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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山岡莊八]織田信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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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4 10:55: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夫婦軍略
            對于信長那麼匆促地回到岐阜城,不僅是光秀一個人嚇了一跳,連和信長一樣一直在等待上洛機會的甲斐武田信玄及越前朝倉義景也大吃一驚。看小說我就去  除了驚訝之外,他們也十分迷惘。

  迎接足利義昭到美濃之後,僅僅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信長就完成了他們兩個人一心期望、羨慕的上洛之戰。

  這麼一來,按照一般的常識,無論是誰都會認為信長現在一定會先留在義昭身邊拿個管領或副將軍、執政的名分,這段時間內應該會住在京師才對。

  然而信長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根本不接受一官半職,就這麼回到自己的領國來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武田信玄和朝倉義景這兩個人也不能屈居信長之下,服從于他的命令。他們不是這種人。

  他們和信長具有同樣大的“野心”,雖然他們也做著掌握天下的美夢,但是在他們的生涯當中,卻始終逃不過失敗的命運。

  武田信玄和足利氏同為源氏名家,因此在表面上,武田氏還是擁立同樣是源氏的足利氏,以其政權為首,對此也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即使是朝倉義景,也很單純地認為義昭一定會回來依賴他,因為他是北國唯一的名家,政權當然應該由他執掌才對,他對此深信不疑。

  他認為義昭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健康,就那麼急促地想要上洛,于是他只好放手讓義昭去試試看!

  “他以為上洛之戰是那麼簡單的事,好吧!就讓他到外面去走一走、試一試,不久之後,他一定又會低著頭回來了。”

  于是他和淺井父子認為到時候再和比睿山、本願寺一同進行上洛之戰也不遲。沒想到當他們還在這麼想著時,信長已經出兵了。

  正因為如此,信玄更覺得格外遺憾。他之所以和信長結為親家,也是為了他自己進行上洛之戰的權宜之策罷了。但是沒想到原本他是想利用別人,結果卻反而被信長利用,在上洛之戰中幫助了他。

  假如信長這時決定留在京師的話,他一定會將魔掌伸入信長的領地,非得去擾亂它一番不可。看小說我就去  

  信長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根本不接受一官半職,而急急忙忙地回國來,這也是為了對付他們兩人的野心。

  “到底還是阿濃的殿下,沒有被京師的女人給迷住,終于回來了。”

  當他回到岐阜城,脫下武裝來到濃姬房里時,她表情嚴肅地端了一杯茶到信長面前。

  “嗯!因為我是蝮的女婿嘛!”

  信長眯起眼睛看著庭院內的紅葉,半開玩笑地喝著熱茶。

  “你的這種做法是超乎世間常理的。”

  濃姬哈哈地笑了一笑,然而以她的個性看來,她似乎想說什麼。

  “殿下!我來猜倩你為什麼那麼早回來好不好?”

  “你這個小精靈!你知道嗎?”

  “哈哈哈!我是蝮的女兒啊!”

  “你真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好吧!你說說看!”

  這時濃姬故意惡作劇般把頭歪向一邊,邊唱邊說著:

  “那是因為要籌集金錢啊!”

  “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是……籌集金錢啊!”

  濃姬頗不在意地再說了一次。她用那有如少女般澄澈的眼眸向信長望了過去。

  信長也發呆似的看著濃姬。

  這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女人!是不是因為她不曾生過小孩,所以才能以孩子般頑皮的表情,說著那種半惡作劇的話語,讓人全然感覺不出她的年齡。說她還只有二十三四歲也說得過去,不但年輕而且帶著一份妖豔,有時她的頭腦甚至勝過信長,比他更為敏銳。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她說我是為了籌集金錢,這簡直是出乎人意料的答案嘛!)

  信長原本以為她會說武田、朝倉或是淺井長政的父親久政等人有了什麼行動而要他注意,然而她的答案卻這麼出乎意料,使得信長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

  除了朝倉、武田家之外,在信長留守京師期間,原本岐阜城城主齋藤龍興也被長島的本願寺秘密召到甲府去當食客的事情,她也沒說。而這些事情與籌集金錢根本毫無關聯,為什麼她會這麼說呢?

  “殿下!對不對?你就是為此而匆匆忙忙趕回來的,對不對?如果真是這樣,我馬上將木下先生叫來,你趕快命他去做吧!”

  她又倉促地接連說了這些話語,使得信長更加不明白,他只是歪著頭,突然對她大喝一聲:

  “笨蛋!你是故意揶揄我,對吧?”

  雖然是大聲叱喝,然而信長並沒有生氣。

  (這個女人絕對不會說些毫無意義的話。)

  “哈哈哈……”

  濃姬很高興地笑著說:

  “殿下的肩膀今天看起來好像比以往都要僵硬,所以血液也不太流通了。”

  “阿濃!”

  “是!”

  “如果我長期留在京都並且接受官職,一定會更加刺激到朝倉及武田家。正因為我有這一層考慮,為了避免加深他們的怨氣,所以才急急忙忙趕回來,不過這麼做卻似乎惹你不高興了。”

  “殿下!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你說我胡說?”

  “哈哈哈!難道你也要故意使我迷惑不成?殿下!你之所以很快趕回來,第一,是因為殿下要知道在你不在的時候,武田、朝倉和公方會有怎樣的活動,這一點你必須要看清楚,然後你才可以決定對公方先生采取什麼樣的態度啊!而且對于三好的殘黨、松永、筒井那些鼠輩們,你也必須看清楚他們的想法。第二,就是我剛剛所說的籌集金錢啊!”

  “嗯!你真是個叫人不得不小心的女人!”

  說到這里,信長卻仍然對籌集金錢的意思不太明了似的。

  濃姬相當了解這個情形,所以她又接著說道:

  “殿下,有關第一件事情,你只要暫且在這里等著看,就可以明白了。至于第二件關于籌集金錢之事,則需要趕快去辦哪!”

  “你說要趕快去辦,是嗎?”

  “是啊!要不然又怎能表明殿下不願接受官職的精神和意氣呢?”

  “原來如此!嗯……”

  “我並不是期望什麼,但是你一定要為公方先生修好室町禦所,還有在京師建造宮庭。這麼一來,在天下武將及近畿居民的眼中,殿下才會是這世間唯一的大將軍啊!”

  她的這一番話使得信長內心深受感動:

  “這個……要做這件事,就必須籌集金錢啊!”

  “正是!但是殿下不是已經下令堺眾的每個人交出兩萬貫錢來嗎?”

  “我明白了!”信長將茶杯放到一邊,說道:

  “叫藤吉郎來!”

  “哈哈哈!遵命!到底還是要先辦這件事。”

  這時候的信長已經完全了解是怎麼回事了,以他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停止的。

  “阿濃!還是你厲害,真不愧是蝮的孩子!連光秀也比不上你,你是最優秀的戰略家!”

  “哈哈哈……殿下,你又在拿我開玩笑了。像這種事情,你應該是相當清楚的啊!”

  “是啊!確實是這樣,你說得很對,然而我卻被武田和朝倉家所迷惑。對、對、對!我忘了還有堺眾的事情,趕快叫藤吉郎秀吉來。”

  這時信長已經充分了解了濃姬的意見,而濃姬也收起那如少女般的惡作劇表情,恢複到以往身為岐阜城女主人的莊重模樣。

  無論如何,濃姬的確具有相當卓越的才能。

  在濃姬的血液中,流動著承自明智家明敏的血液,以及齋藤道三那具有先見的膽略。這兩種血液在她的體內均衡發展,而且她也運用了它們。

  否則,她如何能壓制群妾,又如何能抓住像信長這種男人的心,使他毫不厭倦地常來找她?

  “嗯!”

  信長兩眼瞪著天空說道。由于濃姬的進言,使得他的頭腦再次活躍起來,如今他正隨著心靈的影像奔馳。

  他的眼眸發出光亮,方才還緊閉著的嘴唇,這時泛出了微笑。

  “阿濃……原來如此,你真是一個聰明的人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幫手,叫我又恨又愛。”

  房內侍女們退在一旁,她們是信長從京師回來時,秀吉所帶來的。秀吉還來不及脫下武裝,就急急忙忙來到信長的房內。

  “我也正在想,大概是你叫我的時候了。”

  秀吉以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並且朝濃姬的方向看去,莊重地向她打了一聲招呼:

  “這個……這個……夫人,看到你的精神很好,真是叫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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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4 10:55:3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政治的表里
            “猴子!”

  “我在這里!”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我在這里?”

  “每次你叫我猴子的時候,一定都有不好的差事等著我去做,害得我全身肌肉都緊張起來。看小說我就去  ”

  “你真會裝啊!你這家伙!怎麼樣?甯甯(木下藤吉郎之妻)好不好?”

  “那當然。對于京里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就馬上回到岐阜你賜給我的巢穴來,她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呢?你叫我來的目的是?”

  “你想會是什麼事呢?”

  “啊?”

  “籌集金錢啊!”

  “噢,是這件事啊!”

  藤吉郎用力地點了點頭,說:

  “好,那我這就立即出發。”

  “嗯!照這麼看來,你也發覺了?”

  “是啊!像你信長這樣的大將,一旦說要課稅就一定要做到,怎麼可以因為對方挖起壕溝、私自召集浪人們就中止了呢?這麼一來將有損大將的顏面;更何況這些錢都是為建築皇居及禁里的普請所必需的,所以一定要把稅拿到手才行,錢再多都有用的啊!”

  “笨蛋!”

  “啊?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笨哪!我並不是僅僅要你去取錢而已,難道你還沒發覺嗎?”

  “當然不是!”

  秀吉急促地反駁道,然後膝蓋微微向前,說:

  “還有要我去做政治,對不對?”

  “咦?政治?你說說看!”

  “好吧!大將!在堺港里有很多新武器洋槍,而堺港是那些洋槍的入口處……假如信長能夠完全掌握這些東西的話,不論武田、朝倉或是三好的余黨、松永等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而且會使他們受到很大的打擊。看小說我就去  對于這麼重要的一件大事,我當然不會忘記!”

  “藤吉!”

  “是!”

  “你剛剛說到政治,對嗎?那麼我就告訴你,你要好好給我記著!”

  “是!殿下你請說……”

  “你是想到堺港去向他們收了兩萬貫錢就回來是吧?”

  “正是!我要他們一文錢都不能少。”

  “這就不叫政治了。”

  “是!那麼,是要可憐他們,讓他們少付一點嗎?”

  “笨蛋!不是要他們少付一點,而是這次課稅要他們每人交四萬貫出來。”

  “什……什麼?四萬貫?!”

  “是啊!這才是政治,你要好好記著。他們不服我向其征收兩萬貫,于是又挖城壕又養兵。在這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不服繳兩萬貫的行為,必須付出怎樣的代價!同時也要讓他們明白必須擁有多少武裝,才足以攻打我信長!”

  “原來如此。”

  “雖然他們擁有許多金錢,但是如果他們繼續這樣下去,即使我信長統一了近畿,也不會讓軍隊休息,一定要完全粉碎他們不切實際的夢想。你就這樣去告訴他們。”

  “是!反正既然他們在這上面花了許多金錢,在那邊等待我們……”

  “正是!而且既然他們想用武力和我打招呼,那麼我們也得以武還武,這是禮儀啊!叫他們盡管攻過來好了!”

  “原來如此,這也是一種方法。”

  “你告訴他們,假如他們能滅我信長,那麼就用他們那些兵力去平定近畿;但是萬一我信長勝了的話,我會全部殺了他們。至于死後世界的交易,則全部交由我信長一個人做。叫他們干干脆脆地與我決一死戰,如果准備就緒,就告訴我們一聲。你這樣去告訴他們,”

  “等一下啊!大將……”

  “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你的意思是說要他們交出兩萬貫的雙倍四萬貫來,但這麼一來,會影響到你的名聲,也許他們會說你是強盜,甚至連更難聽的話也會出來呢!”

  “住嘴!猴子!”

  “是……”

  “那些錢並不是要用在我信長的個人生活上,也不是要儲存起來,全都是為了建造將軍的府邸及禁里的營造而籌集的。何況從京都到大坂、堺港之間的水路也必須重修,陸路也必須重整;領國之間的關稅都必須重新規劃,他們的交通才能自由出入;這麼一來,你想大家對我的評價會不好嗎?我相信大家都會認為這是善政而感到高興呢!”

  “我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民會感到高興,但問題是那些堺眾們……”

  秀吉說到這里時,信長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猴子畢竟還是猴子啊!你還擔心那些堺眾們會埋怨我嗎?”

  “是啊!”

  “不會,他們不會埋怨我,你放心吧!商人到底是商人,只要使他們有利可圖,有錢可賺,能繼續生存下去,他們就不會有任何怨言。而且對他們來說,我信長的政權可說是他們最大的資本,除了擔心我會崩潰之外,他們或許還會對我很好呢!”

  “真是這樣嗎?”

  “是的,你去取四萬貫來吧!如今兩萬貫已經上漲了,而且告訴對方,這是我對他們的懲戒,如果有人還要繼續反抗我信長的話,那麼你就告訴他們,武將是武將、商人是商人,各人的道路不同,各走各的路,彼此各得其所,這也是一石三鳥之策啊!”

  “嗯,你說得一點都沒錯,事情的確如此……”

  “我們得到我們所想要的,人民得到人民想要的,堺眾們也得到他們想要的,這麼一來三方面都能各得其所,這才叫做政治啊!所以你去明白地告訴他們這一點,如此一來,就連武田、朝倉、三好殘黨、松永也能壓制住了。趕快去跟他們談判吧!”

  話說到這里,信長很莊重地朝濃姬看了一眼。

  濃姬所給予的暗示經由信長的縝密思慮,終于使得“籌集金錢”的計劃為三方帶來了利益。

  “原來如此,這樣我就安心了!我這就出發。”

  秀吉拍拍膝蓋站了起來。

  濃姬只是目送著他離去,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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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發表於 2010-2-4 10:55: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北方的惑星
            這時,越前的大地已是大雪紛飛,到今天為止,已經有三天不曾見過太陽。請牢記  

  朝倉義景將在金崎城擔任城主的同族人朝倉景恒召到一乘谷城來,和家老山崎長門、詫美越後四個人在一起會談了將近一刻鍾之久。

  除了偶爾會進來為他們加上炭火的小侍衛之外,他們不許任何人打擾。

  “照這麼說來,那些堺眾已經交了四萬貫給信長?”

  義景的氣色看起來相當不錯。

  “是啊!據說這是為了在春天時營建室町禦所而取的啊!”

  “他還要造禦所?這麼一來,公方豈不是變成了信長這家伙的?”

  “而且,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本來是我們家重要助手的淺井家,他們娶了阿市公主,而長政先生和他夫人之間的感情也不錯,看來要從信長手中巧妙地取得公方先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這不能相提並論的!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打倒信長,這是不用再重複說的呀!”

  “這不是重複地說,而是在分析形勢啊!希望你能夠聽我說完。”

  景恒說到這里,義景也愣住了。

  “這不是我們爭論的時候,拿紙筆來!等到雪融化之後,我們該如何攻打信長,這戰略計劃要寫出來。”

  景恒拿出紙和筆。

  “第一,就是要讓三好的殘黨去圍攻本國寺的義昭。”

  他邊說邊寫著“攻打本國寺”。

  “要攻打公方先生嗎?”

  “放心吧!這麼一來,信長一定會救公方先生的,屆時他一定會把兵力移到那邊去。”

  “那麼,萬一三好的殘黨過于強大,而公方先生本身面臨危險,那該怎麼辦?”

  “到時候我們再將公方先生迎回越前,這不就成了,而我們要迎接他的事情都已經准備好了,只要公方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那麼信長的勢力不是就被釘死在京師之地了嗎?”

  “原來如此,看來這倒是個好主意。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景恒不安地看著那兩位家老,但是山崎長門和詫美越後卻好像充滿自信地沉默地坐在那里。

  “其次,我們要將寄居在武田家的齋藤龍興接到越前來。”

  “什麼?把那個龍興先生……”

  “是呀!無論如何,龍興畢竟是美濃的舊主,只要他加入我們的行列,再一起去取岐阜城,那麼以前美濃的那些侍衛們也必定會有所行動。”

  “這麼說來,是先把信長引誘到京師來,然後主公再攻入美濃,是不是呢?”

  “這還用問嗎?雖然淺井長政身為信長的妹夫,但是其父久政表示,即使斬掉其媳婦的首級,他也要長政成為我方的人,他還特別派密使來告訴我這件事。而且再加上北近江的伊香、坂田、淺井三郡里面的本願寺城堡的十個寺,他們都是眾所周知的小大名,也是頗具實力的寺廟呢!”

  景恒慎重地歪著頭說:

  “那麼,派誰去將信長的勢力引誘到京師來呢?否則信長如果回過頭來攻打北近江,我們可不是完了嗎?”

  “這當然要另作打算,最好是由三好的殘黨來負責,而且要三好的殘黨圍攻本國寺,集合石山本願寺的信徒、比睿山的僧兵和六角承禎的殘黨一起斷了信長的退路。在這其間,我們可以巧妙地將公方取到手,如此一來,我們又可以以公方之名,慫恿松永久秀和筒井順慶起事。這麼一來,回不到本國的信長勢力豈不是潰滅了?”

  義景繼續寫著他的作戰計劃。

  “問題是何時最好?無論如何一定要等到雪融化之後,否則什麼事也辦不了。好吧!等到雪融化之後,我們再決定時間與分配事情吧!”

  當他最後寫到“擊潰織田部”時,就把筆一扔。

  “好吧!除此之外,我們還要考慮到與信長結盟的三河的松平家康,他們一族也一定會聯手起兵,而我們一定要讓松平的援軍出不來,完全孤立信長的勢力。好吧!這個冬天,我們一定要成立反織田同盟。”

  義景所說的要點,即是等待春天來臨,煽動三好的殘黨,圍攻本國寺的義昭,借此引誘信長上京。這麼一來,越前可以從北近江出兵,直取美濃的岐阜。

  還有一個最大的支援,那就是本願寺。

  本願寺的法主顯如上人的夫人和義景的夫人是姐妹,而顯如的兒子教如也娶了義景的公主,所以和朝倉家可以說是有雙重的姻緣關系。

  而且再加上義景也是比睿山延曆寺的大檀越(施主),所以在此要說服僧兵加入己方是輕而易舉之事。

  越前的兵力約三萬四五千,再加上本願寺僧兵無數,所以也可以很簡單地動員到八萬兵力。

  此外,如果近江的淺井父子可以加入朝倉這一方,那麼朝倉一方可說是穩操勝算了。

  “那麼,一旦我們發動後,可就要做好把將軍義昭公迎接到越前來的准備呀!”

  景恒再次讀著義景的作戰順序後這樣說道,然而義景卻頓了一下。

  “景恒!”

  “是!”

  “正如你說的,一旦事情發起後,事前一定要有萬全的准備,才能夠使公方離開京都來我們越前。”

  “……”

  “這件事情我就命令你,好吧!從現在開始,你就到公方那里充當密使,告訴他說信長圖謀不軌,你要不斷地提醒他這件事,要他小心信長,明白嗎?”

  “小心信長,因為他圖謀不軌?”

  “是的。信長不接受官位而急忙地回到岐阜,那是因為他自己想做大將軍。”

  “這、這、這是真的嗎?”

  “作戰嘛!”

  說到這里,義景突然又說道:

  “不是!不是!你本身也要如此認為,然後這樣告訴公方,明白嗎?”他再次強調:

  “要記得告訴他,證據就是信長先為公方建造了室町禦所,令他高興,然後將公方關在那里,其次再營造禁里,並且暗中算計他……信長是個相當卑鄙的人。無論如何,你要如此不斷地煽動公方先生,明白嗎?而且由于他對公方總是若即若離,所以將來他一定會下令討伐公方。我們已從間諜的報告中得知了信長的想法,萬一出了什麼情況的話,請公方先生馬上與我們聯絡。你就這麼去告訴他吧!”

  “原來如此!這可真是個妙策。”

  “這是妙策嗎?你還要告訴他說我們已經成立了反信長同盟,這麼一來,身為大好人的公方一定會懷疑信長。我是十分明白公方的脾氣的!”

  說到這里,義景已經微笑地將視線轉移到家老們的身上。

  “好吧!看來這金崎城的城主也已經明白了。天氣好像變得更冷了,叫他們拿酒來吧!也把那些女人們叫進來。”

  他拍著胸脯這樣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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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4 10:56:0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永祿十二年之計
            一股狂風朝著巨木襲來。看小說我就去  

  當然不只是越前的朝倉而已,連甲斐的武田氏也想牽制信長,而他那一流的計策也開始實施了。

  信玄一方面是信長的同盟,另一方面又針對改名的德川家康而活動。他們彼此達成密約,約定原屬今川義元的領地駿河和遠江由兩人瓜分,並且暗地煽動義元之子氏真,使得家康家中的叛亂一波又一波地出現,而這些都來自于駿河方面。這是因為信玄認為越後的上杉謙信是個難纏的敵人,所以他也許是想一舉從遠江而攻入三河也說不定。

  因此,他以進出遠江為最好的食餌而向家康進言,在家康與信長之間挑撥是非。而家康的領內也起了一波波的反叛活動,這是信玄一流的策略,也為自己開拓了上洛之路。但是對信長而言,這是迫在眉睫的危機。

  三河的反叛勢力有增無減,幾乎是難以期待家康的援軍了。永祿十一年(一五六八年)末,信長成了這巨木,到了十二年,更是整個進入需要戒備的暴風圈了。

  這時的信長三十六歲,同盟的家康二十八歲。

  越前的朝倉與甲斐的武田,這時都已經做好了排除信長的作戰准備,虎視眈眈地等待機會的來臨。如果信長稍有疏忽,將會導致全軍覆沒。

  然而在這麼緊迫的氣氛之下,信長卻是悠然自得地迎接著新年的到來。

  “藤吉,這真是個好年頭啊!”

  從初一的拜年、次日的開始工作、初五的整理馬匹,一直到初六的早上。看小說我就去  

  大地上布滿了霜,又吹起了大風雪,可說是天寒地凍。

  “真是個好年頭啊!”秀吉用和往常一樣的語調這樣說道,“要錢有錢,兵力也日益強大,看來天下是朝著我們大將這一方面來了。”

  “嗯!你看得見天下朝我這一方走過來嗎?”

  “是呀!我秀吉的眼睛可是千里眼呢!”

  “怎麼樣?三好政康他們何時會起兵呢?”

  “唔!我看今天初六,他們也應該要攻入本國寺了,而公方先生現在應該會感到震驚。”

  “你是這麼想的嗎?但是我認為比公方更害怕的倒是朝倉的那一方呀!我對那一方面比較感興趣。”

  “哈哈……說得也是,本來朝倉義景要等到賞花時節才來攻打,他認為那時候是最好的季節,但是沒想到卻這麼快就要在雪中行動,他一定對三好的殘黨如此快就行動而感到惋惜。”

  秀吉說完大笑起來,而信長也發出如女人般奇特的哈哈笑聲。

  “對信長來說,朝倉可說是可喜可賀的親戚呀!”

  “正是,他特別為大將做了大將想做的事,我們想做的事情,他都為我們做了。”

  信長未予作答。

  “你准備好了嗎,藤吉?”

  “是的!只要從京師有消息傳來,那麼我立刻就會出發,人和馬都已經選好了。但是,大將,說來也奇怪呀!圍攻本國寺公方先生的人數,竟然是大軍!”

  秀吉在那里用指頭比著大圓圈說著:

  “有三好政康、三好長緣、藥師寺貞春,還有松永彈正久秀也加入其中,都是三好的殘黨,這已經是一大勢力了,而大將卻叫我帶領一百五十騎人馬去驅散他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信長苦笑地說,“我擔心武田和朝倉會利用這個空擋來襲擊我信長,所以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

  “哈哈哈……說得也是!”

  秀吉又急忙說:

  “對!對!對!你等著看就是了。總之,永祿十二年是美好的一年呀!大將,我要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手腕。”

  就在此時,隨從端了茶進來,他們對看了一下,又笑了起來。

  “報告,從京師的明智先生那里有快馬前來。”

  信長的貼身侍衛森三左衛門變了臉色地跑了進來。

  秀吉與信長兩人對看了一眼,又笑了起來。

  “快馬?大過年的會發生什麼大事呢?馬上叫他到庭院來。”

  兩人故作驚愕地站了起來。

  看來他們兩人並沒有把三好殘黨要叛亂之事告訴三左衛門。

  三左衛門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並將已經站在庭院花盆邊一位全身汗水淋漓的年輕人帶了進來。

  “明智的手下,主公有話要賜給你,你就直接回答主公吧!”

  “是的!”年輕人就平伏在那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先冷靜一點。”

  信長站在木柱邊,大聲說。

  “出大事了!在阿波舉兵的三好政康,還有長緣及政長,在年關時節,從阿波的攝津攻了進來,同時松永久秀和岩成左通也一起攻入京師了。”

  “什麼?三好的殘黨攻入京師?他們的人數與本陣相比如何呢?”

  “約有六千,他們駐紮在東福寺,圍困了將軍家的本國寺。”

  “什麼時候的事?”

  “初四早晨。”

  “我方的裝備呢?”

  “有三好義繼、伊丹親興、池田信輝、荒木村重等,而敵人已經追攻入京,至于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是奉主君之命十萬火急前來告知大將的。”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退下吧!”

  “是!”

  “放心吧!我信長會立刻入京,將那些賊徒一網打盡的。三左衛門,你帶此人去休息吧!”

  “是!”

  三左衛門帶著那名年輕人離去之後,藤吉郎秀吉又看著信長微微地笑了起來。

  “全部都如你所預料的在進行,大將!”

  “廢話少說,馬上出發吧!”

  “帶領一百五十騎人馬去驅散為數六千的大敵,真是派給我的一份好差事呀!”

  “使者都來了,說話可要小心點。有誰去把我的鎧甲拿來吧!”

  信長大聲疾呼著。信長雖然感到奇怪,但是也無可奈何。他說:

  “松平久秀這家伙畢竟還是背叛了我。”

  “是呀!大將,你一定要親自出馬,讓他立即束手就擒。”

  “是的,一定要讓他乖乖地投降,不能再反叛我。他敢反叛我,也表示他是個大人物呀!”

  “那麼,我們是准備帶領大軍前往嗎?”

  此時,秀吉大聲地喊道: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有人在這年關時節在京師造反了。”

  他邊說邊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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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京都之亂
            三好的殘黨在年關時節闖入京都,使得京都上上下下一片騷亂。請牢記  

  他們並不知道三好政康在元旦就從攝津上岸來了。

  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在信長的保護之下,因而認為今年應該可以好好地過個年才是,但是到了初三的早晨,突然從大坂與京都之間傳來大批軍隊攻來的聲音,同時沿路放火前進,這突如其來的震撼,真是驚醒了夢中人。

  “真是悲哀啊。”

  “快把家產運出來吧!……”

  “不!已經沒有時間了,快帶著孩子和女人避難吧!這是唯一可做的事情了。”

  “為何信長公那麼快就回美濃去了呢?害得我們今天又要遭受這種折磨,這也是我們在開始就擔心的事情呀!”

  三好的先鋒部隊在這片混亂之中已陸續入京,並在東福寺紮營,使得這場混亂更加擴大。

  到了四日,追逐他們的即是上次跟隨著信長的三好義繼、伊丹親興、荒木村重等人,還有信長的親信池田信輝也同心協力入京來相救。如此一來,任誰都想得到巷戰將是難免的。

  “到底哪一方會勝呢?”

  這是可憐的庶民最關心的事情。

  “說得也是,我們又要回到以前的亂世了。松永彈正也加入了三好這一方嗎?”

  “是啊!松永先生……這一來可就糟了。松永先生以前不是降服于信長公,而信長公也饒了他一命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啊!現在公方先生也認為毫無勝算,首先信長公的頭一定會被那個人斬掉。既然那個人加入三好這一方,那麼公方先生與信長公是不可能獲勝了。”

  “在這種時候,我們應該投向哪一方呢?”

  “是呀,聽說本國寺的公方先生已經准備逃走。”

  “唉!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生活也只是南柯一夢啊!”

  池田信輝入京到本國寺來保護足利義昭,並逐退漸漸逼近的敵人,使得敵人無法徹底攻入。但是在這期間,三好一方的勢力卻是有增無減。

  無論如何,這畢竟是一起突發事件。

  正因為如此,所以大家都在猜想會不會有人去通知信長呢?

  即使有人前去通告,但是在這過年期間,信長如何能馬上召集大軍進京?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

  召集大軍可能要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如此一來,京都會落入侵入者的手中,屆時再與信長進行決戰。

  三好的勢力侵入京都已有四天,而京都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灰暗。到了七日,在東福寺三好的本陣,已出現許多來訪的禮者。

  討好入侵者,請他們不要燒毀市街,這是禮者們唯一的希望呀!

  “假如現在又被燒毀的話,那麼京師的街道永無重建之日,京師又要成為廢墟,所以請你們寬宏大量。”

  他們的心里也都明白,一旦發動戰爭,這是免不了的事,但這也是悲哀的弱者唯一的希望啊!

  然而,就在他們墜入絕望的深淵時——

  “喂,聽說信長公來了。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那正是八日的午後,這流言傳遍了整個街道,市民們也都欣喜若狂。

  信長的軍隊紀律嚴明,而且是會前來支援他們的,在上次的上洛之戰,他們已經體驗過了,相信這一次也必定如此。據說他們是從東海道而來。

  “真的嗎?該不是吹牛的吧?”

  “是真的,是我親眼看到他們從粟田口朝三條這方來了,大將打前鋒,其後隨著大軍,軍旗形成了一大片波浪呀!”

  “好極了!好極了!看來今明兩天即可決定京師的命運了。”

  “如果大將到達的話,那麼公方先生也一定會再回到東福寺。”

  這些流言夾雜著事實與希望所編織成的謊言。

  信長並未率領大軍前來。

  他僅率領親手選出來的一百五十騎精兵,在他們到達的同時,池田信輝、荒木村重、三好義繼、伊丹親興等織田軍依然受到三好勢力的襲擊,但是他們的前來,也開始讓對方感到狼狽了。

  他們並未想到信長只率領一百五十騎兵馬前來,而錯覺是既然信長打頭陣,那麼隨後應當跟著上萬的大軍才是。

  就這樣,三好政長的勢力開始敗退,而政康、左通也逐漸崩潰,到了次日的九日,敵人的影子完全消失于洛內。

  後來,市民們才意外地發現信長只率領少數人馬即將敵人的大軍驅散,這實在令他們啞口無言。在啞口無言的同時,他們更是確認了對信長的信賴。對信長而言,一切都如預料中地進退。

  即使信長不在京師,京師的守備也不會欠缺,這是事實,而本國的岐阜城也不會表現出一點波動,這也是為了向朝倉與武田方面顯示自己的實力。

  當然,將軍義昭這一方面更是噤若寒蟬,而朝倉義景的手下也在他的身旁。

  (信長要奪將軍之職……)

  他也是如此想,看來他已經漸漸相信那個小人所說的話了。十日,信長巡視完市中心之後,就到本國寺來拜訪義昭,義昭心懷畏懼地接見了他。

  “放心吧!我信長不怕這種事,我先將岐阜充分鞏固後才出來的。接下來是在二條建立將軍的新家。”

  “什麼?你已經造了那個新家嗎?”

  “這是我們一開始就約定好的,我信長可是一諾千金呀!”

  “喔!你還是造了它。”

  義昭的雙唇莫名其妙地顫抖著,點了點下頜,心中的疑慮更加深了內心的恐懼。然而,信長對于此事卻毫無察覺。

  “光秀,為了安定人心,請你趕快告訴他們要在二條之地普請,無論如何,要造個室町禦所,而且要力求氣派。”

  當他這麼命令之後,光秀說:

  “遵命!我已經從各地收集了名石與名木。”

  他恭謹地回答。

  “還有降服者嗎?”

  他略帶苦笑地說著。

  “哈哈哈………就是松永久秀吧!”

  “是的!除了松永彈正,還有岩成左通。”

  “好!這一次我要好好會見他,帶我到別的房間去吧!”

  信長以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面前的將軍,如此快樂地笑著說道。

  正直的問答

  “原來你就是久秀啊!”

  在本國寺的另一個房間里,信長在對方等得不耐煩而感到痛苦之際出現了,他沒看岩成一眼,徑自望了松永彈正久秀一眼,而微微地笑了起來。這時的久秀以毫不在乎的表情說:

  “還是織田先生偉大,我們這些小卒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久秀,我也覺得你實在是不簡單呀!”

  “不!我方還是輸了,你只用了一百五十騎人馬就將我方打得落花流水。”

  “我也想不到你會降服,這真是一件破天荒的事啊!”

  “謝謝你的褒獎。坦白說,我松永久秀是個非常正直的人,對于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我實在不敢恭維。像東方的武田與北方的朝倉正是這種人,根據我的判斷,只要我進京,他們一定會出來。”

  “如此說來,你是被自己的判斷給絆倒了?”

  “是的,我是被絆倒了,但是我久秀並不認為這是件壞事啊!既然被絆倒,那麼我就要變得更堅強。”

  “這麼說來,我信長是你心目中的強者,所以你才來降服的?”

  “不錯!我認為朝倉與武田一定會敗在你的手下,所以我松永久秀才會來降服,我就是這樣分析的啊!”

  這時的信長也被對手給嚇了一跳。

  “久秀!”

  “是!”

  “我也曾被人認為是個無用的家伙。以前我曾經讓齋藤道三這條蝮當我的岳父,你明白嗎?”

  “是的!我很清楚。謝謝你!”

  “先別謝我,無論何時都不能太放心。假如我現在要斬你,你又有什麼話好說呢?”

  信長說到這里,久秀咬著厚厚的嘴唇說道:

  “織田先生,如果殺了我,對你而言是一大損失。因為我的對手是你織田先生,所以我才直率地把心里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如果你違背了信義,這對你信長先生而言是多麼大的損失呀!我久秀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可以使枯木成山,或許可以成為你最好的助手。”

  說到這里,信長突然搖晃著雙肩叫道:

  “信輝,把這個家伙給斬了,把這個大騙子……”

  他大聲疾呼道。

  “是!”

  對于信長的命令,池田信輝一面回答一面站了起來。

  他的本意也可能是希望斬掉松永久秀。

  池田走到松永久秀的身邊。

  “松永先生,你准備好吧!”

  在這一瞬間,本國寺的客殿里彌漫著一股騰騰的殺氣。

  久秀坐在信長對面,睜大著眼睛瞪著他。而將刀柄拔出的池田勝三郎,是個講義氣的人,一開始,對于只會拍馬屁而無藥可救的久秀,他也是感到十分的氣憤。

  不!不只是勝三郎。

  還有手持大刀站在信長身後的森三左衛門的長男長可和蒲生鶴千代也都想斬了他,所以他們都屏氣凝神地站在一邊等待著。和久秀一起前來的岩成左通,面對這騰騰的殺氣,也只能表情僵硬地坐在那里生悶氣,他的耳朵顯得有點兒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斬!”

  信長又叫道。

  “雖然是在寺院內,但對于這種大騙子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就在此時——

  人們會感到震驚,這也是當然的事,因為這時的松永彈正久秀突然仰頭“哈哈哈”地大聲笑起來。

  這個男人對即將發生的事面不改色,真是名副其實的老狐狸啊!

  “原來如此,那麼我應該少說點謊言才是。”他說。

  “你發覺到了嗎,久秀?”

  “我發覺到了,看來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大將的眼睛啊!”

  他以不屑一顧的表情又開始說著,這時的池田勝三郎卻是急忙地看著信長這一邊。

  “等一下吧!勝三郎,看他有何話要說。”

  “謝謝你。說真的,假如在此你斬了我久秀,那麼你以前所忍耐的,都將付諸流水了,不是嗎?”

  “久秀!”

  “是!”

  “剛才你說你可以使枯木成山,但我信長認為你可以做更多的事。”

  “謝謝你。如你所說,在當今京師附近,有誰像我久秀這樣有器量呢?”

  畢竟久秀還是一只吃人的老狐狸呀!信長一開始的確就想斬了他,但想不到對方依然灑脫地繼續說著。

  “如你所知,我久秀曾經一度想要取得天下,而現在我是真心前來降服于你,因為我認為你的確是比我更強的一位對手,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誠心前來歸服。”

  “你不需要提到他人的事情呀!你這只狐狸。對于此事,我一開始就知道,否則哪能允許你活到今天呢?”

  “但是對于這次事件,我久秀是真的佩服萬分,你從滿地是金的堺眾那里獲得四萬貫,又以一百五十騎人馬鏟平了三好的勢力,同時也讓本國完好無損。但是,大將,有件事情是你必須要注意的。”

  對于對方的厚顏無恥,信長也開始感到厭煩了。

  “久秀!好了。”他說。

  “這次的叛亂可以說是你一手促成的,你認為我信長對此事會作何感想呢?”

  “是的,也正如你所想的……”

  “正如我所想的?那麼你就是知道朝倉義景的作戰方法,而暗地里認為一旦近畿順利地落入你的手中,你即可賣個人情給我信長。但你又私下煽動三好的勢力,這就是你最初的想法,不是嗎?你唯一的‘功勞’,就是使得我的領域還平安,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你說得沒錯,但是……”

  “我已經沒有再聽你說下去的必要了,退下!不,等一下。”

  “是!”

  “如果還要說的話,那就是你的欲望,以及你那顆表里不一的心和你所使用的一切手段。天下並不是玩具呀!要看佛面也只有三次,你的這些小把戲,有時候會置你于死地,你知道嗎?等我退下後,希望你能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他以嚴厲的口吻說道,這時勝三郎緊張地望著信長。

  “好了,已經沒什麼事了,讓這兩人寫誓書作為人質,吃過飯後讓他們回去。”

  “是!”

  久秀比信輝搶先一步平伏在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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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陣容
            這一次的松永久秀不再是個騙子了,他對信長是心服口服。請牢記  

  他是個個性複雜而古怪的人物,一旦對方不了解他的力量時,那麼他就會三番五次地想計謀捉弄對方,但是只要對方了解了他之後,很奇怪的,他就會誠心地為對方效力。

  這也意味著久秀和光秀或許有著相同的看法。雖然他們認為對自己而言,信長的存在令他們感到恐懼,但是他卻是一棵能夠明了他們心意的大樹呀!

  在毫不受三好之徒的影響之下將他們驅逐出京的信長陣容逐漸擴大,他的手下可以說是人才輩出。

  凡事都以人才為貴。

  他即是以此為根本行事。永祿十二年(一五六九年),他手持金銀與飛角,凡事得心應手,無往不利,可以說是已具備君臨天下的霸者資格。

  就在這一年的三月十五日,信長謁見前來岐阜城的傳教士菲羅,而對方也以“岐阜王”來稱呼信長。到了四月八日,他首次允許傳教士在京都建立南蠻寺。就在這一年,信長已經完全具備了“王者”的實力與風格了。

  其新陣容如下:

  總大將 織田信長

  七副將 (長男)信忠

  (二男)信雄

  德川家康

  (三男)信孝

  織田信澄

  織田信包

  織田信益

  八角將 柴田勝家

  佐久間信盛

  丹羽長秀

  木下藤吉郎秀吉

  瀧川一益

  明智光秀

  佐佐成政

  筒井順慶

  九爪將 前田又左衛門

  荒木村重

  梁田政綱

  不破氏仲

  蜂屋賴隆

  稻葉貞通

  河尻鎮吉

  伊賀光俊

  其下還有十二牙將、三十六飛將、近習五翼將、母衣眾(負責傳令的武將);此外,在大將的陣容里,還有高山右近、中川瀨兵衛、金森五郎八、池田勝三郎、細川與一郎、森三左衛門、毛利新助、市橋長利、竹中半兵衛、黑田官兵衛、平手監物、服部小平太、堀久太郎等一以當千的勇者。這種壯觀的陣容,並非一朝一夕形成的。

  此外,以前提到的松永久秀、細川藤孝、北畠、神戶、生駒、菅谷、長谷川等陣容,平時是其家老,但一旦有事,他們也會為信長盡力策謀。回想以前在那古野城為骨肉之親相爭的苦惱,那真不可同日而語。

  而越前的朝倉義景與三好殘黨在等待春天來臨的行動之前,也給予信長整頓軍容的大好時機,這實在令他們咬牙切齒。

  義景在這冬天動彈不得,只是為著自己的將來准備,而信長也依其預定計劃,在二條室町為將軍足利義昭蓋新宅。身為大名的明智光秀與細川藤孝等人,也從各地收集名石、名木作為材料,這種豪華著實令義昭大開眼界,並且安定了京師的人心。

  落成之日是四月十四日。

  信長將義昭迎到這里,並且命令朝山日乘上人修複皇居。

  在設計皇居的這段時間里,松平家康改姓德川,並且獻出兩萬匹馬,使得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天皇興奮的神情自不待言。看小說我就去  

  “你看,明年即可在京師迎接春天了。”

  “信長公真是再建京師的大恩人呀!”

  “他雖然擁有堅強的實力,但是絕不胡作非為,傳聞他與木曾義仲有著天壤之別,既不求官祿,也不近女色,又奉公守法,真是前所未聞!”

  “的確,等到皇居建成後,為了信長公,必須在洛中舉行慶典。”

  在這些流言中,從澱川筋到鳥羽伏見街道的皇居建築材料也陸續運達,使得京師重現一片生機。

  那些皇居的建造工人,例如大工、左官、石工、鍛冶、木挽等工匠們,也都恢複以前的姿態,穿著長褲,戴著烏帽工作,整個京都彌漫著複古的風潮。

  另一邊的四條坊門街,有一個四平方町的房子,里面那些基督教的傳教士們正在建造著南蠻寺,而且早晚都有未曾聽過的音樂在他們的耳畔縈繞。

  信長自己也力求使民心煥然一新,讓人們感到新時代即將來臨,而其本身則騎著裝有洋式馬鞍的馬,戴著南蠻帽子,穿著洋式外套,瀟灑地在市中心走動,指揮材料的搬運。

  當然,他並非全心投入這些事情,他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這位要取得天下的武將,內心也有其焦躁的一面。

  永祿十二年,可以說信長將日本曆史帶入了近代,這在曆史上是嶄新的一頁。

  就在次年元龜元年(四月二十三日改元?一五七零年)的春天,信長更是醉心于皇居的建造與京都的複興,然而他也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行動。

  這一年的信長三十七歲,是身心更臻成熟的一年。

  世上的春天

  “喂!你有沒有聽說我們的大將准備今年在京師舉行盛大的賞花會呢?”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為了慰勞我們這麼多年來的辛勞,而且皇居也依計劃在營造,為了迎接新時代的來臨,所以決定舉行盛大的賞花會呀!”

  “不僅如此!賞花還是件小事,聽說還要在途中舉行相撲大會呢!”

  “什麼相撲大會?”

  “難道你不知道嗎?最近大將在京師凡事都得心應手,顯得十分得意,很多人都是這樣評論呢!”

  “相撲大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是在上洛途中,在近江的常樂寺境內舉辦,熱衷相撲的不瀨藏春庵先生以及尾張、美濃、北伊勢、近畿一帶的人士,對于此事都很感興趣。”

  “為什麼?”

  “要召集大力士呀!而且還有重賞呢!到處都張貼著這種布告——這是信長在上洛的途中,為了給這春天帶來和平,所以舉行了相撲大會。無論是牢人、百姓、商人,反正不論職業貴賤,只要你有能力,都可到近江的常樂寺去。只要是參加相撲大會的大力士,都可以獲得豐厚的獎賞,勝者更是不用說了。同時,不論年齡大小,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

  “這……這是真的嗎?”

  “我為什麼要騙你呢?而且在岐阜附近,已經有些家伙放棄身上的事情到近江去了。”

  “原來如此,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是有點放松自己了。”

  “正是,而且對于這次的賞花大會,他還邀請自己的親戚德川先生到京都去呢!”

  “德川先生也去啊!”

  “是啊!那個人已經平定了三河一帶的叛變,而且和甲斐的武田家平分了駿河和遠江,同時也移居到了曳馬野城去了,現在正是他松一口氣的時候,所以信長公就邀請了德川先生,請他帶家臣一同前來,即使是賞花季節,也會出現危險的,更何況途中還舉行相撲大會呢!”

  “嗯!”

  “大將常常把那個南蠻人的傳教士叫到城里去,而且會見他們,看來是很奇怪,他會不會被對方給愚弄了?”

  “我也是這麼擔心。”

  “那個傳教士居然在京都造了一個很大的寺廟。”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

  “而且那座寺廟又取名為永祿寺,使得比睿山的高僧們十分生氣呢!對于那種南蠻人所蓋的寺廟,怎麼可以用年號作為寺廟的名稱呢?這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的,看來真是奇怪。”

  “在這期間,萬一武田、淺井、朝倉有任何行動的話,這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呀!”

  “是呀!那個人是否有問題呢?但是無論如何,離賞花大會還有一段時間。”

  “是的!是的!還有一年的時間,再怎麼說,也總要等到皇居落成吧!又要建造皇居,又要舉行賞花大會,還要舉行相撲大賽,看來他是什麼事都要做呀!”

  就在岐阜城下,這種流言滿天飛。而被任命為道中奉行的木下藤吉郎秀吉,這時其妻甯甯正在為丈夫准備旅裝。

  “喂!當家的,最大的功臣,你認為誰才是頂梁柱啊?”

  秀吉露出以往那副吃人的表情,一邊吃著稀飯,一邊說道:

  “嗯!不是丹羽先生,就是柴田先生吧!”

  對濃姬而言,秀吉的妻子甯甯以及前田利家的妻子阿松,都是讓人珍惜的女孩,而這兩個女人,也實在是女中豪傑。甯甯一邊疊著秀吉入京所要攜帶的內衣,一邊問道:

  “嗯!你也這樣認為,如果這兩人參加相撲比賽,你認為哪一方會勝呢?”

  “什麼?你說什麼啊?”

  “我在問如果他們兩人參加相撲大賽,哪一方會獲勝呢?”

  “嗯……”

  甯甯睜大眼睛,喘了一口氣說道:

  “在城里,大家都傳言大將的腦子是否有問題。我看你也有點奇怪。”

  “你這麼認為嗎?”

  “難道真的要在近江的常樂寺讓兩人舉行相撲嗎?”

  “不!讓他們玩一玩,這不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嗎?但是,如果兩人真的比賽的話,你看哪一方會獲勝呢,甯甯?”

  “那當然是丹羽先生呀!畢竟他比較年輕。”

  “噢!你認為是丹羽先生會勝啊?好吧!決定了!”

  “到底決定了什麼,可不要過于瘋狂,想去和丹羽先生參加相撲呀!”甯甯眉頭緊蹙地說。

  “哈哈哈……你也真是幽默呀!甯甯。你看我像是參加相撲比賽的那塊料嗎?如果我真的參加相撲大賽,那還真是送羊入虎口呢!”

  “那麼你為什麼問這樣奇怪的問題呢?”

  “甯甯,我認為木下這幾個字不好。”

  “木下?這不是你以前的姓嗎?”

  “我認為我的姓過于小氣,我不喜歡,我想另找一個更氣派的姓。”

  “啊……”

  “是啊!你看是柴羽好,還是羽柴比較好呢?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是丹羽獲勝的話,那麼我就叫羽柴,反正勝的那一方的姓擺在前面就對了。”秀吉常常會語出驚人,他決定自己姓名之事,也是由相撲的話題牽引到此,這使得甯甯呆住了。

  “什麼?你覺得不滿意嗎?”

  “不!你所決定的事,我不會感到不滿,但是為何要從他們兩人的姓中各取一字呢?”

  “這是因為我的智慧過人哪!”

  “我看你是真的智慧過人,而想不出其他的事情了。”

  “或許吧!”秀吉回頭看著甯甯,“從我們主公的大忠臣柴田先生與丹羽先生兩人的姓中各取一字,改姓為羽柴。”

  “嗯!”

  “表面是如此,其實是將兩人集合在我一個人身上,你看如何?換言之,我秀吉是比丹羽和柴田兩人合起來更優秀且更能給人帶來好運的男人,具有這種意味,你明白嗎?如果明白了,再給我一碗稀飯吧!”

  “哈哈……”這回換成甯甯大笑出聲,“這麼說來,這次的相撲大賽,是你和大將的主意了?”

  “什麼?你怎麼問這種奇怪的問題,舉行相撲大賽有什麼不對嗎?”

  “好、好,我不知道,如果我說有什麼不對的話,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反正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事都不知道。你這只猴子啊……”

  說到這里,她將盛著稀飯的碗端了上來。

  “甯甯!”

  “嗯?”

  “你剛剛又罵我猴子了。”

  “啊……”

  “這猴子是只有大將才可以叫的,你違背了約定,把臉轉過來。”

  說著,甯甯就把臉頰靠了過去。秀吉輕輕拍了她一下,然後捏著自己的臉頰笑了起來。

  “智慧過人,也是一件令人困擾的事呀!”

  “是呀!整天就想著那些才華過人者的姓名,那一定會令人嗤之以鼻的呀!”

  “什麼?”

  “是呀!可以叫猴子田或猴子津的,嗯!不過還是叫羽柴好了。”說到這里,甯甯拿起筷子,朝秀吉微笑著,然後再次把臉靠了過去。

  “你看,我很自覺吧!第二次叫你猴子了。”

  這時,秀吉叫著:“你這家伙,你這家伙!”

  但是他一點都不生氣,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面頰。

  “好吧!算了!”

  “對了,如果你要作戰,可不要陣亡;如果要夜襲,可不要感冒了。”

  甯甯與秀吉之間和信長與濃姬之間的情趣,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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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常樂寺的相撲
            秀吉要甯甯對這件事情保持沉默,看來這次相撲,對于信長而言,有很深的意義。看小說我就去  

  無論如何,這畢竟是秘策,在這之中,他們這一隊人馬如同赴沙場一般,攜帶了許多小包袱,說是相撲的獎品。他們帶著本旗從岐阜出發,是二月二十五日。

  對于山脈那一方的北陸而言,二月二十五日還是冰雪未融的季節,而東海道這一邊,再過一星期,櫻花就要開了。一路上,春光明媚。

  “噢!你看,桃花已經開了。”

  身著便服騎著馬的信長,很高興地招呼道中奉行秀吉來到自己的身邊。

  “怎麼樣啊?常樂寺的大力士們集合了沒有?”

  “這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呀!”

  “怎麼說?難道沒有什麼人來參加嗎?”

  “不!太多人來參加了,自認為能力過人的傲慢年輕人,就有二千四五百人,這也讓不瀨藏春庵刮目相看啊!”

  “哦!大家都為天下太平而感到高興,但是集合了那麼多人,只有兩天的時間是不夠用的。”

  “所以說,常樂寺從今天早上就已經開始比賽相撲了。”

  “喔?已經開始了?”

  “是呀!參加者那麼多,大將如何一一看完比賽呢?只好先舉行預賽,再讓那些勝利者繼續比賽,這樣是否合大將的意呢?”

  “好極了,好極了!”

  信長這時來到了六角承禎的氏神明神社這里,翌日的二十六日到達接近琵琶湖的常樂寺境內。

  當信長到達之後,著實是開了眼界。

  前來參加的大力士人數頗多,而前來看熱鬧的人數更是高達他想象中的數十倍,不僅附近的村莊都住滿了人,連安土山麓的森林中,也擠滿了許多露宿的旅客。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啊!大將已經到了。”

  “他帶來了許多獎品,單是運這些獎品,就需要三百匹馬呢!”

  “好了!看來明天有好戲可看了。”

  “這種和平的時代真好呀!還可以露宿來觀賞相撲大賽。”

  這些看熱鬧的人群異口同聲地贊美和平的到來,但是那些參加比賽的大力士們卻不這麼想。

  在寺廟到神社的東西兩邊搭建了臨時小屋,供他們住宿。

  “明天一早,是決定我是否能出人頭地的時候,所以我要努力奮戰。”

  “這還用說,即使殺了對方,我也要贏了這場仗。”

  “這將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我的苦練會有回報的。”

  “是的,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是信長公來決定,如果有幸被他看中,那麼也就能夠成為他的部下了。”

  每個大力士都希望能夠在這場比賽中脫穎而出,大家的心中都燃燒著想要出人頭地的野心,這和以往的相撲大賽有著迥異的氣氛。不論是牢人、僧兵、自傲的百姓們、以相撲比賽為業者、商人等等,總之,參加者來自各行各業。

  終于到了翌日上午九點,大家望著那堆積如山的獎品上了擂台。

  這一天,信長一如往常,騎著馬做早課去了。來到附近的安土山上時,他欣賞著四面八方的景物,然後望著湖面。

  這位時代的風云兒,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在這山頂上,他有什麼心事呢?誰都不知道。山下常樂寺的大方丈已經開始享用早餐,而信長坐在本堂正面的柱子前看著擂台,少年時代,他是最喜歡相撲大賽了。沒有比相撲大賽更能令他高興的了。

  這天的司儀當然是不瀨藏春庵,他張開大腿,向著東西兩方呼喚著那些參加者的名字。經過預賽之後,剩下的是那些勝利者,他們殺氣騰騰地來到了擂台上。

  身為道中奉行的秀吉,當然要在境內巡視,而柴田、佐久間、丹羽、前田、佐佐、梁田、蜂屋、蒲生等人,都隨侍在信長的左右,對于擂台上的那些大力士,他們一個也不放過。

  對他們而言,如果忽略了其中任何一位人才,那將會造成遺憾。

  然而,在這近江之地,卻未見淺井父子出現在席位上。這或許是因為他們考慮到越前的朝倉家吧!

  這一天的勝利者分別是牢人青地與右衛門,以及大唐正權和尚,而他們之間的勝負,將留待明日繼續決斗。

  中途也有舉行這種盛事的儀式。第二天依然是個大晴天,上擂台的大力士們,體格都十分魁梧。

  長光河原寺的大進和百濟寺的鹿。

  鯰江的又市郎和宮居眼左衛門。

  百濟寺的鹿之弟小鹿和青地與右衛門。

  大唐正權與牢人深尾又次郎的一戰,是一場大熱戰。而信長也手持扇子,渾然忘我地置身其中。

  結果是青地與右衛門拔得頭籌,其次是鯰江又市郎,而信長當場召見了他們兩人。

  信長召見他們,即表示要任用他們,然後又讓這兩名大力士自行去集合他們的部下。

  信長的諸大將們,一開始也是以尋找人才為目的來到此地。然而這些被召見的人,也都自以為是精英之士,將來必可求得官位。二十九日,信長一行終于從常樂寺出發朝著京師前進。同時,這個隊伍的人數也比以前多出了五倍。

  “真是奇怪,難道大將還要到京師進行一次相撲比賽嗎?”

  “這很難說。你看他擁有數不清的大力士部下。”

  “他對相撲大賽也未免太過熱衷了吧!”

  “是的,是有些過于熱衷了。”

  “也許是建造二條禦所和皇居的錢不夠,所以才想使用這些人吧!”

  隊伍中的士兵們竊竊私語。

  “藤吉,你過來看看!”信長在隊伍中招呼著秀吉,“如何?猴子呀!你看看那座山。”

  “那座山……那是安土山啊!”

  “是啊!從這兒望去,你看它映在湖面上的姿態,是多麼雄偉啊!”

  “嗯!那麼,干脆把它移到京師去吧!”

  “你這家伙在胡說些什麼呀?我信長哪有移山的能力?但是如果能夠使用這座山,那該有多好啊!”

  這時,秀吉騎著馬靠近他身邊說道:

  “如果從山下到山頂上都造建築物,你看如何呢?”

  信長的眼睛突然為之一亮。

  “安靜!”他這樣說道:

  “淺井實在是叫人擔心,但是我經常往返于京師也是夠累人的了,看來岐阜是有點遠了。”

  “難道不能移住京師嗎?”

  “廢話!如果我把根據地移到京師,那麼會使禁里感到迷惑的。無論如何,京都畢竟是兵燹之外的地方,你要牢記此事,聽到了嗎?”

  說到這里,他又回頭望著湖面的右方,安土山的雄偉姿態深深地烙在他心上,使他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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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4 11:06: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熱衷茶道
            來到京都之後,信長立刻到典藥頭(負責診療、藥園管理的部門典藥寮的長官)半井驢庵的家,討論有關賞花大會的細節。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他並沒有馬上造訪在二條的將軍新家,他也並不是想在進入新邸之前先聽聽京裡市民的心聲,而是他的內心有一個更大的計劃。

  「驢庵先生,將軍搬入新居之後,還感到滿意嗎?」

  「噢……這還用說嗎?」

  對禁裡足利家的事情瞭如指掌的驢庵,在話說到一半時,立即閉嘴了。他也生怕自己因說錯話而得罪了信長。停了片刻之後,他又說:「無論如何,昔日足利義政公喜歡把玩的九山八海之石及在細川家庭院的美戶石,現在都放在皇居裡,使得界港的那些喝茶人士們十分羨慕。」

  「這個……驢庵先生,我不是要談界港那些喝茶人士的閑話呀!」

  「是,是!」

  「我是問公方對於我的好意,是否感到高興呢?」

  「是……是……這是因為……啊!總之你過分親切地招待他,反而使得在不幸環境中成長的人可能會懷疑你別有居心。看小說我就去  」

  「哈哈哈……我明白了。這麼說來,現在越前的使者還在他身邊出入了。」

  「呀!你也知道這件事?」

  驢庵似乎想要盡量避免提及此事。

  「你這次的上洛,也使得界眾嚇了一跳。」

  「你又在和我談界眾。」

  「是的!聽說殿下為了這次在京師舉行賞花大會,而幾乎將界港的名器名寶等都買盡了。」

  「是的。這些事我派了丹羽五郎左到界港去交涉了,只要是名器,就請他買回來。」

  「噢!對!對!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他們還說如果將東西隱藏,可能要遭到你的叱責,所以不如將隱藏的珍寶獻給信長公,他們似乎都這樣商量著。」

  「哈哈哈……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我一心只掛念著皇居的營造,現在近畿也已經平定了,接下來應該舉行個賞花大會和我所喜歡的相撲大賽,讓大家高興一下,如果有名器作為茶道的用具,那是再完美不過了。聽說你也熱愛此道,那麼希望你能為我留意並且準備一下吧!」

  「是!我當然會的。」他用往常的語調回答著。這時,驢庵也不再歎息了。

  京裡的百姓,對信長都十分崇敬。

  這是因為以前他向洛中的百姓借米,而將利息獻給正親町天皇,使之賴以維持生活,這使得有心人士都感動得痛哭流涕,也將此事口口相傳。

  當時的天皇,生活極度窘困,在宮裡可供召喚的人數,只有十二三人。皇居到處是倒塌的牆,街上的孩子都可以偷跑進去,可以說,每棟建築物都荒廢不堪,四周顯得一片寂靜。更有傳聞說會有怪物跑出來,所以不可長時間在那兒逗留。

  但是皇居總是要建造啊!並且每日要捐上修複費用。然而,這是一大筆錢,再有錢的人也會瀕臨破產的邊緣!當然,有了金銀捐獻,那麼事情處理起來會比較容易。

  但是信長卻不這麼做。他向百姓借米,再獻上去,使得皇室與百姓之間有著深厚的聯繫,這也是他的政策。

  他每個月會獻上十五石的米,一年共獻上一百八十石的米,這足夠他們生活了。他要讓人民明白且常常思及皇室的衰微。正因為如此,驢庵才會提到有心人士都感動得痛哭流涕呢!

  信長在驢庵家中住了一星期左右。到了三月七日,將遠江的曳馬野城改為濱松城而受信長之邀前來參加賞花大會的德川家康,也別有用心,帶著近八百名士兵來到京師,並且投宿於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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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4 11:06:3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龍虎軍略
      信長到相國寺拜訪家康,是三月八日。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京里的櫻花已是含苞待放,性急的人們也到處打聽櫻花的名勝之地。

    知道信長的來訪後,家康也親自到大玄關來迎接。

    “呀!應該是我前去拜訪,居然讓你先來看我,真不好意思。”

    “不!不!你對京師不熟,而且我也是在旅途中,並未進入二條的皇宮內。”

    信長輕輕地搖了搖手,來到了客殿之後,又重新看著家康。

    家康在六歲時,曾以三河的人質而留在信長家,後來到了二十一歲過年時,家康來到清洲城與信長結為同盟。

    而今年二十九歲的家康,這一回可說是與信長的第三次會合。

    “三河的親家呀!”

    “是!”

    “往事真是令人懷念!我們已有八年未見了。”

    “是啊!是啊!真令人感慨萬千!”

    “我已經如約踏上了京師之地,而你也履約向東取得了遠江,但是接下來的問題是該如何鞏固。”聽到信長說到這里,家康舉起手對大家說:

    “你們都出去!”

    于是跟隨進來的酒井忠次、大久保忠世、本多忠勝等重臣,都退了出去。

    “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一樣的細心!”

    “是的,要是被他們聽到了,使得事情泄露出去,讓他們成為嫌疑人,這是不智之舉啊!”

    “原來如此!沒錯,如果真的泄露出去,那麼懷疑他們,實在是不智之舉,你真是用心良苦。”信長眯起眼睛,細細地打量著日益強大且莊重的家康。

    “但是這件事情是不可能被泄露出去的,親家!”

    “是啊!這麼說來,你攻打越前的那些士兵,都是從常樂寺里新召集來的了?”

    “哈哈哈……”

    信長笑了。請牢記

    “還是被你識破了,而世人會以為那純粹只是因我信長喜好相撲比賽罷了。”

    “對于你的才略,我始終都是十分佩服的。”

    “不!不!值得佩服的是你,我以為無人知曉,但還是被你識破了。不!這也實在是因為我擔心本國的事情,所以才把大部分的兵力都留在岐阜了。”

    “這麼說來,這個春天,朝倉先生也不會前來京師了?”

    “應該不會來吧!親家!朝倉已經派人告訴公方先生說我有覬覦將軍位置的野心。”

    “原來如此。”

    聽到這件事情,家康似乎並不吃驚。

    “照這麼說來,公方是個不能吃苦的人啊!這樣他就注定輸了。”

    “本作品1……6k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16……k.cn!哈哈哈……正是!哪像你天生就能吃得苦中苦,因此才會變成人上人,像你這樣的人才能抓住幸福。然而他卻只是靜靜地等著不幸降臨,生性猶豫不決。即使他不是干坐著等待不幸的到來,不幸也會找上他的。”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

    “正是!這樣也好,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對他抱著太大的期望;不過,你自己也要當心。”

    “你是指……公方嗎?”

    “不,武田哪!”

    “原來如此。”

    “既然我們已經證實朝倉派了使者到公方先生這邊來,就表示他一定也會派使者到武田那邊去。”

    “哈哈……”

    這時換成家康感到有趣地說道:

    “這麼一來不就變成公方、朝倉、武田勢力聯合起來討伐織田和德川嗎?他們或許會這麼說呢!”

    “是啊!他們說不定就是這麼說的,親家!在那之前,非要擊潰朝倉不可!”

    “這麼說你已經做好充分的准備了?”

    “對!正如你所識破的,我的兵力都已經在京師召集起來,而且在常樂寺的那些人也足夠補充我所有的兵力,再加上我又略施小計以賞花為名義,因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識破這件事。”

    “那麼日程呢?已經決定了嗎?”

    “嗯,這件事情嘛!”

    信長屈指一算:

    “明天我就要移居到將軍的新邸,著手准備賞花宴。如果可能,我想多招待一些大名及公家們,當然還有能劇的表演。這一天……我看看……十四日,我想就十四日吧!”

    “十四日……”

    家康進一步問道:

    “武家還有誰呢?”

    “有你、伊勢的北畠、飛■的姉小路等等,這些都是國司(一國的最高行政長官),此外還有畠山高昭、細川藤孝、一色式部大夫……”

    信長又以手指計算著:

    “對、對、對!還有上次背叛的松永彈正,我也把他叫了來。凡是居住在京師附近的公家們,我盡可能將他們都召集過來。至于演能項目,則由觀世大夫及金春大夫二人負責表演第七番舞,我已經派友閑法印通知他們了。三天之後,這個月中京師最著名的賞物會將公開展示,你可以好好見識見識!”

    “這個月中京師最著名的賞物……”

    “正是!我要讓大家認為可以在這里好好享受這世間的美好春景,更何況我們也要等山那邊的積雪融化了才行啊!”

    “等積雪融化,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嗎?”

    “聽說今年的積雪較厚,雖然已經有許多人從那邊來到這里,或許會遲個兩三天,但大致上就是這樣了。”

    “我明白!”

    “對了,從四月開始,我和丹羽五郎左會到堺港那邊去。”

    “原來如此!”

    “雖然是以搜集名器名物為名,然而我信長卻還不曾摸過茶道的茶杯呢!我也得去摸摸看!”

    “哈哈哈……”

    “很奇怪吧?有時候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極了,因此在那些堺眾中也造成了大騷動。”

    “就是嘛!在鄉下長大的家康我也很能明白這件事啊!”

    “到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轉移到堺港那邊去,我們就假裝要回國,私底下卻是准備作戰!”

    “照這麼說來,一切都准備妥當了?”

    “正是!你先我一步離開,之後我再到近江的坂本與你會合;也就是說你會比我早一步離開京師,在坂本落腳,然後朝越前出發。不過,武田並非一株草,因此我們必須如旋風般吹起,在河中與他決戰。”

    “對于你的周密計劃,我會牢記在心。”

    “那麼現在我們就盡情沉醉在京師的春景中吧!”

    “哈哈哈……對我家康而言,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什麼?你看我信長還不是得裝出一副很喜歡茶道的樣子!”

    “唉!無論如何,這畢竟不是件壞事呀!”

    “一切都是為了天下,對吧,親家?”

    “所言甚是,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割除亂世之瘤啊!”

    “沒錯,就是這件事,就是這件事。好了,你把那些侍衛都叫進來吧!他們也都經過漫長旅途才來到這里,而且又是我親家的部下,我有些禮物要送給他們呢!”

    “遵命!”

    說到這里,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微微地笑了起來,又恢複到平常的樣子。這時,家康拍著手說道:

    “喂,有誰在那邊嗎?我們的談話已經結束,大家趕快出來和織田先生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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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4 11:06:4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攻打越前
            結束與家康的會面之後,信長首次來到位于二條的將軍新邸,著手准備賞花宴的細節。看小說我就去  諸般事項早已准備妥當,如今就等著實現了。

  三月十四日起的三天之內,都有盛大的能劇表演,為了一飽眼福的人們擠滿了京師街道。但就在這個時候,卻流傳著兩種相反的流言。

  “這次信長公的上洛之行是為了攻打越前。”

  “不,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就算是,也是因為朝倉先生對于京師這麼盛大的事還不肯到京師來所導致的結果,那只是流言罷了。”

  “不止這樣,我還聽說信長公正與大坂的石山本願寺交涉,希望對方能將那塊地讓給他。”

  “本願寺和攻打朝倉有什麼關系呢?”

  “你聽我說嘛!在信長公的盤算中,他想在石山本願寺這個地方建造一個可以控制和泉、攝津、河內的大城,但是本願寺的人卻很干脆地一口回絕了。”

  “喔,了不起啊!本願寺居然敢拒絕信長公所提出的要求!”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不過信長公卻因而感到事有蹊蹺,于是派出密探前往打聽消息,才發現原來本願寺的背後,有越前的朝倉和甲斐的武田在控制著哩。”

  “哈哈哈……聽你這麼一說,似乎你就是信長公所派去的奸細喔!不過,我認為攻打越前只不過是個流言,而且我還有證據足以證明呢!”

  “什麼?聽你這麼說,你才像是奸細呢!”

  “我說的是真的。請牢記  信長公不是邀請三河的德川先生到這里來嗎?他這次之所以來到京師,據說是想要好好放松放松,因此連妻子、愛妾也一並帶來,而且我還親眼看到有一隊女子進入他的宿所去了。”

  一方認為既然帶了妻妾來,當然不可能有作戰的意圖;另一方則認為這只是一種策略運用;雙方都側著頭認真思考。

  這樣的流言一直傳到了四月一日,丹羽五郎左衛門和松井友閑騎著馱有金袋的馬到堺港去搜集名器,然後就突然消失了。

  搜集名器根本與戰爭毫無關聯,而且自從賞花大會之後,信長每天還是到皇居普請場去,如往常般大聲督促身為奉行的大澤大炊助。

  “大炊,比預定還要晚了喔,這是不能原諒的事情。我每天都會來看,你要好好做啊!”

  當然,這也是為了等待出兵的成熟時機,是信長一貫的深謀遠慮!

  這時通往越前的道路已經暢通無阻,積雪已經消失,黃色的嫩芽為白茫茫的山谷增添了幾許顏色。當從敵方回來的密探這樣報告時,信長卻依然沒有動靜。

  因為友閑法印及丹羽五郎左兩人又在堺港制造了許多足以造成風波的話題。

  “聽說天王寺屋的宗及已經將上一次的葉子畫獻上去了。”

  “據說那是件稀世珍寶啊!”

  “藥師院的小松島(壺)、油屋常佑的柑子口,據說都已成為信長公的東西了。”

  “聽說信長公也給了他們一筆很大的禮金作為回報。”

  “看來這信長公還算是個很解風流的人物啊!”

  在這些傳言當中,信長靜靜地等待另一個情報的到來。

  那就是有關小田原的北條氏政及越後的上杉謙信的活動情報。一旦他們互相提攜而以甲斐的武田信玄為首,那就棘手了,而他們之間的氣氛似乎愈來愈融洽了,為了牽制武田信玄,信長非得留守不可。

  不,不僅是信長一個人而已。牽制武田信玄的人,還有被信長召集到京師來的德川家康,這也是令他感到不能安心的一件事情。

  四月中,等待已久的消息終于來了。

  北條氏政的弟弟氏秀成了上杉謙信的養子,從小田原城來到越後。稍後,謙信也有了行動,將信玄從上野的沼田城請到他那邊去。

  既然上杉謙信能夠出來,也就表示春日山城的積雪已經融化了。

  (就是現在!)信長這麼決定。

  四月十八日先是家康以看夠了京師春景為由,啟程回濱松城;隔了一天之後的二十日,信長也從京師出發准備回到岐阜城去。

  當他抵達近江附近已由他的貼身侍衛森三左衛門可成擔任城主的坂本城時,即和已在當天先武裝到達的家康會合,兩人一起朝若狹路前進了。

  隊伍由十支大旗在前作為先鋒,接著是弓箭隊、洋槍隊,再下來即是三支槍為一排的紅槍三百支,在那之後有身著紅衣的騎兵三百人,這就是信長獨特的軍隊陣容,當時信長的軍裝,也相當獨特華麗。

  他腳穿紅色鑲有金邊的鞋子,身著繡有三顆白星的鐵胄,手持以黃金打造而成的大刀,騎著令甲斐武田氏羨慕萬分的名馬利刀黑,雄姿英發,氣勢足以壓倒路旁盛開的百花,相當威風。

  一行人在二十一日到達熊川,二十二日從佐川朝若狹前進。二十三日前鋒部隊已經越過國境,進入越前的敦賀郡。

  雖然尚未與敵軍遭遇,然而他們這支身著華麗軍裝的大軍,卻已足夠讓北國民眾們大吃一驚了。

  “你看,這軍隊多麼豪華、氣派啊!”

  “看看那些洋槍的數目。”

  “不,你看那些長長的紅槍及身穿紅色鎧甲的隊伍,是那樣整齊!”

  當這一行人與前面敵軍相會時,已是二十五日。信長的本陣位于手筒山山麓,山頂一帶則由金崎城主朝倉景恒帶著一隊人馬駐紮在那里。

  “這麼說來,和金崎景恒的這一仗不好打了!我們必須一舉擊敗對方,最好把他們從木芽嶺打回一乘谷的朝倉本城去!”

  先鋒大將即上一次的豬將軍柴田勝家,以及對于越前地理非常熟悉的軍師型部將明智光秀。

  這時的信長的確想要一舉吞滅越前。

  在陣中的是松永久秀、德川家康,他們對于武田信玄、上杉、北條也都有相當充分的准備。

  當法螺聲響起,向手筒山山頂發起進攻時,織田軍的士氣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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