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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八駿穆天子】仁心聖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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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9-17 01:35:00
第70章 賺了一個大美女

    瀟湘還真就不相信自己賭不過寒心了。

    要知道,寒心用刀刮開手指頭的時候她就站在廚房外,雖然門是關著的,可透過門縫,瀟湘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寒心將一滴血滴進煮沸的藥罐里了的。

    除非寒心使了妖法,否則瀟湘一萬個不相信寒心的手指頭上沒有被到劃傷的痕跡,而且寒心那只被刀劃過的手始終揣在褲兜里,這更讓瀟湘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然,瀟湘也並非懷疑寒心要加害鐵無情,就如同寒心所說,如果他真要有歹意,也就不會為鐵無情診斷了,那不是畫蛇添足嗎?

    瀟湘之所以提起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出於好奇。

    可她萬萬不會想到自己的好奇竟然被鐵無情和寒心誤解為她是懷疑寒心的動機。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脾氣的瀟湘也就只能迎戰了。

    讓一個女孩子用自己的身體來賭,這絕對是需要勇氣的,很顯然,瀟湘有這種勇氣!

    “嘿嘿,輸了你可不許哭鼻子啊!”

    見瀟湘咬牙答應下來,寒心的心里都樂開花了,不由分說,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他緩緩地將自己的雙手攤開:“看仔細點哈,可別亮瞎了你的眼睛!”

    寒心的話音剛落,他的雙手就在瀟湘的面前攤開了。

    寒心的手很白,也很美,就好像是女人的手一般精致,這樣一雙天生適合彈鋼琴的手讓瀟湘很是嫉妒,不過,她現在沒有閑工夫嫉妒,她聚精會神地盯著寒心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看。

    左手五根指頭、右手五根指頭全都被瀟湘用最銳利的目光掃視,而且是掃視來掃視去的,來來回回一連看了五六遍。

    “這……這不可能……”

    見寒心的手指頭如美玉一般精致,絲毫沒有半點被刀劃過的痕跡,瀟湘的美目陡然瞪圓。

    想必是太覺得匪夷所思,所以,說這話的時候,瀟湘忘了男女有別,她一把將寒心的雙手抓住,翻來覆去的看。

    其他人一眼就看出寒心的手上沒有半點疤痕,瀟湘距離寒心最近,甚至還抓著對方的手,自然看得最真切。

    鐵錚錚地事實擺在瀟湘的面前,寒心的手上的確沒有半點被刀刮破的痕跡。

    一時之間,瀟湘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輸了就要陪寒心睡一覺,她就更加覺得氣悶,身體虛晃,差點沒暈過去。

    “咦?真的沒有被刀劃過的痕跡?”鐵無情驚呼出聲,看似渾濁但無比銳利的老眼之中盡是不可思議。

    別人或許會覺得瀟湘看錯了,可鐵無情卻不這?想。

    作為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人形兇器,鐵無情從不會質疑瀟湘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可鐵證如山,寒心的手指頭的確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這讓鐵無情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瀟湘真的眼花了?”暗暗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可鐵無情依然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你輸了!”

    由著瀟湘抓住自己的手左翻右翻,寒心坦然一笑,他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瀟湘,說:“願賭服輸,在場所有人都是證人,瀟湘大美女,你不會反悔吧?”

    寒心的手既然能解百毒,自我愈合的能力當然妖孽非常,如頭?絲一般的傷口,寒心只需要暗運真氣,三五分鐘就能愈合。

    不僅如此,他兜里放著的斷續膏可是寶貝得很,寒心之所以一直將那只手放在兜里,不是為了裝酷,真正的目的是要瞞天過海,瞞著所有人擦了一點斷續膏。

    自身的愈合能力已經非常強悍,再加上斷續膏的神效,頭?絲一般粗細的傷口恢覆得更快!

    在瀟湘咬牙答應和寒心賭的時候,寒心手指頭上的刀傷就已經完全愈合了。

    正所謂十賭九詐,雖說是賭,可寒心作弊了,所以他贏得天經地義。

    “你……我……”

    聽了寒心的話,瀟湘意識到自己玩大了,這一刻,她想到了一句很流行的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瀟湘後悔死了,她後悔不該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當著眾人的面戳穿寒心,可事情已經?生了,再後悔也無濟於事啊!

    一時之間,瀟湘急得都快哭了,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身子就要這?白白拿給寒心這個混蛋糟蹋,她甚至連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說到底,瀟湘的性子太要強了,這一點,從她敢用自己的身體與寒心打賭就可以看得出來。

    雖然是女人,但瀟湘絕對輸得起,所以,雖然覺得自己輸得詭異、雖然很不甘心就這?將自己交給寒心,可她最終還是暗暗咬著牙說:“放心吧,本姑娘輸得起!”

    “那就好!”

    寒心嘿笑著說:“說不準我什?時候就要睡你,所以這幾天你就把身體洗白白了等我的傳喚吧,對了,你電話多少?”

    “你……”

    瀟湘又羞又憤,作勢又要對寒心動粗,可一想到寒心之前展現出來的近乎妖異的武力值,她就作罷了,輕咬貝齒,她暗暗告訴自己,沒有什?大不了的,就當是被狗睡了唄!

    一邊憤憤地想著,瀟湘一邊拿起桌上的紙筆將自己的手機號寫下,然後重重丟在寒心的身上。

    “竟然這?輕松就賺了一個大美女,我真是太牛了!”

    仔仔細細地將瀟湘扔來的紙條折疊好,就如同收到了女神的情書一般,在將紙條揣入兜里之前,寒心還很花花地輕吻了一下紙條,看得瀟湘羞憤交加的同時又覺得心中怪怪的。

    不知道為什?,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覺,瀟湘竟然隱隱地感覺到自己的芳心在期待寒心的“傳喚”,這種情愫,就好像是初入後宮的才人迫切想要見到皇帝一般。

    因為自己的這種小女人心思,瀟湘恨死了自己,她恨不得找一塊豆腐把自己砸死,又或者跳到太平洋里把自己溺死。

    收好紙條,寒心便對鐵無情說:“鐵老頭,雖然我有醫德,也有心想要為你解毒,不過我實在做不來用熱屁股貼冷臉的事情,所以,您老還是另請高明吧!”

    若不是自己打不開那緊閉的鋼化門,寒心說完這話的時候就該扭頭走了。

    “這個……”

    鐵無情突然之間心生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他後悔自己不該懷疑寒心,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要讓他開口挽留寒心,他實在是做不到。

    瞥眼看了看床頭那只剩下小半碗的中藥,鐵無情暗暗苦笑。

    一旁,張龍井也是急得不行,為了自己的老朋友鐵無情,他很想出言挽留寒心,可他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畢竟設身處地的想,如果張龍井站在寒心的立場上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的。

    功名利祿固然重要,但對於一名中醫而言,尊嚴更重要!

    既然被懷疑了,那就沒有腆著臉繼續裝孫子的必要,就如同寒心所說,他絕不會用自己的熱屁股貼別人的冷臉,哪怕給他冷臉的人是能力通天的鐵無情!

    “鐵老哥,醫院里還有其他事等著我處理,所以我和寒心一塊兒走吧,改天再來看你!”

    想了想,最終,張龍井也選擇了告辭,倒不是說他站在了寒心這邊,而僅僅只是因為寒心是他帶來的,他是主人家寒心是客人,主隨客便,既然寒心要走,於情於理他也應該送寒心。

    說話的同時,張龍井很不自然地站起身來。

    “那好吧……”

    雖然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康覆的大好時機,可鐵無情除了點頭再無其他法子。所以,頓了頓,他只得對瀟湘說:“瀟湘,開門吧,送寒神醫和張院長出去!”

    “好的!”

    對瀟湘而言,鐵無情所的任何一句話都是聖旨,哪怕有一天鐵無情要她去死她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這叫服從,叫天職。

    雖然明知道是自己的好奇心才讓鐵無情錯失了康?的大好時機,可瀟湘無奈,只得開門。

    “瀟湘大美女,記得每天都洗白白,可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出門後,呼吸到走廊里新鮮的空氣,寒心只覺得渾身舒暢,在與瀟湘告別之前,他忍不住又調戲了一下瀟湘。

    “流……氓……”

    都沒看一眼寒心,不是瀟湘膽小懼怕,而是此刻的她竟然感覺到臉頰滾燙,那種又羞又憤的異樣情緒迫使她不敢直視寒心,暗罵了寒心一句的同時,瀟湘很禮貌地對張龍井點了點頭,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遁走了。

    “臉都紅了,這丫頭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注意到瀟湘轉身時那羞紅的俏臉,寒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已經背對著她走了幾步的瀟湘聽到,一瞬間,踩著高跟鞋的瀟湘差點沒左腳絆到右腳,既狼狽又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混蛋!混蛋!大大的混蛋!”

    一路上,瀟湘都在罵寒心,當然,他沒有用嘴巴罵而是在心里罵,要不然,周圍的同伴們該覺得她思凡了,畢竟有句話是這?說的,打是情罵是愛。

    “主人,你……”回到病房,瀟湘見鐵無情正在另一名女人的攙扶下準備喝掉那小半碗碧綠色的湯藥,他不由一怔。

    “反正命不久矣,索性死馬當活馬醫,或許我吃了寒神醫的湯藥就好了呢?”端著僅剩了小半碗的碧綠色湯藥,鐵無情不住地苦笑。

    他是絕對的實幹家,說幹就幹,半點也不拖泥帶水,說著,他仰脖子,一口就將湯藥盡數喝下。

    以瀟湘為首的眾女見狀,紛紛用既期待又擔心的目光看向鐵無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房里靜若寒蟬。

    大概過了三分鐘的時間,突然,鐵無情那看起來本該蒼白無血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暗青色,就好像他的臉上塗抹了青菜汁一般。

    不僅如此,他陡覺腹中有一股濁氣在劇烈翻滾,一口氣憋不住,他哇的一聲吐出了濃黑的血水。

    “啊!”

    看到這一幕,瀟湘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迎上去:“那個混蛋果然用毒藥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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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9-18 02:01:38
第71章 半碗藥,大悲又大喜

    瀟湘迎到病床邊的同時,其他十多名眾女也都紛紛迎上去,一個個義憤填膺、目眥欲裂,在她們的身上,有濃濃的殺意在洶湧,仿佛從遠古走來的女戰神。

    鐵無情依然在一個勁地吐血,吐出來的血呈濃黑色,很黏,就好像是漿糊一般。

    但是,卻一點也不臭,反而很香,一股濃烈的異香蔓延開來,似百花香,又似女兒香。當然,這種異香一點也不誘人,反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因為這香,正是朱雀青的香味。

    鐵無情一直吐啊吐,吐得滿眼都是淚花,吐得苦膽水都出來了,可依然吐個不停。

    瀟湘急眼了,作勢就要去找醫生,但卻被被鐵無情制止了。

    “寒神醫的湯藥果然能解朱雀青的毒,我感覺整個人都好多了!”說話的時候,鐵無情終於停止嘔吐。

    身中朱雀青已經二十多年了,在這二十多年里,鐵無情每天都倍受煎熬,尤其最近十多年,人來了,抵抗能力下降,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如今的鐵無情已經無法自己行走了,哪怕是多睜一會兒眼睛都會累得氣喘籲籲,和癱瘓沒什?兩樣。

    可當他狂吐黑血後,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僅如此,他能夠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覆蘇。

    鐵無情有一種沖動,他想下床,迫切想要這?做。

    於是,在瀟湘的攙扶下,三年來,他第一次將自己的腳伸向床下。

    因累年累月躺在床上,他的身體顯得特別枯瘦,尤其是那雙腿,小腿處的肌肉已經嚴重萎縮,看上去就好像是雞爪子一樣,令人揪心。

    不過,他那魁梧的身軀依然給人一種山岳般的壓迫感,身高足有兩米,泰山一般的存在,加上他身居高位養成的霸絕氣質,當他雙腳著地的剎那,在場眾女紛紛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這種壓迫使得她們渾身?寒。

    時隔二十多年,曾經叱?風雲、令無數異國元首頭疼不已的兵王之王再度站起來了,雖然是靠著瀟湘的攙扶才站起來的,但這已經足夠讓追隨他的眾女激動。

    “主人!”

    在場十多名身著護士裝的超級大美女山呼一聲,然後齊齊敬禮。雖是女子,但她們神色肅穆,仿佛站在她們中間的鐵無情是一塊歷千秋而不朽的豐碑。

    “好!好!好!”

    鐵無情激動得老淚縱橫、淚眼婆娑,他連說了三個“好”字,激動得就好像是考了雙科一百分的小孩子。

    然而,就在他高興得想要嘗試著掙開瀟湘、然後自己走兩步時,他陡覺眼前突然一黑,本來剛生出了一絲絲力氣的身體瞬間就力竭,就好像是三五天沒有進食一般的感覺。

    身體踉蹌,身材魁梧的他輕哼一聲,整個人再度倒下。

    “主人!”眾女大驚,急忙將之扶住,然後細心地將他扶到病床上躺下。

    大喜過後就是大悲,再次躺下的時候,鐵無情只覺得心中失落難忍,情不自禁的,兩行渾濁的老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不是已經有好轉了的嗎?”病床邊,瀟湘急得都快哭了。

    “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鐵無情苦笑著說,“不作死就真的不會死!瀟湘,我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了寒神醫了!他配的藥絕對能解朱雀青,只因湯藥灑了大半,所以沒能一下子壓制住朱雀青……”

    “而且非但沒能壓制住,反而激?出了朱雀青擴散的趨勢,照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大限將至啊!”

    “我不該懷疑寒神醫,更不該偷偷地喝藥啊……”

    “這……這……”

    聽了鐵無情的話,眾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想到自己奉若神明的兵王之王就這?倒下,眾女就傷心不已。

    “對了,寒神醫開的方子還在我身上!”

    急中生智,瀟湘突然想到了寒心開的那張藥方,當即,她忙從兜里將方子掏出來。

    “對啊,有藥方在!”看到瀟湘從兜里掏出來的藥方,鐵無情大喜,忙說,“快!快按照方子上記載的用量煎藥!快啊!”

    於是,眾女紛紛行動起來,生活,燒水,煎藥。

    “人參二兩、少藥半錢……”

    照著方子上記載的用藥和用量,瀟湘用電子秤小心翼翼地稱量著,然後又一絲不茍地將稱量好的藥材放到藥罐中熬制。

    瀟湘的領悟力非常強悍,加上之前寒心煎藥的時候她是打的下手,所以依葫蘆畫瓢,做得有模有樣,就好像是老中醫一般。

    很快,一碗碧綠色的湯藥就熬好了。

    鐵無情急不可耐地將熱乎乎的湯藥喝下去,帶著滿心的期待,他開始靜靜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十分鐘就過去了,可鐵無情依然沒有感覺到腹中有翻滾的跡象,他不禁微微皺眉,說:“怎?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又那里知道寒心開的方子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的補藥而已,一點解毒的功效都沒有。

    瀟湘也微微皺眉,她仔細回想著寒心熬藥的每一個細節。

    最後,她的記憶定格在了寒心偷偷摸摸將一滴血擠到藥罐中的一幕。

    “難道要以人血為藥引?”

    心中閃過這道靈光,瀟湘急忙對鐵無情說:“主人,只怕我剛才熬藥的方式不對,我再去熬一碗!”

    瀟湘匆匆回到廚房里,她沒有告訴鐵無情那滴血的事情,因為說實話,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到底是自己真看到了寒心滴血在藥罐中還是她看花了眼,畢竟寒心的手指頭上半點被刀割過的痕跡都沒有。

    依樣畫瓢,很快,藥罐里的各種藥材就熬出了綠色,趁著眾人不備,瀟湘偷偷咬破自己的手指頭,然後滴了一滴血在藥罐中。

    “還是沒有吐出黑血啊……”再次喝了瀟湘熬制的湯藥,鐵無情都脹得打飽嗝了,可依然沒有等來吐血。

    “這……”

    滴了血為藥引依然沒有效果,瀟湘徹底失去了信心。

    不過,也正是因為將血滴在藥罐里也沒有藥效,所以瀟湘徹底相信寒心之前並沒有滴血了,瀟湘把這個解釋為自己看花眼了。

    這下子,病房里再度陷入死寂中。

    所有人都很失落,也很後悔,不過,更多的卻是擔憂,因為鐵無情的身體狀況更加糟糕了,此刻他已經病怏怏地閉眼躺在病床上,出氣多進氣少,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大限將至。

    若不是喝了不足量的解藥,鐵無情體內的朱雀青不會?作得這?快,這是一種平衡。

    二十多年的時間,鐵無情的身體與朱雀青已經形成了一種平衡,雖然在這種平衡里朱雀青占了上風,但?作卻不快,按照張龍井的診斷來看,鐵無情起碼能再活一年半載。

    可當鐵無情喝了不足量的解藥後,這種平衡就被打破了。

    朱雀青霸道,如?狂的猛虎,此消彼長,瞬間就蠶食了鐵無情的身體。

    眾女憂心忡忡地護在病床邊,一個個都很難過。

    以這些女人的年齡來看,年長的不過三十,年幼的不足十八,她們沒有親眼目睹過鐵無情當年的風采,但她們卻耳熟能詳,因為她們全都是鐵無情手把手帶出來的徒弟,在戰場上,她們所代表的,不僅僅是華夏的威儀,也代表了鐵無情。

    每一個人都期待能夠看到鐵無情再次站起來,然後帶領他們馳騁疆場。

    現在看來,這種希望要徹底破滅了。

    現在的瀟湘很矛盾,也很自責,她怎?也不會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心想:“都怪我,我不該因為自己看花了眼就說寒神醫在藥里動了手腳……”

    又過了一會,突然,瀟湘下定了決心,她要去找寒心,只要寒心願意再煎一副能救鐵無情的藥,多大的代價她都願意承受。

    “哪怕那個混蛋要我陪他睡一覺!”暗暗咬牙,瀟湘沒有驚動其他眾女,偷偷出了病房。

    ……

    另一邊,寒心和張龍井在走廊里分別之後,他便去玉麒麟所在的病房了。

    雖說玉麒麟被阿胖毒打,不過他身體硬朗得很,僅僅只是受了皮外傷,玉如意在醫院上班,自然給他安排了最好的用藥,所以,這會兒他除了不能下床外已經沒什?大礙了。

    玉如意因為要上班,所以就將玉麒麟一個人扔在病房里。

    當寒心進門的時候,老奸巨猾的玉麒麟正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勾搭小護士。

    小護士看模樣也就十七八歲,嬌小玲瓏的,長得還水靈,說話的聲音如黃鶯鳥一般悅耳。

    她正準備給玉麒麟輸液呢,玉麒麟就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傻樂。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畢竟對方可是老大爺,所以小護士挺和氣地回答。

    “那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啊?”小護士沒想到玉麒麟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錯愕地盯著玉麒麟,她臉上隱隱有些羞紅。對她而言,玉麒麟的這個問題很羞人。

    “咳咳……咳咳……”

    注意到小護士怔怔地盯著自己,如老狐貍一般狡猾的玉麒麟故意很痛苦地咳嗽了幾聲,然後就捂著肚子喊疼:“啊喲……好疼……好疼啊……小妹妹……你快幫我看看吧……”

    “哪兒啊?”

    見玉麒麟一臉的痛苦,單純的小護士明顯被騙了,她急忙將手伸向玉麒麟的肚子胡亂摸起來:“老大爺,您哪兒疼啊?”

    “這里……這里……”

    玉麒麟一邊喊疼,一邊抓住小護士的小手在肚子上亂摸:“不是那里……是這里……還往下一點點……”

    “呃……”

    透過虛掩的門縫,寒心注意到玉麒麟抓著小護士的手一陣搓油,只覺得額前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呼嘯!

    “為老不尊的老混蛋啊!”

    寒心暗罵了一句的同時,繼續嘿笑著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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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9-18 02:01:54
第72章 小烏龜和老烏龜

    小護士是年輕,可不代表她不懂事啊,當她終於感覺到自己的一雙小手竟然被玉麒麟抓著搓油的時候,她意識到了不對。

    不由分說,她急忙將手從抽了回來,然後輕蹙著柳眉橫向玉麒麟:“老大爺,麻煩你放尊重點!”

    “啊?”

    自知形跡敗露,玉麒麟嚇了一跳,趕緊規規矩矩地躺下,他臉皮極厚,這一點寒心都不得不羨慕嫉妒恨。

    “哎喲,也不知道怎?回事,剛才我肚子真的痛得不得了,不過被你這?一揉突然就好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說這話的時候,玉麒麟規規矩矩地躺在病床上,他認認真真地盯著天花板說謊話,但說得一板一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頗得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滿嘴跑火車但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的大神棍精髓。

    “真的?”

    作為實習生的小護士,在聽到玉麒麟這?隱晦地讚許自己的醫術後,小護士樂壞了,再次放下戒心,她甚至都忍不住脫口而出:“要不我再幫你揉揉?”

    玉麒麟大喜,急忙滿心期待地說:“好啊!”

    “嘻嘻!”

    小護士得意一笑,美目中明顯有一絲狡黠閃爍,如哄小孩子打針一般,她刻意用柔柔的語氣說:“等我先幫你輸液好不好?”

    “好啊好啊!”

    玉麒麟完全就樂傻了,他忘了自己剛才被小護士連紮三針都沒紮中血管的淋漓教訓,如哈巴狗見了骨頭一般用力點頭。

    然後,小護士雙眼冒光,拿起輸液器的針頭就開始紮。

    “啊……偏了……”

    “啊……你手不要滑啊……”

    “啊……又紮偏了……”

    再然後,病房里響徹起玉麒麟的鬼哭狼嚎聲,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被剛來醫院實習的小護士當試驗品玩了。

    當第八針紮下去,總算是歪打正著紮中玉麒麟手背上的血管後,小護士忍不住伸手抹了把額前的冷汗,口中連呼:“總算是摸索到一點紮針的門路了,不容易啊!”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欲哭無淚的玉麒麟見狀,傻眼了,急忙說:“小妹妹,你不是說要幫我再揉揉的嗎?”

    “有嗎?我怎?不記得了?”

    小護士回身掃了一眼玉麒麟,美目中流轉的盡是得逞的狡黠,她很歡快地甩了甩額前的馬尾辮,然後揚長而去,臨走之前還?了一記大招。

    “老大爺,忘了告訴你,本姑娘不喜歡老烏龜哦!”

    見小護士推門而出,站在門外強忍著笑意的寒心刻意閃到一旁,做出一副從病房門口經過的樣子,小護士也沒注意寒心,揚長而去。

    等小護士走遠後,寒心這才憋著笑鉆進病房里,恰好就聽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玉麒麟苦嘆:“你媽,玩鷹的被鷹給玩了……”

    “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寒心再也憋不住笑出聲來,笑得都彎腰了的那種:“老烏龜……哈哈……看來人家小美女看不上你這只老烏龜啊……哈哈……”

    “你……你……你偷聽……”

    見寒心沖進來就笑,玉麒麟老臉微紅,忍不住不憤地嘀咕了一句:“有能耐你把人小妹妹拿下啊?”

    “喲喲!我怎?聞到了一股醋壇子被打翻的酸爽味兒?”

    昨晚寒心和玉如意一起陪床,目的就是想鉆進玉如意的被窩,可玉麒麟始終像防賊一樣防著他,這讓他頗為憤憤,於是,聽了玉麒麟的話後,他就得意地說:“老烏龜,你別因為我長得比你帥就不服啊!不是吹牛的,只要我願意,分分鐘我就能把剛才罵你是老烏龜的妹子弄床上去!”

    “吹吧你!”玉麒麟才不會相信寒心的話,他鄙夷地瞪著寒心,吹胡子瞪眼地說,“真要有能耐,你做一個試試?”

    “只要妹子再來,我就做給你看!”寒心用極其裝叉的語氣說了這?一句。

    “?當!”

    然而,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呢,本來關得好好的房門就突然打開了,心虛的他暗暗冒了冷汗的同時忍不住回頭去看。

    這一看,寒心傻眼了。

    敢情推門的就是去而覆返的小護士啊!

    小護士本來都走遠了的,不過她突然想起來她把手機落在玉麒麟的病房了,於是乎,她就趕緊飛跑著回來取。

    誰曾想,她這才剛到門口呢就聽到了病房里這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在談論如何把她弄到床上這種事情。

    又羞又怒之下,小護士用力一把將病房門推開。

    “老烏龜,小烏龜,全都不是好東西,難怪是爺孫倆呢,真配!”

    黑著臉瞪向寒心罵了一句後,小護士氣沖沖地拿起落下的手機,作勢就要離開。

    她雷厲風行,如疾風一般。

    當然,不是她性子急,而是她挺心虛的,她真害怕寒心和玉麒麟合夥將她給禍害了。

    不過,一口氣跑到門邊後,小護士不怕了,非但不怕,反而冷笑著看向猶自臉皮?紅、表情尷尬的寒心。

    “長得吧,勉強還行,不過就你那寒酸的衣著可入不了老娘的眼!”

    單手攬著胸,一手托著腮幫子,小護士用譏諷的語氣說:“喂,別怪我沒提醒你,老娘不會喜歡你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呵呵……”

    本來吧,寒心也就是想痘痘玉麒麟,哪知道背後有人啊?

    所以,他是想道歉的,但聽了小護士的話後,他就不這?想了。

    起初寒心也沒仔細看,總覺得小護士長得還行,最起碼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很符合寒心的審美。

    但當小護士譏諷又市儈地盯著寒心的時候,寒心突然注意到小護士的臉上塗抹了一層厚厚的脂粉,再一瞥小護士的胸脯,看起來很波瀾壯闊的,可那高聳處明顯有褶皺的痕跡啊,很明顯,里面是用海綿墊高的,指不定小護士就是太平公主,只不過多戴了幾件罩子而已。

    一時之間,寒心看小護士的眼神簡直就是味同嚼蠟。

    不溫不火地盯著趾高氣昂如同小母雞般的護士,寒心先是淡淡一笑,然後用不溫不火的語氣說:“本人入得了入不了你的法眼沒關系,反正我對庸脂俗粉半點興趣都沒有,有那閑功夫小俗,我還不如花五十塊找雞來得實在呢!”

    “你……你……”聽了寒心的話,小護士氣得杏眼瞪眼,臉上的濃妝起了皺紋,看起來難看至極,“你敢說我連雞都不如?”

    “難道你覺得你比雞高貴一點點?那又怎樣?不還是雞?”寒心淡淡一笑。

    “你……你……”

    小護士氣得直跺腳,臉上的市儈也完全表現出來,半點沒了之前的矜持,她怒罵:“窮鬼,不是老娘打擊你,就你那窮樣,雞都不會喜歡上你的,哼!”

    說罷,小護士憤憤而去。

    “我才不喜歡上你呢,估計都爛了!”寒心淡淡一笑,回了一句。

    “呃……”聽了這話,正疾步走遠的小護士差點沒氣得摔倒。

    玉麒麟完全驚呆了,等寒心坐在床邊抽煙的時候,他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分說,沖著寒心就舉了大拇指:“給咱爭臉了,牛!”

    ……

    此時,院長辦公室里,以張龍井為首,全青城市有名的兒科、產科醫生都到齊了,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此刻卻一個個搖頭不止。

    投影儀投放在墻壁上,是一個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照片,這些嬰兒全都戴著氧氣罩,無一不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怎??偌大的青城醫學界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說自己的看法嗎?”張龍井氣啊,氣得渾身?抖,他用力一巴掌拍打在辦公桌上,嚇得在場眾人紛紛苦嘆低頭。

    一個小時前,張龍井剛從鐵無情哪出來就突然接到消息,今早剛出生的三十多個嬰兒全都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狀態、而且嚴重缺氧。

    這可是驚天動地的事情,連上頭的領導都驚動了,在領導的授意下,張龍井趕緊召集了全青城的兒科、產科專家緊急會診。

    可一直到現在,在座各位依然沒有半點頭緒,就連張龍井也沒能檢查出來嬰兒們為什?突然病倒。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有兩名嬰兒死亡,而且情況還在惡化!

    這可都是新生兒啊,張龍井怎?能不急呢?

    “張院長,恕我直言,您不也參與檢查了嗎?您是咱們青城醫學界的泰山北鬥,您都不能說出個究竟,我們又哪來這?大的能耐?”

    張龍井拍桌子的同時,一名二醫的人說話了,一個很年齡不到三十的男人,男人叫楊明,二醫出了名的兒科專家。

    “你……你……我……”

    被楊明這?一說,張龍井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開門的人沒有敲門,就這?直接走進了氣氛壓抑的院長辦公室。

    來人一襲粉紅色的護士裝,身材高挑,身段苗條,偏偏還漂亮得不像話,此人正是瀟湘。

    乍一下看到瀟湘,在場眾人頓覺眼前一亮,這一醫竟然有如此漂亮的護士,怎能不讓人羨慕?尤其楊明,那眼珠子都差點掉在瀟湘的身上了。

    當然,驚艷過後,有心人就開始質疑、甚至是詆毀張龍井了。

    “張院長,你就是這?管教手下人的啊?咱大家夥正開會呢,突然跑出來一個護士,連門都不敲,這不是胡鬧嘛?”

    說話的,是三醫的一名老醫生。

    單從這名老醫生的態度和二醫的楊明的態度來看,張龍井固然是一醫的院長,可在別家醫院的眼中是很不受待見的。

    “你知道什??”因為嬰兒的事情,張龍井正氣得不行呢,被三醫的人這?一說,他怒了,也沒多想,脫口而出:“這位可是鳳……凰……”

    “凰”字還沒說出口,瀟湘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畢竟,瀟湘的身份太過敏感,不便向外人說。

    “張院長,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將眾人當成了空氣,瀟湘用很心和的語氣問張龍井:“麻煩你告訴我寒心去哪了!”

    “寒心?寒心!對啊!寒心!”

    張龍井答非所問,突然激動起來,激動得差點都老淚縱橫了,如癲狂了一般,他自顧自說:“孩子們有救了!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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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9-18 02:02:11
第73章 小子,你算哪根蔥?

    見張龍井神色激動,答非所問,瀟湘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張院長,寒心哪去了?”

    “寒心!對!只有寒心才能救孩子們!”

    張龍井說著,神色激動的他已經奪門而出,將瀟湘乃至於在場的所有兒科專家都晾在了一邊。

    “這……”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怔怔地盯著空落落的門外,臉色極其難看。

    “太不像話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咱都還沒討論出對策呢張龍井怎?就走了呢?這不是倚老賣老嗎?”

    說話的是三醫的中年男人,他扶了扶眼睛,憤然起身,作勢就要離開:“既然張龍井都不在意這件事情,那咱們大家夥還是散了吧,我們三醫很忙的!”

    “何醫生,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要走呢?”

    見中年男人要走,楊明急忙拉住他,顯然兩人平時的私交不錯,所以,被楊明拉住,中年男人“何醫生”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頓了頓,楊明附耳到何醫生的耳邊小聲說:“老何,上頭可都在看著張龍井如何處理這件事呢,幾十個孩子的性命,這可是大事啊,張龍井是局中人,我們不過是局外人,這種千載難逢的熱鬧你難道舍得不看?”

    “對對對!楊老弟說的是,說的是啊!”

    聽了楊明的悄悄話,何醫生立馬露出了然的表情,幹脆,他雙手抱胸,就這?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懶散表情。

    青城公立醫院一共有四家,一醫,二醫,三醫,四醫,這四家又以一醫為首,如武林中的泰山北鬥。

    四家醫院向來不對付,明爭暗鬥,眼下一醫出了這種問題,其他三家醫院暗地里可是樂壞了,若不是上頭下令,他們哪能過來會診?

    既然張龍井都臨時離開了,其他三家的兒科專家樂得不行,開始討論著下午誰請客、吃什?菜喝什?酒的話題,偌大的院長辦公室鬧哄哄的,房頂都快被掀翻了。

    至於瀟湘,則直接無視了這些人的存在,見張龍井不聲不響地離開,她急忙也追了出去。

    畢竟是練家子,所以,瀟湘的腳步要比年邁的張龍井快上不少,很快,她就追上了正急急忙忙趕往住院部的張龍井。

    “張院長,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幹什??你不是在開會嗎?我剛才聽到那些人議論你了,他們是這樣說的……”

    張龍井和鐵無情的私交很好,平時沒少去找鐵無情,自然,瀟湘也很尊重張龍井,於是,她就將之前在院長辦公室聽到的風言風語說給張龍井聽了。

    “哼!我早就看出來那些家夥是各懷鬼胎了,他們怎?可能真心幫我們一醫?”

    聽了瀟湘的話,張龍井很生氣,但卻一點也不在乎,他說:“既然那些人喜歡看熱鬧就由著他們吧,待會我會讓他們大跌眼鏡的!”

    “你是去找寒心幫忙?”

    在院長辦公室的時候,瀟湘已經從楊明、何醫生等人的口中聽說了剛剛出生的嬰兒缺氧、暈厥的事情,所以,她便有些不確定地問張龍井,說:“張院長能肯定寒心可以救得了那些孩子?”

    “我相信他!”張龍井用力點頭,加快步子朝著玉麒麟的病房走去。

    很快,兩人就到了玉麒麟的病房里。

    此時,寒心正和玉麒麟在吹牛打屁呢,說的卻都是些半葷半素的黃段子,諸如哪個女明星胸大、哪個女明星的身材好,聽得張龍井和瀟湘臉都綠了。

    “咳咳……咳咳咳……”

    略顯尷尬的張龍井很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這才說:“寒心,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寒心先是瞥了一眼站在張龍井身旁的瀟湘,然後淡淡一笑,說:“張老,你不會告訴我那個疑神疑鬼的鐵老頭把我放在床頭的小半碗剩下的湯藥喝了吧?如果因為這樣而出了問題,這個忙我是不會幫的哦!”

    聽起來,寒心這話是對張龍井說的,可瀟湘又怎?可能聽不出來寒心針對的是她?

    “你……”

    瀟湘氣急,不禁瞪了寒心一眼,與此同時,她嘟著嘴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小家子氣的男人,哼!”

    說這話的時候,瀟湘的臉頰微醺,很嬌羞的神情,因為寒心說得就好像鐵無情偷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中毒的一般,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人當小偷了一樣。

    本來瀟湘還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請寒心去救鐵無情呢,就寒心現在的態度來看,她想要把寒心請回去,這難度無異於平步登天。

    “怎?回事?”將寒心和瀟湘的對話以及表情看在眼里,張龍井如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於是便問兩人。

    寒心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瀟湘的臉皮即便有城墻那?厚也不知道該怎?開口了,幹脆就當沒聽到張龍井的問話,她就這?輕嗔薄怒地瞪著寒心,如果眼神能殺人的,估計寒心已經被淩遲處死了。

    至於寒心,則似笑非笑地盯著張龍井和瀟湘,那眼神再明顯不過了,仿佛在說:“你倆不是一夥的嗎?”

    “呃……”

    張龍井見自己被無視了,臉上略顯尷尬,頓了頓,他才又說:“寒心,你別誤會,我找你真有急事!”

    “真的?”見張龍井神色焦急,寒心忍不住問道,“什?事啊?”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兒科有幾十個剛出生的嬰兒突然不知道怎?回事,集體缺氧、暈厥……”

    聽了張龍井的話,張龍井趕緊將事情的大概說給寒心聽。

    “幾十個初生嬰兒同時病倒?”聽了張龍井的話,寒心微微一驚。

    任何一個醫生在聽到這種消失的時候都會動容,畢竟孩子就是未來,是每一個家庭的希望。

    “是啊!”張龍井急得都快哭了,他焦急地說,“寒心,您可一定要幫幫那些孩子啊……”

    “偌大的一醫竟然沒能診斷出那些孩子們得了什?病?”寒心微微皺眉。

    “我……這……唉……”

    張龍井張口想要說些什?,可事實上他們確實沒能診斷出那些初生的嬰兒到底得的是什?病,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他最終只能嘆息。

    在他的臉上,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無助。

    整個青城市,光是公立醫院就有四家,產科、兒科方面的專家不計其數,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專家集體會診,七嘴八舌討論了足足一個小時,竟然沒有弄明白到底那些嬰兒出了什?問題,作為醫學界的泰山北鬥,張龍井實在覺得丟臉、恥辱!

    “先帶我去看看孩子們吧!”見張龍井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寒心二話不說,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張龍井見狀,大喜,趕緊跟上去。

    至於瀟湘,想了想,也咬牙跟上。

    事分輕重患者,就現在來看,救孩子們更重要,所以,瀟湘想好了,她就守著寒心,等寒心忙完了再說鐵無情的事情。

    一路上,張龍井就將嬰兒們的癥狀告訴寒心,因為會診討論過,所以他說得很是詳盡,寒心一點聽一邊暗暗揣測推敲。

    很快,在張龍井的帶領下,寒心和瀟湘就到了院長辦公室。

    此時,以二醫的楊明和三醫的何醫生為主,整個院長辦公室都在討論著下午飯吃什?的問題,鬧哄哄的,加上有不少人抽煙,所以,辦公室里烏煙瘴氣的。

    若不是他們中的很多人都穿著象征職業的白大褂,若不是他們此時身處在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辦公室,估計會被誤以為是小混混聚會。

    張龍井的出現,讓鬧哄哄的辦公室很快就安靜下來,不過也有不給張龍井面子的人依然在和身旁的同伴小聲地說笑,這其中就有何醫生。

    “張院長,您可算是回來了,大家可都等急了呢!”

    楊明雖然年輕,但是城府極深,張龍井出現,他立馬變了一個人,前一秒還在和眾人說笑的他這時候是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頓了頓,他說:“張院長,您應該找到如何救孩子們的方法了吧?大家夥可都看著你呢!”

    隨意一句話,楊明就將張龍井推到了這件事的風口浪尖上,那意思就是說,你張龍井才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我們這些人全都是來幫忙的。

    這?一來,若是這事處理得好,孩子們都安然無恙,張龍井當然居功至偉,楊明他們也會分到功勞。可如果孩子們出了什?問題,那作為主導者,張龍井就要擔下全部的責任。

    聽了楊明這別有用心的話,張龍井心中那個氣啊,不過,作為前輩,張龍井還是有涵養的,他當然不會和楊明這種鋒芒畢露的小輩計較,他要真沒有這種容人之量也就不會走到如今的高度了。

    裝作沒聽到楊明的話,張龍井轉而看向寒心,見寒心沖自己微笑點頭後,張龍井這才朗聲對在座眾人說:“各位,容我向大家介紹下,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寒先生乃是中醫界的少年英雄,我非常相信他能夠救孩子們!”

    說著,張龍井率先鼓掌:“大家鼓掌歡迎寒先生的到來!”

    “啪啪啪!啪啪啪!”

    鼓掌的同時,張龍井甚至邀請寒心坐他原先坐的椅子——頭一把交椅!

    寒心沖著在座各位微微點頭,但卻沒有落座,因為除了張龍井鼓掌之外,在場沒有一個人鼓掌,即便是屬於一醫的兒科專家都沒有鼓掌。

    在場眾人,一個個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他看,仿佛他的臉上塗抹了狗屎一般。

    一時之間,全場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場中靜悄悄的,靜若寒蟬,落針可聞。

    注意到氣氛不對,跟在寒心身後的瀟湘微微皺眉,緊接著,後知後覺的她開始鼓掌,按照她的意思,她是準備捧寒心的場來著。

    然而,讓瀟湘尷尬的是,她的掌聲非但沒有起到帶頭作用,落在旁人的眼中,反而如冷笑話般。

    “呃……”

    氣氛太冷,連經過了無數生死考驗的瀟湘都覺得不自在,她悻悻然地縮手回來,然後逃也似的遁出門外:“寒心,你和大家夥聊著先,我在外面等你!”

    “?當!”

    幾乎是瀟湘剛消失在門外的同時,突然,一個巴掌重重摔在會議桌上,聲音之大,可謂振聾?聵。

    緊接著,何醫生怒氣滔天地站起來,不由分說,他指著寒心的鼻梁破口大罵:“小子,你算哪根蔥?你知不知道這是最嚴謹的醫學討論會,是學術界的巔峰交流會?真是胡鬧,什?時候連名不經傳的阿貓阿狗也有資格參加我們青城醫學界的會診了?恥辱!這是整個青城乃至全華夏醫學界的恥辱!”

    說完,何醫生憤憤落座,鏡框後面的小眼睛里閃爍的看似是憤怒,實則是陰狠、怨毒。

    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的寒心本來想忍一忍就過去了的,畢竟他對在場任何人都沒興趣,他的本意只是想救孩子們。

    可何醫生落座後竟然繼續旁若無人嘀嘀咕咕地謾罵,而且語氣難聽至極,這讓寒心忍無可忍。

    既然忍不了,索性就爆粗吧!

    突然,本來就面帶微笑的寒心笑得更歡了,他眉開目笑地盯著何醫生,一字一頓地說:“你……媽……逼……”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卻短小精悍、粗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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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小人如鬼,偽君子笑里藏刀

    “……”

    任誰也不會想到寒心會突然爆粗,而且他罵人的時候竟然滿臉堆笑,就仿佛是開玩笑一般,這讓在場眾人錯愕不已,所有人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就仿佛吃了屎一般。

    至於何醫生,直接被寒心爆出口的三個字給直接雷倒了,外焦里嫩,若不是他扶著椅子,估計都氣暈過去了。

    寒心口中蹦?出來的三個字深得“國語罵人”的精髓,可以說是罵人的最高境界,殺傷力無窮大。

    “你……你……你……”指著寒心,氣得差點吐血的何醫生“你”了三次也沒能憋出半個響屁,他瞪著寒心,目眥欲裂。

    與何醫生氣得想要暴走的狀態截然相反,此時此刻,寒心的臉上依然掛滿了笑,如沐春風,接過何醫生的話茬,他雲淡風輕地掃了一眼在座眾人,突然冷眼直視何醫生。

    剎那間,他的目光冷得嚇人,仿佛冰凍三尺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第一,我叫寒心,而不是沒有名字的哪根蔥,更不是阿貓阿狗,若是誰敢再叫錯,我他媽打爛他的嘴!”

    “第二,我的確是名不經傳的小青年,我沒見過什?世面,當然不知道你們在座各位正在進行的是最嚴謹的醫學討論會,是學術界的巔峰交流會!不過我進門的時候似乎聽到各位正在熱烈討論著《下午要去哪兒吃飯》的高端話題呢,如果說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醫學界最嚴謹、最巔峰的學術交流會’,別說我死皮白賴地要參與了,哪怕你們全都跪下來求我我也絕對會不屑的!”

    “第三,聽說在座各位都是全青城兒科方面的專家?我數了數,在座最起碼也有三十個專家吧?嘖嘖,太他媽厲害了,三十多張嘴討論了兩個小時竟然連孩子們得了什?病都沒搞明白,你們都是牛人啊!這就是青城醫學界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會診嗎?一群滿腦子都是痔瘡的豬!恥辱,這才是醫學界最大的恥辱!”

    說到這里的時候,寒心突然用力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會議桌上,就好像之前何醫生拍案而起一般氣勢滔天,不過,他本身就是站著的,所以比起何醫生之前的拍案而起要更有震懾力,嚇得眾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就如同上頭下來的領導訓話一般。

    而且,寒心說的三點,條理分明,全都直指人心,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摔打在在座眾人的臉上。孩子們生命垂危,形勢嚴峻,這些自詡是“兒科專家”的人竟然借著會診的名頭討論“下午飯吃什?”、“下午飯在哪吃”這種話題,這不是找抽?

    當然,最讓人心驚的還是寒心這一巴掌的殺傷力。

    他一掌拍下去,桌上的礦泉水瓶立馬東倒西歪,紙筆更是被震得彈跳起來,仿佛末日降臨。

    這還不算,最離譜的是桌面上竟然被他一掌打得凹陷下去,深有三五厘米的巴掌印觸目驚心。

    這會議桌可是鋼制的啊……

    看到桌上深深凹陷的巴掌印,在場眾人全都嚇得心驚膽戰。

    如果不是因為寒心這一掌的威懾,即便他之前說的那三點再有道理也會被人無視。

    拳頭大就是道理,雖然聽起來很武斷,但卻百試不爽!

    “張老,麻煩您安排人把資料調出來,我要仔細看一遍孩子們的癥狀!”

    頓了頓,寒心落座,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張龍井之前坐的位子上,他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然後也不管桌上那包中華煙是誰的,掏出一支就叼在了嘴上。

    這包煙恰恰就是楊明的。

    見寒心正要掏打火機,他急忙主動將自己的zippo火機遞上,甚至還如小太監侍奉老皇爺一般雙手捧著打火機點火:“寒先生,您請!”

    小人如鬼,欺軟怕硬,比如何醫生。

    當楊明顯然比小人更高一籌,屬於笑里藏刀的偽君子。

    對寒心而言,不管是何醫生還是楊明,他都不待見。

    所以,都不正眼看一下楊明遞來的火,寒心自顧自掏出自己兜里那個價值一塊錢的火機點煙。

    感覺到自己的熱臉貼了寒心的冷屁股,楊明心中那個恨啊,但卻不表現出來,而是訕笑著自己點了一支煙。

    幾家醫院的專家同時聚首,作為東道主,張龍井自然安排了好幾個護士候在一旁做後勤服務。

    巧合的是,這其中就有之前為玉麒麟紮過針、之後又與寒心有過一點點矛盾、被寒心說成是“雞”的小護士。

    更為巧合的是,張龍井安排她調資料給寒心看。

    明顯帶著情緒的小護士嘟著嘴走到電腦旁邊,然後心不在焉地操作著投影儀,時不時的,他會忍不住瞥一眼寒心,莫名的,她心慌,她意亂,她臉紅耳熱。

    不經意間,小護士回想起不久之前她對寒心說的那句話——“窮鬼,不是老娘打擊你,就你那窮樣,雞都不會喜歡上你的,哼!”

    不知怎的,小護士突然心生一種錯覺,她似乎是看上寒心了。可真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不是真的就如寒心所說:她連雞都不如了嗎?那不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套嗎?

    想到這種可能,小護士的心里亂極了。

    她忍不住去看寒心,又怕被寒心?現,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愫,她操作電腦和投影儀的時候總是頻頻出錯,被張龍井罵了好幾次。

    當然,小護士明顯是多想了,寒心才不會去看她一眼呢!

    此時的寒心正仔仔細細地盯著投影儀投放在熒幕上的畫面看,看得那?投入、那?認真,他的眼里又怎?會容得下其他?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哪怕小護士把全身都脫光,此時的寒心也不會多看一眼,不為別的,只因寒心太過投入、太過嚴謹。

    整部資料視頻大概有五幾分鐘那?長,寒心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看了足足有三遍,對小護士指手劃腳的,時而讓小護士調到第三分鐘第五秒的位置,時而讓小護士調整到第四分鐘第三十九秒的位置。

    被呼來喚去的小護士頗有一種被寒心報覆了的感覺,可因為見識了寒心獨鬥劉明、何醫生的風采,她現在是心甘情願地被寒心指手劃腳。

    不知不覺,半個鐘頭就這?過去了。

    在座的專家們憋了又憋,實在是坐不住了,畢竟他們都像傻子一樣盯著寒心看,寒心又不是大美女,能不厭倦嗎?盯著長相不俗的小護士看吧,可人小護士的眼里只有寒心呢!

    於是,有人?飆了。

    而這個人,正是何醫生,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令寒心厭惡。

    “張院長,時間就是金錢呢,咱就這?幹耗著?我們等得起,可那幾十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等得起嗎?那可都是人命呢,多耽誤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說話的是張龍井,很堅決的語氣:“何醫生,既然自己沒那能耐憂國憂民,我覺得還是閉嘴比較好!”

    依著張龍井的溫順脾氣,若是換做平時,估計不會與何醫生一般見識,畢竟同行業的,相處久了誰是什?德行張龍井怎?可能不知道?

    可今天情況危急,張龍井除了相信寒心之外再無其他法子,所以,為了不讓何醫生打擾到寒心,他說話的語氣很重。

    “你……”何醫生沒想到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張龍井竟然也有這?火爆的脾氣,一時之間,他有些慫了。

    而這時候,寒心也終於將視線從大屏幕上移開。

    沒有多看在座眾人一眼,寒心直接對張龍井說:“張老,依我看,孩子們是患了天花!”

    寒心這話說得極為平淡,但卻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他口中的天花,是一種極其惡劣的傳染病,聞之令人膽寒,一時之間,整個院長辦公室都是一片騷動。

    不過,很快的,就有人開始質疑寒心的判斷了。

    何醫生冷笑著說:“什??天花?開什?玩笑,怎?可能會是天花?”

    一醫一名負責為新生兒接種疫苗的兒科醫生也說:“寒先生,我們一醫可是有硬性規定的,嬰兒在出生後二十四小時內必須接種疫苗,怎?可能會是天花?你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楊明淡淡地接口,和和氣氣地說:“就是啊,天花的癥狀誰都知道,高熱、乏力、頭痛,即便真是天花,可孩子們的癥狀是缺氧、暈厥不醒,這明顯不是天花啊!”

    就連張龍井也忍不住用慌亂的語氣對寒心說:“寒心,你真的肯定是天花嗎?”

    “我敢肯定,這就是天花!”

    寒心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說:“張老,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要親自看孩子們,麻煩你安排一下!”

    “你有把握嗎?”張龍井小聲地問了一句。

    “五成!”寒心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這……”張龍井犯難了,畢竟生命不是兒戲,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任誰也不敢冒險。

    “張老,還有什?問題嗎?”寒心當然知道張龍井擔心什?,可他避而不談風險的問題,畢竟他有自己的秘密。

    寒心不願意談,並不代表別人不願意談,見寒心站起來,楊明也緩緩起身,他看向張龍井,淡淡一笑,說:“張院長,我不建議用孩子的生命開玩笑,畢竟只有五成的機會不是?咱們是醫生,不是賭徒!出了問題是要承擔責任的,這責任誰擔呢?寒先生?張院長?又或者是我們在座的誰?恕我直言,沒人敢擔這個責任!”

    “你放屁!”

    聽了楊明的話,寒心直接就罵開了,他冷冷地盯著楊明,半開玩笑地說:“楊明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無非就是想逼著張老擔下這個責任,若是張老不幸垮了,你就可以順勢往上爬,從而取代張老如今的地位,即便你沒能力往上爬,也可以看張老的笑話,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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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9-18 02:02:47
第75章 當一回傻子

    寒心這話一出,全場唏噓,不少心懷鬼胎的人甚至忍不住刻意了避開寒心那淩厲的目光。

    因為寒心所說的,正是這些人所想的。

    作為一醫的院長,張龍井可以說是位居高位。而作為楊明、何醫生之流則是站在張龍井腳下的人。且不管張龍井垮台後這些人能不能爬上來,可至少他們有這個機會不是?即便不能在張龍井垮台後爬到張龍井的位置上,但多少也可以看熱鬧不是?

    “你……你胡說八道!”被寒心戳中心思,楊明惱羞成怒,忍不住罵了一句。

    “嘿嘿,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想的,不是嗎?”

    再不多看楊明一眼,寒心用溫和的語氣對張龍井說:“張老,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要見孩子們!”

    “好!”張龍井用力點頭,他掃了一眼在座眾人,然後用堅決的語氣說,“各位,我知道你們很期待看到我的笑話,但我還是要這?做!現在,當著大家夥的面,我明確表態,這個責任我擔了,若是出了任何問題,我張龍井一人承擔!”

    張龍井這話說得義正言辭,聽在眾人的耳中可謂字字鏗鏘。

    “嘿嘿……”

    聽了張龍井的話,楊明笑了,何醫生也笑了,其他許多有心人也都笑了,他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不過,這些人笑得很隱晦,更確切地說,他們是在心里狂笑,而臉上半點也沒表現出來。

    頓了頓,楊明主動上前,同樣義正言辭地說:“作為一名醫生,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出一份力,所以,寒先生,我願意當你的助手!”

    “是啊,寒先生,我也願意為了那些病重的孩子們出一份力!”何醫生也上前表態。

    都說女人的臉是二月的天,說變就變,可楊明和何醫生之流竟然也是這樣,對此,寒心除了冷笑和不屑外就只想用拳頭砸他們虛偽的嘴臉了。

    “呵呵,雖說你們都是專家,不過說實話,我還真就看不上你們的醫術!”

    寒心不屑地瞥了一眼楊明以及何醫生等人,最後,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那名時不時會偷看他的小護士身上,頓了頓,他漫不經心地說:“小美女,就由你做我的助手吧,我相信你!”

    寒心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也就是說,在他看來,連名不經傳的小護士都要比楊明、何醫生之流更有資格做他的助手。

    這無異於是寒心打了楊明、何醫生等人的臉,雖然不是真的用手打,可楊明等人依然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哼,不識?舉的東西!”何醫生冷哼一聲,拂袖坐下,口中暗暗罵了一句,不過因為他忌憚寒心,所以聲音很小。

    “小兔崽子,你就狂吧,老子早晚能收拾你!”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楊明深深地看了一眼寒心,然後含笑落座,任誰也不會想到,在他的笑容里隱藏著對寒心的怨恨。

    “啊?我啊?”

    一旁,聽到寒心要自己當助手,小護士是又喜又怕。

    喜的當然是可以和寒心做搭檔,這樣一來,她就有機會和寒心深入交流了。

    而小護士怕的則是寒心口中的天花。

    要知道,在華夏的歷史上,天花一直都是談虎色變的存在,就連康熙大帝也都染過天花。

    “對啊,就是你,有問題嗎?”寒心似笑非笑地盯著小護士,說。

    “沒有!沒有!”被寒心這?看著,小護士心中慌亂不已,忙不?搖頭。

    一旁,張龍井也表態說:“林玲,寒醫生是中醫大家,你能夠當他的助手是千載難逢的學習機會,你可一定要用心學習!”

    說這話的時候,張龍井的語氣中隱隱有幾分羨慕,出於私心,他更希望自己能做寒心的助手,這樣也能學到更多東西不是?可既然寒心都點名要小護士“林玲”了,作為即將退休的前輩兼醫院的院長,張龍井除了點頭別無他法。

    當下,在張龍井以及小護士林玲的陪同下,寒心出了院長辦公室,然後徑自朝兒科的隔離室走去。

    “唉!我就當一回傻子吧!”

    走出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寒心不露痕跡地回頭瞥了一眼楊明、何醫生之流,察覺到那些人臉上的陰狠笑容,他不禁暗暗嘆息。

    寒心不是傻子,他怎?可能不清楚楊明以及何醫生之流就是明擺著把張龍井和他推向風口浪尖?

    如果孩子們平安脫險也就算了,可一旦出了一丁半點的差錯,那不管是寒心還是張龍井都會深陷萬劫不覆的境地,從此再無?頭之日。

    寒心不是醫院的人,完全可以不用趟這灘渾水,可他最後還是選擇這?做了。

    明明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成為炮灰,他還是義無反顧。

    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傻子,可他寧可當這個傻子,原因無他,因為他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

    ……

    寒心和張龍井前腳剛走出大門,楊明以及何醫生等在座的眾人便紛紛討論起來。

    “我怎?瞅著那個姓寒的這?不靠譜呢?”楊明故意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說,“各位,他這?胡來,該不會出什?問題吧?”

    “是啊!我也擔心呢!”何醫生接口,同樣用杞人憂天的語氣說,“那個姓寒的小子太沒有禮貌了,完全就是一個小混混,他真有醫術嗎?我很是懷疑啊!”

    “要不……”說話的是一名長得賊眉鼠眼的年輕男人,他用奸猾的眼神掃了一眼在座眾人,然後用弱弱的語氣詢問了一句,“要不咱還是打個電話請示上頭的領導?”

    “嘿嘿……”聽到這話,楊明笑了,笑得陰狠、毒辣,仿佛已經看到張龍井和寒心被弄趴在地的一幕。

    ……

    另一邊,此時寒心已經到了兒科的隔離室。

    在隔離室的門口,鬧鬧哄哄地有三十多人,有男有女,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年輕的男女自然是嬰兒的父母,而年長的無疑是嬰兒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剛剛出生的孩子就進了隔離室,對於家長而言,這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所以,眾人全都圍堵在隔離室門口的走廊里,理解醫院的就坐在地上哭,不理解的則鬧著要見自家的孩子。

    醫院出動了十多個保安堵在隔離室門外,又有幾個醫院的醫生勸說家長們。

    而負責穩定家長情緒的人里就有骨科的玉如意。

    “大哥大姐,你們的孩子現在正在搶救中,你們不能進去,這樣會耽誤治療的!”攔著一對吵嚷著要見孩子的年輕夫婦,玉如意賣力地解釋著。

    若是換做平時,以玉如意的威望,患者家屬會聽她的話。

    可如今自家的孩子都被隔離了,而且還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這對年輕的夫婦哪能聽玉如意的啊?

    “不行!我今兒說什?也要見我那剛剛出生的兒子!”

    男人蠻橫地說:“玉醫生,我可聽說隔離室里已經有兩個嬰兒死了,該不會是有傳染病吧?我兒子一定不能留在隔離室里,我要帶他走,這醫院我們不待了!”

    “先生,請您冷靜,您聽我說,我們醫院一定會保證孩子們安然無恙的!”

    孩子是在一醫生的,如果出了任何問題,一醫就要承擔責任,所以,玉如意怎?可能會讓這些家長們進隔離室?

    再說了,如果真要是傳染病的話,這些家長進去了不是很危險嗎?所以,玉如意就這?倔強地攔在年輕的夫婦面前,說什?也不讓進。

    “讓開!你給我讓開!”

    男人的情緒很是激動,見玉如意死活不讓進,他急眼了,幹脆用手用力推玉如意。

    作為女孩子,玉如意哪能經受的了男人這?用力推啊?一個沒站穩,她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啊喲……”

    玉如意吃痛,驚呼出聲。

    年輕夫婦不管不顧,?腳就要越過玉如意的身體。

    “先生,你們真的不能進去,請配合我們醫院的工作……”

    玉如意見狀,也顧不得疼痛了,急忙伸手要抱住年輕夫婦的雙腳。

    男人兇悍,保安們根本就不敢真上前阻攔,一個個畏首畏腳的。

    “玉醫生,你不要攔我!”

    男人紅眼了,見雙腳被玉如意抱住,他作勢就要下狠手。

    “住手!”就在這時,寒心出現了,他推開鬧哄哄的人群,頃刻間就到了男人的面前。

    “你是……”見寒心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看,男人微微一怔。

    “你媽!”寒心沒有直接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罵了一句,與此同時,他突然一拳揮出,重重砸在男人的臉上。

    “啊……”男人猝然遭襲,整個人直接就撞到了墻壁上。

    “老公……”男人的老婆見狀,嚇哭了,急忙上去攙扶男人。

    見寒心直接出手打人,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後退,唯恐惹火燒身。

    頓了頓,男人站穩腳跟,然後瞪向寒心,怒吼道:“你他媽誰啊?憑什?打我?”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就憑你剛才的行為,是個人都可以打你!”

    寒心蹲身將玉如意扶起來,然後繼續冷冷地看向男人,說:“媽的,你知不知道孩子們現在的情況很危機?你知不知道你這?做會耽誤孩子們的治療?”

    “我……我……”寒心一連丟出兩個問題,問得年輕的夫婦啞口無言。

    “孩子們出了問題,作為醫生,我們比你還要急,可你以為這?莽撞地闖進隔離室就能救得了孩子們嗎?”寒心再問,聲色俱厲,唬得在場好多想闖進隔離室的患者家屬們都紛紛羞愧地低頭。

    “撲通!”

    突然,男人雙目濕潤,一下子跪倒在地,他老婆也是一樣,含淚跪倒在寒心的腳下。

    “醫生,救救我兒子,一定要救我兒子,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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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死神降臨

    寒心沒想到年輕的夫婦會突然跪倒,他急了,忙迎上去將男人攙扶起來,玉如意也小護士林玲也趕緊把男人的老婆扶起來。

    內心深處被柔軟的地方被觸動、淚腺被刺激,寒心忍不住雙眼泛紅,他扶起年輕的夫婦後又回身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大聲地說:“各位,你們一定放心,我會盡力的,我絕不容許活生生的生命從我的指尖溜走!”

    說罷,寒心頭也不回地進了隔離室,不穿白大褂,不戴口罩,甚至都不噴消毒水。

    林玲雖然很害怕被天花傳染,可還是咬牙跟上。

    隔離室的大門打開又關上,寒心和林玲已經消失在了走廊里。

    張龍井、玉如意、保安們以及在場所有的患者家屬全都呆呆地看著那緊閉的房門。

    “寒心,一切就拜托你了!”

    張龍井暗暗祈禱,其他所有人也都暗暗祈禱,將寒心奉若神明。

    仿佛能感應到眾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祈禱念力,寒心在進入隔離室後就一直保持著鎮定、謹慎、認真的表情,他暗暗告訴自己,無論怎樣也不能讓孩子們有事。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漂亮,而同樣的,認真的男人也最有吸引力。

    此時此刻,站在寒心的身後,林玲就被寒心所吸引了,她臉頰微醺、耳朵微熱、心跳怦怦直跳,一雙美目怔怔地盯著寒心的臉部輪廓。

    她忘了自己身處在隔離室里,忘了那可怕到令人談虎色變的“天花”!

    偌大的隔離室里,一個又一個嬰兒保溫箱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嬰兒保溫箱里,無一不躺著剛剛出生的嬰兒。

    這些嬰兒有胖有瘦,有大有小,大的看上去粉嘟嘟的,而小的僅有成人的巴掌那?大,嬰兒的胳膊也不過成人的拇指那般粗細,看上去弱不禁風。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剛剛出生的嬰兒都處於昏迷狀態,輸著氧氣,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生命的誕生,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讀大學那會兒,寒心因為學的是骨科專業,所以並沒有幾乎接觸到初生的嬰兒,此時看到,心中驚嘆不已,若不是親眼見證過嬰兒一天天長大、最後成年,任誰也不會想到嬰兒保溫箱里這些小不點能夠長大,能夠成為帥哥靚女。

    生命就是如此的奇妙,任誰看了都會油然而生敬仰之意。

    此時,有兩名護士正在照看著這些生命岌岌可危的小生命。

    因為醫院已經猜測到嬰兒們是患了某種傳染病,所以,兩名護士穿得就好像是太空宇航員一般,渾身上下密不透風。

    看到寒心和林玲,兩名護士微微一怔,其中一名忍不住問寒心:“你是……”

    “紅姐,雙姐,這位是院長請來的中醫高手寒先生,現在由他負責診治孩子們!”林玲雖然是實習生,但因為性格活潑,所以認識不少醫院里的工作人員,兩名兒科護士她也是認識的,於是就上前介紹寒心。

    “這樣啊?那行,這里就交給寒先生了!”

    寒心既然能夠進入產房隔離室,自然是得到院方批準了的,所以,兩名護士聽了林玲的話後便離開了。

    從看到嬰兒保溫箱里的嬰兒們開始,寒心就開始自顧自地湊到嬰兒保溫箱旁邊觀察,對他而言,沒有什?比救治這些小生命更重要的,所以,他沒有和兩名護士打招呼,甚至都沒看一眼兩名護士。

    “這位寒先生是誰?看上去挺驕傲的!”離開隔離室之前,兩名護士小聲地議論。

    “噓!”唯恐讓寒心聽到了一般,另一名護士小聲地說,“紅紅,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頭!沒聽林玲說寒先生是院長請來的中醫高手嗎?不要背後議論人家,這樣不好!”

    “中醫高手?”紅紅嗤之以鼻,說,“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西醫的天下,中醫還沒滅絕嗎?該不會是騙子吧……”

    “管他的,反正出了事和我們無關……”

    ……

    雖說寒心在很認真地觀察保溫箱里的嬰兒們,可不代表他是聾子,他當然聽到了兩名護士離開前說的悄悄話。

    “老祖宗傳下來的國粹能滅絕?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中醫,都知道我‘仁心聖手’的存在!”

    暗暗在心中鼓勵自己,寒心繼續觀察著嬰兒們的病癥。

    整個隔離室里總共有六十三個嬰兒保溫箱,這些嬰兒保溫箱應該是臨時從搬到隔離室的。

    六十三個嬰兒保溫箱里,除了有兩個嬰兒保溫箱里空落落的之外,其他保溫箱里都躺著一名昏迷不醒的嬰兒,而那兩個空著的嬰兒保溫箱很明顯就是之前死的兩個嬰兒睡過的。

    每一個保溫箱上面都有編號,從001開始,一直到063,死亡的兩個嬰兒的編號分別是001和056。

    “剛剛到這個世界,都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就又走了,生命啊,唉……”

    盯著空落落的001和056怔怔?呆,寒心的心情沈重到了極點。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跟在寒心身後的林玲驚呼出聲:“寒……寒先生……你快看……009號床的孩子是不是快不行了……”

    林玲是外科護士,對兒科是一知半解,她注意到009號的嬰兒突然開始揮舞粉嘟嘟的雙手,於是就忍不住拉寒心的胳膊。

    “嗯?”聽了林玲的話,寒心急忙快步迎到009號保溫箱。

    此時,躺在嬰兒保溫箱里的小生命正不停地揮舞著粉嘟嘟的雙手,看他面部表情扭曲,顯然是很痛苦。

    “趕緊將保溫箱打開!”寒心見狀,急忙冷聲命令林玲。

    “啊?哦!”林玲也知道情況不對,趕緊手忙腳亂地伸手去開保溫箱的門。

    越亂越出錯,林玲急得都滿頭大汗了也沒能把保溫箱打開。

    “退後!”寒心也急了,因為嬰兒的臉色正在逐漸變成死灰色,氣息也越來越微弱,那是即將斷氣的征兆。

    說話的同時,寒心將林玲拉到身後,然後快速打開嬰兒保溫箱。

    嬰兒的臉上還戴著氧氣罩,打開嬰兒保溫箱的同時,寒心急忙將氧氣罩摘掉。

    “哇哇……哇哇……”

    氧氣罩剛被摘掉,嬰兒的啼哭聲就傳入寒心的耳中,因為嬰兒氣息微弱,所以啼哭聲也很低,而且很快的,哭聲就變小了,最後消失,嬰兒的嘴巴張開,保持著啼哭的表情,很明顯,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根本就哭不出來了。

    “寒戰、高燒、皮膚泛紅……果然是天花!”親眼目睹了嬰兒的癥狀後,寒心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不由分說,他趕緊將氣息奄奄的嬰兒從保溫箱里抱出來,然後掏出兜里的銀針。

    嬰兒不比成年人,穴位難辨,所以,寒心單手拈針,好半天過去才將銀針紮向嬰兒的胸口。

    幾乎是他的銀針紮進嬰兒胸口的同時,本來猶自保持著啼哭的表情、雙手微微掙紮的嬰兒就突然不動了,兩條粉嘟嘟的手臂柔若無骨一般下垂。

    “啊?”

    看到這一幕,林玲嚇壞了,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嬰兒的鼻息。

    “死……死了……”

    沒有感知到嬰兒的呼吸,林玲嚇得趕緊縮手,因為第一次面對死亡,她渾身一軟,差點沒跌坐在地。

    “寒先生……死了……孩子已經死了……”

    這一刻,林玲萌生了退意,她想要不顧一切逃出隔離室。

    可當她注意到寒心那冷峻的神色時,她有急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在心中暗暗道:“不行!我不能拋下他……”

    靠著心中的堅持,林玲重新站好。

    而就在這時,028號保溫箱的嬰兒也突然雙手掙紮起來,那癥狀就和之前009號保溫箱的嬰兒所表現的一模一樣。

    “寒先生……028號……028號也……”林玲如見了鬼一般驚叫出聲,聲音顫抖得厲害,渾身都在打冷戰。

    猶自輕撚針尾的寒心頭也不?,直接沈聲命令:“趕緊去把保溫箱打開!”

    “可是……可是……”

    林玲用力搖頭拒絕著寒心的命令,她想說:“009號已經被你用針紮死了,難道你還不能放過028號?”

    當然,作為剛踏出校門的小女生,林玲是沒有勇氣對寒心說這話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搖頭,哭喊著搖頭:“不……我不……”

    “快去!”

    寒心突然瞪向連連搖頭、痛哭流涕的林玲,暴喝道:“你別無選擇!快去!”

    “我……我……”

    寒心的目光比刀鋒還要淩厲,表情猙獰,如要生撕了林玲一般,林玲被嚇壞了,雖然她不情願,可還是跌跌撞撞地跑向028號嬰兒保溫箱。

    而就在這時候,以寒心紮針的穴位為圓心,早已生機全無的嬰兒的肚子上突然出現七顆如星辰般的白色光點。

    光點有迷離那?大,但卻異常耀眼,七星連線的時候,白色的光華將寒心冷峻的臉部都照得通明。

    “寒先生……028真的快斷氣了……怎?辦……”就在這時,林玲的哭喊聲傳入寒心的耳中。不是林玲心態不好,也不怪她膽小,換做任何人眼睜睜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死神帶走都會神經崩潰。

    七星連線,寒心當即將毫無生機的009號嬰兒放回嬰兒保溫箱里,然後飛快影響028號嬰兒保溫箱。

    此時,028號保溫箱的門已經被林玲打開,她緊緊地摟著懷里生命垂危的嬰兒,渾身懾懾?抖。

    “把孩子給我!”情況緊急,寒心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不!你會紮死他的!”目睹了009號嬰兒被寒心紮死的過程,林玲摟著懷里的嬰兒,說什?也不給寒心,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表情非常的癲狂,如瘋了一般。

    “把孩子給我!快點!”寒心急了,幹脆伸手去搶。

    “我不!”林玲也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勇氣和決心,見寒心伸手要搶她懷里的028號嬰兒,她急忙埋頭去咬寒心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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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十八反歌訣

    仿佛自己的孩子要被壞人搶走一般,林玲的母性泛濫了,如兇狠的母狼,一口咬在寒心的手背上。

    “啊……”

    若是被板磚砸中後腦勺,以寒心的毅力和韌性都未必會叫一聲,但林玲下嘴實在是太狠了,他再能忍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不過,即便痛得鉆心,可寒心沒有掙紮,也沒有躲閃,就這?任由林玲咬著。

    “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冷靜下來,你可以繼續!”

    寒心用悵然若失的語氣說:“傻丫頭,作為醫生,最忌諱的就是緊張,你已經犯了大忌,希望你能挺過這一關!”

    “嗚嗚……嗚嗚……”

    聽了寒心的話,猶自咬著寒心手背的林玲突然就松口了,她失聲痛哭,她承認,她之所以咬寒心是為了保護懷里的嬰兒不受傷害,但同時也是為了?泄心中的恐慌。

    死神就在面前,稍有不慎就會奪走這些剛剛出生的孩子的性命!

    面對這樣的壓迫,林玲這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實習生小護士如何能夠冷靜?

    好在,她終於還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強迫自己不再流淚,林玲?眼看向寒心,用極其嚴肅的口吻說:“答應我,一定不能讓這些孩子有事!”

    “我保證!”寒心點頭,同樣嚴肅的口吻。

    然後,看了看自己懷里摟抱著的嬰兒,林玲咬牙將之遞給寒心。

    寒心接過奄奄一息的嬰兒,當即施針。

    同樣是嬰兒的胸口處穴位,同樣一針下去嬰兒的呼吸就停止了。

    “啊……這……這……又死了……你又把孩子紮死了……”林玲探了探嬰兒的鼻息,整個人幾乎都被嚇傻了。

    “我只是封住了他們的生機而已,這是唯一能夠控制天花的辦法,相信我!”

    寒心頭也不?,認認真真地撚動針尾。

    伴隨著體內那無形無狀的真氣順著銀針注入嬰兒胸口的穴位中,嬰兒的胸口突然閃爍出七點米粒大小的白色光點。

    白光漸漸強盛,將寒心的臉龐都照得通明一片,看得林玲一陣瞠目結舌。

    “這……這……這是……”

    一時之間,林玲震驚得都傻了,她從沒有聽說過紮銀針的時候居然還可以出現如七星般璀璨的光芒,更沒有見過,若不是她能夠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她甚至會以為自己在做夢,或者進入了那玄而又玄的玄幻大世界。

    “這叫北鬥七星針!”

    寒心認認真真地回答。

    伴隨著寒心的說話聲,七顆璀璨的星星各自?出一條白線,七星連線,白光更盛,幾乎將整個隔離室照得通明。

    “孩子們有救,對嗎?”

    見寒心收針、然後認認真真地氣息斷絕的嬰兒放回嬰兒保溫箱里,林玲的心中突然生出了無限的希望,她不知道北鬥七星針的神妙,但卻看到了寒心臉上的自信。

    “對!有我在,我不會允許任何生命白白被死神收割的!”寒心點頭。

    有了希望,林玲幹勁十足,情緒也隨之冷靜下來。

    之後,兩人密切配合,由林玲抱著嬰兒,然後由寒心紮針。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鐘頭的時間。

    當寒心將體內最後一絲真氣耗盡的時候,六十一個嬰兒的生機全都被寒心用北鬥七星針封住。

    嬰兒們靜靜地躺在嬰兒保溫箱里,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就如同死了一般。不過,他們的身體還是溫熱的,而且不是高燒,也不是高冷,而是正常的體溫。

    “呼!”

    收回銀針,含笑將林玲將嬰兒放回保溫箱的溫馨一幕看在眼里,寒心重重喘了一口氣的同時,整個人突然如爛泥一般頹然跌坐在地。

    “啊……”

    林玲見狀,嚇得花容失色,當她注意到頹然坐在地上的寒心臉色蒼白無比時,她更是急得不行:“寒先生……您……您怎?了……”

    “我沒事,就是累了!”寒心微微搖頭,臉上掛著陽光的笑。

    “真的沒事?”林玲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沒事!”寒心再次搖頭,頓了頓,他又說,“林玲,我現在累得動不了,我口述,你記下方子,然後去給我開藥!”

    “好!”聽了寒心的話,林玲急忙取下掛在墻壁上的紙筆。

    她沒有意識到,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原本連為病人輸液都會頻頻出錯的她現在已經變得雷厲風行了。

    “巴豆半錢、牽牛半錢、大青葉三錢、羅漢果二錢、馬蹄蓮半錢、藿香兩錢半……”

    一口氣羅列了十多種普普通通的中藥名,寒心又說:“按照這個方子去抓六十一副藥,然後用地下泉水熬好!”

    “好,我現在就去!”記下寒心開的藥方,林玲飛快出門。

    “呼……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再次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本來就跌坐在地的寒心幹脆仰躺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林玲知道事分輕重緩急,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把藥抓來,她都沒顧得上把寒心扶到臨時休息室就這?急匆匆地出門了。

    然而,讓她怎?也沒想到的是,她剛跑出隔離室就被人攔住了。

    “說,現在里面情況怎?樣?”

    攔住林玲的是兩名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人高馬大,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在兩人的身後,站著的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者,他身體略微肥胖,但鐵青著臉,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名老者正是青城衛生局的局長萬年春,也是他在沈聲質問林玲。

    在萬年春的身後還站著好幾名中年男人,全都是衛生局的人,就連楊明、何醫生等也都在,把本來很寬闊的走廊圍得水泄不通,這些人一個個都似笑非笑地盯著林玲看,顯然是看熱鬧的。

    而張龍井、玉如意等一醫的人則站在隔離室門口,看那架勢,是張龍井死活不讓萬年春等人進隔離室,要不然寒心早被打擾了。

    “里面……里面……”

    林玲雖然不認識萬年春,但光是對方的氣勢就讓她膽戰心驚,所以,一時之間,她話都說不清楚了。

    “快說!”萬年春再次沈聲喝了一句。

    “我……”林玲嚇得倒退半步。

    “林玲,快告訴大家,里面的情況怎?樣了?寒先生是否已經救了那些孩子?”張龍井見林玲深色不定,以為出了狀況,也忍不住追問。

    平素里溫文爾雅的張龍井,今天卻為了能給寒心爭取更多的時間而與萬年春對著幹,他拼了老命不讓萬年春等人闖進隔離室,這份膽量和魄力,令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因為背負的太多,張龍井才會因為林玲緊張的神色而慌亂。

    若是隔離室里出了什?狀況,那再有幾年就會退休、一輩子光明磊落的張龍井就要背上千古罵名了,這種壓力壓得他站都站不穩。

    “里面……里面很好……”

    強迫自己鎮定,林玲心虛地說:“張院長,寒先生已經穩住了孩子們病情的進一步惡化,他現在要我立刻抓藥!”

    “抓藥?把方子給我看看!”張龍井急忙將手伸向林玲的面前。

    林玲不敢拒絕,急忙將方子遞上。

    “這……這……”看了林玲遞來的方子,張龍井徹底傻眼了,若不是他深知此刻的自己不能倒下,他估計早暈過去了,“這寫藥也沒有什?特別之處啊……”

    “拿給我看看!”

    萬年春也忍不住要看張龍井手中的藥方,而當他掃了一眼藥方後,他臉上的憤怒之色就更重了,他忍不住暴喝:“巴豆、牽牛、大青葉、羅漢果、馬蹄蓮、藿香……這都是什?東西?開藥方的人都不知道最基本的‘十八反歌訣’嗎?狗屁!狗屁的中醫高手!”

    作為衛生局的局長,萬年春平日里也沒少研究中藥,他當然知道《十八反歌訣》有這?一句話:“巴豆性烈最為上,偏與牽牛不順情”。

    大意就是說,巴豆和牽牛藥性相沖,不能同時入藥。

    可偏偏寒心開的藥方里,這兩味藥都同時出現了,而且還是第一味和第二味。

    也難怪張龍井會啞然,也難怪萬年春會生這?大氣。

    說著,萬年春作勢就要撕掉手中的藥方。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玉如意出手了,她快步迎上去,一把將萬年春手中的藥方奪過來。

    “小玉……你……你這是幹嘛……”

    作為年輕一代的骨科專家,萬年春很看中玉如意,當然,這其中還有更深一層的關系,萬年春和玉如意的爺爺玉麒麟是過命的老交情。

    所以,雖然他憤怒,但卻不好對玉如意?火。

    “萬爺爺,您不能撕這張方子!”玉如意用堅決的語氣說。

    “為什??”萬年春微怒,“這張一文不值的藥方違反了十八反歌訣,是害人的東西,我必須要把它毀了!”

    “不!你錯了!”玉如意微微搖頭,否定了萬年春的說法。

    “我錯了?”萬年春微微一怔,說,“我怎?錯了?難道我把十八反歌訣記錯了?”

    “你當然沒有記錯十八反歌訣!”玉如意頓了頓,說,“孫女的意思是,這張單子非但不是一文不值,反而價值連城,有價無市!”

    “什??”聽了這話,萬年春氣得不行,若不是看在玉麒麟的面子上,他早?火了。

    強壓著心頭的怒吼,萬年春質問了一句:“那你說說看這張連十八反歌訣都不遵循的藥方哪兒有價值!”

    “孫女不懂中醫,自然不能妄加評論!”

    玉如意的美目中流轉過狡黠,她假意賣了一個關子,神神秘秘地說:“不過……”

    “不過什??”萬年春耐著性子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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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9-19 02:02:40
第78章 你們全都冤枉我!

    “不過開這張藥方的人精通失傳了上萬年的針灸奇術北鬥七星針!”玉如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盡是難掩的得意。

    “什??北鬥七星針?這怎?可能?”

    聽了玉如意的話,不僅萬年春驚駭,在場百分之九十九的醫生護士同樣驚駭。

    “不可能,北鬥七星針是存在於傳說中的奇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都很難說,這個世界上又怎?有人懂得如何施展北鬥七星針?”

    驚駭過後,萬年春用非常堅決地語氣說:“絕對不可能的!絕不不可能有人能到傳承北鬥七星針!”

    “萬爺爺,有句話說得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很多我們覺得絕無可能的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咱們不知道,只能說我們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就好像鬼神之說一般,雖說現代人不信邪,可誰又敢說鬼神不存在呢?”

    玉如意針鋒相對,字字犀利,說得萬年春臉色極為難看。

    “小玉,你夠了!”

    惱羞成怒,哪怕玉如意是自己的老哥們的孫女,萬年春也忍不住?飆了,他怒視著玉如意,說:“且不管那個所謂的寒先生是不是真懂北鬥七星針,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幾十個孩子的生命安全,我現在一定要看到孩子們安然無恙,請你讓開!”

    萬年春這話一出,他身後站著的幾名保鏢就塔前而出,作勢就要推開擋在隔離室門口的玉如意。

    “你……”玉如意氣急,還想繼續爭辯,但已經被萬年春的兩名保鏢拉開了。

    張龍井也是一般,被另外兩名萬年春的保鏢拉開。

    “萬局,您請!”

    楊明深得“見風使舵”的精髓,見張龍井和玉如意等人被壓制住,他急忙迎上前來,不由分說,一馬當先的他便將隔離室的門打開,然後恭恭敬敬地邀請萬年春進門。

    “哼!”

    在經過張龍井和玉如意身邊的時候,萬年春沈著臉重重冷哼一聲,他的目光落在張龍井的身上,丟下這?一句話就當先進了隔離室里:“張龍井,你幹的好事!”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將寒心開的藥方扔在了張龍井的臉上。

    見萬年春和楊明、何醫生等眾人走進隔離室,張龍井和玉如意等急忙跟上。

    “林玲,趕緊去抓藥!”

    跟上萬年春之前,張龍井急忙將被萬年春視之如垃圾的藥方遞給林玲。

    “嗯嗯嗯!”林玲接過藥方,飛快朝著醫院的中藥房飛奔而去。

    頃刻間,以萬年春為首的眾人就進了隔離室,甚至還有患者的家屬也偷偷跟了進了。

    此時的隔離室里靜悄悄的,眾人依稀能夠聽到微微的打鼾聲。

    “剛剛出生的嬰兒也能打鼾?”

    帶著心中的疑惑,萬年春走到了其中一個嬰兒保溫箱旁邊。

    此刻,保溫箱里的嬰兒靜悄悄地躺著,仿佛是睡著了一般。

    “打開保溫箱!”萬年春命令了一聲。

    跟在他旁邊混眼熟的楊明為了能夠多露臉,趕緊照做。

    很快,嬰兒保溫箱就被打開了,楊明自作主張地伸手去抱保溫箱里“睡得正香”的嬰兒。

    “啊……”

    手剛剛碰到嬰兒,楊明的心猛的一緊,忍不住驚呼出聲。

    仿佛是觸電了一般,他閃電般將手縮回來,然後用驚恐萬分的語氣說:“死……死了……嬰兒死了……”

    “轟!”

    聽了楊明的話,眾人大驚失色,尤其是張龍井和玉如意,幾乎是閃電般就到了近前。

    不由分說,張龍井伸手去探嬰兒的鼻息,因為楊明剛才說的話,他非常緊張,緊張得手都是顫抖的。而當他的手伸到嬰兒的鼻孔邊時,他的心就瞬間石化了。

    嬰兒一點呼吸都沒有,身上也是冷冰冰的,仿佛雕像一般。

    “死了……真的死了……怎?可能……”

    張龍井如受電擊,他不願意相信這個現實,當下,他又打開另一個嬰兒保溫箱,然後再去試探另一個嬰兒的鼻息,接過還是一樣,嬰兒的呼吸已經完全停止,身體冰涼。

    “這……這……這不可能……”

    一時之間,張龍井仿佛突然之間就蒼老了十歲,他只覺得眼前暈乎乎的,身體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

    強撐著近乎崩潰的身體,張龍井繼續打開其他的嬰兒保溫箱檢查。

    然而,他每打開一個嬰兒保溫箱,心就隨之涼一分。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接連打開了五個嬰兒保溫箱,可毫無例外的是,每一個保溫箱里躺著的嬰兒都已經沒有呼吸了。

    “啊……孩子……我的孩子……嗚……嗚嗚……”

    這時候,許多患者家屬也都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他們紛紛迎上來,然後趴在保溫箱上痛哭。

    “媽的,張龍井,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要告你!”

    “怎?會這樣?為什?我的孩子會死了?張龍井,你是罪魁禍首,我要你償命!”

    場面瞬間失控,一個個患者家屬都殺氣騰騰地沖上來,將張龍井乃至萬年春等人團團圍住。

    而那些站在隔離室門外的患者家屬們聽到不對,也都紛紛闖進來。

    一時之間,原本靜悄悄的隔離室就炸開鍋了,女人的痛哭聲、男人的謾罵聲此起彼伏,似要將房頂都給掀翻。

    此時的張龍井,精神渙散,被一名高大的男人擰著衣領,搖搖欲墜。

    萬年春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帶來的保鏢們已經被患者家屬們合力制伏,他則被七八個五大三粗、情緒激動的男人圍堵,舉步維艱。

    就連玉如意也都被一名情緒完全失控的產婦揪住了衣服。

    而楊明、何醫生之流也沒有一個能幸免,尤其是何醫生,就因為頂撞患者家屬說了一句“不關我的事”而被患者家屬們群毆,三拳兩腳的他就被打得蜷縮在地。

    ……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寒心,因為真氣耗盡,此刻猶自躺在一個角落里呼呼大睡,而且是吵都吵不醒的深度睡眠。

    “就是這個混蛋醫死了我們的孩子!”

    循著細微的鼾聲,一名患者家屬?現了倒在地上的寒心,不由分說,他一腳就踹在了寒心的身上:“媽的,老子打死你!”

    當下,聞訊趕來的七八個男人將寒心圍住,當他們認出寒心就是之前進隔離室的人時,這些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人就紛紛毒打寒心。

    “???!???!???!”眾人拳腳相加,盡數招呼到寒心的身上。

    即使是處於深度睡眠,可都被人打了,寒心當然不可能一點知覺都沒有。

    而當他醒過來的瞬間,陡然看到一只腳朝著他的臉部踹來。

    “我次奧!”

    寒心大駭,就地使了一招懶驢打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記狠踹。

    幾個男人見寒心醒過來,更加憤怒,蜂擁而上。

    “?!”

    胸口硬受了一腳,寒心怒了,一把抓住對方來不及縮回的腳,然後用力一扯,那人就被他扯得摔倒在地。

    寒心趁勢翻身而起,然後用力咆哮:“媽的,你們這是要鬧哪樣?”

    睡得正香呢,竟然被人毒打,此時的寒心只覺渾身酸疼難忍,自然,他的怒氣也上頭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冷眼一掃眾人,怒氣滔天。

    在場的患者家屬大多都是本分的人,平日里過著朝九暮五的生活,他們何曾見過這種兇光?

    一時之間,圍堵寒心的七八個人紛紛後退半步。

    當然,這些人雖然忌憚寒心的眼神,但並不代表他們就這?屈服了,所以,暗暗後退半步後,其中一個男人就忍不住怒罵寒心:“庸醫,你這個庸醫,你醫死了我的孩子,你必須償命!”

    “我什?時候醫死了你們的孩子?”

    寒心微微皺眉,不禁掃了一眼四周,一時之間,他終於從迷迷糊糊中醒過來了。

    “你們該不會以為你們的孩子已經死了吧?”

    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寒心淡淡一笑,說:“放心吧,你們的孩子……”

    “啪!”

    寒心還沒把話說完,突然,一名披頭散?的女人突然箭步沖上來,不由分說,女人用力一耳光甩在寒心的臉上。

    “庸醫,你還我孩子的命!”

    打了寒心一耳光不說,女人抓住寒心的衣服就用力撕扯。

    她披頭散?,臉色蒼白,甚至還穿著寬大的孕婦裝,很顯然,她是剛剛生產過的產婦。

    硬受了產婦的一耳光,寒心用舌頭抵了抵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龐,然後雙手抓住產婦的雙肩,突然暴喝:“請你冷靜點,你的孩子沒有死!”

    寒心這一聲吼力量十足,就如晴天里炸響的滾滾雷音,震得在場眾人耳膜?麻。

    “嗚……嗚嗚……”

    呆楞了幾秒鐘後,女人突然蹲在地上,她不顧散亂的頭?,不顧形象,抱頭蹲在地上用力哭嚎:“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女人這一哭,本來鬧哄哄的隔離室就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全都盯著寒心,每個人的眼睛都在噴火,似要將寒心生吃了一般。

    “寒心,你太讓我失望了!”

    憔悴的張龍井頹然癱坐在地,老淚縱橫:“幾十個小生命呢,全沒了,全被你弄死了……”

    “張老,連你也不信我嗎?”聽了張龍井的話,寒心只覺得心里怪怪的,委屈,不憤,失望,重重情愫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把這個殺人兇手抓起來!”一旁,被一眾病人家屬弄得衣裳不整的萬年春沈聲命令手下。

    當即,四名五大三粗的男人惡狠狠地朝著寒心撲來。

    “你們全都冤枉我!”寒心不甘心,忍不住咆哮了一句,大手一甩,掙開了保鏢的手。

    “庸醫,你就等著判刑吧!”

    萬年春氣不過,又狠狠地罵了一句:“害了幾十條孩子的性命,你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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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9-19 02:03:05
第79章 我又沒說要和你客氣

    “我再說一遍!”

    寒心怒目圓瞪,直直地看著憤憤的萬年春和一臉失魂落魄的張龍井,一字一頓地說:“孩子們沒事,只要喝了我配的藥就會痊愈!”

    “哼!還嘴硬!”

    萬年春氣急,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和寒心說話:“孩子們呼吸都斷了,渾身冰涼,明顯已經死了,怎?可能會沒事?”

    “無知的東西!”寒心罵了一句,說,“誰告訴你呼吸沒了身體冰涼了就是死了?你難道就沒有聽過說‘封住生機’這種說法?中醫博大精深著呢,不是你們這些半吊子的人能夠理解得了的!”

    “封住生機?”

    聽到這個名詞,萬年春和張龍井同時一驚。

    醫書古籍上的確有這種說法,不過,那是相當於傳說一般的存在了。

    相傳,“封住生機”是一種玄之又玄的醫術手法,人之將死,只要封住了殘存的生機就能暫時保住性命。

    萬年春和張龍井都是醫學界響當當的人物,他們當然聽說過封住生機這一說法,可怎?能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真的可以封住生機?

    “據我診斷,孩子們都患了天花!”

    寒心冷著臉接著說:“天花的可怕相信在場諸位都非常明白!我若是不暫時封住孩子們的生機,孩子們的命就不可能保住,你們懂嗎?”

    “這……這……”

    聽了寒心的話,一時之間,在場眾人全都目瞪口呆了。

    如果寒心說的是真的,那這些看起來已經氣絕身亡的孩子就真的可能有救。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產婦突然一把抱住寒心的腿,用近乎祈求的語氣說,“寒先生,您真的可以救我的孩子,對嗎?”

    “你真的有把握?”萬年春和張龍井對視一眼,同時用顫抖的語氣異口同聲地問寒心。

    若是這幾十個孩子真的全都死了,不僅寒心會死無葬身之地,就連萬年春和張龍井也都難逃此劫。

    如果真的有希望,他們當然不會放過。

    “我當然有把握!”

    寒心橫掃眾人,冷笑道:“不過如果你們再不滾出去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

    說罷,寒心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上,然後罵了一句:“媽的,睡得正香呢,突然就被吵醒了,而且差點被打死,真他媽晦氣!”

    “呃……”

    聽了寒心的話,在場眾人只覺尷尬不已。

    若不是還有希望,他們中好多暴脾氣的人估計要沖上去毒打寒心了。

    “寒先生,拜托您一定要……”之前暴打過寒心的男人訕笑著走到寒心面前,用極其討好的語氣說話。

    “不希望孩子們有事的就趕緊給老子滾出去!”不等男人把話說完,寒心就罵了一句。

    “……”

    吃了閉門羹,男人堵在喉嚨口的話再也說不出來,非但說不出來,而且還不敢有脾氣。

    “走吧……走吧……”當下,好幾個病人家屬轉身離開隔離室。

    其他人有樣學樣,全都如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垂頭離開。

    當然,雖然這些人現在沒脾氣,但他們的心里卻壓著火呢,如果寒心不能把孩子們治好,他們壓在心里的怒火就會像火山那樣爆?。

    真要到那時候,這些人就不止是用拳腳對付寒心那?簡單了,搞不好還會提刀子。

    “呵呵……寒先生……我是市衛生局的萬……”

    見別人都吃了寒心的閉門羹,萬年春不信這個邪,他自知自己的命運此時已經和寒心無形地拴在了一起,所以,仗著自己是衛生局的局長,他呵呵笑著上前要和寒心說話。

    “我說滾出去,你耳朵聾了嗎?”

    絲毫不給萬年春面子,都不等萬年春自我介紹的機會,寒心便冷冷地罵了一句。

    “你……你……你……”

    萬年春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啊?一時之間,他氣得渾身?抖,可偏偏又?作不得,無奈,他只能憤憤然拂袖而去。

    “你最好能夠保住這些孩子的命!”離開之前,萬年春丟給寒心一句話。

    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人命,萬年春其實不應該讓寒心繼續留在隔離室的,可偏偏保溫箱里的孩子們全都沒了生機,即便他想找其他醫生換寒心下去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這人都“死”了,哪個醫生能治啊?死馬當作活馬醫,這是萬年春唯一能夠想到的法子。

    萬年春一走,其他一眾隨行的領導、醫生、護士也都紛紛縮頭縮腦地出了隔離室。

    很快,隔離室里就只剩下渾渾噩噩的張龍井以及憂心忡忡的玉如意。

    “寒心,你真的有辦法……”攙扶著張龍井,玉如意忍不住擔心地問寒心。

    “學姐,連你也不相信我嗎?”寒心淡淡一笑。

    “我相信你!”玉如意用力點頭,“不管怎?樣,我都始終相信你的能力!”

    說罷,她攙扶著張龍井就準備離開隔離室。

    走了幾步,早被嚇得渾渾噩噩、精神渙散的張龍井忍不住回頭看向寒心。

    經此一事,張龍井顯得特別憔悴,神色黯淡無光,再沒了往日老當益壯的風采。

    幹涸的嘴唇微動,張龍井用哀傷的語氣說:“寒……寒心……對不起……我老了……膽子也小了……”

    “唉!”

    寒心僅僅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回身背對著張龍井。

    他很能理解張龍井的心情,畢竟全部的擔子都壓在張龍井的身上,得知幾十條人命都毀了,張龍井怎?可能不偏激?

    所以,雖然有些生氣張龍井之前質疑自己的態度,但背對著張龍井的寒心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這?一句話:“張老,您勞碌一生,也該休息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年輕人來做吧!”

    “好!好!好啊!”聽了寒心的話,張龍井只覺眼前一陣濕潤,他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蹣跚離去。

    不過,也因為寒心的話,本來如生了一場大病的他卻突然感覺輕松了不少。

    在走出隔離室的時候,張龍井嘆息著對玉如意說了這?一句話:“小玉啊,我是老了,擔子太重,承擔不起,也是時候該隱退了……”

    很快,偌大的隔離室里就只剩下寒心一個人。

    他之前因為真氣耗盡而深度睡眠,本來是準備快速恢覆真氣,然後一鼓作氣把孩子們治好的,誰曾想中途被人給打斷了。

    想要治好這些孩子,他需要消耗很多的真氣,而他如今只恢覆了三成的真氣,根本不夠。

    無奈之下,他只得將隔離室的門反鎖上,然後將小黑鼎從懷里掏出來。

    “如今只有靠你幫我快速恢覆真氣了!”

    說著,寒心盤腿坐在地上,然後輕輕將捧在手中的小黑鼎舉到齊肩那?高。

    暗暗將一縷無形無狀的真氣注入小黑鼎中,立時,原本如死物一般的小黑鼎便開始一點點地變大,通體散?出淡淡的青芒。

    青芒微弱,若隱若現,時有時無。

    很快,小黑鼎就長到半個拳頭那?大了,鼎壁四周有模糊的紋理,似遠古的聖獸,又似地底的魔神,線條雖然模糊,但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鼎口處漆黑如墨,混沌一片,仿佛里面是能吞下日月乾坤的浩瀚宇宙,又似聳人聽聞、鬼物橫行的地底深淵。

    隨著異象的產生,鼎口開始以無形之力吸納周遭空氣中的天地靈氣。

    隔離室是完全緊閉的,連窗戶都沒有,所以,想要吸納到天地靈氣就只能通過門縫溝通隔離室外的空氣。

    加之一醫地處青城鬧市區,比不上山清水秀的桂花村那般空氣清新。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吸納到的天地靈氣更是少之又少。

    當然,即便如此,守護在隔離室門外的萬年春、張龍井、玉如意、楊明等人還是感覺到了些微的變化。

    仿佛,周遭的空氣流動速度變快了不少,走廊里時不時有清涼的微風吹來,就好像要下雨了一般,風吹來的方向正是緊閉房門的隔離室,就如同隔離室里有一個超大功率的吸塵器在運轉。

    “好好的天難不成還要下雨不成?”急得滿頭大汗的萬年春忍不住暗暗嘀咕了一句。

    “咿呀,這風好清涼哦,真舒服!”玉如意也在一旁讚嘆。

    “該不會是有妖魔鬼怪在作祟吧?”

    何醫生唯恐天下不亂,用甕聲甕氣的語調打趣說:“難不成閻羅王已經派遣牛頭馬面來拘孩子們的神魂了?”

    “閉嘴!”聽了何醫生的話,萬年春忍不住罵了一句。

    要知道,隔離室里的孩子們最後是生是死和他的地位緊密連著呢,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他怎?會容許別人說風涼話?

    “……”何醫生嚇了一跳,趕緊躲到一邊。

    朝隔離室門口吹去的威風漸疾,到最後,玉如意的披肩長?都被風拂起來了,而眾女穿的衣裙也都呼呼生風。

    “咦?”

    細心的楊明很快就?現不對勁,要知道,隔離室里是密封的,哪有風朝著密封的地方吹的?

    然而,就在楊明正猜測著隔離室里?生了什?的時候,風勢突然就緩了下來,最後完全消失。

    “呼!”

    隔離室里,寒心將恢覆原樣的小黑鼎藏到懷里,然後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起身,自言自語地說:“雖然只恢覆了七成的真氣,不過也勉強夠用了!”

    就在這時候,隔離室的門再度被人推開了,與此同時,一股清雅的藥香傳入寒心的口鼻之中。

    “嗯?”

    寒心微微一喜,忍不住朝著門口看去。

    “寒先生,您開的藥已經準備好了!”

    說話的是林玲,此時,她正將一輛手推車推進隔離室里。

    手推車上整齊劃一地擺放著幾十個奶瓶,奶瓶中盛放的是淡綠色的湯藥,看起來非常的好看,就如同綠茶一般。

    “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到手推車上的奶瓶,寒心微微一驚,按照他的推算,以林玲的手速,怎?著也得再有半個小時才能把他需要的湯藥準備好。

    “多虧了有瀟湘姐幫忙呢!”站在隔離室門口的林玲說著,如變戲法一般讓開門,然後,瀟湘就站在了門口。

    想必是尷尬,瀟湘出現在寒心面前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撫弄額前的劉海,臉上擠出一個很不自然的微笑,她對寒心說:“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的!”

    “我又沒說要和你客氣!”

    寒心回答,似笑非笑的表情,漫不經心的語氣:“再說了,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哪有丈夫對妻子客氣的道理?”

    “你……”

    瀟湘好不容易才委屈自己刻意討好寒心,誰曾想寒心竟然這?說話,她氣啊,氣得牙癢癢。

    憤憤然地用白眼瞪向寒心,瀟湘脫口而出:“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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