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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普道]道門世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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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43: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九章
一路上,我們都有些沉默,曾玉葉似乎天生就話不多,除了開始幾句的俏皮話,接下來都一副很文靜少語的樣子,再加上因為老媽的事,我也是心事重重,除了緩和氣氛,偶爾聊起一些話題,基本上,她後來都很少搭腔,只是靜靜的走在我身後,給我一些正確道路的指引,不過當然是用口述的。

……奇怪,她給我帶路居然會走在我身後,有這麼給人帶路的嗎?還真讓我有點想不通呢!

「普師兄,對不起,關於昨天的事……」曾玉葉有些愧疚的看著我,神色間帶著一絲自責。

我一臉愕然:「昨天……昨天有什麼事?」

曾玉葉輕輕歎了口氣,真誠的看著我說:「普師兄,你不用瞞我了,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謝謝你能夠放過魯森。」

我這才恍然過來,笑了笑說:「呵呵,魯森啊,我好像都已經不記得了耶!」言下之意便是說,那件事我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

曾玉葉呆了一呆,滿是詫異的向我看來,我微微一笑,坦然的望著她,神色間沒有絲毫作偽。

曾玉葉微微一怔,一眨不眨的凝視著我,忽然觸碰到我投向她的目光,她呆了一呆,剎那間,心臟不可抑制的怦怦亂跳,平靜的心湖像是被突然投進了一顆小石子,如漣漪般層層蕩漾開去,趕緊側首過去避開我的目光。眉宇間竟首次露出了一絲澀然地羞意。

那眼中霎時流露出來的神采,那淡淡嫵媚的柔美,聖潔中帶著絲絲羞赧的媚意,猶如閃電般將我擊中,我呆呆望著她的雙眸,再也移不開自己的眼睛。剎那間,只覺得眼前地世界一下子變成陽光明媚、漫野絢爛的花林,透露出絲絲盎然的春意,充塞了我的整個胸腔,一股淡淡奇異的感覺在心底瀰漫、滋生……

天啊,怎麼會這樣?在那雙奇異的眸子下,我竟然瞬間迷失了!

畢竟身為女生,臉皮薄,曾玉葉首先從奇異的感覺中恢復過來,見我只是呆呆的望著她。她出奇的臉上一紅,忽然輕輕跺了跺腳,嬌嗔道:「普師兄你……」

「啊!」我吃了一驚,一下子醒了過來,見到曾玉葉神色間的那一絲嗔怪,暗罵自己定力太差。嘴裡卻打了哈哈。趕緊一本正經地說:「莫怪莫怪,我正在想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森林呢!」

曾玉葉瞋了我一眼,明知我在撒謊,卻不好揭穿,臉上忍不住又是一紅,輕輕的說:「昨天早上的事,其實我……」

她本來想對我傳她玉女心經的事道謝的,我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說:「昨天的事啊……

呵呵。對不起呀。我已經全忘記了!」

曾玉葉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終於忍不住展顏一笑。那眼中迸發出來地神采,竟險些又讓我迷失其中。我心裡在狼嗥……乖乖不得了,要人命啊!

接下來,我們的距離似乎一下子親近了許多,在她身上,我也再沒感到有半絲的陌生,反倒像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在一起,兩人天南地北的聊開了話。

漸漸的,在很多方面,我們竟找到了共同點,氣氛越來越融洽,而大半天的時間,便這樣不知不覺地悄悄過去。

一直送我出了大山,在曾玉葉詳細說明下,我才終於清楚道路的大致方向,由於怕時間太晚,在我催促之下,曾玉葉不得已停下送行地腳步,只是靜靜看著我漸行遠去地身影,輕輕揮手作別。

「謝謝你,普師兄……」凝望著我地背影,曾玉葉恬淡如水的眼眸首次泛起了一絲異樣地漣漪。

第三天中午,我乘坐火車,終於到達BJ市,隨著庸碌的站口,驀然間,只覺得一股都市特有的喧嚷迎面撲來,看著街道上的紅男綠女,公路上車流滾滾,一段時間的清靜山林生活,我彷彿又忽然踏進了喧囂的紅塵,只是隱隱的,竟讓我心底對這一切感覺到了一絲懷念的親切。

……BJ市,我終於又回來了啊!

我原本準備先到譚婆家,不過由於已經到了中午,不知怎麼的,肚子也隱隱覺得有些餓了,如果這個時候去的話,午飯時間一過,大概又要麻煩譚婆她老人家了吧,想了想,終於還是作罷。不過,幸好我現在也算是個小小的富翁(身上還有幾十萬沒花呢),想一想,在BJ市,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外邊享受過一頓呢,這要是被家裡人知道,大概會被他們笑話吧!

不管了,趁這個機會,就好好的享受一頓豐盛的午餐吧,不過首先,自然要找一家看上去順眼的餐廳。

順著大街上一路蹓躂,我背著一個並不算大的旅行背包,看起來火熱的陽光輕輕的灑在我身上,一點也不讓我感到炎熱,渾身更是沒出半滴汗,我一路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倒是蠻享受這種無所拘束的愜意感覺。

越是遠離車站,街道上愈發的顯得空曠,火辣的太陽當頭而下,偶爾有花裙短衫的各式女孩撐著五顏六色的遮陽傘從我身邊經過,青春亮麗,活力四溢,倒是為這略顯沉悶的都市憑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轉過一個街角,我眼睛左右打量,好不容易,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一家像極了酒樓的餐廳,在巨樹林蔭遮掩中,一塊看起來蠻不錯的黑木牌匾上寫了五個淡金色的大字——「君悅來食府」,憑添了幾分蒼勁,而整個食府在巨樹村襯托下,坐落清幽,紅磚碧瓦,其外部裝潢完全透出一種古樸之風。

咦,想不到這鬧市中居然會有此等地妙處!

我心下暗暗稱奇。卻在第一眼的功夫,便已經被這家看上去完全不起眼的酒樓吸引住了。

隨手推開玻璃門,一股空調打出的冷氣迎面撲來,服務生很熱情的向我迎了過來,只不過他所說的話,就不那麼讓人爽啦!

「對不起先生。本店已經客滿,如果你是吃飯地話,還請你換一家。」

我呆了一呆,看著偌大大廳裡基本上全是空位,只在其角落裡稀疏的坐著幾個穿著花俏的年輕人……難道這也算是客滿?

那服務生顯然也察覺到我疑惑的目光,不過他卻並不解釋,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側立一旁,面帶微笑的臉上透出一股子生硬的冷意,彷彿那虛假的笑容只是貼在他臉上似的。讓人渾然感覺不到那笑容所應該具有的和煦。

媽地,什麼態度?難道是因為這裡的消費過高,怕我付不起餐費嗎?

被那服務生一搞,原本還蠻不錯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我嘴角一撇,皺了皺了眉說:「真是奇怪了。開店的人居然要趕客人走。把你們經理叫來!」

那服務生冷冷的瞪了我一眼,一言不發,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我一番,忽然轉身向裡邊而去。

很快,便見到另一個服務生一臉和煦地從裡邊走了出來,眼光四晃,一眼便看見門口地我,他稍微愣了一下。便滿臉微笑地向我迎了上來:「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們的服務生多有得罪,見諒見諒。請先生樓上坐!」

就這樣,我便被莫名其妙的請到了二樓,讓我奇怪的是,整個偌大的二樓餐廳居然非常冷清,一眼望去,除了排列整齊的桌椅,竟然沒有見到一個客人,不但如此,整個偌大的廳堂連服務生也幾乎沒半個。

……天啊,怎麼回事,難道這餐廳……要關門停業了嗎?

我心下「咯登」的跳了一下,通常要關門歇業地餐廳,一般而言,菜品地味道一定不怎麼樣,你想啊,如果做出來地菜品味道精美,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冷清,樓上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想通這一點,我險些沒暈死過去,想不到頭一次下定決心海吃一頓,居然就碰到這樣的餐廳,早知道如此,剛才幹嘛還要硬闖進來呢,唉,倒霉啊!

暗自將整個餐廳打量了一番,我臉上不動聲色,在服務生熱情地招呼下,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嗯,這裡環境蠻不錯的,只是不知道做出來的菜品味道如何,我可事先聲明,如果太爛的話,我可是不會付錢哦!」我微笑的看著服務生,半開玩笑的說。

服務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了笑說:「這個先生你可以完全放心,不是我誇海口,我們這裡的特色菜品,就是在整個BJ市也堪稱一絕,所以,味道你可以絕對放心啦!」

我笑了笑:「呵呵!好了,我肚子有點餓了,有什麼好吃的,推介一下吧!」

聽我這麼一說,服務生也不再廢話,便很熱情的向我推介他們酒樓的拿手招牌菜品,我隨手將旁邊的餐牌拿起來看了一下,便點了份飲料,然後又隨意點了幾份感覺不錯的大餐,當然,認為適合我口味的招牌菜品自然也在其中,雖然菜品價格真的不菲,不過今天既然下決定要享受,我也樂得大氣一回。

服務生一一記下之後,便很禮貌的要我稍候,然後便去了。

就這樣,在我百無聊賴之下,看看窗外,眺望著下邊街道上的遠景,然後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潤口,接著又打量著窗外,如此反覆,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後,服務生便將我的一桌大餐小心翼翼的送了上來。

隨著令人嘴饞的香味撲鼻而來,我原本算不上很餓的肚子忽然覺得飢腸轆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眼巴巴的看著服務生剛一放好所有的菜品,拿起筷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始向桌上的大餐殺去……

我剛剛吃得半飽的時候,一陣清晰的腳步聲響起,只見樓梯口人影晃動,瞬間功夫,便有一隊西裝革履的人從下邊上來,大約七八個人左右。

我本來也沒有太過注意。只不過,這些人實在有些怪異,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冷厲之氣,不讓人注意都不行,只差臉上沒寫著「我是黑社會」啦,而且搞笑地是。如此的大熱天,清一色的戴著墨鏡也就罷了,居然還套上了黑色西裝,難道他們一點都不熱?

哈……這些人果然很逗啊!

走在前邊的那個中年人第一時間見到窗邊的我,皺了皺眉,問旁邊的服務生說:「就是他嗎?」

服務生點了點頭,很恭敬地說:「是的東哥,他就是黃哥說的那人。」

東哥上下打量著我,似乎有些意外,接著嘴角又露出一絲嘲諷。揮了揮手說:「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東哥,那我先下去了。」服務生恭敬的應了一聲,側過身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很快便去了。

接下來。那幾人便沿著我旁邊的桌位坐了下來。偌大的餐廳一下子陷入寂靜,落針可聞,除了各人此起彼伏的呼呼聲……

漸漸的,整個餐廳似乎籠罩著一層說不出的詭異,原本還感覺美味的菜品在我嘴裡漸漸地失去了原本美好的味道,你想啊,這麼多大叔死死盯著你一個人吃飯,眼裡還放出狼一樣的光芒……媽呀。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這樣的環境之下。恐怕再好的美味也形同嚼蠟了吧。嗚嗚!天啊,我到底找了間什麼樣的餐廳啊!

這裡一定有問題……

「服務生。買單!」

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又盛了小半碗鮮美地湯汁,旁若無人地慢慢喝下了肚子,這才愜意地放下筷子,原本,我還想坐一下的,不過實在有點受不了這裡面奇怪的氣氛,便站起身來呼喚服務生買單。

意外的是,任我如此的大聲,硬是沒有見到一個服務生上來搭理我……天啊,這是怎麼回事,連叫人過來收錢也是這副樣子,哈……難道我人品太好,這一頓連飯錢也省了嗎?

隨手拿起旁邊的背包,正待離開,卻忽然見到剛才坐在我桌旁的那個黑衣大漢衝我陰陰一笑,說:「既然談判在即,正主還沒有到,閣下難道就要離開,不會是想出去通風報信吧?」

「通風報信,什麼意思?」我滿臉詫異,心頭「突」的一下,隱隱升起一絲不妙地感覺。

「哼哼!閣下也別再裝了,光棍眼裡揉不進沙子,你要不是『貴狼』地人,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就出現在這裡,別告訴我你真地只是一個食客?」

我愣了一下,一下子反應過來:「喂喂,你們認錯人了吧!」

「嘿!有膽做,沒膽承認嗎?你難道是個娘們?」

這話一出,大廳中立即響起一陣輕微的譏笑聲。

靠,這他媽地都什麼跟什麼啊,我險些沒氣暈過去,慍怒的說:「有沒有搞錯,我說幾位老大,不要以為人多我就怕你們,這可是法治社會,不要亂來,而且,胡亂栽贓我可要告你們誹謗!」

「哈哈!」那幾人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甚至有幾個已經笑得直不起身。

「媽的,這小子可真逗……哈哈,笑死我啦!」

「我看,這小子八成是貴狼叫他來探聽消息的吧!」

「嘖嘖,他媽的貴狼可真會辦事,竟然找來了這麼一個活寶,哈哈……哈……」接著又是一陣放肆的大笑。

看著這群人一個個的反應,我險些沒鬱悶死:難道我剛才的話很好笑?

「呵呵,小子,你也不必再裝了,老實說吧,貴狼究竟叫你來幹什麼,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在道上混的,說實話,是不是貴狼給錢要你過來探聽消息的?」

我忽然覺得一陣無力,這群人還真是……

「各位老大,拜託,我真的只是肚子餓了,然後覺得這家店不錯,所以才進來吃飯的,還有,你們說的那個貴狼,我根本就不認識!」

中間那男子冷冷的看著我,忽然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你不承認沒關係,難道你真以為我們是小孩子嗎?既然你說你是普通食客,那我問你,你難道沒看到玻璃門外掛有包席客滿的牌子嗎?」

牌子,什麼牌子?我臉上一愕,有嗎?

老實說,我還真的沒注意到,不過仔細想想,似乎進來的時候,晃眼間是有張牌子擺在外面,不過當時我也並沒有在意就是了……

那人見我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滿臉陰寒的盯著我,眼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大概看我穿著一身價值還不到一百的地攤貨,眼中立即露出鄙夷之色,嘲諷的說:「就憑你這一身垃圾穿著,你以為你進得起這樣的高級餐廳嗎?看你風塵僕僕的樣子,擺明了是剛從外地而來,嘿嘿,年輕人,是貴狼召你過來打探消息的吧?」

「……」連這樣的理由也說得出來,我徹底無語了!

只是,這個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難怪我之前進門的時候,那服務生會那麼奇怪,媽的,這情形也太狗血了吧,嗚嗚……這個誤會可鬧大了啊!

眼見所有人像毒狼一樣盯著我,我心頭不禁苦笑:算了,他們愛信不信,我也懶得再多說啦!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自認倒霉了,媽的,這究竟是什麼事啊,隨便吃頓飯也會惹上黑社會談判,這、這也太衰了吧?

「算了算了,你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真是懶得解釋啦!」不想惹上黑社會麻煩,就權當是看一場戲吧,一會兒有人過來談判,真相一旦大白,想來這些人,也不會再刻意留難我的。

「嘿嘿,小子,終於忍不住承認了,很好,只要你乖乖的,我們不會為難你的,一邊待著吧!」

有沒有搞錯,這也叫承認……我無語了!

現在這個時候,這些人已經從心裡認定我是貴狼的人,大概,我即使再說上一千句話,別人也很難相信我是無辜的吧,實在讓我沒有多餘的閒心再解釋下去。只不過,事情既然到了這份上,倒是讓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好奇,我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識過所謂的黑社會談判,不知道是不是和電影裡邊演的一樣呢?不知不覺間,我原本平靜的心中竟然覺得有些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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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44:11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十章
時間慢慢流逝,讓我奇怪的是,都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對方過來談判的人卻遲遲不見到達,這下,連先前坐在我旁邊閉目養神的領頭大叔也有些坐不住了。

忽然間,一陣突兀的音樂聲響起,我臉上一愕,原來是手機響起的聲音,就見那領頭的大叔微微皺了皺眉,拿起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喂,我是陳東皮!」

這句話剛一落,電話那邊立即傳出一個很急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什麼,是個女的……對方來了多少人……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將她們穩住了,記住,千萬不要動手,我立即趕過來。」放下電話,陳東皮臉色很是凝重,掃了我一眼,隨手一揮:「帶走!」當先向樓下而去。

轉眼間,一眾人便消失在樓口,而旁邊離我最近的兩個大漢得到命令,立即上前便要將我押住。

「喂,喂,你們不能夠這樣,我真的只是個普通食客……」

「少廢話,快走!」其中一個小弟明顯沒有將我放在眼裡,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隨手便向我推來。

一股大力傳來,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我連想都不想,順著大力傳來的方向,左肩順勢一沉,腰部一滑一扭,作用在我身上的那股前推之力瞬間被我卸掉,淡淡的護體真氣勃然而發,還沒等我來得及做出下一個動作。耳邊便聽到一聲不甘地怒吼,然後便是一陣稀哩嘩啦的聲音傳來。

回首間,卻原來是剛才推我的小弟一個用力過猛,在我無意識的自我保護之下,不但沒有將我推倒,卻反倒傷了自己。腳下一個沒有站穩,步伐蹌踉的向前撲去,剛好碰到我之前用飯的那個餐桌,慣性作用之下,頓時來了個人仰馬翻,桌上湯汁四溢,連帶著整張桌子,整個一起摔在了地上,殘湯剩飯在空中傾灑而出,幾乎全灑在那倒霉蛋小弟地身上。看上去好不狼狽。

現場一片狼藉。

「咦,好膽,居然是個練家子,還差點看走眼了!」

一聲暴虐的聲音傳來,卻見左邊那漢子凶狠的瞪了我一眼,臉上並不慌亂。隨手在身上一摸。一柄黑黝黝的槍已然抵在我的腦袋上。

他惡狠狠的說:「小子,你倒是掙扎啊,老子現在可沒時間和你玩,哼哼,再不老實,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那摔在地上的小弟看到眼前一幕,吃了一驚,急呼一聲。慌忙阻止道:「老七。住手。不要……」他心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顧不得自己的酸痛。起身奮力一撲,頓時將老七手中地槍第一時間撲倒在地。

「老五,你幹什麼,你瘋了?」手槍被撲在地,老七又驚又怒,萬萬沒想到一向沉穩的老五會做出如此奇怪的動作,一把撿過手槍拿在手上,一臉不解的看著老五,臉上滿是怒意。

我鼻中輕哼一聲,雖然從內心來講,一點也不願意惹上所謂的黑社會(我可沒閒心跟他們玩,太麻煩),不過既然有人執意惹上門來,我卻也不會一味閃避。

爺爺說過:「世間的人大多欺軟怕硬,一旦你表現絕對地實力,讓別人怕你,如神一般膜拜你,甚至讓你地敵人崇拜你,即使有人恨你入骨,也不得不掂量一下,小心翼翼將報復的念頭藏在心底,終其一生都不會露出來,這就是強者的思路。」

我當時聽得雙眼冒光,握緊小小的拳頭興奮地說:「哇,做強者真是好拉風喔,我決定了,長大一定要做一個強者……」

沉浸在幻想中,哪料到我還沒來得及領略到成為強者的風光,腦袋上一疼,就已經被爺爺一個爆栗給敲醒了。

「臭小子,你可明白,這強者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成為強者,哪一個不是經過千錘百煉,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我當時耷拉著小腦袋,很不解的看著爺爺,然後使勁搖頭。

「唉,算了,當我剛才的話沒說過。」

爺爺又開始歎氣啦,接著又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說:「阿天,你現在還小,有些道理給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地,不過,阿天你要記住,凡事皆因強出頭,有時候忍一忍,退一步,你會發覺海闊天空……你將來會成為我普道家地家主,你肩負著守護普道一門的責任,所以將來你到人世間去歷練,我不希望你憑藉著自己地強大,在人世間橫衝直闖,須知心性的磨礪才是根本啊,所以,爺爺我只有一個要求,一切事情——忍!」

可是……爺爺,你孫子現在給人挑釁,可連命都差點沒了啊,難道我還隱藏自己,還要忍嗎?

我真的還要忍下去嗎?

看著老七那雙通紅的眼睛,帶著不甘和騰騰的殺氣,只覺得一股憤怒迅速充塞了我的整個胸腔,驀然間,一絲淡淡的殺意不可遏止的從心裡升起,既然忍無可忍,又何須再忍!

我冰冷的目光掃視二人,一時間,整個大廳裡原本還顯得有些鬆散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我慢慢回過頭去,一絲寒光從眼裡一閃而逝,我一字一句,徐徐的說:「這一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槍指著我的頭……」

冰冷的殺意瞬間透體而出,隨著我嘴裡每一個字出口,大廳裡的溫度便下降一分,受這股氣息的影響,驀然間,大廳裡的溫度驟然下降,彷彿寒冬來臨,一股徹骨的寒意在大廳裡迅速瀰散開去,空氣,彷彿在這剎那凝固。

感覺到來自於我的巨大壓力,拿槍的漢子身子顫抖。一股莫名地恐懼自心底升起,在我冰冷的目光注視下,整個身子彷彿都被我目光所穿透,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背脊冰寒,忍不住低下頭去。下意識避過我的目光,只覺得一股無所遁形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臉色瞬間一片煞白。

為、為什麼會這樣?

拿槍的手早已經不知不覺垂了下去,強大的精神壓力之下,冷汗淋漓,他簡直快要崩潰了。

「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老五呆呆地望著我,感受到來自於我的巨大壓力,連思維都幾乎已陷入停頓,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臉驚懼的指著我,結巴的說:「你……你……

你究竟是誰?」

我嘲諷的看了他一眼:「我是誰,哼哼!你們剛才不是說我是貴狼的人嗎?也好,你們既然要這樣認為,那就當我是他的人好啦!」

既然決定要對這幫人動手了,我也不在乎多一條敵對的理由。

老五驚懼的看著我。搖了搖頭。不停喃喃的說:「不可能,不可能地,憑貴狼那樣的弱智垃圾,怎麼可能會請到你這樣的人物,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從酒樓出來,兩人戰戰兢兢的跟在我身後。一臉警惕和戒備的看著我。動作間再也不復之前地半絲凶色。

在門外地停車廣場上。一輛豪華的廂型車剛好停在邊上,車門半開。一個小弟正撐著一把黑傘站在旁邊,領頭大叔並沒上車,似乎正在等我們,看到我們一出來,這才轉身向車門走去。

剛走了兩步,那領頭大叔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身子一頓,回頭來看著我身後,皺了皺眉,忽然開口說:「老五、老七,你們兩個在那裡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我心中冷笑,冷冷的回頭望去,老五嚇了一跳,驚懼的看了我一眼,不著痕跡向老七打了個奇怪的手勢,這才急急跑上前去,在領頭大叔的耳邊一陣耳語,那領頭大叔先是皺了皺眉,然後頻頻向我看來,臉色越來越詫異,到了最後,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位朋友,也許我們真的有點誤會,在下陳東皮,對了,不知道朋友應該怎麼稱呼?」

我原本想隨便說個名字,不過想了想,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雖然我算不得大丈夫,不過這小小陣仗還不放在我眼裡,於是拿眼瞅著那領頭大叔,不冷不熱地說:「普道天!」

「啊!什麼,你就是普道天?」陳東皮吃了一驚,臉上有說不出地驚愕,上下打量著我,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請問,你是哪個普道天?」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心下卻在暗暗奇怪,難道我普道天這個名字真地很拉風,竟然有很多人冒充嗎?

「啊……別、別誤會,別誤會!」

見我忽然間變得沉默,陳東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中有語病,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說:「只是因為太意外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天哥,天哥的名字我們兄弟早就如雷貫耳,四哥曾經吩咐過我們擒龍會的兄弟,見到天哥就如同見四哥他本人,可是天哥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才……」

我一愣:「擒龍會,你們是擒龍會的人?」

「是,回稟天哥,我們兄弟是擒龍會西區戰堂的,因為今天約了貴狼在此談判,所以才……」

我靠!搞了半天,這群人居然是劉禹錫的兄弟?

聽他們一一報出來歷,我忽然覺得這一切就好似一場鬧劇,先不說這原本是一場誤會,就是看在劉禹錫當日的份上,我也不好過份的為難他的兄弟,媽的,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想要搞場大的,可是現在……

心頭的那一絲殺意轉眼間煙消雲散,意興索然的我再也沒有剛才的半點興致,有氣無力的說:「算了算了,說起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四哥了,我也是離開BJ市才回來,對了,四哥他現在還好

「謝謝天哥關心,四哥他現在正在閉關,大概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出關了吧!」

我點了點頭,心道這劉禹錫倒是很會撿時間啊。上次才剛剛替他打通任督二脈,他便也開始閉關參修起來。

其實說起來,對於劉禹錫閉關一事我倒也並不感到意外,武學地境界剛一突破,是應該有一段時間適應和鞏固的,加上他之前經脈本身也有損傷。趁這個難得的契機,閉關參修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陳東皮小心翼翼的問:「對了天哥,我們四哥曾經說過,他送過你一件東西,不知道天哥是否還帶在身上?」

什麼意思,難道還怕我冒充不成?

「哦,你是說這個嗎?」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隨手將當天劉禹錫送給我地一個瑪瑙扳指拿了出來,在陽光折射下,原本顏色古樸的扳指忽然散發出一道奇異的紋光。一圈一圈,柔和的散發開去。

陳東皮臉色一肅,忽然回過頭去,暴喝了一聲說:「哥幾個,快快過來拜見天哥。」

他這麼一吆喝,七八個清一色的西裝男迅速向我圍了過來。然後在我面前一字排開。以陳東皮為首,恭敬的向我鞠躬道:「見過天哥!」

我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想到不久之前還劍拔弩張,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便也成了這樣的局面,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呵呵,哥幾個隨便點就好,既然大家是擒龍會的兄弟。我與你們四哥關係匪淺。大家不必要這麼客套了。」

之前我曾經聽譚傲說過。劉禹錫是擒龍會戰堂的堂主,據說戰堂在擒龍會中可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不但聲名遠播,在擒龍會內部也是些橫著走地角色,沒想到這群桀驁不馴的傢伙居然會忽然間便對我表現出如此恭敬的態度,看起來,劉禹錫在戰堂的影響力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老七站了出來,很有些不好意思,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天哥,你真的好厲害……」

老五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靠,你剛才也太衝動了,天哥是什麼人,當然厲害啦!」轉過頭來看著我,頓時一臉地諂笑:「天哥,剛才我們兄弟多有得罪,還請天哥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則個!」

我心裡哭笑不得,笑了笑說:「大家兄弟,既然是誤會,就不要再提了。」

「是!是!天哥說得對。」

原本打算,既然誤會已經清楚了,我便要準備離開地,卻沒有料到還沒來得及提出來,便被陳東皮一眾人熱情的擁上豪華廂型車,說什麼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我,一定要作東,陪我吃頓晚飯。

看著這些血性漢子一臉崇拜恭敬的樣子,我實在是受不住他們的糾纏,無奈之下終於應承下來,只是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一眾人上車之後,隨著車門「砰」的一聲關了過來,車子驀然起動,向著市區的方向,絕塵而去。

「對了,那個貴狼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戰堂地兄弟會出來談判?」

在我瞭解地印象中,戰堂是從來不會參與所謂地談判的,可今天這事著實透著詭異,不搞清楚事情地真相,我心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我奇怪的瞄了一眼大家,半開玩笑地說:「怎麼啦,大家怎麼都突然不說話了,呵呵,難道你們也奉行沉默是金的道理嗎?」

眼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陳東皮的身上,他苦笑了一聲,咬了咬牙說:「其實說起來,這件事就是在擒龍會內部,知曉的人也不多,不過天哥你也不是外人,這件事雖然秘密,我們也不會瞞你。」

他回過頭去看著我邊上的一個西裝男:「老二,我們戰堂中你既然全權負責這件事,你來說吧!」

「是,隊長!」

那被喚作老二的西裝男應了一聲,理了一下思緒,這才說道:「不知道天哥對我們戰堂有多深的瞭解呢?」

我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瞭解。」

老二微微一愣,下意識看了陳東皮一眼,這才接著說道:「說起貴狼,其實之前,他曾經也算是戰堂的兄弟,只是……唉!」他說到這裡,輕輕一聲歎息,大概想到了以前大家一起相處的情形。神色間隱隱帶著一絲惋惜地黯然。

我呆了一呆,心想原來是隸屬於戰堂的人叛變啊,難怪你們一個個神神秘秘的樣子,還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大概,是因為怕這事傳說出去後會丟臉吧!

其實說起來。這原本也算不得什麼稀罕事,自古以來,黑道上的所謂叛變簡直多了去了,不過究其原因,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利益不均、分贓不公的因素,不過擒龍會勢力如此巨大,就是不知那貴狼是因何要叛出戰堂啦!

老二繼續講述著貴狼這個人,不過慢慢地,他原本黯然的神色竟隱隱多了一絲深深的恨意:「……雖然如此,只不過貴狼這人卻根本不是什麼好鳥。狼心狗肺,終於有一天,他竟然帶著一幫兄弟,叛出了戰堂,原本擒龍會是不會放過他的,可四哥卻看在過去的情份上。一時心軟。放了他一馬,卻要求他永遠也不要進入BJ市,唉,哪裡知道,那貴狼不但沒有半絲感激,反而懷恨在心……」

我靜坐一旁,饒有趣味的聽著,心下卻大大的不以為然。聽這老二剛才的一番言語。明顯有未竟之處。我若是沒料錯,他似乎有意對我隱藏了許多內幕情節。儘管掩飾得極其巧妙……若是事情真的如此簡單,以劉禹錫的手段,會輕易放過貴狼,說出來我第一個就不相信!

心裡這樣想著,我臉上神色卻完全沒有一絲變化,靜靜地靠坐在真皮椅上,耳邊傳來老二清晰解說的聲音。

「……天哥你也知道,我們擒龍會是絕對杜絕毒品的,而戰堂又是擒龍會的執法者和行動者,這幾年來,兼併了無數的小幫派、小社團,說起來真的很諷刺,最大地收穫不是其它,而是無意中收繳地大量白粉,總量上噸,原本是要即刻銷毀的,可擒龍會有些人認為,這些白粉數量如此之大,完全可以通過別的渠道,輸送到國外去,如此一來,還可以為本會創造出極大的效益。」

說到這裡,老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可是,主張銷毀的一方卻認為,既然是毒品,就應該立即銷毀,兩種聲音的呼聲都很大,就這樣,那批數量龐大的毒品便被戰堂暫時藏了下來,只待一有時間便準備處理掉,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地是,在貴狼臨去地時候,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地,竟然秘密將全部毒品轉移到了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到我們發現地時候,已經太晚了……」

「以貴狼的性格,若是時間太久,他一定會急於將毒品脫手,可以想像,如此多的毒品一旦全都散到了市場上,簡直無異於是一場災難。於是,我們動用了所有的人要找到他,可遺憾的是,任我們用了多大的人力,卻依然無法找出貴狼具體的藏身之處,想是這些年以來,他大概也對我們戰堂的處事手法比較熟悉的緣故吧,所以才每每躲過戰堂兄弟的追捕……」

「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的兄弟忽然發覺一個秘密,查到貴狼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貴狼這人雖然心術不正,卻據說將他的女朋友看得很寶貝,我們實在迫於無奈,才將他的女朋友綁了來,逼迫他出來談判,談判的日子便是訂在了今天,而地點就是在君悅來食府,可是剛剛傳來消息,我們困人的地方,來了一個很年輕的厲害女孩,不但已經闖了進去,而且,放倒了戰堂的許多兄弟,此刻正在與戰三組的隊員對峙。」

「那個女孩的目的,就是來救那個女人的,想來那人多半就是貴狼請來的幫手啦,趁我們出來,想來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只不過,哼哼,他貴狼雖然聰明,卻不料在這一點上,我們隊長早已經做好了必要的安排。不過儘管如此,出了這檔子事,也許貴狼還有什麼後續的招數沒使出來,這一點我們也不得不防,所以我們得盡快趕回去,以免事情有變!」

老二的話說完,所有人似乎都陷入沉思,一時間,除了汽車換檔加速的聲音,車內一片寂靜。

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獨闖擒龍會西區戰堂,敢與如此龐大的黑道勢力相對峙,不要說僅僅是個女人,就是男人,有這樣的勇氣也堪稱一代人傑啦!

究竟這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隱隱的,我心下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些好奇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終於在一處(貨運倉庫第七百貨站)的大門外停了下來,幾人剛一下車,便見到一個小弟遠遠的迎了上來,臉上帶著一絲急切。

陳東皮也不客氣,張口便直奔主題,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嚴:「裡邊情況怎麼樣了?」

「陳哥,那小娘皮太厲害了,搶到了人不說,已經被她退到了區,戰三組的人幾乎全線崩潰,不得已我們只得求援,現正和全副武裝的戰二組在區對峙,那娘們怕我們傷了那女孩,正要求見你呢!」

被人找上門不說,這麼多的人,竟然還被一個女人搞得如此狼狽,陳東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吸了口氣,語氣沉緩的說:「好了,我知道了。」

回過頭來看著我,他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天哥,你看……」

我淡淡瞄了他一眼,臉上不動聲色,微微一笑說:「那個女孩能夠單人闖進來,應該不是個普通人物,我們先一起去看看吧!」

隱然間,陳東皮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喜色,衝我點了點頭,心知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也不多言,帶著眾人便向裡邊而去。

倒是剛才出來迎接的小弟,見到陳東皮對一個陌生人如此恭敬,奇怪之餘,禁不住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頻頻將打量的目光偷偷向我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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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世家 第十集 作者:普道

第十集 第一章

沿著車道,我們一行人穿過一個空曠小廣場(看起來應該是露天堆砌貨物所用的地方,很有些雜亂的樣子),場上值守人員看到我們,恭敬的向這邊打著招呼,陳東皮只是微微示意,並不多言,帶著眾人腳步也不停留,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幢辦公樓前。

這是一幢五層樓結構的房子,看起來有點老,想來這個貨運站已經是屬於那種淘汰級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還保留到現在。

沿著樓梯而上,剛剛上了二樓,我便見到一群全副武裝的人正圍著前面的一道辦公室大門,之所以說是全副武裝,是因為這些人手中都端有先進的KG-42的衝鋒鎗,不錯,那的確是KG-42,荷槍實彈,呈扇形的格局,全部瞄準,將大門圍得死死的,整個場地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我心下歎息,果然不愧為正牌黑社會,隨便一搞也弄出這麼大動靜,如此嚴密的防守,大概就連一隻小小的蒼蠅,也休想從裡邊飛出來逃走吧!

左右打量這些人手裡的武器,我心下愈想愈覺得震驚,由於曾經在暗夜有過了經歷,這些人手裡的武器我自然不會陌生,特別是對於這種先進KG-42槍更是曾經深入瞭解過,不但可以狙擊,可怕的是,還可以子彈連射,有微型衝鋒的優點……媽的,若是換一個場景。而眼前這群人又再將整個頭蒙住地話,只怕就連我這個半吊子的槍械行家,也要以為是王牌飛虎隊來了呢!

陳東皮顯然在暗暗觀察我,見我神色只是稍微露出了一點訝異便也復歸於平淡,不禁有些動容,須知在這樣肅殺的情境下。不要說以我這樣的年紀,就是許多道上的大老,沒有經過戰火與烈血的磨礪,也很難有這樣平靜地反應。

「天哥,這裡的成員就是我戰二組組員啦!」言下之間,隱隱頗有些傲意。

我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的確不愧是戰二組的組員,精英中的精英,再配上他們手上這種先進的KG-42,戰力之強。恐怕就是特種部隊前來,實力也不過如此吧!」

陳東皮眼中明顯露出一絲震驚,他顯然沒料到,我一口便也叫出這些人手中的武器裝備,要知道,這種堪稱頂級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就可以隨便見識到的。

他不動聲色的看我一眼。狀似隨意地說:「呵呵,天哥也對KG-42熟悉嗎?」

儘管只是隨意一問,卻似乎明顯有著試探之意,我微微笑了笑,也不答話,只是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心下卻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所謂知微見著,看著這麼多人持槍。卻幾乎一副完全沒有顧忌的樣子。僅僅只是從這麼一個小側面也就可以瞭解到。這擒龍會的勢力究竟有多大,要知道。在這個相對保守的國度,民眾是絕對不允許擁有殺傷性武器的,何況是這種世界上都少見地,可以用作狙擊和連射多重作用地KG-

……即使有人想要用大把的金錢去買,大概也很難找到正確的線路吧?聽說即使是在國外,這東西也是控制得比較嚴格的。

忽然間,我心裡驀然生出一絲明悟,擒龍會,或許應該不僅僅只是一個黑道組織那麼簡單吧,否則的話,出於局勢穩定安全的考慮,恐怕還沒等你坐大,政府早就已經派軍將其給剿滅乾淨了,畢竟任何強大的黑道組織,在國家力量面前也是相對渺小得不值一提的。

「東哥!」

「隊長!」

「隊長……」

我們地忽然到來,讓圍住大門地一眾人稍稍有了一絲輕微地騷動,不過顯然,這些人似乎都經過比較專業的訓練,隊形絲毫不亂,依舊保持著最佳地包圍狙擊隊形。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隊長,戰三組的隊員有很多在那房子裡被當作人質,我們投鼠忌器,不敢硬闖進去……」

「那麼……夜雕現在哪裡?」

「報告隊長,夜雕副隊帶著調令,已經親自去總部申請支持……」

「嗯,我知道了!」

稍微瞭解一下現場的情況,陳東皮不動聲色向眾人打了個眼色,來到門口,朗聲說道:「在下陳東皮,聽下面的兄弟說姑娘想要見我,不知道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

等了一會兒,裡面竟然無人應話……怎麼回事?

我心下詫異,靈覺勃然而發,瞬間擴散開去,沿著大門,向裡邊延伸而去,清晰的畫面倒映在我心湖,剎那間,一副怪誕至極的情形出現在我的腦海,我吃了一驚,險些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一間不到十平米的辦公室,橫七豎八的不知躺有多少人,辦公桌上、地上,除了中間一條僅供人通過的道路勉強可以下腳,直通往內室,其餘的地方幾乎全被大小傷號滿滿的鋪上,連椅子下邊也幾乎堆滿了人。

如此多的人擁塞在一間屋子裡,其中竟沒有一個完好的人,一個個身上帶傷,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許多人嘴裡的鮮血還在汨汨而出,似乎都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以至於完全失去了活動能力。

細微的呻吟聲、喘息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響成一片,這情形看上去有多慘便有多慘,讓人觸目驚心。更讓人覺得驚魂的是,在辦公室的幾處極隱秘的地方,竟被人安置了數枚遠程遙控炸彈,一旦這些炸彈全數被引爆,其威力之大,不但是人,恐怕這一幢小小的樓房,也要從此永遠消失了吧!

我心下驚歎:嘖嘖。這安裝炸彈之人果然是個厲害人物,想來,若是以裡邊地這一群人質作為交換的話,恐怕陳東皮態度再是強硬,也不得不投鼠忌器,顧忌一二。這一下,可有夠他焦頭爛額啦!

而在內室,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女孩一手拿著遙控器,而另一隻手卻拿著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渾身散發出一股子英氣,散亂的長髮遮住了她的半邊臉,看不出年齡大小,不過從她青澀活力地身子看來,想來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只見她用力在牆上一劃。短劍發出陣陣寒光,竟然深入牆內,尺多厚的鋼筋水泥牆竟是輕易的被劃出一個可供人通過的大洞。

那個是……難道是快要成型的劍氣?

我吃了一驚,天啊,她才多大啊,竟然就能夠修出了劍氣。難怪。以她一人之力,竟然將擒龍會搞得雞飛狗跳……

對了,還有她掛在雪白脖子上的那個玉墜,其形狀似龍似鳳,怪異非常,可……為什麼就是讓我覺得熟悉呢,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奇怪……

而另一個女孩則既害怕又興奮的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女孩在那裡忙碌。完全幫不上忙。

一身白色的衣服。有一點點髒。下身穿地是一條緊身的咖啡色彈力褲,剛剛及肩的秀髮散亂的披在肩後。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卻完全不影響她的美麗,淡淡的蛾眉、秀氣地瓊鼻,還有小巧地櫻唇,無一不彰顯出她驚人的美麗,特別在這樣的環境下,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種想要將她摟進懷裡好好憐惜一番的衝動。

我心下歎息,這個漂亮女孩不用說,一定就是那個貴狼的女朋友啦,果然是紅顏禍水啊!

「蘇宜,這樣真的行嗎?」

「詩婷姐,放心,本小姐我既然來了,自然有把握將你救出去,哼哼,這些個土雞瓦狗怎麼會看在本小姐的眼裡,不過,他們的武器倒是有些厲害,所以為了保險,我們還要等等,到了天黑,就好辦事啦!」

「可是……外邊那麼多人守著……」那叫詩婷地女子有些擔心,黯然地說:「都怪我,拖累了你,還讓你涉險來救我,如今卻……」

她抬起頭來,臉上閃過一絲決毅之色,看著一旁正忙碌不停地女孩,哀求著說:「蘇宜,你……你還是一個人走吧,我求求你,我不會武功,是逃不出這裡的,你一個人走,他們一定攔不住你,你知道嗎,你要是出了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心安地。」

「好了好了,我的詩婷姐,我的大小姐,安啦安啦!」

趙詩婷倔強的搖了搖頭:「不行,你一定得走,外邊這麼多人,若是還帶上我這個拖累,只怕真的會出事!」

「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呀,好辛苦的,難道你真的要趕我走嗎?」蘇宜有些委屈,眨了眨無辜的雙眸,一副我好傷心的樣子。

「蘇宜,我我、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眼見自己的好姐妹誤會,處於彷徨的趙詩婷一下子急了。

蘇宜氣乎乎的瞪了她一眼,忽然「噗哧」一聲輕笑了出來:「詩婷姐,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本小姐可是打遍宇內無敵手,青春貌美的高高高手喔,這點小陣仗,哪裡會放在本高手的眼裡,況且,我們是好姐妹,所以,我是一定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她用手將額前散亂的秀髮往後理了一下,順手拿出一根頭繩粗略的綁了個馬尾,頓時,露出那張英氣勃發的絕美嬌顏,竟然絲毫不亞於剛才那女孩的美麗。

我心頭一跳,這種級數的美女,居然一次就出現了兩個,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啊!

拿劍的女孩忽然將手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下,然後神秘的說:「詩婷,不要多說話喔,那個陳東皮回來了,哼,居然派了這麼多人來圍我,待我先耍耍他再說。」短劍輕輕一蕩,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便被女孩收了起來。

這個動作……天啊,究竟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讓我熟悉?

我冥思苦想,循著記憶一點一點尋找,往昔的記憶紛至沓來。如走馬觀花般極快地在我腦子裡晃過。

……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在哪裡看過,為什麼我會覺得熟悉?

一道靈光忽然從腦海閃過,我心頭一震,對了,這個動作……好像就是龍景玉軒的收劍式啊!我終於記起來了。還有那個奇異的玉墜,難怪會讓我覺得熟悉,那不就是龍景玉軒特有的信物嗎?天啊,難道那女孩……竟然是龍景玉軒的傳人?

可是,據曾道家的日誌記載,龍景玉軒不是說不出世地嗎,這是怎麼回事?

以龍景玉軒與普道一門的交情,若這個女孩真是龍景玉軒的傳人,我自然不會對她不管,怎麼說。也要暗中幫她一下,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畢竟不是時候,先不說那女孩應付眼前的局面應該問題不大,若是我貿然介入,別說會引起那兩個女孩的懷疑。一旦被擒龍會的人發現。劉禹錫又如此推崇於我,恐怕到時候,他是很難向擒龍會交待吧!

心頭定下了主意,我立時將靈覺退了出來,而陳東皮早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正在竭力安排人手,做出下一步的接應。

聽他一個命令一個命令的發出去,的確不愧身為是西區戰堂地大隊長。經驗豐富不說。安排的一切一環扣一環。簡直堪稱滴水不漏,不過可惜。他並不瞭解裡邊的情況,也不明白那個女孩是從龍景玉軒出來的,那可不是能夠以常理推斷的人物,這一下,陳東皮大概要吃虧了吧?

好不容易將一切安排好,陳東皮深吸了口氣,回過頭來看著我,凝重的臉色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有些尷尬地說:「天哥,真是抱歉,沒想到今天地事……」

他剛一開口,我便明白了他心底的用意,心下驀然一動。

「呵呵,陳兄不必客氣,我明白,正好,我剛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有點要事沒辦,那麼,就改天再聚好了。」

雖說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過好不容易逮著個退出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哈,剛才可正愁找不到理由呢!

「啊!」陳東皮臉上一愕,急道:「不、不是這樣子的,天哥,你不要誤會,我我、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搖了搖頭:「陳兄的好意,我心領就是,不過我知道今天此事事關重大,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給擒龍會帶來很大麻煩,況且,今天來人似乎很不簡單喔,陳兄只管去處理,不必顧忌到我,過了今天,以後有的是機會大家相聚。」

在我想來,政府與擒龍會似乎在私底下應該有一個協議之類地東西,看陳東皮一眾人對今天之事如此緊張,那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追查毒品地下落,再往深層一處想,若是讓那批白粉流落到市面上,那政府可真地要頭大了,所以,今天的事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一旦激得那貴狼狗急跳牆,將那批毒品通通甩出來地話,那麼,勢大的擒龍會大概也要走到頭了吧,即使能夠躲過一劫,也必然與政府的合作產生裂縫,那對於擒龍會今後的發展,無疑是很不妙的,否則,以戰堂之特殊,也不會幾乎傾巢而出啦!

陳東皮驚疑不定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完全沒有料到,我竟一眼便也看穿了整個事情的本質,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臉色復歸於平淡,只是看向我的眼中還是下意識的露出了一絲挽留之意。

「唉!真是可惜,不過天哥既然有事,那……我叫個兄弟開車送你吧……」

他似乎還在作最後的努力,想要我主動留下來幫他,卻不知他這點伎倆,又怎麼會瞞得過我呢!若我是道上混的人,出於道義,碰到這種情況自然會非留下來不可,可我現在只是個身家清白的學生,即使心裡再明白不過,也可以裝糊塗到底。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用,這裡也算不得什麼偏僻之處,我出去隨便叫個的士便是了,況且,我不太習慣別人送。」

「……」

原本,我是可以借助這次幫助陳東皮的機會,暗中予以那兩個女孩幫助的,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先不說那女孩暫時不需要幫助,若是我一旦真的捲入到黑社會中來,那我以後還有安生日子好過嗎?恐怕到時候煩都要煩死了,那樣的結果,可非我所願啊!

而另一方面,老實說,陳東皮心裡顯然也沒對我安什麼「好心」,從他一路而來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顯然很想藉著這個機會將我拉進漩渦,雖然看在劉禹錫的交情上我可以不跟他計較,可交情歸交情,這種事一碼歸一碼,我今天沒有出手幫擒龍會,想來他劉禹錫也不會有話說。

況且,陳東皮的行為實在讓我有些不爽,他以為耍出以退為進的小伎倆,打打感情牌,就可以讓我主動留下來幫他,嘿嘿,真是太小看我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順水推舟,早早的離開這裡。

從樓上下來,我謝絕了陳東皮好意的派人相送,一個人向外邊走去,樓下的小弟雖然並不知道我是何方神聖,不過卻似乎對我保持了一種特殊的尊敬,大概,因為剛才進來的時候,這些人見到我與他們陳頭有說有笑的樣子,所以儘管對我比較陌生,卻並不妨礙他們表現出來的那一絲敬重。

一個人出了廢舊貨運站的大門,我沿著公路慢慢前行,身旁不時有各式車輛呼嘯而過,直到完全不見了貨運站,我這才止住腳步。

心頭微微一動,霎時間,靈覺以我為中心,瞬間擴散開去,一幕幕無比清晰的畫面倒映入我的心湖,半晌,我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樣子,陳東皮似乎並沒有派人跟蹤我,望著貨運站的方向,我下意識笑了一笑:嘿嘿,好戲,這下大概就要開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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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二章
當太陽西去,最後一絲絢麗的夕陽餘暉隕落,夜色開始降臨大地。

作為國際性的大都市,BJ市的夜色之美從來是毋庸置疑未完全降下帷幕,路燈的光輝已經在BJ市瀰漫,霓虹的彩光光,雖然還略顯黯淡,卻已經透出絢麗,清涼的晚風帶著絲絲白天遺下的熱力,輕輕拂過,原本人寂的人行通道,此刻已經完全不復白天的清冷,老人們愜意的散步,大人帶著小孩,戀人們相互的嬉戲,彷彿一下子,住在大樓裡邊的人們全都走了出來,融入這都市的喧囂之中。

「先生,先生?」

耳邊傳來一陣隱帶著急的呼聲,我從入靜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桌上的小半杯咖啡早已經冷透,哦……這才記起,現在正在一家相對清靜的咖啡廳呢!

「嗯,請問,有什麼事嗎?」

「啊!先生,你、你沒事吧?」

服務員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我微微一笑,透過茶色玻璃看去,外邊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這相對僻靜的咖啡廳待了大半個下午,是時候應該離去了。

「謝謝,我沒事,買單吧!」

服務員有些關心的看著我,見我神色如常,這才隱然放下心來:「是,先生,請你稍候!」

從咖啡廳出來,我順手將旅行包挎在肩膀上,晚風徐徐吹過,帶來了一絲潮熱溫濕地氣息。

「不知道那兩個女孩現在怎麼樣啦。應該已經快脫困了吧?」

我愜意的走在人行道上,靈覺透體而出,向貨運站延伸而去,一幕幕清晰的畫面迅速倒映心湖上,卻見在貨運站內的廣場上,那叫蘇宜的女孩一手緊握著遙控器。奇#書*網收集整理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血漬,似乎受了很嚴重地內傷,搖搖欲墜,只是在詩婷的攙扶下才勉強穩住身子,兩個女孩依偎在一起,正與一群荷槍實彈的黑衣人對峙呢!

「糟糕,怎麼會這樣?」

我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僅僅一段時間不見,竟然就出了這麼大紕漏。照理說,以蘇宜的實力,應該不至於會如此啊?難道擒龍會又請來了個絕頂的高手?

「天啊!真的要出大事了……」

我心下一急,以普道家與龍景玉軒的交情,碰到這樣的事,我豈會置之不管。只是現在……難道我真要暴露出自己?

怎麼辦。怎麼辦?我究竟該怎麼做?

靈覺不停掃射,忽然,在貨運站的不遠處,停了一輛很炫靚的紅色摩托車,連頭盔也掛在上邊,我心念驀然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真氣在體內一轉,我疾步奔去。驀地腳下生煙。一道淡淡的影子一閃而去。耳旁呼呼聲中,兩旁景物以超越常規的速度向後急退。只是瞬間功夫,我便也到達摩托車所在的地方。

幸好在暗夜的時候,我曾經算是「見習」過摩托車的駕駛,想來今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地問題吧?

將頭盔迅速戴上,放下擋風罩,我一步跨坐上摩托車,雖然沒有鑰匙起動,這卻難不倒我,將藍紅兩線搭在一起,很容易便將車發動。

隱然間,似乎有個身著紅衣地女子正向這邊過來,接著耳邊便傳來一個驚詫的清脆女聲:「喂,那個誰?你在幹什麼,那是本小姐的車!」

此時此刻,我哪裡還顧得了那麼許多,一轟油門,腳下一踩踏板,「轟」的一聲,摩托車發出如雷鳴般「轟轟」的聲音。

那紅衣女子見我充耳不聞,一下子明白過來,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如此大膽,這哪裡是偷車,分明是搶車啊!

她憤怒的叫囂著,急急的向這邊奔了過來,兀自威脅道:「你個死偷車賊,不想活了,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敢偷姑奶奶的車,快停下!啊!」

她話還未完,忽見摩托車如箭一般向前奔出,直往貨運站地方向急馳而去。

紅衣女子愣了一愣,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真有人敢當面將她地車騎走,一時太過意外,竟險些沒回過神來。

「你、你……」她簡直快要氣瘋了,指著我奔去地方向,再也顧不得出言威脅,憤怒的大聲喊道:「喂……抓偷車賊、抓偷車賊啊!」

「……」

遠遠地,我便見到蘇宜兩個女孩似乎正被一大群人圍在中間,「轟」的一聲,摩托車沒有半分減速,直直的闖了過去。

「該死的,你怎麼騎的車?哎喲,我的屁股……」

「媽的,你找死,敢騎車闖到這裡來……啊!我被撞到了……」

「大家讓開,快讓開,讓他進來,快快……」

現場眾人顯然完全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被撞到的人一陣鬼哭狼嚎,咒罵聲紛紛出口,一個個叫囂著要給我好看,卻在倉促無奈之下只得讓開了一個混亂的通道,不過很快,戰二組的成員便也將子彈上膛的槍向我瞄準。

「什麼人敢在這裡搗亂,不想活了嗎?下來!」

威嚴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凜然之氣,在離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忽然響起,話音剛落,那人竟然也到了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

好快的速度,這人絕對是高手!

我心知事態緊急,對那人的話充耳不聞,心念方動,真氣流已然在體內急速流轉,單手一持法印,嘴裡輕輕一聲暴喝:「呔!」

在我特殊法印加持之下,這一聲輕喝無異於驚雷之暴響,震得當場的人東倒西歪,一時神志被奪,竟全都愣了神。

好機會!

剛剛衝到兩個女孩跟前。腳尖在地上輕輕一踮,摩托車身在我一掂之力下,原地劃了個美妙半弧,暫時停了下來。

兩個女孩只是呆呆地站著,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暴喝聲中清醒過來。

我隨手打了個響指,兩個女孩呆愣的目光頓時恢復清明。還沒來得做出反應,我隨手一拉,輕輕的喝道:「快上車,我送你們出去!」

時間緊迫,儘管疑惑,兩個女孩心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多言,很快便跨坐上摩托車。

「抱緊我的腰,坐好啦!」

只聽見耳邊一個緊張地女聲低怯怯的應了聲:「好……我抱緊……」

兩隻顫抖的手從我腋下穿了過來,腰間驀的一緊。兩團渾圓柔軟的肉球立即貼上了我的背,我心頭一蕩,竟險些舒服得呻吟出來。

……該死,我怎麼在這節骨眼上還犯色心……媽的!

強自收拾心情,我一轟油門,看著前方。「轟」的一聲。摩托車轟然起動,如離弦的箭,急射而出,剛奔出貨運站的門口,身後眾人已經清醒過來,頓時響起一陣嘈雜聲音。

有人在後邊驚呼:「不好,那兩人跑啦……」

「該死,快!你這個白癡。快通知兄弟們攔截那輛摩托車!我們快追……」

「不許開槍。不要傷到那個女地。媽的,你們這群笨蛋。快!快上車去追!」

身後嘈雜的聲音越來越遠,那群人似乎已經被遠遠的甩開。

我慢慢放緩車速,正待找個地方停下來問她們要去的地方,卻感到眼前的車流似乎一下子慢了下來,一種奇怪地不安感覺在我心底瀰漫滋生,我心下詫異,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呢?

隨著車流向前慢慢蠕動,開始地時候摩托車還可以在車流中穿行,到了後來,在眾多車輛的擁堵下,前面的路已經被漸漸堵死,我心下煩躁,愈發的有些不安起來……

不對勁,真的有點不對勁,到了晚上居然還會塞車,難道前邊發生了車禍?可是……有那麼巧嗎?

心念方動,靈覺已然如潮水般向前湧去,雖然是夜晚,可前方的場景卻清晰倒映在我心湖。

大概向前延伸不到三千米,就見到繁忙的路口中央,竟被警察設下了一個檢查的路障……車輛只有被檢查後,才可以被緩緩放行,搞得司機們怨聲載道,倒也難怪前邊車輛竟是越行越慢。

咦……等等,怎麼會突然出現警察地臨檢?難道是……

我忽然明白過來,前邊地那個路障,大概就是擒龍會搞地鬼吧!我心下歎息,不得不佩服擒龍會的能量之大,居然可以隨意調動警察為其服務,難怪我覺得越往前走而愈發地感到不安,若是就這樣一頭闖了進去,那可真的是狼入虎口了……

暗自慶幸自己的直覺又救了自己一次,我將機車停在一邊,一下子沉穩下來,此時此刻,當真是前有敵人,後有追兵,究竟怎麼做才能夠避過這次危機呢?

回過頭去,我忽然直直的看著精神不濟的蘇宜,壓住嗓子,聲音略顯蒼老的問道:「你是龍景玉軒的傳人?」

蘇宜一下子警覺起來,暗暗將短劍扣在手上,靜靜的看著我說:「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龍景玉軒?」

看得出,此時的她,心裡似乎非常緊張。

我故意哼了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嘿嘿冷笑道:「果然是龍景玉軒的傳人,那我就不客氣啦!」

隨手抓出,作勢欲扣,只是……還沒待我扣上去,蘇宜感覺到了我的敵意,神經本就繃得緊緊的,一見不對,便也立即出手,短劍沿著奇異的弧線,向我斬刺而來。

剎那間,我只覺得眼前一陣銀光閃耀,四周彷彿都陷入了劍光的海洋,灰濛濛的劍氣帶著森森的寒意,向我倒捲而來。

糟糕!

我心頭一跳:好像做得有點過了,想不到這丫頭如此硬氣,受了內傷還要強提如此強度的真氣……她不要命了嗎?

扣出的單手並沒有半絲停滯,只是在空中輕輕一蕩,劃過一道極其玄奧的軌跡,便也輕鬆避讓開短劍鋒芒。「啪」地一聲輕響,漫天的銀光劍影頓時消失無蹤,蘇宜的手腕已然被我單手扣在手中。

剎那間,蘇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她萬萬沒料到一招之下便敗得如此之慘,想要掙扎。卻哪裡能夠動彈分毫?

「你你、你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麼?」蘇宜緊張的語氣中,竟然隱帶了一絲驚恐的哭腔。

我不理她,真氣流在體內流轉,被我一分一送,沿著蘇宜地手腕,已然強行衝進她的體內。

有了給劉禹錫療傷的經驗,這一下算是輕車熟路,根本容不得她半絲的反抗,如摧枯拉朽一般,只是瞬間功夫。真氣流帶著盎然的生機,便在她的體內轉了數圈,之前那嚴重無比的傷勢,在那神奇的真氣流滋潤下,轉眼間便痊癒,盎然的生機充滿了她的軀體。

「天啊!怎、怎麼可能?」蘇宜顯然被眼前地變故驚得呆了。愣愣的看著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鬆開她雪白的手腕,沒好氣的罵道:「你這個臭丫頭,不要命了,受了那麼嚴重的內傷還要在這裡逞強,你知不知道強提真氣地後果,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傷重隕命,龍景玉軒怎麼會教出你這樣地笨蛋?」

此時此刻。蘇宜顯然也明白了我並沒有敵意。繃緊的心弦一下子放鬆下來。吐了吐舌頭說:「是!前輩,是宜兒不對。是宜兒誤會前輩你老人家啦,我……」

嘿嘿……想不到我用擋風罩遮去容貌,隨便使用了點變聲之術,竟然就成了別人尊敬的前輩老人家,這感覺還真是……怪異呢!

「算了算了,你既然是龍景玉軒的傳人,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有些淵源,說吧,要我怎麼送你們?」

讓我沒想到的是,蘇宜要我送她們去的地方竟然是……北方大學!

有沒有搞錯,原來她們兩個竟然還是我的校友,媽的,我在北方大學讀書這麼久,怎麼就不知道我們學校竟然有這樣地兩位美女呢……失敗!

於是,在蘇宜地指導下,我重新騎上摩托車,穿到了另一個車道上,加大馬力,逆向行車,幸好我地靈覺不但是「千里眼」,可以知道遠方細微的變故,還可以當作「電子引路器」,雖然一路上惹得車道上咒罵聲大作,身後地尖叫聲不斷,卻也非常輕易的穿過了封鎖路障。

路上,我問起蘇宜她們的事,這丫頭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孤身就敢與擒龍會那麼多人對抗,這不是明顯找死嗎?

擒龍會是什麼地方,那是名副其實的龍潭虎穴啊!

讓我沒有想到的,蘇宜做出這等不要命的蠢事,竟然是完全出於義氣。原來在學校的時候,趙詩婷曾被一個黑社會大老糾纏,束手無策之下,好幾次還是蘇宜解了她的圍,這樣一來二去,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沒想到這時候意外發生了,趙詩婷突然失蹤。

於是,蘇宜多方的查探,在一個很巧合的機會下,終於被她發現困囚趙詩婷的地方,這才有了今天發生的一幕。

我搖頭歎息,老氣橫秋的佯罵道:「你看看你這個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擒龍會的堂口是那麼容易好闖的嗎?你要去救人,連對方有什麼底牌都不知道,一衝動便一頭栽了進去,你這不是存心送羊入虎口嗎?」

蘇宜噘著小嘴,理直氣壯的說:「前輩,我的好姐妹出了事,難道你要我袖手旁觀嗎?

我身為龍景玉軒的傳人,這樣的事可做不出來!」

「唉,你呀你呀,看看你這個小笨蛋,我到底該怎麼說你,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呢,我記得龍景玉軒是以修心為修劍道的根本,什麼是劍道,以劍入道,所謂見微才能知心,方能窺探大成之境,若是心性浮躁,性格不穩,這樣子下去,可是很不妙的啊!」

蘇宜原本還想反駁,可實在被我剛才的那一番話震住了(……沒辦法,境界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一下子就被我訓得啞口無言,之前的那一絲囂張氣焰馬上沒了影兒,無比委屈的說:「前輩,我、我知道錯了嘛!」

其實說起來,我倒是有些錯怪蘇宜了,以蘇宜今時今日的修為,在人間界,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算是橫著走的角色,所以才造成了她如今有些自大驕傲的個性,原本這一次去救趙詩婷,也算是有過一番精心準備,可誰能料到到了最後關頭,擒龍會竟然出動了絕頂的高手,一時猝不及防,才著了道,被人偷襲受了重傷,若非我及時趕到,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啦!

至於另外一個女孩……

我心下苦笑,說起來,趙詩婷也算是個無辜的受害者,我原以為她是貴狼的女朋友,原來搞了半天,竟然只是貴狼一廂情願而已,這一次因為蘇宜的關係順便將她救出,雖說有些麻煩,倒也算是幫了她一把,不過這樣一來,擒龍會那邊,大概不會善罷干休吧?

媽的,所以說,黑社會就是黑社會,人性的陰暗面有時候集中起來就是這麼純粹,即使是有劉禹錫那樣英雄人物的擒龍會,亂抓無辜這種事也根本無法避免,大概,這也是我心中的牴觸和不願意沾上黑社會的原因吧!

到了晚上八點多鐘,我一路騎著機車,終於將蘇宜兩人送到了北方大學的校門口,由於現在還沒有開學,學校顯得很是冷清,除了校門口值守的保安,基本上,很少見到有學生從裡邊出來。

「好了,北方大學已到,本大俠護送任務完成,你們可以下車啦!」

「啊,怎麼這麼快?」

「咦,什麼?」

「啊,沒、沒什麼……」

待我將機車剛一停好,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手忙腳亂的從車上下來。

「呃呃,不用表現成這個樣子吧?」

暈死,看她們這個撇清的樣子,難道坐在我車上很掉價嗎?如此酷炫的機車,沒覺得啊!

趙詩婷輕輕理了一下額邊亂髮,盈盈的說:「謝謝前輩出手相助,此恩此德,詩婷沒齒難忘!」

「安啊安啊!不用道謝的!」

我揮了揮手,回首間,卻見趙詩婷靜立一旁,盈盈而立,輕淡柔美的聲音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堅定,晚風徐徐拂過她略顯凌亂的秀髮,秀髮輕輕飄起,露出她那張因為激動而變得紅彤彤的嬌美容顏,靜怡中帶出一絲無法言喻的秀美,悠然而出塵。

我心臟忍不住狠狠的跳動了兩下,眼裡只剩下兩個字……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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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三章
「前輩、前輩!」

「啊!」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連連咳嗽:「咳咳,那個……小丫頭你又有什麼事啊?」

媽呀,今天怎麼回事,我竟然會如此失態,難道我的定力,真的已經變得如此之差了嗎?還是因為自己的臉被遮掩起來,所以心底少了被人揭穿的顧忌,竟然開始有些肆無忌憚啦?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態,蘇宜眼睛一亮,向我跨近一步,嬌聲說:「前輩,謝謝你今天出手相助,那個……晚輩可以知道你的名號嗎,名字也成啊?」

「名……名號?」我心頭一跳,忽然意識到這個龍景玉軒的傳人,似乎也不像是個好糊弄的主啊:「咳……名號我沒有,至於這個名字嘛,不過是個代號而已,說不說有什麼關係呢,本大俠可一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啊,所以這個例不能破!」

回過頭來看著她,我的聲音仍然繼續保持一貫的蒼老,語重心長的說:「呵呵,倒是你這個小丫頭,既然要一心維護你的朋友,保得她安全,可要小心擒龍會的那幫人啊!」

蘇宜撇了撇嘴,顯然對於我故意岔開話題很有些不滿,嬌嗔道:「前輩欺侮宜兒,連名字都不告訴宜兒……哼!」

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珠骨碌碌一轉,狡黠的說:「那個……不告訴我名字也成,我要知道前輩是什麼樣子。將來要是遇到,我也可以好好孝敬你老人家喔,好不好嘛?」

話還未完,她地手已然毫無顧忌向我頭上的頭盔抓了過來。

我頭上冷汗刷的就下來了……這個刁蠻女!果然是沒大沒小啊,好歹她也叫我一聲前輩,可這個態度……

我側過頭去。很輕易的避過她抓向我頭盔的手,連連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學著爺爺地動作,老氣橫秋的說:「咳咳!你這個小丫頭,真是沒大沒小啊!」

「切,誰是小丫頭來著,人家十九歲,都已經成年了,對了前輩。我看你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很大年紀的人喔,對了,你不會是故意的?」

她一副巧笑倩兮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心頭猛的一跳,難不成我無意中露出了什麼破綻。讓她發現了什麼嗎?

天啊。這龍景玉軒的傳人果然很不好應付!

想起自己故意裝成這副樣子,雖說本意並沒多少值得詬病的地方,可蘇宜這丫頭卻是口口聲聲叫我前輩地,若是讓她知道真相,以她的性格,不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怒,滿世界追殺我呢?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裡更加不想讓她知道我是誰了……媽呀。此地絕非久留之地。還是早走為妙吧!

起步一跨,我翻身便上了機車。

「哈。兩位小姐,再見!」「轟」的一聲,機車驀然起動,如離弦之箭,急馳而去,轉眼間便隱入茫茫夜色之中。

蘇宜臉上一急,大聲嬌呼道:「喂,前輩,我還可以再見到你嗎?」

「哈哈,有緣的話,也許會再見吧!」

那聲音飄飄渺渺,恍若從天際傳來,卻清晰無比,蘇宜呆了一呆,臉上漸漸泛起一絲驚駭,嘴裡喃喃的說:「好厲害的傳音之術,這人地修為,恐怕連師公也不過如此吧,什麼時候天下間出了個這麼厲害地人物……難道他真的是個老頭?可為什麼我的感覺……」

回過頭去,忽然見到趙詩婷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蘇宜眼珠一轉,格格一笑說:「喂,我們的詩婷大才女,在想什麼呢?」

趙詩婷意有所指的說:「剛才那前輩,可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蘇宜臉上一愣,錯愕地說:「奇……奇怪?」

趙詩婷認真點了點頭:「總之,給我地感覺,很奇怪!」

她還有一句話沒說,一般而言,基本上,騎摩托車現今都是年輕人地專利,況且還是那輛如此炫酷的紅色機車,選擇這樣拉風地機車,按照常理來推斷,那人絕對不應該是個垂暮之年的老人,可是,為什麼他要隱藏自己呢?

「……」

騎著炫酷的機車,我直接找了一處警察局的大門口將機車送了過去,然後在上邊寫了一張失物招領的啟事,最後拍拍屁股,走人。

對於我來說,警察局的大門雖然守得森嚴,不過送輛車這樣的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搞定,這樣一來,相信失主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尋回自己的愛車,說起來,我雖然因為「借」了別人的車頗覺有些歉意,不過這樣做,已經算是我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

搞定了所有的一切後,我才覺得肚子似乎有些餓了,於是又隨便找了家食店,胡亂應付了一頓,回到譚婆家的時候,竟然已經快到十點鐘了。

開門進去,房間內靜悄悄的,顯然譚婆早已入睡,我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生怕因為自己動作太大而發出聲音,將譚婆她老人家吵醒。

拿到了換洗的衣服,回到洗間舒服的洗了個冷水澡,只覺得渾身一陣清爽,彷彿全身十萬個毛孔全都舒張開來,哇!真的是……好爽!

將洗好的衣服掛在衣架上,我再一次躡手躡腳的回到了房間,一頭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不知怎麼的,我竟然睡過了頭,直到八點多鐘才起床,習慣性的趴在床上做完普道家特有的起床保健操,這才披著衣服,出了自己的房間。

「哇,什麼味道,好香?」

「呵呵,香吧。這是我做地雞蛋蔥油餅,道天,過來嘗一嘗!」譚婆腰間圍著圍裙,從廚房笑呵呵的走了出來,將手上盛滿金黃色薄餅的盤子放在餐桌上。

「咦,譚婆。難道這是給我做的嗎?哇,好棒耶!」

「呵呵,你這孩子,你昨兒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啦,被你折騰了大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唉,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如以前啦!」

「啊!對、對不起,婆婆。我昨天晚上……」

我心頭一陣愧疚,原以為昨天回來地時候,我下腳已經夠輕了,沒想到還是將譚婆驚醒,影響到了她休息。

譚婆慈祥的看著我:「你這孩子,不關你事。你道什麼歉啊!」

我呵呵一陣傻笑。趕緊上前,討好似的在她的肩膀上用手指輕輕揉捏,嘿嘿,這可是我最拿手萬試萬靈的消疲法哦,在家的時候,深得老媽讚譽。

「怎麼樣,婆婆,感覺是不是好多啦?」

在我一陣輕重適宜的揉捏下。譚婆閉上眼睛。舒服得差點呻吟出來。

「好啦。先吃飯吧!」譚婆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知道你喜歡吃這個,早上我起來得早。就順便到市場買了些麵粉回來,做了這個蔥油餅,怎麼樣,先嘗嘗,試試這個味道還行吧?」

看著譚婆一臉期待的樣子,我心下感動,趕緊嘗了一口,只覺得齒頰留香,順著喉道一路向下,一股子溫潤的暖意瞬間擴散到我的整個身體。

「真地……好好吃喔!」

譚婆見我吃得香甜,終於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慈祥的看著我說:「既然好吃,那就多吃一點,如果不夠,鍋裡還有。」

我「唔唔」的低頭吃著,不住應聲點頭,心下卻感動得一塌糊塗。

想起自己來BJ市這麼久,見識過了多少人情的冷暖,只裡,才讓我感到了一種家的感覺,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譚婆她老人家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說起來,我與她相處地時間其實也並不算長,真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啊!

這一頓早餐,吃得真地好香!

我將一些從家鄉捎帶來的土特產拿了出來,雖然並不值多少錢,卻也是一份心意,譚婆也沒說什麼,很高興的收下了。

「對了道天,我聽李易說,你接受了他的建議,準備去參加暗夜的培訓,有這回事嗎?」

我一臉愕然:「婆婆,這事不是你也同意的嗎?」

譚婆靜靜的看著我,忽然輕輕一歎,說:「道天,你可知道李易的身份嗎?」

我詫異地看著她:「身份,他不是暗夜地保安主任嗎?」

譚婆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這個身份,你可知道,李易原本是國家特種大隊地隊長,是他放棄了加官進爵的機會,隻身一個人進入到暗夜地。」

我心知譚婆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想說,於是不發一言,靜靜坐在一旁傾聽著。

譚婆神色複雜的看著我,終於輕輕歎了口氣說:「原本有些事,我是不應該告訴你的,不過,我當你是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看待,有些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較好,你自己知曉了之後,也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免得將來,糊裡糊塗的惹出什麼天大的麻煩。」

她說到這裡,我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果然,就聽到譚婆說:「你知道嗎,暗夜,其實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也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它招集世界上的能人在其麾下聚攏,為其效力,為富人作出服務和保護,提供世界一流的標準,可以說,這是一個任何勢力都想極力拉攏,卻又極為忌憚的存在。」

「這麼多年以來,暗夜以其獨有的方式發展,成員遍佈全世界,幾乎在所有繁華的城市都設有分部,在暗夜的內部,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其內部選一批人進行特殊的培訓,而這些人經過重重考驗,也會逐漸成為暗夜新一代的核心,不過暗夜的考核可是世界上公認最難的,許多天才都在最後的考核敗下陣來,而一旦最後通過的人,不但會是各個國家搶手的人才,也是各個勢力爭奪地首要目標……」

我不知道譚婆說這一番話有什麼意思。不解的看著她,難道她是要我去參加培訓之後,全力去衝刺暗夜最後的那一道考核?

譚婆沉靜了一下,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李叔叔可能肩負著一項國家的使命,其任務之一。或許就是秘密調查神秘的暗夜!」

這話一說,我腦袋「轟」地一下鬧開了鍋,一時間,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為什麼譚婆剛才要說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為什麼之前李易極力要將我拉到培訓的名單之內?

想起之前的種種,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李易拉攏我的目的應該很好理解,說得好聽一點,是尋求一種同盟的戰友,說得難聽一點。就是要安一顆棋子在暗夜,而我,很不幸,就是他選中的那顆棋子。

相對來說,只要我進入了培訓,不管將來我在暗夜怎麼樣。都算是欠了他一份人情。關鍵時刻,我這顆棋子地作用就會凸顯出來,若是到時候他要我幫點什麼小忙,看在譚婆的份上,我根本就無從拒絕……只是,一旦沾染上所謂的國家大事,還可能是小事嗎?

而到了那時,譚婆或許會迫於背後的力量。在對於我的問題上。相應的作出一些妥協。說起來,這其實原本也沒什麼。可事實上,譚婆卻清楚知道,我地性格雖然一向懶散慣了,表面上對很多事抱著可有可無地態度,可是骨子裡,卻有一種難以駕馭的傲氣,這一點,從帝豪那一次的事件中可見一斑,若是以後我真的成了暗夜的高級會員,而李易繼續當我是一顆高級棋子的話,這樣子下去,遲早非出事不可。

正是預料到了這種將來可能發生的危機,所以譚婆才會感到為難,進而說出了剛才的一番奇怪話語,她是想告訴我,認清眼前地事實,而最好地解決方法,就是絕對不要往暗夜高層去爬,我若一直只是個不入流地守夜小工,即使李易想與我結成同盟,想來我也沒那樣的價值,要知道,即使是作為一顆小小地棋子,也是需要其相對應的價值的。

當然,對我來說,這就要面臨一個選擇,如果我選擇自己隨意的那種生活,那麼,我就必須學會放棄,放棄那巨大的榮譽和即將到來的巨大財富,或許,還有接踵而來的權力吧!

我心下歎息,看樣子,我原本打算拿暗夜高級薪金的計劃,這一下可真的要宣佈流產了。

媽的,想想還真是有些不甘啊!

聽了譚婆的這一番話,我也突然意識到,一旦真的成為暗夜的高級人員,即使沒有李易的存在,也會有張易或是王易的存在,恐怕到時候,真的會被捲入到巨大的麻煩之中,畢竟沾上所謂的國家力量,這其中的麻煩,絕對不是一丁半點就可以算了的,我若是想要反抗,跳出其中的規則,就必須表現出絕對強悍的力量,這顯然與我入世歷練的目的背道而馳,而這樣的結果,顯然也不是爺爺所願意見到的。

我沉默了一下,說:「婆婆,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事到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潛藏在暗夜背後的巨大麻煩,我當然清楚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想一想,做個守夜的臨時小工,雖說只能拿到點小錢,不過對於我這種胸無大志的人而言,其實也蠻不錯的。

不過,不知道這樣的想法,算不算是在安慰自己呢?

譚婆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有些忐忑的說:「你真的決定了嗎?」

我笑了笑說:「我想,或許婆婆你的顧慮是對的,我的性格的確不大適合那麼有挑戰性的工作,想一想,還是平淡一點的好啊!」

譚婆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我,忽然輕輕歎了口氣,有些落寞的說:「是婆婆連累了你,其實,你若是能夠爭取……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不過你既然已經做出決定,或許你做得很對,遠離那些人也好,政治變幻,從來都是最黑暗的!」

譚婆的神色變得有些憂鬱,她的話彷彿意有所指,怔怔的看著牆面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而出神,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看著譚婆傷感地樣子。我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壓抑得難受,心下莫名的感到了一絲感傷,沉默了一下,我禁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婆婆,往事已矣,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不要多想啦!」

「是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譚婆淒涼一笑,閉上眼睛,隱隱的,眼角竟溢出了一滴熱淚。

我心下歎息,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往事啊!

見到我臉上忽然露出有些疲憊的樣子,譚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地失態,輕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很快便恢復過來。不好意思的說:「讓你見笑了!」

我搔了搔頭,故意做出傻傻的樣子,一副茫然無辜的搞笑表情,譚婆被我一逗,竟然忍不住笑了一笑,一瞬間。屋內原本顯得尷尬的氣氛一下子消弭無蹤。

「道天。謝謝你!」

譚婆臉色一正,看著我的眼神一下子認真無比,慈祥中,帶著一絲發自於心底的真誠,我心頭一暖,卻忽然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半開玩笑的說:「婆婆,你這樣子看著我。小子可是會害羞地哦!」

譚婆呆了一呆。臉上滿是愕然。半晌才反應過來,笑罵了一聲說:「你這個臭小子!」

早餐過後。我隨便換了一套衣服,原本打算去見冷如霜的,說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她了,正想和她約個地方見面,哪知道電話打過去,竟然關機,我心下奇怪,又打電話到她家裡,電話「嘟嘟」響了幾聲,接電話的竟然又是吳媽。

「喂!哪位?」

我猶豫了一下:「吳、吳媽,我是普道天,對了,如霜她在嗎?」

吳媽似乎有些意外,語氣停頓了一下,說:「哦,你已經回來啦,小姐沒在,她去了國,那邊有些事要處理,對了,你、你要她那邊的電話號碼嗎?」

我心下大喜,忙不迭的說:「要,當然要!」

吳媽似乎猶豫了一下,說:「那,你記好,她的電話號碼是……」

掛了吳媽地電話,我趕緊打了國際電話過去,沒想到那邊竟然已經是晚上,公司根本沒人,我還不死心,又打了電話到她臨時住地公寓,卻依舊沒人接電話,響了好半天,我才無奈的放下電話,心下只覺得有一絲說不出的沮喪和失落。

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這才想起今天似乎是暗夜培訓人員出發的日子,收拾了一下心情,我乘車直往暗夜而去。

我見到李易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忙碌著。

「李主任,聽說你在找我?」

李易抬起頭來見到是我,臉上頓時露出了笑臉,笑呵呵的說:「普道天,你可終於來了啊,差點急死我啦!」

我驚奇的說:「李主任,你也會急啊,呵呵,在我地記憶中,你可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哦,嘖嘖!發了發了,這可是個天大地大新聞啊,要是我拿去賣地話……」

「咳咳!」李易顯然沒料到我竟然調侃他,瞪了我一眼,佯怒的罵道:「你這個傢伙,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在為你著急嗎?你知不知道培訓地時間已經到了,這一區所有人已經到齊,大家可就等你啦,咦!對了,昨天你怎麼沒有回來報到?」

「啊!這個……」我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李主任,實在是因為一點點私事,所以才擔擱了……」

「算了算了,你這傢伙,真是懶得跟你計較那麼多,好了,既然你已經來了,將這個卡片拿去,隨我來吧!」

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張卡片,我也沒有多看,放進上衣的衣兜裡,便隨著他一道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讓我奇怪的是,李易並沒有帶我進暗夜原本工作的地方,而是一直將我帶到了暗夜的總領部,領了一套藍色嶄新制服出來,直接命令我穿上。

他又看了看時間,對我說:「你先等一下,我一會開車親自送你過去,那邊特訓的學員可能已經集合完畢,不過出發的時間還沒到,所以,我們應該趕得及!」說完他又拍了拍我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伙子,你是我們這個區唯一的人選,可要加油喔!」

到了十一點左右,李易的車終於停在一幢摩天大樓前,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拉進了大樓,帶我進了電梯,轉了二次,才從電梯出來,直上頂層,從小門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空中平台已經有一隊人在上邊等著,旁邊還停了一架雲七型的直升機。

完成了一些必要的交接,在李易殷切的目光中,就這樣,我與其它三個別區的隊員一起,連同一行的工作人員,登上直升機,莫名其妙的踏上了未知的培訓之旅。

說起來,這也算是我第三次享受這種直升機接送的待遇了,所以在機上,我完全沒有其他三人表現的那樣子興奮,默默的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卻並沒有注意到,正是因為我如此恬淡不驚的表現,竟讓旁邊一個面色沉穩的中年人頻頻向我注目,暗地裡在細細的觀察著我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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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四章
老實說起來,原本我是可以不參加這次培訓的,可是我明白,我若是忽然改變態度,加之又是從譚婆那裡出來,以李易的聰明,相信他一定會起疑心,這絕對不是我所願意見到的,畢竟從某一方面而言,他是代表著國家的利益,而譚婆那裡,我雖然並談不上瞭解她,可從她過去的種種看來,還有那些作為紀念的老照片,或許譚婆的身份也很不簡單吧,至少,也與當今政府的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顯然為了我,譚婆告訴了我許多原本我現在不應該知道的東西,我知道她一心為我,既是如此,又何必將她老人家再牽涉進來呢,大不了在培訓的時候,表現得弱一點,搗搗亂什麼的,相信很快,我就會被那些人踢出來吧!

在一處林深之地,直升機安全降落,一行人從飛機上下來,入眼是一個極大的環型操場,在前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幢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別墅。

在工作人員輕車熟路的帶領下,我們四人被帶到別墅,然後一一驗明身份,又將卡片交了上去作了一番特殊處理,然後分發下來,接下來便被另外的工作人員帶離,然後各自被安排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當然,這天最後剩下的時間自然是——自由活動!

第二天,東方剛剛發白,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警鈴聲淒厲響起來,我慌忙從夢中醒來。從床上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四處瞅了一下,接著才想起這好像是催叫起床的鈴聲。

我不由得咒罵了一聲:「靠!連睡個覺也弄得這麼煩,無聊!」接著又重新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而此刻在環形操場上,清晰的報數聲正在繼續:「一……二……三……十五……二十一……二十三……二十四。」

「報告教官。報數完備,實到一共二十四人!」

教官微微一怔,奇怪的說:「怎麼是二十四人,不是說有二十五個學員嗎?」

「A052,查一查是誰還沒有到!」

旁邊的一個副教官立即行了個禮,開始逐一盤查起來,當然,他所謂地盤查,只是拿了一個特別的小儀器,將一字排開學員胸上別著的那塊小牌子輕輕印了那麼一下。接著便發出一聲輕微的電子鳴叫聲。

「教官,盤查結果出來了,是住在八號房間裡的八號沒到!」

教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培訓第一天這個八號便帶給他如此「驚喜」,哼哼,還真是典型的不知死活呢!

「A052。你去將這個八號好好的請出來。記住,是要『請』喔!我們這裡雖然只是初訓場地,可是保持嚴明的紀律,也是每一個人成功的關鍵。」

回過頭去,看著場上一隊算是精英地人物,教官陰森森的掃視了一眼眾人,一揮手,厲聲說道:「現在。所有全體隊員。繞操場先跑五圈。開始!」

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房門忽然「滴」的一下。響起一聲電子轟鳴的聲音,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只見原本緊閉的房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地男子出現在我地房間,在他身後,還有兩個身形剽悍的男子。

「編外0008,我是你的副教官,現在是特訓時間,限你三十秒之內從床上起來,然後穿戴好衣服、襪子和鞋子,隨我出去,好,現在計時開始,三十、二十九……」

我香香的躺在床上,衝他眨了眨眼睛,雖然根本就不想鳥他,不過現在時候特殊……還是先忍忍吧!

「報告副教官,我生病了,頭疼得厲害!」我有氣無力的說。

「一十八、一十七……還有十三秒……十二、十一……」

「喂喂,副教官,你有點人道主義精神好不好,我生病了,我頭疼!」

「好啦,時間到,編外0008,你違反特訓條例緊急特訓規定,最為你的副教官,我有權力對你施以提示性教育。」

看著這人說話言談一絲不芶,冷冰冰的樣子,我張大了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難道這傢伙是個機器合成的怪物,只有程序沒有感情?

「執行者01號、執行者03號,編外0008初次來到我們這個地方,所以對我們這裡地有些規矩很不瞭解,你們有必要協助編外0008,弄清楚些規矩!」

「是,副教官!」

於是,在這個凌晨,一聲淒厲地慘叫從編號為八地房間內傳出來,久久不竭,響徹了整個訓練場地的上空,當真是讓聞者生淚。

拖著疲憊不堪地身子,我一拐一拐的來到了用於特訓的環型操場,有氣無力的說:「報告教官,編外0008前來報到,請教官指示!」

第一天上來便冒犯到教官的威嚴,不用想,若是教官想要服眾,給我來個下馬威是很有必要的,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也算是殺雞儆猴吧!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彷彿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教官冷冷的看著我:「編外0008,你遲到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個小時,現在,我命令你,先沿著操場跑三十圈,作為體能訓練的第一步,記住,若是不跑完,今天早上的早餐你就不必吃了!」

「三三三、三十圈?」我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接二連三的震驚,讓我徹底的口吃起來:「你你你、你確定要這樣對待一個孱弱病人嗎?」

……天啊,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教官冷森的看著我說:「編外0008,在那裡囉嗦什麼,執行吧!」

真、真地要跑?

意識到教官似乎並沒開玩笑,我回頭看著如此寬廣無邊的操場沿線,嚇得險些沒暈死過去,天、天啊,這該死的教官。分明就是想陰我,我靠!太卑鄙了。

「報告教官,我頭疼!」

教官陰惻惻的看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哦,頭疼嗎?那好,再多加五圈,A052,你來監視,一會兒我會叫人過來換班。」

「……」

吼吼,這傢伙竟然如此的冷血。連一個「病人」也不放過?

我心下哀歎,嗚嗚,怎麼就讓我遇到這樣鐵石心腸地人呢,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對了……我心下疑惑:難不成他已經看出了點什麼?可回頭仔細想了想,自己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啊?奇怪!

正在我心念閃動之間。耳邊傳來教官冷厲的聲音:「編外0008,難道你要違抗教官的命令嗎?」

邊上圍觀的學員傳來一陣輕微的哄笑聲,我「啊」了一聲,一下子清醒過來,心知現在不是抬槓的時候,於是,我拖著孱弱的「病體」,開始了一趟好似漫無邊際的征程,只是。當我極目一看到這操場的寬度。還有那環形場堪比悠遠的周長……天啊!三三三、三十五圈……一聲淒厲地慘叫響徹了整個操場……

不記得我已經跑了多少圈。只是記得後來,我原本小跑的步子已經變成了沿著操場散步。身後只聽到那個副教官不停喝斥怒罵的聲音。

「編外0008,你這也算是跑,五歲小孩也比你快。」

「……」

「媽的,你是個娘們嗎,跑得這麼慢?」

「……」

此刻已經是早餐時間,那幫學員幸災樂禍的瞧了一陣熱鬧,便也轟然散去,副教官因為我的緣故,不得不停下監督,想起那可口地早餐,直流口水之餘,副教官不禁恨得牙癢癢地,要不是因為看我搖搖晃晃,隨時可能倒在地上的孱弱身子,大概,他是不會介意順便幫我提高一下速度的吧?

我汗如雨下,不停的喘著粗氣,臉上一陣潮紅,終於在副教官那滿是怨念的眼神中,勉強增快了一點速度,正待一鼓作氣的衝過去,我身子似乎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踉蹌,人也摔在地上,臉青面黑,嘴唇緊咬,卻是一副已經昏了過去的樣子。

「編外0008,你怎麼樣?編外0008,0008……」

「我是A058,我是A058,呼叫醫隊,重複一遍,呼叫一隊,現在三區的訓練操場上,有學員昏倒,重複一遍……」

感覺到副教官地心急,我心下一陣暗笑,嘿嘿,這一下還不騙死你……哈!

大概,接下來地時間如果不出意外地話,相信很快,我就會被送回去吧?

半個小時後,在教官辦公室,端正的坐著三人,一個是教官雷豹,一個就是現場副教官A058,還有一個則是個中+話,一定會認出,那中年男子正是在直升機上頻頻觀察我的那個人。

「奇怪,那個八號怎麼回事,身體這麼孱弱,李易居然會選他進來特訓,還要我們特別關照一下他?」

「這事的確透著古怪,以李易的眼光,相信還不至於看走眼,這次的特訓,他可對那個八號信心滿滿呢!」

「哼!信心滿滿有個屁用,現在還不是躺在病床上?」

中年男子想了一下,說:「其實,我也覺得那個八號很不簡單,在飛機上,我一直在觀察他,在他身上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照理說,他身體不應該會如此孱弱,而且來的時候,我也沒有感覺到他身體有什麼不適,可今天早上為什麼會突然染病呢?」

「難道說……」

三人相視一望,眼睛忽然一亮,異口同聲的說:「難不成他是在故意裝病?」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對這個結論感到吃驚,A058了一下,說:「可是,從他的情況看來,應該不像是假的啊?」

中年人站起身來。神色凝重地說:「還有五天,總部會派人過來查驗這些人的各項指標,以確定這些人是否有資格進入到下一步的培訓中,聽說這次過來的人當中有評級達到傳說中S級的大人物——林大人,這可是幾十年來的第一次啊,所以。我們一定要做好充分準備,不能讓別地事影響到這次查驗,至於那個八號的事,可以暫時放一邊,先觀察觀察再說,回頭再給李易溝通溝通,看看他怎麼說吧,實在不行,就送他回去,我們這裡是特訓場。可不需要這樣的人……」

在病床上舒舒服服躺了一天,有專人對我的伙食負責,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全身按摩,就差沒有上來一口一口的餵我吃飯啦,與早上的狼狽相比,這簡直就是從地獄直接升到天堂。我深為自己的英明決定而感到幸運。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得到的啊!

享受著醫護人員的按摩,我愜意得險些呻吟出來,唯一覺得遺憾地是,這些照顧我的人之中,竟然沒有一個是美眉,除了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全是大媽級的人物……天啊。連個養眼的美眉都沒有。這可真是嚴重影響和打擊到病人脆弱的心靈……我要抗議。要嚴重抗議……

第二天,很奇跡地。我地「病」幾乎已經全好,不過身體實在顯得孱弱,隨行照顧我的人員二話不說,將我帶到了一間很特別的房間裡,完全不問我是否願意,便開始對我進行全面的體能體質測試。

看不出,這房間裡一系列的測試機器倒是蠻先進的,不過僅僅只是為少數人進行測試,如此龐大的投資,可真是有些浪費啊!

在另一個房間,這些測試的結果數據被源源不斷地送了過去,一個穿著醫生式白大褂地中年人一邊看著電子屏幕地監視錄像,一邊分析著手中越來越多的測試數據,臉色越來越難看。

雷豹筆挺地坐在辦公桌旁,開口問道:「怎麼樣,測試結果出來了嗎?」

「根據測試結果看來,這個八號的體質只是比普通人要稍微好一點,不過那稍微高出的一點也是極為有限,從綜合的結果評判,以這個人的體質情況,要想通過這一次的培訓考核……教官,放棄吧,不要在這個人身上浪費時間啦!」

雷豹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應該怎麼做啦!」

時間已經過去六天,此時此刻,我正一個人斜靠在半山一塊還算乾淨的大青石上,愜意的蹺著二郎腿,嘴裡含著一根不知名的小草。

毒辣的陽光傾灑下來,被濃密的林葉遮住,形成一片天然的樹蔭,

林中呼嘯而過,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涼,拂過我的身體山腳下那些精英們汗如雨下的操練著,我深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英明,這種無聊至極的訓練,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嘛!

自打那一天被忽然測試一番之後,似乎,我便被整個培訓基地的人放棄了,除了還勉強供應我三餐,給我一個住的地方,基本上,整個基地都沒有人願意理我這樣的一個「廢物」,連開始訓練的時候,教官也根本對我不聞不問,大概,他是不願意因為我的原因而影響到其它學員的訓練吧!任我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一直睡到大清早才起來。

由於沒人管我,於是,我便每天從訓練基地跑出來,當作遊玩,遍山亂轉,終於讓我找到了山腰上這麼一處好地方,坐在大石上,躲在樹蔭下,吹吹山風,感受一下自然帶來的和煦,看著山下那些人辛苦的被教官一個個操練,這鮮明的對比,真是讓我有著說不出的愜意。

打了個哈欠,一陣困意襲上心頭,我閉上雙眼,就在這野外半山的大青石上,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恍然間,體內似乎「啵」的一聲輕響,莫名真氣不知道從哪裡狂湧出來,按照玄異的軌跡,自行運轉起來,緊接著,外間飄蕩於天地間的靈氣似乎被其吸引,竟然隨著莫名真氣運轉速度的加快,瘋狂的向我體內湧進,然後被壓縮,再壓縮……直到最後被吞噬,被徹底轉化,週而復始,漸漸的,我的意識一陣模糊,然後什麼也不知道啦!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奇怪地心悸自心底升起,我忽然被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卻發現離我不到五米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肅冷的站了個戴著金屬面具的女人。

一頭及肩的秀髮輕輕束起。身材玲瓏凹凸,修長的大腿、雪白地肌膚,穿著一身緊身衣,勾勒出身體動人完美的曲線,只是在那裡一站,渾身上下,便無一不散發出動人的嫵媚。

我心下忽然警惕起來,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女人,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除了那一身肅冷的氣質,還有那臉上的奇怪面具。無一不說明這個女子的非同一般,基本上,我此刻已經可以判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無故出現在這裡的。

「你是誰?」

那女人並沒有回答,只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肅冷的眼神沒有半絲波動。冷得不見一絲感情。隱隱地,她的瞳孔似乎在慢慢收縮,全身的冷意愈發的顯得濃烈。

有殺氣!

這個念頭在我心頭剛一晃過,眼前便見到一陣耀眼的銀光向我疾射而來,呼嘯中,隱隱帶著風雷之聲,當面向我罩下。

天啊,要人命了啊!

事發倉猝。保命要緊。我根本來不及多想。抬手便是一指輕輕彈去,接著聽見「叮」的一聲輕響。我手指輕微一疼,還沒看清楚眼前是個什麼樣地東西,那漫天地銀光如同星星點點,已然慢慢消散在空中。

女子似乎有些意外,輕微的「咦」了一聲,顯然沒料到這十拿九穩的一擊居然如此輕易的便被破去,眼中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訝異,還有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欣賞,卻只是一閃而逝,又恢復到古井無波,肅冷的樣子。

我心下大怒,氣憤的說:「喂,你這個瘋女人,你有病啊,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幹嘛要偷襲我?」

越想越覺得氣憤,好端端的被人打擾也就罷了,就剛才那樣地情況,若是我一個反應不及,恐怕當場就得將小命掛掉,媽地,從哪裡跑出來這麼一個瘋子?

女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不說,忽然掉過頭去,林中幾個起落,秀髮輕輕飄起,窈窕動人的身形便也隱入茂密地林中。

我心頭一急,憤怒的叫道:「站住,你這個臭女人回來,媽的,惹了我還想跑,喂……」

那女人根本就不鳥我,身形再一閃,便已經在我眼裡徹底消失無蹤。

我呆呆的看著那女人逝去的方向,險些一時沒反應過來,媽的,這女人真是有病,來時無影,去時無音,簡直莫名其妙。

原本的好心情,被那瘋女人這麼一鬧,一下子變得糟糕,我歎了口氣,從大青石上站了起來,順手拍了拍衣服,看著山下依舊熱火朝天的訓練場,不禁苦笑了一聲,心想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都已經在這個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無聊的待了六天了,媽的,我學校那邊也快要開學了,也不知道冷如霜是否已經從國回來了,一段時間沒見到,還真是對她有點牽掛啊!

只是不知,她是否也跟我一樣牽掛著對方呢?

當我慢悠悠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正好,我肚子覺得有些餓了,回房間拿出自己的餐具,一溜煙的便向餐廳跑去,心下卻在暗暗祈禱,希望今天的飯菜不至於太差吧?

到了餐廳,鬧哄哄的雜亂聲音一下子在我耳膜鼓噪起來,由於高強度訓練已經結束,學員們洗澡之後,此刻幾乎全都湧進了這家基地裡唯一的餐廳,一時間,這原本不大的地方幾乎是人滿為患,到處充斥著各人興奮談論的聲音。

暈啊,我居然又是最後一個到達餐廳,鬱悶!

將餐具遞進窗口,然後將自己的身份識別卡在窗機上劃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電子鳴聲,一會兒功夫,裡邊的師傅便將已經盛好飯菜的餐具遞了出來,最後還有一個湯、一個小炒,我隨手便先將餐具操在手上,心下還在暗暗奇怪,今天的師傅轉性了,居然搞得這麼豐盛?然後回過身子,眼睛來回在餐廳內巡視,看是否還有地方可以坐下。

讓我沮喪的是,旁邊就有至少三個以上的學員沒地方坐,正眼巴巴的等著別人吃完飯離開呢!

咦,怎麼那邊還有空地方?

我一下子鄙夷起來,一個女人居然就霸佔了一張桌子,哼哼,我鄙視她……

不過正好,我正愁沒地方坐呢,就是那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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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48:47 |只看該作者
第十集 第五章
我二話不說,將餐具和一湯一炒從工作台上極快的轉移到那張一個女人的桌上,正待開吃,卻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原本鬧哄哄的餐廳竟然一下子變得寂靜,回頭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彷彿一副非常意外吃驚的樣子。

我愣了一愣,回頭看著我旁邊的那個女人,卻見她此刻正低著頭,非常文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飯菜,對身外的一切渾然無視,纖手如凝脂寒雪,渾身散發出一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淡冷傲氣質,就彷彿是一朵傲骨寒霜的雪蓮,只可遠視,而不可近觀!

真是個奇怪的人兒啊!

大概感覺到我好奇的目光,女人忽然抬起頭來,掃了我一眼,秀眉微蹙,清冷中,一絲淡淡的不悅瞬間表露出來。

我呆了一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好美,看不出年紀有多大,我想,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二歲吧,黛眉纖巧,眼若秋水,膚若凝脂,再配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質,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冷艷!只是不可思議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竟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似的。

「對了小姐,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面?」

女子輕輕的端上快要吃完的餐具,清冷的看了我一眼說:「編外0008,你就是以這樣地借口、方式與女孩子搭訕的?」

說完之後。她不再看我一眼,拿著那精緻到極點的餐具,起身而去。

看著她動人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我險些沒暈死過去……天啊,我剛才說的可是實話啊,難道她以為我是為了接近她而找的借口嗎?

回頭間。卻見所有人都臉色怪異地看著我,震驚、意外、不可思議、幸災樂禍,等等不一而足的目光……咦!等等,怎麼還會有充滿妒嫉的目光……媽的,難道這群人全都瘋了嗎?

我暗暗搖頭歎息,心下還在慶幸,幸好沒有和這群人一起訓練,否則的話,恐怕我也會和這群人一樣變得莫名其妙了吧?

第二天一早,當我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意外的,副教官竟然帶人直闖我的單人房間。

我一下子被驚醒過來,錯愕的看著這闖入的三個不速之客,腦子一片茫然,渾然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奇怪,基地地人不是已經將我徹底的放棄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編外0008。我現在給你二分鐘時間,趕緊起來穿戴好一切,然隨我到操場,現在,計時開始!」

有了之前「慘痛」的經驗教訓,我實在不想再來一次,幾乎用了生平最快的穿衣速度將所有一切穿戴整齊,然後懷著一肚子的疑惑。被副教官再一次帶到了用以訓練的操場上。

而此時。先到達地學員已經開始在操場上努力地奔跑著。教官雷豹正一絲不芶的跑在隊伍的後邊,監督著眾學員的情況。

看樣子。估計我就是這最後一個到達操場的吧?

「報告監察使,編外0008帶到!」

「嗯,很好!」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旁邊站著的那個監察使,竟然就是昨天我在餐廳遇到的那個清冷女人,此刻的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絲異樣地神光在眼中一閃而逝,很快便恢復到一副清冷無波地樣子。

我心下暗暗叫苦,那女人看我的那種目光,分明就是貓兒在戲耍自己獵物之前地樣子,我說昨天那些人看我的時候,怎麼會帶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媽的,這下可真是有些不妙啊!

那女人看了看手上腕表,冷冷的說:「編外0008,你已經遲到三分零十九秒,現在,八百個伏地挺身,執行吧!」

「八八八……八百個伏地挺身?」我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栽倒,天啊!她這分明是故意整我!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我心下暗暗叫苦,猶豫了一下,聲音弱弱的說:「報告,我、我貧血!」

「貧血?」女子呆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料到我竟然說出這麼一個近乎天方夜譚的理由,秀眉微蹙,清冷目光寒芒一閃,直直向我瞧來。

感覺到那猶如實質的目光,我心頭一跳,低垂下頭,下意識避過她的目光,心下卻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女人接下來要怎麼整我,雖說很有些不甘,只不過……算了,只要她不是很過份,基本上,我都會盡量配合她的,反正這一期的培訓也快要結束,混過這一段時間,我便與這裡再無半分瓜葛。

正在我暗暗猜測她接下來會拿出什麼招數整我的時候,很意外的,女子竟然沒有再多說,只是回過頭去,面無表情的道:「A058,你去問一下一下王隊醫,可有什麼方法在短期內治癒或是控制貧血的嗎?」

副教官臉上一愕,顯然一時還沒弄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結結巴巴的說:「監察使,這、這……」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我剛才的一番話分明是為了躲避責罰而匆忙找的借口,身為暗夜高層的監察使,沒理由連這一點也沒看出來吧?

「怎麼,A058,需要我重複嗎?」臉上神光,原本清冷的目光赫然散發一絲說不出的威嚴。

副教官心頭一跳,暗道不好,急忙說:「好,我這就去!」話還未完,他已經嚇得趕緊跑步離去了。

借口支開了副教官,女子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目光一下子柔和下來,淡淡的說:「隨我來!」便轉過身子。向場外方向而去。

看著她漸行而去地背影,我一臉愕然,心裡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起步追了過去,一前一後與她保持著五步的距離。

看著她直直向場外南邊的小樹林而去,我怔了一下。忽然間想到,之前剛進入這個培訓基地的時候,工作人員似乎特別提示過,那南林所在的地方,已經被劃為絕對不能夠亂闖的禁地之一,可為什麼這女人竟然……

我心頭隱隱跳動……或許接下來地事,也不會是那麼簡單的吧?

隨著漸漸深入到林子,那清冷女子依然在前邊不緊不慢的走著,一言不發,也不看我一眼。

我暗暗猜測那女子叫我來這林子的用意。慢慢的,我卻漸漸被周圍顯得和諧的環境所吸引,此時此刻,天色已經大亮,朝陽雖說還沒冒出來,東方卻已經隱隱升起一絲絢麗的紅霞。鳥兒在林中輕快的鳴叫。蟬聲陣陣,遠方的山林巍峨多姿,綿延而去,在淡淡霧氣的籠罩下,青幽蒼勁,透出一絲幽遠地神秘,而林中的露珠偶爾折射出天光,發出瑩瑩的光澤。晶瑩剔透。

……一切是那麼的和諧。

或許是環境的因素。我忐忑的心。漸漸平和下來,默默地隨在女子身後。保持著一定地距離,一言不發。

「到了!」那清冷女子忽然在前邊站定,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語氣雖說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清冷,卻似乎明顯少了之前的那種彷彿來自於骨髓的冷意,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問我:「編外0008,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左右瞅了一眼四周,翻了翻白眼,心說我怎麼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不過從她話中的意思看來,難道這林子還有什麼古怪?

這種念頭在心裡一閃而過,我搖了搖頭,很直接的說:「報告監察使,不知道!」

清冷女子似乎並不意外我的回答,解釋說:「其實這裡,就是七基地地最終測試場,當然,內部地人則稱這裡為第三測驗場,不過你可知道它還有一個名字,名叫——死地重生!」

我心頭一跳,死地重生,天啊,這名字怎麼聽上去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地味道,左右瞅了一眼,卻實在沒看出這林子裡有什麼不對……不會是故意取個名字出來嚇唬人的吧?

清冷女子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語氣忽然有些柔和下來,隱隱帶著一些希冀、一絲期待的說:「希望你不要介意,這一次帶你過來這裡,是因為本人有一個很重要的測試需要你配合一下,是特別為你安排的……拿出你的真正實力,普道天,不要讓我失望,本使會在前邊等著你!」

她說完之後,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轉身踏步隱入林中,只見林木一陣晃悠,幾個起落間,整個身影已然徹底消失在林中。

我呆呆的站在那裡,實在錯愕那女子忽然間表現出來的態度,只覺得這整件事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些什麼,並非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對了,她剛才說什麼……為我特別安排的測試?

天啊,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測試……我什麼時候同意要接受測試了?這這這、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瞅了一眼平靜的來路,我心念一轉,趁著這個時候,或許現在離開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既然不願意接受什麼測試,遠離事非之地,當然是躲避麻煩的不二法門,只是……那女人既然存心將我丟在這裡,真有那麼容易離開嗎?

瞅準來時的路,我回過身去,正待以最快速度趕緊離開,心裡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悸動,轉瞬間,耳邊傳來「嗡嗡」不絕的聲音,一根黑黝黝的巨木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劃破空氣,已然凌空狠狠向我撞來。

有機關!

這個念頭剛在我腦海裡晃過,高度戒備的身體已然作出必要的反應,側步一讓,身子橫移一尺,萬分凶險中,險險避過那凶厲的一擊,但聽見「篤」的一聲悶響,那巨木狠狠的釘在我旁邊不遠處的一棵巨樹上,龐大的巨樹吃那用力一擊,很不可思議的。竟然轟然倒塌,在我目瞪口呆地神情中,周圍忽然傳來一陣機器轉動的特殊聲音,邊上的灌木一陣晃動,又是三根「巨木箭」成品字形向我疾射而來。

「天啊!」

我吃了一驚,身子就地一滾。再次避開那巨木的凶狠一撞,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只覺得地面驀的一陣顫動,一張巨網忽然從地底裡彈出,泥屑紛飛,將我狠狠拋了起來。

我暗暗咒罵了一聲,真氣在體內輪轉,正待使用「千斤墜」踏破地網,穩住自己身形,卻忽然發現腳底下的泥土被掀開之後。赤裸裸地露出原本被埋於地上的鋒利鐵刃,此刻,正張牙舞爪的伏在地面,彷彿要擇人而噬。

不是吧,天啊!救、救命……

變生倉猝,我嚇得趕緊穩住正自下墜的身子。拚命轉化真氣。想要借勢升起,丹田一熱,一股輕靈之氣赫然上衝,下墜的身子緩了一下,總算是及時穩了下來,可……還沒待我緩過一口氣,一道道綠影閃過,一個沒有避開。一根粗如兒臂的木條已然狠狠抽在我背上。巨痛襲上心頭。眼前一黑,景色輪轉翻滾。緊接著全身熱血似乎「轟」的一下全向我腦子奔了去,七葷八素中,耳邊嗤嗤聲不絕,卻原來是機關被啟動之後,紛亂的木條、利箭從四面八方向我狠狠的射來。

媽呀!我當場嚇得魂飛魄散,此刻情況危急,上天既是無路,下地更是無門,而身在空中的我正是危在旦夕,若是一旦被那該死地地網給網住吊在空中,那接下來,我恐怕真的會成為名符其實的刺蝟吧?

的確不愧是號稱「死地重生」的地方,從剛才那女子的話中聽來,很顯然,這死地重生的考驗絕非那麼簡單,想來,即使躲過這第一波襲擊,恐怕還有數不清地後著等著我這個被測試地倒霉蛋吧?媽的,連第一關都是如此變態,那接下來的後著豈非更加難以應付……嗚嗚嗚!那個該死的監察使,這下可真是被她害慘了啊!

此時此刻,自己小命要緊,我心裡已經無暇顧及其它。

靈覺瞬間擴散,向四野綿延而去,整個森林頓如一幅立體的畫面,被無限縮小之後,在我心湖一一晃過,真氣流在體內一轉,腳下驀然生出一股清靈之氣,根本不容我多想,那清靈之氣已然迅速在體內擴散,瞬間功夫便也流遍全身,只覺得身子一輕,直欲乘風而去,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油然而生,充塞了我的整個胸臆,直想仰天狂嘯。

下一刻,普道家特有的逃命功夫——化影遁形,驀然發動,身隨意走,心念剛剛一動,但見我身影在空中閃了一閃,間不容髮間,赫然在虛空中消失無蹤,如同被清風吹散地裊裊清煙,再無半絲痕跡。

狼狽地從林中逃竄出來,我這才發現身上地訓練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肢解」成很多塊,晨風輕輕吹來,清涼的山風直往衣服裡鑽,只覺得全身一陣冰涼,倒是幸好,身體似乎沒有一點損傷,想起剛才那差點掛掉地驚險一幕,慶幸之餘,一股無明之火猛然在心底熊熊燃燒。

一個人坐在林邊大青石上,等了沒有多久,便見到那可惡女人從林中山路遠遠的走了出來。

見到我正坐在一塊大青石上冷眼看著她,女子微微一愣,忽然衝我嫣然一笑,拍動手掌說:「精彩,真是太精彩啦!」

她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風情,完全沒有之前半點冰冷的樣子,如同春風化雨,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彷彿黑夜中的星辰,巧笑倩兮的看著我,明艷不可方物。

我怒火一窒,在她巧笑明眸的注視下,張了張嘴,竟然當場發不出火來。

我深吸了口氣,輕輕閉上雙眼,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臉色已然變得平淡。

女子輕輕「咦」了一聲,顯然沒料到我竟然這麼快便恢復過來,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的驚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微微一笑說:「那麼,我現在應該叫你編外0008呢,還是應該叫你普道天?」

我心頭咯登了一下,臉上卻不露絲毫聲色,面無表情的說:「有區別嗎?」

女子笑意吟吟的看著我,反問:「沒有區別嗎?」

見我一下子沉默下來,女子忽然展顏一笑,說:「普道天,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冷眼看著她,一言不發。

女子臉色一正,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此刻一臉的臭樣,正色說:「我想,以你現在所具有的實力,即使晉陞為A級標準的測試,想要通過的話似乎也並非什麼難事,我不明白,你既然擁有這樣的實力,為何這一次的初級培訓你要故意表現得那麼的弱?難道你根本就不想通過這一次的培訓測試嗎?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報名參加進來呢?」

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可究其本質卻直指問題核心,我冷眼看著她說:「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女子凝視著我,忽然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塊翠綠色的玉牌,用紅色的綢繩吊在手上,有些緊張的問我:「你認識這個嗎?」

那玉牌並不大,方圓只有幾寸大小,可我卻清楚的看到那上邊所刻畫的複雜圖案,心頭猛的一震,失聲道:「普法靈神咒?你你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要知道「普法靈神咒」玉牌,可是由普道家傳出來的特有信物,雖說是被當成信物一般的使用,可它本身自帶的印記卻是一種很特殊的符咒,再加上被普道一門的先祖用莫大神通將溢於表面的靈力悉數封制回上等靈玉之中而不外露半分,就憑這一點,便不是一般人可以制得出來的。

當然,符咒的本身是沒有絲毫攻擊力,可儘管如此,卻並不影響符咒本身的價值,因為靈神咒本身便不是一種攻擊靈咒,不過,它卻有另外的一個功能,那就是具有調神養氣、凝心去魔之功,不但可以袪病去邪,還可以使佩戴者的修為精進,在不知不覺間從中受益。

而對於普道家弟子而言,普法靈神咒存在的意義,從某一方面來說幾乎是等同於家主命令,普道家的先祖規定,不管是誰,只要持有這種由普道家傳出來的信物,幾乎無一例外的,都可以得到普道一門弟子的最大幫助。

實在不明白,普道家的信物居然會在這女子身上出現?

記得爺爺曾經說過,普道家傳出去的十二塊玉牌已經全收回,可為什麼這裡還有一個?

難道他統計的時候居然失誤,算漏了一個?可……這怎麼可能?

那女子見我一眼便也認出那玉牌,暗暗鬆了口氣,嫣然一笑說:「這樣說來,我果然沒有猜錯,你就是普道家的弟子,那麼,就憑這個玉牌,普道家的小弟弟,你沒理由再懷疑我對你有什麼不良企圖了吧?」

說完之後,她似乎忽然意識到自己話中的語病,臉上隱隱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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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49: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集 第六章
事關重大,我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徐徐的說:「不錯,若手中那玉牌當真是『普法靈神咒』,我自然不會對持有人有什麼懷疑,只不過,這個東西我要親手驗證,才知其真假!」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幾乎連半絲考慮都沒有,她毫不猶豫的便將玉牌遞了過來,一副毫無心機的樣子,似乎對我完全沒有半點防備之心,我反倒一愣,奇怪的說:「你就這麼相信我?」要知道,若是這個東西是真的,就憑其本身的價值,絕對會有人為它而爭得頭破血流。

女子瞅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翹,帶著一絲狡黠的說:「怎麼,難道我不能夠完全相信你嗎?」

她語藏機鋒,我明知道她是在拿話扣我,不過卻並沒介意,只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隨手接過來那塊玉牌,觸手間,一股溫潤清透的奇異感覺襲上心頭,輕輕的握在手上,我閉上眼睛默默感應了一會兒,一股熟悉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心裡微微一動,順手翻過玉牌的背面,不經意間看去,只見上邊有一座被雕刻上去的怪山,筆法雖然盡顯細膩多彩,線條卻顯得粗獷奔湧,一勾一筆,勾壑縱橫,仔細看去,在精細線條交匯之中,「普法」二字,隱然盡蘊其中。

果然是真正的「普法靈神咒」。

我心中敵意盡去,想起剛才的一幕。心下忽然有些明白過來,或許之前地那一番要命的測試,只不過是為了確定我身為普道家弟子的真正身份罷了,唉,這個苦吃得還真是……有夠冤枉啊!

「怎麼樣啊,小弟弟。那玉牌可是有假?」

「……」

她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我心中哀歎,看樣子,今天吃的這個大「虧」,是別指望有機會找回來了。

隨手將玉牌遞還了過去,我不解地說:「對了,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在我的記憶中,爺爺雖說諸事糊塗。平時也是一副大事甩甩的樣子,可在關於這種事情上,卻幾乎從不含糊,他說全部收回就一定是全部收回,可奇怪的是,這「普法靈神咒「竟然也是真的。難道說。普道家還有第十三塊玉牌嗎?連爺爺他老人家也不知道?

只不過,既然證實了這「普法靈神咒」的真實性,不管怎麼樣,至少,這眼前女人應該不會是敵人吧?

女子調皮的衝我眨了眨眼睛,帶著一絲狡黠的說:「這個嘛,當然是傑絲阿姨送給我的,對了。普道家地小弟弟。到了現在。你可以解答我剛才的疑惑了吧?」

我心中哭笑不得,想到她前一刻還對我冷寒如冰。可此刻卻……像一個喜歡惡作劇的鄰家大姐姐,真不知道究竟哪一種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呢?

或許是因為玉牌的關係,證實其真假之後,我心裡只覺得豁然升起一股子奇怪的溫馨暖意,這一瞬間,之前地那一絲敵意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留在心頭地,彷彿只有久時不見的故人間的那種溫潤感覺還在瀰漫。

正待回話,我忽然見她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看著我,呆了一呆,心裡恍然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她之前表現出來的那種冰冷模樣恍若夢境一般,夢幻而遙遠……老實說,還是這種樣子讓人感覺親近呢!嘿嘿!

暈!我都想到哪兒去了啊?

忽然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有些想歪,我使勁搖了搖頭,想將這種綺麗念頭甩出腦海,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忽然掩口輕笑起來,那嬌俏動人的模樣讓我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她輕輕走到了我地身旁,一絲些微地狡黠從眼中一閃而過,上下打量著我,卻又突然噘起嘴來橫了我一眼說:「看夠了沒啊,小弟弟,姐姐我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咳咳咳……」我一下子被自己地口水嗆到,連連咳嗽,趕緊轉移話題,有些尷尬的說:「對了,那個……還沒有請教小姐你地芳名呢?」

我暗暗抹了把額上冷汗!媽呀,這女子還真是……難以應付啊!

那女子橫了我一眼,一副鄰家姐姐叮囑弟弟的清純表情:「記住了喔,姐姐的名字叫做林玲!」

「啊!是林玲,林玲,哦,你的名字是林玲,咳咳,果然是好名字!」

林玲笑咪咪的看著我說:「普道家的小弟弟,姐姐可比你大,所以,你以後記得要叫我林玲姐喔,知道了嗎?」

我心下大不以為然,暗暗嘀咕了一聲:「哼,才不是呢,哪有這樣的調皮姐姐!」

「你在說什麼?」林玲的耳朵似乎特別的好,聞言嬌嗔的看著我說:「你敢說沒有我這樣的姐姐?」

媽呀,她耳朵也太靈敏了吧?

我吃了一驚,一下子尷尬起來:「咳……那個……我是說,看林玲你青春可人的樣子,如果叫你姐姐的話,不是故意說你老嗎?」

被我這麼一逗,林玲「噗哧」一聲輕笑起來,笑靨如花的說:「小弟弟,你可不要不信,這可是事實喔!」

這個時候,我哪裡還敢反對,只是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帶著驚歎的語氣說:「不敢不敢,那麼,不知道小生是否有幸,能夠知道林玲小姐芳齡呢?」

林玲嫵媚的橫了我一眼,卻不正面回答我,嬌嗔道:「笨蛋,你難道不知道貿然問女孩子年齡,是件很失禮的事喔!」

我心下委屈:「那我怎麼知道你究竟是姐姐還是妹妹?」

小小地嘻鬧了一陣。林玲忽然正色說:「對了,我看過你的檔案,而介紹你參加這次培訓的人是李易,奇怪的是,推薦人竟然也是他,這個李易。你可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搖了搖頭,半真半假的說:「不知道呀,不過聽說,他曾經是國家特種部隊地大隊長,想來,應該還是有點來歷的吧?」

林玲似乎看出我有些言不由衷,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那麼,訓練的時候你又為什麼要故意裝病呢,是想因為搗亂而被開除出這次的訓練?咯咯。我的傻弟弟,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吃不了那苦才這樣做的,依你的實力,這點點強度的訓練簡直就是小兒科,不值一提的,說吧。究竟是為了什麼?」

天啊。她連這也猜得到,這林玲也實在太精明了吧!

我輕歎了口氣,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即使我再想瞞她,恐怕也很難如願吧,還不如直接將事情挑明地好。

「其實,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太過複雜的事。實在不應該是我這樣的普通人所能夠接觸到的!」

林玲顯然一下子便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讚賞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說:「這樣說來。你果然還是知道了李易地真正身份了啊,不過這樣也好,他的背後有著國家的力量,這樣子極力拉攏你,相信應該有著他自己的私人目的,先不管他是否有歹意,你能夠趁早綢繆,應該說,這的確是個很英明的決定,否則的話,一旦真正沾上,將來說不定會帶給你無盡地麻煩……放心吧,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這件事姐姐還是可以幫你地!」

我見她說這番話地時候,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不禁奇怪地說:「林玲姐,你既然已經是監察使身份,難道還有什麼事讓你煩心嗎?」

林玲橫了我一眼,笑靨如花的說:「你一個局外人,自然不會明白的,你可知道,暗夜內部之複雜,根本不是你可以想像的,無數國家背後勢力的傾軋,高層私利的角逐,還有……唉!反正有些事一旦介入,再想抽身,簡直就難上加難,或許永遠也沒有退出來的機會了吧!」

不知道我是否有看錯,只覺得她那如花的笑靨中似乎隱隱閃過一縷黯然,帶著一絲淡淡無奈的苦澀。

我輕輕一歎,爺爺曾經說過,一個人,立於世間,享受著自己權力的同時,也得擔負起同等的責任,權力越大,相應的責任就會越重,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將會發生不可估量的後果,至於所謂的縱橫天地,來去自若而杳無牽掛的那種境界,對於碌碌風塵中人,那根本就是扯蛋,在命運交錯中苦苦掙扎,這大概也算是世人的一種無奈吧?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下來。

此時此刻,東方初升的朝陽終於露出它那害羞的臉龐,天邊的朵朵金霞漸漸散開,柔和的霞光輝映在林玲玉潔的臉蛋上,紅彤彤的,彷彿熟透的蘋果,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輕嘯的山風輕輕拂來,帶著一絲晨曦所遺留下的涼意,捲起林木小草輕動,吹亂了飄揚的秀髮。

林玲用手輕輕理了一下額邊散亂的秀髮,動作輕柔而優雅,帶著絲絲出塵之氣,霞光之中,彷彿天地間一個美的精靈,我呆呆的看著她,禁不住一時看得呆了。

感覺到我呆呆看著她的目光,林玲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卻瞬間恢復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小弟弟,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美啊?」

我慌忙點了點頭,心道你何止是美,簡直就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啊!

「咯咯,你這個小弟弟倒是有趣!」說到這裡,她沉默了一下,忽然抬起頭來,真誠的看著我說:「弟弟,你相信姐姐嗎,如果相信姐姐,那麼,聽姐姐一次勸,徹底退出暗夜吧!我聽傑絲阿姨說過,知道你們普道一門的弟子一直是作為隱世的存在,具有一些相對特殊的能力,不過對於暗夜,我真的不希望你再攪進這趟渾水來,這趟水實在是太深、太複雜!相信我,姐姐一定不會害你地。」

看著她一雙充滿真摯的澄澈眼眸。我心裡莫名湧起一絲感動。

作為暗夜高層的監察使,林玲能夠說到這份上,顯然已經超出她的底線,我自然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只是沒料到暗夜內部竟然會如此複雜。

之前譚婆也在暗示我應該離開暗夜,只是因為我是她介紹進去的。加上本身立場的關係,所以實在不好明說,僅僅只是暗示罷了,看樣子,她也是瞭解到了暗夜其中複雜地詭局吧,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只是,究竟暗夜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又有什麼樣的秘密,怎麼還會有國家力量的介入。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啦!

「對了弟弟,姐姐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算是幫幫姐姐啦!」

我心下苦笑,你都已經持有「普法靈神咒」,既然提出要求,我能夠不幫嗎?

「林玲姐,你太客氣了。有什麼事。說吧,我一定盡力的!」

林玲嫵媚的橫了我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遞了過來:「這個女孩,是JLB財團唯一合法繼承人,據我們所知,現在有人正想對她不利,到時候情況可能會十分危急,所以。我希望弟弟你在姐姐騰不出手來的時候。幫姐姐好好保護她。姐姐拜託了!」

我接過照片,心下驀然一震。失聲道:「李蘭雨……怎麼會是她?」

彷彿逝去的記憶被忽然打開,如潮水般湧了上來,那個如雪蘭一般清靈的女孩,穿著一身老媽給我縫製地那套老式棉衣,身材臃胖的可愛模樣,一顰一笑莫不引人心動,這原本快要被塵封的記憶,似乎已經遙遠得經過了許多年,可是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都鮮明的晃過我的眼前,那帶著蕭瑟寒意地夜晚,恍若昨天才剛剛過去一般。

林玲似乎有些驚異,奇怪地說:「不錯,她就是李蘭雨,怎麼,你難道認識她?」

我暗暗一歎,心說止認識,她還差我錢沒還呢?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相信沒有人會相信吧,先不說JLB財團這個天大的名號,就憑她是JLB財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隨隨便便就可以調動億萬資金,難道還差那區區的一二千塊錢嗎?

苦笑了一聲,我下意識搖了搖頭,林玲眼中忽然晃過一絲曖昧,一副恍然的說:「嘻嘻,差點忘了她的另一個身份啦,她可是天王巨星耶,少男的夢中情人,小弟弟,你不會就是她的粉絲吧?」

天、天王巨星?

我臉上一愕,老實說,我真不知道她居然還是一位天王巨星,一直以來,我就幾乎對所謂地娛樂完全絕緣(自己地事還忙不完,哪有心思去研究那個),沒想到我還真是「幸運」啊,隨隨便便地一誑便救了一個天王巨星……這這這、這也太扯了吧?

林玲衝我眨了眨眼睛:「小弟弟,要不要姐姐幫忙?讓你得償所願,一親芳澤,嘻嘻,雨兒那丫頭可是很不錯的喔!」

天啊,我快要被她打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拜託,林玲姐,你認為這可能嗎?我一個普通地窮人,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先不說我壓根兒就沒有那個心思,就算是有這個心思,憑她JLB財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你認為可能嗎?」

林玲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終於不得不沮喪的歎了口氣說:「你說得不錯,這的確有點不大可能,論相貌,你談不上很帥,論權勢,你只是個普通大學生,再論到金錢,唉……慘不忍睹啊,姐姐都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不是吧,姐姐,即便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也不用這樣打擊我吧?

我翻了翻白眼,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林玲看我一臉沮喪的有趣表情,終於忍俊不住,「噗哧」一聲輕笑起來。

「走啦,小傻瓜,姐姐剛才逗你玩呢!」

我捂著額頭,痛苦的歎了口氣……天啊,這個便宜姐姐還真是……

我徹底服了!

剛一回到培訓基地,林玲便恢復了她一貫冰冷的表情,而我則垂頭喪氣的緊隨其後,衣衫襤褸,身上到處都是泥屑,頭上、臉上、身上,幾乎將我整個人全遮住,看上去真有說不出的狼狽。

此時由於正是自由休息時間,學員們吃過飯,正三五成群的胡吹亂,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們集中過來,原本還顯得哄鬧的場地,一下子變得寂靜,眾人敬畏的看著林玲經過的身影,只是那些瞄向我的目光中,卻多了一些其它的感情因素,同情、漠然、戲謔,還有幸災樂禍,等等不一而足的目光。

對於學員們的這種反應,林玲似乎已經習慣,絲毫不加以理會,她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基地管理人員開會,當然,至於會上的內容,不用猜我也知道,自然就是提出將我開除出這裡了。

果然,到了下午,我便接到通知,交回屬於基地的一切,包括那張存下我身份認證的識別卡,同時宣佈,我被開除出了基地這一次的特訓隊。

次日一早,我剛吃過早餐,便被三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制服男給押出了基地,然後二話不說的被送上直升機,踏上了回BJ市的歸途,而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再見到過林玲。

回到暗夜,我首先要做的,當然是第一時間去見李易,奇怪的是,到了他辦公室找人,卻被告知他一天前已經被派出公幹。

我心下瞭然,這個事情,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大概就是林玲干的吧?

如此一來,沒有見到李易,倒也省卻了我一番口舌,到是其它人見我忽然回來,平時反正大家相熟,都上前來七嘴八舌的詢問我關於基地特訓的事。

我心下尷尬,含含糊糊的應付了過去,只說自己忽然得了重感冒,沒法特訓,所以才提早趕了回來,然後又趁空到了秘書處,讓秘書小王順便幫我打一份離職申請書,小王為人不錯,卻很意外我的離開,追問我離職的原因,說是這裡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忽然走呢?

其實原本,我的本意倒是並沒想要撤去這份清閒職務,不過想了想,還是聽從了林玲的建議,加上之前譚婆也有意無意透露出這樣的意思,最終,我還是選擇離開這裡。

由於我的堅持,小王無奈,終於,一份離職書還是新鮮出爐。

一系列手續辦了下來,跑了大半天,直跑到我頭昏腦脹,才終於將一切搞定。

拿到了自己這個月還剩下的一點點可憐薪酬(不知道什麼緣故,結算工資的時候,總之是列了很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條目出來,基本上,這個月的薪金已經被七扣八除得差不多了,不過由於自己這個月好像也沒有在暗夜待過,所以想要爭辯,也其實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不過還好,到了最後,總算還給我留了一點。

從財務部出來,基本上,我已經算是走完了最後一道手續,剩下的,就是捲起自己鋪蓋走人,不過,由於李易之前的照顧,守夜所用的鋪蓋等等一切,全都不是我的,只是到值班室去打了個招呼,算是做了最後的一點交接。出了自己工作好久的地方,站在門口,回頭望著那個偌大的訓練場地……這就是自己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啊,悵然的心中,竟奇怪的生出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出了暗夜,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回頭看著富麗堂皇的暗夜大門,心下莫名的生出一絲離去的愁思,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在這裡工作過一段時間,或許這次離開之後,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來這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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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50: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集 第七章
在外邊胡亂吃過午飯,回到譚婆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譚婆此時並沒有在家,我到澡間洗了冷水澡,然後用乾毛巾擦了把濕透的頭髮,回到自己的房間,忽然覺得有些疲累,順勢倒在床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慢慢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聽到房門外有動靜,我心知譚婆已經回來,於是從房間走了出來,果然是譚婆正在忙碌。

見到我出來,譚婆慈祥的說:「道天,肚子餓了吧,快過來吃飯了。」

我回頭瞧去,餐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誘人的香味迎面撲來,我嚥了口口水,胃口大開,原本並不太餓的肚子,忽然間覺得飢腸轆轆,歡呼了一聲:「哇,好豐盛,謝謝婆婆!」

一屁股坐了過去,拿起筷子首先嘗了一口,口中連連驚歎:「天啊,真是好香啊,婆婆,你的手藝要是拿到外邊去,那些個特級大廚只怕要和你拚命了!」

譚婆愣了一下,奇怪的說:「為什麼?」

「哈哈,你想啊,婆婆你這麼好的手藝,如果拿出去,那不是搶了別人的飯碗,這些人沒了工作,還不找你拚命那才怪了,嘿嘿!」

譚婆呆了一下,不禁啞然失笑,嗔怪的說:「你這小子,盡說些沒邊沒際的話,你譚婆才沒那樣的本事呢!」

「哼哼。誰說地!」我義憤填膺的說:「在我的心目中,婆婆的手藝絕對是天下無雙,誰敢說半個不字,我跟他沒完!」

「哈哈,你這個鬼小子!」

一向嚴肅的譚婆終於被我逗得好一陣大笑,看得出。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我心下暗暗鬆了口氣,說起來,譚婆她老人家孤伶伶地一個人,也是夠苦的,能夠讓她開心的一笑,也不枉我剛才的一番用功啦!

譚婆當然明白我是在故意逗她開心,眼中更顯慈祥,不停的用筷子給我夾菜,開心的說:「你這小子。呵呵,要是覺得喜歡,那就多吃一點!」

飯後,原本我是打算告訴譚婆我已經辭去暗夜那份工作的事,不過看她心情實在不錯,也就去了那份告訴她的心思。難得她今天如此開心。又何必因為我的事而讓她失去這份好心情呢?

讓我沒想到的是,對於我辭去工作地事,譚婆竟然早就已經知曉,直到我坐下來陪她看電視的當會兒,才看似不經意的提起今天我離職的事。

「道天,我聽說你已經辭去了暗夜的那份工作,是嗎?」

儘管我心下很是驚異她消息的靈通,不過這會兒。她既然首先問起。我也不好再隱瞞什麼。於是很直白地點了點頭。

譚婆只是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輕輕歎了口氣。說:「這樣也好!」

我呵呵一笑,半似開玩笑地說:「婆婆,我現在可是失業人士喔,你就可憐可憐我,拜託你老人家再給我留意一份工作吧!」

或許是我表露出來的輕鬆隨意影響到了譚婆,原本房間內顯得有些沉悶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快起來,譚婆慈祥的看了我一眼,略帶些寵溺的說:「你這個死小子,放心吧,有婆婆在,不會讓你被餓死的!」

我嘿嘿一笑,順勢說:「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我下一份工作的事,就拜託婆婆多費心啦!」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天色竟然已經大亮,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又趴回床上,做完普道家特有地起床保健操,直到身上微微起汗才作罷,到洗手間一番漱洗,出來時,譚婆似乎早已經出門,桌上有她留下地早點,還有一張留言條:中午我不回來,冰箱裡有飯菜,你自個兒熱了吃——譚婆!

我暗暗苦笑,大概譚婆做好早餐,卻見我依然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我,所以才特意給我留了張紙條,唉!想當初在老家,我什麼時候有起床這麼遲,事實證明,看來自己還是有些懶散了啊!

吃過早餐,我換了一套暗灰色地休閒裝,正準備出去,卻忽然想起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冷如霜了,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從國回來,不如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吧!

電話撥過去,響了許久,才聽到電話裡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清冷聲音:「喂……」

我呆了一呆,不知怎麼地,原本平靜的心裡驀然湧起一絲激動,果然……她已經從國回來了啊!只是一段時間不見,不知道她身體怎樣,是否又瘦了呢?

將話筒拿到嘴邊,我一時心裡激動,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卻只聽到話筒那邊傳來冷如霜詫異的聲音:「喂,請說話,你究竟是誰,喂……」

我努力平復了一下翻湧激動的心,聲音略略有些吵啞的說:「是我,普道天!」

「啊!」電話裡傳來一聲意外的驚呼,接著又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冷如霜幽幽的說:「道天,這段時間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吳媽不是將我的電話號碼給你了嗎?

那天吳媽給我說了之後,我就天天等著你的電話,可是一直,一直你都沒有打電話過來,我好想接到你的電話,好想聽到你的聲音……嗚嗚!你這個混蛋……嗚……」說著說著,話筒裡竟然傳來冷如霜低沉的哽咽聲。

我一下子有些懵了,手足無措的說:「如霜,你你、你別哭啊,你這麼一哭,我心都被你哭疼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霜,告訴我……」

我心裡隱隱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難道冷如霜那邊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我不禁嚇了一跳,趕緊說:「如霜,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

那頭突然沉默下來,等了好半晌,正當我以為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電話去辦事了。話筒裡卻忽然傳來她幽鳴地聲音。

「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你啦!」說到後來,她聲音越來越小,語聲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忽然得到這個意外的答案,與此刻心裡的擔心相比,這個反差委實太大,我愣了一愣,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下一刻。一種激動的狂喜瞬間充塞了我的整個胸臆……這樣說來,她還是在心裡想著我地啊!

「如霜,我我、我現在就過來,在家等我!」不待她回話,狂喜之中我放下電話,已經風似的向門外衝去。

一個小時後。我出現在冷宅的門前。按響門鈴。

就聽到吳媽在裡邊說:「誰呀,來了來了!」接著虛掩的大門從裡邊打開,吳媽見到是我,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和顏悅色的說:「是你呀,快進來吧,小姐她在樓上!」順手找來拖鞋,放到我的腳邊。

吳媽的態度完全迥異之前對我的冷淡。雖然還談不上熱情。可是從她的話中。已經有了那麼一絲將我當自己人的意思,我心下嘖嘖稱奇。沒想到吳媽居然也轉性了,大概是因為冷如霜地關係吧?

來到樓上,我正準備敲響冷如霜的房門,卻發現房門並沒有關實,正虛掩著。

我心裡一動,下意識向樓下看去,此刻,吳媽已經不在廳中,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我心虛的四處瞅了一眼,沒發現有人關注,這才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說起來,我這已經是第二次走進冷如霜的房間,與上一次相比,基本上,她房間內的佈置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在牆上地掛飾上,多了一些小巧可愛地小飾物,充滿了異國的情調,大概才從國外帶回來的吧!一僂淡淡的清香瀰漫在房中,而身為房間的主人,冷如霜此刻正伏在案上,神情專注的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我輕輕的走了過去,看著她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心下忽然生出一絲好奇,正待湊上前去看她究竟在忙著寫些什麼,哪知道冷如霜雖然背對著我,卻似乎對於我地到來忽然生出感應,驀然回過頭來,由於此刻我實在離她太近,冷如霜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意外地「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事發突兀,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回頭,看著那張清麗熟悉的絕世姿容,一瞬間,我們兩個都禁不住呆住了。

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地行為似乎有些欠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訕訕的說:「嗨,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冷如霜臉上一紅,有些慌亂的說:「還好啦,對了,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這麼一問,我心下大是尷尬,臉色「刷」的一下紅了,冷如霜也似乎意識她的問話有問題,偷偷瞅了我一眼,慌忙說:「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一愕,奇怪的看著她,而她的目光也正巧向我瞧來,相互凝視著彼此,過一會兒,彷彿忽然感應到了什麼,一瞬間,我們兩人相視一笑,一種久違的溫馨感覺同時湧上心頭,初時見面的那一絲陌生感和些微的尷尬盡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是存於心底的那一縷脈脈溫情。

大概,這就是戀人間心有靈犀的感覺吧!

「對了,如霜,你剛才在寫什麼?」

冷如霜嫣然一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啦,只是一份企業發展的計劃案,我剛從那邊回來,正巧有些新的思路和想法,反正有空,所以就先把理出的思路寫出來。」

我驚歎的說:「哇,原來我們的大才女正在工作呢!」剛說到這裡,我忽然捂著額頭,痛苦的歎了口氣:「天啊,這樣說來的話,那我剛才豈不是影響到你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冷如霜瞋了我一眼,臉上卻笑意吟吟,一副看你怎麼裝的樣子。

我話頭一轉,嘿嘿一笑說:「既然錯在於我。那麼,不知道美麗迷人地小姐可否給我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呢?今日外間天氣正好,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邀請到美麗迷人的小姐共同出外一遊呢?」

冷如霜眨了眨那雙絕美的眼睛,故作認真的想了一下,這才看著我。好整以暇的說:「嗯,就看在你誠意足夠地份上,本大才女就給你這個彌補過錯的機會吧!嘻嘻!」

我心下狂喜,興奮得險些當場跳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正式與女朋友約會啊!

「道天,你、你先出去一會兒!」

我一臉愕然,回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要我出去,滿是奇怪的說:「為什麼?」

冷如霜隱帶嬌羞的看著我。跺了跺腳,嗔道:「哎呀,女兒家的事,你一個男孩子就不要再多問了嘛!」那副嬌羞帶嗔的表情,猶如迎風而綻放的玫瑰花苞,欲拒還迎。嬌艷中散發出懾人心魄的嫵媚。

我看著眼睛都快看直了。只是愣愣的看著她,此刻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要死了要死了,實在是太……太勾魂了!

直到最後,我幾乎是被冷如霜用雙手給「請」出房間,然後房門「砰」的一聲關了過來,神志這才勉強恢復過來,心下不由得暗暗奇怪: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失態!

想起之前那不可思議地一幕,心中尷尬的同時。不知怎麼的。只覺得留給我更多的竟然是事後隱隱沉澱下來的那一絲沁人心脾的甜蜜。

在樓下沙發上無聊地坐著。足足等了二十來分鐘,才見到冷如霜從房間裡走出來。下一刻,我就看到了一個幾乎讓我無法相信地事實。

天啊!那那那、那是仙女嗎?

彷彿在夢幻之中,一個穿著雪白飄逸的露肩曳地長紗裙、飄逸烏黑的長髮、嬌艷窈窕的絕麗少女正緩緩的從樓上下來,那粉雕玉琢的絕美容顏、凸凹有致的玲瓏嬌軀,以及那顧盼生輝的明眸,明艷不可方物,嫵媚中無一不散發出聖潔地光輝,彷彿九天降入凡塵地仙女,飄渺夢幻而又是那麼地真實,讓人不敢褻瀆卻又忍不住想要親近,天啊,她這樣子,恐怕能讓世上所有的男人都為之瘋狂吧!

我忽然間有些後悔起來,想起和她一起逛街所面臨地後果,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唉!不知道剛才那幾乎沒經大腦考慮的約會決定,是不是又是一種錯呢?

半個小時後,我們已經出現在BJ市最繁華之一的王府井顯然,今天冷如霜的興致似乎特別的高,帶著我逛街的同時,還不忘用她隨身帶的數字相機拍下一些與我們有關的有趣照片,當然,其間自然少不了借助路人幫我們拍下兩人在一起的歡快畫面,每當看到拿數字相機為我們拍照之人所露出的惋惜眼神,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一身幾十塊錢的地攤貨,回頭看著冷如霜一身精貴合身的名牌服飾,心裡就不自禁的生出一絲自卑來。

冷如霜倒是絲毫無所覺,依舊無所顧忌的挽著我的胳膊,一副戀愛中小兒女的姿態,我下意識推了幾次沒推開,哪知她竟然反而挽得更緊了,一副害怕我會丟開她的緊張樣子,無奈之下,我終於作罷,也只好苦笑隨她了,不過在逛街的時候屢屢接收到四周男人們妒嫉殺人的目光,我心下自豪的同時,想起彼此身份的差異,也不禁慢慢有些心虛起來。

到了中午,冷如霜說她肚子有些餓了,又問我想吃些什麼,說是她請客,正好有一張來福爾酒樓的優惠卡,說是可以打折,那可是一家規格非常高的酒樓,中餐西餐都有,我知道她是想請我去見識一下,可又怕我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心裡不禁有些感動。只不過……

「咳,如霜啊,那邊有一條小吃街,我們還是先去那邊瞧瞧吧,聽說那裡南北風味小吃應有盡有,在BJ市可是很出名喔,要不開玩笑,怎麼說我都是個男人,雖然說起來的確是比較窮了一點,可是與女朋友約會,沒理由讓她買單吧,況且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正式約會女朋友,怎麼說都應該有點男人的樣子的。

當然,在之前逛街的時候其實我心裡就已經早打好了主意,聽說那條街的小吃真的非常不錯,想冷如霜平時,或許少有逛那種地方的經歷吧,更不要說吃過那裡邊各式各樣、南北各地的風味小吃。

果然,我剛一提議,冷如霜便不再堅持她的話題,在我對於小吃文化深入淺出、天花亂墜的講述中,一個純潔少女就這樣被我拐到了那邊。

從菠蘿蜜羊肉丸到香酥脆皮鴨翅,從青玉豆腐腦到糖蜜銀耳羹,再到麻辣黃金蝦,一路下來,我們吃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肚子已經被塞了個飽,看到冷如霜開心燦爛的嬌容,還有她一手的金黃油膩,手上的紙包裡還有幾個麻辣黃金蝦,辣得呼呼直喘,一層細細的汗珠滲在她的香額上,小嘴裡直呼過癮。

「道天,我累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好……唔唔!咳咳……」

我艱難的將冷如霜餵我的一大塊甜餅好不容易吞嚥了下去,哪知道一時吞得太急,竟然險些被噎住,幸好冷如霜見勢不妙,輕輕捶打著我的背部,又及時遞過來礦泉水,才解去我的困窘。

汗!差點就掛了啊!

或許是我此刻的樣子實在過於狼狽,冷如霜雖然強憋著笑意,卻實在忍得辛苦,直到我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回頭間,她卻已經笑得起不了身!

我翻了翻白眼,心下無比鬱悶,雖說我承認自己是比較狼狽一點,可你也不用笑得那麼燦爛吧?

想起剛才那無比驚險的一幕,我不由得暗自慶幸,若非本人一向命大福大,那豈不是…

…到時候明天早報上註銷「男在甜蜜之中,被愛情牌甜餅活生生噎死,所以提醒市民在享用小吃的時候,盡量吃慢一點,避免發生意外!」的報導時,我心下一陣惡寒,要是被報導成那副餓死鬼模樣,我我我、我真的不要活了,丟臉啊!

「怎麼樣,道天,剛才那甜餅還不錯吧?嘻嘻!還要不要啊?」

看著她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就彷彿漫畫裡一個拿著死神鐮刀的小惡魔,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哭喪著臉說:「如霜啊,你你你,你太狠心啦,想要謀殺親夫啊!」

冷如霜臉上一紅,低聲啐了我一口說:「哼哼!你活該啊,誰叫你剛才故意整我,非要拿什麼麻辣黃金蝦給我吃,天啊,辣死我啦,呼哧……」

「啊!不是吧……」我張大嘴巴,吃驚的看著她:「你你你、你剛才不是吃得很過癮嗎?」

「哼哼,那是本小姐給你面子!」

「哦……」我無語中!

轉過街道一角,我見冷如霜似乎真的有點累了,左右打量,正待找個地方坐一下,回頭間,卻忽然見到右前邊不遠處有個看上去很不錯的咖啡廳,眼前驀的一亮,不錯,不錯!就是那裡啦!

我回過頭來,正面對著冷如霜,一本正經的說:「那麼,美麗迷人的小姐,鄙人可以榮幸的請你喝一杯咖啡嗎?」

冷如霜顯然被我的突然「襲擊」搞得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嬌羞的表情,卻揚起笑靨,一副本大小姐就給你面子的樣子:「好啊,就看在你一番誠意的份上,本小姐就給你這個機會吧!」

我作了一個西方紳士的請禮,彎腰抬手:「鄙人榮幸之至,美麗的小姐,請!」

冷如霜瞋了我一眼,格格一笑,抬手挽住我的胳膊,悄悄在我耳邊細語的說:「道天,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一本正經的你也很『壞』喔!格格!」

天啊!……我險些沒暈死過去!難道請自己女朋友喝咖啡也叫「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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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18:50: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集 第八章
雅門而入,沒理會櫃檯服務員那略帶詫異的眼神,冷如霜直接要了個幽靜的地方,上前服務的男侍一雙眼睛偷偷的瞄著她,微微有些失神,在值班經理重複第二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尷尬之餘,立即鬧了個面紅耳赤。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我們穿過大堂,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

果然是好地方!

與外間大堂相比,這裡的環境比較清幽,清綠色的盆栽半圍在四周,阻隔了四周的一部份視線,卻剛剛恰到好處,恍若是一個用綠色堆砌出來的包廂,頂上黃色的燈光顯得略微有些昏暗,悅耳的輕音樂在室中流淌,這一切的一切,都無言的襯托出一絲只可意會的曖昧。

老實說,這咖啡廳真的很不錯,貴氣而不顯庸俗,清雅而又不失雍容,看得出,這絕對是專為戀人們準備的咖啡座,難怪外部內裡的裝修竟是如此豪華……果然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啊,只不過其消費就……

什麼,一杯普通咖啡居然賣到二百,乾脆去搶得了……咳咳,我怎麼會找了個這樣的地方啊,嗚嗚……還真是作繭自縛呢!

我們點了兩份卡布奇諾咖啡,服務員禮貌的應了聲:「兩位請稍候!」便回身去了。

冷如霜靜靜的坐在椅上,一副被累到的樣子,用手托著香腮,也不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靜靜地看著我。

我心下奇怪。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冷如霜搖了搖螓首,沒有說話,依舊還是那樣子看著我。

我忽然悲痛的說:「天啊,難道被你發現了,我今天早上沒有洗臉的事實嗎,如霜。快告訴我,是不是我的臉上有花點?」

冷如霜再也無法保持之前平靜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聲輕笑起來,接著又噘起嘴來橫了我一眼,彷彿對我很不滿似的:「你呀你呀,人家就想靜靜地、好好看看你嘛,唉,想表露出一點憂傷氣質都不行,都怪你啦!」

我奇怪的說:「好好的,為什麼要表露憂傷氣質呢。快樂一點不好嗎?」

冷如霜嫵媚的橫了我一眼,憧憬的說:「曾經有一位偉大的哲人說過,靜靜凝視著戀人,當你表現出適當的憂傷,可以讓你的形像在戀人的心底留下永遠的痕跡,讓她。或是他永遠會在不經意地時候想起你。記住你。」接著她又長長歎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唉,可惜,我剛才還沒找到那種感覺呢!」

我心下不禁破口大罵:「%—?楷D!這是什麼爛哲人,竟敢這樣誤導世人,簡直就是文人的敗類,哲人的恥辱!」

「誰說的?」

「霍爾多夫斯基,號稱一代偉大的哲學家!」

媽地。原來是那個打一輩子光棍地老混蛋。我大大的鄙視一下。很有些不屑的說:「切!那個老瘋子的話也能信?聽說過嗎,哲學界有一個很出名的蘭橋會議。就是因為批叛他過激思想而馳名,所以說,那個老混蛋的言論根本就不用理他!」

足足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我見冷如霜實在顯得有些疲倦,便提議先送她回去休息,可奇怪的是,儘管她一副已經很疲倦的樣子,卻堅持著要留下來陪我,我心下感動之餘,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大概見我待得有些煩了,冷如霜輕輕地說:「道天,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便要叫服務員買單,卻沒有想到那服務員過來地時候,很客氣地說:「先生,你們的帳那邊那位小姐已經替你們付過了!」

咦!居然還有這樣地好事?

我驚訝的扭過頭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在離我們不到兩桌的距離正坐著一對年輕男女,從側面看去,那男子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襯衣、鑲金的鈕扣,下身是天藍色的褲子,一副公子哥打扮,此刻正頻頻向著對桌的女孩低聲談論著什麼,不時可以見到他得意的笑容。

倒是那女子,雖然言語盡歡,卻始終一副淺笑即止的表情,穿著略微顯得有些惹火,高挑窈窕的身材套上了一件時下最流行紫色吊帶裝,長長的裙擺幾乎著地,遮住了那雙修長豐潤的圓腿,此刻正面含微笑,似乎正傾聽著男子的笑話,不時發出微微的一笑。

彷彿感應到了我的目光,那女子忽然側過頭來,衝我微微一笑,我心頭一跳,萬萬沒料到竟然在此處碰到了熟人,意外得險些當場叫出聲來。

歐陽千葉?怎麼會是她?

冷如霜顯然也感到我眼神的變化,順著我的目光瞧去,正巧見到歐陽千葉回眸一笑的樣子,那剎那間露出來的嫵媚風情,完全可以讓男人為之瞬間迷失……

我呆了一呆,正在思慮歐陽千葉剛才那一笑的意思,一陣巨疼忽然從胳膊處傳來,回頭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冷如霜那纖纖玉手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搭了過來,此時的她正狠狠的盯著我,不滿的噘著那張可愛的小嘴,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那副神情分明就是在……

吃醋啊!

天啊,我冤枉!我痛得險些沒哭出聲來。

冷如霜一反之前的溫柔,惡狠狠的盯著我說道:「不錯嘛,居然有美女替你主動付帳,哼哼,她是誰啊?」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見歐陽千葉不知和那男子說了些什麼,然後離座向這邊走來,臉上笑意盈盈的樣子,燦爛而迷人。

「嗨,好久不見,道天,你還好嗎?」

冷如霜用我僅僅可聞的聲音輕哼了一聲。原本凶狠地神情卻一下子變得文靜,似乎瞬間功夫,她又回復到了之前的那副淑女模樣。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吃驚的看著歐陽千葉,渾然沒弄明白她怎麼會打聽出我的名字,記得當時,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啊?

一絲惡趣的報復從眼中一閃而過。歐陽千葉露出詫異地表情,一副這才注意到我旁邊的冷如霜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的表情,卻又有些幽怨的瞅了我一眼,不著痕跡的問道:「請問,這位美女是……」

依照禮節,遇到這樣的事,這個中間的介紹人自然非我莫屬,可是現在,對於歐陽千葉的瞭解。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其餘地,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不過,看著現場這有些尷尬的場面,似乎,我是應該做點什麼的。遲疑了一下。我硬著頭皮介紹說:「不好意思,我來介紹一下!」用手虛引歐陽千葉的方向說:「這位是歐陽小姐!」回頭又介紹冷如霜說:「這位美麗迷人的冷小姐就是我女朋友!」

「……」

顯然,兩人都沒有料到我的介紹竟是如此地精簡,僅僅只是知道一個姓氏,這基本上和不介紹又有什麼區別?同時看向對方地目光都不禁有些愕然。

歐陽千葉撇了撇嘴,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眼珠一轉,忽然開口說:「道天。你隨我來一下。我為你介紹一位朋友!」沒容我來得及反對。接著她又衝冷如霜歉意一笑說:「冷小姐,你不介意我為你男朋友介紹一位我的好朋友吧?」

冷如霜微微一笑。淡淡掃了我一眼,說:「當然,我男朋友有歐陽小姐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幸運,既然那人是歐陽小姐的好朋友,想必也是非同尋常之輩!」

歐陽千葉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薄惱,卻只是一閃而逝,沖冷如霜笑了笑,做了個致歉的表情,忽然挽著我地手臂,一副溫柔曖昧地樣子,卻在我耳邊細語說:「道天,幫幫我,求你……」

她眼中瞬間露出來地那一絲哀求,讓我原本的那一腔惱怒剎那間煙消雲散,不解地看著她,卻在下意識中,已經隨她離座向那邊而去。

「來,我來介紹一下!」歐陽千葉淺笑盈盈,指著之前的那個帥哥男子說:「這位是四海集團的少公子,葉落方葉公子,也是時下風頭正盛秦嶺科技的總經理,葉公子年少有為,原來瀕臨破產的秦嶺科技,在葉公子的帶領下,短短的二年時間,便已經發展成了一個實力雄厚的集團公司,實在堪稱商界的一個奇跡!」

那男子先是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我,大概看我一身穿著實在有些乏善可陳,便去了那份敵意,只是自傲的目光卻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審視,對了,就是那種城裡人看鄉巴佬的表情……

聽到歐陽千葉那如數家珍的介紹,葉落方傲氣的眼中不自主的便帶了一絲捨我其誰的得意。

歐陽千葉恍若未見,接著又介紹說:「葉公子,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普道天,北方大學哲學系二年級學生,以後可要請葉公子多多關照哦!」說完之後,盈盈笑意的目光下意識向我瞧來,似乎帶著一絲脈脈溫情。

一絲怒火一閃而逝,葉落方看在眼裡,皮笑肉不笑的說:「一定一定,有千葉你的這句話,我葉落方一定當聖旨來執行!對了,不知道普先生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如果可以,我叫下邊的人關照一下!」

捕捉到他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陰狠,我暗暗搖頭,這個葉落方什麼心思,我當然猜得出一些,依照這種人的性格,就剛才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想來也未必安了什麼好心,不過對於這種標準的紈褲子弟,我也懶得有閒心與他計較,反正過了今天,與他交集的機會也極為有限,只是讓我奇怪的是,歐陽千葉今天的表現似乎透出一些怪異,總之是有點怪怪的……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因為彼此身份的巨大差異而露出半點窘態,淡淡的說:「多謝葉公子一番好意!」回過目光看了一眼歐陽千葉,卻見她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得意表情,那幾乎是千分之一地機會。卻正巧被我捕捉到,心下微微一愣,赫然間,我不禁有些明白了。

或許,這之前種種不合常理的做作……她是故意的吧,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

驀然間,我失去了再待下去的慾望,做了一個公式化的歉意表情:「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叫我啦!兩位慢慢聊,失陪!」

起身離開,我心下意興蕭瑟,根本連半句多餘的話也欠奉。

葉落方倒是故作瀟灑地坐在那裡,面帶微笑,不過從他眼裡的喜色看來,似乎早就巴不得我離開。

倒是歐陽千葉呆了一呆。顯然沒料到我麼快就要離開,心裡一急,脫口道:「喂,普道天,你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我愣了一下。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她說:「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歐陽千葉臉色一陣窘迫。咬了咬嘴唇,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我、我有點私事想與你談,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

我笑了笑說:「那好啊,能夠與歐陽小姐共敘,我可是求之不得喔……不過,今天可能不行,換個時間吧,我女朋友她很累。一會兒我會送她回家。所以。實在抱歉啦!」

歐陽千葉聽到我明顯推諉的話語,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從女式鱷魚皮包中摸出一張燙金名片,向我遞了過來:「這是我的名片,希望有空的時候,你能夠給我打電話。」

我笑了笑,接過那張帶著幽香的名片,順勢放進自己衣兜裡,再沒多說什麼,轉身回到冷如霜身邊。

「咳……如霜,讓你久等了,那麼,我們走吧!」

冷如霜端坐在椅上,寒著一張絕麗的俏臉,也不看我一眼,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眉宇間明顯寫著「生人勿擾」地字樣。

我心下哀歎了一聲,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她了?

看著那邊歐陽千葉不時瞄過來的目光,我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這個,如霜,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出去說,別讓人看我們笑話,你看是不是……」

冷如霜還算給我留了點面子,似乎她也意識在這裡耍小性子有點不妥,回過嗔怨的眼神,白了我一眼,這才站起身來。

我心下大喜,趕緊慇勤地幫她拿起桌上的女式真皮小包,一副我真誠悔過的樣子。

冷如霜眼角微翹,瞄了我一眼,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淺淺笑意,貼過來柔軟膩滑地嬌軀,挽著我地胳膊,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我狠狠的嗅了兩口,心臟咚咚狂跳,險些就被迷得快東西找不著北啦!

我迷糊的出了咖啡廳大門,卻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驚艷迷幻的目光一直送我們出了大門。

直到我們的影子消失在目光的盡頭,葉落方才總算有點回過神來,此時此刻,他似乎還沒從剛才驚艷的那一種震撼中清醒過來。

歐陽千葉渾然沒有理會葉落方失魂落魄地樣子,只是靜靜地喝著咖啡,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動聽地音樂聲輕輕在廳內流淌,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陷入了一種很奇異的沉默之中。

「對了,剛才那位小姐,嗯,我是說……她真地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嗎?」

歐陽千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優雅地點了點頭。

葉落方只覺得一股強烈的憤恨湧上心頭,暗暗咒罵了一聲,心裡忽然升起一絲強烈的妒嫉,媽的,他一個窮鬼,論相貌,更是只能用普通來形容,怎麼配得上那位天仙化人般的女子,莫不是這世界瘋狂了嗎?

要知道,以葉落方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識過,只要他願意,隨手一招,便會有一大票各式各樣的美女跟上來,只不過,那些女人雖說很不錯,可一旦與剛才的那位女子相比起來,就全都成了庸脂俗粉,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心裡有如此震撼的感覺,那一瞬間,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天啊!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不行,這樣完美的女人,只有我葉落方才配擁有!

這一瞬間,葉落方只覺得自己的心弦強烈顫抖起來,一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油然而生…

…一定要將那位仙子弄到手,只有這樣完美的女人,才值得我葉落方去追求!

想起那位女神倚偎在自己懷裡的樣子,在自己胯下輾轉呻吟的模樣,葉落方只覺得全身連骨頭都酥了,要是能夠有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就是短壽十年也值了……心裡暗暗發誓,絕對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個女人搞到手!

「不好意思,歐陽小姐,你先坐一下!」葉落方作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然後起身來到了洗室,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七叔嗎,幫我查一個人……嗯,是個學生,名叫普道天,北方大學哲學系二年級學生……對,我要他的全部數據,嗯,查到之後第一時間將他的數據送過來……」

陪著冷如霜高興的瘋玩了一天,直到華燈耀市,然後又一起找了個地方吃過晚餐,散了一會兒步之後,我見她實在有些累了,才親自送她回到冷宅。

吳媽前來開門,將冷如霜迎了進去之後,卻對我抱怨說:「小姐她身子不好,你怎麼現在才送她回來!」

看到冷如霜眼中露出來的那份濃濃的疲倦,我歉意的心中忽然感到了一絲痛楚,是啊,明知道她身體不好,我是應該早將她送回來的。

冷如霜見我有些尷尬,衝我嫣然一笑,回頭過去拉著吳媽的手,撒嬌似的說:「吳媽,你放心好啦,我沒事!」

聽冷如霜這麼一說,吳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下意識瞪了我一眼。

我心下歎息,看樣子,吳媽對我始終還是不大對路啊,大概在她心中,直到現在,還是沒怎麼將我瞧上眼吧?

想來也是,我一個窮學生,一無錢,二無權,實在不怎麼般配冷家這樣的豪門,若非是礙於冷如霜的面子,吳媽大概不會對我表現如此客氣吧……

從冷宅回來,我躺在床上,白天與冷如霜在一起的情形一幕幕清晰的閃現在眼前,一絲甜蜜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懷著輕快的心情,很快,我便進入到夢鄉。

次日凌晨,我早早的醒了過來,今天是去學校報到的最後一天,習慣性的趴在床上,做完普道家特有的起床保健操,然後起身漱洗,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從房間出來,譚婆早已經將早餐做好,我一看時間似乎不早,便草草的吃了幾口,在譚婆關心的呼聲中,嘴裡還含著一個饅頭,下一刻已經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上了公交車,我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下,初晨的陽光從車窗外透了進來,我靜靜的看著窗外景色飛退而去,心下漸漸平靜下來。

十分鐘後,公交車已經開到校園門口。

從車上下來,一眼望去,沉浸於晨曦中的校園依舊還是老樣子,不過或許是因為大部分學生已經歸校,原本假期的寧靜早已被眼前的喧囂所替代,清靜校園變得熱鬧,學生們三三兩兩向校內而去,不過還是有晚到的學生拎著大包小包,帶著自己的行李,各式送行的小車爭奇鬥艷,在校外長長的停了一串,險些就將道路完全阻斷,那情形,還真是壯觀呢!

由於哲學系的情況似乎有點特殊,報到的時間提前了一天,嚴格說起來,我今天才來學校已經算是遲到,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又一個人找到教導處,補辦入學所必須的一切手續,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要交上一筆數目不菲的學費,這才基本上算是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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