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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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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冷月寒劍]修神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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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6:27:30 |只看該作者
雖說心中駭悚,可羅普斯為了在美人面前,不失自己的顏面,卻仍是裝作毫無所懼的神態,微微舉起桌上的酒杯,輕輕的打著圈,搖晃了幾下後,透過剔透的酒杯,又觀賞了其色澤,隨即長嗅了一氣,繼而輕輕呷了一口酒,讓酒香在口腔中慢慢釋放散開,最後大聲的故作行家的道:「好酒,好酒啊!酒液翠綠,酒香淳正!」

    接著優雅的朝著夢瑤微笑道:「美麗的小姐,這可是產於法蘭西普羅旺斯的名貴葡萄酒,看來這蕭家到亦懂些雅趣。」說完,臉上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顯得自己很是高貴的樣子。他是想在美人面前賣弄下自己的淵博學識,順便也可打擊一下蕭楓,這個令他頗為頭疼的假想情敵。

    但他那知道,葡萄酒的發展史可以說是和羅馬教廷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對於教廷而言,葡萄酒是耶酥的血的象徵,所以在羅馬教廷的宗教儀式中,葡萄酒佔有不可或缺的地位。故而整個中世紀,葡萄酒的生產便成為教會的工作之一。而日後葡萄酒的種桿和釀造技術的改良也是由羅馬教廷奠定了基礎。

    作為腦海中有著中世紀羅馬教廷舉足輕重的人物,裁判長約翰記憶的蕭楓,對於這葡萄酒的欣賞力及辨察力卻是比他不知高了多少,甚至能用萬里之遙來計算。看著這傢伙,當著自己的面,對夢瑤胡說八道一氣,蕭楓就忍不住的暗自好笑,他可不想讓這小丑再繼續的表演下去了。

    當下正色道:「羅普斯先生,你剛才喝的酒,依我看來並不是產於法蘭西普羅旺斯的葡萄酒,相反應是產於日耳曼萊茵河支流莫塞爾河地區的雷司令酒。這種酒是用當地的茶綠色葡萄而釀就,故而口味濃郁清爽,酒香馥郁沁脾。」

    他這話一說,普羅斯當即臉紅耳赤,要知道他本身所處的斯拉夫帝國,對這葡萄酒可研究得不深,平常亦是喝些自己民族產出的伏爾加酒。適才那般的說法,他也是約莫估計蕭楓不甚瞭解,又有要在美女面前顯擺的意味,時下被蕭楓一針見血的揭露出他的愚昧,此中的尷尬,當真是無法溢於言表。

    即便如此,可他口中仍是不肯吃虧,妄想打哈哈的就此矇混過關,當下用那斯拉夫的家鄉語言說道:「你個豬玀,你是個豬玀,你們華夏的男人都是豬玀。」雖是口裡放洩著髒言爛語,但臉上猶還帶著燦爛的微笑。

    他的打算,本來亦好,由於他,剛聽得蕭楓是用歐羅巴語和他說話的,是以,他就認為眼前的這個華夏男人最多也就掌握一門外語而已,必然不懂自己家鄉的語言。那麼自己就可以用當地的家鄉話痛罵他一番出出胸中的悶氣。

    順便看看有沒機會,好過得了適才那一關。可他臉上卻為何帶著笑呢?他是不想讓美女看見自己斯文掃地的一面,倘若如此,豈不丟了自己高貴的外表。

    縱然他是機關算盡,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曾在千餘年前隨著蒙古大軍,侵略過他的家鄉。對於斯拉夫的各地語言,亦有所涉獵,特別是這些罵人的話。

    由於蒙古大軍每次攻城前,必喚當地的斯拉夫人去罵關叫戰,六年的耳熏目染,蕭楓又豈能不懂。而且斯拉夫的語言簡單明瞭,怎有華夏語言的博大精深,故而他們的髒話,亦就翻來覆去的那麼幾句。

    蕭楓一聽之下,頓時心中火起,尋思到,這個蠻人不但侮辱我一人,更而變本加厲的污蔑我整個華夏族群,這傢伙看來定要給他些教訓。思至此,右手疾伸,以「太極大法」中的陰柔勁,緩運急吐,驟然間一股龐大的力量,狠狠的把羅普斯推出了數米之遠,落地後,尚且還向前滑出幾步。

    夢瑤見了,不由失聲驚喊,直覺得蕭楓太暴戾了,人家與他笑顏相對,即便是聽不懂人家所說的話,那亦不至於打人呀。想到這,不禁驚悚的離了蕭楓數步,生怕他揍得尚不過癮,到時連自己也倒霉。

    只聽見「砰」的一聲,擊打時到是無聲無息,可羅普斯數百磅的體重,一下子從飛起到跌落,卻是引起了巨大的聲響。這麼一來,頓時引得高談闊論的眾人聞聲看來。須知,蕭楓雖是心中憤恨,手上卻是極有分寸,並未想置他死命,只是想好好的教訓他而已。故而跌落在地的羅普斯很快的就爬了起來,可印象卻與原來,那是天差地別。

    滿頭油光的金髮,此刻已是凌亂不堪,身上那珍貴的禮服也是掣襟露肘,襤褸之極。即便不是被堅硬的地面給擦破的,也被蕭楓那陰柔之勁給扯得支離破碎。如此『辛酸』的一面,在大廳廣眾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更在自己父親的目睹下,被人一覽無遺,此中的難堪,實非筆墨可以形容。

    但見羅普斯大失理智的衝向了蕭楓,嘴上猶在叫囂,「你個豬玀,我要你去死……」只是情急之下,卻已是用歐羅巴語叫喚的。可還沒等他到得蕭楓身邊,就被隱藏在周圍的虎賁衛給架了起來。兩人夾著他腋窩,就想把這像瘋狗似的外國人給拖出去。

    「住手,住手」蕭宇亦看到了這一幕的情景,急忙阻止虎賁衛的舉動。

    眾人也是大嘩,互相低低私語,沒想到這老外竟在蕭府宴廳上,公開辱罵蕭家的公子,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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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6:28:11 |只看該作者
蕭宇走到蕭楓身前,甚是嚴厲的問道:「小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老外,他可認識,是大斯拉夫帝國尼古拉司家族族長托洛夫的次子,而且這托洛夫現在就在自己的身後,倘若不問個明白,可怎麼給他交代。畢竟這托洛夫此趟來S市,是來洽談華夏國最為緊缺的能源輸送議案,若是得罪了他,別說自己,只怕是老爸都要被政敵們攻擊得體無完膚。

    蕭楓極是閒淡的回道:「爸,是他先罵人,說我們華夏國的男人都是豬玀,我為了華夏的尊嚴,才忍不住出手小小的教訓了他一頓。」此言一出,眾人更是喧嚷無比,沒想到這個老外竟是這般囂張,直覺得蕭公子的出手實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只有夢瑤非是這般想法,她覺得蕭楓實在太卑鄙了,人都被他揍了,還要羅織罪名,降在人家頭上。不由的又是往後退了數步,只感這蕭楓委實恐怖得很。

    蕭宇瞇著眼,心想到,兒子果然不錯,說個謊話都這麼理直氣壯,佔了大理,哼,這下看托洛夫會如何說法。想到這,不由回頭打量起了托洛夫。

    他是個政客,對於兒子能把謊言駕馭得這般爐火純青,卻是極為欣慰。他亦沒想到,作為尼古拉司家族的精英,竟然會真的在頭腦發熱下,用語言侮辱了整個華夏族群的男子。

    托洛夫是個精神矍鑠,神態威嚴的斯拉夫老人,只見他緩緩的走到蕭楓面前,用華夏語沉聲問道:「蕭公子,你說犬子不僅罵了你,而且還侮辱了整個華夏族的男人。可是,我所看到的卻是犬子在你動手後,才罵你的。這又如何解釋呢?」

    眾人一聽,心道,對啊,那老外確實是被蕭公子揍了後才罵人的,而且也非是蕭公子所說的罵了華夏族的全部男人,只單單的罵了他才是。即便是蕭宇都是暗暗擔心,生怕萬一兒子回答錯了,豈非麻煩。

    而此刻夢瑤卻是心道,看你這惡魔到底如何來解釋這疑竇,別以為他人都不敢得罪你,你就可以飛揚跋扈的肆無忌憚。

    蕭楓微笑著不卑不亢的道:「那只是他的再次犯錯而已,老先生。」整個舉止,顯得隨意而瀟灑,飄逸又高貴。

    只引得那些閨中千金們眼冒『心』型,迷醉不已,各個心下均都想到:若是要尋老公,那麼定然就要尋象蕭楓這般的男人。顯赫的家世,無盡的錢財,特別還有那神俊的風采。

    蕭宇在旁見了,暗自高興萬分,大有後繼有人的感歎。

    「哦,那犬子罵你的時候,有誰在旁邊嗎?」托洛夫仍是不死心的問道。

    「有到是有。」蕭楓回道。

    「是誰?」托洛夫抱著要撈最後一根稻草的心態緊問道。

    這時的蕭宇,卻又擔憂了起來,暗忖道:這傻小子,就說沒有便是了,把它搞成無頭公案不好麼?非要這麼老實。

    直到他瞧見蕭楓所說的旁觀人便是夢瑤時,方才舒了一氣,心道:好你這小子,想要嚇死你老爸啊?在他看來,夢瑤既是兒子邀請來得,那定無幫著外人說話的道理,何況適才瞧著兩人的態勢,只怕這小女孩還是兒子的女友,那就更是放心了。

    托洛夫聽見蕭楓所說的在旁者,就是一直緊隨著他的華夏女孩,不由失望無比,但是他仍還照著禮儀的朝夢瑤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犬子所說的侮辱華夏之言,你聽見麼?」

    此時的夢瑤不由大感為難,說聽見吧,可自己明明沒有聽到;說沒聽見吧,那豈非是幫著這惡魔助紂為虐,為虎作倀;雖然自己對這外國男子也並無好感,相反還厭惡得很,可要自己睜眼說瞎話,違背自己的良心來行事,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想到這,夢瑤默默的搖了搖臻首,微微咬了下香唇後,方才低聲道:「沒有,我沒聽見羅普斯說過罵人的話。」

    如此一來,除了蕭楓仍是自若淡然外,眾人隨即大驚失色,即便是鄭佩佩都在埋怨夢瑤,心道,怎麼夢瑤姐這麼正直麼?這不是把…他…,把他往火坑裡推麼?想到這個『他』,鄭佩佩不由甚是羞澀的望了他一眼,看著蕭楓此刻淵停嶽峙的神態,心下更是陡增愛慕。

    蕭宇亦是驚駭莫名,萬萬沒想到一直和自己兒子卿卿我我的女孩,會在這關鍵時刻出賣他,這,這簡直是……他已經怒火震天的不想再思考下去了。只是望著兒子依舊鎮定自若的模樣,卻也稍感心慰。

    托洛夫到是萬分興奮,心中想到的一句話,卻是華夏國的諺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的卻全不費工夫。」托洛夫奸笑連連的對著蕭楓道:「蕭公子,這又該如何解釋呢?你說的這位旁觀者,可是並沒聽到犬子罵人呀!」說完,猶是得意的朝著蕭宇望去,一副若是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可跟你沒完的勢態。

    正在托洛夫趾高氣揚的時候,蕭楓及時的澆滅了他的氣勢,只聽他悠然的道:「托洛夫先生,令公子是用貴家鄉的語言來罵人的,我的女友,自然是聽不懂嘍。」

    此言一出,眾人隨即用懷疑的眼神齊齊的射向了蕭楓。要知道蕭家公子的荒淫好色那是傳遍華夏的,可是他的博學多才卻是聞所未聞。若是他說懂些歐羅巴語,那大家興許還會想信些,可他竟說自己連尼古拉司家族所在家鄉的當地俚語,也能聽出個所以然,那就是一樁匪夷所思的事了。

    惟有鄭志明,那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態。

    蕭宇亦是暗急心頭,尋思到,兒子啊,兒子,適才之事明明可以履險如夷,平安度過,可你非要庸人自擾的牽出個旁觀者,這下子老爸也沒辦法了,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別人或許尚不能肯定蕭楓的才學,可他卻是瞭解的一清二楚,對於兒子有多大的斤兩,他會不知道嗎?即便這一月以來,兒子有了些可喜的變化,可任你再是如何的厲害,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中,通曉各國語言吧?

    托洛夫大剌剌的說道:「蕭公子,你這話就恕我不信了,我們當地的語言,別說是你們華夏國人了,就算是敝國的其他省份之人,只恐亦聽不大懂。你這話,哼,哼,恕我不客氣的說一聲,實是大有弄虛作假的味道。」

    說到這,忽然笑吟吟的用他當地的俚語道:「蕭公子,我這話你能聽懂嗎?」說完,頓時放聲大笑。

    可還未待他笑完,蕭楓突然亦用他們那面當地的俚語對他道:「當然,你這話簡單得很,要聽懂又有甚大不了的。」

    托洛夫的笑聲及時戛然而止,面上猶是不信的詫異問道:「蕭公子,你,你真的會說?」自然,他這話還是他們當地的俚語。

    蕭楓仍是用他當地的語言道:「是的,托洛夫先生,你們當地的語言,我恰好會一些,不過並不太多,但是令公子所罵的髒話卻是正好在我所會的那些詞彙裡面。」蕭楓依舊是一副謙然自若的神態,並未由於自己的得理而咄咄逼人。

    這般澹泊的風采,使得托洛夫大有好感,深受感染下,卻是對自己兒子的不爭氣,更增忿怨。心道,看看人家蕭府的公子,是何等的雍容儼然,而羅普斯可以說是在我那些成年兒子中算得上是個頂尖了,可現在與人家比比,只怕差了十萬八千里還不至。唉,罷了,罷了,想來這蕭公子適才所說的話,必然是鐵釘板板,千真萬確了。整件事的起因,還是普羅斯挑起的。倘若我再厚顏不認,那亦只是徒增笑料,讓人小覷。

    想到這,不由回過頭向著眾人莊重的道:「由於犬子的不肖,說出了一些不合適宜的話語,差點讓敝家族與貴國之間的友情,產生了極大的嫌隙。我,托洛夫謹代表尼古拉斯家族,向貴國致以深深的歉意。」說完,朝著眾人,接連的鞠了三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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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死亡聖盃

眾人起初見托洛夫忽然對蕭楓說起了「嘰裡咕嚕」的古怪的話語,心中本還有些擔心,生怕蕭楓萬一接不上,豈非糟糕之極。繼而又見到蕭楓甚是自然通暢的與托洛夫敘談之後;那時,眾人不但沒有放下負擔,相反的卻是吊起心旌,惟恐那蕭楓實是在胡說八道而已。

    直到望見托洛夫那聽到蕭楓話語的詫異表情,之後接著又是「淅瀝嘩啦」的一泡胡話亂言,而蕭楓仍是泰然穩當的隨之就說。那時,眾人方才有所寬心。

    只因不管如何,反正看那蕭公子可以與托洛夫那般自由的交談,便知剛才蕭公子所說的話,實乃是胸有成竹之舉。而如今瞧見托洛夫,非但沒有惱羞成怒,而且還當眾的說出以上那番話,這麼一來,實令眾人有種如卸千斤的意味。

    一時間,眾人的想法當真是各有萬般。

    蕭宇那是笑脫了下巴,大感歡暢,直覺兒子今夜為他爭光不少;夢瑤是驚駭無比,詫異萬分,心道眼前這溫溫儒雅,侃侃而談的人真的就是以前那荒唐好淫,暴戾恣睢的惡魔嗎?

    鄭佩佩卻是容光煥發,欣喜若狂,看著蕭楓那汪洋自恣,洋洋灑灑的大家風範,委實是心下仰慕,暗戀不已。在旁的張管家卻是看的只覺迷糊,不由心道,難道少爺只看了一月的書籍,就變得這麼厲害?可自己好像並未拿什麼外語書給他學啊?

    這時,只見托洛夫忽然揮了揮手,頓時從旁邊越出兩個身穿西裝,體形魁梧的外國男子。托洛夫聲色俱厲的說道:「你們先把羅普斯給我帶回去。」那兩人也沒說話,逕自跑到羅普斯身邊,從蕭府虎賁衛的手上,接過了羅普斯,瞬時出了蕭家宴廳。

    眾人見了這般情形,心知這羅普斯在尼古拉司家族裡算是完了,且是永無翻身的機會了。要知這托洛夫大大小小的兒女,據說有上百個,可想而知,尼古拉司家族未來的掌權人之爭是何等的激烈,時下羅普斯讓他老爸在華夏國的上層宴會中出了這麼個大醜,那麼等待他的結果,即便不是永不錄用,那亦必然失了奪嗣的資格。

    蕭宇見到場面有些冷清,即忙朝著托洛夫說道:「托洛夫先生,小輩們犯錯,那是極為正常的事,其實犬子有時所犯的過失,比令公子還要荒唐呢!這不,孩子畢竟是孩子,他們需要社會的鍛煉,那才成得了正果,你也不須生這種閒氣了。」

    說到這,望了望托洛夫的神色,見他似有些好轉,便又道:「托洛夫先生,你看……我們的哪件事,現在……?」語氣裡充滿了頗為尊重他的意味。

    托洛夫見蕭宇這般的對他,亦不由稍感心慰,忙道:「不生氣,不生氣,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蕭宇笑了笑,轉過頭,朝著眾人說道:「諸位,這次我請大家來赴宴,想來你們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時底下眾人微微頷首,意示知道,因為請貼上是寫得明明白白的,除非是文盲,那才不知道呢!

    蕭宇顧視了下眾人後,沉聲說道:「我華夏國的部分省份,今年遭逢了百年罕遇的大水災,雖然我們的S市由於防汛工作的到位,沒有碰到什麼大的損失,可是其它鬧水的省份卻是慘不忍睹。這次我帶領S市的水災慰問團,一路望去的景象,當真是令我痛心疾首。那些個百姓,即便是幸脫大難的,可現在也是家徒四壁,饑不飽腹。雖不至古時那般的餓殍千里,可也是瘡痍滿目,唉……」

    蕭宇重重的歎了一氣後,音容甚是悲傷,繼而朗聲說道:「我一回來,就想讓拙荊的嘯傲集團免費承擔這水災後的重建工程,為那些遭逢大難的災民們獻出一份微薄的力量。等到這趟托洛夫先生率尼古拉司家族考察訪問團來S市的時候,我也與他說起了此事。」

    說到這,蕭宇側身讓出托洛夫的身影,微笑道:「可當時托洛夫先生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就改變了注意。他對我說,是一人拾柴火焰高呢?還是眾人拾柴火焰高?」

    哈……哈……這時蕭宇爽朗的笑了數聲後,又道:「聽了這句我們華夏的諺語,我才頓然醒悟。是啊!即便傾注我嘯傲集團的全部資產,只怕也救不了所有的災民。惟有我們在座的各位,能夠慷慨解囊,才可讓更多的受災百姓早日安居樂業,豐衣足食。所以,今天我邀請大家來,是讓諸位參與一場前所未有的慈善拍賣。由我蕭家拿出一件多年的珍藏,同時托洛夫先生也會拿出一件他所收藏的寶物,來作為參拍品,當然,所得之款項,自是一分不漏的全部用於救災工程!諸位,你們看如何?」

    底下眾人一聽,自是個個點頭,誰會說不願意呢?想來也沒人敢!

    這時夢瑤望了望身邊的蕭楓,內心暗忖到:怎麼他父子兩人的心性,竟會差得猶似霄壤之別。父親是憂國憂民,公而忘私,兒子卻是倒行逆施,為禍一方。倘若『他』能像他父親一般,或許我就會……

    這時蕭宇又說道:」既然諸位都沒意見,那麼現在這慈善宴會就宣佈正式開始。過會,我和托洛夫先生,都會各自取出兩件寶物。相信,即便諸位沒有競拍到寶物,定也會覺得不虛此行!當然,第一件拍品,還是由托洛夫先生先取出,畢竟他是客人麼!」

    托洛夫笑道:「蕭先生又來取笑了,不過,我這件拍品,相信諸位見了,定是要死命喊價的。」只見他甚是詭秘的一笑後,隨即大力的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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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聲過後,就有兩個虎賁衛從後面抬出了一長形物體,長約米許,寬約十餘公分,上遮一方紅布,蓋住了裡面物事的廬山真面目。可是眾人從外形看來,卻是象足了一具古琴。那兩個虎賁衛,把長形物體置於大廳中央的一張案几上,隨即分立兩旁。

    此時,托洛夫臉含微笑的走至那物體跟前,說道:「諸位,貴國的武聖節還余三日便即來臨,至於貴國武聖的事跡,諸位自是瞭然於心,亦就不用我饒舌了。其實,本人此趟來貴國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為了兩國間的能源東輸議案,這個目的諸位自然都是知道的;那第二個目的麼……」

    說到這,托洛夫又是詭異的一笑,實是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那就是為了讓這件寶物,能夠完好無損的歸還給貴國。待下我還想考考諸位的見識,倘若有人可以說明寶物的來歷,那我便將這件寶物送於他便是。且另外再捐一億華夏幣,用於貴國的救災工程,如何?」

    說完,得意的看了下周圍眾人的驚訝之色,隨即右手猛地一拉紅布,顯現在眾人眼前的果然是眾人原先意想中的一具古琴。

    只見那古琴之身,漆光退盡,色如烏木,漆質與琴之木質,凝結為一,瞧來便是歷年已久。上布龜背狀的紋象,極其規律有致。而在琴首,卻是罩以金漆,上鏤雲紋,顯得甚是溫潤雅致,精美華貴,宛似出自鬼斧神工。看這漆工之精湛,即使是現在的噴漆名家怕也難以媲美。當下見者,無論好者與非好者,無不驚歎它的華美佳麗,巧奪天工。

    蕭楓初見此琴,頓時「呀」的一聲,其聲極為駭疑。

    托洛夫耳聽八方下,早已聽得分明,當即朝著蕭楓笑道:「哦,蕭公子果然學識淵博,初看之下,已經認出了這琴的來歷。既是如此,那就請公子為諸位一釋究竟,如何?」

    他對蕭楓委實感覺神秘,甚想趁此良機掂掂他的虛實。反正也不吃虧,若是蕭楓回答不出,卻也順便解了適才的鬱悶之氣。而且他深信這具古琴的來歷,蕭楓定是不知道的。

    蕭楓訝聲方息,聽得托洛夫這般說法,心知他仍為適才之事有所惱恨,心忖道:此事說來也巧,這琴麼,我不但知道它的來歷,而且當年學琴時,且還用過。這下,你個蠻人可失策了。

    思至此,當下舉步上前,朗聲道:「承蒙先生看重,我就獻醜了。」隨即走到古琴跟前,凝神細望,看見琴首處果有一個淡淡的篆體字『菀』,心下更是寬鬆,又想到:這次托洛夫可得破費了!一個億啊!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億華夏幣到底值多少銀兩,可是望見適才眾人那驚歎的神色,便知,這定是一筆非同小可的巨款。

    蕭宇看著兒子的舉動,心道:小祖宗哎,剛才的事好不容易過了,現在你卻又來添亂。你以為是老頭瞧重你啊?他是想讓你出個醜,好舒解下剛才的怨憤。唉,誰知你還真的受不了別人的誇,一誇就上當。想到這,蕭宇極是焦慮的望著兒子,只盼他能早點知難而退。即便退下來丟了顏面,可總比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胡說八道來得好。

    此刻的夢瑤也是彷徨不已,雖說原本亦想尋個良機,讓惡魔當眾出醜,面目無光;可是經過了這許相處,見他一直彬彬守禮,溫情友愛,到也有些不忍;但是要她盼望蕭楓能夠侃侃而談,盡訴琴之來由,大大的風光一番,這卻又非她所願。

    這時的宴會大廳中,看好蕭楓的只怕也僅有鄭佩佩一人而已。她現在對蕭楓,那是盲目的崇拜,總認為自己瞧上的人兒,論文,那定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論武卻也必然是所向披靡,縱橫不敗。是故,此刻的鄭佩佩,挺胸昂首,神光煥發,大有立即為蕭楓鼓掌的趨勢。

    此時,蕭楓道:「諸位,既然托洛夫先生硬要我出來獻醜,那我也就狂妄一下了。只是此琴的來歷和名稱,我也僅能約估一下,說錯了,大家可別笑話我。」

    眾人聽了,自是連道不敢。蕭宇神色微喜,對兒子的這個場面話,他是萬分認可。即便鄭父亦是頷首微笑,內心也甚是欣賞這個未來的女婿。

    這時蕭楓又說道:「看這琴的色澤以及紋理,它的上部烏黑,絕無光澤之地方,完全與炭相同,可以推斷出是宋代前的古物。再憑古琴又以桐面梓底,琴身上的龜紋及琴首的金漆手藝,就知此琴,非是尋常人就能用得起的。見到它者,那是未有不愛慕,絕不忍釋手。想來這古琴的前主人定是古代的權貴或是仕豪。

    最後,我發現了琴首上有個篆體字,那是一個「菀」字。這個字在古代,可是女孩的專用名,那麼相應的就能判斷出這琴的前主人,必是一個名字喚作『菀』的女孩所用,而且這女孩的身份也必然尊貴之極。」

    說到這,只見底下眾人個個驚咦無比,為蕭楓那有條有理的解說,實是歎服不已。心下俱自忖道:看來這傳言是不可信的,聞說蕭家公子,那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且還荒淫好色,暴戾恣睢。可眼下這矯矯公子,那有半分傳言所說的驕奢淫逸,先不說適才的智斗托洛夫,就是時下這頭頭是道的琴之解說,也不是一般的人就能說出的。

    鄭佩佩是雙目泛彩,夢瑤是詫異滿面;蕭宇及姜婉芝,那是終見兒子成龍的欣喜。

    托洛夫卻是驚駭萬分,這古琴是尼古拉司家族百年前在南洋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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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這執琴的人,神色慌張,草木皆兵,見到那尼古拉司家族之人時,先是跪泣求拜,討饒贖命,後來知道不是追他之人後,又登時跋扈起來,還想劫財滅口。

    誰知那尼古拉司家族的人也非是尋常的人物,一番打鬥,最終還是弒殺了執琴人。那尼古拉司家族的人見事有蹊蹺,便取了這具古琴,之後帶回了斯拉夫帝國。

    直到三十年前,忽然有一批華夏人遠赴斯拉夫帝國尼古拉司家族的本部,其目的竟是為了討要這具古琴,當時托洛夫的父親,可是個極為吝嗇的人,他見華夏人萬里迢迢的,來要具不名一文的古琴,便以為這古琴中,定是藏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藏,故而他並不願交出。

    然後,便是一場生死殊搏。雖然華夏人是退去了,可是托洛夫的父親,同時也為了這具古琴,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托洛夫在接掌了尼古拉司家族後,便派出了數以萬計的家族密探,來探尋這幫華夏人的來歷。

    最終的結果,便是華夏人的蹤影仍是一無所得,可這具古琴的來歷,卻是被查探了出來,原來這古琴,並無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藏,而僅是一件很普通的古董而已,只是來歷,有些不尋常,它原是華夏武聖的愛人,南宋昌平公主趙菀生前用過的。

    雖然有些意義,可托洛夫卻並不想為了這具古琴,而再踏上父親的老路。是以他此次來華夏考察,順便也把它給帶來了。畢竟這具古琴的意義,對於華夏人來說,實是比自己要大得多。如此一來,既得到了華夏人的青睞,又能拋去這個禍水,實是一石二鳥的良策。

    眼下他聽蕭楓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把這古琴的來歷,說了個七七八八,要知道,當時為了這古琴的來歷,可是足足犧牲了上千名的家族密探後,方才明白的。這前後的對比,實讓托洛夫暗自忿恨,埋怨不已,心道當時為何不早點認識這蕭家的公子。

    這時蕭楓望了望眾人的神色,又斜眼睨視了下托洛夫的表情,想判斷出這斯拉夫老頭到底知不知道這古琴的真正來歷。可看到的卻是滿臉的懊悔和無奈。

    他也不知道托洛夫究是何事,會露出這般豐富的表情,隨即道:「綜觀華夏歷史,名中帶菀的女子,那是委實不少,可論身份之尊貴,才華之橫溢,只怕惟有南宋的昌平公主趙菀了。」

    說到這,蕭楓微微一頓,又道:「是故,我可以判定這具古琴,乃是南宋的昌平公主趙菀所遺之玉壺冰琴。」他這番話那是說得斬釘截鐵,娓娓道來卻又極有道理。

    眾人聽了,忙自詢問的眼神,投視向托洛夫。托洛夫大笑道:「好,說得好,此琴確確實實是貴國南宋的昌平公主所遺之玉壺冰琴。蕭公子果然不凡,一眼便瞧出由來,高明,當真是高明啊!」

    此刻眾人又是隨即望向蕭楓,那目光中所隱含的,卻已滿是欽佩之色。鄭佩佩更是歡欣鼓舞,雀躍不已,小小的手掌,已不管是否會拍紅拍爛,一個勁的在那猛自拍掌慶喜。

    站在她身邊的鄭志明,卻是妒火直冒,大有不甘,心道:哼,排得好一場戲,本身就是草包之至,即便能讓眾人,認為你有七步成詩之才,那又如何?

    夢瑤是呆怔驚疑,本道蕭楓才疏學淺,必是舛訛百出,怎料他卻是胸藏錦繡,才識過人,不由的一雙美眸,逕自打量著他,想看出些究竟。

    誰知此時,恰值蕭楓也正望去,兩人目光在空中猛的相遇,夢瑤頓時羞紅玉頰,臻首微垂,心兒怦怦的暗忖道:怎麼會正好被他看見,這麼一來,他以後豈不愈加放肆,還以為我是個生性放蕩的女孩。不行,我一定要給他點厲害瞧瞧,不然他還以為我不追究他的暴虐了。

    想到這,又是頭兒抬起,雙眸狠命的盯視著蕭楓。但她本身就溫婉柔順,即便再是如何裝出一副凶態,但望在蕭楓的眼裡,卻是風情萬鐘,恍似尋己撒嬌一般,使得他不由心弛神醉。

    這時的蕭宇也是神采飛揚,恍似眾人欽佩的就是自己一樣,那種神情,當真是無法溢於言表。

    托洛夫瞇著眼睛走到蕭楓身邊,笑道:「蕭公子既然對古琴這麼的有研究,想必琴藝亦是不凡,不知我們有沒這榮幸能聽公子彈奏一曲?」

    蕭楓微笑道:「琴道乃是與心靈的融合,此刻場景委實不合操琴,是以還請托洛夫先生見諒,下次有機會,晚輩定為先生操奏一曲,于先生評點。」

    「好,好,聽蕭公子這番話,便知公子定是貴國的琴道高手,那我下次就洗耳恭聽了?」托洛夫笑著說道。

    蕭楓忙自謙遜,連道過獎。隨即走到古琴跟前,望著那琴身上的滄桑痕跡,想到千年的光陰,就此一瞬而過。古琴雖然完好,而伊人卻已不在,不由心下唏噓。

    腦海中無意識的閃現出趙菀的吟吟笑靨,絕美芳容。右手更是不自禁的撫上琴弦,但覺那前世的歲月,恍如就在眼前。手指剛觸琴弦,便聽見一聲清脆悠遠的「噔」,其聲綿綿,醒人魂魄,飄飄然的響徹全廳。

    眾人被這琴聲吸引,頓時寂無聲息。而蕭楓卻被這一聲琴音,駭了一跳,即忙縮手凝視。說來也怪,即便蕭楓的手,已然不與琴身接觸,可那琴音竟是無人自奏。「噔」聲過後,隨即陣陣琴音,揚揚蕩出,聲調雖美,音色也悠,但是這般詭異情景,實是令人毛骨悚然,鬚髮直豎。

    不說眾人的駭異,此刻的蕭楓卻是徜徉在琴音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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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6:29:22 |只看該作者
一個淒美的身影,孤零零的依海相望,但見風吹鬟,浪濕鬢。即便如此,風浪也擊不去她的渴盼;可是失望,卻是一次又一次,直至海天渾色,最後都付於蒼煙落照,方才緬然含歸。

    漸漸的畫面似象煙雲淡散,難以離捨的蕭楓不自禁的用雙手虛揮,想要留住這情淚相續的淒惻場景,可是煙雲飄蕩,彷彿隨風永去。惟余無盡的抱憾及悵然。

    片刻後,煙雲又是重組,畫面中仍是哪個窈窕的身影,只見她停梭悵然,思憶遠人,獨宿孤房,淚如雨下。這等悲愴的一幕,著實讓蕭楓摧裂心肝,腸斷百回。他想告訴她,已經歸來;他想告訴她,別再悲慼;他更想當面對她說一句,我想你……可是空間的隔異,卻讓他望人興歎,空自憂憤。

    琴音中的悲惋傷絕,也感染了時下的大廳眾人,那琴聲仿似裊裊桑柘葉,又如萋萋柳垂榮,聲音低處,好比幽咽悲聲,坐泣秋風。

    依稀中似有一婷婷玉女,纖手撫弄玉琴,悵歎青娥凋顏,惻惻憶思卻又哀淚濕裳。那種芳心空持,香顏為誰的揮涕場面,使得眾人閉目沉吟,悲不忍言。

    正在眾人俱是沉浸於悲傷之時,忽然「噌」的一聲巨響,琴聲戛然而止,但是琴聲的餘韻,依舊讓人俱是一般的哀怨悲慼。一時間,宴廳裡充溢了嗚咽抽泣,為那女子直至瞑目猶未曾見到牽掛人兒的淒涼結尾,而感到無盡的唏噓和失望。

    此刻的蕭楓猶如喪魂落魄般的頹然坐地,想到菀兒由於對自己的一往情深,落得哪般下場,心中實是感到內疚和羞愧,那種懊惱和傷心當真是到了極處。

    直至久久之後,眾人方才徐徐回醒,只是心中的愁鬱之結,卻仍未得到疏虞貫暢,但覺胸腔悶悶,思緒慼慼。

    還是托洛夫來得堅硬些,見眾人俱是默然無語,沉緬幻景,便說道:「諸位,這古琴果然是一宗寶物,適才那般異象,在我家族百年來,還從未見過。而今,初歸蕭公子,便已如此,想來蕭公子確實是古琴的心儀人選。現在,我宣佈,這具古琴,我托洛夫代表尼古拉司家族,正式贈送於蕭家的公子,蕭楓。」說完後,當下鼓掌慶賀。

    眾人也隨即合掌以應,只是掌聲零落,並不齊整,想來有些人還未從適才的意境中完全甦醒。

    這時蕭宇也現兒子的異狀,忙自命人把那古琴收好,又讓蕭楓回後廳歇息。自然,姜婉芝與夢瑤也是隨同而去。

    鄭佩佩本亦想跟去,可是尋思著自己畢竟和蕭楓,依舊是名不正,言不順,倘若去了,豈非讓人笑話自己,在倒追男人。思至此,即忙停下腳步,不忍不捨的回到了父母身邊。但雙眼,卻是直到望不見蕭楓的身影,方才重新注視宴廳,不過已然是心不在焉了。

    此刻,蕭宇說道:「諸位,承蒙托洛夫先生瞧得起小兒,把他家族珍藏百年的寶物,送給蕭家,我實是銘感於內,這裡就先謝過他了。」說到這,朝著托洛夫行了個華夏的拱手禮。

    托洛夫微笑回禮,忙說:「應該的,應該的。」

    蕭宇也不繼續和他客套,又自說道:「既然托洛夫先生的藏品,大家也都看過了,那麼現在就輪到我的寶物了。」說完後,他也是拍了拍手,隨即有個虎賁衛,捧著一個檀木盒子,恭恭敬敬的走到蕭宇身邊。

    這時蕭宇微笑道:「適才托洛夫先生的古琴可以說是我華夏族的聖物,那麼我這件珍藏,說來到也算是。」

    蕭宇輕輕的打開檀木盒蓋,接著又小心翼翼的輕輕抬起。直到盒蓋完全拿開,只剩個底托。眾人望去,只見底托上,擺放了個普普通通卻又煞是怪異的血紅色酒杯。

    說它普通,只因它僅是一酒杯而已;說它怪異,卻是眾人從未見過酒杯竟會是血紅色的。只因若是有人拿著血紅色的酒杯,仍可喝下杯中酒的話,那這人不是地獄來得惡魔,那也定是變態之至。那種感覺,與在飲血,又有何分別?

    望著這個酒杯,眾人忍著心中的驚疑,等著蕭宇來為他們解說。

    而這時托洛夫卻是甚為激動的走了上來,遲疑的問道:「蕭,蕭先生,這酒杯,莫非,莫非是教廷的……?」心中的不確定,使得他仍然沒有說出最後幾個字。

    蕭宇說道:「還是托洛夫先生眼光好!不錯,這酒杯正是羅馬教廷已然失蹤千年的聖物,「死亡之杯」。」

    聽到這話,托洛夫猶是興奮的不知所以,連聲道:「我看看,我看看。」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個單片眼睛,置於右眼上,隨即激動的低頭審視,細細觀賞,一邊看,一邊口中還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過了半晌後,托洛夫抬起頭,語氣堅決的道:「蕭先生,這,這『死亡之杯』我買了,價格任你開,要多少,便是多少。如何?」

    說完後,想想似有些不對,叫人開價,人家又怎好意思呢?當即又說道:「不如這樣吧!蕭先生,這『死亡之杯』,我出五億華夏幣買下它,怎樣?」

    周圍眾人聽到他開出這般天價,不由倒抽冷氣,一個個不相信的眼神,齊刷刷的望向托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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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6:29:31 |只看該作者
蕭宇心道,他尼古拉司家族就是出手不凡,買個毫不起眼的酒杯,竟也化此代價。這『死亡之杯』雖是聖子耶酥的遺物,可亦並無甚大用,既然他想買,那我又有何道理不允呢?何況這5億華夏幣,不知能救得多少災民!

    思至此,蕭宇說道:「托洛夫先生,既然你對此杯,是志在必得,那我也就不藏私了。這『死亡之杯』就交予你了。」

    托洛夫喜不自勝的正想接過。忽聽得有人大聲道:「且慢——」

    眾人即忙遁聲望去,只見蕭楓又是神采飛揚的走了進來。而這聲『且慢』也正是蕭楓所說。

    蕭楓從容的走至托洛夫身邊,微笑道:「托洛夫先生,晚輩素聞『死亡之杯』的淒美傳說,雖是久仰大名,卻是無緣得見。只因這杯麼,家父藏得甚好,連我都不曾知道,原來這傳說中的聖物,竟是咫尺天涯。現在這杯既已是先生之物,是以只能懇請先生,能否先讓晚輩鑒賞一下?」

    托洛夫雖是心中不願,但聽他說得這般辭歉言恭,卻亦不好拒絕,只得乾笑道:「好,好,蕭公子自便就是,自便就是。」

    蕭楓見他如此,又瀟灑的道:「那晚輩就謝了!」說完,逕自用手取起酒杯,細細端詳。

    你道他為何這般強人所難的非要鑒賞酒杯。只因他元神裡藏有昔日羅馬教廷裁判長約翰的記憶。按著約翰的說法,若是想把教廷神訣「十二天羅翼」練至終極境界,卻非要得到聖子耶酥在最後的晚餐中所用的哪個銀器酒杯。

    當年聖子耶酥由於被叛徒出賣,在晚餐後,即已被羅馬人弒殺。之後,他們還用長矛,擊刺聖子的屍身,以確定他是否真的死亡。故而聖子的傷口,那是鮮血泉湧,泊泊流出。待到羅馬人得意忘形的離開後,一個聖子的忠實信徒,即用聖子飲用過的一個銀酒杯,來盛裝他的鮮血。他的本意,那是想取些聖子的鮮血,拿回家供奉。

    誰知事情的演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酒杯就好似無底洞般的接完了聖子所有的血液,甚至包括原先濺濕在地的,最終也收之回來。此時的酒杯,不但在瞬時,變成了鮮紅鮮紅,同時也發生了更為駭人的異變,在白光閃爍中,化為氣狀,融入空間,直至消失。

    雖然這酒杯是消失了,可是這奇異的傳說,卻也留傳了下來。直到羅馬教廷的繁榮興盛,這酒杯,也就被人稱之為『耶酥聖盃』,俗稱又為『死亡之杯』或是『復活之杯』。

    蕭楓小心的托著這個聖盃,只見聖盃的底部,鐫刻有一段阿拉伯語的銘文:「贈給攜來輝煌之人。」蕭楓細視了半晌,卻仍沒看出個蹊蹺究竟,不由大是灰心,尋思:這聖盃瞧來也沒甚麼出奇之處,為何約翰非要說這聖盃是「十二天羅翼」的關鍵?

    想到這,不禁暗自運勁,神識外放,把自身靈力分為三股。要知道他如今雖然功力未復,可三教功法所匯聚的神訣,卻已是使得爐火純青,隨心所欲。要分則分,要融則融,實達一體同源,圓融自如的境界。他用佛道兩股靈力,一護識海,一護丹田,另一股天使靈力則緩緩的滲入聖盃,想察個究竟。

    神識與靈力,剛接近聖盃的邊緣,便覺從杯中,一道龐大無匹的神異力量,倏然湧來,猝不及防下,頓時被鬧個灰頭土臉,窘迫之極。蕭楓不遑多想,忙即猛增靈力,擋住那異力的凌厲攻擊。可怎料那神異力量,就好似想和他尋個玩笑一般,不知為何突又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此一來,蕭楓那一擊,大大咧咧的恍如擊中虛空,雖無力量阻擋,但毫無目標的難受,卻是讓蕭楓募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與此同時,自身的神識和靈力,彷彿掉進了無窮的宇宙,茫茫然然的無所適從。正在蕭楓,驚惶失措的,以為又要經歷一次破碎虛空,忽然,前方那無盡的黑幕中,發出萬縷金芒。極目眺望下,便如有千萬個金色小點,向這湧來。

    還未待蕭楓有所異動,那些金色小點已然到了蕭楓跟前,顫顫抖抖中,以奇異的軌跡,繞舞盤旋,卻未如蕭楓所料的那般來攻擊他。蕭楓不禁詫異的望著這些金色小點,心想,這奇異的小點難道就是「十二天羅翼」的關鍵?

    正在他窮思盡想之際,但見哪些金色小點,在極為詭秘的波動下,竟是匯聚成了一種神秘的金色花紋文字。文字拼合成的語句,蕭楓也不知為何竟是能全部讀懂,就似冥冥中曾有人教過他一般。

    語句到亦不多,僅有四句而已,可是當蕭楓吟詠完這四句話後,正感句意深遠,奧妙之極。忽地背部發癢,隨之裂痛,片刻間,『唰唰』聲響,疾展出一對巨大的金色羽翼。羽翼拍打的罡風,毫不留情的吹散了眼前的金色花紋文字。隨即,又狠毒的把它們撕開揉碎成,原先的金色小點。

    此刻的蕭楓才知道,這金色文字構成的語句,賦予自己的便是「十二天羅翼」的心訣關鍵,脈絡總奧。倘若沒有這四句口訣,那麼這「十二天羅翼」即便練來,也至多是一門俗世神功。

    可是在包含了這四句口訣後的「十二天羅翼」,就算它不是天界的無敵秘訣,那也定是門一等一的罕世神技。想到這,蕭楓不由心花怒放。雖說他生性恬淡,不求力勝,可是這送上門的烙餅,卻亦沒有不喜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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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6:29:43 |只看該作者
這時,只見那些金色小點在罡風中飄來蕩飛,悠悠散散。忽然,它們趁著蕭楓羽翼回收的那一瞬刻,仿如萬蟻攀樹般的湧向他。蕭楓慌忙間,羽翼再展,可這次扇出的罡風,卻是對金色小點沒有半分的用處。

    蕭楓見此,不由心驚膽戰,在無所瞭解下,即想暴身後退。可是哪些金色小點籠籠罩罩,紛至沓來,速度飛疾的就像光線,又那裡讓他避得開。且那些金色小點,更是無視蕭楓的護體神罡,無聲無息裡,頓時黏附在蕭楓的週身上下,隨即又滲入他的經脈、骨髓、以及渾身各處。

    蕭楓,起初還微感有些驚悚,畢竟不知這金色小點的由來,也不知它為何突然攻擊自己。直到金色小點湧入的同時,他便覺得那千萬個金色小點,驟然化為千萬股神異的力量,緩緩融入自身,靈力鼓蕩下,只感週身太和,圓融舒暢,其中之妙處實不可言。

    但覺此刻,即便仍沒昔日之雄風,可也差之極少極微。如此一來,蕭楓不由欣喜若狂,驟然想運足全力,探明現況。募地,又是眼前一黑,片刻間,卻又已返回了蕭家宴廳。

    此刻的眾人,惟有目瞪口呆,只因蕭楓的鑒賞過程實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先是好端端的在看聖盃,怎料驟然間,又是狂噴鮮血。那噴也就噴了,可餘下的場景,卻是更為駭人。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下,金光大作,宛似神人。這等異象,當真是平生從未得見。

    托洛夫是最為著緊他那剛到手的「死亡聖盃」,望見蕭楓似變尋常,即忙發問道:「蕭公子,你和聖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楓從聖盃中的異空間驟然回到人世間,實是還有些茫然,被他這般一問,頓時有些驚醒,望了望時下眾人,一張張好奇待詢的面龐,不由大感為難。尋思:這真正的遭遇,那定是不能與他們說的。要不然,他們即便不當我是瘋子,那也必然認為我是個神棍,以為我故作神秘,想訛詐他們呢!

    想到這,蕭楓笑吟吟的說道:「托洛夫先生,這聖盃,還當真是個寶物,你可算是有緣人啊!」一邊說著,一邊把聖盃遞給托洛夫。

    此刻,蕭楓瞧著托洛夫那如獲至寶的眉開眼笑,不禁暗忖:這聖盃中的秘法口訣,早已被我參透領悟,即便是聖子耶酥留在裡面的力量饋贈,也已被我盡所而獲。時下這聖盃,卻亦至多是個尋常酒杯而已。瞧這老頭,花了5億買個普通酒杯,仍是一副大佔便宜的得意樣子,想來到亦令人好笑。

    思至此,即又說道:「我適才正鑒賞的起勁時,忽然從聖盃中發出一股力量擊中了我,害得我是大口吐血。本想就此把聖盃放於原處,誰料它又是光芒激射的把我籠罩在裡面,讓我動彈不得,直到我足足念了三遍聖經,它這才放我出來。這聖盃果然是非同尋常。」說完,臉上故意裝出一副欽羨的神色,望著托洛夫。

    蕭楓說的話,眾人是不知該信,還是不信。可就算懷疑的話,自己卻也拿不出證據。況且蕭楓所說的,那是八句有真,二句為假。讓人聽來,那是條條有理,脈絡分明,卻亦並非言不由衷。是以眾人只得暫抑疑慮,齊齊的恭賀蕭楓,命大福大,幸脫大難,而蕭府也實為積德之家也。

    至此,一場慈善宴會,可說是各有所得,也各有所失。

    宴會結束後,蕭楓很是體貼的送夢瑤回家,即便他一直彬彬有禮,可坐在蕭楓身邊的夢瑤卻仍是驚慄不安。特別是那懂事的司機,更是變本加厲的把車內的隔窗玻璃,也放了下來。使得前後的車內空間,恍如兩個世界一般。如此一來,夢瑤便如一隻受驚的小兔,蜷縮在後座的座椅上,內心的悚懼實是如波濤洶湧。

    蕭楓看著她的樣子,委實心下痛惜,但他又不敢上前與她搭話,生怕引起她更大的恐慌,到時豈非反而不美。幸好過不多久,總算到了穹隆山的黃家公館。蕭楓親自下車,為夢瑤打開了車門,並且小心翼翼的如捧瓷器般的把她攙扶了出來。夢瑤在瑟抖一下後,到也沒過分的抗拒,兩人就這般默默的對視了須臾。

    此刻的夢瑤對於蕭楓的為人處事,還真是有點糊里糊塗。總覺得自己是否看錯了他,今夜的一切,他是那麼的溫文儒雅,敦厚守禮,這不就是自己心中夢寐以求的『他』嗎?可是哪夜所受到的傷害和欺辱,自己又怎能忘得掉?那只怕就是自己一生中的夢魘!

    蕭楓見她只是不說話的佇立一旁,在冷月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孤弱無依,瑟瑟顫抖,心中的憐惜頓時溢湧胸懷,柔聲道:「小傻瓜,到家了,怎麼還不進去?」

    聽著蕭楓那寵溺的語氣,夢瑤直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內心裡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情人間的溫暖體貼,此中之享受,實非外人可以瞭解。止不住的捫心自問道:這是他嗎?這就是情侶間的感受?這就是愛的蜜語?這種感受,能留存到永遠嗎?是永遠啊!這時的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迷糊了。

    正在兩人享受著這種靜謐、溫存、如水樣的綿綿柔情時。

    黃丙炎不合適宜的跑了出來,一看見蕭楓,立時就臉上堆笑,諂媚的道:「蕭少,你來了……哈哈……這可真是麻煩你了!你瞧,我家夢瑤就這麼不懂事,玩都玩了,還要你百忙中抽出空來送她回家!」

    其實他看見蕭楓能送夢瑤回家,不知有多大的興奮,此刻的他,想到的就是,看來這蕭少爺果然是對夢瑤有些意思,而且還不止一些,搞得好的話,我黃家興許真能和蕭府結成親家呢!

    心中的喜悅,使得他那枯瘦的臉龐上,禁不住的泛出了少見的光芒。

    蕭楓忙自回答道:「應該的,應該的,是我邀請夢瑤去的嗎!若是讓她一人回家,先不說我良心上的過意不去,就是要時刻擔心她路上的安危,我也怕睡不著啊!」

    雖然他對黃丙炎從心底裡委實瞧不大起,但他畢竟是夢瑤的父親,自己卻亦不能少了禮數。何況現在趁回他話時,也順便透露出,自己對夢瑤的情愫,不用再當面向夢瑤說明,這倒也蠻好。

    夢瑤聽了蕭楓的告白後,心中卻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忽上忽下,不過她又想:什麼擔心我的安危啊?即便是有人傷害到我,到現在,亦就你一人而已。哼,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睜眼在說瞎話。

    片刻的寒暄後,原先的溫情業已不復存在,所剩下的亦就是黃丙炎一身的市儈。蕭楓在不耐下,道別了黃家父女。

    夜晚的蕭宇是莫名的興奮,在欣賞了妻子那嬌柔盈握的身段,白皙似奶的肌膚,圓滑碩大的美臀,心底是止不住的衝動,在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之後,兩人緊緊摟在一起,喁喁蜜語。

    蕭宇說道:「婉芝,你有沒覺得兒子似乎有些變了?」

    「是啊,真的是有些變了,不過變得很好……」姜婉芝被蕭宇的一個敏感愛撫,頓時打斷了她的話語,接著嬌嗔道:「你看你,又來了。」

    蕭宇死勁的抱著這個蕩人心魄的美妙嬌軀,說道:「婉芝,我真的很高興,你知道麼?本來的我,實在是已經對兒子有些失望,可現在卻不同了,憑他今晚所表現出的那種雍容的風度,自如的談吐,我就相信我們的兒子,日後定然是個非同小可的人物。」

    「你也是啊,公公和爸爸全都是啊,當然你們的後代,肯定也是個大人物嘍!」姜婉芝溫婉的細語道,並且用手指在丈夫的胸膛上輕輕的劃著,劃著……

    「那是不同的,婉芝你知道嗎?我今晚在咱們兒子身上,看到的是『神』的氣勢,那是一種,怎麼說呢?……大概是無所不能,似乎可以移山倒海的氣勢……」說到這,蕭宇似是思索了一會,隨即肯定的說道:「不過,我相信,這種氣勢只怕是華夏國近百年來都沒人有過的。」他對自己的眼光,委實相信得很。

    「看你,把自己的兒子說得那麼好!……」姜婉芝嬉笑道,過了須臾,她即又迷茫的問道:「宇哥,難道,難道咱們的兒子真的有那麼好嗎?你說的人,真的是咱們的兒子嗎?」

    蕭宇溫柔的笑道:「看你,兒子不好你著急,兒子現在厲害了,你卻又不相信了。」說到這,忽然詭異的一笑道:「既然你不相信,我們不如再製造一個吧?」

    說完,寬大的手掌,頓時又在妻子那滑膩的身上,游來游去,那起伏有致的玲瓏,那修長結實的雙腿,那柔滑如脂的肌膚,使得他又是情慾搏動,興致昂然。而此刻的姜婉芝也是雙眸緊閉,頰生桃紅,輕蹙黛眉的承受著丈夫一次次的衝擊,朱唇微啟中,不時的發出些令人蕩魂的呻吟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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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自然之道

次日,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萬里無雲,碧空如洗。

    蕭楓本想一早就到道館去看望那些小兄弟們。可是保鏢們卻對他道:「少爺,從昨日起,你的行李,就一直還在車上呢,要不要先回趟宿舍?」

    蕭楓一聽,這才想起,由於昨天的事情委實太多,以至連自己即將要居住的宿舍,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那我們就先去宿舍好了。」蕭楓隨意的說道。

    蕭家少爺所居住的宿舍,和旁人那是大不一樣的。他的宿舍,竟然是一幢單體的小別墅,座落在校園中最為景色清幽的芙蓉灣。在這芙蓉灣裡,錯落有致的分佈了十餘幢的別墅,且式樣還各有不同,有的是威嚴古堡型,有的是廊橋水榭型,而更為滑稽的竟然還有茅屋村寨型。

    當然,這些形色各異的別墅群落,自然是有人居住的,而且還俱都是些S大的學生。只因這S大裡,那些家世顯赫,背景深厚的學生實在是不計其數,多如牛毛,倘若要他們和哪些家境貧困,生活潦倒的學生們共同居住的話,只怕這S大裡的打架鬥毆,欺凌弱小之事,每天都要發生幾百樁。

    於是現任的S大校長史玉祥,獨創華夏之未有,在校園的一角,開闢出了百餘畝的空地,然後經過全校師生的提名選舉,排在前十五位的學生們可以在這塊空地上按照自己的構想,建築起自己喜歡的類型別墅。

    而這些別墅,自然是給他們自己居住的。不過這費用,可得他們自己掏出來。故而,能在校園的芙蓉灣擁有自己的宿舍別墅,那是每一個S大學生的夢想,同時亦代表了居住學生的高貴身份。

    可待他們畢業後,那麼這別墅就得收歸校方,等待著下一批的學生來居住。倘若下批的學生,不喜歡原先的建築風格,那麼他可以推倒重建,只不過這費用,還得他們自己掏。

    蕭楓望著這東西方建築的融會交萃,不由內心失笑道:這是建築擂台賽麼?當真是好笑得很。

    蕭家少爺的那幢宿舍別墅,是幢兩層樓高的外帶草坪,內含花園的廳台樓閣型別墅,估計是由於負面元神的記憶中,還是較為喜歡華夏的建築風格吧!別墅裡還有三四個女傭,那是為了清潔打掃用的。

    過不須臾,蕭楓他們就搞定了一切。蕭楓朝著保鏢們微笑著問道:「那現在,你們說要去哪裡呢?」

    他這話到是隨口一說,可聽在保鏢的耳朵裡,就全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們對這大少爺的喜怒無常可是瞭解得很,只以為適才他們阻止了少爺的道館一行,現在的他,卻是在正話反說。

    故而其中一人,當即誠惶誠恐的道:「少爺,我們那敢來安排你的去向,其實早上的事,我們也是為了你好,畢竟那時還很早,即便是去了道館,估計也是看不到人的。這件事,還請少爺多包涵,以後我們再亦不會阻止少爺你的活動了。」

    蕭楓聽了那話,不禁懵然,隨即失笑道:「你們啊,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瞎想,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怪罪你們早上的事了?其實你們做得非常對,就應該在我遺漏的時候,提醒我,幫助我,我還沒感謝你們呢,又何來怪罪之說?」

    保鏢們相顧而視,真的是不敢相信剛才的那番話,是從自己一直所熟悉的荒唐少爺的嘴裡說出來的。那種懷疑的猶豫之色,蕭楓又豈能看不出來。不過這到也怪不了他們,對於負面元神以前所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自己都感到厭惡難耐,又何況是他們。

    這時蕭楓又笑道:「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也就沒辦法了,但是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現在我們是否可以去道館了?」

    「是的,不過少爺,你最好現在去上節課吧!畢竟你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去過課堂了!」其中一個保鏢又鼓著膽子的提醒了他。

    只因適才蕭楓的神色及言語,是那麼的真摯和坦誠,為了這世間,可以少個暴戾少爺,同時亦可以讓自己不被以前的同僚們笑話,說自己在為虎作倀,這個保鏢確實是豁出去了。

    「好啊,那我們就先去上節課好了。」蕭楓心嚮神往的道。對於這個時代的學習,他還當真有些盼望。

    在S大的某間大課堂裡,數百名學生正在聚精會神,全神貫注的聽著S大著名自然學教授王宜昌的授課。忽然學生們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而近,隨之出現在課堂門口的則是懷著勃勃興致而來的蕭楓,身後尚且跟著三個保鏢。

    只見,這時的蕭楓一身隨意的高檔休閒服,配上那黑又亮的齊耳長髮,身材魁梧卻不顯得笨重,面容神俊又是英氣煥發,那種剛硬豐朗的男子風度,飄逸悠然的神秘氣質。使得課堂裡的女生們恍如以為心中王子,不覺中竟差點忘記了眼前的這個男生實是S大裡臭名遠揚的『大淫棍』。而男生們卻是個個露出駭怕驚慌的神色。

    蕭楓雖是不知,倘若自己上課晚來,該是如何辦才好?可他心忖,我只須秉著禮貌尊師的態度,想必也無大礙。於是,走至門口後,誠懇的說道:「先生,我來晚了」。說完,望著王宜昌,看他會如何發落自己。

    王宜昌自然認識蕭楓,而且是識之甚深,他曾經有過一個令他頗為自豪的女學生,成績優秀,品貌俱佳,在世界性的自然論文競賽上還曾得到過S大開創以來,前所未有過的榮譽,『自然女神杯』金獎。可也正因為她的品貌俱佳,一年前,引起了眼前這個紈褲衙內的垂涎,被他花言巧語,坑蒙拐騙的取得了身心後,最終無情的拋棄了她。

    而哪個女生由於受不了這般樣的打擊,以至自暴自棄,淪落風塵,從此,一顆原本可以冉冉升起的自然學新星,卻是讓個花花太歲給毀了,這實在是華夏科學界的悲哀。唉,往事不堪回首,這是一樁多麼令人髮指的事。想到這,王宜昌就忍不住的大為歎息。

    看著眼前意態悠閒的蕭楓,正直的王宜昌就忍不住的義憤填膺,不由怒形於色的指責道:「蕭楓,這麼晚了,你還來上什麼課?你不知道這會打擾到別人的嗎?」能夠痛罵下這紈褲衙內,他也覺舒暢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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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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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 16:30:26 |只看該作者
蕭楓自小就對授人以學的先生異常尊重,而且生性本也灑脫,是以對於王宜昌的怒斥,他到沒生氣,反而更是歉意的道:「先生,對不起,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改!」說完,索性向王宜昌鞠了一躬。

    王宜昌望著眼前的這個場面,頓時迷霧罩頭,渾不知南北,向來的暴戾傢伙,今天竟會破天荒的朝自己鞠躬道歉。要知道,他適才指責蕭楓,實是一時的怒火沖腦而已,難道他會不知道,倘若得罪了蕭府少爺的後果麼?

    只是他多年的教學生涯,好不容易才遇到個天資上佳,刻苦鑽研的好學生,本想傳之衣缽,可最終卻是被蕭楓給毀了。這其中的失落和傷心,那亦就可想而知了。

    此刻的場景,說來也是極為發噱,教授的呆然,底下學生的駭怔,蕭楓的抓耳撓腮,構成了一副甚是可笑的畫面。

    「下去吧。」最終,還是王宜昌先返醒過來,他想,即便再是如何的厭惡蕭楓,可也不能妨礙其他學生的聽課啊!

    「是」極為講究儒家尊師的蕭楓,又是鞠了一躬,方才躡手躡腳的自尋了一處座椅坐了下來。

    底下眾人見了不由又是倒吸一口冷氣,直覺得今日王教授定然是凶多吉少了,按以往蕭大少的脾性,適才王教授那般的怒責,他要麼就是拂袖而去,要麼就是大大出手。可現在這般反常的舉動,實令人感之詭異,只怕他是起了殺心了吧!

    因為有哪個人會和即要將死之人吵吵不休呢?思至此,眾人不禁用恚忿的目光瞪著蕭楓,只想著眼前這惡少,若是今日敢動一下敬愛的王教授,他們必然誓不與他罷休。

    蕭楓對時下眾人的奇思怪想,卻是並不瞭解,他覺怪異的就是,為何時下的這些學生,不但不再聽課,也不再望向王教授,而是用刻毒的眼光盯著自己。

    蕭楓詫異的瞧了瞧自己的穿著,看看好似並無什麼不對?繼而又茫然的打量起周圍的學生,心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坐了片刻後,即便他原本並不心虛的,可也覺得如坐針氈,那種無形的壓力,實是比那「藏密蓮花陣」所帶來的,還要令他窒息難過。

    無奈中,只得屏息靜心的默念道訣,盼著這堂尷尬的課時,快些過去才是。

    漸漸的直至心契於道方是感到好受了些。心中誦念道之自然,耳裡聽著自然之學,兩相的對照襯映,使得蕭楓,隱隱然的微有所悟。玄學的妙奧,科學的論證,讓他的心境陡然有種豁然亮堂,了悟空虛的至明。那種證於心源,窮於極處的微妙感受,著實令他喜不自勝,心嚮神往。

    王宜昌見蕭楓不發一言的閉目端坐,心中實感訝異,暗忖:這傢伙何時有過這般安靜的舉止,現在不僅不吵吵嚷嚷,反而還心有所悟的樣子,難道他真的聽懂了我的授課?思至此,王宜昌更是暗奇無比,不由說道:「蕭楓,剛才我說的宇宙起源論,你有沒什麼感想?」

    蕭楓被他這般一問,頓時從玄境中甦醒,吃吃艾艾的道:「什,什麼?什麼感想?」

    王宜昌瞧見如此,心怒道:還以為他有什麼感悟,在那閉目冥想呢!原來還是老樣子,昨夜定是又幹了什麼壞事,不然這嬌嬌少爺,怎會在課堂上睡覺?厭惡之下,王宜昌勃然道:「蕭楓,我現在要你說一下宇宙的根本,假若你說不出來,那你以後就不要再來上我的課了。省得影響到別的學生。」

    「哦,宇宙的根本啊!」蕭楓恍然大悟的說道。對這宇宙的起源學說,他在『活死人墓』的道藏丹經裡不知看了多少,現在要他說,即便不用胡謅,那也能說出一大堆來。何況適才王宜昌的授學,也讓他頗有領悟,這下,那是更不在話下了。

    這時,蕭楓從容的說道:「宇宙的根本,同時它也可以稱之為「道」。物性自然,因循物性。這「道」的存在、運動、變化那都是一種特性或狀態。宇宙發生乃至萬物化生的根本動力也就因為這個「道」。所以,宇宙雖然深邃,雖然無涯,可它仍有個稱之為「道」的法則,在推行著它的運動。」

    說到這,蕭楓瞧了瞧王宜昌的神色,以及周圍學生們的樣態,見他們個個都為自己的侃侃言談而驚訝,不由好笑。

    隨即又道:「例如,我們的文化規範,社會習俗其實也遵循著自然之道的運理。宇宙雖說是我們人類以外的那個世界,可這個世界,卻是與我們息息相關。是故,這個宇宙自然的深奧妙理,即便我們皓首窮經,只怕也理解不透。而且,宇宙的種種形變及異動,實是很難用我們的語匯來表達出來。只有用心去感受,去領悟,方能得之一二……」

    聽到這,王宜昌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停下,和緩的道:「蕭楓,適才老師怪錯你了。你說得很好,對這自然的領悟也很深,只是你的為人處事,我卻不敢恭維。你回去好好想想,難道你以往的那些所為,也是「道」的法則麼?」

    說到這,王宜昌歎了一氣,心道:每每有個優秀學生時,老天為何總這般捉弄於我,一個是命運不濟,自暴自棄;一個卻是荒唐惡少,為禍一方。思至此,心下的唏噓,實讓這個畢生奉獻於科學的老者,哀傷無比,憂苦萬分。

    「下課吧!」王宜昌鬱鬱愁悶,形落寡歡的先行出了課堂。

    望著王宜昌踽踽獨行的身影,與此同時,蕭楓也感覺到了他的悲憫思緒,不禁暗道:王教授,你是個令人欽佩的先生!雖然我不會讓你再次失望,可是我的心願與你的理想,實在是兩個背道而馳的終極,只怕永遠都沒有相合的時候。思至此,蕭楓噓了口長氣,緩緩的隨著人群,走出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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