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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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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漭老祖駕到

  ……

  不得不承認,女人在這方面的心思,往往比男人要細膩許多。

  王守哲雖說不上是什麼鋼鐵直男,但終究在這方面心思動的少。若沒有大娘公孫蕙,以及珞淼妹妹的提醒,保不齊真想不到要送些禮物去。

  還好,至少通過這一次與柳若藍無聲的隔空交互,也讓他大抵是明白了柳若藍表達的意思。

  “遠睿,回去替我告訴你姐姐,她的意思我明白了。”王守哲鄭重地說道。

  啊?
  柳遠睿卻一臉懵,姐姐的意思?姐姐啥意思啊?莫非姐姐還在這份回禮中,暗藏了什麼密言玄機?

  他雖然頗有才華,但終究年齡還小。

  而且男孩子在這方面的心思,總是不如女孩子的。

  暫且放下這個話題,王守哲又與柳遠睿閑聊了起來。

  大娘公孫蕙卻暫且告辭。

  過得小半個時辰。

  正廳外,公孫蕙的聲音傳了進來:“守哲,你外曾祖父來了,出來迎接一下。”

  外曾祖父?

  王守哲一愣神,旋即恍然大悟,當即面帶歡喜之色,迎了出去。而柳遠睿也是微微好奇,跟著一起出去。

  主宅正廳外。

  矗立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灰袍男子,他的外表僅是中年男子模樣。可隨隨便便往那裏一站,便有一種如高山巍峨,深不可測的氣度。

  而大娘公孫蕙,則是垂手立在他的身側,乖巧地就像是個小女孩一般。

  “守哲拜見漭老祖。”王守哲急忙上前行禮。

  “守哲免禮。”

  這位灰袍男子,自然便是公孫氏的兩位老祖之一——公孫漭,家族裏外,都是尊稱他爲漭老祖。

  此時,漭老祖也在上下打量著王守哲,不由露出了欣慰而滿意的笑容:“不錯不錯,守哲你年紀輕輕,便達到了煉氣境七層境界,殊爲不易。”

  當然,他對王守哲最滿意的並非是他修煉進度,而是此子的爲人處世、行事風格和一些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手段。

  “漭老祖謬贊了。”王守哲恭敬而謙遜道,“守哲不過是仗著家族資源傾斜,才有今時今日成就。老祖您大駕光臨,爲何不提前通知,守哲也好去迎接您,如此這般,是我王氏太失禮了。”

  “此番前來,本就是機密行事,自是不能大張旗鼓,哪有什麼失禮不失禮?”漭老祖爽朗地笑道,“你的計劃與打算,我已聽蕙兒講過。做得好,那些豺狼之輩,就應該狠狠地教訓。”

  王守哲拱手道:“守哲多謝漭老祖支援,還請老祖移駕正廳,守哲也好招待一番。”

  “暫且不用。”漭老祖笑著揮手後,將目光放到了柳遠睿身上,淡然一笑,“這孩子身負柳氏功法《元水心訣》的氣息,莫非是柳氏的孩子?”

  王守哲說道:“老祖,這是柳遠睿,是守哲未婚妻柳若藍的嫡弟。”

  柳遠睿渾身一激靈,也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神過來,急忙上前拜見:“柳氏遠睿,拜見漭老祖。”

  柳氏與公孫氏不睦,但也僅僅停留在不和諧的程度而已,雙方並非是水火不容的仇敵。更不代表小輩見到人家老祖級的長輩,就能隨意無禮繆視。

  “原來是柳氏遠字輩的孩子,前些時候見過你遠輝哥哥,那孩子倒是頗有靈台之姿,以柳氏如今的財力倒也培養的起。隻是你這孩子,氣息不穩,渾身筋骨松松垮垮的,以後要多用心修煉,未來能否走靈台之路,誰都說不準,別隨意放棄。”漭老祖倒是頗有前輩風範,還提點了幾句。

  “是,晚輩一定努力。”柳遠睿額頭汗水都出來了。老祖說的話,一般不能當面頂撞的,哪怕是旁人家的老祖。

  都寒暄過後。

  大娘公孫蕙對漭老祖斂斂行禮:“爺爺,孫女先前已與瓏煙老祖通過氣。她老人家已守候多時,咱們這就過去?”

  一提到瓏煙老祖,便是連漭老祖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眼神中帶著些敬意道:“蕙兒,你帶路吧。我也好久沒見姑奶奶她老人家了。”

  漭老祖的母親是王氏第四代嫡女王玲蝶,她是瓏煙老祖的親侄女。因此,瓏煙老祖是漭老祖正兒八經的姑奶奶。

  公孫蕙在前面引路,漭老祖跟隨。

  而王守哲和柳遠睿這兩個小輩,自然是亦步亦趨地跟隨在身後。

  通知瓏煙老祖,隨後進得瓏煙居後。

  瓏煙老祖已經在庭院內守候,她白發披肩,戴著面紗,樸素衣裙,是如此出塵脫俗,絲毫不染煙火之氣,就好似是真正的謫仙下凡。

  王梅假扮的鍾落仙,其氣質與她老人家一比,仿若天地雲泥之別。

  漭老祖率先上去拜見,躬身道:“公孫漭,拜見瓏煙姑奶奶。”

  “漭兒啊。”瓏煙老祖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中,也是掠過了一絲唏噓,“每次見你,我都會忍不住想起過往種種。想起你母親年幼之時,總是盼著我從學宮歸來探親,她便有稀罕好吃的零嘴了。這時間吶,便是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物是人非。”

  聽著瓏煙老祖的感慨,王守哲內心不由莞爾恍然,原來漭老祖的母親玲蝶祖姑奶奶小時候,竟然也是個吃貨。

  怪不得,瓏煙老祖對王璃慈那破丫頭挺寵愛的,原來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小時候侄女的影子。

  “姑奶奶,我母親這輩子過得也算安詳,無難無憂,老祖勿要傷感。”漭老祖勸慰道。

  其實隻有漭老祖自己知道,他母親王玲蝶雖然活了八十歲,但是後二十來年一直有心絞痛的毛病,怎麼都治不好。

  那是因爲母親母族的罹難,她心疼老祖宗,更是心疼她的瓏煙姑姑,她的穹元哥哥。再好的丹藥,也隻能醫身不能醫心。

  他更是記得二十五年前,他母親王玲蝶仙逝之前,曾經拉著他的手囑咐,漭兒啊,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扶持一把王氏。

  這話他都記得。

  否則的話,憑什麼公孫蕙會去給王定嶽續弦?若無他公孫漭在後面推動,公孫墨也不一定會首肯那門續弦親事,其它長老更是不會同意。

  “瓏煙老祖,漭老祖。”王守哲勸說道,“大家先坐下說話吧,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咱們要展望美好的未來。”

  兩位老祖級人物也非是凡人,當即收回了情緒,先後落座涼亭石凳。

  柳遠睿這才有機會上前拜見:“柳氏遠睿,拜見瓏煙老祖。”

  瓏煙老祖曾經親自去柳氏,爲王守哲定下親事,自然對柳氏年輕一代不陌生,當即聲音也是放柔了幾分:“遠睿這孩子,倒是有讀書人的氣質,看樣子是準備走仕途之路,倒也是條出路。不過讀書歸讀書,也莫要耽擱了修煉。”

  以瓏煙老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柳遠睿的問題。

  “是,老祖。”柳遠睿冷汗直冒,今日已被兩位老祖批評過了。

  心中直暗忖,此番回去後,一定要努力修煉。

  還有,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守哲兄竟然已經煉氣境七層了,比起他那二十一歲的兄長柳遠輝,也是絲毫不遜色。

  此等潛力,也是難怪家族最終會同意這門親事。

  試想,以王氏面臨的局面,若是王守哲毫無扶持的價值。恐怕瓏煙老祖即便面子再大,也對柳氏斷然張不開那口。

  公孫蕙開始賢惠地沏茶侍奉兩位老祖,用的正是山陽小靈種。也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從娘家去薅回來的,新鮮的瓜果等物也擺上。

  而王守哲和柳遠睿兩個小輩,則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乖乖地聽著他們敘話。

  好半晌後,兩人開始說到了王守哲。

  先是蟲災事件,再來也不知道憑什麼從錢氏商行弄來了一大筆糧食。隨即,再用這筆糧高價出給了趙氏劉氏。

  而如今,他又開始著手狙擊劉氏趙氏的兼並計劃。

  一環套著一環,把劉氏趙氏套進了一個進退不得的陷阱之中。他們耗費高價吃進去的陳糧,本就是想利用局勢,狠狠賺上一波。

  可如今王守哲利用清淤填土的大工程,以工代賑,即是節約了工錢,還將那些即將遭到劉氏趙氏毒手的自耕農們從饑荒中拯救了出來,粉碎了劉氏趙氏的計劃。

  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敗壞了名聲非但沒撈到好處,還將大宗高價陳糧將砸在手中。而經過這麼一遭,王氏在平安鎮平民中的聲望,也會徹底碾壓劉氏趙氏。

  漭老祖對王守哲稱贊不已。

  而柳遠睿則是瞪大眼睛,心中越來越震驚不已,守哲兄這個未來姐夫也太猛了吧?這一系列的操作眼花繚亂,挖坑埋人不算,還給王氏撈到了巨大好處。

  便是連兩位老祖,都在此處聽他調遣,協助他處理後續事宜。

  而瓏煙老祖,則在此時更有深意地看了王守哲一眼。當著柳遠睿面提及這麼多事,自然是要讓他回去轉告給柳氏的。

  也好叫柳氏內部,一些閑言碎語平息一些。

  但是瓏煙老祖更是知道不爲人知的內幕,王守哲能對外宣傳的一些“戰績”,也僅能局限于此了。

  他那後半段的計劃,非但更加兇猛,而且是萬萬不能對外有任何洩露。這已經關乎到王氏未來的崛起大計了!
  王瓏煙十分清楚,在那長甯衛城之中,還是有一些家族是非常不願意見到王氏崛起的。

  霎時間!
  她的眼眸中冷芒微微閃爍。

  她如今傷勢漸愈,未來便是她王瓏煙,一點點討回舊債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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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帝路上的踏腳石

  ……

  數日之後。

  上萬畝的珠薇湖上,已有上百艘船在其中工作了。

  那些船,有運輸船,清淤船等等,都是適合風平浪靜內河使用的船隻。爲了搜集這些船隻,王守哲也是動用了不少人脈。

  尤其是東港陳氏那邊,內陸之中也是水道縱橫,各種小船頗多,造船工坊同樣數量不少。

  要說陳方傑這個未來姐夫不錯呢,借他的光,從購買小型舊船,再到定制清淤船上,他都是不遺餘力地幫忙,還順便負責了運輸。

  未來姐夫很上道,王守哲自然也不會小氣。借口對方先前的幫忙,王守哲直接奉上了五千擔新産麥糧,隻要通過磨坊加工一下,便是上好的面粉。

  篩出的麩皮,往年都是用來豢養肉畜的,但是今歲也是搶手貨。

  換作往年,這五千擔新麥雖然也頗爲值錢,但是這一季額外不同。因爲新麥的産量非常少,導緻價值也遠不是往年能比。

  和王守哲合作的這一波,東港陳氏也是暗中獲得了一筆巨大的利益。

  要知道,很多世家子弟都是吃慣了精米精面,要求都不低,比平民難伺候多了。

  總之,雙方皆大歡喜下。

  內河船隻迅速集結下,王守哲的“百年工程”也在迅速得以展開。

  在此之前,家族每年冬季也會對部分河道進行清淤,淤泥用來填充進田地等。但是那時候的工作模式,都是以五人一船的方式進行。

  一人駕船,四人用耙子清淤。然後開到目的地,再將淤泥卸走,然後再開船回去清淤……

  聽起來好像沒啥問題,但實際上這種工作模式效率非常低。冬季小規模清淤,主要是利用農閑,效率低一點也就罷了。

  但是浩大工程下,每節約一點人力,長久以往都是一筆巨大的節約。

  在王守哲的授意下,清淤工都是清一色的壯勞力,以五人一組,一組人登上空船後,迅速用清淤耙將船裝,然後換下一艘空船繼續清淤。

  而駕船者都是年紀略偏大一些,他們無需參與清淤,隻需來回開船。到了目的地後,便有一組人專門卸船,一組人專門填土。

  清空後,卸船者會在船內補充空的藤竹筐。駕船者立即將船駛回,進入下一輪作業。

  經過一番嘗試,調整,逐漸形成了一套流水線式作業。

  清淤工所用的耙子很重,周圍一圈都是鐵條,尤其是刨口處更是打磨鋒利的鐵條,中間是較爲緻密的藤編空間,這活需要不少力氣。

  但是這一耙子上來,可以有五六十斤淤泥,三兩下便能裝滿一個大型藤竹筐,小一點的船隻能裝個十幾二十個藤竹筐。

  而大一點的船,那種專門用來清淤加內河運輸的船,一下子能裝一百多個藤竹筐。最大的那艘船,可以裝三百多個藤竹筐。

  一組五人的清淤工,加上輪番休息的時間,平均下來一個時辰大約能挖裝八十筐左右。因此稍微大一點的船,都是幾組人馬一齊上,最後留一組清淤工收尾。

  此外,還有一些體質較弱的婦女,孩童,老人,他們會負責編制藤竹筐,煮飯,清理衛生,或是在淤泥地裏平整場地等等輔助工作。

  整體而言,清淤填土工作展開非常順利。

  目前清淤工達到了八十組,足足四百人、船工一百五十人,卸泥工五十人,填泥工八十人,其餘各種輔助工達到一百人不到一些。

  工程總人數達到將近八百人。

  但是即便如此,一天下來的清淤填土大約也就是達到三四千立方的模樣,約莫相當于是一期工程的兩千分之一。

  按照如今的人力物力,即便天天這麼幹,也得六年左右才能完成第一期工程。而且還不包括雨季,寒冬等惡劣天氣不能施工。

  然而開疆辟土,開拓族産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王氏的老祖宗們,也是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時間,才讓平安鎮逐漸有如今的局面。人類要想征服自然,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守哲的烏篷船,在珠薇湖中靜靜地劃過,看著不遠處工程正在緊鑼密布地進行。

  “守哲兄。”柳遠睿也是感慨萬分道,“時至此時,我才體會到先輩們開拓家族基業的不易之處。每一份家族産業,都有老祖宗們畢生心血在裏面。”

  “沒錯,遙想當年宙軒老祖南下時,整個平安鎮地區都是兇獸橫行的蠻荒之地。”王守哲同樣也是感慨不已,“那時候,老祖們比我們可難得多。”

  王守哲站立在船首,望著浩淼的珠薇湖。看上去是如此巨大的工程,但實際上的施工區域,也就占據了一小部分而已:“還得繼續加大施工規模,現在平安鎮地區內,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

  目前八百人中,有不少都是王氏自己的佃農,甚至是一些過來參與施工和管理的王氏旁系子弟。從外招募的人員,不過是四五百人而已。

  若要真正平息災情,光是招攬那麼多工人可不夠。隊伍還得擴增,清淤船還得擴增。至少,整個施工隊伍得達到兩三千人的模樣。

  在這種生産力比較低下情況下開展大工程,殊爲不易,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下進度也緩慢。

  但是清淤填土這種基礎工程,除了能弄出流水線施工來,並無太好的辦法,他可沒有能力去制造大型挖掘機。

  滿足了柳遠睿的遊湖興緻後,烏篷船回了主宅。

  此時,王忠派人前來稟報,之前殺掉一戶富農的散修,已被查出了藏匿的位置。就在靠定蒲渡口不遠處,一個偏僻的倉房處。

  王守哲的眼神一凜,殺意顯現。

  他並不歧視散修,很多散修也過得不容易。但是,他最恨的是那些肆無忌憚的犯案,然後抱著一副拍拍屁股走人心態的散修。

  ……

  時間流逝。

  一處偏僻的倉房,是某個世家專門用來囤積鹹魚熏魚之地。

  最近熏魚之類的銷量極好,庫存已被搬空,但是依舊充滿了腥臭的氣息。

  幾個面色兇悍的散修,都是有氣無力地散坐著,士氣頗爲低落。

  “老大,劉氏那邊還沒消息嗎?”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焦慮地說道,“不就是安排一艘船過江,有那麼難嗎?”

  “王氏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他們竟讓副鎮守使王定族封鎖了定蒲渡口,便連一些野渡口都派遣了官兵把守了起來,擺明了就是針對我們。”一個四十多歲,臉上帶疤的中年散修寒臉說道,“大家再熬一熬,熬過這波風頭就行。”

  “老大,我聽說王氏和劉氏杠了起來。”又有一個散修憂慮地說道,“您說,劉氏會不會殺我們滅口?”

  “他們敢!”那刀疤散修冷笑說,“我們爲劉氏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手中早就留好了各種證據。一旦我們出事,就有人將證據送到副鎮守使王定族手裏。以王氏和劉氏的關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散修滿世界廝混,哪裏有利益就往哪裏去,其中自然也少不得被一些世家拿來當槍使,過河拆橋殺人滅口的橋段聽多了見多了。

  因此,散修也不是什麼傻瓜,拿錢爲你辦事自然可以,但是想事後吃幹抹淨也幾乎不可能。能廝混到幾十歲還活著的散修,個個都是人精,他們一生中經曆的兇險豈是世家子弟能比的?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回頭緩過一口氣來,一定要從劉氏身上割塊肉下來。”

  其餘幾個散修,也都松了一口氣,紛紛開口贊著老大,懟著劉氏。

  熬一熬沒關系,熬過風頭就好了。王氏那些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刷一波聲望而已,死的又不是你家轄地內的富農。

  正在此時。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你們都聽一聽,這群散修都是怎麼做事的?都學著點兒,凡事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都是很好的生存哲學。”

  “是,四哥。”兩個男孩子老實地回答。

  “別啰嗦,動手就完事了。”

  “珞秋,四哥哥說得很有道理。就算你再厲害,這世界上也總有比你更厲害的。”

  那群散修,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爲首的刀疤散修,倒是氣度有些沉穩:“閣下既然已經摸上門來,想必是有備而來,不如大家談一談。”

  說話間。

  王守哲領著兩個弟弟,兩個妹妹一齊走進了倉庫。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散修的話,而是繼續和弟弟妹妹們說道:“你們要謹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咱們王氏的宙軒老祖南下開拓平安鎮,斬妖獸開疆土,讓我王氏子弟和萬千平民有一塊棲息生存之地。我們這些子孫後裔,不敢說要和老祖宗的功勳媲美,卻也要守護好我們的家,守住我們的底線,莫要讓老祖宗蒙羞。”

  “你們要謹記,劉氏趙氏那種家族,做事不顧法度,毫無底線。”王守哲平靜地說道,“猖獗得了一時,卻囂張不了一世。那些族人,遲早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是,四哥哥。”王珞靜重重地點頭。

  王守勇,王守廉也是有些激動,興奮地臉色有些潮紅。我們王氏是宙軒老祖傳承下來正統世家,和劉氏趙氏那種豺狼家族,根本不一樣。

  “我,王珞秋,你們不用記住我的名字。”王珞秋的眼眸中爆發出了淩厲彪悍的氣息,“我肩負著老祖宗在天上的期望,勢要背負起王氏家族崛起的重任。你們這些反派小嘍嘍,都是本小姐帝路上的踏腳石,經驗怪!”

  “轟!”

  王珞秋就像是一發炮彈一般,沖進了散修群中。

  王守哲嘴角一抽。

  這小姑奶奶能不能別急啊,我這家族榮譽感,和正確的三觀教育還沒結束呢?

  這姑娘的小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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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打怪!爆裝備

  ……

  不過還別說。

  王珞秋這丫頭還真是很不一般,她的動作非常幹淨利落,直來直去,硬抗硬打。可以看得出來,她在基本身法,基本拳法的修煉上非常刻苦。

  一拳一式,都好似是千錘百煉而來,簡簡單單的招式,竟然被她用出了小暴龍的架勢。

  不過那群散修也不是什麼易于之輩,個個都是亡命之徒。

  由此王守哲第一時間就揮了揮手,讓王守勇和王守廉也加入了戰鬥隊伍。他們兩個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五歲,最近在王珞秋這條鯰魚精的督促下,修煉也非常拼命。

  各持著長劍切入戰場,身法和劍法都有了不小進步,使起來有模有樣了。

  散修修行不易,但是頗爲狠辣和經驗老到。但是世家弟子也有很大的優勢,家族底蘊比較深厚,系統性培養更加完善。

  大總體下,終究還是世家子弟要更強。

  此外還有王珞靜,也是不甘示弱。

  她掏出了一個模樣古怪的笛子,輕輕吹奏了起來。笛音頻率很高,人聽著非常刺耳。

  驀地!

  “嗡嗡嗡。”

  一群蜜蜂飛進了倉庫中,說是蜜蜂,卻和地球上的蜜蜂差距很大。它們個個都有小手指般大小,渾身泛著些許黑色。比起大黃蜂的體型猶要超出一線。其中最大的一隻,竟有小女孩拳頭般大小。

  【紫晶靈蜂】!
  帶有靈字者,自然已經不屬于凡品蜂類。

  比較常見的靈蜂,便是大名鼎鼎的虎頭靈蜂,但是虎頭靈蜂屬于群體性一階兇蟲類,培養得再好,配合蜂皇的話,總體戰鬥力勉強能有二階。

  而紫晶靈蜂成長到極緻,可以達到群體性二階戰鬥力,若是蜂皇晉升到三階!那整體戰鬥力就非常爆棚了。便是連靈台境老祖見了,都情願繞道走。

  不過王珞靜的蜂群規模太小,目前僅勉強稱得上是一階兇蟲的戰鬥力,也隻能對付一下煉氣境前期的小嘍嘍。

  “嗡嗡嗡。”紫晶靈蜂群盯上的,是一個煉氣境三層的兇悍散修。那散修的實力並不算弱,一身橫煉彪悍氣息,否則也做不了亡命之徒。

  可惜,他並無對付靈蟲師的經驗,拿著一把戰刀連連劈斬,森冷刀芒在玄氣的催動下吞吐不定,威力不凡。這種劈砍,很難對付靈蜂類物種。

  數刀下去,體力玄氣消耗不少,卻僅殺了兩三隻。而他身上,則是被紫晶靈蜂釘刺了五六下。麻痹類的毒素下,頓時讓他的動作都緩慢了許多。

  那散修暗道不好,再如此下去必死無疑,情急之下怒吼一聲:“賤婢,爾敢。”整個人如同一頭猛虎般向王珞靜撲去。

  隻可惜,王珞靜如今也今非昔比,她靠著驅使蟲王救災,走到哪裏都是被好吃好喝招待著。各家明裏暗裏的各種小好處小贈與更是不少。

  加上族內的資源也開始對她傾斜,可以說,她現在已經逐漸向小富婆發展了。

  自身的努力,加上優渥的資源。讓她從一開始的煉氣境一層高段,很快突破到了第二層。她施展出王氏的基礎身法,靈活地像隻小燕子,不斷拉開與散修的距離。

  王氏基礎身法,聽起來好像很低端的樣子。

  但實際上,這種由王氏無數先輩們逐漸總結,改良下來的基礎身法,即有打熬基礎的作用。同時效用也是不凡,比起大多數野路子散修的身法要強許多。

  最近些時日,王珞靜與王珞秋切磋很多。但是她屢屢被王珞秋沖刺突臉,遭到暴打後,也逐漸摸索出了靈蟲師該有的戰術,下定決心要在身法上加強。

  “不錯。”王守哲是留意著戰場每一個環節,珞靜的戰術非常正確,身爲靈蟲師便要發揮靈蟲師的優勢,不被人突臉那是最基本的要求。

  “啊!”

  驀地,那個猛追王珞靜的散修凄慘地叫了起來,抽搐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來。

  王守哲定睛一看,卻見一頭兩尺左右的大蜈蚣,不知何時已經埋伏在了路上,一口咬住了散修的腿。

  “這是?”王守哲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認出了那隻蜈蚣的品種,好似是兇蟲中的【鐵線蜈蚣】,這種蜈蚣劇毒而兇悍,等完全成長後能達到一丈來長,能與二階兇獸匹敵。

  珞靜這丫頭,什麼時候藏了這麼一隻殺手锏?

  幸好它還是隻幼年體,否則一旦成長開來,就連王守哲打著都吃力。不過,成年期的鐵線蜈蚣也不是那麼好驅使的。以王珞靜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駕馭得了。

  最爲難得的是,她戰鬥時候有勇有謀,會用毒蟲算計敵人,這一點讓王守哲頗爲欣慰。

  這時,收拾了一個散修的王珞靜。

  她已經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消耗不少,但是情緒卻非常高昂:“王珞秋,本小姐已經收拾了一個,你行不行啊?要是打不過,姐姐來幫你啊。”

  一直以來,珞靜都被珞秋壓著,連修爲境界都比她慢半拍。現在好不容易先拔頭籌,當即忍不住開口炫耀起來。

  與王珞秋對戰的,同樣是一個煉氣境三層的散修,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相貌猥瑣但戰鬥經驗非常老到。而且他始終在遊鬥,節約體能和玄氣,不與王珞秋硬拼,而是隨時找機會逃跑。

  “不用!”王珞秋咬了咬牙回了一句,當即咆哮了一聲,“無名鼠輩,吃你小姑奶奶一拳。”

  她的玄氣爆發起來,小臉蛋上掠過一抹潮紅,就像是一條小霸王龍般橫沖直撞,一拳一腳都震得空氣炸裂爆響。

  她喜歡用拳腳,而不喜歡用武器,經常放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本小姐的拳腳就是最好的武器。

  平常她也是經常打煉氣境三層的王守勇,雖然也不好打,但是遠遠沒有今天這般吃力,這個散修油滑的就像是一隻耗子,加上王珞靜的嘲諷,讓她的脾氣蹭蹭蹭地暴躁起來。

  “愚蠢的家夥,逮到你了。”

  “相同的逃跑招式,還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用兩次。”

  驀地。

  她一把揪住了那個散修的胳膊,猛地一摔。

  “轟!”那個猥瑣的散修竟然被她順勢丟了出去,在庫房磚牆上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不待那散修有機會爬起來,她已經嗷嗷嚎叫著撲上前去,一拳接著一拳朝那散修猛砸,邊砸還邊罵:“就你這醜東西壞東西,還敢用刁鑽身法戲耍你小姑奶奶。我呸,你當你是王守哲啊。”

  砰砰砰!
  那一拳一拳,爆發力非常兇猛。

  看得王守哲也是眉頭直跳,這破丫頭的力氣大的有點過份,這已經不是靠王氏的基礎淬體術能打熬出來筋骨吧?
  而王氏的《玄元訣》,素來以中正平和著稱,哪有如此可怕的爆發力?看樣子,回頭得幫這丫頭檢查檢查身體,看看是哪裏出問題了。

  不過這丫頭罵歸罵,話裏話外總要捎上他王守哲是幾個意思?
  “投降,我投降了,小姑奶奶別打了。”那個油滑散修慘叫不已。

  王守哲也阻止說:“珞秋,行了,別把人打死了,還有用呢。”

  “哼,那我就給老四一個面子,”在這關鍵時刻,王珞秋還是比較聽話的,當即住了手。

  然後,她拎起半死不活的油滑散修,開始在他身上搜刮了起來。如此動作,看得連王守哲也一愣一愣的。

  還有,老四也是你能叫的?

  “珞秋,你在做什麼?這散修那麼髒,還滿身都是血污。”一旁的王珞靜震驚之餘,急忙說道。

  “髒什麼髒?我這是在搜刮戰利品。你裝什麼裝,你不也是偷偷躲起來看小抄本?”王珞秋頭也不擡地說道,“唉~這年頭,修煉起來太費資源。咱們家又太窮,沒辦法,隻能靠打打野怪,爆點資源裝備,才能勉強支撐修煉這樣子。”

  “咳咳!”

  油滑散修痛苦地咳著血,卻強辯道,“姑,姑娘。我,我可不是野怪。”

  “愚蠢。”

  “啪!”王珞秋毫不猶豫地一拳把他打暈了過去,繼續搜刮,“人形野怪當然也是野怪的一種。咦,金票!哇哈哈~本小姐發財了。”

  她笑得開心極了。

  也是難怪,她從人形野怪,不,散修身上搜刮出了幾張金票,十乾金一張,足足五十乾金。還有一些散亂的乾金,大銅、角子,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材料,大約也有十來乾金。

  還有爆出的那把短劍,似乎也是優質精鋼鍛造,不同于尋常兵刃,可值七八個乾金。

  最爲難得的是,王珞秋搜刮出來了一本身法秘籍《追風》,雖然依舊屬于下品身法秘籍範疇,卻比尋常身法要強一些,也不知這散修從哪裏弄來的。

  如此運氣,讓王守哲也頗爲吃驚。不過細細想來,這些散修經常幫劉氏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身上資源豐富一些也正常。

  如此一來。

  王珞靜也坐不住了,同樣去搜刮屬于她的戰利品。她的對手,屬于橫煉派系,實力同樣不弱。

  可惜,他碰到了王珞靜這個一階靈蟲師,而且還是個挺擅長戰術的靈蟲師,慌亂和大意之下栽了。

  這邊,王珞靜在他身上也是搜刮出一筆不菲的資源,當即眉開眼笑了起來,這丫頭,倒也是個小財迷。

  她檢查戰利品後,拿起一本古樸的書說:“珞秋,這本《鍛體術》,雖然不如咱們王氏《基礎淬體術》系統化,卻也有獨到之處。我拿來換你的《追風》。”

  “不行不行,你這個《鍛體術》,我也隻能印證一番,收獲有限。你要換的話,補差價二十乾金。”

  “我補你二十乾金,但是你那把垃圾短劍要當搭頭。”

  “窮鬼爬!我這把短劍可是優質精鋼鍛造,是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器,銳不可當。”

  王守哲臉頰抽搐不定,現在家族裏又流行什麼小抄本了?這兩個破丫頭對話中,濃濃的三流網遊風是什麼鬼?

  總覺得和她們有巨大的代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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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王守哲的真正實力

  ……

  兩個姑娘收獲滿滿,已經開始彼此交易各取所需了。

  反而是家裏兩個較大的男孩子,還在和他們各自的對手膠著。他們的對手都僅有煉氣境二層高段的樣子,但是十分擅長聯手合擊。

  逼得兄弟兩個,也隻能聯手作戰。彼此倒是打得有聲有色,旗鼓相當。

  此外,那個刀疤臉匪首也一直未動。

  群匪之中,以他的修爲最高,已經快到煉氣境五層的模樣了。身爲一個散修,在四十多歲左右達到如此程度,也是殊爲不易了。

  他們可不像家族弟子與家將,每年都會有不菲的奉養可拿,事情辦得好,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而散修的修煉資源來源,往往都非常不穩定,大多數資源都得拿命去拼。

  有人會說了,散修既然這麼窮,爲何不加入世家充當家將?這自然是散修的一條出路,隻是但凡世家,對招收家將都非常嚴格,身家清白,來曆清晰,人品沒問題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即便如此,大部分世家也不太願意招攬野散修當家將,情願走自己從小培養的路線。

  世家即便要用到散修,也多半是高價雇傭來當個炮灰,或是利用他們做點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刀疤散修之所以沒有動,是因爲一直被王守哲盯著。

  那個看起來才十八九歲的青年,給他帶來的感覺是完全看不透,高深莫測。十分顯然,對方實力超過他太多太多。

  這種可怕的壓抑感,隻有在煉氣境後期高手身上感受過。

  如此年輕的煉氣境後期高手,必然都是世家傾盡資源,精心培養出來的嫡子,未來是要走靈台之路的存在。

  而平安鎮達到如此程度者,也僅僅是傳聞中的那一個。

  他已經數次嘗試著要逃跑,卻都在王守哲視線的控制範圍內,他知道自己一動,便是會迎來對方的雷霆打擊。

  時至此時,他再也忍不住了,吞咽著口水說:“閣下是平安王氏的族長王守哲吧?在下刀疤老五,既然撞到您的手中,便認栽了。”名字當然不是真名,散修界類似的名字一抓一大把。

  “呵呵~”王守哲也不答話,隻是依舊關注著王守勇和王守廉兩個的戰鬥。至于那個刀疤老五,摸不準王守哲的套路,隻能老老實實待著。

  而王氏兩個家族男丁,在先前隻能算是中規中矩,在長輩的逼迫下,修煉也算馬馬虎虎。但是因爲家族太窮,大部分資源都傾斜在王守哲身上。

  因此,他們對修煉一道,僅停留在能過便過的程度上,也從未奢望過走什麼靈台之路。

  直到出了王珞秋這條鯰魚精攪和後,才“激起”了他們的拼命修煉,算是有些模樣了,但是他們的對手也十分老練,雙方隻能算半斤八兩。

  這一次出來剿匪,王守哲是打著一箭雙雕的計劃來的,即不放過悍匪,也可以磨礪一下弟弟妹妹們,還能給她們豎立一下正確的世界觀。

  久攻不下。

  王珞秋又開始了她的嘲諷大招:“王守勇,王守廉,你們還敢再廢一點嗎?珞靜,咱們一人一個分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顯然還想撈一筆,增肥一下小荷包。

  兩個男丁臉都紅了,咬著牙開始拼命。終于,數下險招之後,他們總算拿下了那兩個散修。如此戰績,也隻能說是馬馬虎虎。

  王氏的《玄元訣》可是中品功法,家中各種基礎身法戰技,也都是好東西,基礎打熬得應該很紮實。對上這些往往連《下品功法》都不全的野路子散修,理應是占據相對優勢的。

  卻不想,在相差無幾的修爲境界下,還得以傷換傷才勉強擊倒對方。

  臉紅自然是臉紅了,但是最近被妹妹嘲諷太多,王守勇和王守廉臉皮倒是厚了許多,迅速學著兩個女娃收拾戰利品。

  “不錯,總體還是有點磨礪效果。”王守哲多少有點認可,贊了一句,“守勇,守廉,你們作戰很勇敢,進步也不小。雖然受了傷,不過男子漢嘛,經曆些風雨才能見彩虹,去旁邊包紮一下吧。”

  剛才他一直盯著呢,如果弟弟有較大的危險,他自然會立即出手。

  “是,四哥。”兩個男孩都是乖乖地退到了一旁包紮,臉色有些興奮的潮紅,即有戰勝強敵的喜悅,也有被四哥誇贊後的欣喜。

  家族長輩對男丁的規矩,可比對女娃娃的規矩硬多了,讓他們的性格都普遍比較沉穩。而女娃,在他們看來那是遲早要嫁人的,差不多就行了。

  而王守哲又是他們最崇拜敬畏的哥哥,能得到他的誇贊可是頭一遭,都開心得很。

  “還行,有點男子漢氣度了,讓本小姐有點刮目相看,看樣子我對你們的特訓沒有白費。”即便先前毒舌的王珞秋,和王珞靜一起,臉色微微煞白,上去幫兩個哥哥上了些金瘡藥,包紮起來。

  平常毒舌歸毒舌,但終究還是彼此血脈相連的親人,受傷了豈能不心疼?
  這時候,王守哲才將目光落在那個刀疤散修身上,語調平靜道:“投降吧,你沒有機會的。”

  刀疤老五臉色慘然,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王,王大人。我錯了,我不應該受劉氏趙氏的蠱惑,幫他們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隻要大人肯放我一馬,我就把所有證據都給大人,保管叫劉氏趙氏討不了好處。”

  他多少也清楚,王氏與趙氏劉氏之間的恩怨很大。

  “聽起來很誘人的樣子。”王守哲面色冷峻道,“隻可惜,我若答應你,如何對得起自己良心?擺在你面前隻有一條路,投降坦白,事後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你……你若不答應,別想拿到證據。”刀疤老五猙獰地威脅,“你會失去一個對付劉氏趙氏的絕佳機會。”

  “無所謂,審的出來就審,審不出來也罷。”王守哲風淡雲輕道,“你這點點證據可有可無,本就扳不倒劉氏趙氏。”

  “你!”刀疤老五逐漸兇悍了起來,就像是一隻困獸,“好好好,是你逼我的,我和你拼了!”唯一的生路,已經被王守哲堵死,他決絕地拿出了一顆丹藥吞服了下去。

  霎時間。

  他漲臉色漲得通紅,眼神充滿了兇戾之色,周身玄氣鼓蕩起來,仿佛連身軀都龐大了幾分。

  “四哥哥小心,那是狂暴丹,據說吃了後能越級戰鬥。”王珞靜焦急不已,掏出了蟲笛。

  便是連王珞秋的臉色也變了:“太卑鄙了,竟然吞服狂暴丹。四哥哥,我們聯手一起打吧。”

  “不用了。此人太過危險,你們對付不了,退後些。”王守哲隨手抽出劍,信步閑庭地向那散修走去,“今天本來就是給大家一起磨礪磨礪,正好也記住這一點,不要小瞧任何敵人,也許他們會隱藏一些保命的手段。”

  “是,四哥。”“是,四哥哥。”“王,四哥哥,你小心點。”

  王珞秋也看出了那人太危險,替王守哲擔心起來。

  “嗷!”

  那刀疤散修雙眸中充滿了殘酷的血腥氣息,手握一把大刀猛地朝王守哲劈去,氣勁鼓蕩,刀鋒霸道銳氣,仿佛要將這間倉庫一刀斬塌。

  王守哲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隨手一劍點出,疾若閃電般點在了那一刀側面。

  “鐺!”

  金鐵交鳴聲響起,如此狂暴的刀式竟然被悉數破去,刀身竟然吃不住力向後蕩去,那身軀鼓脹的刀疤散修,竟像是被一拳打中,“噔噔噔”倒退了幾步。

  “怎麼可能!”殘留的些許理智,讓刀疤散修驚恐不已。他自信這一招,即便傷不到人,逼退他還是能做到。

  “唉!”

  王守哲輕輕一歎,“你終究太小瞧了我們王氏的底蘊,也太小瞧我王守哲了。憑一粒狂暴丹,就想與我拼命?呵呵~”

  一聲輕笑後,王守哲身軀飄渺如煙般向他掠去,速度極快的同時,又是飄忽不定不可捉摸。

  一劍斬出。

  厚重的白色劍芒,化作一道霹靂般,朝那散修當頭斬去。

  “《柳絮身法》”

  “《王氏玄元劍法》”

  王珞靜和王珞秋,幾乎是同時呼出聲來,這都是王氏的家傳底蘊,中品身法,中品劍法。

  先前她們見識過王守哲的柳絮身法,飄忽不定,捉摸不透,一個個被打的不要不要的,連他衣角都碰不上。可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四哥哥使出家傳絕學《玄元劍法》。

  “鐺!”

  刀疤散修勉強擋住,口中噴血倒退。可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威力更大的第二劍便是接踵而至。

  再擋……

  第三劍!
  “鐺!”一聲鍾鼓交鳴聲中,刀疤散修的刀碎成了兩截,沖擊力震得他倒飛出去,口噴鮮血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唔!”

  四個弟弟妹妹,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守哲動真格的,全部目瞪口呆地震在當場,隨之個個面色潮紅,興奮不已,四哥哥好強,果然好強!
  “這便是我們王氏玄元訣,配合玄元劍法的威力。”王守哲翩然落地,好似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微笑著朝他們解釋說,“初期威力普通,隨著玄元訣修煉越高深,威力便越渾厚。你們好好修煉玄元訣,這門功法越到後期越厲害。”

  “是,四哥哥。”

  這一下,連王珞秋都面色潮紅,興奮不已地連連點頭,對王守哲崇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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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老祖霸氣!

  ……

  “四哥哥,我幫你收拾戰利品。”王珞秋動作迅猛地撲上前去,動作愈發熟練地搜刮起來,“發財了發財了,這家夥還蠻有錢的。”

  她刮出來一疊金票,足足有十多張,加上一些散碎的乾金大銅,此人光乾金就一百二十多。隨身包袱裏,還有一些散修常有的雞零狗碎之物,療傷藥物,一些稀奇古怪的碎片,瓦罐,甚至還有兩粒【小培元丹】,外加幾本秘籍。

  不過散修的秘籍,對世家來說,大多數都是大路貨,少有精品。他這刀法秘籍,身法秘籍都無太大價值,至多就是參考印證而已。

  “唉,四哥哥你太暴力了。”王珞秋心疼地撿起碎刀,“上好的精鋼大刀,怎麼都得十幾個乾金。這下值不了兩三個乾金了。”

  嫌棄歸嫌棄,這小姑娘依舊麻溜地收起了所有戰利品。

  這時候,倉庫外門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守哲,事情辦好了吧?我們進來了。”

  說話聲中,一個樣貌威嚴氣勢沉穩,全副武裝的中年男子將領。率領著十多個全身披甲,手持長矛,腰間跨著長刀的兵丁走了進來。

  “三伯,這一次多虧你幫忙了。”王守哲對那中年將領拱了拱手,“否則還真有可能被這群賊子逃出平安鎮。”

  此男子,便是王氏第六代的中堅力量之一,王守哲的三伯王定族。他是家族這一代專門走官武路線的族人,一身實力相當不凡,才四十幾歲便有煉氣境八層了。

  “守哲客氣了。”王定族也拱手笑著說,“更何況這緝捕兇手,本就是我們平安鎮守府的職責所在。這些人我先帶走了,連夜審訊一番,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裏撬點有意思的東西出來。”

  “辛苦三伯了。”王守哲說話間,又是掏出了一袋子數十枚的乾金,塞給王定族,“三伯,你的兄弟們最近忙裏忙外都辛苦了,您替我謝謝他們。”

  “行,就當三伯替那些小兔崽子們收了,他們當兵也不容易。”王定族也不推辭,笑著對身後那群兵丁說,“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謝謝王族長。”

  “多謝王族長。”那群官兵們急忙一個個感謝不已,同時對王定族也露出了感激之情。這年頭,能跟到一個體恤下屬的上司不容易。

  那一袋子乾金看上去沉甸甸的,兄弟們每個人都能分不少。

  王守哲與王定族,各自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這便是家族與官武族人之間的互爲奧援關系了,族人在官府中有了實權,便會處處照拂家族。而家族,也將是那名官武族人的堅強後盾,會在能力範圍內盡可能支持他。

  世家的力量很強,但是官府的控制力也不弱。至少每一個地方,官府都是實際上的管理機構,占據著大義名分。

  而且這些官兵也不簡單,他們可不是家族的家奴家丁,而是一個個正兒八經的玄武修煉者。

  其中不乏有世家子弟,旁系子弟,也有一些身家清白來曆清晰的散修,甚至更多的是世代傳承的官武家族出身。

  世家子弟中也分兩種,一種是沒有出路的子弟,進入官武系統尋求出路。另外一種便是王定族這種,是家族挑選有潛力的合適子弟,讓其專門進入那個體系發展,爲家族擴充勢力延伸的觸角。

  因此,這些官兵在久經訓練後,總體戰鬥力是要超過散修的。而散修也非常畏懼官兵,正常情況下是不敢招惹官兵的。

  在王定族的示意下,那群兵丁們如狼似虎般,將那些躺滿一地的散修們全部五花大綁捆起來,統統帶走。

  臨走之前,王定族的目光落到了王珞秋身上,嚴厲的眼神中微微帶著絲寵溺:“秋兒,跟著四哥哥出來做事,一定要乖乖聽話,不得耍性子。”

  “知道了,爹爹。”王珞秋乖巧地應了一聲,眨著無辜的眼睛。這丫頭在老爹面前,倒是裝得一手乖乖少女模樣。

  隨後,王定族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王守廉身上,臉色嚴厲感更甚,隻是冷哼了一聲後,並無更多言語便率衆離開。

  惹得王守廉一陣寒顫,額頭汗水都滲了出來。往日裏父親的威嚴,早就根植于心。

  “守廉。”王守哲拍了拍他肩膀說,“沒事,你這一次做得很好。”

  王氏的一些長輩,也許是因爲壓力大,對自己對男丁的要求和期望都很高。有時候過多的嚴厲和苛責,反而會讓他們變得有些唯唯諾諾,不甚自信。

  “多謝四哥。”王守廉松了一口氣,表情恢複了些神彩,“我一定會努力的,爭取讓父親認可。”

  安撫完弟弟之後。

  “行了,此番小小的試煉就此結束。”王守哲收起笑意,目光漸漸銳利起來。咱們來總結一下這一次任務的得失。

  “首先,你們幾個都英勇作戰,這一點值得表揚。但是某些人不聽從指揮,擅自作戰,毫無團隊作戰配合意識。”王守哲毫不客氣地將目光落到了王珞秋身上,“扣你30點家族功勳。”

  家族的功勳制度,已經有了初步版本,開始嘗試執行起來。當然,須得經過長年累月的測試,以及不斷地調整後,才會真正完善。

  “啥?”王珞秋一下子跳了起來,“30點?王守哲,你腦門子……”

  “辱罵族長,扣5點。”王守哲拿出個小本本,開始記錄。

  “……”

  王珞秋都快哭了,家族已經逐步實施序列之路,功勳系統,她是舉雙手贊成的。按照目前的規定,功勳可不便宜,每一點都相當于是一個乾金。這一下子扣去35點,她心都要碎了。

  還好還好,剛剛打了個人形野怪,總算還能找補些回來,這一波不虧。

  “諸位把戰利品都整理一下,集中管理,交給家族庫房。”王守哲說道,“但凡家族團隊任務,戰利品需要統一處理,放入家族庫房後折算功勳給大家。王珞秋帶頭試圖私吞裝備,扣10點,王珞靜,王守勇,王守廉三人盲從,扣5點。”

  “啥?”王珞秋的怒火蹭蹭蹭地飆了上來,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王,不,四哥哥。我自己爆的裝備,憑啥不能拿?”

  “團隊作戰有團隊作戰的規矩。”王守哲開始給她上課道,“你以爲那個散修是你一個人打的?當然不是……前期家將的偵查調查,你父親率兵的各處封鎖,這些都是無形的功勳。此外,要是沒有我鎮守,沒有其它隊友們的分攤對手。你以爲你一個人能爆掉一群散修啊?”

  “四哥哥說的有道理,嗚嗚,人家錯了。”王珞靜倒是乖巧。

  “四哥哥,我也錯了,能不能不要罰。”王珞秋都快哭了,感覺小荷包在迅速變癟。

  “不罰當然不行。”王守哲嚴肅地說道,“不過處罰結束,來談談獎勵。此次行動任務功勳100點,繳納戰利品充公折算爲315點功勳,合計415點功勳。王守哲作爲團隊主力,以及對整個團隊的貢獻爲五成,就以205點來計算便行。剩餘215點,珞秋占比60點,珞靜占比55點,守勇守廉各自占比50點……”

  王守哲與弟弟妹妹們普及團隊作戰的規則,以及各自賺取的功勳,各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在他們各自歡喜各自憂的同時。

  劉氏主宅。

  一處偏僻幽靜之處的閣樓。

  劉氏家主劉勝業正面色凝重地躬身說道:“老祖宗,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王氏這一次太過份了,他們用低價以工賑災,這一招簡直就是要我們的命。若我們沒有任何行動,家族非但會損失慘重,還會威望大跌。”

  他說完之後。

  一位胡子花白,身材高大壯碩又精神矍鑠的老者,沉吟了片刻後,眼神有些忌憚道:“王瓏煙如何了?”

  這位看上去相貌堂堂,宛若隱居老神仙般的老者,正是劉氏的老祖宗劉知德——知德老祖。

  “啓稟老祖,王瓏煙一直龜縮在老巢之中。但是根據之前種種跡象推斷,多半已是壽元不長了。”劉勝業恭敬地說道。

  “既已壽元不長,王氏如何敢在此時挑釁我劉氏以及趙氏?”知德老祖平靜無波道,“莫非,他們家那位年輕小輩家主,得了失心瘋不成?”

  頓即,劉勝業額頭冒汗,失聲說:“難道老祖的意思是,王瓏煙傷勢已經好了?”若真如此,那劉氏與趙氏就麻煩了。

  知德老祖略作思吟一番,緩緩搖頭道:“她的傷勢我十分清楚,若想治愈難如登天。”

  “那又是爲何……”劉勝業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莫非,是王氏故意引誘老祖出動,給王瓏煙制造一個同歸于盡的機會?隻可惜,王氏這五十年來從不對外招攬家將家丁,蜷縮嚴重,王瓏煙也一直龜縮不出。我們沒辦法安排探子去查明,王瓏煙的真正傷勢情況。”

  “臨死前想反撲?”知德老祖嘴角玩味地冷笑說,“王瓏煙此人行事沖動,不計後果,倒是做得出來。隻可惜,她還以爲我劉知德,是五十年前的劉知德嗎?”

  “老祖莫非已經?”劉勝業一臉驚喜。

  “隻不過修爲有所寸進,勉強進入了靈台境三層而已,有何大驚小怪的?”知德老祖淡然說道,“不過,若在加上那件防禦靈器紫金缽,便是連她全盛時期,我都能周旋一二,何況乎剩下半條命的她?”

  一直以來,知德老祖最擔心的就是王瓏煙臨死之前的反撲,找他同歸于盡。對于此點,他豈能沒有任何防備措施?
  “那老祖的意思是……”

  “我本不想冒險,欲等王瓏煙自行滅亡。隻可惜,他們如今欲毀我劉氏立足根基,那是在自尋死路。我這便書信一封給伯鈞老弟,多年至交兄弟,是時候再度齊心協力,走上一遭了。”知德老祖眼眸中冷光一現,淡淡道,“無論王氏是何等居心,鎮壓便是。”

  “老祖霸氣!”劉勝業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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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老祖宗的血脈
  ……

  兩日後。

  天還未亮。

  王守哲從床榻上睜眼開來,自是感受到修爲進度緩慢攀升。到了煉氣境七層後,修煉難度明顯增加了許多

  錯非他現在靈食充沛,時不時有小培元丹服用,再加上有靈石輔助修煉,恐怕連修煉進度都感知不到。

  不過修煉升級一途,本就貴在堅持不懈,這是一個長期打熬,水滴石穿的過程。

  若是隨隨便便磕磕藥便能升級,這世界上早就絕世高手滿地跑了。而一些世家,也不用爲了培養出一個靈台老祖,而費勁周章傾盡全族之力了。

  玄武世家擁有家産基業,祖宗傳承,修煉都如此艱難,何況乎那些到處流浪的散修了。

  最近王守哲也看了幾本,家族內部流傳的一些小抄本。

  其中有一本是專門寫散修的,那散修金手指大開特開,奇遇不斷,連走在路上都能撿到上古聖獸幼崽,隨便跌落山崖就有上品功法傳承。然後到處大殺特殺,專打各種世家嫡子的臉,竟然還有無數世家嫡系小姐爲其傾倒,非君莫嫁。

  著實太荒謬了,估計是哪個散修專門寫來自嗨YY的。

  散修之路,往往比世家子弟難上十倍或是更多。

  就算偶爾出一些散修,各方面條件都極其優秀,有機會入贅世家,也多半隻能娶到旁系中比較優秀的女子,極少數才能娶到直脈女子。

  嫡脈貴女?那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不是說沒有散修運氣極佳,出現血脈突變自身天賦極強,或是憑著奇遇一路走上人生巔峰,但那始終是概率學中的小概率事件。相同條件下,世家子弟必然是能走得更高更遠。

  再者說,真有某個散修走上人生巔峰了。接下來要做的,必然也是建立家族,好讓自己的子子孫孫們不用重走散修老路。

  用王守哲上輩子在地球上的那句話來說,這個世界的階層算是基本已經固化,想往上走一步都是極難極難。

  暫且拋開雜念。

  在小廝王貴的侍奉下,王守哲盥洗後用早膳。

  如今他的早膳,基本已經變成了白玉靈米粥,以及一些靈魚腌肉,此等標配。

  早膳是一日之根基,這些滋味甚美的靈食吃下肚,感覺精神都要爲之一振。不多片刻,便能感受到因爲修煉而虧空的氣血,開始逐漸恢複了起來。

  隨之略作休憩消化後,便是王守哲日常的玄武修煉。

  作爲一個明確要走靈台之路的玄武者,玄武戰技之修煉是必然要做的,否則耗盡資源辛辛苦苦修煉到老祖級,結果是個空架子,豈非是個笑柄?

  玄武戰技的修煉,同樣沒有什麼捷徑可走,每日裏都要兢兢業業,走的便是水滴石穿之路。這又是世家子弟比散修優勢的地方,不必動輒東奔西跑,風餐露宿,可以踏踏實實地修煉。

  修煉完畢,清洗一番後前去拜訪瓏煙老祖。

  此時,瓏煙居比往常要熱鬧了許多。非但漭老祖已經早早前來拜會,便是連柳氏兄妹也在。

  諸位一一見禮。

  “姑奶奶。”漭老祖恭敬地說道,“前兩日承蒙您指點了一番,困擾多年的瓶頸竟有些松動的感覺,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突破至三層了。”

  他的內心也是感慨不已,他公孫漭自然爲也算是天資不錯之輩了,四十幾歲便成就了靈台境。當時年輕氣盛,滿心想著有生之年沖一把天人境。

  然而又是三四十年過去了,一身修爲卻卡在了靈台境二層巔峰八年之久了。以如此緩慢的進步速度,別說沖擊天人境了,便是連靈台後期都得看運氣。

  “漭兒不必客氣,你的資質本就不差,多做幾年水磨工夫,多半也是能順勢突破了。”瓏煙老祖平靜無波地說道,“咱們底層世家的靈台境,最難的地方一來是資源緊缺,二來是缺乏前輩指點,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

  “姑奶奶說的極是,原本以爲沖上靈台境後便是坦途了。卻不想,天人之路猶如天塹一般讓人無力。我若敞開了吃資源修煉,怕是整個公孫氏大半資源都得供我一人。若真如此,那些子子孫孫們怎麼辦?”漭老祖感慨道,“不過細細想來倒也是正常,天人世家哪是如此好成的?咱們長甯衛大大小小數十個世家,天人家族不過區區兩個而已。”

  王守哲等小輩,聽著老祖宗們閑聊,自然是不會隨意插嘴。

  不過王守哲倒是在心中盤算開來,老祖所說天人之路難,其中一難是缺乏修煉資源。

  想想的確也是,家中培養一個老祖已經夠難了,還得攢錢培養下一代老祖。

  最重要的是,一個靈台老祖,哪怕僅僅是維持自身的狀態,都是一筆巨大的資源。若是那老祖要走天人之路,好吧,那就需要大量的資源嘩啦啦地往下填。

  養一個老祖都很吃力了,若是養兩個老祖,甚至是一門三靈台,是何等巨大的一種消耗?
  因此家族中每多一個靈台境,就是一筆更大的開銷。必須開拓族産,加大産業規模,攫取更多的資源才行。

  這就是所謂的沖得起靈台,養不起靈台。所以大部分家族,都是有節奏的培養靈台境,即沒辦法讓家主靈台境更多,也不能斷了靈台境傳承。

  這也是多數底層世家的現狀。

  不過,要說資源嘛。

  對王守哲來說,反而倒是比較容易解決的問題。若是將整個平安鎮納入麾下,便是養三個靈台境老祖都養得起。

  “守哲。”漭老祖感慨完之後,將注意力放到了王守哲身上,“前兩天,關于你問的那個丫頭的事情……”說著,他欲言又止,看了眼柳遠睿兄妹。

  “漭老祖但說無妨。”王守哲笑著說,“遠睿和若蕾妹妹,都是咱們自己人,沒有什麼機密是不可分享的。”

  這當然是王守哲的示好之話,若真涉及到王氏最核心的機密,豈會隨意讓他們知道?不過未來柳若藍是要成爲王氏主母的,兩家提前建立一些親密的盟友關系也實屬正常。

  隨口一句話,讓柳遠睿和柳若蕾又是對王守哲好感大增,紛紛表示,不管聽到什麼秘密,都不會傳出去。

  尤其是柳若蕾,來之前,那是口口聲聲要替姐姐調教未來姐夫的。卻不想剛來就已經叛變了,這些天在王氏好吃好喝好玩的待著,都不想回家了。

  “我若說的不對,還請姑奶奶多斧正。”漭老祖組織著語言說,“因我也是走的橫煉淬體之路,因此便對一些戰體類血脈研究比較多。但是不管是何等血脈,說穿了都是老祖宗的血脈。我指的老祖宗,並非是各家各族的靈台老祖,而是真正的老祖宗,那些曾經屹立在人類巔峰的老祖宗。”

  “傳聞之中,遠古時期那些人類老祖宗擁有各種神奇而強大的戰體血脈,或是力大無窮,或是金剛不壞,或是不死不滅,或是揮手間焚湖煮海。這些人類先祖將血脈一代代傳下來,各種血脈之間混雜,又是滋生出更多的血脈。隨後一代代逐漸稀薄,無數年過去後,我們這些後人的先祖血脈幾乎已經完全消失。隻有少數幸運兒,才會因爲機緣,或是幸運而覺醒一部分老祖宗血脈。”

  “當然,若是修煉到靈台境,身體機能得到進一步強化後,必然也會覺醒一部分老祖宗血脈。”漭老祖說道,“就像老祖我,靈台之後便出現了微薄的庚金血脈。而你姑奶奶則不同,她天生就是中品資質,何爲中品?自然是已經滋生出血脈了,才能稱之爲中品。我記得瓏煙姑奶奶,應該覺醒的是元水血脈。”

  “不錯,年輕時候是元水血脈,到了靈台境後便是進化到了玄冰血脈,相較于元水血脈時,更加渾厚了些。”瓏煙老祖淡淡地補充道,“元水血脈應該是柳氏的主血脈,修煉《元水心訣》,在突破靈台時更容易覺醒元水血脈。而我母親因爲是柳氏嫡女,因此我覺醒稀薄的元水血脈也正常。”

  說罷,瓏煙老祖將目光看向了柳若蕾,眼神中微微帶著些笑意與欣慰。

  王守哲心念一動,同時也看向了柳若蕾,這未來小姨子用了某種斂息之物,可能也是覺醒了某種稀薄血脈,而且多半有可能是稀薄的元水血脈。

  老祖們的一通對話,倒是讓王守哲對玄武世家的血脈覺醒,有了更多的了解。

  隻可惜,他王守哲還沒有覺醒某個老祖宗的血脈,莫非,真的要等到晉升靈台時,才能靠著身體機能的蛻變,隨機性的某個遠古血脈激發出來嗎?

  真是不甘心啊,正在他準備再度追問一番時。

  莫得。

  家將王武的聲音在外面傳來:“家主,屬下鬥膽打擾。”

  “何時,但說無妨。”王守哲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若不是他預料中的那件事情發生了,以王武的膽子不敢來瓏煙居打擾。

  “前方發回探報。”王武在外面說道,“劉氏與趙氏兩家,家族精英盡出,簇擁著兩位老祖,浩浩蕩蕩地往我王氏而來。”

  果然!

  王守哲眼睛一眯,他的一系列計謀,尤其是以工代賑之計,已經傷及到了劉趙兩族的生存根基。

  那兩個老東西,終于坐不住了。

  而柳遠睿和柳若蕾,卻是臉色大變,頓時緊張萬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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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拜謝王氏恩賜

  ……

  “守哲兄,看樣子你的計劃,已讓劉趙兩氏狗急跳牆了。”柳遠睿的臉色凝重不已,“兩個老祖竟然聯袂前來,恐怕來者不善啊,須得早作準備。”

  “大意了,沒料到劉趙兩氏如此喪心病狂,兼並土地不成,竟然還敢前來鬧事。”柳若蕾同樣滿面緊張,懊悔不已道,“早知如此,若蕾應該修書一封,請家中老祖前來作客。再加上漭老祖也在的話,就不怕他們了。”

  一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內心已經真正認可了王守哲這個未來姐夫,當作了自己人。

  柳王兩氏,在這一場聯姻後,關系必然會恢複到百年前,曾經那種最親密的狀態之中。

  “無妨,有漭老祖在此坐鎮。他們這一次來鬧事,討不了好處的。”王守哲淡然一笑道。

  柳若蕾隻是看到了以工代賑的表面,好似僅僅是王守哲破壞了對方兼並土地的計劃,做了件大快人心的計劃。

  她卻是不知,劉趙兩氏爲了此番兼並計劃,到底投進去了多少資源和希望。遠的不說,就說那各自用來抵押借貸的莊園,兩套莊園加起來總價值接近六千乾金,豈能拿的回來?

  當時“鍾落仙”和“澹台和玉”在接待完劉氏後,可是又“接待”了趙氏一行人,同樣一套演技用在了兩個家族身上,分別完成了兩撥計劃。

  用王守哲的話來說,叫辛辛苦苦編了一套劇本,怎麼能用一次了事?
  “漭老祖坐鎮……”柳若蕾頓時臉色變得有些精彩,“守哲哥哥,莫非你早就算好了,他們會來鬧事?”

  柳遠睿也是恍然大悟道;“我說呢,以守哲兄謀劃出以工代賑的前後計劃的能力,豈會不防著點劉趙兩氏來鬧事?厲害,厲害,我說怎麼漭老祖怎麼會悄悄前來坐鎮,我們兄妹是白擔心了。”

  “怎麼會?守哲還是感謝遠睿和若蕾妹妹的關心。”王守哲拱手行禮。

  柳氏兄妹,也是急忙肅然回禮。

  “劉趙兩氏這一路上,還得有好一陣呢,他們可沒資格讓我去迎接。”王守哲嘲弄著笑了笑,將目光繼續放道漭老祖身上,“漭老祖,關于老祖宗血脈覺醒,我還想再請教一下。剛才您說,中品資質和血脈覺醒有關。但是到底是先有中品資質,還是先有血脈覺醒?”

  “每一個資質入了下品的玄武者,實際上都已經有部分老祖宗玄武血脈體現了,從下品丙等到下品甲等,不過是玄武血脈資質程度不一緻。”漭老祖耐心解釋說,“若是血脈中出現了一些特殊神通,則玄武資質必然是已入了中品。即便原本不是,那覺醒特殊神通血脈後,玄武資質也會蛻變到中品。”

  “你們家那個小姑娘,叫珞秋是吧?應該是覺醒了某個老祖宗的戰體類血脈。不過人類曆史上,戰體類血脈很多,又有各種變種。如今那姑娘的戰體血脈還很稀薄,一時間難以分辨出究竟是什麼戰體。到了靈台境,身體蛻變,血脈再度強化後便會更加清楚一些是什麼類型戰體。”

  “理解了,一旦血脈突變,必然會造成玄武血脈資質增加。”王守哲點頭了然,心中即是爲家族,爲珞秋高興,同時也有些遺憾,爲何自己就沒有血脈突變,覺醒某種遠古老祖宗的基因呢?
  沒錯,漭老祖說是血脈,但是在王守哲理解中,這就是基因傳承。覺醒血脈,他理解爲體內某種冗雜沉睡狀態中的隱性基因的啓動。

  酸酸的感覺,讓王守哲感覺心口上像是被紮了一刀。

  “其實你們家不但是那個叫珞秋的丫頭,還有那個靈蟲師小丫頭,必然也是覺醒了遠古類血脈,否則她不可能做到與蟲族精神上溝通。”漭老祖又補充了一句,“因此,那丫頭未來的潛力也不容小覷。”

  呃……

  王守哲感覺心頭又是被紮了一刀。

  等等。

  除了王珞秋,王珞靜以外,恐怕王璃慈那個破丫頭也不是什麼簡單貨色。老祖也曾說過,她可能覺醒了某種靈覺類天賦。

  好吧,王守哲的心口被紮了第三刀。

  不對!

  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王守哲的眉頭一下子凝重了,按照道理來說,一個九品末流世家,本就血脈已經比較稀薄。偶爾出一個特殊血脈者,已經是非常運氣的事情了。

  可如今王氏的年輕一代中,竟然一口氣出了三個!

  難不成,是老祖宗的基因太強,在這一代集中性的顯現?

  恐怕也不對,王璃慈,王珞秋,王珞靜,雖然大家都是姐妹或侄女,但僅僅是同族血脈關系,非但父母不是同一個,連爺爺輩和曾爺爺輩都不是同一個。

  更何況家裏年輕一代中,還有很多是男丁呢。若是老祖宗的緣故,血脈又豈會隻在幾個女孩身上顯現?

  這其中必然有某種關聯,一種隻屬于她們三個人之間的關聯。

  小抄本?小魚幹?恐怕都是不可能的。

  王守哲陷入了沉思之中,目前線索太少,難以推斷出來。等過了這一茬,便將三個丫頭集中詢問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共同點來。

  若是能找出關聯來,也許他王守哲也能跟著沾光。

  ……

  與此同時。

  一大隊人馬,正在浩浩蕩蕩地往王氏主宅而來。

  有精英族人,也有氣息彪悍的家將。但是最令人矚目的,要數那兩駕馬車。

  那兩駕馬車制造奢華,轎廂上雕龍畫鳳好不威武,便是連拉車的,也是各自四匹無半點雜色上等黑色駿馬。

  駿馬很貴,豢養起來更是費用很大,不但要吃得好,還得有專門的小廝打理。

  最重要的是,駿馬比較適合騎乘,而不太適合拉車。王守哲便是擁有一匹黑色駿馬,專門用以騎乘。

  沒錯,這兩駕馬車便是劉趙兩氏老祖宗的座駕。不同于瓏煙老祖深居簡出,劉趙這兩位老祖,每年都會出來巡遊晃蕩一次,一副壯大家族聲威的模樣。

  劉趙兩氏這麼做,落在普通人眼中,或許覺得非常牛氣沖天,逼格滿滿。

  但是在稍微悠久一點,文化底蘊強一些的世家眼裏,這無疑便是暴發戶曾經自卑發達後的補償心理。表面不會說些什麼,但是暗地裏必然會嗤之以鼻。

  也是難怪,這兩個老祖的出身都不咋樣,據說一個是隴左郡郡城某個大家族的旁系出身。另外一個,更是當了許久散修,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其它,機緣巧合下成就了靈台境。

  但是哪怕經曆千辛萬苦成爲靈台境,在世家林立的隴左郡核心地帶,根本沒有生存空間。

  他們不甘心如此艱難晉升靈台後,依舊需要依附世家或某個勢力來生存。

  他們當時跟隨宙軒老祖南下開拓人類生存空間,成爲追隨者家族,便是想要求得一塊地盤建立家族,讓後代子孫擺脫卑微出身的打算。

  這本沒有錯,不少散修或者出身較低者成就靈台後,都會有類似的想法和計劃。

  錯就錯在,他們竟然做出了背主之事。尤其是在宙軒老祖依約給了他們相應的地盤後,依舊選擇背叛!

  遠處,也有一些好奇的平民們,遠遠地跟隨著。人都是有好奇心,喜歡湊熱鬧,都想看看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趙兩氏並沒有驅逐跟隨圍觀的平民,反而派遣了一些眼線暗中推波助瀾。這讓跟隨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有一些行腳商,散修,讀書人等等雜七雜八人士。

  很明顯,他們是打算讓平安鎮的“賤民們”知道,究竟誰才是平安鎮的真正主人。區區王氏以工賑災掀起的民望,在絕對力量面前,是何等不堪一擊。也想借著其他人的喉舌,將“鎮壓王氏”的威名傳播出去。

  劉氏家主劉勝業。

  趙氏家主趙進賢。

  他們各自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家將與族人的簇擁下,意氣風發地抵達了王氏主宅門口。

  宙軒老祖當年挑選建立主宅時,必然是選擇了最佳的位置。左側是風光秀麗的珠薇湖,右側是六平山支脈山峰環繞拱衛,宅基地地勢較高,非但風水氣勢極好,更是個易守難攻的位置。

  要想進主宅,除了走水路到後花園外,便隻有一條道可進。而在這條道上,沿途建造了一些箭塔等防禦設施,並隨時可設立關卡,築建出一道道防線。

  但是現在,王氏並沒有對劉趙兩氏人馬有任何阻攔。他們如入無人之境,直抵王氏正門口。

  高聳的主宅院牆下,是一片青石鋪就的廣場。

  劉勝業勒馬而停,微微仰望著王氏的門楣,上面書寫著平安王氏幾個大字,忍不住嗤之以鼻地笑著:“進賢兄,王氏何德何能,竟占著這塊風水寶地不放?”

  趙進賢停在他身側,他身材高大健碩,顯然比劉勝業更善武力,聞言隻是平靜道:“正所謂風水輪流轉,王氏若是老老實實地龜縮一隅。咱們念在老祖宗彼此的交情上,尚且會給他們留幾分薄面。現在膽敢跳出來針對我們,呵呵,那真是不知死活了。勝業兄,今日怎麼安排章程,都聽你的。”

  “章程,哈哈。自然是按照禮數上門拜訪了,免得傳出去後,有閑言閑語說我們兩族是暴發戶出身,不懂規矩。”劉勝業眼睛一眯,手一揮說,“來人,叫門,上拜貼。”

  劉氏年輕一代的劉永州,當即從一匹黃驃馬上翻身而下,龍行虎步地向前,掏出拜貼,朗聲喝道。

  “平安劉氏知德老祖,攜家主劉勝業及族人,前來拜謝王氏恩賜。”

  趙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趙鼎天,同樣不甘示弱,上前喝道:

  “平安趙氏伯鈞老祖,攜家主趙進賢及族人,前來拜謝王氏恩賜。”

  兩位年輕一代的俊傑,他們玄氣渾厚,聲音氣勢十足,回聲久久不能平息。

  嘴上說是拜謝王氏恩賜,可興師問罪的態度一目了然。

  ……

  劉趙兩氏隊伍的後方,聚集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士。其中不乏有一些平民富戶,中農,商人,散修等等。

  當如此囂張的叫門聲響起時。

  圍觀群衆們也是一片嘩然聲,其中一些心理上站隊劉趙兩氏的,自然是興奮地臉色漲紅,轟然叫好。

  而不少直接或間接受過王氏恩惠的人,則是臉色有些發愁。

  尤其是最近王氏啓動了清淤填土的大工程,以工賑災救了不少平民家庭,如此善名在整個平安鎮地區平民之中廣爲流傳,因此不少平民在心理上都是傾向于王氏的,他們都在替王氏擔心。

  平安鎮總人口不過兩萬。

  隻要發生了一些大事,能很快傳遍整個平安鎮。在此生存繁衍的平民,誰都知道如今王氏越來越式微了,家中老祖宗怕是撐不住了。

  然而圍觀群衆中,最多的還是沒有太多立場的吃瓜群衆,他們純粹就是被煽動來看熱鬧的,對于任何一個世家都沒有好感。

  被劉趙兩氏地叫門聲一煽動,加上別有用心者藏在人群中的鼓動下,一些吃瓜群衆紛紛呼喊起來。

  “平安王氏,別做縮頭烏龜。”

  “平安王氏,有膽做沒膽認嗎?”“王守哲,有膽出來。”“王瓏煙,還不出來迎接知德、伯鈞兩位老祖!”

  很多站台王氏的群衆,紛紛對他們怒目相向。

  可那又有何用?

  驀地!

  王氏的大門打開了。

  在兩位家將的簇擁下,一位身材高大、相貌俊俏英武的年輕勁裝男子走了出來,他面色沉穩看不出心態,行走之間一步一個腳印,穩如磐石。

  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度。

  隻見他出門後,也不下台階,而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了一番周圍,眉頭微蹙了一下。

  “王氏主宅重地,何人在此喧嘩?”

  他並沒有暴喝。

  那句話仿佛就是用平常的語調說出,卻如無形的波浪一般向外擴散而去。

  即便是站在數十丈開外的圍觀群衆,耳朵裏都嗡嗡響成一片,心中如鼓重擊,慌亂一片。

  當即!

  所有鼓噪喧嘩聲,都是戛然而止,現場寂靜地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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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來者不拒,請賜教!

  ……

  湊得最近地兩位,一個是劉氏俊傑劉永州,一個是趙氏俊傑趙鼎天。

  更是驀地心中一慌,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兩步。隻是等做出這個動作後,卻旋即羞惱之心登起,臉都漲紅了。

  跟隨在王守哲身後,一起出來的還有柳氏兄妹。他們就怕王守哲吃了虧,本想著前來支持一下,卻不想見到了這一幕。

  “守哲哥哥,果然不一般呢。”柳若蕾低聲呢喃了一句。

  而柳遠睿卻是在怔了怔之後,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守哲兄啊守哲兄,你真是一次次出乎我的預料啊。

  劉趙兩氏的族長,原本那一副春風拂面,意氣風發的模樣,也是瞬間凝固在當場。

  兩族人馬,醞釀出來的浩浩蕩蕩士氣,竟然被他一句話給破得一幹二淨。

  足足過了數息之後。

  劉勝業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有些丟人現眼的劉永州,隨後朝著王守哲陰陽怪氣地說道:“守哲賢侄,昔日定蒲渡口一別,倒是愈發威風了起來。便是我這世叔上門,都不放在眼裏了。你們平安王氏,好歹也是家學淵源,連半點禮儀都不懂了嗎?”

  既然氣勢被破,那劉勝業擅長言辭,已經準備扳回一城了。

  王守哲左看看,右瞅瞅,最終疑惑地將目光落在了劉勝業身上:“喲,這不是劉氏家主嗎?抱歉抱歉,我王守哲堂堂一大好男兒,可沒習慣認一隻豺狼爲世叔。”

  “你……”劉勝業漲得臉色都紅了,原本這一次過來興師問罪,心態自是高高在上。衆目睽睽之下,他即想要展現劉氏的威風,也想表現一番傳統世家的表面功夫。

  卻不想那王守哲,竟然直接撕破臉皮。

  “好,好,好。”劉勝業怒極而笑道,“沒想到堂堂平安王氏還沒滅亡,便已經失去了世家風範,禮儀風度。”

  “劉勝業,你是在開玩笑嗎?”王守哲一臉莫名其妙道,“世家風範和禮儀,那都是對人講的。這世界上,哪有對著一隻畜生講禮貌的?”

  爲了“配合”劉趙兩氏的宣傳策略,王守哲每說一句話,都用了些玄氣在內,保證外圍那些吃瓜群衆個個都聽得見。

  果不其然,那些圍觀群衆們狂笑了起來,他們之中不乏都是吃瓜群衆,並無太大立場,純粹就是來看好戲的。

  聽王守哲說的霸氣,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此情此景,數百上千的圍觀群衆,便是劉趙兩氏拿他們也絲毫沒有辦法。

  “你……”劉勝業老臉通紅,幾欲吐血,渾濁的老眼中露出了兇狠之色,“姓王的小兔崽子,既然你要撕破臉皮,就別怪我今天不留情面了。”

  “呵呵~~說的好像你們今天氣勢洶洶到我王氏門上,是給我王守哲俯首請安的一般。”王守哲表情漸漸地嚴肅了起來,朗聲說道,“劉勝業,你給我聽著。”

  “大乾昌隆三千年。我王氏宙軒老祖持開拓令南下,斬妖獸僻荒野,篳路藍縷爲人類,爲諸位先祖建立棲息之地,于人類有大功。”

  此言一出,很多圍觀群衆的臉色都凝重了。他們大部分都是本土人士,對開辟平安鎮的宙軒老祖,依舊維持著敬意。

  “昌隆三千零九十五年,五階妖獸掀起獸潮。我宙軒老祖親上前線,死戰不退,勢要守護平安鎮上萬子民。那一役,我王氏損失慘重,族人與家將死的死傷的傷。我王氏宙軒,穹元兩位老祖紛紛戰死獸潮。那時候,劉氏老祖劉知德,趙氏老祖趙伯鈞在哪裏?呵呵,他們不但裝死,還放了兩路獸潮進來,緻使我王氏防線徹底崩潰。”

  圍觀群衆的情緒們漸漸憤怒了起來,此等隱秘之事,劉趙兩氏自然不會讓其流傳。若真如此,那劉趙兩氏就太卑鄙無恥了。

  “污蔑,你這是血口噴人。”劉勝業咆哮道,“王守哲,你無憑無據不要亂說話。”若是此事完全流傳出去,對劉氏趙氏的聲譽損失太大了。

  甚至乎,連劉趙兩氏的年輕一代,都有些驚疑不定。隻不過那種話,是敵對勢力說的,在他們看來多半是假的。

  “污不污蔑,你我心中有數。”王守哲冷笑著朗聲說,“既然你有意見,那就說點現在的。此番蟲災,你劉氏趙氏爲了借機吞並平民土地,幹出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多少家平民因爲你們而受災!若非我王氏出手以工代賑,不知會有多少自耕農將喪失土地,最終淪爲家奴佃戶。此事,你還要說是無憑無據嗎?

  “劉勝業,你要別人尊重你之前,首先得是個人,而不是個畜生。”

  王守哲的話音剛落,就有一群自耕農叫了起來:“是真的,王族長說的都是真的。”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跟著大喊起來:“是真的,趙氏劉氏喪心病狂,不賑災也就罷了,竟然還乘機兼並掠奪大家的土地。”

  農戶平民的吶喊,一聲一聲彙聚在了一起,響徹天空,他們終究也有了自己的發聲渠道,表達著他們內心的憤怒。

  不少剛到平安鎮的行腳商,路人等等,都有些吃驚,紛紛驚疑不定,不是吧?劉氏趙氏竟然如此臭不要臉,搞土地兼並時,能不能拿塊布遮一下羞?

  爲了這種事情,竟然還有臉上王氏之門鬧事?
  一下子,便是連劉氏趙氏那些族人家將的氣勢,也被壓制了下去。

  尤其是劉勝業和趙進賢兩位族長,直接被氣得幾欲吐血。

  原本在他們的計劃與想象中,兩族聯袂前來鎮壓王氏,王氏即便不當場求饒,恐怕也是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正面與之對抗。

  他們更大的目的,本就是要激出王瓏煙來,然後兩位老祖親手以切磋爲由,將其鎮壓。當場殺死不可能,畢竟大乾律法擺在那裏呢。但是讓她傷上加傷,早些駕鶴歸去才是正途。

  沒有了王瓏煙,區區王氏不過就是一隻沒了爪牙的病虎,搓扁捏圓還不是任由他們說了算?
  卻不想那王守哲,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他就不怕徹底激怒劉趙兩氏,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嗎?

  就在劉勝業準備用言語反擊之時,耳朵裏卻聽到了一些老祖的吩咐。

  他當即臉色一沉,挺身而出,狠戾地說道:“王守哲,你區區一小輩在此大放厥詞,莫非王瓏煙死了嗎?讓她立即出來見我們老祖,解釋商業狙擊的事由,否則別怪我們劉趙兩族不客氣。”

  那些區區平民,就算叫的再兇又有何用?
  難不成,他們還敢拿起鐮刀殺向世家嗎?等徹底鎮壓了王氏,那些平民們還不是一個個得乖乖聽話。

  “呵呵,果然拳頭大底氣足。”王守哲風淡雲輕地笑了起來,“就憑你們這種豺狼叛賊家族,又有什麼資格求見瓏煙老祖?這樣吧,也別說我平安王氏沒有風度。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但凡你們兩族之中,有四十歲以下者,能戰勝我王守哲,我就請瓏煙老祖出來。”

  “鏘!”

  “我,王守哲!現年十八歲,四十歲以下敵手,來者不拒。”王守哲抽出了精鋼長劍,擺出了戰鬥姿態,朗聲喝道。

  “請賜教!”

  他臉色無怒無喜,持劍而立于台階之上,俯瞰劉趙兩氏群雄爲無物!
  可惜劉氏趙氏那些族內精英,卻是無一敢和他目光對視。

  僅憑一人一劍,再度將劉趙兩氏的氣勢,徹底壓制了下去。

  “守哲哥哥……”柳若蕾的眼眸,都已經忽閃忽閃了,呢喃不已,“是真英雄,真豪傑。嗚嗚,姐姐好幸福。”

  向來自視甚高的柳遠睿,卻是面色有些發白,心中直埋怨,守哲兄啊守哲兄,你給年輕一代的標杆立得是不是有點高了?
  這讓他們這些年輕嫡子,如何自處?
  如此一來,別說他柳遠睿壓力巨大,便是連他嫡長兄柳遠輝,恐怕也做不到這一步吧?

  正在此時。

  王守哲身後跳出來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她竄到了王守哲身旁,同樣俯瞰劉趙兩氏。

  “想挑戰四哥哥之前,先把我擊倒。”

  “我,王珞秋!現年十一歲!”王珞秋那稚嫩而驕傲的聲音,響徹廣場,“十六歲以下玄武者,來者不拒,請賜教!”

  不待王守哲說話。

  王珞靜也是緩緩走來,邊走邊冷靜地說道:“我,王珞靜!現年十二歲。”

  “十六歲以下玄武者,來者不拒,請賜教!”

  王守哲心頭一暖,兩位妹妹的出戰,並不在計劃中,這種與家人並肩而戰,有人守護你,爲你一起扛起家族重擔的感覺,真好!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目光都仰望注視著王氏那三位年輕人,好氣魄,當真是好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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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這,就是家族!

  ……

  “我,王守勇,願意和四哥一起承擔。”

  “我,王守廉,願意充當四哥的後背。”

  王氏年輕一代的族人,一個個從主宅中走出來,他們都面色稚嫩,卻都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生死無懼的勇氣。

  守勇,守廉。

  也許他們暫時不如珞秋珞靜那般驚才絕豔,但是敢在這種關頭站出來,與王守哲肩並肩的站在一起,共同承擔家族生死存亡的危機。

  如此勇氣和責任心下,未來的成就不會差。

  此事還沒完。

  家族裏的人,一個個都站了出來,就是連王守諾和王珞彤,就在不遠處珠薇湖做事,現在也趕了回來,站在王守哲身邊。

  “守哲,我與你一起承擔。”王守哲的姐姐王珞伊,也站在了他身邊,目光之中無比堅定。

  “哥哥~淼淼幫你一起打壞人。”王珞淼也站了出來,用無比稚嫩的聲音說道,“我,王珞淼,現年八歲,十歲以下來者不拒,請賜教!”

  雖然這個十歲以下說得很沒氣勢,卻也非常符合實際情況。她還在溫養身體經絡的階段呢,總不能去打正經的玄武者吧。

  “我,王宗衛,雖然沒出息,但是不畏死戰。”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子,拄著拐杖,一跳一跳的走了出來,“四叔,您讓我將功贖罪吧。”

  王守哲看著王宗衛,倒是刮目相看了幾分。

  “我叫王守業,今年十歲!你們這群壞人,總有一天,你們會記住我的名字。”這是定海六叔的兒子,年紀輕輕,卻氣勢十足。

  “我叫王宗昌,今年十三歲!煉氣境二層,同齡人來者無懼,請賜教!”守信大哥的次子,年僅十三歲,修爲便直追哥哥王宗衛了。

  “我叫王璃婉,今年九歲,剛修煉,同齡人來者無懼,請賜教。”守信大哥的次女,這孩子乖乖巧巧的,竟也站出來了。

  “我叫王宗盛,今年七歲。你們都給我等著!”這是守義二哥的兒子,剛測出下品乙等資質。

  最後,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聲音響起。

  “我叫王珞嵐,今年五歲!我不準你們欺負我四哥哥。”這是定海六叔的小女兒,珞字輩最小的女娃了,排行老八,連資質都還沒測試呢。

  一個一個的族人,甚至是幼童都毫無畏懼地站了出來。

  隨後,便是家族裏的一些長輩,女眷,都紛紛站在了王守哲身後。家丁,家奴,紛紛出現,他們雖然害怕,卻依舊堅定不移地站在王守哲身後。

  仿佛有一根根無形的線,將每個人都牽連起來,凝成了一股無形的繩子,形成了一個整體。

  平安王氏!

  先祖宙軒老祖,持開拓令南下,斬妖除怪,開疆辟土,奠定家族基業。

  先祖的榮耀,每個人都記在心裏,這就是信仰。

  一個世家爲何能團結在一起?
  那是因爲有根!

  這才是一個家族真正的根基所在,底蘊所在。

  家族的奠基,先祖的榮耀,血脈的相融,彼此的守護,長輩的傳承,都讓族人們都凝聚在一起。

  在溫暖了王守哲內心的同時,也給現場諸人帶去了強烈的沖擊和震撼。王氏族人,在關鍵時刻竟團結血性至此?
  這是何等之力量?
  尤其是劉趙兩氏的族人,更是被震撼到了。相比于王氏內部的團結,他們的族人之間……好像並沒有這樣的凝聚力,反而充滿了明爭暗鬥,彼此算計。

  爲什麼?
  這到底是爲什麼?
  那逐漸彙聚越來越多,人數隱隱突破千人的圍觀群衆們,在鴉雀無聲的同時,一股莫名的情緒仿佛在內心滋生。

  “唉!這才是真正的玄武世家啊,這才是真正的一個高貴家族。”某個散修低聲地呢喃,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向往之色。

  “老夫若是沒有看錯,等王氏熬過這一劫,怕是會一飛沖天啊。”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說道。

  “不過,目前劉趙兩氏要更加強大。”有人擔心地說道,“畢竟這世道終究是拳頭大,才是真正的道理。”

  一些議論,漸漸地響起。

  但是這一次,幾乎是所有的輿論,都倒向了一個方向,站在了王氏的立場上。

  便是連那些別有用心者,此時都不敢胡亂帶節奏了,生怕被憤怒的群衆一擁而上打死。

  ……

  “劉勝業,趙進賢。”王守哲手持長劍,朗聲說道,“這便是我們平安王氏,與你們這些叛賊家族不一樣的地方。你們或許可以靠著鬼蜮伎倆,囂張得了一時,但是終究猖獗不了一世。還是那句話,要拜見瓏煙老祖,先過我這一關。”

  “不,四哥哥,我來。”王珞秋橫跨一步,擋在前面,“哪有一開始,就是主帥先上的?
  “還是我來吧。”王珞靜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兇狠,“這些人氣勢洶洶地欺負四哥哥,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王守哲真是很欣慰,劉趙兩氏這一場聯袂逼宮,反而讓王氏族人更加團結了。

  “好,很好。看樣子,王瓏煙是鐵了心龜縮不出了。派你們一群小輩在此胡攪蠻纏,猖狂不已。”劉勝業這隻曾經的老狐狸,已經沒有了半點和氣生財的笑容,臉上充滿了狠辣之色,“既如此,那就把你們這群小輩都打趴下,看王瓏煙還能撐到幾時。劉永浩!”

  “爹,我在。”一個十五六歲的華服青年站了出來,樣貌倒也算不錯,隻是眉梢之間有些說不出的輕佻味道,像是個輕浮浪蕩子。

  “那兩個小姑娘,不是說了,十六歲以下來者不拒?看樣子是平安王氏不出世的天才少女了。”劉勝業冷笑道,“你不是還沒到十六歲嗎?應該去和她們好好學習學習,切磋切磋。”

  劉永浩遠遠地掃了一眼王珞秋和王珞靜,輕佻地笑了起來:“遵命,父親大人。”

  隨後,他一搖三擺地走上前去,上下打量著兩個姑娘,嗤之以鼻地說:“你們年紀輕輕,就有了煉氣境二層實力,倒也算是不錯。不過,本少族長已經煉氣境三層中段了,別說欺負你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此言一出,外圍圍觀的人在也忍不住了。

  “劉氏要不要臉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嫡子,竟然真的有臉上。”

  “那兩個小姑娘才十一二歲吧?即便是煉氣天賦不錯,但是戰鬥力也不會強啊。”

  尤其是一些走南闖北的行腳商和散修們,起哄和議論不已。放在平常,他們自然不敢和劉氏對上。但是現在他們藏在人群之中,就如同有了天然屏障。

  “打,爲什麼不打?”王珞秋見得真有人跳出來,興奮地都有點顫抖了,“王珞靜,這家夥是我的,不準和我搶。”

  要論起好戰程度,王氏上上下下,都是不如這個小霸王王珞秋。

  “不行,平常我可以讓你。”王珞靜也是非常堅持,聲音平靜道,“但是,這一次我要爲四哥哥打先鋒。”

  “讓。”“不讓!”

  “劃拳吧。”“也好。”

  剪刀石頭布!平局。再來。

  ……

  劉永浩臉上戲謔的笑容,漸漸凝固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出離的憤怒。在他眼裏,這兩個小姑娘就是隨隨便便碾壓的那種,哪怕是以一敵二他都覺得自己輕松。

  卻不想,那兩個王氏的小姑娘,竟然爲了爭奪與他的對戰權力,開始吵了起來,還用劃拳來決定到底是誰出場。

  周圍的哄然大笑聲,讓劉永浩感覺到自己就是個被藐視的小醜,臉色漸漸兇狠起來。

  驀地!
  一個興奮的聲音雛音響起:“王珞靜,你輸了,他是我的了。”然後,她便大搖大擺,一步步走向了廣場中間。

  王珞靜卻是一臉懊惱,嘀咕了一聲,剛才真不該出剪刀的。

  不過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王珞秋已經在門口廣場上,與劉永浩正面對上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毫不客氣地對他上下審視著:“劉氏嫡子?”

  “哼,正是。”劉永浩怒意正盛,“小丫頭,如果你乖乖跪下來求饒,我還能饒你一次。否則,我要踩斷你的腳。”

  “白癡!”

  王珞秋撇了撇嘴,滿是不屑之色,“就憑你,也配當嫡子?廢話少說,王氏珞秋,請賜教。”

  在她看來,嫡子什麼的,至少要像王守,不,四哥哥那樣子的。

  說罷,她擺出了戰鬥姿態。小小的身闆,姿勢倒是有模有樣。

  “好好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劉永浩怒極而笑,同樣擺出了戰鬥姿態,“劉氏永浩,請賜教。”他總算還留有幾分臉面,沒有動用武器。

  雙方開始各自審視對方,尋求破綻。王珞秋好戰,但是她並不蠢,反而十分聰明。

  “四哥哥,那壞人都快十六歲了。”如今才五歲,還有些奶氣的王珞嵐眨著眼睛說道,“六姐姐會贏嗎?”

  “哎喲,小八你這小祖宗,怎麼也出來呢?”王守哲寵溺地一手抱起了她,笑著捏了捏她的圓臉說,“你放心,看你家六姐姐揍人就行。”

  王守哲話音剛落。

  那邊王珞秋動了,她一蹬腿,動作兇猛地就像是一條外域荒野中撲食的小型暴龍,速度之快帶起了一溜煙的殘影。

  呼吸間,便到了對手面前,樸實無華的一拳打出。

  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怎麼可能!”劉永浩臉色大變,隻來得及勉強招架。

  “轟!”

  劉永浩頓覺雙臂像是被一把錘子砸中,猛烈的沖擊力震得他噔噔噔倒退了幾步。

  還沒等他回神過來,王珞秋已經欺身而近,一拳一腳,一肘一膝,都是堂堂正正地如狂風暴雨般向他傾瀉而去。

  堂堂劉氏嫡子,竟然被打得隻有招架之力,不斷後退。

  最終,被打得空門大開。

  “轟!”

  王珞秋欺近,一記簡簡單單的撼山肘,頂在了他胸口上,劉永浩就像是被一輛馬車撞到,淩空倒飛了出去,摔路在地,口吐鮮血而爬不起來。

  十分顯然,他的胸肋骨被打斷了好幾根。

  此時的王珞秋,收起了撼山肘頂的姿勢,學著王守哲雙手背負身後,眼神中頗有一些不爽之色,漂亮的小臉蛋上滿是狐疑質問之色。

  “不堪一擊,感覺就是個半空架子,真沒意思。”

  “你們劉氏,就隻能培養出這種成色的嫡子?”

  “唉,真是令人失望。”

  “能不能來個厲害些的?本小姐還沒熱身呢!”

  她一句一句“實誠話”,如一把把尖刀般,毫不留情地紮到了劉氏衆人的胸口上。

  一些臉皮薄的劉氏族人,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同時,也對劉永浩滋生出了不滿。

  大家都是嫡子,爲什麼和王守哲之間差距那麼大?

  “六姐姐萬歲,六姐姐無敵!”小八王珞嵐在王守哲的懷裏,興奮地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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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兇暴化!王珞靜

  ……

  隨著王氏最小的女娃——王珞嵐奶聲奶氣的尖叫,王氏衆人都是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多少年了。

  劉趙兩氏的咄咄逼人,而王氏則隻能處處忍讓,一點一滴的被擠壓著生存的空間。任何反抗,都會引來劉趙兩氏聯手欺壓。

  但是今天卻是揚眉吐氣了。

  王珞秋以十一歲稚童之身, 正面硬對硬地幹趴下了劉氏年輕一代的嫡子。

  尤其是王氏的老一輩們,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豁然開朗舒暢感,多年的壓抑仿佛在王珞秋那酣暢淋漓的一擊下,徹底被釋放。

  勝得如此幹淨利落,連一手抱著王珞嵐的王守哲,都忍不住暗暗點頭。珞秋這丫頭在戰鬥上真是頗有天分, 比起前些日子打散修,又是進步了不少, 動作更加幹淨利落,玄氣爆發都是恰到好處。

  不過王守哲同樣十分清楚,這是因爲劉永浩那個小子基本功挺一般的緣故,比起那個散修中的亡命之徒頗有不如。

  外面越來越多的圍觀群衆們,也是跟著歡呼鼓噪起來。原本他們之中的大多數,就是站在了王氏的立場上,而劉氏又是以大欺小反被打。如此最終結果,自然是樂聞其見。

  相較于王氏的歡呼雀躍。

  劉氏衆人的臉色,已經陰沉到要滴水了,鎮壓不成反被打,丟人都丟到天上去了。

  一些族人上前,把少族長劉永浩扶回來時,連動作都是灰溜溜的。

  趙氏族長趙進賢瞥了一眼劉勝業, 微微皺眉道:“劉兄,以後別光顧著賺錢。在教導小輩上, 也要多用用用心。永浩這孩子的基本功,有些不夠紮實。”

  趙進賢是個擅長玄武戰技的族長,向來對精擅于鑽營而錙銖必較的劉勝業不是太看得起。

  在他看來玄武世家,歸根究底還是要自己強大。

  強大了,便能鎮壓一切反對聲音。強大了,自然而然會有更多的資源進賬。

  劉勝業臉皮子一抖,陰陽怪氣地說:“莫非,進賢兄準備也派出嫡子迎戰那丫頭不成?你家嫡子不過十四歲,修爲勉強達到煉氣境三層,恐怕不一定是那丫頭對手吧?”

  “不管怎麼說,這一場都要扳回來。”趙進賢捋著胡子道,“你看那丫頭打完一架後,回去了。”

  定睛一瞧,果然如此。

  隻見王珞秋模仿著王守哲的動作,不緊不慢地踱步回去,一副劉趙兩氏的年輕一代都是渣渣,無一值得她出手的模樣。

  劉勝業眼睛一亮:“趙兄的意思是……”

  “我兒趙鼎騰,自幼勤修玄武戰技,但是也僅壓那王珞秋一頭,出戰切磋並無必勝把握。”趙進賢老神在在地算計道,“年輕一代中,我們輸不起了。鼎騰!”

  在他身後,一個虎背熊腰的少年走了出來,甕聲甕氣道:“孩兒在。”

  “你去挑戰另外一個口出狂言的小姑娘。”

  “這……孩兒想打剛才那個,她很強,很有意思。”

  “聽話。咱們已經輸不起了。”

  “好吧。”那雄壯少年趙鼎騰頗爲無奈,當即走到了廣場上,朝著王氏喝道,“那個姑娘你下來一下,我們切磋切磋。”

  說罷,手指遙遙指向了王珞靜。

  “我?”王珞靜微微錯愕?

  “沒錯,說的就是你。”趙鼎騰聲音嗡嗡道,“本來我要打剛才那隻小母老虎的。但是爹爹說輸不起了,就隻好打你了。”

  現場寂靜。

  數息之後,周圍才爆發出了哄然大笑。這少年,要不要這樣實誠啊?
  就連王守哲的嘴角,都是微微一抽,傳聞趙氏這一代嫡子趙鼎騰,不善交際,比較沉溺于修煉。卻不想,竟然如此憨憨。

  不過這小子的中氣渾厚,體格魁梧健碩,走起路來穩健踏實,顯然基本功應該不差。

  王珞秋一看到這個對手,當即是見獵心喜,大感興趣:“沒事沒事,我們來打,我會讓著點你。”爲了上場,連人家叫她小母老虎都不計較了。

  可她話還未說完,就被王珞靜一把拽到了身後:“去去去,你都打過一場了,現在輪到我了。”

  說著,不等王珞秋有所反應。王珞靜就蹭蹭蹭地跑下了台階,走到廣場上,對那趙鼎騰說道:“王氏珞靜,請賜教。”

  王珞秋見狀,小嘴都嘟了起來,懊悔不已道:“早知道還會有不知死活的出來應戰,我便不應該回來的。”

  王守哲在一旁暗暗好笑,誰讓你這丫頭得瑟的?贏就贏了,還非得裝一波,裝就裝了,還非得學他王守哲走路,學便學了,還故意誇大姿態。

  “六姐姐已經很厲害了。”王珞嵐崇拜地說道,“等珞嵐長大了,也要和六姐姐一樣厲害。”

  這話贊的,王珞秋眉開眼笑了起來,她背著雙手昂著頭,一副指點江山的口吻道:“也就還行吧。珞嵐,我和你說,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無敵帝路走起來,必然會有坎坷與挫折,隻要堅……”

  “行了,別帶壞小八。”王守哲打斷,不待她翻臉,抓緊道,“此番你出戰,戰果不錯,算你50點功勳。”

  竟然還有功勳?王珞秋眼睛一眯,開心地小酒窩都笑了出來,可她還是討價還價道:“才50點?那可是個嫡子啊,就值這麼一丟丟?”

  嫡子兩字,她特地放大了重音。好似在強調,嫡子可是很值錢的!你王守哲也是嫡子啊。

  “那就是個水貨,還不如你之前打的散修。我這等若是在資助你,你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50就50。”王珞秋無奈地說,“那王珞靜打的那個,值多少?”

  “趙鼎騰那小子底子渾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王守哲表情微微凝重道,“看實際戰況他的表現吧,預計最少值100點功勳。”

  一,一百點?

  王珞秋眼前一黑,搖搖欲墜,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猜拳輸了多好?

  了無生趣。

  ……

  “趙氏趙鼎騰。”趙鼎騰憨憨一笑說,“姑娘你用什麼兵器?”

  “?”王珞靜莫名,“我不擅長兵器。”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趙鼎騰說著,招了招手。馬上就有一個家將扛著他的兵器走了過來,那是兩把八棱大錘!
  圍觀者當即起哄了起來,說什麼人家小姑娘都不用兵器,你身高馬大堪比壯漢,竟然還用兩把大錘子?這不是欺負人嗎?
  臉呢?

  便是連剛才的劉永浩都不如,至少人家還知道赤手空拳對赤手空拳。

  可惜,那些嘲諷的話對趙鼎騰毫無作用,他繼續憨憨地笑著,拎著他兩把沉甸甸的大錘子說,“姑娘請賜教。”

  王珞靜一滴冷汗。

  這家夥是真愣還是裝愣?感覺那憨憨的外表下,好似藏著絲奸猾。

  得小心。

  若陰溝裏翻了船,便叫王珞秋笑話死了。

  “請賜教。”王珞靜同樣擺出姿態,抽出了一把精鋼短劍,那可是她花功勳兌回來的。

  話音剛落,那趙鼎騰就是暴喝一聲,揮舞著重型八棱錘,如同一頭蠻牛般沖鋒而至。一錘揮下,仿佛連空氣都要爆掉。

  說打就打,毫不拖泥帶水。

  衆人頓即緊張了起來,趙鼎騰好像非常厲害,那一錘若是擦到了,珞靜不死也得重傷。

  好在王珞靜早有準備,加上平常被珞秋突臉打法突習慣了,雙足輕輕一點,便若一隻翩躚鳥兒般向後方掠去。

  “轟!”

  趙鼎騰那一錘,砸了個空,腳底下的青石被砸出一個大坑,碎石亂飛。

  王守哲眼神一凜,果不其然,那趙鼎騰不簡單,即便不算是血脈突變,至少也是天賦異稟了。

  這力量,恐怕現在還沒開始發育的王珞秋,是比不上人家的。

  “這……”王珞秋同樣有些吃驚,“這家夥好大的力氣,是個怪物嗎?”她把自己代入了進去,感覺非常不好打,輸面竟然比較高一點。當然,結果並不一定,畢竟戰鬥這東西並非就是比力氣。

  王守哲瞪了她一眼,那家夥相比于你,你才是怪物吧?你才十一歲,還沒發育呢。

  不過,王守哲倒是略有些慶幸,以珞靜的能力對付趙氏那小子,優勢反而更加明顯。因爲那小子力量強歸強,速度卻比王珞秋慢了小半籌。

  巨大的體重,以及那兩把大錘子擺在那裏呢。

  王守哲如此判斷,卻不代表其它人也是這麼看的。

  戰場上,趙鼎騰仿佛占盡了優勢,掌控了戰鬥,他橫沖直撞,威猛無數。而王珞靜,卻隻能東躲西藏,每每都差點被打到,顯得頗爲狼狽。

  好似那趙鼎騰隻要再加把力,便能將王珞靜擊敗。

  可他卻是不知,王珞靜那是在藏拙。她的速度和靈巧,是要略在王珞秋之上的。如此做派,不過是牽著對方鼻子走,大量消耗對手的體能和玄氣。

  戰術非常正確,連王守哲都暗暗點頭稱贊,珞靜的強大不單單是在她的天賦上,關鍵是戰鬥的時候肯動腦子,從一開始就布局全場戰鬥。

  驀地!

  異變陡生。

  就在王珞靜一個閃身,再度“狼狽”躲掉趙鼎騰的攻擊時。那趙鼎騰卻嘿嘿一笑,猛地暴喝了一聲,霎時間原本到“極緻”的速度,再次拔高了一兩成,暴掠出了一道殘影,一錘向王珞靜砸去。

  藏拙!

  很多人都萬萬沒想到,那個憨憨的趙鼎騰如此狡猾,竟然一開始就控制了速度,在最關鍵時刻爆出全速一舉定乾坤。

  不好!

  王氏衆人臉色大變。

  而劉趙兩氏在這一瞬間,都是喜上眉梢。

  贏了!

  那丫頭被砸這一錘,不死也得重傷,讓王氏再敢得瑟?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王珞靜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小手一抖,精鋼短劍朝著趙鼎騰臉上投擲出去。

  趙鼎騰不得不收招躲閃,看似讓王珞靜躲了一劫。但是沒有了兵刃的王珞靜,還有什麼本錢和趙鼎騰糾纏?遲早是個輸面,當即,他爆發著全速再度殺去。

  “呵呵!”

  王珞靜輕輕一笑,同樣身法再度快速了幾分,繼續牽著趙鼎騰的鼻子走。比起先前的狼狽,她翩躚如蝴蝶,輕靈如雀,隱隱間竟然已經摸到了些許柳絮身法的門檻韻味。

  這丫頭!竟然也藏拙了!?她的身法竟然如此出色?劉趙兩氏的喜色頓時僵硬,如此打下去,恐怕是個平局了吧?

  他們不知道,王珞靜是必須身法出色,否則真會被珞秋打死的。兩個小丫頭,可是天天較著勁,誰都不服誰。

  “既然你殺招底牌已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珞靜小手一翻,手中多出了一個模樣古怪的笛子,邊退邊吹奏起來。

  高頻聲音十分刺耳。

  但是在紫晶靈蜂的感官系統中,卻是非常清晰明了的命令。

  “嗡嗡嗡!”

  一群紫晶靈蜂飛到了戰場上,圍繞著趙鼎騰飛舞,尋求著進攻的契機。

  而那趙鼎騰,卻是一下子慌了,揮舞著八棱錘連連舞動,卻奈何不得紫晶靈蜂分毫。

  “靈蟲師!”

  趙進賢等人臉色大變的驚呼起來,誰都聽說了,王氏出了一個靈蟲師。但是因爲王氏以及盟友的保密,衆人隻知道王氏藏了個靈蟲師。

  卻萬萬想不到,靈蟲師竟然是一個小姑娘,而且好巧不巧的,就是這個和趙鼎騰對戰的小姑娘!

  “不好,鼎騰對付靈蜂要吃虧。”趙進賢臉色非常難看。

  也是難怪。

  趙鼎騰的戰鬥方式是大開大合,以力量橫推爲主。碰到速度快的對手,已算是吃虧了。如今碰到了一個速度快的靈蟲師,無法近身的情況下怎麼打?
  八棱大錘打靈蜂?
  這是被克得死死的。

  “鼎騰,認輸吧。”趙進賢歎了一口氣。

  趙鼎騰自然也是憋屈至極,這一錘下去,連靈蜂都碰不到,的確沒法打了,他剛想開口投降時。

  驀地。

  十多隻紫晶靈蜂悍不畏死地沖了上來,趙鼎騰急忙一揮大錘,勉強打死幾隻。餘下的靈蜂,赫然猛地往他臉上,不,確切的說是嘴上紮。

  “啊!”

  趙鼎騰慘叫,但是那叫聲兩三息後便戛然而止。那是因爲他的嘴,臉頰,都已經麻痹腫脹,就好似一隻豬頭,根本喊不出聲來。

  “打不過就投降?”王珞靜冷笑道,“你問過本小姐意見沒有?”

  隨手一抖,幾隻蜈蚣,蠍子等毒蟲向趙鼎騰飛速爬去。與此同時,她吹奏的蟲笛頻率更加急促,仿佛在催動著靈蜂毒蟲的進攻節奏。

  劉趙兩氏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丫頭好生歹毒,竟然用此惡毒方式,阻止趙鼎騰投降,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丫頭,你好膽!”趙氏衆人紛紛怒喝。

  “公平切磋,你們膽敢插手。”王氏衆人也紛紛怒吼,都沖了上去,一旦趙氏胡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便是連王守哲也是帶頭沖去,長劍森冷,一旦雙方爆發沖突,便是收割人頭的利器。

  今日,王守哲可不介意來一場真正雙方大戰,尤其是在對方失去道義先機的情況下。

  玄武世界自然有玄武世界的律法,甚至是潛規則。

  公平切磋戰鬥,認輸的一方可以投降,自然是潛規則之一。

  但是同樣,隨意插手公平切磋。幹涉比鬥,本就是違反了潛規則。違反規則的後果也很簡單,那就是名譽掃地,臉面丟盡。

  幹涉者就算被打死,大乾律法也會睜一眼閉一眼。

  面對王氏的堵截,趙氏衆人動作遲緩了一下。

  而趙進賢,更是悲憤而無奈地喊了一聲,“老祖宗!”

  趙鼎騰已經倒在地上打滾了,任憑他體質強橫,也終究才煉氣境三層。各種毒素下去,豈能吃得消?
  最可怕的是,趙鼎騰連慘叫投降都做不到。

  衆人寒意遍體,哪怕是那些圍觀群衆,都是噤若寒蟬。

  那看似柔弱漂亮的小姑娘,著實太可怕,太兇殘了。

  尤其是先前被打斷肋骨的劉永浩見得這一幕,竟然覺得無比慶幸起來,幸好這姑娘之前劃拳劃輸了。否則躺在地上滿地打滾,被毒蟲肆虐的人,豈非是他?

  正在此時。

  一直沒有動靜的劉趙兩氏的馬車內,一股偉岸恐怖的力量爆發了出來。

  隨著趙進賢的喊叫,伯鈞老祖坐不住了,趙氏衆人的臉色都松了一口氣。

  “王氏小輩,爾敢。”

  隨著一聲暴喝,一位身穿華服的老者憑空飛起,直沖戰場,他目光如鷹隼般狠戾,俯身下下飛去,遙遙一抓向王珞靜抓去。

  “你這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歹毒心腸,留你不得!”

  伯鈞老祖的思想很簡單,今日不管鎮壓王瓏煙情況如何,能廢掉一個靈蟲師小姑娘自然是利大于弊。盡管他這麼做,著實有失老祖風度,也會遭人詬病,甚至會有大乾律法風險。

  然而他堂堂一位老祖,失手廢掉一個煉氣境二層的小姑娘,又不是直接殺了她。

  難道鎮守府還會抓他斬首不成?
  一個老祖若是不要臉起來,有些時候還真是挺難對付。

  但是今天,伯鈞老祖必然會失望了。

  幾乎是伯鈞老祖爆發的同時,王守哲身後也是爆發出了一道蠻橫霸道的強者氣息,一個偉岸身影爆沖向伯鈞老祖。

  他一拳朝伯鈞老祖打去,那一拳,蘊含著無比恐怖的爆發力,金色的氣勁凝而不散,仿若要將無形的空間錘爆。

  與此同時,戲謔的暴喝聲響起。

  “趙伯鈞,你堂堂老祖,如此不要臉面,問過我同意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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