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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貓膩】 間客 【完本】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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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6 16:56: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章 東方有事不能安


    許樂醒來時,已經是清晨時分。營地四周卻沒有什麼光線。他挪動了一下身體,才現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伸進了商秋的絨衣,貪戀地握或是托住了那一團誇張的美妙,不知道是睡袋裡太熱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汗水打濕了他的身體,將內衣粘在了一處,很有些不舒服。

    他慢慢抽出手來,安靜地看著身邊熟睡中的商秋,沒有戴眼鏡,緊閉著雙眼的她,有些訝然地現了她與平日裡冷靜智慧潦草不拘小節男孩氣不同的另一面一睡夢中的姑娘臉蛋微鼓,像含了兩個餿頭一般,時不時叭嗒一下嘴唇,十分可愛。

    有些不捨地爬出睡袋,整理好防寒服,走出營房,踢開積雪,蹲在了機甲下面,眯著眼楮望了一眼雄偉冰川那頭開始反射的第一道光,他開始漱口。

    往嘴裡噴了效綜合清淨劑,牙齦處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麻癢感覺,這種非常不愉快的體驗,讓他用力地閉上了雙眼,眉頭擠在了一處。

    這好像是某種哲學家用力思考問題時的表情,又或者是純潔的小男生拚命回憶少年時光的模樣。許樂閉著眼楮這般安慰自己。

    「你這樣子很像便秘。」

    剛剛穿好衣服的商秋,呼了口氣、縮著肩膀走了過來,蹲在了他的身邊。

    許樂沒有回答她的話,直到嘴裡的麻感漸漸消褪。才睜開雙眼。從身旁機甲表面挖了一坨雪狠狠塞進嘴裡,用力地咀嚼了很多下,吐了出來。

    也許真的是因為兩個人在睡袋裡一起的緣故,他們兩個是醒的最早的人。商秋接過他遞過來的清潔劑,開始進行同樣的漱口程序,姑娘清爽的直眉被刺激地彎了三道彎,就像是女初中生第一次喝白酒的模樣,忍不住張著嘴巴,不停地吸著無比寒冷的涼氣。

    「當心把肺凍僵了」許樂提醒道。

    「沒事!」商秋像接受醫生檢查一般張著嘴,望著極遠處的天邊冰川峰頂,含糊不清說道︰「看天邊好漂亮」

    女人都喜歡漂亮,所以漂亮兩個字的音在此時還是如此準確。許樂笑了笑,站起身來,順著商秋的視線望去,看見一片難得一見的美景。

    西方最高的那座雄奇冰川,正在朝陽下泛射著白金一般的瑰麗光芒,它的後方是一片如圓鏡般的碧藍天空,相映澄清絕美,如夢如幻如想像中的離世天堂。

    如斯美景當前,許樂唇角的微笑卻迅即斂去,在心裡惱尖地罵了一句髒話。看來昨天夜裡暴風雪就停了,厚重的雲層已經遠離西方的碧藍,即便地磁暴還在繼續,可聯繫上憲章網絡的可能總要大很多;負責監控的顧惜風和他的下屬究竟在做什麼?

    「早上好。」許樂下意識裡快說道。

    蹲在地上愁眉苦臉的商秋並不知道他是在對空氣或者別的事物說話,愣了愣後莫名回答道︰「襖

    許樂的左眼瞳裡快地浮現出一行白色的字符︰「感謝你的呼喚,早上好,許樂中校,看來你昨晚過的很愉快,男女清晨同時起床,並且一起打理個人衛生,這應該是性行為後的情侶行為,雖然這裡是條件特殊的戰場,可我依然想恭喜你

    許樂難得地沒有阻止聯邦中央電腦的無聊推測和看似冷靜機械實則荒唐囉嗦的分析陳述,臉上浮現出一絲快樂的笑容。

    他馬上解開袖口處的鎖扣。從腕錶上調出軍用的電子地圖,馬上開始進行遠程定位,三秒鐘後,通過聯邦中央電腦的幫助,他確定了自己這支部隊所處的方位,有些慶幸地現,自己這些人,並沒有迷路進最危險的區域,如果昨天暴風雪中。再往西面移動︰十公里,此時的他們,便極有可能,已經陷入了帝國遠征軍的包圍之中。

    他轉頭對營地裡的傢伙們大聲喊了幾句,將電子地圖傳到了顧惜風的手中,緊接著快步走到昨天現的那個地洞旁邊,將上面的浮耍踢走,一把抓住滑索,準備往下跳去。

    「你在做什麼?」商秋用衣袖胡亂地擦去唇邊的雪,驚訝問道。

    「我在與萬能的造物主聯繫」許樂笑了笑,然後順著滑索跳進了地洞中。

    商秋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心想你是一名天才的工程師,又不是迷信的百慕大人,怎麼可能相信宇宙間有什麼造物主,而且,所有宗教中的造物主都應該是在天上,你為什麼要跳進地裡?

    死於帝國人的屠殺,被冰葬在的下空間裡的聯邦平民人數,大概在九千至一萬一千人,這是聯邦中央電腦通過許樂的雙眼快掃過後給出的答案,因為所有的屍骸都被冰凍堆砌在一處,即便以聯邦中央電腦的圖畫計算能力,也無法給出更準確的數字。

    許樂被這個沉重的數字壓的胸口有些沉悶,沉默地爬回地面小走進營地,看著正在忙碌的隊員們,他拍了拍胸心︰慎壓抑下情現手掌拍到個硬硬的東西,才憋熾不袋裡一直放著那本帝**官亞瑟寫的日記。

    暴風雪停了,不知何時卷寒重來,地磺暴暫時弱化,不知何時重新狂暴,所以營地裡的人們無比快地進行著工作,他們已經聯繫上了新十七師的師部。對四周的環境及敵我雙方勢態,有了更明晰的掌握。

    「帝國人控制的區域在這個方向。小。白玉蘭指著光幕上的東北方,說道︰「基地在這裡,鐵七師有一個團在這裡,我們昨天運氣很好,擦著帝國人的常規埋伏區域走了出來

    「相關的方位座標和實景路線圖,顧惜風已經搞定,我們現在回基地沒有任何危險,一路安全

    許樂點了點頭,想到不久前的暴風雪,感到非常滿足,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問道︰「其餘的部隊呢?」

    「地磁暴前,大部分的部隊都撤了回去,不過東邊可能有部隊受困。那邊依然處於高強度暴風雪區,雲層太厚,而且地磁暴密度沒有任何弱化的趨勢,憲章網絡無法進行探測。」

    白玉蘭回答道︰「不過聯邦部隊的給養和防寒肯定沒問題,帝國人再瘋狂絕望,也不在這種鬼天氣下起戰鬥,所以他們的安全應該有保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營地裡的全波段監測儀裡,卻響起了聯邦語的緊急呼救信號,喘息聲裡的沙啞呼喊伴隨著清晰而密集的槍聲。

    包括許樂在內。所有人身體微震,快走了過去,聽到監測儀裡聳楚地響起某支部隊的緊急召喚支援信號,這個信號有些微弱。時斷時續,卻足以證明在某些地方生了些什麼事情。

    空中支援

    「我們失,」方位。」

    「帝國人瘋了。他們」一個。大隊

    「指揮再統受損。需要修復。」

    營地裡有了一秒鐘的沉寂,顧惜風低頭快查閱電子記錄,匯報導︰「是測濾波段頻道

    支聯邦部隊正在受到一個整編帝國大隊的瘋狂進攻?眾人的表情有些凝重,誰也想不到仗打到這個時候,��延殘喘的帝國遠征軍,居然還有魄力集結一個大隊的兵力,頂著如此惡劣的天氣,起了瘋狂的反撲。

    如今的戰爭形式下,戰地指揮系統受損,基本上可以宣告這支部隊無限接近失敗,可以想見那邊的情況何其緊張。

    許樂卻想到另一件事情,即便是地磁暴和暴風雪的雙重情況下,聯邦部隊也很受會使用這種難以保密的測濾波通訊模式,除非這支部隊指揮系統受損,也附帶著所有遠程聯絡方式全部斷掉,然而聯邦部隊像新十七師或鐵七師這般。每名戰士的手腕上,都會帶著與憲章網絡聯通的芯片,,

    除了一支部隊。

    顧惜風也想到了這點,抬起頭來猶疑說道︰「應該是青龍山反政

    「不,是聯邦特一軍。」

    許樂簡潔明了下達命令︰「聯絡師部,將東邊部隊受伏擊的情況傳回去,請求快支援。小。

    「空中支援根本進不去。」白玉蘭搖頭說道︰「修復指揮系統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就算他們有自己的機修工程師,可走到哪裡去找配

    許樂盯著面前的電子地圖,視線漸漸移向被厚雲遮住的陰影地區,看到了邊緣地帶的那個醒目標誌,沉默片刻後說道︰「馬上聯絡鐵七師,他們的位置最好,而且肯定有備用件,請他們前去支援。」

    「是,頭兒。

    「我是新十七師技術總監許樂中校。」

    「我是鐵七師一團團長東方沛中校。我部已得知你的請求,我部拒絕你的請求。」

    營地裡清晰地響起一個冰冷而充滿紀律感的聲音,鐵七師的團長東方沛,似乎根本未加思索,也未加任何感**彩的同情,簡卓直接地拒絕了前去支援的請求。

    許樂沉默地看著通話器,開口說道︰「那裡估計應該有上千名士兵,而且根據計算。支援難度並不大。」

    「我依然拒絕。小。

    「為什麼?」沒有任何戰場情報的信息支援下,因為衝動而盲目支援,不是一名合格的指揮官應該下的決斷。四,我不會用我的人去冒險。」

    許樂知道這位東方團長與西門謹二人,是最受杜少卿賞識的忠誠下屬,此刻終於感受到此人的指揮風格果然一絲不��,然而不知變通於是一味冷酷機械,沒有學到那位少卿師長真正的氣質。

    所以他說道︰「那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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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6 16:58: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一章 東北偏北(一)


    許樂盯著幕沉默不語,他非常清楚,如果今日被困風牽卜小的部隊是政府軍,哪怕是與鐵七師宿怨極深、孤峰對看互不喜的新十七師被困,那位東方團長也必然會豪不猶豫前去救援,而不會等待什麼軍令。

    被困部隊最急需的是指揮系統的備用固件,鐵七師一團與那片戰區極近,救援的難度並不太矢,以一支機械小隊突進換取上千人的脫困,和見死不救相比。這個選擇非常簡單。

    然而被困在風雪中的是特一軍某部,這是來自青龍山反*政*府軍的部隊,所以東方團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前去支援的請求,如果說聯邦軍方內部各有山頭,那麼因為聯邦和解協議而調來前線的青龍山部隊,則毫無疑問是政府軍最厭增的對象。

    去年在南方的黃山嶺戰鬥中,杜少卿讓許樂殺人,他便轉身而殺,他很少會去考慮除了事物本身之外的問題,所以他此時的心情非常糟糕,眯著眼楮看著電子的圖上的推算演示,確認東北方困住青龍山部隊的帝國遠征軍,即便真的是一個整編大隊,也必然是疲乏之師。

    如果是杜少卿在此。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前去支援,不。應該是藉機起一場凌厲而冒險的攻擊,將那個帝國遠征軍大隊埋莽在冰川與地磁線之中,許樂這般想道。

    似乎看出許樂在想些什麼,白玉蘭輕聲說道︰「如果這時候再通過師部向鐵七師求援,甚至是通過指揮部下命余 …少卿師長也不會出動自己的部隊,因為他護短,東方沛已經做出了決定,哪怕這種決定冷血而機械,他也不會更改。」

    「嗯。」許樂點了點頭,心想以杜少卿其人的性格,必然會如此行事,心頭不禁閃過一絲悔意,先前應該讓指揮部直接與鐵七師交涉,也許悄況會好很多。

    通過暫時能保持暢通的遠程系統,許樂向師部匯報了東北方向的情況,對著通話器低聲的說了幾句。

    通話器那頭沉默片刻後,傳來新十七師師長於澄海溫和而不容置疑的聲音,這位以老好人著稱的少將,明顯對許樂的性情瞭解的非常透徹,根本不等營地這方提出任何建議,直接命令他們馬上向基地撤回,嚴禁前去支援。

    師部做出這種決斷很正常,營地這支小部隊所處的地理位置,並不適合前去支援被困的青龍山部隊,他們也缺少足夠的火力,關鍵的是,這支部隊的任務是測試聯邦最新式,機甲,如果讓這三台機甲落到了帝國人的手中,誰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這三台,機甲很寶貴,而在新十七師師部看來,更寶貴的是許樂中校的安全問題。

    聽到於師長難得嚴厲的軍令,許樂的表情微凝,雙手撐在桌面上。盯著光幕上東北方向的陰雲和紅色線條代表的密集地踫線。

    白玉蘭、蘭曉龍等一批軍官放鬆了下來,他們是英勇的軍人,卻依然不願意去東北陰雲間冒險,因為從內心深處講,他們從來沒有把青龍山的人們真正看成自己的戰友。

    許樂緩緩站直了身體。在這一刻,他也許想到了不遠處地下幾千名聯邦平民的屍體,也許他想起小女孩兒那張青灰色的冰顏,想起昨夜他曾自問能為這場戰爭做些什麼。

    但事實上,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是本能裡下了決定,回頭看了顧惜風一眼。

    下屬們收到了他想傳達的訊息,顧惜風表情微僵,然後泛起一絲自嘲的苦笑。右手五根粗短的手指快在工作台觸鍵上掃過,十幾條電控命令流水般進入系統。光幕上代表與師部聯絡信號強度的線柱開始不停閃動,最終歸為湮滅。

    「報告,地磁暴異變,通訊又斷了。」顧惜風聳聳肩。說道。

    包括許樂在內。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聯邦軍人雖然不是非常願意為青龍山冒險,但既然頭兒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們便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好了情緒,開始做集的準備。

    「最安全,也是損失可能最小的支援方式,走出動兩台機甲當運輸車。」

    蘭曉龍一邊整理著數據,一邊指著外面巨大的白色機甲說道︰「可問題是,這三都是測試原型機,已經爆了一台,誰也不知道如果強度躍進,會不會再次生這種情況。」

    許樂還沒有來的及回答他的疑問,商秋在一旁平靜說道︰「既然沒爆。說明這兩台調校完美,測試成功,可以用。」

    以她在機甲研界的地位,說出這樣一句話,越是平靜,越是顯得自信十足,所以隊員們再也沒有異議。

    「特一軍的裝備就算再差1總要比帝國乞丐們強些,應該能支撐足夠

    「則許樂穿戴著機師服,低頭去拎黑葳的丫作台。攬凶︰「只要度夠快,帝國人根本不可能威脅到我們。」

    「最大的問題是地磁暴和暴風雪,而具不要忘記帝國人總還有機甲。」

    白玉蘭靠著熊臨泉的厚背,開始更換裝備,認真提醒道︰「既然只是前去支援,老闆,你千萬不要再玩什麼個人英雄主義,不然做報告的時候。會被批評的更慘

    許樂回答道︰「在作基地裡,少卿師長已經嚴厲批評過我,你不用再重複

    營地裡的官兵都從七組隊員或是那些受軍官口中,知道了那一段往事,那一段許樂中校與少卿師長對飆的囂張往事,此時聽他這般說,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僅僅通過先前那段測濾波寬頻呼救,無法精確定位青龍山被困位置,只能做出大概的判斷。他們自行掐斷了與師部的通訊。自然也無法奢望能夠通過師部拿到的踫暴前的兵力佈署。不過這些對於許樂來說並不是問題,他站在茫茫冰雪之中,戴上墨鏡沉默兩秒,老東西便將這些數據傳入了大腦之中。

    嗡嗡電機聲響起,熟練的軍人們,在商秋的安排下,快將一台白色以,機甲進行改裝,空出其中大部分的空間,以裝載青龍山部隊急需的備用配件。

    「我們只是測試分隊。量級不對等,根本找不到足夠的配件。」顧惜風站在機甲下,對上面大聲喊道︰「如果就這麼去,根本沒把握修好他們的腦袋。」

    「不怕,我是非常非常高級的機修師。」許樂爬到了座艙旁,笑著向地面說道,然後面容一僵,因為他看到商秋正在向上攀爬。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商秋氣喘吁吁地站上了沉重的機甲座艙門,說道︰「我不是電影裡那種愛湊熱鬧最能壞事兒的漂亮花瓶。」

    她望著許樂加重語氣說道︰「我是非常非常非常高級的機修師,田型戰地指揮系統,是工程部研製的,你找一個我不去的理由?」

    提著黑色工作台的許樂微微一愣,他不想讓別人現自己操控機甲的秘密,但昨夜自己已經摸索清楚這女孩兒所有的秘密」事已至此,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絕。

    機甲腳下的官兵們。則是再次被商秋的這句話震了震,他們仰看著機甲腹部那對年輕男女。心想這真是聯邦最牛的一對年輕人。

    「看來以後自己光熱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顧惜風看著這一幕。有些悲哀地想道,轉身往營地裡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搖頭,極為感慨。

    「出。」

    並不寬闊的雪川平台之上,兩台雪白色的機甲就像是忽然鬆動的巨型冰塊一般,緩緩脫離了冰崖,向著東北偏北的方向駛去。許樂和商秋坐在全負荷火力的第一台機甲中,白玉蘭和熊臨泉操控著滿載配件的機甲跟隨其後,兩台雪白機甲避開前方那道漆黑一線的洞口,漸漸消失於輕柔的雪花與微弱卻寒冷的北風之中。

    昏暗的座艙內部,商秋目光微垂看著身前的觸式光屏,繫帶早已經自動彈出,將她牢牢的系在了座位上,卻沒有影響她的操作,她輸入指令的度並不快,薦令語句也格外簡單。然而僅僅十一秒之後,,機甲的行進自檢與調姿適應工作已經完成。

    「真了不起。」許樂看著她的操作,非常認真地說道。

    商秋頭也沒抬,平靜說道︰「不要忘記,不止是你一個人研的。」

    「我從來都認為你才是研的席功臣。」

    「不錯,我就是他媽,不過有種說法,說你是之父?」商秋忽然抬起頭來。笑著望了他一眼。

    ,機甲在光滑陡峭的冰川地帶,根本無法使用行進模式,只能憑藉粗重的合金機械腿不停趨避躍進,再好的減震系統,也無法完全消滅震動感,許樂似乎被震的哽了一下,準備說的話被生生吞了回去。

    他把黑色的工作台放進座椅後方的容納室,自動束縛帶馬上彈出。商秋眼中閃過一抹深意,問道︰「這就是你的壓機箱?」

    許樂沒有來得及回答。便聽到了系統中傳來白玉蘭的聲音︰「請求同步模式。」

    「模式通過。」他摁下了操作桿旁的第三個按鈕。

    兩台雪白機甲用肉眼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在崎嶇難行的冰」間快前行,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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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6 17:05: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二章 東北偏北(二)


    ※一吠是個秋意濃的季密到其系有此擁擠的原始森棘;一金黃的顏色,在樹枝上快穿行的松鼠們,呵著熱氣與松塔親密忙碌,以準備最後也是最豐富的晚餐。森林的邊緣已積了雪,從此處往北望去,谷口遠方雄奇瑰麗的雪山與那些泛著淡藍色彩的冰川層清晰可見。

    新十七師師部的臨時營的,就在森林邊緣的圓形基地之中。這座帝國人經營了數十年的基地,在聯邦軍隊的反攻中慘遭重創,卻依然有很多建築區塊保存完好。

    基地第三層的一個房間裡,十幾名聯邦軍官盯著那台忽然失去了所有聲音的通訊台,面容有些僵硬,然後集體轉頭,望向正看著寬幅電子地圖呆的師長。

    他們很清楚,誰也管不了那位副師級別的年輕技術總監,但這畢竟是聯邦軍隊,許樂中校居然就這樣主動掐斷了師部的通訊。實在是很不像話,更關鍵的是,軍官們猜到那個遠在北方的機甲測試小隊這時候開始準備做什麼,所以表情愈沉重,很想知道師長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新十七師師長,聯邦軍方著名的老好人於澄海少將,在眾多下屬的目光環繞下,沉默了片刻。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笑了起來。笑容裡沒有自嘲︰「許樂中校連憲章局的通道都敢掐,所以我並不意外。」

    看到於師長的反應。師部的軍官們微感異樣,旋即想明白,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去,心想自己早就應該猜到,這位微胖溫和的師長不可能有足夠的魄力去做些什麼。

    然而就在此時,於澄海師長卻出乎所有人意料,溫和笑著說道︰「通知赫雷團長,讓他的一團進入戰鬥狀態,四個小、時內做好向北方機動的準備。參謀小夥子們。向太空要地磁暴之前青龍 ,特一軍那支部隊的方位,二團三團,從破凌礬方向向西北方向緩慢靠近,注意,離鐵七師那幫傢伙遠些,如果踫到東方沛那個團,不用理會

    房間內的軍官們怔怔的望著師長,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弊到的這些話語,師長 這是準備全師出擊去支援?這還是大家眼中那個只知飽食終日,對上級對下屬都是溫言細語,傻笑連連,毫無魄力的,,沒用師長嗎?

    早已年過半百的於澄海師長,撓了撓頭上的花白頭,望著面面相覷的下屬們,溫和笑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呢?難道你們真不把我當師長?」

    軍官們這才醒了過來,帶著一絲興奮,三分不解,六分疑慮集體敬禮,準備開始執行師長的軍令,只走動作依然顯得有些遲疑。

    副參謀長寧和也想不明白於師長今天忽然了什麼瘋。在他身旁壓低聲音提醒道︰「情況已經通報太空,但關於特一軍某部被困毛事,司令部一直沒有回音,而且那邊地磁暴和暴風雪都還在持續,情況不明小。

    於澄海師長揮揮斷寧和的話語,微胖的面龐上閃過一絲了悟的微笑,望著室內的下屬們說道︰「其實我們都清楚,我來做新十七師的師長,看上去確實有些怪異。要知道我在部隊裡最了不起的工作,其實也不過是給老師長煮飯

    師長有興趣講笑話,身為下屬的軍官們自然要應景笑,只是笑容別有情緒,因為於師長說的是真話,雖然替軍神大人只肯吃他煮的飯,看上去也算是某種光榮。可在部隊裡絕對談不上是什麼過硬的資格。在鐵血的戰場之上,老好人等於是窩囊廢的同義詞。

    事實上,聯邦軍方內都有很多高級將領都看不起於澄海。對於他出任象徵意義極濃的新十七師師長一職意見極大,關於新十七師師長一職,不知道有多少強勢野戰軍的軍長甚至是軍區參謀長,都願意自降幾個序列前來出任,結果爭來爭去,最後這個,職務竟落到了一個廚師的頭上,誰能服氣?

    新十七師所有的中高層軍官全部是聯邦重點培養的對象,對於這樣一個「老好人。來當師長,很難說他們內心深處沒有失望與惱怒。

    「可誰說廚師就不會打仗?。

    於澄海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房間內的軍官們卻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強悍的意味。

    「當年老師長在西林。在帝國本土,無數次戰役中,他都習慣在吃飯時做最重要的決定,很榮幸,那時候我都站在他的身邊。這也就是說,我旁觀了無數次聯邦軍神的戰術推演過程。整個聯邦軍隊。誰也不能在這一點小上與我相比。

    於澄海師長的臉上忽然泛起一抹自得的光澤,說道︰「聯邦誘語說過,熟讀一萬本書籍,你自然能成為一名優秀的作家。我看過並且記住了老師長無數次戰例,哪怕再無能,也能記住一些指揮者需要記住的事

    。

    「二次大戰後期,老師長曾經用一」小教育討果戰場上出現一個出敵我雙方控制徘一,那我們所需要做的。便是積極做出應對,來主動迎接這個變量可能帶來的改變,,無論這種改變是好是壞。」

    「誰也不知道許樂中校能不能修好特一軍,娘的。青龍山那些傢伙的指揮系統,但總有這種可能,只要有可能,帝國人投入伏擊的大隊便會被牽制多一天。而我們就是需要這個時間,等著赫雷一團機動到

    「不要理會七師那些傢伙,東方沛事後一定會挨罵,如此大一塊肥肉放在眼前沒有吃,已經饑餓了這麼多天的少卿師長會憤怒成什麼模

    ?」

    「紅燒肉最好下飯,眼下便有一盤紅燒肉正等著我們,如果我們還要等著司令部下命令。這固然符合賓客進餐的禮儀,但也很愚蠢。」

    「帝國人沒有預備隊,那裡是磁暴區,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知道這場伏擊的起始原因是什麼。」

    「赫雷的一團。距離擬定戰區最遠,但他是許樂中校的學生,應該很清楚許樂會怎樣做。需要多長時間,所以要給予該團充分的自主權,任其機動,追綴而上。」

    「二團三團成兩鋒並進,順著破凌礬過去,這裡的天空上全部是聯邦的眼楮和戰機。安全沒有問題,直接插入磁暴區需要的時間最短,所以他們要壓住度。」

    「一旦進入磁暴區,馬上脫離,順冰」一線向更北處直插,諸位,不要存意什麼敵我戰勢,不要在意那裡究竟有多少帝國人,這必然是一

    於澄海師長指著電子地圖羊靜敘說著,就像是在說一道菜應該怎樣烹製,舉重若輕。輕描淡寫。寫意至極。

    十七師軍官安靜地聽著師長的話,表情十分認真嚴肅,眼眸裡漸漸露出敬佩之色。

    於澄海溫和一笑。結束了自己的戰術安排,望著下屬們說道︰「如同七師去年在黃山嶺向北狂追的戰例安排,進入踫暴區便化整為零。稍後把最嚴厲的軍令給連一級戰鬥單位,一旦現打不過帝國人,就趕緊跑,至於往哪裡跑,自己考慮。不要忘記,我們十七師是整編機械師,全機動化部隊。現在國防部又塞了這麼多台讓我眼暈的機甲進來,比起跑步,誰能比我們更快?」

    「有許樂中校設計的附加系統,我相信這些機甲總不至於再陷到坑裡去於澄海師長挑了挑眉毛,微笑說道︰「作為師長,我本不應該向你們解釋這些戰術安排。但師裡沒有妾少真正的老人,我來當這個師長,最大的責任就是要將老師長帶領十七師時的戰鬥風格傳承下去。」

    「當然,如果是邁爾斯上將親自來當這個師長1或許會做的更稱職一些。要知道當年在戰場上,他最以陰險狠辣著稱。只是總統閣下想必不會同意。」

    於澄海師長張開雙手,面容嚴肅說道︰「孩子們,你們一定要記住,偉大的、不敗的十七師,只有一種戰鬥風格。」

    「那就是︰吃掉一切能夠吃掉的肉,心疼自己身上每一片肉,為了這個目的,我們的眼中沒有無恥這兩個。字。」

    許樂並不知道師部生的一切,他更不知道費城那位老爺子一手帶出來的十七師,絕對沒有聯邦民眾心目中那般光明正大。紀律森嚴。事實上,雖然他利用一切閒暇時間在學習軍事指揮,也指揮七組打過一些小型戰鬥,但終究還談不上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官1不去討論那些令年輕人熱血沸騰的個人英雄主義,身處機甲中的他,還是習慣性用自己強的戰鬥能力,去解決所面臨的問題。

    雪白的,機甲雙引擎嗡鳴作響」區間的微型渦輪沒有出任何聲音。卻在沉默地提供更加強大的動力。機甲機械足探出細合金刺,就像是貓爪肉墊邊緣的細毛,有力地磨擦著光滑的冰面,讓兩台機甲化作兩道白線,雖難靜默,卻格外高的前進。

    暴風雪越來越大。同步模式的兩台機甲同時顯現出地糕強烈干擾的示警聲,憑藉著肉眼,未曾分離,卻依然迷離於風雪冰川黑雲之間,如兩頭蒼蠅不知道撞了多久。

    然後一頭撞入了戰場之中。

    兩台白色機甲在冰川之上,望著下方冒著黑煙的履帶裝甲車,那些倒伏在地的戰士屍體。聽著零星響起的槍聲,一動不動。似乎在尋找一條深入戰場中心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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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東北偏北(三)


    火地片茫茫雪空卻是沉沉烏雲。再加卜那此升略勺中,隨風雪四處飄散的黑煙。光線顯得有些黯淡。四面八方不時響起一些零星的槍聲,無論是隱匿於冰」間的帝再遠征軍,還是因為意外被伏擊的青龍山部隊,似乎都被嚴寒凍住了吶喊與熱血,只是單調枯燥地摳動著扳機,向前方射出乎彈,擊濺一地冰雪或是擊到一個敵人,沒有人注意到西南方向陡啃的冰峰側腰處,有兩台雪白色的聯邦機甲安靜地半伏深雪之中。

    已經進入地磁暴活躍區,以,機甲的全域監控系統,和大半徑高敏度雷達都受到了強烈的干擾1光幕上不時閃過警報的字符。淺紅色的燈光在座艙內亮起。

    許樂沒有理會這些問題,沉默地注視著光幕視界,注視著離自己最近的雪域戰場上那些令他動容的戰鬥畫面。商秋正在他的身旁進行排除干擾的操作,動作一如既往的平緩而簡潔,作為的工程師,一名真正的天才。即便是他來做這些工作,也不可能做的更好。

    嘀的一聲輕響,處於同步狀態的兩台白色機甲幾乎同時恢復了大部分電子機能,憑藉人工操作無法對抗神秘的大自然,卻能挽回某些部分的損失。

    通過機載電腦的計算和肉眼觀看,許樂大致確定了作戰區域的範圍,被困的青龍山部隊被預估的要多,大概有兩千人,想來在被伏擊之前,應該接近一個正規團的編制,然而,,

    這支青龍山部隊如今竟是散落成無數零散的小隊,在一個數十平方公里的冰川區域中進行戰鬥。這種局面著實有些不妙,如果不能盡快修復他們的指揮系統,只怕這支部隊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轟轟,冰川遠方傳來幾聲沉悶的爆炸聲,然後又有零星的槍聲響起。隱隱能夠聽到傷者痛苦的慘嚎。

    「找到他們的團部了嗎?」許樂對系統快問道,眼楮在光幕上的灰白色世界裡,尋找著通往戰區中腹部的道路,令他感到有些棘手的是,帝國人的火力此時看上去並不猛烈,但前方明顯有很多隱而未的重火力裝置點。

    「側濾波定位只能精確到五百米。」座艙裡響起白玉、蘭的回答聲︰「大致方位在東方向七公里處,我們運氣不錯,他們的團部並沒有在中腹區域,而且離我們也近,如果這個團部真要是在最遠的地方,誰也沒法找到他。」

    「收到。」許樂的手鬆開操作桿,回身在椅後取出黑色的工作台箱子,開始準備戰鬥。往青龍山團部方向去的冰川間。應該有很多帝國人的火力點,然而天色已經漸暗,除了強行衝過去,似乎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你的壓機箱好像比以前那個要小些。」商秋扶了扶鼻粱上的眼鏡,忽然開口說道。

    「這是家人送給我的禮物1稍後看到的事情,請你保密。」許樂回答道,沒有解釋這是簡水兒通過特殊渠道送的那份禮份,一套費城李家專用的新型擬真系統。

    他脫下自己的機師服,露出勻稱而肌肉強橫的身體,開始穿戴這套比自己組裝的擬真系統要輕巧的多的裝備。身旁的商秋驚訝地取下眼鏡,卻沒有說什麼,目光裡閃過一抹異色。

    很久沒有用機甲作戰了。

    許樂半懸空的身軀微微用力,左膝微屈,感受著皮膚上傳來的熟悉麻癢刺痛感,感受著每一根毛孔舒張的有力,聽著身下機甲傳來的熟悉液壓聲,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某種強大到令人迷醉的力量又回到了身體中。

    隨著他的動作。一直安靜隱匿於風雪間的白色,機甲左膝微蹲,緩緩地站了起來。

    按照事先擬定好的計利,他們的目的是支援青龍山部隊指揮部,而不是瘋狂到憑著兩台機甲就要去擊潰帝國遠征軍的整編大隊,許樂的機甲將做為先鋒或是誘餌,吸引戰區外圍帝再人的火力,強行撕出一條通道,掩護白玉蘭所在的機甲快通過戰區外圍,抵達目的的。將所攜帶的重要配件安靜帶過去。

    後方那台白色,隨著前者的動作,也緩緩站了起來,雙引擎出低沉的嗡鳴,將機身上的雪花震落於地。

    機甲座艙內,熊臨泉沉默做著火力系統預備動作,白玉蘭通過光幕,看著遠方那些並不激烈卻格外血腥殘酷的戰鬥畫面,語氣沉重對系統說道︰「小心一些。這批帝國人比我們以前遇到的那些更要瘋狂。」

    是的,在三個行星系中已經走到末路的帝國遠征軍都已經陷入了臨死前最後的瘋狂,尤其是局面最慘淡的漲猩球上,以安布里老將軍為的司令部,雖然依然強力地控制著數萬名殘軍,但那種沒有後方,沒有去路的悽慘境遇,讓帝**人們都進入了某種瘋癲甚至近乎自殺般的狀態。

    因為暴風雪和的磁暴的原因,帝國遠征軍非常幸運地圍困住了一支聯邦軍隊,他們集結了一個整編大隊的兵力,向這支聯邦軍隊起了攻

    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裝備火力彈藥都已經到了枯竭的邊緣,與聯邦軍隊相差甚遠,這種伏擊即便勝了,自己的部隊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他們很清楚即便將這支聯邦軍隊全部殲滅,也無法改變帝國被消滅於西林的殘酷事實。

    但這又如何?在臨死前的剎那,尚未迴光返照,忽然現能夠殺死更多的敵人,這種機會他們怎會不抓住?帝國人甚至毫不關心,這支被圍困的部隊在聯莽裡的番號,在他們看來,聯邦政府軍和反*政*府軍沒有任何區別,他們都是聯邦人,於是他們都該死。

    片雪坡處。十幾名帝國士兵正在向青龍山部隊的陣地上突進,他們沒有吶喊,沒有嗷嗷叫,只是沉著臉,紅著眼,踩過雪地中已經死亡僵硬的同伴屍體,用力地摳動扳機。

    金屬扳機被嚴寒凍的如烙鐵一般恐怖,他們的手指早已潰爛見骨,但射擊的動作卻依然準確無比,一絲不��。

    尖嘯的子彈掠過。擊中一名帝國士兵的眼眶,血花伴著腦漿同時飆了出來,他卻沒有馬上倒下,而是憑著某種臨死前的本能。向著前方射出了最後兩顆子彈。直到聯邦人的後續子彈,將他的胸口擊成一團亂麻,他才心甘情願傾到冰雪之上,雙腳微一抽搐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似解脫一般死去。

    西北三公里處。青龍山部隊的側角防線終於被突破。三百名帝國士兵向這支孤守了一日一夜的連隊陣地起了進攻,青龍山戰士咬著牙不停射擊,三百名帝國士兵卻沒有進行對射,而是迎著死亡的子彈,艱難地在雪地上向前突進,力求拉近射擊距離,而不顧身旁時刻有同伴倒下,而事實上,當同伴倒下時,帝國士兵臉上根本都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冷靜地低身揀起同伴的槍,再次向前衝鋒。

    這是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槍械裡只有一個彈匣,而每顆子彈,都必須揮最大的效用,在這種絕望的境地中,人命永遠沒有彈藥重要。

    三百名帝國士兵衝入青龍山某連隊陣地時,只剩下了一半兵員,一場慘烈的近身射擊戰在那一片雪原間突兀展開,瘋狂的帝國士兵們根本不在間近距離濺射的危險,更不在乎小區域內的交火會不會誤傷同伴!

    槍聲驟然響起。大約三分鐘後落寞停止,只剩下一片屍體和痛苦哀嚎的重傷者,和十幾名眼中泛著暴戾瘋癲光芒的帝國士兵。

    就在此時,一名雙腿被炸斷的青龍山戰士,咧開嘴笑了笑,然後掀開了手中的感應手雷蓋,引爆了身後倚坐著的彈藥箱。

    聲悶響,一蓬煙火,一道黑煙,青龍山某連隊陣的陷落,而三百名帝國士兵也全體陣亡。

    帝國遠征軍和青龍山部隊散落於冰川雪原之間,混戰作了一團激烈的戰鬥已經持續了一天兩夜,像這樣慘烈的戰鬥畫面,生在這片雪域戰區的每一處角落。

    激烈交戰的雙方,都空不出手去掩埋屍體,但因為戰場散廣的緣故,四處倒伏著的戰士屍體並沒有給人密密麻麻的感覺。血從創口湧處便被凍成紅晶,也沒有太多血染沙場的氣氛,空曠的冰川雪原間,數千具屍體,就如同一個個黑色的標點符號,點綴著一篇瘋狂的文章。

    數不清的局部戰鬥陣地中,每當峭煙散後,總能看到搏殺同亡的雙方士兵,他們的身軀早已被凍的僵硬,卻依然死死地糾纏在一處,手裡拿著軍刺,刺入對方的身軀,將對方的軍裝電成一片焦糊。

    三千四百人的青龍山集團,如今只剩下了兩千人,而這支人數過萬的帝國人整編大隊,因為這種瘋狂的自殺性戰鬥風格,又不知死了多少人。

    帝國人都瘋了,他們佝僂著被風雪凍住的身體,向青龍山的陣地源源不斷湧去,拿著破布裹住的槍,踩著咧開口子的軍靴,依次前去自殺或者殺人。

    沒有親身參見這場戰鬥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這種瀰漫於雪川之間的絕望瘋狂氣氛,永遠無法想像戰鬥的慘烈底線是什麼,這不是最後一顆手雷同歸於盡。也不是白擴見身時而面不改色,而是在一種沉默到令人狂的嚴寒環境中。彼此寸步不讓,以命換命而理所當然,面不改

    。

    這是一場注定會被記載入聯邦軍史的戰役,面對著帝國人孤注一擲的瘋狂進攻,這支人數要少很多的青龍山部隊,一直堅持到了現在,如一根硬骨頭般生生頂住了兩天一夜!

    他們沒有被帝國人的瘋狂所嚇倒。即便在戰區外圍的團部,因為指揮系統受損而失去了對全局的掌控能力,卻也根本沒有想過撤退

    因為他們來自青龍山,來自沉默卻吃苦耐勞的底層民眾,因為他們是聯邦人,這是在聯邦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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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東北偏北(四)

    許樂激烈瘋狂的戰鬥,在持續了兩天夜蘭會漆步情圍的交戰模式。尤其是在這麼大面積的冰川雪原間,聯邦帝國雙方更多是在為了一個極小的戰術地點而展開的反覆爭奪。

    指揮系統受損嚴重的青龍山部隊,在沒有任何明確上級命令的情況下,頑強地固守著自己所站立的陣地,而已經不再需要指揮的絕望帝國人,則走向著自己能看到的每一處陣地起進攻。

    陣地失去了。再奪回來,強悍而堅忍的雙弈沒有誰會在意戰損,在意能不能活下來。紅著雙眼只盯著白茫茫的雪原大地。

    到處都是小型戰鬥,而這些沒有重火力支援的小隊絞殺,實際上比裝甲鐵流的踫撞。高性能機甲的對戰要顯得更**血腥。沒有全金屬的外殼,來自不同星域的人類,憑著自己的身軀和手中的槍械,上演了一幕幕充滿本能殘酷感的畫面。

    冰」腰際線上的兩台白色機甲中,光幕上清晰捕捉著戰鬥的畫面。這些畫面,讓許樂四人心寒帝國人臨死瘋狂的同時,對這支了不起的青龍山部隊生出無盡敬意,正因如此,他們沒有時間再去思考更完美的方案,而是選擇了最直接的雙線突擊戰術。

    於是就在下一剪,雪原戰區外圍正在沉默拚殺的雙方數百名戰士,看到了一個令他們難以忘懷的畫面。

    低沉而強勁的雙引擎嗡鳴聲,瞬間從冰川上方傳來,雪原四周驟然響起擂鼓一般的沉重聲響,那處凝結了億萬年的冰雪猛然炸開!

    此地有暴風雪。然而冰雪忽然炸開激出的無數雪塊碎礫,卻將天空中的雪花全部蕩了開去,一台雪白色的機甲,在沒有任何人預見到的情況下,驟然從這暴散的雪團中轟鳴射出!

    白色的,機甲,如同一位冰雪巨人,挾著身周的風雪,以一種令人震驚的度。衝下了陡峭的雪坡。

    沉重機身踩踏在雪面上,每一步都要壓出一個深約半米的深坑,每一抬膝,便瞬間掠過五十米,嗚鳴尖嘯之中,只是片刻時間1這台白色機甲,便衝到了雪原邊緣一處帝國人陣地旁。

    咯略咯咯。清晰而令人膽寒的金屬撞擊聲,穿透了沉悶而窒息的戰場,壓住了遠方的爆炸聲和近處零散的槍炮聲,刺入雙方戰士的耳膜之中,白色機甲在高的突擊中,平端起了沉重的機械臂,那粗大的槍管此玄竟是顯得如此恐怖。

    雙方戰士怔然望著那台如天神降臨的機甲,終於做出了反應,尖叫著,用彼此語言罵著風格不同的髒話,拚命地向自己的陣地撤去。

    白色瑪聚然開火,機身微微一震,並沒有減緩度,機械臂上的六道槍火轟嘯而出,絞成一道亮麗的火線,兇猛的射擊到了帝國人的陣地之上。

    迸!迸!迸!迸!

    攜帶著高動量的達林特製子彈,狠狠地射擊而至,無數的白雪黑尖被掀翻濺射,瞬間便有十幾名帝國士兵被子彈射成了滿地殘屍,簡陋的陣地被狂暴的彈線擊打的如洪水後的灘塗。狼籍一片。

    伴隨著射擊。白色,機甲依然保持著誇張到極點的度,在白色雪原的背景下。已經變成了一道令人眼暈的線條。

    白色機甲就在這根線條前端,雪阻雪散,冰阻冰破,人阻人死,勢可不擋。

    白色機甲直如斧削一般向戰場間衝去,聲勢驚人,不間斷兇猛開火的達林機炮,就像是這柄破雪巨斧的那道亮光,沾之則死,十餘秒的時間,機甲已然踏破冰闕,在青龍山戰士愕然注視、眼眸裡尚來不及生出驚喜情緒時,讓最邊緣的那處帝國陣地化為一片火海。

    也許是許樂操控的白色協天神般降臨戰場,向雙方宣告自己來到的方式過於囂張,所以在此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還有一台雪白色的聯邦機甲。一直沉默跟隨著它右後方一千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白玉蘭操控的機甲為了跟上許樂的度,從冰川腰際線上開始突擊時,便提前進入了頻狀存,伴隨著雙引擎的低沉嗡鳴聲,這台承載著青龍山部隊急需配件的機甲,強悍地揮了極致的高機動性,憑藉著漫天風雪和硝煙冰塊的掩護,快向青龍山團部所在高地駛去。

    青龍山的戰士們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兩天一夜的殘酷戰鬥,雖然他們是擁有極高覺悟和紀律性的青龍山部隊,依然開始感到疲憊和最可怕的麻木,以至於當那台白色機甲如巨斧般劈入帝國部隊中時,竟沒有一個人想明白生了什麼事情。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白色機甲已經衝鋒到了戰區邊緣第二個帝國陣地處。青龍山數十名戰士狂喜地大吼著,抓著手中彈藥也已經不多的槍械,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厚雪,向著那邊衝了過去。

    帝國的軍人們也呆住了,怔怔地望著這一幕,眼睜睜看著白色,輕而易舉地消滅掉了自己一個,陣地,然後

    「五 氟二猶豫地向著第二個小陣地衝              他們看著戰友們的身體被高大的聯邦機甲震飛,那台機甲的炮火。輕而易舉地撕碎堅硬的立體防彈盾。保護自己生命的防彈盾瞬間變成一朵危險的金屬花,向四面八方炸開,手掌大小的鋒利金屬碎片將很多戰友的身體削成悽慘的肉團,而他們的反擊卻顯得那樣虛弱無力。

    陣地上倉促組織起來的火力反擊毫無效果,普通的槍械子彈根本無法擊中高移動的白色機甲,即便有幾顆流彈擊中,也只能出幾聲悲涼的輕啾而不能給對方留下任何傷害。即便是從冰崖間斜刺裡射出的幾枚刺式反機甲火箭彈,也完全無法跟上那台聯邦機甲恐怖的度和無法想像的趨避動作。

    帝國遠征軍最後的戰士,本就是抱著一種自殺以效忠陛下的瘋狂態度在作戰,他們不怕死,但此刻,這台聯邦的白色機甲卻像是一個惡魔般衝到了他們中間,似乎被賦予了某種力量,讓他們產生了一種根本無法將其擊倒的絕望感覺。

    這就是一台被詛咒的聯邦機甲。不然它怎備可能擁有如此快的度,如此不可思議的趨避動作,這宇宙中,再優秀的機師也無法做出這種操控!

    與被驚呆了的帝國普通士兵相比,他們的指揮官擁有更強悍的神經。雖然是最基層的軍官,但此玄卻展現了帝**方優秀的練水準,他們躺在雪坑和冰陷之中,於滿天槍聲風雪聲裡,延緩著死亡的到來,用似要滴血的目光死死盯著正在起舞殺人的聯邦白色機甲,通過指揮系統呼叫著支援,幫助重火力部隊鎖定這台該死的機甲,務求給其致命一擊。

    雪原匕滿是帝國語的痛罵與怒嚎,帝國人的重火力部隊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準確的反應,西北四十二度角方向的一個預備平射榴彈密集陣,未加任何猶豫,向著自己的陣的噴湧出了無數枚彈體。

    帝國指揮官明明知道在這種密集的平射榴彈轟炸之下,那台聯邦機甲固然會爆機而亡,而自己以及所有還未死去的下屬,也會隨之隕命,可他的定位呼號聲始終沒有絲毫停頓,冷靜冷酷無比。

    密集的榴彈射穿風雪,瞬間覆蓋了整個陣地,向著那台在陣地上沉默趨避強悍無比的白色機甲射去。

    同時,帝**官終於現了後方另一台聯邦白色機甲,出於戰場上的某種危險直覺和敏銳感,一批機械部隊開始高向那個方向機動,務求要將那台一直沉默的白色機甲圍困。

    「去死吧,魔鬼!」

    那名藏在冰縫中,冒死定位聯邦機甲方位的帝**官,根本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小腿已經被一塊金屬碎片削斷,他死死盯著那台白色的聯邦機甲,聽到空氣中傳來「竹根」榴彈群密集的淒厲嘯聲,咬牙切齒地詛咒道。

    轟!轟!轟!整片雪原開始顫抖,無數平射砲彈尖嘯著穿過陣地,轟擊到更遠處的雪原之上,三批立體施射的炮體,依次高爆炸,由遠及近將這雪原用金屬彈片與高溫火苗狠狠地犁了一遍。

    那名帝**官被落在身旁不遠處的爆炸震了起來,巨烈的氣浪吹拂著他的身體脫離了冰縫,向著天空拋去。他在雪花中翻滾,睜著的褐色眼瞳裡卻沒有太多悲傷的情緒。反而帶著一絲臨死前的瘋狂興奮,他似乎能夠看到那台聯邦白色機甲像自己一樣被炸飛爆體,化作滿天煙花

    然而上天給這名帝**官開了生命最後一個玩笑,他看到了那台白色機甲像自己一樣在空中翻滾小卻沒有看到對方爆機。他重重地摔在雪原之上,口鼻處全是被震出來的鮮血,他不甘心地睜著紅的眼楮。在停止最後一次呼吸之前,褐色眼瞳裡滿是不可置信與痛苦。

    如這名帝**官一樣,在陣地火海中的帝國士兵,更遠處負責觀察榴彈密集射擊效果的軍官們,都被看到的一幕震懾住了心神,感到渾身寒冷,比這冷酷的天地更加寒冷。

    面對著密集的似乎避無可避的槽彈群,那台聯邦白色機甲做出了一個誰都無法想到的動作。

    在那一刻,笨重高大的白色機甲開始旋轉翻滾,令人窒息地在相對狹小的空間裡,用這種詭異的趨避動作,避開了身周所有的彈體。

    無數的冰雪隨著高的趨避動作而席捲而起,變作了一蓬四散的雪花圈,四散的雪花之中,爆炸升騰的硝煙火苗閃閃光。

    這個畫面十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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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14:51: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五章 東北偏北(五)

    訣著雪花冰礫止道旋轉翻騰的雪白機甲。在空中轉出了帷舊出的弧線,看似危險到極點地與那些榴彈擦身而過,在那剎那時光裡,似乎都能看到榴彈穩定飛翼與機甲合金表面不足一釐米滑過,空氣出現氣痕的畫面。

    咚的一聲悶響如同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沉重的,機甲從空中向地面墜落,就在快要落地的那瞬間,右機械臂快彈出擊向雪面,龐大的機身因為巨大的反震力為之一挫,快地彈了起來,沉重的機械足不待踏實雪面。白色機身劇烈的顫抖起來,拖出一道殘影,掠過四周的火海,向著另一處帝國防禦陣地疾馳而去。

    從平射榴彈群射至,這台突兀闖入戰場的白色機甲做出世人無法想像的旋轉趨避動作,到它撐地一彈而起,迅即便為一道直線,再入戰鬥,在極短的時間內,這一整套動作完成的簡潔乾淨,行雲流水,中間沒有絲毫滯礙之處。

    這片雪原戰場上的雙方士兵們,沒有誰見過這樣的機甲操控,甚至根本沒有想像過看似笨重巨大的機甲,可以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動作,而資歷深一些的軍官們,望著那台殺入暴風雪與硝煙間的白色機甲,不由同時心頭一震。想起一個曾經聲震宇宙的名字。

    「頻狀態否定。」

    「增壓百分之六十。」

    「比半啟動。警告,消磁峰值下降中。」

    往常機甲座艙內部機械的電子合成音,在今天的戰鬥中,被一道微顫卻依然平靜的女子聲音所取代。處於全縛減壓裝置中的商秋。還是被先前那一連串高的機甲動作給震的臉色蒼白,她辛苦地抓著面前的穩定桿,盯著分置光幕上不停閃過的數據,對負責操控的許樂做出機甲工程系統方面的報告。

    機甲中控電腦。需要分析數據才能做出正確的狀態報告,商秋卻只需要盯著那些一般人看不懂的數據流,便能憑藉時機甲深入骨髓的瞭解搶先做出計算分析。並且用人類的眼光給出正確的建議。

    商秋很瞭解所處的這台,機甲,看著那些數據,果斷地建議不要進入超頻狀態。也因為如此,她沒有時間去看身旁正在進行操作的許樂,卻也知道他此時操控機甲並沒有出全力 未盡全力已然如此厲害,真是一個令人感到震驚的事實。

    對於先前那一連串精彩甚至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機甲趨避動作,許樂並沒有絲毫動容,他知道自己可以做到這一切。畢業日軍演從藍池峰頂衝下。面對著鐵七師近衛營的平射榴彈射擊,他都可以穿過去,可何況是帝國人的炮火。

    這是一種深植入骨的自信,這種自信來自於他體內神秘的力量,來自於他與機甲之間那種配合無間的親密感覺,更來自於他比任何人都要勤奮的日常刮練

    如今許樂的機甲操控水平比畢業日軍演時更加強悍,加上新型,的渦輪增壓技術;以及簡水兒送來的費城軍神套裝,他不需要讓機甲進入不穩定的頻狀態,也足以應付先前看似恐怖的局面。

    耳邊清晰傳來商秋的技術協作,許樂做著下意識的配合,此刻全副身心已經融入身下這台巨大的機甲之中,似乎再也難以分出彼此。

    手指快的拂過觸式光屏,輸入一道道精確的指令,另一隻手穩定地握住操作桿。時不時用手指彈動一下桿上的快捷按鍵。身上的擬真系統忠實地將他體內熾熱力量模擬的肌肉動作再次還原放大,通過機載系統傳入機甲的每一個合金骨骼與關節,讓機甲在冰川雪原上做出一個個。快而簡潔犀利的動作。

    在接連摧毀三處帝國簡易陣地,避過兩次密集平射炮火之後,這片戰區的帝國部隊,終於明白那台白色的聯邦機甲擁有怎樣恐怖的實力,無數急怒的軍令在指揮系統裡傳遞,更多戰晝中腹地帶的重裝甲部隊開始向這方向進行機動。

    白色,呼嘯著穿過一片冰崖時,終於遇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對手。滿天風雪激射中。四台隱匿此間很長時間的帝國狼式機甲,轟的一聲圍了過來!

    這些做了偽裝色的帝國機甲自重較輕,在雪原表面上移動迅,但它們卻不敢與白色,比拚度進行近戰,隔著兩百米的距離,便開始轟出機載的強大火力,四道火紅的彈線像錐子一樣射向那台似乎有些促不及防的白色機甲。

    聳一台一直沉默追隨前方硝煙炮火的白色」此玄也遇到了第一波阻擊,倉促機動過來的帝國重火力部隊,射…山法的破甲重彈。試圖將它殲滅於此。 這台白色機甲明顯不如左前方許樂操控的機甲那般顫抖如癲似狂勢不可擋,雙引擎全開進入頻狀態的機甲,依舊按照傳統的作戰模式,進行著精準到無可挑剔的規定趨避動作。

    但很明顯有些不一樣的是,這台白色機甲的趨避動作顯得有些怪異,在雪原戰區邊緣的雙方士兵眼中,白色機甲向右狂奔側滑時,沉重的機械臂卻不合常理的向左散開,達林炮火隨之轟鳴而出,擊打的左側方冰崖片片碎裂。

    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協調,就像是一名醉漢拿著酒瓶要砸準牆上的尿清,結果卻總是砸到了牆邊的電線杆,歪歪扭扭,看上去慘不忍睹,似乎隨時可能被擊倒在地。

    但很奇怪的是。這台白色機甲非常不協調的趨避射擊動作,卻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非但沒有在帝國重火力部隊的阻擊下傾倒於地,反而是搖晃著高突了過去,而那些兇猛的槍火更是收割了不少帝國士兵的生命。

    終於有士兵看明白了,這台白色機甲的操作和射擊,竟好像是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系統,互相併不干擾!

    心二用或許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所有軍人都清楚,一台系統整合完備的機甲。所有的環節都是環環相扣,極難強行割裂成兩個。方面,而這台白色機甲居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只能說明機甲內的機師操控水平極為優秀。而且他與負責火力系統的那人配合極為默契,默契到了一種令人指的程度。

    白色機甲在雪原間縱情狂奔,不顧前後。機械臂上的旋轉達林機炮轟鳴著噴出火苗,沒有狂虐地四處散射去擊殺無防禦能力的帝國普通士兵,而是精準的化為一道道由機身噴出的恐怖直線,狠狠地命中那些重火力裝置,轟起滿天廢屑。

    座艙內的熊臨泉表情平靜操控著附屬光幕,控制著火力系統做出最有效的射擊,並且還要配合身邊白玉蘭的高操控,以免影響機甲本身的物理性能,如此繁瑣的操作,似乎並不能讓七組第二粗神經的他感到壓力。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面容驟然嚴肅,眉尖難得地皺了起來,看著比窗口上的畫面。大聲喊道︰「頭兒被困!四台機甲!」

    即使處於如此激烈的戰鬥之中,戴著頭盔的白玉蘭依然一臉平靜寧柔,他盯著眼前的小幅光屏,快地進行著操作,將自己的手揮到了極致,聽到熊臨泉焦急的大喊聲後,竟是沒有任何反應。

    前方一公里外,帝國裝甲群正在趕過來,他現在需要擔心的是這個。

    熊臨泉大喊一聲。自然是指望白玉蘭操控機甲折向左方去支援許樂,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不由微微一怔。他知道老白與許樂之間的關係密切,老白斷然不會置頭兒的生死於不顧,那此時的沉默意味著什麼?

    滿是老繭的食指洩般摳動艙角的附屬機械扳機。白色機甲右肩裝甲一翻,,設計的唯一主炮轟了出去,將三百米外一台帝國重裝裝甲車轟翻在地,熊臨泉狠狠地抿著唇角,有些不安地用餘光掃了一眼窗口,然而眼中的不安頓時化作震撼無比的爽利。

    窗口畫面中,四台隱匿已久的狼式機甲正在向許樂操控的白色,起伏擊,恐怖的彈線擊打的冰雪亂飛,讓場間的視線有些受阻,只不過剎那之後,冰雪落地,而一台正咆哮槍火的帝國機甲卻是猛地一頓。

    這台帝國機甲像是被漫天的風雪凍僵了一般,瞬息間喪失了所有的動力,然後緊接著腰後引聳部位轟的炸開,爆機倒地!

    高大的白色,前一剪還是半蹲於雪地的姿式,下一刻就像是鬼魅一樣,從這台爆機的機甲身後掠了出來,機械臂前端的達林槍炮早就置換成了鋒利的特型三稜合金刺,而不是常規的合金鋸齒刀,正是這根鋒利的三稜合金刺。準確地刺中帝國狼式機甲的引擎容納室夾縫,一刺爆機!

    顫抖著的,機甲如一道風般掠了過去,在一秒鍾不到的時間內,連續做了十四道微操控,欺入另一台帝國機甲的中腹,機械臂沉重破風一揮,合金刺劃破這台機甲的頸部,挑出密匝的傳輸線。輕易割斷,斷了機甲的動力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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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東北偏北(六)

    在幹掉第二台帝國機甲同時。白煮,機甲再次側湘 口小講理地憑藉自身機重和強大的慣性,狠狠地撞了過去,將另一台帝國機甲撞的悽慘橫飛。

    而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是,就在這台狼式機甲剛剛飛離地面,失去操控的瞬間,白色,左合金拳重重地砸下,將它的機械腿內側轟出一個深膩

    嚴重的物理變形,讓狼式機甲擋板下隱藏著的平衡輔助系統頓時暴裂,機身重重地摔倒在雪的之上,根本無法再次站起,受損管線裡噴射出的液體開始倒灌,精密的元器件隨著電流的肆意縱橫而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緊接著,白色,藉著撞飛它的反震力,高趨避退後,巨大的機身在半空中做了一個過往機甲操作規範裡絕對禁止的空翻動作,沉重而粗長的機械腿如同一個長石塊般從上向下劈了過來,沒有給最後那台帝國機甲以任何反應的機會,簡單而粗暴地將它踩翻在地。

    白色機甲蹲下,右機械臂前端的三稜合金刺嗤的一聲。從帝國機甲座艙最薄弱的部位刺了進去。撥出來時帶著星點血花與一蓬電火花。

    漫天風雪,天穹淡光中。雪白色的,機甲沉默地站了起來,腳下踩著一具帝國機甲的殘軀,此情此景,似乎令這片慘烈的雪域戰場都安靜了幾分。

    四台狼式機甲伏擊圍攻,密集的火力沒有傷到許樂絲毫,反而被他輕鬆寫意的一一秒殺。這是因為聯邦新式機甲,已經領先帝國機甲一個等級,更是因為他的操控比這些帝**人已經出了更多。

    他是聯邦最優秀的機甲工程師之一,日常繁複而枯燥的學習,讓他對敵我雙方的機甲構造瞭若指掌。同時,他又是聯邦最天才的機甲操控者,如此才可以針時機甲的弱點,從一般人絕對想像不到的角度起攻擊。

    或許他如今在機甲操控方面的造詣距離費城那位老爺子以及那位大叔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但這種松甲作戰的概念設計,已經足夠強悍。

    至少在喲這顆行星上,他沒有敵手。

    戰場上片刻的安靜之後,帝國遠征軍最後的一個整編大隊,並沒有因為這台白色聯邦機甲恐怖的表現而心寒不前,更多的裝甲車和更多的機甲從四面八方瘋狂地圍了過來。

    座艙內的商秋透過眼鏡盯著光幕上滾動的數據流,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那個紅色按扭。

    白色,機甲終於正式進入了頻狀態,向著密密麻麻的帝國鐵流衝了過去,因為這是果殼工程部為許樂特製的機甲,所以並未再出現卸甲的壯現場面,只有雙引擎的轟鳴聲與劇烈顫抖在預告著某種壯烈景象的到來。

    瞬息間,白色機甲衝入了帝國鐵流之中,劇烈的踫撞之後,有黑影激飛入天穹,有爆炸低沉響起在無數裝甲車與機甲之間,白色機甲的身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被淹滅,但下一刻,它卻偏偏又奇蹟般地站了起來。

    三稜合金刺依舊閃光。

    右後方一公里外,另一台白色機甲也保持著高衝刺的態勢,因為帝國戰區外圍大部分裝甲機動部隊被許樂吸引過去了的緣故,白玉蘭熊臨泉二人所面臨的局面相對要輕鬆許多。

    今天是熊臨泉第一次親眼目睹許樂操控機甲時的強悍風格,大概是被那一幕場景震懾住了心神,所以他並不怎麼擔心陷入帝國鐵流的頭兒。

    然而此時白玉蘭卻語氣冰冷說道︰「注意,我要向老闆靠攏。」

    熊臨泉身體微僵,知道白玉蘭在擔心那台白色機甲的安全,疑惑說道︰「頭兒這種猛男,如果按先前那種打法,完全可以一個人抗一個帝國機甲大隊,你擔心什麼?」

    個人單機一個帝國機甲大隊,那是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情,不知道當年的軍神李匹夫能不能做到。白玉蘭想著這些年跟隨許樂的經再,想到過往那些激烈機戰後他筋疲力盡的模樣,說道︰「老闆夠猛,但耐力不夠,不夠持久。

    熊臨泉馬上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雙眼一瞪,看著那方激烈的戰鬥,吼叫道︰「那他在床上可真不行,我們過去幫他多操幾個!」

    許樂比白玉蘭更清楚自己的問題。

    激烈的戰鬥十分損耗體內的力量,在以往的戰鬥中,他經常遇到這種問題,這種問題並不僅僅是腹中無比饑餓帶來的難受,而是牽涉到了生死。比如去年在黃山嶺協助鐵七師戰鬥時,他一個人幹掉了十台左右的帝國機甲,可其時若沒有鐵七師在旁,已經陷入脫力衰竭狀態的他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所以如今他很注意避免出現體內力量完全消失的危險狀況。在先前的戰鬥中,一直強行推後進入頻狀態,也正是這個原因。

    然而今天在這片充滿帝國人絕望瘋狂氣氛的雪域之上,他別無選擇,他必須暴自己一」的力量,尖謀求一個強行實破的美好結果,或是等到那題有動靜的青龍山部隊做出反應。

    姓系統傳來了同步信號,許樂沉聲斥道︰「走開。」

    那邊傳來應答︰「休想。小。

    許樂想的是救援這支被困的青龍山部隊小他的下屬夥伴們卻認為他的生死重於一切,這不是重紀律的戰場上應該生的事情,但只怕在七組所有人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台白色,機甲瞬間聳攏,保持著五百米的距離,向著帝國遠征軍的機動群衝了過去。

    那些密密麻麻的帝國裝甲機動群,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壓扁了的蛋糕。許樂的白色機甲就像是一把直插蛋糕中央的刀,白玉蘭操控的機甲則是順著蛋糕邊緣陰險地揮舞了過去,試圖替他分擔一些壓力。

    簡單的戰術,也可以說沒有戰術,事實上,區區兩台,要破圍而出,除了勇氣和霸氣,還有什麼可以依靠?

    覆蓋著深雪的大地上,兩台沉重的白色機甲破雪高而突,就如同兩道銳不可擋的雪線,向著前方延伸,延伸,雖然度慢了下來,卻依然在倔狠地延伸。

    除了激烈交戰中的雙方,雪域戰區邊緣零星的戰鬥,幾乎同時停了下來。無論是青龍山的戰士還是帝國遠征軍的士兵,都被那兩道雪線吸引住了目光。

    憲章地理編號為馳強的高地,在這片冰川雪原之中毫不起眼,尤其是被暴風雪掩蓋之後,更是看不出絲毫異常之處。被困的青龍山部隊指揮部。就處於這片名義上的高地之中,深雪掩蓋著營房下緣,刺骨的寒意讓指揮部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冷清,但這些堅持了兩天一夜的軍人們沒有絕望,更沒有放棄。

    因為暴風雪和地磁暴的緣故,撤退稍遲的青龍讓。部隊被困在了雪域之中。然後非常不幸地遇到了帝國人最後的瘋狂。他們的戰地指揮系統在激烈的戰鬥中受到了嚴重的損害,從而導致了眼下戰場一片零亂的場景。如果不是青龍山部隊基層官兵的英勇作戰和不可思議的紀律。只怕這支部隊早就已經潰敗。

    也正是因為這種青龍山特有的,可以稱之為機械,也可以稱之為偉大的紀律感,身處交戰區域外圍的指揮部,根本沒有想過提前撤離,上至團長。下至普通的傳令兵,都堅定地守在這裡,一面迎接著帝國人一波一波的攻擊,一邊等待著轉機的到來。

    很可惜兩天一夜過去了,聯邦的救援部隊還沒有到來,地磁暴也沒有減弱的傾向,這該死的暴風雪還是如此狂虐,濃重的陰影籠罩在指揮部所有人的心頭,他們甚至無法知道戰區更遠處那兩個營的狀況,這仗該怎麼打?

    「報告!」一名渾身雪碴的偵察兵衝入了指揮部,大聲說道︰「有兩台聯邦機甲過來了,應該是支援部隊!」

    特一軍先遣團團長栗明雙頰深陷。腮上鬍鬚青硬,聽到這句話後雙眼微眯,快步向營房外走去,快問道︰「有多少支援部隊?」

    在他看來,兩台聯邦機甲必然是聯邦支援部隊的偵察或接觸手段,真正的大部隊應該在後面才對。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名偵察兵猶疑回答道︰「好像」就是兩台機甲。沒有現有大部隊的蹤跡。」

    栗明團長停住了腳步,眼眸裡閃過一絲不解,旋即拿起電子望遠鏡。向數公里外的戰場望去。

    光幕畫面上正好出現了兩道雪線直衝帝國裝甲機動群的畫面。

    栗明團長的眼楮眯的更加厲害,變成了暴風雪中的兩道細線。

    圍攻自己的帝國遠征軍集結了最後的力量,至少有三十台以上的狼式機甲,如果不是帝國那位指揮官寧肯損失普通士兵的生命,也不願意讓最後的機甲去承擔陣地磁暴炸彈的威脅,自己的部隊也許早就成了三千多條亡魂,兩台聯邦機甲又怎麼可能是這麼多帝國機早的對手?

    並沒有沉默太久,栗明團長輕聲說道︰「密集陣準備射擊,接應那兩個小夥子。小。

    他身旁的參謀長身體微僵,激動的抗議道︰「團長,這是最後的電磁彈藥聳量了!如果射出去,那些沒有地下磁暴彈的陣地怎麼辦?我們的戰士怎麼辦?就算我們能把這兩台機甲成功地接應回來,可根本無法改變大局!難道要我們團為這兩台機甲陪葬?」

    栗明團長靜觀風雪,幽幽說道︰「冰天雪地孤守兩天一夜,南方有政府軍兩個號稱最強的整編師,然而最後」只有這兩台機甲來救我們。這個理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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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東北偏北(七)

    煮凡暗了。雪也停止匠!後冰峰!旁的淡日早甩用去了,青龍山最後的彈藥當量也扔出去了。

    巨大的爆炸聲中,無數條幽藍色的電弧嗤嗤響起,轉折掙扎四處蔓延,落在了那些帝國機甲和裝甲車的合金身軀之上,就像無數條冬眠中的蛇,驟然驚醒,憑藉著生物的本能,向著敵人起了進攻。

    在這場爆炸的掩護下,在青龍山部隊的接應下,那兩台自遠方而來的白色聯邦機甲,終於在搖搖欲墜之前,十分驚險地穿透了帝國遠征軍臨時組織起來的攔截戰鬥群,斜刺裡穿越三道青龍山防線,進入了這支被困部隊的指揮營地。

    伴隨著低沉的金屬摩擦聲與液體壓縮聲,兩台白色機甲的座艙開啟,許樂四人疲憊不堪地爬了下來,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劇烈踫撞留下的傷痕,地面上的青龍山戰士趕緊上前接應小心翼翼地扶住了這些遠道而來的支援者。

    指揮部裡的官兵們震驚看著兩台白色機甲上的悽慘創痕,看著那四名渾身濕透,面容憔悴的聯邦軍人,很輕易地聯想起先前機甲突進時的凶險,不禁在心中暗自為這些人的勇氣和強悍戰鬥實力喝彩。

    「我是」特一軍先遣團團長栗明。」

    栗明團長緊緊握住許樂的手。微笑說道︰「歡迎你們前來,不過有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我們團最後的電磁暴彈藥當量,剛才已經全部扔了出去,如果帝國崽子們把最後的機甲投入戰鬥,除了你們這兩台機甲,我們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許樂感到手掌處傳來一片溫厚感覺,看了一眼這位被困部隊的最高長官,不禁對這位團長處絕境卻依然冷靜沉穩的心態感到一絲佩服。

    「我們團打了兩天一夜。打的很慘。」栗明團長笑容漸斂,淡然說道︰「指揮系統受損,雪峰那邊的兩個營聯繫不上,只知道那邊的戰鬥一直也在持續,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戰士死去,但如果再沒哼哼力的支援,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事實上,我以為沒有人會理會我們。」栗明團長說道︰「沒想到居然還有兩台政府軍的機甲願意來陪我們最後一程。」

    許樂聽出這位青龍山團長語氣裡的微微苦澀和一絲怨氣,如果換作是他,被地磁暴和風雪,還有那些瘋狂的帝國殘部圍攻兩天一夜,卻看不到任何聯邦支援和脫困的可能,或許他的怨氣會更深一些。

    「我相信一定大傢伙一定能夠撐下去,後面大部隊的支援應該快了。」許樂用力地握了握這位團長寬厚的手掌,誠懇說道︰「我們既然來了,情況應該會好轉一些。」

    青龍山部隊的官兵們,在這兩天一夜的戰鬥中,早已被血凝和死亡激的有些麻木,他們聽著這名小小眼楮聯邦軍官的話語,沒有什麼力氣做出亢奮鼓舞的表情以為回應,反而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和悲哀的嘲諷。

    他們親眼看到了先前那一幕幕精彩至極的機甲突擊畫面,對於這四名聯邦軍人非常佩服,可依然不認為,面對著一個整編帝國大隊的伏擊,就靠這兩台聯邦機甲,就能拯救自己部隊。

    這種情緒到許樂說出下一句話後瞬間消失無蹤,青龍山部隊官兵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十七師技術總監許樂,他們兩個是我的下屬,這位是來自果殼工程部的,」

    指揮部裡沉默了兩秒鐘,人們看著這個,面色蒼白疲憊,沒有一絲過人之處的聯邦軍官,疑惑地盯著那雙小眼楮,在想像中將一副寬大的墨鏡擱在此人的鼻樑上,終於將面前此人與那位經常出現在電視中的著名聯邦戰鬥英雄整合到了一起。

    他就是那個許樂中校?

    栗明團長微微一怔,旋即深陷的眼窩裡綻出開道精光,目先中是不肯遮掩的喜悅。

    因為數十年的隔閡與戰爭。政府軍與青龍山之間有極深的仇隙,兩天一夜慘烈死守之後,他本以為聯邦已經放棄了自己這支部隊,但此玄看到面前這名年輕的軍官。卻生出了一種絕處逢生的大豁然感。

    如果面前此人真是傳聞中的那位許樂中校,那麼」軍神李匹夫的傳人,國防部長女婿,國民少女男朋友,這些精彩卻混亂的身份中,無論拿出哪一個,都足以令聯邦司令部不敢眼睜睜看著他死漆。

    栗明團長微微一笑,心想既然如此,那此時對方與自己站在一處,站在自己的指揮部中,這自然也意味著,司令部必然要前來支援自己。

    「派一個特種班出去。必須把聯絡官給我找回來!」栗明團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下屬厲聲說道︰「我們有救了,他不需要成為烈

    。

    聯絡官?聽到這個軍隊裡少有的職務,許樂的眼瞳一縮,想起那位失去聯絡的兄弟,快問道︰「施清海在你們部隊裡?」

    栗明團長微怔

    通過他的介紹小許樂才知道,原來施公子這個傢伙早在三個月前便從西林來到了這支青龍山部隊之中,負責部隊與政府軍方面的協調工作。此次先遣團被帝國遠征軍圍困,施清海同樣身陷於此。一天一夜的殘酷戰鬥之後,他留下了一封信件輕描淡寫說要去多殺幾個帝**官以死的漂亮些,便帶著從不離身的一個箱子,飄然而差,直入風雪之

    「不用把那個班派出去了許樂進行了幾次快地呼吸,平靜下心神,想到那個傢伙的本事,搖頭說道︰「他既然要去打死狙,沒有誰能找得到他,除非他自己想回來

    他轉頭望向栗明團長,說道︰「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更瞭解他的本事。團長同喜。我們現在最需做的事情,是盡快修復指揮系統,請派出工程餃接人員,我們要抓緊時間

    栗明團長同樣沒有想到這第二重驚喜,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營房外機甲巨大的身影,說道︰「配件在哪裡?」

    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白玉蘭和熊臨泉二人,已經打開了機甲合金外甲的山區塊,事先裡面的隱藏修理臂和火控固件都已經被清空,放進了修復指揮系統所需要的某些配件。

    「好像型號不對!有些,根本不是配件!」青龍山先遣團機修連的某位資深工程兵。本來無比興奮地衝到了雪地上,然後蹲下稍一清點,卻極其失望地的出了結論。

    栗明團長看了許樂一眼。

    「有些型號是對的。當然這些配,件不夠

    許樂休息了片復,體內的力量恢復了幾絲,蒼白的臉色稍微有些好轉,只是胃部的饑餓如火苗一般灼燒著︰「我需要你們這裡所有的受損裝甲車,和一切戰鬥不需要的自動設備,另外」給養充足的話,能不能給我弄幾根壓縮能量棒?」

    「沒有問題。小。栗明團長聽到他古怪的索取清單,微澀笑道︰「司令部至少在吃飯這方面還不至於苛扣太多,只是」這樣就能修好指揮系統

    房間角落裡,那堆如廢鐵一般堆放著的設備旁,已經做完了初步檢查的商秋站了起來小取下鼻樑上的眼鏡,揉了揉因為震動太強烈而疼痛的眉心,平靜說道 ︰「沒有問題

    喲行星北極冰川處的夜總是那般的漫長,漆黑的雪原冰峰之間,依然有零星的戰鬥在持續,遠處隱隱有爆炸聲響起。只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即便是充滿了自殺式瘋狂情緒的帝國人,也不願意動大型的攻擊。

    高地上的指揮部後方。許樂與商秋,正在青龍山機修連戰士們的協助下,緊張而忙綠地進行著修復工作。按照他們擬定出來的清單,有很多青龍山官兵小此時正在黑夜的掩護下,鑽進防線四周破損如垃圾的裝甲車和自行火炮中,不停地拆卸切割。

    幾百個。通過檢測尚能工作的零亂構件,被堆砌在角落裡。許樂和商秋站在外板掀開的指揮系統工作台前,不停地進行低聲地交流。

    作為研者的商秋負責擬定圖紙及程序方案,而被封余一手培養出來的許樂,則是憑藉修機甲若電視的樸素修理工精神,負責試驗替代部

    。

    先前一直心存疑惑的青龍山機修連官兵,在看了很長時間之後,終於震驚地承認,這一對年輕男女的大腦就像高性能工作台一樣高效而精準,而他們在機修方面的才能,更是令人感到膛目結舌。

    「我說哥們兒,這兩位究竟是什麼人?」

    松修連連長有些失神地盯著那邊,取出煙盒給身旁兩個沉默的傢伙煙,震驚說道︰「你們這位頭兒,許樂中校是機甲的研者之一,這個大家都知道,可這位身材好到爆的丫頭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天才?」

    白玉蘭和熊臨泉兩個人一直抱著槍械沉默地守在許樂和商秋身旁,畢竟是正宗政府軍。哪怕幹過無數骯髒的黑暗任務,但受聯邦宣傳和部隊文化的影響小他們對青龍山反*政*府軍的敵意不屑難以消除。

    所以此時聽到哥們兒三字,夾住三七牌香煙,他們竟有些不適應,停頓片刻後,方才湊到這名連長的尖機上將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熊臨泉解釋道︰「她是商秋,果殼的一級技術主管,機甲她才是最主要的研者,至於你們壞了的這台指揮系統,正好是她設計的。」

    和修連連長唇間的煙卷驟然一垂,他像見鬼一般看著那邊。說道︰「她就是商秋?」我們全連的偶像啊!居然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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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東北偏北(八)

    冰原上夜來的自然來的 許樂大口吞食著溫熱的即食營養餐,微眯著的眼楮下方是疲倦繪成的陰影,這一夜他與商秋未曾闔眼,緊張地進行著修復工作,那些黑夜裡不曾間斷的零星槍炮聲,就如同不規律的鼓點般干擾著他,如是種種,因為機甲戰而疲憊的他,精神顯得更加不濟。

    草草填飽肚子。隨手抓起身邊一把冷雪在臉上用力的擦拭了兩下,感覺精神似乎好了些。許樂並沒有馬上繼續自己的機修工作,而是閉上了眼楮,默默運行著體內那股力量,讓那些痠痛乏苦的肌肉雙縴維舒張擴展,以盡快恢復精神。

    商秋撐不住了。合衣躺在椅上小憩,他卻不想給自己太多奢侈的休息時間。

    這支被伏擊的青龍山先遣團,現在還可以靠電子望遠鏡指揮這片雪原上的下級部隊。可雪峰那邊的兩個營,一直全無音信,指揮系統早修復一分鐘,青龍山部隊可以做出全局觀劃」也許便能有幾名聯邦年輕人活下來。

    他聽到身後傳來穩定的腳步聲,睜開的雙眼後未曾回頭,微低著頭抱歉說道︰「還沒有修好,但一定可以修好,可是。我沒有辦法給你時

    「我不是想問這個。」青龍山先遣團團長栗明微笑回答道。

    他一屁股坐到了許樂身邊的雪堆上,喘了兩口粗氣。揉了揉枯稿的花,繼續說道︰「其實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已經絕望了。當然,身為部隊的最高長官。我不可能展現出來這種絕望。你們的到來給了我們希望,這就足夠了。」

    「但必須抓緊時間。」許樂看了一眼雪原上的烈風黯日,擔憂說道︰「帝國人這時候可能還在睡覺,但白天的時候一定會起最兇猛的進攻。」

    栗明聽懂了他的意思,帝國遠征軍昨日看著兩台聯邦機甲闖入戰場,自然會想到聯邦的支援部隊應該會隨後到來,肯定會抓緊最後的時間,盡一切可能把這支青龍山部隊吃掉。

    「對面是一個整編帝國大隊,我估計那位安布里老將軍所收攏的殘軍中,最強悍的戰鬥力量,都集結在這片雪原四周

    栗明的目光穿透陣地上的風雪,直射遠處的帝國陣地,幽幽說道︰「仗打了兩天兩夜。我們還能活下來,其實全部靠的就是電磁束炸彈。他們的機甲群一直不敢做集結衝鋒,我想應該是對方的指揮官心疼最後的本錢。寧肯拿人命來換我們的命。但我們最後的彈藥基數在昨天已經打了出去,雖然轟了他們不少機甲,卻沒辦法解決這個最要命的問題。」

    「昨天晚上一直都是小股夜襲,估計帝國人也在評估我們的彈藥儲備許樂低頭望著軍靴旁的雪塊,輕聲說道。

    「其實我的心裡一直咳,咳,有個疑問。」栗明團長咳了兩聲,眉頭痛苦地皺了起來,捂著嘴唇說道︰「一個整編帝國大隊,兵力三倍於我,幾十台甚至上百台狼式機甲,看他們那種瘋狂自殺的勁頭,總不應該還在珍惜羽毛,我總覺得他們是在等什麼。」

    「圍點打援?」許樂搖了搖頭,說道︰「帝國人已經奄奄一息,裝備火力比我們差了幾個等級。他們好不容易湊了這麼一個整編大隊,也必須借助老天爺的幫忙和極好的運氣,才能把你們團圍住。如果他們胃口大到要伏擊聯邦的後援部隊」那真是愚蠢到了極點,哪怕是我們師三個團中隨便來個團,對面的帝國人也絕對頂不住。」

    「那你怎麼解釋對面的帝國人一面打的這麼慘,卻始終不肯投入全部戰鬥部隊,像個白痴一樣的用這種添油戰法?」栗明盯著他的眼楮,幽幽說道︰「因為你沒有掌握帝**官們此時的心情,他們圍住我們,並不是想打援,而是想拼掉來支援的部隊。」

    「拼?」許樂皺起了眉頭。

    「南北分界線大戰之後,帝國主力崩潰。聯邦軍隊向北猛攻,然後這幾個月忽然緩了下來,咱們的部隊像削隻果一樣。靠著壓倒性的裝備優勢,緩慢而冷靜地不停蠶食掃蕩他們的有生力量,更是死死地把他們困在冰川區域之中。」

    「帝國人早就清楚,他們最後的下場是什麼,這是根本無法改變的事實,除非常國本土數百萬軍隊忽然坐著戰艦從空間通道里鑽了過來。小。栗明嘲諷笑道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們想拚命,想最後瘋狂一把。但聯邦部隊一直不肯給他們拚命的機會,兩邊懸殊極大的實力差別,讓這些帝國殘兵想謀痛快一死,而不能。」

    「地磁暴和暴風雪一同到來,極其罕見,這才給了他們謀求痛快一死的機會。所以他們不止想吃了我的團,還要再拖聯邦一個團進來,哪怕最後戰敗,他們也在所不惜,只求讓我們的戰士能多死幾個

    許樂下用風雪那頭。沉默傾聽栗明團長的分析。很想嘲諷對面那明甲口人想死著急了,然而心裡卻不期然生起淡淡寒意,待己都如此殘忍瘋狂的帝**隊。日後聯邦若進攻帝國本土,將會遇到多麼恐怖的攻擊?

    似乎看出他此時的情緒,栗明團長不屑說道︰「不要把帝國崽子們想的太可怕,如果他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換成咱們,估計選擇都差不多。小。

    許樂思考片刻,點頭承認了這個推論,身在異國他鄉必死之地,身前有無數裝備絕對佔優源源不斷的敵人,身後只有浩翰太空及漫長而不可期的歸家遙旅,還沒有戰艦。這是一種何其絕望的感受,如果換成是自己,想必也會如此反應。

    距離地1米的太空中。由十一艘輕羽級戰艦組成的艦隊無重力懸浮於寬闊的空間之中,在大尺度的宇宙背景下,本應壯觀的艦隊顯得有些孤單冷清。

    在聯邦的戰略佈署中,當前聯邦艦隊的要任務是阻止從荒蕪星域出來的帝國艦隊向三個淪陷星系進行支援。雖然這些遠道而來的帝國艦隊技術落後,而且經歷了六七年的凶險星際旅程,根本不可能是聯邦艦隊的對手,但為了完美地結束勝利軍事行動,聯邦依然投入了足夠的重視,就連原本駐守在加里走廊的第二艦隊也被調到了西林邊緣星域,所以曾經在三個淪陷星系中偷襲帝國艦隊的戰艦,大部分也被調

    。

    灰銀色的聯邦指揮艦中,剛剛從1旺星系趕來,指揮喲最後戰鬥的聯邦第一軍區副司令易長天中將,冷冷看著舷窗下方那顆色彩鮮明的星球,沉默片刻後轉過身來說道︰「北緯四十度以上所有參戰部隊,停止輪休,馬上集結,向地踫暴區域靠攏。

    這是一間寬闊的作戰指揮廳。數十名聯邦參謀軍官聽到命令後,微微一怔,旋即沉聲應下。

    「安布里那個老賊想拚命,我可不想給他拚命的機會。」易司令目光微垂,繼續說道︰「告訴杜少卿和於澄海,他們兩個師離的最近,動作不要太慢,也不要太溫柔。把拳頭一起砸下去,最後連油皮都不要蹭掉一塊。」

    「明白他身邊的參謀軍官快地做著記錄。看著微型,作光幕上的數據提示,有些猶豫提醒道︰「根據憲章電腦的計算,地磁暴的延續時間大概在十天到十五天之間。」

    「地磁暴和打仗有什麼關係?」

    易司令花眉一挑,望著指揮廳裡的青年軍官們說道︰「當年我們在帝國口星上踫見火山爆,電離層變異,仗還是一樣要打。難道說現在的部隊,沒有憲章電腦當保接,就變成了沒用的娃娃?如果這樣,將來打到帝國本土怎麼辦?」

    這位德高望重的將軍,面露不悅之色問道︰「還是說你們以為帝國人會寬容到讓我們在他們老家一點一點地構建憲章網絡?」

    軍官們被的低下頭來,快向屬於自己的工作台走去,通過憲章電腦開始進行戰術推演,同時將司令員的命令,給星球地表上的聯邦各級部隊。

    「才網收到年七師回報,他們的一團已經於兩天之前出,在兩個,小時前進入了地磁暴區域,失去了聯繫,狀況不明。」一名軍官表情焦慮地走了過來,低聲匯報導。

    「很好,於澄海的部隊,果然還有一些老十七師的味道,這種時候如果還要等著司令部的命令,那真是愚蠢到了極點。但這次鐵七師的表現,卻讓我有些失望。」

    易司令負手轉身,冷冷望著腳下那顆星球,盯著星球北端那片刺眼的白色,沉默不語,似乎根本不擔心那支被困的青龍山部隊和後續支援蹤跡全無的十七師一團,至於最先前去支援的許樂,,也沒能讓他的表情有絲毫變化。

    地面上那位帝國老將軍試圖利用夫自然的威力,尋求一個壯烈的結局,然而對於這位聯邦老將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次進入帝國本土的絕妙演習機會?

    指揮大廳裡一片安靜,只有微弱的電流聲和手指摩擦觸式光幕的聲音響起,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環形巨幅光幕的一角,聯邦中央電腦一直在快地計算著星球上的氣候異變,不僅僅是在計算地磁暴和暴風雪會持續多久,它似乎更多的是在分析,為什麼這顆星球上會出現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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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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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14:59: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東北偏北(九)


    冽的寒風誘討縴維夾層軟塑門的縫隙吹了進來,然後徒甘兒功地在液氫燃料爐邊轉了幾圈,便懶洋洋地暖和了起來,彌散于溫暖的空氣之中。

    周玉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盯著自己有些脫皮的手指沉默不語,臉

    色郁落而僵硬。被這惱人的冷暖空氣擾的心神難寧,下意識里抬起頭來。順著門縫向外望去。現四天前就開始變小的風雪,在今天的暖日中已經消失的徹底無比。

    他是第一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在畢業日軍演中成功地扮演了軍官生一方的大腦角色,也正是因為當日的優異表現,他成為了杜少卿難得惜才的對象,在年初被強行征調入鐵七師。

    能夠得到聯邦名將杜少卿的賞識厚愛,能夠進入聯邦最風光的部隊鐵七師,眼看著前途一片光明,周玉卻並不像外人以為的那樣幸福。

    他是西林人,他是修柬基金會資助的學生,他和許樂的關系親近,而西林人眼中帝王般的鐘司令與少卿師長之間積怨極深,莫愁後山也不願意看著他被軍方某些派系強行搶走。更關鍵的是,許樂”和他現在所在的新十七師。因為某些歷史和現在的原因,與杜少卿的鐵七師一直有些水火不容的感覺。

    作勘兄里的同學軍官們,七組那些熟悉的漢子們,周玉所熟悉的人們大多都進了新十七師。卻只有他一個進了鐵七師,雖談不上四顧惘然無故舊,但終是落落寡歡難自安,這種情緒因為最近的那格事情而酵起來,令慣常溫潤如玉的他,也感到了一絲難以抑止的郁悶憤

    。

    沉默了很久很久。直至將指間的白色皮泡和門外的白色雪地看到雙眼生痛,他面容上的惱意漸斂1霍然起身,穿過低矮的雪地通道,快步走入了團部所在的房間。

    鐵七師一團團長東方沛,此時正坐在獸皮椅上端著咖啡閉目養神,看上去十分憩意。

    在引的時候,杜少卿師長便習慣戴著那雙小羊皮的黑色手套,所謂上行下效,他手下這些高級軍官也都染上了這等作派,更何況此地乃是喲冰川邊緣的森林中充斥著沒有電子圍牆保護的野獸”

    周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暗自想著面前這位上司,即便戴上一百幅墨鏡,卻也永遠只能學到少卿師長的皮毛。

    略一停頓後,他沉聲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就在距你不到四百公里的雪原上,有幾千名聯邦戰士正在被帝國人伏擊?”

    東方沛睜開雙眼,看著他淡漠說道︰“被圍的是青龍山的崽子,我可沒把他們當成是戰友。

    “東方團長,我想請你注意,他們現在的番號是聯聳特一軍。如果你不想這種言論被國防部內務處知道的話,我勸你最好端正一下認識,而不是端著咖啡擺姿式。”周玉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也想請你端正一下認識。”東方沛臉色微變,站起身來指著周玉的鼻子說道︰“我是你的團長,你這是什麼態度?如果你不想逼著我用軍法處置你。我勸你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小

    鐵七師的軍官們。都知道自家師長極為賞識周玉。基于某種原因,東方沛對師部派周玉到一團進行鍛煉非常不滿,此刻听到他指責自己,怒意一下涌了上來。

    “我向你道歉,東方團長。”周玉平靜地說道,盯著他的目光平靜中卻夾著不肯讓步的執著,“但是見死不救,我想不應該是鐵七師的作風

    “軍隊先是紀律的部隊,在沒有收到命令的情況下,我要為一團負責。”東方沛盯著他,毫不客氣地刮斥道︰“你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

    “紀律不是機械,更不是冷血,在最需要縮短反應時間的時候,前線指揮官卻固執地等待著幾個序列之外的遠程命令,我從來不知道仗是這樣打的。我很懷疑你這樣做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東方沛眼眸里狠意漸起,走到周玉的身前,寒聲說道︰“那你說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我懷疑你在刻意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謀殺。”周玉表情平靜說道︰“四天前,許樂中校出支援請求,你未予理會,而且還強行拖延了情況上傳時間,這是為什麼?你究竟是想借帝國人的手殺死青龍山的人,還是想干脆讓許樂中校也死在那里?”

    “我警告你,你正在對一名中校團長做出非常嚴重的刑事指控。”東方沛沉默片玄後,臉色冷峻地說道︰“不錯,我確實瞧不起這位雇佣軍出身的許樂中校,因為身為紀律部隊的一員,我痛恨這種無畏更無腦的個人英雄主義狗血表現。但謀殺他?我卑要這樣做嗎?”

    “你本來想問的應該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周玉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楮,說道︰“在我看小,吊是因為常二常蘭兄來都是團軍官的原因,而凡舊刀畢業日軍演,許樂中校和師長之間的沖突,你怎麼會不想他死?”

    “不要忘記你現在是鐵七師的軍官,應該知道自己的屁股該坐在哪里。小。東方沛的眼神愈冷峻,緩聲說道︰“而且你太低估我了,我們鐵七師的人,向來沒有在戰場上往同胞後背開槍的習慣。”

    “我只想問一句,你到底是救還是不救。小。周玉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某種危險感覺,東方沛是部隊的最高長官,他雖是杜少卿親自送來實踐的軍官,可如果對方真要用軍法處置自己,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然而想到幾百公里外沒有絲毫音訊傳回的戰場,他必須要把這話問

    楚。

    “我不是莽東方沛眼皮微垂,說道︰“來人,關他單獨禁閉十天

    就在這個時候,通訊兵快步走了過來,用緊張的語氣說道︰“師

    鐵七師師部所在地。西門謹拿著毛巾安靜地站在角落里。他看著師長臉色陰沉地掛斷了電話,聯想到剛剛收到的聯邦司令部軍令,心情也不由微沉,走上前去,將滾燙的毛巾遞到了杜少卿的手中。

    杜少卿拿起滾燙的毛巾用力地搓*揉著麻澀的面部肌膚,恢復了一些精神之後,才重新坐回了椅中,盯著面前光幕上的數據電子地圖,繼續先前被打斷的戰術推演。

    十年之前二他自請調入已然沉淪的聯邦第二軍區第七裝甲師,從那之後,這支部隊獲得了無數次軍演的勝利,贏取了無數敬畏乃至崇拜的目光,而這支部隊卻始終沒有機會在戰場上展現自己真正的勝利,換取真正的功勛,他也被某位身跨軍政兩界的大人物強行壓制了

    年。

    十年之後,他終于來到了真正的前線。他和他的部隊確實也沒有讓整個聯邦失望,從在黃山嶺打響勝利軍事行動的第一槍,化為狂飆突進北伐,把帝國主力部隊打的節節潰敗,直至如今將帝國殘兵逐入冰川雪域之中,找不到絲毫逃遁的機會,無數場漂亮慘烈的大仗苦仗,鐵七師都完美地實現了戰略任務,挑不出一點毛病。

    很多人對杜少卿有相同的評價︰思維縝密的如同一個妖怪,冷酷嚴肅地如同一棵雪松。從帕布爾總統、聯邦軍方內部以至百億計的普通公民,都將他看成聯邦中生代最出名的指揮者,認為他極有可能成為軍神大人的接班人。

    然而宇宙中沒有任何成功是偶然的,外人只看到這位少卿師長冷酷瀟灑的外表,似妙手偶的般的精妙指揮,卻只有他身邊最忠誠的下屬軍官們,才知道自己的師長在面對無論大小的戰役時,都會花多長的時間去進行戰術推演和戰前準備。用彈精竭慮這種遠古詞匯來形容,也絕對不顯過分。

    “赫雷的一團,三天前就已經向東北方向出,二團三團昨天晚上也通過了東方沛的陣地,他們已經搶在了我們前面。”西門謹先匯報了一下當前的情況,然後試探著解釋道︰“東方第一時間察知了這個消息,而且也已經通知了師部,只是那時候您在睡覺,”

    杜少卿低著看著電子的圖。手中的記錄筆不時在地圖上寫上一些只有他才明白的符號,听到西門謹的話後,他舉起右手揮了揮。

    西門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師長此時對東方沛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只是他和東方自十年前起,便是師長的親兵,感情親厚,此時必須要解釋幾句,祈求能聳沖緩一下師長的怒意。

    幾十分鐘之後,杜少卿終于完成了手頭的工作,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卻依然保持著坐姿的端正,不肯靠到椅上。

    “紀律性是部隊最重要的東西。哪怕十七師這次搶在了我們前面,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而生氣。小。杜少卿面色陰沉說道︰“但他居然有膽子把許樂曾經求援的消息壓下來,這一點不可原卑。”

    西門謹有些艱難地說道︰“師長,我相信東方不會如此愚蠢。”

    “是嗎?”杜少卿的反問句在此刻顯得是那樣的壓迫感十足。他盯著西門謹的雙眼,自嘲笑道︰“或者,他是想用自己的愚蠢,來替我除掉一個將來的對手?什麼時候我在你們的眼中,墮落到可以被許樂威脅的地步?更關鍵的是

    “難道我沒有教過你們。戰場之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腦子里除了勝負之外,還有別的雜念

    杜少卿冷聲道︰“更不能有私公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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