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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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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六道]奇門藥典錄[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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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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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6: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九章挑起

    兩天後,白易帶領紅蜻蜓二十多號人出發,到了G區,別成兩組,
    秘密潛入紅虎堂和兄弟盟的地頭,分別對兩個幫派的一家場子進行閃電般的快速襲擊。

    兩幫看場的人都沒想到現在這個時期,還會被人偷襲,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被打得措手不及,躍然沒有幾個人受傷,但場子裏被砸爛的東西卻不計其數。

    紅蜻蜓的人來得快,走得更快,在場子裏亂砸一通後,拔腿就跑,臨走時,扔下一句:
    「這是紅虎堂(兄弟盟)給你們的教訓!」

    場子被砸,消息傳到各自老大耳中,紅虎堂倒是還能忍,可兄弟盟的老大卻坐不住,
    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嚴打時期,糾集百餘幫眾,翌日晚殺向紅虎堂的地盤,
    見到對方看管的場子便砸,看到對方的人便打,直至後半夜,
    紅虎堂才集結出足夠與兄弟盟抗衡的人力,雙方在大街上展開一場大混戰。

    這場大戰是雙方近期規模最大的一戰,有死有傷,也多虧是後半夜,街道上沒有行人,
    不然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在街道轉角的陰暗處,潛伏著一輛麵包車。杜小鳳、白易都坐在其中,
    後者對手下一名端著照相機邊調焦距邊按快門的漢子道:「拍得清楚一點,別弄花了,
    注意把周圍有特點的標誌也拍進來。」說罷,他又問杜小鳳道:「小鳳,
    我們拍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他和杜小鳳相處時間久了,關係變得更加牢靠,
    稱呼也顯得親近許多。

    杜小鳳悠然笑了笑,說道:「反正拍下來就是,以後絕對會用得到的。」

    白易點點頭,不再追問他,望向戰場,暗暗咋舌,苦笑道:「看起來兩方人都下了死手,
    不把對方全部打倒,是不會收手的。」

    「哼!」杜小鳳冷笑道:「兄弟盟和紅虎堂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是徹頭徹尾的黑社會,
    之所以發生爭鬥,也是因為爭奪利益的關係,所以,兄弟盟和紅虎堂沒一個好餅,
    隻剷除紅虎堂,留下兄弟盟,那就太便宜他們了。」

    「呵呵……」白易苦笑道:「小鳳,你不是想連兄弟盟一齊幹掉吧?現在是非常時期,
    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杜小鳳眨眨虎目,笑而不語。

    又爭鬥半個小時的時間,警察終於到了,聽到警鳴聲,紅虎堂先慌了手腳,
    主動開始撤退,兄弟盟哪肯這麼輕易放過他們,隨後掩殺,
    連傷了紅虎幫十數人才算罷休。這時,警察趕到現場,兩輛警車在兄弟盟眾人面前停下,
    走出數名警察,帶頭的,是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

    兄弟盟的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五六歲的漢子,看到中年警察,嘿嘿笑了,上前說道:
    「老齊,今天是你帶隊啊!」

    中年警察舉目一瞧來人,微微一愣,低聲問道:
    「喲,費老大怎麼親自出來跟人打架了呢?」

    這漢子正是兄弟盟的老大,費利華。他聞言,咬牙切齒道:「操他媽的紅虎堂,
    昨天晚上砸了我一間夜總會,還打傷我兩名兄弟,如果今天我不出頭找回個公道,
    老齊你說,以後我還怎麼在道上混?」

    中年警察歎了口氣,道:「現在是嚴打時期你又不是不知道,單憑你聚眾鬥毆這一條,
    就夠判你個十年八年的。」

    「哈哈!」費利華仰面大笑,說道:「大家都是自已人,你還能抓我嗎?」說著,
    他把插進口袋的手抽出來,拿著厚厚一沓鈔票,往中年警察手中一塞,
    看看他身後的警察,笑道:「老齊,這麼晚了還麻煩大家出來一趁實在覺得不好意思,
    這是請你和兄弟們喝酒的。」

    中年警察是老手,隻掂掂份量,就知道這是一萬元整,他呵呵一笑,
    拿著錢裝模做樣地推辭道:「哎呀,費老大你這是幹什麼,快,快快!收回去!」

    費利華把臉一扳,正色道:「給出去的錢,我什麼時候收回來過,你要是不要,
    就是看不起我。」

    中年警察也隻是客套兩下,聽他這麼說,順水推舟地把錢揣進自家口袋裏。
    臉上的笑容加深,笑呵呵小聲說道:「費老大,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
    他一向四周環視一遍,然後對隨來的警察大聲說道:「打架的人已經跑了,我們收隊!」

    當地的警察和兄弟盟關係太熟了,或多或少都收過他們給的好處,聽到收隊,
    大家樂得輕鬆,一各個打著呵欠,邊和兄弟盟裏的熟人打招呼邊坐回到警車裏,
    回家睡覺去了。

    等警察走後,費利華陰笑一聲,冷冷道:「紅虎堂以為自已了不起,想吞併我兄弟盟,
    嘿嘿,到最後誰能幹掉誰還不一定呢!」

    兄弟盟在當地根深蒂固的關係,確實是紅虎堂拿他們沒辦法的主要原因,
    這也是外來幫會不容易生存下去的原因所在。

    費利華塞錢給中年警察這一段,在他看來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但卻全被杜小鳳等人偷偷拍下來。連白易都有些驚訝,感歎道:
    「兄弟盟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行賄,而警察的膽子更大,
    還真敢把錢收下來,放走打架的這些人。」

    杜小風眼珠一轉,呵呵笑道:「有了這些照片,想懲治他們也不是難事。」

    白易道:「上樑不正,下樑歪,隻看這些警察的素質,他們局長的為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杜小鳳道:「這個世界總是很公平的,做錯事,早晚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白易看著他,搖頭苦笑。

    他以為杜小鳳這隻是一句氣話,哪知他很快將其付之於行動。

    孟衛星最近很煩心,他向上級申請到市內就職,可又因為開發區還沒有合適的
    分局長人選,而市內沒有相應的空缺,申請被駁回來。

    開發區雖然距離市內不遠,畢竟上下班都不方便,加上其母年歲已高,
    他身在開發區也不便於照顧老人。

    正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杜小鳳打來電話,約他出去吃飯。孟衛星想也未想,
    便答應下來。他知道杜小鳳頭腦精明,或許他能幫自已出個注意。

    杜小鳳到飯店時,孟衛星已來了有一會,喝幹兩瓶啤酒。杜小風見狀一愣,笑道:
    「孟叔,現在隻是中午,喝了這麼多酒,下午還怎麼上班?」

    孟衛星招呼杜小鳳在自己身邊坐下,又向服務生要了兩瓶啤酒,給兩人各倒一杯,
    然後說道:「沒關係,下午我已經請假了。」

    「哦!」杜小鳳點點頭,舉目見他額頭陰暗,雙眉微皺的面相,斷定他肯定遇到煩心事,
    於是問道:「孟叔,最近是不是碰到麻煩了?」

    孟衛星抬起頭,問道:「連這你也看得出來?」

    杜小鳳笑道:「難道孟叔忘了我會看相嗎?」

    孟衛星苦笑一聲,說道:「沒錯!算你看對了。我在開發區工作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
    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回到市內任職,可是,上面沒有批準我的申請。」

    杜小鳳問道:「為什麼?以孟叔在開發區的成績,調回市內任職也是理所應當的。」

    孟衛星舉手喝幹杯子裏的酒,搖搖頭,歎道:「唉!哪是那麼簡單的。上面說,
    市內分局長的位裏還沒有空缺,加上又沒有合適的人選接替我現在的位裏,所以,
    暫時不予以調動,讓我在開發區再幹一段時間。」

    杜小鳳聽完,立刻道:「這隻是托詞。」

    「嗯!」孟衛星點頭道:「這當然是托詞,我在開發區破了幾個大案子,
    成績早已被省裏看重,如果調回到市內,可能會威脅到某些人的地位。」

    不用問,杜小鳳也清楚,他說的某些人是指市局長。現在,市局長是孟衛星的頂頭上司,
    他若再向上升職,隻能把這位市局長擠走了。他道:「孟叔,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向省廳申請呢?」

    孟衛星搖頭道:「那不複合程序,越級申請,上面連看都不會看就會被打回來,
    除非有緊急避諱的事。」

    杜小鳳疑問道:「什麼叫緊急避諱的事?」

    孟衛星笑道:「也就是說,事情很重要,又涉及到自己的上級,
    隻有這樣才可以越級申請。」

    「哦!」杜小鳳點點頭,突然一笑,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一包東西,遞給孟衛星。

    孟衛星奇道:「這是什麼?」

    杜小鳳笑道:「孟叔先看看吧!」

    孟衛星疑惑地打開紙包,裏面是厚厚一沓照片,前面的照片異常混亂,
    無數人在一起混戰撕殺,場面慘烈,即使隻看照片,似乎也能嗅到濃重的血腥味。
    孟衛星一震,驚訝地看著杜小鳳,問道:「這……這是在哪發生的事?」

    杜小鳳道:「在市內的G區。」

    孟衛星眉頭皺得更深,邊仔細查看邊說道:「這麼大規模的火拚,怎麼沒有警察制止呢?」

    杜小鳳說道:「孟叔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

    照片都是連續的,好像放電影一般,把那天紅虎堂與兄弟盟之間的
    火拚清清楚楚記錄下來。再往下看,火拚中的一幫人開始潰逃,而另群人窮追不捨,
    接下來,警察出現,上演了費利華向警察塞錢,而警察安然受之的一幕。
    等孟衛星看完,臉陰沉的快變成黑色,啪的一拍飯桌,怒聲道:
    「這是什麼警察,簡直是敗類!」

    杜小鳳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火,周圍吃飯的客人也被嚇了一跳,紛紛怒目向孟衛星看去。

    孟衛星意識到自已事態,忙向周圍人歉然的擺手賠笑,好一會,他對杜小鳳問道:
    「這些照片是怎麼弄到的?」

    杜小鳳把已把詞想好了,他說道:「這是朋友偶然照下來的。」

    孟衛星道:「你這位朋友是什麼人啊?」

    杜小鳳笑道:「也是幫派裏的人物,不過,為人很正直。」

    「哦!」孟衛星對他的身份並不關心,主要是想知道這些照片的真實性。杜小鳳又道:
    「照片上,是G區兩大幫派之間的火拚,一方是紅虎堂,一方是兄弟盟,也正是他們,
    在打跑紅虎堂之後,有待無恐地向警察送錢。」

    孟衛星握著拳頭,氣憤道:「這幫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不僅在嚴打期間頂風作案,
    還敢公然行賄,如果不對其嚴懲,以後市內的治安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杜小鳳道:「孟叔,下面的警察敢光明正大的收黑幫錢,
    分局長以及市局長的為人也值得懷疑,孟叔可以考慮一下,向省廳越級申報,
    要求派下人來調查,你可以從中協助,一旦市局長真有問題,呵呵,
    孟叔回市內的心願也就是可以實現了,而且還是高昇呢!」

    孟衛星不是俊子,杜小鳳的話他當然能明白,要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不過,
    他還是把個人的問題放到一邊,擺擺手,正色道:「現在不是關心個人問題的時候,
    而是整體警隊的廉潔問題,黑幫的猖狂,和警察的腐敗是有直接關係的。」

    杜小鳳道:「孟叔打算怎麼辦?給省廳打個電話吧!」

    孟衛星想了想,搖頭道:「不行!我得親自去一趟。」

    杜小鳳笑了,事情比他預想中的進展要順利。

    嚴打期間,竟然抓住警察腐敗問題,這並不是小事情,孟衛星去省廳彙報不是小題大做。
    果然,省廳對此時也十分重視,當聽完孟衛星的彙報後,立刻向省委申請,
    準備立案調查,很快省委批準下來,經過秘密的商議之後,
    省廳決定派出調查小組進行核查,而孟衛星被特別指派為調查組的副組長。
    廳長對孟衛星十分器重,認為他是D市警隊裏能力最為出色的幹部,在他臨回去前,
    廳長一再叮囑他,要麼就不查,要查,就得把全部的害群之馬從警隊中剔除掉,但是,
    在配合調查小組行動時,務必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孟衛星回到D市之後,沒有馬上大張旗鼓地進行核查行動,而是先秘密收取證據,
    杜小鳳和紅蜻蜓在暗中積極配合他,向他提供不少有價值的情報。

    半個月後,孟衛星感覺手中證據已經足夠,開始重拳出擊,一舉將。區分局長以及下面
    幾名重要幹部雙規。在那麼多證據面前,容不得他們狡辯,先後招供。

    其中G區分局長的供詞是最有價值的,涉及到收取賄賂、向上級乃至市委領導受賄等罪行。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孟衛星想不到會牽扯出這麼多人,他不敢再繼續查下去,
    因為牽連的官員太多,最後,他隻好向省廳尋求意見。省廳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真查到市領導頭上,很可能又會涉及到省領導身上,越查事情越大,反而不好收尾。
    省廳長來個四兩撥千斤,讓孟衛星把牽扯到市領導受賄的證據全部移交給反貪局,要查,
    讓反貪局的人去查,他們隻核查警隊自已內部的腐敗。

    D市反貪局局長收到市領導違法的證據後,也是一籌莫展,這事並不好處理,
    畢竟涉及到政府高官,處理好了,是一件大大的功勞,一旦處理不好,
    自己的官位恐怖也就保不住了。他向上級請示,得到的回複是:適可而止。

    這一場年前的反貪風幕,雷聲不大,收穫可不少,特別對警隊而言。
    D市公安局長及幾名分局長紛紛落馬,要麼入獄,要麼撤職,但對下面一些幹部的懲罰
    並不嚴重,隻是記過和記警告,進行行政處分。而受到牽連的市政府官員們
    情況恰恰相反,抓了幾名無關緊要的官員,說白了隻是幾個替罪羊,
    而那些真正受賄最多的大官們依然舒舒服服坐在自己原來的位裏上,
    繼續他們的高談闊論,也繼續在暗中不斷的伸出黑手,撈取錢財。

    整件事,收益最大的自然是孟衛星。原市局長被撤職入獄,職位空缺,
    省廳直接下達調令,讓他接替市局長的位裏。

    此事過後,孟衛星順理成章地回到市內,而且還一舉坐上市局長的位裏,
    負責全市所有的公安部門,他最感謝的人,當然是杜小鳳。

    杜小鳳很高興,孟衛星坐到市局長位裏,可能連他自已都沒有杜小鳳高興。
    杜小鳳已開始準備把無憂社的勢力向市內延伸,有孟衛星這層關係在,
    無憂社進入市內是早晚的事情。

    杜小鳳和孟衛星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近和緊密,而自始自終,他沒有送過一分錢,
    這也正是他的聰明的地方。孟衛星為人正直,送錢反而會讓他心生反感,
    但他又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幫他積累功績,助他一步步高陞,自然會得到他的倚重,
    而且,他升得越高,對杜小鳳和無憂社而言也就越有利。

    孟衛星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掃黑,他主要針對的就是G區的紅虎堂和兄弟盟。

    在他想來,這兩個黑幫在嚴打期間還敢各自聚集百人大打出手,簡直視國法於無物,
    如果不及時懲治,後患無窮。

    在警察的高壓打擊下,紅虎堂和兄弟盟隻能用苦不堪言來形容,幫會裏有頭有臉的幹部
    紛紛被抓,看管的場子一一被掃蕩,凡是涉及黃賭毒的一律查封。一時間兩幫會的幹部
    抱頭鼠竄,躲避警察的追捕。紅虎堂還好說,近期風聲緊,負責人帶著手下幹部逃出D市,
    回到他們總部避難,而兄弟盟的老大及其一群親信隻能躲藏到外地,不敢露頭,
    G區北部一帶的黑勢力出現真空。

    沒等其他勢力向裏面延伸,無憂社和紅蜻蜓先趁機鑽了進去,佔據紅虎堂和兄弟盟
    所有的地盤。

    事前,杜小鳳特意先向孟衛星打聲招呼,請求他的意見,這是對人家最基本的尊重。
    杜小鳳從來不會借兩人良好的關係而私下做決定,這點是讓孟衛星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杜小鳳向孟衛星保證,無憂社依然不會涉及黃賭毒這三樣,也不會欺壓當地的百姓,
    即使幫忙看管當地的場子,也會算重其老闆的自願,而不會強迫他們。同時,
    無憂社還會阻止其他黑勢力向本地的入侵和滲透。

    孟衛星也明白,一個地方,不可能沒有小混混,沒有黑社會,與其他黑勢力相比,
    他當然對無憂社更加放心,畢競杜小鳳不會給他添亂、製造麻煩,還會幫他許多忙。
    當杜小鳳提出這個的請求後,他幾乎沒做任何考慮便答應了。

    市局長已經首肯,當地的分局當然無話可說,默認了無憂社和紅蜻蜓的存在。

    聽說自己的地盤被佔,無論是紅虎堂還是兄弟盟,無不倍感憤怒,他們恨佔據自己
    地盤的幫會,更加恨導緻自已無奈逃亡的罪魁禍首孟衛星,兩幫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報複。

    無憂社接管原兄弟盟的地盤,紅蜻蜓則佔據紅虎堂的地方,各有所得,皆大歡喜。
    特別是紅蜻蜓,沒有費吹灰之力,就把紅虎堂的地盤接管,成功在D市佔有一席之地,
    連紅蜻蜓的堂主都非常高興,準備親自來D市,一是決定在D市成立分堂,
    二也是想見見杜小鳳。白易對杜小月佩服得五體投地,已方未費一兵一卒,
    借警察之手便把紅虎堂趕出D市,實在是高明得很。
    杜小鳳笑說挑起紅虎堂和兄弟盟的爭鬥,叫『煽風點火』,警察出手嚴懲兩幫會,
    叫『驅虎吞狼』。

    由於在打擊紅虎堂和兄弟盟期間,不少娛樂場所被查封,加上一些老闆還不清楚
    兩幫的實力,主動找無憂社看場子的隻有三家,而紅蜻蜓更可憐,隻有一家。
    但對兩個剛剛入足到市內的幫會來說,已經很高興了。地方已經佔了,接下來,
    就是兩幫如何在本地樹立威信,以增加各娛樂場所老闆對他們的信任。

    無憂社勢力的擴張,使人力更加不足,杜小鳳安排沈三情招人,初步設定為新收一百人。
    未出兩天,沈三情便把人員招滿。

    正當杜小鳳和白易商議如何平掉風堂的時候,突然收到孟衛星受傷住進醫院的消息。

    杜小鳳急忙趕到醫院,可病房人太多,有孟衛星的家人,還有市裏來的探望的領導,
    杜小鳳覺得自己出現不方便,於是決定晚上再過來。

    當晚,杜小鳳到了醫院,病房門口有兩名警察看護,都是孟衛星從開發區帶到市內的
    心腹手下,和杜小鳳是熟人,看到他,兩人忙上前打招呼。

    杜小鳳透過房門玻璃向裏面看了看,隻見孟衛星躺在病床上,周圍沒有人。他問道:
    「孟叔是怎麼受傷的?」

    一名警察歎道:「是被人偷襲了。」

    「偷襲?」杜小鳳驚訝道:「是什麼人?抓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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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7: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十章捉拿

    「沒有。」警察搖頭道:「估計是職業殺手幹的,很冷靜,一擊沒命中要害,馬上就逃,
    沒有抓住他。」

    杜小鳳皺了皺眉頭,問道:「孟叔傷到什麼地方?」

    警察道:「胳膊。當時孟局長下班坐車回家,到了自家樓下,剛從車裏出來,
    殺手就跑過來,還多虧開車的兄弟機靈,及時提醒孟局長,不然,
    那家夥的一刀就刺中局長的胸口了。」

    杜小鳳挑起眉毛,問道:「殺手是用刀?」

    警察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殺手逃跑時,司機開了兩槍,
    不過地面沒有留下血跡,似乎沒有打到。」

    杜小鳳想了想,估計對方十有八九是紅虎堂派出來的人,他說道:「我進去看看孟叔。」

    警察應了一聲,幫他打開房門。孟衛星的傷並不重,隻是手臂的皮肉被劃出一條口子,
    沒傷及筋骨,在醫院觀察兩天就沒事了。杜小鳳剛進入病房,孟衛星便睜開眼睛,
    看到是他,苦笑道:「小鳳,你來了。」說著,翻身從床上坐起。

    杜小鳳忙上前攔阻道:「孟叔,你受傷了,應該多休息,不要起來。」

    孟衛星笑道:「這算什麼,隻是小傷,倒是被殺手嚇了一下。小鳳,你會算卦,
    幫我算算是什麼人打算殺我。」

    杜小鳳道:「我估計是紅虎堂的人幹的。因為,他們以前也派人暗殺過我,
    所用的武器正是刀劍之類。」說著話,他看了看孟衛星的面色,發覺他印堂灰暗,
    毫無光彩,天庭隱隱覆蓋一層烏雲,顯然是遭遇劫難之相。於公於私,
    他都不希望孟衛星發生不測,端詳他一會,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說道:
    「孟叔,我為你蔔一卦吧。」

    孟衛星對蔔卦本是不相信的,但和杜小鳳接觸久了,也就慢慢變得似信非信。
    見杜小鳳說話時滿臉凝重,點頭一笑。

    杜小鳳拿出硬幣,放在手心,雙掌合十,集中精力,心中默念一會,把硬幣投到床上。

    三次下來,得到山風蠱,巽木鬼魂卦。此卦為兇卦,預示有災難發生,
    兇險不在遠處而在近處,不由外生而由內起,若靜而不動,必難逃此劫。
    杜小鳳倒吸口冷氣,看卦意,孟衛星確實有危險,但危險的製造者,卻是他身邊的人。
    哪會是誰呢?杜小鳳瞇起虎目,面色變換不定。

    孟衛星見狀疑問道:「小鳳,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杜小鳳回神,扭頭笑了笑。

    孟衛星看著杜小鳳手心的硬幣,笑呵呵道:「小鳳,你為我蔔的卦怎麼樣?儘管說吧,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杜小鳳道:「是兇卦。」

    「嗯!」孟衛星已經想到了,半開玩笑道:「能不兇嗎?我都被人刺一刀了。」

    杜小鳳突然問道:「孟叔,殺手長什麼樣子,你看清楚了嗎?」

    孟衛星搖搖手道:「沒有,他當時帶著黑色面套,隻露出眼睛和鼻子。」

    杜小鳳想了想,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他的身材很眼熟呢?」

    孟衛星一愣,疑問道:「小鳳,你怎麼這麼問?難道,你認為我以前見過這個殺手?」

    杜小鳳苦笑道:「我懷疑他根本就是你現在身邊的人。」

    「什麼?」孟衛星倒吸一口冷氣,驚訝地張大嘴巴,問道:「小鳳,這話可不能亂說。」

    杜小鳳歎息道:「如果我所算沒錯的話,他應該是你身邊的人,在蔔卦這方面我很自信,
    除了為自己蔔卦有時候不準外,為別人蔔,都是非常靈驗的。」

    現在看來,殺手不是紅虎堂派來的,仔細分析一下,不難發現殺手的身手並不高明,
    在刺傷孟衛星之後,竟然連再補一刀的勇氣都沒有,拔腿就跑,顯然不是高手所為,
    再者,如果殺手是孟衛星身邊的人,那他用刀就可以解釋了,警察的槍都是有編號的,
    那人若用槍直接打死孟衛星,通過子彈,必將能把他查出來,再者,
    他清楚瞭解孟衛星的住址和下班時間,也恰恰說明他是警局內部人員。

    孟衛星怔怔看著杜小鳳好一會,仰起頭,慢慢回想那名殺手的體形,
    與他身邊的人一一對照。可是,他想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可疑的人物,搖頭苦笑道:
    「小鳳,我是實在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杜小鳳也不逼他,話鋒一轉,說道:「孟叔,一會我們換間病房。」

    「為什麼?」孟衛星剛問完,突然眼睛一睜,驚問道:
    「你認為殺手不死心,半夜還會再來殺我?」

    「有這個可能!」杜小鳳點頭道:「雖然我沒有把握,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孟衛星認為他的話有道理,道:「那我把醫生叫來,讓他為我安排到其他病房。」

    杜小鳳忙制止他,搖頭道:「我之所以讓孟叔換病房,就是因為醫生知道你在哪間病房。」

    見孟衛星茫然地看著自己,杜小鳳正色道:「既然醫生知道,如果警察來問,
    他會不告訴來人嗎?」

    「哦!」孟衛星明白杜小鳳的意思了,他擔心殺手的身份真是警察,通過醫生,
    找到自己病房。暗讚一聲杜小鳳心思周密,他問道:「那我們怎麼換病房?」

    杜小鳳低聲說道:「自己偷偷換。」

    淩晨十分,走廊內燈光昏暗,靜悄悄沒有一點聲息,在孟衛星病房門口守護的兩名警察
    早已受不了倦意的侵襲,雙雙坐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杜小鳳和孟衛星偷偷躲到對面的病房裏,透過門縫,觀望外面的情況。

    剛開始,兩人都很精神,隨著時間的推移,孟衛星漸漸受不了,呵欠連連,
    轉頭對杜小鳳道:「小鳳,我看殺手是不會來了吧?!」

    杜小鳳暗中一笑,問道:「孟叔,你是不是困了?」

    孟衛星道:「唉,人的歲數大了,精神頭也不能和你們年輕人相比。」說著話,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已經十二點了,我想去小睡一會。」

    見杜小鳳點頭,他心中一喜,剛要轉身到病床上躺一會,杜小鳳接道:
    「殺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孟衛星聽完,困意消失大半,無奈地繼續等下去。

    將近一點的時候,安靜的走廊突然傳出輕微的腳步聲。很明顯,對方穿的是皮鞋,
    鞋底碰撞地面的聲音很清脆。

    早已雙眼朦朧的孟衛星猛的一震,驚歎道:「殺手來了嗎?」

    杜小鳳面無表情,透過那細得幾乎不能再細的門縫,盯著走廊,輕聲說道:
    「不知道!不過,來人身上帶有殺氣。」他心裏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敢肯定來人正是殺手。

    「糟糕!」孟衛星緊張道:「那小輝和學文(守在病房門口兩位警察的名子)會不會有危險?」

    杜小鳳小聲安慰他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向他倆交代清楚了,即使殺手來了也要裝睡,
    不能動一下。隻要看到他倆沒有醒過來,殺手是不會對二人下毒手的,畢竟,
    對方也怕節外生枝。」

    孟衛星憂心道:「希望如此吧!」

    腳步聲越來越進,孟衛星感覺身上無形的壓力也越來越大,額頭漸漸滲出汗水,
    心裏即是緊張,又是著急。

    終於,腳步聲在病房前停止,透過門縫,杜小鳳隻看到來人的背影,
    一米七五左右的中等身材,體形較為勻稱,身上穿著幹淨整齊的黑色警服。

    他站在病房前,右手放到腰間的槍把上,久久未動,小輝和學文這兩名裝睡的警察
    就在他左右不到半米的地方,繼續裝睡。

    孟衛星十分想跑到警察的正面,看看他究竟是誰,可是,他卻沒敢動,生怕打草驚蛇,
    雙拳緊緊握著,掌心都是汗水。

    好一會,來人慢慢將手放在房門把手上,輕輕擰動,未發出任何聲音,
    房門慢慢被打開。此時,由於走廊的燈光有限,病房內又沒有開燈,裏面一片漆黑。

    那人很小心,打開門後,又站了半晌,才緩緩走進病房,然後,將房門關好。

    成了!杜小鳳精神一振,隻要殺手偷偷進入病房,那麼證據確鑿,縱有百口也難辯。

    小輝和學文鼾聲不減,卻同時睜開眼睛,一齊看向對面門後的杜小鳳。

    杜小鳳拉開房門,作個禁聲的手勢,接著,指指病房門,雙手合攏,示意兩人甕中抓鱉。

    可是,正在這時,病房裏突然傳出嘩啦一聲脆響,杜小鳳心思一轉,暗叫不好,忙喝道:
    「殺手跑了,追!」

    孟衛星所在病房是三樓。三樓雖然不算矮,可也不高,
    一名身體健壯的漢子從窗戶跳出去,應該不會受傷。

    果然,當杜小鳳三人衝入病房的時候,房中空空如也,哪還有殺手的影子,
    而窗完全破碎,看起來對方必是跳窗而逃的。

    「兔崽子,我看你往哪裏跑!」小輝和學文紛紛揣起手槍,跳上窗台,向下望了望,
    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可沒時間細想,兩人同時跳了下去。

    杜小鳳速度也不慢,幾個箭步竄到窗台上,反射性的先向下看一眼,剛想作勢向下跳,
    突然,他把身形又穩住了。

    小輝和學文沒有修過氣,眼力和常人無異,但杜小鳳不一樣,內力深厚,
    目力超出普通人數倍甚至十數倍,他向下看時,把下面的情況看得清楚清楚。

    外面是一片開闊的廣場,可是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殺手逃跑的身影,
    以對方跳窗和自己等人衝近來的時間來算,他不可能那麼快就跑出廣場,
    除非是背生雙翼飛走的。如此說來,那殺手根本就沒有跑出去,而他隻是撞開窗戶,
    人還在房間內。想到這,他猛然轉身,冷汗隨之流出來。

    原來,孟衛星不知什麼時候也進入病房內,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小鳳,殺手跑了嗎?」

    杜小鳳快速環視房間一周,然後擴散精神力,清楚地感知到病床下藏有一人。
    他中指慢慢彎曲,運行真氣,使之凝結到指尖,隻要稍有不妥,
    便先用真氣凝針將殺手射殺。不過,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上次他用真氣凝針連殺四名紅虎堂的殺手之後,心裏留下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排除。

    「嗯,殺手跳窗戶逃跑,小輝和文學追去了。我想他應該跑不掉!」杜小鳳說話時,
    一再用眼神瞄向病床。

    孟衛星也不是傻子,看到杜小鳳的眼色,心中一動,立刻意識到危險還沒有解除,
    他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經驗十足,笑呵呵說道:
    「小鳳,我們下樓去看看小輝他們有沒有抓到殺手!」說著話,他慢悠悠向病房外走去。

    暗道一聲聰明,杜小鳳點頭笑道:「好!」

    他嘴上說好,人可站在原地沒動。等孟衛星走後,他故意在病房內轉一圈,最後,
    走到病床前停住腳步,猛的抓住病床欄杆,向上一掀,喝道:「朋友,你該出來了!」

    「咣當!」整張床被杜小鳳掀個底朝天,下面隱藏的殺手想不到他會突然來這一手,
    嚇得哎呀一聲,本能地慌忙爬起來。

    這時,杜小鳳看清楚他的模樣,這人的面孔不陌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但杜小鳳敢肯定,他是孟衛星從開發區帶到市內的心腹手下之一。實在想不明白,
    他為什麼要做出殺害孟衛星的事來。杜小鳳沉聲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那人滿臉的驚慌,身子劇烈顫抖,低著頭,久久沒有說話。

    杜小鳳冷冷看著他,又上前一步,喝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半晌,那人突然抬起頭,咬牙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杜小鳳,這事本來和你沒關係,
    但卻是你自找的。」說著話,他抬起手中槍,對準杜小鳳的腦袋,毫不猶豫地打了一槍。

    「彭!」響亮的槍聲在甯靜的醫院裏是那麼刺耳。

    「糟糕!小鳳……」原本已經走到走廊的孟衛星聽到槍響,心中一顫,轉身衝回到病房。

    站在門口,他舉目再看病房內的情景,他頓時愣住了。

    杜小鳳和殺手相對而站,後者的槍尖正指著杜小鳳的腦袋,但是,他卻一動不動,
    好像被定了格似的。而杜小鳳的鬢角處緩緩流出血來。

    「小……小鳳……你,你中槍了……?」看到血,孟衛星腦袋嗡了一聲,認為杜小鳳的腦袋中彈。

    原本僵立的杜小鳳忽然動了,轉身向他笑了笑,搖頭道:「孟叔不用擔心,我沒事。」
    說著,他用手擦擦鬢角的血跡。

    原來,殺手按下扳機的瞬間,杜小鳳事先已經用精神力覺察到,
    盡量將腦袋向旁偏了一下,子彈擦著他的鬢角飛過,劃出一條血痕,不過,
    他在躲避子彈的同時,他的真氣凝針也隨之射出,殺手根本沒來得及開第二槍,
    麻穴被刺中,整個人僵直地站在房中,雖然還有意識,但身體已不受他控制。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6-23 23: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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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第120章 揭穿

    直接面對槍口的感覺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天下第一高手也不敢說自己不緊張。杜小鳳噓了口氣。

    今天,孔老爺子有事情,把張濤和李翼二人找回去,不然,有他倆在場,杜小鳳絕不會有單獨面對槍口這樣的兇險,當然,如果有他倆在,殺手能不能被杜小鳳活捉,也就不一定了。

    他向殺手揚揚頭,說道:「孟叔,你來看一下他是誰?」

    孟衛星繞到殺手正面,舉目一瞧,嘴巴不覺張開,驚訝道:「新華?是你?」

    殺手身體不能動,連臉上的肌肉都無法動一下,不過,眼中卻滿是驚恐、慌張,還要痛苦。

    孟衛星愣了好一會,仰天長歎,轉回頭,問道:「小鳳,你真的沒事吧?」

    杜小鳳咧嘴一笑,道:「孟叔,我沒事,隻是小傷口而已。」

    孟衛星放下心來,然後搖頭苦笑道:「想不到,殺手竟然是新華,郭新華!唉!對了,小鳳,你把他怎麼了?為什麼他一動不動的。」

    杜小鳳笑呵呵道:「我隻是點了他的麻穴。」

    「哦!」孟衛星似懂非懂的點下頭,感歎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我身邊最親信的人,竟然是想要我性命的殺手,真是諷刺!」

    杜小鳳沒有忽視殺手眼中流露出的痛苦,拍拍孟衛星的胳膊,柔聲說道:「也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孟衛星氣道:「難道,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殺我嗎?」

    杜小鳳搖頭道:「那就得問他自己了。」

    聽他的話好似別有所指,孟衛星轉頭看向郭新華,問道:「新華,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殺我?」

    郭新華臉色一會白,一會紅,變幻不定。最後,他長歎一聲,道:「孟局長,我……」他話到一半,卻沒有再說下去。

    這時候,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小輝和學文從門外跑進來。

    兩人剛才從窗戶跳出去,可夜幕中,到處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去哪裏找殺手,兩人一商議,決定分頭去找,可走出沒兩步,病房裏傳出槍聲,兩人暗叫糟糕,這才急急忙忙跑回來。

    二人進入病房,見孟衛星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心中皆鬆口氣,小輝問道:「孟局,剛才我聽到有槍聲,是怎麼回事?」說完,見房中還有一個熟人,他驚訝道:「新華,你怎麼也來了?」

    「他來是為了殺我而來的。」孟衛星臉色低沉,冷的象蒙上一層冰霜。他心裏很難受,一是因為自己人的背叛,再者,他對郭新華一向不錯,後者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幹部,可是,投入的感情沒有得到回報也就算了,可郭新華卻偏偏恩將仇報,讓人寒心。

    小輝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心不在焉地答應一聲,轉瞬,他身子僵了一下,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疑問道:「孟局,你剛才說什麼?」

    孟衛星道:「他不是來看我的,而是來殺我的。暗殺我的殺手,也正是他,郭新華!」

    「啊?」小輝和學文倒吸冷氣,一齊看向郭新華,不敢相信地說道:「新華,這……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郭新華沒有被點住穴道,如果他的腳下有個縫隙,他此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看著滿面驚訝的惜日夥伴,他沉默無語,而且,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杜小鳳端相了他一會,把孟衛星拉出病房。來到走廊,後者奇怪地問道:「小鳳,拉我出來幹什麼,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他呢!」

    杜小鳳道:「孟叔,我看郭新華這人面相不惡,不像個會做傷天害理事的人,這事,可能另有隱情。」

    孟衛星也覺得此事蹊蹺,郭新華為人正直、忠厚,且對長輩特別孝順,加上能力不錯,他才將其提拔起來。他沒有殺自己的理由,如果不是親身所感,他絕不會相信殺手竟然是他。想了一會,他問道:「小鳳,那你的意思呢?」

    杜小鳳道:「槍聲很快就會把值班的醫生和保安引來,用不了多久,警察也會到,我看,我們還是先把他帶到市局,有什麼話,慢慢問他,不怕他會跑掉。」

    孟衛星也想問個明白,聽杜小鳳這麼說,他隨即點頭道:「好!」

    兩人重新回到病房內,孟衛星看了郭新華一眼,然後對小輝道:「把他扣起來!帶回市局。」

    小輝答應一聲,卻遲遲沒有動手。他和郭新華都是開發區的當地人,平時相處的極好,在工作中是好夥伴,工作之餘也是好朋友,他到現在都不相信郭新華能做出暗殺局長的事情來。

    郭新華保持原來的動作,手裏還端著槍,他苦笑一聲,說道:「小輝,按局長的話做吧,這是我罪有應得。」

    「媽的!」小輝又氣又怒的罵了一句,抓起郭新華的脖領子,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郭新華目光一偏,不再看他,也不敢看他。

    小輝沉默片刻,點點頭,從腰間拿出手銬,然後把郭新華抬起的手拉下來,將手銬拷上。這時,他才感覺奇怪,轉頭問道:「他怎麼不能動了?像個木偶似的?」

    杜小鳳笑道:「他是被我點了穴道。」

    「哦!」小輝深深看了眼杜小鳳,點頭驚訝。以前,他隻知道杜小鳳和孟局長關係非凡,原因是他曾治好過孟局母親的病,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手絕活。在他印象裏,點穴隻出現在小說和電影中。

    郭新華被帶上手銬,杜小鳳這才放心地把他被封的穴道解開。

    身子恢複自如,郭新華整個人像虛脫似的,兩腿發軟,站不起來,多虧有小輝在旁架著他,不然,恐怕要趴到地上。

    杜小鳳等人拉著郭新華往走,見孟衛星也跟出來,擔憂地看了看他纏著紗布的胳膊,說道:「孟叔,你的傷沒問題吧?」

    孟衛星搖頭一笑道:「隻是小傷,沒事的。」

    杜小鳳點點頭,不再多問。幾人剛走沒兩步,兩名醫生領著數名保安迎面跑來,看到他們,並沒有留意其中一位警察還帶著手銬,急匆匆問道:「剛才有槍聲,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孟衛星略微沉吟一下,晃晃頭,說道:「不清楚,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醫生和保安都生怕有病人在醫院地發生危險,聽完他的話,並未多心,快步跑過去。

    來到樓下,學文先到停車場把警車開過來,眾人上了車後,一路直奔市局。

    車上,小輝緊緊盯著郭新華,心裏像是燒了一團火,心情壓抑的快要爆炸。孟衛星道:「一會到市局,先不要說新華是殺手的事,等問清楚了,再決定怎麼辦。」

    小輝和學文都沒有意見,紛紛答應一聲。

    時間不長,警車進了市局,由於已是深夜,市局裏沒有幾個警察,門衛看到孟衛星,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對他受傷的事問長問短。

    孟衛星沒心情也沒空和他多話,應付兩句,便和杜小鳳等人走進樓內。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孟衛星坐在椅子上,看著垂頭不語的郭新華好一會,開口道:「新華,你不想對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眾人都在等郭新華說話。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郭新華才開口說道:「孟局,我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小輝怒火中燒,拍案而起,大聲怒問道:「什麼叫做不得已,就算有人威脅你,就算有人拿槍指著你的頭,你也不應該這樣做,你覺得你對得起孟局嗎?」說著話,他挽了挽衣袖,想上去狠狠打他兩拳,把他打醒,於公於私,他都不能理解郭新華的做法。

    孟衛星擺擺手,示意小輝不要衝動,問道:「新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人威脅我。」郭新華苦澀道:「但是,卻有人挾持了我的母親。」

    啊?!孟衛星和小輝、學文都清楚郭新華家裏的情況。

    他家境貧寒,父親死的早,是由母親一手拉扯大,為了供他上學,讀學費不菲的警校,其母除了白天工作之外,晚上還要兼職幫人打工幹活,非常辛苦,而郭新華也確實沒有讓母親失望,警校畢業之後,以優異的成績如願的做了警察,有了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他從小就很懂事,知道母親為了他吃了很多苦,他對母親的孝順,在警局裏都是出名的。如果有人用其母來威脅他,那他做出暗殺孟衛星的事就可以理解了。

    孟衛星聽完他的話,臉色一變,問道:「是誰?」

    郭新華沉默半晌,方幽幽說道:「是紅虎堂的人。」

    原來是他們?!杜小鳳點點頭,紅虎堂在D市的勢力被全面瓦解,和孟衛星自然是有直接的關係,紅虎堂的人恨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他們能想到找孟衛星身旁人的弱點,然後借刀殺人,這一招實在很高明。

    孟衛星皺皺眉頭,又問道:「你的母親現在怎麼樣?」

    郭新華面帶痛苦道:「不清楚,還在紅虎堂的手上。」

    孟衛星問道:「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郭新華搖頭道:「那樣,他們會對我母親不利。」

    孟衛星歎口起,問道:「那怎樣才能找到他們?」

    郭新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們有我的電話,每次都是他們主動聯繫我的,並且告訴我,隻有殺了孟局長,我才能見到我的母親,不然……」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孟衛星握了握拳頭,咬牙道:「真卑鄙。新華,你的母親是住在開發區,我想,紅虎堂的人應該也在開發區一帶,我通知那裏的同仁,全面搜尋一下,或許能找到線索。」

    郭新華聽完,連忙搖頭道:「不行!孟局,你若是讓開發區的同事們去搜尋,無疑是告訴紅虎堂的人我已經把他們招出來,那樣,我的母親恐怕就……」說著,他臉色蒼白如紙,雙拳緊握,指尖已泛青,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孟衛星一想,郭新華的顧慮也對。不能用警察搜尋,那還有什麼辦法呢?想著,他轉頭看向杜小鳳。

    別看杜小鳳年紀不大,又隻是一名學生,但卻是無憂社的老大。在開發區,無憂社的實力可是相當大的,說句實話,無憂社的成員比當地的警員還要多,而且彙集三教九流各種各樣的人,消息靈通,讓他們找人,其實比警察的速度要快得多,上次,李麗娜被綁匪綁架,連警察都一籌莫展,後來無憂社幫忙,隻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把她找到,並將全部綁匪繩之於法,由此可見一般。所以,孟衛星這時候,自然而然又想到了杜小鳳。

    孟衛星的意思,杜小鳳當然能看得出來,他搖頭而笑,不等人家開口,主動地說道:「孟叔,我去想想辦法吧!」

    開口求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象孟衛星這樣的身份。杜小鳳很聰明,知道這件事自己推不掉,與其讓孟衛星先開口,還不如自己主動一點,這樣,更能讓人感激,也更能讓對方記住自己的情誼。

    果然,孟衛星聽他這麼一說,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心裏萬分感動,真誠地說道:「小鳳,看起來這次又要麻煩你幫忙,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這是實話,自認識杜小鳳以來,孟衛星都記不清楚人家幫過自己多少次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離不開杜小鳳。

    而杜小鳳要的就是他這樣的感覺。他呵呵一笑,道:「孟叔說的哪裏話,懲奸除惡,本就是我們無憂社應該做的嘛!」

    孟衛星暗中叫好,也慶幸自己當初做出支持無憂社的決定沒有錯。

    郭新華是開發區人,對杜小鳳乃至無憂社的實力再清楚不過,聽到他要幫忙尋找自己母親的下落,心中一陣歡喜,聲音顫抖地說道:「杜……小鳳,這次,全都靠你了。」雖然,是杜小鳳把他制伏的,但郭新華心裏卻一點都不恨他,或許,他正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

    答應下來很輕鬆,隻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一句話而已,但是真做起來,可沒有那麼容易。

    開發區雖隻是D市一個區,但面積與市中心比起來,並未小到哪去,超過五十萬的人口,且流動人員眾多,人海茫茫中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當然,杜小鳳也有他的辦法,蔔卦。

    杜小鳳的蔔卦算是一絕,從卦意中可知過去,曉未來,預測災難和兇險,但是,他卻偏偏算不準自己的命運,每次為自己蔔卦,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變數。但從蔔卦中他也不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因蔔卦而變得超強敏銳的靈感,幫他將一次次的危機化險為夷,那種玄妙的提前預知感已救過他數次性命。

    向郭新華要來其母的生辰八字,杜小鳳回家後蔔了一卦。得出的是一副下吉卦,卦名為顛險卦,卦意有云:「迢遞途中旅,途程日落山,驚心不可托,前後左右難。」從卦意中可看出,郭新華的母親處境並不樂觀,即使未死,恐怕也是身患大病,若不醫治,命不久矣。杜小鳳能判斷出,老太太確實身在開發區,而且在區南一帶。

    開發區的南面……杜小鳳托著下巴,低頭在房中走動。他思考的問題的時候,總是喜歡走來走去,這樣讓他覺得思維更活躍。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風真的風堂不正是在開發區的南面嗎?!綁架郭新華母親這件事是紅虎堂幹的,而風堂恰恰是由紅虎堂支持,如果真是紅虎堂綁架了郭新華的母親,那麼,將其藏在風堂,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想到這,杜小鳳拿起手機,給沈三情去了電話。

    此時已是淩晨兩點,沈三情正在睡夢中,電話響了好一會,他才滿腹怨氣的將電話接起。

    一聽是杜小鳳的聲音,他清醒不少。杜小鳳從來沒有這麼晚給他打過電話,知道一定是有緊急的事情。

    杜小鳳問道:「三情,最近風堂有什麼動靜嗎?或者有異常的狀況嗎?」

    這段時間,無憂社向市內擴張,接管了兄弟盟的地盤,而沈三情和劉劍冰做為電組的兩位負責人,也進入到市內,負責新場子的管理和防禦其它黑勢力的騷擾,對風堂的情況並不是十分瞭解。猶豫一會,沈三情道:「老大,這幾天我一直在市內,不瞭解風堂的狀況。」

    「哦!」杜小鳳應了一聲,又問道:「那劍冰呢?」

    沈三情苦笑道:「劍冰瞭解的情況應該和我差不多。」

    杜小鳳略微沉吟片刻,說道:「三情,你給留在開發區的兄弟打個電話,向他們瞭解一下風堂的情況,如果有異常,立刻通知我。」

    「現在嗎?」沈三情看了看表,疑問道。

    「是!現在!」杜小鳳肯定的語氣,不容質疑。

    沈三情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杜小鳳沒說,他也沒敢問,答應一聲,掛斷了電話。

    杜小鳳對這件事很關注,不僅僅因為是人命關天,而且,它很可能會牽扯到風堂。他始終沒有想好怎樣解決風堂,如果這件事真和風堂有關係,那麼,解決他們就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了,警察自然會幫自己的忙。

    時間不長,沈三情打回電話。「老大,風堂這幾天很安甯,但有些安甯的出奇,非但風真深居簡出,連下面的小弟也消停不少,更奇怪的是,他們連秘密銷售的毒品都不賣了。」

    他說的這些,表面上看很正常,因為嚴打的關係,風堂開始收斂行徑,可是,販賣毒品,是風堂的主要財源,如果停止,風堂拿什麼養活下面超過兩百名的小弟,而且風堂的老大是風真,風真做事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嚴打也向來不放在眼裏,何況他頭腦精明,即使下面販賣毒品的小弟被警察抓到,他也能將自己撇得一清二楚,不受到任何牽連。風堂停止販毒,隻有一個可能,他們想低調,不被人注意,至於為什麼要低調,那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了。如果假設綁架郭新華母親這件事和風堂有關係,那麼他們低調的行為也就可以解釋了。

    杜小鳳的腦子在飛速旋轉,可嘴上並沒有說什麼,又簡單問了兩句,便把電話掛斷,他決定等天亮親自去調查一下。

    清晨七點,他剛走出家門,就看到張濤和李翼像兩個黑面煞神似的站在自己家門外。他微微一愣,問道:「你倆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李二人被孔老爺子召回去,他本以為得需要過幾天兩人才能回來。

    張濤道:「淩晨兩點回來的。」

    「哦!」杜小鳳點點頭,然後,好奇地問道:「孔爺爺有什麼事嗎?」

    張濤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老爺子接到一個『定單』。」他說的定單,當然是有另外一層意思,不是正常生意場的定單,而是人頭買賣。

    殘月亭在江湖上是鼎鼎有名的殺手集團,價格雖昂貴,但接下的單子還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每年找上他們『做買賣』的人不在少數。

    杜小鳳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早已經知道殘月亭的性質,可心裏依然覺得不舒服,他隨口應了一聲,也沒細問。

    張濤笑道:「你知道,送定單的人是誰嗎?」

    見他問的詭異,杜小鳳搖頭道:「不知道。是誰?」

    張濤道:「是紅虎堂。」

    啊?杜小鳳暗吃一驚。紅虎堂竟然找到殘月亭?他們想殺的人,難道是……他皺著眉頭,問道:「紅虎堂想殺誰?」

    「你!」張濤臉上笑容一斂,語氣幽深地說道:「還有孟衛星。」

    杜小鳳心中一緊,看了看張濤和李翼,精神力自然擴散開來,凝聲問道:「如此說來,兩位來找我,不再是保護我,而是為了要我的命嘍?」

    「呵呵!」張李二人相互看看,皆笑了。張濤道:「既然是涉及到你的買賣,老爺子當然沒有接,叫我和翼回到堂口,一是詳細彙報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再者,也是為了提醒我們,在注意幽魂門的同時,也要多留意紅虎堂。」

    「哦!原來如此。」杜小鳳鬆了口氣,還好,老爺子沒有接這筆買賣,不然,隻叫張濤和李翼來對付自己,就夠受了。

    張濤又道:「聽說孟衛星出事了?」

    杜小鳳點頭道:「沒錯,昨天孟叔被人暗算。」

    「誰?」張濤想了想,問道:「不會是紅虎堂幹的吧?」

    杜小鳳邊往樓下走邊冷笑道:「你猜對了,就是他們!」

    張濤看著杜小鳳,問道:「看樣子,你今天決定去找他們?」

    杜小鳳點點頭。張濤疑道:「去哪?」杜小鳳凝神道:「風堂!」

    風堂比杜小鳳想像中還要安甯,旗下的場子裏,基本上看不到幾名風堂的弟子,就連總部「風鈴旱冰場」也隻有七八人在看場。

    這種現象非常怪異,讓杜小鳳不得不去猜測風堂的人都去了哪裏。白天,他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晚上,沈三情和劉劍冰從市內趕過來,聽完杜小鳳講述的前因後果,兩人總算明白過來,老大為什麼突然關心起風堂。

    沈三情想了一會,說道:「老大,我下面的小兄弟或許能幫得上忙。」

    杜小鳳一怔,問道:「什麼意思?難道你把咱們的兄弟派到風堂去做臥底了?」

    「那倒沒有。」沈三情笑道:「但是,我下面有兄弟和風堂的一個小混混關係要好,或許能打聽出一些消息。」

    「恩……」杜小鳳低頭沉思,問道:「對方能告訴我們實情嗎?」

    沈三情道:「應該沒問題!那個小混混雖然是風堂的人,但在風堂裏隻是個打雜的,一直想加入我們無憂社,可是,我覺得這人靠不住,就沒有收下,如果利用這一點做交換,我想,他會講出他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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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3 23:50:13 |只看該作者
第121章 打探

    杜小鳳又考慮一會,點點頭,說道:「好吧!把他找來,我來問話。」

    沈三情說的這個小混混,二十歲左右,長的又黑又瘦,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而且賊眉鼠眼,單看外表,就會讓人生出猥瑣的感覺。正如沈三情所說,這人靠不住。通過沈三情手下的小兄弟,把他找來時已是晚上九點多,杜小鳳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偷眼觀瞧杜小鳳。

    別看杜小鳳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外表清秀斯文,可是他卻一點沒敢大意,因為他聽說無憂社的老大正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杜小鳳還沒有表明身份,他已經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杜小鳳先開口道:「我是杜小鳳。」

    青年心中並不感到意外,表面上還是裝做吃驚的樣子,張口結舌地問道:「杜小鳳?你就是無憂社的老大?」

    杜小鳳暗笑,對方明知顧問的做作模樣,哪能瞞得過他的眼睛。這人還是蠻機靈的!他微微一笑,點點頭,又道:「你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嗎?」

    青年愣愣地搖下頭。這點他還真不清楚,無憂社的老大主動找上他,讓他難免會受寵若驚,可是,心裏也在奇怪,杜小鳳找上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呢?如果想收他入會,隻需要沈三情點點頭就可以了,用不著老大親自出馬嘛!

    杜小鳳笑了笑,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煙,遞給青年。

    他不抽煙,但也明白一支煙有時候比千言萬語還要管用。

    青年見狀,連忙雙手接過,握在手中,沒敢放進嘴裏。杜小鳳笑呵呵地隨意問道:「聽說,風堂最近這一陣子連毒品都不賣了?」

    青年點頭道:「是的。自紅虎堂出事之後,堂口賣的毒品比以前少很多,特別最近兩天,根本就沒有碰毒品。」

    杜小鳳笑道:「不僅如此,連看場子的人都寥寥無幾,你知道他們都幹什麼去了嗎?」

    青年眼珠提溜亂轉,邊尋思如何回答邊暗暗猜測杜小鳳問這些話的意圖是什麼。想了一會,他道:「我也不清楚,說來奇怪,最近場子裏的兄弟確實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我在社團裏的身份不高,很多事情,也不是十分瞭解。」

    杜小鳳暗中點點頭,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正如青年自己所說,以他在風堂的身份,重要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瞭解,如果他真能一下子回答上杜小鳳的問題,那才真讓人奇怪了。他悠悠道:「紅虎堂在市內的勢力被瓦解,他們一定到風堂這裏避難了吧?」

    青年搖頭道:「沒有!至少我在場子裏,還沒有看到紅虎堂的人。聽兄弟們說,紅虎堂的人都跑回總部去了,想再回來,得等最近這陣子的風聲過去才行。」

    紅虎堂都回總部了?!杜小鳳暗皺眉頭,郭新華說的很清楚,他的母親就是被紅虎堂綁架的,看起來,青年瞭解的情況並不多,也不是很可靠。他有些失望,隨口問道:「聽說,有位警察的家人遭到綁架,是紅虎堂幹的,然後把人窩藏到風堂了。」

    青年聽後,臉色一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道:「沒有這事,雖然最近社團的舉動很奇怪,但從未看到窩藏了什麼人,也沒聽說過有這種事情!」

    「呵呵!」杜小鳳面帶微笑,擺擺手道:「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說著,他若有所思,沉默好一會,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風堂那麼多人,究竟去了哪裏呢?」

    青年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杜……杜大哥(青年也不知道該叫他什麼,雖然他沒有自己年歲大,但卻是無憂社的當家子,也就尊稱他一聲大哥),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哦?」杜小鳳側頭問道:「說來聽聽。」

    青年道:「前天下午,我曾去過南山附近的舊倉庫送過盒飯。」

    杜小鳳奇怪道:「那裏有多少人?」

    青年搖搖頭道:「不知道,因為我根本就沒進去,剛到門口,就被看門的兄弟攔下了,接過我手裏送去的盒飯,便讓我回來了。」

    杜小鳳心中一動,問道:「你送去多少盒飯?」

    青年道:「二十盒。我們一共是兩個人,加一起有四十多盒。」

    「那麼多……」杜小鳳腦筋急轉,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在裏面嗎?」

    「這個不清楚。」青年道:「估計應該是自己的兄弟吧!」

    杜小鳳看看沈三情,兩人目光交錯,對換了一個眼神,皆露出微笑。杜小鳳平靜地問道:「你說的那個廢舊倉庫具體在什麼地方?」

    青年眼珠一轉,咽口吐沫,面帶難色地說道:「杜老大,這個我可不敢說,上面的大哥已經警告過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倉庫的位置說出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杜小鳳幽幽一笑,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以此情報做為交換,好讓自己能加入無憂社。本來,臨時應付他兩句,許下承諾也是可以的,但杜小鳳不想騙他。他說道:「你把你瞭解的情況說出來,這個屋子裏的人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洩露出去,風堂的人也不會知道的,而且,你的消息如果對我們真有用處,我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提到報酬?!青年有些心動,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加入無憂社。他在風堂,基本得不到什麼好處,但他在無憂社的朋友生活卻很富足,因為,無憂社的電組成員每月都能提到一筆數目不小的工資(隨著無憂社實力的增強,分發的錢也相應提高,但也隻不過是一千多元而已,可在最底層的小混混眼中,這卻是筆不小的數目),這讓青年眼紅已久。他撓撓頭髮,幹笑道:「杜老大,報酬不報酬的,我並不關心,但是,我卻十分嚮往無憂社,希望有天能加入其中,不知……」

    不等他說完,杜小鳳搖了搖手,道:「無憂社不是隨意招人的,凡是加入無憂社的兄弟,都是通過慎重考慮過的,至於你,我們可以考慮,但能不能通過,就不一定了。」見青年剛想繼續解釋什麼,杜小鳳一笑,又接道:「如果你給我們的情報真有用處,我會給你一萬元的報酬費。」

    「一……一萬元?」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杜小鳳含笑道:「沒錯!」

    青年眨眨眼睛,道:「我需要再考慮一下。」見杜小鳳一張嘴就出一萬元,顯然自己瞭解的情報對他是很重要的,既然如此,自己完全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

    不等他考慮完自己該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杜小鳳兩眼精光一閃,注視著他,笑瞇瞇道:「我不喜歡別人和我講什麼條件。報酬的多少,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你想不想說,那就是你問題。」說著話,他向沈三情問道:「南山一帶的廢舊倉庫似乎也不是很多,如果讓下面的兄弟去查,用不了多久就能查清楚吧?」

    沈三情笑道:「最多半天的時間。」

    「這麼快!」杜小鳳故做驚訝,道:「如果這麼快就可以搞定,那我們自己去查也就可以了……」

    青年聽完這話急了,暗怪自己太貪心,一萬元錢已經不少,幹嗎還想要更多,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走,他忙說道:「杜老大,你說話要算話啊!剛才明明講好要給我一萬元的嘛!」

    杜小鳳無奈地看看沈三情,說道:「算了,既然已經說了,就不要自己去查了,圖個方便嘛!」說完,他對青年道:「你說吧!」

    青年應不放心地問道:「是不是我說了,真的給我一萬?」

    杜小鳳點頭,笑道:「不過,前提是你提供的情報對我們來說確有價值才行。」

    青年想了想,將心一橫,把那座位於南山附近的廢舊倉庫地址說出來。

    其實,他精明是不假,但卻算不過杜小鳳。

    南山一帶,杜小鳳和沈三情都不熟悉,那裏是老工業區,究竟有多少廢舊的倉庫,更無從瞭解,如果一切都調查清楚,沒有個三五天工夫下不來,可是,花費那麼長的時間,最後即使真找到風堂藏匿人質的地方也沒有用了,杜小鳳懷疑郭新華的母親根本活不了那麼久。能直接找到具體的地點,當然再好不過。

    等青年說完,杜小鳳沒有讓他馬上離開,怕他回到風堂,口風不緊,把事情洩露出去,那就前功盡棄了。他讓劉劍冰好吃好喝的招待他,自己帶沈三情和於翔坐車去南山。

    南山是片荒蕪之地,說是山,其實隻是座光禿禿的土山包,樹木早在數年之前便砍伐幹淨,周圍到處都是舊廠房,基本沒有住宅區,等到了晚上,南山一帶人跡罕見,寬闊的馬路上空蕩蕩,放眼看去,找不到一個行人,隻是時而有貨車呼嘯而過。

    車上,張濤說道:「以前,這裏經常有搶劫的案件發生,最近一段時間倒是太平許多。」

    於翔看著車窗外,苦笑道:「在這樣的鬼地方,真發生搶劫,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啊!」

    幾人說著話,汽車已經開到南山深處,司機放慢速度,轉頭說道:「老大,再向前走一會就到你說的地方了,我們還往前走嗎?」

    司機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開發區的本地人,對當地的情況也比較熟悉,杜小鳳把從青年那裏得到的地址跟他一講,他就知道那是哪裏。

    杜小鳳拍拍司機的肩膀,道:「兄弟,停車!等我們下車後,你把車開到路邊深一點的地方,關掉燈,盡量不要被路過的車輛發現行蹤。」

    「我知道了!」司機點頭答應。

    杜小鳳、沈三情、張濤等五人先後下了車,向司機問清楚具體方位,幾人快速的飛奔而去。

    路上,幾人都施展了身法,不約而同的想比較一下腳力。張濤和李翼都有一身出類拔萃的功夫底子,作為殺手,輕功也甚是了得,提起速度,真好像兩顆流星一般。

    讓二人驚訝的是,於翔竟然能跟上自己的速度,而且看臉色,並沒有絲毫的勉強,顯然輕功的根基並不在他倆之下。

    在這方面,沈三情要弱很多,論起刀法,他絕對是一流的,但輕功,恐怕勉強達到三流,隻眨眼功夫,便被張濤三人落下十數米。

    更讓他臉紅的是,他竟然和沒有任何武術功底的杜小鳳跑個並駕齊驅……

    很快,幾人跑到廢舊倉庫附近。

    看起來,這裏已經荒廢很久,紅磚壘成的院牆上生滿雜草,牆根處的草叢更是有半人多高,大半已枯黃。杜小鳳五人不約而同的跳到院牆內,向內觀望。

    裏面院子很大,一座將近八九百平米的大倉庫坐落在院子中央,周圍還擺放了一些廢棄的機器,豎立在夜幕中,彷彿一隻隻巨大的怪獸,張牙舞爪,猙獰又可怕。五人觀察好一會,沒有在院子裏發現人跡,沈三情奇怪地小聲問道:「老大,會不會我們走錯地方了?」

    杜小鳳搖搖頭,道:「應該不會,除非,是你手下的朋友在欺騙我們。」

    沈三情冷聲道:「他不敢!」

    正說著話,倉庫裏面走出一人,由於距離較遠,加上天色又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這人出來之後,向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到附近一台機器前,解開腰帶小解。

    杜小鳳目光一凝,擴散精神力,向倉庫的方向感知。

    倉庫與院牆的位置距離較遠,杜小鳳的精神力無法覆蓋整個倉庫,即使如此,他仍感應到倉庫中有三十多人,其中,不乏真元雄厚的高手。他心中一震,對左右四人說道:「看來沒有錯,就是這個倉庫,裏面的人數至少在三十以上。」

    沈三情等人疑惑地看著他,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

    杜小鳳微微一笑,簡單道:「猜的。」

    沈三情聽完也樂了,不過,他也知道,老大猜事情一向很準。他雙臂用力,將身體撐上牆頭,說道:「老大,我先進去看看!」說著,就準備跳進去。

    杜小鳳忙拉住他,搖頭道:「等一下!先不要進去,裏面有高手。」

    「高手?」沈三情一愣,茫然道:「什麼樣的高手?」

    杜小鳳把沈三情從牆上拉下來,然後從地上揀起一顆石頭子,一手把住院牆,隻露出個腦袋,笑道:「試試就知道了!」說完,他手腕一抖,石頭子射進院內,在倉庫門前不遠的地方落地,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聲音不大,平常人根本聽不真切,但對內力雄厚的武功高手來說,這樣的聲音已經足夠了。

    杜小鳳五人手扒著院牆,隻露出半個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倉庫。

    等了一會,倉庫裏聲息皆無,沒有任何動靜,沈三情剛要說話,忽然從倉庫大門內以及倉庫的頂棚上,飛躍出四人,手中清一色提著薄鋼快劍。這種劍比裝飾用的寶劍份量要輕許多,上面沒有過多的裝飾,甚至連劍柄都省掉,劍身薄如紙片,中間為鏤空,乃為江湖人常用的殺人利器。四人幾乎同一時間落到倉庫門前,精光四射的眼睛在夜幕中格外明亮和醒目,不停向四周張望。

    杜小鳳幾人忙將腦袋縮回去,隻看對方的身法,就可判定,這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沈三情向杜小鳳挑起大拇指,誇讚他猜測的精準。於翔壓低聲音,問道:「老大,我們怎麼辦?」

    杜小鳳細聲道:「這四人,可能都是紅虎堂的高手,我們要是強行救人,成功的希望不大。」

    於翔道:「即使知道了方位,不如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明天做好準備再來救人!」

    杜小鳳搖頭道:「既然來了,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而且,夜長夢多,誰知道明天會不會發生變故,我估計,老太太的身體可能也不能再拖了!」

    於翔皺了皺眉毛,問道:「老大的意思是……?」

    杜小鳳道:「今晚,就想辦法救人!」

    沈三情精神一振,考慮片刻,說道:「老大,我們可以先把紅虎堂的高手引開,然後再去救人。」

    杜小鳳想了想,略帶顧慮道:「無論誰去引他們,都太危險了,何況,除了這四人之外,倉庫裏還有沒有其他的高手,我們不清楚,草率衝進去,過於兇險。」

    沈三情為難道:「那怎麼辦?不行,就叫警察來吧!」

    杜小鳳苦笑道:「隻怕警察還沒衝進去,人質就已被對方殺掉了。」

    沈三情搓手道:「這樣不行,那麼也不行,老大,我們該怎麼辦呢?」

    杜小鳳沉思片刻,道:「等我再打探一下!」

    他讓四人在原地等待,而他開始圍著院牆繞圈。

    倉庫在院子的中央地帶,他的精神力隻能觸及一部分,隻有從院牆四周的各個方位探察,才能感知清楚倉庫的全部情況。走了一圈,杜小鳳足足用了半個小時,回來時,額頭已見了汗水,如此長時間的使用精神力,極消耗真元。

    看到他回來,沈三情等人快步上前,問道:「老大,怎麼樣?」

    杜小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倉庫裏一共有四十八人,其中,五人會武功,剛才已經出來了四個,另外還有一人,其功力比他們要高一籌。」

    比剛才那四人還要高一籌?!別說沈三情驚訝,就連張濤和李翼也是一皺眉頭。如果真像杜小鳳所說,那人在江湖上肯定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難道,會是紅虎堂的副堂主?張濤暗中點頭,說道:「那人可能是門嚴!」

    「門嚴?」杜小鳳奇怪地問道:「門嚴是誰?」

    張濤道:「門嚴是紅虎堂的副堂主,也是紅虎堂公認的第一高手,昨天,恰恰是他去找老爺子談的生意。」

    原來是這樣!杜小鳳道:「如此看來,應該不會錯了。想不到紅虎堂在D市的挫敗,竟然引來了他們的副堂主。」

    張濤正色道:「門嚴身懷數十年純陽功力,特別是獨門的烈陽掌法,異常霸道,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絕活,我們五人即使合力,恐怕也傷不了他。」

    杜小鳳道:「不管怎麼樣,人是一定要救的,你們想辦法把剛才那四人引走,其他的事情,我來做!」

    沈三情身子一震,忙道:「老大,你要進倉庫救人?」

    杜小鳳點點頭。

    張濤問道:「你有把握對付門嚴?」

    沈三情也跟著附和道:「是啊!老大,你不會武功,怎麼可能是門嚴的對手,我看救人還是讓別人去吧!」

    杜小鳳反問道:「那你們誰有十足把握能與門嚴抗衡呢?」說完,他看向四人。

    沈三情和張濤等人紛紛低下頭。杜小鳳見狀,又道:「你們都有一身好本事,與那四名紅虎堂高手交戰,即使不能贏,也不會落下風,如果抽出一個人,恐怕情況就不一樣了,與其兩面都危險,還不如隻危險我這一面。」

    沈三情還想說什麼,杜小鳳伸手攔住他,道:「我已經拿定注意了,就這麼定吧!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如何把對方的四名高手引開。」

    沈三情四人聽完,相視苦笑。

    李翼突然開口說道:「我和阿濤都是奉老爺子的命令來保護你的安全,所以,我是不會讓你去冒險的,因為從我和阿濤保護你那一刻起,你的性命就已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了。」

    張濤在旁十分有力的點點頭。

    杜小鳳聞言,心中一陣感動,沉默半晌,他幽幽說道:「這次救人,對無憂社很重要,即可以在市內樹立威信,又可以藉機解決風堂,無論如何,我都要去做,我希望你倆能幫我,而不是阻撓我,我可以向你倆保證,我絕對不會有危險的,我又不是傻子,難道明知是死路一條還要往裏闖嗎?我有把握!」

    李翼兩眼直勾勾注視杜小鳳,從他的臉上,看出那份不容人拒絕的堅定。好一會,他歎口氣,將頭轉向別處,不再說話。

    杜小鳳知道李翼已經默認自己的決定,心中一喜,輕聲說道:「謝謝。」李翼笑了,不過,是苦笑。

    幾人圍坐一圈,商議起救人的計劃。

    淩晨兩點。杜小鳳將閉目養神的四人叫醒,然後做出準備行動的手勢。

    沈三情拉住他的胳膊,面帶擔憂,小聲問道:「老大,你真的沒問題嗎?」

    杜小鳳輕輕拍拍他的手背,點頭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然後,揮了揮手。

    於翔深吸口氣,單腳一跺地,身子騰空而起,躍過牆頭,飛落進院子內。落地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一百多斤的身體卻輕的好像四兩棉花。與此同時,沈三情和張濤、李翼也紛紛動身,幾個跳躍,便消失在周圍的樹林裏,隻剩下杜小鳳一個人,伏在牆頭,觀望倉庫的動靜。

    且說於翔進入院內,起落間,便來到倉庫近前,雙臂張開,好似一隻怪鷹,淩空飛到倉庫頂棚。

    他彈起的速度極快,衣襟在夜風中發出微乎其微的『唼唼』聲。落在棚頂,故意又發出一聲聲響,意在引起倉庫內紅虎堂高手的警覺。

    他在倉庫頂棚走出沒兩步,發現前面有一個兩人多粗的大窟窿,透過窟窿,可直接看到倉庫內的情況。

    他心中一動,想先去查看一下倉庫裏面的情況,到底是不是真像老大說的那樣,有將近五十號人。

    他小心翼翼的湊到大窟窿附近,低身向裏張望。可是,就在他身子低下的瞬間,隻見黑暗的倉庫內閃出一道寒茫,出於本能反應,於翔忙一縮脖子,嗖的一聲,一把五寸長的飛刀幾乎擦著他面頰飛過。不等他回神,寒光又閃,從窟窿裏一前一後竄出兩條黑影,兩把快劍直取他左右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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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3 23:50: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營救

好快的劍!於翔心中一顫,稱讚一聲,也不招架,抽身就退。

    那兩人哪肯輕易放他走,嘴裏發出一聲尖銳但卻不響亮的悠長哨音,隨後,提劍緊追。

    轉瞬間,於翔跳下倉庫的頂棚,腳尖還沒有站穩,橫空又閃來兩道利電,直刺他的雙肋。

    暗喝一聲來得好,於翔人在半空,毫無借力的情況下腰眼一用力,下墜的身體突然改變方向,斜著飄了出去。

    嘶!嘶!兩劍將他左右衣襟劃開兩條口子。

    好俊的輕功!四名劍手想不到來人的輕功如此之高,心中忍不住爲之喝彩。他們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接著,又向於翔追去,其中一人陰笑道:“朋友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著急走呢!”說著話,猛然加力,身形快如閃電,來到於翔身後,五指如鈎,扣向他的後心。於翔冷笑一聲,鋼劍不知何時已到手中,前行的速度不減,手腕一翻,劍尖挑向對方的手指。

    那劍手輕咦了一聲,將手收回,暗道好純熟的一招‘回眸望月’,這人的功夫不簡單!

    於翔沒有將輕功施展到極至,即使如此,四人想拉近彼此的距離也難如登天。

    雙方之間只有五步遠的空間,剛好是一劍刺不到的距離,來人近在咫尺,可四人就是拿他沒辦法,其心情可想而知。

    於翔在前,四人在後,五人施展身法,簡直如同一陣旋風,轉眼便出了院子,進入樹林中。

    四名劍手也是藝高人膽大,對江湖上‘遇林莫追’的禁忌絲毫不放在心上,看樣子,大有不擒住於翔不罷休的架勢。

    在樹林中又跑了一會,距離倉庫越來越遠,四名劍手都有些心浮氣燥,本來不想再追下去,這時,於翔的速度卻突然慢了下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離好遠都能聽到。

    對方力氣不濟了!四人心中大喜,放棄返回倉庫的想法,再次加速追上去。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四名劍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其中一人冷笑道:“怎麽?跑不動了嗎?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麽人!”

    說話這劍手已跑到於翔身後兩步遠的地方,他想抓活口,沒有用劍,而是伸出雙指,點向於翔背後的“脊中穴”。

    他這一手也夠狠的,“脊中穴”是牽連中樞神經的穴道,一旦被重手點中,將直接損壞中樞神經,整個人可能變成手腳不能動,渾身癱瘓的廢物。

    於翔背後沒長眼睛,他出手又不疾猛,無聲無息,沒有半點聲響。眼看他的手指要貼到於翔“脊中穴”時,猛然間,旁邊的樹下飛下一人,人未到,劍先至,只聽嘶的一聲,那人從劍手身旁掠過。

    太快了,無論身法還是劍法,都已經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而且事出突然,劍手毫無準備,當那人從他身旁擦過之後,他只覺得脖子一涼,身上的力氣瞬間消失,他想轉回頭,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麽人,可是腦袋剛轉一下,他眼前世界突然變成紅色。

    血一般的紅色。

    哧——劍手的咽喉像是噴泉一樣,只不過,噴出的卻是猩紅的鮮血。

    血噴射的聲音,如果風聲。他脖子上的傷口只有三寸,卻是要命的三寸,血管和氣管一齊被劃開。

    撲通!斷了氣的身體直挺挺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劍手的眼睛仍然還在轉動,他想看看究竟是誰出的劍,可惜,他的世界已由紅色變成一片漆黑。

    另外在後面的三名劍手被這突然變故嚇了一跳,齊刷刷穩住身形,六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來人。

    這人一身黑衣,面容冷俊,嘴角下彎,寫著一絲冷酷與絕情。手中鋼劍,又薄又窄,殺死他們同伴的正是這把劍,上面卻沒有粘上一滴血。

    “你……你是誰?”一名劍手變色問道。

    黑衣人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聲音冰冷,道:“殘月亭,李翼!”

    呀!三名劍手倒吸寒氣,李翼的名字,他們沒聽過,可是,殘月亭的名頭,對於他們來說可不陌生,作爲江湖上最具有勢力又最神秘的殺手集團,似乎也沒有幾人沒聽說過他們。

    “殘月亭?”劍手皺皺眉頭,在他印象裏,己方似乎沒惹過殘月亭,可是,他們爲什麽要殺自己一方的人呢?他想不明白,問道:“你要幹什麽?”

    李翼冷冷道:“殺人。”他向來很少有說廢話的時候。

    那劍手眯了眯眼睛,問道:“殺誰?”

    “你!”李翼話音未落,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劍走偏鋒,斜挑劍手的小腹。

    這幾名劍手的功夫都不簡單,論單打獨鬥,即使不是李翼的對手,至少也得五、六十回合後才能分出勝負,剛才那劍手死的過於冤枉,一是事出突然,心裏毫無準備,二是樹林中光線太暗,對周圍的突變看不真切,三也是李翼的劍太過了,殺手出身的他,隱藏在暗中偷襲本就是他的長項。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導致劍手連基本的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就糊裏糊塗的死於非命。

    此時,李翼獨鬥三名劍手,本不應該佔優勢,可是,對方三人沒等動手,便已心怯,因爲殘月亭的名聲讓他們感到懼怕,再者李翼一出來就殺死己方一同伴,聲勢嚇人,三人皆不敢戀戰,與李翼交手時也是縮手縮腳,處處保留,這樣一來,反而讓李翼抓住先機,將三人逼得手忙腳亂。

    見勢不妙,三名劍手不約而同的收劍要往回跑,可是,走出沒兩步,淩空閃出兩人,一人用劍,一人用刀,攔住他們的去路。

    這時,逃竄的於翔也折了回來,走到三人身後,笑呵呵的模仿對方剛才的口氣,說道:“朋友,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走呢!”

    三名劍手心中一寒,此時,他們才知道自己進了人家事先設計好的圈套裏。

    另一邊,趴在院牆上的杜小鳳見於翔成功吸引走紅虎堂的四名劍手,心中一喜,翻身跳進院內。

    他根本就沒有隱藏行迹,而是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走進倉庫裏的,他也明白,即使自己想隱藏,也瞞不過人家的耳朵。

    從外面看,倉庫已然不小,進入其中,更顯巨大,棚高足有十米,裏面空蕩蕩的,沒有擺放任何大型的機械。

    他攏目向倉庫裏端觀望,隱約可見靠牆的地方有一張椅子,上面捆綁一人,由於光線有限,即使以他的眼力,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不過,從頭髮以及身材上能判斷出來,那是個瘦弱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被綁架的郭新華母親。

    他邊向裏面走,邊集中精力擴散精神力,時間流淌的速度似乎一下子變的緩慢,周圍人的一舉一動皆在他感知之內,而且他們的動作也變得緩慢無比。

    即使不用轉頭去看,他也知道自己被數十號手持片刀棍棒的人團團包圍住,對方隨時會一擁而上,對自己展開圍攻。

    他走到倉庫中央,前方傳來一陣笑聲:“年輕人,你的膽子不小,竟然敢一人闖近來,說說你的目的吧!”

    他能感應到,說話這人正站在被綁的女人旁邊,身體裏蓄積的真元雄厚的嚇人。他腳下步伐並沒有停,仍然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同時微微笑道:“我是來救人的。”

    “哦?”說話的人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相貌堂堂,頭髮烏黑而又濃密,一身潔白的衣服,在黑暗中格外顯眼。他笑道:“只你一個人?”

    杜小鳳道:“是!”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中又增加一絲興趣,問道:“你相信你能把人救走?”

    杜小鳳依然回答道:“是!”

    中年人搖頭笑道:“可是,聽你的腳步聲能判斷出來,你不會功夫,現在,在你周圍,有四十三名傢夥齊全的人,你相信你能對付得了他們嗎?”

    杜小鳳看著他,幽幽說道:“他們並不可怕,我想真正可怕的人,是閣下你!”

    “哈哈!”中年人仰面而笑,道:“有意思,年輕人眼光倒是不錯。你叫什麽名字?”

    杜小鳳沒有回答,繼續向前走,他和中年人的距離也接近二十步,椅子上捆綁的人也看清楚了,是位五十多歲頭髮班白的老太太,臉色雖然蒼白,但從相貌上能看得出來,和郭新華有些相似。看來,她是郭新華的母親沒錯了。壓住心中的喜悅,杜小鳳加快腳步。

    “小子,你站住!”周圍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

    杜小鳳仿佛沒聽見,步伐越來越快。周圍那些青年再忍不住,紛紛舉起棍棒,一齊沖上來。

    本來,以杜小鳳的內力和精神力,閃開他們的攻擊不是難事,但是,他卻故意沒有完全閃躲,逼開要害,時不時讓對方的棍棒擊打中自己。

    他體內有真元護體,即使被打到,也並不感覺到疼痛,更造成不了傷害,不過,他表面上卻裝做十分痛苦的樣子,時而痛叫幾聲。

    只看他打鬥的招式,中年人暗中搖頭,那根本就是街頭小混混的打仗架勢,看不到任何武術的底子,這樣的年輕人,別說讓四十多號青年圍攻,即使用兩、三個人就足可以搞定他。

    時間不長,杜小鳳也數不清自己身上究竟挨了多少棍棒,最後,好似體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中年人失去興趣,杜小鳳除了膽子大一些,其他方面毫無出奇之處,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看下去,轉身準備離開。

    杜小鳳被衆青年團團圍住,卻用精神力感知到對方轉身要走,暗叫一聲,然後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向中年人逼過去。

    他這是在賭博,賭博對方認爲自己平凡無奇,對其勾不成威脅,從而放鬆警惕,再趁機以精神力侵入對方體內,對其造成傷害。

    外力突然入侵,中年人體內的真元自行産生抗拒,在經脈中運行起來,進行抵禦。

    中年人先是一愣,接著,眼睛突的睜大,感覺到有種神秘的力量在企圖入侵自己的身體,雖然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馬上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本能的集中功力與之相抗衡。

    杜小鳳暗中苦也,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對方已經産生警覺,如果自己再用精神力入侵,成功的辦法只有一條,就是他的精神力能強大過對方的真元,強行穿過對方經絡中的真氣進入其體內,可是,他的精神力真能強過對方的真氣嗎?他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其實,杜小鳳的真元到底有多高,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現在,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明白,此時即使收回精神力,中年人業已生出疑心,絕不會放過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拼一次。想罷,他再無保留,將身體裏的精神力全部集中于一處,向中年人的神庭穴強行壓過去。

    杜小鳳這次算是拼了,沒有一絲保留。

    中年人突感壓力變大,額頂的神庭穴象針紮一樣的疼痛。似潮水湧來的外力,與他自身的真氣糾纏在一起,鬥得不可開交。

    他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鬢角也見了汗水,身子微微發抖。

    圍攻杜小鳳的青年們看到他突然的變化,紛紛收手,一各個大眼瞪小眼,皆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也沒人敢上前詢問。

    真氣對抗精神力,雙方消耗的速度都異常快,無論對於杜小鳳還是中年人,都是苦不堪言。

    杜小鳳覺得自己的腦袋在發漲,好似要炸了一般,那是精神力損耗過大的反應。

    中年人比他要慘,真氣的急速消耗,將他身體裏的力氣一點點抽幹,整個人仿佛虛脫一般,身上的汗水已將衣服濕透,看起來,好象剛被雨水淋過似的。

    杜小鳳感覺自己已到達極限,再堅持下去,傷不到對方,自己的神經系統反將會受到致命的損壞,心中歎了口氣,無奈的選擇放棄。

    就在他準備收回精神力的時候,中年人體內的防線卻先一步崩潰。

    中年人用完最後一絲真氣,人已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有真元保護的身體,好象不設防的城池,杜小鳳的精神力暢通無阻的進入他的神庭穴,再將其做爲中轉站,入侵到神經系統。

    這突然的變化,讓杜小鳳狂喜不已。

    他沒有餘力再去探尋對方的心底世界,引導最後的精神力,對中年人的神經系統做出最後一擊。

    失去真元,中年人的身體和正常人無異,哪里能承受得住他精神力全力的一擊,在那瞬間,他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接著,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在劇烈的顫動,每一根筋骨仿佛都在發生斷裂,無與倫比的巨痛感如同潮水般襲來,那種感覺,不是人所能承受得起的,也不是任何生命可以承受得住的,中年人連叫聲都沒有發出,兩眼一翻,仰面而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時間不長,七竅緩緩流出鮮血。

    他和杜小鳳之間進行的是一場沒有硝煙,沒有刀光劍影的生死對決,旁人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見他突然倒地,七竅流血,衆青年先是一驚,隨後慌了手腳,一起圍上前,召喚道:“門堂主,你怎麽了?”

    中年人沒有任何反應。

    一青年試著摸摸他的鼻息,好一會,他滿面驚駭,木然地說道:“門……門堂主,他……他……死了?!”

    “啊?”衆人聽後,無不大驚失色,一個活生生的人,好端端的竟然死了,這怎麽可能呢?!

    衆人一陣大亂,其中一個小頭目大喊道:“快……快給風大哥打電話,說門堂主出事了!”

    其他青年聞言,忙七手八腳的給風真撥打電話。

    杜小鳳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倒不是他裝的,而他是真覺得累了。

    體內的精神力幾乎一點沒剩,精神上的疲勞感比肉體上的疲勞更讓人難受,整個心都揪成一團,好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殘忍無情地揉捏著。他想要嘔吐,可張開嘴巴,什麽都吐不出來。

    足足緩了十分鐘,他才感覺稍微強一些,深深吸了幾口氣,慢慢站起身形。

    那四十多號青年都被門嚴的突然死亡弄得暈頭轉向,根本沒人注意到杜小鳳又起來了。

    沒有人理會自己,杜小鳳更樂得輕鬆,他走到椅子前,看了看捆綁在上面的老太太,問道:“你是郭新華的母親嗎?”

    那老太太驚恐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杜小鳳牽強地露出一絲微笑,道:“阿姨,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我是受你兒子之托來救你的。”

    “真……真的嗎?”可能出於激動,老太太蒼白的臉色終於見到一抹紅暈。

    “恩!”杜小鳳答應一聲,沒有力氣再過多解釋什麽,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繩子。

    這時,才有人注意到他,猛然大叫道:“你幹什麽?”

    杜小鳳沒有回答,默默將繩子解開。

    那青年見狀,尖叫道:“這小子還能動,大家快過來!”說著話,他先沖了上去。或許,剛才打杜小鳳打的太順手了,也沒想過他會有什麽厲害之處。

    當他來到杜小鳳身前,掄起拳頭,剛要打下去時,後者一腳踢出,正中他的胸口,青年慘叫一聲,整個人倒著飛出五米多遠,胸骨都被杜小鳳這一腳踢裂。

    杜小鳳的精神力消耗殆盡,可是,他的真氣還在,身體裏充滿力氣,他含憤的一腳,象青年這樣的普通人哪里能承受不了。

    他一腳將青年踢飛,隨後把老太太拉起來。

    老太太年近六十,身體也不好,加上兩天沒吃東西,以及被綁架的驚嚇,整個人已沒有一絲力氣。杜小鳳一拉她,老太太順勢倒在他懷裏,一動不動。杜小鳳心裏一驚,探摸老人的鼻息,感覺氣喘如絲,如果不趕快搶救,人恐怕要不行了。

    該死!杜小鳳來不及細想,因爲周圍的青年已反應過來,紛紛揮舞刀棍向自己這邊衝殺。

    他快速地脫下衣服,將老太太捆在自己背後,隨手抓起旁邊的椅子,向第一個沖上前來的青年頭頂猛砸過去。

    “喀嚓!”這一下砸得結實,椅子撞的稀碎,再看那名青年,滿頭是血,倒退兩步,晃了幾晃,暈倒在地。

    “媽的!大家一起上!”見杜小鳳突然變得異常勇猛,雙眼亮的快放出光芒,衆青年膽寒,借著己方人多,想把他圍起來打。

    杜小鳳哪會讓對方的心思得逞。他現在背後背著老太太,他有真氣護體,不怕重擊,但老太太可不行,恐怕一棍子就能要她的命。

    杜小鳳快速退到牆角處,用自己身體將老太太護住,他還想拿手機把無憂社的兄弟找來幫忙,可是,對方已不給他打電話的機會。

    數名青年叫嚷著殺來,手中又是片刀又是棍子,一齊向杜小鳳身上招呼。

    杜小鳳咬了咬牙,拿著半截椅子腿招架。

    如果,他在精神力充沛,又沒有牽挂的情況下,打退這許多人或許還有可能,不過現在他的精神力全部消耗,背後還有一位危在旦夕的老人,打起來相形見拙。

    他幾次想沖出重圍,可是,都被對方從四面八方劈來的片刀打了回去,時間不長,雙臂和前胸的衣服被劃開數條口子。

    多虧他真氣充足,仍能苦苦支撐。他倒是沒有問題,但是身後老太太的氣息卻越來越弱。

    杜小鳳大急,將心一橫,運起真氣,看准兩名拿棍子的青年,狠狠撞去。

    那兩人距離杜小鳳較遠,他手中的半截椅子腿夠不到兩人,本來,他倆打得很輕鬆,裝模做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比畫著,突然杜小鳳向自己這邊撞來,兩人都是一愣,沒等反應過來,便結結實實被撞個正著。

    二人覺得自己不像是被人撞到,而是象被一輛飛奔中的火車頭撞上,身子一輕,兩人彈地而起,從身後衆人的頭頂飛過,遠遠摔在地上。

    “哎呀——”左右的青年見狀,都是一驚。

    杜小鳳順勢又抓起一人,雙臂用力,將其舉過頭頂,向對方人數最多的地方砸去。

    “撲通——”數名青年閃躲比急,被砸個人仰馬翻,但還是有數人來到杜小鳳周圍,掄起片刀,劈頭蓋臉向他身上砍去。

    杜小鳳雙拳難敵四手,無從招架,只得抽身閃躲,打來打去,發現自己又被逼回到原地。

    正在他一籌莫展,心急如焚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對方陣營的後面一陣大亂。

    杜小鳳舉目望去,看清楚之後,心中大喜。

    只見沈三情和於翔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對方身後,拳打腳踢,瞬間打倒對方五六號人。

    青年們也發現身後又來敵人,分出一部分人,想要擋住沈三情和於翔。

    沈三情冷笑一聲,肩膀一震,抽出片刀,隨後,手臂隨意的向外一揮,三名青年痛叫而退,胸前齊刷刷多出一條口子,鮮血直流。

    見到血,仨青年頓時慌了手腳,一各個躺在地上,拼命的叫喊,向同伴求救。

    其實沈三情並沒下死手,只傷到對方的皮肉而已。

    見來人只一刀就傷了三個同伴,其他人哪還敢上前。他們是風堂的人,大多都是烏合之衆,欺負弱小還可以,真要是碰到強手,根本不敢靠前。不少人開始打退堂鼓,四散奔逃,再顧不上杜小鳳。

    轉眼間,四十多號青年跑的只剩下十幾人,其中還有六、七個是受傷倒地跑不了的。

    剩下這幾人,沈三情和於翔已不放在眼裏,大步走到杜小鳳進前,見他衣服上到處都是口子,關切地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杜小鳳苦笑地搖搖頭,道:“我沒事!”說著,他喘了口氣,道:“不能讓他們全跑掉,要抓幾個人,以作爲指控風堂的證據!”

    沈三情和於翔恍然驚醒,轉頭向那幾名沒跑的風堂幫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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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3 23:50: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那幾人也聽到杜小鳳的話,暗叫一聲不好,正準備轉身逃跑,可為時已晚。
    於翔雙肩一晃,象旋風一樣從幾人身邊擦過,接著,毫不停歇,又回到杜小鳳身旁,再看那幾名青年,一各個僵站在原地,眼珠提溜亂轉,可身子卻一動不能動,都被於翔點了麻穴。
    沈三情對於翔這一氣呵成的點穴手法很是佩服,忍不住挑起大拇指,含笑稱讚。
    於翔笑了笑,問杜小鳳道:“老大,那個紅虎堂的副堂主呢?”
    杜小鳳向躺在不遠處的中年人揚揚頭。

    沈三情快步走過去,低頭一看,中年人臉色紫青,兩眼圓睜,但眼角和鼻孔都流出血絲,人業已斷氣,他駭然道:“老大,你……你把他殺了?”

    杜小鳳歎口氣,他以前用精神力只傷過人,殺人還是第一次,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下此重手的。”

    沈三情眨眨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問道:“老大,你是怎麼殺了他的?”

    剛才,他已經領教過四名劍手的武功,感覺其中任意一人的身手都不在自己之下,如果這中年人真是紅虎堂的副堂主門嚴,身手定高得可怕,杜小鳳不會武功,即使內力深厚,想要殺他,連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

    杜小鳳沒有回答,只是用手只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解開衣服,放下老太太,問道:“張濤和李翼呢?”

    於翔答道:“我們幹掉三名劍手,剩下一個跑了,張兄讓我和三情先回來幫你,他和李兄追上去了。”

    “哦!”杜小鳳將老太太放躺到地上,邊從懷中拿出針具,邊說道:“三情,打電話報警,還有,通知救護車趕快過來。”

    看出杜小鳳臉上的急切,沈三情不敢耽擱,拿出手機,先叫了救護車,隨後撥打警局的電話。

    杜小鳳用打火機簡單為針具消毒,捏起毫針,緩緩斜刺進老太太的頭頂的“承光穴”。

    於翔對穴位深有研究,見杜小鳳行針,湊到近前,問道:“老大,這是做什麼?”

    杜小鳳捏轉毫針,說道:“老太太身體虛弱,受不起驚嚇,經過紅虎堂和風堂這一番折騰,不及時搶救,人可能要不行了。”

    於翔點點頭,看著杜小鳳所刺的承光穴發呆。

    杜小鳳明白他好奇,解釋道:“承光穴位於足太陽膀胱經,刺激此處,能增加腎上腺的分泌,短時間內可讓老人的身體處於興奮狀態,只要能挺住,到了醫院,老人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啊!原來是這樣!”於翔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杜小鳳隨後又以同樣的手法將毫針刺入老太太的“通天”和“玉枕”兩處穴位,這二穴與‘承光穴’一樣,皆在足太陽膀胱經上。

    他辯穴之准以及手法的純熟,讓於翔甚是驚歎,問道:“老大,你的醫術是從哪里學來的?”

    “呵呵!”杜小鳳挑眉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他三針過後,真的起到奇效,老太太原本蒼白的臉色滿滿變得紅潤,呼吸由細微變得急促。

    他這是套飲鴆止渴的手法,雖然見效快,但如果病者得不到及時醫救,很可能會加速死亡。

    慶倖的是,救護車來得很快,幾乎和警車同時到場。

    因為孟衛星的關係,杜小鳳他們和當地員警都是老熟人,將事情大致講述一遍,員警帶隊的隊長立刻讓人把那些被點穴的青年抓起來,並分出一部分手下,去逮捕風真。畢竟他是風堂的老大,風堂綁架人質,並威脅其子暗殺局長,和他脫不關係。

    時間不長,孟衛星也接到了消息,立刻給杜小鳳去了電話。

    “小鳳,你真把人救出來了?!”不用看到他的表情,只聽孟衛星的聲音,就能感覺到他很激動。

    杜小鳳苦歎道:“是救出來了,不過,也險些沒有成功。”

    孟衛星問道:“老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杜小鳳道:“不太樂觀,但現在救護車已經到了,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就好,那就好!”孟衛星長出口氣,喜笑顏開地說道:“小鳳,馬上回市內,無論如何,我都要請你吃飯,好好謝謝你!”

    “孟叔,現在可是淩晨三點啊!”杜小鳳笑呵呵地搖頭,看來孟衛星樂糊塗了。

    “對啊!”孟衛星拍了拍腦袋,說道:“那就該明天!”

    杜小鳳隨意應了一聲,然後小聲問道:“孟叔,你決定怎麼處置郭新華?”

    “這個……”孟衛星猶豫一會,道:“其實,我也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小鳳,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孟衛星早已不把杜小鳳當小孩子看,覺得他即象自己的夥伴,又象自己的忘年之交。

    杜小鳳微微而笑,一字一頓地說道:“既往不咎!”

    孟衛星愣道:“為什麼?如果這樣做,與法理不通。”

    杜小鳳正色道:“法理是死的嘛!郭新華雖然企圖謀殺孟叔,但卻是被歹人所逼,有請可原,如果孟叔這次放了他,我想,他定會感恩帶德,下次誰再故技重施,他都不會對孟叔你不利的,而且,這樣一來也顯示出孟叔的仁慈與寬厚,讓身邊的人更加忠誠,孟叔想做大事,下面沒有一群死心塌地支持你的人可不行啊!”

    “恩……”孟衛星沉吟半晌,點點頭,道:“小鳳,你說的有道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呵呵!”杜小鳳笑道:“其實,孟叔的心裏早已做出決定了吧?!”

    “沒錯!”孟衛星暗贊他聰明,說道:“我們的想法一樣,本來我還有些猶豫不決,聽到小鳳也這麼說,我就可以下決心了!”

    杜小鳳心中感歎,孟衛星確實有過人之處,其實,原諒一個想殺自己的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掛斷電話,發現張濤和李翼業已回來,因為有員警在場,有些話不好直說,他用目光詢問兩人結果。

    張濤嘴角上揚,簡潔地說道:“已搞定!”

    杜小鳳明白他嘴裏的搞定是什麼意思,估計那名逃跑的劍手凶多吉少了。

    由於精神力損耗過大,他疲憊地揉揉額頭,對沈三情交代幾句,便坐車回家。

    路上,張濤幾次想開口問話,見他滿臉的疲倦,又都把話咽下去。

    杜小鳳見他出言欲止的模樣,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話要問,你就問吧!”

    張濤道:“被你殺的那個人,確實是門嚴。”

    杜小鳳早已猜到,雖然沒領教對方的身手如何,但那個中年人卻是他所見過的人中,除了孔老爺子之外真氣最為雄厚的一個。之所以能殺掉他,完全是依靠精神力的力量。

    張濤又問道:“憑武藝,你能殺他?”

    杜小鳳道:“不能。”

    張濤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說道:“可是,他卻死了!被你殺死的!”

    杜小鳳道:“我用的是非常規手段。”

    張濤聽完,更感疑惑,皺著眉頭道:“什麼意思?”

    杜小鳳淡然一笑,說道:“這是秘密!”

    張濤愣了愣,與李翼互視一眼,不再發問。他倆感覺杜小鳳這個少年突然變得讓人恐懼。

    這也難怪張、李二人會有這樣的感覺,門嚴是成名以久的高手,烈陽掌法剛猛異常,江湖上難逢敵手,乃公認的一等一高手,後來,被紅虎堂看中,用重金將他請到自己門下,並給了副堂主一職,可見對他的重視,想不到,他卻死于杜小鳳這個不會半點武功的少年手上,怎能不讓人驚奇,又怎能不讓人驚駭呢?!

    回到家中,杜小鳳練完外文武火,便進入真悟境界,補充消耗巨大的精神力。

    早晨六點,從真悟境界返回到現實世界,簡單吃了幾口飯,等父母上班走後,他又一次開啟真悟元經,繼續修煉。

    這一次,修煉的時間長達十個小時,從八點開始,一直到晚間六點才算告一段落。

    不過,在他修煉的這十個小時裏,卻發生了很多事情。

    杜小鳳等人救人質時,風真收到手下的通知,知道倉庫出了事情,他帶上幾名兄弟,坐車匆忙趕向倉庫。

    可走到一半,手下人又打來電話,稱人質被救走,並且員警趕來了。聽到這個消息,風真腦袋嗡了一聲,兩眼呆滯,半晌沒說出話。

    本來,綁架郭新華母親這事和他沒有關係,主意是紅虎堂出的,但是紅虎堂不了解開發區的情況,所以找上風真,請他幫忙。

    風真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因為這事過於危險,一旦敗露,自己難逃其責,可紅虎堂的副堂主門嚴親自來找他,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最後,還是無奈地答應下來。

    他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人質不僅被人救走,連員警都趕過來,還抓住自己十多名手下。這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他仰天長歎。很快,意識到員警可能會來抓自己,風真當即坐車折了回去。

    風真打算回家先收拾一下東西,到外地躲一陣子,等風聲過後再回來。

    可是,他卻低估了員警的動作。他剛到自家樓下,沒等往裏走,埋伏在暗處的員警一擁而上。

    風真身邊帶著四名死黨,這四人還想替他擋也擋,結果在十多名員警的包圍下,誰都沒有跑掉,統統被抓起來。

    風真連同死黨一併被帶回到開發區公安分局,因為孟衛星打算親自監督審訊,天剛亮,他又被押解到市局。

    可是在去往市內的路上,卻發生變故,警車遭到槍手襲擊,司機當場被打死,飛馳的警車失去控制,與對面行駛而來的貨車相撞。

    當員警問訊趕到時,車上四名警車,已三死一傷,至於風真,雖然沒死,但腦袋卻撞出個窟窿,危在旦夕。

    送到醫院後,經過急求,命總算暫時保住了,但大腦受到重創,處於深度沉睡狀態,說白了,就是植物人。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醫生又拿出那句經典的回答: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明年,也許是永遠都不會……

    此案件,因為風真的意外,而沒有辦法再查下去,雖然明知道紅虎堂是主謀,因為缺乏證據,還是那他們無可奈何。

    紅虎堂也好不到哪去,堂堂副堂主死於非命,既是對幫會實力的一個沉重打擊,也直接影響到紅虎堂的名聲與威信。

    風堂的瓦解,使他們失去落腳點,重返D市的可能變得微乎其微,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一個人所賜,那就是杜小鳳。

    紅虎堂恨杜小鳳,可又拿他沒辦法,自己派出的殺手殺不了他,連殘月亭這樣專業的殺手集團都不接殺杜小鳳的買賣,讓人不得不心生疑竇。

    杜小鳳醒過來,從床上坐起,轉頭望望外面,天色大黑,看了看表,已是傍晚六點。他暗吃一驚,自己不知不覺竟然修煉了十個小時。他飄身下床,閉眼感受,只覺得體內精神力異常充足,靈動又活躍,比之先前,似乎更增進一步,慢慢向外擴散,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精神力的感應範圍竟然達到六十米,比以前足足增加十米,可見,這一次修煉下來,精神力增加兩成。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無論精神力還是真氣,似乎每次他消耗的越多,在真悟境界修煉之後,增長的就會越多。

    不管怎麼樣,體內更加雄厚純正的混元氣,讓他倍感喜悅。

    在臥室裏伸伸懶腰,活動一番筋骨,拿出手機,看有沒有人在自己修煉時打來電話。

    手機上有五個未接來電,其中有兩個是孟衛星的,另兩個是沈三情的,還有一個是風寧打來的。

    風寧給自己打電話?有什麼事嗎?杜小鳳回播過去,可是語音提示對方已關機。

    他愣了一下,又給沈三情去了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電話那邊傳來沈三情著急而又興奮的聲音:“老大,總算接到你的電話了。你今天去哪了,怎麼不接電話啊?!”

    杜小鳳淡笑道:“我一直在家睡覺,出了什麼事嗎?”

    “哦!”沈三情急道:“是出事了,不過不是我們,而是風真出事了。”

    “風真出事?”杜小鳳想了想,恍然笑道:“是被員警抓了嗎?”

    “是!”沈三情道:“雖然被員警抓了,但去市內的路上,警車遭人暗算,死了三個員警,風真也受了重傷,聽說,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什麼?”杜小鳳千算萬算,也算不出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他倒吸口冷氣,問道:“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

    “對方手法老道,動作乾淨俐落,沒留下任何痕跡,員警查不出來!”沈三情道:“孟衛星要急瘋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你趕快去看看他吧!”

    “我知道了。”杜小鳳點點頭,問道:“你現在在哪?”

    沈三請沈三情道:“風堂基本垮了,我和劍冰正在接收他們的場子。”

    “恩!”杜小鳳道:“和場子的老闆好好談,不要難為人家,如果不想讓我們無憂社看場,也別勉強,你和劍冰做事我放心,一會我就不過去了。”他估計,一會去見孟衛星,不知道會耽擱到什麼時候,自己難以分身,收拾風堂殘局的事情,只能交給沈、劉二人。

    “恩!老大,我明白!”沈三情爽快地答應一聲。

    杜小鳳掛斷電話,穿好衣服,風風火火向外走。剛出家門,正好看到母親下班回來,他扔下一句:“媽,我去同學家!”便快速跑下樓。“這孩子……”杜母追問道:“不回家吃飯了嗎?”

    “不了……”杜小鳳的聲音在樓下傳來。

    去往市局的路上,杜小鳳先給孟衛星打了電話。剛接通,就聽到孟衛星急切的聲音:“小鳳,你去哪了,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杜小鳳一笑,道:“沒事!淩晨救人時我太累了,所以白天一直在家睡覺。”

    孟衛星關心地問道:“小鳳,你身體不要緊吧?我安排人接你到醫院看看。”

    “不用!”杜小鳳心中一暖,笑呵呵道:“孟叔,我現在正坐車去往市局的路上,你在那裏嗎?”

    “在!在!”孟衛星喜道:“你能過來實在太好了,我這邊有許多事情想找你商量,對了,你身體真的沒問題吧?要是累壞了,我的罪過可大了。”

    杜小鳳笑道:“孟叔剛受槍傷都能工作,何況我還沒有受傷呢!”杜小鳳覺得現在的自己比較以前更加生龍活虎,體內混元氣之充足,是前所未有,身體的疲倦感早已消失的一干二靜,雖然一天米水未進,但他覺得自己此時能一拳打死一頭老虎。

    “唉!總要辛苦你幫忙,我實在過意不去啊……”

    “孟叔也幫過我很多忙嘛!”

    到了市局,杜小鳳直接進入孟衛星的辦公室,雖然他的身份不是員警,也非政府的高官,只是一名中學生,但卻沒有人攔阻他,眾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和孟衛星的關係不一般,甚至可以說非常親密。

    兩人見面後,分別坐下,孟衛星先開口道:“小鳳,風真出事了,你知道吧?”

    杜小鳳點頭道:“我聽說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孟衛星歎口氣,道:“因為風真涉嫌綁架警員家屬,這些小鳳都已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他的罪名比較嚴重,我想親自參加審訊,讓開發區分局把他押解到市局,可是,警車在半路上遭到槍手槍擊,撞上一輛貨車,結果……”

    杜小鳳皺著眉頭問道:“查不出來對方是什麼人嗎?”

    孟衛星苦笑道:“當員警趕到現場的時候,哪還有兇手的影子,據目擊者說,開槍的是兩名騎摩托車的黑衣人,由於都帶著安全帽,看不清是什麼長相,車上也沒有車牌。”

    杜小鳳沉思一會,說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紅虎堂幹的。”

    “哦?”孟衛星眼珠一轉,道:“小鳳的意思是他們想殺人滅口。”

    “沒錯!”杜小鳳道:“風真和紅虎堂合作那麼長時間,對他們的情況比較瞭解。風真被抓,一旦招認是受紅虎堂指使,以他對紅虎堂的瞭解,恐怕他們許多高層都要被逮捕,所以,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風真,以絕後患。”

    “恩……”孟衛星沉吟片刻,點頭道:“小鳳,你分析的在理。不過,即使我們現在明知道綁架人的是紅虎堂,暗殺風真並導致三名警員死亡的也是他們,可我們沒有證據,拿他們沒有辦法。”

    杜小鳳道:“風真不是沒有死嗎?”

    孟衛星擺擺手,道:“不要指望他了。我問過醫生,他醒過來的希望十分渺茫,醫生甚至說,以他現在的情況,只在理論上存在醒過來的可能,實際上,唉!”

    杜小鳳不瞭解風真的傷勢,疑道:“他的傷很重?”

    孟衛星點頭道:“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杜小鳳心選弦一沉,道:“我想去看看他。”

    孟衛星知道他和風真之前有許許多多的恩怨,點點頭,無奈道:“風真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啊!”

    杜小鳳苦笑一聲,隨口問道:“醫院的保護工作做的怎麼樣?”
    “保護?”孟衛星一怔,疑問道:“小鳳,你認為現在的風真還需要保護嗎?”
    “當然!”杜小鳳道:“無論風真能不能蘇醒,但畢竟還是有醒過來的可能,他關係到整個紅虎堂的生死存亡,我想,紅虎堂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孟衛星咽口吐沫,道:“他們不會去醫院暗殺風真吧?”
    杜小鳳邊向外走邊正色道:“不是沒有可能啊!”
    “小鳳,我陪你一塊去吧!”孟衛星拿起外套,急匆匆隨杜小鳳一起走出辦公室。
    孟衛星帶著數名警員,和杜小鳳去了風真所在的醫院。
    醫大附屬醫院在D市是首屈一指的綜合型醫院,無論硬體還是軟體,都是國內一流的。
    風真在五樓的加護病房。杜小鳳在走廊裏看到一個人,風寧。
    風寧坐在看護病房的門口,小臉埋在雙膝間,單薄而孤寂的人影,讓人看了心痛。杜小鳳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風甯父母死的早,一直以來,都是和哥哥風真相依為命,兄妹感情非比尋常,現在風真昏迷不醒,風寧的悲傷與痛苦可想而知。
    杜小鳳緩緩走到她近前,蹲下身,柔聲道:“小寧,我來了!”
    聽到話音,風寧抬起頭,這時,杜小鳳看見她那雙紅腫的眼睛,還有仍未幹的淚珠,心中一痛,下意識地抱住她的肩膀。
    風寧淚水簌簌流出,小聲的哽咽道:“小鳳,你不接我電話,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她哭得象個孩子。杜小鳳的心為之一抽,摟得更緊,柔聲道:“怎麼會呢!”他把恩怨分的很清楚,自己和風寧的感情,不會因為風真的關係而受到任何影響。風寧靠住他的肩膀,抽泣道:“醫生說,哥哥很長時間都不會醒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敢想像,沒有哥哥,只剩下我一人的生活。”
    風甯看起來很堅強,很獨立,其實那只是表面的偽裝,從小失去父母的她,內心非常脆弱,承受不起再失去親人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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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昏迷

杜小鳳明白這一點,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沒關係!有我在你身邊。”

    風寧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問道:“會一直嗎?”

    杜小鳳頓了一下,隨之點頭道:“我會的。”

    “小鳳……”風寧再也忍不住,一頭紮進他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看著在走廊內相擁在一起的二人,孟衛星識趣的對手下揮揮手,去了醫生的辦公室,一是避諱一下,二也是瞭解風真的病情。

    杜小鳳沒有說話,現在說任何安慰的話都無濟於事,他靜靜的抱住風寧,讓她在自己懷中哭個痛快。

    不知過了多久,風寧的哭聲漸漸小了,再看杜小鳳胸前的衣襟,濕了好大一塊。經過剛才這一番發洩,她清醒許多,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杜小鳳,垂頭小聲道:“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沒關係!”杜小鳳一笑,捋順她淩亂的頭髮,輕聲說道:“想哭,就哭吧,哭出來,總比憋在心裏要舒服一些。”

    “謝謝!”風甯看著杜小鳳那對寫滿溫柔的眼睛,玉面為之一紅,忙又低下頭,心如鹿跳,半晌,她才問道:“哥哥,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杜小鳳道:“我相信,世界上沒有治不好的病。”

    風寧一震,驚訝道:“你說哥哥還能治好?”

    杜小鳳道:“辦法一定會有的,只是看我們能不能想到。”他站起身形,隔著窗戶,看向加護病房的風真。他帶著氧氣罩,身上多處纏著繃帶,特別是腦袋,幾乎鼻子以上的部分都被紗布包起來,胳膊、胸前插著粗細不一的管子,即使站在病房外,杜小鳳也能感受到他呼吸十分微弱,生命在靠藥劑維持。

    不知是出於對自己的自信,還是在安慰風寧,他突然說道:“小寧,你放心吧,我會找到救醒你哥哥的辦法。”

    “真的嗎?”風寧騰的站起身,臉上浮現出一層光潤,激動地問道:“小鳳,你真能讓哥哥蘇醒過來嗎?”

    杜小鳳正色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風兄會好起來的。”說著,他彈了彈不知何時握在掌心中的硬幣。

    風甯十分相信杜小鳳的話,聽他這麼一說,心中的悲傷減輕許多,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拉住他的胳膊,說道:“小鳳,那你快想想辦法!”

    杜小鳳笑了,道:“我得親自看過風兄的情況之下,才能著手醫治,等過一段時間,風兄的病情穩定之後,我再想辦法。”如果,他真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後面這句話,杜小鳳沒有說,怕風寧擔憂。

    他能看得出來,現在風真根本沒有脫離危險期,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何談讓其蘇醒。何況,紅虎堂也有可能再派殺手暗殺他,是生是死,只能看風真的造化。

    這時,孟衛星和醫生走過來。

    看到員警,風甯本能的生出排斥感,怒目而視。在她想來,哥哥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被員警害的,如果員警不抓哥哥,如果不把哥哥送到市內,也不會出事。

    孟衛星世故精明,哪能看不出風寧的敵意,不過,他沒說什麼,心裏也確實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風真是在員警手上出的事。他暗歎口氣,對杜小鳳默默搖了搖頭。

    醫生來到風甯近前,談起風真的情況,趁機,孟衛星拉著杜小鳳走到一旁,低聲道:“醫生說,風真的傷口只要不感染,就不會發生危險,但是,他的腦神經被血塊壓住,導致人昏迷不醒,除非壓住腦神經的血塊能消失,不然,蘇醒的幾率為零,可是以現在醫學的技術,還無法將腦中的血塊取出。”

    杜小鳳點點頭,說道:“或許我能想出辦法。”

    孟衛星驚訝地看著他,道:“你能?難道用針灸能將大腦裏的血塊排除?”

    杜小鳳幽幽一笑道:“我盡力而為!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等風真蘇醒,而是要想辦法保護他的安全,一旦紅虎堂的殺手把他殺了,我即使有辦法,也沒用了。”

    “這倒是!”孟衛星看了看自己帶著幾名手下,感覺人手還不夠,又向局裏打個電話,調派更多的警員過來。

    杜小鳳看了看表,道:“孟叔,我先送風寧回家,這裏的事,就拜託你了。”

    孟衛星苦笑道:“什麼拜託,保護犯人的安全,本就是我們的責任嘛!何況,風真還有可能成為懲治紅虎堂最有利的證人。”

    杜小鳳笑了笑,走到風寧身旁,等她和醫生說完話,上前道:“小寧,我送你回家吧!”

    風寧搖搖頭,道:“我想多陪哥哥一會,而且,哥哥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放心不下。”

    杜小鳳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你也累了,不要把自己拖垮,醫生會好好照看風兄的,你不用擔心。”

    風寧還想再說什麼,杜小鳳道:“等明天過來也不遲,風兄今晚不會有事的。”風寧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杜小鳳笑道:“我的預感這樣告訴我的,而且我的預感一向很靈。”

    他這倒是實話。風寧猶豫好一會,最終還是輕輕點下頭。經過一天的擔驚受怕,身體和精神上都十分疲憊,她戀戀不捨地看了眼病房裏的風真,和杜小鳳走下樓。

    杜小鳳找了一輛計程車,送風寧回家。到了她家樓下,杜小鳳考慮片刻,又送她上了樓。
    這是杜小鳳第一次到風寧的家,當然,也是風真的家。
    因為風真的關係,風寧家境還不錯,一百多坪的房子,兄妹兩人住略微顯得大了一些,家中日常設備也非常齊全,各種電器都是高檔品牌。杜小鳳看了一周,感覺很溫馨。風寧又悲又累了一天,確實倦了,在房中坐了一會,便準備回自己的臥室休息。杜小鳳見狀,剛要離開,風寧卻拉住他的衣袖,搖搖頭,道:“不要走,陪我好嗎?”
    杜小鳳面膛一紅,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風寧低頭說道:“我一個人,不敢睡……”
    杜小鳳暗歎一聲,風真剛剛出了事,把她一個女孩子單獨留在家裏確實會感到害怕。他微笑道:“好吧,我陪你!”
    風甯聞言,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意,輕輕說了一聲謝謝,拉著杜小鳳走進自己的臥室。
    她的外表看起來十分成熟,但臥室的擺設卻很可愛。被單和窗簾都是卡通圖案,房中大大小小的布偶,有七八個之多,擺放在房間各處。
    她走到床前,打開被子,然後隨手脫掉外衣,裏面是一見白色的襯衫,質地柔軟,又薄得近乎半通明,隱約可看到衣內粉紅色的文胸。
    杜小鳳雖然只是少年,可也看得面紅耳刺,心跳加速。他不好意思地將頭轉向別處,不敢再多看一眼,心裏念叨著:非禮勿視!
    風寧看他拘謹的樣子,嘴角挑了挑,心裏流過異樣的暖流,她躺在床上,拍拍旁邊的床鋪,小聲說道:“今晚,你可以睡在這裏。”
    杜小鳳連忙搖頭,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前,道:“我……我坐在這就行了。”他的舌頭很少有打卷的時候,可是此時,他說話有些結巴。
    風寧不勉強他,隨手關掉房燈,頓時間,房中變得一片漆黑。風寧悄悄脫掉剩下的衣服,換上睡衣,躺到床上,說道:“如果晚上你累了或者困了,就睡在我旁邊好了。”
    杜小鳳默默點下,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他因為在真悟境界練氣和修煉外文武火的關係,視力變得超強,即使未達到視黑夜如白晝,可也能看到比常人遠十倍甚至數十倍的地方。剛才房間中固然黑暗,可他還是看清楚換衣服時風寧那赤裸的身體,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可也夠讓他窘迫不已的了。
    風寧當然不知道這些,似乎生怕杜小鳳會趁自己睡著之後走掉似的,她摸索著抓住他的衣袖,緊緊握在手中,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看著她這個如同小孩子的動作,杜小鳳忍不住笑了,無奈搖頭。
    過了好一會,風寧的呼吸漸漸悠長而勻稱,杜小鳳知道她已睡著,站起身準備離開。
    風寧畢竟是女孩子,和他一個男生獨處一室過一夜,傳出去怎麼得了,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不得不為風寧考慮。
    當他轉身時才發現,風寧還緊緊抓著他的袖子,小手握得很緊,指尖都已返白。杜小鳳輕輕去搬開她的手指,可試了幾下,文絲未動,杜小鳳想了想,慢慢脫掉外衣,放在床邊,然後,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
    在客廳中找到紙筆,杜小鳳寫了一張紙條,夾在風寧臥室的門縫,這才悄悄離開風寧的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腦海中不時浮現出風甯修長又不失玲瓏、勻稱而又豐滿的嬌軀,他甩甩頭,小聲嘀咕道:她明天早晨醒來,看到自己不在,一定會很生氣吧?!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收到風寧發來的短信,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謝謝你昨天能陪我。
    杜小鳳心裏松了口氣,看來,風寧以為他是在早上離開的,沒發現陪她一夜的其實只是他的衣服。
    風真受重傷住進醫院,風堂也因為綁架的關係被警方查處,其骨幹要麼被抓,要麼逃跑到外地,風堂瓦解的速度,令人咋舌。
    風堂一垮,開發區完全成了無憂社的天下,再沒有人會來和他們爭搶地盤,也再沒有人敢來找他們麻煩,至此,無憂社在開發區真正成了一支獨秀。
    原本風堂看管的場子,被無憂社照單全收,利用員警的打擊,無憂社又一次賺到實惠,實力更強,勢力也更大。
    社團的迅猛發展,和無憂公司比起來,還有所不及。
    無憂房地產仲介公司在李麗娜細心打理下,可謂蒸蒸日上,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最近一個月的時間,做成近三百筆房屋買賣的生意,成交額達到五千萬,扣除員工的獎金,純利潤有一百多萬元,生意熱的燙手,讓人眼紅。
    龐偉將公司的財收向杜小鳳彙報完後,他一點沒吝嗇,拿出十萬分給李麗娜,算是做獎金,又拿出十萬獎勵分給對公司有功的員工。
    李麗娜對他的做法很贊同,她也坐過員工,明白下面人的想法,大方慷慨的老闆會贏得員工的好感,也能調動員工的積極性,讓他們明白,為公司創造的財富越多,自己的收入也將越高。
    但她對於分給自己的十萬元卻沒有收,她建議杜小鳳,把給她這筆錢省下來,繼續做為公司的資金,以此來賺取更多的錢。
    把送上門的錢向外推,這倒是新鮮事。他疑惑地看著她,問道:“小娜姐是不是有了什麼方案?”
    李麗娜暗道一聲聰明,點頭道:“我打算再開兩家分店。”
    杜小鳳眨眨眼睛,對於公司業務方面的事情,他所知甚少,靜靜等李麗娜繼續說下去。
    李麗娜頓了一會,又道:“現在公司有了一定的聲望和信譽,但是想要做大,必須得具有十家到二十家的分店,分店越多,知道我們公司的人也就越多,名氣相應會越大,而且在老百姓的心裏,會留下這個公司很有實力的印象,對我們也會更加信任,哪怕到時我們提高仲介費用,百姓也願意來我們公司談生意,因為規模代表實力,而實力代表著安全。房屋買賣的金額一般都在十萬元以上,這對任何家庭來說都不是小數目,人們寧願多花費一些仲介費,也要找個安全可靠的仲介公司,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成為一家這樣的仲介公司。”
    杜小鳳雖然不懂公司業務,可也能聽得出來她的話有道理,連連點頭。
    李麗娜一笑,接道:“而且,規模做大,還要一點很重要的好處。”
    杜小鳳細長的眉毛一挑,問道:“什麼好處?”
    李麗娜道:“向政府申請扶植。得到政府扶植的公司會有多大的好處,就不用多說了,除了可以免稅之外還有其他許多的優惠,每年下來,節省的費用可不是小數目。當然,要政府扶植也是有條件的,第一,就是公司的規模,第二,必須是本地企業,第三,就是和政府要員的良好關係。”
    杜小鳳想了想,說道:“我們公司註冊在開發區,當然是本地企業了。無憂社和政府各部門的官員一直都有往來,關係沒有問題。只是第一點……”
    不等他說完,李麗娜接道:“沒錯,現在只剩下第一點。所以,我打算在三個月內,連續開十家分店,把現在的公司做為總店,不過,這需要大量資金做出後盾。”
    杜小鳳道:“大概需要多少錢?”
    李麗娜考慮半晌,道:“現在,公司自由運轉的資金有四百萬,除掉必須的儲備,可動用的資金只有一百五十萬到二百萬之間,要想開十家分店,最少還需要三百萬。”
    “這麼多……”杜小鳳低頭凝思,想了一會,道:“資金方面,我會想辦法的。”
    “要三百萬,你去哪弄這麼多錢?”李麗娜嬌笑道:“你不是準備帶著你的無憂社兄弟去搶銀行吧?”
    杜小鳳道:“搶銀行倒不至於,現在社團又蓄積一筆資金,讓兄弟緊兩個月腰帶,就算湊不出那麼多錢,可也差不多了。”
    現在無憂社的勢力擴大,只在開發區看管的場子就已接近二十家,加上市內三家,沒月下來的看場費超過百萬,加上以前積累的資金,湊到三百萬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麗娜看著他,興趣十足地問道:“我很奇怪,你們無憂社一不偷,二不搶,又不涉及黃賭毒這三樣,到底怎麼賺錢?”
    她對無憂社所知甚少,只偶爾聽龐偉提起過,不過也是隻言片語。
    杜小鳳笑道:“我們雖然不做那些違法的事,發不了大財,但每月幫人看管場子所賺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自給自足是夠用了。”
    李麗娜將小臉貼近他,神秘西西地問道:“我聽小偉說,無憂社已經成了開發區最大的社團,是真的嗎?”
    這個阿偉,真是大嘴巴!杜小鳳白了一眼站在一旁,正在撓頭的龐偉,含蓄地說道:“不敢說最大,只是初具一定規模而已。”
    李麗娜明白杜小鳳為人低調,只看他說話時的表情,就知道龐偉的話沒錯。她不滿地撇撇嘴,道:“最大就最大嘛,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嗎?!”
    公司成立這麼久,杜小鳳沒去過幾次,即使去了,也是幫忙打雜,所有員工都以為她是老闆,做人低調到這種程度,也算挺不容易了。
    杜小鳳苦笑,搖頭沒有說話。
    李麗娜又試探性地問道:“聽說,你和市局長的關係非常親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去做做那些‘賺錢’的買賣呢?”
    杜小鳳愣了一下,搖頭道:“違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也不會讓下面人去做,這是社團成立之初就定下的原則,現在和以後都不會改變。”說到這,他想到了東北軍團,如果無憂社有一天也象後期的東北軍團那樣發現變質,他想他會和聶程風做出一樣的選擇——解散社團。
    李麗娜聽完心中一喜,她突然感覺杜小鳳不象孩子,而象個男人。
    他說話時,在他眼中,能看出他的真誠,李麗娜也更加堅定幫他的決心。
    她坐直腰身,笑呵呵道:“其實,你也不用著急湊錢,我說了,建分店要用三個月的時間,是分步驟慢慢來完成的,公司也可以邊賺錢邊開分店,如果真有資金緊張的時候,需要的金額大概不會超過五十萬。”
    “是這樣啊!”杜小鳳鬆口氣,笑道:“這就容易多了,社團現在儲蓄的錢也超過五十萬。”
    “呵呵!”李麗娜含笑說道:“不久的將來,公司的收入可能就要超過你的社團了,到時,你給我的獎金少了我可不幹哦!”
    杜小鳳仰面而笑,道:“你是公司的老大,獎金是多少,你自己定就好了,不用找我商量。”
    “切!”李麗娜孩子氣的一撇嘴,道:“那誰還稀罕啊?!”
    杜小鳳和龐偉交換一下眼神,眼中同時閃過‘女人真難斥候’的神情。
    李麗娜瞧了瞧他二人,坐在椅子上將身子轉向一旁,悠悠說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不要用暗語說人家壞話。”
    杜小鳳和龐偉的眼中又閃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星期天,杜小鳳約上風寧,一起醫院探望風真。
    風真病情穩定下來,人雖沒有蘇醒的跡象,可也沒有生命之憂,所住的地方也由原來的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的病房。
    在杜小鳳的提醒下,孟衛星對風真的保護工作可謂十分到位,由九名警員分成三組,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護,防範的風雨不透。
    警員們基本都認識杜小鳳,基本沒受到阻攔,便讓他和風寧進入病房。
    風真身上的管子少了許多,只是剩下手腕上的一條,人躺在病床上,臉上總算露出些許紅暈之色。
    風寧在床前端相半晌,轉頭對杜小鳳道:“哥哥似乎好的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嗎?”
    杜小鳳苦笑,在他看來,風真身上沒有一點活氣,人是活著,但精神已不知飄到何處,正如醫生所說,他醒過來的希望渺茫。
    不忍打擊風寧,他點點頭,笑道:“是啊!風兄會好起來的。”
    他走到風真身旁,伸出雙指,按在他的手腕。他脈沉而又虛弱,身體的各處機能基本都處於沉睡狀態。
    陪風寧待了一會,他說道:“小寧,我出去走走。”
    “恩!”風寧的心思都放在哥哥身上,隨口答應一聲。
    杜小鳳走出病房,在辦公室裏找到風真的主治醫生。醫生四十多歲,帶副又大又厚的眼鏡,身材不高,其貌不揚,但其醫術在業界可是鼎鼎有名的,曾發表過幾篇頗具影響力的論文。風真的手術,也正是由他做的,對風真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
    “李醫生,你好!”杜小鳳上次來醫院時見過他一次,知道他姓李。
    醫生對杜小鳳也有些印象,頓了一下,然後笑道:“你是上次和孟局長一塊來的小夥子?”
    杜小鳳含笑點頭道:“是的!李醫生,我今天來,是想詳細瞭解一些風真的病情。”
    “是這樣啊!”李醫生考慮一會,方道:“這些本是不應該告訴你的,不過你既然是孟局長的小朋友,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和孟衛星關係不錯,可算是老朋友了,私下裏也聽他談起過杜小鳳這個不平凡的少年,只是他並不以為然,認為孟衛星多少有些誇過其詞。
    他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檔案夾,從裏面抽出一張頭部透視照片,放在燈架上,說道:“患者的頭部遭受過重創,位置在這裏……”
    他用手指著照片上頭蓋骨的地方,接道:“這個地方是粉碎性骨折,破碎的骨塊劃破腦血管,使其出現大量淤血積壓在腦中,凝結成血塊,而這些血塊的位置,恰恰又壓住腦神經,使患者大腦處於深層睡眠狀態。”
    杜小鳳道:“如此說來,只要把血塊取出,風真就能蘇醒過來。”
    李醫生點頭道:“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以當今的醫術,還做不到這一點,無論世界上哪個國家,都不敢嘗試這樣的手術,因為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
    杜小鳳問道:“難道,用鐳射也不可以嗎?據我所知,鐳射的精確度是很高的。”
    李醫生笑了,道:“鐳射的精確度雖然高,但是卻不會轉彎。”他指著照片上一處位於大腦中央部位的小黑點,道:“淤血的位置在這裏,無論用什麼辦法取出淤血,都會傷到患者的大腦,這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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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救治

杜小鳳歎口氣,現在他有些明白風真病情的難處。他喃喃道:“如此說來,即使用藥物化解淤血的可能也沒有了,因為,那也將會傷及大腦!”

    李醫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暗道這少年人懂得的還真不少。他點頭道:“沒錯!用藥物化淤血,開始我也想過,可是,成功的希望仍然十分渺茫。”

    杜小鳳貼近照片,仔細觀察淤血所在的位置。

    淤血位於頭部的“手陽明大腸經”與“足太陽膀胱經”之間,臨近“玉枕”和“腦空”二穴。如果以單純的針灸之術,因為淤血較大,且業已凝固成型,效果並不明顯,如果以氣來化淤血,又怕傷及風真的大腦。

    他皺著眉頭,半晌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他對李醫生道:“我可以把這張照片拿走嗎?”

    “這個……”李醫生猶豫了一下,笑道:“給你到是沒關係,不過,我想知道你拿它要做什麼?”

    杜小鳳道:“我希望能找到治癒風真的辦法。”

    李醫生笑了,搖了搖頭,伸手把照片拿下來,遞給杜小鳳。他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卻在暗暗發笑,風真的傷,連現代化的醫術都解決不了,他一個似乎學過幾天中醫的少年能治好?簡直是天方夜談。

    看出他不經意表現出的嘲笑之色,杜小鳳也不在意,因為他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找到治好風真的辦法。

    小心的把照片用紙包好,杜小鳳向醫生道聲謝,走出辦公室。

    回到病房,他又仔細觀察一番風真的狀況,直到中午,方和風寧離開醫院。

    兩人在附近早找了一家飯店,吃過飯,又漫步聊了一會,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杜小鳳拿出照片,一會躺在床上,一會下來走動。想來想去,覺得只有用真氣凝針化解淤血,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他使用真氣凝針一向都是以快見長,而淤血位於風真的大腦內,進行化解是個異常精細的工作,需要一點點的慢慢完成,絲毫的偏差,都可能使風真死於非命。

    出針迅猛,他已經習慣,突然要慢下來,而且是要一絲一毫的緩慢,他實在沒有把握。

    想著,他走到父母的房間,找到一團毛線,剪下三尺左右的一段,回到自己房中,將毛線揉成一團,扔在床上,然後手指一彈,射出真氣凝針,自毛線的一頭打入,用精神力控制,打算使其貫穿整個彎曲的毛線,從另一頭射出。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太難了。

    正如杜小鳳所想,真氣凝針快容易,慢下來可需要花費大力氣,不僅內力要足夠精純,精神力也要達到相應強大的程度。

    他控制真氣凝針,在毛線中只走出半尺的距離,卻已轉了無數個圈,足足用了五分鐘的時間,這時,他的額頭已見了汗,感覺精神力出現空虛。

    真氣凝針是將內力逼出體外,以精神力為引線,將其凝結,使之聚而不散,又需要以精神力為牽引,控制它移動的方向,所以,自始至終精神力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正因為這樣,真氣凝針最消耗的其實不是真氣,而是精神力。真氣凝針在外界多滯留一秒,就需要以消耗無數精神力的代價作為交換。

    杜小鳳能用精神力殺死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門嚴,可見他的精神力已足夠強大,即使如此,控制起真氣凝針慢行依然有些力不從心。

    在現實世界中進行這樣的練習效果太不理想,消耗精神力也不能得到及時的彌補,他將房門鎖死,拿出真悟元經,進入真悟境界中修煉。

    隨著他修煉的加深,現在已隨時隨地可以進入真悟境界,而且過程不再是受罪,變成精神上的享受。

    他這段時間在真悟境界修煉之餘,創建出無數的高樓大廈,象玩“模擬城市”一樣,建起一座屬於他自己的城市,雖然這座城裏只有他這一個‘市民’,但他卻樂在其中。

    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房子,隨時都可以將其化為灰燼,再重新創造出一個更理想的。城市的規劃,也按照他理想中的模式來進行。

    位於城市中央的市政府,莊嚴而又大氣,周圍是巨大的廣場,綠草依依,再來是繁華的商業區,高樓大廈林立,再向外則是住宅區以及公園等等的城市設施。

    在這裏,和一座真實的城市幾乎沒有分別,唯一的不足是,缺少生靈。

    杜小鳳走在城市寬闊的街道中,隨手射出真氣凝針,讓其在自己身邊圍繞旋轉。

    時間不長,他的精神力用盡,走進一座華麗的公園,盤膝坐在草地上,收斂心神打坐。

    真氣運行十八周天,身體內又攝取到大量的混元氣,一半轉化成真氣,一半轉化成精神力,接著,又開始練習起來。

    以此反復,練習數遍,杜小鳳計算時間差不多了,從真悟境界中返回到現實世界。

    剛從床上坐起,門外也傳來敲門聲,杜母的聲音傳進來:“小鳳,吃飯了!”

    杜小鳳根本感覺不到餓,可還是應了一聲,打開房門出來吃飯。

    整整一個晚上,他一直在真悟境界中練習慢行真氣凝針,精神力用完,就原地打坐補充,如此大強度的練習,他的精神力非但沒有損耗,反而更加充足,更加強大。

    新年臨近,學校也到了其末考試,學生們都在抓緊復習,無論平時學習的還是不學的,這時候都變的忙起來,學生們都希望自己能過個舒心年,不要因為成績的關係而讓父母在自己耳邊嘮叨。

    杜小鳳也很忙,最近幾天基本沒怎麼上課,不是忙學習,也不是忙社團和生意上的事,而是忙於在真悟境界中的修煉。

    他希望除掉紅虎堂這個心腹大患,但前提是,需要救醒風真,而救醒風真的前提是需要練好對真氣凝針的控制。

    他沒日沒夜的瘋狂修煉,進步的速度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也不過分。

    一段時間下來,他的真氣凝針已能控制自如,精神力隨之提高到一個新的程度,當他坐在家裏,擴散精神力時,能清楚感知到周圍百米之內的任何事物,無論多麼細微的變化皆躲不過他的感應,即使在地下洞穴中的螞蟻也能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這時,他有足夠的自信能用真氣凝針來化解風真腦中的淤血。

    連續十數天的不見人影,杜小鳳終於在考試的當天出現在學校中。

    張少成等人這麼多天沒看到他,自然有許多話要問,把他團團圍住,問東問西。張松林咧著大嘴,道:“小鳳,好幾天沒看到你,只是用手機和我們聯繫幾次,是不是怕考試不通過,找地方偷偷補習去了?”

    趙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笨蛋,小鳳這麼聰明,還需要補習嗎?”張松林嘿嘿傻笑,剛要說話,趙耀又道:“我看,肯定是悄悄泡妞去了!”周圍人聞言,一起暈倒。

    杜小鳳一笑,道:“其實,松林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去補習了。”只不過,自己補的是真氣凝針這一課。

    自開始練真氣凝針開始,他就把它理解錯了,一直認為它是種傷人的利器,而沒有更多考慮過將其如何應用到醫術上,真到需要的時候,自己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大感力不從心。

    張松林不知道他話裏另外的含義,揚著腦袋,象得勝的將軍似的,對趙耀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小鳳確實去補習了嘛!你要明白,小鳳是我們的老大,如果考試排到我們後面,那可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啊!說實話,這幾天,我也下了苦工夫,沒少復習,俗話說的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平時我們為無憂社爭光,到考試時,咱也不能給社團丟臉……咦,你們怎麼都走了,我還沒有說完呢!”

    “不好意思!”趙耀頭也沒回道:“我們要去考試了,沒有時間聽你嘮嘮叨叨個沒完!”

    “真是煩人的傢伙!”張松林不滿地瞪著怪眼,小聲嘟囔著。

    在浩陽中學,期末考試基本就是一場老師和學生之間的戰爭。大半的學生平時很少把精力用在學習上,等到考試時慌了手腳,左顧右盼,時不時抽出小紙條瞄兩眼,而老師想看到學生們的真實成績,嚴格防範,之間產生的矛盾可想而知,經常有頑劣的學生因抄襲被抓,惱羞成怒,大鬧考場的事發生。

    教導主任有意給杜小鳳個小馬威,讓監考他的老師盯緊他,不給他任何抄襲的機會。

    監考老師記住教導主任的叮囑,從考試開始,就一直在杜小鳳身邊晃來晃去。

    杜小鳳笑在心裏,雖然他平時用在學習上的精力有限,但他智慧過人,特別是在真悟境界修煉之後,頭腦更加空明,看書過目不忘,高一的課本早已被他記在腦中並融會貫通。

    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便把考卷答完,他將卷子放在講臺上,隨後走出教室。

    監考老師一愣,以為他放棄答卷了,心中一陣嘲笑,想看看他卷子上都寫了什麼,來到講臺前,把卷子拿起一看,眼珠差點沒冒出來。

    卷子上找不到未填寫的地方,看了幾道題,杜小鳳的回答竟然和正確答案絲毫不差,老師呆呆看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懷疑杜小鳳是不是事先弄到考試的卷子了。

    一科如此也就算了,讓人驚奇的是杜小鳳科科都如此,只有答語文時時間能長一些,那還是因為有作文的關係耽誤一點時間。

    考試結束,很快,成績公佈出來,杜小鳳以還差五分就滿分的成績無可爭議地排在整個學年的第一名。如此高分,即使拿到全市的高中去比較,也是第一的。這不僅讓無憂社的學生大感風光,也讓浩陽的老師們大跌眼鏡。

    教導主任斷言杜小鳳定是事先得到考試卷,可是又找不到證據。

    因為杜小鳳的身份特殊,教導主任也不敢逼問他,但對他的不滿卻更深。

    這段時間,風真的傷勢也痊癒得很快,身體狀況穩定,出了未能蘇醒,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

    醫院建議孟衛星不要再把風真留在醫院裏,因為他現在已不需要醫院的看護,可以把病房空出來給那些有需要的患者。

    孟衛星現在為難了,在法律上說,風真是罪犯,由於大腦受創而變成植物人,不可能關到監獄裏,沒有辦法,只好讓風寧把風真接回家,自己再派人去負責看守,表面上看是怕風真突然醒來逃走,其實是想保護他的安全。

    杜小鳳一考完試,馬上開始著手準備為風真療傷的事情。

    在治療當天,孟衛星也來了,他對風真是否能蘇醒的關心程度,不弱于風寧。他和杜小鳳一樣,對紅虎堂頗有顧慮,這就好象總有一個人拿把刀子藏在你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捅你,這種感覺讓孟衛星難受,能儘早消滅紅虎堂,當然再好不過。

    杜小鳳單獨留在風真的房間,讓其他人在門外等。

    他脫掉風真的衣服,抽出針具,分別針過他頭部的“百會穴”“太陽穴”、胸前的“膻中穴”、腰間的“腎俞穴”、腹部的“氣海穴”、手心的“內關穴”、手背的“合穀穴”、膝下的“足三裏”、踝部上的“三陰交”、足下的“湧泉穴”共十處穴道。

    此十處穴位的功效都能加速血液迴圈,使風真的身體在短時間內達到興奮狀態,不至於使他行針時因身體過虛而發生危險,同時,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對淤血造成一定的衝擊,有利於他化解淤血的治療。

    接下來,他準備以“手陽明大腸經”為入手點,將真氣凝針打入風真的體內。

    此條經脈是由人頭部的“瞳子髎穴”開始,到食指指尖部位的“商陽穴”截止,整條經絡遍佈三十六個穴位。

    他將雙指按在風真手腕的“陽溪穴”上,心思一動,真氣凝結,破指而出,由陽溪穴進入,直接打進風真的“手陽明大腸經”內。

    他以精神力覆蓋到風真全身,使其體內的狀況都在他感知之內,再以精神力控制真氣凝針在經脈中前進,速度緩慢,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

    經過“溫溜”、“三裏”、“五裏”、“風池”等十一個穴道,真氣凝針終於順利到達“腦空穴”。

    腦空穴位於人的後腦,也是與風真腦中淤血相臨近的穴位。

    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杜小鳳的大腦仿佛透視儀一般,將風真體內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血塊其實並不大,只有黃豆粒大小,但卻牢牢壓在腦神經之上。

    他控制真氣凝針,在大腦的縫隙中游走,由“腦空穴”到淤血,之間距離只有五毫米,但他卻用了兩分鐘。

    真氣凝針被他控制的比牛毛還要細十倍百倍,長度不足毫米,淤血雖然不大,但在極其細小的真氣凝針前,如同一座高山般巨大。

    杜小鳳也是沒辦法,將真氣凝針壓制得如此微小,雖然消除淤血時麻煩一些,但卻安全,不會在排除淤血時傷及風真的大腦。

    他用真氣凝針慢慢切割淤血的邊緣,掉下來的小血塊溶入到血液中,轉眼消失。

    半個鐘頭之後,杜小鳳精神力消耗過半,不敢再堅持下去,怕因精神力不足而導致真氣凝針出現偏差。

    他收回精神力,真氣凝針失去束縛,自然化成虛無。

    他睜開眼睛,長長噓了口氣,半個小時的時間,雖然讓淤血縮小不足百分之五,看起來好似沒有變化,但杜小鳳還是很高興,畢竟辦法已奏效,治好風真的傷只是時間問題。

    取下他身上的針具,消過毒後小心收起來,隨後走出房間。

    他剛出來,孟衛星和風寧同時走上來,異口同聲地問道:“風真(哥哥)的情況怎麼樣?”

    杜小鳳點頭一笑,說道:“兩位元不用擔心,我估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能把風兄的傷治好的。”

    他今天消磨掉淤血的百分之五,按此為推算,得治療二十次才可以把淤血徹底清除乾淨,一個月的時間是他保守的估計。

    “要一個月啊?!”孟衛星和風寧皆有些失望,可很快,兩人又釋然,特別是風寧,眉開眼笑道:“只要哥哥能醒過來,無論多長時間都沒關係!”

    孟衛星在旁也大點其頭,道:“是啊,是啊!能醒過來就好!”說著,他頓了一下,充滿好奇地問道:“小鳳,你是用什麼辦法為風真療傷的?老李說過,以他這種情況,除非發生奇跡,不然不會醒來的。”

    杜小鳳笑道:“我當然有我自己的辦法了。”

    孟衛星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的醫術比現代的醫學還要高明?”

    杜小鳳一愣,然後正色道:“孟叔可不要小看中醫,早在三國時期,華佗就已掌握開顱手術,而醫學界直到現在才敢將開顱手術用於臨床,與西醫比起來,中醫在某些方面是遙遙領先的。”

    孟衛星對這些不瞭解,也不關心,只是隨口問問,怕杜小鳳說起沒完,忙將話題一轉,說道:“對了,小鳳,告訴你個好消息,兄弟盟的老大已被A市的同仁抓到,正在向我們這邊押送。”

    “是嗎?”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抓住兄弟盟的老大,兄弟盟自然就徹底垮臺,不用再擔心他哪天回來找自己麻煩。杜小鳳喜道:“想不到,這麼快就抓到了!”

    “現在網路這麼發達,全國通緝令發出,除非他能逃到國外或者永遠不露頭,不然,很難躲過警方以及下面線人的耳目。”孟衛星頗感自豪地說道。

    杜小鳳點點頭,對警方的效率還真有些刮目相看。

    孟衛星道:“現在,只剩下紅虎堂這個隱患,風真越早醒來,我們就可以越早對他們動手。”

    風寧在旁一直不說話,可是卻很注意的在聽。她並不瞭解內情,員警也沒告訴她風真遭人暗殺的事,她以為風真受傷是出於交通事故,可在杜小鳳和孟衛星的交談中,隱約感覺到還有其他的原因。

    等孟衛星走後,風甯把杜小鳳拉到自己的臥室,將房門關好,甭緊小臉問道:“我哥哥究竟是怎麼出事的?”

    杜小鳳愣了愣,明白風寧可能覺察到事情不那麼簡單,可他還是不想告訴她實情,怕她擔憂,他笑了笑,輕鬆地說道:“當然是因為車禍了,員警不是已經對你說了嗎?”

    風甯看著杜小鳳,在他平靜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說謊還是在講實話,最後,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孟衛星是市公安局局長,能親自來看望哥哥,而且日常都加派警員看護,顯然哥哥對他很重要。”

    杜小鳳暗中點頭,風甯真是和風真一樣聰明啊!他笑道:“小寧,是你多心了,不管怎麼說,風兄在警方眼中還是犯罪嫌疑人,派員警看守也是很正常的。”

    可能出於女人天生的直覺,杜小鳳的話雖然在情在理,可風寧仍然感覺他沒有對自己說實話。

    下午,杜小鳳接到張少成的電話,約他出去聚一聚。

    畢竟考完試,迎來假期,大家都想慶祝一下。

    相約的地點在學校大門口,杜小風到時,那裏已經聚滿了學生,都是無憂社的人,大概數了數,起碼超過百人。

    他們在學校附近找到一家飯店,百十來號人一起進去,基本把飯店都到包下了。

    杜小鳳也大方,讓大家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便要,一切費用都算在社團上。

    看著一盤接一盤的菜端上來,一箱接一箱的空啤酒抬下去,張松林心痛不已。

    趙耀瞪了他一眼,皺眉道:“你看你這張苦瓜臉,又不是讓你拿錢!”

    張松林愁眉苦臉道:“總之從我口袋裏掏錢,我就是心疼!”

    在旁的杜小鳳等人聞言,皆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張松林一直在掌管無憂社的費用,雖然社團帳戶上的積蓄越來越多,他的性格卻越來越小氣,即使杜小鳳要從他這提錢,都要問長問短,弄個清楚,最後再記在他的小本子上,其他人如果沒有得到杜小鳳的發話想從他這提錢,比蹬天還要難。

    張松林對錢有超乎尋常的熱中,但杜小鳳卻很放心將社團的資金交給他來保管。

    因為張松林雖然愛財,但為人卻異常正直,在這麼長的時間裏,他從來沒有私自拿過社團一分錢。

    趙耀翻著白眼,嘟囔道:“從來沒見過象你這麼吝嗇的人!”

    對於他的話,張松林毫不在意,扯脖子看了看周圍的兄弟們,拉開大嗓門喊道:“大家能吃多少要多少,可別浪費了,吃不了的要打包啊……”
    趙耀差點從椅子上一頭紮到地上。
    假期來臨,可以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加上新年臨近,心中愉快,眾人都吃喝的很盡興。
    直到晚間八點,杜小鳳等人才離開飯店,各自回家。
    張松林沒少喝酒,吃完飯已爛醉如泥,還是趙耀自告奮勇,送他回家。
    張少成有意和杜小鳳走在一道,後者感覺奇怪,道:“少成,你家和我家似乎不順路哦!”
    張少成笑道:“繞點遠沒有關係。”
    杜小鳳多聰明,看出張少成似乎有話要說,笑呵呵地點點頭,也就沒有多問。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晚風襲來,涼颼颼的,風中夾雜著枯乾的樹葉。
    天氣漸漸變的寒冷,不僅路上的行人減少,連道上的汽車也少了許多,到了晚間,人們似乎更願意呆在家裏看電視,睡大覺。
    “要過年了!”看到商場外掛起的大紅燈籠,讓人提前感覺到新年的喜氣,杜小鳳笑道:“我們又長一歲。”
    “是啊!”張少成點頭道:“可是,離我們畢業的時間也只剩下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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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3 23:51: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會面

  他說的我們,是指他、趙耀、張松林以及無憂社一大批高三的學生。

    杜小鳳一愣,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現在聽張少成提起,他感覺有些意外。是啊,少成、阿耀、松林都已是高三的學生,比自己要提前兩年畢業,可是,他們畢業之後要去哪呢?離開無憂社,去上大學?以後將各奔東西?

    他神情一黯,垂頭不語。

    張少成話鋒一轉,問道:“小鳳,無憂社現在已發展到市內,我想知道,你打算把無憂社變成什麼樣子的社團?”

    杜小鳳仰面,喃喃道:“我希望,無憂社是個能幫助人們解決問題,解決麻煩的社團,在我們的範圍內,建立個理想中的家園,沒有不平,沒有不公,呵呵,這或許太理想化了,但我的理想就是這個樣子的。”

    “哦!”張少成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畢業之後,我會報考軍校。”

    “是嗎?!”杜小鳳心裏暗吃一驚,臉上卻很平靜,微微點了點頭。

    張少成道:“一直沒和你談起我的家裏情況,實在不好意思!”

    杜小鳳笑道:“朋友之間貴在交心,家裏是什麼樣子的,對你我之間不存在影響,不是嗎?”

    張少成笑了,說道:“我父親是D市二七五師的師長。”

    杜小鳳一震,就算他已預感到張少成家庭背景不簡單,可也沒想到他的父親竟然是D市駐軍的最高長官。

    駐紮在D市的軍隊是第二七五師,師長自然是軍隊中最高統帥。

    張少成繼續道:“因為父親的關係,他希望我去讀軍校,以他在軍中的關係和威望,足可以讓我在畢業之後短時間內升到很高的官職,可是,軍旅生涯並不是我想要的,本來,我是不想去軍校讀書的,但是,幾天前我還是答應了父親,決定高中畢業後去軍校上學。”

    “為什麼?”杜小鳳疑問道:“既然不想去,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因為,無憂社!”張少成幽幽答道。

    杜小鳳暗吃一驚,道:“無憂社?”

    張少成道:“沒錯!你的理想,其實和我的理想是一樣的,我們都希望社會變成沒有壓迫,沒有這樣那樣的不平等不公正,沒有金錢至上的理論,可是,要做到這一點不容易,勢必會碰到一些人的痛處,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報復你,暗中動你的手腳,正因為這樣,我才選擇軍隊,想辦法在某種程度上,給予你軍方的支持!”

    原來是這樣……杜小鳳很感到,低頭幽歎一聲。

    張少成笑道:“小鳳,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是無憂社的人,這點不會改變。只是,很抱歉,不能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奮鬥,一起為實現理想去拼搏了……”說著,他眼圈一紅,聲音有些哽咽。

    人這一生,能找到一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太難了,而找到後卻要不得不分開,那將是更加艱難的選擇。

    杜小鳳的情緒也有些激動,咬了咬嘴唇,儘量壓下心中的澎湃,拍下張少成肩膀,牽強地笑道:“說什麼傻話,即使你以後進入軍隊,我們還是朋友,還是兄弟嘛,還需要一起去奮鬥,為我們的理想。無論你我身在天涯海角,只要理想沒有變質,我們就是站在一起的。”

    “小鳳……”

    “呵呵!等你進入軍隊也要努力哦,把官做得大大的,這樣,我才能指望上你呢!哈哈——”

    張少成聽完,也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笑得很開心,但眼中都閃爍出淚花。

    張少成擦下眼角,看到手背上的濕潤,他幽幽說道:“看起來,我今天真的醉了。”他在懂事之後,就沒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哭過,可是今天卻流下了眼淚……

    杜小鳳看著他,突然感覺少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發生了變化。

    兄弟盟的老大被抓,幫會徹底瓦解,下麵原本還指望他回來的小弟們也不再抱任何希望,各奔東西,如此一來,等於間接為無憂社剷除了可能存在的隱患。

    自無憂社佔據兄弟盟的地盤之後,市內各幫會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現在是嚴打期間,雖然對無憂社不服氣,卻也不敢輕易去找麻煩。對無憂社最歡迎的幫派,可能要算斧頭幫了。

    斧頭幫的老大叫趙九天,在家裏排行第九,和他關係親密的人也叫他老九。他是趙耀的父親,以前兒子加入無憂社,他以為那只是學生打打鬧鬧成立的學生會一類組織,想不到,竟然從開發區擴張到市內,還占了原兄弟盟那一大片地盤,他當然為之自豪不已,愛屋及烏,對無憂社也充滿好感。

    紅蜻蜓那邊也很太平,因為員警盯的緊,紅虎堂的人根本不敢在D市露頭,所以說找他們麻煩的人,也基本沒有。

    這個年過的很平靜,只有杜小鳳最忙碌,特別在年前幾天,又要幫風真治傷,又要加緊自己的修煉,同時還要顧及到社團,公司這時也搞出新年酬賓活動,李麗娜隔三差五的找他商量活動細節。

    他一天到晚市內和開發區兩頭跑,忙的昏天暗地。

    總算等到過完年,杜小鳳才逐漸輕鬆下來,仲介公司這時候已到淡季,生意奇少,李麗娜借此機會,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她原定的計畫,大開分店,甚至開到了市內,在無憂社於市內的地盤上設了一家分店,專門招待市內有意向到開發區買房子的居民。為了方便,她一口氣買下五輛麵包車,讓前來洽談生意的顧客能享受到最便捷的服務。

    大年初十,杜小鳳到風寧家,為風真做最後一次治療。

    連日來,在真氣凝針的分割下,風真腦中的淤血塊越來越小,到現在,只剩下米粒的五分之一大小。

    他輕車熟路地做完前面的準備工作,隨後把真氣凝針打入風真體內。這段時間,他的精神力又增進不少,真氣凝針的小操作也越來越熟練,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便把剩下的淤血塊全部化解。

    他從房間出來,風寧急忙上前問道:“小鳳,怎麼樣?”

    在治療之前,杜小鳳已告訴她,今天可能是最後一天的治療。

    杜小鳳一笑,道:“送風兄去醫院吧……”

    “什麼?”風寧誤會了他的意思,腦袋嗡了一下,險些當場昏過去,臉色煞白,問道:“是不是……哥哥發生危險了?”

    杜小鳳搖頭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把他腦中的淤血排除乾淨,送他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是不是還有遺漏的地方,順便問問醫生,風兄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哦!”風寧長出一口氣,臉上終於恢復血色,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話要一次性講完嘛,真是快被你嚇死了。”

    是你的性子太急,我還沒有說完,你就把我打斷了。杜小鳳滿肚子委屈,但他也不和風寧爭辯,很久以前他就明白和女人爭辯是沒有結果的。

    到了醫院,剛好主治風真的李醫生在,聽杜小鳳說已將風真腦中的淤血排除掉,他根本不相信,又是做B超,又是透視拍片,一番忙活下來,看到的結果果然是風真腦中的血塊已消失。

    李醫生當時的表情只能用瞬息萬變來形容,一會驚訝,一會感歎,同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怔怔地看著杜小鳳,舌頭打卷,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杜小鳳微笑道:“我會針灸嘛!”

    李醫生難以置信道:“針灸能化解凝固的淤血?”

    嚴格來說,真氣凝針也是針灸的一種,真悟元經在一開始就說的很明白,一般的真具是實體針,而真氣凝針是虛體針,形態不一樣,但卻是同源。杜小鳳正色地點頭道:“沒錯!針灸之術確實可以。”

    李醫生臉上閃過一絲驚駭,他一直迷信的是西方醫術,他所學的也是西方醫藥理論,想不到,倍受西醫學者嘲笑的中醫術竟然還有如此玄妙的功效,讓人一時間無法接受。好一會,他咽下一口吐沫,好奇地問道:“你所用的中醫術是以什麼原理治好患者的?”

    “人體內有經絡,遍佈三百六十多處穴位……”半句沒講完,杜小鳳頓住,笑了笑,又道:“李醫生沒有接觸過中醫,講起來實在很麻煩,對了,差點忘記,在西醫界中是不承認經絡和穴道之說的,我還是不講也罷。”

    他這話,有暗中諷刺的意味,李醫生也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來,杜小鳳說完,他老臉為之一紅。

    杜小鳳也不想讓他太難看,話鋒一轉,問道:“李醫生,風真腦中的淤血既然已經消除,那他什麼時候能蘇醒?”v

    這也正是風寧關心的話題,她集中精力,側耳傾聽。

    看得出來,杜小鳳對自己的排斥,李醫生暗歎口氣,他確實有過分之處,太小看中國土生土長的醫術了。

    他沈默片刻,說道:“患者腦中的淤血已消失,在生理上,再沒有阻止他蘇醒的病因,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如果他意志力足夠強,今晚或者明天就可以醒過來,最次,可能還需要十天或者半個月的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杜小鳳笑道:“多謝李醫生,耽誤你這麼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告辭!”

    把風真安置在輪椅上,杜小鳳推著準備要走,李醫生忙說道:“杜……小兄弟什麼時候有空,歡迎到這裏或者我家來做客,我們可以對中西醫術相互探討一下,交換意見,取長補短嘛!”

    杜小鳳想了想,笑呵呵轉回頭道:“好的,有時間,我一定來拜訪李醫生,只是,到時不要嫌我煩哦!”

    李醫生聞言一喜,笑道:“怎麼會呢?!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呵呵!”杜小鳳揮揮手,推著風真走出李醫生的辦公室。

    幫風寧把風真送回家,杜小鳳準備去公司看看。

    這時,張濤在他身後低聲說道:“我剛剛收到組織裏的資訊。”

    他說的組織,是指殘月亭。

    杜小鳳明白,張濤這麼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問道:“怎麼了?”

    張濤道:“紅虎堂有動靜。”

    殘月亭是殺手集團,但消息非常靈通,江湖上任何的風吹草動,皆瞞不過他們的眼睛,這也正是殘月亭的保身之道。

    “哦?”杜小鳳一愣,問道:“他們想幹什麼?”

    張濤道:“紅虎堂大量的人手正秘密潛入D市,看起來,似乎想做點什麼。”

    杜小鳳笑道:“還能做什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幾天得小心一點才好。”

    李翼道:“我估計,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

    杜小鳳皺皺眉頭,道:“是我?”

    李翼搖頭,反問道:“誰對他們的威脅最大呢?”

    杜小鳳心弦一動,立刻拿出手機,給沈三情打去電話。他讓沈三情和於翔再帶上幾名身手不錯的兄弟親自到風真家附近守侯,如果看到值得懷疑的人,一定要嚴加注意。

    風真對紅虎堂的威脅自然最大,掌握太多關於他們的罪證,即使身邊有員警不分晝夜的保護,可杜小鳳仍不放心,把無憂社的高手調派過去,他心裏才多少有些底。

    李麗娜因為籌畫開分店的事宜,過年這幾天基本都在公司忙。

    杜小鳳到公司時,裏面沒有幾個員工上班,到是李麗娜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忙碌的整理檔。

    看到杜小鳳,愣了一下,馬上又把頭埋到成堆的檔裏,隨口問道:“你這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公司呢?”

    聽她的口氣,似乎頗有埋怨,杜小鳳一笑,坐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亂七八糟的一遝遝文件,問道:“在忙什麼呢?”

    李麗娜頭也不抬,邊看檔邊在手提電腦上敲敲打打,心不在焉地說道:“還能忙什麼,過幾天又要開家新分店,得寫好申請的手續,還有其他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需要準備,另外分店的店長也得在這兩天定下來,這裏還有兩份申請加盟我們公司的合同,需要仔細審理一下,只是弄這些,就讓我從早上忙到現在了。”

    “這麼麻煩!”杜小鳳看看手錶,已是下午三點,皺眉道:“你中午還沒吃飯?”

    “哪有時間?”李麗娜道:“等把這些忙完再說吧!”

    杜小鳳可不這樣想,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拉起李麗娜,抬腿往外走。

    李麗娜一愣,接著,大叫道:“你拉我幹什麼?我還在工作呢!”

    杜小鳳道:“要工作,等添飽肚子之後再工作,不能因為忙,就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了。”

    被他緊緊拉著向外走,李麗娜雖然滿是無可奈何,但心裏卻暖洋洋的,她道:“現在去吃飯,不知道晚上要忙到幾點才能忙完,大過年的,街上都沒有幾個人,那時我不敢回家怎麼辦?”

    杜小鳳想也沒想,隨即接道:“到時我送你!”

    李麗娜笑了,她要的就是杜小鳳這句話。其實,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有轎車代步,即使半夜回家也沒問題。

    聽完杜小鳳的話,她仍‘用力’的甩手道:“可是,我還是想先把工作忙完再去吃飯。”

    杜小鳳看了她一眼,道:“我是老闆,我說的算!”

    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李麗娜咯咯嬌笑,嘀咕道:“小老闆……”

    由於公司所在的地方在繁華的商業區,周圍酒店林立,杜小鳳帶著李麗娜就近在一家環境不錯的酒店吃飯。

    李麗娜要的是西餐,杜小鳳則簡單要了一杯咖啡。

    她問道:“你不吃嗎?”

    杜小鳳道:“我中午已經吃過飯了。”

    李麗娜別有含義地笑問道:“和哪個小姑娘一起吃的飯?”

    杜小鳳苦笑,向坐在臨近桌的張濤和李翼揚揚頭,道:“沒有小姑娘,只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小夥子!”

    “哈哈——”李麗娜被他的話逗得大笑不已,心情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更加爽朗。

    她向幹坐在旁邊的張濤和李翼招招手,笑道:“你倆坐過來,咱們一塊吃點東西吧。”

    張濤和李翼象兩塊木頭似的,對李麗娜友善的召喚似沒聽見,面無表情,一起將頭扭向別處。

    在杜小鳳的介紹下,李麗娜早已知道二人的身份,對他倆的性格也有一定瞭解,見狀,絲毫沒有生氣,因為她見過張、李二人這麼多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她問杜小鳳道:“這兩天沒看到你過來,在忙什麼?”

    杜小鳳道:“幫人看病。”

    “看病?”李麗娜一怔。

    杜小鳳笑道:“你忘了,我的專長可是治病救人哦。”

    李麗娜笑了,如果杜小鳳不說,她真差點把杜v小鳳這個本事忘記了,因為他身上的閃光點太多,發出的光芒很容易把其中的一個掩蓋住。記得,曾經她被歹徒綁架時,父親因著急上火而突然中風,正是杜小鳳給他治好的。她問道:“給什麼人治病?”

    杜小鳳笑呵呵道:“曾經的敵人。”

    李麗娜奇怪地放下刀叉,問道:“既然是敵人,為什麼還要幫他呢?”

    杜小鳳道:“外交界不是有很經典的一句話嘛,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李麗娜恍然道:“這麼說,你這個敵人對你有很大的用處?”

    杜小鳳歎口氣,道:“雖然這樣說很冷酷無情,但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當然,也有其他的原因。”

    他想,就算風真不能指證紅虎堂,如果風寧來請求他幫忙,他也不會束手不管的,他和風真是敵人,但畢竟和風甯是朋友。

    李麗娜聳聳肩,道:“如果不看外表,真不敢相信你是個十五歲的男孩。”

    杜小鳳糾正道:“錯了,實際上已是十六歲的男人!”

    李麗娜搖頭而笑,杜小鳳有時候執著得可愛。

    翌日,紅蜻蜓的白易給杜小鳳打來電話,讓他去一趟紅蜻蜓的分堂。

    紅蜻蜓自佔據紅虎堂的地盤不久,便建立起自己的分堂。未過多久,又派過來一名社團中的高級幹部擔任分堂主,因為局勢還沒有完全穩定,作為紅蜻蜓四大天王之一的白易繼續留在D市協助管理分堂。

    白易會突然找自己,杜小鳳多少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欣然接受。

    傍晚,杜小鳳前去赴約。

    紅蜻蜓的分堂堂口設在一家不大的小酒吧,這裏是他們剛剛買下來的。

    酒吧不大,裏面的人卻不少,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片,不過,裏面卻沒有顧客,皆是紅蜻蜓旗下的幫眾,阿勇和孫先生竟也在其中。

    在酒吧最裏面的沙發上,端坐一人,看相貌只有四十多歲,但雙鬢已白,顯然,實際年齡要比看起來的大。

    紅蜻蜓的副堂主董磊坐在這人的旁邊,而白易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與他並肩而站的還有幾名和他年紀相仿的大漢。

    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只看這架勢,杜小鳳對坐在正中的這個中年人身份已猜出個大概,不過心裏也很奇怪,他來D市幹什麼呢?

    看到杜小鳳,白易急忙迎上前來,點頭一笑,接著伏在他耳邊細聲說道:“小兄弟,我家堂主來了,就是……”

    不等他說完,杜小鳳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略帶不滿道:“為什麼不在電話裏說清楚,讓我好有個準備。”

    “這個……”白易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正琢磨應該怎麼解釋時,那坐在酒吧最裏端的中年人站起身,笑呵呵道:“是我讓小白這樣做的,如果有失禮之處,實在很抱歉。”

    他說話聲不大,卻讓杜小鳳聽得很清楚。

    杜小鳳心裏一震,剛才,他和白易的說話聲都不大,而且他倆站在剛進酒吧的大門旁邊,而中年人坐在最裏面,如此遠的距離下還能將二人的細語聲聽清楚,耳力實在驚人,其深厚的功力也可見一斑。

    心裏雖驚,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他哈哈而笑,越過白易,快步走上前,客氣道:“想不到宋堂主會來D市,我有失遠迎,倒是應該感到抱歉才對!”

    他早聽白易談起過,紅蜻蜓的堂主真名叫宋卓,雖然六十開外,但看外表就好象四十出頭的人,功力精深,而且為人正派,極講義氣,是不可多得的老大。
    想不到杜小鳳能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年紀不大,講起場面話來卻絲毫不輸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宋卓微感意外,含笑看了一眼身旁的董磊,暗暗點頭,看到老董所言不假,杜小鳳這少年人確實不簡單。只對了一句話,他心裏已給杜小鳳打出高分。
    兩人親密地握了握手,分賓主落座,宋卓道:“我聽老董和小白談起過很多關於你的事,忍不住心裏的好奇,所以就親自過來看看,小兄弟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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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3 23:52:02 |只看該作者
第127章 甦醒

    「呵呵!怎麼會呢!」杜小鳳笑了笑,道:「是董前輩和白兄太誇獎我了吧?!我對宋堂主卻真是慕名已久了。」

    兩人相互寒暄客套幾句,宋卓話鋒一轉,看著杜小鳳亮晶晶異於常人的雙眼,道:「看得出來,小兄弟的修為高得嚇人。」

    杜小鳳太陽穴平坦,絲毫沒有練氣之人高高鼓起的現象,顯然,已達到反撲歸臻的境界,如此說了,他的內力至少要在五十年已上,而他的年紀卻隻有十五、六的樣子,相差過於懸殊,就算打娘胎開始修煉,也達不到這般地步。

    杜小鳳一笑,道:「煉氣可健身強體,又可醫病救人,利人利己,所以就隨意練練,難登大雅之堂,宋堂主不要見笑。」

    宋卓仰面而笑,道:「小兄弟過於謙虛了,如果你這身功力都難登大雅之堂,那麼,我們這些修煉幾十載老頭子都該回家種地了!」

    杜小鳳笑而不語。

    宋卓問道:「聽說,你殺了紅虎堂的副堂主門嚴?」

    杜小鳳一怔,沉吟片刻,點頭道:「隻是僥倖而已。」

    宋卓道:「門嚴的武功我見過,說句實話,並不在我之下,尤其他的烈陽掌法,剛猛異常,即使功力高過他一籌的人也很難抵擋得住,紅蜻蜓一直和紅虎堂交惡,此人可算是我們的心腹大患,想不到竟然被小兄弟除掉,隻是,我很奇怪,不知道小兄弟用什麼功夫把他打敗的?」

    董磊和白易都告訴過他,杜小鳳內力固然深厚,卻不會武功,而且這一點從他剛才走路的姿勢也能看得出來,功夫高深的人走路自然發飄,比如跟在他身後默然無聲的兩名大漢就有一身好功夫,下身沉穩,卻步履輕盈,但杜小鳳步伐沉重,和常人無異。如果他沒有練過武,隻靠深厚的內力便把門嚴打敗,那簡直不可思議,除非門嚴站在原地不動,硬挺著讓他打。

    杜小鳳苦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若說是自己用精神力殺的門嚴,恐怕誰都不會相信。

    他沉思一會,方說道:「是用暗器。」

    精神力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一種無形的暗器。

    「哦?」宋卓更加奇怪,問道:「什麼暗器能如此霸道?」

    周圍紅蜻蜓的其他人也紛紛伸長脖子,想聽聽究竟什麼暗器這樣厲害,竟然把武功超群的門嚴至於死地。

    「這個……」杜小鳳哪知道江湖上什麼暗器厲害,不知道該怎樣繼續編下去。

    見他面帶難色,宋卓誤會了,以為他不想將救命的護身法寶講出來,當然,這在江湖上也是常有的事,誰都不希望自己的秘密武器被旁人知道,即使是最親密的朋友。他忙說道:「不好意思,小兄弟,我不應該問這麼多,是我太好奇了。」

    杜小鳳聞言,心裏長鬆一口氣,笑道:「沒關係。」

    很快,兩人將話題轉到幫會上來。談起合作,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兩人交換各自的觀點,許多地方都有共通之處,大有越談越投機的趨勢。

    不知不覺,兩人聊了數個小時,時間已經是晚間十點多。

    一旁的董磊等人暗暗驚訝,堂主和人談話,很少有說這麼久的時候,看起來,他對杜小鳳的印象好得出奇。

    董磊和白易等人相視而笑,堂主能喜歡杜小鳳,以後兩幫會合作的關係將更加緊密,有杜小鳳這樣的盟友,是件幸福的事。

    又聊了半個鐘頭,杜小鳳才意識到時間已不早,他意由未盡,卻還是起身向宋卓告辭。

    宋卓看看表,也確實太晚了,不強留他,親自送他出了酒吧。

    等杜小鳳走後,董磊來到他身旁,問道:「堂主,這個少年怎麼樣?」

    宋卓一笑道:「如果能有人好好培養他,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董磊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堂主給過誰這麼高的評價。

    宋卓接著又道:「他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

    「聶程風聶總堂主!」

    「啊……啊!」董磊先是一驚,接著,仔細想想,杜小鳳確實和聶程風有許多相識之處,同是血氣方剛充滿理想的年輕人,同是年少得志,同樣具有一身正氣,同樣具備超人的智慧和機敏的頭腦,甚至,同樣不會武功……細細算來,兩人一樣的地方確實太多了。

    難怪,堂主見到杜小鳳象遇到多年不見的知己似的。

    看著杜小鳳消失的方向,宋卓幽幽歎道:「如果他能加入紅蜻蜓就好了。」

    董磊道:「堂主剛才為什麼不邀請他呢?」

    宋卓苦笑道:「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接受的。」

    董磊點點頭,長歎道:「是啊!」

    宋卓隻在D室逗留兩天,便回總堂了。他這次來,主要是看看分堂的籌建工作,再者,也順便看看杜小鳳究竟是個怎樣的少年。

    他走的那天,杜小鳳也趕到場,為他送行。臨分手時,他一再邀請杜小鳳有機會去他們紅蜻蜓的總堂作客。

    杜小鳳爽快地答應下來,他有預感,以後,紅蜻蜓能給無憂社帶來許多實惠。

    郭新華曾行刺過孟衛星,但後者並未責怪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處罰,仍把他留在警隊,留在自己身邊,還幫他救出年邁的老母親,這讓郭新華無比感動,對孟衛星充滿感激。

    到了星期天這天,他去市場買了許多魚肉酒菜,一是迎接母親康複出院,再者也想把孟衛星邀請到家裏,好好感謝他。

    市場的人很多,賣的東西也比超市裏便宜不少,像他這樣家境並不富足的人,竟然到市場來買菜。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市場的人特別多,或者說,擠在他身邊的人特別多。

    心裏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可一時又想不出來哪裏發生了問題。正在他心煩意亂之時,一位手提籃子、年歲不大的小姑娘走到他面前,怯生生地問道:「叔叔,買鹹鴨蛋嗎?」

    郭新華看了看她,小姑娘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衣服破舊又單薄,小臉凍得通紅,頭上繫著款式土舊的圍巾。

    他皺了皺眉頭,道:「年紀輕輕,怎麼不去上學,來這裏賣鴨蛋?」

    小姑娘把頭低頭,小聲道:「家裏窮,沒錢上學……」

    郭新華暗中歎口氣,近些年,中國進步的很快,但卻局限於城市和部分的農村,許多偏遠的小村莊狀況改善的並不理想,上不起學的農家孩子不在少數。這些社會問題,他隻能感歎,卻無力改善。他問道:「多少錢一個?」

    小姑娘小聲道:「一元錢。」

    雖然有點貴了,出於憐憫,郭新華還是大方的邊掏口袋邊說道:「我買五個!」

    小姑娘面帶喜色,笑道:「太好了!」

    她掀開籃子上的布,拿出來的不是鴨蛋,卻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女孩臉上還帶著天真的笑容,但手中的刀子也無情地刺向郭新華的小腹。

    郭新華做夢也想不到,這麼一個貧困的農家小姑娘會對自己突下毒手。他剛把錢從口袋裏掏出來,正好看見已刺到自己近前的尖刀,可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

    「噗嗤!」幾乎整個刀身都沒進郭新華的身體裏,他哎呀一聲,倒退數步,手捂小腹,掌心中已都是鮮血。

    沒等他回神,後背又傳來一陣巨痛,費力的扭回頭,看到一張樸實忠厚的臉,可臉的主人,卻將一把尺長的片刀刺進他的後腰。

    這時,他左右兩側又閃出兩名小商販打扮的人,手中各拿匕首,快步上前,將刀子狠狠插進他的雙肋。

    其中一人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家堂主讓我替他向你問好!」

    一句話說完,幾人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從容擠進人群中,轉眼消失的無影蹤。

    再看郭新華,小腹、兩肋、後腰分別插著刀子,鮮血快將下身染紅。

    直到此時,周圍人發現,有人尖叫一聲,大喊道:「殺人啦!快救人啊——」

    剩下的話,郭新華已再也聽不見,他意識變得模糊,渾身無力,軟綿綿倒在地上,很快,鮮血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灘。

    他在死前的一刻,總算明白過來,這是紅虎堂向自己的報複。

    與此同時,風真的家也遭到紅虎堂的殺手襲擊。

    值得慶幸的是,杜小鳳防範周全,有沈三情和於翔這兩大高手,加上還有三名警察在場,讓殺手沒有找到可乘之機。

    風真和風甯皆安然無恙。倒是前來行刺的殺手死了五人,另外有兩人趁亂逃走,可惜的是沒有抓住活口。

    死的五名殺手其中有兩名喪命於沈三情的刀下,另一名被警察開槍打死,其餘二人是在受傷無路可逃的情況下開槍自殺的。

    郭新華被暗殺而死,這讓孟衛星又驚又怒,又悲又心痛,情緒激動的他在辦公室裏大發雷霆,給下面人下達死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把殺手抓住。

    下面的人暗暗叫苦,在不清楚殺手模樣的情況下,人海茫茫,到哪裏去抓殺手啊!

    由於郭新華是死在開發區,開發區的分局長自然站在浪風口上,被孟衛星一頓大罵之後,他也急了,下令封鎖所有能出開發區的公路以及鐵路,設下路障,一輛車一輛車的盤查。

    他的力度很大,效果卻甚微。由於路障的關係,直接導緻進出開發區的公路發生大規模堵塞,但結果卻連殺手的影子都沒摸到。

    從市局到地方的警所,能動用的人力基本都用上了,明查暗訪,鬧得天翻地覆,可一上午的時間,依然毫無線索。

    「笨蛋!一群笨蛋——」

    當杜小鳳走到孟衛星辦公室之外,正好聽到他在裏面的咆哮聲。

    「姜軍,我告訴你,如果到晚上八點你還找不到線索,我就撤你的職!」

    姜軍是新任的開發區公安分局局長。

    門外的杜小鳳暗中搖頭,這姜軍也真夠倒黴的,剛上任不久,自己負責的區域就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時運不濟!他能想像得到,這位新任分局長此時的表情,看來姜軍真要被人『將軍』了。

    「咣當!」辦公室裏傳出摔電話的聲音,接著,安靜下來。

    杜小鳳又稍微等了一會,才輕輕敲幾下辦公室的房門。

    「有什麼事等一會再說,我現在誰都不見!」孟衛星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裏面傳出來。

    他是這樣說,杜小鳳還是推門而入。

    聽到開門聲,孟衛星氣得一拍桌子,抬頭大叫道:「我有說過讓你近來嗎……」見來者是杜小鳳,他的話講到一半,又嚥了回去,臉色稍微緩解一些,道:「是小鳳啊!你怎麼來了?」

    郭新華被暗殺的事,他並沒有找杜小鳳幫忙,也不好意思再找,求人家總要有個次數,而他也不是厚臉皮的人。

    他是沒找杜小鳳,但他的秘書卻找了。

    孟衛星因郭新華的死,情緒有些失控,把下面人罵得一塌糊塗,人人自危,有些和他親近的警察自然想到了杜小鳳,讓孟衛星的秘書給他打電話,隻有他來,才能讓激動異常的孟衛星恢複正常。

    杜小鳳回手關好房門,道:「聽說,郭新華出事了?」

    孟衛星仰面靠在椅子上,扶住額頭,聲音顫抖,說道:「早上,新華在市場買菜時遭人暗殺了!」

    杜小鳳問道:「是什麼人幹的?」

    孟衛星咬牙道:「暫時還不清楚。」

    杜小鳳點點頭,道:「早上,風真家裏也遭到殺手的襲擊,想必孟叔已知道了吧!」

    孟衛星道:「聽下面人說過了。」

    杜小鳳道:「郭新華和風真,同一時間遭人暗算,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顯然殺手是來自同一夥人,而且是事先經過周密安排過的,除了紅虎堂,我再想不出來誰會有這樣的實力,誰會有殺掉這兩人的理由!」

    「紅虎堂?」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孟衛星捶著腦袋道:「沒錯,沒錯!一定是紅虎堂的殺手幹的,一定是他們!」

    說著,孟衛星站起身,在辦公桌旁來回走動,好一會,停住身形,抓起電話,剛想撥打號碼,他又把電話放下,苦笑道:「即使我們明知道是紅虎堂幹的,可也找不到那些殺手的藏身之處啊!」

    杜小鳳反問道:「找殺手幹什麼?」

    孟衛星一愣,道:「當然是為新華報仇了。」

    杜小鳳搖頭道:「其實,殺手隻是一把刀子而已,幕後的主使者才是真正的兇手,要抓,就應該抓紅虎堂的老大。」

    孟衛星喘了兩口粗氣,道:「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我們根本沒有證據。」

    杜小鳳道:「證據在風真身上!我們要作的,就是穩住,不要自亂陣腳,靜等風真醒過來。」

    孟衛星怔住,凝思片刻,他穩了穩思緒,道:「小鳳的話是有道理,可是,不知等風真醒過來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說話時,杜小鳳的手機震了震,拿出來一看,是沈三情發來的短信。

    看完,他笑了,等孟衛星剛把話說完,他立刻接道:「現在!」

    「什麼?」孟衛星驚訝地看著他,正準備發問,電話突然響了,接起一聽,是看護風真的警察打來的,「孟……孟局長,風真醒了!」

    「啊?」孟衛星眼睛一亮,問道:「你看清楚了嗎?確確實實醒了嗎?」

    「沒錯!孟局長,風真確實醒了,我們現在正準備把他送到醫院。」

    「好!」孟衛星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急道:「你們先等一下,我再多派人手過去幫忙。」上次出了一回事,這回他可不敢再大意,萬一風真再遭到暗算,可未必會像上次那麼好運氣。

    孟衛星在派出市局警員的同時,又通知姜軍,讓他協助護送風真。

    這一回,在孟衛星的嚴密督導下,對風真的保護工作可算是十分到位,即使一隻蒼蠅也難以飛到他身邊。

    路上無事,順利到達醫院。在醫生的檢查下,確認他身體沒問題,各處機能也沒有受到影響之後,警察又馬不停蹄把風真押送到市局。

    直到風真安全進入市局的大院,孟衛星高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回到肚子裏。

    他準備親自提審風真,杜小鳳卻攔阻他,搖頭道:「孟叔,我和風真打過不少交道,瞭解他的性格,讓我和他先說幾句吧!」

    孟衛星想了想,說道:「小鳳,可不要象上次那樣就好啊!」

    他想到上次杜小鳳見過何永貴之後的情景,直到現在,那位倒黴的『何真人』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杜小鳳笑道:「孟叔放心吧,不會再有意外發生的。」

    風真雖然甦醒過來,身體卻很虛弱,他癱坐在輪椅上,精神萎靡,目光呆滯,看起來死氣沉沉,沒有半點活力。

    孟衛星也算相當照顧他,把他安排在市局的休息室裏,沒有讓他一醒過來就面對冰冷的審訊室牆壁。

    杜小鳳走進房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發出感歎,誰會想到,那個意氣風發,素有笑面虎之稱的風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感覺怎麼樣?」杜小鳳走到他面前,輕聲問道。

    風真挑目,看了他一眼,接著,眼皮又垂下來。

    他對自己冷漠的反應,並不出乎杜小鳳的預料。他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一共昏迷了多少天?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永遠也醒不過來。」

    「哼!」風真冷冷哼了一聲,或許是看到夙敵的出現,他眼中閃出一絲火光,這多少讓他看起來有了一絲生氣。他冷道:「我聽說了,是你把我救醒的。你來幹什麼?嘲笑我?或者是向我炫耀?」

    杜小鳳搖頭道:「都不是,我是來幫你!」

    「幫我?」風真氣笑了,如果不是身體沒有力氣,他此時一定會站起來跳腳大罵。他冷笑道:「你會幫我?想看我快點死才是真的吧?!」

    杜小鳳也不和他爭辯,語氣平靜地問道:「風兄,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傷嗎?」

    風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想說什麼?」

    杜小鳳道:「其實,是紅虎堂想殺你滅口而已。」

    「笑話!」風真道:「殺我滅口?滅什麼口?」

    杜小鳳道:「你知道紅虎堂太多犯罪的證據,你被警察抓住,一旦招供,會讓紅虎堂遭到莫大的危機,所以,他們想殺你,而且也確實這麼做了,還不僅一次。」

    風真面帶嘲笑地看著杜小鳳,一句話都沒有說。

    杜小鳳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你可以去問問你妹妹小甯,我說的這些究竟是真是假。就在今天,紅虎堂的殺手還剛剛光顧過你家,多虧事先做了準備,防範周密,沒有讓他們找到下手的機會,不然,我現在隻能對著你的屍體說這些話了。」

    風真也不傻,隻是剛剛醒過來,頭腦有些混亂,現在聽杜小鳳這麼一說,他心裏也明白個大概。他確實知道很多紅虎堂的罪證,無論在鬼飄堂或者風堂,他都是和紅虎堂聯繫最緊密的人,自己被警察抓到,紅虎堂要殺自己滅口,以他們的行事風格,這事不是做不出來。他很清楚,自己隻是一顆被紅虎堂利用的棋子,相對而言,他也是利用紅虎堂大發橫財,雙方是因為利益的關係而合作,談不上感情。

    他說道:「即使你說的是真的,又能怎樣?」

    杜小鳳反問道:「難道,你不想把謀害你的人繩之於法嗎?」

    風真恍然大悟,原來,杜小鳳說這些,是想讓他提供紅虎堂的罪證。想明白之後,他笑了,側頭看著杜小鳳,一字一頓道:「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你從我這裏,什麼都別想得到。」

    杜小鳳也笑了,說道:「綁架人質,不是小罪名,如果你什麼都不說,這個罪就得你一個人來扛。可能會判十年,也可能回判二十年。郭新華在今早被暗殺,警界上下對此都時十分憤怒,在審你時,法官一定不會同情你,量刑也一定會很重,你想過這些嗎?」

    風真臉色一變,驚訝道:「郭新華死了?」

    杜小鳳道:「沒錯!被紅虎堂的人暗殺了!剛才我說了,今早你也遭到暗殺,不過你運氣好,有警察和無憂社的兄弟嚴密保護,才讓那些殺手無功而返。紅虎堂不會放過郭新華,當然,他們更不會放過你。」

    風真倒吸口寒氣,沉默無語。

    杜小鳳道:「為了想至你欲死地的幫會,犧牲掉自己一生中最黃金的時間去坐牢,值得嗎?」

    風真心理防線出現裂紋,他握了握拳頭,垂首,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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