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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第二章
在BJ市的某一幢特大豪宅,葉落方剛通完話,便再也忍不住,將手機使勁摔在沙發上,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起來。
「黃輝,你他媽白癡啊,我要你找那傢伙麻煩,可沒讓你給我找麻煩,他媽的別人分明是在耍你,連這樣的條件也答應,你怎麼不去死?」
來回不停的在房間踱步,無名的發了一通怒火之後,葉落方慢慢冷靜下來,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仙子般的女孩,那個讓人只見一眼便已經刻骨銘心的仙女!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普道天,你這個垃圾,怎麼配擁有這麼高貴美麗的女子?我一定要揭穿你的無能,一定要揭穿你!」
葉落方神思恍惚,猛一咬牙,為了心目中的女神,也為了讓女神徹底看清楚那個無能白癡的真正本質,看樣子,今天少不得要出一次大血了……不過,如果能夠讓心目中的女神及時醒悟過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了一眼他老爹的房間,葉落方忽然有了一絲猶豫,要知道,那三件東西可是他老爹費盡心機,千辛萬苦才弄到的,一直以來,都被他老爹當成寶貝一般藏著,要是忽然發覺東西不見了,那這個後果……
媽的,不管了,先把那三樣東西偷出來再說,至於老爹那邊,還是先到媽咪那邊去躲躲吧,暫避一陣,閃過這陣風頭再說。
來到他老爹地書房。循著記憶,好不容易從他老爹的書房裡翻找到那三樣被當成寶貝一樣珍藏的東西,葉落方舉著手中那塊散發出淡淡墨韻清香的香墨,哈哈狂笑起來……
普道天,哼哼!這三樣東西我可不是白送的,既然你冒充什麼名家的弟子。這下便讓你徹底成為名家,身敗名裂地名家,哈哈哈……我將電視台、新聞記者給你統統請來,明天的報紙上,標題就是:「北方大學驚現沽名釣譽之輩!」哇哈哈哈……普道天,敢跟我搶女人,這下你還不死!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所謂的聚會已經漸漸失去了原本的初衷,眾人三五成群,談論著各自的趣事。我也有一搭無一搭的與張鋒和方鏡水閒聊。
正在大夥兒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黃輝的手機終於響了,接過電話,就見他臉上一喜,冷笑的看了我一眼,大聲說:「各位。東西已經送來了!」
急急的跑了出去。一會兒,他便引了一大群人跟著進來,有地拿著攝影機,有的拿著相機,男男女女,一大堆穿著奇形怪狀的人,一進門就開始狂拍,閃光燈在禮堂不停閃耀。帶動著膠卷轉動的「卡嚓卡嚓」的特殊聲音。
「諸位。請讓一讓。讓一讓!」
兩個身著西服的男子抬著一口紅木箱,在黃輝地引導下。來到會場地中央。
「普道天,你需要的三樣東西已經送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我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沖那個抬箱子的西裝男微微一笑:「開箱吧!」
隨著箱子的開啟,裡邊用檀木箱裝的三樣東西漸漸展現在世人面前,首先是黃山玉香墨,然後是青洲狼王毫,最後在底部的,才是雪白無瑕的承德鳳綿宣紙,兩個開箱人員非常的專業,每起一件,閃光燈都在旁邊瘋狂地閃爍著,一會兒功夫,三樣書畫界三寶已然平放在桌上,霎時,一絲淡淡地墨韻香氣在場中瀰漫。
「普先生,需要驗貨嗎?」一個西裝男禮貌地問道。
其實那人剛才起箱的時候,基本上,我便已經確定這些東西是真地,心下倒是頗有些驚異,竟然真的搞來了這三樣東西……厲害!
只不過,必要的形式還是要走一走的,於是我笑了笑說:「當然!」走了過去,隨意將三樣放在手裡看了一下便輕輕放下,點了點頭說:「不錯,三樣東西,果然一樣不差!「
周圍此起彼伏的響起陣陣驚歎聲:「哇,原來這就是傳說的書畫界三寶啊!」
「嗯,真的好香,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黃山玉香墨所散發出來的氣味,果然非同尋常啊……」
「看看,那個就是青洲狼王毫吧,做工果然夠精緻……」
「不過,那承德鳳綿宣紙看起來倒是差多了,似乎與一般的畫紙也沒多大區別呀,對了,不會是假的吧?」
「……」
西裝男明顯鬆了口氣,彬彬有禮的說:「既是如此,我們也可以交差了!」隨手恭敬的拿出一張簽單:「請普先生簽收!」
我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簽單的人在那邊哩……呶!」沖黃輝的方向瞄了一眼。
兩個西裝男相視一望,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遂轉身將簽單交給了黃輝。
一切準備就緒,黃輝站在一旁,冷笑連連的看著我,看著他那略帶得意的神色,大概在他此刻的心裡,正幻想著我接下來的悲慘和狼狽模樣吧?
「嗯!很好!」我微微頷首,回過頭去,忽然沖黃輝露齒一笑。
「黃大社長,聽說你曾幾度蟬聯校際自由散打賽的冠軍,想來臂力定非一般常人可比吧?」
黃輝立即自傲的說:「那是當然,憑我雙臂……」
之前剛經過的深重打擊,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炫耀的機會,他得意洋洋,正待努力吹噓一番,卻忽然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絲的嘲弄。
黃輝激靈的打了個冷顫,炫耀的話語戛然而止,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想起之前因為缺少必要的警惕性,一不留神兒被套的悲痛情形,他冷汗刷的就下來了,一臉警惕地看著我說:「你、你要幹什麼?」語氣間竟不知不覺的有些緊張起來。
被他那雙防賊似的目光盯著。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呵呵,你知道,這裡正好缺一個研墨的幫手,既然黃大社長臂力驚人,說起來正好可以幫我研研墨,只是不知道……」
一聽到我這話。黃輝險些沒被我氣瘋過去,前前後後,心裡對我的所有不滿終於累積到一起,似火山一般爆發出來,幾乎是用咆哮的語氣衝我吼道:「普道天,你、你休想,不要欺人太甚!」
暈!不用這麼大反應吧!
我眨了眨無辜地眼睛,歎息著說:「唉!黃社長,你可不要誤會,其實。我也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的臂力驚人,耐力方面也遠超於常人,研墨這樣的工作,這裡實在沒有人比你更合適,所謂極靜中才有極動。若是你能夠在研墨的過程領悟到『禪』的意境。體會到『寧靜致遠』這樣的思想境界,不但對於你的武學修為,就是對於你的一生,都將會受益無窮的啊!」
我用滿懷期待地眼神看著他:「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如果說這個時候黃輝心裡最痛恨一個人,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大概,那人一定非我莫屬吧。看著他那張被氣得發黑的面孔。我心裡暗暗歎息了一聲。有些話,他還是根本聽不進去啊!
搖了搖頭。我終於放棄了最後點醒他的念頭,仰天長歎道:「可歎啊可歎,古人常以『硯墨識君』為儒林一大趣事,可惜古之趣事,今何安在矣?」
方鏡水的興致一下子高漲起來,撫掌一笑:「不錯,不錯,倒是難得今日重現古人之風,不如就讓我這個閒人來仿一次古吧!」
我搖了搖頭:「方教授可是我的老師,按照古人地說法,師長為尊、為先,學生焉敢讓老師服其勞!」
「卡嚓卡嚓」閃光燈在會場裡不停地閃爍著,眾人竊竊私語,一些記者更是不停在本子上寫著什麼,連帶著看向我的目光,也不由得生出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方鏡水哈哈一笑:「看來今天我是沒有這個榮幸啦,不過,這裡雖說是人才濟濟,可是,究竟誰才可以擔當起這個重職呢?」
他說完與我相視一笑,回頭,我們倆的目光幾乎不約而同的集中到黃輝身上。
這個時候,邊上一個漂亮女孩突然憤憤的站了出來,雖說看她樣子一副嬌小文靜的模樣,不過那話就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了……
「黃輝,黃大社長,你還是不是男人?」女孩壓根兒不理會別人聽了她的話後會有什麼反應,不屑地撇了撇嘴說:「你一個大男人,在那裡磨磨蹭蹭地幹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啦,不就是磨墨嗎?答應他就是,磨好了墨之後,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看她瞧向我地目光帶著忿然的意味,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裡惹到她了。
「李社長說得不錯,黃輝,我們大家支持你!」
一時間,場上要求黃輝磨墨地聲音竟然一潮高過一潮,連那些忙得不亦樂乎的記者也在這時候開始跟著起哄,巨大的聲浪瞬間便將整個會場淹沒。
我心下這才恍然,原來這個女孩便是盛產美女的文學書畫社社長——李英梅,聽說她與小艾的感情很好,這樣說來,她是在為小艾被我氣哭而抱不平嗎?不過倒也沒有看出來,這李英梅的人氣竟然如此之旺。
黃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大伙逼到這份上,他此刻也是欲罷不能,一咬牙:「好,磨墨就磨墨,我倒要瞧瞧,你普道天到底能夠畫出什麼樣的絕世之作!」
接下來,他的一番處女磨墨秀正式開始,只是……
「喂喂,你搞什麼,使那麼大力,那香墨難道與你有仇?」暈,硯台磨墨可不是他這個樣子的啊!
「……」
「咳咳!不要那麼咬牙切齒的看著我,抓緊時間幹活,沒看到大伙正等著你嗎?」哎!算了,還是理解一下他此刻的心情吧!
「……」
「靠!到底怎麼回事,給你說了姿勢要正確,磨墨地那隻手一定要端平。腰板兒要挺直……」
「……」
「笨蛋,要你腰部挺直,不是要你腰部僵直……」
「……」
「天啊,你這是磨墨嗎?這裡不是磨房,要你磨墨,可不是要你磨磨。轉動的手不要那麼快……」
看著那四處外溢的玉香墨汁,此刻場下噓聲一片,有人更是心疼得連眼珠子都差點鼓了起來,那可都是錢啊!
媽的……我捂著額頭哀歎,怎麼讓我遇到這麼個白癡啊?
半個小時以後,直到我說了句「可以」,黃輝才拖著腰酸背痛的身子,滿是怨念的從硯台邊上離開。
在燈光地照耀下,靜靜流淌在端硯裡的濃黑墨汁終於如鏡面般平靜下來,折射出頂上的燈光。恍若一面黑色的鏡子,無限黑暗中,似乎閃蘊著一絲令人神往的神秘。
在萬眾矚目之下,我來到案邊,回身掃了周圍眾人一眼,很自然的。在我目光示意下。大伙均不約而同的退步,短短的時間之內,便也迅速在會場中央讓出了一個大大的圈子。
我捋起袖子,然後慢慢伸出手來,緩緩的向狼王毫握去。
彷彿被我地動作所牽引,空氣驟顯凝重,一種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沉重感覺瞬間降臨到眾人身上,直到我一手直握住狼王毫的那一瞬間。神思內斂之下。眾人才禁不住從我外洩的精神力場中解脫出來。彷彿這一刻,之前那沉重死寂的世界驀然間鮮活起來。
輕輕撫摸著手裡的狼王毫。我緩緩閉上了雙眼,這一刻,眾人突然發現,之前還顯得飄忽地我倏然變了,淵渟嶽峙,慢慢撫遍筆身地每一絲細小的紋路,緩慢得連我手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變化都是那麼的清清楚楚,彷彿那輕若鴻毛的畫筆承載著萬鈞的勁道。
緩緩睜開雙眼,這一刻,我似乎漸漸陷入到一種奇妙的精神境界中,平靜的心裡除了空無還是一片空無,沒有振奮,沒有激動,喜、怒、哀、樂……一切地一切,彷彿都已經遠離我而去!
這是一種超越任何形式地「靜」,此刻地我,彷彿已經處於禪意中那種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極靜境界。
一幅朦朧地畫在心裡一晃而過,眼中陡然暴射出神光,卻如驚鴻般一閃而逝,連想都不想,我一手按住宣紙,輕輕往空中一帶,微風輕拂,巨幅宣紙驟然蕩起,斜斜的飛向空中,連看都不看,隨手抓住端硯,將濃墨往空中一灑,精神力瞬間擴散,又分成萬千的細絲,纏繞在那空中的濃墨之上,與之融合,渾然一體。
我左手隨手又抓起一碗清水順勢向空中潑出,帶著自然的軌跡,清水極快的與還未在宣紙上著痕的濃墨霎時間組合在一起,原本一團濃黑的墨團彷彿變魔術一般開始起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我右手持狼王毫,在精神力鉅細無遺的觀察下,在宣紙上不停的揮舞著,整個動作沒有半絲人間煙火之氣,筆法間的連貫更是毫無半絲遲滯,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整個會場驀然間變得一片寂靜,眾人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如夢如幻一幕,不經意間,那快如驚鴻,又如夢幻一般令人目眩神迷的場景已經深深烙進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直到宣紙輕輕飄落墜地,那如夢如幻的一幕才徹底宣告結束,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在我心底勃然而發,直想仰天長嘯,投手擲筆,狂笑聲中,連看都不看地上那幅畫一眼,帶著睥睨天下的神意,我的身影已然在縱笑聲中慢慢消失在禮堂門口的盡頭。
擺在地上的那張原本潔白無瑕的宣紙此刻卻已經被墨汁所浸染……那是一幅江南煙雨圖,黑、白、灰三色之中似乎蘊含了天生萬物,朦朧的霧氣之下,霏霏細雨滋潤萬物,靜湖春景,煙波蕩漾,蔥鬱的小草遍地而生,連綿起伏的山巒延伸而去,朦朧的盡頭彷彿與天相接,蔥鬱的森林片片相連,卻在淡淡霧氣中若隱若現,細緻之處,每一朵花、每一棵草、每一片葉,彷彿是那麼清晰,卻又是那麼朦朧,在霏霏細雨的洗滌和滋潤中平凡而又獨立的生長著,反而更彰顯出其本身那非凡地神韻……
眾人呆呆的看著這幅畫。彷彿此刻已然置身於江南雨林之中,一股山林清新的草木氣息迎面而來,夾雜著花的芬芳、泥土的氣息,還有那料峭的些微寒意……
幾乎無意識,眾人地心靈彷彿承受了來自於大自然的洗滌,所有的不平和煩惱似乎都隨風而去。留下來的,卻只是心裡那股對於生命的渴望……
凝神看著地上那幅畫,不知過了多久,方鏡水從迷失中清醒過來,此刻心裡除了驚駭還是驚駭……
如此的一幅堪稱曠世之作的水墨畫,誰能夠想到竟會出自於這樣一個年輕人的手筆,看著眾人沉浸其中的迷醉神色,方鏡水心裡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無措的苦笑,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檔子事。
與這些在校地學子不同,方鏡水從看到畫的第一眼開始。當然,除了迷失的那段時間,他便開始計算著這幅畫的經濟價值,而他所得出的結論讓他大吃一驚,這幅畫的價值似乎都遠遠超越了一般地名師之作,已經躋身於宗師地一流水平。若是拿到拍賣場去賣的話。絕對價值連城……
李英梅震撼的望著那幅新鮮出爐的畫,此刻心裡除了極度的驚駭之外,還升起了一股連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欽佩。
先前那個氣走她好友,性格又狂傲、又討厭的傢伙似乎在一剎那間形象大變,一瞬間,他變得是那麼的神秘,那麼地高大,那平凡地面容彷彿也被籠罩了一層聖潔地光輝。原本的狂傲表現也成了一種常人所不具備地炫酷……的確。擁有這樣絕頂造詣的字畫功底。他是真的有那樣的資格狂傲啊……
要說此刻,現場心情最難受的一個人。絕對非黃輝莫屬,看著這如滑稽戲一般轉變的場景,黃輝卻是半點都笑不出來,先前一些自認為精密之極的佈置,如今卻成了一堆可笑的做作,這事態轉變得也未免太他媽快了吧!
呆呆的看著眼前如戲劇般的一幕,黃輝只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像是做夢一般:「對了,一定是錯覺,剛才那一幕一定是錯覺,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傢伙,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本事……對了,這所有的一切全他媽的是假的,一定是幻覺……」
想到那三樣價值連城的東西就這麼被當成了消耗品,而且還是全都經過他的手,可到頭來結局卻並非他所期望的那樣,黃輝簡直欲哭無淚,一想到之前葉落方在電話裡邊的怒吼聲,黃輝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這下所有的事被他弄得一團糟,以葉落方的性格,他真的可能會放過他嗎?
木然的離開那個近乎於陷入瘋狂的狂熱場所,黃輝全身卻感到一片冰涼,失魂落魄的走在校園的路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哪裡。
無力的靠在冰涼的石欄上,黃輝仰起頭,呆呆的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就好比他此刻的心情,一片黑暗。
得罪了葉落方的後果,絕對不是他黃輝可以承受的,況且還連累得葉落方賠上了那三樣東西,之前在電話裡信誓旦旦的保證言猶在耳,可是現在,卻成了一種巨大的諷刺,黃輝此刻只想哭……
漫無目的走在校外的人行道上,我正在注意著張貼在校外的那些旅館廣告——
某某旅館給你或妳提供舒適的夜間服務,床鋪整潔,絕對衛生安全,價格低廉,有意者請致電:133XXXXXXXX,期待你或妳的光臨……
本店位於街路號,傾情向你提供白天鐘點服務,八十元一個小時,絕對全市最低價,夜間住宿優惠,安全舒適,有意者請……
在其右下角還有一行備註——請自備安全套!緊接著,下邊便會有一張「某某民間秘方,專治各種淋病、毒……收費合理,包治痊癒」!
直到我連連看到了第十八張廣告,幾乎清一色都是雷同的廣告語,我不得不無奈的承認,這年頭,要想找一家正規的旅館,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媽的,難道非要逼我去住一個月酒店?
不經意間,肚子竟然很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感受到腹中那微弱地餓意。我這才想起,這個多事的晚上,此刻真的已經有些晚了啊……
在小旅館湊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爬了起來,習慣性的趴在地上做過普道家特有的起床保健操。
一番漱洗之後。我連早飯都沒有吃,便狼狽不堪地逃離了那個廣告上信誓旦旦絕對安全衛生的地方,早早的來到了學校。
上午依然是選修課,昨兒晚上隔壁那對男女鬧騰了一夜,實在把我折騰得夠嗆,我無精打采的來到音樂教室,教室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我選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趴在桌上,哈欠連天。一會兒功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連老師什麼時候來了、什麼時候又去了都不知道……
朦朧中,耳邊似乎隱隱傳來一陣談論八卦的聲音:「你們聽說了嗎,昨兒晚上,我們學校可是出了件希奇事哦……」
「什麼稀奇事,快說快說……」
「嘿嘿。你們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有人畫了一幅畫,那叫一個好,那畫畫之人還是我們北方大學的在校學生,據說那水平,已經完全達到了大師級的水平,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周圍立即響起一陣好奇的聲音:「快說快說。結果怎麼樣?」
「嘿嘿!」那人先是賣了個關子。然後才說道:「結果。連那個國際上都知名地美學教授也徹底服氣了,還給我們校長談論著。想要這個人去他們中央美院呢,連整個北方大學的院方都被驚動了!」
「嗯,是啊是啊,這件事我也聽說了!」
另一人也接過了話頭說:「昨兒晚上,據說當時還有許多記者也在場呢,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報導並沒有見諸於今天的報端,似乎有什麼人專為這個事與許多新聞單位打過招呼,將這個報導給強行壓了下來而沒有發出去,當時校方也接到過類似的電話。「
「我靠,什麼人竟然如此囂張?」
接下來便是林林總總的討論聲音。
又隔了一陣,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挨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緊接著一陣酥癢從耳朵傳來,好像有柔軟的東西在直往裡鑽,我下意識伸手搔了一下,耳邊傳來「噗哧」一聲輕笑。
被人打擾到,我從半夢半醒中一下子清醒過來,茫然提起頭來,揉了揉酸澀地眼睛,卻見一臉明媚地趙詩婷正坐在我旁邊,手指上還捲著自己一小撮黑色長髮在空中輕輕揮舞,正偷偷的對著我賊笑著。
見我呆呆望著她,趙詩婷晃了晃她捏在手裡的頭髮,笑靨如花的說:「你可終於醒了,嘻嘻,可多虧本小姐的這個大功臣呢!」
「啊!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呆愣的看著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在我與周公約會時,音樂課竟然已經結束,教授早已經不知去向,整個教室除了寥寥幾人,其餘的早已經散去……
一絲黯然閃過,趙詩婷強顏一笑,卻瞬間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副笑靨如花地表情,橫了我一眼說:「怎麼了,人家這次可是專程過來找你喔,哼,難道你敢不歡迎嗎?」
那副帶著一絲嬌嗔、一絲惱意地撒嬌表情,恍若一朵盛開地紅牡丹,清麗中自有一股子嬌柔的嫵媚之意,幾乎讓我看直了眼。
「啊!不、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怕她誤會,慌忙擺手,心裡卻莫名地生出了一絲尷尬,老實說,經過了那天的事之後,隱隱的,我心裡似乎有些怕見到她了。
大概見我此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趙詩婷又橫了我一眼,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瞧你,這麼慌張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呵呵!」我陪著傻笑了一聲,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並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卻又驚奇的說:「那個……你今天難道沒課嗎,怎麼有時間過來這裡?」
「你還說!」趙詩婷白了我一眼,苦著一張臉哭訴說:「我為了打聽你在哪裡上課,可是問了不少人呢,差點把我的腿都給跑斷了,你倒好,一點都不領情……」說著還下意識用手揉了揉裙下她那雙修長渾圓的潔白玉腿。
我嚥了口口水,艱難的收回了目光,卻呆了一呆,奇怪的說:「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詩婷噘著小嘴,沒好氣的說:「還不是你那個好朋友張鋒,讓我帶話給你,說是你那畫正放在方鏡水那裡,由文學書畫社牽頭,準備拍賣,校方已經原則上同意,張鋒的意思是叫你過去一趟,把那畫給拿回來,免得被一些不知所謂的人糟蹋了!」
「啊,就為了這個事呀!」我有些失望,無所謂的說:「算了,那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就讓他們去折騰吧,我也懶得理會……」
「可是……」趙詩婷一下子急了:「那本是屬於你的東西,難道你……」
忽然見到我怪異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趙詩婷聲音越來越小,低垂下頭,臉上漸漸泛起了一抹紅暈!
「呵呵!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看到我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趙詩婷又羞又惱,氣得跺了一下腳:「哼,誰急了,才懶得理你,反正話我已經帶到……」轉過身子,也不知道是氣惱還是羞憤,臉上紅霞滿面,自顧去了。
「學姐你……啊,你別走呀!」
暈啊,不用這麼大反應吧,怎麼說她都是為了我而跑了這麼遠一趟,感謝的話還沒說呢!
我錯愕看著趙詩婷忿然而去的倩影,心裡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哪裡惹到她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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