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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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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冷月寒劍]修神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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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7:01: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神耶魔耶

符箓系眾人見到兩個功臻佛境的高僧,這般不要命的狠衝過來,當下是惶惶不安。須知這佛境,可是修佛者的一道門坎。千千萬萬的修佛人裡,也不定能有一個可以臻至佛境。

    只要到了這個境界,僅須再苦修個數十年,假以時日,即便不能立身成佛,但亦能位列羅漢,修達不壞金剛之身。一般的修佛者,倘若窺覷到這個境界,有哪個還會出來,與人爭強鬥狠,自是佛前清燈,深山潛修,直盼早日可以西登極樂,涅槃正果。

    又想到,原本對方的陣營裡,僅有大悲臻至佛境,適才弘一由於在桑珠元音的大歡喜幻境的威壓下,方才頓悟稍窺,可是那寂空是何時修達這個境界的?這還真是教人費解難猜,難道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若懷虛谷的到了這等地步?假以如此,那麼這寂空的心計,還真是讓人害怕得緊。

    大悲見寂空與弘一逕直朝王少虛衝去,自是明瞭他們的心意,索性策象浮空四足踏雲,迎往那神態可怖一直行功的無風自動。大閒倒是與弘一一般的想法,隨即緊跟於她,怕她有甚不測。

    一時間,正道各派確實是氣勢洶洶,威煞凜凜。只見那錦毛狻猊,怪異奇獅和六牙白象俱是四蹄馭光,風雲相隨,奔跑間,更是吼聲如雷,響徹雲霄。三個佛境高手卻是不溫不火,端坐獸背,手捏「無畏法輪印」,週遭瓔珞慶雲,霞霓飛彩,便如那菩薩下界,降妖除魔。

    這時,蒼穹間的那些妖族兵將,均是驚駭惶惶,只罵爹娘少給他們生了幾條腿或是幾對翅膀。

    蕭楓的「十二天羅翼」那是用到了極處,雖然右翼護攏雪兒,不能發威,可僅僅憑著左翼,也教那三千妖族哭爹喊娘,屁滾尿流。適才妖族的烏雲陣形,早已是散散落落,凋零得不成模樣。甚至有些妖物的肉翼,被蕭楓的天羅罡風,生生地吹斷,直落得個砸成肉漿的命運。

    會騰雲駕霧的還好些,但他們也不敢再靠近了。只因這雲霧,本就靠自己的元氣來駕馭,可遇到那模樣的狂暴罡風,別說是駕馭雲霧了,固然是站穩了都難。故而他們是離的愈遠愈好,任那妖帥呵斥怒罵,他們就是裝聾作啞,直當未見。

    蕭楓見他們逃去,也不追趕,先打量了下懷裡的雪兒,見她美眸微閉,芬芳輕吐,精巧的宛如是天工傑作的玉容上,蘊涵著恬美的笑,溫馨的美,她竟而在他的寬懷裡,睡寐了過去。心旌微蕩下,蕭楓欣慰的面浮笑容,隨即往下俯瞰。

    「臭小子,讓本帥來會會你。」一聲響雷似的吼聲傳入耳際。

    妖族元帥見手下均是畏敵不前,自己也指揮不動。心頭憤恨下,也顧不了自己的架勢了,自行向蕭楓殺將過來。只見他駕著黑黑的濃霧呼斥而來,凶怖的面容在霧中若隱若現,雙手揮舞著一柄長長的宣化大斧,殺氣騰騰,配上一身亮麗的甲冑,倒似模似樣的頗有威勢。

    一些躲的遠遠的妖族,見妖帥親自上陣,連忙在後大聲的吆喝助威,生怕元帥解決了這個長翅膀的傢伙後,轉而追究他們臨陣脫逃之罪。此刻不加緊拍馬,又更待何時?

    蕭楓本在往下俯瞰,見得地面戰況一切順利正感欣慰。聞他衝來,微蹙雙眉,心想,這幫妖族怎的忒煩?自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可他們依舊是不依不饒的窮追猛打,真是煩不勝煩。若是盡數殺了,但今日算是大喜,未免有些大煞風景。

    聽他近了,也沒特意回身,僅是左翼猛地一伸一拍,隨即向後輕扇了一下。但見一股勁流罡風瞬時在翼尖產生,先是極小極微,只是旋轉甚急,之後是愈轉愈大,過得片刻,已如在天地之間,多了一個上下貫穿的颶風柱。直捲得天地無色,日月無光。

    那妖帥倒是膽大,見了這般恐怖景象,依是猛衝過來。可堪堪飛至颶風邊緣,即已站立不穩,先是左搖右擺,踉踉蹌蹌,隨後索性扔去了大斧,想要空手逃遁。但他在颶風的七旋八轉下,早已迷昏了方向。那裡還記得來處,當下被颶風捲入了風央。

    其餘妖族見得自家元帥都被那長翅膀的傢伙,整治得死去活來,心下更是惶惶,口裡的阿諛聲也息了下來,直望四周打量,看一下有哪條路徑,是最快的逃遁之途。對於妖帥的死活,他們是沒這膽量去救了,固然是想都不敢想一下。

    妖帥好似一張破紙在透明可見的颶風裡毫無自主的力量。他雙腳亂舞,雙手亂抓,嘴裡亂叫亂嚷道:「小子,你厲害,本帥曉得了,可你敢放我出去,好好的和本帥大戰三百回合?」在此危難下,他仍想強逞威風。

    可颶風愈轉愈急,愈轉愈黑,恍如要把他這張破紙撕碎一般。這時,他才有些著慌,急忙又喊道:「朋友,別鬧了,本……」他忽而想想不對,不能再稱自己為「本帥」了,即改口又道:「我認栽了,我認栽了還不行嗎?朋友!」

    那柄宣化大斧時下已然脫離了他的控制,在他的身側,陪著他一起在颶風裡有難同當的旋來轉去。

    蕭楓聽他一再貶低自己的身份,不由起了促狹心思,暗忖,看他最後會如何討饒法?

    妖帥被那颶風擠壓的是越來越駭懼,生怕自己的數百年修為,今日一朝喪盡。尤其他此來的目的,其實並非是單為了魔教助陣而來,而是別有居心,想到這,他更是覺得自己冤枉。當下哭喊道:「大仙,大仙,大仙慈悲,望大仙慈悲啊!」

    說到這,語聲裡已是哽咽了起來,又道:「小畜在深山裡也不知費了幾許辛苦,采天地靈氣,收日月精華,方能見成人形。今不知份量,干冒大仙天威,望乞恕饒,當真是再生之德也!大仙……」

    蕭楓莞爾,隨即左翼猛收,斂沒入背。

    妖帥忽覺週遭颶風消逝,右手急忙抓住身邊的宣化大斧,往下墜了數十丈後,即又駕起雲霧,騰浮而起。臉有駭容地望了望蕭楓,尷尬的呢嚅道:「謝,謝過大仙不弒之恩,小畜,小畜這就走,這就走!」

    蕭楓淡然道:「謝倒是不用了,不過以後,若是讓我撞見你們仍在肆虐四方,那你就等著投胎吧!」

    「是,是,是大仙!」妖帥話音甫落,即已灰溜溜的率著數千殘兵敗將,倉惶逃去,連一眼都不敢向蕭楓張望。只怕他忽而改變注意,追將上來。這些妖族今日委實嚇破了膽,本是殺氣騰騰而來,眼下卻只能垂頭喪氣的逃之夭夭,想想都覺得癟氣,但時勢使然,他們也惟有認命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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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7:01:37 |只看該作者
從遠處望去,此刻的終南山頂如同二日爭輝,景象魅麗。

    蕭楓那萬丈的金芒彷彿比旭日還要來得耀眼。

    在華夏某軍區的指揮部內,此刻正有十數個身著筆挺軍裝制服,肩上金星閃耀的將軍們在商談著什麼。他們個個神色凝重,毫無笑意。一種大戰即發的氣氛在指揮部內不斷的瀰漫著。

    其中一人說道:「張司令,從衛星傳送回來的照片上看,終南山似乎正有一場空中激戰。只是照片比較模糊,僅僅抓拍到了幾百個人形光團。從最大的光團來觀察,好像是某種新式的飛行器,因為經過電腦的分析,那個光團明顯具有雙翼。」

    張司令是個年約六十許的老將軍,雖然滿頭銀髮,但精神矍鑠得很。

    他微一擺手喚先前一人自行坐下,沉聲說道:「原本我以為這些光團是我國自行開發的新式武器。所以剛才已經和中央軍委匯報了這個情況,並且初步達成了些意見。但是我可以遺憾的告訴大家,這些光團並不屬於我軍,而且在終南山也沒有什麼新式武器的實驗基地。所以,我命令……」

    張司令說到這裡,語氣已是頗為剛硬,而其他圍坐一旁的年輕將軍們也瞬時站了起來,一個個抬頭挺胸、雄糾氣昂,等待著老將軍的最高指示。

    終南山方圓百里的鄉民,全都瞧見了天上的光團激戰以及黑煙濃雲。他們只當是山上的老神仙顯靈,故而個個虔誠的跪拜於地,訴說著自己心中的願望。

    有些經濟條件較好的鄉民索性用手中的攝相機記錄下了這個日後被稱為終南神跡的奇異景象。而且某些人更是靠著這些原始的圖像資料,狠賺了一筆。

    距終南萬里之遙的南海,有一座風景如畫的小島。

    島上唯一的人工建築便是一座賽似皇宮的石壘城堡。在城堡的最底層有一個大若廣場的廳堂。放眼望去整個廳堂裡除了正中央有一座美女冰雕外,尋不到一件其它的擺設。怪異的就是這件冰雕好像不該稱它作冰雕,應該喚它是冰牢。因為的它的整個外形是一個美女完全被冰給封固,而不是象冰雕一般細斫而出。

    可這些還不能教人覺得詭異,最讓人毛骨悚然的便是,冰雕美女的雙眸裡此刻竟而給人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原本愁苦的雙眉似也有些微展。再仔細瞧視,這個冰雕美女的眸眶裡彷彿確實流下了淚滴,只是被外表那些極寒的冰瞬時的凝固。

    桑珠元音見到正道的幾個功力卓絕的高手,逕直奮不顧身地殺將上來,不由叫苦,暗道:教主,你老可得快點!那「禁忌法相」再不全現的話,小僧可擋不住那麼多人的進攻!

    當下無法,只得再次現出『大歡喜金剛怒目相』,不過這次可不是八男八女,而是虛虛幻幻的隱現三頭六臂。且把那「紫金缽盂」也是早早的托在手上,以備不時之需。

    大悲騎象飛臨雲頭,手中的如意佛杖往下一伸,只見由無數的梵文構成的恍如音波般的佛罡,一波一波的在杖尖釋放出來。這佛罡可是普賢菩薩親傳的「大無善佛音波」,其作用便是分辨世人善惡,察聽世間冤情。倘然你心懷善念,倒是無妨,可若是心腸狠毒之人,那麼這份痛苦,只怕比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還要酷上三分。

    王少虛轄下的這些符箓系弟子原是深山潛修,不問世情,實話說本質也算淳樸;可自被王少虛派往人世,行腳江湖,這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著實讓他們渾渾噩噩,迷失在那三丈紅塵之中。尤其王少虛生性刻剝,素來貪財,故此那些出山的弟子,每每回山之前,俱要動足腦筋,帶回些什麼禮物,孝敬道尊他老人家。

    在手無分文的前提下,他們只能是自編自導一些騙局,來訛詐民眾的錢財,有些心黑之人更是危言聳聽的非要別人傾家蕩產方肯罷休。故而這些符箓系弟子,哪個人心中沒有鬼胎和惡念。是以此刻的「大無善佛音波」直把那些心懷鬼胎之輩,搞得是狼狽不堪,在地上輾轉反側,嚎啕不已。就如是遭受到了世間上最大的酷刑。

    王少虛見及是滿懷憤怨,可他時下也騰不出手來救援。寂空的「文殊智利幢」直若壓頂高峰貫撲邇來,帶起的勁流罡風已把某些功力稍低的弟子,給遠遠的拋飛出土壘,何況是法寶本身的攻擊。他只能咬緊牙關,死命的用「杏黃旗」的防禦力抵擋住「文殊智利幢」的擠壓。

    一個是佛門秘寶,一個是玄宗仙器,一時間,當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二人是鬥得不亦樂乎。

    如此一來,弘一和大閒可就輕鬆了,他們倒是自恃身份,沒有和寂空一起痛毆王少虛。雖說這是王少虛的幸運,其他的符箓系弟子未免就遭殃已極。既有大悲音波佛罡的精神攻擊,又有大閒和弘一的法術洗禮,而且那三頭異獸,還不時的吞吐風雲,四蹄踐踏,如此的慘重傷亡確實是他們來之前,未曾料想到的。

    倘若不是還有靈寶派、上清派和正乙派的三個掌門勉力抵抗,只怕今日還真是符箓繫在華夏的最後一日生存。

    就在正道所向披靡之際,忽而一個巨大的吼聲驟然迸發開來,那吼聲既像是洪荒巨獸的仰天長嘯,又像是遠古魔人的憤怒嚎叫,其聲蕭蕭,悠悠不盡,大有傲睨萬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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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7:02:08 |只看該作者
那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先是震散了大悲如意佛杖的梵文佛罡;繼而洶湧奔騰的直撲弘一和大閒,把他們盡數震落雲頭;弘一的那只怪獅坐騎此刻竟然是渾身顫抖,猶如遇到了什麼駭懼之物一般。那裡還有曾是地藏菩薩坐騎的威風,比之一只老鼠恐亦不如。惶惶然的化為一股青煙竟而逃去。

    接著便是寂空的錦毛狻猊和大悲的六牙白象也均是光遁而去返回佛界。三人不禁大驚,只因這三隻異獸,雖說不是菩薩們的原本坐騎,可也是它們的元神分身。這是佛界的菩薩們為了給俗世中那些一心修佛之人的最大獎勵,只要你能臻至佛境,便能召喚菩薩坐騎的元神分身,既可作為坐騎,又可為自己增強護衛力量。

    誰知眼下這些異獸,不過是聽到對方的吼聲,就已倉皇而逃,連個面都不敢相照,難道這發出吼聲的怪物當真有抵天抗地之力?想到這,眾人俱朝著發出吼聲的來處望去。

    原來這巨大的吼聲,乃是無風自動所發。

    只見時下的無風自動除了原先的猙獰外貌以外,居然突變成人首蛇身,而且這人首也足足多了六個。七個頭顱俱是頭戴璀璨耀眼,綴滿珠寶的荊棘皇冠。面目神色間也是各不相同,有傲視一切的、有暴戾凶怖的、有憤怒萬物的、還有歡喜大笑的……

    最奇的便是中間的那張面目,其神色竟是一副慈藹菩薩相,頗有悲憫世人的意味,在這樣猙獰可怖的怪物臉上,卻現出這麼一副神態,委實教人覺得詭異無比。那七個頭顱擁擠在一個粗有直徑丈圓的蛇身之上。十四隻手,上下擺動,前後搖晃,各自拿著不同的兵刃,有叉、有盾、有劍、有刀、還有長槍……有些兵刃在華夏更是從未得見。

    眾人望及不由大駭,即便是王少虛和桑珠元音也是手拭虛汗,驚悚不已。其餘符箓系的低階弟子也是推搡、踐踏,惶惶不可終日,惟恐被這凶怖的怪物給吞噬。他們此刻怎還記得這個猙獰的怪物,就是他們的盟友所變。

    大閒暗詢左右:「你們知道無風自動這個法相是什麼嗎?」

    寂空與弘一相繼搖頭,大悲卻是蹙著娥眉,遲疑地說道:「聽說魔教有個秘傳法相,喚作什麼『禁忌法相』,不過聞聽這法相由於對敵對己傷害都極大,故而是早已失傳,難道這……就是?」

    大閒沉聲道:「十九便是!」說到這,瞧了瞧無風自動時下的駭人模樣,又說:「看來這魔崽子的『戰鬥法相』非比尋常,不然,焉會嚇跑那三頭異獸。我等可要謹慎些才是!」

    眾人聽了各自頷首,隨即功運全身,凝神卓立。

    無風自動見到符箓系弟子的慌張模樣,更是狂性大發,大嚷大叫了數聲,直到當場震死了數名符箓系弟子,方是罷休。隨即也不發話,七個頭顱開始旋轉,忽吐風、忽噴火,須臾之後,又是閃電霹靂交相而來,天空黑雲翻翻、地上雷電滾滾;繼而是狂風大作、暴雨鞭地。

    一時間,風雨雷電、雲霧冰霜、交替更換,這種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真是教人手足失措,無法可擋。

    縱是早已功運全身的大閒等人,也是毫無抵禦之法。只因平常所遇攻擊,要麼是風,要麼是火,即便是複合型的道術,也僅有兩三種而已。那裡會像此刻,好似大自然的所有力量,均被他一起利用攻將上來。眾人無法,只得暫避其銳,退往一邊。

    「哐啷啷,哐啷啷——」無風自動見這些天地之威好像還不能懾服眾人,當下把手中的十四件兵器,也盡數祭了出來。週遭空間原就紊亂無比,既有雨水掩目,又有風沙遮眼,再加那漫天的電閃雷鳴,眾人是只能自保,那裡還能抽出空裕去挽救自家的門下弟子。

    那十四件兵刃在無人阻擋的前提下,不管是正道的,還是符箓系的,剎那間,似虎入羊群,劈首砸肩,開膛破肚,猶入無人之境。但見地上的雨水瞬時已是見紅,令人看去,不由怵目驚心。

    而那十四件兵刃,也大有把在場之人盡皆誅戮的意味,所向披靡間,毫無停頓的趨勢,依舊是縱橫來去,遇人便砍,逢人就弒。

    正道弟子還好些,他們本就離的偏遠。可符箓系弟子今日委實倒了大霉,先是被正道高手一番蹂躪,還未曾稍復元氣,時下卻又被自己曾經的盟友大肆殺戮。

    眾人看得是鬚髮戟張,憂怒萬分,只恨這天地之威過於激烈,不然又怎甘心瞧著那十四件兵刃如此肆虐弟子,出現這般血流漂杵的場面。

    王少虛瞧得也是雙足猛跺,破口大罵:「無風自動你個天殺的,為何不分敵我啊?」接著又朝呆佇一旁桑珠元音怒喊道:「這就是和你們魔教結盟的代價嗎?這就是你們許諾我的厚待麼?」

    桑珠元音無言,他也不知無風自動為何會變成這等模樣?又想:興許教主他現在連小僧也不認識了吧?

    就在王少虛跺腳,正道修真焦急的時候。

    忽而,天上一道金光直瀉而下,轉眼間,雲收霧散、雨停風息、雷電更是隱沒到了不知何處,天地之間重又一片寧靜。

    眾人仰首望去,只見一個神人挾著萬丈金芒,便如是旭日墜落凡間,俯衝而來。那熾熱的金光,雖然熠熠卻並不讓人刺目,直覺溫暖舒爽,宛如是細嫩的肌膚,泡在了溫泉裡的感覺,教人終身難忘此刻的神聖一幕。那種金光彷彿可以洗去眾人滿身的罪孽,可以使人的靈魂得到無比的淨化。

    金光落於地面之後光影稍淡,眾人這才瞧清楚來者非是他人,原是蕭楓和全真的祖師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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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7:02:23 |只看該作者
此刻雪兒已然醒轉,適才的小睡實是近千年來最讓她感到溫馨,感到舒服的睡眠。那種仿如小舟停憩港灣,任外面再是如何驚濤駭浪,而小舟卻在靜靜蕩漾。這般舒適的感覺,她曾經尋找了千年,多少次的睹物思人,多少次的獨自幽咽。

    每當深夜,獨處古墓,瞧著那滿天星斗,飄逸月牙,雪兒總是低聲吟問:「若無清風吹,香氣為誰發?」坐看山川千次變,停梭悵然憶郎君。其中的幽怨和愁傷,委實教人揪心不已直欲了此殘生。

    可是冥冥中總似有個聲音對她說道:「會來的,你的郎君會來尋你的,不要氣餒,不要灰心,只要你等下去,總有那麼一天會等到的。」

    天可憐見,今日終於喜相逢,此間之欣悅和喜慰,實難用言語敘述而出。

    雪兒用滿足的眼神打量著狀若天神的蕭楓,寬廣的額角、斜飛的劍眉,星辰閃爍般的雙目、高山挺拔似的鼻廓,仿如鐵鑄的容顏上,充溢著無畏、勇敢、正義以及善良。但更讓雪兒心醉的並不是這些,而是蕭楓對她,不時流露出的愛憐和疼惜,那是她盼望已久的。

    無風自動此時早已失去了理智,由於這個「禁忌法相」其實是摩尼當年遊歷天下時在一古老的洞窟所獲。摩尼初次運用這個「禁忌法相」,就是在中東同伊斯蘭教的大先哲穆罕默德決鬥。雖然仗著這個「禁忌法相」,決鬥的結果是以不分勝負為終場,可是那法相的反噬力量,卻是讓摩尼吃足了苦頭。

    最後,摩尼足足潛修了三十年,並且以廢去了自己一半的修行為代價,方才脫離了那法相的反噬惡果。故而他臨終時囑咐後人,這法相的名稱,喚為「禁忌法相」,且還規定,若非是生死存亡之刻一定不能輕易使用「禁忌法相」。

    無風自動為了震懾正道修真,時下竟而用出,雖說他的修煉境界與當年的摩尼尚不能相提並論,可也差之極微,但是在心性修為上,與當年跟隨基督,時常可以聆聽聖子教誨的摩尼來比,卻是霄壤之別,判若雲泥。

    故而此刻的無風自動早已是忘卻了敵人是誰?朋友是誰?腦中惟有的意念便是殺戮,殺戮,殺光所有的生物,戮盡眼前所有的一切。他本來正值興起,直覺這天大地大都沒自己大,那種呼喝風雲,隨心所欲的無敵感覺確實是完全迷惑住了他的心神。

    猛地發覺眼前多了一個對手,瞬時的惱怒,使得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考慮,仰天大吼了一聲,便往蕭楓衝了過去。

    長長的蛇身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深的溝渠,喉嚨裡發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嘶吼,十四件兵刃「嗆啷啷,嗆啷啷」的舞起漫天勁風,向蕭楓飛馳而來。

    雪兒擔心地瞧著蕭楓,生怕他不能抵擋這般瘋狂的攻擊,當下也是暗自運功,隨時準備出手相助愛郎。

    蕭楓倒是不著慌,右翼依舊護攏雪兒,左翼猛地一張,剎那間,一股驚天動地的颶風頓時應勢而生,捲起滿地的沙礫和灰土,呼嘯奔騰的向無風自動撲去。剛烈的颶風把那十四件兵刃吹得是東倒西歪,宛如是十四個孱弱之人在天地之威裡苦苦掙扎。

    與此同時,蕭楓渾身金芒陡然凝聚,眨眼之間,在他身前又多了十數道長約丈餘的金芒劍罡。望了望臉色猙獰的無風自動,蕭楓心歎道:「既然你魔障不除,就不須怪我了!」

    眾多的正道修真此刻早已是看呆,心中對蕭楓便是千年前的武聖這一說法,也是認同之至,即便再有人說否,相信他們也會挺身而出為他作辯。這般威若天神的力量,除非他們俱是死人,縱然是瞎子也知道這個蕭楓非是尋常人可比。唯一的解釋,他就是武聖。

    全真門人最是高興的了,因為千年前的武聖可是全真派的第三代弟子。時下既有第三代的祖師姑,又有這光耀千年,震爍古今的武聖,如此一來終南全真又何愁不能重複千年前的輝煌燦爛。

    王少虛卻是在暗暗後悔,直悔自己為何瞎了眼與魔教勾結,妄圖瓜分華夏西北疆域。眼下這魔教教主弄得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非但是六親不認,看他的模樣,或許他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而且最為擔憂的便是,全真派又多了一個大後台,只怕自己的符箓系即便沒有今日的背叛或是重大傷亡,也是再無往日風光了。

    想到這,他是唉聲歎氣,心傷無比,一下子,就好似老了很多歲,雙鬢竟而有些泛白,腰背竟而也是稍有佝僂,其整個形態,那裡還有初出飛轎時的意氣風發,翩翩仙姿。

    十數道金芒劍罡挾著威凌天下,霸悍大地的氣勢,壯氣森森的向無風自動激射而去。

    無風自動本就神失志迷,一切的暴戾作為也是依著本能,其腦海裡的意志,委實早已歸屬另一個恐怖魔王在控制。直覺此時的危險確實比它在數萬年前與諸神爭鬥時還要險上三分。當下惶惶張張的舞起十四條手臂妄想把那份危險攔截住。

    可是這恐怖的大魔王被人足足的禁錮了萬年,又沉睡了萬年之後,其本身的力量確實還沒有當年的三成實力。憑它的肉軀,那裡能抵禦得了蕭楓融合三家功訣的劍氣神罡。

    金芒掠過,血光閃現,那漫天疾射的劍罡仿如是上蒼的天罰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人首蛇身的怪物,頓時被蕭楓的金芒劍罡給「噗噗噗」的削去了七八條手臂,如此一來,魔王所受到的傷害也就更為慘重,原本實力便沒全復,眼下肉身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損失。

    其中的憤怒當真教他心痛無比。十四隻眼齊齊憤怒地盯著蕭楓,好似要把他的容顏深刻在心頭永不忘懷。

    繼而低吼了一聲,整個身軀驟然冒出電光雷火,在眾人的驚駭中,驀地融化於虛空,消逝杳杳。

    最教人驚疑的便是隨著魔王的離去,原先跌落在地的斷臂以及那十四件兵刃也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桑珠元音駭然,心慌慌的委實不知該是如何才好。當下是鬼使神差的祭出「紫金缽盂」向蕭楓打去。其實這不由自主的行為,他也沒有多加思慮,只是依著自己的本能要把正道中功力最為高絕的人物先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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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7:02:57 |只看該作者
可是「紫金缽盂」的此次攻擊非但沒有像以往那般卓有成效,反而讓他大跌雙眼,呆若木雞。

    那「紫金缽盂」先是聲勢赫赫,威厲凜凜,在虛空中帶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即以電閃的速度向蕭楓疾射而去。

    眾人不由驚呼,只因「紫金缽盂」適才的威力,他們均是親眼目睹,尤其是弘一大師更是尚有餘忌。

    蕭楓瞧準缽盂的來勢,本想用「太極大法」降緩它的速度,以便可以收了這件法寶。怎料「紫金缽盂」驀地自己減慢了速度,並且一頭扎進了蕭楓的護體神罡裡。恍如那久不見大海的魚兒,又好似初遇藍天的雛鳥,在蕭楓的護體神罡裡盡情的遨遊,愉暢的飛翔。

    蕭楓微吃一驚,沒料到這件佛門秘寶竟而對太極柔勁視若無睹。本想打消原先的念頭,用劍氣神罡硬碰硬的把它當場擊毀。可須臾後,「紫金缽盂」的友善以及那種如同遊子得遇親人的喜悅,即便是旁人俱已瞧了出來,他又怎會不曉。

    稍一沉吟,即已明瞭這種滑稽情形約莫和「毗盧遮那印」脫不了干係。索性右手掐訣,施展起「毗盧遮那印」中的『大與願心印』。印訣剛展,威力未發,那「紫金缽盂」立刻像是受到了蕭楓的召喚,「呼」的一聲落到了他的手裡。

    桑珠元音呆楞不已,心知蕭楓適才所用的手印定然就是「毗盧遮那印」。除了這個解釋以外,還會有什麼意外讓佛門秘寶「紫金缽盂」如此乖巧聽話的順從呢?只是他搞不懂,這個華夏人為何會,只有密宗布達拉宮的活佛才能修煉的絕世秘術。

    內心疑惑下,又側眼微睨,右使龍飛時下仍是昏迷不醒,而教主無風自動鴻飛冥冥,不知所蹤。再看王少虛一方也是傷兵滿員,無一完好。連王少虛本人都是垂頭喪氣,萎靡不振,那麼他人更是枉然。

    心想,看來,此次籠絡正道、誅殺異己的計劃,是盡付流水了。難道讓自己一人繼續去完成?瞧瞧周圍正道的凜然氣勢以及沖天殺氣,今日能保住自己這條性命,便算是不錯了,那裡還敢有這樣的妄想。

    思至此,不由頹然坐地一言不發。他既不想跪地求饒,也不想負隅頑抗。是以也惟有如此作為了。

    王少虛默然,心知今日大勢已去,等待自己的只怕沒什麼好果子吃。只盼正道一方莫要趕盡殺絕,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符箓系的千古大罪人。他望了望週遭仍在痛苦呻吟的低階弟子,不由微感愴然。在這大難臨頭之際,王少虛反而頗有所悟。回憶起自己過往的一些所作所為,也是大為懊惱。

    蕭楓見惡敵已除,符箓系眾人也是嗒然若喪,必無再次興風作浪的實力,心知自己的事也算了了,當即摟緊雪兒破空而去。

    大閒急忙呼喊,可蕭楓的去勢何等瞬急,那裡喚得住,只得猛跺一腳後,即回頭與眾人商量應該如何處理眼下的這些人。

    蕭楓帶著雪兒來到一座山峰之上,向下瞰望了須臾,說道:「雪兒,當年的唐家莊到底發生了何事?」

    雪兒沉吟片刻,說道:「蕭大哥,我沒想到,我那兩個哥哥竟然會騙我。其實他們到和林去尋我,並非是為了父親病危,而是,而是為了向峨嵋派的掌門齊金羽獻寵。他們想把我送給齊金羽的兒子齊逾常為妻。若非是師伯丘真人,或許我早已被他們送到了峨嵋山。」

    蕭楓見她說到這裡,雙眸已是迷離之極,想是為了自己的親大哥,居然也會來欺騙她而感到傷心。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把她緊緊抱住,右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香背。

    如此靜默溫存了片刻,蕭楓忽而想起,又問道:「雪兒,那麼你父親呢?」

    雪兒本來已有好轉,誰知教他這麼一問,又是雙眸紅腫,珠淚漣漣。蕭楓不由著慌,忙自說道:「雪兒,雪兒你怎麼了?你別哭啊!被你這麼一哭,我難過死了!」

    這時,雪兒低泣道:「當年父親由於被群雄污蔑,他心裡就一直憋著委屈,等我到汴梁城來尋你時,他,他,他就……」說到這裡,已是再也說不去。

    其傷心淒楚的神色,當真令蕭楓心痛不已。

    二人黯然良久,蕭楓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和關心,又問道:「那麼我恩師當年救了你後,又怎樣了呢?」

    雪兒聞聽,頗為孺慕地說道:「師伯當時教訓了他們一頓,然後就放他們走了。後來,師伯先帶我去祭奠了父親的墳塚,繼而就帶我上了終南山,讓我拜恩師清淨散人為師。過了數年之後,有一天師伯對我說了這麼一句怪話,『有緣自會相見,無緣莫去妄求』。

    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不過也沒多加考慮。

    又過了數年,我想你怎麼老不來找我,於是我便去求師伯和恩師,求他們讓我下山去尋你。師伯見纏不過,只得把你在雪山失蹤的事,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當時我並不相信,以為他老人家在騙人,所以一怒之下,就自行下了山。可下山後聽到的第一件消息,便讓我差點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蕭楓驚問道:「何事讓你這般灰心?」即便是伊人在側,可當聽到雪兒曾有自尋短見的想法,他也不禁毛骨悚然,後怕不已。心兒更是怦怦的直欲跳出胸腔。

    雪兒望見他的急色,芳心頓感溫暖陣陣,說道:「當時我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蒙古將軍,他曾是拖雷親王帳下的親兵,也參加了蒙古的西征,他說親眼瞧見你挾著個老頭直奔雪山,然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你的任何消息。雖然講得明明白白,但我還是有些不信,是以又去了和林找蒙哥王子問你的事。

    不過蒙哥也是一樣的回答,這麼一來,我就覺得好痛苦,好痛苦。就在我迷茫彷徨的時候,師伯又找來了,當我看見師伯的一剎那,我真的覺得好慚愧,好內疚……因為、因為師伯為了我的事,已經破過一次關了,可他現在為了我的安危,竟是又一次的破關而出。」

    說到這,雪兒已是淚眼模糊,啼不成聲。

    蕭楓見及,直覺心中酸楚,愧疚難當,不禁仰天長歎:蕭楓啊,蕭楓,你讓此紅顏佳人為你日夜擔憂,你讓那白髮蒼蒼的恩師為你萬里奔波,於心……何忍啊?他也是淚如雨下,隨風飄灑。

    過了片刻,雪兒一抽一泣地道:「後來我就乖乖的隨著師伯回到了終南山,途中時,師伯對我說,唐家莊被一夥強人洗劫,並且是雞犬不留。雖然我不知道這伙強人是誰?但我也能了個十之八九,想來是由於我的兩個哥哥沒有把我抓回家,而使得峨嵋派的齊金羽惱羞成怒,故而遷怒於他們。

    本來我想去報仇,但轉念想想,冤冤相報何時了?故此就沒去。師伯回到山上,又對我說,你我的分離,是我們命裡的一劫,逃也逃不過,但是只要我們兩人互相都有恆心,那麼相逢的一天總會來的。當時我以為這是師伯的慰語。

    再後來,他們七位老人家就一起在「活死人墓」裡飛昇了。師伯飛昇前,留了封信函給我,對我說他封閉了古墓,除非我能修煉到「合虛」期,否則這墓門是打不開了。而且信上的最後一句話,又再一次的關照我一定要堅持,說我總會有遇到你的一天。所以我就這麼等啊等,練啊練,一直就等到了現在。」

    不覺中,二人在山峰之上互訴衷腸已有許久,許久……

    蕭楓明白了雪兒的往事,雪兒也知曉了蕭楓的奇異命運,二人俱是大歎命坎運妙,倘若此中的任一環節出了一叮點的小差錯,那麼就沒有他們今日的相逢。想到這,他們更是大感時下的溫存實是來之不易,心旌蕩漾間,恨不得就此相偎相依到永久。

    當雪兒聽聞蕭楓說此來的最大目的是為了一探古墓「七星奧相」神陣的秘密,不禁笑道:「蕭大哥,這神陣你還是不要探了。」

    蕭楓訝道:「難道那神陣已廢?」

    雪兒道:「那倒不是,你想啊,我在古墓裡足足待了千年之久,那神陣的秘密我會不曉得?由得去問泥菩薩,還不如來問我這金和尚呢!」說完,即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蕭楓猛拍下大腿,笑侃道:「哎呦,我的雪兒何時變成了金和尚啊?我怎不曉得?」說完後,也是哈哈大笑。

    雪兒凝眸托腮望著他,忽而說道:「瞧你那傻樣!」

    蕭楓先是一愕,繼而正色道:「是啊,是啊,我一見你就傻了,也不知為何?想來是你太傻的緣故吧!」

    雪兒不依地掐了他一下,待想第二掐時,卻教蕭楓抓住了柔荑。

    二人雙手緊緊地握著,互視良久,隨即忍不住地笑將出來。

    斯時,空中的朵朵白雲翩翩擺舞,似乎是在微笑,又似乎是在歡唱。

    兩個歷經磨難,飽經滄桑的戀人終於在千年後的今天重拾笑懷,再現歡容,即便是天上的朵朵白雲也為此時此刻的他們感到欣慰,並且暗暗祝福。

    忽而遠遠傳來一陣巨大轟鳴聲打斷了他們的靜謐溫馨。

    蕭楓循聲望去,但見遠處的天際正有十數架懸掛導彈的武裝直升機急速飛來。蕭楓大驚忙朝雪兒道:「看來我們適才的惡戰,已經讓政府的衛星探察到,不然,他們決不會無緣無故的派出這多直升機到終南山來。」

    雪兒道:「那我們現在要去通知大閒他們麼?」

    「嗯,要的。」蕭楓說完,抱起雪兒似顆流星一般向山下逝去。

    到了太乙池後,雪兒又很快的布起了一道結界。直到現在,蕭楓方知這個結界是雪兒根據古墓「七星奧相」神陣的原理,自行衍化領悟。而且結界的名稱,也頗讓蕭楓聞之心酸,喚作「藍色憂鬱」。

    布起結界的太乙池,憑華夏軍方目前的科技能力自然是膝癢搔背、無處著力。他們在終南山的上空,盤旋了三日後毫無發現,只得悻悻而歸。

    在這三天裡,蕭楓終於知道了王少虛為何會放棄正道領袖的地位和魔教勾結,狼狽為奸。原來他發瘋似的竟而想做一國的開國君主。

    太乙池畔,眾人俱在靜靜的聽著桑珠元音和王少虛本人的敘述:

    華夏西北原有一個遊牧民族名喚禿爵,他們曾在那塊華夏熱土上建立過一個赫赫大帝國。可是歲月流逝,這個大帝國終教人給滅了。輾轉千年,這塊土地上現在生存了許許多多的民族。只是民族雖多,人口卻稀少得很,而且疆域廣闊,沙漠環繞。故而這些沙漠相應也變成了華夏共和國的天然防禦屏障。

    某些國際上的陰謀家藉著禿爵後人的名義,在這塊土地上興風作浪,甚至是為非作歹,他們與國際恐怖組織相互勾結,在華夏境內和境外製造了多起爆炸、暗殺、投毒、綁架和搶劫等暴力恐怖事件,造成大量無辜平民的死傷和財產損失,這些恐怖活動在華夏廣大民眾當中引起了公憤。

    他們更而想再次重複禿爵大帝國昔日的輝煌。經過了數十次的血鬥拚殺,他們的陰謀一次次的宣告失敗。而他們在西北土地上的代言人便是摩尼教的教主無風自動。

    這次的整個計劃,本是精心策劃,縝密部署。據他們平時打探,瞭解到玄玉宮的修真領袖王少虛雖為華夏籍,可長年居於西北崑崙山離世避修,對於華夏的感情著實所剩不多。而且此人的性格好大喜功,貪利自私,頗有合作的可能。故此他們先以一些小恩小惠打動他,繼而便引誘他顛覆政權,割據一方。

    只是禿爵族信仰兩個宗教,一個是伊斯蘭教,另一個就是摩尼教。所以他們當時談妥,等大事一成,便與王少虛劃分疆域,分而治理。無風自動為了十拿九穩促成此事,便定計先除掉華夏的正道修真,以防他們出來阻撓。又為了增強自身的實力,便與那妖族達成了協議,答應它們等禿爵帝國建立的那一日,可以任他們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那裡。

    誰知本該水到渠成的事,竟而在這關鍵時刻會遇到傳說中已經飛昇千年的武聖蕭楓,以致功敗垂成,功虧一簣。

    蕭楓聽到這裡,頗為奇怪地問道:「既然你們想建國,那麼這所需的巨大錢財又如何而來呢?」

    桑珠元音回道:「摩尼教有個寶庫,建在一個古老的洞窟,是第一任教主摩尼在的時候,就已開始建造了。聽聞裡面黃金遍地,珠寶堆山。想來這建國的錢財,定是從那裡撥出吧!」說到這,他忽想起什麼,又說道:「喔,聽說還有斯拉夫帝國的尼古拉司家族,也在背後支持無風自動。」

    蕭楓歎道:「沒想到自托洛夫先生遇害之後,尼古拉司家族竟會和我華夏處處作對。」

    桑珠元音遲疑的說道:「蕭,蕭前輩,小僧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蕭楓莞爾:「說吧!有甚不敢說的?你如此坦誠相告其中的隱情,我就決不會把你當俘虜看待。」

    桑珠元音也微笑道:「如今想想小僧的一些所為,實是犯戒不少,待此次事了,小僧定然回到宗派,向上師負荊請罪。」說到這,桑珠元音低吟了聲佛號,又道:「小僧想說的便是,聞說那托洛夫先生其實並未遇害,只是被他的兒子羅普斯軟禁了起來。」

    蕭楓驚問道:「此事當真?」

    桑珠元音繼續證實:「決無虛假,聽無風自動說,羅普斯本想弒父,可是為了他家族千百年相傳的一個寶庫,所以就暫時留住了托洛夫的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啊!」蕭楓大笑道,「我原就覺得可惜,如今既聽聞托洛夫先生依舊健在,那我需即刻前去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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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起源之謎

幾日裡來向蕭楓請教修真心得的正道之人確實是絡繹不絕,害得雪兒埋怨不已。其實蕭楓對修真的具體方式委實了之不深,故而只得打著哈哈與他們大侃些自然之道。本以為這些人見自己沒傳授什麼高深法術於他們,想來幾次之後,也就不會再來。

    怎料,他雖然沒傳授什麼具體的修煉法式,可是他所說的一些話語,教他人聽來實有醍醐灌頂之慨。故此每日裡這些人俱是不約而同的會準時到蕭楓處來請益。而且每一人的面容神態都是莊重而虔誠,大有聽佛祖說法的意味。如此一來,更是讓蕭楓大為作難。

    迫於無奈,蕭楓遂在太乙池畔開了三天的說法大會。

    斯時,數千人鴉雀無聲,惟有蕭楓在法壇上妙語如花。一天之後,終南山之甲獸毛麟俱是齊聚一堂,聆聽武聖說法。滿谷檀香裊裊,落英飄飄。上空萬鳥漫天,地上人獸俱忘。此時此刻,無論是獸中天敵或是私人恩怨,全然是百念皆消,甘露滋心。

    桑珠元音也是獲益非淺,縱然是法會之後,蕭楓喚他離去,他也是唸唸不捨的頗有就此永隨蕭楓的趨勢。但蕭楓要他先回去取得密宗上師的原諒,再來尋他。桑珠元音思忖也對,自己如今滿身罪孽,若尚未得到師門開釋,又有何顏面跟隨武聖。既有此想法,桑珠元音自非是拖沓之人,當即是瀟灑而去。

    蕭楓原想歸還「紫金缽盂」,誰知桑珠元音臨去前說道:「先生厚愛,小僧心領,可此佛門至寶,小僧罪孽深重,委實不敢再受。但望先生能為本宗保管些時日。待本宗另行遣人向先生討還。」

    這段時日蕭楓在雪兒的影響下,本就對煉器和陣法甚感興趣,而且這「紫金缽盂」又是佛祖的手跡,他更是大有借鑒之處。聽他這麼一說,索性也就不再推辭。

    那憨厚的龍飛卻是吵著嚷著非要跟隨蕭楓。

    蕭楓訝異問他:「你何以要隨我?」

    龍飛大大咧咧地答道:「俺受了傷,是你給治好的。俺打了你們的人,也是你說不追究的。所以俺就喜歡你,俺想跟你一輩子。」

    蕭楓陡聽下不由毛骨悚然,渾身顫慄。雪兒在旁也是抿嘴微笑,而其餘眾人笑得是前伏後仰,甚至蹣跚跌倒。

    龍飛見到眾人笑態,大為不解地道:「你們笑啥?俺說錯了?俺是喜歡他嘛!」

    如此一來,即便是正襟端坐的大悲和寂空俱是忍俊不禁,別說那笑得極為瘋狂的大閒了。

    龍飛嘿嘿又道:「俺跟了蕭先生後,以後打架就不怕輸了。俺輸了,不還有蕭先生嗎!」說到這,竟而「嘻嘻嘻」的笑將出來,頗為自己的精打細算而感驕傲。

    眾人聞言,心想,搞了半天,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實想法。若說他憨吧,卻有精明之處。思量至此,眾人均用笑謔的眼神的盯視著他。龍飛見此,直當是稱讚,更是挺胸凸肚,得意洋洋。

    蕭楓擾不過他的再三央求也只得應了。

    王少虛的下場說來就頗為可悲了。由於他的恣肆妄為,使得道宗符箓系損失慘重,從一勢力雄厚的大系淪落為精英凋零的沒落門派。其罪行實讓正道眾人咬牙切齒恨不誅殺。最後經過討論,王少虛被軟禁在終南重陽宮內,剝奪他玄玉宮掌門,以及符箓系道尊的稱號。這兩派之內,由於王少虛執掌多年歷經紅塵,其清心寡慾之輩可說是鳳毛麟角,故而有道宗金丹系暫時監察。

    蕭楓見百事俱了,便想到古墓去緬懷下恩師。當日即喚雪兒陪他前去。

    一路行來,望著途邊猶有記憶的點點滴滴,已是讓他思緒萬千。再見到古墓裡全真五祖和七子的畫像,蕭楓的心旌更是搖蕩不定。

    想起白髮蒼蒼的恩師為了自己和雪兒屢次逆天破關,以致天道受損。其大恩大德,不知何時方能相報。如今卻是天路已絕,與恩師神人相隔,也不知有否會面之刻。倘若永無相期,自己焉能心安。又想起恩師的慈顏和笑,淳淳教誨,心中更是悲意上湧,酸楚無比,恨不得就此嚎啕一番。

    雪兒知道修真者切不可大喜大悲,不然損身傷神,危害極巨。故此輕輕撫他臉龐,柔嫩的小嘴裡學著丘真人的語氣道:「莫悲,莫悲,癡兒莫悲,為師給你糖吃!」

    蕭楓聞言,不禁失笑,當下盡去傷懷,與雪兒飄然離開古墓。

    由於外界事情煩瑣,蕭楓也不想多待,故而辭別了糾纏不休的正道修真,換上了外面世間本該穿就的衣裳,帶著雪兒和龍飛用「破虛裂空」大法瞬移到了U市的德勝能源。

    當見到蕭楓帶著個艷光四射的女子和一個古怪裝扮的少年,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私人辦公室時,王宜昌委實覺得有些驚駭。不過他轉念又想:紈褲少爺就是紈褲少爺,僅是十來日的光景,又不知在那裡騙到了一個美貌姑娘。唉,真是惡習難改啊!

    蕭楓當然不曉他的想法,逕直高興地道:「王教授,沒嚇到你吧?呵呵。」

    「沒有倒是沒有,只是你……」說到這,王宜昌用怪異的眼神瞧了瞧雪兒,隨即把蕭楓拖往一邊低聲道:「蕭同學,你又亂來了,成穎的事解決沒多久,現在怎地又帶個女孩子回來,那李璐怎麼辦啊?」雖然他一心撲於研究,可畢竟是過來人,對李璐的那些小心思,自是一目瞭然。

    蕭楓聞言,不由訝然:「什麼怎麼辦啊?我和李璐沒什麼的!這個可是我的妻子!」說完,即招呼雪兒走了上來,說道:「雪兒,這位就是我的自然學教授,同時也是新能源研究的總指揮王宜昌教授。」

    雪兒也是初次聽聞蕭楓與他人正式介紹自己是他的妻子,故而玉顏間酡色上湧,羞澀道:「王教授,你好!」

    「你好,你好!」王宜昌慌忙回道。見到雪兒這般知禮曉儀,老教授很是疼愛,當下又把蕭楓拉往一邊,警告道:「蕭同學,這可是個好姑娘,你萬萬不能辜負人家,切記要誠心,要珍惜眼前一切美好的事物!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知道嗎?」

    蕭楓道:「知道了,教授,你的話,學生會永遠記在心裡!」由於恩師丘真人不知何時方能重逢,故而聽了老教授的這番教誨,直覺彷彿就是真人在與自己說話,是以神色間頗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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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見他孺子可教,也是老心大慰,微笑道:「蕭同學,這次你回師門可把那華夏神陣帶回了沒有?」

    「有,怎會沒有。喏,這不是嗎!」蕭楓說完,用手指著雪兒。

    老教授自是不會相信所謂的神陣就是雪兒,惱道:「這可是正事,你又來尋開心了。」

    蕭楓朗笑道:「學生不是說雪兒就是神陣,而是指神陣的秘密,全在雪兒的腦子裡。只要她默誦出來,不就有了。」

    老教授一聽,大喜道:「那就快呀,還磨蹭什麼?我可急死了。」

    見他這般喜態,蕭楓不禁莞爾,與雪兒相視而笑,此間的心有靈犀,委實教二人心舒愉暢,直覺如此人生實乃美妙之極。

    過了半晌,待雪兒把神陣草圖明明白白、詳詳細細的畫出來後,實驗室裡的研究人員也漸漸多了起來。陸陸續續的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不過進來之人俱被雪兒的艷光所攝,一個個呆若木雞,失魂落魄。

    老教授見了生怕蕭楓動氣,大聲朝他們嚷道:「去,去,還不去工作,佇在這幹嘛?」

    雖說有些意志堅定之輩聽了教授的呵斥,當即散去,專心工作,可仍有些心癢之人不時的藉故進來,伺機窺視。

    老教授大怒,氣勢洶洶的走將過去把私人辦公室的門都給鎖了。隨即接過雪兒的陣法草圖看了起來。

    這段時日,教授為了新能源的項目,對古代陣法實已頗有研究,故此一見之下,驚聲嚷道:「好陣法,好陣法呀,此等神陣,不愧是我華夏的瑰寶。哈哈……」笑聲甫畢,他又道:「喔,對了,蕭同學,我讓你看樣東西,你一定覺得很怪異。」說完,即見他走到牆側的保險櫃旁,從裡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物。

    蕭楓定睛打量,只見他手中托著一長形的紅色小木盒,瞧外表普通得很,一點也無出奇之處。

    老教授先是把木盒置於桌上,隨手打開盒蓋,繼而從裡面謹慎的取出一張蠟黃的紙卷,最後輕輕的把它攤開在桌面。

    蕭楓好奇的走前觀望。

    只見那紙卷極大,上下見方,邊長竟有米許。上面繪了一幅圖,瞧線條勾勒處,好似是拓印而出。上面畫得是兩個人首蛇身的男女,按照男左女右的方位連體交尾,交纏糾繞,頗為親狎。

    男的右手執規,頭上綰著方巾,兩道長眉中間點著一記硃砂,圓圓的臉龐上漾著祥和的韻味,平添了一種神的超然;女的左手拿矩,髮髻高綰,眉毛細長,眼中則顯露出一種嫻靜;兩人頎長的身軀沒有明顯的性別差異,都穿著對襟鑲邊的花上衣,至腰際兩體相連,再往下也就是兩道粗碩豐滿、相互盤繞、互纏三匝的蛇身。

    而整幅畫面的背景圖案卻是一片星空圖,每顆星辰尚且用細細的線條連接起來,與大閒那件祖師法袍上的北斗七星倒是異曲同工。

    龍飛吃過祖師道袍的大虧,是以一見下,指著那圖上星空,驚叫道:「這圖案不是和那牛鼻子的道袍,有些相同?」

    蕭楓責怪道:「有些類似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龍飛吃癟當即乖乖地退往一旁,緊閉雙唇,生怕自己又說錯什麼,惹惱了蕭楓。那種甚受委屈的模樣,教雪兒見了不禁為之失笑。

    蕭楓疑惑道:「教授,這代表什麼意思?」說話間,他想到:這畫上的兩個人首蛇身倒是與無風自動最後的那個「禁忌法相」有些相同,只是畫上人首沒他那麼多,相貌神色也沒他那麼猙獰。

    正思索間,驟覺腦中思憶如海,澎湃洶湧,數百乃至數萬的殘零圖片在腦海裡疾如電閃的劃掠而過,俱是些人首蛇身的怪物。不知為何,心念稍轉,自己就能分得清男女。內心駭然中,忽而記憶又換,在星河的遠處很突兀的出現了億萬的怪獸,密密麻麻的好似蠅蟻,張開了血盆般的大口向人首蛇身的怪物衝來。

    耳邊頓時響起了蠅蟻怪獸的咀嚼聲,人首怪物的詭異嘶吼。說不清、道不明的竟而能明白的分辨出他們在叫什麼,他們在吼什麼。那是一種保家衛國的壯烈,那是勇士最後的號召。咆哮聲、嘶吼聲、咀嚼聲、還有兵刃的交響聲,一浪高過一浪,直欲把蕭楓淹沒在戰場的血腥裡。

    陡然,蕭楓心中一凜,想起那日實驗室外花圃的毀敗景象,惟恐這裡也遭同樣結果,尤其生怕老教授受到什麼傷害。當即凝神緩息,徐徐入定。片刻後,恢復常態,耳邊一切歸於靜寂,四野彷彿萬籟無聲,只有旁人心跳的怦怦聲。雖然無事,心下卻稍感遺憾,只因這般機緣不曉何時方能重現。

    抬眼顧視,惟見雪兒正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一副即刻便想撲上前來的趨勢。胸中頓暖,當下朝她微微笑了笑,意示無事,不用掛心。

    雪兒先是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酥胸,隨即狠狠的瞪了眼蕭楓,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意思便是,你倘若日後再無緣無故的讓我擔心,看我會如何的懲治你?又見她白嫩的右手示威性的作了個扭轉動作。

    蕭楓寵溺的對她笑了笑,劍眉一挑,在臉上做了個對她表示屈服的神色。那種小生怕怕的模樣,頗讓雪兒為之滿意。

    這許微細之事說來雖長,其實僅是電光火石。

    此時,王教授神秘地笑問道:「蕭同學,你可見過我們人類的遺傳基因圖?」

    蕭楓搖首,心下大為不解,尋思:難道眼前這幅就是人類的遺傳基因圖?真是荒謬。

    王教授見他表示沒看過,不禁大為失望,說道:「既然你沒看過,那就算了,反正說也說不清楚。」當下捲起了桌上的圖畫,又放於木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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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雙手捧起盒子,鄭重地說道:「這幅畫是我一個嗜好考古的朋友,偶爾在一個不知名的古老墓窟裡,發現牆上的壁畫挺有意思,便拓印了下來。他知道我的喜僻,所以就贈送給了我,距如今也有二十年了。我那好友也早已命歸西天,可這幅圖,我卻一直珍若至寶,不敢稍忽。」

    說到這,望了眼蕭楓,似乎猶豫了一下,即又道:「今日,我就把這幅圖轉贈於你。望你能解開這幅圖裡的秘密,甚至可以說,等你解開這秘密的同時,也揭開了我們人類的起源之迷。」

    蕭楓聽他說的這般嚴重,不由雙手珍而重之的接了過來,疑問道:「教授,請你能否講得清楚些,我現在真是有點糊里糊塗了。」

    老教授先是莞爾,接著正色道:「這幅畫上的兩個男女其實就是我們華夏人類的始祖,伏羲和女媧的圖像。」

    蕭楓心想,這我當然知道嘍,還用你說?

    此刻,教授的語聲已是變得甚是詭秘:「據我多年的細心觀察和研究,他們兩個的糾纏姿勢和我們人類遺傳基因的一種『基本遺傳物體』——『脫氧核糖核酸分子』的『雙螺旋線的結構形式』有著驚人的相似。

    而且這個分子是基因衍化的根本,假如缺少了這種基因,那麼我們人類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和遺傳能力。同時也就宣告了我們人類即將在這片宇宙中消失。」

    聽到這裡,蕭楓驚歎道:「啊?……那!」

    教授也沒理他,故事的敘述仍在繼續:「起初,我以為這只是巧合,但是尋不到確切的答案,又不甘心。於是我便想循著故友當年的足跡到那處墓窟去探個究竟。由於年月較長,所以有些所說的地方,我也記得有些疏漏,足足經過五年的探訪,我才尋到了那處古老的墓窟。

    當時我很興奮,即便是自己的推斷不成立,可是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終於能得嘗初望,卻亦令我欣喜不已。可是高興沒多久,一個讓人失望的消息隨即就來。原來是這處墓窟竟然被拉丁帝國的一個財閥給買斷。並且禁止閒雜人等隨便進入。我自然不會就此甘願,是以便想偷偷的潛伏進去。」

    說到這,教授歎了一氣,又道:「可我一介書生,那裡有這等本事,才剛接近數米,就已被他們發現。他們先用拉丁語問我,我沒回答;繼而他們又用華夏語,也不知是福至心靈,還是始祖保佑,當時我也沒睬他們。由於我在沙漠中滾爬跌打了五六年,已經和當地的吐魯人甚是相像,所以他們見我逕是不理,以為我是一個只懂當地語言的吐魯人,不小心才走到墓窟的。

    不過他們雖然有了這想法,可是仍不放心,又從外面找了一個會吐魯語的拉丁人過來審訊。我在那裡單人獨身的已有五六年,對這吐魯語,不敢說精通,卻也略知一二,故而很是順利的被我矇混了過去。後來,他們又關押了我兩天,才把我給釋放。

    也正是有了這兩天,讓我從他們的言語交談裡聽出了些端倪。他們那時已經非常相信我僅是一個當地什麼也搞不清楚的老吐魯人。那兩天,他們在我面前說話已沒有先前那麼忌憚。

    據他們所說,是他們的老闆得到了拉丁神的諭示,要他到這處墓窟來破解人類應該如何獲得神力的秘密,然後就可以保他飛昇天界。可他們老闆化費了巨額的資金以及龐大的人力,直到當時仍是一無所獲。而又聽他們說道:其中的原因,便是墓窟牆上的壁畫,已經風化嚴重,很難把它們完全復原。尤其是一張華夏始祖伏羲女媧像,已是完全毀壞,不留片渣。

    當時我就暗自興奮,心想,他們這些鬼佬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經此一來,也使我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斷。你想,世間事決不會那般湊巧吧,我想研究畫像和我們人類遺傳基因之間的秘密關係。而他們的老闆也得到了神示,要他們到那裡去破解人類如何獲得神力的秘密。所以……」隨即指了指蕭楓手中的木盒道:「這幅畫像,定然與我們人類有著非同尋常的重要作用。」

    蕭楓駭異……這個故事,已讓他宛如石人。

    這時,老教授微笑地朝他道:「我是老了,而且還手無縛雞。你就不同,你有異於常人的本領,還有尋常人不可比擬的家世和勢力。最重要的,就是在新能源研究的這件事上,讓我看到了你有一顆忠於民族、為民謀福的華夏之心。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我就移交給你了。」說完,很是用勁的在蕭楓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募地,又神色遺憾道:「想來,我是親耳聽不到這個秘密了。所以希望你,蕭同學,當你解開這幅畫像的秘密後,能到我的靈前告訴一下,也好讓我在九泉下了了這個心願。」

    蕭楓驟然接到這個巨若萬仞的重擔,不禁怔忪,一時迷迷噩噩的渾然不曉如何回答。

    過了片刻,方才有些醒轉,回想起老教授適才的語重心長,當下豪氣萬丈的說道:「教授,請你放心,我蕭楓在此發誓,今生今世一定破開這個迷團。讓我們華夏民眾活得明明白白。」

    老教授聞此豪言壯語,不禁動情的說道:「好,好,蕭同學,今日我能聽到這番話,即便是死,也瞑目了。」

    二人互相凝視片刻,一種好男兒自當為國為民的雄邁激思,一種男人間相知相曉的知己之情,不知不覺的在他們的心中瀰漫蕩漾。一個是垂垂老矣,只能鄭重相托;一個是風華正茂,即將全力以赴。

    此般景象,確實是歷史一刻永當傳誦。

    「教授,教授,聽說我家少爺回來了,是不是真的?」一個粗曠的聲音在教授辦公室門外響起,順便也打斷了他們二人的澎湃思緒。

    蕭楓一聽便知是胡匡庸來了,心下很是高興,不待老教授上前開門,便自行把門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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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7:04:44 |只看該作者
胡匡庸一見蕭楓,頓時興奮的道:「少爺,還真是你回來了。你一去終南,音訊全無就有大半月,可讓我給急死了。而且老爺和夫人也把我好一頓臭訓。呵呵,這下好了,你既然回來了,我也就不用挨罵了。」

    蕭楓笑侃道:「噢,看你那興奮勁,起初我還以為你是惦記我呢!原來是怕挨罵呀,唉,看來我做人還是失敗得很!」

    胡匡庸一聽,臉色漲紅的解釋道:「不、不,想你佔大半,怕罵就只是小半而已,現在的少爺,我可是佩服萬分,現在的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蕭楓大笑:「還是你這話中聽,哈哈……」笑聲落下,又問道:「大通他們呢?還沒來?」

    胡匡庸回道:「他們上周就回S市了。由於那陣法,王教授已經熟之又熟,留他們在這,一時也派不了什麼用場,而且他們都是學生,又不像我家少爺那般天縱之才,功課要緊啊,所以我就叫他們先回去了。」這番話語,教他說來正正經經,尤其說到蕭楓是天縱之才時,神色間更是理所當然。

    蕭楓聽完,望了望他面色,一時也不知他是奉承,亦或是真話。

    這時,雪兒卻是「咯咯咯」笑起。

    老教授也是呵呵笑道:「匡庸啊!平時見你行事謹嚴,一絲不苟,沒想到你的馬屁功夫也是這般神乎其神,出神入化。教人不覺中熏熏然,醉醉然,如飲淳酒!」

    胡匡庸聽完,正色道:「我是見少爺回來太高興了,所以一時忘形,不小心的拍了他一下。以後就不會了。」

    看他那嚴肅的說話樣子,蕭楓不禁好笑,故意逗道:「為何以後不會了?難道我不值得你拍麼?」

    胡匡庸一本正經的答道:「那倒不是,只是老說的話,我會感到很嘔心的。」

    蕭楓一聽,差點暈厥,而其他人卻是哈哈大笑,大有把屋頂震穿的意味。

    龍飛雖然沒有聽個透徹,可見旁人這般笑起,倒明白是在取笑蕭楓,為了報適才那「一箭之仇」,當下是「磔磔」怪笑。時而捧腹,是而捂頭,其形意委實骸狂到了極處。眾人本想息至,可見到他這樣的瘋笑,又被他重挑笑意,隨即陪著他哈哈笑謔。

    過得片刻,待眾人大致停息,蕭楓揉了揉鼻子,問道:「各位,笑夠了?」

    「噗嗤——」雪兒聽了他的話語,再瞧見他的窘態,忍俊不禁,又是失笑出聲。蕭楓朝她瞪了瞪眼,誰知換來了的卻是香舌輕吐,鬼臉一個。

    龍飛這時忽道:「笑夠了,笑夠了,俺反正是笑夠了,就是不知別人咋樣?」眾人聞聽,即便是胡匡庸也是跟著嘻嘻笑了數聲。

    蕭楓猛地捂了捂額頭,大為無奈道:「龍飛你先暫時別說話,等我說完了你再說。」

    「哦——」龍飛甚是委屈的應了一聲。

    蕭楓朝胡匡庸問道:「匡庸,待會我就回S市,想去S大查些資料,你呢?是繼續待在這,還是跟著我?」他是想,既是接過了教授的重托,自然要全盤瞭解其中的因果,方能對症下藥。

    胡匡庸答道:「當然是跟著少爺你了。雖然你本事大,可總有我可以幹的事吧?而且這裡的保安力量,也全都換成了蕭府的虎賁衛,非常安全。最要緊的是,假如我再不跟著你,只怕回去後會被老爺扒皮拆骨的。」

    蕭楓不敢再說下去了,生怕又引起什麼大笑,到時,那就真的是沒完沒了的了。他時下的事說來,還真是多得很,先要到S大的圖書館去查下人類遺傳基因的排列圖;繼而還要遠赴斯拉夫去營救托洛夫這個老頭;最後……想想他都覺得有些頭暈。

    當下也不再廢話,對老教授道:「教授,那麼我們先走了,你有事就打匡庸的移動電話吧!反正他老是在我身邊。」

    王宜昌道:「嗯,只是李璐……?」

    蕭楓頭一暈,忙道:「我和她沒什麼關係的,就不用再打擾她了,我先走了!」

    說完,把那木盒放在自己的異次元空間裡。這異次元空間還是前兩日與雪兒修真心得互相交流的巨大成果。隨即,「破虛裂空」大法再施,即見週遭空間先是一陣水波蕩漾,扭曲詭異的好似整個世間都沉入到了潛流暗湧的海底一般。

    須臾,一個彩光耀眼的空間之洞,倏然在老教授的私人辦公室內,無聲無息的撕裂開來。蕭楓等四人恍如變成了空間的分子,淡化在那空間之洞內,直至彩光斂沒,空間恢復正常,老教授的那張嘴還未合攏。

    ※※※

    S大蕭楓的豪奢學生別墅內。

    蕭楓的異空間通道就開在這。他可不敢直接瞬移到圖書館內,先不說景象的驚世駭俗,單是教旁人瞧見,那恐怖的驚叫,便讓他想想都覺得頭疼。

    胡匡庸時下就還未恢復常態,臉上的駭容,只怕是讓瞎子來摸摸都能肯定他是在驚悚。

    過了片刻,蕭楓關心道:「匡庸好些沒有?」

    胡匡庸不答,仍是那副模樣。

    蕭楓微感歉疚,繼而又問了一遍。

    怎料胡匡庸忽而猛地跳起,先瞧了瞧週遭的環境,接著朝蕭楓大嚷道:「少爺,少爺,我服了,我服你了,反正我下定決心,以後是緊跟著你,再不會離開你半步,就算你打我、罵我、揍我、我還得跟著。」

    聽著他的語無倫次,蕭楓啼笑皆非,只得道:「好、好、隨便你就是了。現在我要去圖書館,你去麼?」

    「當然!怎麼可能不去!」

    一行四人出了別墅,直往S大圖書館而去。

    斯時,正值深秋,路邊落葉凋零,假山水聲潺響,涼風捲起落葉的呢喃聲,像是情人間的依依低語,那水流若有若無的滴石音符,彈跳在心間,又著實教人心怡。

    如此秋音襯上那漫天的秋意,以及那放眼望去的校園秋韻,當真讓人留戀不捨。

    途中,雪兒說道:「蕭大哥,這就是S大啊?」

    「嗯,是啊!」蕭楓溫柔的回應。

    雪兒微笑道:「嘻嘻,景色很美嘛!我這裡還有四個徒孫呢!你知道嗎?」

    蕭楓驚疑詢問:「噢,誰啊?我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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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7:05:03 |只看該作者
雪兒道:「你當然沒見過嘍!這次修真大會她們可沒來,按她們的輩分和身手,離參加大會的資格,還遠得很呢!」

    說完微一沉吟,又道:「蕭大哥,待會你查好資料後,能否陪我去看看她們?也有五年沒見了,當時她們在妙一的帶領下,到古墓來參謁我,也就是她們的祖師婆婆。我一見她們就喜歡上了,那粉裝玉啄的樣子,真是人見人愛。我一高興就傳了很多法訣給她們,後來想想卻是懊悔得緊……」

    蕭楓聽到這,不由笑問道:「後悔自己的本事被人學去了?」

    雪兒嬌嗔道:「什麼呀!又在亂嚼舌根了。後來我懊悔的是,當時由於心中高興,所以傳給她們俱是些高深的法訣,可她們那時才多大功力,即便全都背下了,也不頂用啊!而且還危險異常,倘若她們強自修練,不定會傷到那呢!」

    這時,蕭楓忽而深情無限的說道:「雪兒,只要是你說的事,或是你想做的事,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雪兒聞言雖說芳心如同灌蜜,嘴上卻不依的道:「你這麼說,搞得我好像很專制似的。」說完,不禁笑了出來,當下整個嬌軀完全依偎在了蕭楓的肩側。

    瞧著二人如膠似漆的行止,胡匡庸也在暗自納悶,不懂少爺為何去了趟終南山,又帶回了一名絕世美女。不過他對蕭楓泡妞手段的佩服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剛才那異空間的震駭度。

    片刻後,途經校園中的「武聖雕像」。

    雪兒望著那塑像,訝問道:「蕭大哥,這是你麼?」

    蕭楓看著雄偉依舊的自身塑像,不由微感赦然,尷尬的道:「是啊!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雪兒調侃道:「沒想到我的郎君還是個時代偉人!」說完,自己首先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胡匡庸和龍飛在後見了,也不知他們為啥而笑,頓時鬱悶之極。胡匡庸無聊窮極之下,不由興起了與龍飛打招呼的念頭,從U市到現在,不是笑啊,就是驚駭的,也沒空互相熟悉下,眼下既是空閒如此,作為少爺的貼身保鏢,自然要主動瞭解下他身邊的人是何樣來歷。

    胡匡庸剛毅的臉龐上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朝著龍飛問道:「朋友,貴姓啊?」

    龍飛徑是不理的埋頭走路。

    胡匡庸心想,他是聾子?可聽到笑料時,他總是第一個笑啊。暫抑心下的疑問,當即又道:「兄弟,那兒人啊?」這次的口氣較前句大為親切。他以為龍飛是嫌他問的生硬,才不回他話的。

    這次龍飛倒是瞄了他一眼,可是仍舊沒說話,依然朝前疾走。

    胡匡庸郁極,心道,原來這小子不是聾,是在裝酷。媽的,不理就不理,老子不稀罕。想到這,是氣呼呼的步如流星,怎料龍飛見他快了,也是足尖輕點,快似奔馬。

    胡匡庸又想,嘿,這小子倒是和我卯上了,他也不是甘心服輸的人,當下提氣輕身,往前疾奔。這般一跑,他是快了,可龍飛卻總是不溫不火的走在他前面。

    胡匡庸氣極,胸中怒火登時湧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發瘋般的狂奔不已。過了片刻,他尋思:這下還不把你這小子給甩嘍?念及於此,回頭斜睨,卻不見人,再左右打量,頓時驚訝無限,原來龍飛竟在他的前邊漫步徜徉。

    只見他左搖右擺,似跌又倒,隱然間卻又讓人直覺迷幻不定,琢磨不透。這等虛幻之極的步法,正是龍飛的拿手輕功「壁虎漫步」。

    其實胡匡庸不曉得龍飛的性格。

    龍飛平日就是眼高於頂,只知有架打,有飯吃,而且素來就瞧不起那些力量比自己低的人。以前在魔教時,也就和無風自動以及桑珠元音說說話,期余的教徒,他直當是狗啊貓的,從不交往。何況胡匡庸與他相較,又何止是低而已,簡直是不同世界的人。故而龍飛對於胡狂庸的招呼,是不理不睬當他是空氣一般。

    時下的龍飛只怕除了蕭楓和雪兒以外,天下之人在他眼中俱是餘子碌碌,不值一哂。故而見到胡匡庸想領先在前,憑他那好勝的性格,如何肯依,自然是要給胡匡庸瞧瞧顏色,教他知道下天外有天的道理。

    不提胡匡庸眼下如何的驚駭。一行人不覺中已是到了S大的圖書館。

    這般融匯古今風格的建築,雪兒也是從未遇見,當下和那時初進圖書館的蕭楓,差相彷彿般的呆呆然,撼撼然,直覺眼前一切都是那麼震撼人心,令人心曠神怡,氣定安閒。

    時下辰光尚早,故此圖書館內少見人跡。

    蕭楓前些時日常到圖書館來查閱資料,補充知識,是以對這裡面的格局劃分和圖書分類倒是熟矜異常。不用詢問,一下子就找到了基因學科的資料區。四人也不廢話,當即分頭尋找。

    過了須臾,胡匡庸叫道:「少爺,少爺,是這本嗎?」

    蕭楓走近,接過他手中的書籍,側眼微瞄,書名是《人類基因圖例分析》。當下翻到索引目錄,仔細查閱。按著索引指示,蕭楓翻到《人類遺傳基因圖》。

    瞧著眼前這張《人類遺傳基因圖》,蕭楓覺得它確實和那幅伏羲女媧像有些相似。隨即在異次元中取出那只木盒,把那畫像和這張基因圖細細比較。他是愈看愈心驚。

    這兩張圖畫,豈止象教授口中所說的驚人相似,基因圖裡的「生物基本遺傳物體」--「脫氧核糖核酸的分子」,它的「雙螺旋線的結構形式」和那伏羲女媧的蛇身交纏,簡直一模一樣,毫無差別。尤其圍繞「脫氧核糖核酸分子」的其它基因分子,它們的排列方式和所處位置,竟和伏羲女媧像背後的星空圖重吻迭合,不差分毫。

    蕭楓訝然驚疑中,不禁冷汗滴落,尋思:難道說當時古人已經知道了人類的遺傳基因排列方式?可是這重大的發現,現今的科學家也不過才發現了數十年而已。又難道說,我們人類的祖先真的就是人首蛇身的怪物?但按照進化論的推斷,卻是無稽之談。

    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領,又想:老教授發現這個疑問,已有十幾年,憑他的豐富學識,尚不能解。我又如何在此短短時辰內就能完全明瞭,還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念及此,自嘲的笑了下,當即把那伏羲女媧像重新收好,再索性扯下這張《人類遺傳基因圖》把它們放於一處。

    蕭楓生性灑脫不羈,此般重大秘密,既是思索不出,也就暫時擱於一旁。接著便向雪兒笑道:「雪兒,現在輪到去辦你的事了。」

    雪兒適才觀他神色本有擔憂,時下見他恢復常態,頓時心下大安,嬌笑道:「好啊!那你還不快點!」說到這,忽而又為難的說道:「只是我不知道她們住那呀?」話音落下,玉顏已是一片緋紅,頗為自己的愚為感到害羞不已。

    蕭楓不禁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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