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鳥村] 唯我獨法 (連載中)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江涇服務區

    耶誕節前夕，正當江寧全市人民，喜迎假日的時節，江寧市政府出臺了本年度最後一道關於組織開展“打黃掃非”專項行動的通知。

    嚴副局長的治安大隊偵緝四出，重點將濱江路附近的正經或不正經的服務據點給捋了一邊，使之完全無法正常營業。如同黃鼠狼清掃過的雞肉市場，完全沒有一點點殘留和浪費。

    按說江涇現代服務區，那也是江寧發展多年的好地方，乾乾淨淨的不多，髒髒兮兮的不少，但貢獻肯定是非常大的，政府向來本著控制的原則發展，雙方配合的很好。

    現在，與陳易面談了30分鐘的嚴副局長是完全不講情面了。他做事規矩的很，只是卡著最嚴的線，一家家的查過去，凡是有點錯漏的都要揪出來，同時還熱情的邀請不同的兄弟部門參與介入。例如消防中隊，就將好不容易逃出去的幾個商家，重新一網打盡——這年代，江寧的地皮寸土寸金，沒幾個人願意空出10%的單位來閑放著，豪華材料裝修出來的又都是易燃品，簡直是一抓一個准。

    偶爾有幾家躲過了檢查的飯店酒莊，沒有了周邊服務業的支撐，很快也堅持不下去了。

    員警和消防來回的查，甚至還有交警湊熱鬧，也就僅次於稅務工商聯合執法了。

    元旦剛過，一些吃不住勁的商人，就開始往嚴副局長，鄧書記家裏送東西，一路送到市委孫書記的都有不少。什麼燕窩鮑魚，金佛玉觀音，不要錢似的流動著。

    然而，陳易正等著和江涇服務區的所有人汪浩談購買，一路殺價的兇狠程度，與店主們的態度有著密切的關係，稍微有些硬關係的人都知道，江涇現代服務區是陳家二公子看上的，除了罵兩聲衙內之外，並沒有人真的沖上來抵抗。

    眼看著就是定明年租金的日子了，不管商戶能不能支撐下去，自動自覺的砍價是必然的。最重要的是，準備掏錢的商家都在觀望著汪浩的談判。大家都是生意人，關係深的自以為知道發生了什麼，關係淺的也在送東西看熱鬧，想著多賺幾個月的錢再說，但無論是哪等人，都在等汪浩的對策。

    他要是沒有對策，搞不定陳易的話，那還掏個什麼勁的租金。

    整齊有序的抵抗，再加上各種生意都受到了有意無意的限制，汪浩也總算見識到了陳易的實力，一等元旦放假結束，就主動約他見面。、

    這是個50多歲的體面人，穿羊毛的西裝，摟的是女秘書，帶的是女司機，還有一名公司副經理，也是個女的。

    陳易用了10分鐘才搞明白，敵人雖然投誠了，糖衣炮彈依然在不斷的射過來。

    年輕人，容易受到女色的誘惑，汪浩也是最後一次抵抗。漂亮的女秘書，漂亮的女司機，漂亮的公關經理，都是一個勁的往陳易身邊湊。汪浩笑呵呵的看著，擺明瞭任君採摘。

    “商人的下作真是沒下限。”陳易看著波濤洶湧，乳波蕩漾，心中略有些動搖，但看著汪浩的臉，那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他真懷疑，自己要是點頭的話，這廝能把自己送出去。

    “讓開點了。”陳易推了推擠過來的公關經理，一不小心，竟推到了胸。

    經理“哎呀”一聲，興奮的往過來湊，不知道汪浩許了什麼好處。

    陳易“呼”的站了起來，做正人君子狀，道：“汪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小意思，小意思。”汪涵回答的很有意思。

    陳易再一次推開穿著皮衣的女司機，輕笑了起來，道：“實話實說，三個女人，不值這個價。”

    “陳先生說的是，那您說個價。”

    “還是你說一個吧。”陳易的語氣非常肯定。

    他甚至連綠息漿果都沒吃。

    這不是個會讓人有好感的會面，他同樣沒有貼聆聽卷軸，這也不是一個會有變數的會面。

    以力壓人，就算是普通的太子黨，拿著真金白銀去買汪浩的地塊，誰都說不出個差錯來。當然，價錢肯定是不能按照市場價格走。

    汪浩暗歎一聲。他其實找了不少朋友，有江寧的，有東南省的，還有中央的，但大家聽說是‘陳易’，都說幫不了忙，生生給堵了回來。當然不是真的無人能治，只是沒人會為了一點鈔票幫他說話，他也出不起那個價錢。

    “您說個價錢，我聽著。”汪浩又道。

    “我就是一個紈絝，您別在意，不懂價錢，您說吧。”陳易說著揮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三個女孩子悄然退出，大約是氣勢所迫，連問汪浩一聲都沒來得及。

    汪浩是做商人的，忍饑挨餓絕不會有，忍辱負重是必須的，一會兒，道：“這塊地，我買下來的時候，是2個億，然後用了兩年多時間建了起來，大概又用了幾千萬，接著是三年多時間培育市場，說實話，是有感情的……”

    談感情，就是要價。

    陳易笑笑道：“5年時間了，房子的確老了……”

    汪浩一滯。

    他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拿下這片地，3個億的基礎，又好不容易打響了名聲，正在摘果子的季節，這要是用錢來算，非得10倍8倍的才得開心，儘管未來十年他可能都賺不到這麼多錢。但沒有個三五十億的現金，別人他肯定是不會賣的……老房子，兩年一裝修的場子，永遠都不會老。

    他想想，最後一搏道：“陳先生是準備進軍娛樂？我在這個行當是非常熟悉的，您要是有興趣，我保證每年1個億的幹股。”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了，白給陳易1個億，保證自己的利益，也能免得別人的盤剝。在江甯，陳家的牌子是相當好使的。

    可惜陳易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摘果子，他堅定的搖頭。

    “我那邊有不少女孩子，小明星也有，不是明星的，您想捧成明星也行。”汪浩說著拍胸脯，道：“以後不管您看上什麼女孩子，只要一張照片，我一個月內給您拿下，簡單的，三天內就搞定，到時候，您什麼事都不用做，躺在床上收女人就行……”

    依舊是粉色的糖衣炮彈，他能拿出來的只有這些。

    陳易知道，汪浩靠著江涇連串的娛樂機構，籠絡了不少的權利人士，但這些人，此時此刻是不會出面的。倒是以後，可能留下點恩怨。

    可他不在乎這些，天大地大，光幕和光門，魔法地鐵更重要，這塊地方是一定不能跑的。

    他敲了敲桌子，道：“3個億，我先給你1個億，剩下的2個億，過段時間再說。”

    汪浩近乎絕望，不禁道：“那地塊至少值8億……”

    “你要是不提那些齷齪事兒，咱們還好再談談，就這樣吧。”陳易揮揮手，叫來人，帶著合約過來簽字。

    簽字的是方重，代表金生公司。

    陳易是連個名字都懶得留下。

    “首付1億，真的太少了……”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做娛樂業，你現在簽字，租了你地皮的店主們的賠償，我來支付，那至少是一個億吧。你要是不願意簽字，我推土機過去了，店主們找不到我，你自己怎麼辦？”

    王浩悚然一驚，他旗下可有其他的產業呢。做娛樂的老闆，路子一個比一個野，把他公司的那堆車開走了都是小事……

    “簽了。”曾經的灰道大佬頹然道。

    陳易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要是空手套白狼，一毛錢不掏，這事兒是有些難辦，所謂吃相太難看。

    但他既然願意掏3億元出來，那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主動賠錢給江涇服務區的店主們，那更是稱得上仁義。

    比起吃人不吐骨頭的各種大佬們，正經或不正經開店的生意人，至少是靠著智力和體力賺錢，沒必要讓他們受損失。

    汪浩就不同了，先行支付1億，也是讓他不要亂說亂動，等於是2億元的押金。

    思前想後，汪浩終於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第二天，方重揣著滿口袋的支票和現金，開始一個個的拜訪江涇服務區的店主們。服務區的四個大門早就關了，周圍一片施工的架勢，上百輛的工程機械就等在外面，談好一家拆一家，連拆除昂貴裝修的機會都不給，數萬元的吊燈，隨著手掌厚的木板一起化為碎屑……

    “我要在這裏，建一個現代化的物流倉儲中心”陳易對著江寧建築設計院的設計師如是說。

    後者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道：“全部推了建倉庫？”

    “是。至少能走集裝箱。”

    “這裏是市區，交通不暢，而且經常有管制，集裝箱的大卡車，肯定是不讓走的。”

    “那就修條路，直接連到江南碼頭和江北碼頭。”

    設計師覺得自己是白癡了：“怎麼可能？”

    “拉高架，架鐵路，你是設計師還是我是？”陳易說著想想道：“必須達到正經高速公路的通信量，做不到，我不管你是什麼頭銜的，退休去吧。”

    40多歲的設計師臉憋的通紅，吐出一口氣來，道：“只要您的批文能弄下來，我就能給你修一條高速公路出來。”

    “預留向江南江北碼頭擴張的空間。”陳易嘿嘿笑了。濱江路地鐵站，距離最近的江南碼頭地區只有20公里，到海邊不到40公里，光幕再升級兩次，就會到達這個範圍。

    江甯，要成為一個獨立的城市。

    陳易終於將腦袋中隱隱的構想聯絡了起來。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設計

    在陳易的催動下，設計師極其大膽的提出了江涇江南通道的構想，其中含有兩座大橋，六座隧道，高等級公路三條,等於是將江南碼頭，生生的擴展了一倍，運載能力更是倍增。

    這樣的面積，說是世界上最大的集裝箱碼頭，都綽綽有餘了——除了它是向繁華地區擴展，除了他將消耗上百億美元的資金之外……狀似符合規範。

    當然，設計師本人不用為此負責。他的工作是將江津服務區改造成江涇倉儲區，碼頭之類的構想只是未來擴展的可能。如果陳易膽敢將這份工作交給他，那江寧建築設計院一定會樂瘋掉，到時候再細化的考慮也不遲。

    但作為出資人的陳易，看著那份粗略的報價單就知道，用自己的錢做這樣的事太難了，哪怕是通過江甯市政府出錢，同樣困難非常。最重要的是，它可能會讓江南碼頭徹底國有化。

    最起碼現在，它還是個可供交易的省級企業，等投資之後，管理定然會更加嚴格，出售將變的非常困難。

    問題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上百億美元，這可是個能讓一個國家領導人撓頭的數字。

    世界級的跨國公司，要拿出這筆錢來，照樣得傷筋動骨，且必須考慮投資失敗的惡果——幾乎肯定，每次上百億的投資，都是一次天然的賭博場。

    三菱

    三菱能出得起這份錢

    當陳易想到“三菱”的名字的時候，念頭不由自主的發散開去。

    三菱的最終目的，就是要用江北碼頭區的改造，套走江南碼頭區，以及江南造船廠，整個設計非常之龐大，但有著極強的可行性。

    雖然是洋帥哥斯坦尼克透漏給自己的資訊，但在內心中，陳易是相信這樣的計畫的。用三四年的時間準備，與中國企業合夥騙走中國政府上百億的資產，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也並不表示不會再發生。

    熟悉上層思維的陳易相信，只要三菱蓋好了遮羞布，保證所行的一切符合法律，哪怕此事被曝光，那他們什麼事都不會有。大家只會怪明德集團這個漢奸，怪明德集團不守規矩，怪明德集團違法法律。日後若有需要和三菱合作的地方，照樣會合作。什麼經濟開發區的領導們，照樣會削尖了腦袋去走三菱的門子，希望它將某個配套設施放在自己的地盤內。

    但怎樣才能從三菱手上，再將江南碼頭弄到手呢？更進一步的是，如何能讓三菱集團，按照自己的意願建設江寧的碼頭？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除非……

    有絕對的權威

    從而用這份權威，誘使三菱集團，按照自己的意願改造江北碼頭。

    陳易托著腮繼續想：

    “建築上的權威不值錢，造一幢好建築，至多賺錢的事兒，而且也不是三菱的主營業務。像是這樣的老牌財閥，有著明確的經營方向和理念，不會因為某種產品賺錢而輕易改變……”

    “有什麼類型的技術，是三菱始終在關注，拼了命也想要的？”

    “能源航空原子工業造船興許也算是其中之一……”陳易想了想，將原子工業和造船又劃掉了，然後看著航空和能源發呆。

    要弄點不尋常的技術，他有的是辦法。

    簡單點，通過管道弄到一些現有的未公開技術，然後以自己或某個筆名公開，也就成了其名下的資源，但要說權威，恐怕是稱不上的。那些有本事做權威的人，恐怕不會甘願讓出自己的利益。

    而且，將一個碼頭的設計圖紙，安放在一名能源或航空科學家名下，也是不恰當的。

    “那就只能是研究所了。”陳易立刻想到了大伯。

    總裝備部綜合計畫部部長能決定不少事情，不過，借用某個研究所的名義可以，借用他們的技術肯定是不行的。

    陳易撚出一張技能複製卷軸，心裏權衡著，為此用上十幾張卷軸是否划算。或者說，十幾張卷軸是否夠用？

    設計一個小病毒，耗費一個卷軸的時間興許就夠了，但要想設計點值錢的玩意來，光是前期的準備工作就讓人頭痛。

    聖奇奧王國正處在冬季，一切戰鬥幾乎盡皆停止，想要掠奪賽波加的法師也不好辦，每月兩三張的供應量，再加上偶爾的戰鬥俘獲，存到今天，總計才18張，換算成時間，就是54個小時。

    哪怕是160%的水準，這也是不夠的。

    54個小時，才是不滿負荷的一周的工作量。用一周時間研究出好東西的科學家有不少，但誰也不是必然會得到此結果的。

    “還得再催催蒂莫西。”陳易如此想著，神色卻輕鬆了許多。

    最難的是做決定。做出決定之後，做事就簡單多了。

    他回到濱江路大賣場頂層的辦公室中，仔細的斟酌了語氣，在紙面上寫上要和大伯談的要點，這才打了電話到了西京。

    約略的表達了自己想去西京參觀能源或航空研究所的要求，陳易並沒有直接提出面對三菱的計畫，只是道：“我想買下江南碼頭和江北碼頭，希望您能配合我一下。”

    “買下江南和江北碼頭？”陳國亮聽的在辦公室內笑了出來，道：“你的胃口這麼大了？”

    他總是忘不了陳易才19歲不到的年齡。

    “馬來西亞的生意不錯，16億變成了20億，去掉利息的話，還能剩下4億多，這些錢要想辦法花掉。”他算帳的時候，直接去掉了給蘇丹的4億多美元。

    陳國亮聽的暗暗點頭，賺到4億美元，那就是30多億人民幣了。

    他禁不住搖頭，越是位高權重，才越是明白大數字的概念。

    4億美元，都能在非洲打一場低烈度的戰爭了。而且是用雇傭兵打。

    不過，算算江南和江北碼頭的估價，他又不確定的問道：“4億多做40多億美元的生意，不容易吧。”

    陳易笑了笑，道：“10%的首付，買房子都夠了，不少了。”

    “那你來西京，我們面談。”陳國亮說完才想起來，道：“你老爹知道嗎？”

    “老爸借的那點錢，差不多花完了，不準備讓他參與。”

    “你小子……”陳國亮說著掛掉了電話，在辦公室內一陣唏噓，同時笑容滿面。

    等在他秘書間裏的人不少，唯有其中最年輕的一位穿著西裝，下巴上留著一撮鬍鬚的年輕人探頭探腦的張望著。

    他與周圍穿著整齊的將校服的軍人格格不入，但他身份不俗，反而有資格坐著單獨的椅子，偏頭問道：“劉秘書，看部長那麼高興，遇到什麼好事了？”

    “我不敢瞎問。”劉秘書連連擺手。

    “說說唄。”

    “莫少，您逼我也沒用，我是真不知道。”

    被叫做莫少的，哪怕在部長辦公室，也是油腔滑調的笑：“你能不知道？你接的電話，說來聽聽唄，我能吃了你不成。”

    他那樣子，仿佛是不說真要吃人了。

    劉秘書正緊張著要不要得罪人的時候，裏面喊了“小劉”。他急忙站起來，留下一句“之後談”，進了辦公室。

    一會兒，劉秘書從側門溜走了，卻是二秘過來笑道：“莫少，裏面陳部長在等您。”

    “好嘞好嘞。”莫少每句後面幾乎都有語氣詞，模樣猥瑣的笑道：“劉秘跑了？”

    二秘也不掩飾，笑著道：“是。”

    “告訴他，跑了也不用擔心，我是生意人，啥事都不往心裏去，咱們只要能做生意，那就是好朋友。”

    二秘一個勁的點頭，將他送進了門。

    莫少提著小皮包，敲敲外門，笑說：“陳書，我來了。”

    “少秋啊，坐一下，我先批點文件。”陳國亮不怎麼待見莫少秋這種紅色生意人。他和陳易之類的商人不同，做的就是倒買倒賣的勾當，而且幾乎全是依靠著國家或者國企做生意，不管是早期的批文，還是後期的國儲物資，向來沒有放過的。

    當年證卷經理人還在股市上做老鼠倉的時候，莫少秋這群人，就已經試水了期貨市場，而且堂而皇之的做起了期貨老鼠倉。國際上銅價便宜的時候他們先收，然後國儲局開收，一下子就是幾萬噸的量砸進市場，每噸瞬間上升百分之二三十，他們順勢賣掉，皆是利潤，又簡單又快捷，連資本都不太需要，有的是銀行巴結這些公子哥們。比起中國股票市場的小規模操作，這種利用國家巨量資金的大額進出，收入簡直稱得上是恐怖。

    進入了21世紀，國家的監管嚴格了，他們手上的錢也多了，這才稍稍做點正當生意，可要真的深究起來，照舊正當不到哪里去。

    莫家和陳家的關係還不錯，陳國亮接了電話不好推辭，可臉上的表情絕對不好看。

    他用了將近10分鐘，批完了文件，才緩緩的問道：“說說。”

    “是，我聽說東北的幾個軍要換裝。”莫少秋笑的小鬍子微顫，道：“我想把這筆生意接下來，您給個准話唄。”

    “這不是生意，這是國防大計。”

    “是是是，我可以接受第三方的監察，好不好？”莫少秋認真的道：“30萬套軍裝，每套500往上的標準，我最多賺三分之一。”

    陳國亮扶著鋼筆，仰首問：“三分之一？”

    “咱是生意人，明人不說暗話，這事兒您一個人就能決定吧。咱這麼說吧，要是您想要品質，確定個成本線，比如說600塊，那咱往上加個200，事情就成了。”莫少哈哈一笑，又道：“或者您確定個價錢，還是600，咱減掉個200做衣服，那也行啊。嗯，我欠您一個人情，莫家欠一個。”

    陳國亮突然覺得，這是個無恥的挺有性格的年輕人，於是忍住了呵罵道：“三分之一的利潤，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此事我不管，你得走正規管道投標。”

    “現在的投標……”莫少撇撇嘴，乾淨俐落的起身，笑道：“得嘞，有您的這句話，能參與公平競爭也行。另外問個，剛才打電話的是您侄子？”

    “怎麼？”陳國亮警醒的看著他。

    “沒啥，我就是喜歡做生意的。專業的生意人，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和您侄子做生意。”莫少秋呵呵的笑著：“您有事就找我，啥都能談。”

    說完，他就從正門上走了。

    坐在門口豎著耳朵的劉秘書，都不明白莫少是如何猜出電話來源的。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水寨

    臨走前，陳易送了一批物資到西大陸，還有一套單缸柴油機和少量的油料，高興的俞偉超像是猴子般的跳躥。

    他的筆記本電腦早就沒電了。對曾經的宅男而言，還能上網的時候會無比強烈的鄙視單機遊戲，停電的時候則會無比強烈的懷念單機，哪怕是柴油機的轟鳴，也不能改變看螢幕的心，也不能扭轉不屈的意志。

    柴油機放在了新建成的水邊城寨內，距離運村四五公里遠。幸虧如此，否則還不知道運獸們會如何看待這台發出巨大響聲的小東西。

    相比反精英的精英主義者俞偉超，佘雷就顯的恐慌許多了。他被送到這片蠻荒大陸來是完全被動的，雖然在到來之前，得到了一些訊息，但那些乾巴巴的對話，哪里比得上巨大的劍齒獸，炎熱的空氣和要人命的鳥糞來的實際，還有木板房，茅草床墊，只有簡單過濾的本地飲用水，貧瘠的燒烤手段和食物類型，最後是苦悶的工作環境和渺茫的未來。

    沒兩天時間，佘雷就陷入了嚴重的焦慮之中，保衛的工作根本是無從談起。

    已經逐漸進入了狀態的俞偉超既不屑，又擔心，對陳易直言道：“佘雷無法負擔在西大陸的工作，我建立更換人選。”

    他的語氣，非常有向領導報告工作的架勢。

    陳易看看矗立在水邊的，僅僅用幾十雙鞋子和幾件刀劍換來的小寨子，覺得俞偉超的工作還是令人滿意的，於是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人選？”

    “經過嚴格訓練的間諜人員，或者是組織成員。”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俞偉超仍舊以為，自己是在“人類發展研究會”的指揮下，或者部分的指揮下。

    陳易嗤了一聲，根本不解釋，道：“佘雷不會調回去的，想其他辦法。”

    俞偉超歎口氣，道：“那就再派幾個人過來吧，要4個人，最好兩個是佘雷認識的，兩個是陌生的，這樣利於我領導。”

    他的這句話，一下子就包含了兩層意思。一層是要領導權，一層是要增添人手，否則孤零零的2個人留在蠻荒大陸上，不僅做事不方便，而且勢單力薄，缺乏力量。

    陳易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說“儘量”，並沒有給他准話。

    佘雷熟悉的都是老鄉，放過來並不恰當，如果僅僅是認識的學員會好一些，但武館招收的都是有家的江北人，讓他們拋棄一切到西大陸也不好辦。

    至少默認了自己的領導權，俞偉超基本上心滿意足，繼續報告道：“我計畫擴大本地城寨的規模，最好是能讓幾百人進來交易，我也好繼續擴大影響力。”

    “沒問題。另外準備一塊地方，建個伐木工廠，生產紙漿。”陳易想來想去，還是沒敢直接把紙品生產線放在西大陸，免得生產出來的紙張，受到高層人士的注意。

    天知道西大陸有沒有魔法師的存在，如果有的話，生產出來給聖奇奧王國的卷軸用紙，說不定就會被搶奪走，而且反而製造極大的危險。

    不過，將木漿運出來依舊是件繁重的工作。陳易同時道：“你要好好的偵察周邊的情況，尤其是軍事方面的，評估你所需要的防禦力量，另外，盡可能的掌握較多的運輸能力。”

    “明白，運村的人就是最好的支點。”俞偉超指指遠處高大的運獸，道：“第一次見，我還以為是雷龍呢，後來才覺得那脖子短了點，但這種動物，每只少說得有個十幾噸重，一次搬運三五噸的東西，和玩兒似的。”

    “如此最好。”陳易當然是希望在西大陸生產出紙張來，按照地鐵的模式，他每次上車的時候，首先要進入第二節車廂，然後選擇某個地區進入，回來後才會繼續向聖奇奧王國前進。如果能夠在西大陸生產紙張的話，他每次進入地鐵的時候，只要攜帶送往西大陸的商品即可，隨後從西大陸帶出紙張，直接送往聖奇奧王國，等於是憑空提高了兩倍的運力。

    要是別的地方也就罷了，這可是提高自己的生產效率，絕對是值得冒著風險去推廣的。

    俞偉超儘管覺得，將生產木漿作為第一期的目標有些浪費，可並未提出反對意見，他還需要多瞭解這個世界。

    說完了事情，陳易告訴他，自己要一次性離開一個月，俞偉超簡直是依依不捨。到目前為止，他尚不知道雙方的時差有3倍左右，陳同學當然也不會告訴他。

    再到聖奇奧王國，鞏固了一番體術成果，陳易乘坐猛禽前往機場。

    因為時間太晚，不符合江甯的正常航班節奏，因此他早就訂了江鹿航空的包機。機身粗短的A319CJ僅有34米長，與機翼的寬度相當。客艙長度更是不足24米，是空客A320的縮短型公務機。相比私人飛機而言，這種飛機的空間反而要大上不少，而且有4名長相甜美的空姐隨行，似乎是一段美妙的旅途。

    空中飛行了大約三個小時，天濛濛亮的時候，A319在西京機場降落。包機服務就像是打空的，它按照每公里的核算價格收費，而且要收此價格80%左右的回返費，陳易一覺睡醒，算是大大的一筆浪費。

    “去總裝備部。”陳易又上了一輛計程車。他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有保鏢，沒有從人，他也不想驚動西京的任何人，以免某些先生神經過敏。

    陳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陳家子弟在外面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陳家老爺子的存在反而令無數圈內圈外人揪心，他們是不想看到陳易涉足西京的，儘管真實的威脅小到沒有。

    司機“呦”了一身，順順當當的起步，道：“小兄弟有親戚在總裝？那可是個好地方啊，富的流油不說，還有權。”

    陳易呵呵的笑了兩聲。

    “軍隊四大部，總參最牛，但總裝最舒服，這個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為什麼是你最清楚？”

    “我家裏親戚也有在軍隊的，叔公的兒媳婦，她有個本家兄弟就在軍裏，上校軍銜，厲害的很……”

    陳易忍不住笑了，一路胡說著，計程車就到了總裝門口.

    大衙門外面都有帶槍的哨兵站崗，而且有著一個明顯的牌子：衛兵神聖不可侵犯。看來在沒有牌子的年代裏，一定有不少衛兵被神聖的侵犯了。

    “我找陳國亮，綜合計畫部部長。”陳易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他沒有大伯秘書的電話。

    衛兵照例打了電話進去，很快放他入內，並熱心的指引了方向。

    到了綜合計畫部部長辦公室外的時候，有整整一排的軍人在等待，都是來部裏說事的。其中軍銜最大的少將有三個人，剩下的幾乎全是上校和大校，偶爾有幾個兩杠兩星的藏在中間，稍不注意就被漏掉了。

    “真熱鬧了，不是要排隊吧。”陳易笑嘻嘻的對外面的副官說話，仿佛渾然不知自己是眾人的焦點似的。

    在這種場合，不是焦點的也得是焦點了，他連西裝都沒穿，擺明瞭不是正經的辦事人員，怎能不引起辦事人員的矚目。

    劉秘站起身笑道：“您稍等幾分鐘，現在裏面的人出來，就可以了。”

    “那好。”陳易笑著坐在了辦公室的近端，以免被太多人給注意。

    莫少秋哼著歌，從樓道裏一路過來。

    他剛去拜訪了一位總後勤的負責人，搞定了軍裝的問題，正是開心得意的時刻，看到劉秘身邊坐著個非軍裝的年輕人，不由好奇。

    定睛一看，莫少眯著眼坐到了旁邊，問道：“你是陳易吧？”

    陳易好奇的轉過身來：“你認識我？”

    “我見過照片，哦，還有一點點猜想。這可是總裝哦。”

    “不錯。”

    “你是做生意的吧？”

    “算是。”

    “那就是一家人嘍。”

    陳易哭笑不得，不吭聲了。

    莫少則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道：“有沒有興趣，共同做個生意？”

    他湊了來的時候，頭都勾下了，一臉的期待，倒不全是為了賺錢。

    陳易笑了：“做生意？和誰做生意？”

    “我啊。”

    “你的公司是？”

    “不扯公司，公司是什麼，不就是一層皮嗎？我手上有資源，你手上有資源，我們交換一下資源，買賣就成了，你說是不是？”

    陳易呵呵笑著沒接茬。周圍全是各級軍官，雖然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說不準誰就聽見了，他現在已經有些想脫離了。

    莫少兀自不覺的道：“我這個人，最喜歡做生意了。我聽說了，你在馬來西亞買賣證卷公司很來勁，要不要試試期貨市場？”

    陳易摸不清他的來路，只笑道：“金融市場，我喜歡自己玩。”

    “有性格。”莫少翹起了拇指，“軍裝呢？我剛做了一筆。”又見陳易搖頭，他繼續道：“車輛你覺得怎麼樣？我們從外國進口點東西，然後再重整一下……”

    他這是已經開始了介紹生意。

    不過，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都是依靠著某種資源來進行的生意。陳易興趣寥寥，都敷衍的累了。

    有兩個靠的近的軍官，能聽到三五分的對話，這刻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能在總裝的辦公司內聊天的，誰沒有點背景，尤其是不穿軍裝的，更是他們惹不起的。

    莫少除了聲音方面放低一些，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嘴臉，受到陳易的拒絕也不生氣，還掰著手指頭想，並道：“車輛期貨軍裝你都不想做，食用油怎麼樣？散裝的？”

    陳易還是搖頭，照舊是不說話。

    “鋼材呢？陳氏集團是做機械的吧，我有便宜的好貨。俄羅斯的。”見他還不說話，莫少急了：“別這樣嘛，什麼都可以談不是？我告訴你，哪怕是裝甲車，驅逐艦的生意，咱都是可以做的，總有一樣你喜歡的吧？”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身份

    聽莫少秋半是炫耀半是認真的“談生意”，陳易總算是開口道：“你還能做軍火？”

    “多新鮮啊，我好歹也是軍隊大院出來的，做軍火才是本專業了，您說是吧？”

    陳易裝作獵奇似的道：“賣哪兒？”

    “哪里需要賣哪兒，正規管道走點，打獵打仗的都行，不正規的管道……”莫少藏了個心眼，笑道：“我們不玩不正規的管道，你說是吧。”

    陳易皮笑肉不笑的抽*動了兩下臉頰，道：“既然你路子這麼廣，留張名片吧。”

    “好嘞。”莫少自覺談成了大半筆生意了，興奮的掏出一張沙金的名片遞給陳易，同時猜測著對方究竟是需要哪種生意。

    部長室的內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劉秘像是裝了彈簧似的站起來，到裏面說了兩句話，隨後對陳易道：“可以進去了。”

    陳國亮像是老樹一樣，把根纏在了辦公椅上，見是陳易進來，才起身給自己倒茶，同時活動著筋骨，笑道：“老嘍老嘍，變成做辦公室的了，這段日子沒少長肉，盡受你伯母埋怨，晚上別住酒店了，回家來住。”

    “好。”陳易也不客氣，走過去幫伯父拍拍肩膀，道：“我有套體術的法子，晚上回去教給你，強身健體。”

    “是你教給老爺子的那一套？”

    “有點區別，爺爺的身體虛，我教他的是改良版的。”

    “上次去老宅，你爺爺身體是不錯，好，我也學學。”

    陳易嘿嘿一笑，聖奇奧的體術有很多種，對家裏人，尤其是長輩而言，再想進步到鬥技級是不太可能了，但要保持旺盛的精力，恢復一部分的身體機能，還是較易做到的。不止地球人想要永遠健康，異大陸人亦有同樣的需求。

    只是誰都做不到而已。

    地球的醫療水準，同樣是異大陸無法企及的技術，但後者以鍛煉的方式發展數萬年，平均壽命卻要比現在的地球人高不少。

    陳國亮也沒回到座位上，他趁機繞著辦公室走了兩圈，還呼呼的打了幾拳，笑道：“在江寧也坐過辦公室，沒有這麼實在的，真是從早坐到晚，會議繼續坐，實在不行，我們站著說話吧。”

    “那感情好。”陳易也繞著房間走，自在的道：“我收到一個小道消息，懷疑江北的拆遷，可能是三菱的陰謀。”

    小道消息向來準確，陳國亮不動聲色的抬起頭來。到了他的位置上，每天決定的都是數千萬乃至數億元的項目，並不會因此而有什麼強烈的情感。

    陳易一五一十的把斯坦尼克告訴自己的資訊透漏出來，隨後加上自己的意願，道：“我想借機把江南和江北的港口買下來。”

    “心太大了，買不下來怎麼辦？”

    “先得讓他們按照我的意願建設，這樣就算不行，港口我照樣能用。”

    “有必要嗎？”

    陳易斬釘截鐵的回答：“有。”

    陳國亮沉吟起來，道：“那要我做什麼？”

    “我得設個套給三菱，把我希望的設計，交給他們，所以想借用一個研究所，用他們的名義做出設計……”

    “讓他們偷去建設？不太可能吧。三菱有自己的人的，而且不會這麼傻的。”

    “不用這樣，我有幾個主要的技術指標，例如通行能力，數量，噸位等等，只有往外運輸的通道，我未來自己再建設一下就行了……”

    陳國亮聽著笑起來了，道：“聽著像是已經在你手上了。”

    陳易也哈哈笑了，他最近相當之順，自然容易向好的方向考慮。他拍拍靠背椅，道：“現在的問題就是，要給三菱一個足夠的理由，才能讓他們擴建港口。”

    “哦，你有什麼法子？”

    陳易看著大伯的眼神，道：“我們假設軍方研究所，有了一種新的能源設計方案，這種能源是一種低成本的能源，需要從海外進口非常大量的土方，那麼三菱方面得知此消息，一定會很樂意擴張江北的散裝碼頭，至少明德集團知道了，會願意花錢的。我不求他們用幾百億裝修港口，至少花一半錢，做做基礎設施也好。”

    陳國亮哭笑不得，道：“新的能源方案，哪里有那麼容易。”

    “拿現成的出來改改，力求真實，畢竟是好多億了。”

    “隨你。”

    “那我就交給您了，不過有兩點。”

    “嗯。”

    “第一，必須是最好的專家，多個專家，仔細的用半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單獨的思考此事。”

    “為什麼？”

    陳易笑了笑，繼續道：“第二，必須是真實有效的思考，我知道現在有些能源，的確是滿足大量土方的低成本資源要求的，也許改進一些關鍵點就行……”

    “嗯。”

    “另外，他要就此發表一系列的論文。”

    “論文會被揭穿吧。”

    “我相信專家們的本事。另外，您選好了人，我去幫忙。”

    陳易早就想清楚了，技能複製卷軸這種東西，用在自己身上是厲害，但不如用在專家們身上。

    多個優秀專家組成的團隊雖然強悍，但畢竟沒有一個人掌握兩個人的技能來的厲害，而且是一種交叉的思考。

    50多個小時，足夠突破一些明顯的瓶頸，達到騙人的標準了。

    這些事不用陳國亮親自去做，吩咐了副官去安排即可。

    陳易也迅速離開了總裝，同時聯繫爺爺，將自己和大伯商量的事情告知於他。

    陳仲國照例不做出決定，只是聽了一遍，道：“有幾成把握？”

    “三成吧。”陳易擔心的還是專家使用技能複製卷軸的情況，作為珍稀卷軸，它的應用非常廣泛，但並非沒有極限。他現在所擁有的四級技能複製卷軸，照例是能複製四級的魔法，可智力水準和知識體系是否有等級的限定，他還真的無法確知。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無論最終是否能如願占到三菱的便宜，擴大技能複製卷軸的範圍，總是收穫之一。現在的聖奇奧王國已經基本擺脫了被動防禦的局面，如若給與強大的支持，俘獲更多的懂得製作珍稀卷軸的法師也並不困難。

    陳仲國思考了一下，道：“你自己行不行？”

    陳易剛想說行，猛然醒悟，這是爺爺在變相的向自己提供幫助。

    自退位以後，他可是頭一次如此表態，如果自己給誤過去了，想必他也不會再提出來，但卻會產生新的判斷。

    考慮良久，陳易握著幾乎發燙的電話，道：“我覺得老派的專家，圈內人都認識，不如找一個新人出來，凡是相關的論文，都以新人的名義來發，但他們恐怕不願意這樣做。另外，新人的選擇也麻煩。”

    “我知道了。”陳仲國掛掉了電話，讓陳易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態度。

    總裝備部的前身，正是國防科工委，名下的研究所多如牛毛，從冰山凍土到外星人地球人發掘應有盡有，手下人很快給陳易提供了三個能源研究所以供參考。綜合計畫部的少將部長發話，可謂是一路紅燈。

    在中國，能源研究所就像是火鍋裏的花椒，挑都挑不完，不光軍隊裏有能源研究所，發改委和各中央部委同樣有建立，省級機關下設的能源研究所數量更是比得上學校所轄。

    初步的挑選之後，剩下的三個能源研究所，基本都有符合陳易所需求的研究專案存在，只是像大多數的項目一樣，從設計定型到投入使用，總要經過至少20年時間，正在等待的儲備設計有相當大的空間。

    陳易頂著智力卷軸看了三天，期間劉歆瑜和金鬥娜輪流幫忙。一直到陳易在806所的檔案上畫圈，劉歆瑜才問道：“為什麼不假作改變江寧的產業結構，例如需要購入大量的礦石等原料，騙三菱改變江寧碼頭的設計？只要數量種類編造的合適，他們的建築就應該能滿足你的要求吧。”

    “編造產業結構，你覺得可行嗎？”

    “總比科研專案可行性高。”劉歆瑜對陳易的計畫極不看好，雖然回報可能不少。

    “這是個長期計畫，急什麼。”陳易笑了兩聲，道：“而且，誰知道專家們，會不會真的研究出什麼來。”

    “我看能源還是用現有的好，浪費錢。”劉歆瑜對科學是不怎麼感冒的。

    “選定806所，發消息給大伯吧。”陳易硬著肩膀躺回椅子上，只覺得過去兩天累壞了。

    劉歆瑜依言去了，回來後遞給他一個大信封，道：“你要的身份資訊。”

    大信封是一名現役軍官送來的，當日風紀扣壓的一絲不苟。信內正是一套身份資訊，名為“肖暢”的研究所研究員，他將在兩天后，正式調入806所。不同于普通的身份偽裝，這個叫做肖暢的人，是真實的存在於紙上的，它有自己的出生證明，有上學後的記錄，有曾經的銀行帳號和郵箱，有用自己的名字註冊過手機……要不是陳仲國的話，陳易拿不到這麼像真人的身份。

    比起真人而言，僅僅是身份更好控制，也更不容易暴露。

    而在總裝備部內，也將有一個代號“守株待兔”的任務在秘密進行中……大家雖然都不相信陳易的計畫，但陳家人都願意投入精力幫忙。

    就這一點而言，陳易在陳家的地位，潛移默化中有了巨大的改變。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安全機關

    表面上，聖奇奧王國、西大陸和武館都在如火如荼的搞建設，玩擴張，忙的不可開交。實際上，當陳易完成了前期準備之後，他反而進入了難得的閒暇時間。

    各地都有自己的主事人，有條不紊的發展著，委實沒有他插足的必要。

    陳易樂得清閒，還抽空參加了一次四級考試，洋洋得意的得勝還場，可惜沒有人捧場。羅小山已經辦了休學，梁俞每天泡妞打球，忙的是不可開交，連四級開考都不知道。任遠倒是來祝賀了一次，卻沒什麼意思。

    對於同學們來說，不管是同班、同級、同院還是同校的陳易同學，早已是一種傳說，他住在學校最好的宿舍樓裏，獨自霸佔好幾間房；他的房間裏，不是美女輔導員進進出出，就是美女交換生進進出出——大家都猜測，他們在裏面進進出出，奈何學校不聞不問，誰也不敢站出來管閒事。

    要是以前的時候，班長林媛還會不畏權貴的管理一下他，韓禾同學還會抱著論文和筆記本不厭其煩的尋找一下他。然而，林媛的學生會工作越來越多，加上又去兼職，在學校都只有上課時間，韓禾同學則在耶誕節前一個月就送出了論文，只等著排上日期刊發……

    於是，陳易唯一還需出現的只有武館，但裸熊等人也持續訓練了將近兩個月時間，身體狀態趨於飽和——低效率的事兒，陳易向來是不屑於做的。

    不過，他暫停了參與，學員們的鍛煉依舊得繼續，差不多又練了半個月，裸熊和曹征相繼達到了體術第三的是大楊，畢竟是有基礎的半軍人，訓練的又夠刻苦，總算是超過了原本在前的林海濤、桑成強等人。

    陳易老實不客氣的將大楊和小朱送了回去，後者堪堪達到體術4級的水準，但也沒了繼續深造的機會，有的時候，天賦和努力的差距是會越拉越大的，可以想見多年之後，小朱為了追上今天的一級之差，得付出多少額外的辛苦。當然，他也可能早早就放棄了追逐，隨便的混混日子，可安全部門的日子，又豈是那麼好混的。

    祝光梁將兩人收回部門，自然是好一番的甄別詢問，就如當年的留**童一樣，中國政府從骨子裏，是不喜歡外面出產的留學產品的。蓋因政府向來要求政令統一，思想統一，認識統一，這串子“統一”下來，接受了外國思想認識和教育的留學生，不僅不好用，還有不能用之虞。

    大楊和小朱去的雖然不是外國，但說是留學也沒錯。一圈子問話記錄，重複詢問，費了整整三天時間，搞的都是筋疲力盡，回來時的興奮早就沒有了。

    祝光梁這才分別談話。

    他穿著光膀子的跨欄背心，露出胸前一塊肉，背後兩塊肉，身側三塊肉。

    在人前的時候，他從來都是衣冠楚楚的模樣，但在行動處內部做審訊的時候，祝光梁向來喜歡這樣的裝束，每每露出一水兒的白肉搞疲勞審訊。

    大楊不怎麼喜歡老大的裝束。且不說外面那板直的制服西裝，就是在處裏的時候，那又白又亮的皮膚，常年鍛煉的肌肉，若不是掛著安全部的牌子，說是兔兒爺都有人信。

    “興許就是兔兒爺吧。”大楊低著頭，心中腹誹。連著三天的審訊，泥人也要激起火氣來，何況他以前是運動員的幹活。

    祝光梁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中心思想是要大楊放下心障，繼續為祖國效力，重點就是一句：“我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們內部監控的模式如此，不要在意。”

    他不怕大楊心生怨恨，他怕將兩個人放了出去，他們找了陳易訴苦，那就麻煩了。

    大楊當然是一陣子的點頭，怨恨什麼的，當然不能做在表面上。

    “一會兒，到廳子裏練一練，咱也看看效果。”說這句話的時候，祝光梁還是恭敬的。體術是陳家二公子想出來的招數，而在東南省內，甭管是混軍隊的還是混員警的，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陳家人。他就更不行了，陳老爺子的徒子徒孫，多少特工恨不得撲上來吃肉。他們就像是yu女明星，露把柄就等於是露肉，一旦曝光就是個死字。

    大楊呵呵的笑著說“是”，心裏卻發了狠：打死這群龜兒子的。

    他現在是體術五級，要說厲害也不厲害，什麼拳王、黑帶，或者蘭博之類的動物，通通都能揍的他沒了脾氣。但在單位裏，近身搏鬥最強的，也就是幾個軍隊裏退下來的偵察兵。他們是駐地方的部門，射擊略微偏重一些，近身、爆破之類的，除了很低的標準線，就是全憑愛好。

    當然，所謂很低的標準線，那還是要比只有兩年時間的義務兵好不少。現在的新兵營，不管是城市兵農村兵，入營的時候跑個一萬米都艱難，就算兩年時間都訓練近身搏擊，水準也不一定超過高中流氓——人家從小學開始混社會，練的時間一點都不短。

    到了行動處常說的“廳子”裏，大楊自動自覺的就站在了拳臺上。這是標準的6平方米拳台，高一米，視野寬廣。

    小朱隔了一會兒到場，也是繃著臉，就站在拳台最近的後方。看的出來，他也受審查很不爽。

    “一會，看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大楊看著房間裏聚攏的十幾號人，心裏硬氣的很。隊裏近身最強的幾個，不是在出任務，就是在家躲懶，留下的一群人裏，竟以文職居多，他是一點都不怯。

    “看你的了。”小朱也緊緊的捏住拳頭。他雖然是體術四級的水準，但僅僅是身體素質上去了，打架的本事卻不行。

    祝光梁一會兒就到了，他是行動處的正牌子處長，手一揮，自然有說好的兄弟上陣。

    大楊一看就放鬆下來。來的人綽號“靶子”，身高一米九，體重200，是隊裏最高最壯的。但他雖然也是軍隊裏退役特招的，近身格鬥卻稱不上，充其量是借著高壯的身體逞兇罷了。

    比起他來，大楊的身體顯然更棒。

    旁邊的人懶洋洋的數了一二三，靶子蹦蹦跳跳的過來了，他身高臂長，用西洋拳擊更舒服一些。

    “看好了。”大楊瞄著他，猛的兩蹬地，一腿就飛踹起來。

    這要是遇到一個靈活些的，躲開了還能反擊，奈何靶子體重大，只得雙臂護住頭臉，準備擋住了再打。

    只聽“哢”的一聲，大楊的粗腿就踹在了靶子的雙臂上。

    後者“哎呦”了一聲，竟是直直飛了兩米遠，還在地面上打了個轉兒。

    祝光梁不自覺向前邁了兩步，似乎想看清楚一點。

    “下一個。”大楊哈哈大笑。

    小朱在下麵低聲道：“小心得罪人。”

    “今天不立威，以後只有人家得罪咱們的。”大楊在體校就是惹是生非的料子，而今心中淤積，一點忍讓都不想講。

    祝光梁轉瞬拍起了手，笑道：“這個體術果然不錯。”

    小朱見他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松了口氣，連道：“是不錯，大楊可是超常發揮。累了就下來吧。”

    “我不累，我還能打。”

    他這麼一說，祝光梁也停了寒暄，又派上了小個子的“帽檐”。

    大楊根本不管是誰，只等開場，劈裏啪啦就是一通腿，速度快的驚人。

    帽檐東躲西藏，看似敏捷，動作比大楊卻快不了多少。

    只見他那堪比腰身的大腿刷來刷去，近乎佔據了整個擂臺，沒多兩分鐘，自然而然的被刷了出去。

    在帽檐重重的裝上擂臺彈簧的瞬間，大楊哈哈的大笑起來。

    祝光梁臉綠綠的，轉身就走。

    大楊的兩條腿比腰都粗，剩下說笑的先生們，沒一個想上去試的。

    小朱又是高興又是擔心的把大楊拽下來，沒好氣的道：“你得罪定處長了。”

    “怕啥。”大楊的眼界，早就不只放在行動處裏了。

    擂臺賽後，大楊和小朱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孤立。好在祝光梁也不想讓他們整日價的晃著，很快給他們找到了活兒：監視陳氏武館。

    “為什麼要監視陳氏武館？”兩人是十足的不解。

    “情報處的同事送來的，總要監視的，就你們倆去吧。”祝光梁顯的極為大氣。

    大楊急了，道：“處長，我想向你彙報一下面術的情況，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好的可供普及的技能。”

    “再說吧。”行動處長祝光梁興趣缺缺，說了幾句廢話，仿佛臨別贈言的道：“你們算是半個武館的人，就當是做臥底吧。”

    罷了，匆匆的走了。

    從他的角度來看，陳氏武館確實是有點異動，派人監視很正常。派了大楊和小朱過去，既顯的自己重視，又不會引起陳易的反感，幾乎是一舉兩得。萬一出現了什麼問題，還有此二人頂缸。

    祝光梁打的是如意算盤，卻幾乎毀掉了大楊的前途。他在家裏想了又想，第二天一早就奔著武館去了。

    到了一問，陳易三天沒來了。

    大楊急著又找裸熊詢問，照樣沒個准信。

    還是劉歆瑜看到了，將他直接送到了學校。

    坐在宿舍裏，陳易先聽了劉歆瑜的說法，才見了大楊。

    雖然是間很普通的房子，走進了裏面，大楊卻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才將過程重新復述了一遍，並道：“我也不要求有什麼嘉獎立功，但因為進了武館就要做監視的工作，我覺得不合理。”

    陳易不置可否的笑著，他道：“你說想回行動處，回去做什麼？”

    “做……做正常的工作。”

    “你當時在武館練的很拼命，真的不為了立功嘉獎？”

    “有一點。”大楊說的勉強。他哪里是有一點，根本是全身心的希望立功。

    陳易卻笑著搖頭，忽問道：“你是想用自己學到的體術動作，換立功吧。”

    大楊一驚，連忙說實話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體術這麼好的東西，肯定是要普及的，先掌握，就占了優。”

    要是沒有西大陸和聖奇奧王國，或者說，要是沒有能互通往來的光幕，陳易不一定會將體術越來越多的普及。但既然存在了西大陸和聖奇奧王國，敝帚自珍的結果就只能是被外敵滅亡。

    他搖搖頭，道：“這份功勞，你拿捏不住。”

    完了又說：“既然祝光梁讓你監視武館，那你就監視著吧，沒事繼續練武也好。”

    “那……”

    “該怎麼報就怎麼報，別多說，別說假。”

    “是。”大楊明白了過來，怨不得祝光梁把兩個人給派了出來。若是能入了陳家二公子的眼，那確實比在行動隊實在。

    怕只怕，日後人家忘了自己。

    大楊想的多了，最後還得小朱拉著才知道出去。

    陳易當日下午繼續上課，晚上還有時間玩兩把遊戲，然後才找來了祝光梁，問他：“你想不想升職？”

    衣冠楚楚的祝光梁來前做了兩手準備，他已經想好了，不管陳易是破口大駡，還是溫言勸說，都要不卑不亢，以柔克剛，卻沒想到，見面先是一塊誘人的大麵包。

    “一定是假的。”祝光梁對一切紈絝子弟都心存警惕，口中道：“升職不時的想一想，但我才升的小少校，呵呵。”

    “大楊的體術，你覺得如何？”

    “不錯。”

    “這麼說，凡是訓練四個月以上，我保證都能達到大楊的水準。”

    祝光梁方才動容，道：“您的意思，是想在局內推廣？”

    “也不全是，就當時你發現的吧。”陳易聳聳肩，道：“體術這東西，無限期的掩著也沒意思，你報上去，我想辦法找人給你立功。”

    祝光梁心裏頓時叫好。他聽到的是後半句，才不管前面的鋪墊是什麼。如果陳家的二公子願意出面幫忙，什麼門檻跨不過去。

    他夾著嗓子想說兩句感謝的話，沒出口呢，又聽陳易問道：“你想要個什麼職位？”

    “還能挑？”祝光梁驚喜的，心裏已經把陳易從紈絝子弟的名單中踢了出來。

    這麼懂事的世家子，怎麼能是紈絝子弟呢。

    就聽陳易繼續道：“最好能管得著江北江南港口碼頭的，我以後在那邊的事情會比較多。”

    自古以來，碼頭就是藏汙納垢之所。祝光梁理解的點點頭，又將陳易塞回了紈絝的名單。

    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狠狠心，道：“我是行動處的處長，要管港口的事，至少得是江寧局的副局長。”

    這是連跨兩級，還得有個中校銜。

    陳易只點點頭，讓他回去等消息。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升遷之路

    再去西京的時候，陳易帶上了小妹。

    一方面是路也熟了，且有大伯的安排，來往方便，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西京的教育水準如何。

    對於方曼怡和陳從餘而言，小女兒的上學問題最是難辦。啟明女校原本是再好不過的女校了，等閒人想都不上，偏偏陳容熙變著法子的翹課，鬧的現在校長都不樂意了。另外，她在學校裏到的東西也著實有限，眼看著上好的電腦天賦，似乎也不該浪費，方曼怡於是琢磨著，莫若在西京找兩所學校，請幾位教授遠端教育一下女兒電腦，等再過上一兩年，直接大學算了。當然，最好的情況是能請人到江寧來直接授課，有陳國亮那少將的頭銜，想必辦法更多一點。

    至於小妹自己，現在研究超級電腦已經入迷了。

    她早先是想要攻破浮山遊戲平臺，後來發現人家用的伺服器至少是大型機，天然的免疫許多病毒，於是又研究大型電腦的構造。等她研究的差不多了，想要攻擊的時候，又發現普通的肉雞運算能力不足，於是繼續研究“海妖”。

    短短的幾個月裏，陳容熙基本再沒有停下來過。她所做的，已經有點像是科學研究了——確定某個問題，設想解決方案，遇到問題，繼續解決……

    不等研究結束，光是過程當中遇到的問題和答案，就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了。許多時候，過程比結果更要重要的多。

    陳易現在已經完全看不懂小妹研究的東西了，用上技能複製卷軸，也許還得反應一會兒，他有信心想要嘗試一下，最後還是沒捨得用。

    現在坑害三菱的計畫，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到了西京，來接機的是大伯下面的一個少校，大約三十許的模樣，綠色的陸軍裝上系著義大利的皮帶，一看就是來鍍金的軍官。他開的車也是相當不錯，5.0升的路虎，豪華的一塌糊塗，交稅下來，肯定要300萬以上了，是正常陸虎的兩三倍乃是四五倍的價錢。

    “好車。”陳易由衷的贊了一句。這可比他的猛禽貴多了。

    皮卡和SUV，在價格上還是有著偌大區別的。雖然體型是一樣的。

    “從總後翹來的。我是藍家明，綜合部的人。”對方語氣中頗有些洋洋得意，比起自己掏錢買車，從別的部門弄到豪車，更能顯得本事。

    陳易順勢贊了兩句上車。“藍”姓少見，在西京的世家想必只有現在總參的老上將了，不同于陳老先在軍中，後走政治的路線，藍家是再純粹不過的軍旅世家，若是放在幾百年前，興許是要受群眾崇拜的藍家將，現在沒有了戰爭，反而成了混吃等死的藍家二世祖，興許是三世或者四世。

    “直接去總裝嗎？”

    “明天吧，讓人家準備一下，直接去我大伯家。”

    “坐好了。”藍家明一腳踩在油門上，掛著兩排通行證的路虎瞬間飆上了正路。

    拐了兩圈，車走穩了，藍家明笑問道：“聽莫少說，你是做金融的？”

    “一部分。”金生證卷的資金量上漲到了20億美元，注意的有心人更多，只是陳易始終不鬆口合作而已。

    藍家明也就是問問，一會兒就談到了莫少的生意經常仰仗自己，總裝哪里的油水豐厚……給陳易的感覺，除了車體舒服一些，竟是和初來的計程車司機一般的囉嗦。

    進城後的路好走了一些，藍家明壓低了速度，半真半假的炫耀道：“聽說你有一輛皮卡？京城的路難走，陸虎根本跑不開，等有閑下來，我們去西疆跑。”

    “西江？”

    “有空閒的軍用飛機，順手就搭上去了，你要是夠厲害的話，單獨走個程式，一個人飛更舒服。不過，去西疆的飛機顛簸的很，過山那段，像是做過山車一樣。我就想，有時間自己開著陸虎過去，一定挺爽。”

    聽的出來，他是真的喜歡這輛車。

    現在的300萬，可是能換10套三環房的時代，不管是從總裝還是總後弄過來的，那都是相當不容易。事實上，僅僅是進口車輛的稅費，就是普通工人數十年的薪水，若是商人們還能用走私車，軍隊買車自然不行了。

    小妹好奇寶寶似的看來看去，然後指著駕駛台道：“能上網嗎？”

    藍家明一滯，道：“我不上網。”

    美妙的2001，正是美國的網路股大行其道的時候，但這麼賺錢的生意，對於西京的紈絝子弟們來說，門檻顯然有些過高了，諸如藍家明一類的中青年，直到10年後也不一定涉足其中。對他們來講，和人打交道明顯要比和機器打交道簡單的多，前者的容錯性可要強上不少。鐵面無私是除了統治者以外的官員們最不喜歡的屬性，就像是憎惡銀行系統和電信官僚的普通市民一樣。

    小妹則完全不能理解的道：“那你的車有什麼用？”

    藍家明愣道：“開啊。我告訴你，5.0升的油箱……”

    “能插網線嗎？”

    “不能。”

    “哦，那我單機吧。”小妹默默的開始玩電腦。

    藍家明愣了半天，開始默默的開車，到了部長家，才道：“我回去工作了。”

    “進去坐坐？”

    “是啊，裏面肯定有網線。”小妹來之前，特意打電話給大伯母，要求安裝網線。

    藍家明哭笑不得的推脫了兩句，蕭索的乘著5.0排量的SUV，離開了小別墅區。

    當天晚上，陳易與大伯談完事兒，就找他的兒子陳業，辦祝光梁的事情。

    由於所在的單位特殊，陳國亮定然是不會親自操作此事，所以不如乾脆跳過他，讓陳業來做。祝光梁區區一個小少校，又有年資和功勞，提成中校是一句話的事，重點是要找對脈絡。

    這個脈絡，陳易自己是找不到的，陳業做了這麼多年的司令兒子，不管是東南省或者京城，都有自己的辦法，他只問：“有多重要。”

    這就是要付出多大努力和資源的詢問了。

    陳易沉吟了一下，回道：“挺不錯一個人，能辦就辦，不能辦，咱們再商量著辦。”

    陳業理解了，拍著他肩膀道：“這祝光梁找到個好靠山。”

    陳易呵呵的笑。心想：這還真是個頂重要的人，要讓他做了安全部在江寧的副局，不說固若金湯的情報屏障，至少預警時間要多出不少吧。

    人都說國家機器兇猛，但國家機器也得有人來負責，不但要具體到安全部門，還得具體到安全部門的部門，以及安全部門的部門負責的人。如果有一天，能將祝光梁推到江甯局長的位置，那恐怕陳易的名字，會從所有輿情通報上消失。

    至於現在，哪怕是副局長的位置，同樣能讓他在江北和江南的所作所為，變的乾淨起來。大楊和小朱總不可能自說自話的，把武館和某些不正當的機構聯繫在一起，那會讓他們的身份變的尷尬。

    正因為如此，陳易才會說出不遺餘力的話來。

    陳業只讓他等著信兒，大半夜的就跑了出去。西京的部門級別太高，不能決定祝光梁這樣的小人物的升遷，但他還是找到了負責人事的傢伙，漏夜將祝光梁的履歷弄出來了一份，留了份底。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們又裝模作樣的抽查了最近一段時間的資訊，將祝光梁新送到的“體術教程”審查了一遍，並第一時間送到了部裏的研究室中進行所謂的研究……有大楊這樣的真實案例在，專家們寫套話都覺得安全無比……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好的。

    要是沒有陳業幫忙，找要員做抽查的話，體術教程雖然進入了審查程式，第一步卻要通過江北局子的審查，局長覺得有價值才會向上推薦，繼而進入東南地區的專員審查，他覺得的有價值，才會匯總到西京來。在此過程中，雖然可能一步到位，或者送到研究室來研究，但那靠的是主事者的能力，並非是必然。

    用時間來做比較的話，一個簡單的幫忙，至少省下了兩三個月的時間，而且將可能的表彰變成了必然的表彰。

    當日下午，陳業找到的內部朋友，親自去主管訓練的副部長那裏，將體術教程遞交了上去，配合專家們的評語，一份總部直接頒發的秘密嘉獎令，即刻新鮮出爐。

    江寧地區的部門，甚至為此進行了一次小儀式，讓祝光梁興奮不已。對於一名小少校而言，這基本就等同於一份升遷令了，若無變故，他剩下的工作就是等時間等空缺了。

    日上三竿，偽作倒時差的陳易才清醒過來，這時陳業把事兒都做的差不多了，來了玩笑道：“小易，我來給你做個彙報。”

    他把步驟略過，只說了結果，道：“現在嘉獎令有了，按照他的履歷來說，那基本條件都符合，但什麼時候升，那得有他上峰的推薦。”

    “你的那位朋友不行？”

    “他雖然是系統內的，但畢竟不熟悉江寧，另外一個，各地的局長要比副的高兩級，比機關局高一級，和普通機構不一樣，他的級別也不夠說話的。”

    陳易沉吟著，道：“難不成讓我去說？這也不合適……”

    陳業登時笑了，拍著他的肩膀道：“讓他自己去說，不就行了。這麼大的嘉獎令，難道不去彙報一下工作？”

    “自己……”陳易拍拍自己的腦門也笑了，抓出手機道：“我打給他。”

    他也就當著陳業的面，把電話打了出去。

    後者在旁邊喝著茶，等他掛掉後，笑道：“我今天還有政治人物，送你去806所。”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人員齊備

    806所並非一直都是能源研究所。

    20年前的時候，它掛的牌子是“電力研究所”，那個年代裏，這就是高精尖技術了，帥的一塌糊塗。再之前，它是部門內部的電力保障機構，掌握著比全部門工資還要多的進口電器設備，例如燈泡、電線、小型答錄機……幾近拆封合併，現在的能源研究所還是一般無二的好聽，但力量是越來越虛弱了。

    所內新招的研究員多是為了吃皇糧，老派的則多是堅定的無產階級戰士，屬於可以不穿防化服，在核輻射區做實驗的那種。當然了，他們是電力工程師，不適合這樣的工作。

    陳業介紹了老派的無產階級**家，副所長劉子斌給陳易。這是一位穿著軍裝的研究員，板寸上面塗了亮發劑，在必要的時候，他將是領導不穿防化服在輻射區做實驗的研究員的一線指揮官。

    當然，現在他吸引眾人眼球的，主要是那頭漂亮的短毛。

    在人煙如此稀少的研究所裏，也不知道是給哪個女秘書看的。

    陳易忍著笑，叫著“劉所”，道：“不知您選的人是？”

    “周工，他是我們所的老黨員了，最適合這個任務，來來來，我帶你們去見他。”

    不管是“周公”還是老黨員，與研究工作似乎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陳易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用手攥著戒指，口中念叨著“成固可喜，敗亦欣然”。

    可在心裏，他想的自然還是成功宣言。

    錢不好賺，即使有“海妖”這樣的變態存在，即使有美國參議員的保駕護航，金源國際一年也就能賺到50億美元，計算純利潤的話，還要去掉20%。金生證券更不用說，中國市場就是那麼大，幾十億美金放進去都覺得水淺……要想弄到上百億美元，不吃不喝都得兩年時間，更別提各種管理上的開支了——光是時間一項，就讓陳易覺得難挨。

    不過，要是能從三菱集團空手套白狼，讓他們幫忙掏出十億二十億的建設資金，那經濟上的壓力就小多了。當然，若是能掏個上百億出來，那就美極了

    反正大家都在做不那麼乾淨的生意，誰騙誰都沒關係。

    陳易籲了口氣，笑問道：“除了這位周公，我當時還要求三名研究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配合，您找到了嗎？”

    “有，到時候我帶您過去。”

    “水準如何？”

    “一定好。”劉子斌拍著胸脯保證，板寸油晃晃的甩著。

    “那最好了。”陳易意有所指的看著他。技能複製卷軸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是真金白銀換回來的，要是老夫子沒用的話，說不得還得換人。到時候，這副所長必須得承擔浪費時間的責任。

    劉子斌還不知道，才見了第一面，自己就已經被打上了標籤。所謂世家子弟的不好伺候，他還沒見識到呢。

    幽深的舊式老樓走到了裏面，陰冷的厲害，才是早春時節，樓道內就有滴水的感覺。

    陳業打了個哆嗦，訕笑道：“這樓有歷史了吧？”

    “蘇聯援建的。”

    “嘖嘖，真不錯。”

    “可不是，用了50年了。”副所長說著道：“其實也不好，畢竟是舊樓了，大家都不願意住，每年維修的費用拿出來，也夠建個新樓了。”

    “那怎麼不建？”

    “這樓不好拆。”副所長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再多人不好知道的樣子，指指下面，噓聲道：“當年留下的寶貝不少，現在都沒人處理，不能拆。”

    陳業笑了，道：“那你們局長也是小氣，一點地皮都不肯批？”

    副所長不敢亂說話，還得湊著笑：“局裏用錢的地方多，每年就那麼些經費，難。”

    陳業哈哈大笑，指著陳易道：“你看我這兄弟，真正的大金主，這次的事情做好了，樓的事情，我們幫你們辦了。”

    “真的？”

    “那還能假了，上面不批，買了給你們。”陳業拍了胸脯，陳易亦點頭同意。批文什麼的東西，說是值錢，也不值錢，國家左手進右手，便宜哪個部門不是便宜。

    劉子斌樂的，開門就喊“周公，出來接客”，自己還沒發現哪里有問題了。

    “哪位大爺來了？”周工看來也有點幽默細胞，見了副所長，竟是福了一福，手上甩著滑鼠。

    劉子斌兀自不覺，指著後面說道：“兩位都是陳先生，陳易陳先生和陳業陳先生。”

    周工長的有些瘦削單薄，40餘歲，穿著白色的實驗服還好，但若是換上色彩斑斕的夏威夷衫，恐怕就是酒色過度的形象了。

    他收斂了玩笑之色，上上下下的看了一會，轉而問道：“陳易？你是‘守株待兔’計畫的負責人？”

    言下頗為不信。

    劉子斌咳嗽一聲，道：“周工，咱們就做事，不問問題可以不？都是老黨員了，就這麼點覺悟。”

    “行，咱就守株待兔吧。”

    陳易聽著，沉聲問道：“你不贊成此計畫？”

    “不贊成。”周公頭搖的什麼似的，道：“咱們拿著自己研究的技術，去誘別的國家，人家能相信了？”

    “只要做的完美無缺，自然有人相信。”

    “哪里有完美無缺的事，而且讓我一個人做？太兒戲了吧。”

    “歷史上，那些完美的惑敵、誘敵計畫，都是一兩個人做的，其他資源只是配合即可，知道的人多了，沒必要。”陳易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綠息漿果吃了起來。

    周工其實沒有阻止或中止計畫的權利，除了嘴上痛快之外，也就是表達一下存在。在806所這樣的機構裏，除了旱澇保收的薪水工資之外，要想有大學教授的地位都不可得，著實是無聊的緊，說是為國家做貢獻，其實也沒錯，他們的薪水比不上企業，前途比不上政府和學校，說是旱澇保收，真真也沒多少收穫。

    不過，他這樣的研究員，就敢頂著猛烈的炮火說話，因為也沒有風險成本。他聽了陳易的話，猶自道：“情報工作我懂的不多，但這代價，花的真不小。”

    “周工”副所長耐不住，叱喝了一聲。

    陳易擺擺手，道：“咱們現在計畫還沒確定，你要是真的不想做，退出也行。另外，你要是水準不夠，想不退出也不行。”

    周工鼓起了眼睛：“你別激我，我可是**過來的人。”

    “那最好了。”陳易旋即道：“你最近一個月，研究了燃料氫的課題嗎？”

    周工悶悶的“嗯”了一聲，道：“用海底油泥做反應物，我們都研究20年了，現在拿出來……”

    “再給你們20年也研究不出來。”陳易嗤之以鼻。許多人對老軍工和軍隊研究所充滿了期待，但實際上，老軍工就像是老軍醫一樣，給點安慰劑很不錯，真的治病救人是休想，比政府還要嚴重的官僚體制怎可能培養出真正的學者和科學家。

    稍微有點智商的科學家和學者，也不應該選擇軍隊研究所作為自己發展的基石。另一方面，軍隊也不會支援真正的科學研究和科學思想，他們需要的是立刻能夠使用的技術，一年、兩年或者五年十年就已是極限——沒有人真的關心核裂變的原理，他們只在乎核裂變的威力。

    周工的臉漲的通紅。

    陳易昂著頭。

    在806所這樣的機構裏，上峰一句話，讓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多重要的研究也沒有上峰的認識來的重要。

    看周公的樣子也不是很懂得人情世故，那他自然也沒有資格長期性的做某一個課題。

    陳易又瞄了副所長劉子斌一眼，心想：你小子要敢給我一個廢人，看我不廢了你。

    好在周工儘管脾氣古怪，的確是認真工作的黨員。

    他憤憤然的拿出準備好的資料，道：“看看吧。看你們能看懂不。”

    陳易卻不看過程，直接來到最後的結論環節，看罷道：“還要證明氫燃料的經濟性？”

    “假的怎麼證明。”

    “假的才更好證明。”陳易說著又問：“你是否知道，這篇文章，會以另一個名字來發表？”

    “那最好了。”周工一副不屑於此的模樣。

    陳易點點頭，便從那實驗室中出來了。

    劉子斌跟上去，笑道：“您看，周工能力是有的，就是脾氣怪了點，您多擔待。”

    “不是我擔待。”陳易撇了他一眼，道：“後天，守株待兔計畫正式實施，耗資過億，到時候你能不能做通周公的工作，我會在文件上直接注明的……”

    “這不是……”

    陳易擺擺手，揚長而去。

    陳業暗笑，拉住想追上去的劉子斌道：“大家脾氣都直，不針對各人，你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咱們先前說的地皮依然有效，但做不好事，我也幫不了你。”

    說完，他也匆匆離開。

    劉子斌愣了半天，一拍大腿，回去找周公了。

    第三天，陳易再次出現在806所。

    周公雖然不怎麼情願，可見面的時候，卻不會說什麼怪話了。

    知識份子是馬不是驢，紅蘿蔔總閑不夠，揍起來才跑的快。當年毛爺爺早就清楚了，陳易作為紅色子弟，還是能夠領會其精神的。

    他依舊沒有決定是否將寶貴的技能複製卷軸用在他身上，哪怕是得來的再容易，那也是每月兩三張的低下產量，要是失敗的話，浪費可就嚴重了。

    好在副所長準備充分，考慮到了陳易的立場，愣是拿出了一本百多頁的說明書。

    周工受到了上級組織的批評和教育，此刻雖然有氣，卻認真許多的道：“現在的結論前提，都是經得起推敲的，就是中間的部分，有些不足，容易被人看出漏洞，但要不是專業的，那也發現不了。”

    “中間的不足部分，能否彌補？肯定要有專業人員論證的。”

    周工沒好氣的道：“中間的部分彌補了，那不就是真的技術了？”

    “理論上完善，試驗中還不知怎麼樣呢。”陳易心想，以小日本對資源的吝嗇性，要是知道有海底油泥的接近實際使用，還不知想怎麼弄回去填海呢，等他們把碼頭改造一番，自己接手也就罷了。海底油泥含量最多的就是江寧的東海了，沒有理由不利用江寧碼頭。

    不過，大體上的猜想如此，真的實現起來又不容易了。

    陳易想了想，先對那副所長道：“你去把其他三個人找過來，立項研究此課題吧。對他們，什麼都不用說。”

    此三人就是技能複製卷軸利用的基礎了。

    “明白。”

    陳易接著就打電話給祝光梁，請他來西京面談。

    後者剛剛收到好消息，心情振奮之中，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陳易就陪著小妹在西京好好的玩了一圈。等祝光梁來了，什麼都不說，先帶著他是一圈大採購，老鼠大的金老鼠，貓大的金貓，猴子大的金猴子……又結實又明顯的糖衣炮彈，砸的又重又響。

    祝光梁開始還不敢收，只說自己是“陳系”人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陳易根本不信，照樣是小金條，大金磚的往面前推。

    祝光梁這才明白，人家還是不放心自己。

    想想馬上到位的中校的頭銜，想想虛位以待的江甯副局長職位，祝光梁最後把心一橫，收下了一條30多斤重的金蛇——這東西看起來和2斤重的菜花蛇一般大小，模樣和緬甸黃金蟒的寵物差不多，惟妙惟肖，價錢上則差了上萬倍。

    這可是300萬人民幣的賄賂。

    祝光梁抓住金蛇的時候，手都在顫。

    他不是沒收過東西，怎麼說都是個正處級，雖然因為職位的關係，打交道的人不多，可但凡打起交道來，那都是不好說話的。

    可陳易拿出來的金蛇，著實是燙手。

    這可不是什麼平民子弟，普通商人的奉獻，這是陳家二公子的“賞賜”，不作出相應價錢的貢獻，祝光梁自己都說不過去。

    他心裏罵著“世家子弟真他**的是催命符”，另一面還要笑著問：“我都不知道自己值這麼多錢。”

    “你要能幫我設計一個間諜的欺騙行動，你就值。”陳易拿出周工的計畫書，放在桌子上，道：“你要是做不到，能找人做到，那你也值。”

    “欺騙行動？這可最考驗運氣了……”祝光梁用手松著領帶，十足的緊張。

    做他這一行的，最喜歡大行動，最怕的也是大行動。

    在大行動面前，天大的功勞都能落下來；在大行動面前，天大的人命都能拋棄掉。

    “必須成功。”陳易收斂了笑，說：“做好了，我送條蟒蛇給你，到時候，你的晉升文書也下來了，正好作為慶祝。”

    祝光梁笑著，只能笑著，說：“多謝，我一定努力，陳先生放心。”

    這一次，他腦袋裏什麼都沒想。陳易沒說失敗的接過，他也不想知道，這可是一次大行動。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情報工作

    祝光梁的加入，終於開始令陳易的設想變為現實。

    畢竟是專業的情報官員，在弄清楚目標之後，很快就出籠了具體的實施步驟，而且在沒有上司命令的情況下，開列了單獨的任務和檔案，分配了專業的行動人員。他本人就負責行動處，只需要情報處相應的輔助，就能獨立完成任務。

    陳易則按照他們的時間表，要求將周工和另外三名研究人員隔離，前者知道任務目標，後三者卻完全的不知情。

    就在他準備運用技能複製卷軸之前，祝光梁忽然建議道：“是不是弄幾個老外，編造的真一點？”

    陳易沉吟了一下，問道：“你能讓他們嚴格保密嗎？”

    “不容易做到，不過……我們可以安排一個時間很長的考察項目，待遇搞好一點，等三五個月過去了，事情差不多也就結束了。”祝光梁說著停了一下，繼而續道：“老外的本事大，編瞎話信的多。”

    陳易想想道：“不能告訴他們項目，你要是能找到比這幾個人厲害的，那就把他們拉到西京來，剩下的我來處理。”

    祝光梁應了一聲就去找那能源所的副所長。像是很多官方機關一樣，所長乃是掛名，借此級別升官罷了，倒是劉子斌從底層做上來，什麼事都知道些。

    沒用幾天時間，來自歐洲的幾位教授就通過西京國際關係學院，被邀請而來。

    有吃有喝，有旅遊有渡假，這樣的邀請，除非忙的不可開交，真是少有人能拒絕。

    陳易想的更好，他把一群人都集中在了房間中，然後拿著技能複製卷軸和精力回復藥水，找到周工，道：“我這裏有一種新產品，能幫你更好的處理研究上的事情。”

    “藥物？”

    “差不多吧。”陳易不放心的看著周工。技能複製卷軸要本人來使用才行。他原先是想要自己用的，但考慮到研究的複雜程度，終究是放棄了。但由周工來用，又怕他不願意。

    中國人是不怎麼相信藥物的。是藥三分毒，很好的描述了中國人的思維模式，技拙的巫醫們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相反，要是換成一個外國人的話，對於神秘藥物一定有興趣。

    周工如其所料的搖頭，且玩笑道：“卑職覺得自己的本事夠，不用新產品了。”

    “他還擔心做了試驗品呢。”

    此事不可假手于人，陳易用命令的語氣道：“你必須使用。”

    “我要是不用呢？你能開除我？”周工擰了。中國的編制向來是有進無出的，他都是快退休的人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得罪人。

    陳易最是瞭解這種心態，要是平常時分，擺擺手也就過去了，現在卻不行，各方面都為此任務動作起來了，中間斷了線可就麻煩了。

    他舔舔嘴唇，歎道：“我不想這麼說，但既然您問了。那我就告訴您，您要是不同意，您的兒子、女兒、女婿的工作統統完蛋。我知道他們一個在學校，兩個在市委和省政府，全部清退。”

    周工“啪”的一聲，手就拍在桌子上了，道：“你別想威脅我，我**這麼多年……”

    陳易揮揮手擋住他，道：“我不知道你們副所長是怎麼勸你的，今天的事，是必須嚴格保密，連他都不能知道的，所以我親自勸你。我這麼說吧，任務完成之後，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得退休回家。但你要是完成的好，也算是為兒女賺下一份前途，國家不會忘記**的功臣。但你若是一定拒絕，浪費了我這一個月的時間，浪費了國家一個月的時間，那你們一家人，都要面臨浪費的麻煩。”

    “這……”周工的底氣頓時不足。

    “不公平，我理解。”陳易語氣緩和了下來，道：“任務很簡單，你只要用心做就行了。給你用的東西，沒有長時間的副作用，你可以放心，絕對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短時間內有些精力不濟，是正常的，補一下就好。”

    周工口中低沉的道：“那就好。”

    他的選擇確實不多。

    但在成為軍內研究所一員之初，他就有了相當的覺悟。原本只是看陳易年紀小，想要少損失，多好處而已。

    陳易笑著拿出了精力回復藥水，讓他喝了，然後才拿出一個技能複製卷軸，遞給他道：“你一會在湯姆遜教授跟前撕開它，然後用復述這段話。”

    他將咒語寫出來遞給了周工。

    “撕開？”

    卷軸是非常精美的，讓人缺乏撕開的**。

    陳易則點頭肯定道：“不要讓任何人看到，現在背下這段話。

    賽波加公國的語言，在周工眼中完全沒有意義，他死記硬背了下來，然後看著陳易將那張紙燒掉。

    “去吧。”

    “是。”周工再沒有了反抗的意念。

    陳易也略微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將卷軸交給別人去用，而且是技能複製卷軸，可以說是冒著相當大的風險。

    不過，從另一方面而言，他掌控局面的力量已經很強了，別說是只有一張技能複製卷軸的老軍工，就是有一堆卷軸，他也能利用國家機器的力量，將之擊敗。他甚至都不擔心周工將此事說出去，真正需要擔心的，是有國家上層人士相信他，並拿到自己的資料對比。

    看著周工進了外國教授的房間，在對方奇怪的眼神中念念有詞，陳易返身去找了祝光梁，道：“此間事了，你把周工安排在江寧吧。”

    “江甯大學？”他想當然的以為，陳易有什麼交換條件，使之從研究所到大學。

    陳易卻搖頭道：“讓他退休，好好休息……嚴密監視。”

    “瞭解。”祝光梁根本都不問為什麼。監視工作原本就是其職責所在，名單上添一個人，再簡單不過。

    陳易說完話，立刻就回到了研究所內。隔著不透明的玻璃，看周工的研究。

    每次他使用完技能複製卷軸後，都會有一種踏在棉花上的不真實感，那是精力透支的狀態。周工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雖然不至於眩暈，但不良反應是大多了。

    好在現在有中階的精力回復藥水，再灌上一瓶，他也就清醒了過來。

    “你有180分鐘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原來的理論，把不足的地方都補全。”

    “好。”周工的思維集中在複製的技能方面，根本來不及去考慮其他的問題。

    陳易聳聳肩，端著一倍咖啡坐在旁邊等。

    近20張卷軸呢，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他一邊給自己灌著精力回復藥水，一邊喝著咖啡，順便還能看看電腦裏的郵件。

    周工只覺得頭腦從未如此清醒過，思維從未如此活躍過，知識從未如此充沛過。

    世界仿佛就在掌握之中。

    仿若自己清楚的知道世界的運行規律一般。

    清晰的世界，熟悉的世界，是最美麗的世界。

    周工沉醉其中。

    研究冊一頁頁的翻過，數名研究員被他指揮的團團轉。

    這一刻，周工終於體會到了愛因斯坦所言的：我不需要睡覺，我死了之後，有的是時間長眠。

    再舒服的床，也承載不下如此活躍的思維。

    直到180分鐘過去，周工才恍然若失的站在寫字臺前，有些不知該做什麼了。

    陳易瞭解這種狀況，遞給他一瓶精力回復藥水，然後問道：“還能繼續嗎？”

    周工回問道：“還能繼續？”

    “當然，但也許你需要先整理一下先前的收穫？”

    “好，好，好的。”

    陳易立刻貼了一張智力卷軸給周工，三極的智力卷軸，負擔不至於太大，但今天也就到此為止了。

    翌日，周工使用了兩張技能複製卷軸和兩張智力卷軸，繼而呼呼大睡，看來循序漸進的增加卷軸數量，仍舊不能抵銷精力上的消耗。

    陳易於是使用了更好的精力恢復藥水，最後才能維持每天使用兩張或三張的技能複製卷軸。

    這樣又是一周左右，周工總計用掉了16張技能複製卷軸，方才完成了那份研究報告的修改。

    祝光梁立刻命人將之標上機密，送回了江寧的檔案室。

    同一時間，西京和江寧的情報圈子裏，開始有情報掮客兜售一系列的商業計畫書。

    留下陳業和祝光梁幫忙掃尾，陳易悄然回到了江寧。陷阱已經設好了，三菱跳不跳，看他們自己的貪心有多大。

    在家裏呆了兩天，濱江路的江涇服務區已經化為一片平地，新的全覆蓋的大型倉儲中心正在建設中，不同於一般人所見到的分散的倉庫，這裏建的更像是一座超級機場大廳，高達20米，甚至是40米的頂棚起伏有致，佔據了全部的地盤。

    而在另一邊，與之相鄰的陳氏大賣場內，已經堆積了大量的等待交換的物資。

    光是紙張就有十數噸之多。

    對於聖奇奧王國而言，這顯然是一大筆的戰略物資，足以發起兩三次戰役的戰略物資。

    陳易盡可能多的帶上紙張，前往聖奇奧王國。

    “更多的賽波加俘虜和賽波加的技能複製卷軸。”陳易如此要求蒂莫西法師。

    就像是聖奇奧王國一樣，卷軸對他同樣是戰略物資。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金貝殼

    如同一切有著悠久歷史和文化的國度一樣，自開國伊始，聖奇奧王國就有了自行運轉的國家法度和生存方式，完善的政治、經濟和軍事體制，因為不同的環境和領導者，有時候強大，有時候弱小，但總是堅強的生存了下來。

    對陳易而言，這樣的政體就像是19世界的歐洲人遇到的清國，後者雖然落後卻又異常的龐大和頑固，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儘管不能完整的掌控這個國家，但通過對其統治者的施加間接影響達到目標，耗費的精力很少，獲得的收益卻大，尤其是當後者有求於你的時候，形成雙贏是很容易的事。

    只不過，聖奇奧王國贏得的是未來，陳易贏得的是現在。

    連年的戰爭對於任何一個國家而言，都不是什麼輕鬆的事兒，哪怕是勝利者。

    正如當年的歐洲殖民者那樣，陳易同樣喜歡交易的方式，這總是要比做一個建設者容易的多。譬如此刻，通知蒂莫西置辦家當，可要比培養土著生產物資省心。

    而且，後者的花費說不定還要多。要不是沒得選擇，陳易等閒是不會在西大陸開闢定居點的。

    如果發生了如果，俞偉超還能安心的在單位上班，怨天尤人反抗精英主義，佘雷就有些慘了，發配西疆都是較舒服的懲罰。

    滿滿的半地鐵的物資，僅有三分之一送到了聖奇奧王國，剩下的，則在蒂莫西法師的羨慕中，運往了西大陸。

    地鐵的容量幾乎是無上限的，隨隨便便裝個二十噸物資，那都簡單的很。至於裝卸，現如今鬥技8級的陳易，雙手提一噸多的東西，也不是非常辛苦。

    他在運貨的時候就想，要是哪天有了聖騎士們的水準，那缺錢的時候也別亂跑了，就去碼頭做人型龍門吊打工，搬一個集裝箱20塊錢，一天搬上100個，夠吃兩頭羊了。就是不知道超人一類的動物，每天消耗的體力那麼多，兩頭羊的能量夠不夠補充的。

    從光門中走出，外面的陽光更刺眼一些，地面上的爛泥略少，各種兩三人高的雜草卻愈發的茂盛，竟是一片盛夏的景象。

    “夏天真煩。”陳易開著變身好的小蜥蜴沖出光門，立刻就陷在了泥裏。

    今天的幻龍，變的是載重卡車。奧什卡公司的M977重型機動運輸車，號稱美國陸軍機動性最強的運輸車。陳易費了不少功夫，才從江寧軍區弄到一輛拆解後的大傢伙，然後都沒組裝，光是數著零件給吃了下去，只是因為非金屬材料太多，吃的非常慢罷了——僅僅是它那極其出名的中央輪胎充放氣系統，就威逼利誘了小蜥蜴一個禮拜才吃進肚子，還搭了兩噸多的銅，那可不便宜。但西大陸的土地顯然要比科索沃惡劣，超載後的重型卡車，面對2米深的積水，也是徒呼奈何。

    陳易狠狠的擦了一把汗，鑽出了駕駛室。心裏埋怨著，西大陸的天氣原本就夠炎熱了，現在光線愈發劇烈，也不知俞偉超能否活下來。

    “幸虧弄了點藥品過來，希望這貨沒事。”陳易也不想三天兩頭的換新人，每替換一名新的負責人，那就得打亂一遍計畫。而且像俞偉超這樣無牽無掛，自願自覺——至少是半自願半自覺的異時空四有新人，還是比較少見的。

    小蜥蜴則學著不知哪天看來的馮鞏的調兒唱：“鬼地方啊，這是鬼都不愛來的地方吧……”

    但甭管是誰的調兒，它使了吃奶的勁也沒能從泥潭中爬出來，只得無奈的說“不行了”。

    “換個大馬力的發動機。”

    “那哪能說換就換。”話雖如此，小蜥蜴還是換了一個馬力大的發動機，在來之前，它吃了不少的設備。不過，能替換大馬力的發動機，也虧得它現在是鬥技水準，要是體術水準的幻龍，換裝就得重新來過，而且也不能自由組合。不像是現在，位置不夠了敞開一點，管道不合適了拉大一點。當然，還是用原裝契合的比較好……

    據說頂尖的幻龍，一旦能夠調配出最適合的身體結構，就能夠成為龍的存在。但這都是沒譜的事，只是在魔法大陸上傳播而已。

    專注此刻，換裝了500馬力發動機的未來龍，照樣鑽不出泥潭，輪子打滑的情況嚴重，卻不是馬力大就可以的。

    陳易心想：下次應該讓小蜥蜴吃點三角形的輪胎，就像是雪地車一類的東西，以免遇到這樣的窘境。

    想歸想，卡車上不去，他只好自己來推來拉，還在下面墊上硬物，累的滿頭是汗，才從泥潭中鑽了出來。

    “要是坑太深了，我會淹死吧。”小蜥蜴一嘴的擔憂。

    “要淹死的時候，允許你拋棄車上的東西。”陳易說著拍拍方向盤，命令它繼續向前走。

    小蜥蜴覺得受到了重視，很高興，它沒想明白。要淹死的時候是不是拋棄車上的東西由它決定，但什麼時候才是“要淹死的時候”，卻是由陳易或者老天爺來決定的。

    沒兩分鐘，拉著20噸貨物的超載卡車，再次陷進了爛樹葉中，這次是直徑和人一樣長的樹葉糾纏其中，將輪胎都給纏了起來。

    陳易不得不下車去撕，並命令道：“先變成腳。”

    幻龍口呼“阿波羅變身”，一條輪胎變成了粗壯的象腿——它沒吃過大象，但只是模擬外型的話，鬥技級的肉夠多就行。

    陳易用力將腿腳上的爛枝腐葉撕了下來，然後再讓它變成輪胎。M977號稱能涉水1.5米深，可在西大陸，這點高度真是不夠看。

    短短的兩公里，竟是走了2個小時。等見到一段好些的硬路，別說陳易，小蜥蜴自己都哽咽起來：“我要是成了龍，一定用龍息把這裏的爛泥塘都烤成硬路面。”

    陳易丁點不抱希望的道：“你還不如吃一輛推土機，吃一輛壓路機，用50年時間奮鬥在此……”

    在沒有金屬的世界裏奮鬥50年？幻龍敬謝不敏的呼呼笑道：“我還是要服侍主人你的。”

    陳易“哼”了一聲，踩著油門和方向盤下了大路。

    之所以是“下”，乃是因為路面上全是運獸踩出來的大腳印，這些三十噸左右的怪獸便如壓路機一樣，會將土深深的踩進地裏，直到兩邊的泥土翻過來，再踩進去，這些踩出來的路自然而然的形成中間低，兩邊高的形狀。

    相比運獸，卡車的高度要低不少，走在路正中的視野並不好，但比起在泥潭中掙扎，還是要舒服許多。

    一路轟鳴著，卡車先到了運村。

    時隔月餘，今日所見的運村，已是一片繁盛景象，首先是石制的高大寨牆，正在替換圓木牆，大約四五十人正指揮著不知名的巨獸工作，動作一點不慢。

    村外，手持刀兵的四名村民，裝束齊全的正在盤查來往的行人。而穿梭不停的人流，也按照規矩，排隊入村。其中一些非馬拉城的村民，還得在門**納點東西方可入內。他們城門稅收取的品種甚廣，從糧食到肉類皮革，油和貝殼皆可。陳易看的稀奇，這要是數月之前的運村，每天能有一個人來就高興了，何曾有現在的川流不息。

    他的卡車同樣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西大陸有的是身強體壯的巨型怪獸，但也引的眾人議論紛紛。一頭運獸好奇的從獸欄探過頭來，用10米長的脖子穿越空間，在卡車的上空嗅著。

    看來，它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這麼小的東西，能載重這麼多的東西。

    還是陳易走下車，才招來一名運村的村民。

    “陳行商，您來了。”

    “你好。”

    “我是運十三。”運村的男男女女，仍然習慣穿著類似的衣服，以前是獸皮裝，現在都是迷彩服，乍看起來，仿佛到了南美還是東亞的軍營。

    不過，比起運五運八等熟悉一些的村民，運十三是個身材瘦小的少年，他興奮的望著陳易。不似那些身強力壯的同齡人，早先時節，體弱的少年是很難靠自己活下來的，他們不能去打獵，去摘野果同樣危險——四五十米，甚至百多米高度的樹叢中，生活著完全不同於地上的別種動物，那些敏捷的生物或者有著強壯的下肢，或者有著強壯的上肢，成群結隊的巡邏在各自的地盤上，猶如拿著臨時工牌照的城管，一旦發現有任何人侵入領地，立刻會呲牙咧嘴的撲上去，渾然不在乎對方的利益，乃至自己的利益。

    但是，瘦小的少年雖然沒有一副強壯的軀體，語言天賦卻不俗。在大多數人成年人都不能完整表述自己的語義的時候，他卻能在市場上與人討價還價——這可是相當不容易的事，在教育未普及之前，鄉間多有言語不暢者，能熟練掌握詞語和各種語義的人並不多。

    正是這副技能，才讓小少年能勉強活到今天，同時還要感謝森林最近一些年來始終擁有足夠的食物，否則他將是自然選擇優先淘汰的品種。

    不過，運村的商業興起之後，運十三就有了謀生的本錢，他也是村子裏第一個職業坐商——與行商截然不同了。

    陳易並不知曉這些，只是點點頭就進去了。

    村子裏同樣有大變化，不僅起了新房，而且起了兩層的新樓，是類似竹子的空心材料，長長的杆上有青綠的枝葉，說明了它們的新鮮程度。

    村子中央的石凳上，開始出現許多不同的面孔。當陳易站在那裏的時候，大家的表情都有了變化。

    緊張？激動？希翼？擔心？

    “這裏是村子的行商所。”追在後面的運十三，得意的介紹。

    “行商所？”

    “是來往的行商們呆的地方，後面還有一間行商房，供他們免費居住。”運十三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了，他喋喋不休的道：“只有上運村才有行商所，我去過一次，他們每次運貨的時候，都免費捎帶行商們去村子，而且還免費再送一程，所以行商們都樂意去……我們可厲害了，行商們都主動來的，還有些其他地方的村民，都住在相熟的人家裏。”

    這個時代，行商們最昂貴的成本，還應當是物流成本。他們不似單身旅行的客商，他們有許多昂貴或沉重的貨物，為了與其付出的辛勞和風險相適應，他們往往要求三倍或者五倍的利潤。

    上運村能夠免除最大頭的運輸成本，自然會吸引到許多的行商。

    運村就不同了，他們吸引行商的，恐怕是廉價的貨物成本。

    陳易放眼看去，出售物品的行商和收購物品的行商兼而有之，或者說，每個行商都在收貨和賣貨的過程中，而且最特別的是，他們願意拿出錢和類似錢的貝殼來支付……在其他地方，以物易物是很正常的，可用前來支付收購費用，這意味著，行商們來此地的主要目的就是收購，而且早有準備。

    對大家而言，這都是一個好消息。

    陳易微微的笑了。

    “啪啪”兩聲，從身後傳來。

    陳易連忙轉頭去看，卻是匆匆而來的村長，劈手給了運十三兩巴掌。

    只見他用氣憤的語調罵道：“你帶陳行商來這裏做什麼？你個，你個混賬的叛徒……”

    他不罵還好，一開口，原本還在猶豫中的行商，都知道陳易就是傳說中的陳行商，哪還能坐在那裏，早都圍了上來，口中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我有現款”

    “陳行商，兩倍的價格買刀劍。”

    “三倍的價格買刀劍……”

    “衣服我也出兩倍。”

    “您的東西我都包了”這一聲尤為醒目，正是先前拿貝殼交易的行商。

    周圍的人都逐漸安靜了下來，他們能看到那輛奇怪的運獸身上的貨物數量，那麼高高的一堆東西，要包下來，可不知道得多少錢？

    “你怎麼不去俞偉超那裏買貨？”陳易好奇的看向他。

    “我是拉尼爾，馬拉城的商人。”對方按照規矩，自曝其名後，才道：“您說的是水寨的魚吧？”

    吃了魔芋的陳易，也很難懂得這樣的說法，想了一會才笑道：“是魚。”

    “他的東西太少了，我們要大量的。”拉尼爾言之鑿鑿的拿出一塊貝殼，道：“每只刀劍，我付您10個蜒螺貝。”

    陳易暗想，才10個？但當他接到那貝殼的時候，手卻猛的一沉。

    有分量

    有分量好啊。

    他給手指上覆蓋了一層鬥氣，然後細心摩挲——不是黃金。

    那就更好了。

    在地球上，比黃金值錢的金屬多了去。稍微稀有點的，都敢喊出價比黃金，剩下的都說比黃金貴重。

    ……

李洪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西大陸消費

    在地球上，比黃金值錢的金屬多了去。稍微稀有點的，都敢喊出價比黃金，剩下的都說比黃金貴重。

    一時間無法判斷，可陳易依舊振奮的問道：“每只刀劍10個貝殼，你想要多少？”

    拉尼爾一愣，笑道：“你有多少？”

    “那取決於你有多少這個……”陳易舉起了貝殼。

    “蜒螺貝？”拉尼爾搖頭道：“我不能告訴你數量，但肯定能買的下你的刀劍。”

    在他眼中，陳易也就是個厲害的行商罷了。

    “那好，三天后，我們在附近的水寨交易1000只刀劍。”陳易回答的也很乾脆。

    拉尼爾卻愣了。

    1000只刀劍就是10000只蜒螺貝，不管是哪種，都夠裝備一隻軍隊了。他哪里能一下子拿出來。

    但對方會有1000只刀劍？

    現在市面上一共出現的刀劍，恐怕都沒有這麼多吧。甚至馬拉城多年的儲備，也就是幾千隻刀劍，那是用多長時間，多少鮮血才獲得的？其中又有多少是當年聖戰時的戰利品？

    他猶豫片刻，陳易順手解下腰間的匕首丟給他，說“換你這個”，人就已經進了村長的大屋。

    不得邀請，行商們不能進入村長大屋，這是早已有的規矩。

    拉尼爾摸著腦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拔開匕首一看，強烈的陽光直射刀面，竟如銅鏡一般。

    “好刀。”跟前沒有不識貨的人，紛紛贊道：“一枚蜒螺貝就能換到這樣一把刀？太值了。”

    拉尼爾呵呵笑著，眼角卻不經意的瞥向刀鞘——也是金屬的，而且比刀的重量還要大。

    這讓他心中暗喜的同時也暗暗驚訝。

    這樣一把短劍，至少值10只蜒螺貝，若是有達官貴人們喜歡的話，出到幾十上百枚也有可能。

    白送自己數十枚蜒螺貝？此等手筆，卻是把拉尼爾給嚇到了。

    他卻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的，僅僅是一把機制拋光的藏刀，品質上也就比工藝品好上一星半點的，那沉重的刀鞘正是廉價的緣故之一。現代人可看不上那粗糙爛制的厚重鋼鞘。換成鯊魚皮什麼的，那才能吸引眼球呢。不過，換在缺少耐用金屬的西大陸，這樣的刀鞘完全可以看作是另一把鈍刀，尤其是那些有鬥氣的騎士們，他們使用武器的時候，借助的是金屬附著鬥氣的作用，而非金屬本身的鋒利程度——儘管後者還是有一定的作用。

    拉尼爾懶得繼續做小買賣，直接收攤子走人。留下一地表情怪異的行商。

    1萬隻蜒螺貝的交易，別說是親自去做了，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在他們看來，拉尼爾的神色還算是正常些，那陳行商就太不正常了，“1000只刀劍”可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神龍在上，馬拉城真的有1000只刀劍嗎？

    這得是多大的生意

    第二天一早，行商們都在呼呼大睡。俞偉超帶著四頭運獸和一隊保鏢前來迎接陳易。

    做走南闖北的商人有一樁好，那就是不怕貨物賣不出去。他們帶的都是各地稀缺了數千年上萬年的東西，遇到年景不好，也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斷不會遇到賣不出去的情況。

    所以了，大家雖然在路上起早貪黑，可到了賣貨的地方，卻能放心的睡大覺，睡懶覺，等著下里巴人們來求著交易，而不用自己上門推銷。

    運村的情況有些特殊，可也沒有打斷商人們的好習慣。而且，昨天晚上，他們可討論了好久1000只刀劍的交易，睡的都不早。

    “呼嚕呼嚕”的聲音，從屋子裏直傳到屋子外，又迅速的被運獸的聲音給打斷。

    四隻剛剛抵達的成年運獸，天沒亮就起程，好容易到了地方，哪能連頓早飯都不吃，只見少說有三戶人，正忙著將成噸的嫩枝嫩葉，粗枝粗葉的倒入石制的磨機裏，此種由兩個條石相錯的人力機械，只要拼命踩動木輪，就能將樹枝樹葉切割成碎屑。

    這樣的碎屑拌上一些其他的食料，運獸吃了才好消化長力氣，而且能在吃飽的同時，少吃一點。但這份人力，是著實不輕的，故而只在運輸東西的前後，給運獸吃上，平日裏則看各家的勞動力和勤勞程度了。

    俞偉超穿著加厚的綠色作訓服，騎在一匹2米多高的戍獸上。他雇傭來的異族保鏢也有三十餘人，同樣是一身的防刮布作訓服，各自騎著戍獸，精神抖擻，手持6米以上的長矛，一身的彪悍。所不同之處是他們那長長的頭髮，每個異族都將頭髮盤在腰間，宛若一條鞭子從頭頂上梳下來，分不清男女。

    就連運村人，都很少在馬拉城以外見到這麼多的戍獸，光是準備吃食就忙壞了大家。俞偉超給錢一向大方，很快就將全村都動員了起來。

    “真闊氣啊”陳易睡眼惺忪的鑽出了房間，就在門口的石槽內弄點水，洗了洗。

    俞偉超討好的給他遞了一條熱毛巾，笑道：“我私留下來的，這可是馬拉城的暢銷品，細絨吸水，擦臉舒服。”

    “你去過馬拉城了？”

    “是，偷偷去的，後來才知道，其實人家根本沒什麼城防。”俞偉超吸了一口氣，又道：“城市是隨便進出的，晚上關城門也晚，不像咱們古代的城市。聽說築城主要是為了防禦外族，非我族類。”

    “非我族類？另一種人?”

    俞偉超用科學家式的笑聲，委婉而高調的道：“有什麼奇怪的，尼安德塔人不就被現代人種給滅絕了，我在圖書館看過了，馬拉城的敵人，似乎一種普遍身高在2.5米以上的高大人類，非常健壯。”

    陳易“哦”了一聲，興趣大減。再強壯的肌肉，也擋不住動能600焦的衝鋒槍子彈，如果需要，2000焦的狙擊槍，3000焦的重機槍，20000焦的高射機槍都具有泯滅**的作用。

    強壯，從來都是族群內部的優勢基因，而非決定族群命運的生存基因。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騎士，都屬於智力的產物，而非身體的產物。

    行商們此時出現在行商所中，也就是村中的大屋下。大家要麼好奇的觀望著新來的隊伍，要麼擺開攤子準備賺錢。

    運村相對馬拉城而言並不遠，能在此地賺到一筆不菲的收益，是吸引行商們來此的主要動力。畢竟兩三個月的長途跋涉，還是相當辛苦的。

    拉尼爾並未出現。1萬枚蜒螺貝根本不是他能決定的事，只能狂奔回了馬拉城。

    陳易與俞偉超在行商中間轉了一圈，受到了極其熱情的招待，但再沒人會說打包買下他的貨物的話。

    俞偉超在當地的人脈亦不錯，得到了相似等級的招待。他本人還算有點官場思維，知道誠惶誠恐的站在後面，讓陳易得到最多的讚譽。

    看著馭手指揮著運獸，將各種物資分裝上去，陳易笑言道：“看你的樣子，在西大陸的生活不錯吧。”

    “托大人鴻福。”俞偉超用的是組織內的語調，繼而笑道：“您幾次送到本地的物資，前前後後有40多噸，尤其是金屬製品，最是價高不過。我把其中大半都批發給了行商們，還是擔心太富遭災。所以花錢買了三十頭運獸，200頭戍獸，又雇了這些異族的士兵……”

    他指指外面道：“這些異族人好教養，講究規矩，我聽運村的村長們說過，還問過行商，知道他們運貨，經常都會帶著異族兵的。”

    “總是有些危險，慎用。”陳易知道他在外面建立城寨需要武力，卻沒想到直接變成了雇傭軍隊。

    歷史上的雇傭兵作亂之事數不勝數，俞偉超明白的道：“水寨已是馬拉城附近第一富有的村莊。其實我已儘量減少寨子裏的現金，大半都用掉了……”

    “用在哪里？”

    “做房地產。您晚上到了寨子就看到了。”俞偉超藏了一句，又連忙催促道：“您上運獸吧，我們爭取兩個小時回去。”

    宅子裏運村也就是三五公里的山路，但一路上的坎坷難行，註定了越大的隊伍越慢。

    陳易也不著急，上了一輛專門揀選出來的運獸，它的背上有一個大大的暖閣，內置冰塊，稍有涼意。

    俞偉超沒地方去，就守在涼閣外。陳易喚了他兩次，才勉為其難的坐了進來。

    一路搖搖晃晃，正好供陳易來瞭解西大陸的風土人情。說起來，俞偉超也算是大膽的傢伙，探索精神相當足夠。在陳易來往數次都未曾嘗試前往馬拉城的情況下，他竟然一個人鑽進了馬拉城內，而且偽作外地村民，住了好些天。

    不過，俞偉超也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得到的多是些公開的資訊，儘管如此，也有助於幫助陳易做出基本的判斷。

    至少他們現在知道，馬拉城是附近第一大城，而另外兩座城市與之相仿，都施行著城邦制度，如同古典時代的希臘。

    在俞偉超的述說中，馬拉城有兩怪。

    其一，無論是農民還是牧民，或者是獵戶們，都難以提供大量的糧食到馬拉城，但城內的居民數量並不少，至少在5萬戶，30萬人以上。這是相當龐大的人口基數了，卻不知他們如何維持基本的生活。

    其二、馬拉城等城市崇尚戰爭，年幼的孩子就進入長屋中過集體生活，進行訓練，並在成年後到遙遠的地方參加戰爭。往往是針對另一個聯盟的城邦。這也是城市居民需要負擔的最主要的事務。可是從現代人的角度來看，他們進行的戰爭對馬拉城幾乎沒有任何影響，乍看起來如同是純粹的付出，這是講究能量守恆時代的科學家，所不能理解的。

    陳易沒有時間想太多，一座頗具古代風範的城市，漸漸映入他的眼簾。

    俞偉超用刷爆了信用卡的女友的口吻，開心的道：“水寨三面砌石牆，5米高，2米寬全部由畜力和人力完成，城牆長700米，東西寬200米，歷時僅三個月。另外還在建碉樓，待一切完成後，還要在週邊建地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