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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劫後重生
「師父,可是我又錯了嗎?」村正太郎顯然誤會了天閒的意思。
「沒有。」天閒搖搖頭,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反而更加重村正太郎心上的陰影。
遠處傳來很熱鬧的打鬥聲,將天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聽那拳掌交擊的響動,動手的兩人都有不凡的功底,但聽來又不像是星宗傳統內家心法。
「師父,要去看看嗎?」村正太郎本是武癡,對這種高手間的決鬥自然更有興趣。
天閒別有深意地看了村正太郎一眼,禁不住有些感慨,村正太郎雖然一把年紀,但他叫自己這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師父是那麼自然,而且毫無不敬之意,這或者也是東方武道日見式微的緣故吧,一來是自命清高,放不下身段向人請教;二來也是師者失其德,學者忘其禮,才使的很多絕技在民間失傳。
對於村正太郎的提議,天閒點了點頭。
兩人擠到那邊的人群中,中央那一男一女兩條人影正在不停的騰挪閃躍,不時撞到一處便發出密集的劈啪的聲。
「柴白也來了。」天閒自言自語道。
那邊是柴白和柴文祖孫倆在切磋,看的出來,柴白沒有盡全力,授藝多過較量。
看了一會兒天閒失去了興趣,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沒有做,心裏堵的慌,偏偏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事。
「村正,你在這看吧,我有點事。」天閒從人群中退出來。
也不知道該去哪,下意識地朝草廬走去。每當實在覺得心緒紊亂時,天閒也會到草廬去。在那些天地靈氣所鐘的生命面前,會使人感到心情特別輕鬆。
不過今次顯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天閒的心還是沒有平靜下來。
究竟有什麼是自己一直擔心的呢?天閒苦惱地想道。色斯靈尼爾宮殿好像已經修補好了,被縮小了無數倍的宮殿矗立在玉樹的枝葉間,倒真有點像西方神話中那種精靈的樹屋,當然要富麗堂皇的多。
空氣中流到一絲波動,使天閒暫時拋開自己的心事:「是神風使者嗎?有什麼事?」天閒問道。
這種來去無蹤,而又能無所不在的形式只有神風使者可以做到。
「嗚,你是……誰?為……為什麼可以……感覺到我?」讓天閒吃驚事發生了,這是一個嬰兒的聲音,而且是那種出生沒多久的嬰兒,發出的聲音帶著含糊,似乎是剛學習和其他生命打交道。
「你不是神風使者?」天閒開始尋找這奇怪的生命。
「神風使者又是什麼?是做什麼用的?」這個生命的學習能力讓天閒感到吃驚,這麼快說話就流利了許多。
天閒終於找到和他交流的生命,那是一個淡淡的類似人形的物體,之所以類似是因為他和人類還有著許多不同。比如他有尖尖的耳朵,還有類似蜻蜓一樣的兩對翅膀,但那身體和容貌卻是絕對的人類,從那透明中可以辨別出這生命的樣貌十分英俊。
「精靈?」天閒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名詞。
這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絕跡的一種生命形態,對於環境的要求極高。以現在的環境污染指數,精靈根本連一天也活不過去。
「精靈又是什麼?」影子好奇地飄到天閒身前,是個只有一寸多高的小人兒。他顯然也發現天閒可以看到他了,正做著一些幫助表達的動作。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很像。」天閒笑了。
「那好,我就是精靈了,我喜歡這個名字。」小精靈模倣則天閒的表情露出了算是笑容的表情。
「你好,我是天閒,你從哪來的啊?」天閒問小精靈。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你是第一個可以看到我的哎。」小精靈的翅膀是用來加速的,所以現在翅膀只是平伸在身後,極像晚禮服上的裝飾,顯出幾分高貴的氣質。
「你的男的,還是女的?」天閒有有點小孩脾氣,把頭探到小精靈身下去看。
「奇怪,怎麼什麼也沒有!」小精靈是完整的能量個體,連肚臍都找不到,更別提分辨性別了。
「什麼叫男的女的?」小精靈顯然什麼都不懂。
天閒感到有點頭大,這就如同像嬰兒解釋性慾這個問題一樣,非常非常的麻煩。
「算了,以後你就明白了。這裡就你一個精靈嗎?」天閒問道。
小精靈的思維非常簡單,立刻就被新問題吸引過去:「不是啊,可是他們都不理我。」小精靈指著一些花草的葉片。
天閒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一些葉片上正蜷縮著一個個小小的身體,眼睛還都沒有睜開,翅膀包在自己身體周圍像一個蛹。
「精靈重造?」天閒吃了一驚。
傳說中精靈是天地靈氣會聚而成,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沒想到這靈氣彙集之地竟然可以憑空生出精靈這種生命來。
「天地的精華啊,請傾聽我的召喚,來這神秀鍾情的世界,給予純潔的生命,尊從我的指引。醒來吧,柔弱的生命!」天閒右手虛空一抓,念動咒語,無數的亮點從四面八方向著這邊飛過來,那是人眼難以看到的光芒。
不一會工夫,天閒的手裏就捧著一把彷彿細沙一樣的閃光之物:「去!」
彷彿是花仙子的魔法棒,帶起漫天的幸福花粉,星星點點地落在那些蜷縮成一團的小生命上。
一連串幾乎不可聞的哈欠聲,伴隨著幾聲舒展翅膀的聲音,睜開清澈的眼睛,望向這生存的世界,無數剛出生的小精靈匯聚到天閒的身邊飛舞,發出單頻的叫聲。
「他們在說什麼?」天閒問先前的那只精靈。
「他們感覺是你給了他們生命,所以就來找你了。」小精靈道。
「這樣啊,真有趣!」天閒高興地道,看著身邊無數的精靈翩翩起舞,倒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我給你們找個地方住啊。」天閒把主意動到了茱麗芙的色斯靈尼爾宮,反正現在宮殿的體積正好適合精靈們居住。
對於這些精靈的出現,自然也驚動了那些一樣是靈體的恩赫裏亞英靈戰士和無法輪迴的怨女們。
說實話,北歐的勇士一向是不喜歡精靈的,所以遠古神話中很少聽到北歐勇者使用魔法。可惜女人喜歡可愛小動物的天性卻是放之天下而皆準,更何況是這些可愛的小精靈。
雖然血斧王想拒絕接納這批新房客,卻被數量佔了絕對多數的怨女們一致推翻了他的決議。
看著剛才還混沌無知的精靈們在怨女們的照顧下慢慢開始學著說話和交流。天閒知道,屬於母親的那種天性會使她們好好照顧這些孩子的。不想打攪著一幅美麗的圖畫,天閒默默退了出去。
剛才吸納天地的精華,天閒發現一個現象。因為石油噬菌體的出現,如今的地球環境已經開始了全面復甦,而且被它們分解的那些污染源,變成了一種天閒熟悉的東西。那就是——靈質,一種可以提升魔法威力和人類潛力的東西。
真想看到精靈滿天飛的世界,天閒有些胡思亂想起來。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人間的邪氣居然消失,這就讓天閒有些不明所以了。
「對了。」天閒一拍腦袋,總記得去問苗秀,明心她們的下落,卻總被別的事給耽誤了,趁現在沒事,去找秀姐問問。
「秀姐,秀姐,你在嗎?」天閒敲著苗秀的房門。
「是天閒嗎?進來吧!」苗秀的聲音很平靜,天閒卻覺得不對。
推開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秀姐,你又喝酒了?」天閒揮手軀散酒氣。
苗秀喜歡喝酒,這點天閒早就知道,但記得秀姐從都不是個酗酒的人。除了那次接任日宗後第一次回來,天閒沒有見秀姐喝過這麼多酒,地上東倒西歪的都是酒瓶。
「秀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天閒有些責怪地道。
「秀姐沒事。」苗秀確實沒醉,臉上也沒有因為喝多了酒而產生的嫣紅,反是一片煞白。
「秀姐,發生什麼事了嗎?」天閒試探著問道。
雖然苗秀表現的很平靜,但天閒知道,這是苗秀的個性,越是平靜,苗秀的心中越是有事。
記得那次失戀,苗秀也是這樣。一個人在房裏呆了三天,誰來也不開門,三天後,苗秀又向平常一樣了。但天閒知道,苗秀是將傷心都壓抑在了心裏,正因為這種習慣,才有那次因心力交瘁險些喪命的一幕。
「嗯,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的。天閒,這次秀姐做錯了一件事,你會原諒我嗎?」苗秀問道。
「秀姐,你怎麼了?」天閒被苗秀說的心裏發毛。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月宗和軍方合作開發的計劃嗎?」苗秀又喝了一口酒。天閒這才發現,苗秀的桌上還放著好幾瓶高度白酒。
「秀姐,別喝了。」天閒想把酒瓶拿走。
「讓我喝,我心裏難受。」苗秀死按住酒瓶,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發白,緊抿著的嘴唇透出點迷茫。
「好吧,秀姐,你說!」天閒放開手。
「一直以來,因為地球的環境集聚惡化,資源盲目開採,所以人類早就著眼於太空,想要從其中尋找到可以居住的星球,最不濟也要先找到可以供給地球能源的星球。月宗早在十多年前就發現了這樣的星球。」苗秀緩緩地道:「但是我們並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一切只是從星宗這裡作為能源中心的隕石上推算出來的,因此我們和軍方合作開發了一個航太計劃。這次世界性的能源危機,使的這個計劃被提前了,當時要求我們和軍方各派出一半代表。就在我來這裡之前,計劃進入實施階段,載人宇宙飛船成功發射,而朱絲和明心、吳佩分別是作為軍方和我們的代表。」
「什麼,開什麼玩笑?這種沒經過實驗的亞光速飛行根本是一種冒險。」天閒一聽就急了。
「聽我說,其實亞光速飛行早就研究成功了,本來無法解決的是在宇宙空間的定位問題,也因為明心對星空的熟悉而得到解決。可是,昨天通訊系統忽然發生了故障,經過一天的努力,所有的備用系統,包括應急的救援頻率都失去了聯絡,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飛船已經無法回來了。」苗秀說完又大口地灌下半瓶白酒,嗆得自己連連咳嗽。
「不要喝了!」天閒大吼道:「亂彈琴,明心總是自以為是,怎麼你也跟著糊塗。我們對星空的瞭解只平面的,何況那時候我們都是以非物質形態存在,不會被異空間生命所影響。但現在以物質形態到達外太空,很多危險根本就是無從預測的。知道她們去的大體位置嗎?」
見苗秀還想喝,這次天閒沒有客氣,一把就把苗秀的酒瓶打飛了。
天閒問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事情發生沒多長時間,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不要說現在的根本找不到那麼多能源發射新的飛船,即使在這次能源危機前,製造一艘新的巨型飛船最快也要兩個月。」苗秀沒有天閒那麼樂觀。
「不要說廢話,告訴我位置。」天閒怒氣沖衝地道。
「就在三七二星域。」苗秀道。
「三七二?」天閒打開苗秀的私人電腦,找到關於和軍方合作的文件包。
「是哪個?」
「外太空計劃。」天閒的態度也使苗秀感到希望。天閒總能帶來奇跡,或者這次也能吧。
「口令。」天閒繼續問道。
「……」苗秀報出一些音符。這部份是用聲音加口令的雙加密程式,一幅立體的星圖出現了。
「顯示三七二號星域。」天閒道。
畫面開始變化,接著其中一塊開始拉近,放大:「什麼,居然是『生命終點』!」天閒急得快發狂了。
「什麼是『生命終點』?」苗秀不解。
那片星域中有一種最簡單單細胞生命,但這種簡單的生命有著可怕的能力,它們可以佔據任何高等生命的軀體作為它們的巢穴。
而且因為它們的組成過於簡單,一般根本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加上它們驚人的複製能力,任何生命在那裏都只有死路一條,因此才被稱為「生命終點」。
幸好的是那種生命因為超級複製能力,要求它們的遺傳物質完全穩定,由於這個原因,它們根本就沒辦法經過基因進化離開那裏的環境而在其他地方生存。
聽了天閒的解釋,苗秀又想喝酒,這次卻抓了空。
「如果快一點,應該可以趕的及。問題是我沒辦法將她們的身體帶回來,這麼遙遠的地方。」天閒只能禦使元神前往,但元神是無法攜帶物質往返的:「只有先去救人了。或者那飛船還可以用。」
天閒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自己總要試試。
「秀姐,我要離開這裡,你不要放棄和她們聯絡。如果聯絡上,記得讓她們不要放棄。」天閒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就在苗秀面前盤膝而坐,一個人影從天閒肉身份離出來,接著就在青天白日裏當著一些星宗弟子的面破空而起。
現在的世界一分一秒都關係著明心等人的性命啊,元神的速度是不受物質世界的速度極限,也就是光速限制的,幾乎剛一動身,天閒就已經到了所謂的三七二號星域。
不過在這片茫茫星域中想要找一艘飛船談何容易,要知道,雖然飛船的體積對人來說非常龐大,但對於這浩瀚的宇宙空間來說,和大海中的一滴水沒什麼區別。
「與我有肌膚之親的愛人,以我天閒之名召喚你,宇宙迷航,心‧心‧相‧印!」天閒默念道。
以天閒為中心,強大的心靈感知流以超光速的速度向四周噴灑而出,而天閒的心神也隨著蔓延開來。
隨著範圍的加大,天閒開始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畢竟無限擴大的感知範圍已經超過他的能力極限,就在天閒的感知能力快完全崩潰時,終於感覺到了明心給予的回應。
天閒急忙收回所有能量,化做一道彷彿彗星一樣的光向著那方向飛去。
天閒終於看到了,那巨大的飛船。
完全不是按照常規物理學所設計的,而是類似於早期的隱形飛機,是那種扁平的形態。從常規上講,這種飛船是很危險的,因為受力的不均衡,在宇宙空間這種變幻莫測的環境裏,隨時可能被向一張薄鐵片一樣彎過來。
但此刻不是天閒擔心飛船強度的時刻,而是飛船四周的那些怪物。一些沒有固定形態的東西正在飛船四周收縮膨脹,那些就是這裡的最終殺手了。但對於天閒這不以物質形態存在的生命,它們是無從發覺的。
天閒穿透了飛船的外殼。飛船裏幾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明心,明心!」天閒第一個找到花明心。
花明心的周圍包裹著一層光輝,那是星神本能的護體神光。
「天閒,你終於來了?」明心在天閒剛接觸到自己的護體神光時就被驚醒了。
「明心,你這次太胡來了。」天閒沉著臉:「那次吳佩她們的事我就對你說過,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這裡畢竟不是你職司的星域,便是職司此處的二十八宿也不敢以肉身來到這種地方的。」天閒語氣有點嚴厲。
說的花明心頭也不敢抬。以她的聰明,當然知道現在事情有多嚴重,現在飛船所有的反推力動力系統都被一些奇怪的東西堵住了,換句話說現在飛船已經無法移動了。飛船上的給養可不是無限的,氧氣的供應更是個大問題。
「玉蟾怎麼會來的?」天閒想不通。
這些人中,玉蟾實在太弱了,這種事怎麼讓她也攙和進來,而且以吳佩和明心身為星神的宿命,再不濟元神還是可以保住的,不像玉蟾,一死便萬事皆休。
「我以為不會有危險的,而且玉蟾說她總是幫不上忙,所以一定要跟著來。」
玉蟾在天閒身邊,始終覺得自己很沒用。這次天閒沒看住她,就被她纏上了吳佩。吳佩反正是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大姐的,玉蟾也就這麼跟上了飛船。
「軍方派來的人是哪幾個?」天閒懷疑這次會不會是軍方的陰謀。「絲絲你是認識的,那邊還有兩個是仇螢和範朝陽。」明心指著那邊帶著頭盔的兩個人道。
為了節省氧氣和食物的消耗,因此他們利用飛船上的休眠系統進入冬眠狀態。
都是熟人啊,仇螢在飛船上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許她只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或者根本就是仇松要放棄這個女兒。在權利鬥爭中,虎毒不識子這種遊戲規則根本就不存在。
「你休息一下,把玉蟾她們叫醒,我看看飛船的給養。」天閒打著盤旋朝飛船後的貨艙飄去。
為了可以裝足夠的往返能源以及供給宇航員生命所必須的食物、氧氣、水等生存資料,飛船的貨艙設計的很大,堆滿了各種密封的貨物。
「嗯,應該夠了。」天閒粗略計算了一下這些給養的數量,節省一點,該可以支撐到地球才是,只是外面的那些單細胞生物比較麻煩,因為它們在受到危險刺激後的可怕繁殖力,天閒不敢用太激烈的方法消滅它們,除非可以在一瞬間將它們一舉殲滅才行。
「不對。」正打算離開時,天閒忽然覺得有些問題。
眼前的這些給養的包裝為什麼放在外側和內側的區別會這麼大?天閒下意識地抓過一隻在內側標有食物字樣的密封鋼化盒。
「通!」一聲悶響,包裝盒並沒有像天閒所料的那樣破開。
「咦!」天閒的疑慮更深了,食物而已,有必要弄成這樣嗎?重新積聚起力量。
「轟!」這次包裝盒被天閒強行撕開了。
「什麼?」盒子裏冒出一大蓬氣體,轉眼凝結成了水氣,周圍的溫度也在這一瞬間被降低到零度以下。
包裝盒中根本就不是食物,而是高濃度液態氮氣!
天閒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
天閒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那未免太殘酷了。
放下手中被強行破開的食物罐。天閒將它還原並放了回去。看來眼前的給養只有一小部份是真的。別的可能都是放著重量很輕的液氮。
「天閒!」貨艙上方的喇叭裏傳來聲音。
「來了。」天閒回到前艙。剛才在休眠狀態裏的人都已經醒過來了,玉蟾的反應很激動,從自己懷中顫抖的嬌軀,天閒可以感覺到她的恐懼。
「別怕,我來了。」天閒輕拍玉蟾的背,終於使玉蟾慢慢平靜下來。
「我想,我們中一定有一個是和大家負有不同使命的人,還是自己站出來吧。」天閒放開玉蟾,說出一句讓所有人吃驚的話。
「嘖嘖,難怪首領會那樣顧忌你。你果然很了不起,剛來就發現了。」範朝陽的口中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平板音調,嚇的本坐在他身邊的仇螢「騰」的一聲就跳了出來,問道:「你究竟是誰?」
範朝陽一直是個很老實的人,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當然是範朝陽。」範朝陽的聲音還是平板地叫人難受:「這個愚蠢的身體,真是讓人受不了,總算可以擺脫他了。」
「你這麼厲害?可以對付的了我們所有人嗎?」天閒問道。
「不行?只有你一個我就對付不了了。」範朝陽彷彿在說一件別人的事,一點聽不出他自己的意圖。
「那你憑什麼?」明心替天閒問道。
「憑我是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棄卒。」範朝陽揭開謎底:「現在這裡都被那種奇怪的生物所包圍著,可是,因為我本身是無生無死的棄卒,它們那種低等生命是無法感覺我的存在的。你們就不同了。你們將成為它們的食物,到時候我會在你們失去大腦後,用貨艙中的液氮將你們暫時冷凍,然後帶回地球。我想阿特藍提斯王一定很喜歡這件禮物的。」
範朝陽即使在說出這些話時依然沒有普通人該流露出來的哪怕一絲絲得意。真正的範朝陽畢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所以很輕易的就被棄卒所寄生。
常恨的計劃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實施了,將大部份棄卒的成員都分散到各地,選擇寄生的對象,範朝陽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寄生的棄卒們會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常恨的敵人以致命一擊。棄卒沒有自己本身的生命磁場,很容易就被新的生命所掩蓋,所以,寄生後的棄卒將是最可怕的敵人,因為除非他們自己暴露身份,根本沒人可以認出他們。而且棄卒,絕對不會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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