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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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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Yang9398]北斗第八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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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女人的茱麗芙,本性屬陰,更加難以抗禦純陽之火。若不是瑤光守護,她早已經灰飛湮滅了。
瑤光的臉上,天閒看到類似當日開陽的執著。 「七哥!」天閒一震。
不同於女宿族的公主,雖然茱麗芙在神界的名聲不算太好,但畢竟是有夫之婦,瑤光的這段情感恐怕要經受很嚴峻的考驗。
「很可笑嗎?一向盛氣淩人的七哥居然會喜歡上一個聲名有些狼籍的女人。不過,這些日子裏,我知道,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罷了。」瑤光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天閒看著一呆:「七哥,我懂了!你帶她一起回去吧,二哥一定能救她的。」 北斗第二星乃是陰精厄門星君,天生就是火神的死敵。
「謝謝你,這次回去我不知道如何向星帝交代,哎!」長嘆一聲,瑤光抱起昏迷的茱麗芙。
天閒難受地道:「七哥,星帝他……他已經……已經歷天人五衰滅跡了。」
星神的生命雖然幾乎已經達到無窮無盡,但其中能像北斗七星和北極星這樣生死相伴的畢竟很少。天閒知道,在北斗七星的眼裏,星神是像父親一樣的存在,所以對於星帝的死亡,即使是洞徹生死的天閒也覺得有些無法向瑤光啟齒。
「什麼?」瑤光手中的茱麗芙被失手摔到地上,茱麗芙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
「七哥?」天閒驚道。 「我沒事。」瑤光在這一剎那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默默彎腰將茱麗芙抱起,在瑤光心中覺得深深的自責,怪自己沒能早日完成星帝的囑託,沒能送星帝離開。
「七哥,我送你回去吧。」看瑤光現在樣子顯然是無法自己離開的。
瑤光無意識地點點頭。
天閒沒有再多說,雙手虛空劃著符字,口中唸唸有詞:「星光燦爛,星空浩渺。我,北斗第八星天閒,開啟星神之力,天衝破軍,瑤光星君歸位。」
這次是分出了五道朦朧的星光從九天灑落,罩住了抱著茱麗芙的瑤光和那邊還在混戰中的瑤光四宿,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北斗第七星,天衝破軍星也回到原來的位置。
直到這時候混戰中的人才開始發現天閒的存在,同樣看到被天閒困住的諾基。
「天閒!」雅典娜沖天閒打招呼。在場的人中,和天閒能說上話的還只有她了。
「嗯。」這會兒的雅典娜哪還有半點智慧女神的風采,一身白銀戰袍已經殘破不堪,隱約的血跡可見。
天閒知道,雅典娜的勝利戰袍是不會沾染血跡的,那見血的地方自然是被人破開盔甲了。沒想到阿特藍提斯人和姆大陸士兵的戰鬥力居然這麼強,比起真正的神族也毫不遜色。
「怎麼,七姑八婆走親戚呢?怎麼都跑到這來了?」天閒不怕諾基跑了,契約神的絕對領域除了法則天平,即使擁有比施術者強大百倍的力量,也只能將領域完全摧毀,而不能破除。
聽出天閒語氣裏的調侃,遠處的愛麗娜恨恨瞪了天閒一眼,天閒卻渾然不覺。
「天閒,難道你沒有發現,現在事情已經不是那麼單純了。」雅典娜的圓月杖將一個阿特藍提斯的巨人劈開,反身又踢飛一個姆大陸的飄浮槍手。
「我知道。」天閒點點頭,沒有參戰的打算。
對於戰爭,天閒一向敬謝不敏。契約神是不可能插手大規模戰爭的。到現在,天閒依然不習慣將自己當成星帝來看。
「太陽船還是被毀了。」雅典娜喘口氣,躲過飄浮槍手的能量彈。
「毀了好!我看俄塞裏斯那張棺材臉就不舒服。」天閒打算離開。
他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衣袖一捲,將囚禁著諾基的絕對領域縮成核桃大小,收入囊中。
「你知道『死靈通天塔』嗎?」天閒本已打算離開,雅典娜的最後一句話卻引起他的興趣,天閒停了下來。
天閒問道:「嗯,聽說過怎麼樣?」 「死靈塔在聖域的智慧典中有過記載。那是當初亡靈族的『詛咒之塔』。」也真難為了雅典娜,一邊對付著敵人,一邊還得和天閒說話。
如果敵人都是青菜也就罷了,偏偏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軟腳蝦,因此雅典娜很是辛苦,集中注意力打發了幾個靠近的敵人。
雅典娜這才繼續道:「一直以來,死靈塔都是利用怨靈開啟異次元之門,但當死靈中包括了所有人種,以及各神族的代表,那就成了死靈通天塔。」
「怎麼樣?」天閒越來越有興趣了。 魔法這種東西,早在中世紀就絕跡了,想來倒是和蒸汽機的出現時間差不多呢。
「死靈通天塔開啟的不是異次元之門,而是毀滅之門。當毀滅之門打開,迎來的是宇宙初生時就存在的毀滅者。他們將毀滅整個世界,包括神界和地獄。」雅典娜一口氣將話說完。
天閒呆住了,忙問道:「不可能吧,這樣還造死靈塔通天塔做什麼?」
「那幫亡靈族的傢夥本就是具有毀滅傾向的。」雅典娜道。 「切!這話你蒙別人可以,亡靈族的往事我多少知道一點,當初的事並不全是他們的錯。」雅典娜最後一句話讓天閒不高興了。
在神族控制下人類所譜寫的早期歷史,和真相總是有區別的,勝者王侯敗者寇,千古不變。《史記》中能以敗軍之將而有本紀者也就項羽一人而已,而且還是在司馬遷遭宮刑後,不知道算不算一種發洩。
天閒是親眼見證過歷史的人,因此雅典娜這種公式化的宣告天閒就覺得反感了。
「這,不論當初誰是誰非,天閒,難道你就看著心魔的手下毀滅這裡嗎?」雅典娜一時語塞,習慣性使他忘記天閒不是那些不明真相的愚民。
「這和我無關。死靈通天塔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也有所隱瞞,我要走了。」天閒要把諾基送去瑤池,交三神女了結契約。
「等等,你究竟怎樣才肯幫忙?你要什麼,我也可以付你代價締結契約的。」雅典娜大聲道。
「太晚了。愛麗娜逼我放棄法則天平,現在我不想接受契約。」天閒說完不再廢話,騰身而起。
「施主留步,老衲大日有禮!」迎面而來的強光擋住天閒。
「又是你?怎麼什麼事情都來攪和。」大日如來擋在路中央,天閒只好停下來。 來的不止大日如來一人,還有護法神明王眾。
明王眾一落地就向阿特藍提斯的巨人迎去,大日如來則與天閒套起近乎道:「施主,既然有緣,何必拒人千里呢?」
「大日,我對你們普渡眾生的那一套沒興趣,讓開!」天閒沒好氣地道。
「施主,天有好生之德,地有化育之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難道就看著此間生靈塗炭?」大日道。
「不要跟我說教。你們慈悲的那一套糊弄凡人可以,對我無效。」天閒要硬闖。
「施主留步,這次的事已經不單是色斯靈尼爾的存亡,而關係到各神界的生死。死靈通天塔一成,這個世界就會完全被毀滅的。」大日如來飛身擋住天閒。
「關我什麼事?」天閒不耐煩地道。 天閒的關心只是針對自己的朋友,對於不相干的人,天閒是不會浪費自己的同情心的。
「施主是東方天界星神殿新任星帝,怎麼可以說不關你的事呢?」大日如來道。
被這一提醒,天閒才想起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下面的戰局在明王眾加入後陷入膠著狀態,北歐神界的人馬慢慢退入色斯靈尼爾宮,借宮殿的結界來抵抗人數佔絕對優勢的敵人。
「哼!」天閒悶哼一聲。
大日如來抬出這個身份天閒還真不好堅持要走。天閒可以不管別人說什麼,星神殿的星帝卻不能太過份。帶著一肚子不高興的天閒陪大日如來進了色斯靈尼爾宮。
神宮其實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因為這裡距剛才諾基的火神結界太近,裏面那些木製的椅子,毛制的掛毯都被燒的乾乾淨淨。
整個宮殿裏連坐的地方都沒有,而宮裏的人也分成幾波,一邊是雅典娜和幾個天使,一邊是北歐勇者,還有一邊就是在那盤膝打坐的明王眾了,愛麗娜和夜女神則和雅典娜聚在一起。
「天閒,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死靈通天塔絕對不能讓他們建造成功的。」大日如來的口水都快說幹了。
天閒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天閒,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唇亡齒寒,如果各神界被毀滅,星神殿也無法獨善其身啊。」大日如來道。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天閒總算開口了。
「找到死靈通天塔的建造地點,在它完成之前摧毀它。」大日如來道。
「死靈塔會很難找嗎?」天閒奇怪,雖然死靈塔本身的材質是沒有怨氣的死靈,但那正是為了凝聚更強的怨氣,就如同畫畫,一張白紙可以隨便你怎麼畫,如果早就畫滿東西的話,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所以只有那些本身沒有怨氣的死靈,才能凝聚成一股巨大的怨恨之力。
所以,嚴格的說,死靈塔的怨氣反是這世間最重的。
「你該知道,有一種東西是可以束縛怨氣的。」雅典娜接過來。
「什麼?至晦至邪之氣?不過那種東西也不是很多,而且邪晦之氣更醒目,那不是更大的燈塔嗎?」天閒不屑地道。
「天閒,我想你可能很久沒有仔細觀察人間了,現在人間到處充滿邪晦之真,不然明王眾身為怒目護法神怎麼能離開護法地。」明王眾的首領不動明王也從入定中醒來。
明王眾是帶有魔性的神,若不是因為人間大亂,他們是不會離開護法地的。
「充滿?」天閒這段時間來往三界,還真好久沒觀人間之氣。說著天閒閉上雙眼,星神之眼駕著天閒的元神直衝九宵。雖然不動明王的話已經讓天閒有了一點準備,但真親眼看到天閒還是大吃一驚,莽莽紅塵已經找不到一寸凈土了。
「怎麼會這樣?」天閒的元神退回肉身問道。
不用說,天閒震驚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但有一點卻是只有天閒明白,身為契約之神,所謂放棄法則天平而拒絕契約只是天閒的藉口。事實上天閒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是普通的契約者,所以在天閒認為除非經過更強大契約神退出下級契約神的魂珠,否則契約神是不會變成普通人的,所以目前為止,天閒依然沒有完全擺脫契約神的身份。
可是問題也就在這了,天閒沒有感覺到一點因為不平而締結契約的意圖,難道現在的人已經忘了什麼叫反抗嗎?
「所以現在只有聚集各神界的力量,在自己的地域尋找可疑的跡象。」大日如來說出自己的建議。
「大日,人間變成這樣你們也難辭其咎。」天閒沒頭沒腦地道。
「啊,什麼?」大日如來沒反應過來。
「神本該是人類最後的希望,可是你們卻硬要什麼講普渡,修來生,消磨光人類的憤怒也就罷了,使的人類開始放棄自身努力。難道不是你所說的慈悲帶來的後果嗎?」天閒道。
「這,是是非非不是我們現在能評判的。」大日如來何嘗不知,人類太依賴於眾神造成了可怕的後果。所以現在的神族很少現身人間,就是想讓人類懂得自強。
神祇是當人類可能導致世界毀滅才可以對人間的事進行必要的干涉,而契約者,則是調節人間公平法則的部眾。可惜,最初的眾神沒能明白這一點,利用自己的強勢以及人類野心,將契約者們趕走,而以所謂仁慈法則代替一切。
「好了,我會留意的,走了!」天閒又要走。
「這裡怎麼辦?」雅典娜已經和敵人打了好幾天,知道眼前的敵人不是這點力量可以對付的,結界可以守護的時間畢竟是有限的。
「戰爭我是不會管的,眾神界既然發生類似的事情估計玉帝那也騰不出人手。你們去找猩猩王吧,如果他肯幫忙,這些敵人自然不在話下。」天閒道。
色斯靈尼爾的勇者畢竟比不上瓦爾哈拉,在用泰坦巨人基因為基礎的人造人面前就顯得有些無力,而雅典娜明王眾的人數又實在有限,現在能插手的就只有猩猩王了。
「不行,恩赫裏亞的英靈絕不能向敵人低頭。」話裏的意思很堅決,是色斯靈尼爾宮人。現在茱麗芙不在,這人看來是現在宮中地位最高的人吧。
天閒問道:「你是誰?」眼前男人個子很高,身上滿是鮮血,不過看的出多是敵人的,他本人身上的傷痕並不是很多。
「我是血斧王。」血斧王福克是北歐傳說很有名的勇士,特別是他那把一丈長短的巨斧,更是敵人的噩夢。
看了看血斧王手中明顯和身高不成比例的巨斧,不知到是斧身本來顏色還是沾染了太多鮮血,反正那斧子是血紅血紅的。
「那我不管了,星神殿是不能直接介入各界戰爭的。」說完天閒也不管大日等人,隻身消失在空氣裏。
帶著諾基,天閒並沒有直接回龍城的炎龍大廈,而是朝著西崑崙而去。
當日三神女為了取得天閒的契約曾許下的報酬中有很多純正的晶石,那些可以作為新能源的載體。所以天閒在看到阿瑟神山上的那蓬紅光時會說有辦法了,因為紅光正是烈火琵琶的使用後發出的,而盜走烈火琵琶的人天閒一直就知道是誰。
西崑崙瑤池中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比起奧林匹斯山和阿瑟神山,這裡顯然沒有受到任何騷擾。 天閒這段時間已經來過三趟,不用再找,直接就朝三神女的修真處走去。
「公孫大娘!」天閒進門就看到公孫大娘。
「星君?」公孫大娘一愣。
「我已經找到諾基,特來踐約,該如何處置?」天閒右手一抖一翻,核桃大小的一顆黑丸出現在手中。
「星君請跟我來。」公孫大娘目光一凝,似乎很是激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跟著公孫大娘進到裏間,這是天閒第一次進入三神女的閨房,一股淡雅的香味在空氣中若有若無,這是屬於修真女子的特有的體香。
「星君請等一下,我去叫二妹、三妹過來。」公孫大娘招待天閒坐下,端來一盤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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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四星歸位
身在瑤池,即使平日裏吃的水果也不會是凡品。天閒拿起一個金色的果子咬了一口,只覺得一股清香從齒頰逸散,令人回味。
天閒不由想起自己身上的奇跡果,這果子究竟是什麼,到現在天閒還是一無所知。
關於奇跡果的種種,只見過古籍記載,卻沒有人親眼見過,若不是連自己的力量都無法傷這果子分毫,天閒可能會以為這奇跡果不過是誇大其詞。
正在想著,公孫大娘已經帶著兩個姐妹進來了。看的出,杜二娘和顧三娘的表情有點不大自然。
公孫大娘道:「星君,麻煩解開領域。」
天閒的暗之領域除了他自己就沒人解的開,剛才先將諾基交給公孫大娘只是一種禮節。
接過公孫大娘拿出的黑丸,天閒只是將它往地上一摔。紅光一閃間,諾基已經出現在眼前。當然,烈火琵琶早就被天閒拿走了。
諾基的第一句話讓天閒有些意外:「大娘,我……」
「事到如今,諾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公孫大娘打斷了諾基的話。
「你聽我解釋……」看來一切果然如天閒所料,公孫大娘和諾基之間的恩怨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迴避一下。」天閒對於探聽他人隱私沒什麼興趣。
公孫大娘倒是沒什麼表情,反是她兩個妹妹向天閒投來感激的一瞟,等天閒到前廳時,順便佈下結界。畢竟以天閒的能力,即使在前廳,後面所發生的事也瞞不過他。
在前廳天閒碰到久未見面的趙清清,看的出來,趙清清的修行很努力,從她身上已經基本看不到塵俗展轉的鬼氣,看來她已經從孤魂上升到地仙的境界了。
「天閒!」趙清清顯得很高興。
在這裡她其實是沒有幾個朋友的,師父雖然對她很好,畢竟是長輩,不可能顯得太親熱。
「清清,在這兒還習慣吧。」天閒微笑著道。
趙清清一直就是個小女孩,似乎始終都長不大,無論是在人間那漫長的歲月,還是來到這裡以後,趙清清都沒有被環境影響。天閒很喜歡她這種性格,不為外物所禦,或者清清他日的修為還會在她師父之上。
清清欲言又止:「大師父和諾基……」
趙清清和公孫大娘她們朝夕相處,從平日的對話裏,多少能揣摩到一點意想的,只不過不敢問而已。
「看的出來,關係不簡單,不過這不是我們該管的。」天閒搖搖頭,世間事最難評斷是非的就是男女之事。
嚴格的說諾基並不是個壞人,除了有點小聰明,好面子。若不是歐丁偏愛巴爾德,歐丁也許還在當他的光明火神。而諾基的妻子安格爾布卻絕對是個好妻子。就是在諾基最危難的時候,安格爾布也沒有離開過。所以說,如果公孫她們真的和諾基有什麼,那真的很不應該。
「我知道。」趙清清點點頭,身為晚輩的她確實不該打聽這些事。
「對了,天閒,佩兒她們還好吧?」趙清清有點想吳佩、柴文她們了。
「怎麼說呢,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大家都還算平安吧。」天閒想了想才道。
吳佩和柴文前段時間的遭遇顯然和好搭不上邊,但那些都已經過去,說出來徒亂人意,倒還不如不說。
「有時想想也無聊,在這裡人人都忙著修行,除了大師父她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寂寞,我有點懷念以前日子,真想離開,就是捨不得師父。」趙清清有點幽怨地道。
她畢竟不是通過漫長的修業來到這裡的,而這裡卻是修真者的天堂,漫長的修行使得他們已經沒有人類那麼強烈的好惡了。這對於沒有經過清心寡慾修練的趙清清來說,是很難習慣的。
「這倒不是沒有辦法。」天閒心中一動。
上代三十六天罡死的死,散地散,最後的幾個也跟著北極星帝投生其他世界去了,按照公孫大娘當初的契約……
「什麼辦法?」趙清清不喜歡這裡,這裡太冷了。
「你和你大師父她們跟我走吧,星神殿需要重新召集三十六天罡,以你們的現在修為,正是最好的人選。我已經使吳佩羽化,估計精英五毒最終該都是天罡人選。」天閒道。
「好是好,可是,大師父她們不會答應的。」趙清清遲疑道,不過這樣至少會有幾個好朋友。
「會的,我可以利用契約要求她們這麼做。」天閒並不怕公孫大娘不答應,她們在締結契約時候已經說的很清楚。
接下來天閒就和趙清清閒聊,也說些星神殿的事,趙清清聽的很是入神。
不知過了多久,天閒感到後廳的消音結界有人通過,心念一動之下,結界便消失了,而公孫大娘三人也魚貫而出。
「謝謝星君,該是我們履行契約的時候了。」公孫大娘站在天閒面前。
「嗯,你們跟我走吧。」天閒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
瑤池之中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即使有,使些法術,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所以公孫大娘她們連準備都用不著,只是不發一語地跟著天閒。她們沒有說把諾基怎樣了,而天閒也很知趣地不去問。
剛離開西崑崙的大門,西王母已經帶著人擋在天閒面前:「天閒,你這算什麼?公孫是我手下侍女的首領,你說帶走就帶走?」
天閒對西王母的印象不算好,所以走的時候也沒和她打招呼,不知道她從哪得到的消息。
「王母!」公孫大娘想做解釋。
天閒一伸手擋住想越眾而出的公孫大娘:「現在你是我的,我沒有開口,你不要插嘴。」
「是!」公孫大娘曾做過舞姬,對她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像她這種人對於自己的承諾看的極重。雖然天閒的話有些不客氣,公孫大娘還是沒說什麼。
「西崑崙地本只是大羅仙界眾仙修真之地,本來就該來去自如,難道還要你允許?」天閒說的話是沒錯的。
瑤池本只是西崑崙一個小組織,只是後來西王母和玉帝成親後,瑤池慢慢變成西崑崙的統治者,這西崑崙自然就成了西王母的天下,特別是西王母經過幾代相傳,自己也忘了西崑崙究竟是什麼地方。
「來我西崑崙,奪我金蓮花,現在還帶走我的人,天閒,你未免太不把我這西王母放在眼裏了。」西王母沉聲道。
身為玉帝之妻,三界之內,可算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西王母什麼時候被人頂撞過?天閒的話使得她臉上怎麼也掛不住。
「西王母又如何?三界之內,本有自己的法則,若不是你這女人胡亂改變亙古定理,又怎麼會有這麼多是非。上代西王母居然傳位給你這種人,實在是天界的悲哀。」天閒才不把西王母放在眼裏。
若是北極星帝在這裡,或者還會顧及到和玉帝的兄弟情分,但那不是天閒的性格。
「大膽,天閒,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星神,連職司都沒有,居然在我面前大放撅詞。來人啊,給我拿下?」西王母氣的不輕。
「哼,你們誰敢?」天閒頭上出現九轉紫薇冠,身上的長袍上閃爍著九天群星一樣的花紋。
「紫薇大帝?」聽西王母之令衝出來的神將一時呆住。
「便是你接任紫薇大帝,也不能如此欺人。」西王母的氣焰小了許多。
以往天閒只是星神,雖然人緣很好,但只要不傷害天閒的性命,而只是教訓他一頓的話,因為有北極壓著,也不會出多大的亂子。現在天閒既然已經接任紫薇大帝,顯然北極已經滅跡,那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要是教訓了天閒, 那就變成蔑視星神殿了。
「欺人?我天閒雖為星神,還肩負著契約神的使命,她們只是履行契約罷了。」天閒不為己甚,收起九轉紫薇冠:「走!」
聽了這話,西王母知道,今天自己是一點便宜也佔不到了。契約神的契約已成,便是玉帝親臨也不能更改,除非是更高級的契約神出現。
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暗黑法則使中暫時還沒出現超出天閒、復仇女神、須佐之男的終極契約神。
看著西王母這明顯失儀的舉動,天閒微微一笑。看來這西王母比去上幾代實在差了許多啊,無論心機還是心地。
「我們走吧。」天閒對後面失神的幾個人道。
這一路上公孫等人只是想著自己的心事,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們不說話,天閒當然也不會開口。幸好從西崑崙到星神殿並不算很遠,所以這一路的無言也沒多長時間。
星神們的所在地比起玉帝的靈宵殿還要高,但一眼看去卻是渺無人跡,彷彿是宇宙失重的空間。這裡並沒有所謂的地面,一切都是立體的,巨大的星神殿則顯得格外醒目。
「天閒!」星神殿今天當值的居然是剛回來不久的瑤光。
「怎麼樣?」天閒問的是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已經沒事了。二哥替她造出了陰魂結界,只要不離開結界,就不會有危險的。」瑤光答道。
今天本該是厄門當值,不過他剛回來,有需要厄門星君幫忙救人,自然只能辛苦一下了。
「她們是……」瑤光沒見過公孫等人。
「哦,我新找的三十六天罡人選。原來人都不在了嘛。」天閒道。
「嗯!」瑤光眼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華,看著眼前四人:「不錯,特別這個小姑娘,資質很好。」
「那還用你說。我帶她們回來。待會我要回去呢。」天閒道。
「哦,你到我那去一下吧,麗芙有事要找你呢。」瑤光想起一件事。
「知道了。」雖然不喜歡見那個蠻橫的女人,不過看在瑤光面子上也就勉為其難。
「天閒,剛才茱麗芙找你做什麼啊?」雲頭上趙清清問天閒。
剛到星神殿,公孫等人被星神殿歷屆星神留下的神跡驚呆了。決定閉關好好修習屬於自己的星神之力。趙清清則想去見見吳佩她們,所以就跟著天閒到人間來了。
「也沒什麼,是個大麻煩。」天閒到現在還很後悔,幹嘛要接這個爛攤子。
茱麗芙剛才居然將色斯靈尼爾宮的宮主令牌交給了天閒。經諾基這一著,茱麗芙倒是轉了性,變的溫順不少,同時茱麗芙也告訴天閒一個消息,瓦爾哈拉神宮早就被摧毀了,和宙斯一樣,歐丁也下落不明。
當然,這些天閒是不會關心的,除了北極星帝最後的囑咐,事情不找上門來他是不會管的。
「麻煩?」趙清清不解。
「對!很大的麻煩,一堆深閨怨婦,你說麻煩不麻煩?」天閒沒好氣地道,「怎麼當時就會答應下來呢?」
「呸!」趙清清不知道色斯靈尼爾的真相,以為天閒在尋她的開心。
「不信拉倒。」對於神界的事,一般人是很難理解的,天閒也不勉強趙清清相信。
這次的收穫還是很大的,不但又補上四天罡,還得到三神女昔日的寶藏,能源的問題已經可以暫時得到緩解了吧。
帶著趙清清回到炎龍大廈,天閒是直接衝上頂上進去的,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尋找苗秀的辦公室,再打開苗秀的專用電腦,將自己的大拇指按在身份識別器上,對面墻壁一亮。
「天閒,我們去亡魂之森了。」苗秀出現在畫面上,看來這是苗秀的留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能源緊張成這樣,炎龍大廈頂層的人工花園根本得不到足夠的動力,反正現在飛機汽車都不能開了,乾脆去亡魂之森,那裏有足夠的能源供給。
「看來還得跑啊。」天閒衝趙清清聳聳肩。
難怪頂蓬不關了,原來是沒動力了。
等到了亡魂之森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亡魂之森中的星宗總部一片黑暗。
「誰?」黑歸黑,看來放哨的人還是滿警覺的。
「是我!」天閒應道。
「哦,是大師兄啊。」暗處光亮閃了閃又消失了。天閒知道,這些都是暗哨,除非有敵人,他們是不會現身的。
趙清清這是第一次來這裡,傳統和現代結合的建築讓趙清清看的眼花繚亂。
「走吧,反正你也不用睡,先到我那去吧。」天閒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真有好久沒回來住了,一開門,一股檀香味撲面而來。這裡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顯得很是乾淨。
打開燈,這裡的能源供給就是靠的能源晶石,當初這裡的電力供應一直就是個問題,總是依靠發電機是不行的,所以天閒在重建的時候才想到用能量晶石代替發電機。
作為主能源的是一塊隕石的中心,體積足有一立方米。天閒的估計它可以供給基地一千年的能源,可惜這種隕石太罕見了,沒辦法普及。
趙清清和天閒閒聊了一會,天就亮了。
門外傳來「梭梭」的聲音,接著一個女人拿著清潔工具走了進來,看到天閒她顯然吃了一驚。有些驚訝地揉了揉眼睛說道:「天閒,什麼時候回來的?」
「依娃?」天閒沒想到居然是依娃親自來替自己打掃房間:「你怎麼親自來了?」
「反正也沒什麼事。」依娃一點也沒有因為趙清清和天閒一起出現感到不快。
擁有阿特藍提斯血統的她也擁有阿特藍提斯人的美德,從來不會嫉妒別人。更別說吃醋了。
「秀姐她們也都回來了吧?」天閒把依娃手裏的東西接過來,再拉著依娃坐下。
「我去找小佩!」趙清清對做電燈泡沒什麼興趣。
「那個……」依娃不知道怎麼稱呼趙清清。
「她是趙清清。」天閒道。
「趙小姐,你說的小佩如果是吳佩的話,那她現在不在。」依娃道。
「不在,她沒和秀姐回來?」天閒奇道。
「是啊,和秀小姐回來的只有小語,還有叫柴文和謝雅的姑娘。」依娃道。
「那我先去找小文吧。」趙清清問明了柴文的住處就離開了。
「依娃!」天閒抱了抱依娃,而依娃也沒有像普通女人那樣矜持,反是很熱情地回應著天閒。
「那次你把絲絲送回來沒什麼意外吧?」天閒擁著依娃靠坐在床上。
依娃用手將有些淩亂的頭髮梳理一下,然後無意識地搬著天閒的手指道:「沒有啊,那次帶回來人,除了絲絲,別的人都變成白癡或者植物人。剛看到那些人的時候,軍方參加搜索隊的人表情很難看呢,還衝著絲絲發脾氣。你知道的,那時候絲絲的情況,真想把那些人丟到海裏去。」
「哼,那幫狼心狗肺的傢夥!」天閒悶哼一聲,若不是因為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殺生,那些人根本就是百死莫贖。
雖然說如今心魔在人間橫行,但天閒始終認為,若本身沒有野心,心魔一樣無機可趁。心魔所做的只是將人類的惡念無限擴大而已,並不是憑空捏造。所以在天閒看來,用心魔來作為自己的藉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也知道,不過絲絲可能猜到什麼,她總是追問那次的事呢。」依娃有些擔心道。
不曉得朱絲知道真相會怎麼樣,那銅墻更是個火暴脾氣。
「哎,先瞞著吧。對了,你說和秀姐回來的只有語姐她們幾個,知道還有人去哪了嗎?」天閒想起來剛才依娃說吳佩不在。
「聽秀秀說好像是月宗和政府有個秘密的計劃,如果成功就能解決現在的能源危機,具體就不清楚了。」依娃對於這些事沒什麼興趣,更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秘密。
「秘密計劃?什麼?」天閒忽然覺得心裏堵的慌,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對了,秀姐說有事要找你呢。」依娃想起一件事。
「又什麼事?」天閒頭疼,剛想偷襲,就被依娃給打斷了,這樣傷身呢。
「不要這樣了,現在是白天,晚上我再來陪你。好像是關於生意合作的事。」依娃親親天閒道。
「真是的,集團的生意我一向不管的。」天閒嘀咕。
「去了,最多我和你一起去。」依娃站起來把賴在床上的天閒往起拖。
「知道了。」天閒抱住依娃又懲了一通手足之慾,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依娃朝外走。
苗秀的住處還是在原來的地方,沒什麼變動。
「秀秀,天閒回來了!」依娃在門外就叫到。
這裡是不需要保安的,更沒有秘書,因此依娃才在門外就叫道。
苗秀答道:「天閒,你回來啦!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因為最近忽然出現的能源問題,造成現在很多企業癱瘓,苗秀的工作量也為此減輕不少,精神也好了許多。當然了,和她繼承了星神之力也有關係。
「什麼事?我聽說明心她們沒一起回來!」天閒跟著依娃進屋。
記得兩人的第一次就是在這發生的,天閒不自覺地朝苗秀的軟塌上瞟去。
「她們的事待會再談。」苗秀當然發現天閒眼神的去向,雖然語氣沒有絲毫的異樣,但臉上的一抹嫣紅卻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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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咳嗽一聲,苗秀這才強做鎮定地道:「還是關於村正太郎的事。本來他早就來了,因為所有巨輪都已經停班,只好利用瀛洲古老的帆船來渡海,所以才拖到現在。我希望你在能力範圍內幫幫他。」
「奇怪,秀姐,你的意思好像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嘛。」天閒可不笨,苗秀話裏的意思他還是能聽的出來的。
「不錯。你要知道,瀛洲是個多禮尚武的國度,在他們那裏,武者的地位是最高的。村正和菊一兩家是有數千年曆史的武術世家,在瀛洲民間的影響甚至比政府還大,而現在由於世界範圍內能源枯竭,交通極為不便,所以我希望擴大和周邊國家的生意往來,瀛洲自然是首選了。」苗秀說出自己的目的。
本來她對於村正太郎的事也不熱中,但現在就不同了,交通不便使得炎龍集團必須加強同鄰邦的合作。
「嗯,好吧,我儘量。他人呢?」天閒點頭首肯,雖然不大喜歡村正菊葉,但現在就算是相互利用吧。
「村正先生在林外旅館裏,沒有你這主人的允許我當然不好帶外人進來。」苗秀帶著調侃的口吻道。
星宗的總部是炎龍集團的最後堡壘,一般情況下沒有星宗當代宗主的允許自然是不能讓外人進入的,即使是當初仇松來也事先通知了水傲。
出於禮貌,苗秀親自去接村正太郎。
「依娃,我的草廬怎麼樣了?」天閒想起好久沒打理的草廬。
雖然草廬是用自動護理功能,但那些可都是很嬌貴珍惜的品種。
「放心吧,虧不了你的寶貝。」依娃嬌聲道。
在這裡依娃的事情不是很多,沒事也會去幫天閒打理打理,她也很喜歡草廬中的那些花花草草。
「那就好。」草廬中很多都是孤品,得來不易,天閒不想弄絕種了。
「看來要過一會兒才能來。去看看吧。」天閒一時心血來潮,依娃當然不會反對。
一路和星宗的弟子打著招呼,天閒來到透明的草廬前。
電子識別器很快就確認了兩人的身份,鋼化玻璃門無聲地打開,一股心曠神怡的氣味沁人心脾。一簇簇植物,綠的可愛,紅的嬌艷,紫的雍容華貴,黑的神秘芳香……
「依娃,你很用心嘛!」天閒說道,看的出這些東西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顧。
「沒什麼,反正沒事。」天閒的稱讚讓依娃破天荒的臉紅了。
透明的頂棚下,陽光直射進來,照在依娃身上,而依娃的臉上則掛著嬌羞的神情。天閒一時愣了愣。
「依娃,你好美!」說著依娃就看到眼前天閒的臉越變越大,接著溫熱的東西封在自己雙唇之上。
依娃櫻嚀一聲就軟倒在天閒懷裏,唇舌交纏中的天閒正打算進行下一步計劃,忽然發覺一點異聲。
「誰?」天閒衝著角落裏喝道,那裏有一株濃密的玉樹瓊花。
因為這裡一直沒閒人進來,所以天閒也沒在意,沒想到居然藏著人。
「嘿嘿,天閒,是我啊!」一個白色的東西露出來,接著是水傲那張有幾分尷尬的臉。
想進來偷點瓊花蜜泡酒,沒想到忽然有人來,他只好先避一避。一不小心就看到剛才那火辣的一幕,作為長輩偷窺晚輩做這種事,難怪臉上掛不住。
依娃的臉這會兒不是嫣紅了,整個變成火燒。
「那個天閒,我沒想壞你的好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說著水傲就想離開。
「站住!」天閒喝道,心中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什麼叫繼續?這種事又不是唱大戲,停一下還能接著來。
「呵呵,天閒啊,別這樣,好歹我是你師父,被師父看見也沒什麼丟人的。師父還很羨慕你呢,你看你,身邊儘是美女,現在鳳守恆那傢夥也和綵衣成雙成對,你看師父我,孤家寡人,哎!」水傲想博取天閒的同情。
「是嗎?」天閒露出笑容,水傲怎麼覺得背脊有點涼颼颼的:「算了,秀姐也該把人接來了,一起走吧!」
「好!」水傲忙道,生怕天閒追究他來這的目的。
雖然偷瓊花釀酒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但被失主當場抓到總是不好。
等到天閒回到這裡接待貴客的大客廳時,苗秀已經帶著村正太郎等在那了。
「村正先生,勞你久等了。」天閒拱手道,最起碼的禮貌總是要的,總不能要瀛洲之人說泱泱大國不懂禮數吧。
「不敢,是我打攪。」村正太郎的身體還是很不好,站起來都有些困難,沖天閒那一抱拳更是顫顫顛顛。
「老先生不用客氣。村正先生的來意我已經聽秀姐說過了,只是……」天閒說著笑容忽然一收:「除了村正小姐,村正先生還有帶人來嗎?」
「啊?沒有啊!」村正太郎一愣。
「沒有嗎?」天閒臉上已經出現不高興的表情:「村正先生該知道,我們東方有種和貴邦忍者類似的人,稱為暗術者。」天閒話說到這裡停住,只是看著村正太郎。
「抱歉,我是前輩的影子,前輩並不知道我來了。」村正身後的空氣中忽然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接著變成一個渾身黑衣的女性忍者。
「菊惠,我不是讓你不要跟來嘛?」村正太郎對天閒露出歉意的表情。
他是很傳統的瀛洲武士,對於禮節方便尤為看重,村正菊惠的這種行為對主人來說確實太失禮了。
「對不起!」菊惠低頭道。
天閒道:「算了,我們這裡的暗術者很多,我是怕引起誤會。」
本來村正菊惠是沒這麼容易潛進來的,但因為平日裏星宗的暗術者都在這裡出沒,所以即使人有感覺到她的存在也不會在意,卻沒想到這次是來自瀛洲的忍者。
「是我失禮了。」村正太郎執意要向天閒賠罪。
「不用了!」天閒揮揮手:「看的出老先生曾經有過一身不俗的修為,可惜最後關頭,老先生沒能堅持自己的信念,可惜!」天閒掃了村正太郎一眼就知道問題出在哪。
「我不明白,請您明示。」村正太郎將頭重重向下一點。
「武術的修練無非是兩個目的,一是生,一是死。生者便是所謂的練性養生,死者則是練心殺敵。看的出,你們村正家練的是殺人之術。想來,另一家和你們齊名的該是養生之道吧。」
天閒的話讓村正太郎大吃一驚,這是只有兩家直系傳人才知道的秘密,沒想到天閒一眼就看出來了。
「本來村正先生有機會由術入道,可惜最關鍵的時刻,先生卻因為一個變故對自己的殺道產生懷疑,進而引起殺意反噬,才會弄成今天這樣。」天閒說完這段話,順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茶是依娃用玉飄香泡的,本來是打算栽在猩猩王那兒的,可是那時候正好那邊出了事,所以天閒就讓神風使者把東西送回了這裡。
輕輕點點頭,天閒衝坐在身邊的依娃微一頷首,表示很滿意,依娃則回給天閒一個甜甜的微笑。
「哼!」一聲冷哼是在村正太郎身後站著的村正菊葉,顯然是看到天閒和依娃眉目傳情。
「不錯。」村正太郎忙說道,順便將村正菊葉的哼聲掩蓋過去:「當日我確實是因為一件事,對殺戮感到厭倦,接著就變成現在這樣。」
「問題不是很大,只是我想知道,村正先生能給我怎麼樣的報酬?」天閒看了村正菊葉一眼。
村正菊葉則絲毫不讓地瞪著他,顯是還記恨天閒踹她兩腳的事。看出村正菊葉眼裏的意思,天閒啞然失笑,除了在武學上,這人根本就是個小孩子嘛。
村正太郎沒察覺兩人間的暗流激盪,只是在思索著天閒所謂的報酬。
「閣下想要怎樣的報酬?」村正太郎反問道。
「秀姐,你說吧。」討價還價那是苗秀的專長了,天閒只顧品茶。
對於天閒居然直接把包裹扔過來,苗秀心中暗罵,哪有像天閒這麼做生意的,一點都不懂得策略。不過事已至此,再客套就變成虛偽了。
在苗秀說出合作的意圖後。
村正太郎低頭沉吟一會,這才點頭道:「嗯,小姐的提議很好,其實這根本不算什麼報酬,我們也有和貴國加深合作的打算。貴集團的實力我們是清楚的,就這麼說定了。」
「那就好,村正先生,我可以在三天內讓你的經脈恢復,但失去的真氣想要恢復就需要一段時間了。」天閒才沒空拐彎抹角的呢。
「謝謝!」村正太郎在村正菊葉的攙扶下起身道謝。
接下來天閒報出一串名字,除了依娃,連苗秀都聽的雲裏到霧裏的:「好了,就照這個,分三份,煎成三副,一天一副。」天閒最後說道。
依娃點點頭,以她的記憶力,這些東西是不用拿筆記的。
接下來的三天裏,村正太郎每天都在孫女伺候下按時服藥。
第四天早晨,村正太郎在睡夢中只覺得渾身發熱,下意識地推被而起。
猛然發現,自己原本乾枯的雙手已經恢復了活力。雖然真氣不如從前,但再也不像往日那麼僵硬笨拙了。
「哈,哈,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太好了,哈哈!」作為一個武者,特別是曾經大有前途的武者,失去武功是最讓他絕望的。
現在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使得村正太郎有些失常,幾十年了,當時天閒說三天就可以痊癒,他還是不大敢相信,現在事實證明,他不再是那個殘廢的老人了。
村正太郎異常的聲音驚動了隔壁的村正菊葉和村正菊惠。兩人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看到村正太郎的樣子,村正菊葉大驚道:「太叔公,你沒事吧?」
「我沒事!菊惠,把你的刀拿給我。」村正太郎道。
接過村正菊惠的忍者彎刀,村正太郎一陣激動,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雙手緊握住刀柄,腳下錯開馬步。
村正太郎大喝一聲,彎刀幻出無數的光華,將他整個人包住,雖然真氣還不能恢復,但本領還在,加上這麼多年因為自己不能練,長期靜坐思索,反使他想通很多道理。
「我好了!菊葉,菊一,哈哈,我全好了!」
村正太郎大笑過後是老淚縱橫,可惜菊一已經死了,不然看到自己重振雄風,她一定比自己還要高興吧。
「太叔公,你該高興才是啊,為什麼要傷心?」村正菊葉道。
「對!高興,高興,我要去謝謝他!」村正太郎說的是天閒。
習武之人多起的很早,村正太郎往天閒住處去的時候,大多人已經都起來了。
「天閒先生……」村正菊葉在門外按響門鈴。
「誰啊?一大早的。」傳出天閒不高興的聲音,還有女人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
「天閒先生,再造之恩,太郎沒齒難忘。」村正太郎一立正,又是一個猛低頭。
「不用那麼客氣,進來坐吧。」來者是客,這點天閒還是懂的。
把村正太郎讓進屋裏,村正太郎還沒來得及坐下,苗秀卻朝外衝去:「村正先生,我有點事,不陪你了。」
村正太郎是明白人,頓時恍然,暗自責怪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沒什麼也該起了。語姐,依娃,有客人來了。」天閒叫著,房裏傳來另外兩個女人的聲音,村正太郎的嘴頓時大的可以塞進一個包子。
瀛洲之地的女人已經夠溫順的了,雖然不介意做愛人的情婦,但卻不會允許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伺候同一個男人,除非是最低下的歌舞伎,沒想到天閒居然有這種本領。
村正太郎不禁大為佩服,村正菊葉可就沒那麼友好了,眼裏滿是不屑的神色,暗道:「下流!」
「在下有一不情之請,想和先生切磋一下劍道,還請先生務必答應。」以武會友在武者中是一種禮節,何況瀛洲尚武之風極眾。
「你的身體?」村正太郎是個真正的武者,所以天閒沒有一口回絕,否則就變成一種對武者的侮辱了。
「沒關係,休息幾天就可以了!在下對貴國博大精深的武學嚮往已久,可是年輕時一直沒機會,請先生務必不吝賜教!」村正太郎道。
看著那堅定誠懇的眼神,天閒終於點了點頭:「好吧,七天之後。」
「謝謝!我不打攪了。」村正太郎說完就走。
他要回去重新凝聚失散幾十年的真氣,一扯到比武,他就忘了一切。
「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啊?」村正太郎剛一走,一隻粉拳就朝著天閒背後擊來。
天閒一把將那如玉花拳抓住:「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敢做的事一向不怕人知道。」天閒又從依娃身上偷香了。
「你那叫皮厚!」花語沒有像依娃一樣伸手,卻也不客氣地用語言刺激天閒。
「你敢這麼說我?看我收拾你。」天閒放開依娃,不等花語反應過來,一聲驚呼,花語已經被天閒打橫抱起。
天閒那眼神花語自然能讀懂其中的意思,嚇的花語忙道:「不要,現在是上午,會有人來的。」
「呵呵,誰讓你說我皮厚,我就厚給你看看。」天閒恬著臉道。
「不要,不要!」天閒咯吱著花語,弄的花語嬌喘掙扎不已。直到花語連笑都笑不動,天閒這才把花語放下。
雖然心裏還是不忿,不過這會兒花語可不敢再自討苦吃,只是在那兒自己小心嘀咕。對於這種敢怒不敢言的嬌羞,天閒看的哈哈的笑。
接下來的幾天,村正太郎很認真地恢復著自己的真力。
到了和天閒比武的那天,星宗的演武場上擠滿了人,除了要巡邏的,能來的都來了,這可是很難得機會。
村正太郎一身黑色武士服,盤膝而坐。腿上橫放著一把一米多長的東洋刀,雙目緊閉,他在等天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比武的時間快到了。
周圍人忽然分開一條路,是天閒來了。
天閒依然一身長衫。不過這次拿了一把三尺青鋒劍。衝著村正太郎一抱拳:「村正先生,久候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在天閒剛來時,村正太郎就知道了,聽了天閒的話,村正太郎雙目一睜,不見作勢,已輕輕躍起,一手將刀貼大腿外側,兩腿併攏,彎腰成四十五度:「請賜教!」接著拔刀出鞘,將刀鞘扔到了一邊。
「請!」天閒也將青峰劍拔出。
「呀!」村正太郎大喝一聲,舉刀向天閒當頭劈來,藉著一衝的優勢氣勢如洪。
比起村正菊葉,村正太郎才是武道大家。這一刀沒有半點花哨,快如電,猛如火,取的也是最短的距離。
「一刀即出,不死不休,卻是殺道的精髓!」天閒借這個機會指導星宗的弟子。
當然不能用自己的神力將村正太郎這一刀封回去。「中華武道雖有一力降十會之說,但四兩一樣可撥千斤,這就需要個人的技巧的把握了。」天閒說著一側身,就在村正太郎以為天閒要躲閃而準備轉變刀勢順流之下的時候,卻發現,天閒人退劍未退,劍尖正對著他的心臟。
村正太郎忙頓住身形,而天閒則順勢欺近。
要知道,這兩人的手法都是快如閃電,剛才天閒一退身的時候,其實是放開了手中劍,這會欺近才重新將劍握到手裏,只是速度太快,當時村正太郎沒有反應過來。
此消彼長之下,天閒的青峰劍劃著刁鑽的軌跡而來,村正太郎被逼的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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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排山倒海
在退出大約兩丈左右,快到演武場最邊緣時,村正太郎終於穩住身形,彎刀在身前畫出個十字,簡單的走向卻帶起無窮的殺意。
兵家有雲,窮寇莫追。這個道理在武學上一樣通用。
天閒自然不會急著將村正太郎逼上絕路,順勢錯開一步,給了村正太郎一個喘息的機會。
抓著這個機會,村正連出數刀,終於回到演武場中。「先生好劍法!」村正太郎由衷地道。他看的出,剛才天閒一直控制著自己的力量。
從當日見到天閒生機重現的效果後,村正太郎知道,單論功力,經脈剛恢復不到十天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是天閒的對手。
「下面我將使用這些年靜思所得的奧意,因為從未使用過,可能會收不住手,還請先生多加小心!」村正太郎再次對天閒行個禮,那是表示對真正高手的尊重。
「呀!」大喝一聲,村正太郎已經躍上半空,接著雙手握刀,頭上腳下,刀舉過頭,衝著天閒刺來。
「咦!」天閒驚疑一聲,沒想到村正太郎居然還有這一手。將青鋒擋在胸前,左手捏個劍訣,不見天閒腳下有何動作,就化做一串影子,快速朝後退去,村正太郎這必殺的一刀也就刺在空處。
一劍刺空的村正太郎並不停留,刀身在地上一點,再次借力彈起,以相同的姿勢再次向天閒撲去。
這次天閒沒有再閃,目光一定,右手持劍向天,左手拇指內扣,中指、食指併攏伸直。飛快地在劍身上前後揮動三下,三點淡青的光練從劍身上飛起,迎想空中的村正太郎。
「劍氣!」村正太郎當然識貨,血肉之軀的他可不敢和劍氣抗衡,在空中硬生生地收住式子,借腰力一扭,憑空落下,而那三道劍氣自然也就射向了半空。
落地後的村正太郎腳下踉蹌一步才重新站穩。
「正妖流最終奧意,血火洗禮!」村正太郎大喝道,接著就看到他不停虛空揮舞著彎刀。
天閒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眼睛一眨不沾地盯著村正太郎,村正太郎那虛空畫出的刀氣在此刻已經接成一張大網,將天閒所有的退路封死,對著天閒正面罩下。
而此刻的村正太郎也是汗入雨下,他沒想到這一招居然如此霸道,現在已經不是他在控制刀,而是刀帶著他起舞。
天閒搖搖頭,發出一聲帶著惋惜味道的嘆息聲,然後才向前邁出一步。
就這一步,天閒便通過層層刀氣到了村正太郎面前,接著就看到天閒的左手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一翻手便用兩指捏住了村正手中的刀。啪嗒一聲,彎刀已經斷成兩截,而村正太郎也因為耗力過度而坐倒在地上。
「謝謝,我沒想到……」村正太郎有氣無力地道。
天閒將青鋒劍拋開,右手豎起,打斷了村正太郎的話:「兵本為兇器,急於求成反會為其所制,這很正常。幸好我這裡還算一方凈土,不然恐怕村正家又要多出一把妖刀了。」
「兩次再造之恩,村正記下了!」村正太郎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是多餘。
「不用謝,你是個真正的武者。這種人現在已經很少了,改天給你介紹個人,你可以和他好好切磋切磋。」天閒想到柴白。
那傢夥脫險後執意要回九華舊址去,天閒擋他不住,也只好由他了。不過以他和水傲的交情,當然不好任由他四處遊蕩,給他找個同類也好。想這裡天閒忽然露出促狹的笑容,水傲好像還孤單呢…… 
天閒和村正太郎這次切磋,讓星宗弟子獲益非淺,同時也知道以前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夠瞧的。
太依賴於高科技裝備的他們已經逐漸失去上幾代武學上的超凡修為了,這次的事算是對他們一個很大的觸動。
至於村正太郎,自從輸給天閒後就堅持對天閒持弟子禮,還找水傲表示想要加入星宗。在水傲表示現在他已經不是星宗宗主,一切都由天閒做主後又改了成天繞著天閒打轉。
「師父,請你收下我。」村正太郎又是一大早就堵在天閒門口。
天閒現在簡直不勝其煩:「村正先生,你這麼大年紀了。我怎麼可以做你師父?」天閒有些頭痛地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村正這麼跟在後面。害他什麼事也不能做。
「師父,你們東方有句話叫做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我是真心想向師父學藝,請您務必答應。」村正太郎的身體復員的很快,現在精力充沛的他哪像七十多歲的老人啊。
弄的村正菊葉和村正美惠也只能跟著他折騰。美惠還好,身為忍者,本就是很辛苦的差事,菊葉就不行了,雖然是天才武術少女,但終究有些嬌生慣養,跟了幾天就受不了了,天天叫苦不迭。
「我是真的不能收你。你看當代星宗弟子,沒有比你大的。」天閒無奈地道。
「身為武者,為求大道。這些虛幻的東西太郎絕不在乎。」村正太郎反正是鐵了心了。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天閒投降了:「不過我要說清楚。一入星宗,你便不能後悔。更不能當你的村正家主了。」
「謝謝師父,我早就將家主之位傳給菊葉了。」村正太郎大喜道,「師父,請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
天閒道:「不用急,你先跟我來。記住,仔細看我的每一個動作。」
這村正太郎在武學上的造詣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階段,可是村正家世傳的刀道卻有術無魂,如果單純論術,村正的修為已經達到一個顛峰,再下來就是開始追求大道了,但這是不能靠直接傳授的。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領悟多少就看村正太郎的悟性了。
天閒沒有帶村正太郎去別處,而是直接來了草廬,用著一貫灑脫悠閒的動作為花草剪枝、澆水,如行雲流水般穿梭在叢叢奇葩間。
村正太郎開始還不覺得什麼,但漸漸地他已經發覺,天閒一舉手一投足,都給人一種渾如天成的優雅氣度。每一個動作都是用一種絕對的勻速在進行著,彷彿時光的流逝,絕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停頓或是加速。
村正太郎沉浸在這意境之中,一時無法自拔。
「好好想想,你看到了什麼?明天來告訴我。」天閒的聲音在村正太郎耳邊響起,人卻消失不見了,而村正太郎則呆呆地站在那裏。臉上不停變幻著各種表情。
走遠的天閒卻被依娃抓著訓話:「你弄什麼玄虛?」對於天閒的授業方式,依娃感到莫名其妙。
「我哪有弄玄虛?道本無形,用說的誰也說不清,我只好用這種方法讓他自己去體會了。」天閒大是委屈。
不是因為依娃想要個幹妹妹他至於這麼費心嗎?好死不死,依娃不知怎麼和美惠菊葉混熟了,於是就聯合花語天天在天閒耳邊嘮叨。
天閒很懷疑,是不是因為蘭提斯的緣故,依娃還保留著斷袖之癖。
當然,這種想法天閒是不敢讓依娃知道的。
「我告訴你,不許欺負我幹妹妹!」依娃忽然兇巴巴地道。
既然答應了村正太郎拜入星宗門下,以村正太郎那古板的個性,一定會逼著菊葉她們拜見太師祖,到時候天閒一不高興…… 
「我哪敢啊?好了,我交代你的事怎麼樣了?」天閒問道。
「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不過這樣會不會不大好啊?」依娃有些遲疑。
「有什麼不好的?重要的是那些人要可靠。」天閒滿不在乎地道。
「希望吧,反正別太過份。那些人一定可靠,這點我可以保證。」依娃的表情不以為然。
「那就好!對了,秀姐有說到底是什麼秘密計劃嗎?」這幾天苗秀忙著和瀛洲合作的一系列事宜,天閒也不好去打攪她。
「沒有,你在床上的時候沒問嗎?」依娃取笑道。
「怎麼問?通常那種情況下她和你一樣,只剩下觸覺的。」這幾天其實天閒一直沒機會和苗秀親熱,作為日宗之主,苗秀真的很辛苦。
「去,你要死了!」依娃再大方也受不了這種話,氣的要揪天閒的耳朵。
天閒早有準備,嬉笑著跑開了。
第二天,那村正太郎果然照樣來找天閒:「師父,我想明白了。師父昨天要告訴我的是大道無為,一切順其自然。武道也是如此,天地眾生皆有其主。」村正太郎顯得很興奮,向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一樣看著天閒,兩隻眼睛都在放光。似乎想要天閒誇獎幾句。
「哎!」天閒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情之一字,可以斷人生死,果不其然。村正,想想你們正妖流的奧意,在想想和我的那場比鬥,還有昨天你所能看到的。記住,用心去看,想通了再來找我。」說完天閒不再停留,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村正太郎回味著天閒的話,嘴裏喃喃念叨著,就這麼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這幾天天閒基本都沒有事做,除了每天早上去草廬親自答理,基本都無所事是。當然,天閒是不會嫌無聊的,就是讓他一個人坐著發呆一年,天閒一樣不在乎。
四處走走看看,忽然星宗的警報器居然響了起來。「咦?」天閒大奇,星宗的警報器一直都只當成擺設的,從來沒有人可以穿過亡魂之森硬闖這裡,今天居然來了客人? 
「我來找人,請各位別誤會。」不動明王看著四周拿著兵器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一群人,心裏暗暗叫苦,本想偷偷來找人,沒想到自己的隱形術在這裡根本沒用,剛落地就被人圍住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裡有天閒佈下的群星大陣,各路神靈的神通在這裡都會失靈。
「大師兄!」正在不動明王想著該怎麼解釋的時候,圍著他的人分開一條路。
看到天閒出現,不動明王大喜。
說實在的,周圍這些人他是不怕,但此來有求於人,要是在人家地盤上大打出手,那還怎麼開口。都是大日如來,自己不來要他來當炮灰! 
「你們下去吧。」天閒讓周圍人散去。
「不動,你滿閒的嘛,還有空來我這裡竄門子。」不動明王其實就是瀛洲的護法金剛。
所謂金剛怒目,他那一臉兇相,沒被星宗的防禦導彈打下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一落地星宗負責戒備的巡邏者自然不會客氣,偏偏不動明王長的不好,想用笑容表示善意卻讓星宗弟子更加誤會。
「什麼竄門子?色斯靈尼爾快守不住了,他們同意你當初的建議。」不動明王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哦!」天閒心裏一跳,回來以後倒把茱麗芙交代的事給忘了,有些心虛地問道:「估計還能撐多久?」
「最多三天了。結界已經破碎,現在只能靠宮墻上附著的加持力苦撐。」不動明王有些急噪地說,他可不知道天閒在想什麼。
「那個血斧王也同意了?」天閒隨口問道。
「管不了他了。現在他們那邊也分成兩派,血斧王那邊人數不是很多,所以我才來找你。」想請動猩猩王的大駕,憑他和大日還都沒這面子,畢竟以前沒有打過交道。
「好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況還有瑤光夾在中間,天閒交代一聲就跟著不動明王離開了。
到叢林之城,先去見見朱少鋒,順便看看自己的私人衛隊訓練的如何。
現在白侏儒族也發展了起來,至於猩猩王,因為塊頭太大,所以不大可能住到城裏。
如今的庫比已經恢復了先代希望祭祀的力量,人也變的成熟多了,只是在天閒面前才偶爾流露出以前的嬌羞。
聽天閒說明來意,庫比硬是要跟著一起去。天閒拗不過她,只好答應。
至於猩猩王那裏,一點也沒有像不動明王想的那樣,為以前的事記仇,二話不說就集合了手下巨猿。
不動明王問猩猩王為什麼一點都不記恨北歐神宮,猩猩王的回答很簡單:「天閒是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簡單樸實的話語讓不動明王呆立良久。
眾巨猿是不會騰雲駕霧的,而這麼多人馬,天閒的袖裏乾坤也塞不下,巨猿本就對魔法免疫,玄真七幻想要縮小巨猿實在是很困難,所以巨猿只能在猩猩王帶領下用跑的。
千萬不要小看巨猿們的速度,即使不能飛,它們的速度依然快如風馳電掣,而且絕對不需要繞路,翻山越嶺,穿江過海,如履平地,令不動明王也驚嘆於它們的耐力。
不過一天的工夫,巨猿們就來到了阿瑟神山下。說來真是罪過,路上因為不想繞路,有幾個城市硬被他們給踩出一條高速公路。
這會兒色斯靈尼爾宮已經快守不住了,飄浮槍手從上空突擊,由雅典娜帶著幾個天使苦苦抵擋;堵著宮門的是血斧王和一群恩赫裏亞英靈戰士,不過好像已經損失不少,幸好還有明王眾幫著把守。
至於大日如來和那些色斯靈尼爾中人數最多,卻和毫無戰鬥力的怨女負責救治傷員。
這倒是挺適合大日的,他最擅長的佛光普照對於治傷特別管用,不過這會兒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看來累的不輕。當然,事情的情形並不是那麼簡單。大日如來那一頭汗多半是被那些怨女的熱情嚇出來的。
「阿彌陀佛,你們總算來了?」大日佛光慧眼到底名不虛傳,第一個看到巨猿的身影。
圖拉國的巨人武士做夢也想不到會被人從背後襲擊,而且是這些塊頭比他們還要大的傢夥。
和恩赫裏亞英靈戰士戰鬥時,他們就是佔著手長腳長的便宜,論到靈活度卻是大大不如,所以在巨猿們簡單的攻擊面前,就顯得格外狼狽,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基本上巨猿一巴掌下來就把巨人戰士的頭給拍扁了。
至於飄浮槍手,可惜的很,他們的能量彈是用來對付北歐勇者的,所以在巨猿那鐵打的身軀面前,就顯得無力得很。
巨猿們對於飄浮槍手的能量彈理也不理,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衝。它們不懂得什麼叫戰術,只知道猩猩王的命令,勇往直前,不要回頭。
以這些怪物的速度,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圖拉國的包圍圈就被硬生生地撕了一道口子。
「嗷……嗷……」衝過包圍圈的巨猿們停了下來,拍打著自己的胸膛不住狂嘯起來,巨大的聲浪在阿瑟神山上迴響,連大日如來都忍不住塞住耳朵,更別說那些空中的飄浮槍手了,一個個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嗥!哈!嗥!哈!」受不了這種巨猿號叫的血斧王不甘示弱地垛腳大吼。
「好像滿有趣的。」唯一不受雙方嗓門大賽影響的怕只有天閒了。
「阿彌陀佛!!」大日如來大悲梵音念出佛號。他可實在受不了,再這樣下去,敵人是被趕跑了,不過宮中這些怨女恐怕也死的差不多了。
「和尚,我剛發現你的嗓門這麼大!」天閒怪大日如來打攪了自己的雅興。
大日如來道:「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天閒的話讓大日如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念聲佛號搪塞過去。
「猩猩王,雖然你這次幫了我,但我不會感激你的。」血斧王和猩猩王那是老對手了。
「閉嘴,這裡沒你的事。」天閒眼一翻就罵道。
血斧王那也是牛脾氣的人,從來沒服過誰,聞言大怒,就要撲過來砍天閒。
「站住!」天閒讓擋在前面的猩猩王退到一邊,手上握著一隻西方古代的女用配劍,劍身細長,劍鞘是粉紅色的。
「冰雪之劍?」血斧王后退一步,這是茱麗芙的隨身兵器,也是色斯靈尼爾宮宮主的信物。
血斧王問道:「你從哪得來的。」
「當然是茱麗芙給我的。」天閒道。
「不可能!」前段時間天閒和茱麗芙的關係因為猩猩王鬧的很僵,這點血斧王以及所有宮人都是知道的。茱麗芙現在居然將宮主信物交給天閒,實在叫人難以接受。
「切,你不服?」天閒才不把血斧王看在眼裏,不是七哥的關係,鬼才管他色斯靈尼爾宮的存亡。
「哼,拿來!」血斧王縱身而出,手中血斧夾著冰寒刺骨的血腥之氣向天閒捲去。
他想從天閒手中奪回冰雪之劍。血斧王雖然是恩赫裏亞英靈戰士中的佼佼者,但畢竟是個人類,即使比起明王眾還不如。最多不過能和村正太郎打個平手,天閒怎麼會將他放在眼裏。
「你的斧子剛砍過人,不要往我身上靠。」天閒嫌惡地道。
眾所周知,天閒從未沾染過血腥。不想殺人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天閒天生的潔僻,不喜歡被這些不幹不凈地東西沾上。
血斧王那斧頭今天不知已經砍過多少人,天閒直覺地就討厭,這一揮手不覺用上星神之力。
只聽轟的一聲,血斧王整個人就被連人帶斧扔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了宮墻之上,巨大的血斧將在圖拉國巨人戰士攻擊下已經殘破不堪的墻壁砸塌了一塊。
「外強中乾。」猩猩王見血斧王弄的這麼狼狽,當然不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
「咳,咳,咳!」倒塌的亂石中站起一個渾身滿是灰塵的人,剛才這一下讓他有點分不清方向了,使勁搖搖頭,眼前模糊的影子才清晰起來。
「呀。」看來這傢夥挺死心眼的。挨了這一下還不知道收斂,對這種人天閒可不會客氣。這次摔的更重,血斧王半天沒能爬起來。
 「呵呵,還沒摔死你?」猩猩王就是要氣氣血斧王這傢夥。
「嗚,嗚。」血斧王掙扎著爬起來,還想再往上撲,天閒眉頭一皺,這傢夥未免太不知進退了,還不等血斧王縱起,全力地一袖掃了出去。
因為用力過猛,袖中掉出一團閃光的東西。落地後一滾竟然變成個金髮少女,一身戎裝。
「你從哪冒出來的?」天閒一時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帶著這麼個東西了。
 「你還說,你把我關了這麼久不是有位姐姐陪著我,我都要悶死了。」對面的金髮少女發著牢騷,但似乎不敢像血斧王那麼胡來。
「我?關你?」天閒眼裏儘是疑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一身戎裝更襯托出英姿勃勃,只是這身裝束好熟悉啊,在那見過呢? 
「瓦爾基利雅?你是上次搶地暴星元神的女孩。」天閒想起來了。
那還是花語被困太陽船之前的事,天閒本是想利用她到瓦爾哈拉宮的,沒想到因為後來的事讓天閒有些亂了方寸,然後一連過了三年,若不是這次瓦爾基利雅感覺到親切的氣息極力想出來,加上天閒被血斧王弄的比較火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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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2 19:32:12 |只看該作者
雖然知道是自己的錯,天閒可沒有認錯的打算。倒是想起瓦爾基利雅說的那個陪她的姐姐。
難道還有一個?天閒在袖子裏掏了半天,這次是個黑髮少女。
「好啊,天閒,你拐帶良家婦女!」說這話的是大日如來。
他當然知道事有蹊蹺,天閒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不過為了緩和氣氛,故意這麼說的。
「你以為個個都和你一樣?」天閒眼皮一翻,一句話差點沒把大日如來氣得背過氣去。
「你,天閒,你說清楚!」大日如來幾乎是用吼的了。
「怎麼要我給你一件件擺出來。」天閒以前就是個包打聽,當然他不會到處說就是了,但各界眾神的醜事他卻是知道不少。
「算了。」看到天閒不懷好意的笑容,大日如來覺得有點涼颼颼的。
不管是誰,恐怕都不敢說自己一生從未做錯過,特別是擁有無窮力量而且老而不死的那種。想來想去,沒準天閒真知道了什麼。同一種話從他口裏出來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呢。
那邊瓦爾基利雅把血斧王帶到一邊,唧唧咕咕不知道說什麼,反正血斧王先是不住搖頭,還不時衝著天閒這邊看,到最後瓦爾基利雅衝著血斧王發了一通脾氣,血斧王才有些不甘願地點點頭。
瓦爾基利雅也露出了笑容,不一會兩人就一起走了過來。
「還要打?」天閒明知顧問。
「哼!」血斧王哼一聲不答話。
「沒有,我已經告訴他,冰雪之劍確實是宮主交給你的,並且托你暫代宮主之位。」瓦爾基利雅道。
「哦。」對於宮主不宮主的天閒不是很熱中,但不知為何卻升起一種興奮的感覺,該是欲魔的本性在作祟吧。
「沒事我要走了。」天閒打算離開。
「等等,阿瑟神山已經不能呆了,你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瓦爾基利雅在這等著天閒呢,看天閒怎麼處理。
色斯靈尼爾的怨女可比不得瓦爾哈拉的瓦爾基利雅戰士,根本沒有辦法自保,更不用說飛行絕跡了。
「哼。有什麼?」這點小事可難不倒天閒。
「以我天閒之名,召喚三界之力為我所禦。移山填海!起!」天閒剛念完咒語,整個色斯靈尼爾宮就被連根拔起,然後筆直朝東方飛去。
「走了,該幹嘛幹嘛去,你們想在這過夜啊?」天閒衝那還站著發呆的大日如來道。
「哎!」大日如來這才回過神來。
「天閒,你可真夠胡來的。」他做夢也想不到天閒居然把阿瑟神山兩大標誌之一的色斯靈尼爾宮給搬回家去,到時候歐丁復活還不找天閒拚命。
「哪那麼多話,猩猩,走了!」天閒大聲叫道。
「嗯。」猩猩王應了一聲。一群巨猿又開始撒腿飛奔了。
大日如來只好苦笑不已,看來到時候他又得來做和事佬了。
天閒在離地五六米的地方飄浮,正好和猩猩王的腦袋平齊。
「天閒啊,現在恩赫裏亞的這幫傢夥真沒用。」猩猩王道,周圍的景物正在飛一般地倒退,基本就看不出是些什麼東西了。
頂著呼呼直灌進嘴裏的風,似乎一點也不能影響猩猩王說話。沒辦法,嗓門大嘛! 
「你弄錯了。恩赫裏亞的主力是瓦爾哈拉,就不知道那些傢夥哪去了。」天閒還不至於這麼糊塗。
「這樣啊!對了,那些來攻擊的傢夥是什麼人啊?」猩猩王繼續問道。
「古阿特藍提斯的武士。不過有點奇怪,這幫傢夥好像太差勁一點。」天閒剛才就一直在懷疑。
猩猩王雖然很厲害,但圖拉國的武士可都是以泰坦巨人為藍本的基因人,怎麼會這麼差? 
「我也覺得呢,一點都不經打。」猩猩王表示同意,接著猩猩王聳聳鼻子,「天閒,聞到沒有?好濃的血腥味啊!」
「沒有,在哪呢?」猩猩王的鼻子那可是比狗還靈敏的,天閒自問沒這能耐。
「跟我來。」猩猩王拐個彎向側向轉去。
天閒也隨後跟上。不一會,天閒也可以聞到那濃郁的血腥之氣了。
「在前面島上。」猩猩王指著遠處。
「嗯,」天閒的目力並不比猩猩王差。
他也看到了,島上堆積如山的巨大屍體,有點像是剛才那些巨人武士。等來到島上,即使見慣血腥的猩猩王也忍不住一陣嘔吐。
這個島的形狀很是奇特,呈現一種外高內低,彷彿一個大臉盆,島上這會兒被巨人武士流出來的鮮血溢滿,使的這島更像是一汪血池。
「怎麼會這樣?」猩猩王用腳將一具屍體翻過來。
這種地方天閒是不會下來的。看了看那些屍體,天閒忽然想到什麼,急道:「猩猩王,你先回去。我去阿瑟神山一下。以後再去找你。」
「好。」猩猩王也不問是什麼事,兩人就在這島上分道揚鑣了。
天閒匆匆忙忙地趕回阿瑟神山。
整個山上此刻居然燃燒起來,幸好天閒早早將色斯靈尼爾搬走了,但天閒似乎還是很著急,渾身散發出濃紫色的氣體將自己身體包裹住,硬是闖進那重重火海,接著又以更快的速度衝了出來,手中抱著一具巨人武士的屍體。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天閒施法讓屍體浮在自己面前,虛空一劃,便將屍體從中剖開。
因為有真氣包裹,並沒有血流出。天閒仔細看著被剖開的屍體,臉色也凝重起來,最後重重一跺腳,將屍體推回了烈火之中。
「不幸言中了。哎!」天閒長嘆一聲。
原來猩猩王逐走那些巨人武士的時候,天閒就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以基因組合方式製造出來的戰士不該這麼差的,就算巨猿再厲害,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勝出。
所以天閒一直覺得哪不對,剛才路上見到的巨人武士似乎都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殺死的,天閒就想起阿特藍提斯的一種習慣。因為是以基因技術批量製造戰士,所以有時難免會有殘次品出現,阿特藍提斯通常的做法是將他們銷毀。
那如果是阿特藍提斯執行銷毀的話,天閒是無法查出異常的,所以天閒才趕回這裡來。若是晚一步,這裡恐怕一具屍體也不會留下的。
但經過天閒剛才的觀察,確實被天閒猜中了,這些來攻打色斯靈尼爾的巨人武士根本就是阿特藍提斯需要銷毀的產品。
問題在於,以阿特藍提斯的科技水準,如果要出現數目這麼龐大的殘次品,那只能說明,阿特藍提斯正在大規模生產巨人武士。將這些巨人武士派到這裡來,一來可以借助別人將他們銷毀,節省下部份開支,另外更可以轉移別人的注意力,同時讓各界對巨人武士產生輕慢的心理。
對於巨人武士,人類的瞭解畢竟是十分有限的,不像天閒,知道巨人武士的所有特長。當然了,現在是不是還那樣就說不定了。
這會想什麼也是多餘,如今天閒根本不知道圖拉國變成什麼樣子,加上還有個對自己很瞭解的天機星君在那邊。
「煩,不想了,和我無關!」天閒逃避責任地道。
當初星帝只讓他負責封印三大心魔,現在欲魔已經消失,就剩下兩個,慢慢來了。
想到這裡天閒又輕鬆起來,追著色斯靈尼爾宮飛去。
那麼巨大的宮殿,飛是一定快不了的,所以天閒很快就追上了那已經快變成廢墟的宮殿。
「咦,那些是什麼?」天閒發現宮殿有一條好長的尾巴。
「哈哈,有趣!」天閒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居然是由人串成的一條人鏈。
說起來也是天閒的不是,將色斯靈尼爾連根拔起時忘了宮殿已經很殘破了。在飛行的過程中因為重心不穩,所以發生傾斜,一些沒有準備的怨女就從縫隙中掉了出去。幸好有血斧王發覺,奮不顧身拉住兩人。
可惜因為沒有支點,在嘗試幾次將人拉上去卻愈發使的這人鏈加長。但他們終於明白,老老實實地不動暫時不會有事,就看能不能挨到目的地了。
「血斧王,看風景呢?你的喜好可真別緻,喜歡倒著欣賞。」天閒飛到跟前調侃道。
「你,他媽……」血斧王破口大罵,一陣勁風灌進嘴裏,他不是猩猩王,沒那麼大的肺活量,一口氣差點接不上來。
「有趣,有趣!放心吧,沒多遠了,也就剩下個兩千多公里吧。」天閒才不怕這會兒血斧王敢翻天。
「你!」血斧王不敢再張大嘴罵人,只能閉著嘴發出一些單頻音調。不過想到還有兩千多公里,血斧王也暗暗叫苦,他有把握自己可以支援那麼久,但再上面拉著他的人就不清楚了。
「放心吧,以你們的身體強度,摔下去最多殘廢,一定死不了。」愛屋及烏,恨烏自然也要及屋了,天閒和猩猩王是朋友,對於這些恩赫裏亞英靈戰士先天上就排斥,何況這血斧王那麼蠻橫,更叫天閒不喜歡。
若不是因為現在茱麗芙變了,他才懶得管色斯靈尼爾的存亡呢。
「天閒,求求你了!我快支援不住了。」哀求的聲音是中間的瓦爾基利雅發出的。
「嗯,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天閒不為已甚,拖住最下面的怨女,一使勁,將這條人鏈都給彈了回去。然後在宮殿外墻上用力一拍,大叫一聲:「走了。」
宮殿陡然加速,這次裏面的人可學乖了,幾個人抱在一起,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呆著,不敢亂動。這一加速,兩千來公里的路程還不是轉眼既至。
停在亡魂之森上空,再往前可就是星宗防空網的範圍了。
辛辛苦苦把宮殿搬過來,要是在目的地被下面的對空導彈給打爛那可太不合算了。
「我下去通知一下,順便看看怎麼安置。」天閒獨自向下衝去。
其實現在星宗的防禦系統已經啟動了,沒辦法,那麼大的宮殿,想看不見都不成。
天閒下來的正是時候,大體解釋一下說那大塊頭是自己帶回來的,進入高度戒備狀態的六星子這才算釋然,讓趕來的工作人員各自回去。
色斯靈尼爾宮的安置基本不是什麼問題,整個宮殿並不是人界的真實物質,裏面的戰士和怨女也都是靈體。天閒將宮殿縮小,放在草廬中,只有那裏的靈氣比阿瑟神山更濃郁,有利於恩赫裏亞英靈們的復員。
「好了,你們自己想辦法修補宮殿。要記住,不許損壞這裡的東西。」天閒最後交代一句,其實也不怕他們亂來。
這草廬裏都是天地靈氣所鐘而生的珍品,不知道有多少異物對之垂涎三尺,所以天閒在這四周佈置了強大的法則領域。在這裡,除了天閒,別人是無法使用破壞之力的。
交代完後,天閒不再去管它。來回奔波了這麼遠,加上以移山之法將色斯靈尼爾宮搬回來,不管天閒有多強的靈力這會兒也有些吃力了。
摸回自己房間,天閒入定去了。
這一坐不知過了多久,天閒睜開眼睛,旁邊桌上放著一些點心。觀其色,覺其味,天閒就知道花語來過了。
花語知道天閒的口味,一向不喜歡油腥的東西,所以做的點心總是很清淡。咀嚼著點心,感受著語姐對自己的體貼和溫柔,天閒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一個人傻笑什麼呢?」出神中天閒竟然沒發覺有人進來。
「當然是想到我的語姐了。」天閒一轉身抱住花語,貪婪地享受著花語身上幽雅的香氣。
「別鬧了,村正先生問過你好幾次了。」花語躲閃著道。
 「他又找我幹嘛?」天閒放開花語,啃一口點心。
雖然星神都已經不食人間煙火,但偶爾滿足一下口腹之慾也是不錯的。當和花語獨處時,天閒總是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未緡的童心。
「那我哪知道,不過看的出來村正先生是真認你這個師父的,你對老人家可要客氣一點。」花語道。
「老?他老什麼?不過就是頭髮白了而已。」天閒才不沒那麼客氣呢。
「好好,你最老好了吧。去吧,哪有你這麼當師父的。」花語笑著推開天閒索吻的嘴。
「真是的!」天閒悻悻地道:「這傢夥老做電燈泡。」
「天閒,你最近好像特別喜歡纏人呢。」花語看天閒不高興,無奈地親了親天閒道。
「是啊,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天閒一呆,「管他呢,我去看那傢夥又有什麼事。」
一齣門正好碰到村正太郎,「師父,我想通了!」村正太郎見天閒出來忙道。
「小聲點,我聽的見。」這麼大年紀一驚一乍的,天閒還真不習慣。
「我想通了!」村正太郎平靜一下激動的情緒,繼續道:「村正家世代以殺入道,不同於菊一家的養生之道,所以,當探求眾生生死之理,求其生滅之道,予取予奪,存亡由心。」村正太郎將自己的心得說了出來。
天閒道:「不錯。求道者最忌三心二意,對自己的信仰產生懷疑,無論對錯,都要忠於自己的選擇,當術者即將入道時,它便開始有了自己的靈氣。若是遲疑不覺,由你畢生靈力所凝聚的意識則必然因之反噬其身,求道者是不能怕失敗的。」
沒想到村正太郎這麼快就想通了,確實不愧是武學奇才。如今他終於真正地由術入道,剩下的就完全靠自己的領悟了。
「多謝師父。」這一刻村正太郎身上屬於武者的暴戾肅殺之氣盡去,身上流轉著一種淡金色的光華,一閃即沒,他自己卻渾然不覺,只是覺得渾身忽然充滿活力。
「哎!」看到這一幕天閒反搖搖頭。
村正太郎雖然是武學奇才,但似乎有一個心結,對自己的信心不夠,因此才會在得到自己認同後才出現了進窺武道的特徵。換句話說,他是因為天閒才建立起自己的信仰。
這樣一來,村正太郎在武道上的進境就永遠不能擺脫天閒這個陰影了,所以天閒才會感到惋惜,不然以村正太郎的資質,也許會成為瀛洲的新武尊。
當然了,並不是說村正太郎的實力就永遠敢不上上代武尊了,畢竟天閒是最終極的神明之一,所謂武尊的力量在天閒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武尊並不是以實力高低所決定的,不然大日如來,不動明王,隨便哪個都可以用一隻手勝過上代武尊。
問題在於,武尊要創出一種全新的由術入道的武學,不能被前人所局限。而無論是大日如來還是不動明王,他們都不是因武入道,因此天閒為村正太郎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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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劫後重生
「師父,可是我又錯了嗎?」村正太郎顯然誤會了天閒的意思。
「沒有。」天閒搖搖頭,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反而更加重村正太郎心上的陰影。
遠處傳來很熱鬧的打鬥聲,將天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聽那拳掌交擊的響動,動手的兩人都有不凡的功底,但聽來又不像是星宗傳統內家心法。
「師父,要去看看嗎?」村正太郎本是武癡,對這種高手間的決鬥自然更有興趣。
天閒別有深意地看了村正太郎一眼,禁不住有些感慨,村正太郎雖然一把年紀,但他叫自己這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師父是那麼自然,而且毫無不敬之意,這或者也是東方武道日見式微的緣故吧,一來是自命清高,放不下身段向人請教;二來也是師者失其德,學者忘其禮,才使的很多絕技在民間失傳。
對於村正太郎的提議,天閒點了點頭。
兩人擠到那邊的人群中,中央那一男一女兩條人影正在不停的騰挪閃躍,不時撞到一處便發出密集的劈啪的聲。
「柴白也來了。」天閒自言自語道。
那邊是柴白和柴文祖孫倆在切磋,看的出來,柴白沒有盡全力,授藝多過較量。
看了一會兒天閒失去了興趣,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沒有做,心裏堵的慌,偏偏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事。
「村正,你在這看吧,我有點事。」天閒從人群中退出來。
也不知道該去哪,下意識地朝草廬走去。每當實在覺得心緒紊亂時,天閒也會到草廬去。在那些天地靈氣所鐘的生命面前,會使人感到心情特別輕鬆。
不過今次顯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天閒的心還是沒有平靜下來。
究竟有什麼是自己一直擔心的呢?天閒苦惱地想道。色斯靈尼爾宮殿好像已經修補好了,被縮小了無數倍的宮殿矗立在玉樹的枝葉間,倒真有點像西方神話中那種精靈的樹屋,當然要富麗堂皇的多。
空氣中流到一絲波動,使天閒暫時拋開自己的心事:「是神風使者嗎?有什麼事?」天閒問道。
這種來去無蹤,而又能無所不在的形式只有神風使者可以做到。
「嗚,你是……誰?為……為什麼可以……感覺到我?」讓天閒吃驚事發生了,這是一個嬰兒的聲音,而且是那種出生沒多久的嬰兒,發出的聲音帶著含糊,似乎是剛學習和其他生命打交道。
「你不是神風使者?」天閒開始尋找這奇怪的生命。
「神風使者又是什麼?是做什麼用的?」這個生命的學習能力讓天閒感到吃驚,這麼快說話就流利了許多。
天閒終於找到和他交流的生命,那是一個淡淡的類似人形的物體,之所以類似是因為他和人類還有著許多不同。比如他有尖尖的耳朵,還有類似蜻蜓一樣的兩對翅膀,但那身體和容貌卻是絕對的人類,從那透明中可以辨別出這生命的樣貌十分英俊。
「精靈?」天閒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名詞。
這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絕跡的一種生命形態,對於環境的要求極高。以現在的環境污染指數,精靈根本連一天也活不過去。
「精靈又是什麼?」影子好奇地飄到天閒身前,是個只有一寸多高的小人兒。他顯然也發現天閒可以看到他了,正做著一些幫助表達的動作。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很像。」天閒笑了。
「那好,我就是精靈了,我喜歡這個名字。」小精靈模倣則天閒的表情露出了算是笑容的表情。
「你好,我是天閒,你從哪來的啊?」天閒問小精靈。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你是第一個可以看到我的哎。」小精靈的翅膀是用來加速的,所以現在翅膀只是平伸在身後,極像晚禮服上的裝飾,顯出幾分高貴的氣質。
「你的男的,還是女的?」天閒有有點小孩脾氣,把頭探到小精靈身下去看。
「奇怪,怎麼什麼也沒有!」小精靈是完整的能量個體,連肚臍都找不到,更別提分辨性別了。
「什麼叫男的女的?」小精靈顯然什麼都不懂。
天閒感到有點頭大,這就如同像嬰兒解釋性慾這個問題一樣,非常非常的麻煩。
「算了,以後你就明白了。這裡就你一個精靈嗎?」天閒問道。
小精靈的思維非常簡單,立刻就被新問題吸引過去:「不是啊,可是他們都不理我。」小精靈指著一些花草的葉片。
天閒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一些葉片上正蜷縮著一個個小小的身體,眼睛還都沒有睜開,翅膀包在自己身體周圍像一個蛹。
「精靈重造?」天閒吃了一驚。
傳說中精靈是天地靈氣會聚而成,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沒想到這靈氣彙集之地竟然可以憑空生出精靈這種生命來。
「天地的精華啊,請傾聽我的召喚,來這神秀鍾情的世界,給予純潔的生命,尊從我的指引。醒來吧,柔弱的生命!」天閒右手虛空一抓,念動咒語,無數的亮點從四面八方向著這邊飛過來,那是人眼難以看到的光芒。
不一會工夫,天閒的手裏就捧著一把彷彿細沙一樣的閃光之物:「去!」
彷彿是花仙子的魔法棒,帶起漫天的幸福花粉,星星點點地落在那些蜷縮成一團的小生命上。
一連串幾乎不可聞的哈欠聲,伴隨著幾聲舒展翅膀的聲音,睜開清澈的眼睛,望向這生存的世界,無數剛出生的小精靈匯聚到天閒的身邊飛舞,發出單頻的叫聲。
「他們在說什麼?」天閒問先前的那只精靈。
「他們感覺是你給了他們生命,所以就來找你了。」小精靈道。
「這樣啊,真有趣!」天閒高興地道,看著身邊無數的精靈翩翩起舞,倒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我給你們找個地方住啊。」天閒把主意動到了茱麗芙的色斯靈尼爾宮,反正現在宮殿的體積正好適合精靈們居住。
對於這些精靈的出現,自然也驚動了那些一樣是靈體的恩赫裏亞英靈戰士和無法輪迴的怨女們。
說實話,北歐的勇士一向是不喜歡精靈的,所以遠古神話中很少聽到北歐勇者使用魔法。可惜女人喜歡可愛小動物的天性卻是放之天下而皆準,更何況是這些可愛的小精靈。
雖然血斧王想拒絕接納這批新房客,卻被數量佔了絕對多數的怨女們一致推翻了他的決議。
看著剛才還混沌無知的精靈們在怨女們的照顧下慢慢開始學著說話和交流。天閒知道,屬於母親的那種天性會使她們好好照顧這些孩子的。不想打攪著一幅美麗的圖畫,天閒默默退了出去。
剛才吸納天地的精華,天閒發現一個現象。因為石油噬菌體的出現,如今的地球環境已經開始了全面復甦,而且被它們分解的那些污染源,變成了一種天閒熟悉的東西。那就是——靈質,一種可以提升魔法威力和人類潛力的東西。
真想看到精靈滿天飛的世界,天閒有些胡思亂想起來。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人間的邪氣居然消失,這就讓天閒有些不明所以了。
「對了。」天閒一拍腦袋,總記得去問苗秀,明心她們的下落,卻總被別的事給耽誤了,趁現在沒事,去找秀姐問問。
「秀姐,秀姐,你在嗎?」天閒敲著苗秀的房門。
「是天閒嗎?進來吧!」苗秀的聲音很平靜,天閒卻覺得不對。
推開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秀姐,你又喝酒了?」天閒揮手軀散酒氣。
苗秀喜歡喝酒,這點天閒早就知道,但記得秀姐從都不是個酗酒的人。除了那次接任日宗後第一次回來,天閒沒有見秀姐喝過這麼多酒,地上東倒西歪的都是酒瓶。
「秀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天閒有些責怪地道。
「秀姐沒事。」苗秀確實沒醉,臉上也沒有因為喝多了酒而產生的嫣紅,反是一片煞白。
「秀姐,發生什麼事了嗎?」天閒試探著問道。
雖然苗秀表現的很平靜,但天閒知道,這是苗秀的個性,越是平靜,苗秀的心中越是有事。
記得那次失戀,苗秀也是這樣。一個人在房裏呆了三天,誰來也不開門,三天後,苗秀又向平常一樣了。但天閒知道,苗秀是將傷心都壓抑在了心裏,正因為這種習慣,才有那次因心力交瘁險些喪命的一幕。
「嗯,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的。天閒,這次秀姐做錯了一件事,你會原諒我嗎?」苗秀問道。
「秀姐,你怎麼了?」天閒被苗秀說的心裏發毛。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月宗和軍方合作開發的計劃嗎?」苗秀又喝了一口酒。天閒這才發現,苗秀的桌上還放著好幾瓶高度白酒。
「秀姐,別喝了。」天閒想把酒瓶拿走。
「讓我喝,我心裏難受。」苗秀死按住酒瓶,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發白,緊抿著的嘴唇透出點迷茫。
「好吧,秀姐,你說!」天閒放開手。
「一直以來,因為地球的環境集聚惡化,資源盲目開採,所以人類早就著眼於太空,想要從其中尋找到可以居住的星球,最不濟也要先找到可以供給地球能源的星球。月宗早在十多年前就發現了這樣的星球。」苗秀緩緩地道:「但是我們並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一切只是從星宗這裡作為能源中心的隕石上推算出來的,因此我們和軍方合作開發了一個航太計劃。這次世界性的能源危機,使的這個計劃被提前了,當時要求我們和軍方各派出一半代表。就在我來這裡之前,計劃進入實施階段,載人宇宙飛船成功發射,而朱絲和明心、吳佩分別是作為軍方和我們的代表。」
「什麼,開什麼玩笑?這種沒經過實驗的亞光速飛行根本是一種冒險。」天閒一聽就急了。
「聽我說,其實亞光速飛行早就研究成功了,本來無法解決的是在宇宙空間的定位問題,也因為明心對星空的熟悉而得到解決。可是,昨天通訊系統忽然發生了故障,經過一天的努力,所有的備用系統,包括應急的救援頻率都失去了聯絡,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飛船已經無法回來了。」苗秀說完又大口地灌下半瓶白酒,嗆得自己連連咳嗽。
「不要喝了!」天閒大吼道:「亂彈琴,明心總是自以為是,怎麼你也跟著糊塗。我們對星空的瞭解只平面的,何況那時候我們都是以非物質形態存在,不會被異空間生命所影響。但現在以物質形態到達外太空,很多危險根本就是無從預測的。知道她們去的大體位置嗎?」
見苗秀還想喝,這次天閒沒有客氣,一把就把苗秀的酒瓶打飛了。
天閒問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事情發生沒多長時間,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不要說現在的根本找不到那麼多能源發射新的飛船,即使在這次能源危機前,製造一艘新的巨型飛船最快也要兩個月。」苗秀沒有天閒那麼樂觀。
「不要說廢話,告訴我位置。」天閒怒氣沖衝地道。
「就在三七二星域。」苗秀道。
「三七二?」天閒打開苗秀的私人電腦,找到關於和軍方合作的文件包。
「是哪個?」
「外太空計劃。」天閒的態度也使苗秀感到希望。天閒總能帶來奇跡,或者這次也能吧。
「口令。」天閒繼續問道。
「……」苗秀報出一些音符。這部份是用聲音加口令的雙加密程式,一幅立體的星圖出現了。
「顯示三七二號星域。」天閒道。
畫面開始變化,接著其中一塊開始拉近,放大:「什麼,居然是『生命終點』!」天閒急得快發狂了。
「什麼是『生命終點』?」苗秀不解。
那片星域中有一種最簡單單細胞生命,但這種簡單的生命有著可怕的能力,它們可以佔據任何高等生命的軀體作為它們的巢穴。
而且因為它們的組成過於簡單,一般根本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加上它們驚人的複製能力,任何生命在那裏都只有死路一條,因此才被稱為「生命終點」。
幸好的是那種生命因為超級複製能力,要求它們的遺傳物質完全穩定,由於這個原因,它們根本就沒辦法經過基因進化離開那裏的環境而在其他地方生存。
聽了天閒的解釋,苗秀又想喝酒,這次卻抓了空。
「如果快一點,應該可以趕的及。問題是我沒辦法將她們的身體帶回來,這麼遙遠的地方。」天閒只能禦使元神前往,但元神是無法攜帶物質往返的:「只有先去救人了。或者那飛船還可以用。」
天閒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自己總要試試。
「秀姐,我要離開這裡,你不要放棄和她們聯絡。如果聯絡上,記得讓她們不要放棄。」天閒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就在苗秀面前盤膝而坐,一個人影從天閒肉身份離出來,接著就在青天白日裏當著一些星宗弟子的面破空而起。
現在的世界一分一秒都關係著明心等人的性命啊,元神的速度是不受物質世界的速度極限,也就是光速限制的,幾乎剛一動身,天閒就已經到了所謂的三七二號星域。
不過在這片茫茫星域中想要找一艘飛船談何容易,要知道,雖然飛船的體積對人來說非常龐大,但對於這浩瀚的宇宙空間來說,和大海中的一滴水沒什麼區別。
「與我有肌膚之親的愛人,以我天閒之名召喚你,宇宙迷航,心‧心‧相‧印!」天閒默念道。
以天閒為中心,強大的心靈感知流以超光速的速度向四周噴灑而出,而天閒的心神也隨著蔓延開來。
隨著範圍的加大,天閒開始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畢竟無限擴大的感知範圍已經超過他的能力極限,就在天閒的感知能力快完全崩潰時,終於感覺到了明心給予的回應。
天閒急忙收回所有能量,化做一道彷彿彗星一樣的光向著那方向飛去。
天閒終於看到了,那巨大的飛船。
完全不是按照常規物理學所設計的,而是類似於早期的隱形飛機,是那種扁平的形態。從常規上講,這種飛船是很危險的,因為受力的不均衡,在宇宙空間這種變幻莫測的環境裏,隨時可能被向一張薄鐵片一樣彎過來。
但此刻不是天閒擔心飛船強度的時刻,而是飛船四周的那些怪物。一些沒有固定形態的東西正在飛船四周收縮膨脹,那些就是這裡的最終殺手了。但對於天閒這不以物質形態存在的生命,它們是無從發覺的。
天閒穿透了飛船的外殼。飛船裏幾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明心,明心!」天閒第一個找到花明心。
花明心的周圍包裹著一層光輝,那是星神本能的護體神光。
「天閒,你終於來了?」明心在天閒剛接觸到自己的護體神光時就被驚醒了。
「明心,你這次太胡來了。」天閒沉著臉:「那次吳佩她們的事我就對你說過,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這裡畢竟不是你職司的星域,便是職司此處的二十八宿也不敢以肉身來到這種地方的。」天閒語氣有點嚴厲。
說的花明心頭也不敢抬。以她的聰明,當然知道現在事情有多嚴重,現在飛船所有的反推力動力系統都被一些奇怪的東西堵住了,換句話說現在飛船已經無法移動了。飛船上的給養可不是無限的,氧氣的供應更是個大問題。
「玉蟾怎麼會來的?」天閒想不通。
這些人中,玉蟾實在太弱了,這種事怎麼讓她也攙和進來,而且以吳佩和明心身為星神的宿命,再不濟元神還是可以保住的,不像玉蟾,一死便萬事皆休。
「我以為不會有危險的,而且玉蟾說她總是幫不上忙,所以一定要跟著來。」
玉蟾在天閒身邊,始終覺得自己很沒用。這次天閒沒看住她,就被她纏上了吳佩。吳佩反正是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大姐的,玉蟾也就這麼跟上了飛船。
「軍方派來的人是哪幾個?」天閒懷疑這次會不會是軍方的陰謀。「絲絲你是認識的,那邊還有兩個是仇螢和範朝陽。」明心指著那邊帶著頭盔的兩個人道。
為了節省氧氣和食物的消耗,因此他們利用飛船上的休眠系統進入冬眠狀態。
都是熟人啊,仇螢在飛船上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許她只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或者根本就是仇松要放棄這個女兒。在權利鬥爭中,虎毒不識子這種遊戲規則根本就不存在。
「你休息一下,把玉蟾她們叫醒,我看看飛船的給養。」天閒打著盤旋朝飛船後的貨艙飄去。
為了可以裝足夠的往返能源以及供給宇航員生命所必須的食物、氧氣、水等生存資料,飛船的貨艙設計的很大,堆滿了各種密封的貨物。
「嗯,應該夠了。」天閒粗略計算了一下這些給養的數量,節省一點,該可以支撐到地球才是,只是外面的那些單細胞生物比較麻煩,因為它們在受到危險刺激後的可怕繁殖力,天閒不敢用太激烈的方法消滅它們,除非可以在一瞬間將它們一舉殲滅才行。
「不對。」正打算離開時,天閒忽然覺得有些問題。
眼前的這些給養的包裝為什麼放在外側和內側的區別會這麼大?天閒下意識地抓過一隻在內側標有食物字樣的密封鋼化盒。
「通!」一聲悶響,包裝盒並沒有像天閒所料的那樣破開。
「咦!」天閒的疑慮更深了,食物而已,有必要弄成這樣嗎?重新積聚起力量。
「轟!」這次包裝盒被天閒強行撕開了。
「什麼?」盒子裏冒出一大蓬氣體,轉眼凝結成了水氣,周圍的溫度也在這一瞬間被降低到零度以下。
包裝盒中根本就不是食物,而是高濃度液態氮氣! 
天閒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
天閒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那未免太殘酷了。
放下手中被強行破開的食物罐。天閒將它還原並放了回去。看來眼前的給養只有一小部份是真的。別的可能都是放著重量很輕的液氮。
「天閒!」貨艙上方的喇叭裏傳來聲音。
「來了。」天閒回到前艙。剛才在休眠狀態裏的人都已經醒過來了,玉蟾的反應很激動,從自己懷中顫抖的嬌軀,天閒可以感覺到她的恐懼。
「別怕,我來了。」天閒輕拍玉蟾的背,終於使玉蟾慢慢平靜下來。
「我想,我們中一定有一個是和大家負有不同使命的人,還是自己站出來吧。」天閒放開玉蟾,說出一句讓所有人吃驚的話。
「嘖嘖,難怪首領會那樣顧忌你。你果然很了不起,剛來就發現了。」範朝陽的口中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平板音調,嚇的本坐在他身邊的仇螢「騰」的一聲就跳了出來,問道:「你究竟是誰?」
範朝陽一直是個很老實的人,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當然是範朝陽。」範朝陽的聲音還是平板地叫人難受:「這個愚蠢的身體,真是讓人受不了,總算可以擺脫他了。」
「你這麼厲害?可以對付的了我們所有人嗎?」天閒問道。
「不行?只有你一個我就對付不了了。」範朝陽彷彿在說一件別人的事,一點聽不出他自己的意圖。
「那你憑什麼?」明心替天閒問道。
「憑我是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棄卒。」範朝陽揭開謎底:「現在這裡都被那種奇怪的生物所包圍著,可是,因為我本身是無生無死的棄卒,它們那種低等生命是無法感覺我的存在的。你們就不同了。你們將成為它們的食物,到時候我會在你們失去大腦後,用貨艙中的液氮將你們暫時冷凍,然後帶回地球。我想阿特藍提斯王一定很喜歡這件禮物的。」
範朝陽即使在說出這些話時依然沒有普通人該流露出來的哪怕一絲絲得意。真正的範朝陽畢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所以很輕易的就被棄卒所寄生。
常恨的計劃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實施了,將大部份棄卒的成員都分散到各地,選擇寄生的對象,範朝陽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寄生的棄卒們會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常恨的敵人以致命一擊。棄卒沒有自己本身的生命磁場,很容易就被新的生命所掩蓋,所以,寄生後的棄卒將是最可怕的敵人,因為除非他們自己暴露身份,根本沒人可以認出他們。而且棄卒,絕對不會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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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我現在的狀況同樣不會為這些簡單的生命體所感知,你不怕我殺了你?」天閒的語氣裏也沒什麼波動,不過和對方的平板有著很大的不同。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你不知道我族從來不會畏懼死亡嗎?何況,你以為我為什麼和你們說這麼多?現在,你們根本奈何不了我。」範朝陽的周圍出現了一圈肉眼難見的黑色波紋,開始慢慢擴展。
「兩難生死門?」天閒問道。
「不錯,是兩難生死門。」範朝陽肯定了天閒的答案。
「兩難生死門?呵呵,以你的能力能維持多久的兩難生死門呢?」天閒問道。
天閒本不是個廢話的人,但為了救玉蟾等人,才不得不和範朝陽在拖時間。
「不用太久,只要足夠我打開逃生艙就可以了。」說完範朝陽朝自己面前一個電鈕猛按了下去。
「阻止他。」天閒大聲道。
太遲了,兩難生死門的阻隔使得天閒晚了一剎那,雖然朱絲馬上通過關閉了緊急閥門,所有人還是可以聽到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那是生命在靠近著這裡。
「哈哈,你們好好享受吧。」範朝陽完全遁入自己的黑暗裏。
「星神守護!」花明心和吳佩同時張開結界,雖然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璀璨的星光在駕駛艙亮了起來,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而同時,在這光暈的外面,一層密密麻麻的灰黑色物質正順著延伸,使的眾人彷彿呆在了一個灰色外殼蛋裏。
「你們可以支援多久?」天閒現在的元神態無法發出守護物質生命的結界。
「一個星期大概可以支撐。」明心支撐著結界道。
「一個星期?要是飛船能動就好了。」
一個星期已經可以離開這個星域,這些生命在正常狀態下是無法在其他星域生存哪怕一秒的。
「沒想到朝陽居然會是壞人。」仇螢到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個自己一直以欺負他為樂的範朝陽居然一轉眼變成了要自己命的惡魔。
「壞倒未必。棄卒們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和死亡的畏懼。他們時刻都在尋求著毀滅自己和毀滅他人的方法。」天閒一邊思索脫身之策一邊道。
要是能推動飛船就好了! 
「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朱絲問道。
「一種很單純的生物,看過《異形》嗎?就和那種生物的特性差不多。」天閒道。
「你的意思是說它們可以佔據我們的身體?」朱絲一呆。
《異形》剛拍攝的時候也算轟動一時,那些叫人想起來就毛骨悚然的外星生物叫人望而生畏。
「沒有那麼高級,只是單純侵蝕你們的身體,而不能佔據你們的意識。」天閒道。
「那還不是一樣。」仇螢寒毛都豎了起來。
只要想想自己的身體被鑽出一個個小洞。還有些螞蟻一樣的東西進進出出,仇螢就忍不住大叫起來:「我不要!」
「吵什麼?」天閒這會可沒什麼好心情,大吼一聲就把仇螢尖叫給壓了下去。
接下來,天閒試著用各種方法,想將佔據推進系統的那些異生命趕走,但事實再次證明了這些低等生物的超級繁殖力,每當天閒殺死它們其中之一時,就會變出更多的個體。在一次次的實驗失敗後,天閒不得不回到駕駛艙。
現在明心和吳佩也沒先前那麼輕鬆了,一個個臉上出現疲憊的神態。
「不行嗎?」玉蟾的身體在幾個人總是最差的,嘴唇早已乾裂開來,眼裏再也沒有那些讓天閒心神盪漾的神采了。
「玉蟾,沒事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天閒說著安慰的話,卻知道這些都只是謊言。
以元神態來到這裡的自己,只能帶著同樣非物質的生命離開,也就是只能帶著眾人的靈魂離去,但以玉蟾那算不上元神的靈魂,根本經受不了長途的宇宙穿梭,一定會在途中煙消雲散的。
「嗯。」玉蟾點點頭,為了讓玉蟾不至於消耗太多體力,天閒點了她的昏睡穴。
「天閒,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朱絲忽然問道。
這些人中擁有元神的只有吳佩和明心,朱絲和仇螢雖然比玉蟾好一點,也強不到哪去。
此刻天閒真有些後悔,早就該不顧一切讓玉蟾歷劫度化的,都是自己太優柔寡斷,總是擔心這擔心那,弄的現在進退兩難。至少在地球時,自己的力量沒有任何限制,再不濟也能保住玉蟾的靈魂。
「你說吧!」天閒不知道朱絲想問什麼。
「那次的任務,救我的是不是你?」朱絲盯著天閒的眼睛問道。劫火紅蓮經過那次事件大成,所以朱絲的情況比玉蟾好的多。
「你問這幹什麼?」天閒迴避著朱絲的目光。
「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朱絲厲聲道。
「你!」天閒本想回瞪過去,但想到現在朱絲的處境。不由像瀉了氣的皮球軟了回去:「不錯,是我。」
「那麼,我缺失的記憶是你動的手腳嗎?」朱絲絲毫不放鬆地問道。
「絲絲,很多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變糊塗更難。你何必這麼追根究底呢?」天閒試圖說服朱絲放棄。
「不!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要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朱絲堅持道。
天閒還是忽略了一點,人類最害怕的絕不是已知的東西,而是那些一無所知的生命。越是不清楚,越是害怕。
「絲絲,沒有到最後一刻,你為什麼要這麼絕望?」天閒做最後的努力。
「你不明白。因為遺失了這段記憶,我總是胡思亂想,想自己那時候究竟做了什麼,有沒有做下什麼不可挽救的事。你不會懂得那種痛苦的,睡夢裏,我常被一些噩夢驚醒。天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朱絲大聲道。
「罷了,罷了。」天閒搖搖頭,沒想到最終還是要揭開朱絲的傷疤:「一切的往事,你自己看吧,若你承受不住,我再替你取走這段記憶就是了。」天閒的手中散出一點藍色的東西飛入朱絲的印堂。
朱絲猛然一震,接著那段失去的記憶彷彿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流轉起來,朱絲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接著變成悲傷,變成絕望,變成怨毒,好久,在天閒的擔心中終於恢復了平靜。
「絲絲,要我再將它們拿走嗎?」看著朱絲張開眼睛,天閒問道。
這一會工夫,朱絲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不用了,」朱絲搖搖頭,目光卻無比銳利清澈:「謝謝你天閒!」
「不用謝!」天閒明白朱絲的意思,那是謝謝天閒救了她,也是謝謝天閒尊重她的意志:「你真的不需要嗎?」
「嗯,無論曾經歷過什麼,都是一種財富,我又怎麼會將它們忘記呢?就像我在學院裏的日子一樣,雖然我失去了女人最珍貴的,可是我從來沒後悔過,因為,有了那些日子,我才能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朱絲的話聽得天閒一震。
沒想到她們五姐妹中真正最堅強的竟然還是朱絲。無論朱絲外表如何,她總是能在無數的打擊中恢復自我,這點即使是謝雅也無法做到的。
天閒忽然發現,原來對人心,自己的瞭解還遠遠不夠。
天閒第一次認識朱絲一般仔細地看著她:「絲絲,我發現,你是個很堅強的女人,以前我一直都看錯了你。」
「是嗎?」朱絲這時候居然露為微笑:「或者這就是壞女人的優點吧。」
朱絲說出這句話時,渾身忽然爆發出熾熱的火焰,火焰中的朱絲一臉茫然,一朵嬌艷的紅蓮正從火中升起。
「劫火練心紅蓮生,千載惆悵月夜魂。一朝洞徹前生事,殘妾盈盈謝君恩。三十六天罡之天劫星參見星帝!」在這最後的關頭,朱絲破開了隔世迷瘴,得到屬於天劫星星神之力的認可,而且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絲毫沒有借助於天閒的度化。
「起來吧!」
此刻的朱絲一掃剛才的憔悴,顯得那麼光彩奪目,充滿著飽經滄桑後的魅力。
「沒想到你居然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上代天劫星的認可,也算難得了。」天閒點點頭。
有了朱絲,或者可以再多支撐一段時間吧,但這終究不是辦法,周圍的那些單細胞個體可不懂得累,遲早會衝破這屏障。
倒是範朝陽跑到哪去了,這麼半天也沒聽到他的聲音,至少自己等人現在已經身陷絕境,他該出來炫耀一下的。
這些棄卒真是可怕,沒有一點普通人的虛榮心,若不是常恨的存在,天閒是不想和這種人為敵的。
對了,即使玉蟾等人支撐不住。那範朝陽怎麼把人帶回去?有一點天閒是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既然拿這些低等細胞無能為力,範朝陽也不行。
那……對了,這飛船一定還有一套備用的逃生裝置。
天閒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明心,這飛船上有逃生設備嗎?」天閒問明心。
「逃生設備?有啊!對了,我為什麼沒想到?」花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天閒剛提了個頭她就想到了,但隨即又頹唐地道:「不行的,逃艙倉在貨艙那邊,我們根本出不去。」
「沒關係,你和吳佩加上絲絲慢慢將結界移動到後面就可以了。」天閒道。
明心道:「這樣,我試試!」
有朱絲這個生力軍加進來,明心和吳佩感到輕鬆了不少。
天閒則一手托著仇螢,一手托著玉蟾跟著移動。
結界的移動非常慢,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距離,足足耗去了三個時辰。
「救生艙就在腳下。」明心道。
「好,準備好了。」明心放開手,讓朱絲和吳佩支撐結界,騰出手來的她打算打開救生艙的大門。
「想走?做夢!」範朝陽一直就在這裡藏著,救生艙的門剛一打開,他就撲了出來。
他選的目標是兩手都提著人的天閒,這些人裏他最忌諱的就是天閒。天閒一轉身就讓過了他的攻擊,失去目標的力量將吳佩的結界轟出一道口子,接著一截灰色的東西就射向了天閒手中的玉蟾。
「你上當了!」範朝陽道。
「你敢……玉蟾!」天閒將仇螢扔到地上,左手一招,右手將玉蟾的身體朝自己這邊拉過來。
灰色的物質大部份被天閒重新掃出了結界,但依然有一點肉眼難見的被天閒打的四散飛濺,其中一部份在天閒將它們重新包裹前彷彿鳥一樣飛到了玉蟾身上。
「不!」天閒一腳將範朝陽踢飛出去,同時在腳下注入一股生氣。
掉在結界之外的範朝陽幾乎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那些灰色包住了。而此刻的玉蟾,雖然天閒盡力想將進入玉蟾體內的那些東西逼出,但顯然是徒勞的,除了降低了它們的繁殖速度,根本無法根除。
從玉蟾裸露的皮膚上,可以看出從玉蟾腿下湧上來的灰色血液。
現在救生艙也被打開了,明心將仇螢抱了進去。
天閒抱著玉蟾在艙口處,「玉蟾,玉蟾,你不會有事的!」
「我。」本來因為多日未曾進食的玉蟾精神忽然好了很多,那些單細胞的個體在進入她身體的同時也給了她新的養份。
「天閒,你怎麼了?不要這樣。」玉蟾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狀況,代替血液的那些個體正在衝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忍著種種劇痛的玉蟾試圖露出微笑,卻只是抽動了一下嘴角。
「玉蟾!」天閒很傷心。
救生艙裏的明心、吳佩、朱絲眼裏已經流下了淚水。她們都知道,玉蟾沒救了。
「天閒,記得我對你說過,如果能再來,我會選擇去愛一個平凡一點的人,可是……」玉蟾停了一下才繼續道:「時間不會重來,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如果有來生,我想還是會無法自拔的。」
「不,不會的,玉蟾,我答應過你,和你浪跡天涯,你不可以就這麼離開我。」第一次嘗到失去愛人的滋味,天閒的元神開始閃爍起來,顯得極不穩定。
「天閒,答應我,好好對語姐她們,要為我保重自己,還有,替我照顧姐妹們。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我知道,世界要變了。照顧她們,答應我好嗎?」玉蟾困難地道,灰色已經到了玉蟾的頸部。
「不不,大姐,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們。」聽到玉蟾最後一刻還是想著自己,吳佩和朱絲撲在玉蟾身上,號啕大哭。
「別哭了。」玉蟾搖搖頭,想要抬起胳膊,這才發現身體已經不聽自己指揮了,灰色的個體漫過玉蟾的鼻子,玉蟾說不出話來。但卻從眼神裏透出對天閒無悔的愛。
「玉蟾!」天閒仰天長嘯。這一刻,天閒彷彿又看到那個羞澀的小女孩,在夜總會昏黃的燈光下起舞,顧作鎮靜的面對著自己,尚未成熟的嬌軀在自己的面前顫抖。然後是在精英學院見到長大的玉蟾,一次次的相遇,玉蟾對著自己撒嬌,在自己的琴聲中起舞。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持子之手,白首同心。身似浮雲,氣若遊絲,心如飛絮。縱千萬里芳魂相依,雖奈何此心不改。生生世世,相伴不離……生生世世,相伴不離。」天閒懷抱玉蟾慢慢變冷的身體,唱著這玉蟾所做的歌詞。
當時自己就覺得不吉,沒想到真的應驗了,無聲的,兩行淚水,從本不該有淚的元神眼中流下,閃著紅光的淚滴慢慢滾落下來。
玉蟾只剩下雙眼還保持著清明,看到天閒元神的血淚,玉蟾的眼中也流出了淚。不,是血!點點滴滴,和天閒的血淚彙集到一起。
玉蟾的眼睛終於閉上了,天閒沒有說話,還在念著「相伴不離」四個字。
悲傷充斥著四周的空間,血淚會聚處,一顆紅色石子慢慢飄了起來。天閒沒有發現,哭成淚人的吳佩、朱絲也沒有發現,只有明心,迷離的淚眼中看到那點紅色。
石子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彷彿水紋一樣向四周擴散著,一圈圈,一圈圈…… 
「玉蟾,是你嗎?」天閒終於發現了。
波紋一次次穿過玉蟾的身體,玉蟾灰色的皮膚開始慢慢變成紅色。天閒看著眼前的一切,激動的他卻不敢說話,怕打破這奇跡的發生。
地上的玉蟾翻個身,坐了起來:「天閒,我怎麼了?」
「玉蟾,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天閒激動地道。
空中的紅色石子此刻也彷彿功成身退一般,蓬的一聲,化做許多粉末。
此刻大家都知道不是遲疑的時候,天閒抱起玉蟾,吳佩和朱絲跟進救生艙。
飛船轟的一聲變成一團火焰,而這火中,卻射出一艘小型的飛艇,向著地球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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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仇松之請
原本的給養雖然不足,但因為吳佩、明心、朱絲以及現在玉蟾都具有了辟穀之能,所以還是足夠支撐到地球的。為免引起懷疑,天閒在飛船終於平安落地後隱去身形。
救生艙的門剛一打開,誰也想不到第一個衝進來的人居然是仇松,看仇松那種激動的表情,天閒推翻了先前的判斷。看來他和竇德並不是表面那麼融洽,至少這件事他並不知情,亦或即使知情也是迫不得已,因此此刻仇松所流露出來的對仇瑩的感情,絕對不會是假的。
當問到範朝陽的下落時,朱絲想說什麼,卻被天閒悄悄阻止。
難得的是仇松並沒有追問,「好好,你們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仇松的話正中明心等人下懷,客套地寒暄幾句,除了仇螢,其餘人都離開了發射基地。苗秀也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外面等著。險死還生,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噓嘆。
不過叫苗秀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現在已經回來了,但天閒卻還是以元神的姿態出現。雖然苗秀也知道,以天閒的修為,以元神態出現該沒什麼影響,但那只是在正常情況,如今天閒不但經過漫長的星際旅行回來,更重要的是天閒留在苗秀處的肉身前些天忽然無聲地流出兩行血淚。
當時的苗秀被嚇的不輕,一邊封鎖消息,一邊加緊籌劃重新建造一艘太空艇,到現在苗秀依然覺得有什麼問題。
「玉蟾,絲絲,你們現在正式成為星神殿一員,很多東西都要學。明心,你好好教教她們,我最近可能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閒忽然說道。
「什麼事?」明心並沒有發覺其中的蹊蹺,苗秀卻從天閒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灰暗。
「也沒什麼,就是重新查閱一下星神殿的資料。放心,很快的。」天閒露出輕鬆的表情。
明心不疑有他,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那好,我先走了。」天閒起身告辭。
「我送你。」苗秀跟著出來。
「不用了。」天閒不想讓苗秀跟著。
「當然要了。」苗秀有些固執地道。
「天閒,你就讓秀姐送一送吧,你可是冷落了秀姐好長時間了。」朱絲本性難移,出言調笑苗秀。
苗秀臉一紅,卻難得地沒有反駁,默默跟著天閒來到門外。「天閒,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等到了外面,確定了四下無人,苗秀才問道。
天閒虎軀一震,平靜地道:「我能有什麼事?你想得太多了。」
天閒一向就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何況他面對的是在爾虞我詐商場上打滾十多年的苗秀。
「天閒,不要騙我。不然我會找明心她們去問。」苗秀威脅道。
「哎,秀姐,你這又何必?」天閒有些為難了,他絕對不希望發生的事弄的人盡皆知。
「那你就告訴我實情。「苗秀道。
「這,從何說起呢?」天閒猶豫著道。
「我一定要知道。」苗秀寸步不讓。
「罷了,秀姐,如果你想知道,待會回基地到我房裏來。記得,別讓別人知道,特別是玉蟾她們。」天閒道。
「我有分寸的。」看來確如自己所想的,這次雖然明心等人安然回來,但天閒確實付出代價的,苗秀的心中更加擔心了。
接下來和明心等人的閒聊中她就難免顯得心不在焉,匆匆忙忙結束了談話,一刻也不停地就向星宗趕去,全然不知她奇怪的行為多讓人懷疑。
回到星宗,天閒正在房裏等著她,依娃和花語也在。
天閒還是沒有回到自己的肉身中,兩個天閒擺在面前叫人覺得有點詭異。
見苗秀進來,天閒露出苦笑。花語和依娃不肯走,看來女人還真是麻煩。
「天閒,你答應給我解釋的。」苗秀一來就直入正題。
「嗯。」天閒點點頭朝著自己的肉身走去,兩個天閒終於合到一起,接著天閒就睜開眼睛。
「到底……」苗秀見天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催促道,但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包括依娃和花語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天閒。
「是不是很難看?」天閒笑道。
「你還笑的出來?」苗秀急道,「怎麼會這樣?」
「是天人五衰。」花語替天閒做了回答。
「天人五衰?不可能的!天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苗秀知道明心等的安然歸來天閒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卻想不到會是這樣,此刻的天閒一頭的黑髮已經變成了花白。
「元神之軀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而我當時不但因為玉蟾將死而悲痛萬分,後來更以元神態流出血淚。元神血淚其實是元神心力所聚,那幾乎是我一半的修為,所以我回來時一直不回到肉身就是這個原因。」天閒似乎並不將天人五衰的事看的很嚴重。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極帝之所以經天人五衰就滅跡那是因為極帝將一身修為放在強行阻止人間淪落上。我不會像他那樣的,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天人五衰其實就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天劫。
確實如天閒所說,經歷天人五衰者未必就是必死無疑,但也不像天閒說的那麼輕鬆,沒有五百年的重新修練,想要完全恢復簡直是做夢。天閒所說的好了那只是指他的容貌將會恢復正常,當然,這些天閒是不會說出來的。
「真的不要緊?」苗秀懷疑地問道。
「當然了,不信你問語姐。」天閒知道,身為天慧星的花語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天人五衰的劫數,所以不怕被揭穿。
「小語,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苗秀還真去問花語。
「我,可能是的吧。」花語不很肯定地道。
「就是嘛,語姐也這麼說了。我要閉關七天,你記得不要讓人打攪我。」天閒趁機道。
「好吧。」苗秀總算暫時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七天,苗秀、花語等人是在數著秒針度過的。
第七天,天閒終於破關而出,花白的頭髮也恢復了烏黑,但看到自己房裏的情形卻叫他笑不出來了。
「嘿嘿,怎麼你們都來了?」天閒尷尬地道,一邊生氣地瞪了苗秀一眼。
「不用兇秀姐,你那點小伎倆瞞的過誰?怎麼,我知道我比不上妹妹,也不如阿秀。」明心很生氣地道。
 這麼大的事天閒居然敢瞞著自己,若不是自己發覺苗秀不對勁,還真被蒙過去了。她很是不高興天閒把自己當外人。
「明心,你說什麼話啊?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天閒心虛地道。
「天閒,你為我弄成那樣,居然還瞞著我。你是不是怪我給你添麻煩,不要我了?」玉蟾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弄的天閒心疼不已。
「哎呀,玉蟾,你想到哪去了?我這不是沒事嘛!」明心和玉蟾這剛柔並濟,雙管其下立刻將天閒弄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什麼事都瞞著我!」玉蟾繼續哭道。
「玉蟾,別哭啊你!你聽我解釋。」天閒一邊說,一邊衝著花語等人打眼色求救。
花語攤攤手,表示沒辦法。早在天閒出來之前,她們幾個就商量好了對付天閒的辦法,而且花語對於天閒這次的事也很擔心,現在當然不肯臨陣倒戈。
玉蟾撲在天閒懷裏痛哭,弄得天閒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胸前更是濕了一大片。
「玉蟾,別哭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了。」天閒急著表明心跡。
小姐,大小姐們,姑奶奶,小姑奶奶們,勞駕你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閉關不是睡覺,現在我累的很啊,天閒在心裏叫苦不迭。
「玉蟾,你也別哭了。天閒答應你以後有什麼事都會和大家商量的。」花明心適時道。
「對對對,玉蟾,你就別哭了。」天閒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已經被套住了。
玉蟾這才慢慢抬起頭,「真的?」
看著玉蟾難紅腫的眼睛,天閒別提多心疼了:「真的!」天閒肯定地點頭。
「好,天閒,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麼不和我們商量就魯莽行事,小心家法伺候。」明心見目的已經達到,趁熱打鐵道。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天閒雙手高舉做投降狀。
難怪人有說齊人之福不好享,這段小插曲總算過去了。天閒那被玉蟾哭的濕漉漉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在換衣服時,天閒這才發現,身上的奇跡果不見了。
原來那最後關頭,感應到天閒和玉蟾血淚交融的紅色石子居然就是奇跡果,它完全打破了空間的限制,創造了一個奇跡。
發現這點,天閒竟然對大日如來產生一點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或者玉蟾真的已經死了吧。
得到天閒幾乎一半修為的玉蟾一夜之間就成了不世高手,甚至還淩駕於花語、明心之上,但對於這自己的成就是天閒自我犧牲而得到的總覺得很難過,自然也就愈發地將一腔柔情纏繞在天閒身上,令天閒在享盡溫柔之餘,大覺自己的犧牲還是值得的。
當然了,因為這次的事件,明心等人知道天閒並非無情之人,眾女和天閒的感情也就更融洽了。
連一直排斥天閒的村正菊葉在聽朱絲加油添醬地訴說了飛船上那段生離死別後,也跟著流了幾滴眼淚:「沒想到那個沒心沒肺的怪物偶爾也會像個人。」
對她的結論,天閒頓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為什麼自己是怪物?自己哪有沒心沒肺了?卻不知村正菊葉自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眾所周知村正菊葉是年輕一代中的天才,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和自己年齡相當,卻比自己厲害太多人都會被歸結為怪物一類。
至於沒心沒肺,通常見到村正菊葉的人只有兩個反應,一是知道村正菊葉的兇名,而露出畏懼的神色;另一種則是不知道村正菊葉的兇名而單純為她的美色所惑。當然也有極少數不服氣的人物,但絕不會像天閒這樣視而不見。
村正菊葉的評價一時成了天閒和花語等人調笑的閨中用語。對於此,天閒只能苦笑。
既不能得罪花語這群娘子軍,又不好去和村正菊葉這晚輩計較,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而玉蟾,卻用飛船上那生離死別的一幕作為藍本,又折騰出一部新片,著實賺取了不少眼淚。
日子就在這平靜和歡樂中飛快流逝。
而另外兩大心魔也沒了音信,使的天閒難得有段安樂的日子。
但好景不長,這天天閒照常和依娃等人在自己的秘室中練功。他們以星神之力催動的很多功法是不能普通人看到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壞。這裡有天閒束縛的結界,自然不會造成損失了。
「天閒,你的萬象俱滅是怎麼用的啊?」朱絲無聊地問道。
各星神本身的專有功法並不是很多。只要得到上代星神或是遺留下來星神之力的承認,想要練成並不算太難,所欠缺的只是經驗,而一直作為特工在生死線掙扎的朱絲卻絕對不會缺少這種東西,因此她算是最快出師的,其次就是柴文和吳佩了。天閒有感與玉蟾的事,回來後就助柴文也繼任了天武星之位。
這會朱絲沒事可做,就問起當日天閒所使用的「萬象俱滅」來。
看來朱絲確實已經可以坦然面對那段過去,這點是明心也無法比擬的。
「不知道,當時我只是覺得很生氣,接著就自然用出來了。」天閒想了想才道。
天閒從來不會刻意去想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招式,純粹是憑藉直覺:「現在想起來其實沒那必要,那招式是專門毀滅生靈的,我也想不起來是在哪學來的了。」
「算了,我只是問問。」這些天,經過一段時間的切磋,朱絲也知道,各星神特質不同,很多招式都是專屬於某一星神的,像天閒這種怪胎畢竟只有一個。
「絲絲,看我的『凈化之淚』。」朱絲身邊的吳佩忽然對著朱絲撒出一蓬水滴。
看似不起眼的淚珠在接近朱絲後忽然變的巨大無比,將朱絲包裹在其中。
朱絲沒想到吳佩居然會來陰的,一時沒加提防,被一滴巨大彷彿是水滴的東西困在其中。
「死佩兒,居然暗算我!」朱絲氣道。
「好啊,你還罵我。」吳佩嬌笑,「你敢情不知道凈化二字的意思。」隨著吳佩的話,朱絲才發現,凈化之類正在腐蝕著自己的衣服。
「凈化之淚,它的作用在於可以消融一切非生命的東西。」天閒笑著做解說員。
「哼,看我的。紅蓮劫火!」朱絲在凈化之淚中渾身一抖,凈化之淚立刻被朱絲身上的忽然冒出的赤紅色烈炎給蒸發了,但赤炎並未就此罷休,跟著向吳佩追去。
吳佩早就防備,展開身形躲閃著朱絲的劫火:「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哼!」朱絲加緊催動劫火的速度。
吳佩看逃得吃力,四下一陣張望,正好看到那邊的柴文,壞心地朝柴文那邊飛速而去。
朱絲當然不知道她的心思,等到吳佩側身閃過朱絲的紅蓮劫火,而被柴文挨個結實後,吳佩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紅蓮劫火之下,雖然朱絲又控制力量,還是把柴文燒的灰頭土臉。
「四姐,你死定了!」柴文忽然一笑,接著身形一閃就到了吳佩身邊。
三十六天罡中除了天速星根本沒人快得過天武。在吳佩大笑聲中,被柴文一腳踢起,朝朱絲飛去,迎接她的自然是朱絲的紅蓮劫火。
「啊!」吳佩被燒的之跳腳:「大姐,她們兩個欺負我,快來幫我啊!」
「好,我來了!」玉蟾加入進來。
接著是明心、花語還有苗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大家在精英學院的日子……
「可惜二姐不在。」鬧騰的累了,朱絲很不雅地成大字形仰躺在地上。
「天閒,我們五姐妹一直都是一體的,有辦法嗎?」玉蟾問天閒,剛才天閒只是含笑看著眼前少女們的嬉鬧,並沒有插入進來。
愛憐地替玉蟾將散亂的頭髮理順,順便在玉蟾微微氣喘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天閒這才道:「謝雅沒有經歷死劫,除非人為地替她製造一個死劫而她又能安然度過,否則我也沒辦法。但這樣卻有兩個可能,一是她成功度劫,再就是她肉身被毀,成為類似趙清清一樣的存在。要知道,人為的製造死劫羽化乃是仙界大忌啊。」
「這樣?那我找時間問她的意思。我們這樣什麼事都把小雅拋在一邊,小雅會覺得難過的。」姐妹五人自然應該同進退,現在很多事不得不把謝雅排除在外,雖然謝雅不說,玉蟾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落寞。
「好吧,她如果答應我會盡力就是。」天閒倒是從來沒計較過謝雅違背永恆契約的事,當年締結那種不完整的契約,天閒就知道,兩人之間遲早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的,不許反悔!」玉蟾指著天閒鼻子嬌憨地道。
「當然,我……」天閒在玉蟾送到面前的玉指上輕輕咬了一口,弄得玉蟾驚呼一聲忙縮了回來,且喜且嗔地看著天閒想要說話。
「總裁,有客人。是仇松來訪!」這是結界外面唯一可以和身在結界中的天閒聯繫的通話設備。
「他又來幹什麼?」苗秀對仇松也沒什麼好印象。
主要就是因為上次的太空計劃,其實就是仇松出面主持和月宗合作的,當然,見還是要見的,怎麼著仇松也掛著個副總理的頭銜呢。
玉蟾大叫掃興,卻也只能認命地離開秘室。
「請仇先生到客廳,我隨後就到。」苗秀吩咐負責和外界聯絡的星宗術者。
眾人到客廳坐定,不一會仇松也到了:「老夫又來打攪。恕罪,恕罪!」仇松很客套地拱手道。這次他只帶了仇螢一個人來。
「仇先生客氣了。大駕光臨,這次又是有何指教啊?」苗秀沒說話,天閒已經不冷不熱地開口了。這裡畢竟是星宗,他身為地主。倒也不算搶苗秀的風頭。
「指教不敢當,實在是有很要緊的事,否則仇某也不會腆顏來此的。」仇松低聲下氣地道。
「哦,是什麼事啊?」這次苗秀接過話。
「這……」仇松為難地看看玉蟾等人,似乎事關機密,不便讓太多人知曉。
「玉蟾,你們先迴避一下。」苗秀道。
如果是天閒,那是一定不會要求玉蟾等人迴避的,天閒概念裏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事需要瞞著玉蟾,但苗秀不同,她要顧及以後炎龍集團的存亡。
玉蟾等人離開客廳,順便還關上門。客廳裏只剩下苗秀、天閒、花明心、仇松和仇螢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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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你可以說了。」天閒不冷不熱地道。
「是這樣的,飛船上的事,仇某已經聽小女說過了,實在抱歉的很,但那並不是仇某的本意。」仇松道。
「過去的事不用再提,說你的來意吧。」天閒對仇松的開場白顯然沒什麼興趣。
「這次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貴集團幫忙,事關機密,所以仇某只帶小女前來。」
「哦?」天閒不動聲色地哦了一聲。
「請問仇總理有什麼事需要我們效勞的,力所能及,我們自然不會推辭。」苗秀和人打交道可不像天閒那麼直來直去的。
「事情還要從那次的太空計劃說起。我想其實各位也已經知道了,那次的計劃中途發生了變故。若不是天閒先生大力援手,小女已經回不來了。再此我要再次向天閒先生表示真摯的謝意。」仇松似乎很誠懇地道。
「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專程為她去的。」天閒可沒有苗秀那麼多客套話。
「不不,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天閒先生,仇某就這一個女兒,或許幾位都以為仇某乃鐵石心腸,為保自己會連自己的女兒都作為犧牲,可是,仇某確實是不知情的。」仇松似乎說的聲淚俱下,感動了苗秀,天閒卻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說正題吧。」星神之眼雖然無法看透人心,但天閒卻可以自己去判斷。
「當初的事是竇德所為,一直瞞著老夫。老夫也是女兒回來後通過多方調查才知道了真相,沒想到這竇德居然如此喪心病狂。他現在已經得到來自圖拉國的全力支援,原本可以制約他的元首現在又生命垂危,因此仇某才腆顏來此,還請各位不吝援手。」仇松終於說出來了目的。
「為什麼要找我們?我記得龍城軍醫院的院長是真理社成員,難道真理社沒有辦法嗎?」花明心插嘴道。
「哎,真理社確實幫了大忙。元首因為積勞成疾,年紀又大,患了嚴重的內臟衰竭,真理社已經以元首自身的基因為元首克隆出需要移植的器官。可是,在移植之前卻發現,元首的身體根本無法接受藥物的全身麻醉。
「後來我們想方設法查閱了各種資料,發現在東方傳統的醫術中有著不止一種的麻醉方式,藥物麻醉只是最原始的一種。後來又從蛇老那裏知道天閒先生對於東方古醫道極為精通,因此……」仇松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天閒卻在那邊暗自罵人,沒事給自己找什麼麻煩,不用說,肯定是那唐老頭說了什麼,不然仇松是不可能找上門來的。
苗秀接過來道:「仇總理太客氣了!既然仇總理開口,我們當然要盡力,天閒你這就跟仇總理去一下吧。」苗秀沖天閒使眼色。
天閒則反過來瞪著苗秀,苗秀又露出懇求的神色,天閒乾脆別過頭去不加理睬。苗秀無奈,只好到天閒跟前,將天閒硬是拉起來。
兩人又不知做了什麼溝通,天閒這才不情不願地道:「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這次因為事關機密,還請天閒先生改變一下裝束。」仇松聽說過天閒的習慣。
這話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沒想到天閒卻很爽快地答應了。
其實仇松不知道,天閒之所以喜歡白色長袍長衫,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不過是一來穿脫方便,寬寬大大的也很是舒服;二來天閒有潔僻,白色的衣服若是臟了比較容易看出來。改嘛更簡單了,天閒只是在外套上加了一件更大的斗篷。
「為了秘密,這次我們並沒有使用軍用配備,所以要麻煩天閒先生跟我們擠擠電車了。」離開亡魂之森,仇松才道。
「什麼?」天閒眼一瞪。
「實在對不起,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對天閒先生有所補償的!」仇松被天閒一瞪眼差點沒嚇趴下。
「算了。」天閒既然答應了苗秀也不想在路上生事。
現在所有以汽油為燃料的交通工具都已停發,近的呢就用人力三輪車,遠一點就只有電車這一種交通工具,所以車上人很多,擠的仇松齜牙咧嘴。
而仇螢這麼個大美人在這種地方更是眾人爭著親近的對象,弄的仇螢連呼吸都困難,更有甚者是一些祿山之爪不時在仇螢的嬌軀上掠過,偏又發作不得,只好一個勁朝天閒這邊靠。
反看天閒,在運起真氣佈下一層幾乎不可察覺的隔離層後,眼睛一閉,動也不動。仇螢被擠的和天閒間的距離越來越小,小到她已經可以感覺到天閒所佈下的真氣罩了。
「喂!」仇螢叫天閒。
天閒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仇螢對著自己露出企求的眼神。天閒看了看仇螢,再看看四周的人,眼睛又閉上了,但仇螢卻發現自己周圍那種讓她窒息的壓力忽然都消失了。
「謝謝你!」仇螢小聲道。電車到達終點,三人都從車上下來。
還有些人盯著仇螢看,剛才不知道為什麼,開始還能佔點便宜,後來就怎麼也挨不上去了,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天閒當然知道這些人在看什麼,就可憐了仇松。在車上被人擠個半死不說,這會兒更是緊張兮兮的,生怕被什麼人給盯上了。在車上,在仇螢身邊的他可是受到比仇螢更大的壓力,天閒又不會對他憐香惜玉,沒被擠去半條命算他運氣了。
「我們怎麼去?」天閒看看四周,這裡已經到了龍城郊區。
「跟我來!」仇松帶著天閒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
小旅社裏面並不像外觀那麼破舊,跟著仇松七拐八拐的,竟然轉到地下室。
三人走上升降梯,天閒忍不住道:「剛才我們幹嘛要走樓梯下來?」
「這是機密。」仇松在升降梯的開關按鍵上飛快地按了幾個數字。
他以為的那點速度當然快不過天閒的眼睛,接著仇松就在其中四個扭上各自按住停頓一會。
升降梯動了,不是向上也不是向下,而是噌地直朝墻壁撞去。若不是肯定仇松不會自己想不開,天閒差點跳出升降梯。
撞進墻壁的升降梯前多了一艘有軌車,利用它,三人終於來到龍城軍醫院的地下。
「終於來了嗎?快點,不馬上手術,元首就熬不過今天了。」仇松還沒下車,迎面就衝來一個冒冒失失的傢夥。
「天閒先生,請你……」仇松道。
「知道了,在哪?」
仇松堵在車門處,天閒也不去催他,徐徐升起,然後虛空平移到外面,然後落下。
那冒失鬼被天閒這一手震住,忘了自己來幹嘛的,吃驚地張大嘴,一動也不動。
「走啊?站著幹嘛?」天閒催促道。
「是,是!」冒失鬼回過神來。
元首就是元首,病房也比別人的壯觀。這根本就是大禮堂嘛,天閒自顧自地想著。
床上的老人只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風燭殘年,鼻子上插著氧氣管,手上打著點滴,一些白衣護士在周圍忙碌,床頭的電子儀器不住閃爍。
「讓一讓,讓一讓!」冒失鬼揮開眾人。
天閒來到床前,先仔細打量了這老人一眼,雖然還在昏迷中,卻看得出他往日時的堅毅。
歪著頭不知道天閒想了些什麼,飛快地在老人身上紮下幾針:「好了,你們可以動手術了。」
「這麼快?」冒失鬼好像是主治醫生。
「信不信由你。手術完了記得把針拔掉!」天閒懶得解釋。
時到如今,冒失鬼只能選擇相信天閒,死馬全當活馬醫了。
頂上的大燈一亮,手術進入預備狀態。天閒呢,東看西看地找地方休息去了。
手術進行了足有六個多小時。
這時間裏,天閒基本已經瞭解著龍城軍醫院這地下室的情況。這裡說是醫院還不如說是實驗室來得恰當,而且基本都是為那元首一個人的性命而建造的,很多都是根據元首本身的情況量身打造。
「元首找你。」仇松不知從哪冒出來,抹著頭上的汗,看的出,好像找了有一陣了,氣喘絮絮的。
「老傢夥挺硬朗嘛。」天閒有些詫異。
這麼大的手術,居然手術一完就有精神見人。第一次天閒對這老人產生了興趣。
「坐!」老人臉上絲毫看不出剛做過那麼大手術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
「我聽說過你,炎龍集團最年輕也是最神秘的三宗主之一,星宗宗主天閒。你的事我聽過不少,這次多謝你了!」
「不用那麼客氣。」天閒搖搖頭,只是看著老人的眼睛,沒有多說什麼。
「很多事也不用瞞你,竇德一直就想把我架空,他不知怎麼和圖拉國拉上了關係。圖拉國你知道吧?那個國家有很多的東西都是我們現在無法理解的。」元首問道。
「我知道。」對於圖拉國的瞭解,恐怕沒幾個人能和天閒相比。
「對了,我倒忘了,你和朱絲關係很好,那小妮子很不錯,要不是你,這次就被竇德害了。」元首做恍然狀。
「你有興趣來幫我嗎?」元首需要有人來制約竇德,可是現在能有足夠的實力,而不會為竇德所控制,又能為他所用的人並不多。
「我懶散慣了,這種事你還是去找秀姐吧,她比我更適合。」天閒直言道。
「秀姐?哦,你是說炎龍集團的總裁苗秀吧?我倒沒想到。可是你身為中將,也不能什麼事都不管吧。」元首和苗秀打過幾次交道。苗秀確實比天閒更適合這種政治遊戲。
「我不喜歡戰爭,尤其是現在的戰爭模式。我的力量只用來維持一個善與惡的平衡。」天閒很簡潔地道,也不管元首是否能聽懂。
看著天閒,元首忽然明白過來。這種人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束縛的。「算了,我不勉強你,不過我願意給你一個權利,一個向我提出要求的權利。」元首道。
「老人家,其實我本不想救你的。」天閒忽然道。
「哦,那你又為什麼終於還是救了我?」元首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來的時候,你已經進入了彌留狀態。」天閒道。
「我還是不明白,難道你也像武俠小說裏那些脾氣怪異的俠客,不死不救?」元首幽默地道。
「不!因為只有徘徊過死亡的人,才會知道,什麼是最值得珍惜的。」天閒異常堅決地道,說完不再停留,轉身揚長而去。
「生死本無因,萬般不由人。黃泉一徘徊,是非在彼心。老人家,很多人只有一次機會,上天卻給了你兩次機會,希望你能珍惜這財富。」聲音越去越遠,等元首回過神來,想要再找天閒時,天閒已經不知去向。
「本以為古代世外高人之說,僅見於傳說,沒想到竟真的有這種不世之隱者。」這是元首最後的感慨。
天閒離開龍城醫院。
在權利的顛峰上,當一個人越爬越高,在環境的逼迫下,會漸漸失去人之本心,任何一個人,在血氣方剛的時候,都會有壯志淩雲,都會發下宏願,只是在後來的日子中,在弱肉強食的遊戲中,不得不選擇放棄。如果沒有生死的考驗,他們都不會再重拾這種曾有的心緒。
現在元首有這個機會,或者他會因此開創歷史的先河。要知道,物極必反,物質的兩個極端是很相似的,反是在中間的過度最是困難。
天閒自己回去當然沒必要擠那慢騰騰的電車,駕起祥雲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
「這麼快?」看到天閒回來苗秀有些吃驚,「你才去一天而已。」
「你不想我快點回來啊?」天閒不高興地道。
「怎麼會?」苗秀忙陪著笑臉來給天閒陪不是。
「我只是有點奇怪,我和元首見過幾次,他居然沒留你嗎?」
「留了,不過我說我不習慣官場,讓他來找你。」天閒道。
「什麼?你自己不去也不用害我吧?商場如戰場,但那和政壇比起來實在太溫和了。」苗秀大吃一驚。
隔行如隔山,伴君如伴虎,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誰知道元首是個怎樣的人,而且炎龍集團家大業大,一個不好那就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啊。
「放心吧,那老頭經過生死徘徊,心緒大變,不會有那些惡習的,你可以放心,要是如果你也喜歡清凈無為的話,推了它就是。」天閒安慰苗秀。
「清凈無為?我也不清楚。有時我雖然會覺得很累,但當鳳叔回來後,我真有了空閒又會覺得很空洞。天閒,我是不是也變了?」苗秀被天閒提起心事。
天主星擁有領袖的氣質,同時卻也有一些不該屬於星神的權利慾望,加上苗秀本身就不是個甘於平凡的人,所以苗秀會在這種時候覺得迷惑。
「那倒不至於,這很正常的,人總有個習慣嘛。不提它了,到時候再說吧。」天閒把問題丟開。
為了不至於因為天閒對仇松請求直接回絕,而造成炎龍集團的麻煩,苗秀可是對天閒許下了不平等條約。
接下來的幾天裏,苗秀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讓天閒度過好幾個荒淫的夜晚。
這幾天,天閒沒有閒著,經常去草廬看那些精靈的狀況,偶爾還召喚神風使者來詢問一下外界的情況。
現在世界上很多企業都已經倒閉了,時間彷彿又退回了中世紀,高效率的全自動流水線被相對高成本的人力流水線所代替。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失業不再成為問題,空氣的污染幾乎已經完全停止,水和土壤也在慢慢恢復著原本的潔凈。圖拉國帶給人類的危機卻挽救了地球。
同時發生的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那些石油噬菌體在將大量可燃性物質分解後,居然被它們轉化成了靈物質。世界各地的修真者都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提升,很多只在傳說中出現的法術又開始重現人間。
相對的,現代武器對人類的威脅也越來越小,在發生幾次依靠自身強大的靈力進行搶劫,而警察的槍械對這些人失去了任何作用後,各國都認識到這一點,開始秘密地組建由修真人士組成的執法隊。
這天,亡魂之森迎來新的危機,血紅色、金黃色和烏黑的雲塊聚集在亡魂之森的上空。
因為亡魂之森本身乃是千古戾氣會聚的中心,三色的雲團無法下降,形成一個奇怪的現象,雲將整個亡魂之森都包裹了起來,而這一現象早就被星宗發現。現在星宗進入了最高戒備狀態。
「天閒,你出來,交出心魔至寶,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這次是新的三心魔同時來犯,巨大的聲浪使得亡魂之森裏的野獸們驚慌奔走,甚至衝入星宗的聚居地。
「你們好大膽子,居然上門挑釁?別忘了,我有日月梭在手,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還不退去?」天閒冷冷地道。
「哈哈,天閒,不用硬撐了,元神之淚一齣,你至少損失了三成功力。」淫魔從黑雲中探出頭來。
「是嗎?那你們來試試。」天閒心中叫苦。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一件事,棄卒的元神並不像他想的那麼脆弱,加上當時是在外太空,鬼卒也就沒能及時將範朝陽的魂魄拘回地府。
沒想到常恨居然能將範朝陽的元神從迷失的宇宙中找回來。以他的見識,只要一想就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原本三心魔實力相當,雖然天閒同時還有星神之力,但所謂星神和三大心魔更不是同一級數,三大心魔可是和創世三聖同一時代的人物。所以,天閒原本的力量最多比貪兇二魔之一強上一點,而且有一點淫魔也沒說對,天閒損失的不是三成,而是一半功力,即使有日月銀梭的增幅,那也不可能同時對付三人。
現在天閒唯一可以依仗的不是別的,只是這亡魂之森的絕對守護,畢竟這裡是天閒入世之地。
「你出來,不要躲在絕對領域之下。」淫魔不是笨蛋,天閒的絕對領域誰先闖進去誰倒楣。
「切,我為什麼要出去?」天閒不吃那一套。開玩笑?出去,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
「天閒,如果我們就這麼幹耗著,你該知道後果。」貪魔也從金雲中現形。
三色雲籠罩整個森林,不用半年,亡魂之森的所有樹木都會枯萎,那時候,整個星宗都會被毀滅。
「是嗎?」天閒嘴上輕鬆,實際急得不行。他比誰都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這麼耗下去,結果必然是很可怕的,難道真的要選擇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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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2 21:54: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毒品再現
天閒或者有些率性,卻絕對不是個畏首畏尾的人,問題是,現在他所面臨的是一場有敗無勝的戰鬥。
當初貪兇二魔聯手,天閒就已經無法對付,雖然後來天閒的功力因種種機緣提升不少,但太空之行,元神之淚中的真心喚醒奇跡果的同時,也使天閒真元損失幾近一半。
嚴格地說來,現在的天閒即使對付貪兇二魔中的一位都很勉強。
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天閒沒有理會貪魔的激將生,而是退回亡魂之森的領域中。
「天閒,要我們幫忙嗎?」天閒剛一落地,苗秀就急著問道。天閒的表情很嚴肅,她知道該是因為實力不足所致。
「不用了。」天閒搖頭:「你們幫不上忙的!」
以苗秀等人的實力,即使是得到天閒一半修為的玉蟾,如果真插手此戰,所起的作用只能是牽制天閒的手腳。
打個比方,甲和乙在打架,而甲那才一歲多的兒子卻跑來幫忙,結果不但幫不上忙,還要甲隨時注意兒子不要被乙或是自己踩傷。
如果苗秀等也插進去,恐怕只是給淫魔送禮而已。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嗎?」
比起苗秀,花語和明心是知道心魔真正威力的。
「三十六天罡未全,不然倒是可以天罡大陣和他們週旋一二,畢竟淫魔也是後來加入的,心魔『亂魂陣』的威力一樣無法發揮。」天閒道。
「可是總不能就這麼耗著,他們說的沒錯,亡魂之森經不起長期沒有陽光的,而那三色的雲彩也有惑亂人心的作用。」明心有些焦急。
當日為了挑唆三心魔的關係,她和花語一直週旋其間,和三心魔朝夕相處。普通人和心魔接觸的唯一結局是身心為其所奴役,除非一些心志特別堅毅之輩,但這種人萬不得其一。
像靜君姐妹和她在精英學院所遭遇的那種,只是心魔手下的一些下乘手法,真正上乘的絕不是將一個人心智抹殺,而是將一個的心智完全操縱,那就真的永無出頭之日,就算三神器再靈驗也無能為力了。
「現在只有一個機會,可是我並沒有把握?」天閒很猶豫。
「什麼辦法?」明心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
「我讓如意金錢中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出去,這樣他們必然要很辛苦地抵抗這種爆發之力,這段時間,足夠我做別的了。」天閒道。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難道你捨不得如意金錢?」苗秀問道。
天閒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個敗家子,現在居然會心疼法寶?倒真是異數了。
「不!可是問題在於,無論創世三聖器還是亂世三魔器,或是死靈三法器,之所以以三為數並不是偶然,因為這是最簡潔也最穩定的能量組合模式,其中任何一樣被毀,都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不是三件寶物全部毀滅,就是存留下的兩件忽然變得強大無比,甚至使主人無法駕禦。」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這些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要下決定就要快,越往後拖他們的警惕就會越高。在他們看來,現在的我已經是甕中之鱉,板上之肉,除非走投無路,是不會出去的。在他們以為,半年的時間我總得拖一拖,絕對想不到我會這麼快就主動應戰,這樣我的機會也大一些。」天閒有些不負責地道。將選擇的權利分擔一些,免得以後一個人背負不起。
「我不會講大道理,但長痛不如短痛,總要搏一搏的。」柴文直言不諱。
「我也同意,既然確實沒有別的辦法,我不反對。」吳佩也附和道。
「我同意!」苗秀點點頭。
現在只剩下明心沒有表態,因為她比誰都知道那二分之一的後果。沉吟良久,卻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明心終於也點了點頭。
「那好,讓所有人將門窗密封,千萬不要出來。」天閒讓苗秀去下命令,自己卻悄悄破空而起。
亡魂之森的絕對領域忽然間一陣翻騰,接著一點金色的光芒向著兇魔射來。
「什麼東西?」兇魔不客氣地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噹!」一聲清脆的聲音,發出金鐵之聲。
「我的寶物?」貪魔大叫,急忙追著被兇魔拍飛的金錢而去。
「我以欲魔之力,催動『心魔之血』。爆發!」天閒忽然跟著竄出。
就在貪魔將要拿到如意金錢的一刻,如意金錢忽然爆發出不屬於它本身的粉紅色光芒,貪魔頓時如遭電擊,以比剛才撲出還要快的速度被彈了回來。
如意金錢並沒有就此罷休,粉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熾熱,而且在不停地向四周擴散著,向兇魔和淫魔逼來。
兩魔不服氣地發出真氣硬接,貪魔大叫:「小心別弄壞了。」也跟著迎了上去。
現在的如意金錢成了天閒和三心魔決鬥仲介,就像是拔河時中間的那塊紅綢緞。
當然,規則卻正好相反,如意金錢越靠近誰,誰就倒楣!
以天閒一人之力怎麼也抵不上三心魔,如意金錢被慢慢朝這邊推回來。近了,近了,天閒的額頭開始滾落一滴滴汗珠。
「怎麼,貪魔,本來我想還給你的,你怎麼不想要了!」天閒發聲挑釁,同時做出準備收了如意金錢就溜的姿態。
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以貪魔的狡詐,這時候也糊塗了。他不想想,現在天閒如果忽然抽手,三心魔的力量將直接侵入天閒的心脈,那時候就真的玩大了。
「不要走!」貪魔不顧厲害地將前推之力改成後拉。
這一折騰可就麻煩了,天閒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機抽身,變成貪魔對兇淫二魔。
「該死的。」三心魔大怒,就要放開如意金錢找天閒晦氣。
天閒費了半天工夫自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他們分開,如意金錢忽然爆炸,三心魔哪還敢收回真力,只能加緊催動,先熬過這絕世魔器的威力再說。
如意金錢的威力逐漸淡去,三心魔也準備收回真氣了。「心魔大法之天宇平衡守則!」天閒猛然大叫道。
彷彿一枚刺針,筆直地插入了三心魔之間,頓時三心魔都覺得彼此的力量開始騷動起來,向著中間和兩邊流去,同時又有力量向著自己身邊而來。
天閒需要的就是這一刻,三心魔的力量將收未收,此刻四人的力量變成一體,在互相交流,這本身應該是修道者的一種度劫之法。利用這種方法,將天劫將至者和他的道友連為一體,真元互動之下,分擔天劫的危害。現在天閒卻用來做盜取他人真元所用。
天閒本身就剩下一半真元,這會兒自然是大佔便宜。兇魔和貪魔急的臉紅脖子粗,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不知死的淫魔卻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終於四人的真元達到一個平衡,在中央的天閒順勢抽身而退,三心魔頓時撞到一起。
「轟!」一聲巨響,三色雲被激盪的四分五裂,亡魂之森的上空又恢復了藍天。
「還要打嗎?」得到貪魔、兇魔和欲魔的一部份真元,天閒精神好了許多。
他剛才還是動了手腳,事先將一部份真元寄在亡魂之森中那無數的參天大樹上。那些暫時寄存的力量加上這會得來的外快,再有日月銀梭增輻的話,三心魔對付他已經無法穩操勝券了。
「哼!」貪魔恨恨地冷哼一聲,想不到終日打雁今日倒叫鷹啄瞎了眼睛,只因為一時失策,居然將到手的勝利給葬送了。
貪魔終究不是不計厲害的兇魔,雖然憤怒,卻沒有亂來,恨恨地一跺腳,轉身就走。
送走這幫瘟神,天閒總算鬆了口氣。
「該好好調理這些力量了。」天閒自語。
三心魔的力量多少都帶有其本身的惡習。天閒可不想變成一個好殺、貪財的下半身動物。
將自己寄在亡魂之森的力量收回,再將得到的收穫送歸丹田,以緩慢的速度和自己的真元一起被同化著。
「這麼快就行了?」苗秀有些吃驚。
「快?你知道剛才多危險,只要時機把握得有一分差異。或者貪魔保持一點點理智,我們都完蛋了。」天閒心有餘悸地道。
苗秀說的輕鬆,渾然不知道剛才天閒捏著一把冷汗。
這可不是開玩笑,天閒如果真的完蛋,這亡魂之森的絕對領域必然也會瞬間崩塌。淫魔再得到欲魔之力,到時候世間就真的成了群魔亂舞的世界了。
「不好!」天閒想起一件事來。雖然天閒這次佔的便宜最大,但淫魔必然也同時得到一部份屬於他欲魔的力量,雖然很少,但也夠麻煩的了。
「怎麼了?」這會兒星宗的人都得到解除警戒的消息,依娃剛出來就聽到天閒在那大驚小怪的。
「哎,沒什麼,希望不至於那麼惡劣。」貪兇二魔的力量或許會抵消自己那部份力量對淫魔的作用吧,天閒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心魔損失了力量的緣故,人間不但沒有變的更遭,而且開始恢復了朗朗乾坤,連邪戾之氣也幾乎不見了。
只是自從那日一戰,天閒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日月銀梭似乎不再是冰冷的魔器,慢慢開始有了微弱的溫度。
這天,天閒又照常來到草廬,細心地修剪著那些可以令整個江湖都為之瘋狂的奇花異草。
「天閒,天閒!」是那第一個出現在這裡的小精靈,現在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形態,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不過頭髮卻是一整塊綠色的雲朵,像極了卡通人物。
「嗯,有什麼事嗎?」天閒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工具。
這些精靈似乎正是這些植物的精魂所聚,他們的喜怒竟然會直接影響這些植物的枯榮。
「我想出去玩。」小精靈道。
「出去?」天閒先沒回過神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雖然現在不知什麼原因世間變的不再污濁,但你不怕有危險嗎?」
「不怕,我不會走遠的,我跟你在一起,要是真有什麼,我會躲到你身體裏的。」小精靈在天閒眼前一上一下地飄浮著。
「我?我體內可是充滿各種邪惡之氣的。」天閒說的是那些還未完全煉化的貪魔、兇魔和淫魔的力量。
「不會啊,你體內都是很純正的元氣呢。」小精靈很奇怪地道。
「純正?」輪到天閒吃驚了。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分定的,但對我們來說,一種力量只要沒有雜質,無論它是什麼屬性就都是純正的,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所謂造成傷害的,只是一些表裏不一,或者成份混亂的能量。」小精靈解釋道。
「什麼?」小精靈的話引起天閒的深思。
說到對單一能量的理解,天閒是比不上本身就是純正能量組成的精靈的。原來自己一直在作繭自縛,世間的力量本身並沒有所謂的正邪,所謂邪,只是因為人無法將其駕禦,而常常為她所駕禦,或者根本就是一些人為了自己做惡而找的藉口罷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介意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是什麼屬性呢!
星帝當初就曾告訴過自己,三心魔本身和創世三聖一脈相承,是他們推動人類文明的進展,當時自己就該明白的,可惜星帝也是修道而成正果,說的沒有小精靈這麼透徹。
夫子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師,果然有道理。
這一刻天閒不再刻意去約束自己一直以為是負面的力量。從天閒的身體裏溢出的是各種顏色的光華,開始還是界限分明,接著它們就慢慢滲透起來。
在滲透的過程中,所有的光澤開始高速旋轉,變成一道道彩色的繭將天閒包裹起來。
隨著旋轉速度的加快,天閒慢慢離開地面,分明的顏色也變得模糊起來。幸好這種純能量的變化並沒有引起空氣的流動,不然草廬恐怕已經被龍捲風給毀了。
旋轉的光繭終於安靜下來,絢麗的色彩忽然一變,變成一種說不出的顏色來,但任何人一見到卻可以直覺地叫出它的名字。
「混沌。」
這就是混沌之色,什麼顏色都不是的混沌。
「天地混沌,日月無相!」天閒從混沌中現出本來面目,從外表看來,似乎什麼都沒變,又似乎卻變了。
小精靈也說不上來,但她覺得,自己更喜歡親近天閒了,這正是混沌之力對純能量態生命的一種吸引。
當然,天閒不知道,現在他的混沌之力並不完整,完整的混沌之力是什麼顏色都不是,卻又什麼顏色都是。天閒畢竟還沒有得到創世三聖的力量,心魔之力凝結成的是屬於混沌中「非」之力,而「是」之力卻分給了創世三聖。
「好,我帶你出去玩!」天閒伸出一隻手,讓小精靈立在上面。
「好!」小精靈沒有站到天閒手上,卻飛到天閒的肩膀上,一隻手掛著天閒一隻耳朵。
天閒也不去管他。反正那些精靈們都已經基本成形,天閒來這裡只是興趣,現在花草在小精靈們照顧下長得其實很好的。
天閒肩膀上的小精靈普通人是看不見的,卻瞞不過擁有靈力的花語等人。
最叫天閒吃驚的是純武術家的村正菊葉、村正美惠居然也能看到小精靈的存在,反是村正太郎無法看到。
對此,天閒只能解釋為或者少女之心本身是純潔的,才能看到這最純潔的精靈吧。
小精靈不像當初被玉蟾拐走的玄鳥那麼重色輕主,無論美女們怎麼動用美色或者是財富都無法打動小精靈的心,只是對花語、明心、依娃,包括謝雅這幾個和天閒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略微親近一點。
用她的話說,「你們身上有天閒的味道。」幾個女性頓時臉上通紅。
不過說也奇怪,小精靈最親近的除了得到天閒一半力量的玉蟾,居然會是謝雅,這點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了。
謝雅對小精靈也很喜歡,全不像平日裏那麼嚴肅。
「小精靈,好可愛啊!天閒,你從哪弄來的啊?我也要。」朱絲見拐不走天閒的小精靈只好轉而求其次。玉蟾的玄鳥就叫她羨慕過好久,可惜玄鳥就此一隻,貘獸最後又找了銀鼠歸於大地。
「這我可沒辦法。」天閒無奈地道。
「我有辦法,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小精靈繞著天閒的腦袋打轉,飛一會就停在天閒肩上休息一會。
「這小東西還會討價還價。」朱絲不但不生氣,反而更加喜歡了,「不管,我一定要。大姐,你幫我和姐夫說說嘛。」朱絲沒辦法天閒,於是來找玉蟾。
玉蟾拗不過這寶貝三妹,只好道:「天閒,你就想想辦法吧。」
「是真沒辦法,現在別的精靈體都和色斯靈尼爾的那群怨女打的火熱,她們不會放手的。」對於玉蟾的請求,天閒一向有求必應,可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
「有辦法的,只要你身上也有了天閒的味道,然後在靈氣會聚的地方將自己的力量散發出去,尋找一個即將誕生的生命,就可以凝結出屬於自己的精靈哦。」小精靈插嘴。
他們所有的精靈都是通過天閒的力量甦醒的。因為天閒原本的欲魔之力就是這世界最本原的力量。
不過對於小精靈所說的「有天閒的味道」卻讓眾人轟然大笑,誰都知道她的意思。在小精靈的概念中,性,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幸好是朱絲,久經沙場的她臉皮那是絕對的夠厚。
「笑什麼,要是大姐不吃醋,我反正無所謂了。不就是男人嘛,老娘我還怕男人。」說完朱絲自己也忍不住笑的打跌。
玉蟾更是忍俊不住:「好啊,天閒借你用幾天,為你的孩子努力吧。」
「喂,喂,當我是什麼啊?」天閒不高興了,怎麼好像在把自己當種馬啊。
「好姐妹借你用用那是看的起你,便宜你了,還不快去。」玉蟾推著天閒。
「好了,別鬧了。」朱絲打圓場,「要真借我我可不會還的,到時候姐姐又要捨不得了。」
笑鬧一陣,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卻沒人發現朱絲眼裏竟然真的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彩。
對於三心魔雷聲大、雨點小地來這折騰一趟,天閒越來越迷糊了,按理說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最近苗秀等人都在忙著蓄養自己的精靈,連花語也忍不住去插上一腿,遭到冷落的天閒吃味不已。
以花語等人的力量來說,蓄養精靈並不像普通人那樣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單純當作寵物而已。
這天,天閒、花語等人有結伴去凝化精靈了。
在天閒設在秘室的結界中,現在各人的精靈基本都已經定型了,只等最後一步復甦而已。
謝雅這次也沒有閒著,雖然和天閒間的隔閡依然存在。
無事可做的天閒來到亡魂之森散步,雖然星宗的總部設在亡魂之森,但天閒其實對亡魂之森的瞭解有限得很,只知道亡魂之森是亙古時就存在的,千萬年來,凝聚了所有它能接觸到的污濁之氣,隱藏著無數不知名的生物。
自從貘獸和銀鼠在創世土的幫助下和大地同化,而玄鳥跟了玉蟾後,亡魂之森的邪物多出不少。
「通。」從天閒身邊跳出一隻瘴鬼,似乎看上了天閒的身體。
平日裏天閒是不會將太多力量外露的,否則瘴鬼的智商再低也不至於跳出來。
隨手撥開凶神惡煞似的怪物,天閒連停一下都懶,這種低級的邪物是不能離開自己生存範圍一丈方圓的,不可能造成什麼真正的危害。
繼續往深處而去,沒想到亡魂之森的物種如此豐富,有不少都是已經認為絕跡的品種,不過同時天閒也發現,這一路上遇到的瘴鬼,邪魂好像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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