宵小們前去聽牆根搗亂。



  至於那把晶瑩如冰的寶刀,則是已經歸屬於吳憶蘿的家傳神通靈寶【斬雪】,而另外一把漂亮的劍則是吳雪凝的寶劍【傾城雪】。

  這些都是擁有器靈的神通靈寶,新婚之夜,自然不會帶著他/她們一起洞房。以王安業他們的實力,還沒有辦法屏蔽掉器靈的感知。

  除了三把武器之外,同樣擁有被「趕出來」待遇的,還有【無量寶戒】和【第七軍團軍團旗】,她們兩個沒有參與巡邏,而是蹲在院外生悶氣呢。

  「七姐,安業他也太過份了,這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姐。」無量寶戒抱怨著說,「咱們身心都已經屬於他了,連洞房都不讓一起參與。」

  「就是就是,虧得咱們還忙裡忙外,替他操心這個操心那個。」軍團旗七姐也是滿口牢騷道,「他要不會,姐姐我還能在邊上指點一二啊。」

  「七姐您還真是見多識廣,什麼都懂。」

  「沒辦法,活得太久了,啥場面沒見過啊。」

  「那是那是,人類啊,從古至今都沒啥變化。」

  「喲,無量小妹妹,聽起來你的水也不淺啊,哈哈哈~」

  「一點點而已,和七姐之水深沒法比,咯咯咯~」

  「你們兩個都矜持些。」姬無塵飛掠而過,嚴肅地批評道,「安業的年齡還小,莫要欺負他。你們也多轉轉,免得那些小兔崽子們混進新房內。」

  批評之後,姬無塵又一本正經的帶著兩柄神通靈寶繼續巡邏去了。

  「切,假正經。」軍團旗七姐嗤之以鼻道,「區區一件神通靈寶而已,要不是看在安業面子上,姐都不帶搭理他的。」

  「七姐威武。」

  正在此時。

  遠處,一陣微弱的空間波動,似乎想穿進新房的禁制。只聽得姬無塵一聲低喝:「你們幾隻銀月蒼狼,妄圖正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溜過去?」

  然後,就是一陣乒鈴乓啷的響聲,以及大郎五妞他們的哀嚎聲,驅逐聲響起。

  正在此時。

  這邊又是一陣更加隱晦的空間波動。

  影影綽綽間,一條不過丈余長的大頭魚,穿過了外牆禁制,悄無聲息地進入到了內牆根內。

  別看他體型不大,可覆蓋的空間領域可不小。

  在他身邊,竟然圍繞著一群年輕人類和靈獸,其中領頭的是一隻小巧玲瓏的七尾火狐,她一副揮斥方遒的模樣道:「王氏五郎的調虎離山之計很成功,大家快些散開,各自突破。」

  然後天上飛的,地上爬的,都開始往新房衝去。

  跑得最快的竟然還是一棵樹,那是王璃仙的分身,她邊沖還邊喊著:「王安信呀呀,斬雪過來了,你去擋住她咿呀。」

  「王安松,你咿咿去擋住傾城雪呀呀呀。」

  「姬無塵來了,王呀宗鯤,王璃瓏呀,聯手咿上~我有留影盤呀,回頭放給你們」

  一見到有人衝擊新房,軍團旗七姐和無量寶戒也蹭了過去,準備跟著湊湊熱鬧。

  「嗡!」

  就在王璃仙和火狐老祖,以及一眾人馬衝擊新房時,忽然一聲龍吟般的劍鳴聲響起。

  只見安業的新房外,直接籠罩出了一道大型護盾。

  護盾之前,一柄散發著無盡威嚴的劍懸浮於空,聲音震懾全場道:「本尊在此,各路宵小還不速速退散。」

  「蒼龍劍?媽呀,太過份了啊。」火狐老祖宇文赤娓氣得尖叫,「洞房而已,用得著請出鎮國道器來守護麼?」

  「七姐,你也是道器啊。」無量寶戒低聲攛掇說,「你去擋住蒼龍劍,回頭我轉述給你聽。」

  「別逗我好麼?那是殺伐道器!我是戰場輔助道器,能一樣嗎?」軍團旗七姐無奈道,「安業也太狠了,真叫姐姐我傷心啊。」

  在蒼龍劍的驅逐下,各路「宵小們」很快作鳥獸散了。

  整個院落里一陣安靜。

  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時已經三人倒在了靈木床上,一株小嫩苗從床腳上長了出來,它就像是攀緣植物般纏繞而上,在床邊悄悄探出了幾片嫩葉。

  然後,嫩葉又急忙縮了回去,那場面太……摧殘某棵樹的心靈了,罷了罷了,還是用聽的吧。

  ……

  翌日。

  太陽照常升起。

  王安業新婚房間內,忽而傳出兩聲女子尖叫:「吳雪凝/吳憶蘿,你怎會在這裡?」

  隨後,又是傳出王安業震驚的聲音:「憶蘿,雪凝,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莫非,那酒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

  兩女齊齊否認,互相面面相覷下,均是無奈。

  昨晚的事情,大家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知道乾柴烈火下,戰況極為激烈,至於誰先誰後,誰大水小,哪裡還能分得清?

  罷了罷了,此事不能讓安業知曉,以後慢慢來吧。

  不過,昨晚的感覺……真的是,太瘋狂了。

  「夫君,我給您做早餐去。」

  「夫君,我也去。」

  「哎喲哎喲。」兩位新娘子,都慘叫著跌回了床上。

  「這個……兩位娘子歇息著,今天讓為夫去準備早膳。」王安業滿臉愧疚。

  「夫君,你真好。」

  「嗯,我家夫君真貼心。」

  然後,王安業和兩位小郡主,一起過上了幸福美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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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3 08:33:39 |只看該作者
第447章 廢材流開局

  大乾隆昌歷三千兩百九十五年初春。

  距離王安業成親,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年。

  王氏主宅平安鎮。

  這裡地理環境相對不錯。

  它三面環山一面臨江,臨江一側東西方向蜿蜒一百三十多里,南北最寬處約八十餘里,在地圖上好似一個鵝蛋形狀。

  按照地球計算面積的方式,約為一千七百平方公里左右。雖然名義上是一個鎮,但比前世著名城市xg的土地面積還大不少。

  如今這一片區域,都已經被王氏用置換等方式,徹底成為了王氏主宅私域環境。

  曾經的定蒲渡口,如今成為了王氏私域對外置換物資和接待的窗口,繁忙的就像是一個商業中心。只是非邀請的話,則是不准私自進入王氏的私域領地。

  王氏族人感情深厚的珠薇湖,沿湖已經改建擴建,悉數成為了王氏主宅基地,以應對家族逐漸膨脹的人

  王氏經歷了一次巨大的災難後,到了守字輩那一代,男丁僅有九人。

  但是隨著家族進入平穩發展期後,在王守哲鼓勵生育下,一代一代的族人繁衍開來,王氏的人口得到了幾何式的暴增,光是室字輩一代的男丁,已經不下於數十人。

  而到了安字輩和寧字輩,數量自然更多。尤其是寧字輩,未來的數量更是會破百。

  就在珠薇湖畔南面的回水灣處,有一座臨湖而建的院落,院落門口掛著寧曦小屋的牌匾,那四個字雖然略微稚嫩,卻筆觸似鋒,透著一股年輕而銳氣十足的張揚。

  這字,正是王氏第十一代寧字輩的王寧晞,在十二歲時第一次獨居之時所寫。

  王寧晞在寧字輩排行四十七,父親乃是王氏嫡脈的王安信,母親乃是三品世家公冶氏的嫡脈小姐公冶芊芊。

  說起王安信,他在王氏嫡脈中雖然不如同胞哥哥王安業那般集天地寵愛於一身,卻依舊是一個光彩奪目天才俊傑。

  爾後出於家族的未來發展,被安排上了與大乾公冶氏聯姻。婚後經過一些年雞飛狗跳的日子後,兩人誕下了長子王寧晞。

  王寧晞從小就展現出了聰慧過人的才能,隱隱已經能感受到他血脈的非同尋常,八歲時通過測靈台測出了上品丙等的元水血脈資質。



  起步便如此高的血脈資質,哪怕是在人才濟濟的王氏內部也不多見,而且覺醒的還是和祖奶奶柳若藍一樣的元水血脈,並受到柳若藍格外的關注。

  自然而然的,王寧晞被直接列入到了第二培養序列之中,各種提升血脈的資源優先供應。

  而王寧晞自己也十分爭氣,非但修煉一道上遙遙領先大部分同齡人,連學習成績和品德修行也是十分優秀,僅僅十三歲末就達到了鍊氣境巔峰。

  文武並進之下,只要不出意外,未來必定是王氏的棟樑之一。

  然而就在他剛剛到達十四歲,最為意氣風發之時出現了意外。那一次,他在充分準備之後,由父親王安信的護法下衝擊靈台境時竟然沖關失敗了。

  對於大天驕而言,衝擊靈台境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自然的事情,沖關失敗是想都沒想到過的結局。

  而且倘若僅僅是沖關失敗,那不過是損失數年時間重新去溫養受損靈台和經脈,大不了就是延後幾年而已,但是偏生他這一次的沖關失敗絕非尋常,而是體內另外一股離火血脈在沖關時崛起,與元水血脈形成了劇烈的衝突。

  若非王安信警覺及時,發出了求救信號,王守哲和王璃仙親自出手穩住了王寧晞的血脈,保不齊王寧晞當時就得爆體而亡。



  可即便如此,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的血脈在他體內沸騰,也造成了他的經脈斷裂受損和堵塞非常嚴重。只要一修煉,兩種元水與離火兩種血脈就會劇烈爭鬥,傷上加傷。

  最終,寄居王氏養老的隆昌大帝親自出手,以通天徹地的手段將其兩股血脈都鎮壓封印。

  如此,王寧晞雖然被救了回來,卻變成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往昔的天才光環徹底崩散。

  一晃眼間,王寧晞已經十六歲了。

  寧曦小屋的臨水書房外,湖波蕩漾,春水乍暖,一群綠頭靈鴨在湖畔歡快地游耍著。

  氣質「文弱」的王寧晞,已經長成了一名俊俏的小郎君。

  他正在伏案唰唰唰地書寫著一封信件,相比於他十二歲時字跡的稚嫩又朝氣鋒銳。此時此刻,他的字變得靈動而清秀,只是筆觸之間卻有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霾。

  尤其是信件抬頭上寫著三個字「退婚書」,更是讓這份信件透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也是難怪,當初的王寧晞是何等風雲少年,十歲稚齡之時,就被很多世家看中。便是連皇室中,都有一些長輩們看中王寧晞。

  不過,宇文氏的碧蓮夫人向來嗅覺敏銳,帶著火狐老祖天天纏著王守哲。一副你不答應,老娘就天天住你家不走的樣子。



  最終,她成功地將上官氏的嫡女送上了王氏的船。當然,這也是因為上官氏那位小姑娘也是種種不俗,能配得上王寧晞,王守哲才答應下來的。

  卻不曾想,造化弄人。

  「少爺。」一名和王寧晞年紀差不多的小廝王吉,臉色死灰般地苦苦勸道,「您可不能私自退婚啊,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怕是會打死你。」

  模樣俊俏的王寧晞卻是淡定如常道:「我現在斷裂堵塞,氣海被封,連你這個區區鍊氣境四層的小廝都打不過,如此殘軀,硬拖著人家上官小姐,誤人家終身實屬無賴。父親若是因此打我,便由得他打吧。」



  其實最初之時,他還對自己「病況」抱有希望,但是隨著老祖爺爺和璃仙太奶奶相繼出手,兩年下來也找不出辦法救他。

  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問題很難解決。

  「可是……」王吉不解道,「若是錯過了上官小姐,您還能再娶到其他世家優秀的小姐麼?」

  王寧晞無奈地笑了笑:「王吉,我這一副殘軀,娶誰家女孩子都是害人了人家。反正爹娘還年輕,再多生幾個便是。」

  「那,您怎麼辦?」王吉的神色黯然不已。

  「族學的東西我已經學得七七八八了,我打算今年提早考試畢業。」王寧晞說道,「我好就好在當初衝擊靈台前,神念便已不弱,加上當時沖關時靈台已經開闢,使得我身體雖然羸弱,可神念卻還能使用。」

  「此外畢竟我的母族也是煉器世家公冶氏,我就去煉器總司找一份工作,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也算是為家族在我身上虧的資源略作一番彌補了。不過,終究還是虧欠了家族。」



  他的靈台雖然已經開闢,可體質根基卻未曾蛻變和進化,可以說比普通鍊氣修士還不如。能活到七八十歲,就已經算僥倖了,一輩子能為家族作出的貢獻非常有限,因此他說是虧的。

  「少爺您千萬別這麼說,沒有人嫌棄您。」王吉急忙安慰道,「咱們王氏的老祖宗們,還有公冶氏的老祖宗們,都在替您想辦法呢。說不定哪一天,您就恢復原樣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說話間,王寧晞已經寫完了信,封上蠟後交給王吉,「此信務必正常寄出,否則你也不用留在我身邊了,就去域外開荒吧。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向來說到做到。」

  「是,少爺。」王吉心一顫,老實地接過信。

  做完這一切之後的王寧晞,對著身後道:「守衛老祖,我想去新平鎮走走,您陪我一趟吧。」

  「是,寧晞少爺。」一個外表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淡定地應道。

  這是家族的煉器守護傀儡之一,是當初從神武皇朝徵兵點得來的寶物。雖然僅僅是靈台境初期的實力,但是防護能力非常強,而且比起市面上一般的靈台境傀儡,要更加聰明和有效率。

  也是難怪,神武皇朝出品,豈會有垃圾?

  王守衛在王氏崛起的過程中,也曾經立下過不少功勞。不過,此時他的實力已經遠遠跟不上先頭部隊了。因此,他如今專職保護一些年輕小輩。

  除了王守衛之外,王寧晞還拿了上品靈器【秋水劍】,這曾經是他老祖奶奶柳若藍的靈台境時候的佩劍,後來又傳給了王璃瑤,而王璃瑤又將其回歸了家族寶庫。

  一代代傳承下來,秋水劍也到了王寧晞手中。

  秋水劍乃是靈器,王寧晞的神念還不錯,駕馭起來能勉強護一下身。

  隨後。

  在王守衛的護衛下,王寧晞去了新平鎮和新安鎮逛了一大圈,這一逛足足逛了一個多月,直到家主王守哲派人將他召回。

  他才以最快速度回到了主宅,依令前去拜訪了老祖爺爺。

  王守哲的小院中。

  他正愜意地喝著小茶,膝下依舊是圍繞著一群孩子們,聽著他講述那亙古不變的故事。

  而他的模樣,依舊是一副三十郎當的青年模樣,只是氣質和眼神已經深如海,讓人難以看透。

  「寧晞拜見老祖爺爺。」王寧晞儀姿翩翩的行禮。

  那些孩子們一見到王寧晞,也都紛紛行禮:「見過四十七哥/四十七叔/四十七爺爺。」

  王寧晞笑著和一群小蘿蔔頭打招呼,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些小玩具而給孩子們送上,他的心中暖洋洋的,回想起了小時候,他也是這麼承歡在老祖爺爺的膝下。

  「寧晞回來了。」王守哲笑著揮手讓孩子們都去書房做功課,然後在涼亭內與王寧晞喝茶,隨便閒聊著一些家長里短。

  王寧晞喝著茶時,姿態略有些惴惴不安。

  茶過半晌之後,王寧晞終於有些坐不住了,低聲說:「老祖爺爺,那件事情您知道了?」

  「在新平,新安兩鎮走走,有何感想?」王守哲沒有正面回答。

  「咱們家的轄地自然是繁榮富強的,雖不如歸龍城奢華和古韻,卻如驕陽初騰,在老祖爺爺英名的領導下,未來會越來越好。」王寧晞誇讚著說。

  「我不是讓你拍馬屁。」王守哲瞪眼說,「我聽說你在設計一種農具?」

  「什麼事都瞞不過老祖爺爺。」王寧晞說著,從儲物戒中取出些圖紙道,「不過也談不上是設計,我也了解了一下咱們王氏的煉器研究院中,對動力源和器械傳動方面的研究進程。」

  「研究院一直都想將蒸汽動力機小型化,並配套相關農具來進行大規模墾荒和種植,以解決目前日益短缺的墾種勞動力,但是卻一直卡在瓶頸上不得寸進。」



  「你有辦法解決?」王守哲眼睛微微一亮,「莫非,你偷偷摸摸從公冶氏得到的傀儡器械核心動力技術?」王守哲雖然是穿越者,也見多識廣,但終究不是工業或農業的專業人士。

  出出主意和大方向還行,讓他去搞研發就是抓瞎。

  而且如今最讓王守哲無奈的是,迄今為止沒有找到過天然石油,也沒辦法弄出汽油、瀝青、塑料等產物來。

  「當然不是……」王寧晞說,「寧晞的母族雖然是公冶氏,可也不能接觸其核心煉器技術。何況,我聽說傀儡器械的核心動力技術難度極大,所需的珍貴材料和製造難度非常大。真要造出一台來,價格起碼上千萬乾金,每年的維護費用也堪稱天價。」

  在大運河開鑿過程中,公冶氏弄出了一些大型煉器挖掘器械,製造、使用、和維護的成本高到令人咂舌,用王守哲的話來說,還不如僱傭紫府境修士幹活來得便宜。

  國家工程為了加速燒錢就燒錢吧,可若是農業生產方面,是要處處講究成本的。一旦失去成本優勢,如何能產生經濟價值?

  「其實就是煉器研究院走入了魔障誤區,非得用某一種動力源去解決問題,在技術未曾達到之前就一直鑽研技術……」王寧晞說道,「其實換一種思路就好,我們可以從傳統農具的改良著手,通過力氣大的獸類去驅動機械傳動結構,所以我這一次改良的是機械傳動結構與農具的結合,如此才適合廣大農民。老祖爺爺您看圖紙,這裡,那裡,以及這些設計,都是為了力能更好的傳動……還有這個設計……」

  王守哲瞅了一下,實在看不懂了……當即咳嗽了兩聲說:「寧晞啊,等你做出實物來再看吧。」

  心中暗忖,族學的教育越來越變態了,都到這種份上了麼?難怪現在教孩子都教不動了……

  「老祖爺爺,我這一次的改進不算太大,您看這邊的傳動結構很簡單,族學有過課程的……」一說到自己最喜歡的煉器專業設計,王寧晞壓根就不困了,興致勃勃地說著。

  「此事先放一放,咱們還是先來談一下你退婚的事情吧,人家上官小姐怎麼惹你了?你竟然要退人家的婚。」王守哲迅速轉移了話題,心中暗想,他是不是應該回族學回爐重造一下了?

  不然以後和隆昌大帝一般老了以後稀里糊塗的怎麼辦?

  正說到興頭上的王寧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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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不就是退婚流嗎?誰不會啊

  不過,王寧晞既然已經做了那個決定,自然是有心理準備的。

  只是略微尷尬了幾息之後,王寧晞就起身拱手道:「回老祖爺爺的話,只是寧晞自覺配不上人家上官小姐,怕耽擱人家一生。」

  「上官小姐嫌棄你了?」王守哲側目著問。

  「這倒沒有……」王寧晞說,「年前還收到過上官小姐的信,她鼓勵我不要放棄,要好好治病。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王守哲說道,「世家聯姻,沒有你想像中那般簡單。這關乎到王氏和上官氏未來一系列的合作共存,以及相互扶持。凌波那孩子既然已經與你定親,便是我王氏未過門的媳婦。」

  「別說你現在只是暫且沒辦法修煉,即便是你真殘了,該成婚也得成婚。」

  「這……是否對上官小姐太不公平了?」王寧晞無奈地說道,「畢竟若是我的問題解決不了,便至多再活六七十年。」

  如今的王氏已經不同最初的王氏了,別說嫡脈孩子,便是直脈的孩子起步都是小天驕,未來至少都是朝著天人境衝刺的。

  活不過百歲,等若就是白來了這世界一遭。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王守哲道,「如今咱們王氏蒸蒸日上,未來潛力極盛。別說你殘了,便是你死了,上官氏也會如約將凌波嫁到咱們家來。至多便是你家老祖爺爺我看不過眼,給她換個男丁嫁而已。我來琢磨琢磨,咱們家孩子……」

  王寧晞臉色一囧:「老祖爺爺,我還沒死呢。」

  「也對,不過你既然要退婚,老祖爺爺也得尊重一下你的決定。」王守哲琢磨著說,「要不換成安叡家的寧澤吧,他已經十一歲了,也是時候定親了。」

  「老祖爺爺,上官小姐已經十四歲了。」王寧晞的臉色,一下子有些不舒服了起來。

  「那豈不是比澤兒大三歲?」王守哲眼睛一亮道,「女大三抱金磚啊,年紀大一點懂得疼人,澤兒可真是好福氣,他們兩個以後一定挺恩愛的。」

  「……,老祖爺爺,我知道錯了。」王寧晞一想到那場面,就滿臉發綠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安信你可以出來了。」王守哲說道。

  「是,太爺爺。」說話間,一臉鐵青的王安信從書房內走了出來,眼神就好似要殺人般地盯著王寧晞,「你這小畜生,你怎麼敢!?」

  此時的王安信依舊是俊朗青年的模樣,不過氣質之成熟遠不是王寧晞那等稚氣未脫的孩子可以比的。

  「父,父親……」王寧晞嚇得臉色慘白慘白,雙腿都在打顫兒了。

  王氏的孩子就是如此,一般都不怎麼害怕老祖宗,畢竟老祖宗差著很多輩分呢,不會上來就打。

  可父親就不一樣了,王氏的父親向來有揍娃的優良傳統。

  甭管是天驕,大天驕,還是絕世天驕什麼的,誰沒有挨過揍啊?便是連王璃瑤,王安業什麼的,小時候都挨過揍。

  「安信啊,這孩子嘛總有犯錯的時候,批評教育就行了……」王守哲說道。

  「太爺爺,我明白了。」臉色難看的王安信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起王寧晞,熟練地往膝蓋上一架,然後就劈里啪啦地一通狂打,「你這小畜生,你真是好大的能耐,敢瞞著家裡和未婚妻退婚?只是誰給你的權力,誰給你的膽子。」

  「啪啪啪!」

  「哎喲哎喲,爹我錯了,老祖爺爺救命啊,我要被打死了。」

  「死了才好,莫要讓我再糟心。老子就當白生了你,回頭和你娘多生幾個!」

  「安信啊,差不多得了,孩子嘛,還是要批評為主。」王守哲在一旁喝著茶,繼續煽風點火著說道,「不過晞兒此事的確有些過份,退個婚也不知道要和家裡商量商量。」

  「太爺爺您說得對,這小畜生當真是太目中無人了。」王安信心領神會,繼續劈里啪啦抽著王寧晞,邊抽邊咆哮道,「叫你眼裡無父無母,無祖無宗,我抽死你這小畜生。」



  一時間,喝罵聲,抽打聲,還有那慘絕人寰的哭喊聲,聲聲不絕於耳。一些被趕回書房裡寫作業的小崽子們,在窗戶邊上探頭探腦,都被嚇得小臉蛋兒發白。

  這一抽,足足抽了一炷香的時間。

  若非念在他身體不好的份上,多半還會繼續抽。

  然後,王守哲就替王寧晞治療了下,就讓他趴在石凳上休息,這邊倒是和王安信聊上了天。

  「太爺爺,最近大荒澤那邊的圍澤二期計劃,出了點小問題。」王安信說道,「有一條八階的元水青龍帶著一群蛟龍前來作亂,雖然被咱們的守族老祖轟跑了,但是我怕對方不肯善罷甘休。」

  「此事在預料之中,元水青龍一族雖然主要棲息地在南荒古澤之中,卻向來視大荒澤為龍族地盤的延伸。」王守哲淡定地說,「既然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那就按照既定計劃行動吧,讓瓏兒出面,與對方先談一談,先禮後兵是咱們人族的優良品德。」



  「是,太爺爺。」王安信領命,頓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還在呻吟的王寧晞道,「太爺爺,寧晞的問題,真的沒有辦法解決了嗎?」

  「我已寫信給了姜聖主求教此事,姜聖主最近已經回了信,他表示聖地的古籍中有類似症狀的記載。」王守哲說道,「正好,我有些其他事情要去聖地一趟,便帶寧晞去拜會一下聖主吧。」

  「多謝太爺爺。」王安信驚喜道,「晞兒之事,讓太爺爺您費心了。」

  「老祖爺爺,古籍也有我症狀的記載?那豈不是代表著我還有救?」王寧晞也從石凳上跳了起來,顧不得屁股火辣辣的疼著說。

  其實按照輩分來說,王守哲是王寧晞的高祖。但是大乾的風俗上,高祖父那是正式稱謂,太爺爺之上都是直接叫老祖宗的。

  「那可不一定。」王守哲說,「畢竟我與仙兒聯手都未治好你,保不齊你那個就是絕症。」

  王寧晞臉一黑,太爺爺您說話時,照顧一下病人脆弱的心靈行不行?莫要如此耿直……我寧晞好歹也是您的玄孫兒。

  「太爺爺您的氣還未消的話,我就再打一頓?」王安信琢磨著說。

  「罷了罷了。」王守哲擺擺手說,「我的意思是,安信你趁著年輕還得多生幾個,可不能和你家七哥學,成親那麼多年了,憶蘿和雪凝到現在才各生了一個。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太貪玩了。」

  「太爺爺,修為太高了不好生……」王安信臉紅而無奈道,「中獎率太低了。」

  「中獎率低,那就多努力努力。」王守哲臉色嚴肅地說道,「多生幾個娃,哪怕出現和寧晞一樣的情況,你也能有其他指望不是?他要是退婚,咱們還能將未過門的媳婦往下順延不是?」

  王寧晞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他還在邊上呢,老祖爺爺說話能不能照顧下病人的感受?

  「太爺爺,安信明白了。」王安信知道這是太爺爺的氣還未消,當即,就是一把揪起王寧晞,二話不說就又是一頓猛揍,反正有太爺爺在,也打不死!

  想想的確也是,太爺爺從小吃慣了家族人丁稀少的苦。這輩子最注重就是家族男丁們娶妻生子,繁衍後代之事。誰要是敢在這方面忤逆他,或是來個陽奉陰違的話,決計不會有好果子吃,王寧晞這是撞在炮口上了。

  這一通暴揍下來,王寧晞幾乎癱軟地趴在了石凳上,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寧晞啊。」王守哲風淡雲輕地說道,「你那發明創造的圖紙,要早日落實實物。等你哪天做出來了,我便帶你去聖地拜訪姜聖主。」

  「啊……老祖爺爺您……」王寧晞再次慘叫了起來,乾涸的眼睛裡,再次淌下了淚水。早知如此,就不給老祖爺爺講圖紙的事情了。



  見得玄孫那副痛徹心扉的激動模樣,王守哲露出了欣慰而滿意的笑容。經過這一番諄諄善誘的批評教育,寧晞這孩子必定會改掉自怨自艾的矯情毛病。

  作為一個老祖宗,他當然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孩子們身心健康地茁壯成長。

  ……

  時間匆匆數日而過。

  經過一番「醫治」的王寧晞,拖著還未「痊癒的屁股」,在王守衛的保護下再次抵達了新平鎮。

  新平鎮沿江多是硬地山脈,內側又是平原兼小丘陵和河道湖泊眾多,雖然依舊開發出了許多農田,但是農田農莊面積,比起新安鎮要差許多。

  不過,因為有臨江的便利,水力資源也豐富,在開鑿了大型港口後,最是適宜建造一些工業生產基地。

  就在距離新平港不遠處。

  靠江靠山之處,就有一大片工業廠房。

  廠房上的抬頭寫著,「王氏煉器總司民生金屬用具總廠」

  民生金屬用具總廠,抬頭很好聽,但實際上就是專門打造鍋碗瓢盆,鐮刀鋤頭等民生用具。

  原本這家總廠就在王氏主宅邊上的王氏煉器總司內部,後來新平鎮開發後,在產業鏈轉移的浪潮下,搬遷到了這裡。

  王寧晞憑著身份令牌,經過檢測之後進入了廠區,他直奔老總辦公室而去。

  裝修大氣的老總辦公室中,一名看上去三十幾歲的美少婦,打扮得幹練而精神,正在與一家天府郡本地的豪商商行大掌櫃談話。

  「姜大掌櫃,我們王氏出品的一個精鐵鍋,光是用料就達到十斤。」她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自信和強勢的色彩,「光是精鐵原材料價格,就超過一枚乾金,這二十萬個鐵鍋訂單收您三十萬乾金,這已經是看在姜聖主的面子上了。」



  那家商行乃是天府姜氏的產業,實際上已經和姜聖主的關係極遠極遠了。不過,他們依舊是無論走到哪裡做生意,都會抬出姜聖主的名頭。

  旁人還無法反駁,畢竟姜聖主的確是出身於天府姜氏。

  那名肥嘟嘟的姜掌櫃皮笑肉不笑道:「王老總,我來之前以及你打探清楚了。你們王氏早就掌握了大批量煉製精煤炭,和大批煉製精鐵的技術了。如今整個隴左燕氏,在他們自己轄地內挖煤,煉製精煤炭,以及煉製精鐵,一斤精鐵的成本早被你們壓至兩枚至三枚大銅。」

  「一個精鐵鍋的物料運輸成本加起來,撐死了三四十大銅。你卻要收我一乾金五十大銅!是否太黑了?是否看不起我們姜氏,看不起姜聖主?」



  「出門右拐,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王瓔蕾冷笑著擺了擺手,「你真要有本事讓姜聖主來我的廠,我這批鍋就白送給你。」

  如今的王瓔蕾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從族學畢業的青澀小丫頭了,快要九十歲的她已經靈台境五層修為了,什麼場面沒見過。

  那姜掌櫃臉色有些發黑,他哪有本事請得動姜聖主?別說他了,就連如今的姜氏老祖宗,想見姜聖主一面都難。

  只不過是平常抬姜聖主名頭占便宜習慣了,卻不想,王氏如今太過強勢,壓根就不理這一套。

  他真想放句狠話卻又不敢,王氏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只得轉而一笑,打著圓場簽下了這筆訂單,並且如數付了定金。

  畢竟這筆買賣能賺不少,本地鐵匠鋪打造一口得賣三四個乾金,很多貧窮的佃農和平民,一口鍋都是當做傳家寶用的。

  完成這筆買賣後,王瓔蕾禮貌地送走了姜掌櫃,連請他吃頓飯的興趣都沒有。

  「十五姑奶奶。」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目睹了這一切的王寧晞由衷地贊道,「您談生意的模樣可真霸氣,完全將對方吃得死死的。」

  「喲,這不是寧晞麼?稀客稀客,來,喝茶還是咖啡。」王瓔蕾笑眯眯地調笑說,「聽說你私自退婚,被你爹揍得老慘,屁股這麼快就好了?」



  龍無忌和王室昊的遠洋船隊,在土著島嶼上發現了一些特殊熱飲種子,帶回來後實驗種植後,家主王守哲賜名為「咖啡」。

  因王守哲的推廣,此物很快就在王氏內部流行了起來,並且逐漸向其他家族,甚至於富商階層流傳了下去。

  王寧晞臉黑不已,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今王氏上上下下,怕是沒有人不知道他退婚,並且被挨揍的事情了。

  就沒有人照顧一下他,脆弱而敏感的病人心靈麼?他狠狠地翻了下白眼:「最近咖啡貴,我喝咖啡。」

  「對了,我還聽到一個小道消息。」王瓔蕾邊是給他倒上自己烹煮的手磨咖啡,邊是繼續調侃道,「我聽說那個上官小姐在收到退婚信後,在家裡連哭了三天。此事很快就傳遍了歸龍城,各路年輕的小姐姐們都罵你是背信棄義的人渣敗類,還說要組團來長寧衛揍你。」

  「我的寧晞侄孫兒,恭喜你,你在歸龍城出名了,不知多少小姐姐暗中在戳你紙人兒。」

  「哦對了,還有個叫上官雲虹的傢伙,已經帶著上官小姐在路上了。」

  王寧晞一滯!

  我這人生開局。

  太難了……

  我不就是退個婚嗎?至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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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3 08:34:04 |只看該作者
第449章 起飛!廢材當自強

  王寧晞充分感受到了,什麼叫「任性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上官雲虹那傢伙,他因為經常會和父母一起回公冶氏探親,倒是聽說過那傢伙的名頭,聽說他是上官氏的紫府種,天生吞噬類血脈,專修煉體功法【龍象無極訣】。

  因為修的是一身橫煉功法,以至於體型極為彪悍,迄今為止都沒娶到老婆。精力太過旺盛下,他這些年經常在歸龍城內挑戰各路高手,因此名聲很響亮。

  王寧晞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他曾聽公冶氏的親戚說起過,上官雲虹當年不知天高地厚,被家族傳奇人物,璃瑤太姑奶奶狠狠揍過。

  卻不曾想,他有朝一日還會和上官雲虹打交道。

  看樣子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反正家裡的老祖宗,應該也不會任由他被打死吧?

  被狠揍過一頓之後,王寧晞感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一下子有了突飛猛進的成長,連視野都豁然開朗(破罐子破摔)了起來。

  「先不說這些了。」王寧晞邊喝咖啡,便將圖紙從儲物戒指中拿了出來,交給王瓔蕾,「十五姑奶奶,您幫我看看這圖紙,應該怎麼樣生產比較好。」

  若是能提早做出實物,老祖爺爺就會帶他去凌雲聖地,保不齊還能避開這一波「劫數」。

  王瓔蕾也是族學畢業的高材生,這些年也一直從事著煉器行業,雖然主要工作是民用品生產,卻始終未曾放棄對煉器行業的深入研究。

  這也是王寧晞這一次為何來拜訪王瓔蕾的原因。

  她拿起圖紙仔細地瞅了瞅,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喲,我倒是小瞧了你這個小破孩,這個設計雖然不算頂複雜,卻頗有奇思妙想之處。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瓔蕾姑奶奶。」王寧晞說道,「小時候我去外公家裡玩的時候,外老祖就告訴過我。但凡煉器設計,就必須以人為本,以解決實際需求出發。」



  「咱們王氏雖然有諸多產業,但是最為注重的也就是種植行業。因此,我從小就去田間地頭觀察,從佃農到平民,再到咱們家族的靈植師,我都與他們有深入交流過。對此有過很多的想法~」



  「這套兩側滾輪懸掛式多圓盤刀刃犁,可通過把盤來調節圓盤刀刃的切入角度,通過槓桿配重增加切入深度,畜力牽引時,帶動滾軸轉動,可驅使圓盤刀刃滾動前行,切碎土壤、雜草、莊稼茬根,並完成翻扣土地的效果。」

  「並可根據畜力不同,額外增加一組或多組圓盤刀刃犁,以達到效率最大化。」

  「相比於傳統畜力單鑿犁或是排鑿犁,土地對它產生的阻力更小,且更加容易切碎雜草和茬根,遇到石塊等障礙物還能滾動過去。在同等畜力下,它的效率更高,也更適合開荒新土地。」

  王瓔蕾越聽越讚賞不已:「十分巧妙的設計。不過,研發一種新的民用產品,光有圖紙還不夠,得先製造出一批樣品,進行小範圍試用,而後根據實際使用中遇到的各種問題再對產品進行改良,之後才能量產。而且,還得考慮到成本問題。」

  任何一樁新事物,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我這不是來麻煩十五姑奶奶了麼?」王寧晞腆著笑臉說,「先前去煉器總司時,被宗耀老太爺給趕了出來,說是您這邊更擅長民用器械的打造。我也聽說,您這民用廠也生產單鑿犁和排鑿犁,因為質量好,被各路農莊爭搶。」

  在農業生產中,犁地是一項非常繁重的工作,單純靠人力去犁地效率太低,目前依舊是畜力加單鑿犁為主。只有少數豢養力量很強的三階紫角靈牛的農莊,才會使用排鑿犁。



  只不過三階紫角靈牛無論是購買還是豢養,成本都極高,畢竟若不能時不時投餵一些靈牧草和能量充沛的靈穀物,紫角靈牛就會氣血不足,越來越衰弱。

  而王瓔蕾負責的【王氏民生金屬用具總廠】,不斷地對耕犁進行改進,從形狀到用料,再到生產工藝的不斷優化,尤其在犁刃鋒口上採用了軍中兵器才有的「百鍊鋼」,破土碎石能力更強,自然更有生產效率了。

  一些優秀的鐵匠並非打造不出此等鑿犁,但是打造出來後,光是成本就超過王氏的售價了。

  這使得王氏生出的耕犁即是價廉又是物美,廣受歡迎。

  「行。」王瓔蕾琢磨了一番後說道,「不過此物若是研製成功,你得獨家授權給我的廠里生產與銷售,為期至少一百年。而作為回報,我會向家族申請將銷售額的一成,兌換成家族貢獻值給你。」

  她深知民生用具的重要性,哪怕只是提升一成生產效率,能夠省下的人力物力就是海量,這種可調節懸掛式圓盤刀刃犁看起來頗有前景,一旦成功,率先就會讓王氏在種植上的優勢更進一步。



  「沒問題。」王寧晞同樣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其實,他對於發明創造技術的處置,也沒有太多渠道,給王瓔蕾去運營乃是最佳途徑之一。

  王氏內部向來鼓勵各種創新,能做到創新者往往會收穫巨大的貢獻值。

  但是同時,王氏也不會允許自家人在創新之後,私自對外授權謀取利益,或是索性自己或是對外合作經營私產。

  族人私自經營私產對家族來說是大忌諱,因為這裡面必然會出現利益糾葛,或是明里暗裡損害家族集體利益。

  此外,若是開了這道口子,必然會有越來越多的族人去投資經營私產,如此家族必然是個人心渙散分崩離析的局面。

  「好好好。」王瓔蕾也是個雷厲風行之女強人,與王寧晞簽訂了授權契約之後,就立即招來麾下幾名職業煉器師。

  其中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叫王啟,是一名擁有靈台境修為的二品煉器師,他乃是王氏煉器總司培養出來的家將煉器師。

  別看他長得不是很聰明的模樣,可實際上他已經掌握了三種靈器的煉製方式,在他手中成功煉製出來的下品靈器已經達到了九件,他尤其是擅長根據圖紙來煉製農具樣品。

  其餘幾名是他的學徒,都是鍊氣境的初品煉器師。

  「見過啟先生。」王寧晞見得王啟,便立即行禮。原因無它,王啟還有個身份就是王氏族學煉器課的客座先生,每年都會抽空教一下精英課課程。

  「原來是寧晞啊。」王啟對王寧晞印象也非常深刻,身份尊貴、聰明好學,且有為人謙遜低調,很多次提問都把他這個先生給問倒了。

  只可惜……唉~

  略作寒暄後。

  「啟先生,勞煩您和您的團隊根據圖紙用手工煉器方式,打造出一套樣品來。」王瓔蕾直接進入話題,「但是在煉製之時,請考慮量產化的可能性。」

  王氏對技術性人才十分重視和尊重,王瓔蕾這個老總對二品煉器師也頗為客氣。

  王啟研究了一番後,瞭然於胸地點頭說:「奇思妙想之物,我可以用高爐量產的百鍊鋼打造圓盤刀刃、一些關鍵性零件,以及中間那根大軸,其餘骨架和配重可用普通碳鋼節約成本。」

  多數發明創造就是如此,在沒有被創造出來之前,往往是一片空白。可一旦被人弄出來之後,在技術人才眼裡就是豁然開朗了。

  如此。

  王啟團隊便去煉製實物了。

  而王寧晞在王瓔蕾的幫助下,開始規範化編撰圖紙和版權聲明,然後交由長寧衛的官府通過官方渠道,遞送去歸龍城的技術與版權公正總署。

  這是公冶氏大力推動下成立的大乾官方機構,起因當然是公冶氏身為大乾的技術先驅者,長期飽受盜版和模仿者的侵害後的產物。

  遇到弱小的家族盜版,公冶氏還能強硬鎮壓一下。可遇到諸如趙氏明目張膽的盜竊技術,公冶氏自然是莫可奈何。

  也是由此,公冶氏與趙氏極為不睦。其他家族雖然也偷,可好歹還收斂著點,就趙氏最無恥。

  當年在隆昌大帝主政,以及趙氏掌控內閣時,此份奏章提案一直被壓著未通過。

  直到大乾王氏入主內閣,帝子安監國之後,公冶氏奔走了數百年的提案才得以重現人間,並且在王守哲的協助和建議之下,大乾就多了一個技總署。

  技總署有些類似於王守哲前世的專利局,但是由帝子安全力支持和推動下,這個新型單位權力大得很,一旦查實技術侵權的話,可對侵權方進行巨額罰款以及賠償。

  其中具體如何運作和規則,就暫且不一一展開了。

  總之,如今的大乾,已經踏出了版權保護的第一步,未來必然會逐漸的完善。

  這段時間內。

  王寧晞哪裡都沒去,就是把民具廠當成了家。

  這一晃,十多日過去了。

  新平鎮的王氏十三號農莊。

  這是一個擁有五萬畝普通農田,兩百多畝下品靈田的大型農莊,種植的都是王氏的優質糧種。就在農場邊上,目前還殘留著大約萬畝左右的荒地沒有墾荒完。

  這片荒地越靠近沿江山脈,土地里含有的碎石就愈多,且雜草叢生不易墾荒。用鑿犁墾荒時,很容易卡在石頭縫裡。這種劣質土地,需要農場的佃農們,一點一滴地拓展墾荒而且十分辛苦。

  這一日。

  民具廠老總王瓔蕾、副總王室英,以及瓔蕾的小助理王璇楠,以及王寧晞和王啟等,都抵達了十三號農場。

  這個農場負責人也是王氏之人,他叫王安榮,是守哲二哥王守義一脈的重孫,在安字輩中排行老六,目前也是九十出頭了。

  不過相比於王安業、王安信、王安叡等年齡差距不大的弟弟們,王安榮顯得「平庸」了許多,血脈天賦也僅僅是勉強算是小天驕,如今修為還卡在靈台境四層巔峰。



  畢竟王氏就算再富裕,目前也絕無可能人人都是天驕,人人都是拉滿了資源去培養。好就好在,如今王氏主宅的聚靈陣逐漸成型,已經可以逐漸開闢一些靈氣格外濃郁的修煉之地了。

  王安榮未來努努力多攢些貢獻值,並在家主王守哲的幫助下延續一下壽元,還是有機會靠著「升仙丹」等輔助突破藥物,踏入天人境的。



  不過,別看王安榮在王氏族人中不起眼,但是走出去也是一個人物了。尤其是在新平鎮十三號農莊中,他更是說一不二的坐鎮式人物。

  「寧晞啊,既然這是你的事情,就是你六伯的事情。」王安榮拍著胸脯豪邁說,「那兩頭三階紫角靈牛就交給你了,你就算宰了吃了,六伯也沒意見。」

  「多謝六伯,吃就不必了。」王寧晞汗然,他要是真敢殺生產性的紫角靈牛吃,回頭多半又會被揍一頓。

  「對了,聽說你退婚了?還被揍了一頓?」一時間,王安榮又好奇地問,「你這是看了多少爽文小抄本,才幹出此等腦……」

  「六伯……不提這茬了。」王寧晞都快要哭了,這段時間來,碰到族人就關心他退婚和挨揍之事。

  「行行行,不提了。」王安榮指揮著幾名有修為在身的靈植師,將一頭紫角靈牛套在了新型圓盤刀刃犁上。

  犁架滾軸上,套裝上了足足十片圓盤刀刃犁,每一個圓盤都足足有四尺半的直徑,鋒刃口看著寒光閃爍,卻實則不是很鋒利,若是打磨太鋒利,容易崩口。

  用調節架調好斜向角度,安裝上槓桿配重和擋泥板,圓盤犁切入到了泥土中。

  隨後。

  體重重逾五六千斤的紫角靈牛拖動有兩個輪子的犁架向前走去,滾軸轉動下,斜向角度的圓盤刀刃轉動了起來,所過之處,雜草被碾碎,土地被翻開,各種草根碎石,蚯蚓蟲子都被翻了上來。

  不多片刻,犁架後方露出了一條寬約一丈的粗犁之地,而且碰到一些大石頭,盤圓刀刃可以翻滾過去,而不會被卡主。

  「好好好。」經驗豐富的王安榮大喜過望,「紫角靈牛拉著很輕鬆,這種圓盤刀刃犁,非常適合開荒啊。叫一批佃農過來,用耙子清理翻出的雜石異物。」

  翻過一遍的土地清理起來就輕鬆許多了。

  而王寧晞也是十分激動,不過他卻在計算著時間。足足一個時辰之後,紫角靈牛停下來歇息,犒勞了一些靈草和靈豆渣。

  王安榮等人則是親自上陣,丈量著初翻的土地。一個時辰下來,這一套圓盤刀刃犁初翻了約二十畝荒地。

  這可是非常難啃的劣質荒地啊,若是輕鬆的話,王安榮早就已經墾荒完畢了。

  「有十個佃農一起跟著清理翻出的雜石亂草和異物,或是敲碎移除大石塊,正好可以跟上這架圓盤刀刃犁車。」王安榮分析著說,「不過犁一遍顯然是不夠的,可以縱向犁一遍,然後再橫向犁一遍。如此算起來,約一個時辰可初開荒十畝。」

  「一台犁車,按照平均每天工作六個時辰計算,可墾荒六十畝。一年天氣合適的情況下,至少能墾荒一萬幾千畝。」

  「咱們王氏佃農價格高,十個佃農一年總耗資五十乾金,三階紫角靈牛豢養費用為一年四百乾金,加上其他雜七雜八成本,這支團隊一年約為五百乾金開支。平均每畝劣質地初開荒成本,約為三個大銅。若是普通荒地,成本還能再降。」

  「若是用來犁耕種的熟地,必然更加輕鬆,犁架還能再多一倍長,而且只需要犁一次就足夠,一天下來犁個一兩三百畝那是沒有問題。」

  「不過,紫角靈牛用來開荒相對划算,普通犁地用土黃牛更節約成本,只要將犁車更小型化就行。」

  王安榮倒底是專業的農耕人員,一番計算下來,猛地一拍王寧晞的肩膀興奮地說:「寧晞小子,你這是發達了。不管是開荒,開始犁熟地,比起鑿犁至少要節約五成犁地成本。」

  王寧晞也是激動不已,整個大乾有多少土地啊?若是全部用他發明的犁……光是那一成的分成貢獻值,就能收穫多少啊?

  原來哪怕是「廢材」,也能有春天的。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整個大乾普及圓盤犁,基本算是有生之年系列。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王守哲耳朵里。

  這讓王守哲感到很欣慰,這孩子那頓打沒有白挨啊,正所謂不打不成器嘛。不過,他也遵守了承諾,把王寧晞帶上,準備一起乘坐御用飛輦往聖地而去。

  不過,王寧晞剛收拾好行李,興致勃勃地上了老祖爺爺的飛輦時,卻愣在了當場。

  只見飛輦上,除了老祖爺爺之外,還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如同一頭壯碩巨象般的男子,他瞪著拳頭大小的眼睛,很是敵視地瞅著王寧晞。

  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她長得粉雕玉琢,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幽幽地看向王寧晞。

  「寧晞啊,你還愣著幹什麼?」王守哲熱情地招呼著,「來來來,和咱們家凌波打個招呼。」

  老祖爺爺您不是吧?

  您這是要把我坑死的節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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