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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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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7 00:18:29 |只看該作者
第120章 大勝利!大豐收!

  “珞靜,做的不錯。”王守哲笑著鼓勵道,摸著她的頭,寵溺地說道,“你的戰術使用很精妙,非常有想法。”

  “謝謝四哥哥誇贊。”王珞靜笑得很開心,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漂亮的臉蛋上有些潮紅,顯然十分在意四哥哥對她的贊揚。

  “不過呢……”王守哲略作躊躇。

  王珞靜一下子有些緊張了起來:“四哥哥,是不是珞靜做錯什麼了?”

  “沒什麼錯。”王守哲說道,“就是你年齡還小,像折磨敵人什麼的,由大人去做好了。”

  對于劉勝業此人,王守哲是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在他這個家主的帶領下, 劉氏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便是受淩遲處死之刑也不過份。

  隻不過,王守哲卻不太願意王珞靜去做。這個五妹妹性格比較極端偏激,王守哲怕她在這條路上走著走著,便回不了頭了。

  “嗯呢,謝謝四哥哥關心,不過珞靜也可以做的。”王珞靜不以爲意地說道,“那肥豬敢辱罵四哥哥,珞靜就饒不了他。”

  王守哲也知王珞靜心思敏感,可不像王璃慈那般沒心沒肺,此時說到這裏點到即止便可以。還是想著回頭,慢慢言傳身教,逐漸改善她的個性便行。

  “珞靜啊。”王守哲說道,“以後卯初的時候,就來找我一起修煉,如此我可以好好指點你一番。”

  “真的嗎?我可以和四哥哥一起修煉玄技?”王珞靜興奮不已。

  不遠處, 正在收拾戰場的王守諾見得這一幕, 臉上滿是吃味之色, 明明他才是珞靜的親大哥。

  怎麼珞靜反而更親守哲?弄得守哲好像才是她親哥哥一樣。

  可憐他這個親大哥, 都快淪落爲珞靜實驗各種兇蟲的活靶子了。

  就在此時。

  王璃慈穿著一身重甲,鬼鬼祟祟地路過,仿佛在躲避著什麼。

  “王璃慈,站住。”王守哲臉色一沉。

  王璃慈雙腿發軟,回頭堆笑道:“四,四叔!我,我沒做錯什麼吧?”她明明已經很小心地繞開四叔了,竟然還被抓了個正著。

  “此番秋冬獵結束後。每天卯時初,你也給我滾去我的演武場。”王守哲嚴厲道,“否則的話,就停掉你的靈食。”

  “啊?”王璃慈都快癱軟在地了,四叔啊四叔,要不要如此殘忍?
  唉!
  看她如此不爭氣的模樣,看得王守哲直歎氣。

  家裏幾個女娃娃,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一個心思細膩敏感非常狠辣的偏激問題少女,一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蠢吃貨,還有一個年紀輕輕帝路之心無比堅定中二熱血少女。

  回頭慢慢拾掇她們三個,我王守哲就不信了,連劉趙兩氏都能收拾,還弄不好你們三個?

  不過此時,還有許多餘波暫且未了,王守哲暫且不能將注意力集中在她們身上。

  “六爺爺,迅速去幫瓏煙老祖擊殺劉氏老賊。”王守哲囑咐了一句,雖然他明白以瓏煙老祖對付劉知德,已穩操勝券。

  但是倘若更穩一些,豈非更加舒服?他可不想在戰鬥收尾的垃圾時間中,還能讓敵人蹦跶起來,傷到自己人的情況。

  “哈哈,知道了守哲。”此時,王宵翰的心情暢快至極,提著宙軒劍就去幫瓏煙老祖。

  原本按照瓏煙老祖的個性,自是想自行解決區區劉知德。但她更知道守哲是在求穩,求關心。當即也不推辭,而是與王宵翰仔細配合,防止劉知德反撲,以二敵一占據絕對優勢,硬生生的將其擊殺。

  “唰!”

  瓏煙劍輕吟聲中,劉知德的人頭飛了起來。她一把抓住劉知德的人頭,激動地香肩輕顫,仿佛在強忍著哭泣起來。

  五十年了!

  自從五十年前,劉知德與趙伯鈞的背叛,導緻了她的宙軒爺爺,以及穹元侄兒的慘死。

  王氏從此走向沒落。

  而她王瓏煙,不得不拖著一具殘軀,頂住無窮的壓力,鎮守庇護王氏五十年。

  其中的辛酸和苦楚,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明白。

  哪怕今天王氏已經穩操勝券,她的心依舊沒能真正安定下來。

  直到這一瞬,她芊芊玉手抓住了劉知德的人頭,才感覺到了真實感襲來。

  縈繞她五十年的噩夢。

  醒了!

  那麼多家人的仇,終于報了。

  王守哲走過去,拿過她手中的人頭,遞給了身後的王守信。

  他十分清楚,自己對仇恨的感觸,是遠遠不如瓏煙老祖的。但是也能理解些許,她內心五十年的壓抑後一時無法完全釋放的感覺。

  諸多小輩之中,老祖宗當然最爲疼愛和信任他王守哲了。不過他終究是男兒身,總不能抱著老祖安慰一番。當即,他第自家幾個姑娘手一揮,眼色使出。

  然後,王璃慈最有眼力見兒,穿著一身全套重甲,“咣當咣當”地撲了上去,準備撒嬌賣萌打滾兒。反正她臉厚,最擅長這些了。

  卻不料,瓏煙老祖被嚇一跳,什麼鬼東西?

  本能地躲了開去。

  然後!

  王璃慈就撲了個空,“咚”的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老祖,那是璃慈啊。”王守哲嘴角抽搐,這二貨的智商還有得救嗎,撒嬌之前,能不能先把全身重甲脫了?
  “嚇!璃慈?”便是連瓏煙老祖的眼神都有些閃爍不定了。

  “老祖宗。”

  王珞靜和王珞秋,都順勢撲到了瓏煙老祖懷裏,便是連年長些的王珞彤,都蹭了過來,抱著瓏煙老祖的胳膊撒嬌。

  一群充滿活力的年輕後輩們,自然讓瓏煙老祖的情緒迅速得到了釋放。因爲孩子們,代表的是家族的未來和希望,象征著初升的陽光。

  隨著劉知德和趙伯鈞的隕滅,劉趙兩氏的殘黨,自然已無力抵抗,紛紛被斬殺當場。

  守哲之前已經說過,今日參加心動的劉趙兩氏,一個不留。

  哪怕是那個劉勝業,王守哲也沒有無意義地去折磨他,而是命家將一刀將他了結。

  折磨敵人,讓人痛苦地死去,不過是爲了宣洩情緒而已。

  隨後,便是戰場的打掃,以及最後兩位敵對外援的處理。

  那位魔修就不必說了。

  三位老祖踏踏實實地消耗戰下,那魔修已近崩潰。隻是爲了避免他拼死反擊,三位老祖打得都非常保守。

  直到瓏煙老祖在略作調整後,加入到了戰場之中。

  以四敵一的情況下,那名實力不俗的魔修在無力與絕望之中被斬殺當場,別說拉一人陪葬了,他連拉著一人受傷都難做到。

  這便是以衆欺寡的好處了,會欺負到你懷疑人生。

  而且每一個老祖都是活了好久的人精,個個都惜命得很,占據絕對優勢下,豈會輕易給他拉人墊背的機會?
  一碰到對方拼命,便會立即采取守勢並撤退,而盟友也會積極救援。

  如此老油條打法,當真是讓敵人惡心至極。

  但是敵人惡心了,我方才開心。

  爲了防止那魔修詐死等,在王守哲的建議下,頭顱和四肢都是要砍斷的。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戰利品後,由明升老祖出手,將其屍體燒成一團灰。

  這絕非是誇張。

  而是源自于對魔修種種詭異手段的敬畏和謹慎,誰知道他們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秘術呢?
  魔修事了之後。

  便剩下甯西梁氏的老祖梁浩峰,還在苦苦堅持了,他面對的鍾興旺雖然戰鬥經驗不算太強,但終究是天人世家的弟子,還曾經是紫府學宮的學子。

  終究是見多識廣,手段也衆多。

  梁浩峰一直處在下風被壓制著打,而且他還懷疑這個鍾興旺是個神經病。

  明明大家都隻是來助拳的,他卻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拼殺起來像是在打殺父仇人,動不動就試圖來個以傷換傷。

  這讓梁浩峰有些委屈地想哭,心中懊悔到了極緻,怎麼著就鬼迷心竅了淌了這灘渾水?偏偏還遇到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鍾氏老東西,你傷了有好處嗎?
  “投降,王族長,我投降了。”梁浩峰屢次三番逃不掉時,隻能大喊了起來,“我願意發誓,我願意出贖金。”

  其實他不投降也沒辦法了。

  王氏的瓏煙老祖與宵翰老祖,已經將他包圍住。其餘老祖,也都對他虎視眈眈。

  “鍾老哥辛苦了,先罷手吧。”王守哲說道。

  “守哲你別管,看你老哥打死他。”鍾興旺猶在興頭上,還想在瓏煙學姐面前好好表現。

  瓏煙老祖眉頭微微一挑,怒道:“守哲說罷手,你沒聽到嗎?”

  鍾興旺渾身一顫,急忙罷了手,退到了王守哲身旁,嘿嘿幹笑道:“守哲老弟勿怪,好久沒打架了,一時手癢,手癢。”說罷,還偷偷摸摸瞟了一下瓏煙老祖的反應。

  王守哲拱手道:“鍾老哥肯在族戰中爲我王氏主持公道,守哲已是感激不盡,豈會怪您?”

  說完,王守哲將注意力放到了梁浩峰身上,微微皺了皺眉頭。

  梁浩峰眼見他這表情,頓時心中一慌,將求助目光看向了明升老祖。

  明升老祖歎息說:“浩峰老祖,你這是又何苦呢?明明知道劉趙兩氏,已是一個爛攤子。”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申辯什麼。”梁浩峰苦笑道,“家中靈台種子要沖擊靈台境,族中積攢的資源不夠,唉,一時鬼迷心竅了。”

  隨即,明升老祖看向王守哲道:“守哲你既然叫停,多半是猶豫是否要取梁浩峰性命了。隻是這梁浩峰,曾經與我有過數次合作,算是有幾分交情。我厚顔向守哲求個情,讓他花錢買命吧。”

  王守哲急忙拱手行禮:“老祖您勿要折煞守哲,即便您不開口,守哲也是這等打算。”

  “不過,不能輕饒他。得他寫幾份罪己書,由我等幾位老祖保管,他若敢伺機報複或是洩露今天事情,我等幾個定會讓甯西梁氏付出代價。”漭老祖在一旁補充道。

  “行。”王守哲點頭道,“既如此,先請浩峰老祖將酬金取出,這是劉趙兩氏向錢氏商行抵押族産拿來的錢。”王守哲說道,“守哲得去錢氏贖回平安鎮産業。”

  其實。

  早在劉趙兩氏去錢氏抵押族産時,王守哲便收到了來自錢學安的情報,並對劉趙兩氏的底牌有了大緻的判斷。

  “這是自然,自然。”梁浩峰老老實實地拿出一疊金票,“進入外域後,我才拿到酬金,這是三千乾金。事成之後,還有兩千。”

  “五千乾金?”王守哲冷笑道,“劉趙兩氏倒是好大的手筆,比我可大方多了。”

  “守哲,這話不能這麼說。”漭老祖維護道,“明眼人都看出劉趙兩氏不行了,他們必然是到處求人,卻沒人幫忙,才不得已重金誘惑缺錢的梁浩峰冒險。劉趙兩氏,屬于背水一戰,死中求生。而我等過來,等于就是白撿錢,意義不一樣。”

  “不錯不錯,守哲你莫要混爲一談。”明升老祖與儒鴻老祖,也是笑著勸說。

  “守哲,這是劉勝業與趙進賢身上找到的金票。”王守信也拿了一疊金票過來,足足有七千乾金。

  而與此同時,王宵翰也奉上從魔修身上搜到的乾金道:“守哲,那李姓魔修身上,總計有七千多乾金,其中五千是酬金。”

  “諸位老祖,酬金是平安産業典當,守哲就厚顔拿了。”王守哲笑道。

  “守哲,此番吾等隻是前來助拳,而且已經拿了酬金,理論上戰利品都是歸屬于你們王氏。”三位老祖雖然眼饞豐厚的財富,卻依舊恪守規矩。

  他們屬于被雇傭方,哪有即拿酬金,又拿戰利品的?隻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多的收獲,多少本能有些眼熱。

  “三位老祖說笑了。”王守哲說道,“那個魔修,可是大家一起出力擊殺的。此人身上最值錢的,莫過于那件魔刃,鍾兄,勞煩您鑒定一下。”

  “這可是我最拿手的。”鍾興旺是黑市執事,平常專門搞鑒定的,當即拿出本事堅定了一番,“此魔刃已略有損傷,須得修複一番,若我黑市收購價大約兩萬五千乾金,若是修好了寄賣,便需要花些時間了,約能到兩萬八與兩萬九之間。其餘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值個三四千乾金。”

  雖然已有預估,但是總計三萬數千乾金的戰利品,當即讓所有人都覺得呼吸有些急促。

  剛才聽守哲說,好似有意要大家一起分。

  頓時,三位老祖看向王守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財神爺。

  估計接下來王守哲隻需要一聲招呼,說,咱們打誰吧。

  然後三位老祖必然是飛速奔來,都不帶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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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歸來!秋冬獵結束

  “三位老祖,此魔刃與那些雜物,都分配給你們吧。”王守哲拱手說道,“請三位老祖勿要推辭,我王氏在今日命運轉折之戰中,非但沒有人員折損,還獲得如此巨大豐收, 還是仰仗了三位老祖威風。”

  儒鴻老祖等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是感覺到守哲真會做人。

  隨後,由陳氏的儒鴻老祖開口道:“既守哲有心關照吾等姻親家族,我們便不推辭了。隻是此魔修身上的戰利品,得一分爲四,我們四家一人一份。”

  王守哲剛想開口之際。

  漭老祖說道:“行了, 守哲你也莫要多言。此事本來就是我們三家占了便宜,若是你們王氏不拿一份,我們可厚不下這臉皮。”

  明升老祖也在一旁附和不已。

  “既然如此, 那我們王氏的一份,轉給鍾老哥吧。”王守哲略作沉吟後,決定道。

  他是一族之長,又是此役當仁不讓的總指揮,戰後事宜,包括如何分配戰利品自然由他決策。

  鍾興旺一愣,急忙推辭說:“守哲老弟,我就不需要了,我這就是純粹來助拳的。”

  “不拿可不行。”王守哲嚴肅地說道,“你不拿,倒是自己顯得和王氏關系多好,或是自己多講情意。但是這讓其它拿了戰利品的老祖情何以堪?”

  “戰利品和利益分享,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該拿的便得當仁不讓地拿。”

  有多少家族,盟友,都是因爲戰利品的原因,導緻心生嫌隙,最終分崩離析。因此在此事上,須得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旁的瓏煙老祖,也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鍾興旺:“守哲讓你拿,你就拿,扭扭捏捏,哪來的矯情?”

  “是是是,學姐說得對,守哲老弟說得對。”鍾興旺一下子慫了,急忙對王守哲拱手道,“我都聽你的。”

  如此,儒鴻等三位老祖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氣。

  如守哲所說,若是這鍾興旺不肯拿,他們三個怎麼厚得下這臉皮?

  而他們又和鍾興旺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不一樣,他們可是有子子孫孫,一個家族在呢。

  “找煉器大師維修的話,預計得一千至一千五乾金。而寄賣的話,畢竟這是魔器比較難賣,能在一兩年內賣掉就不錯了。”鍾興旺畢竟是長期坐鎮黑市的執事,估價,市場需求等,他比誰門兒清。

  三位老祖猶豫著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修好了寄賣,畢竟這其中至少有兩千至三千乾金的差價。四人一分,也得有大好幾百乾金。

  這對九品世家來說已是不小的一筆巨款了,別說一年時間了,兩年他們也耗得起。

  就拿綜合實力最弱的映秀盧氏來說,一年的總收益,刨開整個家族的巨大開銷後,一年能存下五六百乾金就不錯了。

  其餘兩族雖然更富有一些,卻是開銷更加龐大。

  總之,對任何九品,甚至是八品家族來說,大幾百乾金都不是小數目。

  等最終落定後。

  幾位老祖,甚至和鍾興旺之間都熱絡了幾分,畢竟是一起“分過髒”的盟友。

  大家眉宇間都充滿了喜色,對此行是萬般滿意,尤其對王守哲更是滿意。他非但指揮若定,整場戰鬥打得漂漂亮亮的,連對戰利品的處置也是井井有條,考慮周詳。

  一旁的陳方傑,內心同樣是在感慨萬千,守哲的手段還真是令他敬佩。連一個個老祖宗們,都被他安排得妥妥帖帖。

  不過這群老祖宗們反應也太大了些,不就是每人一筆總計八九千乾金的收益嗎?至于笑得如此合不攏嘴麼?憑得沒了老祖風範。

  你們若是知道了,守哲前些日子弄了兩枚天靈丹以及全套輔材,豈非要驚得眼珠子都掉落了?

  不過此事他可是不敢說,還得嚴格保密,便是在自家老祖面前也得守口如瓶。否則,若是讓守哲曉得了,怕是打不死他。

  不知不覺間,陳方傑這個未來姐夫,對王守哲這個未來舅子已經充滿了敬畏。他的手筆太大了,一樁一樁的大手筆,連老祖們都聽從他調遣。

  除了陳方傑外,甯西梁氏的梁浩峰同樣驚異不已,這王氏新族長王守哲,比起傳言可厲害多了。多位老祖,都仿佛處處要聽從他的意見。

  此外,儒鴻老祖等幾人熱火朝天的分贓場面,也讓梁浩峰心醉不已,他不過是一個隨時挨宰的階下囚。

  這就是便是站隊錯誤後的結果了。

  若是早知那王守哲是如此厲害,打死他也不敢來淌這渾水。

  “浩峰老祖。”處理完部分戰利品分配後,王守哲總算將注意力放到梁浩峰身上了,他客氣地拱手說,“不如您自己說說,準備付出什麼代價來保命?”

  “王族長客氣客氣。”梁浩峰內心充滿了苦悶,不敢在王守哲面前拿喬,把姿態放得很低,“此番的確是我梁浩峰被豬油蒙了心,既然做錯了事情,那就得認打認罰。隻是我梁氏乃是小小的九品末流世家,能拿得出手的財産不多。”

  “浩峰老祖客氣了,咱們誰不是九品末流呢?”王守哲似笑非笑地冷笑,“哪家都生存不易啊。”

  “既如此,那我們在長甯衛中有一個大別院,外加五套臨街旺鋪,加起來得值上萬乾金。”梁浩峰知道王守哲不好糊弄,隻能咬牙割肉道,“全部轉給王氏。”

  他心頭都在滴血了,梁氏祖祖輩輩們攢一些家底可不容易,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家族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呵呵~一萬乾金的資産?”王守哲表情嚴肅了起來,“浩峰老祖,莫非是把我王氏當叫花子,如此好打發嗎?”

  “啊?”梁浩峰沒想到王守哲的胃口如此之大,上萬乾金的資産,在他眼裏就像是打發叫花子?他的臉色漲得發紅,知道今天要自斷胳膊了,狠狠心道,“我們梁氏在長甯衛外圍,早期購買了一座莊園,有兩千多畝果園和一個小型湖泊。不過您也知道,長甯衛附近的莊園都是長期投資性質,賭的是未來長期看漲。因此每年真正的産值較低,目前時值作價一萬吧。”

  王氏曾經在長甯衛城裏,城外附近也有不少産業。但是爲了家族的生存,以及當時宵翰老祖沖擊靈台境,都給作價賣掉了。

  長甯衛城,以及周邊地區,乃是整個長甯地區核心地帶。整體産業的售價和産值比例,通常都是呈高價低産之勢。

  但是核心地區有發展潛力,而且更加安全,還是有不少家族願意購買做長線。

  “兩萬?”王守哲略作躊躇道,“此價格倒是略有幾分誠意了。不過,浩峰老祖乃是家中唯一老祖吧?若是隕落在此,家中後繼無靈台的話……”

  此言一出,梁浩峰倒是眉頭直跳有些怒了:“王族長未免太過貪婪了,你若再咄咄逼人,不如殺了我梁浩峰。族中資産一賣,我重孫兒也夠沖擊靈台資源了。你總得講點道理吧。”

  “貪婪?講道理。”王守哲冷笑不已,“今日若非我王守哲有幾分本事,王氏就要被你們滅族了。到時候,我王氏上哪裏說理去?別說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買命,給你家族留一份生機了。你參與針對我王氏滅族行動,我便是滅你全族,也是合情合理!梁浩峰,別給你機會把握不住。”

  滅族!

  梁浩峰渾身一顫,眼神中掠過了畏懼之色。這王守哲做得出來嗎?惹怒了他,多半還是做得出來的,而且他竟然還有能力做到。

  一旁的明升老祖也在幫腔說:“守哲說的不錯,你這可是參與的人家滅族行動。既然失敗了,就得承擔後果。”

  與此同時,漭老祖和儒鴻老祖也是紛紛表態,若是守哲想要合情合理的報複梁氏,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如此一來,梁浩峰又是立馬慫了,苦笑著對王守哲道:“王族長說個數吧,望王族長給我梁氏一條活路。”

  他清楚了,若是自己死在這裏,哪怕王守哲隻要略微針對一下沒有靈台老祖坐鎮的梁氏,恐怕梁氏多半也沒了活路。

  “四萬!”王守哲淡定如常道,“你梁氏不是購買天靈丹還差些錢嗎?說明你梁氏經營有方,存了不少家底。梁浩峰,你也別黑臉,就當你家靈台種子沖關失敗不就行了?”

  四萬!

  梁浩峰搖搖欲墜,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王守哲,太狠了!
  便是連儒鴻等老祖,都是眼皮子直跳,守哲若是狠起來,當真是可怕。這四萬賠款出來,這甯西梁氏當真是傷筋動骨了。

  不過這麼做也對,若是叫劉趙兩氏得逞了,王氏就倒大黴了。

  也難怪守哲發狠,要將梁氏砍殘。

  許久之後。

  梁浩峰就像是被抽空了精氣神一般,蒼老了十多歲,悲憫不已:“此事,我認栽了。”

  接下來,便是一系列契約問題。

  以王守哲對契約的手段,再加上三位老祖見證,無論是族産轉讓契約,還是欠款契約,都是找不出半點毛病。

  此事一成。

  儒鴻等三位老祖,都是以異樣的眼神看著王守哲了。此子不大拉攏人心上手段獨到,對敵人更是毫不手軟,當真是前途無量!
  四萬乾金的賠款啊!

  一個九品家族得辛辛苦苦攢多少年的積蓄?
  他們也眼饞這筆錢,但是也知道這是王氏拿家族興衰滅亡,搏命換來的,自然不會有沾手的意圖。

  “三位老祖,此間雖然事了。”王守哲拱手說道,“但是守哲卻覺得,我們幾個血脈家族之間,還得加強彼此合作的深度。”

  合作的深度?
  儒鴻等三位老祖,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守哲的意思是,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儒鴻老祖疑惑地說道。

  “這隻是其中一點,畢竟咱們各家族,相較于天人世家根基太過淺薄。”王守哲諫言道,“若是能再抱團緊密一些,便能做成更多事情,獲得更多利益。”

  漭老祖沉吟道:“守哲的想法很不錯,據我所知,越是靠向隴左郡的衛城,一些家族便越是團結。原因有二,那些衛城的曆史更加久遠,家族之間關系更加緊密。第二,一些姻親家族之間,必然要出現一位能夠左右逢源,能調和所有矛盾的居中者。僅看第二點的話,守哲似乎很合格。”

  明升老祖說道:“漭老祖還漏說了一點,各家族難免都會有私心,不願意家族産業外洩。各家族若團結一緻,必須得有一項共同産業,並彼此達成利益共享。否則所謂的深度聯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觸即潰。”

  儒鴻老祖略作思量後說道:“兩位老祖說得都有道理,不過守哲如此思慮也是對的。等過了這陣,咱們做下來好好談一談。咱們先行撤退,免得耽擱守哲他們繼續秋冬獵。”

  “既如此,那守哲就不送諸位老祖了。”王守哲笑著拱手。

  待得三位老祖將粱浩峰一起押走後。

  王氏家族依舊在此營地中多待了一天,戰場的收拾,戰利品的歸類,屍體的焚化,都是非常繁瑣的後續工作。

  但是王氏衆人辛苦歸辛苦,卻都是非常地興奮,甚至晚上還舉辦了一次小小的慶典。

  隨後,便是踏上了真正秋冬獵的征程。

  時間一晃而過。

  又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平安鎮已進入了初冬時節。

  前兩天,還下了一場小小的初雪,讓天氣瞬間冷了許多。

  宙軒關。

  每年這個時節,都是最爲熱鬧時間段。

  除了一部分玄武世家,會選擇出宙軒關進行秋冬獵外。也會有不少散修從大老遠趕來,共同出錢購買物資,並結伴而行進入外域冒險。

  有些散修,會永遠回不來。

  也有部分散修,會獲得不菲的收獲,可以安安心心修煉個一兩年。甚至有極個別散修,會因此而發財,十來年都未必需要再出門了。

  因此,宙軒關甕城內,會聚集不少行腳商,甚至是一些商行的代表人士。

  他們都是來收購一些外域的産出,隻要是值點錢的,什麼靈藥,兇獸肉,礦石,高階兇獸靈骨,皮毛,靈木等等等!

  有部分散修滿載而歸時,會選擇出售一部分雜物,即減輕負重又有利于分配。

  倒是玄武世家,多半有自己的處理門道,不太會隨意低價賣給行腳商。

  城牆上。

  一對少女和少男,正在窮目眺望著外域方向。

  那少女的嘴都嘟囔了起來:“守哲哥哥也真是的,說是去半個月就回,這都快二十天了!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那少女明眸皓齒,身材高窕,是個難得的小美人胚子。正是王守哲的未來小姨子,柳若蕾。

  “若蕾。”另外一個年長些的青少年說道,“守哲兄想必是略耽擱了兩日,別急,咱們要相信他。”這青少年,赫然是王守哲的未來小舅子柳遠睿。

  王守哲臨走之前,自是不可能放棄主宅而不管。

  以他料敵從寬的性格,必然會擔心老巢空虛會不會被偷。因此,他聯系了柳遠睿與若蕾,通過他們將柳氏的第三老祖——志勝老祖請了過來坐鎮。

  志勝老祖與王氏淵源不淺,他的奶奶便是王氏嫡女王珠薇。

  因此,志勝老祖幾乎沒有猶豫,便應承了此事。

  就在柳若蕾和柳遠睿守了半天,沒守到王守哲時。

  又有兩撥年輕男女上了城牆,他們是劉趙兩氏最年輕的一代,同樣每日裏都來宙軒關等待家人。

  爲首的,便是曾經被王珞秋打斷肋骨的劉永浩,以及憨小子趙鼎騰。

  劉永浩雖然不敢正面懟柳若蕾等,卻依舊少不得自說自話地風言風語。說什麼王氏這一次必然是兇多吉少了,說不定葬身于兇獸肚皮了之類。

  話雖如此,可那些年輕男女同樣滿是擔心之色。

  外域兇險,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家族出去的長輩,一定會安然無恙歸來。

  就在柳若蕾生著悶氣,準備上前理論一番時。

  驀地!

  劉氏一個少男喊了起來:“車隊,有車隊。有十七八架馬車,好大的隊伍,肯定是咱們劉趙兩氏的人回來了。”

  “肯定是咱們劉趙的車隊。我聽說王氏僅出去了十架馬車。”

  “糟糕。”柳若蕾的心都揪了起來,她隱約聽志勝老祖語焉不詳地說過,王氏和劉趙兩氏,多半會趁著此次秋冬獵解決一些矛盾。

  若是劉趙兩氏的人滿載而歸,那豈不代表著守哲哥哥他們……?
  一些行腳商,鎮關士卒,商家代表,以及雜七雜八的聞訊有大車隊回歸時,都跑上了城牆看起熱鬧來了。

  如此規模的車隊,必是某個家族車隊。

  而這一次從宙軒關出去的玄武世家,總共不過六七家而已。其中,有三家已經回來了。

  車隊緩緩接近。

  有老練的守關士卒說道:“多半是劉趙兩氏的車隊,他們出去了十四架馬車,估計是路上撿了三架。咦,最前面那架馬車轎廂頭頂載的,好像是一隻大蟒頭啊。”

  “乖乖!好大的蟒頭,頭頂還生角了,這怕是快要化蛟了吧?”

  “化蛟還不至于。”某人說道,“但是從那蟒頭判斷,應該是達到三階巔峰左右的吞山蟒。”

  “哈哈哈!”劉永浩暢快淋漓地大笑了起來,他自信滿滿,“這必然是我們劉氏獵殺的吞山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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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盛宴!滿載獵物而歸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劉永浩身上。有質疑,也有羨慕。

  “劉永浩,你憑什麼說這是你們家獵殺的吞山蟒?”柳若蕾嬌聲怒斥道,“這大老遠的,你還能認得出是你們家的人啊?”

  “若蕾小姐說得好。”一些行腳商附和著說道,“如今距離太遠, 也隻能憑借蟒頭與轎廂的對比,才能勉強判斷出是吞山蟒頭。你如此篤定說是劉氏擊殺的,又有何依據?”

  此言一出,自然惹出一片風言風語,都是在嘲笑劉永浩吹大話。

  劉永浩此人雖爲劉氏嫡子,但是名氣不行,隻因前幾個月在人家王氏門口, 竟然被一個十一歲的少女三兩下收拾了!

  “你們懂個屁。”劉永浩耳赤面紅地喝罵道,“雖然隔著遠,但是可以看出馬車頂上有兩道橫木戳出一大截。這是我父親親自改動的馬車轎廂,就是爲了可以多掛載一些貨物,之前從未見誰家這麼做過。”

  聽劉永浩這麼一說,衆人窮目望去,目力較高者果然看到了轎廂上橫貫戳出的橫杠,當即驚呼說:“果然如劉少爺所言,應該就是劉氏的馬車。”

  “哈哈!”

  劉氏與趙氏的年輕人們都歡呼了起來,他們兩氏向來沆瀣一氣。不,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叫同氣連枝。

  既然打頭那輛馬車,乃是劉氏的馬車。

  那如此規模較大的馬車隊,必然是劉趙兩氏的聯合車隊。

  他們等好久了,終于等到自己家馬車隊的回歸。

  “劉少爺,你們家要發啊。”一些走南闖北的行腳商們, 開始阿諛奉承了起來, “光是那頭三階巔峰的吞山蟒, 便是天價啊。”

  三階兇獸的血肉非常昂貴, 帶骨平均下來往往要達到一斤一乾金左右。而且大部分三階兇獸的體型都比較龐大, 動不動就是數千斤,甚至更重。

  吞山蟒在諸多三階兇獸中,屬于身體比較長,重量偏中上等的兇獸。

  然而一頭三階巔峰的吞天蟒,總重量恐怕至少得有五六千斤,單價更要比尋常三階昂貴一籌。

  此外,吞山蟒身上很多材料也頗爲值錢,像是那顆巨大的蟒膽,便是三階丹藥的上好材料,蟒皮也可以制作優質的皮甲。

  除開血肉外,最昂貴的恐怕要數那根獨角了,雖然還不夠資格煉制靈器,但是也能煉制一些煉氣境就能使用的神兵利器了。

  這種遠不足靈器級別,但是煉氣境用起來效果不錯的,往往叫做小靈寶。王守哲那枚斂息玉佩,便是一種較爲普通的小靈寶。

  因此,一條三階巔峰的吞山蟒總價值恐怕得上萬乾金。

  聽起來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但是尋常老祖遇到此等兇蟒,能逃得性命就不錯了,更別說將其獵殺了。

  一連串的阿諛奉承,將劉永浩淹沒,那些行腳商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多拍拍劉氏少族長馬屁,回頭有機會便宜些購買點邊角料。

  奇怪?
  劉永浩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卻又有些覺得不對勁。他身爲少族長,當然知道父親等人此番去外域的大概目的,主要並非是爲了狩獵,而是去針對王氏。

  難不成,是因爲事情辦的太順利。老祖們和外援們太嗨了,順便打了個野?大家額外再賺上一波。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劉永浩打心底興奮和顫悸起來。

  劉趙兩氏的年輕人們越是興奮。

  柳若蕾就越是擔心,臉色煞白煞白。

  “若蕾,沒事的。”柳遠睿安慰著說,“守哲兄是個有福分之人,必是路上耽擱了。”

  與此同時。

  城牆上人越來愈多,都是聞訊來看熱鬧的。

  與此同時。

  又有一輛馬車抵達了甕城內,從車中走出來的,是王氏公孫蕙,王珞伊,王珞淼。

  她們也是每天都會前來看看,是否能接到王守哲一行人。她們一下車,就聽得議論紛紛,抓緊腳步上了城牆。

  “公孫伯母,珞伊,淼淼。”柳若蕾臉色不好地上前迎接,“他們都說回來的是劉趙兩氏的車隊。”

  “若蕾,要相信守哲。”公孫蕙會參與進族內大事之中,對守哲的能耐十分清楚,表情淡定自若。

  “下雪了,下雪了。”

  有人叫了起來。

  果不其然,天空中飄蕩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風一刮,便紛紛揚揚,遮擋住了視野,車隊的形象愈發模糊了起來。

  王氏衆人的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許多。

  這場雪看起來有些大,守哲等人若是再趕不回來,遇到大雪封路就麻煩了。

  而劉趙兩氏的年輕人卻愈發得意了起來,各種流言蜚語都冒了出來。

  驀地!

  又有人喊;“鎮守使大人來巡查了。”

  鎮守使雷陽秋!?
  那可是平安鎮的大人物啊,乃是堂堂天人世家出身的驕子,地位遠非劉趙兩氏一衆年輕人們能比的。

  他龍行虎步地上了城牆,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以敬畏的目光看著被一衆官兵簇擁的雷陽秋。

  雷陽秋擁有鎮守安撫一方之責,這宙軒關便是他的轄地,最爲重要的防線。

  “公孫大娘。”雷陽秋一見到公孫蕙,卻是上前拱手行禮,同時笑眯眯地朝珞伊,珞淼,若蕾等人招呼。

  公孫蕙忙帶著一衆小輩還禮。

  所有人,都在城牆上等著車隊接近。過得好一會兒,車隊才到了城門外。此時風雪漸大,大家隻能看個大概,龐大的車隊中,很多輛馬車轎廂都拆了頂,裏面仿佛載滿了獵物,從模樣和氣息簡單判斷,竟然多半都是兇獸。

  似乎昭示著獵手的滿載而歸。

  車隊中自然是有一批騎士,但是風雪天氣,大家都用圍巾遮了脖子和大半張臉。

  “行。”劉永浩悄無聲息地收起了一位商家代表的賄賂,不動聲色道,“我會帶你見我父親,不過成與不成就不保證了。”

  “哈哈,有劉少族長穿針引線便行。”商家代表笑道。

  其餘商家代表和行腳商們,也都簇擁了上去,紛紛想辦法和劉永浩勾搭上。從車隊展露出來的部分戰利品看,劉氏這一次要發啊。

  “平安王氏,秋冬獵隊伍歸來,請城門官放吊橋開城門。”車隊中,一位騎士上前,朗聲說道。

  “王氏?”

  現場的議論和熱鬧氣象,仿佛一下子凍住了。

  劉永浩之前的言之鑿鑿,所有人都以爲這是劉趙兩氏的車隊,這怎麼一下子冒出了平安王氏?
  城門官也摸不準頭腦,喝道:“你們不是劉氏車隊嗎,怎麼變王氏了?”

  “什麼亂七八糟?”城門外的那騎士將臉上的禦寒圍巾摘下,露出一張威嚴的中年男子臉龐,“我是平安王氏王定族,快開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王定族!
  那可是平安鎮副鎮守使,地位自然頗爲顯赫。很多守城士卒和與城門官,都認識他。

  “果然是王副鎮守使大人。”

  “快開城門,開城門。”

  絞盤聲中,城門緩緩打開,而吊橋也緩緩落下,架在了護城河上。

  “是三伯,果然是三伯。”王珞伊拉住了柳若蕾的手,激動地說,“若蕾,是他們弄錯了,這是咱們王氏的車隊。”

  柳若蕾俏臉微微一紅,暗中“呸”了一聲,本小姐才不是王氏的人呢,不過表情卻激動和喜悅不已:“那守哲哥哥呢,他們都蒙得結結實實,都看不清是誰了。”

  “喏,那是哥哥,騎著黑馬的那個。”王珞淼爬到了母親身上,指著一個騎士說道,“那個馬我認得,叫什麼黑風,好難聽的名字。”

  “劉永浩,你不是說這是劉氏車隊嗎?”

  “是啊,言之鑿鑿的,我們都信了你。”

  “不可能……不可能!”劉永浩表情凝固,雙眼呆滯而不敢置信,“怎麼會是王氏?那些馬車,好多架馬車,明明都是我們劉氏的啊。難道是一起回來了?”

  這話倒是讓周圍衆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倒是並非沒有這個可能性。

  城門打開的同時,城門官喊聲道:“王副鎮守使,劉趙兩氏,是與你們王氏組了車隊嗎?”

  “怎麼可能。”王定族朗聲說道,“我們與劉趙兩氏素來不睦,自然是各走各的。”

  此言一出。

  城牆上頓即“嘩然一片”。

  尤其是那些行腳商,商家代表等,紛紛將劉永浩圍了起來,這明明是王氏車隊,你偏偏要說是劉氏車隊,居心何在,這不是要騙錢嗎?

  “不可能,不可能。”劉永浩沖到了城垛上,大喊道,“那幾輛馬車,分明都是我們劉氏的馬車,你們看,轎廂上還有我們劉氏的標記。王定族,爲什麼我們劉氏的馬車會在你們隊伍中?”

  這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劉氏的標記還是很明顯的。

  一時間,衆人都議論紛紛。

  “哼!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王定族朗聲說道,“我們此行狩到的獵物衆多,又恰巧在營地之中,撿到了一批無主馬車,便拿來用了。這種事情在外域,本就是很常見的。”

  這到也是。

  外域兇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有些隊伍在狩獵兇獸時,反而被兇獸狩獵了。留下的一些物資,被其他隊伍得到實屬正常,類似的事情發生了不知多少了。

  “你胡說,你們分明是搶了我們的劉氏的馬車,搶了我們的獵物。”劉永浩驚怒交加地咆哮了起來。

  就在王定族準備說話之際。

  王守哲驅馬向前,淡然地說道:“三伯,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好辯駁的,我們進關。”

  王定族爽朗地笑了起來:“守哲說的極是。”當即,他手一揮道,“族長有令,進關。”

  “進關!”

  隨著一聲令下。

  龐大的車隊再次緩緩啓動,打頭的那輛馬車率先駛上吊橋,隨之進入城門,甬道,再至甕城。後面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進關。

  時至此時。

  所有人才相信了,這壓根就不是什麼劉趙兩氏的車隊,沒有半個劉趙兩氏的人在。

  那些行腳商和商家代表憤怒了,他們將劉永浩團團圍住,將賄賂都索要了回來。

  然後,撲到了王珞伊,公孫蕙她們這邊。

  “公孫大娘子,你還記得我嗎?李記商鋪的小六子啊。”

  “珞伊小姐,這是天南郡出産的胭脂,最適合您高貴的氣息和盛世美顔了。”

  “珞淼小姐,區區小玩意不成敬意,勞煩小姐介紹您哥哥給我認識一下。”

  尚且年幼,才八歲的珞淼眼睛都瞪圓了,還有這樣的操作?原來我珞淼小姐,也成大人物了?

  然後,她來者不拒,很開心地把各種賄賂一一收起,笑得小嘴都合不攏了,露出了幾個剛掉的乳牙槽。

  “淼淼,不準拿人東西。”公孫蕙嚴厲地說,“這樣會爲難你哥的,都還回去。”

  “唔~”可憐的王珞淼,連禮物都沒有捂熱呢,隻能一一還了回去。

  別看公孫蕙平常脾氣很好,但是家教這一項上,她是絕對不會手軟的。王珞淼小小年紀,已經不知道挨過多少揍了。

  “快看快看,那輛馬車中,露出一個額頭花白,通體金燦燦的大虎頭啊。”人群簇擁向了甕城,某人叫道,“那不是已經成年的三階虎類兇獸——白額黃金虎嗎?”

  “先有吞山蟒,再有白額黃金虎,乖乖,王氏這是狩獵了兩隻三階兇獸嗎?”

  “你看那幾輛馬車中裝的,是大名鼎鼎的二階頂級兇獸鐵背蠻豬。”

  “三階兇獸多有了,二階算什麼?”

  “不是不是,你們看……是好多隻!”

  衆人定睛一看,果然,好多隻。有三四輛馬車中,都裝著大大小小的鐵背蠻豬。最大的那頭,氣勢雄渾,足足有一兩千斤重。

  除此之外,還有二三十頭鐵背蠻豬的幼崽被捆綁住了蹄子,塞在了馬車中,咕力咕力地叫著。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氏,抓了那麼多鐵背蠻豬幼崽,是準備養殖鐵背蠻豬嗎?
  “隊伍後面有一隻大烏龜……”“那是三階水元靈龜啊,竟然還是活的!它背上駝了好幾隻兇獸獵物。”

  王氏的車隊回歸,仿佛觸動了一場盛宴。

  圍觀者們驚歎,震驚,不敢置信。

  而劉氏衆人,則是被擠到了一旁,無人關注。

  劉永浩更是跌坐在地,渾身已被薅的一幹二淨,呆呆地呢喃,不可能,這不可能!
  ……

   狩獵歸來,略作收尾後便是要主角大婚了。隨後,便是本文第二篇開啓。最近成績日益增長,感謝之餘,繼續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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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成就!隻手遮天

  隨著王氏的車隊,一輛一輛進入甕城。

  圍觀與喧嘩的聲音越來越大,尤其是一些行腳商和遠道而來的散修,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同時,也會將王氏的威名散播出去。

  世家得有威懾力,如此才能令人産生敬畏,不敢隨意動歪腦子。一來是減少各種不必要的麻煩, 二來,名頭越大,就越容易獲取利益。

  但是同時,世家在保持威懾力的同時。又得讓人摸不清深淺,看不清真正的底細。

  簡單點來說,就是既要立威, 人覺得你王氏非常厲害。同時又要保持神秘, 讓人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厲害。

  這其中的奧妙與玄機, 是必須好好思量與把握的。

  也正是因此,在王守哲的安排下,那顆吞山蟒的頭顱,才會被放在第一架馬車的車頂。而那顆白額黃金虎虎頭,才會“不經意間”,從轎廂中半隱半露。

  而水元靈龜馱著大量獵物,不緊不慢地邁進甕城,將圍觀者的震撼拔高到了一個極點。

  震撼之餘,對王氏産生敬畏。連三階兇獸都能收服,王氏的崛起已成必然。

  這叫遊街誇功,爲不久將來王氏獨霸平安鎮奠定基礎。

  什麼東西展現,什麼東西不展現,如何展現。都是王氏衆人商量琢磨後的結果,並非瞎來。

  周圍衆人情不自禁地誇贊著王氏的同時,也都紛紛將話題落到了王守哲身上, 都說他是青年族長, 年輕有爲, 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哥哥!”

  王珞淼掙脫了母親的手, 飛撲了過來,興奮地小臉蛋都紅潤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驕傲和對兄長的崇拜。

  那些擋路的行腳商,散修,商家代表,以及鎮關士卒們,紛紛主動避讓開一條通道。

  那可是王氏小嫡女——王珞淼,族長王守哲的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身份金貴得很。

  她邁著還沒長開的短腿,飛撲了起來。

  驀地,王守哲手臂舒展一攬,將她抱上了馬,帶著她一齊騎行出內甕城,笑著問道:“你這小東西,才月餘不見,怎麼又變可愛了?”

  “哥哥,你的嘴變甜了。”王珞淼開心地嘻嘻說道,“不枉我與若藍嫂嫂寫信,好好地表揚了你一番。”

  “呃……你竟然還和若藍小姐寫信?”王守哲哭笑不得道,“就你那鬼畫符般的字,能拿得出手嗎?這豈非一下子暴露了,我王氏缺乏文化底蘊了麼?”

  “王守哲,你你你,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王珞淼氣得張牙舞爪起來,“虧我還幫你哄嫂嫂開心來著,你這個榆木疙瘩不開竅的腦袋。哼哼哼,本來還想給你看看嫂嫂的回信,現在哼,求我也不給你看。”

  “我本來就不想看你們女孩子之間的私密話。”

  “你你你,下次我和若藍姐姐寫信,就說你是大壞蛋大壞蛋。”

  “隨便,我要娶不到老婆,就拿你這嫡女去換親。”

  緊追而上的公孫蕙聽得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欣慰。

  這守哲和珞淼,每次見面都得來上這一套,而且偏生守哲還挺樂此不彼的。

  而珞淼,也是每次都被氣得半死後,回頭又撲去哥哥懷裏了。

  守哲和珞淼的感情是真的挺好。

  隨後,王守哲下馬,感謝了公孫蕙,柳若蕾和柳遠睿。這才又跟隨著車隊,一齊浩浩蕩蕩地往王氏主宅而去。

  後面很多人都跟著看熱鬧,而且還越聚越多。

  先前還熱鬧非凡的宙軒關甕城,眨眼之間就人去樓空,僅剩下了劉趙兩氏之人,以及一些因肩負鎮守之責而無法離開的士卒外,顯得空蕩蕩一片。

  平安鎮鎮守使雷陽秋看得這一幕,看著越下越大的雪,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這平安鎮,徹底變天了啊。”

  劉趙兩氏諸位年輕人們,臉色一下子徹底垮了。不少內心脆弱,扛不住壓力的,直接癱軟在地哭泣了起來。

  ……

  王氏的車隊,慢悠悠地走著。

  原本不出一個半時辰的路程,硬生生地被走了兩個半時辰。

  隊伍之後,足足跟隨著不下于三四千人,居高臨下看去,那真是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王氏主宅早就已經得知了消息,留守的族人,家丁,侍女們,都已經迎在了門外。因爲怕人手不夠,還特地從旁系那邊召集了許多人過來搬運。

  “守哲。”王守信過來,他興奮地滿面潮紅。

  王氏沒落了五十年,而他王守信活了四十三歲,從未見過王氏如此風光過。

  當即,他小心地諫言道:“一些強盛的世家在秋冬獵歸來後,若是大豐收引起圍觀的話。會拿出一小部分獵物,普通的那種就行。然後現場熬煮肉食,分給那些一年到頭吃不上肉的窮苦民衆。”

  “同時,一些強盛的世家也會拿出半頭一頭的兇獸,以較低價格出售給本地不入流家族,以凝聚人心,提升威信,這種傳統叫做‘慶餘宴’。”

  當然,在王守信活著的四十三歲年紀裏,王氏沒有那力量,也沒有地位舉辦過“慶餘宴”。

  每次秋冬獵,王氏多半都悄悄地去,灰溜溜地回

  倒是宙軒老祖在世時,碰到收獲較好的時候,會舉辦慶餘宴。

  此言一出。

  幾個年紀較大的族人,都是眼神中露出了強烈的期盼之色。王氏落魄了五十年,如今好不容易翻了身,他們也想提升一下家族榮譽感,以及增加對轄地的威信力。

  “行。”王守哲琢磨了一下說,“我記得還剩下五六頭普通的蠻牛和野生大豬玀,就各拿出一頭,其餘都腌制後冷藏起來。此外,家族庫房內一些庫存養殖肉類,也都拿出來舉辦慶餘宴,順便騰空一下庫房。”

  “對了,再搭建幾個粥棚,順便施一次粥,人多肉少怕是不夠吃。”

  “至于低價售賣兇獸肉,就拿那頭一階高的青蹄蠻牛吧。那頭足足有三千斤,夠用了。注意警告那些不入流的家族,若是膽敢將低價靈肉賣給行腳商,便別怪我王氏不留情面。”

  家族的食物庫房並不小,但是此次收獲太過驚人了,以至于冰窖庫房怕是不夠用了。

  而且僅憑王氏這些人,估計敞開了吃,都能吃好兩年。

  “好。”王守信興奮不已,率衆依約而辦。

  當民衆們和當地一些不入流的玄武家族,發現王氏準備舉辦慶餘宴,並且拿出來的食材衆多,非常驚人時,頓時沸騰了起來。

  這數十年來,劉趙兩氏倒是輪番舉辦過慶餘宴。但是規模非常小,怕是連王氏這一次的慶餘宴之一成都不到,就是賺個吆喝,表明他們才是平安鎮的“頂級世家”。

  舉辦慶餘宴,自然不需要王守哲這個族長出面。由幾個兄長,以及家中女眷,弟弟妹妹們去操持就好了。

  此時的王守哲,與柳若蕾柳遠睿一起回了主宅,第一時間就去拜訪了志勝老祖。

  與之同行的,當然還有瓏煙老祖和宵翰老祖。

  這是應有的禮儀,人家志勝老祖可是接信後,毫不猶豫前來幫忙鎮守王氏主宅的。

  這份人情可不小。

  雙方一番寒暄,客套,最終志勝老祖功成身退告辭。

  很自然的,王守哲也不會讓志勝老祖白做事。隨後便會有一車靈肉和靈米,直接送到山陰柳氏的府上。

  等處理好諸項事宜後。

  王守哲這才徹底安頓,放松了下來,仿佛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擔子。

  隨後,他美美地泡了個澡,囑咐王貴誰都不見,什麼事情都不想,就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這段時間爲了對付劉趙兩氏,著實太累了,最重要的是心累,容不下半點錯誤。

  但是現在,真的是放松了。

  ……

  王氏的慶餘宴,舉辦得十分熱鬧,仿佛已經成爲了整個平安鎮最熱鬧的慶典。

  幾乎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提及的,都是平安王氏。

  而平安鎮另外兩個世家,平安劉氏與平安趙氏,似乎已經被遺忘到了角落裏,無人再提及。

  仿佛,偌大的平安鎮僅有一個玄武世家——平安王氏。

  此時。

  一輛有大乾官府的馬車,很是低調地停靠在了王氏主宅門口。

  從馬車上率先下來的,是一位身穿鎮守使官服,氣勢不凡的中年男子,此人當然是鎮守使雷陽秋了。

  隨後,又有兩位七八十的老者,顫顫巍巍地從馬車中走出。

  王氏門口的廣場上,依舊人聲鼎沸。有排隊喝粥吃肉的,也有當地不入流的玄武家族,拿著攢了許久的乾金,來購買低價靈肉。

  如此機會,正常人都不會錯過。

  不過王氏辦事向來清清楚楚,誰家有多少口人,買過多少了,都是有配額的。

  而享用慶餘宴的喝粥吃肉的轄地民衆,也得有當地戶籍證明並登記,不至于讓你吃了一次又一次。

  誰敢胡來的話,王氏的手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但即便如此嚴格,三天三夜後依舊排隊者衆多。

  “嘖嘖,王氏果然有大興氣象。”鎮守使雷陽秋笑著贊譽了一聲,隨後對正在分肉的王珞秋說,“珞秋小妹妹,還記得我吧?”

  王珞秋擡頭瞅了他一眼,繼續給人登記造冊,手腳麻溜地分肉分粥,漫不經心的說道:“記得,就是被我四哥哥罵哭的那位,好像姓雷什麼的……”

  雷陽秋臉色一囧,頓時心累不已,我什麼時候被罵哭過?
  隻是也不好和小女孩計較,當即幹笑了兩聲說:“這個,往事不堪再提。對了,你四哥哥在嗎?我想見他一面,珞秋姑娘去幫忙通傳吧。”

  “你沒見我忙著呢?”王珞秋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後,招手對一個小廝說,“俊彥,去找王貴通傳一下四哥哥,有個叫雷什麼的找他。對了,就是那個鎮守使。”

  “是,六小姐。”歐陽俊彥縮了縮脖子,急忙跑去辦事了。

  他心中直感慨,跟著六小姐辦事就是有牌面,連堂堂鎮守使都得候著。

  很快!

  ……

  王氏前堂正廳內。

  王守哲與雷陽秋面對面坐著喝茶,時不時地閑聊上幾句。

  雷陽秋則是不斷發出爽朗的笑聲,並且附和一下王守哲的觀點,仿佛是下屬面對著領導一般。

  至于那兩位七老八十的老頭,則是低著頭,雙手並攏下垂,戰戰兢兢地站著,仿佛在等待命運的抉擇。

  這兩位老者,自然是劉趙兩氏的族老。

  茶過三巡後。

  雷陽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守哲老弟,愚兄身爲平安鎮守使,有些事情呢便是不想管也不行,畢竟上面那麼多眼睛盯著我呢。我就是想問一句,守哲老弟打算如何處置劉趙兩氏殘族?”

  “處置?”王守哲優哉遊哉地喝著茶說,“雷鎮守使說笑了,我王氏乃是奉公守法的傳統世家,可沒有權力處置不處置其它世家。”

  雷陽秋知道王守哲不好惹,已有了些心理準備,當即說道:“老弟,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們王氏與劉趙兩氏在外域的事情,傻子都知道了大概,但是既成事實,也不會有人去追究了。”

  “不過呢,有些明面上的事情呢,還得處理妥當啊,免得上峰怪罪下來,我可吃不消。”

  “雷鎮守使莫要說胡話,什麼外域內域的破事?”王守哲喝著茶,淡然地瞟了一眼那兩位老者,擲地有聲道,“我再說一遍,我們王氏乃奉公守法的世家,向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那兩位老者當即一顫,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雷陽秋心中暗自嘀咕,的確也是的。以你王守哲的本事,估計能在守法的情況下,把人全滅了。當然不用冒險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了。

  雷陽秋對王守哲的油鹽不進,也是有些苦笑不已:“不如這樣,我來出個解決方案,守哲老弟且先聽聽。”

  王守哲不置可否。

  “情況是這樣。類似于你們三族之間發生的事情呢,咱們大乾國,甚至是隴左郡或長甯衛都並非是無先例可循。通常的傳統做法便是,若是一方在世家爭鬥中最終棄權出局,遠遁它地,另外一方世家便不好再追擊了。”雷陽秋斟酌著說道。

  “如今劉趙兩氏也就剩下一些老弱婦孺,以及未成年的男丁。我看不如這樣,根據一些先例,他們名下所有産業,由王氏以五折價格回收。然後劉趙兩氏所有殘存者,拿著這筆錢遠遁它郡,購買些田地維持生活。並發誓絕不會回隴左郡一步。”

  說完,雷陽秋小心地觀察著王守哲的表情。

  豈料,王守哲壓根就不作聲,繼續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雷陽秋頗爲無奈,但是他身爲鎮守使,職責所在,不得不參與進這件破事之中。

  當即繼續勸說:“王族長你看啊,左右不過是一些老弱婦孺,遠走它郡後,哪怕能在當地立足,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不入流家族。這輩子再想踏回九品世家,絕對沒有可能。”

  “百多年後,這個家族怕是無人再記得王氏!”

  “而王族長您要對老弱婦孺趕盡殺絕的話,傳出去你族名聲就不好了。”

  “呵呵~”王守哲笑眯眯地說道,“雷鎮守使話裏話外,總是將我當作壞人啊,此言不可取啊。雖然我很舍不得老鄰居,但是劉趙兩氏要想搬遷,可以隨時就走嘛,沒有人攔著。”

  這王守哲真難說話,雷陽秋心累不已。

  若非他鎮守平安,又曾受過劉趙兩氏不少好處,這時候真不想出來淌這渾水。

  眼下這局勢,沒有你王守哲的同意,他們敢隨便將族産賣掉後跑路嗎?

  這一大家族老老少少人還不少,就不怕跑著跑著,碰到“劫道的山賊水匪”,最後屍骨無存了?

  “三折。我替他們做個決定,畢竟是他們錯在先,就以三折變賣資産給你們王氏。”雷陽秋說道,“王族長給個痛快話,行就行,不行我立馬走人,不再摻和你們的破事。以後,哪怕上峰怪罪下來,我也懶得插手。”

  王守哲略作躊躇後,覺得已經壓制的差不多了,這才淡淡道:“既然有雷鎮守使說項,我自當給你一個面子。”

  雷陽秋松一口氣,真是感謝你的面子啊。不待他說話,王守哲又說道:“但是,我也有兩個條件。”

  “守哲老弟說說看,我盡量斡旋。”雷陽秋面色鄭重。

  “第一,他們遷徙什麼郡,得由我王氏說了算,我會隨時關注那邊的情況。”王守哲說道。

  雷陽秋毫不猶豫地答應,“這個沒問題,隻是王族長盡量給條活路,別讓他們去活不下去的郡。”

  “那就劉氏嶺北郡,趙氏漠南郡吧,也就幾千裏上萬裏距離。”王守哲隨意指派了一個地方後,說道,“第二,十二歲至六十歲的男子青壯暫時得留下。在我王氏服苦役五年,算是替他們先輩贖罪。”

  雷陽秋臉色一苦,暗道這王守哲還真狠啊。

  沒有了那些青壯,劉氏趙氏在那麼遠的陌生郡,立足怕是會額外艱難吧?估計會被當地家族,處處針對和欺辱。

  而那些青壯服苦役五年後,心頭哪裏還能再剩下幾分銳氣?如何再有爭雄之心?

  完了!

  劉趙兩氏基本是徹底完蛋了,未來至多就是一個普通玄武家族,別說過一百年了,便是過個七八十年,都沒人能再記得王氏,再記得平安鎮了。

  兩位七老八十的族老,也是臉色難堪到了極緻。

  王守哲這個計策,是絕掉了他們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他是準備讓劉趙兩氏,永不超生啊。

  但是不答應的話,估計劉趙兩氏,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平安鎮。

  “罷了罷了,劉趙兩氏能有一線生機,已經應該感謝王族長了。”雷陽秋蓋棺定論道,“一切按照王族長的想法辦。”

  他雷陽秋也算是對得起死去的劉知德和趙伯鈞了。總不能再爲了他們兩個死掉的老祖,把前途無量的王守哲得罪了吧?
  “是,雷大人。”兩位族老雖然滿肚子凄涼,可此時也輪不到他們作主自己命運。同時,他們也對王守哲行禮道,“多謝王族長留條活路。”

  “如此,我就不留雷鎮守使用膳了。”王守哲端茶,送客。

  雷陽秋便領著兩位殘存族老,笑著拱手:“叨嘮王族長了,告辭,告辭。”

  等他們走到正廳門口後,王守哲又有一句話傳來:“雷鎮守使,臨走之前,莫要忘記收掉他們的九品世家印鑒。有些家族乃是沐猴而冠,給了機會也上不得台面的。”

  雷陽秋一怔,急忙拱手:“是極,是極,一切都聽族王族長的。”

  等雷陽秋坐上馬車,看著平安王氏的門楣漸行漸遠時,不由深深地感慨了一句。

  “今日之後,王氏于平安鎮一手遮天之局已定。”

  雷陽秋不知道的是,等他們走後。

  王守哲漫不經心地拿出了系統小本本,正兒八經地在聲望一欄中進行了改動。

  【家族威望】:【鄉望(100)隻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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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迎親!火踏白雲

  時間一晃而過。

  距離劉趙兩氏滅亡,徹底退出舞台,已有十個月了。

  這十個月裏,王氏發生了不少喜慶大事情。六爺爺王宵翰的靈台宴,舉辦的非常熱鬧。此後,又是姐姐王珞伊與陳方傑的婚禮。

  沒幾天的時間,又是他王守哲的大婚期了。

  王氏可謂是蒸蒸日上, 喜事不斷。

  這又是即將秋收之季。

  豐谷農莊內。

  數千畝良田中,灌漿到了中後期的稻禾如同大海波浪一般,隨著風上下搖擺,甚是壯觀。

  佃農們在田間忙碌著,他們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稻禾,該補肥的補肥,並識別稻禾中那些和魚目混珠,漏網之魚的稗草。

  稗草和稻禾長得非常像,算是稻禾的先祖。先人將稗草一代代優選培植,才有了如今的稻禾。它們生長野蠻,除卻不盡,與稻禾爭奪寶貴的養分。

  若是不處理幹淨,必會影響稻禾的灌漿。

  佃農們勞作很辛苦,但是今年的佃農們,辛苦操作之餘,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隻因今歲,主家不知從哪裏弄來了新的稻谷品種。說是要將豐谷農莊一半的土地,種植新的稻種。

  先時佃農們私底下怨聲載道,就怕新稻種不適應這塊土地,屆時歉收了,也會影響到他們分成。

  好在主家良善,承諾種植新稻種的佃戶, 最低按照往年平均收益分配。若是豐産,便能額外分配。

  這一季種下來。

  越到灌漿期,佃農們越是發現新稻種的厲害之處, 非但植株挺拔不易倒伏,連稻穗都比尋常品種要大,顆粒要多。

  許多佃農們都是老農戶了,他們知道若是照此下去不變,今歲每畝田恐怕要多收成一擔稻米,且品質可能更優。

  如今新米價格本就要略高,哪怕按照原價計算,每二十畝就得多一個乾金的收益!這收益,可是拋開了稅收,肥料,耕牛,人工等等的純額外收益。

  平均分到每戶佃農頭上,也能有三十個大銅!!若是麥子都能有良種,一年豈不是額外能多六十大銅?

  這讓佃農們如何不喜?
  這筆額外收益,可以全部攢起來,未來給孩子做老婆本。或是送孩子去學一門手藝,有了手藝後非但不要辛苦務農,收入還高,連娶媳婦都容易多了。

  更有不少佃農已經暢想起未來,如此便能更快攢夠乾金購買足夠的農田,讓子子孫孫們成爲自耕農。

  一念至此,他們的幹勁更足了。

  ……

  與此同時。

  田間頭,精神矍鑠的四爺爺王宵志,興奮地說道:“守哲啊,你研究出來的王氏九號稻種,當真是優質稻種。若是咱們所有農莊中都種上王氏九號,這一年得多賺不少啊。”

  如今王氏肉食充沛,曾經省吃儉用的王宵志等族老,也被勒令要補充靈食,甚至要使用小培元丹並勤加修煉。

  因此今年的王宵志氣色非常不錯,顯得年輕了許多。如此哪怕這輩子沒有靈台境的希望,也至少能健健康康地多活些年頭。

  王守哲可不想這些族老們,辛辛苦苦爲家族幹了一輩子,培養了一代代的孩子們,結果八十歲就走不動道了,晚景凄涼。

  “四爺爺,明年換塊地再種上一季看看,若是沒問題,再全面改種王氏九號。”王守哲對自己精心研發的王氏九號,也是頗爲滿意。

  他之所以能研發稻谷品種,還是來源于他那神秘莫測的血脈異能。當他發現自己能令枯木逢春,頃刻花開後,便已經想到了要催生靈藥靈谷之類。

  隻可惜,經過一番研究後,他發現自己想簡單了。

  枯木逢春,頃刻花開,不過隻能用在普通植物上。

  而且不能極短的憑空時間內催化它們,因爲沒有養分的補充,以及催化太快,會消耗了它們的生命潛能,很快就凋零了。

  對于那些靈谷,靈植之類,當然也並非沒有催化作用。

  但是僅對一支白玉靈米稻穗催生,若是憑空極短時間催生,最終結出的稻殼內,都是空的。

  倘若按照正常種植,加大營養,便需要耗費王守哲十多天功夫,才能讓它最終成熟,結出白玉靈米稻穗。

  而且僅有一株,性價比極低。

  至于催生人參之類的靈藥,那就更不用說了,十幾天的辛苦催生,至多能讓那支人參多出一年的年份。催生的作用,堪稱雞肋。

  不過王守哲估計,是自己神秘血脈層次太低,太過稀薄的緣故。若是有朝一日,神秘血脈覺醒到了極緻,說不定真能頃刻間催化出一支百年人參呢。

  隻是如今現狀,催生靈種著實太累太不劃算。

  最終琢磨來琢磨去,與其催生靈種,還不如先把普通稻種,麥種改良一番。因此他建造了實驗室,開始小規模的催化稻種。

  他的血脈能力,對普通植物的優勢太大了。

  大約一分溫室實驗田,隻要實驗田內營養跟得上。他隻需要約莫數天的時間,便能讓這一分實驗田的稻種到成熟收割。

  因此,他決定將新能力用在培養稻種上。

  最初的稻種,反而是來自于劉趙兩氏,那減産到不忍目睹的農莊之中。減産到如此程度,依舊能活下來的那些稻谷,必然是在抗蟲性,抗病性上比較優質的一部分稻谷了。

  從此基礎上開始,會簡單許多。

  隨後,他一代一代的培養著新品種稻谷,上輩子可憐到稀少,十分零散的農學知識,育種知識被他一點點地利用起來。

  足足花費半年時間,他弄出了十五種稻谷品種,這些品種都各有各優勢。

  但是最終,他卻選了産量“平平無奇”,抗蟲抗病能力不十分突出的王氏九號,來作爲大規模實驗的品種。

  其原因也很簡單,這個品種的基因突變中有一個最大的特色,那就是隻要泡過低濃度鹽水的種子,子代便不可再繁殖。

  通俗來說,就是隻能王氏能自己培養出第一代作爲原種,浸泡低濃度鹽水的種子,等再種出子種後,那種糧食就隻能吃了,不能用來充當糧種了。

  如此可以有效防止良種洩露。

  據王守哲所知,很多曆史悠久,或是很厲害的家族,都會自己一代代培養良種,他們或産量高或品質高。

  這些良種他們都是敝帚自珍,隻用在自己農莊中,對外出售時,都會脫殼處理。因爲一旦作爲糧種出售出去,整個品種都得擴散出去。

  而王守哲的王氏九號,便沒有這等顧忌。

  王守哲思量之間。

  王宵志說道:“守哲,我知道你關心這次量産。不過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過幾日就是你大婚了,全家都在替你操場大婚事宜,你可不能再往農田跑了。”

  “我也就是順便看看,這就回,這就回。”王守哲笑著告辭。

  其實他也知道,王氏家族爲了他這一次的大婚,已經準備了好久了。婚服什麼的,都是提前了大半年制作。

  還有二哥王守義,早就大半年前已經委托各路商家,從隴左郡,甚至周邊區域收購一些高端食材等等。

  其餘家人們,也都忙忙碌碌了好一陣了。

  而且這時節,已經有很多外嫁的女兒帶著女婿孩子,回了王氏主宅,即是慶賀又是幫忙。

  在回去的馬車上,王守哲吐了一口濁氣。他也是不由感慨萬千,不知不覺間,竟然要結婚了!
  最令他奇特的是,迄今爲止,他和新娘子從未見過面。

  兩人都是不知道對方究竟長啥樣。

  而且迄今爲止,兩人僅僅有過兩三次,隔空的互相小小交流一下。

  這比王守哲在地球上的那些網戀奔現還誇張。

  但是在這世界上,世家嫡子與嫡女的這種嫁娶,倒是非常正常。

  陳方傑和他姐王珞伊沒結婚之前,也就是來過王氏主宅一次,往後就不敢往主宅跑了。一副生怕違背了規矩後,被王守哲打死的模樣。

  “呵呵~不過這種包辦婚姻也挺好。”王守哲笑了笑,地球上結婚談個戀愛一談多少年的,多麻煩啊。

  ……

  時間又是過去了幾日。

  金秋十月。

  秋高而氣爽。

  這是一個豐收的季節,也是適宜嫁娶的季節。

  這對長甯衛山陰鎮來說,同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季節。

  因爲在山陰鎮有著隻手遮天地位的山陰柳氏,就在今天,他們待字閨中的嫡女千金,正是嫁人之日。

  爲慶賀此大喜之事,柳氏已宣布,轄地內這一季秋收,所有良田免收一次世家稅。

  這是何等巨大手筆!

  要知道柳氏轄地內需要繳納世家稅的良田,約有七萬餘畝,光是少抽取的世家稅,便高達到七百多乾金。

  這對大多數普通自耕農來說,都是大喜事,秋收之季少繳納十幾數十大銅的稅收,足以讓他們過上一個飽飽的豐年。

  也是由此可見山陰柳氏的整體財力之強,少收區區七百多乾金無關乎痛癢,當真不是那些尋常世家可以比擬。

  進入山陰鎮勢力範圍的路口處,矗立著一座門樓塔哨,門樓上方有一塊石匾,上書著山陰兩字。

  這是一道防線與關卡,常年輪番駐紮著柳氏的一位族人與一隊家將家丁,任何進入山陰鎮之人,尤其是那些散修,行腳商等都會受到盤問,登記。

  這也是山陰與旁的鎮子所不同之處,可以杜絕大部分流竄犯的進入,也能讓那些欲圖犯事的罪犯心生敬畏。

  如此,山陰內部的犯案率向來爲長甯衛各鎮最低,生活安定而有秩序。

  與此同時,門樓旁的大片空地處,也早有柳氏族人守候在此,並搭建了遮陽棚,以及一支準備就緒鑼鼓嗩吶隊伍。

  辰時。

  已有大量的山陰平民聚集在門樓附近。

  有農戶,小商家,手工業者,也有一些不入流家族的玄武者,行腳商,甚至還有不少散修等等。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

  他們議論紛紛,又時不時向門樓外張望,似乎都在翹首以盼著什麼。

  “我聽說新郎官是平安王氏的少族長?也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配不配得上咱們的若藍小姐。”

  “老兄,你這是哪年的老黃曆消息了?新郎官早就是王氏族長了。”

  “族長?那得多大年紀了。咱們若藍小姐,不會是去續弦吧?”

  “怎麼可能是續弦!?咱們若藍小姐是堂堂柳氏嫡長女,身份無比金貴。我倒是聽說了,新郎官才十九歲,正是最陽光俊朗的年齡,比若藍小姐大一歲。”

  “年齡和身份方面倒是馬馬虎虎,就是那平安王氏,好像是安江南面那個偏僻角落裏的小家族吧?”

  “沒錯,平安鎮好像才開荒一百多年,據說轄地內還有未曾鏟除幹淨的兇獸。”

  “啊~~難道咱們若藍小姐,要嫁去那種窮苦蠻荒之地受苦嗎?有兇獸的地方,豈非很危險?”

  這世界上,不少平民都是生在一地,死在一地。

  活一輩子,能有機會去一趟衛城見識見識的,已是混得不錯的了。

  平安鎮與山陰鎮即隔著山,還隔著水,普通民衆都是道聽途說一些消息,哪裏真能消息靈通。

  倒是有一些走南闖北的散修和行腳商,有些看不過眼了,替平安鎮說好話道:“平安鎮現在在王氏手中,發展還挺快的。雖然暫時比山陰不如,但是未來發展潛力很大。至于轄地內出現兇獸,偶爾的確會發生,但是因爲那挨著外域,總避免不了的。”

  “王氏族長王守哲,那是挺了不起的青年俊彥,在平安鎮人望很高,配得上你們柳氏小姐的。”

  隨著散修行腳商的辯駁,部分山陰平民總算對平安鎮和王守哲有了些印象。

  可還是有不少人持著偏見。

  “偶爾有兇獸,那還不是有。若藍小姐嫁去那種蠻荒地方,太受苦了。”

  “王守哲?這名字好普通。也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希望能俊俏英武一些,有遠輝少族長七八成就行了。”

  “哪能和遠輝少爺比?新郎官能有遠輝少爺的一半就不錯了。”

  各種議論紛紛不斷。

  驀地。

  遠處幾個機靈的小夥子飛奔而回,面色潮紅,興奮不已地喊道:“來了來了,平安王氏的迎親隊伍來了,新郎官來了。”

  霎時間。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抻長著脖子朝門口外張望。

  不多會兒,道路拐角處,迎親隊伍緩緩出現。

  隊伍打頭的,便是一位穿著婚服,胸口掛著一個大紅花球的年輕男子。

  他頭戴簪纓紫玉冠,身穿緊身朱紅婚袍,婚袍紋繡著龍紋打底,主以鳳凰和鳴圖樣,樣式繁複華麗非常,也寓意著婚後夫妻和睦、齊心協力經營家族的願景。

  腰間掛著萬寶金囊,寓意著夫家家底豐厚,能讓新娘生活無憂,這個萬寶金囊是要交給新娘子的,也代表著由新娘子未來掌管財務。

  右手邊佩戴著玉劍和小巧迷你的紫金弓,代表著新郎家族有著強大武力,可以保護妻兒。

  腳下踩的翹頭蹬雲靴,昭示著新郎官未來步步高進,家族發展壯大的心願。

  這些裝扮,在這方世界中都是有講究的。

  這是標準家族族長,或是家族繼承人新郎官的打扮。家族直脈或是嫡次子,都是不能穿這種婚服。

  “咦,那新郎官身資挺拔而面如冠玉,長得好生俊朗英武。”某個讀書人誇贊了起來,“騎行之間,沉穩如水,姿態有度,不錯不錯。”

  “新郎官的婚服,遠遠看去,似乎散發著絲絲紅霞與金光,莫非……是傳說中的金火雙靈絲袍?”某個見多識廣的散修驚呼說道。

  “兄台,何爲金火雙靈絲袍?不就是婚袍嗎?有何講究?”

  “呵呵~天下靈蠶有多種,例如冰靈蠶,火靈蠶,金靈蠶等等。但是無論哪一種靈蠶絲衣,都是價格非常昂貴,尋常世家小姐有一方靈蠶絲絲帕,便當寶了。”那散修侃侃而談道。

  “而制作男子婚服最合適的,是以火靈蠶絲主打,金靈蠶絲輔助的雙靈絲袍。此兩種靈蠶絲,色澤天生紅潤或金光氤氳,制作婚袍最爲貴氣。”

  “但是婚袍用料極多,制作繁複,因此價格更加昂貴。我看新郎官那一身,怕是不會低于兩千乾金!”

  “兩千?”

  無論是平民,散修,行腳商,都是搖搖欲墜。

  那是天價啊!
  最爲關鍵的是,男子婚袍一生僅穿一次……穿一次就兩千乾金,這也太奢侈了!
  “隴左郡郡城,我見過此等婚袍,乃是某家天人世家少族長迎娶時,采用此等婚袍。”散修洋洋得意自己的見識。

  能穿得起此等婚袍的新郎官,豈是尋常家族?
  幾乎是所有人,一下子都眼神對新郎官有了敬畏。

  “喂喂,你們別光看那婚袍啊,你們看一下新郎官騎的馬!”又有一個見多識廣的散修叫了起來。

  隨著他提醒。

  衆人才發現,新郎官騎著的哪是普通駿馬啊。

  隻見那匹駿馬頭頂著一根獨角,渾身火一般的赤紅色,四蹄則是雲朵般的白色,矯健有力,豐神俊朗,靈性十足。

  它步履輕盈,就好似在踏著雲朵禦空飛行。

  “這是……傳說中的萬金靈獸名駒”

  “火踏白雲!”

  當真是。

  千金袍,萬金馬,公子來將貴女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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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喜慶!華麗!鳳凰齊鳴

  萬金名駒——火踏白雲。

  絕大部人,這輩子都未必聽說過,這世上還有價值上萬的名駒,更別提親眼見過了。

  隻是這一瞬間,不低于上千的圍觀民衆們,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這可是天人世家少族長迎娶新娘的規格啊,當真是頗有牌面。看樣子, 若藍小姐的夫家不簡單啊。

  那個新郎官,怎麼看都覺得愈發順眼,就好似熠熠生輝,整個人都發光了。

  與此同時。

  王守哲一行迎親隊伍,緩緩靠近牌樓。

  一馬當先的王守哲身後,也都是一群衣著華貴喜慶,騎著一色高頭大馬的親屬。

  除王守哲外,其中最爲顯眼的, 便要數陳氏少族長陳方傑了。

  這一年來,陳方傑可是風光了。

  先有家父陳德威厚積薄發,一舉突破到了靈台境,後有迎娶王氏嫡長女王珞伊,可謂是意氣風發而志得意滿。

  此番守哲娶親,陳方傑身爲嫡親姐夫,自是要來幫忙的。

  這迎親護駕的要職,他自然是當仁不讓。

  隻是守哲這一身行頭,著實太風光了,比他結婚之時風光太多了。

  這人吧,最怕的就是對比了。

  “三姐夫啊。”

  就在陳方傑騎著高頭大馬,滿心碎碎念的時候。守字輩老三王守諾雙腿一夾馬肚,與他並肩而行,感慨萬千道:“兩個月前, 剛參加你與珞伊的婚禮時,我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俊朗風光的新郎官。現在和守哲一比,唉~”

  陳方傑臉都黑了, 王守諾,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當時我那套冰蠶絲婚袍不拉風嗎?好吧,的確沒法與守哲這套比。可我那是夏天啊,穿著金火雙靈蠶衣,豈非被熱死?

  陳方傑心中吐槽著,表面卻笑呵呵地說:“守諾啊,我說你也二十一歲了吧?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沒定個親呢?對了,上次聽我們陳氏的妹妹們說,前些時候,你去參加泛姻親直脈未婚青年中秋聯誼會了?”

  這一下,輪到王守諾臉黑了,三姐夫你這是插刀啊!那個什麼踏中秋誼會,純粹就是一個大型炫耀現場啊。可憐他沒經曆過這一出,結果……

  不過那些直脈姑娘們,對王守哲倒是挺感興趣的,拉著他王守諾問東問西,都是問的守哲的事情。

  結果,他也隻能滿臉笑呵呵地說:“我也就是去跟著見識見識,最近家族事務繁多,沒空談戀愛。哪像三姐夫您這麼風光啊,騎著千金馬來娶我珞伊姐。”

  陳方傑又臉黑,心中碎碎念不斷,千金馬怎麼了?千金馬已是高配了好不好?再說我那匹異種奇馬,可是價值三千乾金。

  你當全世界都是王守哲這種壕啊?

  然後,兩個人開始各自笑呵呵的。你插我一刀,我插你一刀,插得是不亦樂乎,心卻在不停的滴血。

  前面的王守哲最近一年來,不知是血脈對身體的溫養,還是修爲境界提升較快,身體各方面素質都提升了許多,當即回頭道:“三哥,姐夫,你們兩個差不多了,把喜錢箱擡上來。”

  “守勇,守廉,上喜錢箱。”王守諾急忙喊了一聲。

  然後,老五王守勇,老六王守廉則是聽話地翻身下馬,飛奔而回到了馬車上,各自抱著一個大箱子就到了王守哲面前,並將兩個箱子打開。

  露出了裏面一整箱子,黃橙橙的小巧的角子。

  以及一整箱的麥芽飴糖,那些麥芽飴糖都是用油紙包成一小塊一小塊,疊得整整齊齊。

  一年過去了,守勇守廉兩個家族大男孩都成長了不少,不但修爲精進很快,連骨架都魁梧了起來,像是兩個小大人了。

  一見到王氏迎親隊伍扛出喜錢箱子,那些看熱鬧的群衆們都興奮了起來,蜂擁而至。

  這王氏果然豪氣,連喜錢箱都準備了兩個。

  王守哲按照規矩,翻身下馬,雙手各抓了一把角子與麥芽糖,對山陰的圍觀鄉親作揖道:“在下王氏族長王守哲,來山陰貴寶地娶柳氏貴女,感謝諸位鄉親捧個人場。”

  說罷,他便將角子與麥芽糖撒了出去,山陰群衆們頓時哄搶了起來。

  尤其是麥芽糖非常昂貴,大約三四個角子,才能買一小塊。對絕大多數普通家庭來說,麥芽糖都是奢侈品。

  “王氏豪氣,竟然還有麥芽糖拋灑,我們支持族長娶我們若藍小姐。”

  “若藍小姐和王族長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祝願王族長和若藍小姐早生貴子。”

  群衆鄉親們,都說著各種吉利話。哪邊聲音最響,王守哲便往哪裏拋,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熱鬧。

  隨後,王守諾,陳方傑,弟弟們,都加入了隊伍,加速拋灑,場面十分熱鬧和壯觀。

  這是這方玄武世界的風俗特色之一。

  無論是哪家嫁女,都是想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越熱鬧,越是代表著結婚的隆重與未來生活的美滿。

  王守哲在這邊弄得越熱鬧,也是越給柳氏增光。

  麥芽糖是稀罕貨,不但小孩子們在搶,大人們也都在搶。不過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秩序還是不錯,不亂搶。

  驀地。

  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幾次都沒搶到心儀的麥芽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王守哲頓時飛身過去,把那小女孩扶了起來,塞了一整把麥芽糖給她。

  小女孩喜極而泣,朝王守哲拜道:“謝謝新郎官哥哥,祝你和新娘子姐姐早生貴子,多生幾個,都像哥哥一樣俊。”

  這吉利話說的,真好聽。

  王守哲愛聽,當即又給她塞了一把。

  隨後,他便被圍住了。

  還好守諾他們扛著箱子過來解圍。

  這一波熱鬧,足足熱鬧了兩刻鍾。

  此時,早就守候在一旁,專門迎接王守哲的柳氏族人出來阻止終結這個環節:“都差不多了啊,別耽擱新郎官的良辰吉時。”

  柳氏威信很高。鄉親們立即心滿意足地退去,讓開了路。

  那柳氏族人走上前來,對王守哲笑眯眯地拱手道:“我乃柳氏高字輩的老七,柳高運。守哲一路過來辛苦了,先進涼棚內喝杯甜茶,略作歇息。”

  “原來是七叔。”王守哲急忙誠惶誠恐地行禮說,“七叔親自來領守哲,守哲不勝惶恐。”

  其餘小輩,也都上前見禮。

  與此同時,此行迎親隊伍的三位坐鎮長輩,山陽公孫氏的公孫鏘,映秀盧氏的盧正傑,以及平安王氏的王定族,都紛紛上前,與柳高運見禮。

  前兩位都是王守哲的舅舅,王定族則是三伯,母族和家族都有長輩前來,配置十分齊全。

  與此同時,由王定族出面,給來接隊伍的柳高運一行,奉上紅包,其中作爲領路人的柳高運的那個,是一封二十乾金的大紅包。

  柳氏專門準備的鼓樂隊,開始演奏起歡快喜慶的樂章,熱鬧不已。

  衆人喝過甜茶,略作休息後。

  小舅盧正傑出來說道:“柳兄,時間差不多了,還請柳兄領路。”

  接完新娘子,再回王氏,這一路的時間都是緊巴巴的。

  柳高運拿的紅包不小,自是不會爲難,當即一吆喝道:“領新郎官進門。”

  然後,柳氏衆人,一馬當先在前方開路,迎親隊伍在後方跟隨。再後面,以及周圍,則是有越來越多的圍觀群衆跟隨觀看,場面十分熱鬧壯觀。

  當走到距離柳氏主宅,不足五裏地時,這一路便都是青石寬闊結實的青石路面了。

  這時,圍觀群衆們也開始越來越多,開始吆喝著氣氛不夠熱鬧起來,後面鼓樂隊要開始演奏起來了。

  這都快要踏進柳氏大門了,也沒個節目熱鬧熱鬧,不合規矩啊。

  隊伍中的公孫鏘和盧正傑互相對望了一眼,知道這個時候該他們上場了。

  在進門迎親這個環節,通常都是母族那邊的舅舅出馬給外甥撐場面。

  但是王守哲略微有些獨特,他有兩個母族。

  早在迎親之前的幾個月,兩個母族就爲這個環節杠上了。

  起因,當然還是因爲兩位老祖宗先杠上的。

  明升老祖和漭老祖,話裏話外,沒事就在那裏明爭暗鬥,誰才是守哲的真正母族。

  如今兩族,一個占了血脈,一個占了大義。

  自然是誰都不肯服誰。

  這不,場面一下子延續到了這裏。

  “奏喜樂。”來之前,被明升老祖親自耳提面命一番過的盧正傑,將他精心準備的鑼鼓樂隊啓動了起來。

  當即,咚咚鏘,咚咚鏘的鑼鼓聲響起。

  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圍觀群衆們紛紛喊好。

  “就這?”

  同樣,被漭老祖耳提面命過的公孫鏘,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說盧老弟,你爲親外甥辦事撐場面,能不能長點心。”

  說著,公孫鏘鼓了一下掌。

  隨後,墮在車隊最後面的一支小團體行動了起來,他們是一支精心打扮過的雜技團,翻著跟鬥跳著舞,動不動還來一個吐火術表演。

  模樣倒是熱鬧非凡,一下子倒是把觀衆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連很多柳氏的旁系,都開始聚攏過來,看起熱鬧喝著彩。

  “我這支雜技團,可是去隴左郡請來的。”公孫鏘一臉傲色道,“隴左郡很多世家婚娶,都用他們這支隊伍。咱們老祖說了,守哲可是我們公孫氏的嫡外孫。大婚之日,須得能多熱鬧就多熱鬧,馬虎不得。”

  隊伍中的王守哲,一臉無奈。這兩個舅舅可是一路互懟了過來,誰都不服誰。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再說大婚嘛,互相熱鬧熱鬧,別別苗頭也正常。

  豈料!

  王守哲的小舅盧正傑嘴角一撇:“就這?”

  隨後,他鄭重地從玉盒中,拿出了一柄赤色扇子,甫一出現,便有一股熱浪撲出。

  “離火扇?”

  王守哲吃驚不已,不是吧?爲了爭這個面子,盧氏竟然連離火扇都拿出來了。那東西可是靈器,戰場上的大殺器!
  盧正傑一臉鄭重道:“老祖爲了這出戲,能讓我來用這扇子,足足耗費了五枚火系靈石的能量灌輸進了離火扇,並耗費月餘時間調教了離火扇。”

  說罷,他一扇扇子。

  驀地!

  離火扇火光大亮,熊熊火焰之中,一頭華麗的火鳳虛影沖天而出,它當空飛舞,火焰灼灼,充滿了震撼的視覺效果。

  隨即,離火扇中又沖出了一隻火凰虛影,與那火鳳追逐打鬧,互相嬉戲,仿若一對神仙眷侶。

  “好!”

  民衆們狂歡了起來,如此婚慶場景,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便是連柳氏的直脈族人都被驚動了,紛紛跑出主宅圍觀。

  乖乖!

  以他們的見多識廣,也沒見過人婚慶時,用靈器出來放煙火的~~
  這王氏的迎親隊伍,還真會玩。

  不過,迎親隊伍越會熱鬧,對柳氏越有面子。

  這證明了聯姻對象,非常重視這一次的姻緣,是在認真做事的。

  若是迎親隊伍什麼都不準備,就草草而來,匆匆而去,便是讓柳氏的面子不好看了。

  有一種你們不拿我們嫡女當回事的感覺。

  兩個月前,陳方傑前來迎親時,在這環節自然也是辦得非常熱鬧。他們還從海外找了一支異族舞蹈團前來助興,讓平安鎮的平民們看了好大一場熱鬧,開了眼界。

  不過陳方傑那個,和盧正傑搞出來的陣仗就略遜一籌了。用靈器填充五顆火系靈石,就爲了放一把華麗的煙火,也是夠奢侈了。

  如此。

  柳氏直脈族人也都喜上眉梢,王氏如此下重血本放煙火,自是極爲重視若藍小姐的。

  這番場景,也是傳到了柳氏主宅之中。

  讓鎮守正廳的柳氏族長夫婦,也都贊聲不已。

  而迎親隊伍之中,盧正傑頗爲春風得意,挑釁地看著公孫鏘:“到底隻是過繼的嫡外孫,不上心吶。哪像我們盧氏,和守哲可是雙重嫡血親。”

  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公孫鏘身上。

  然後,他一撇眼睛:“就這?”

  然後,公孫鏘手一揮,豪氣萬丈道:“來來來,讓大家見識見識,我們公孫氏爲嫡外孫準備的壓軸大戲。”

  什麼?
  都到這種地步了,你們公孫氏還有壓軸大戲?圍觀群衆和柳氏衆人,都被震驚了,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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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7 01:12:25 |只看該作者
第126章 姐夫!舅子!冤冤相報何時了

  王守哲也是訝然不已,沒想到情商不慎靠譜的公孫鏘,竟然還有底牌展現?

  他這才想起。

  似乎公孫鏘來之前,獨自帶了兩輛馬車,誰都不知道那輛馬車究竟裝載著什麼?
  莫非……那馬車之中……

  就在所有人都驚疑不定之時。

  驀地。

  隊伍最後面的兩輛馬車的門被打開,各自有一巨物從馬車中跨了出來。

  “咚!”“咚!”

  伴隨著兩聲巨響,青石路面碎裂。

  映入衆人眼簾的, 是兩尊巨型雕像般的東西。

  它們身高約有丈餘,身寬體肥,渾身好似由某種黝黑的晶石鑄就,充滿著無盡力量的感覺。

  “這是?”

  柳氏圍觀的一些直脈族人,紛紛臉色大變道,“這是山陽公孫氏的那兩尊墨石傀儡?”

  對于這兩尊傀儡,柳氏衆人可不陌生。

  山陰柳氏與山陽公孫氏,就隔著一座山脊。確切的說,他們是公用一條山脊。

  雙方有此共轄領地,自然會出現摩擦。

  兩族爲了礦産的摩擦而起沖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心中多少都有些積怨。

  這兩尊墨石傀儡,平常都是待在公孫氏礦洞裏開山采礦,然而雙方有矛盾沖突時,這兩尊墨石傀儡偶爾也會出現在鬥毆場上。

  它們力量極大,又仿若刀槍不入。除了柳氏的老祖出手外,竟無人能鎮壓這兩尊墨石傀儡。

  吃過幾次虧後,柳氏已經開始尋摸著,也要弄兩尊傀儡來鎮守爭議礦洞了。

  他們已通過萱芙老祖的門路,找到了賣家。

  卻不想,公孫鏘竟然堂而皇之的帶著兩尊墨石傀儡出現在柳氏地盤上,當真是膽大包天。

  王守哲也被懵了。

  便宜大舅啊,你不就是搞個婚慶嗎, 要不要弄得像是來砸場子的一般?
  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 那兩尊墨石傀儡的胸口, 竟然還各掛著一面鼓。鼓是特制的戰場巨鼓,直徑約一丈, 重逾千斤,尋常玄武者想搬起都費勁。

  可掛在那兩尊傀儡身上,卻是穩穩當當,絲毫沒有吃力的感覺。

  隻見公孫鏘拿出了一個小陣盤。那陣盤通體由墨石鑄就,上面篆刻著很多奇特的符文。

  他單掌按住小陣盤,玄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其中。

  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那兩具墨石傀儡,驀地動了。

  “咚!”

  他們如同巨錘一般的雙拳狠狠的砸在了巨鼓之上,戰鼓驀地發出了震天巨響,震的人耳膜發顫,心中發慌。

  “咚!”

  “咚咚!”

  隨著他們一拳一拳雷在了巨鼓上,鼓點的節奏不斷加快,一曲歡快的迎親鼓樂竟是就這麼被他們演繹了出來。

  就連墨石傀儡那沉重的腳步聲都仿佛跟鼓樂聲融爲了一起,讓氣氛更加歡快,曲調更加激昂。

  那場面真是要多震撼就有多震撼。

  王守哲被驚呆了。

  大舅啊,你這思路也太清奇了。

  柳氏衆人的臉色也都變得非常怪異。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公孫鏘到底是來慶賀外甥結婚的還是來鬧事的?

  一時間如何處置此事,他們也沒了章法。

  反而是那些民衆們,想的就沒有那麼多了。他們先是震撼,隨即變著格外興奮起來。歡呼聲一波接著一波,聲浪如同海嘯一般響徹了天空。

  公孫鏘見狀,情緒也愈發興奮了起來。

  他不斷操控著手中的小陣盤,加快了墨石傀儡擂鼓的節奏韻律,讓鼓曲變得更加震撼,節奏更加明快。

  隻是場面雖然壯觀了,但那墨石傀儡太過沉重,每走一步都把青石路面踩出一個個的坑洞,這一路走過來,柳石門口的青石路面幾乎變成了災難現場。

  柳氏衆人的表情更加古怪,狐疑。

  這公孫鏘分明就是借著婚慶來搗亂的,來破壞他們柳氏財産的。

  但是他們又沒有證據。

  “大外甥我這一手不錯吧?這可是我讓兩尊墨石傀儡停運了足足兩個月,才費盡心力訓練調教出來的。”公孫鏘對王守哲嘿嘿笑著,臉上充滿了得意,“這曲戰鼓鳳求凰好聽吧,大舅給你長臉了吧?”

  王守哲臉一黑,大舅啊,真是謝謝你啊。

  看那些柳氏衆人的臉色。若非今天是大喜之日,都快把你抓起來抽筋扒皮狠揍一頓,然後驅逐出山陰鎮。

  而一旁的盧正傑,也是一臉無可奈何,公孫鏘,你贏了!
  在下拜服!

  好在場面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實際效果卻非常不錯。所有圍觀百姓的情緒都被點燃了,跟著那強有力的鼓點節奏歡快的舞動了起來。

  如此一來,便是連柳氏衆人也挑不出毛病了,任由公孫鏘折騰去了。畢竟,人家怎麼說都是新郎官的嫡舅,按照迎親流程在幫忙撐場面呢。

  隨著前方兩尊墨石傀儡開道,頭頂火鳳與火凰齊舞共鳴,王氏的迎親隊伍就這麼在百姓們的簇擁下一路熱熱鬧鬧地走到了柳氏主宅門前。

  兩位舅舅這才各自收起了神通,天空中的火鳳火凰消失不見,前方的墨石傀儡也隨之踩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馬車中。

  “王氏新郎官王守哲駕到。”

  柳氏主宅的大門早已敞開,隨著柳氏柳高運高聲通稟,立刻便有幾位柳氏主事族人從主宅裏迎了出來,按照禮數將王氏迎親隊伍請進了正門。

  隨行的族親和隨從都有柳氏族人負責招待,唯獨王守哲被請進了正廳。

  柳氏主宅的正廳格局本就氣派,今天更是被裝飾得金碧輝煌,大紅的喜字和絹綢的喜花隨處可見,放眼望去一派喜慶洋洋。

  柳氏族長柳高望和嶽母徐氏,都穿上了重要場合才穿的隆重大禮服,正襟危坐地等待著王守哲前來拜見。

  王守哲神色一凜,當即整了整衣冠,鄭重地上前見禮:“守哲拜見嶽父大人,嶽母大人。”

  嶽父柳高望咳嗽了一聲,立刻就有貼身的管事恭敬地上前把王守哲扶了起來。

  “好好好~”嶽母徐氏仔細地打量著王守哲,越看越是滿意,“守哲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長得英武俊俏。來來來,快坐快坐,上茶上點心。”

  王守哲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筆直,不敢有絲毫怠慢。

  喝過一番茶,吃過點心後,略做幾句寒暄後,這個儀式就算過場了。

  嶽母徐氏說道:“守哲啊,這吉時差不多了。若藍已經在後院等著你,你先去忙吧。”

  “是。那孩兒先告退了。”

  王守哲起身行禮,隨即恭敬地退出正廳,領著一衆小夥伴們往中庭而去。

  柳氏主宅,中庭。

  這裏格局方正,有花圃樹木,以及一大塊硬石地面空地,可充當演武場。

  同時,中庭也有連接各各門各院的連廊。

  要想去後院迎親,若是不想翻牆的話,此處乃必經之地。

  正是在此“兵家必爭之地”,柳氏一衆遠字輩,甚至是萬字輩的年輕少男少女們,早已在此盤據多時,一個個表情都很是興奮,摩拳擦掌著。

  爲首者,乃是遠字輩的嫡次子柳遠睿。在未滿十八歲的年輕人中,就屬他身份和威望最高。

  今日的柳遠睿一改往日風姿飄飄的打扮,今日衣著華貴而充滿喜慶味道,他雙手攏在袖子裏,目光威嚴地橫掃全場:“我適才囑咐的,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柳氏一衆未婚而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們,中氣十足地喊道。

  “我們的口號是……”

  “姐夫姐夫,我姐老大。”“家主家主,莫呈威風。”“大事小事,老婆作主。”“若敢不服,問問舅姨。”

  聲音嘹亮,氣勢威猛,震得空氣都隱隱顫抖。

  “喲,遠睿啊,你這弄得挺熱鬧的啊。”這時,王守哲和一衆年輕兄弟們走進了中庭,一見到這架勢,當然明白進入到了迎親的下一個環節了。

  柳遠睿也是滿面堆笑著迎了上來,斯斯文文地拱手行禮:“姐夫,你可算來了。遠睿在此,可是恭候多時了。”

  王守哲一瞅那些烏泱泱一片的年輕兩代人,從八九歲到十七八歲的都有,個個都露出了“虎狼之姿”對他虎視眈眈,頓即也是有些頭皮發麻,略有心虛道:“遠睿啊,你我相交多時,彼此感情猶若親生兄弟一般。你姐夫的人品呢,你也了解。這些過場的陳規陋習,不如就免了吧。”

  柳遠睿還沒說話呢。

  一旁的姐夫陳方傑卻笑著說:“守哲,我記得兩個月前,我去你家迎親時。也與你說過同樣的話,你當時是怎麼答我的?”

  “呃……好吧。”王守哲無奈而老實地說道,“我當時說。這大婚嘛,人生就此一回,總得辦的熱熱鬧鬧的,多點儀式感,老了之後可以多點回憶。”

  “承蒙守哲照拂,你姐夫我的回憶畢生難忘,永鐫于心。”陳方傑說著說著,便忍不住眼眶有些濕潤,在他迎親時候的這一環節,守哲他,他太,太……

  迄今想起,都忍不住要落淚,娶老婆真不容易啊。

  “姐夫啊,你這次搶著要來幫忙迎親。”王守哲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當真是天道好輪回。”

  “哪裏哪裏。”陳方傑和王守哲待久了,倒是訓練得臉皮厚了許多,“愚兄也就是想,堅決不能讓守哲的大婚留下遺憾。”

  柳遠睿也是笑眯眯地說道:“姐夫的話,總是那麼地令遠睿心生深省。既如此,那咱們就不浪費姐夫寶貴的迎親時間了,抓緊開始儀式感吧。”

  “遠睿啊,你可是個讀書人,要斯文。”王守哲也情知躲不過這一關了,便拱著手,順便威脅了一句,“你今年也十六歲了,這遲早要娶親的。”

  “自然自然,我是讀書人,又與姐夫情同手足,斷然不會爲難姐夫的。”柳遠睿彬彬有禮地行了個禮,隨後說道,“姐夫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王守哲深吸一口氣,擺正一下姿態。

  “咳咳!”柳遠睿一下子精神抖擻了起來,侃侃而談道,“咱們玄武世家最重要的是一個‘武’字。若沒有武力怎麼保護家人?姐夫,我說的有道理吧?”柳遠睿笑眯眯地看著王守哲。

  “有道理。”王守哲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不過呢,今日姐夫姐姐大婚喜慶之日,不宜舞刀弄槍。不如這樣。姐夫,您今天展現一下力量,就算過關了。”柳遠睿客客氣氣的說道。

  “這麼簡單?”

  王守哲狐疑了起來。

  “就這麼簡單。”柳遠睿笑著點了點頭,“您可是我親姐夫,我這個當小舅子的,怎麼會故意爲難你呢?”

  說著,他擡起雙手,輕輕擊了下掌心。

  驀然。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旁邊的走廊後傳來:“遠睿我來了。”

  話音落下,一陣“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隨之響起。

  隻見一個肩膀上扛著大石球的九尺巨漢,大步流星走了過來。他身材雄壯至極,滿身都是肌肉疙瘩,臉上更是長滿了絡腮胡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戰場上的殺神猛將。

  王守哲看得眼皮子直跳,頓覺有些不妙。

  隻見那壯漢“咣當”一下把大石球丟在了地上。厚重的青石地面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坑洞。

  柳遠睿笑眯眯地朝王守哲拱了拱手:“姐夫啊~你我情同手足,我是不能爲難你。你隻需將這石球舉過頭頂,就算你過關,我們這些小舅子小姨子,就承認姐夫您有力量保護姐姐。”

  “這個……”王守哲一滴冷汗,面色狐疑,“遠睿啊,這可不對吧?這個環節好像隻能未婚的同輩或小輩參加吧,這位大叔來湊什麼熱鬧?”

  柳遠睿嘿嘿一笑:“姐夫啊,這就是我們遠字輩的弟弟啊。”

  說著,他扭頭看向那九尺巨漢:“來,遠強,告訴姐夫你今年多大了?”

  那彪形巨漢撓了撓頭,一臉憨厚地朝王守哲笑了笑:“姐夫,我叫柳遠強,今年十八歲了。”

  十八歲!
  王守哲被震驚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緩過神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尷尬道:“這位遠強弟弟長得……長得挺,挺老成啊。”

  柳遠睿依舊笑眯眯的,笑得跟個偷到了老母雞的黃鼠狼一樣:“姐夫啊,遠強他自幼修煉橫煉功法,這練過頭了,才看上去比較成熟。”

  成熟!你管這叫成熟?!

  王守哲嘴角抽搐,忍不住在心裏暗暗吐槽了一句。遠睿這臭小子,讀書人要無恥起來,還真沒玄武者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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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7 01:12:42 |只看該作者
第127章 威武!姐夫霸氣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王守哲這一邊,誰都沒注意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丫鬟悄悄出現在了走廊另一邊的角落裏。

  探頭探腦地看到這一幕後,小丫鬟立刻撒腿飛快地往回奔去,臉色之中充滿了嚴峻。

  舒蘭院。

  今天是新娘子的大喜之日。

  舒蘭院裏一大早就被打掃了數遍,就連走廊上的青磚都用清水擦洗過,看起來光潔如新。走廊下的燈籠全部換成了紅色的,連院中的樹上都掛著小巧的紅燈籠, 一眼看去就充滿了喜氣。

  閨房之中,新娘子柳若藍正端坐在梳妝台前,幾位模樣姣好的中年美婦環繞其側,正在幫她精心的梳妝打扮。

  因是大婚,婚服隆重,未免胭脂水粉沾到婚服上,須得先上好妝,挽好發髻,才能穿婚服。

  這會兒,柳若藍臉上的妝才上了一半,但即便如此,她那純淨如水的雙眸清亮透徹,卻又不失智慧靈動。她並非那種絕世罕見般地的天仙美女,卻也算得上是上上姿色,僅是往那邊一坐,便有世家大小姐的溫潤內斂,卻又隱隱透著尋常家女娃沒有的貴氣。

  這種貴氣並非嬌慣出來的,而是一個家底豐厚實力強橫的家族底蘊,一點一滴溫養出來的,旁人學都很難學來。

  隻是今日不知是否太過緊張,她嬌軀有些緊繃,長長的睫毛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著。

  “若藍小姐,女孩子家家嘛, 總要過這一遭的。何況我聽說了, 新姑爺才貌雙全, 人品出衆,是個翩翩好郎君呢。”

  替她梳妝的美婦見多識廣, 柔聲安慰著。

  “嗯,謝謝六嬸娘。”她微微頷首感謝,眼眸中掠過一絲期待與嬌羞。

  那美婦手很巧,不過片刻就替她挽好了發髻。

  她的唇上也被塗上了鮮紅的唇脂,明豔的色澤和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交相輝映,愈發襯得她肌膚如玉,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一般嬌豔動人。

  柳若蕾在一旁,看著姐姐如此漂亮動人,不禁有些羨慕:“姐姐今天可真漂亮,真像一個天上的仙女。姐夫他能娶到姐姐,可真是天大的福氣。”

  聽到柳若蕾這話,旁邊梳妝的美婦人掩唇一笑,忍不住調侃了一句:“若蕾要是羨慕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尋摸尋摸哪家有未曾娶妻的如意郎君?”

  說話的這位美婦人名叫王琉紫,正是王氏女眷琉字輩的老四,她的夫君是柳氏直脈的高字輩的精英族人。

  若是嫁與其他家族,前些時候她就該回王氏幫襯去了。

  此時有她陪著柳若藍,反而更顯彼此親近。

  柳若蕾俏臉一紅急忙轉移話題:“遠睿一大清早就開始摩拳擦掌,說要給姐姐立威,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正說話間,一個俏麗的丫鬟忽然從門口飛奔進來。

  她的神色略顯慌張,剛一進門就急切道:“小姐小姐不好了。遠睿少爺太過份了。”

  “姐姐還……”

  柳若蕾話還沒說完,聞言驀地神色一緊,連忙追問:“巧兒,出什麼事兒了?”

  “遠睿少爺找來了遠強少爺,說是要讓新姑爺舉起那麼大,那麼大的一個石球。”說話間,巧兒還展開雙手比劃了一下,那石球是遠強少爺平時練功用的,可有好兩千斤重呢,就連遠輝少爺想舉起來都十分困難。”

  巧兒憂心忡忡的說道,“新姑爺長得那麼俊俏,要是壓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一旁的中年美婦聽得抿嘴直樂:“巧兒,你家若蘭小姐還沒嫁過去呢,你這填房丫頭便開始心疼起新姑爺來了。也不害臊~”

  “放心吧,遠睿是個讀書人,他是懂得規矩的,不會亂來。”另外一個作陪的中年美婦,也笑道,“這新姑爺上門迎親啦。若是不壓一壓他的氣勢。回頭咱們若藍嫁過去,豈非要受欺負?遠睿這也是心疼姐姐呀。”

  “不過都是一些陳規舊俗罷了,若想要夫妻和睦,家族蒸蒸日上,還得自己做得賢惠細緻。處處用心爲夫君著想方能受人尊重,哪能動輒靠著娘家撐腰?”

  柳若藍眸光微微湧動,卻還是放心不下,聲音軟糯動聽道,“若蕾你去替我管一管,莫要讓遠睿那些孩子玩的沒了分寸,熱鬧熱鬧意思意思便成了。”

  “是,姐姐。我這就去。”

  柳若蕾也是有些坐不住,心中擔心姐夫吃虧,告辭後立刻飛奔而去。

  ……

  與此同時,庭院中庭。

  “遠睿,我這若是過不了這一關,該當如何?”王守哲也知道遠睿他們是在玩鬧,自然不會真的在意,笑著配合問道。

  柳遠睿雙手束在袖中,姿態從容,笑容可掬:“姐夫,你是知道的,隻要認個慫就一關都過去了。”

  王守哲知道,這就是玄武世家之間的規矩。

  小舅子,小姨子他們會在姐姐出嫁之前給姐夫立個下馬威,這叫爲姐姐撐腰。讓姐夫以後在夫家盡量不要讓姐姐受委屈。

  當然,這隻是個傳統習俗。如今已經演變成爲大婚的一個流程,最主要的還是要鬧出氣氛,圖個喜慶。

  “遠睿啊,你日後也是要娶媳婦的,到時候莫怪我跟著去迎親。”王守哲笑眯眯的說道,“姐夫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咱們不如就此打住,免得冤冤相報何時了。”

  豈料,遠睿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無所謂啊。我是讀書人嘛,認個慫又怎麼樣?反正到時候還要靠媳婦來保護我。”

  王守哲不由一滴冷汗,果然是人不要臉則無敵。

  上輩子有個作者老傲曾經說過,當你決定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你會發現世間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果然是有點道理的。

  “姐夫,實在不行就就認個慫唄。”

  “是啊,是啊,以後我姐會罩著你的。”

  小舅子,小姨子們開始紛紛起哄了起來。

  陳方傑在一旁也是笑得樂呵呵的。

  回想兩個月前,王守哲就是這麼對待他的,這就叫風水輪流轉。當時他抗不過那些招數,隻得老老實實當場認慫。

  “這個……對自家媳婦嘛,我認慫倒是沒什麼。”王守哲臉皮也不薄,臉上依舊笑呵呵的,“隻不過呢,我還是想試試,實在不行再認慫吧。”

  “姐夫豪氣,姐夫厲害。”

  周圍傳來了小舅子小姨子們的歡呼聲。他們個個拭目以待,想看著姐夫怎麼把這石球擡起來。

  “守哲,小心點,莫閃了腰。萬一影響了洞房可就不妙了。”陳方傑在一旁幸災樂禍,“嘿嘿”直笑。

  這到底是結了婚的老男人,臉皮厚度跟這幫小夥子小姑娘不在一個層次上。

  王守哲也不搭理他,彎下腰拍了拍大石球,對柳遠強說道:“遠強,你這個大石球怕是有一兩千斤重吧。”

  柳遠強嘿嘿一憨笑:“姐夫,我這石球現在是兩千斤重。”

  “好家夥,你這橫練功夫可不淺啊。”王守哲贊了一聲。

  隻不過總覺得這彪形大漢叫自己姐夫,感覺怪怪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四哥你小心點。”

  王守勇,王守連在一旁有些擔憂的說道。

  到底是自家親兄弟,關鍵時候還是他們靠譜,體恤兄長。

  “放心,我也就是試試。”

  王守哲隨口安撫了他們一句,隨後他手掌按在了石球上,稍微推動了一下,找了找手感。

  驀地。

  他雙手一按一扭一提,偌大的石球竟硬生生地被他拔了起來,輕輕松松的舉過了頭頂。

  怎麼可能?

  柳遠睿,陳方傑等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眼前這一幕把他們都給驚呆了,就連那彪形巨漢柳遠強都是滿臉驚奇,瞠目結舌,一副不可接受的樣子。

  這個石球可是有兩千斤啊,連他舉起來都費勁。

  “姐夫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彪形巨漢倒是個直爽性格,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滿臉歎服。

  其餘小舅子,小姨子們在微微一愣之後也都歡呼了起來:“姐夫好樣的!果然好力氣,是個好男兒!”

  玄武世界就是如此簡單。你的實力強大便很容易征服其他人。

  “遠睿,我這算是過關了沒有?有沒有資格保護你姐姐?”

  王守哲沖柳遠睿笑了笑,一副依舊風淡雲輕的模樣。

  他這會兒舉著石球,看起來仍有餘力。

  所有人都不知道,隨著王守哲血脈的覺醒,他身體各方面的素質與日俱增。再加上他每日裏打熬力氣,勤修不輟,在力氣方面還是頗有自信的。

  遠睿拿這個出來考他,根本就是送分題。

  柳遠睿好不容易從震撼之中回神過來,苦笑著搖頭:“是遠睿小瞧姐夫了。姐夫力氣之大,讓我佩服,保護我姐姐已經沒有問題了。”

  “呵呵~”

  王守哲笑了笑,忽然朝柳遠強喝了一聲:“大個子,接住。”

  說著,他手臂一擰,一轉,石球頓時打著轉,飛向了不遠處的彪形大漢柳遠強。

  柳遠強急忙雙手一接。

  那石球竟然在他手上旋轉不止,震得他“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就脫手飛了出去。

  還好還好~幸好我反應快,要不然就出糗了。柳遠強心頭暗驚不已,正要把石球放下來。

  誰知不等他有所動作,王守哲便欺身而上,雙手抓住了他的腰,猛地往上一擡。

  霎時間,柳遠強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緊接著身體便飛速下沉,沉了一半,又穩在了半空之中。

  他有些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感覺腦袋裏嗡嗡嗡的,好似有點飄啊。

  隻聽得周圍“嘩然”一片,他自己不清楚,可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王守哲將他拋離空中後,又雙手抓住了他的兩腿,霸王舉鼎一般將他舉在了半空之中。

  作爲小舅子小姨子們,看的是目瞪口呆。

  姐夫也太神勇了吧?

  如此可怕的力量,別說遠強了,便是嫡脈長子柳遠輝過來也是遠遠不如。

  如此。

  柳遠睿徹底拜服,苦笑道:“姐夫放遠強下來吧。他還小,別把他嚇著了。”

  “嗯,好吧。”

  那句“他還小”說得王守哲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洩了氣。

  他的手一松一放,便把彪形大漢柳遠強輕輕放到了地上。

  隨手往他懷裏塞了個紅包,王守哲拍了拍他肩膀:“遠強,去玩吧。”

  “謝謝姐夫。”

  柳遠強高興的抱著他的石球一路歡快地小跑,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經過這麼一出後,衆人看向王守哲的眼神已經變樣了,微微透著一些敬畏和崇拜。

  與此同時。

  那個守在連廊盡頭的,小丫鬟巧兒也是激動得滿臉潮紅,立刻扭頭“噔噔蹬蹬”飛奔回了院子。

  “小姐小姐,新姑爺太厲害了!好大的力氣,連遠強少爺都比不上。”她一臉激動,繪聲繪色地給柳若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四姑姑王琉紫開心的說道:“到底是我王氏的千裏駒,我王琉紫的侄兒,守哲果然不同凡響。”

  “新姑爺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兩個中年美婦也是微微震驚,隨即曖昧地笑了起來,“咱們若藍倒是好福氣。”

  這時候,挺聰明的新娘子柳若藍,漂亮的臉蛋有些茫然。

  男子力氣大是當然是好事,可和福氣又有什麼關系?一臉懵懵的,好生琢磨不透。

  這時候,彙報完情況的小丫鬟巧兒已經再次飛奔而出,繼續去前面觀察情況了。

  與此同時,中庭。

  王守哲拱手道:“遠睿,差不多了吧,我可以去接你姐了嗎?”

  這時候,柳遠睿也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繼續笑眯眯地還禮道:“姐夫,我倒是想放你過去,可得問問弟弟妹妹們答不答應。”

  說著,他扭頭看了身後的小舅子,小姨子們一眼。

  小舅子,小姨子們當即精神一振,齊聲吼道:“不答應,不夠過癮!姐夫再來一把!”

  “行~遠睿還有什麼招數就盡管使出來。你姐夫我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我就認個慫。”

  王守哲也知道,僅憑剛才這一關恐怕還真應付不了這幫虎狼之姿的小兔崽子和丫頭們。

  “姐夫豪氣!”柳遠睿笑著拱手,“那我不就不客氣了。”

  “咱們玄武世家都是開疆辟土而來。爲的是什麼?人活著,爲的就是一口吃的。三姐姐嫁到你王氏總得有的吃。姐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這道理。”王守哲點頭表示贊同。

  “那怎麼樣才有肉吃呢?當然是狩獵。咱們玄武家族的先輩們都是以狩獵養活家人,狩獵最是講究箭術。既如此,姐夫就展現一下箭術吧。”

  王守哲倒是很想說一句,肉也可以靠養殖得來的,不過爲了配合柳遠睿的興緻嘛,隻能將話咽了回去。

  “也行,那就勞煩遠睿拿一副弓箭與我了。”王守哲對自己的箭術也頗有自信,原本他的箭術就極好,血脈覺醒後,更是一日千裏。

  這一點,別說他自己弄不懂了,便是老祖也有些懵。不過他的力量比起爆發式戰體類還差一籌,箭術也達不到某些天生神射手血脈的高度。

  總之,各方面都很強,但各方面都不是最頂尖強。

  豈料,柳遠睿又笑了起來:“光是幹巴巴的展示箭術有什麼意思?我已給姐夫安排好了一位對手。”

  說著,他“啪啪”鼓了一下掌。

  隨著掌聲落下,圍牆外有一道消瘦的影子應聲翻滾而進。

  他在空中連連踏步,身法極是了得,不過兩三個呼吸間便落到了王守哲面前。

  王守哲仔細端詳了他一眼,見他身材消瘦十分精煉,隻是模樣長得有些猥瑣老相。腰間懸著一壺箭,背上挎著一把弓,顯然是一個擅長弓獵的能手。

  隻不過,此人長得也未免太老成了些,怕是有三四十歲的模樣。

  王守哲微微驚異而遲疑道:“遠睿,這莫非也是個弟弟?”

  柳遠睿搖頭:“這倒不是。”

  他好整以暇地看向來人:“遠山哥哥,你自己和姐夫介紹一下自己吧。”

  那精瘦漢子點了點頭,朝王守哲客氣地拱了拱手:“妹夫好。我柳遠山,今年已四十,未婚。”

  這“未婚”兩個字他特意加重了語氣,以此表達他有資格參加這場遊戲。

  “emmmm……這……”

  王守哲一滴冷汗淌下。

  這位大哥倒是挺實誠的,不過這四十歲沒結婚,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吧?

  “妹夫的表情莫非是在嫌棄我?”柳遠山幽幽地看著王守哲。

  “怎麼會?”王守哲呵呵笑了起來,“遠山哥要來參加遊戲,爲守哲婚禮憑添色彩,歡迎之至。”

  “既如此,那我們就開始下一個遊戲吧。”柳遠睿“嘿嘿”笑了一下,“姐夫請看,那邊掛著幾枚大銅。”

  他說著,指了指院子另一邊,示意王守哲往那邊看。

  王守哲看了一眼,沒看見。

  他狐疑地掃了柳遠睿一眼:“在哪兒?”

  “看遠一點。”

  柳遠睿依舊笑呵呵的。

  王守哲又看了一眼,還是沒看見。

  “再遠一點。”

  似乎是預料到了王守哲的反應,柳遠睿施施然地又補了一句。

  王守哲順著他的指示越看越遠,最後竟然在一棵十丈開外的樹上發現了幾枚懸掛的大銅錢。

  王守哲還沒說話呢,陳方傑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冷氣:“遠睿啊,要不要玩這麼兇啊?你得給你姐夫留點面兒。”

  他嘴上這麼說著,私底下卻朝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幹得漂亮。

  柳遠睿給他還了一個得意的眼色,還是陳兄寫信來教的好。

  隨後,兩人均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奸笑,仿佛已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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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7 01:12:57 |只看該作者
第128章 凰落寶地興潛龍

  正在此時,柳若蕾從人群後面擠了過來,狠狠的擰了一把柳遠睿:“哥~你意思意思不就行了,不是真想讓姐夫丟人吧?回頭小心姐姐收拾你。”

  “唉唉喲,我的親妹妹啊。我這不是給姐姐撐腰來了嗎?這可是世家之間的傳統啊,咱們柳氏也算是名門大戶,不能丟了這份傳統。”這一擰, 倒是把柳遠睿的得瑟心情全扭沒了。

  “我不管,反正是姐姐的意思。”柳若蕾嬌哼一聲道,“你要不聽的話,我這就去稟報姐姐。”

  柳遠睿忍不住一寒顫,他姐姐柳若藍的脾性,他是一清二楚的。別看她外表落落大方, 溫潤賢惠, 可一旦真正把她給惹毛了, 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了。

  若真到了那種地步,別說他柳遠睿了,便是連他親爹柳高望過來勸說都無濟于事,總之他死定了。

  柳遠睿頗爲無奈,直道好吧好吧,我給姐夫降低一下難度。

  “姐夫,你隻需要在一半的距離內,就五丈距離,連珠箭射落那三枚銅錢就算你贏。”

  “這還差不多。”柳若蕾微微滿意地說道,“姐姐說了,這種陳規陋習可不好。”

  “若蕾,我也是兄長,你別整天一口一個姐姐說。”柳遠睿微微不服氣地瞪著眼睛說,“有本事以後我娶老婆時,你去說服那些娘家人。”

  “哼, 我管你死活呢。”柳若蕾俏眸微微一白, “總之, 不準欺負姐夫就是了。”

  柳若蕾一出來傳旨, 其餘小舅子小姨子們也都渾身一顫,立馬立場就轉變了。覺得,嗯,降低一半這還差不多,要不然就太欺負姐夫了。

  柳遠山,雖說修爲和其它方面都表現平平,但是他可是遠字輩的第一箭術高手。

  而且人家已四十歲了。

  姐夫才十九歲,怎麼能比?

  小舅子,小姨子們,一個個都開始風向大變,開始往體恤姐夫的立場上走了。

  如此飛速轉變的風向,看得王守哲反而有些心驚膽顫起來,自家沒見過面的媳婦,好似威風不小啊。

  隻讓若蕾捎了一句話,那些虎狼之姿的小子姑娘們,都老實了起來?
  他老婆,該不會是隻母老虎吧?
  “喂喂,妹夫,想啥呢?”柳遠山催促地說,“還比不比了?你放心,看在若藍妹妹的份上,我會盡量讓你輸的毫無抵抗力,幹淨利落的。”

  王守哲無語,你這個面子給得還真特別。

  難怪這都四十歲了,還沒娶到媳婦。該!

  不過心中吐槽,嘴上卻客氣地拱手說道:“遠山大哥,請。”

  柳氏家大業大,遠字輩的人也太多了,王守哲都不知道這位是排行第幾。

  柳遠山也不推辭,嘿嘿一笑後解下了弓箭。

  就在這十丈開外,撚弓射箭。

  咻咻咻~三支利箭,幾乎是齊齊應聲發出。

  箭矢如電,速度極快,普通人的視覺都幾乎捉摸不到。

  “鐺鐺鐺!”

  隨著接連三聲爆響。

  三枚大銅幾乎同時被射中,應聲爆裂。隨之箭矢繼續向前,狠狠地釘入了樹木之中沒入半尺。

  “好,好箭術!”

  周圍的小姨子小舅子,轟然叫好。

  顯然他們都對柳遠山的箭術表示非常滿意,很好看,很犀利,真不愧是遠山哥哥,光這手箭術就能在大部分煉氣境中稱雄了。

  可箭術這麼好的遠山哥哥,怎麼就娶不到老婆呢?唉~~
  與此同時。

  而柳遠山自己也是微微有些得意,瞟著眼睛瞅著王守哲。

  如他射箭前吹過的牛皮一樣,要讓王守哲輸得幹淨利落,毫無抵抗力。

  “姐夫啊。”柳遠睿不緊不慢地笑道,“隻要你這一半距離,能做到跟遠山大哥一樣,就算你過關,若是做不到,那就乖乖認慫,我已經夠給姐夫面子了。”

  你這是給姐夫面子麼?你這是怕被姐姐打吧?王守哲暗暗琢磨了他一句。

  隨後,他氣定神閑而爽朗地笑了笑:“嗯,我還是那句話,給老婆認個慫也沒什麼。不過我還想試試。至于那一半距離,不讓也罷,否則就真慫了。”

  “行,姐夫豪氣,那就給姐夫拿弓箭來。”

  柳遠睿一聲令下,很快就有人送過來一副強弓。

  王守哲試了試手感,雖然弓身偏軟,拿來射厲害些的兇獸無濟于事,但眼下比賽嘛,還能湊合著用用。

  “姐夫加油。”柳若蕾在一旁吶喊道,“穩住心,好好射,隻要射中一枚就行了。”

  柳若蕾一開口,其餘小舅子小姨子們,也都紛紛喊道:“姐夫,慢一點不著急的。遠山哥哥單身四十年,有的是時間鍛煉手速,你還年輕著呢,不一樣。”

  柳遠山心頭一滯,若蕾妹妹這話好生誅心吶。還有,單身和練手速又有什麼關系?他懵懵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當即王守哲便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

  開弓射箭。

  使用的也是連珠箭法。

  咻咻咻,三箭齊發。

  王守哲剛一射箭,柳若蕾那邊就哄堂叫好。

  先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姐夫的姿勢比那柳遠山好看不知多少倍。

  主要是人長得好看,怎麼樣姿勢都是好看的。

  至于姐夫箭術是否高明,那她是不關心的。反正姐夫是一族之長,狩獵什麼的自然有人沖在前面。

  “咄!咄!咄!”

  三根箭矢幾乎不分先後,釘入了樹木之中,箭矢強勁有力,箭杆足足沒入一大半。

  衆人齊齊啞然。

  不是吧!
  姐夫他,連一個沒銅錢都沒有射到嗎?

  雖然沒人對姐夫的箭術抱有多大希望,可身爲一名嫡系族長,箭術如此普通真的好嗎?
  驀地。

  “叮叮叮!”

  三聲脆響。

  三枚大銅幾乎同摔落在青石地面上,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怎麼回事?這究竟發生了什麼?年輕的小舅子,小姨子們都是一片茫然之色。

  唯有那柳遠山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數息之後,他才苦笑著對王守哲拱手道:“妹夫,我服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連一旁正在笑眯眯看熱鬧的陳方傑,也是滿臉訝然之色,守哲的箭術實在太驚人。

  他那三箭,竟然把懸掛著大銅的絲線射斷了。

  苦笑!

  從未見過射箭,他還以爲守哲箭術平平呢。

  守哲到底是守哲啊,果然不能比。

  “反正這也是自己的小舅子,厲害一點也不吃虧啊。”陳方傑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隨著柳遠山在一旁解釋了一番。

  那些看不懂的小舅子,小姨子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姐夫的箭術竟然如此之高明。

  “姐夫不愧是姐夫,是神射手。”柳若蕾開心地歡呼了起來,
  惹得一旁的柳遠睿哭笑不得。

  我替姐姐撐腰而輸的這麼慘,你竟笑得如此開心?
  當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中留啊?
  等等,不中留?

  妹妹啊妹妹,這可是姐夫啊,你千萬莫要有不該有的想法。

  與此同時。

  這一幕一結束。

  小丫鬟巧兒,又是飛奔回後院。

  漂亮的臉蛋兒滿是興奮,繪聲繪色的與大家介紹起王守哲神勇的表現:“新姑爺太厲害了,他的箭術比遠輝少爺還要厲害。”這姑娘每每把柳遠輝拉出來對比,竟也不顧及一下遠輝少族長的感受。

  房內諸位女子,均是露出了吃驚之色,都說那王守哲智謀厲害,卻不曾想連個人武力都如此神勇。

  連王琉紫都訝異不已,她那侄兒,當真是太給人驚喜了。

  新娘子柳若藍的眼眸之中。

  也是微微有些欣喜和羞澀,先前不過是家族定親,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可隨著她對王守哲了解越來越多,愈發地有了些好感。

  哪個姑娘家,會不喜歡自己的夫君是個優秀的男子?
  一旁的王琉紫掩嘴輕笑,有些驕傲道:“這一下,遠睿可就沒轍了。若藍,咱們快點準備一番。我侄兒馬上就要進來迎親了。”

  早在先前,不少柳氏族人對此聯姻的意見不小,私底下怪話甚多。王琉紫作爲王氏出身,夾在其中,風言風語聽得多了,甚至多次與人爭吵。

  可隨著王氏崛起後,閑言碎語就少了許多。如今侄兒更是大展神威,震懾柳氏同輩,讓她這個做姑姑的真是滿心驕傲,回頭她在柳氏一衆妯娌姑嫂中,也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王守哲的四姑姑,僅憑這個名頭,誰又敢再輕視她?

  “才不是呢。”小丫鬟巧兒嘟著嘴兒說道,“遠睿少爺可是狡猾的很,足足準備了三關。”

  “這箭術也比過了,力氣也比過了,難不成遠睿還有其他什麼招嗎?”王琉紫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這一次遠睿少爺說他要自己上。”

  “自己上?”

  王琉紫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掩嘴笑著,“就遠睿那三腳貓的玄武功夫,哪能和守哲比啊?這不是找虐嗎?”

  驀地。

  王琉紫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俏臉一緊,“莫非遠睿要和守哲比那個?這一次守哲怕是要一敗塗地了。”

  與此同時,中庭。

  王守哲也是吃驚地看著柳遠睿說道:“遠睿,你說什麼?你要和我比作詩!”

  他表示對此很震驚,一個玄武世界的讀書人,你竟然要和一個地球穿越者比作詩?

  這這這……如何是好?
  “姐夫,我承認你玄武戰技厲害。但是咱們身爲玄武世家,世代傳承光有武力可不行。否則和那域外兇獸又有何區別?文化底蘊同樣是我們人類的瑰寶啊。”柳遠睿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守哲覺得這話怎麼這麼熟悉?仔細想想,原來是他教導王璃慈和王珞秋他們的原話,是鼓勵她們讀書增加文化來著。

  “好吧,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還請遠睿劃下道來吧。”王守哲無奈地說道,“這是最後一關了吧?咱們今天還要趕回平安呢。”

  “那是自然,隻要姐夫過了這最後一關,就能順順利利地把我姐娶走。”柳遠睿一副氣定神閑,勝券在握的模樣,嘿嘿一笑,“當然不過關也行,認個慫後同樣把我姐娶走。”

  “那行,不過還是那句話,認慫什麼的我不在乎,不過就想試試。”王守哲同樣鎮定自若。

  這句話已經是王守哲第三次說了。

  前兩次所謂的試試,竟然都被他試成功了。

  難不成這第三次又會發生奇跡嗎?圍觀的小舅子小姨子們都歡呼起來,姐夫加油,姐夫加油,把遠睿幹掉。

  柳遠睿臉一黑,你們這幫弟弟妹妹們到底是在哪一邊的?

  不過對于最後一關,柳遠睿有著充分的自信。讀書人嘛,最擅長的不就是吟詩作詞。

  若是連這一點都要被姐夫比過的話,那他還讀什麼書?

  “姐夫準備好了嗎?”柳遠睿自信無比地說道。

  王守哲笑著說:“遠睿請出題,咱們抓緊時間。”

  柳遠睿環顧四周,笑得雲淡風輕:“今日既然是我姐大婚,那自然應該以我姐爲題,各作一首詩。就看咱們兩個比比,誰能把我姐誇得更好。”

  周圍轟然叫好起來。這個題目很是應景。也能考驗考驗姐夫的文學素養,哪怕比不過遠睿,隻要能有個七七八八,便算過關了。

  王守哲略一琢磨說:“那請遠睿先來吧,讓姐夫先學習學習。”

  柳遠睿也不推辭,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思量了會兒,搖頭晃腦道。

  ……

  驕女娉婷藏閨中

  媒妁踏亮檻邊石

  今朝嫁與王氏郎

  凰落寶地興潛龍

  ……

  此詩一出,周圍瘋狂叫好聲不斷。

  便是連王守哲聽了也,都暗暗點頭,遠睿不愧是讀書人,果然還是有點水準的。

  並非直接描述他姐姐有多好多好,而是通過烘托的手法,將姐姐擡了起來。

  尤其是最後一句,凰落寶地興潛龍,一下子將整首詩升華了!
  即是誇贊了他姐姐,還順帶將他王氏和王守哲也誇了一下,一個寶地一個潛龍,聽得讓人舒服。

  但總體還是誇她姐,嫁給他王守哲,對他未來成龍有很大的助益,是興旺之女。

  也告訴他王守哲,他能娶到若藍是一件幸運之事。

  整首詩還是十分有味道的,十分應景。

  “姐夫該你了。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柳遠睿聲音中充滿了必勝的把握。

  沒辦法,這首詩他已經琢磨了三個月了,就爲了等今朝,能不自信嗎?

  “行,那我先想想。”

  面對這首很不錯的詩,王守哲一時間倒也不敢大意了。

  與此同時。

  自然而然,這首詩已被小丫鬟巧兒,迅速傳到了後院。

  柳若藍略微品味了幾句那詩,隨即親手謄抄在了紙上,又是仔細吟了一遍,眼神之中略見欣慰:“遠睿終究還是疼姐姐的。”

  “遠睿的書沒有白讀。”中年美婦們,也都紛紛開口贊道。

  王琉紫一下子擔心了起來,這下糟糕了,遠睿這首詩作的極好。她的守哲侄兒怕是要被壓下去了!

  “七嬸娘,沒事的。”柳若藍輕輕拉住了王琉紫的手,安慰道,“這守三關就是年輕人們熱鬧熱鬧,我對……唔,對他……”

  一說至此,她俏臉微微發燙,嬌羞不已。總之,不會因他做不出好詩來,會産生絲毫偏見。

  罷了罷了!

  我作一首,幫襯他一把。

  不過遠睿那詩做得極好,倉促之間,若想超越他有些難度,至多隻能讓他維持住顔面。

  柳若藍思量之間,芊芊玉手執筆,寫下了一首詩。

  “巧兒,你悄悄地塞給他,莫要叫旁人看見。”

  小丫鬟巧兒,一下子傻眼了。

  小姐,大庭廣衆之下,您讓我怎麼悄悄地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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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7 01:13:59 |只看該作者
第129章 娶得美人歸     

  好吧!

  小丫鬟巧兒,也是頗爲無奈,你是小姐你說了算。

  我想想辦法琢磨琢磨,怎麼樣在大庭廣衆之下把這首詩塞給新姑爺?
  與此同時,中庭。

  王守哲好整以暇地坐在了石凳上,冥思苦想起來。

  說實話,遠睿這首詩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按理說身爲一個穿越者腦子裏裝滿了古代詩詞, 隨便拉一手千古名篇出來,都能秒殺了柳遠睿那首。

  但是終究這是他自己的大婚,還是想辦法自己作一首詩。哪怕作的不是很好,卻也是自己的東西,抄來的詩詞去哄騙老婆,總覺得沒勁。

  柳遠睿他們也沒有催,隻是笑嘻嘻地看著姐夫在那裏苦苦思索。他知道做一首詩可不容易, 尤其是做一首好詩得慢慢琢磨。

  正在此時。

  小丫鬟巧兒後院從中匆匆跑出, 擠過人群狠狠地撞在了王守哲身上。

  “哎呀, 新姑爺不好意思,是我走路太匆忙了,撞疼你了吧?。”

  就在王守哲目瞪口呆之時,那姑娘很機靈地塞一張紙到他手中,然後還朝他擠眉弄眼了一下,暗示一下你懂的。

  再然後她就飛奔跑了。

  這姑娘還真是來去就像是一陣風。

  弄得王守哲有點哭笑不得,感覺好像是後面那位,好像有點坐不住了,找了個小丫鬟過來幫忙塞了一首詩給他。

  這不是作弊嗎?

  好吧好吧,娘子幫夫君的事情哪能叫作弊呢?
  這叫恩愛!

  想到此處王守哲,心中還是有點點感動的,暖洋洋的。

  可柳遠睿卻是愣在了當場。

  剛才那個不是姐姐身邊的丫鬟巧兒嗎?

  這麼莽莽撞撞地一頭栽到姐夫懷裏,塞了一張紙, 當大家都是瞎子嗎?

  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在作弊嗎?

  霎時間柳遠睿,有一種眼淚嘩啦啦地感覺。我遠睿辛辛苦苦爲姐姐撐腰,怎麼一個一個都在拆台?
  你說這作弊也就作弊了,手法還如此拙劣, 如此明目張膽,讓他情何以堪啊?

  作弊的手法就不能高明一些,也好給他留幾分尊嚴行不?
  巧兒的手法的確很拙劣。

  其他小舅子小姨子們也都看到了這一幕。但是他們一個一個都在裝聾作啞,好似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擺明了就是後院那位在幫助未來姐夫作弊,常年積威下,誰敢吭聲?

  柳遠睿也是無奈道:“姐夫想差不多了吧,咱們趕緊開始吧?”

  他心想既然是姐姐作的詩,不管怎麼說都得喝彩捧場,否則惹怒了姐姐,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其弟弟妹妹們也在裝模作樣:“是啊,姐夫差不多了,我們開始了。”

  可王守哲卻搖頭說,不行不行,我還沒想好。

  惹得柳遠睿翻了一下白眼。

  你這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明明我姐姐已經在幫你作弊了,你卻還說沒想好。

  行,你要演就演了,誰叫姐姐親自出手了呢?
  片刻之後王守哲終于站了起來說道:“我想好了,遠睿的詩很好。姐夫隻能班門弄斧一番,獻醜獻醜。”

  ‘好,姐夫來一個。”

  小舅子小姨子們紛紛呼喊了起來,作出了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誰都知道王守哲那首詩,可是後院的姐姐作的,甭管怎麼樣大家負責轟然叫好就行。

  隻見王守哲背負著雙手,在中庭內一步一步踱步,沒幾步後他吟出了第一句:“神女仙闕憐蒼生,執戟殿前守長夜。”

  “?”

  衆人一聽,腦子裏頓時反應出了畫面,好像說的是一位女神在她的天宮之內,爲天下蒼生而憂愁,處理著凡間之事,一位執戟仙將守在殿門前,陪她度過漫漫長夜。

  還沒等他們回過味兒來,王守哲第二句又吟了出來:“歲月輪轉千百回,終得人間連理枝。”

  衆弟弟妹妹們,開始明白了過來。這是講了一個故事,姐姐是那位憂心蒼生的神女,姐夫是那位默默守護的天將,最終那神女不知是否因爲要救贖蒼生而下了凡間,卻和姐夫命運偶遇共結連理。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啊,把姐姐擡得挺高啊。

  然後他們就開始轟然叫好了起來,這是姐姐作的詩,而且聽起來好像還挺有味道的。

  “不對!”柳遠睿一驚,“這不是姐姐的手筆。姐姐不可能把自己比作神女,把姐夫比作一個守夜殿前衛士的。”

  “原來這樣啊?”小舅子小姨子們回過神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姐夫這首詩味道還可以,就是好像還缺了點什麼味道。

  “還不錯了,姐夫能有這樣水準,已經算是文武雙全了。”

  “是啊是啊,雖然比遠睿那首詩要略遜半籌,但是把姐姐可是擡得很高。”柳氏家族對文化培養也是不遺餘力的,大家都有些鑒賞能力。

  “過關了過關了。”柳若蕾直接欣喜交加道,“大家快讓開,別耽擱姐夫接新娘子。”

  便是連陳方傑都是佩服道:“沒想到守哲還是頗有些詩才的,比我要強半籌。”

  驀地!

  柳遠睿卻表情凝重阻止道:“大家等等。”

  “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柳遠睿身上。遠睿你不是吧,姐夫這首詩已經很不錯了,還不成還想爲難他?

  柳若蕾更是狠狠而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遠睿,莫要太過份啊。”

  “莫要誤會,莫要誤會。”柳遠睿急忙舉手投降說,“姐夫這首詩的確還不錯,但我覺得還缺乏了些什麼。姐夫,莫非這詩還有下半闕?”

  下半闕?
  衆人一愣,遠睿好像說的有點道理,此詩意猶未盡的模樣,好似並不完整。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王守哲。

  王守哲也不矯情,繼續開始吟起後半闋來:“惟恐嬌妻乘風去,騙說娘子天宮寒。”

  “?”

  大家一怔,都被帶入了姐夫的心理狀態之中。試想,一個苦苦守候了無數年的殿前衛士,有幸和心中神女在凡間喜結連理,這自然是大好事。

  但是他又心中害怕,有朝一日心愛的嬌妻,終究會飛升而去,因此他不惜哄騙妻子說天宮不好,如此惶惶恐恐的心情,一下子展現出來了。

  “好,好一個唯恐嬌妻乘風去,騙說娘子天宮寒。”柳遠睿叫好不已。

  其餘人也都紛紛叫好。

  隨後,王守哲又念出了醞釀已久的最後一句:“牽手兒女淚眼盼,祈願萬世同枕眠!”

  此句一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眼前都浮現出,姐夫王守哲拉著一雙兒女的手,眼淚巴巴地看著神女姐姐即將飛升,非常依依不舍的模樣。連還未出世的兒女這一招都用出來了,要不要這樣無恥啊?

  最後一句就更無恥了,祈願萬世同枕眠。

  這是讓姐姐這輩子嫁了他還不算,還得嫁一萬世啊?我呸,太無恥了。

  正是有詩爲證:

  神女仙闕憐蒼生

  執戟殿前守長夜

  歲月輪轉千百回

  終得人間連理枝

  惟恐嬌妻乘風去

  騙說娘子天宮寒

  牽手兒女淚眼盼

  祈願萬世同枕眠

  ……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首詩當然算不上什麼驚世駭俗之作。但是今天的主題是,如何誇他們若藍姐誇得更好聽。

  毫無疑問,柳遠睿那首誇得非常好,頗有境界。

  可姐夫這一首……

  這已經不是在誇了。

  而是在舔。

  偏生人家本就是夫妻,舔的是那般手段高明,流暢自然。這姐夫,真是個世所罕見的銀才啊。

  “唉~”陳方傑背負著雙手,仰天直歎,“原本我以爲,我陳方傑舔功無雙。可是與守哲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別,我服了!我拜服!”

  “嗚嗚~”柳遠山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遠山哥哥,你哭什麼?”

  “我明白了。”

  “遠山哥哥,你又明白了什麼?”

  “我明白自己,爲何娶不到老婆了。”

  “遠山哥哥,既然你已明白,那就還有得救,要加油喔。”

  “我已沒得救了。”柳遠山揮灑著眼淚奔跑而去,悲涼地嘶喊道,“因爲我這輩子,都作不出這種臭不要臉,肉麻至極的Y詩D詞……嗚嗚嗚~”他的身影,隨著哭聲漸去漸遠,很快消失不見了。

  衆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都不由感慨,遠山哥哥,你娶不到老婆,可不單單是因爲不會作Y詩啊。

  然後,所有人都拜服姐夫王守哲,這種舔詩,他們是萬萬作不出來的。

  尤其是一些小姨子們,都已經開始找來紙筆,然後臉紅耳赤地謄抄那首詩,雖然此詩並非舔的是她們,可夜夜拿來品味一番,也是極妙的。

  牽手兒女淚眼盼,祈願萬世共枕眠。

  姐夫好壞壞,嘻嘻~
  便是連柳遠睿都對王守哲深深地一揖:“姐夫,我服氣了。”

  “呵呵~承讓承讓。遠睿啊,你還小。”王守哲臉皮可不薄,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等你長大了,功力絕對不遜色于我。”

  “咦,若蕾呢?這丫頭剛才還挺起勁的,怎麼一下子人不見了?我還想她帶路呢。”

  “罷了罷了!派紅包。”

  當即,一整箱子紅包被擡來,發給了小舅子小姨子,侄子侄女,還有各路小輩。

  “兄弟們,跟我去接新娘子。”王守哲手一揮,自家王氏兄弟們轟然應道,一衆人意氣風發地往後院而去。

  三關已過,而且過得是如此漂亮,紅包也發的足足,自然不可能會有人再阻攔。

  ……

  就在王守哲一行,一路往後院去時。

  小丫鬟巧兒,已經把這首詩稟報了回去,她的速度當真極快,來去如風。

  與此同行的還有柳若蕾,隻見她氣鼓鼓地說道:“姐夫也太壞了,不單單要娶姐姐這一輩子,竟然還想生生世世纏著姐姐,真是貪心不足”

  此言一出,屋子裏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了她。

  嗯?
  如此表白不是好事情嗎?若蕾緣何如此忿忿不平。

  柳若蕾情知失言,趕忙閉嘴,不過心中卻依舊氣鼓鼓的,多麼好的詩啊,爲什麼就輪不到她呢?
  倒是巧兒興奮地說道:“新姑爺這首詩做的真是極好,我都快要流眼淚了。”

  此時柳若藍已將這首詩謄抄在了紙上,仔細地念了兩遍,越念越是臉紅。

  輕“啐”了一聲,評價道:“的確是輕浮了些。”

  不過嘴上如此說著,但是眼神中卻滿是嬌羞喜色,臉蛋有些發燙發紅,心中呢喃道:“牽手兒女淚眼盼,祈願萬世共枕眠,真是好不害臊!”

  可見王守哲這首舔詩,當真是舔到她心坎裏去了。

  夫妻之間嘛,輕浮一些也沒啥。

  這屋裏頭正說著話呢。

  外面傳來叫聲:“小姐快準備準備,新姑爺來了。”

  此時的柳若藍已穿好了大紅婚服,幾位嬸嬸急忙把紅蓋頭放到了她頭上,並讓她坐在床上。

  “有請新姑爺,進入閨房領親。”

  王守哲依言進入了閨房。

  幾位中年美婦均好奇地上下打量著王守哲,忍不住出言贊道:“新姑爺果然英武俊奇,一表人才。”

  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嬌軀微微一顫,倒是忍住了沒偷看。

  王守哲喜氣洋洋,與幾位嬸嬸一一見禮,並奉上紅包。

  尤其是他的四姑姑王琉紫,王守哲更是偷偷摸摸塞了一個大紅包。

  四姑姑王琉紫非常開心,忙說道:“守哲還不趕緊把萬寶金囊奉上?”

  聞言,王守哲急忙把腰間的萬寶金囊解下,快步向新娘子走去,送到了柳若藍的手中,柔聲道:“若藍,吉時已到,與我回王氏吧。”

  這萬寶金囊中,都是一些金制或玉琢的小玩意兒,像什麼谷物,瓜果,魚,肉,還有一個純金的小算盤,這代表著將他未來的財政托付給了她。

  頭上遮著紅蓋頭的柳若藍抓著萬寶金囊,心中滿是羞澀與緊張,輕輕點了點頭,蚊蠅細語道:“嗯。”

  王守哲當即大喜,喊了一聲:“遠睿還不快進來?”

  此時柳遠睿走進了閨房,笑嘻嘻地拱手說:“恭喜姐夫,終于抱得美人歸。”

  “多謝遠睿手下留情,能娶到若藍,此乃我王守哲之三生有幸。”說著,王守哲掏出一個大紅包奉上,“遠睿,接下來辛苦你了。”

  按照規矩,可是得有未婚的小舅子抱姐姐上轎。

  柳遠睿毫不客氣地拿走了大紅包,拍著胸脯說:“行,包在我身上了。別看我身子骨弱,最近可是好好鍛煉過的。”

  說罷,他就抱起了柳若藍往閨房外而去。

  這還沒走兩步呢,柳遠睿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咦,姐最近怎麼輕了不少,想必是心疼我遠睿。記得上次演練時……”

  可他話還沒說完呢,便“哎喲”一聲慘叫了起來,急忙認錯:“姐,我錯了。”

  然後抱著他姐,一路狂奔出去。

  王守哲一滴冷汗,這小子還挺能作死的,他自然是假裝什麼都沒聽見,老老實實亦步亦趨地跟著。

  隨後,又在正廳拜別了嶽父嶽母。

  這才由遠睿將新娘子抱出了柳氏大門。

  一番儀式後,新娘子坐上了八擡大轎。

  而王守哲騎著他的萬金馬在隊伍最前面。

  “起轎。”公孫鏘喊了一聲後,隊伍開始緩緩而行,在民衆的夾道歡送中出了山陰,一路往平安而去。

  歸去的隊伍,比來時龐大了一倍不止。

  由柳氏族人率領的送親隊伍同樣浩浩蕩蕩。一輛一輛的馬車跟在隊伍後面,都是柳氏的嫁妝。

  看那嫁妝的規模,還真是體現出了柳氏的強大財力。

  王守哲穿著一身華麗富貴的婚袍,騎著火踏白雲,走在了隊伍最前面,心中滿是意氣風發。

  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娶到老婆。

  從今天開始,就要迎接他嶄新的生活了。

  人生四大喜之一的,洞房花燭夜,已在他面前徐徐展開。

  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人生得意須盡歡。

  洞房花燭夜,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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