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emm386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貓膩】 間客 【完本】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1
發表於 2010-6-3 15:06: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章 東北偏北(十)

    「本次戰役結束點後,我會向國防部建議中止東方沛的數舊六」杜少卿面無表情說道︰「你不用替他說情。」

    西門謹沒有替東方沛求情。因為很清楚自己安志追隨的師長擁有怎樣堅忍冷厲的性情,一旦他做出了某個決定,除非更高級別的將軍直接用軍令壓制,那麼他便不會做出任何更改。

    「明白。」西門謹很乾淨利落地轉了話題,「根據推算,青龍山先遣團在地磁暴區很難撐過這幾天。就算十七師的三個團全部趕到,恐怕也是晚了。畢竟那邊的氣候條件太惡劣,帝國人又集結所有的殘部,力量差異有些大。」

    「戰爭是人打的,但絕對不能忽視裝備的作用。」杜少卿沉聲說道︰「帝國殘部的彈藥基數能不能維繫高強度的續波攻擊,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如果,,許樂中校能夠修好青龍山該團的指揮系統,或許能夠撐下去。」

    二人間的一問一答,像極了軍事學院裡教師與學生的對話,事實上在杜少卿的從軍經歷中,他向來對下屬的指揮水準不吝指教。西門崖認真地聽著師長的分析,心情卻與往年不一般,淡然生出一絲疑惑之意。

    聯邦部隊的作戰理念,一直隱隱分為兩種,一者重裝備,一者重指揮與日常的練,國防部在作基地展開的畢業日軍演,正是為了向軍隊的高級軍官們展示,革命性的機甲,會對這場戰爭帶來怎樣的改變,然而見效似乎並不顯著。

    在這種分歧中,杜少卿毫無疑問是後者的代言人,然而現在看來,似乎」他自己做出了某種改變,在鐵七師中大量部署新式機甲,在戰鬥中創造一切條件以揮機甲群的強攻擊力,這種指揮理念的轉變,在先前那句話中一覽無遺。

    「遵守紀律,東方沛沒有做錯。這個問題我不想再談。小,杜少卿低頭望向電子地圖,淡漠說道︰「但既然一開始沒有動,接下來就不要動的太快,十七師比我們搶先一步。這種功勞不用去搶。」

    「明白。」西門謹點頭應下,接著嘉情微凝,低聲說道︰「我接到了引那邊的消息,可能最近要回去一趟。」

    杜少卿握著紀錄筆的手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卻沒有說話,繼續著自己的戰術推演工作,似乎表示了默許。

    西門謹微微一笑,向桌後的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走出房

    。

    杜少卿抬起頭來,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思想不知道飄去了何方,往常冷冽如冰海的雙眸中浮現出一絲難得見到的疑惑與自省的黯然。

    如同西門謹,東方沛立志追隨他那般,少卿師長在聯邦裡也有欣賞的對象。他此時並不知道西門謹回都星圈去做什麼,因為是那人的意思,所以他並不想過問,只是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生,然而他卻默許了這種事情的生,,

    在某些時刻,不表態本身就是最真實的表態,杜少卿雙眼微眯,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抹陰影,生出一絲極複雜的情緒,右手下意識用力,咯 一聲捏斷了記錄筆。黑色的電解液濺射而出,落在電子地圖上,將東北方向的暴雪區域塗抹出一片大大的污跡。

    雪原冰」中的交戰區域,依然暴雪狂舞,在戰場深腹部,靠近帝國人陣線的一片雪丘上,積雪被風吹壓的近乎堅硬如冰,繚亂雪花污染的視界中,看不到任何異樣,只有一塊黑色石礫般的東西,淺淺浮在雪丘前方,似乎是被異地的狂風席捲而來,無奈搬家至此。

    只有湊近這塊黑色石礫眼前看。大概才能看出石紋偽裝的下方,是一個聯邦特製的高清晰度瞄準儀探頭,然而早已疲憊不堪,全憑著瘋狂氣息在堅持的帝國遠征軍們,根本沒有誰會在暴風雪中仔細搜巡自己的陣地前沿,在他們看來,那支被包圍的聯邦部隊比自己更加奄奄一息,根本沒有可能靠近自己的營房。

    黑石探頭下方是一根細細的白線,白線採用的材料是耐低溫線,在這樣的嚴寒空氣中,依然能夠保證足夠的曲度。白線一直向厚雪地面下延伸,直至地下數米處。

    地下深處的雪洞一片幽暗。頭頂的天光艱難地漏下幾絲,根本照不出四周雪壁的真實顏色。

    雪洞空間極小,穿著極厚防寒服的施清海閉著雙眼,像蝦米一樣縮子身體正在休息。他的懷中抱著那把金屬光澤十足的旺…大槍,此時卻根本沒有理會那根白線傳輸到光屏上的外界數據,就如同一隻冬眠的熊一般。不知道何時才會醒來。

    他在這片雪丘裡已經藏了兩天,頜下的鬍鬚全部被呼吸出的水蒸氣凝結成了冰絲,看上去有些滑稽。事實上,如果不是這件防寒服將他的尿液自動加溫循環於身體邊緣,只怕他整個人早就被凍成了一根冰

    。聯圳所時。施清海醒了過開雙眼掃了眼米幕畫面,略次閉上眼楮,節省自己的體力精力。儘量保證體溫不要下降的太厲有 在這片軍營外圍盯了很久,一直沒有現什麼值得出手的目標,實在是令他很有些無聊。

    兩天前在戰區外圍,他悄無聲息地狙殺了三名帝國基層軍官,卻總覺得如果就這樣幹下去,實在是很不過癮。三一協會的成員,抱著一把宇宙中最猛的大槍,連麥德林刺殺過的角色,如果只狙了一些愚蠢的帝國下級軍官,便要葬身於這片風雪之中,這種死法實在是太不划算小不太壯觀,太沒有美感。

    所以他開始向帝國腹地移動,在頭頂奐錯而過的子彈間,在無數人的眼皮底下,向前向前。蔑視死神及帝國人地再向前,悄無聲息地來到這片雪丘之中。

    很難想像這九公里的路途。施清海是怎樣潛過來的,又是怎樣沒有讓任何人現自己的行蹤,如此生猛,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雪洞中,他忽然又睜開了雙眼,蹙著極好看的秀氣眉毛罵了一句無聲的髒話,從身旁的裝備袋中取出一瓶噴霧劑小心翼翼地噴到雪洞的周圍,低溫的液氮,瞬間讓剛剛有鬆軟跡象的雪壁,驟然堅挺起來。

    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很多次,方能小心翼翼地維持這片雪丘外表沒有絲毫變化,然而有一件事情令無畏的施公子感到極為惱怒,他在先遣團團部中搜了半夜,居然也沒能現一個雪地適用的偽裝瞄準探頭。

    做完了例行的工作,四周的寒意更深一層,施清海眯著眼楮看了一眼手錶。現已是清晨,強行振作精神,不再休息。

    他腕上的手錶看上去是聯邦軍方標準配置,實際上卻是許樂寄過來的改裝產品,上面有很多實用的小工具。在雪洞中每當看表時,施清海都會想起那個陽光裡透著狠勁兒,大多數時候都愚蠢執拗像塊石頭的兄弟,有些默然地想到,可能再難見面了。

    但更多的時候,施清海現在想的是別的事情。

    他靜靜望著腕錶上彈出的光幕,看著光幕上那位穿著紅色紅衣的清媚女子和女子懷中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兒,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滿足的情緒。

    二十幾台未作偽裝的機甲夾雜在更多的雪地裝甲群中,無數音色不同的引擎轟鳴聲混在一處。震的全金屬機身表面的積雪簌簌直下。

    這支鋼鐵凝結的部隊。根本不在意行蹤會不會曝露,沉默開放到甚至顯得囂張狂妄地在雪地裡撒歡前進,只是很奇怪地一直保持著勻,並沒有這種作戰姿態所表現出的那種焦慮。

    聯邦新十七師一團,他們的團長赫雷中校這時候很焦慮,坐在指揮電控車中的他,黑沉著臉罵道︰「整整一個團,在雪地上繞了兩天。最後居然繞回了原地,我要你們這些傢伙有什麼用?」

    「這片區域的地磁暴太厲害。長波通訊全斷,那個側濾波信號一直沒有重新出現。」電控連連長表情鬱悶地解釋道。

    「向我解釋有什麼用?我們是偷偷出來支援的,或者說我們是違抗軍令過來的,如果說我們找不到那支被伏的青龍山部隊,我們將會成為最大的笑話。」

    赫雷並不知道指揮部已經決定支援青龍山先遣團,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想到戰場上可能生的情況,暴怒吼道︰「說白了!我不關心那些青龍山猴子的死活,但如果因為我們到的晚,而讓教官嗝屁了,我在掏槍自殺前,絕對會先斃了你們」。

    履帶裝甲車在雪地上微微起伏,車廂內的氣氛十分壓抑,一團的電控兵們十分鬱悶,面對著這種大自然的暴虐,人類總是容易顯得無能為力,事實上他們根本不相信,技術總監許樂的兩台機甲能夠在這片雪域中找到青龍山被困部隊,除非他們運氣好。

    赫雷洩了一番怒意。馬上恢復了冷靜,作為一名聯邦重點培養的軍官,他的大腦快轉動片刻,便想到了一件事情。

    「回到原點也不錯,只有像我們這種白痴,才會在這時候搞什麼最先進的電子定位。教官就是從這裡進入的地磁暴區,顧悄風說過側濾波的可能方位

    「傳我的命令下去

    赫雷大聲吼道︰「全團呈一字形散開,雙鋒間距維持二十公里寬度,以最高前進,機甲群可以脫離本隊,做扇形散開。」

    「你們給我盯著天上的太陽。晚上的月亮,就這麼掃過去!」

    「誰***運氣好,聽到第一聲槍響,我給他請功。」

    「方向︰東北偏北」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2
發表於 2010-6-3 15:10: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一章 溫甲猶斬無名者


    商秋看著,作台米幕上的曲線圖,憔悴的燦枚且浮姆出一絲開懷的笑容,將近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讓她的身體疲憊到了極點,但此刻精神似乎又回到她體內絲毫,讓聲音顯得清亮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營房內的人們暴出一陣壓抑下來的喝彩聲,忙碌修復指揮系統的大家,紛紛用力握緊了拳頭,心頭生出沉甸甸的成就有

    許樂將成串工具掛回腰帶,任由這些金屬具若風鈴一般拍打臀部,微笑說道︰「換成短波收納器,沒想到還」咳咳 ,真的管

    。

    劇烈的咳嗽讓他彎下了腰,用拳頭使勁地捂著嘴唇也無法止住,反而讓咳嗽聲變得像打悶鼓一般難聽。白玉蘭擔憂地看著他。將手中的水杯和藥片遞了過去。

    許樂低頭看著掌心裡的淡藍色藥片,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從跟隨封余大叔學習那十個古怪的姿式,體內產生那種奇妙的力量以來,自己是多久未曾生病了?誰能想到一旦病毒襲身,反應竟是如此劇烈。

    喝完藥後,他一邊咳一邊說道︰「調試工作還要繼續做下去,現在地磁暴太厲害,這樣零亂湊起來的儀器,不知道能不能有足夠的功率覆蓋半徑,最關鍵的是」咳」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雪峰那邊的兩個營也許早就沒有全時連接。所以你們這邊掃瞄持續的時間要久一些。」

    短短的一段話,被咳嗽打斷了好幾次,商秋擔心問道︰「你還頂不頂得住?」

    房間裡的眾人沉默而擔憂地望著許樂,大家都知道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而且在修復工作的間隙,他甚至還要和白玉蘭熊臨泉二人,分別操控機甲去攔截帝國人越來越瘋狂的進攻,如此高強度甚至是恐怖的消耗,即便是鐵人大概也會傾倒在地。

    「還行。」許樂簡單地回答道,旋即痛苦咳地弓起身體,臉上漲的通紅,眼光裡卻滿是憂慮,他不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而是擔心當前的戰局,帝國人的進攻越來越瘋狂了,誰也不知道青龍山團部所在的高地還能守多久。

    旁邊的指揮部房間裡。傳來急促的命令布聲、咒罵聲,參謀軍官們嘶啞的信息傳遞聲。戰鬥一直在激烈的持續狀態中,局面異常緊張,清晨時分,帝國人派出敢死隊,靠著略顯寒酸的裝備。居然生生突破了聯邦方面的第二道防線,青龍山先遣團佈置在外圍的五百名戰士被迫做出極深的回收,迫不得已把最好的平射雪原地帶,讓給了敵人。

    在這種局面下,帝國遠征軍餘部,只要再集結兩千人的力量,在殘存的機甲協助下起一次集團衝鋒,青龍山最後的高地便會極其危險。

    但很奇怪,帝**隊的指揮層似乎生了某種分歧,也許正是栗明團長那天所推算的局面,也許是因為某些偶事件,清晨之後,帝國方面的攻擊遲緩了下來。

    「如果能聯繫讓那兩個營,馬上標清方位,按照戰前擬定的匆方案進行戰場集結,向湯11五方向靠攏,執行時間初步定在夜晚標準時十

    。

    滿臉胡碴兒的栗明團長。剛剛知道指揮系統即將修好的好消息,精神微振,一面分析著帝**隊接下來可能採取的戰術,一方面為整支部隊的會合做準備。

    「團長,有一台帝國機甲單獨前來,要求進行機甲對戰。」一名參謀軍官表情怪異地走進房間,向栗明報告。

    栗明的眉毛挑了起來。眼瞳裡滿是不可思議之色。他倒是聽說過,當年在帝國本土之上。雙方部隊死戰難解之時,確實有過這種頗具古意的機甲挑戰出現,然而眼下的局面是帝國人佔據絕對優勢,對方居然囂張或愚蠢地來做機甲挑戰,這是在什麼瘋?

    「確認是一台?而不是像前幾次那樣機甲混編分隊的進攻?」他皺著眉頭確認道,這幾天時間裡,已經有些焦慮的帝國人終於將機甲投入到正面進攻,已經打完了全部電橫炸彈基數的己方過的異常艱難。如果沒有十七師支援的兩台白色,只怕陣地早就被破。

    「帝國人也舍不得死太多人,想打壓我們的士氣?」副團長猶疑猜測道︰「或者說,他們始終無法確定我們還有沒有電踫炸彈,怕我們使詐,所以派一台帝國機甲前來送死?」

    「用一個**的少女來看咱們是不是全變成了太監?」栗明微垂目光,說道︰「讓機步兵連準備肩扛火箭彈。如果那台機甲真想衝過來。

    「我去吧,如果讓帝國人現,真進入近戰階段,我們還沒動用電磁束炸彈,他們肯定會明白。」

    許樂掀開門簾走了過來。臉色有些不健康的蒼白︰「營外那台機甲月狼機甲大隊的殘該是是那位安將軍的近衛機甲凱忱

    白玉蘭微低著頭,默然注視著腳尖,團部裡所有人都知道許樂的精力損耗太大,身體非常差,按道理他應該主動請戰,只是他清楚自己揣在褲兜裡的雙手,從上次戰鬥結束之後,便在一直顫抖。

    艱苦的連續戰鬥。他們幾個人幸運的沒有受重傷,但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栗明神情一肅,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現許樂已經帶著白玉蘭回到了旁邊的房間,然後那邊傳來機甲低沉的轟鳴聲和自檢的電流聲,不由搖了搖頭,坐回了薦中。開始沉默著以並不符合他理念般地為即將出戰的家人祝福。

    「別愣著,調試和掃瞄同步進行,不能間斷。小。許樂一邊向機甲上攀爬,一面對著腳下那些目光複雜的青龍山眾人說道。

    簡單的攀爬動作,此刻竟也顯愕如此困難,許樂的表情卻一如既往般沉默平靜,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知道這一次沒有問題,他不想就這樣死在冷火秋煙的雪原之上,他很想知道施清海那傢伙是否安全,然而戰爭緊張激烈。沒有時間去找那傢伙,也沒有時間自怨自憐自戀,只有一次次重複枯燥單調的出去。

    台黑青色的帝國機甲肅穆立於雪地之間,這片雪地極為開闊,處於聯邦帝國雙方的交戰中腹帶。沒有清光灑下,只有風雪輕吹,好一派玉瓊帶刀覓痛快的氣勢。

    四周的零星槍聲早已停歇,雙方的戰士趴在雪地上,緊張地注視著眼前一幕,心裡充滿了緊張亢奮與不安,以至於快要感受不到雪地的冰涼。雙方的軍官們也走出各自的營地,通過視頻光幕沉默地觀看這一場難得一見的機甲對戰。

    ,緩緩走出了青龍山部隊所在的高地,然後逐漸加,向著雪原中央駛去,充滿了節奏感的引擎嗡鳴聲,穿透風雪,進入所有人的耳朵。

    與許樂一同工作很長時間的機修連戰士們,終於忍不住擔心衝出了營房,站成一排緊張地望向遠方。

    本來雪白的機甲經過連日來的艱苦戰鬥,早已顯得破爛不堪,尤其是機甲表面的合金護板。更是被帝國人的猛烈炮火量染成灰黑一片,看上去竟有些醜陋。

    「我是帝國四級機動戰士喬加」

    黑青色的帝國機甲驕傲冷靜地站在原地不動,機甲外擴音設備,傳來座艙內機師充滿強大壓迫意味的宣告聲。

    醜陋的,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一直加。

    青龍山卑兵們再也聽不到他們信賴的引擎嗡鳴聲,只能看到一道雪接在延伸。

    雪線前端狠狠地撞到那台黑青色機甲身上。

    然後黑青色機甲飛起。

    然後,再也沒有然後了。

    暴風雪的世界裡,沒有人聽到金屬踫撞撕烈的巨大聲響。只能看到如同無聲話劇一般的畫面出現在眼前,人們瞪大了眼楮,久久難以回神。

    沒有過多長時間,白色,回到了營地,座艙打開,許樂爬了下來,毒到商秋身邊,用力地揉了揉澀的眉心,說道︰「繼續調

    商秋笑了笑,開始繼續自己的數據核校工作,事實上,剛才她根本就沒有離開椅面。熊臨泉抱著一把沉重的槍械,靠著牆壁而婆,看著重新投入工作的頭兒,忍不住搖著頭笑了起來。

    白玉蘭緩慢地爬上了機甲,因為脫力而一直顫抖的雙手,開始進行戰後保養。 片刻後,他那雙柳葉一般的細眉忽然一挑,中止了手頭的工作,靠著引擎容納室外面的合金板,點燃了一根三七牌香煙,美美地抽了起來。

    沉默去,沉默回,帝國機甲葬身雪海,,機甲的引擎只是微微溫,根本沒有燙感。

    他們三個人是先前極少數沒有離開房間的人,因為他們對許樂有一種絕對甚至是盲目的信心。但青龍山官兵們雖然見過許樂操控機甲戰鬥,卻依然被這一幕激動的難以自己,看著操作台前那個十分普通的背影,心情複雜異樣到了極點。

    房間外的暴風雪中。那台帝國狼式機甲無聲無息地臥於風雪之中,電火花點燃的液油火苗,瞬間便被暴雪壓息,誰也未曾預料到,在此刻,又有另一件事情生了。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3
發表於 2010-6-3 15:16: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雪戰到底


    諦國狼式機甲如凍僵的巨人屍般到臥千雪原點中。片線付敵被風雪掩蓋了三分之一。看上去悽慘不堪。

    這是帝國遠征軍最先進的機甲,裡面的機師是帝**隊中最強大的四級機動戰士,然而卻是敗的如此徹底難堪。

    然而一直沉默觀戰的帝國高級軍官們,臉上的冷漠並沒有因為這一幕而稍有鬆動,或是現出驚懼。通過這幾天的戰鬥,他們已經初步確認那台聯邦白色機甲裡的機師是誰,今天的挑戰。只是做一次最後的確定。以統一部隊指揮層的思想。

    諾曼軍官淡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嘲弄,語氣寒冷說道︰「諸位,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哪支部隊的少將或軍事主官,不要忘記,你們的部隊已經沒有了,現在我受權指揮這一場戰役」這有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戰役,所以希望你們能夠聽從我的指揮。」

    做為帝國遠征軍司令安布里中將最信任的下屬。諾曼軍官此時已經全面接手部隊的指揮。他沒有回頭,用幽藍的眼眸望著遠方根本看不清的聯那陣地,淡聲說道︰「我想你們現在應該明白。這支聯邦部隊所有的電磁束炸彈都已經打完,而不是在故意引誘我們的機動戰士去衝鋒,」

    他身後名帝國大校皺眉說道︰「機甲混編衝鋒已經做過幾次,他們確實沒有動用電磁束炸彈,但這和今天有什麼區別小為什麼能夠確認?」

    「因為那個機師叫許樂,參謀部做過計算,三天時間。他已經連續出戰口次,他再如何厲害,也應該快不行了。聯邦的指揮官如果還有別的方法,絕對不敢冒險讓他再次出戰。」

    「機戰的風格可以判斷機師當前的身體狀態,你們不覺得他今天表現的過於凌厲著急?」

    「至於為什麼聯邦指揮官不應該讓這個聯邦機師冒險」如果你們當初多看一下聯邦的電視節目,或許會瞭解的更清楚些。」

    諾曼軍官想道老將軍當初讓自己學習聯邦語言時的情景,不由神情微,不知道返回冰川下方基地的老將軍身體可曾好些,可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如果不是因為安布里將軍重病昏迷,無法指揮,這一場伏擊仗又怎麼會打的如此艱難?

    諾曼有些鬱悶地想道,幽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絕然,說道︰「按照原定計刑。雪區裡的第一臨時整編大隊,於今晚標準時十二點起進攻。

    後備的第二臨時整編夫 」

    話語至此而止。這位帝國優秀的青年軍官小早就斷了回歸家鄉的念頭,他只想在指揮一場漂亮的伏擊戰後,轟轟烈烈地戰死雪疆,然而很可惜,一顆自天外飛來的子彈擊中了他,中止了他美好的計刑。

    迸的一聲悶響,一道血花從他的眼窩裡飆了出來,將幽藍色的眸子擊散為融入白雲的青天碎塊,幾乎同時,一蓬要大的血花從他的後腦處噴出。

    頭顱缺了一大塊的諾曼軍官,狠狠摔倒在雪地之中,連一絲掙扎抽搐都沒有,就此死去。

    帝國遠征軍營房前的官兵們瞪大了眼楮,片玄後才醒過神來,驚恐憤怒的呼叫聲與示警聲此起彼伏,開始憤怒地搜尋營的四周聯邦狙擊手的身影。

    三公里外的一片雪丘,先前雪面微微震動了一絲,肉眼無法看到一枚高狙擊專用子彈,從鬆軟的雪中飛出,讓一名帝國高級軍官就此長眠。雪上那顆黑色石礫如靈異事件般悄無聲息地陷了下去,暴風捲著雪片在地面上四處翻滾,瞬間之間,便將所有的痕跡掩埋掉,只留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地底雪洞中。施清海擦掉鬍鬚上的冰花,微微喘息著關閉了彈道計算程序,然後抱冷冰凍的…大槍開始了又一次的休整。

    他並不擔心帝國人能夠通過彈道計算出自己的方位。從而找到自己開始窮凶極惡的追殺。是聯邦軍方威力最大的單兵遠程武器,因為昂貴到了極點,總共只生產了三把,從來沒有配備到一線部隊之中,帝國人絕對無法想像。這顆星球上居然存在一把隔著三公里還能準確爆頭的狙擊槍,所以他們的搜尋範圍很難延展到他的藏身之所。

    沒有用鎢合金尾翼彈,沒有附加磁振殺傷效果,更沒有用短距離內能擊穿機甲合金護板的高轉復合破甲硬墨彈,施清海只用了比…最普通的標配狙擊子彈。便完成了這場隱匿數日,艱險沉默枯燥卻又驚天泣地的狙殺任務。

    為了滿足風光漂亮一把或幾把再死去的執念,他在雪洞中藏到不知天日,看到雙眼流出冰淚,才終於找到機會,選中了那名明顯是重要角色,驕傲站在最前方的帝**官。

    可惜了那雙幽藍迷

    幽暗雪洞中。施清海放鬆閉著雙眼,因為消瘦而深陷的唇角,漸漸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十分迷人。

    聯邦方面沒有電磁束炸彈的情報,因為諾曼軍官錯誤的判斷卻得出了相似的結果。基於這點,帝國整編大隊的攻擊,並沒有因為戰地最高指揮官的暴斃而停歇,甚至都沒有顯得慌亂一分。

    多達五千人的帝國步兵,在數量不多的裝甲車和機甲掩護下,沉默而快地分成三個方向,在夜色的陪伴下,向青龍山營地起了最後瘋狂的進攻。

    呼嘯的子彈密集的劃破天空。爆炸的艷光照亮整片雪原。青龍山部隊射的照明彈。如同流火節上的高空燈籠一般。靜幽地懸空於空中,然而片玄後便被暴風雪吹的四處游離,迅熄滅,幽則幽怨至極,卻再找不到靜靜落下的感覺。

    「東三十度陣地被突破!」

    「二道反步兵地雷陣引爆預備,引引1!起爆!小。

    「給我頂住」給我頂住!」

    青龍山先遣團的指揮部裡,充斥著諸如此類焦急沙啞的呼喊聲。幸虧白天的時候,指揮系統已經修復完畢,被隔絕於雪峰之外,音訊全無數日的兩個加強營,終於踏上了全軍會合的路途,網好在戰區邊緣牽制了帝國主力部隊極大的精力,不然這片高地也許早就被帝國人攻打了

    來。

    饒是如此,戰況依然緊張危險到了極點,高地四面八方全部是悍不畏死甚至渴望死亡好魂歸故里的帝國士兵,這種不計死亡代價的衝鋒,即便是能征善戰,紀律嚴明的青龍山部隊,也快要頂不住了。

    機修連投了進去,後勤士兵也投了進去,整個團部絕大部分人都投入到了戰鬥的第一線,所以營地裡顯得有些空曠。參謀們焦慮們的傳令聲,在回音的作用下,顯得有些空洞和沉重。

    在這種時玄,具體的指揮已經不能對戰局帶來太大的作用,房間裡焦急沙啞的命令聲。更多只能給火線上精神方面的鼓勵,告訴那些浴血奮戰的戰士們。團部依然在,沒有離開,沒有投降,更沒有陷落。

    栗明團長遞給身邊的商秋最後一杯咖啡,深陷的眼窩裡沒有悲哀,也沒有絕望,他和他的部隊已經做到了極致,剩下來的就只有看老天爺會做出怎樣的命運安排。

    商秋緊緊握著咖啡杯的把手,方框眼鏡裡有著極為複雜,難以言說的情緒,她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但心裡卻更擔心許樂幾人的安全。

    兩台破爛的白色,機甲守在黑夜戰場最危險的地方,如餓狼,如倦虎。機甲的操控雖已凌亂而遲鈍,卻依然強悍地四處轟殺著撲上來的帝國機甲,座艙裡的那兩個人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境的。白玉蘭顫抖的雙手輸入操控指令的度,更是已經慢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端著達林旋轉機槍,守在高地下緣的熊臨泉,依然如天神一般威猛開火。將密密麻麻的帝國人掃射倒地,卻是殺之不盡」今夜,他的身邊沒有七組老隊員們的掩護,身上的硬陶防彈衣早已被擊潰數處,也許下一顆子彈便會終結他的怒吼。

    就在最危險的時刻,困守的青龍山部隊出了最後的怒吼,硬生生將帝國人前仆後繼的兇猛攻勢壓的頓了一頓,所有人都還沒有絕望,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部隊,聯邦的部隊一定會來支援自己,只有自己再頂一個小時,哪怕一分鐘,也許就有奇蹟生。

    轟轟轟。密集的爆炸在高地下方炸響,亮光大作」卻沒有瞬再消失,因為西南方向的雪谷平坳之處,有一顆明亮的照明彈正在裊裊升起。

    亮光下安。一輛聯邦機甲的身影赫然其中。

    緊接著,在這輛聯邦機甲的左右方向,近三十公里的雪原高地邊緣黑線上,出現了第二輛、第三輛,,十幾輛聯邦機甲依次排開,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然後毫不猶豫地高向戰場裡衝去。

    更後方,不知道有多少台聯邦履帶重裝甲戰車,正在全趕來,引擎沉重的嗡鳴聲匯在一處,直透天穹,竟將轟鳴之聲隱隱傳來。

    憲歷六十九年深冬,馳援青龍山被伏部隊的新十七師一團,在赫雷中校的帶領下,用死板辛苦而有效的拉網方式,終於趕到了戰場,無數機甲與戰車,就像是無數把鋒利的軍刺,保持著漫野的疏網態式,狠狠地向雪原中衝了過去。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4
發表於 2010-6-3 15:20: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曾喜孤寒


    書國遠征軍花了數十年的時間,在星的冰」地帶兄四1丹數密若蛛網的地下工事,工事管線的聯接處則是被挖掘成了空曠的地下基地,這些基地深在岩體之中,加上覆蓋極厚的堅硬冰層,即便是聯邦不惜一切代價從太空起能量主炮攻擊,也可以保證安然無恙。

    去年秋意濃時,聯邦軍方利用國民少女簡水兒勝利演唱會,成功地誘使帝國遠征軍傾巢而出,精確地掌握了幾乎所有帝國冰層基地的方位,在此後的激烈大戰中,絕大部分帝國冰川基地被摧毀,只有極北方的兩三處隱秘基地倖存的保存下來。

    編號為薔薇三的地下基地深處,帝國遠征軍司令安布里中將小終於從昏迷中醒來,此地完備的醫療設備和大劑量的激素注射,保住了這位老人的性命。

    安布里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沉默不語。

    他耗盡心血才保存下來的兩個。整編大隊,居然沒有能夠吃掉聯邦一個團,這真是一個令人感到淡淡悲哀的消息。雙方固然在裝備軍械上有極大的差距,而且忽然到來的重病,對於帝國部隊的指揮也帶來了極壞的影響,可是仗怎麼會打成這樣?

    本應情緒低落或暴燥,這位老將軍有些虛弱的面容上卻沒有流露絲毫,事實上,他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看清楚了帝國遠征軍的結果。只要帝國本土一天不能突破那兩個該死的空間通道,那麼自己這些看似強大的部隊,在源源不斷的聯邦進攻之下,總會有崩潰失敗的一天。

    只是看那一天是早是晚而已。

    安布里表情平靜地拿起床邊的筆記本,掏出陛下輾轉送來的皇家用筆,開始書寫今天的日記,就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那個有一雙漂亮幽藍眼瞳的年輕軍官剛剛死,去,筆鋒在潔白的紙上重重頓挫了一下。

    「帝國與聯邦之間的差距。在於裝備,在於科技,在於經濟。但這並不是不能修正的問題。今次伏擊作戰,能夠將敵方一團困於絕地,有賴天公作美,地砌暴異變,這一點卻恰好證明了我以往的某些猜想。」

    「聯邦人科技領先,裝備先進,而且有那台高效率的中央電腦作為運算核心,他們已經習慣了自動化程度極高的作戰方式,一旦陷入當前局面,他們卻難以改變這種習慣。無法使用帝國樸素甚至有些簡陋的作戰方法,所以在地磁暴環境中,我們的部隊可以熟練地使用老式電碼聯繫,他們那些無法工作的設備和習慣,卻成為一種難以承載的負擔。

    「很不幸,被我方圍困的聯邦集團,屬於青龍山反*政*府軍序列,這支部隊在青龍山裡打了幾十年游擊,很擅長於面對這種低自動作作戰局面。小。

    「如果這次圍困的是聯邦政府軍,或許戰鬥會結束的更快一

    。

    安布里疲憊地喘了幾口氣。然後微佝著身子,繼續自己的書寫。

    「聯邦的主力政府軍,很不適應離開他們的中央電腦進行作戰。這一點在過往的本土保衛戰中。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而我所思考的是,一旦聯邦軍隊再次入侵帝國本土,我方是否應該採取焦土戰略,有意識地將局部戰場轉移到環境惡劣之星球

    帝**官向來有寫日記的習慣,尤其是遠征軍部隊,因為沒有日記,很難開解遠離故土枯燥乏味的軍旅生涯,安布里也是如此,只是今天寫到此處,他的落筆卻顯得凝重了起來。

    思考片刻後,他嚴肅地在日記本中寫道︰「遠征軍敗亡之日不遠,但在我看來,我方本可以再支撐三到五年,也許到那時,軍部方面已經研成功突破空間通道的方法。然而很可惜,皇帝陛下一封亂命,打亂了我部所有部署,大部分冰川下層基地被聯邦定點摧毀或佔領小我部失去戰略縱深,敗亡難免。」

    「我的生命或許即將結束。臨死之前,我之疑惑所在,盡歸陛下那封亂命。懷夫差,雖然有些神經質,但作為一名皇帝,應該不至於瘋到這種程度。那麼,我很想知道1這名叫簡水兒的聯邦女性,究竟與我帝國皇室有何關係?」

    帶著從來沒有宣諸於口,卻像石頭一樣壓在心頭的疑問,安布里緩緩合上日記本,按動了身旁的小鈴。

    幾名留守的帝**官快步走了過來,其中一人快匯報一下戰場上的情況,臉色難看說道︰「敵新十七師,最後兩個團也於昨天凌晨趕至戰場,我部裝備大半破損,彈藥嚴重不足,第一臨時大隊連續後撤,卻始終無法擺脫對方追擊o」

    「因為地磁暴的關係,我們無法對聯邦投入兵力做出精確計算,甚至連估算都做不出來,只知道敵七師應該也在趕來的途中。小,

    這名軍官語氣沉重說道︰「司令,第二整編大隊必須投進去了,不然第一大隊只怕一個人都撤不回來

    這一場伏擊戰,聯邦上下都以為帝國方面只能夠組建一支整編大隊,誰也沒有想到,帝

    「; 軍還藏著最後的本錢。                 聽到七師這兩個字,安布里老將軍臉上的黃斑驟然一亮,想到那位叫杜少卿的聯邦將領,想到這一年來,生在這顆星球上的慘烈攻防,眼楮微微眯起,毫不猶豫說道 ︰「命令第二整編大隊立即回撤,分散進入坑道,不得接應。」

    床畔的幾名軍官面容震驚。他們知道自己的部隊必然失敗,他們就像前線的普通戰士一樣絕不怕死。可是很難接受就這樣放棄苦戰了數日數夜的部隊。

    「敵人既然動了,一定是全軍壓上,只有四北一甚至是五比一的軍力對比,我們這些聯邦的同行,才敢讓自己的王牌師進入地踫暴區。」

    安布里閉上眼楮,心裡芒出一絲老者的不甘失落,在他的計算中,被圍困的既然是青龍山反*政*府軍,聯邦的政府軍想必不肯冒大風險前來支援,他的部隊完全有機會借助聯邦內部的政治問題,一口一口地吃掉這個團,然後再用預備的第二個大隊狠狠敲掉聯邦可能派出以應對政治壓力的雜牌師,可是他沒有料道,聯邦居然沒有放棄這個團,明明他們在聯邦內部已經打了很多年,

    「第二臨時大隊必須馬上撤回來。」他睜開雙眼,冷峻說道︰「讓我們在地下洞中與聯邦人進行最後的血戰吧。

    我很好奇,在這種地方,他們的新式機甲還能夠有什麼用?」

    「告訴所有的部隊,每一名英勇的帝國戰士。我們要守住每一條巷道1每一扇門,哪怕用自己的死亡去換取敵人的死亡,不管是用石頭砸還是拳頭咬,我們必須讓聯邦人每進一步,都要付出無數死人的代

    安布里的聲音蒼老而狠厲︰「告訴他們,為陛下盡忠的時刻到了。」

    冰川雪原西側有連綿不盡的山峰,其中偶有幾座被高空的勁風吹拂掉了雪面,露出下方生硬的黑灰岩面,為這單調的白色世界添了幾絲色彩,雖然同樣是冷色。

    聯邦新十七師全部進入了戰場,本割,已經疲憊不堪的帝國整編大隊頓時崩潰,雖然帝國人依然頑強狠辣地戰鬥著,但兵力與裝備上的巨大差距1讓戰場上的勢態產生了一面到的趨勢。

    地磁暴正在逐漸平息,但電子設備受的干擾還是很大,帝國殘兵分散避入了雪峰之中。新十七師隨後追擊而出,整個作戰區域瞬間擴大了十倍之多,看似平靜的雪原冰峰之中,隨時可能爆小型的遭遇戰。

    打到天昏地暗,守到傷亡慘重的青龍山先遣團,按照聯邦軍令緩慢南撤1脫離了戰區,然而卻有一支小分隊留了下來,此刻正在岩峰下方的雪地上緩慢行走,似乎在撥尋什麼。

    百戰之餘,破爛不堪的白色,機甲,經過初步修復,再次投入戰鬥之中,沉重的機身在雪原上碾壓出深深的痕跡,帶著後面幾輛履帶裝甲車緩慢前行。

    前方忽然傳來了清脆的槍聲,白色,瞬間蹦彈而起,從行進模式轉為作戰模式,兩根粗長的合金機械腿重重落到地面,呼嘯著向前奔去。

    裝甲車上的熊臨泉,在聽到槍聲的瞬間,眉頭猛地皺起。他身邊那些滿臉憂慮的青龍山戰士則是緊張了起來。

    又有一聲別具格調的沉悶槍響。

    「…!」

    熊臨泉震驚無比,抓著身邊的青龍山戰士衣領大聲吼道︰「聽見沒有?是…!」

    三輛裝甲車轟鳴著趕過去時。那場小型戰鬥已經結束,七八名軍服破爛的帝國士兵屍體到伏於地,白色瞅,機甲沉默地站在雪原之上,似乎在認真傾聽著什麼聲音,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的乾淨。除了這些死去的帝國士兵外,熊臨泉和裝甲車上的士兵用心搜尋,找不到絲毫異樣蹤影。

    就在這時,機甲在雪地中的淡淡影子間忽然突起來了一部分,熊臨泉警懼地把槍口對準了那方。

    個瘦削的男人從雪地裡鑽了出來,根本無視熊臨泉的槍口,眯著眼楮看著空中高大的機甲身軀。忽然開口笑著說道︰「給小爺我滾下來,不然我直接斃了你。」

    機甲座艙打開,面容依然有些憔悴的許樂直接跳了下來,沙啞說道︰「就算是比…配硬墨彈,也打不穿,座艙的合金是我訂製加厚的。」

    他走到那個消瘦男子身前。小眼楮極為明亮,說道︰「我以為你死

    施清海微笑說道︰小爺,差點兒死了,不過我知道你死不了。」

    兄弟二人擁抱,用力捶打彼此的後背,縱情大笑,然而連場大戰重病未癒,漫長雪洞枯守單槍踏寒原,都是最虛弱的時刻,被這蘊著情意的幾拳捶的劇烈咳嗽起來,直至咳的眼楮都濕了。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5
發表於 2010-6-3 15:23: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戰場上的煙與爺

    上磁暴與暴風雪似平約定好了一般。同時消失夭蹤。眺麼訃極北端的冰川,將自己壯麗莊穆的真實容顏,展露在人們的面前。幾處星星點點的孤寒黑岩峰側面。點綴著億萬年沉積的冰雪世界,在藍到令人心動的天穹背景中,十分美麗。

    爆炸聲隱隱從遠處傳來。這片高地上的戰鬥已經結束,藏匿於冰雪之中的帝國殘兵頑抗到底,終究也只變成了無數冰冷的屍體,兩台白色,機甲嗡鳴著從戰鬥模式中退出,巨大的金屬身軀緩緩沉降。安靜地看著自己的部隊沉默打掃戰場。

    聯邦出動了兩個全機械化的王牌整編師,還有更多的兵團,在這樣的攻勢之下,帝國遠征軍殘存的力量,即便想用悲壯的自殺式反擊來向皇帝陛下證明自己的忠誠,卻也難以支撐更長的時間,短短七天之內,戰線已經向北方突進了幾百公里的距離。

    最先起進攻的新十七師一團,如今卻拖在了最後方,聯邦指揮部用這種方式來向各支部隊宣告。哪怕你立下再大的戰功,可如果敢不遵守軍隊紀律」就像赫雷中校這般,那麼前方再豐美的果實,指揮部卻偏不給你吃。

    眼前這支負責清剿帝國殘餘的部隊,是一團和青龍山集團的混編隊伍,有些不甘心與惱火地綴著聯邦大部隊的屁股,在冰川雪原間凍些剩飯無味地咀嚼,赫雷團長難以忍受這種鬱悶,一直躲在指揮裝甲車中睡大覺,根本沒有出來。

    白色,機甲座艙門緩緩打開,頭凌亂的許樂揉著眼楮,站在艙門固件上,看了一眼四周的戰場殘景,沉默片刻後,從軍裝裡摸出皺巴巴的淡藍色煙盒,掏出一根乾癟的煙卷塞進唇裡,用抖的燃火機,湊了過去。

    天氣依然十分寒冷,重病初癒的他穿的又是單薄的機師軍裝,所以手有些抖,香煙根本沒有點燃,然而他的唇與肺似乎都被冰川間的寒意凍的麻木了。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用力地吸著,看著眼前自己吐出來的白霧,還以為是噴出來的香煙。

    直到十幾秒後,他才感覺到異樣,尷尬地看了看根本沒有火光的煙頭,然後有些焦慮地現,打火機此時竟也壞了。

    純粹是下意識裡的動作,許樂將手伸入艙內,握住操作桿快地做了幾個動作。

    隨著這個動作,他身下巨大的,機甲動了起來,沉重的合金機械臂伴隨清晰的金屬摩擦聲。快向上翻舉,搧動空中幾抹粉雪,然後就在快要砸到機甲座艙門前十釐米處嘎然而止。

    ,機甲看上去比樹幹還要粗壯的黑色槍管,對準了艙門,對準了他的腦袋。

    雪地裡的戰士們抬頭望去,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因為看上去,站在高大機甲中的那名機師似乎是想要自殺。當然。沒有人相信這名名機師會自殺,所以很好奇他究竟想做些什麼。

    許樂很自然地叼著煙卷,向面前的空氣裡漆了過去,那裡是一根粗壯而恐怖的槍管。

    機械臂前端的特製分離態達林機炮,剛剛停止射擊旋轉。看上去平靜如常,泛射著淡淡的金屬光澤,實際上溫度高的可怕。

    嗤的一聲輕響,煙卷與槍管處的金屬岡一接觸,便燃了起來。

    許樂眯著眼楮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覺非常愉快。

    用巨大的機甲武器點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用戰艦主炮炸魚。四面八方的聯邦士兵看著這一幕,心裡湧起複雜而又敬畏的情緒,這幕看似玄意扮酷的畫面,需要這名機師擁有怎樣精確的微操作能力?如果他操控稍有差池,那根滾燙如烙鐵的粗大槍管,只怕會馬上要了他的命。

    「影帝,給冉掩我也點一下

    施清海在地面上大聲喊道,臉上毫不遮掩地掛著嘲諷神情,在他看來,許樂這小子越來越喜歡沉默裝酷,不知道是受了杜少卿的刺激,而是那位國民少女的黃陶。實在是更像一名演員,令人惱火。

    聽到他的話,有些反應極快的青龍山官兵哈哈笑出聲來,而新十七師的戰士們則是對施清海怒目而視。作為新十七師的王牌或者說是最新一代的開山招牌,許樂在普通官兵心中地位極高。

    許樂卻只是笑了笑,坐在了艙門連接處,右手握住操作桿搖了兩下。

    呼嘯聲中,,沉重的機械臂凜冽破空而下,似小山壓頂一般,向施清海」穴頂壓了下安。那片陰影瞬間放大。然後不再變 小

    恐怖巨大的槍管,在施清海面前幾釐米前戛然而止

    施清海表情有些僵硬,叼著煙卷的嘴唇抖了抖。即便是生猛如他,也被這一幕震的有些心神微動。片刻後,他低下頭點燃了唇間的煙卷,深吸一口後用手指掐著過濾嘴,對著上面大聲吼道︰「想把小爺嚇垮,門都沒有。」

    數米高的空中,許樂坐在艙門邊緣,穿著防滑軍靴的兩隻腳在微風中輕輕彈踢,臉上儘是開心的笑容,那口整齊的白牙在沒有溫度的陽光下,顯得那樣刺眼,就如同一個心思乾淨簡單的孩子。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那台白色的,機甲艙門也打開了,白玉蘭一腳踩在堅固的艙門之上。從煙盒裡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唇上,然後望著那邊笑了笑。

    兩台機甲下方正在清理戰場的聯邦士兵們,此時也都興奮地擠了過來,紛紛從懷裡掏出香煙,然後滿臉期盼地抬頭望天。

    看著這一幕,許樂的笑容瞬間消失,就像赫雷那樣回身躲進了座艙,任憑艙外千呼萬喚亦不肯再次冒頭。

    在此後的清剿作戰中。許樂和施清海這一對很久未見的生死兄弟,終於有機會長時間的並肩作戰。那種與生俱來,陽光中隔鐵門遞煙而開端的默契,再次出現。

    接受了聯邦正規軍校教育和青龍山特工培的施公子,向聯邦軍官們展示他優秀而驕傲的一面。無論是繁複的戰術推演,還是具體的作戰計劃安排,他都能夠輕而易舉地通過小小的筆記本和電子地圖上的專業再格線,給出最好的答案。

    許樂則是率領著裝備優良的部隊,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池完成那些具體的作戰任務,甚至往往戰場相隔遙遠時,他也能事先出現在施清海需要他出現的地方。執行力強悍到令人無話可講。

    個是新十七師的技術總監,又是赫雷團長尊敬的教官。對部隊的指揮有相當大的言權。一個是帕布爾總統和南水領袖共同挑選的聯絡官,青龍山部隊的軍事長官也極為重視他的意見。混編在一起的雙方部隊,因為這兩個人的存在,漸漸習慣了一起戰鬥的感覺,在過去數十年間勢不兩立,染著彼此鮮血的政府軍和反* 政*府軍,竟然配合的越來越熟練,而起始的那些敵意與冷漠,也在不知不覺中減少了很多。

    「去年在基地裡,有人提到過杜少卿師長是三一協會的會員,當時老闆說他認識兩名三一協會的傢伙,一個在當秘書,一個,,在坐牢。當時你們幾個有些不以為然,覺得老闆是在說笑話

    雪地火堆之旁,白玉蘭輕聲細語地身邊的戰友們說道︰「當秘書的那個人,是在替七大家中某個家族主持具體事務,能夠隨意出入總統府的角色。而這位施公子就是其中坐牢的那個」現在你們總該相信了,他被特赦的那天,大熊你也在憲章廣場上

    「嗯。」熊臨泉抱著槍械,搖頭感慨說道︰「夠資格進入三一協會的傢伙,果然了不得。他應該是和頭兒一起被關進軍事監獄的。有些小道消息說,當年麥德林議員在被刺殺,就是他和頭兒一起幹的」說實話,我現在最疑惑的是。他究竟從哪裡搞到的這把旺

    「你就沒想那把大槍了。聽說是總統閣下特批的,你見過總統嗎?。蘭曉龍望著感慨中的熊臨泉嘲諷說道。

    「當然見過,上次陪頭兒去官邸吃晚宴,總統專門到休息室看過我們,你忘了?」熊臨泉惱怒地反駁道。

    蘭曉龍不理他,眼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槍打的比你準,近身戰比老白猛,電控水平不比顧惜風差,甚至戰地急救的本事都比東子還要生猛,開車還比劉佼厲害,在軍校裡的成績比我還高

    「我以前總覺得許樂這個傢伙,就已經猛的有些離譜。像個妖怪,結果現在卻忽然現身邊又多了一個全能怪物,如果這樣的人再多幾個,咱們還怎麼混?。

    蘭曉龍難得沒有尖酸刻薄,感慨說道︰「這位小爺確實有資格當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6
發表於 2010-6-3 15:24: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失落的環節


    他偶爾會來一瓶文俊布蘭邊憲藏三號,對於橡木珍珠紅更是情有獨鍾,最愛卻一直是琥珀色的青手烈釀,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聯邦最昂貴奢磣的酒類。

    許樂還是梨花大學小門房時,就很清楚他這個最大的癖好,曾經深切地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將聯邦調查局的工資和青龍山四科的秘密經費,都花在了買酒上。

    「不錯,很夠勁兒。」施清海拿起軍用水壺灌了一口廉價的雙蒸谷白,秀美的眉毛微微一挑,說道︰「在這冰天雪地裡,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說起來。聯邦政府還真不是玩意兒,無論是後勤還是裝備上,都搞這種差別待遇。」

    「這是赫雷送過來的私藏,可不是國防部的標準配備。」坐在他身邊的許樂搖頭說道︰「我本以為你現在的怨氣會小很多。」

    「可你無法否認這種差別的存在。「施清海眼神略顯迷離,指著營地四周的裝甲車嘲笑說道︰「看看我們部隊的裝備,再看看你們的裝備,像不像王子與乞丐間的差別。」

    許樂默然無語。去年青龍山部隊改編進入西林前線後,他親眼見過很多事情,知道施清海說的並不是假話,可是不知為何,總忍不住想反駁或是解釋兩句。

    因為施清海與張小萌的緣故,因為聯邦中央電腦告訴他的那個事實 大叔就是青龍山的精神旗幟喬治卡林,許樂對青龍山裡的人們,一向保有某種親切的感受。他理解欣賞同情這些人的努力,在菊花夜市裡曾將這種親切付諸實踐,但又因為麥德林、南明秀這些人的存在,他內心深處又對青龍山保有一些警惕與不安。

    「情況應該會逐漸好轉,聯邦要實現真正的大和解,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事情。」他輕聲說道。

    施清海微諷說道︰「我對聯邦前途從來不像你這麼樂觀。那些陳腐的政客。那些世家。到現在還是恨不得青龍山的人全部死光。這次先遣團被伏擊小一開始就只有你這蠢貨帶著兩台機甲來當英雄、再次上演送死的戲碼小政府軍其他的部隊卻是按兵不動,你應該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許樂沉默思考片刻後說道︰「我認為陰謀論沒有必要,如果政府真的是想借帝國人的手,將青龍山的武裝力量消磨乾淨,有更多直接的手法,而且我們師和鐵七師最後還是趕了過來。」

    「直接就意味著有把柄被抓。

    施清海的目光穿過火堆,望向遠方寧靜的夜中雪原,說道︰「那些人還是有些忌憚輿論的力量,而且我這個聯絡官看見的東西,總有渠通能夠反應上去。」

    「你是總統閣下親自任命的聯絡官,既然想著反應上去,說明你對他還是信任的。聯邦政府裡,像帕布爾先生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你總該有些信心。」

    「信心?聯邦的體制早已變成七大家與政客們聯姻的畸形產物,腐爛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帕布爾是這麼多年來難得的一個另類,但他改變不了太多的事情。」

    「我對政治不是很懂,但聽過利孝通的解釋,金融合算法是政府很厲害的一次出擊,偏生這種動搖七大家根基的法案,居然能夠在議會裡通過。這說明總統先生並不是只會演講的鼓動家,而且也是一位很有政治智慧與權術手段的實幹家。而且你不要忘記,他與莫愁後山那位夫人是合作夥伴關係。有邸家在幕後的影響力,他能夠做的事情可以更多一些。」

    「問題是夥伴都是可以被拋棄的。現在軍方和民眾支持他,又處在與帝國戰爭的緊要關頭。他才能夠藉著這種大勢強行推行自己的改革,可你想過沒有,如果聯邦軍方也被侵蝕,他能怎麼辦?」

    施清海目光微垂。嘲弄之意十足說道︰「至於所謂民意,更是世界上最容易被**的事情。上次總統大選,麥德林專案,那麼多上街的學生,燃燒的標語和路障。你我二人難道還沒有看清楚?」

    許樂再次沉默無語。

    兩年前他們二人並肩殺入環山四州和平基金會大樓,如今在某些方面卻有了很不一樣的看法。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是聯邦政府軍最年輕的中校,一個是反*政*府軍的優秀成員,身處的位置,看待事物的角度總會有些不一樣。

    最關鍵的是,許樂總願意往陽光燦爛的那方面去等待將來,而習慣潛於深海底下的施公子。骨子裡則異常謹慎 就如同青龍山那位傳奇情報領袖說的那樣。最優秀的間諜,必然是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施清海看著身旁情緒低落的他,忽然大聲笑道︰「好在這不是一幕狗血流的電影,不然我們將來一定會變成兩個因為理念不合而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軍官兄弟,最後拔槍相對,虎目含淚,摳動扳機小痛不欲生,愚蠢異常,一塌糊塗

    聳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這是不刀沉明我們兩個沒有什麼真正的信仰。 「崇高行為的目的應該是人本身。如果為了達到目的,而把人當成這種手段,那麼這種行為便無法稱之為崇高。所謂信仰也是如此,但幾集要犧牲美好的情感才能守護的信仰,沒有也罷。自己可以犧牲,但情感涉及他人,則不能犧牲。」施清海回答道。

    許樂若有所感,若有所思。若有所憶,說道︰「差不多的話,我在臨海鐵塔上對張小萌說過,只是沒有你第一句話總結的這麼清

    。

    「這是喬治卡林的原話,我當年在邊妾受特的時候。最痛苦的就是背頌聖喬治語錄。」施清海微笑著說道。

    許樂笑了起來。心想大叔好像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展現過哲學家的一面。

    他自幼生活在並不真正荒蕪,卻格外封閉沉悶的東林大區,沒有接受過正統教育,人生觀中那些正面陽光的部分,如果能稱之為道德的話,也與書本無關,與教育無關,只是一種樸素簡單的。傳承自億萬東林礦工男人的簡單判斷。

    在冷清的鐘樓街上、充滿了弱肉強食的孤兒江湖中,他偏生自然生成了這般性情,不得不說是很奇妙的事情。那位大叔只會教他修電器,用最大的優惠折算嫖資,絕對不會從理性教育的角度去影響他,反而是逃離東林,進入梨花大學後,他踫到身邊這位流氓公子哥,某些思考才漸漸清晰。

    「你的那封信。一直收在望都公寓裡,時不時我會拿出來讀一遍,每讀一遍,都會覺得有所收益。」許樂望著施清海認真說道,他一直認為這位好友,是自己某些方面的老師。

    施清海微微一怔。打了個酒嗝後,自嘲說道︰「那時候老師被出賣,自己被揭穿間諜的身份,覺得人世間無一人可信任,很有些惶恐之感,偏生不甘心。所以難得也文學青年了一把」好好收著吧,將來我老了時再看看,回憶一下年輕時的熱血,應該也挺樂的。」

    許樂笑了笑,不期然想起在落日州紅油食肆裡與西林老虎的一夜長談,神情微凝,將那些談話的內容說了一遍,以尋求最好友人的幫

    。 「軍人幹政?聯邦有憲章,應該很難做到。」施清海的眼楮眯了起來,酒意雖濃卻又異常慎重,說道︰「不過往深處想。第一憲章的條條框框,讓憲章電腦必須處於服務者的角色,這就給了人們**憲章的便利條件,甚至逐漸變成了上層權貴的工具,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其實這幾年,我的心裡一直有個疑問。」

    施清海拿起軍用水壺,灌了一大口烈酒,停頓很長時間之後,開口說道︰「臨海州體育館暗殺,我和老師被出賣栽髒,看上去是麥德林起意構織,國防部副部長楊勁松和二軍區的少壯派軍官們具體執行。這是我們兩個人親手調查出來的結果,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聽到這句話。許樂的眼楮微微眯起。

    臨海州那場針對部之源的暗殺,施清海和他老師被組織出賣,直接影響了他們兩個人的人生。因為某種執念。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對這起事件幕後主使者的調查,哪怕與整個聯邦為敵,也勇往直前,堅默查詢,直至最後在大樓中殺死麥德林」然而此刻施清海卻另有意

    。

    「差了一個環節。」

    施清海將盛酒的水壺放到腳邊,對許樂豎起一根手指,說道︰「麥德林和楊勁松之間。差了一個環節,那個環節裡有一個棕紅色頭的聯邦現役軍官,這個人應該不是雙方的人,卻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很可惜。我一直沒有找出他是誰。」

    許樂低頭沉默很久後說道︰「現役軍官不能染,那應該是偽裝,很難從這方面找到線索。」

    「我只有這一個線索,麥德林手下那個黑手套也不知道這名軍官更多的東西。可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將來這個人就會因為偽裝的頭,落在我的手裡,到時候我會送他一副更好的假。」

    施清海微笑著說道。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7
發表於 2010-6-3 15:25: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六章 誰能令我無視流凌?

   
    廣寒的極北雪原點落天空甲的大陽米線沒有任佩雙,似是假的。夜晚營房內假意生起的火堆,熱氣都被低溫凝住般全無暖意,也似是假的,許樂將脖子上那條赫雷私下送來的白狐皮系的緊了些,拿起身邊的軍用水壺灌了一大口烈酒,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和施清海一樣,用不同的方式進行著自己的娶持,卻不是那種爛好人般的性格,如今知道有那些野心家,正隱藏在聯邦之中窺視自己,或是圖謀更大,日後若能將這些人物挖出來,必定不會客氣。

    寒冷的夜晚,因為那些不知道具體貌相和來歷的敵人,而顯得有些壓抑。就在此時,已然醉眼迷離更顯魅惑的施清海,忽然向這邊靠了靠,似乎準備說些什麼話。左手卻悄無聲息地伸到他屁股下,猛地抽出那把椅子。

    許樂沒有倒下,他拿著軍用水壺,保持著身體懸空的馬步姿式,愕然看了施清海一眼,搖頭感慨說道︰「你還是喜歡玩這種幼稚的游

    。

    從梨花大學鐵門內外一根煙起,他們兩個人已經認識近四隻,從開始的時候,施清海就最喜歡時不時偷襲許樂身體下的坐椅。就像是一個成績過於優秀的小學生。因為課堂間的無聊,而願意逗弄一個性格開朗可喜的同學。

    「可你依然如此無趣,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忘記鍛鍊自己,哪怕我們正在進行喝酒這樣有意思的活動

    施清海又打了一個酒嗝。用同情氣憤兼有之的目光望著他空無一物的身下,搖頭說道︰「你知道馬步這個詞是怎麼來的?這是前皇朝權貴們不顧憲章精神,擅自私蓄野馬後,大腿被磨皮的醜陋姿式,滿是奢華溢油皮的味道,和你可截然不同。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是這麼拚命,何必呢?。

    「不努力提高自己,很容易死,沒上戰場前我就知道這個道理,上了戰場,才現這是真理。」許樂站起身將椅子拖回臀下。放鬆地實在坐下,笑著說道︰ 「我想你當年在聯邦調查局和四科裡受的練,也不會比我輕鬆。」

    「但我不會因此把自己的人生弄成機器一樣枯燥乏味。」施清海嘲諷說道︰「再說現在政府一直要把你打造成戰鬥英雄偶像人物,只要你自己不經常愚蠢瘋狂地熱血衝動,危險絕對不會主動找到你的身

    。

    說到此處,他眉頭微皺,認真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費城李家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答案涉及到很多事情。涉及到許樂的真實過去,聯邦逃犯的身份,甚至是頸後那塊偽裝芯片,然而他沒有任何猶豫,輕聲說道︰「軍神老爺子的親弟弟,是我的老師。」

    施清海沉默了很久,喝了一大口酒,感慨說道︰「嗯,果然是裙帶關係,不過你不是李匹夫的私生子,這讓我能接受一些

    他接著微笑說道︰「雖然可能不需要交待,但我還是要說一聲,我會保密的

    許樂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想以後是不是要找機會,把自己更多的秘密說集來。嚇嚇這傢伙?

    朋友分成很多種,酒肉朋友可以有精神共鳴,白頭之交也可能瞬間背離,他和施清海則是共過生死,換過生死,有深刻入合金般堅硬的互相信任,彼此之間並不需要保留太多秘密。

    「有費城李家當靠山,只要那位老爺子一天不死,你在聯邦裡就沒有人敢惹。」施清海若有所思,望著柚警告說道︰「但你不能太過信任這種關係,做出不正確的判斷。」

    聯邦軍神毫無疑問是宇雷間最了不起的大人物,除了驚世駭俗的軍事才能之外,這位老人的政治智慧也深不可測,但他最為億萬公民所狂熱崇拜敬仰的一點,卻是他為了守護聯邦可以犧牲一切的操守。

    許樂很明白這個道理 李匹夫如今看重自己,栽培自己,除了補償封余大叔的心理之外。有很大程度是為了聯邦考慮。老爺子非常希望他將來能夠像自己一樣,做為一根燃料,為聯邦繼續燃燒下去,如果沒有了這個前提,一切欣賞栽培都會變為泡影。

    就如同上次生在落日州的暗殺事件,許樂曾經認真地想過,如果自己被那兩名百慕大的殺手殺死,軍神李匹夫有沒有可能替自己出頭報仇?想來想去,他不得不有些不爽地推算出,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老爺子絕對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而對七大家出手,因為那樣會直接沖毀聯邦存續的根基。

    看著沉默的許樂,施清海知道他心裡自有打算,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藉著漸入大腦的酒意。輕輕蕩著軍用水壺裡不多的烈酒,輕輕地

    二十七杯酒唱至第三杯酒時,許樂的聲音也輕輕跟著合了進來,然後一路陪伴至結尾,如同過往在臨海州酒吧裡無數個夜晚那般。

    慣常醉中的施清海,唱至最舟一杯酒想起父親時小便會沉默不語很久,滿飲一杯烈酒,以作祭奠,或是縱情嚎啕大哭一場。

    許樂知道那個讓施清海毅然投身青龍山反*政*府軍的悲傷故事,所以此時現他一曲唱完並未結束,而是再次從頭,不免有些意外。

    施清海略顯沙啞卻磁性迷人的嗓音,唱到了姑娘那一句,便開始像復古唱片跳針一般,開始了令人頭痛的重複。

    「第六杯酒,石徑彎彎,盡頭有位姑娘。石徑盡頭有位姑娘!姑娘姑娘!那是我的小小姑娘!這些都是我的姑娘!我只要我的姑叭,」

    許樂敏銳地聽出這段二人自編繃司裡的小變化,眼楮漸漸眯起,盯著施清海似笑非笑說道︰「如果是一個姑娘。難道是部郁?」

    施清海醉眼如星,挑眉說道︰「那又如何?小爺上前線前,連續在西山大院門口彈了三天古琴,以情挑之。從臨海回來度假的她,從牆內贈我以手帕,內裹石塊,情意何其沉甸?。

    許樂一怔,一幅花花公子站在聯邦軍隊大院門口以欠扁的姿式騷擾部長千金的畫面」瞬間在大腦中成形,不由微驚問道︰「你是認真的?我可警告你,郁子這丫頭可不像表面那麼冷酷傲氣,她真要動了情,可就是個死心眼。」

    「郁子?」施清海皺著眉頭,不屑說道︰「我可不是南明秀,她是我的女人。她要找什麼樣的男人,可不需要經過你同意

    「話可不能這麼說。」許樂聳聳肩說道︰「在法律意義上,我是她兒子的父親,作為監護人,為了兒童的合法權益,我有權利對她的交往對象提出異議

    施清海愣住了,深深地吐了一口酒氣,罵了一句髒話。

    片刻後他英俊的面容上重新浮現迷人的微笑,說道︰「其實這一年,我和她一直有通信。最開始的時候,她回的極少,而且基本是像個漂亮的潑婦,現在雖然還是回的少,但卻像個漂亮的溫和小娘們兒了

    「居然背著我偷情,真是好一對姦夫淫婦。」

    許樂一本正經地說道,心情卻是異常愉悅高興。當年他是自私地想為以為必死的施公子留個血脈,更重要的是不想讓無辜的小生命就此隕落。而眼下似乎卻有一個童話般的結局將要產生,與部郁在望都公寓裡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天,早已有了家人般的感受,也很希望她能有個極好的感情歸宿,施清海若是不再風流,自然是最頂尖的男子。

    「你是怎麼想通的?」他好奇問道。

    「我不感謝你,但確實是因為你講的那些故事,讓我喜歡上了這樣一個脆爽冷厲性格的女人,最關鍵的是。她長的確實很漂亮。小。

    施清海表情平靜地回答道︰「我以前在中學時,最喜歡的是天文地理方面的東西,知道宇宙長存而人命短暫。所以日後在男女方面看的極淡。只愛盡歡,而不喜歡承諾廝守

    「但現在才明白,生命和宇雷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對待看待。就像這顆星球上無比壯觀的流凌,三千年才會出現一次,下一次流凌要等到三百七十一年之後,我這輩子是怎樣都看不到了。既然如此,我這輩子應該去看一些相對長久,值得擁有的存在。」

    許樂此時的思緒忽然間飄了起來,說道︰「天文地理,部之源對探索宇宙也有極大的興趣,在我看來小你和他應該能成為好朋友

    施清海說道︰「在我看來,我很願意讓這位太子爺去死

    施公子在雪夜中感慨流凌難得一見時,星球大氣層外的戰艦上,聯邦中央電腦的駐留程序,正在進行著相關的計算。喲行星上深入岩體地道。遍佈每處土地的探測元件,忠實地記錄各種波動,傳回戰艦,就像是一張極大的蜘妹網,敏銳地感受四周的動靜,然後判斷出真實的情況。

    地磁暴突異常,越來越密集的岩體變形。聯邦中央電腦正在計算或者說推算這顆星球內部生的異動,這需要無數龐雜的數據和高運算能力。即便是看似萬能的它,也顯得有些吃力。

    終於在某一刻,它得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結論︰星壯麗卻又格外恐怖的流凌,似乎要提前三百多年到來。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508
發表於 2010-6-3 15:28: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七章 緊急撤退


    許樂從噩夢中醒然來的陣心酸。沉默地坐在床遴雙…六

    不知道是十幾天前與施清海雪夜拼酒謀一醉後,體內某些腺體逆流的消化液就像是男人間的情誼一般熱烈而又傷害狠狠灼傷了胃及胃上上學術名詞的口。還是因為三天前商秋已經完成了,測試任務,此時正在回遙遠都星圈的路上,他卻還記得好些清晨,她穿著雪小巧的靴站在厚厚的雪地像一只貪玩的野貓,每走一步便會向後蹬一下腿,十分可愛的畫面小從而被這種情緒隱隱郁結了心。

    便在此時,他的腦海中出現了聯邦中央電腦主動聯系的請求一自那夜提出關于**方面的要求後,老東西便幽怨地開始了被冷落的日子,但凡要與他閑聊,總要提前敲敲虛無中並不存在的門。

    接通請求之後小許樂看著左眼瞳中那些簡潔明了的文字,虛擬出來的三維畫面,冷汗瞬間從後背冒了出來,把青色的軍裝背心染的如墨一般沉重,此時才明白,原來夢中那些恐怖的場景,原來是真的,是老東西走後門在呼喚他。

    來不及責問憲章電腦為什麼不經自己同意便進入自己的夢境,許樂表情沉郁地匆匆起身。胡亂披了一件外套,便沖出了房間。他頂著嚴寒跑到施清海的門口。一腳把門踹開,快地說了幾句,然後又沖向了團部的所在地小毫不猶豫地按動了團部里的緊急集合按扭。

    瞬間,尖銳刺耳的警報聲穿透黑沉的夜色與淡淡幾片雪花,傳遍了整座軍營,無論是新十七師一團的官兵還是青龍山部隊的戰士,紛紛驚醒,雖然心中極為不解,卻沒有任何人敢問生了什麼,沉默而快地穿好軍裝與裝備,向團部前方的雪原地區跑步前進。

    赫雷戴好軍帽,手槍準確地插進槍袋,望著許樂說道︰“教官,如果這只是一次演習。我想我們很難對這些被吵醒的家伙們交

    。

    在這些天里,聯邦地面部隊一直在試圖摧毀帝國遠征軍最後的殘余。然而帝**人憑著臨死絕望瘋狂的情緒,借助著經營數十年的冰川巷道基地,在那位安布里老將軍狠辣甚至可以說自殘式的指揮下,竟是寸步不讓,用盡了一切戰斗手段甚至動用了原始而殘忍的人體炸彈戰

    最後的戰爭打的血腥異常,在七百平公里的冰川戰區,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佔據了絕對戰略優勢的聯邦部隊,在帝國人的瘋狂阻擊下,竟打的有些膽寒。就在十日之前,就連杜少卿也被迫讓鐵七師放緩了清剿巷道的步伐。

    不過這與十七師一團和那只沒有正式番號的青龍山部隊無關,他們一直沒有進入激烈的戰場中腹,而且時至今日,帝國遠征軍就算是神仙,也無法變出任何部隊突破前方的包圍圈,殺到他們的營地,所以今天夜里的緊急集合聲,讓很多人都有些想不明白,究竟生了什麼。

    “二級權限絕密,很抱歉,我不能向你透露什麼,相信正式的命令過不久就會下來,緊急集合是想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

    許樂耳中傳來四面八方急促密集的腳步聲和工程機甲的沉重機械聲,沉默稍許後,對赫雷認真說道。

    緊急集合的軍令只能由部隊最高長官下達,他先前的舉動雖然不是越級,卻也嚴重違返了部隊紀律。但赫雷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尤其是看到他臉上那抹少見的凝重之色,大腦已經開始快轉動起來,警慢著將要生的大事。

    當年許樂舍卻榮華富貴,單獨面對整個聯邦上層社會時,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然而憲章電腦今夜給他的消息,卻讓他緊張不安起來,因為這一次他們要面對的是最偉大也是最無情、從來不因為人類的喜怒而改變行事方式的大自然。

    雪谷中十七師一團及青龍山部隊響起緊急集合命令的同時,遙遠的都星圈引星球特區外郊一條中途斷絕的道路盡頭,某幢被聯邦民眾視為聖地般的建築內部。也同時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

    憲章局崔聚冬網網泡好上班後的第一杯花茶,此時卻沒有任何心情去品嘗黃雅菊的清香。他收回啟動警報的手指,望著巨幅光幕上的推算結果,忍不住搖了搖頭,心想此生能有機會看見宇宙間最壯觀的景象,真可稱得上是有幸,只是不知道那顆星球上的聯邦戰士們,有沒有時間全部撤離,此剪只有寄望老東西的推算結果不要有太大的偏差。

    憲章電腦的警報馬上被通傳到總統官邸,正在與第一夫人共進早餐的帕布爾閣下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馬上詢問身邊的布林主任︰“我們的戰士能不能撤出來?。

    “按照過往的觀察結果,喲上的流凌啟動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剛才國防部已經做出決定,將加里走廊那邊的聯邦艦隊和強烈1臼星系的戰斗艦隊全部調過去。再加上西林行政主星的備用運輸力量。部隊的撤離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年輕的布林主任平穩而漆晰準確地回答道,略頓了頓後繼續說道︰“現存需要考慮的是的面部隊撤回空降基地消耗的時間。帝國遠牲坪凌後的殘余力量。會不會不惜一切代價進行阻擊。拖延部叭剛激退度。

    還有就是”畢竟這是聯邦觀察喲流凌現象九次以來,該行星第一次出現流凌提前的現象,而且這一次提拼了三百多年。”

    “稍後聯邦科學院會就此展開一次學術討論會,”

    “我關心的並不是這些帕布爾總統對著表情緊張的妻子寬慰一笑,轉頭冷峻說道︰“我只關心後果,我們的戰士一個都不能死在那些該死的冰水之中。告訴國防部,如果帝國人真的試圖拖延部隊後撤,讓艦隊動用主炮直接射擊,把這些帝國兔子全部趕回冰洞里去。”

    布林主任微微一怔,下意識里反對道︰“可是時間還比較充裕,就算帝國人明白生了什麼,他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阻止我們撤退。戰艦主炮直接射擊的效果並不是太好,而且耗能太過嚴重,聯邦今年的星際能量配額事實上已經額了百分之七十。”

    “能夠讓那些小伙子光榮而安全地回來,比能量配額這種事情重要的多。”帕布爾總統用渾厚而堅定的聲音說道︰“請替我約一下部夫人,關于能量配額的事情,政府需要她的幫助。”

    國防部大樓中。

    戴著眼鏡的部應星仔細地審看了一遍憲章局送過來的報告,听著焦秘書傳達的總統指示,略顯疲倦的臉頰上閃過一絲微笑,說道︰“按照總統先生的意見,馬上擬定撤退計劃,請鐘司令定奪,我相信,他也一定很喜歡大自然賜給聯邦的這個最好禮物。小

    西林主星聯邦司令部大樓中。

    鐘瘦虎用兩根手指不停地揉弄著花白的眉毛,看著網網抵達自己手頭的全部文件,長久沉默不語,最後才泛出一絲情緒復雜的笑容。

    他馬上將要再次趕赴前線,直接指揮聯邦部隊最後一波進攻,他有足夠的驕傲自信,勝利軍事行動必將成功,然而與強力及1臼上的情況不同,喲行星上的帝國部隊最少,但那個叫安布里的敵方將軍卻硬生生把仗打到了這種程度,即便是他去親自坐鎮,也不敢輕言在必勝之勢下,能夠少死幾名聯邦戰士。

    “這真是個大驚喜。”

    在凌晨時分,十七師一團果然接到了來自指揮部的緊急命令,這份由易副司令親自電子簽名的軍令,要求地面所有參戰部隊馬上撤離北極冰川地區,各部隊之間互相協作呼應,一方面保持對帝國人的壓迫感,另一方面必須以最快的度撤退至預定地點。

    命令的言辭非常冷峻激烈,不允許任何參戰部隊提了任何異議,于是在短短的三個小時之內,正在冰坑巷道黑夜或白晝間努力按尋帝國人蹤跡,拼命冒死進攻的聯邦部隊,紛紛開始快而並不慌亂地脫離戰斗區域,化作了無數黑色的線條,在雪原之上向南歸去。

    許樂所在的十七師一團和那支幸運的青龍山部隊,因為某今後門的緣故,最早做好了撤退準備,甚至在指揮部命令到達之前。他已經逼著赫雷下令,讓混編部隊強行南下了三十公里。

    “究竟出了什麼事?”

    赫雷神情復雜地坐在指揮車中,看著光幕上的命令細則,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聯邦是準備布置新的戰爭計劃”像他這樣的高級軍官就算不知道戰略意圖,但肯定也會被吹吹風,猜到一些細節上的問題,絕對不會像今夜這般,撤退的莫名其妙,糊涂的厲害。

    有他這種疑問的聯邦官兵還有很多,各支參戰部隊的軍官和戰士們,眼看著在付出無數犧牲和鮮血的代價下,帝國殘兵已被壓制的奄奄一息,隨時可能崩潰,結果卻被上級一聲令平,便要急行軍南撤,遠離勝利的曙光,實在是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為了防止恐慌情緒在部隊中蔓延,聯邦上層將這個消息嚴密地控制在極小、範圍之中,地面部隊中只有不出五個將軍級別的人才知道內情,聯邦中第一個知道此事的許樂,理解並且贊同指揮部的這種做法,只是面對著四周人們疑惑不解的目光,覺得壓力有些大。
>>----膝蓋---->

Rank: 3Rank: 3

狀態︰ 離線
509
發表於 2010-6-15 13:53: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欲渡,冰塞川 貓膩

  鄰近西海畔的一座高緯度火山,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開始猛烈地噴發,四周積存了億萬年的冰川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火山方圓數百平方公里之內的冰雪混著融漿,向著低窪處蔓延。

  融漿所過之處,本來就寸草不生的雪原之上,更是被塗抹得一塌糊塗,熾熱紅火的巖獎與寒冷的冰塊親密接觸著,發出嗤嗤燒烤的聲音,水蒸氣帶著黑灰,瘋狂地向著天空噴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場高達九級的強烈地震,幸虧此次地震震源極深,傳至地表後的烈度有了非常大的衰竭,而且這顆戰鬥了數十年的星球表面,除了行走在曠野間的軍車機甲外,沒有太多的人工建築,所以並未造成太多的人員損失。

  火山爆發與地震的到來,只是自然界向這顆星球上忙於戰鬥的雙方發出的善意警告,5460北半球的整體溫度開始慢慢升高,就在這種令人駭異的天象之中,聯邦地面部隊總計七個整編師,高速向南方撤移。

  K22冰峰畔,有一支駐守巷道的帝國小型部隊,最先發現了敵人的異動,早已習慣了日夜不眠不休戰鬥的他們,愕然發現長達四個小時的時間中,雖然聯邦的炮彈還在不停轟炸,可那些難纏的聯邦部隊,卻再也沒有攻上來過。

  那名連長沉默思考了很久,用手重重地捶打了一下耐寒水泥工事牆壁,提著機槍向巷道外爬去,污泥混在破損的軍裝上,粘體陰寒,讓他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戰地四周安靜得有些可怕。

  艱難地攀爬過巷道口用來阻截聯邦子彈的厚重冰塊,這名連長用槍枝拉著地面站了起來。他看著面前空曠無比的雪原、對面悄無聲息的聯邦軍營,吃驚得不知如何言語。

  聯邦人撤走了?

  被連日來的慘烈戰鬥和被拋棄的絕望感壓搾的快要發瘋的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確認了這個事實,他抓了一把雪用力地搓揉著滿是泥土的臉,直到將鐵青的鬍鬚根部擦的將要流血,才凍得清醒了過來,滿臉狂喜地轉身跑進巷道,用沙啞的聲音大聲吼道:「聯邦人撤了!聯邦人撤了!」

  工事深處的帝國士兵們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地互相看了很久,才相信了連長的說法,艱難地攙扶著彼此站了起來,縱情大聲地歡笑哭泣,捶打著彼此,擁抱著彼此。

  巷道裡的死裡逃生的幸運歡慶聲並沒有持續很久,人們的歡笑聲漸漸小了起來,因為他們隱隱聽到一個從來沒有聽到的奇怪聲音,正從巷道最深處的黑暗裡傳來。

  那名連長側耳聽了片刻,忽然臉色劇變,一把抓起身邊的槍械,向著地底深處的巷道邊門衝去,大聲吼道:「準備戰鬥!」

  巷道深處隱隱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極為沉重有力,開始極遠並不清晰,然而在很短的時間內,便變得如戰鼓般洪亮。

  帝國士兵們臥倒在地,緊張而又凶殘地盯著幽黑一片的巷道下口,他們不知道這些恐怖的聲音是什麼,下意識裡以為是聯邦人的新型機甲武器,只有沉重的合金裝備,才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如此似乎才能解釋冰川對面聯邦軍隊的忽然撤離。

  來的不是能夠深入冰川內部的聯邦新型機甲,而是比機甲群更恐怖的存在。

  守在最前後的帝國連長聽著如雷聲般的巨響,眼瞳猛縮,憑著一絲幽暗的光絆,看清楚究竟是什麼後,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起來,只是他根本來不及轉身,也來不及呼喊,便被狠狠地擊打到了牆壁上,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

  成千上萬噸的寒水攜裹著沉重而又尖利的冰凌,在冰川頂部及裂縫處匯積,順著大自然造就的地下河道,以極快的速度在冰川內部肆虐,然後終於進入帝國人修了數十年的地下坑道網絡,在巨大的壓力下化作一道勢不可擋的冰凌滿流,噴湧而出!

  轟的一聲巨響,凌流瞬間衝進入了帝國軍隊的巷道,在堅硬的水泥牆壁上狂哮著撞擊,發出雷一般的轟鳴,然後再肆無忌憚地奔了出去,在冰川陡峭崖面上化作了一道噴泉,射向晨光中的碧藍天空,直至數十米高才不甘心地落下。

  極短的時間內,水量驚人的流凌便摧毀了巷道裡的所有工事,至於那些帝國士兵更是不知道被衝到了何方,巷道裡連一絲血跡都很難看到。

  幾分鐘後,冰川內部縫隙的壓力逐漸平衡,這道流凌平息了下來。被衝垮了的巷道中灌滿了冰冷的水,幽藍一片如深湖不知底,上面飄著密密麻麻的冰凌與偶爾幾個支離破碎的空箱子。

  氣溫依然不高,過不了多長時間,巷道中的數千萬噸寒水再次緩慢凝結成冰,等待再過些日子溫度更高的時候,它們將再次融化,再次咆哮,又或許會再次凝結,如此重複無數次,說不定能找到機會幸運地衝入南方闊別兩千多年的草原鄰居之中。

  幽暗的巷道中一片安靜死寂,偶有水聲蕩漾,裂聲響起,聯邦部隊血戰不能下的地方,帝國遠征軍最後的陣地,就這樣在大自然的威力下,輕描淡寫地變成死地。

  ……

  ……

  K區幾處藏於冰川之中的小型分基地,全部被流凌摧毀,安布裡老將軍已經得知了這個不幸的消息,他在侍衛官的攙扶下,緩步走出基地的大門,望向東方的天空,看著那道清晰無比的火山黑煙線條,蒼老的面容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如果只是火山爆發和地震引發的小型流凌,應該不會蔓延到自己腳下這個最後的基地,老將軍默然想道。

  然而他心情一片冰冷,知道這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說辭——如果真的只是火山爆發造成的小型流凌,聯邦人為什麼要撤?帝國方面沒有足夠尖端的電腦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但聯邦有。

  「讓剩下的部隊金體出動,動用最後的軍械儲備,不惜一切並價,也要把南撤的聯邦軍隊拖住。」

  「不要試圖阻截他們的戰鬥部隊,把攻擊的目標放在他們的速凝水泥庫和工程機甲上。」

  安布裡老將軍的目光望向南方,語調冷漠說道:「記住,是不惜一切代價,無論什麼層級的軍官,你至少要給我留住一個聯邦軍人。」

  「是,將軍閣下。」他身旁的侍衛官回答道。

  安布裡將軍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白雪,臉上的皺紋就像被風吹過的雪層一般,沉默很長時間後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們不怕死……但這次更不能怕死,因為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不怕死的機會了,我會陪著你們。」

  ……

  ……

  星球冰川區有的地方還是深夜,有的地方已經迎來了清晨。帝國遠征軍在這顆行星上最後的戰士們,紛紛走出或爬出了狹窄的巷道。這些給養殆盡,軍械裝備快要打光的殘軍疲兵們,還來不及呼吸很久沒有接觸的新鮮空氣,看一眼多日不見的湛藍青天,便雙眼帶著幽幽近死般的情緒,沉默而強悍地佝著身體,扶著同伴,向四面八方的戰略節點奔去。

  近萬名帝國士兵們不知道這顆星球上正在發生什麼,他們甚至不知道K區有座火山爆發,前天那次劇烈的震動是遠處的一場大地震,他們只知道這是上級的命令,是自己最後一次替皇帝陛下盡忠的機會,於是他們便拿著槍械走了出來,在光天化日的平坦雪原之中,去阻截或是追擊那些裝備遠勝於己,人數十倍於己的聯邦部隊。

  這是何等的瘋狂?

  遠處天穹裡的火山灰被高空寒風吹走,清晨的東安天穹中,這顆星球清透到似不真實的大氣層外,竟能隱隱看到一條黑線。

  那是外層空間的聯邦艦隊。

  冰峰高海拔處的帝國基地入口,正堅持站在風雪中為戰士伙送最後一程的安布裡將軍,被他的侍衛官猛地撲倒,然後強行拖入了堅固的基地之中。

  六十幾道乳白色的光柱,從太空中的戰艦艦首發出,瞬間進入清亮而疏淡的大氣層,在憲章網絡的精確定位幫助下,狠狠地向著雪原四面八方落下。

  沒有什麼太過猛烈的聲音,被調整了攻擊覆蓋面積的光柱,讓無數正在雪原中艱苦前行的帝國士兵化為輕煙,讓無數冰雪融化,雪峰傾倒而不存,整個過程就像加速了的春天,反而顯得是那樣的恐怖。

  僅僅是這一輪戰艦主炮攻擊,已經打掉了聯邦和平時期兩年的能量配額,然而正在呼喊徒勞躲避甚至是對著天空咒罵的帝國官兵們,有些絕望地發現,天穹之上又有數十道乳白色的光柱轟了下來。

  面對帝國人的瘋狂,聯邦的應對措施也很瘋狂。

  ……

  ……

  聯邦七個師的地面部隊,在艦隊不計代價的掩護下,加速向南撤退,在看到那些乳白色光柱後,軍營中正在升溫的懷疑和憤怒情緒,頓時煙並雲散。

  官兵們依然不知道忽然撤退的真實原因,但看到聯邦居然多用了如此多的晶礦能量配額,發動了多年未見的集群太空攻擊,他們很清楚,事情一定是緊張到了某種程度。

  三天之後,聯邦全體力量組織的這次大撤退終於成功,所有的地面部隊,撤回了南半球的四個軍用空港,然後被政府緊急徵調的無數軍用及民用太空艦載回了太空。

  只有很少的特殊部隊和研究人員留在了地表,他們要負責監控這顆星球上發生的一切,沉默地觀察帝國遠征軍的末路,許樂也留了下來。

Rank: 3Rank: 3

狀態︰ 離線
510
發表於 2010-6-15 13:54: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南雪鐵流不可阻 貓膩

  大約有四百名從新十七師和鐵七師抽調的軍人留了下來,他們與那些研究學者一道,駐守在年初重新修建的新澤空港。這座空港坐落在大片花崗岩基層之上,海拔頗高,側前方又有黃山嶺寂寞嶺一線的蔓延山脈作屏蔽,並不需要太過擔心恐怖的流凌襲擊。

  聯邦通過以往的研究記錄,確定這裡應該是安全區域,所以選擇了這裡作為觀察點,可依然謹慎地派出三艘輕型戰艦不間斷待命於停機坪上,準備當這顆行星環境惡劣程度超乎想像,甚至波及到此地時,必須能夠馬上將這幾百名軍人撤走。

  星球上的火山爆發越來越密集,大大小小的地震就像新年時的樂曲從未停歇,無數場海嘯在海洋中生成碰撞消滅重生,震激得碧藍的海水渾濁一片,有些區域的硫磺密集區更是生出血一股的艷紅。

  因為地磁偏移的緣故,兩極的地磁暴變得越來越強烈,除了高空衛星的光學畫面,沒有太多別的方法可以監控北半球殘存不多的帝國軍隊。許樂和留守的聯邦軍官平靜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等待著漫長的流凌起始期的結算,等待著三個月後的平靜。

  七十四個標準小時之後,穿行於北半球冰川間的地下流凌,因為日漸升高的溫度而變得愈發壯闊,無數道寒水貫穿堅硬的冰層,高速地匯合在一處,激射出冰川表面,向天射出無數條美麗而寒冷的瀑布,然後這些混著冰塊的洪水重重地摔了下來,瞬間漫過面前的雪原障礙,向著南方的低窪處緩慢而又堅持的湧了過去。

  三天後,K區的第一道主流凌跨越了雪原中腹區域,湧入一處雪谷,衝入了谷中的原始森林裡。

  在寬達數十公里的流凌鋒面之前,逾千年的粗大古樹就像是紙糊般喀喇倒下,綠色的植物被瞬間被撕裂成絲絲碎片。

  漫山遍野冰水混合物帶著一種半凝固的膠狀感覺,因為裹著雪層下的黑色泥沙,所以看上去灰沉暗淡,寒冷的雪水之中,混著無數尖銳或沉重的冰刺冰塊就像是一把沒有開鋒的刀。

  在這柄造物主的巨型鈍刀面前,沒有任何事物能夠稍作抵抗,整個大地都似乎被狠狠刮了一遍,流凌過處,寸草不生,巨木淒墮,鳥獸哀鳴,然後死寂一片。

  越往南去,冰塊融化得越多,地勢越低,浩蕩流凌侵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綿延數百公里的流凌鋒面,一路向南衝去,遇山則堰塞然後崩湖從而欺山,遇湖則蔓延繼而急凍從而趕湖。

  每三千年,這顆孤懸西林邊陲的星球,便會詭異地自動正傾斜角一次,在這改天換地的大動靜中,被冰雪與青蔥碧藍分割覆蓋的行星表面,會發生無數次小型地震與火山噴發,北半球三分之一的冰川區,更是會產生最為壯觀的流凌現象。

  就如此時此刻,流凌的畫面無比壯觀,令人心驚動魄,生出一股對大自然的敬畏和恐懼心理,而這僅僅是此次流凌中最開始的那一波。

  聯邦在前代科學家研究的幫助下,在憲章電腦超強的計算能力支持下,有信心將人類留在行星地表進行觀察,可是那些留下來的人,看到如此不可抗拒的自然壯景,依然難免心驚肉跳。

  任何大的天文現象都必然發生在長尺度時間段中,即便是巨型黑洞吞噬超大星系,也沒有辦法一口吃掉。留守地表的聯邦軍人們,必須沉默而緊張地等待三個月,他們震撼於眼前看到的一切,內心深處的情緒卻又是極為複雜的。

  聯邦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無數的戰友犧牲,他們才將帝國遠征軍逼入了絕境,然而就在對方已經輸定,己方即將贏來揚眉吐氣的光榮時刻,老天爺……卻出來搗亂了。雖說在這場流凌之下,困守冰川的帝國遠征軍殘餘必將全體覆滅,勝利依然在,可是這種感覺卻並不是太爽。

  許樂絕對沒有這種情緒,他平靜地在工程室裡完成自己的工作,記錄著光學鏡頭拍攝到的一切,聯邦部隊可以一個人都不用死,帝國人便會全體覆滅,這樣的勝利才是他最喜愛的。

  通過聯邦中央電腦,他確定前些日子裡發現的屠殺遺址處,並沒有發生太大的地殼位移,戰後應該能在厚厚冰層下重新找到,這才放下心來。

  在寬幅光幕上,衛星拍攝到的畫面中,有時候能夠捕捉到一些高清晰度的鏡頭,在混著泥土岩石和無數奇形怪狀冰塊的流凌中,偶爾會發現一些衣不蔽體身形消瘦的帝國士兵屍體,更多被發現的屍體早已被冰塊石頭的撞擊摩擦變得慘不忍睹,令人心寒。

  極富同情心的許樂看著光幕上的畫面,心裡沒有絲毫同情與動容,表情一片平靜。

  沈老教授教過他,這個宇宙中本就沒有什麼道理,這些年來的經歷也讓他確信,上蒼從來沒有主動懲罰過什麼惡行,然而這一次流凌突然提前了三百多年,卻讓他有所觸動。

  人們常說上天不公,現在老天爺終於公平了一次,這就是帝國遠征軍屠殺聯邦平民的報應。

  許樂如此想著走出房間,抬頭望向灰濛濛夾雜著怪異閃電的天穹,看著那些剛剛飄起的雪花,眼睛瞇了起來。

  因為冰川融化,億萬噸流凌裹挾著無數冰塊巨石樹木甚至是沉重的機甲殘骸狂暴南下的同時,也帶來了寒冷的低溫與相對濕潤的低溫。在這個季節本來絕對不應該下雪的新丘空港,居然……下起了雪。

  「我在東林從來沒有見過雪。」

  許樂瞇著眼睛,望著飄舞著的茸茸雪花,發現雪花因為火山灰的關係變得有些灰黑,頓了頓後繼續說道:「所以每次看見很乾淨的雪時,心情總會變得很愉快。我剛才忽然想到,如果東林也下雪的話,一定也是這種灰雪,你不知道我們那兒的灰有多大。」

  「我一直都很奇怪,老闆你明明是上林人,只是在東林當了兩年的蹲坑兵,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更像是一個東林人。」

  白玉蘭用兩根手指夾著煙,深深吸了一口,目光穿過不停飄蕩的髮絲,輕聲疑惑說道:「難道那些著名的石頭礦工對人行為方式的影響力真有這麼大?」

  許樂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天空裡的雪花出神。家鄉的人們都沒有見過真正的雪,鐘樓街的咖啡店老闆沒有見過,穿長靴裸著長腿的漂亮女警沒有見過,他死去多年的父母沒有見過雪,噢,妹妹先藝更沒有見過。

  不能講述自己對父母妹妹、對故鄉、對童年的思念,這種強迫甚至讓自己都有些淡忘,這是許樂逃亡生涯中最難以接受的事情。

  蹲在地上的白玉蘭抬頭,看著許樂臉上那絲少見的追憶惘然神色,沉默片刻後,輕聲細語說道:「白澤明一直最喜歡捕捉這種鏡頭,如果這時候他在這裡,一定會興奮異常。」

  紀錄片《七組》已經拍攝完畢,製片人兼導演兼客串記者兼旁白的白澤明早已經離開,回到了S1首都的金星製片廠中。聽到白玉蘭的話,許樂這才想起此事,如今身邊沒有那個陰魂不散的攝制二人組存在,居然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

  ……

  流凌固然壯觀,但看得多了還是會無聊,尤其是帶著緊張恐懼的心情觀看,對於心志堅強的職業軍人,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只有那些真正的學者研究人員們,一直無比亢奮,在觀測間裡尖聲叫嚷,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學者,都有遇見三千年一次難得景象的機會。

  這是一種真正的學術界特有的氣質味道,許樂其實和這些研究者們有很多共同點,然後在枯燥的等待時間中,卻無法像他們一樣進行長時間的觀測記錄工作,因為他是新十七師的副師級幹部,必須組織留守軍官的學習。

  無論是新十七師還是鐵七師,無論是地面留守部隊還是太空裡的艦隊,此時此刻所有的指揮官們,都認真地聚集在一起,每天準時查看另外兩顆淪陷星的戰報。

  他們在看一位真正軍事家的天才指揮。

  西林鐘瘦虎,在人們慣常的目光中,是一位性格沉鬱暴烈獨裁,是七大家家主、橫跨軍政二界,割據帝國一隅的大人物。

  軍官和民眾們敬佩他率領西林軍民與輪戰部隊抵抗帝國遠征軍十餘載的苦功,對他的軍事指揮才能卻少有具體評價,這一點和那位少卿師長截然不同,甚至因為某些流言,眾人對這位聯邦前線總司令的能力一直有所懷疑。

  這些無視與懷疑,隨著西林老虎再赴前線,親自指揮勝利軍事行動最艱苦的收尾工作而瞬間停止。

  在163和3320星系中,面對著帝國遠征軍最強大的力量,這頭老虎猛然爆發出了全部的光彩。聯邦集結的大兵團,在他的指揮下變成了所向無敵的鐵流,淋漓盡致地展現了驚人的戰鬥力,用一個又一個令人震撼的精妙戰術與縝密不失宏觀的戰略構思,向整個宇宙宣告,他才是最天才的軍事家。

  「誰能想得到那三個師卻是鐘司令早已準備好的暗手?誰能想到?我事後分析戰報,都難以明白他究竟是怎樣佈置的這一切,那些可憐的帝國指揮官事先又怎麼可能猜到?」

  光幕上的新十七師師長於澄海難掩驚訝,說道:「這仗打得太過生猛,強得讓人說不出話來,經此一役,誰還敢質疑他的帥才,認為他沒有資格當前線總司令。」

  跟隨聯邦軍神很多年的他,居然不顧忌諱,用帥才二字形容鐘瘦虎的指揮才能,自是對此人佩服到了極點。

  許樂壓制住內心的震驚,想到那天夜裡鐘司令與自己的對話,不禁微嘲想道:「以前是沒認真打,現在只不過是認真起來了而已。」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0-5 20:22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