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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內卜的整個臉都扭曲著,他念叨著:「救了我,救了我,你覺得他是英雄對吧?他是在
救他自己的人!你不會––我不會讓你––」
「不讓?不讓我幹什麼?」
莉莉明亮的綠眼睛變得狹長,石內卜不由得退了一步。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被耍––他喜歡你,詹姆‧波特喜歡你!」這些話
好像不受控制地噴了出來,「而且他還––所有人都覺得––魁地奇大英雄––」石內卜的痛
苦和憎恨讓他語無倫次了,莉莉的眉毛則越挑越高。
「我知道詹姆‧波特是個自大狂。」她打斷了石內卜。「不需要你告訴我這個,但是穆爾
塞伯和艾弗裡的『幽默』簡直就是邪惡,邪惡!西弗,我不明白你怎麼和他們成了朋友。」
哈利懷疑石內卜有沒有聽見她對穆爾塞伯和艾弗裡的指責。反正當莉莉說詹姆‧波特不好
的時候,他整個身體都放鬆下來,他們走開時石內卜的腳步中又充滿活力了––
然後這個場景消失了––
哈利又一次看見普通巫師等級測驗的黑魔法防禦術考試之後的情景了,他看著石內卜走出
來,信步走出城堡,坐在了一棵山毛櫸附近,沒注意到詹姆、天狼星、路平和彼得‧佩迪魯正
好就在那樹下。但是哈利這次只是遠遠看著,因為他知道詹姆把賽佛勒斯倒掛起來之後會做什
麼,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說了什麼話,他不喜歡再聽一遍––他看見莉莉走到四人組那
裡,然後又替石內卜說話,遠遠的他聽見石內卜又羞又怒的衝她喊那個無法原諒的詞:「麻種
!」
場景轉換。
「對不起。」
「我不想聽。」
「對不起!」
「你省省吧!」
現在是晚上,莉莉穿著睡袍抱著手臂站在葛來芬多塔入口處的胖女士肖像跟前。
「瑪麗說你威脅要睡在這兒,我才出來的。」
「我是的,我真的準備這麼做。我絕不是故意喊你麻種的,我只是––」
「說溜嘴了!」莉莉的聲音沒有一點同情,「太晚了。我給你找了好幾年借口了。我的朋
友們都不明白我怎麼會跟你說話。你和你那幫珍貴的小食死人朋友們––瞧,你都不否認!你
也不否認你要幹什麼了!你等不及要跟著那個人幹了,對吧?」
他張了張嘴,但是什麼也沒說,又閉緊了。
「我再也裝不下去了,你選了你的路,我也選了我的。」
「不––聽著,我不是故意––」
「––叫我麻種對吧?但是你管和我有著同樣身世的人都叫麻種,賽佛勒斯,那我為什麼
要有區別呢?」
他還在拚命找說辭,然而莉莉輕蔑地看了看他,爬進了肖像洞––
走廊消失了,記憶場景這次重組花的時間長了點。哈利覺得自己在許多不斷變換的形狀和
顏色間飛行,直到周圍固化下來,他已經站在一座小山山頂,周圍一片冷冷的夜色。夜風呼嘯
著從幾乎掉光葉子的樹枝間吹過。成年石內卜喘息著站在那裡,手裡緊緊攥著魔杖,像是在等
什麼人––即使知道自己不會被怎麼樣,哈利也被他身上流露出的恐懼感染了,越過石內卜的
肩膀望去,哈利在猜測他等的是誰––
然後一道犀利的眩目白光破空飛來,哈利還以為是閃電。但石內卜雙膝跪倒在地,魔杖也
脫手飛出。
「不要殺我!」
「我並沒想那麼做。」
鄧布利多移形幻影的聲響全都淹沒在吹過樹枝間的風聲中了。他站在石內卜面前,袍子下
擺獵獵飄動,他的臉被魔杖發出的光照得發亮。
「那麼,賽佛勒斯,佛地魔大人有什麼口信帶給我嗎?」
「不––沒有口信––我是為自己的事來的!」
石內卜扭搓著雙手,散亂的黑髮在風中飛舞,他看上去有點癲狂。
「我,我來是想警告,不,是請求––求您––」
鄧布利多輕彈魔杖,雖然葉子和樹枝一直在夜風中作響,但他們面對面站著的那塊地方卻
十分安靜。
「一個食死人會請求我做什麼呢?」
「那個,那個預言––特裡勞妮教授說的那個預言––」
「啊,對了,」鄧布利多說道,「關於那個預言你告訴了佛地魔多少?」
「所有––我聽到的所有!」石內卜說,「這就是為什麼––就是因為這個––他認為那
是莉莉‧伊萬斯!」
「那個預言沒提到女人。」鄧布利多說道,「只提到一個生於七月末的男孩––」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他認為那就是她的兒子,他要去抓她了,然後把他們都殺了––」
「如果她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鄧布利多說道,「那佛地魔肯定會饒了她,你能不去為她
求情嗎,以她的兒子為交換條件?」
「我做了––我是這麼求他的––」
「你讓我噁心,」鄧布利多說,哈利從未見過他的聲音有那麼多憎惡。石內卜好像顫抖了
一下。「你不關心她丈夫和兒子的性命吧?他們死了,你就得到你想要的了?」
石內卜什麼也沒說,只是直直看著鄧布利多。
「那就把他們藏起來!」他嘶啞著聲音說道,「保證她––他們的安全,求您了!」
「那麼作為回報你能為我做些什麼呢,賽佛勒斯?」
「回––回報?」石內卜張口結舌地看著鄧布利多,哈利本以為他會抗議,然而過了很久
很久,他說,「什麼都可以。」
山頂的景象褪去了,然後哈利站在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他聽見一種可怕的聲音,像是
受傷野獸的哀嚎。石內卜深陷在椅子裡,鄧布利多站在一旁冷冷俯視著他。過了一會兒,石內
卜抬起頭,看上去像是在痛苦中過了一百多年。
「我以為––你能––保護她––」
「她和詹姆信錯了人,」鄧布利多說道,「比你錯得還厲害,賽佛勒斯,不能指望著佛地
魔能饒了她吧?」
石內卜的呼吸變得細弱起來。
「她的兒子倖存下來了。」鄧布利多說道。
石內卜微微抽動了一下,像是趕走了一隻噁心的蒼蠅。
「她的兒子還活著。他有一雙她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眼睛。你還記得莉莉‧伊萬斯的眼睛
吧?」
「不要!」石內卜咆哮著,「完了––死了––」
「你後悔嗎,賽佛勒斯?」
「我寧願––寧願死的是我––」
「但是現在你這樣有什麼用呢?」鄧布利多冷冷地說,「如果你愛莉莉‧伊萬斯,如果你
真的愛她,那麼你以後該走哪條路就很清楚了。」
石內卜沉浸在痛苦的陰霾之中,鄧布利多的話彷彿經過了很久才傳入他耳中。
「你––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別讓她白死。幫我保護她的兒子吧。」
「他不需要保護了,黑魔王已經消失了––」
「黑魔王會回來的,那時哈利‧波特會非常危險。」
過了很久,石內卜才重新恢復過來,終於,他說道:「好吧,好吧。但是永遠––永遠不
要告訴任何人,鄧布利多!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我受不了––尤其是波特的兒子––你發
誓!」
「你要我發誓,賽佛勒斯,永遠不把你最真實的一面告訴他?」鄧布利多嘆了口氣,看了
看石內卜那張激動痛苦的臉,「如果你堅持的話––」
辦公室的景象消失又立刻重組起來。石內卜在鄧布利多面前來回踱步。
「––像他爸爸一樣是個庸才,又傲慢自大,愛破壞規矩,愛出風頭,魯莽衝動––」
「你對他有偏見,賽佛勒斯,」鄧布利多並沒有從《變形日報》中抬起頭來,:「別人都
說那孩子很謙虛,討人喜歡,也蠻有天賦的,我個人也覺得他是個有魅力的孩子。」
鄧布利多翻了一頁報紙,頭也不抬的說道:「盯著點奇洛好嗎?」
一片顏色攪動起來,然後周圍黑了下來。石內卜和鄧布利多站在大廳入口不遠處,最後一
幫從聖誕舞會出來的人正往宿舍走。
「怎嗎?」鄧布利多咕噥。
「卡卡洛夫的黑魔標記也開始變黑了。他慌成一團了,害怕被算老帳,你知道黑魔王倒台
後他幫著魔法部秘了多少事。」石內卜從側面看著鄧布利多彎鉤鼻子的側影,「只要黑魔標記
亮起來卡卡洛夫就會逃走。」
「是嗎?」鄧布利多輕輕的說,這時花兒‧德拉庫爾和羅傑‧戴維斯說笑著從前面走過去
了。「那你打算跟他一起逃嗎?」
「不,」石內卜說道,他的黑眸落在花兒和羅傑消失的身影上。「我可不是他那樣的懦夫
。」
「你當然不是,」鄧布利多肯定道,「到現在為止你比卡卡洛夫勇敢多了。你知道,我有
時覺得我們分院分得太草率了––」
他走開了,留下了看上去有些吃驚的石內卜––
哈利又站在校長辦公室了。現在是晚上,鄧布利多側身跌坐進桌子後面的椅子裡,顯然正
處於半昏迷狀態,他的右手垂在一側,顏色焦黑。石內卜正用魔杖指在那隻手的手腕上,念著
咒語,同時用左手將滿滿一杯金色藥水灌進鄧布利多喉嚨裡。過了片刻,鄧布利多眼簾顫動,
睜開了眼睛。
「為什麼?」石內卜單刀直入的說,「為什麼你要戴上那個戒指?那上面被下了咒語,你
肯定知道的,那為什麼還要碰它?」
鄧布利多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馬沃羅‧岡特的戒指。戒指斷裂了,葛來芬多的劍就放在它旁
邊。
鄧布利多神色痛苦。
「我––挺傻的,我被強烈地誘惑了––」
「被什麼誘惑了?」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
「你還能回到這兒簡直就是奇蹟!」石內卜似乎很生氣,「那枚戒指上被下了極其強大的
咒語,只求能控制住它就很不錯了,我只能把咒語封閉在你的一隻手上一段時間––」
鄧布利多抬起那只焦黑的廢手,那神情彷彿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賽佛勒斯,你覺得我還有多長時間?」
鄧布利多語氣很平和,就像在問明天的天氣。石內卜猶豫片刻說道:「我也說不準。也許
還有一年。沒辦法除掉這個咒語,早晚會擴散的,它是那種時間越長就越厲害的咒語。」
鄧布利多笑了。得知自己只有不到一年的命看起來對他沒多大打擊。
「有你在身邊我算是幸運的,很幸運了,賽佛勒斯。」
「如果你早點找我,我可能還能給你爭取更多的時間。」石內卜不快的說,他盯著碎裂的
戒指和那把劍。「你覺得打碎戒指就能消滅其中的惡咒嗎?」
「差不多吧––我當時毫無疑問失去意識了––」鄧布利多說道。他掙扎著坐直了身體。
「那麼,這也讓以後的事簡單多了。」
石內卜感到迷惑不解,而鄧布利多笑了。「我已經知道了佛地魔在我身邊安排了人的計劃
。他打算讓可憐的馬份那孩子來殺我。」
石內卜坐進鄧布利多辦公桌對面那張哈利經常坐的那張椅子裡,哈利覺得他還想繼續討論
鄧布利多那只廢手的問題,然而鄧布利多抬起另一隻手做了個拒絕再談的手勢。
石內卜皺眉說道:「黑魔王並沒指望跩哥能夠成功,這只是懲罰魯休思上次的失敗而已,
讓跩哥的父母看著他失手被抓,慢慢地折磨他們。」
「那就是說,那孩子跟我一樣被判了死刑,」鄧布利多說道,「那麼一旦跩哥失敗了,接
替他繼續完成任務的人就應該是你吧?」
短暫的靜默。
「我認為那就是黑魔王的計劃。」
「佛地魔預見到在不久的將來他不再需要一個霍格華茲的奸細了嗎?」
「是的,他相信他很快就能把整個學校佔領。」
「那麼一旦學校真的落入他的魔掌,」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你曾經向我發誓要盡你所有
力量保護霍格華茲的學生們對吧?」
石內卜費力地點了點頭。
「很好。那麼現在,你最首要的任務是弄清楚跩哥究竟想幹什麼。一個受驚的孩子無論對
別人還是對他自己都可能造成傷害。幫助他,保護他,他會接受的,他喜歡你––」
「––自從他父親失勢後他就遠沒那麼喜歡我了。跩哥說都是我的錯,他覺得我篡奪了魯
休思的位置。」
「都一樣,試試看吧。那孩子的陰謀可能會害了無辜的人,那比我的性命重要的多。不過
最終把他從佛地魔的怒火中解救出來的辦法只有一個。」
石內卜挑眉,帶著諷刺的口氣問道:「你想讓他殺了你?」
「當然不是。我想讓你殺了我。」
屋子裡沉寂了很久,直到被一種奇怪的滴答聲打破。那是鳳凰福克斯正在咬魚骨的聲音。
「我現在就動手怎麼樣?」石內卜的聲音裡有濃重的譏諷味道,「或者再等一會兒,等你
琢磨好了自己的墓誌銘以後我再動手?」
「哦,不是現在,」鄧布利多笑著說,「我敢說那個時刻該出現時自然就會出現,照今晚
的情形看來。」他指著自己那只枯萎的手說道,「我肯定過不了一年。」
「要是你不怕死,」石內卜粗暴的說,「幹嗎不讓跩哥下手呢?」
「那孩子的靈魂還沒墮落到那個地步。」鄧布利多說,「我不能讓他的靈魂因為我被毀掉
。」
「那我的靈魂就墮落到那個地步了,對吧,鄧布利多?那我的靈魂怎麼辦?」
「你很明白,幫助一個老人解除痛苦和屈辱究竟是不是件傷害靈魂的事。」鄧布利多說,
「我求你幫我這個大忙,賽佛勒斯,因為我已經死定了,就像查德理火炮隊肯定要繼續墊底那
麼肯定。我承認我想要死的痛快一點,這樣就可以從一大堆煩心事裡面解脫出來。煩心事可多
了,就說格雷伯克吧,聽說佛地魔把他招降了,還有親愛的貝拉特裡克斯,她總是喜歡跟自己
的獵物玩一會兒再吃掉它。」
他聲音很輕快,但是他的一雙藍眼睛像往常盯著哈利那樣盯著石內卜,好像他們正在討論
的那個靈魂就在眼前。最終石內卜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看起來很滿意。
「謝謝你,賽佛勒斯––」
辦公室的景象消失了,現在石內卜和鄧布利多一起在晨曦中漫步在廢棄的城堡空地上。
「你和波特在幹什麼?這些天整晚你們都在一起。」石內卜突然問道。
鄧布利多看上去很疲倦。
「為什麼?你不再關他的禁閉了?賽佛勒斯,那孩子應該多花時間在屋裡而不是在外面跑
。」
「他又變得像他爸爸一樣了––」
「也許只是表面上像而已,他的本質還是更像他媽媽的。我和哈利在一起因為我有很多事
要和他談,必須告訴他一些事情,省得以後來不及說。」
「事情––」石內卜重複這個詞,「你信任他––卻不信任我。」
「這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你我都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必須告訴那孩子他必須知道
的東西,這很重要。」
「那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那些信息呢?」
「我覺得不該把所有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特別是不能放在一隻總在佛地魔身邊徘徊的
籃子裡。」
「是你叫我接近他的!」
「是的,而且你做的非常非常好。別以為我低估了你的處境有多危險,賽佛勒斯,能傳給
佛地魔看似有價值的信息同時又能保密,這個工作除了你能勝任之外我沒有可信任的人。」
「但是你更信任那個不會用大腦封閉術的孩子,他的魔法平庸,而且還和黑魔王的思維直
接相通!」
「佛地魔害怕那種思維的相通!」鄧布利多說道,「不久前他還小小的嘗到了和哈利共享
思維的苦頭。那是一種他從沒體驗過的痛苦。他不會再想要去控制哈利,我肯定,至少不是通
過那種方法。」
「我不明白。」
「佛地魔那殘缺的靈魂不能忍受與一個像哈利那樣的靈魂接觸。就像把舌頭放在凍鐵上,
就像把肉放在火上烤––」
「靈魂?可我們說的是思維!」
「對於哈利和佛地魔來說,這兩個是一回事。」
鄧布利多環視四周,確定這裡只有他們倆。他們已經走到禁忌森林邊上,但沒發現有人偷
聽的跡象。
「你殺了我以後,賽佛勒斯––」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卻還指望我給你幫那個小忙!」石內卜咆哮著,他瘦削的臉上閃動
著實實在在的憤怒。「你認為這一切都想當然,鄧布利多!也許我得變卦了!」
「你對我發過誓的,賽佛勒斯,而且當我們說到你替我辦事時,我想你是同意要好好照顧
你那位史萊哲林小朋友的!」
石內卜看起來既憤怒又不情願。鄧布利多嘆氣道。
「今晚十一點鐘到我辦公室來,賽佛勒斯,那時你就不會抱怨我不信任你了––」
他們又回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窗外一片黑暗。鳳凰福克斯靜靜呆著,石內卜也安靜的
坐著,鄧布利多圍著他踱步子,一邊在說話。
「不到最後一刻,不到必要的時候,哈利不應該知道,否則他怎麼能有勇氣來做該做的事
呢?」
「什麼是他該做的事?」
「那是哈利和我之間的事,現在好好聽著,賽佛勒斯。我死以後會有那麼一天,不要跟我
爭,別打斷我!會有那麼一天佛地魔會為他的那條蛇而感到擔心。」
「納吉尼?」石內卜很震驚。
「沒錯。只要有一天佛地魔不再派那條蛇出去執行命令,而是把它用魔法保護起來,我想
那時,就是告訴哈利的時候。」
「告訴他什麼?」
鄧布利多深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告訴他在佛地魔企圖殺死他的那個晚上,當莉莉用生命為他立起一道保護屏障時,索命
咒反彈到佛地魔身上,而佛地魔的一片靈魂也撕裂開來,寄生在那棟倒塌建築物中唯一活著的
靈魂上了。佛地魔的一部分在哈利體內活缺著,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與蛇交談、他的思維能與佛
地魔相通的原因。只要佛地魔丟失的那片靈魂碎片還在哈利身上被保護得好好的,佛地魔就死
不了。」
哈利好像是從一條長長的隧道中看著另一頭的兩個人,他們離他那麼遠,他們的聲音迴盪
在耳朵裡,顯得如此陌生。
「那麼那孩子––那孩子必須死?」石內卜相當冷靜地說。
「而且必須是佛地魔自己動手,賽佛勒斯,這很重要。」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石內卜開口道:「我以為––這麼多年來––我們都在為
她保護他,為莉莉。」
「我們是一直在保護他,因為必須教他、培養他,讓他能夠擁有足夠的勇氣。」鄧布利多
仍舊緊閉雙眼。「同時,佛地魔和他之間的聯繫像寄生蟲一樣在滋長。有時我覺得他自己也懷
疑過,如果我料得不錯,他安排好一切後肯定會去赴死的,那就意味著佛地魔的末日到了。」
鄧布利多睜開了眼睛,石內卜看起來十分驚恐。
「你一直保護他的生命就是為了讓他在關鍵時刻去死?」
「別這麼驚訝,賽佛勒斯,你曾經眼看著多少人死去啊?」
「以前那些都是我救不了的。」石內卜說道,他站了起來。「你利用了我。」
「什麼意思?」
「我為你做間諜,為你說謊,為你身陷險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莉莉‧波特的兒
子。現在你告訴我把他養大就是為了把他像豬一樣宰––」
「這很令我感動,賽佛勒斯,」鄧布利多嚴肅地說,「但是說到底,畢竟你已經變得想要
保護那孩子了吧?」
「保護他?」石內卜大叫:「呼神護衛!」
他魔杖尖端跳出一隻銀色的母鹿。她落在辦公室地板上,跳著穿過屋子,飛出了窗戶。鄧
布利多看著她飛走,那銀色光芒消退後,他轉身去看石內卜,賽佛勒斯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這麼長時間了,還是這樣?」
「永遠!」
場景又變了。這次哈利看見石內卜在辦公桌後面衝著鄧布利多的畫像說話。
「你得告訴佛地魔哈利從他姨媽家出發的正確日期,」鄧布利多說,「佛地魔知道你掌握
很多信息,如果不這麼做會引起懷疑。但是,你必須蒙騙過他,我想那樣可以保證哈利的安全
。試試去找蒙當葛‧弗列契來幫你。還有,賽佛勒斯,如果你不得不參與追蹤,那麼你要儘量
別露出馬腳,要演得像一點––我就靠你來蒙騙佛地魔了,越久越好,否則霍格華茲就會落入
魔掌。」
現在石內卜正在一間不熟悉的酒館裡跟蒙頓格斯交頭接耳。蒙頓格斯滿臉迷茫,而石內卜
則眉頭緊鎖。
「你得去提醒鳳凰會的人,讓他們偽裝起來,用復方湯劑,弄幾個一模一樣的波特。只有
那樣才管用。你要忘記是我告訴你的,你要表現得是你自己的主意,明白了嗎?」
「明白。」蒙頓格斯嘟囔著,目光散亂。
現在哈利正在石內卜身邊,跟著他騎著掃帚一起飛行穿過夜空。他身邊有一群食死人圍著
,前面是路平和偽裝成哈利的喬治––一個食死人來到石內卜前面舉起了魔杖,指向路平的後
背。
「神鋒無影!」石內卜喊道。
但是這道本來沖那食死人拿魔杖的手去的咒語卻打偏了,撞在喬治身上。
下一個場景,石內卜跪在小天狼星老房子的臥室裡。當他讀著莉莉從前的信時,眼淚順著
他的鷹勾鼻子不停地滑落。信的第二頁只有幾個字。
「不能再和吉萊特‧格林德沃做朋友了,我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愛你的莉莉」
石內卜把有莉莉簽名的那一頁折起來揣進袍子裡,然後把手中拿著的照片撕成兩半,留下
有莉莉笑容的那一半,把有詹姆和哈利的那一半扔回到櫃子底下的地上––
然後石內卜又一次站在校長辦公室裡,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匆忙地跑回自己的畫像。
「校長!他們在森林裡安營紮寨呢,那個麻種––」
「別用那個詞!」
「––那個叫格蘭傑的女孩,打開包的時候提到了那個地方,我聽見了!」
「很好,非常好!」校長椅後面的鄧布利多肖像大聲說道,「現在,賽佛勒斯,那把劍!
別忘了只有在必要和他有足夠勇氣的情況下––不能讓他知道你把劍給了哈利!佛地魔透過哈
利的思維能看到你做了什麼––」
「我知道,」石內卜敷衍道,他走到鄧布利多肖像跟前一拉,畫像滑開,出現一個隱蔽的
洞口,他從裡面取出了葛來芬多之劍。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把劍給波特那麼重要呢?」石內卜一邊說一邊穿上飛行斗篷。
「不,我覺得不用。」鄧布利多的畫像說道,「他知道用劍來做什麼。賽佛勒斯,你要特
別當心,喬治‧衛斯理被打傷之後他們見到你是不會給你好臉色的––」
石內卜在門口轉過身來。
「別擔心,鄧布利多,」他冷靜地說,「我已經有主意了––」
石內卜離開了房間。哈利從冥想盆中抬起頭來,片刻之後他就躺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彷
彿石內卜剛剛才把房間門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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