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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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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六道]奇門藥典錄[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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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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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3:01 |只看該作者
張濤和李翼是孔老爺子的保鏢,同屬殘月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殺手出身的兩人,骨子裡就帶有噬血的本性,殺人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何況對方還是敵人。別看兩人平時沉默寡言,但真到動手的時候,陰狠得很,超出杜小鳳的意料。

    杜小鳳看看地面上的三具屍體,臉色泛白,喃喃道:「你倆把他們都殺了……」

    李翼用屍體的衣服擦拭唐刀上的血跡,張濤說道:「孔老爺子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今天不殺他們,下一次,他還會來殺你,而且會找來更多的人。」

    杜小鳳苦笑,說道:「即使殺了他們,紅虎幫就不會派更多的人來報復了嗎?」

    張濤道:「至少,他們會有所顧忌,不敢再輕舉妄動。」說著,他拿出手機,快速撥打電話,接通後,簡單說明出事的地方,讓人過來處理屍體。沒過十分鐘,行來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杜小鳳等人近前,從中走出三人,向張濤李翼點點頭,然後默不作聲地抬起屍體,扔進汽車後備箱中,返回車內,揚長而去。看這三人熟練的動作,杜小鳳敢肯定,他們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

    「那些屍體,要怎樣處理?」杜小鳳皺眉問道。

    「也許埋掉,也許扔進海裡,也許是燒燬。」張濤蹲下身子,惋惜地看看杜小鳳那輛被斬斷的單車,搖頭道:「真可惜,以後不能再騎了。」在他眼裡,剛才那三條人命還沒有這輛單車有價值。

    杜小鳳暗歎,瞥眼地面殘留的血跡,心有餘悸地打個冷戰,幽幽說道:「我們走吧!」


 李翼把他那輛新賣的單車推到杜小鳳面前,漠然說道:「你騎我的。」

    「謝謝!」杜小鳳含笑道謝,不管怎麼說,張濤、李翼對他還是十分不錯的,今天殺人,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救他。

    路上,張濤問道:「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樣發現他們的。」他和李翼的功夫都要高過杜小鳳,但他倆未能發現敵人,杜小鳳卻覺察到了,張濤百思不得其解。李翼同樣想不明白,不過他性情冷漠,不喜說話,也就沒發問。

    杜小鳳笑了笑,說道:「是因為我的預感能力很強。」

    張濤哪相信他這話,撇撇嘴,不再說話。剩下的路途,再未遇到敵人,三人平安到家。

    第二天,杜小鳳到教室之後,發現許多同學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知在談論什麼。他興趣缺缺,也沒注意聽,滿腦子都是昨晚張濤和李翼殺人的場面。這時,亞晴湊到他身邊,問道:「小鳳,你聽說昨晚發生的事了嗎?」

    杜小鳳嚇了一跳,難道,張淘李翼在殺人時被路過的學生看到了?不可能啊,自己當時已經用精神力探知過,方圓五十米之內,根本沒有人。他呆呆地搖頭,問道:「聽說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亞晴低聲說道:「昨晚,咱們班有兩名女學生被人搶劫了,今天沒有來上課。」

    「啊!」杜小鳳長噓一口氣,原來和殺人的事沒有關係,他噗嗤一聲笑了,暗道自己太緊張,快神經過敏了。

    亞晴白了他一眼,不滿道:「我們同學被人打劫,你還笑?」

    杜小鳳知道她誤會了,忙搖手道:「不是,不是!我是剛想到另外一件事。對了,是哪兩位同學?」

    亞晴說道:「是朱月穎和王丹。」

    杜小鳳哦了一聲,他和這兩位女同學基本上沒怎麼接觸過,談不上印象,只記得王丹學習不錯,在班級中名列前茅,朱月穎打扮時尚新潮,加上模樣不錯,身邊總圍繞一群追她的男生。他問道:「她倆沒有受傷吧?」

    亞晴歎口氣,道:「還不知道呢……」

    唐晨煙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杜小鳳和亞晴的身旁,腦袋揚得高高的,俯視杜小鳳,說道:「無憂社的老大,你們的宗旨不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嗎?這件事,你不會不管吧?!」

    她這麼一說,其他學生紛紛向他看過來。杜小鳳叫苦,開發區那麼大,叫他去哪裡找劫匪?他說道:「如果有人委託我們無憂社來幫忙,我們會插手這件事的。」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沒人委託你們唄?」唐晨煙笑道:「那好,我委託你們。」

    杜小鳳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索取和付出是成正比的。」

    唐晨煙說道:「你想要錢?要多少?說個數吧!」

    杜小鳳道:「等我考慮清楚再告訴你。」

    唐晨煙道:「那你總應該給我個時間。」

    杜小鳳不耐煩道:「我會找人和你談的,放學之前。」

    唐晨煙道:「難道你沒有嘴沒有腦子嗎?你不會和我談嗎?」

    杜小鳳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和你談任何事情。」他很討厭唐晨煙,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她說話時的高傲,或許是她對自己的敵視,話語間的針鋒相對,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他不喜歡這個女生。

    亞晴拉拉唐晨煙的衣袖,說道:「晨煙,你先回去吧,小鳳說找人和你談就一定會找人的。」

    唐晨煙冷笑一聲,嘟囔道:「自大的男生,以為成立個幫派就了不起,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說完,她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杜小鳳對她的嘲諷不屑一顧。亞晴小聲說道:「小鳳,晨煙這人挺好的,就是性格太直率,有什麼說什麼,你別介意。」這幾天,亞晴和唐晨煙之間相處的非常好,課間時總聚在一起,快成了形影不離的執友。

    「不會。」杜小鳳搖頭笑了笑,道:「她的話,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下午時,杜小鳳特意在無憂社中挑選一位最囉嗦最能調侃的一位兄弟去和唐晨煙談判。正如他預想的一樣,這兩人談了一下午,也未談出個所以然來。晚上,放學後,杜小鳳依然穿樹林的小路回家,再次,沒有再遇到襲擊。現在,他多少能理解張濤和李翼的做法,用血腥嚴厲的手段來懲罰敵人,確實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翌日,杜小鳳剛到班級就聽周圍學生在鬧哄哄的談論:「昨天晚上,又有三名女生被搶劫了。」

    「是嗎?會不會就是前天晚上的劫匪干的?」

    「有可能。我們班真不幸,又有一位女同學『中獎』了。」

    「啊?是誰啊?」

    「何麗君。」

    「哎呀,是她……」

    聽著同學們的談論,杜小鳳的眉頭漸漸皺深,昨天,他以為那只是一次偶然事件,想不到昨晚又再次發生,似乎劫匪嘗到了甜頭,開始連續搶劫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這回,唐晨湮沒來找他,杜小鳳先去找張少成等人。

    一行人在無憂社專用的教室中碰頭,見人來的差不多,杜小鳳先開口問道:「最近兩天連續發生搶劫的事件,大家都聽說了嗎?」

    張松林道:「聽說了,現在這世道,真不太平。」

    杜小鳳道:「我們得想辦法,把那個劫匪找出來。」

    張松林聳肩道:「劫匪腦袋上又沒有寫『我是強盜』四個字,我們去哪裡找啊?這本來應該是警察辦的事情嘛!」

    杜小鳳歎道:「話是這麼說,但我怕警察辦事不利,抓不到劫匪,事件越演越烈,到最後鬧得人心惶惶,就不好辦了。無論警察能不能抓到強盜,我們出一份力總是對的。」

    「嗯!」張少成點頭道:「我同意小鳳的提議,我們出力,即使抓不住強盜,至少也心安理得了,若是抓住,我們無憂社的名頭將更加響亮,再是一次最好的宣傳廣告。」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杜小鳳見狀,撫掌道:「那就這麼定了。今晚,大家晚點回家,出去抓強盜!」

    無憂社在浩陽的學生成員將近二百人,放學之後,眾人分幫分組的散開,撒網一樣進行收尋。

    討論時,未覺得有多難,等到了現實操作中,杜小鳳等人開始頭大,他們對搶劫事件掌握的資料太少,連劫匪在哪裡出沒都不清楚。整個開發區那麼大,只靠二百人去找去碰,想遇到劫匪,大海撈針一般。無憂社的人在開發區四處亂逛了一個鐘頭,毫無所獲,杜小鳳無奈,明白再找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給張少成打個電話,讓大家回家休息。

    第二天,杜小鳳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打聽昨晚有沒有搶劫的事件發生,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昨晚不但有搶劫,而且還是多起,一共有五名學生被劫,全部受到驚嚇,向學校請了病假。

    杜小鳳這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劫匪明顯不是一個人,搶劫也是經過周密籌劃的。這可能是一群有組織的劫匪!杜小鳳再也坐不住,決定親自走一趟,去被劫的女生家問清楚當時的經過。和他想法不謀而合的還有張少成和趙耀,三人問明各女生的住址之後,馬不停蹄的離開學校,與張濤李翼一起坐的士去受害的女生家。

    他們首先去的朱月穎家。她是第一個被劫的女生,事情過去兩天了,她的情緒應該已經穩定,從她嘴裡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朱月穎家位於開發區北部,距離學校有兩公里,不算近,但也不遠。路上,杜小鳳查看幾名被劫學生的資料。

    被劫學生一共有十人,都是女學生,而且,十人有住在市內的,有住在開發區的,各家住址各不相同,但有一點一樣,幾人放學時都是單獨回家的。杜小鳳推算,劫匪至少在五人以上,因為昨晚發生了五起搶劫,幾名女生的家都不在一起,顯然劫匪是在五個不同的地點進行作案。

    「劫匪應該不是很強壯的人。」杜小鳳喃喃說道。

    張少成一愣,接著,眼睛閃亮,說道:「因為他們只對女生下手?!」

    「沒錯!」杜小鳳道:「而且這些人未必是本地人。」

    「哦?」趙耀疑道:「小鳳,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杜小鳳將手裡資料遞給他,說道:「這些女學生,家裡的條件相差很大,有些是工薪階層的家庭,有些是家庭條件優越的。從家庭條件一般的女生身上,根本搶不到多少錢,但劫匪卻能鋌而走險,顯然是對其情況不太瞭解。」

    「嗯!」張少成和趙耀點點頭,說道:「有道理!」

    杜小鳳長歎一聲,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推測,等看到朱月穎,問個明白,或許能找到線索。」

    出租車開的很快,不到十分鐘,已到了朱月穎家的樓下。

    幾人上樓,杜小鳳見張濤李翼膀大腰圓,容易引起人家誤會,特意安排兩人到一旁守侯,然後來到門前,按動門鈴,時間不長,裡面有人問道:「找誰啊?」

    杜小鳳輕咳一聲,說道:「我叫杜小鳳,是朱月穎的同學,我代表班級,特意來看看她。」他前半句是真的,但後半句都是臨場發揮,怕朱月穎的父母不給自己開門。

    可能他的話真起到效果,卡卡,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中年婦人,身穿便裝,眼睛和朱月穎有些相似。杜小鳳十分機靈,馬上彎腰施禮,面帶微笑,客氣道:「是朱阿姨吧,我是朱月穎的同學,全班的同學都很關心她的情況。」

    中年婦人見杜小鳳年紀不大,但模樣斯斯文文的,說起話來也彬彬有禮,對其印象不錯。她又瞧瞧張少成和趙耀,見其都是一身浩陽高中的校服,笑了笑,讓開大門,說道:「原來是月穎的同學啊,快近來坐吧,為月穎的事情,讓你們大老遠跑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杜小鳳道:「朱阿姨客氣了,我們不好意思才是真的,由於來時匆忙,連禮物都未來得及買……」

    中年婦人笑道:「人來就好了,不用帶什麼禮物,你們都是學生嘛!」

    進到屋內,杜小鳳環視一周,看得出來,朱月穎家裡條件不錯,擺房在客廳內那台五十六寸的液晶電視格外醒目。

    中年婦人很客氣,招呼杜小鳳三人坐下,又是拿水果又是拿飲料。

    杜小鳳問道:「朱阿姨,朱月穎現在情況怎麼樣?」

    中年婦人向臥室弩弩嘴,道:「身體沒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卻受了驚嚇,剛才躺下了,現在可能還沒有睡,我叫她起來。」

    「朱阿姨,不用了。」杜小鳳站起身,說道:「我過去看看她吧!」

    中年婦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其實杜小鳳不懂得,女生的臥室哪能讓男生隨便進入,但中年婦人對他印象極佳,也就沒說什麼。

    先敲敲臥室房門,等了一會,杜小鳳推門走進去。

    朱月穎穿著睡衣,面向裡,背對著房門,以為近來的是自己母親,不耐煩地說道:「媽,你又幹什麼嘛?!」

    杜小鳳尷尬地老臉一紅,輕輕咳了一聲。

    聽到男人咳嗽的聲音,朱月穎一驚,急忙轉過身,正好對上杜小鳳那對亮晶晶的眼睛。

    朱月穎相貌不錯,只是平時非常喜歡打扮,臉上塗抹胭脂,看起來很漂亮,但卻漂亮的不真實,也漂亮的俗氣。現在,臉上無妝,杜小鳳反而感覺她更加清秀靚麗。

    「你……」朱月穎張大小嘴,驚訝道:「你……杜小鳳,你怎麼來了?」

    朱月穎平日裡在班級算是焦點人物,服飾打扮引領時尚,可和杜小鳳這位全校的焦點人物比起來,失色很多。兩人雖然是同學,之間的接觸卻極少,在她印象裡,兩人除了見過面,好像一句話都未曾說過。他突然來到自己的臥室,怎能不讓她大吃一驚呢?!

    杜小鳳一笑,道:「我特意過來探望你的情況。」

    朱月穎臉色紅暈,說道:「我……沒什麼,只是當時被嚇了一跳,在家裡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哦!」杜小鳳點頭道:「這樣就好。」

    兩人同在一間教室幾個月的時間,關係卻淺薄得可憐,連熟悉都談不上。等杜小鳳說完,兩人陷入沉默,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杜小鳳身在女生的臥室裡,自然有些拘謹,而且人家未讓自己坐,他只能站在那裡。杜小鳳尷尬地將目光移向別處,正好看到朱月穎扔在床邊的內衣,杜小鳳的白面騰的一下,變成紫紅色。

    看出他的異樣,朱月穎轉頭一瞧,臉也紅了,反射性地抓起內衣,迅速地塞進被子下。

    兩人都有些慌亂,目光無意中對在一起,杜小鳳和朱月穎忍不住一起笑出來。

    朱月穎從床上坐起,說道:「快請坐吧,你可是稀客哦!」

    「稀客?」杜小鳳邊坐在椅子上邊半開玩笑道:「不是稀爛的客人吧?」

    「咯咯!」他的話,引來朱月穎一陣笑音,剛才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寬鬆下來。兩人年歲都不大,未接觸過社會,防心不重,和成年人比起來,交朋友的速度要快得多。

    朱月穎從床下拉出一大包小食品,在裡面拿出兩瓶酸奶,一瓶遞給杜小鳳,一瓶自己喝起來。

    杜小鳳笑道:「看起來你真的沒事了,為什麼不回學校上課呢?」

    朱月穎向門外望望,見母親正和張少成、趙耀聊天,壓低聲音,笑嘻嘻地說道:「我在家還沒呆夠呢!借這個理由,在家多玩幾天,合理曠課的機會和不多啊!」

    「哈哈——」杜小鳳仰面而笑。看她笑得又壞又賊,像偷吃到糖果的小孩,杜小鳳發現朱月穎性格也是蠻可愛的。

    他問道:「對了,那天晚上搶劫你的有幾個人?」

    朱月穎臉上笑容收斂,正色道:「有兩個人。」

    杜小鳳本想問對方的樣子,以及是男是女,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問得太急,他隨意說道:「都被他們搶走什麼了?」

    「也沒什麼。」朱月穎聳肩道:「只是手機和一些零花錢。」

    「哦!」杜小鳳又問道:「那兩個劫匪應該是男的吧?」

    朱月穎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啊?」杜小鳳愣了,朱月穎竟然說不知道,就算她因為緊張沒看清對方的樣子,那麼,她總該聽見他們說話了吧!

    看出他臉上的驚奇,朱月穎解釋道:「你不知道,當時很嚇人,本來夜路就黑漆漆的,突然從路旁跳出兩個人,都快嚇死了,而且,他們頭上都帶著鬼面面具,是那種帶頭套的,青面獠牙,頭髮是綠色的,當時我沒被嚇昏過去,就已經很不錯了,根本看不出他們是男是女,再說,他們的說話時,嗓音都是公鴨嗓子,有些像男人,又有些像女人故意壓低聲音似的。」

    「哦,原來如此!」杜小鳳點點頭,又問道:「那他倆有多高。」

    朱月穎站起身,比比自己的個頭,道:「和我差不多。」

    杜小鳳打量她,朱月穎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中等個頭,如此來看,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對方不是強壯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女人。

    他又問道:「他倆說話帶口音嗎?」

    朱月穎想了想,猛然點頭,說道:「帶!可是我分不清是什麼地方的口音,總之,不是本省的人,應該是南面的。」

    杜小鳳想瞭解的,都已經瞭解到了,他含笑說道:「朱月穎,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朱月穎奇怪道:「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杜小鳳道:「我要把他們找出來,繩之以法!」

    「真的嗎?」朱月穎眉毛高揚,興奮地說道:「那太好了!把這些強盜抓起來,以後就放心了,不然,放學回家的時候,總要擔驚受怕!」

    杜小鳳目光一凝,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朱月穎面頰。

    朱月穎被他直勾勾盯著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臉,面紅耳赤地問道:「你總看著我幹什麼?」

    好一會,杜小鳳收回目光,笑呵呵說道:「放心吧,你天庭明朗,印堂光亮,近期不會有凶險的事情發生。」

    「啊?」朱月穎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杜小鳳學著她剛才的模樣,先望望客廳,然後小聲說道:「我會看相!」

    朱月穎以為他在開玩笑,咯咯一陣嬌笑。

    杜小鳳起身,說道:「我不多打擾了,你在家休息吧!」

    見他要走,朱月穎還真有點戀戀不捨,通過剛才的聊天,覺得杜小鳳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接觸,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甚至比其他的男生還要柔和,幽默、風趣,在他身上,能體會到一種溫馨的感覺,也許,那就是安全感。

    杜小鳳向臥室外走去,到門口,又站住,轉頭說道:「不要在家貪玩,既然已經沒事了,就早些回學校上課。」

    「知道啦!」朱月穎雙肩一塌,有氣無力地說道。

    杜小鳳見她那副模樣,搖頭笑了笑,道聲再見,走出房間。和中年婦人告別後,與張少成等人出了朱月穎家。趙耀迫不及待地追問杜小鳳都瞭解到什麼情況,後者把朱月穎描述大致講述一遍。趙耀皺眉道:「是外地人做案,這要想找出來,難度太大了。在開發區生活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外地來的打工人員。」

    張少成問道:「小鳳,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杜小鳳拿出被劫學生的資料,道:「我們一各個的去訪,下面,還有九位。」

    「老天!」趙耀拍拍額頭,苦歎道:「小鳳,這些人家不用全走遍吧?」

    杜小鳳笑道:「問的越多,瞭解的也就越多,從中或許能找出一兩條有價值的線索也未必不可能啊!」

    趙耀苦笑,道:「唉,聽你的吧,誰讓你是老大呢!」

    張少成在他肩膀打了一拳,笑道:「不是因為小鳳是老大,而是因為小鳳說的有道理。」

    趙耀聳肩道:「當然,我也正是這個意思。」

    張濤和李翼由始至終都未說話,像兩條影子一樣跟在杜小鳳幾人身後,臉上毫無表情,但眼睛中不時閃過精光。他倆對杜小鳳心思的周密也很是傾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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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3: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引誘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杜小鳳等人終於把全部被劫的女生訪問一遍。

    他們所遇到的情況和朱月穎差不多,有遇到一個劫匪的,有遇到兩個劫匪的,但裝束都一樣,身穿黑衣,頭戴鬼面面具,顯然,這是同一夥兒劫匪作案。由於昨天是五名女生差不多在相同時間不同地點遭搶,由此可判斷,劫匪在五人以上。

    走訪到最後一名女生的時候,杜小鳳得到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那名女生說搶劫她的劫匪有可能是跳高運動員。

    杜小鳳大為奇怪,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那女生把當時的情形講述了一番。原來,她在放學之後,是一個人騎單車回家,半路上,道邊的黑暗處突然跳出一個人,頭上帶著鬼面,把她嚇得從車上摔下來,當對方索要她身上錢財時,女生知道自己遇到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搶劫犯,不敢激怒對方,乖乖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恰巧這時候有行人經過,劫匪慌了手腳,慌亂地把她拿出來的錢抓走,然後迅速跑開。女生看得很清楚,那劫匪跑到道路對面的圍牆下,毫未停頓,直接跳了過去。

    女生一再強調,劫匪沒有任何借力,而是直接跳過兩米左右的圍牆。

    聽到這,杜小鳳也一愣,跳過兩米高的圍牆,還沒有任何的借力動作,即使世界跳高冠軍也不可能有那麼強的彈跳力,答案只有一個,劫匪會功夫。

    可是,得到這樣一個結論又產生一個新問題。劫匪既然會武功,為什麼要搶劫身上錢財並不多的中學生呢?以他們的能力,完全可以做更大更有賺頭的案子。杜小鳳想不明白,因此問那女生道︰「你肯定當時不是因為驚嚇過度眼花了?」

    女生用力的點點頭說到︰「剛開始,我是很害怕,但後來知道他是劫匪,我反而不怕了,雖然他們搶了不少同學,但從未傷害到人。我敢肯定,他當時就是直接跳過圍牆的。」

    杜小鳳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女生沉默一會兒,方皺著眉頭,搖頭說道︰「有可能是男的,也有可能是女的,他的嗓音很模糊,聽不大真切。」

    這點倒是和朱月穎及其他那些女生描述得差不多。杜小鳳向女生道謝之後,和張少成等人返回學校。

    路上,他說出對劫匪會功夫的疑問。張少成和趙耀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張濤正色道︰「能直接翻過兩米高的圍牆,起身法在江湖上能排進二流了。」

    杜小鳳笑了,說道︰「一名二流的江湖人物竟然會去搶劫高中的女學生,說出來簡直可笑。」

    張少成和趙耀相互看看,也無奈的笑了。杜小鳳接道︰「他們這麼做,只有兩個可能。」

    趙耀問道︰「哪兩個可能?」

    杜小鳳道︰「要麼,他們的腦袋進水壞掉了,要麼,他們就是有其他的目的。」

    張少成道︰「功夫能達到二流,頭腦應該是很聰明的,至少也應該是健康的。若說他們有其他的目的,那會是什麼呢?」

    杜小鳳搖頭道︰「鬼知道!」

    趙耀問道︰「小鳳,那我們今天晚上還找不找這些劫匪。」昨天晚上,浪費那麼多時間和人力,都一無所獲,大家都有些灰心。

    杜小鳳道︰「當然要找!」接著,他眼珠一轉,腦中靈光閃現,笑瞇瞇道︰「如果我們找不到他們,就讓他們主動來找咱們。」

    張少成和趙耀聞言一振,問道︰「小鳳,這是什麼意思?」

    杜小鳳笑道︰「回去再說!」

    回到學校,杜小鳳把無優社的幹部聚集在一起,開個踫頭會,他首先把今天調查的結果講出來,然後問眾人的意見。

    王風雲擔憂道︰「如果劫匪會功夫,這就比較難辦了,即使我們發現他們,也未必能抓住。」

    張松林苦笑道︰「關鍵是,我們連他們的鬼影子都看不見,昨天晚上我們出動那麼多人,毛都沒發現一根。」

    杜小鳳道︰「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去找。」

    張松林信心不足地嘟囔道︰「如果還找不到呢?」

    「不會的。」杜小鳳胸有成竹的笑道︰「這回,我有辦法引他們出來。」

    「哦?」張松林撓撓頭髮,問道︰「小鳳,怎麼引?」

    杜小鳳道︰「幾天來他們都是針對單獨回家的女生動手,那麼,我們就找個單獨回家的女生來作誘餌,引他們出來。只要抓住其中的一個劫匪,其他的也就別想跑掉。」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杜小鳳說的這個辦法是不錯,不過……張少成問道︰「小鳳,那用誰做餌呢?」

    是啊!眾人一起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停頓片刻,幽幽說道︰「這個女生既要膽子大,又要是我們自己人,同時,還要有一定的身手,畢竟,做誘餌也是有危險的,當我們把劫匪困住時,萬一他被逼急了,可能對誘餌不利,所以……」他頓了頓,沒有把話說完,而是扭頭看向趙耀。

    趙耀哪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滿面正色地點點頭,贊同道︰「小鳳說的沒錯,不過,這樣的人可不好找啊,又要會點身手,又要膽子大,又要是女生,還得是自己人,在我印象裡,好像沒有……」他正說著,監督小鳳兩眼直勾勾看著自己,心裡一突,坐直身軀,問道︰「小鳳,你總看我幹什麼?」

    杜小鳳笑道︰「我想好誰做誘餌了。」

    趙耀咽口吐沫,好奇地問道︰「誰啊?」

    杜小鳳老神在在地笑呵呵道︰「你!」

    「我?」趙耀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瞪大眼楮道︰「小鳳你說我做誘餌?可……可我是男的啊!」

    其他人一個個愣然地互相看看,沒明白小鳳的意思。

    杜小鳳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生,不過,男生也可以變成女生,在無憂社裡,只有你的模樣最斯文最英俊,你來男扮女裝,不認識的人,絕對不會識破的。」

    「開……開什麼玩笑?!」趙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讓我男扮女裝?老天,你殺了我吧!」

    張松林咧開大嘴,故意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他一番,揉著下巴,點頭道︰「說句實話,讓阿耀裝扮成女生,一定很漂亮……」

    「你去死!」沒等張松林說完,趙耀的拳頭也掄了過去。

    杜小鳳環視眾人,問道︰「大家的意思呢?」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又說道︰「既然大家沒什麼意見,那麼,就這麼定了吧!」說完,他轉身走了。

    趙耀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方如夢初醒,邊追出去邊大聲喊道︰「老大,老大,什麼就這麼定了,我還沒有同意呢?!」

    趙耀中等身材,體格瘦長均勻,皮膚白淨,相貌俊秀,配上眼楮,斯斯文文的像個文弱書生,當然,他穿上女式校服,戴上飄長的假髮,再加上一番「精心」的打扮之後,漂亮的連許多女學生都自愧不如。

    看完他這身裝束,加上因化妝而緋紅的面頰,無憂社的人皆忍不住笑出來,其中小的最開懷的當屬張松林。

    好像看到了天下最好看的笑話,張松林的眼淚都笑出來。

    趙耀黑著一張臉,在他身旁,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如果你再敢笑一下,我就打掉你滿口牙!」

    他的威脅非常見效,張松林聽完,笑聲嘎然而止。

    沈三情、劉劍冰,於翔三人也被杜小鳳找來,畢竟劫匪身手不錯,多找幾個會功夫的兄弟,更有把握抓住對方。

    這回,杜小鳳沒有像上次那樣,帶百十號人出來,身邊只有張少成、張松林、沈三情等人,如果帶的人太多,很可能會提前嚇跑劫匪,前功盡棄。

    接近放學的時候,無憂社眾人先從學校裡出來,隱藏到暗處,杜小鳳對趙耀道︰「阿耀,一會兒放學的時候,你跟學生走一會兒,然後盡量向人少的胡同裡鑽。」

    趙耀不舒服地扯扯身上的裙子,哭著臉道︰「這樣真能把劫匪引出來嗎?」

    杜小鳳道︰「如果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可以呢?」

    趙耀小聲嘀咕道︰「只怕我引不出劫匪,反而落下被人嘲笑的話柄。」

    杜小鳳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沒人會笑你,我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把劫匪引出來,給同學們製造一個安全的環境。」

    「是啊!」張松林也正氣凜然地說道︰「我們不會笑話你的。」說完,他快速將頭扭向一旁,嘴巴快咧到耳朵下。

    杜小鳳從書包裡拿出耳機,讓趙耀連到手機,帶在耳朵上,以便於聯繫。然後,他又向其他人叮囑一番,講述需要注意的細節。

    等他說完,學校放學的鈴聲響起。時間不長,浩陽的學生們路陸續走出學校大門。平日放學時嘻嘻哈哈的笑聲小了許多,學生們大多在左顧右盼,似乎在觀察附近有沒有劫匪。

    看到學生們特別是女學生那一張張高度緊張的面孔,杜小鳳握了握拳頭,幽幽說道︰「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群搶劫的匪徒!」

    稍微等了一會兒,杜小鳳拉拉趙耀的袖子,說道︰「好了,阿耀,去吧!」

    趙耀滿臉的心不甘,情不願,默默從暗處走出來,混在放學的學生中,面無表情,行屍走肉般的隨人流向前走著。

    剛走沒兩步,手機震動,趙耀將耳機掛在耳朵上,順便用假髮遮住,低聲問道︰「喂?」

    「阿耀,是我!」電話那邊傳來杜小鳳的聲音。

    趙耀問道︰「小鳳,什麼事?」

    杜小鳳道︰「阿耀,不要心不在焉的,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和其他的學生一致,時不時向兩邊看看,既然已經裝了,就裝得像一點!」

    趙耀嘆口氣,點頭道︰「好吧!」說著,正想掛斷電話,杜小鳳馬上又接道︰「手機不要關,這樣我可以隨時瞭解到你的情況。」

    「嗯!」趙耀答應一聲,又向前走出數百米後,周圍的學生漸漸少了,杜小鳳道︰「阿耀,你右側有個小胡同,走進去。」

    趙耀扭頭一瞧,果然,自己右手邊有條黑洞洞的小胡同,裡面漆黑,沒等進去,已讓人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趙耀絲毫不感害怕,在他身後,可有杜小鳳在,還有沈三情這樣的高手,別說匪徒,即使遇到鬼也沒什麼好恐怖的。他步伐不停,瞬時扭身,走進胡同裡。

    杜小鳳等人在後面遠遠跟著,見趙耀進入胡同,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張松林心中一緊,忙說到︰「小鳳,阿耀進去了,我們快點跟過去。」別看兩人平時經常吵嘴,但感情還是很深厚,生怕趙耀發生危險,他急得抓耳撓腮。

    「不能急!」杜小鳳搖搖手道︰「我們是為了引劫匪出來,跟的太緊,劫匪會有所警覺,不敢露頭。」說著,他晃晃手裡的手機,笑道︰「放心吧,阿耀的情況都在我的掌控中,不會發生什麼事的。」

    張松林仍有所擔憂,嘆道︰「希望如此吧!」

    再說趙耀,進入胡同中,由於光線昏暗,能見度極低,深一步淺一步走了一會兒,發現這條胡同比他預想中要深。

    在外面看,胡同似乎不大,可在裡面走出幾十米,仍然沒有看到盡頭的趨勢,且不時出現岔路,讓人頭疼。

    他認準一個方向,一直向前走,走了十多分鐘,前面又出現岔路,趙耀怕後面的杜小鳳弄錯方向,低頭小聲說道︰「小鳳,我是一直向東走,沒有走岔道……」他邊低頭嘀咕邊向前走,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鞋子,黑色的皮鞋。趙耀神經一緊,慢慢抬起頭,看到的是黑衣黑褲,再往上看,則是一張綠面環眼,獠牙伸出嘴外的臉。

    媽呀!即使是心中做好準備的趙耀,此時也被嚇了一跳,驚叫出聲。

    在漆黑無人的胡同裡,面前突然出現一張鬼面,任誰都受不了。趙耀連續倒退數步,方穩住身形,只覺頭髮根發麻,背後直冒冷氣,整個人愣在原處。

    「嘿嘿!」似乎相同的場面見多了,鬼面一陣怪笑,雖然臉上沒什麼變化,但聽聲音,確實在笑。

    他的笑聲,把處於駭然中的趙耀驚醒,思緒一轉,猛然明白面前這人根本不是鬼,二十幾日來連續作案的搶劫犯。

    想到這,心裡的恐懼一掃而光,臉上,依然裝作害怕的樣子,他用尖銳的聲音叫道︰「鬼!」

    他這樣喊,一是裝模作樣表達自己受到驚嚇,二是使聲音改變,讓對方無法辨認自己是男扮女裝,三也是給杜小鳳報信,通知他自己遇到劫匪。

    「嘿嘿!」劫匪又鬼笑兩聲,伸出帶著黑皮手套的手,說道︰「我要錢不要命,識趣的,乖乖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趙耀不敢說話,怕露出馬腳,他開始裝傻,兩隻眼楮瞪得又圓又大,直勾勾看著劫匪的面具。

    「喂?」劫匪見他毫不反應,不耐煩地說道︰「把值錢的東西統統交出來,你聽不見我說話嗎?」我靠,不會嚇傻了吧?!劫匪伸手在趙耀眼前晃了晃,見他依然眼楮也不眨一下。

    「這下可遭了!」劫匪嘟囔一聲,看看趙耀,再向周圍看看,慢慢向後蹭,看樣子準備要跑。

    趙耀大感奇怪,這哪裡是劫匪啊,對方倒像個小毛賊,看劫匪要跑,他再裝不下去,向前一個箭步,抓住對方的手腕,笑道︰「朋友,還沒有把我身上的錢拿去,你準備就要走了呢?」

    聽說話聲不對勁,劫匪身子一震,驚訝道︰「你是男的?」

    趙耀笑道︰「有假包換!不過,我是男人,可你卻未必!」說著話,伸手去抓對方的面具。

    雖然劫匪故意改變聲音,但趙耀能判斷的出來,對方的嗓音原本是相當細膩的,而且身上穿的衣服又肥又大,但掩飾不住裡面嬌小的身材,要麼,他是個女人,要麼,他就是個孩子。

    他這一抓,速度不可謂不快,普通人肯定會被他抓個正著,但是,劫匪反映極快,腦袋向後一仰,躲過趙耀的手掌,接著,手腕一翻,反將趙耀的手腕扣住。可能是因為戴手套的關係,劫匪沒有用上力,趙耀用力一抖手腕,將對方的手掌甩開。

    鬼面劫匪再不敢停留,晃動身軀,拔腿就跑。

    趙耀哪肯放他離開,大喝一聲,隨後便追。

    劫匪沒跑出兩步,身形一縱,直接躍上胡同兩側數米高的房頂上,趙耀看得真切,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呆站原地。

    「哼!」上了房頂,劫匪變得有恃無恐,向下俯視,看了一眼趙耀,嗤笑道︰「小子,改天我再陪你玩!」說完,轉身要走。

    他的身形剛轉到一半,後面突然閃來一刀,同時伴隨一人的喝叫聲︰「你給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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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3: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二章抓捕

    這一刀,又刁又快,石光電閃一般就到了劫匪近前。如果他的臉上沒有帶面具,
    一定會看到他臉上驚訝的表情。

    劫匪暗叫一聲不好,想也未想,身子向前一躍,這迅雷般的一刀是躲過了,
    可人又從房頂跳了下來。

    落地後,他向前又踉蹌兩步,站穩身軀,轉身仰面看向房頂,驚訝道:「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在劫匪左側,閃來一道寒光,一把三尺鋼劍好似毒蛇吐芯般向他軟肋刺來。

    哎呀!劫匪臉色大變,急忙閃身,堪堪躲過,沒等看清楚來人的相貌,頭頂處又襲來一刀。

    劫匪無奈,隻要再避,刀鋒更過,利劍又至,這一刀一劍,配合的天衣無縫,
    把鬼面劫匪逼得上竄下跳,手忙腳亂。

    用刀的,自然是沈三情,用劍的,則是劉劍冰。這兩人在沒加入無憂社之前就是好友,
    經常在一起切磋,相應的,配合起來也得心應手,況且,兩人的功夫,
    在江湖上都可算是二流高手,合力大一人,優勢明顯。


    劫匪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加上這兩人的本事皆不比自己差,哪敢戀戰,
    咬牙強攻數招,虛晃一式,拔腿就跑。

    顯然,他的輕攻比身手要強得多,人跑出沒兩步,突然向上躍起,人在半空中,
    腰眼一擰,折射向北方。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見勉強之勢。

    他快,可有人更快。他身體還在空中,突然,一條黑影彷彿離弦之箭,瞬間射到他身後,
    順勢抓住其後衣襟,向下用力一扔,同時喝道:「回去!」

    鬼面劫匪驚叫著從空中跌落下來,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
    眼前金星閃閃,躺在地上緩了口氣,剛準備坐起,一刀一劍已架在他脖子上。

    「想抓我,沒那麼容易!」劫匪冷笑一聲,手腕彎曲,向外一甩,
    一股白霧自他寬鬆的袖口中飛出,直向沈三情和劉劍冰罩去。

    不好!兩人雖然不知道這白霧是什麼東西,但憑直覺,認為這是毒霧一類。
    二人急忙轉過頭,用手握住鼻子,劫匪趁機用雙臂彈開脖子上的刀劍,飛腿再跑。

    因為剛才吃過一次虧,知道對方有輕功高手,不敢再上房,他提速向胡同的分岔道跑去。

    等他到了分岔口處時,一位秀眉虎目的少年橫空跳出,手臂一伸,攬住他腰身,
    同時臂膀一晃,笑道:「此路不通!」

    劫匪受力,整個身軀倒飛出去。他人還空中,心裏已經洩氣,暗道一聲完了!
    他向前飛奔的衝力,少說也有數百斤,而對方隻用單臂就把自己攬了回來,
    沒有幾十年的功力,根本達不到這般程度。這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高手?!

    轟!劫匪身體重重撞在牆壁上,多虧有內力護體,不然,這一下足夠要他半條命。

    沒等他回神,一排人走到他近前,其中的杜小鳳、沈三情、劉劍冰、於翔,
    他都已經見識過了,至於張少成、張松林等人他還沒有領教,不過前面出場的四位
    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估計其他人也都有一身不俗的造詣。

    劫匪徹底沒了鬥志,忍住渾身骨節的酸痛,從腰間拔出一根黑色的竹筒子,冷聲問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撲哧!」張松林哈哈笑了,說道:「我們是好人!朋友,把你的面具拿下去吧,自己動手,
    總比讓我們動手要好得多。」

    「我看未必!」劫匪話音剛落,一拉竹筒下的引信,隻聽咚的一聲,胡同變的明亮起來,
    竹筒內暴射出一團火焰,噴到半空中,暴烈開來。

    張松林目瞪口呆地望著半空中絢麗的煙火,驚訝道:「我靠,你他媽的還隨身攜帶禮花啊!」

    其他人也覺得有意思,這禮花雖然沒有過節時放的禮花那麼漂亮壯觀,可如此近的距離下,
    還是非常奪目。

    眾人中,隻有於翔臉色一變,驚道:「是信號彈!」

    「什麼?」聽到他的話,沈三情一怔,不解地看向他。

    眾人中,隻有沈三情有江湖經驗。他說道:「他在用信號的眼花引來同黨!」

    「哦?」杜小鳳一震,幾乎想也未想,伸手點在劫匪的麻穴上。劫匪沒想到杜小鳳
    出手如此敏捷快速,悶哼一聲,人癱軟下去,眼睛瞪著溜圓,滴溜溜亂轉,
    可惜身子不能動,又無法呼喊。

    「小鳳,我們走嗎?」趙耀邊把假髮扯下來,擦掉臉上的粉底,邊上前問道。

    「走?」杜小鳳笑了,說道:「要的就是把他的同夥給引出來,我們好一網打盡!」
    說著,他笑瞇瞇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劫匪,又道:
    「本來剛才我還在想辦法怎麼才能讓他引出自己的同伴,想不到他自己主動把同伴招來,
    省了我不少力氣!」

    劫匪不聽這話還好,聽杜小鳳這麼一說,又後悔又著急,可惜嘴巴不能動,
    不然就算喊破嗓子也要把同伴喊走。

    杜小鳳環視眾人,說道:「大家準備一下,埋伏到暗處,等一會他同夥來時,
    我們一個都不要放走。」說著,他又對位於自己身後的張濤李翼道:
    「張兄,李兄,如果來敵太強,希望你倆能助我一臂之力!」

    張濤沉吟,沒有說話,而李翼卻難得的開口說句話,不過卻是讓杜小鳳大皺頭的話。
    他道:「我們隻會殺人!」

    杜小鳳頭痛,這劫匪功夫雖然高強,而且所做也是惡事,但畢竟沒有傷過人,
    草率把人殺掉,不合情理。搖搖頭,杜小鳳道:「那兩位還是隻觀戰,別動手了。」

    杜小鳳剛把眾人隱藏之地佈置妥當,破風聲傳來,緊接著,唰唰唰,
    從胡同兩側的房頂上落下四名身穿黑衣,面帶厲鬼面具的人。

    這四人的裝扮不僅和前個劫匪一模一樣,連身材都相差不多。

    幾人戰在場中,警惕地打量左右,沒找到什麼發現,其中一人用沙啞低沉的嗓音說道:
    「信號明明從這裏發出來的,怎麼沒看有到人?」

    另外一名劫匪突然蹲到地上,捏起一撮白色粉末。
    那是剛才那名劫匪彈出的白霧散落在地面留下的。

    劫匪把粉末放到鼻下略微嗅了嗅,說道:「是『仙人倒』!糟糕,可能出事了,
    我們分頭去找!」

    「嗯!」另外三人紛紛答應一聲,剛要離開,忽聽頭上有人大笑道:「四位,不用找了,
    你們要的人就在這!」


    四人驚訝地抬起頭,舉目一瞧,隻見房頂上,自己的同伴正被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所制,
    兩眼急的亂轉,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無法開口。

    被點穴了?點穴的功夫,可不是江湖上人人都會用的,會點穴手法的,功夫都有獨到之處。
    想不到此處還有這樣的高人!一名劫匪大聲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們的人?」

    「哈哈!」少年正是杜小鳳!他仰面而笑,道:「同樣的問題,我正想問你們。你們是誰?
    為什麼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卻跑到這裏來搶劫和嚇唬學生?」

    「我沒有理由回答你的問題……」那劫匪話到一半,另外一人打斷道:「和他囉嗦什麼,
    先救人,再把他抓起來問個明白。」說著話,也不管同伴的意思,
    這劫匪飛身向杜小鳳竄去,與此同時,接連拍出數掌。

    若比內力,尋常的江湖人比不上杜小鳳,但比起身手和招式,他就差遠了。
    對方的掌法在他眼中並不快,由於真元深厚的關係,當他聚精會神時,
    對方的出掌如同慢動作一般,關鍵是他不知道如何閃躲,如何招架和還擊。沒有辦法,
    他隻好向後退。

    以為杜小鳳膽怯,那劫匪冷笑一聲,更無顧忌,拉開架勢展開猛攻。

    這時,沈三情在杜小鳳身後跳出,刀行神速,轉眼劈出七刀,
    沒一刀都攻向劫匪的不同要害。

    呀!好霸道的刀法!劫匪吸氣,哪還敢追擊杜小鳳,抽身便退。沈三情搶佔先機,
    得理不饒人,追上劫匪,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另外三名劫匪見同伴落於下風,
    剛準備上去幫忙,兩旁的劉劍冰和於翔躍出,攔住三人,戰在一處。

    劉劍冰頂住一名劫匪,遊走自如,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而於翔的武功要比沈三情和劉劍冰高一個檔次,對上兩名劫匪,仍然不慌不忙,
    劍法時而平穩,時而縹緲,反把兩劫匪逼的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杜小鳳在旁觀戰,暗暗點頭,即佩服己方三人的功夫,同時又佩服對方四人的身手。

    用信號彈引來自己人,這五名劫匪很可能是江湖上某門派的弟子,但是,
    怎麼解釋他們搶劫學生這一行為呢?是為了尋樂好玩?還是另有所圖呢?
    杜小鳳看了看被他拎在手裏,沒多少份量的劫匪,搖頭苦笑。

    正當他胡思亂想著,與於翔對戰的一名劫匪稍微大意了一下,被他抓住機會,
    腳下使出連環倒鉤腿,那劫匪閃躲不及,左腳脖被鉤個正著,腳下懸空,身體失去平衡,
    仰面摔倒,不等他站起身,於翔一個箭步到了近前,雙指快如閃電,點在劫匪腰間軟穴,
    瞬時,他身體乏力,躺在地上,再不能動一下。

    另外那劫匪大驚失色,雙臂一抖,從袖口中射出兩把藍汪汪的飛刀,
    直取於翔的脖子和胸口。

    飛刀未到近前,於翔也看出刀上塗有巨毒,由於刀速過快,距離也太近,閃躲來不急,
    他食指彎曲,當飛到近在咫尺時,手指連彈兩下,隻聽叮叮兩聲,
    兩隻飛刀打著旋落向別處。

    「還有!」那劫匪雙手插進衣襟內,拔出後,每手各夾三隻飛刀,剛要再射,
    猛然覺得麻穴一痛,接著,身子僵住,手腳不能動,口舌不能喊,顯然是被人點了麻穴,
    可是劫匪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周圍明明沒有人,怎麼可能被點住麻穴呢?
    難道見鬼了?

    他沒有見到鬼。杜小鳳的真氣凝針在他要扔出飛刀的瞬間,刺在他麻穴上,
    而且力道用的恰倒好處,僅僅用凝針點過他的麻穴,然後將其驅散,不然,
    以真氣凝針的威力足可以把他麻穴打穿。

    「噹啷——」劫匪像是被人定了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手指間的六把飛刀也紛紛落在地上。

    於翔收劍,不想猜測也知道是誰在幫自己,他抬頭向房頂的杜小鳳笑了笑。其實,
    即使杜小鳳不出手,他也有自信能擋開對方的飛刀,不過他明白,杜小鳳是怕他有失,
    所以才暗中幫了他一把。

    他臉上笑得燦爛,心裏也是暖洋洋的,雖然老大是個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半大孩子,
    但跟隨他時間越長,越發會被其聰明的頭腦和光明磊落的為人所折服,
    心甘情願地跟隨在他身後。

    兩名劫匪被制,兩外兩人陣腳大亂,無心再戰,雙雙大喝一聲,抽身便走。

    論輕功,於翔無疑是一流的。一名劫匪沒跑出五步,他便從後面追上來,
    伸手抓住對方後心的衣服,順勢將其提起,然後用力向地面一摔。

    撲通一聲,塵土飛揚,那劫匪渾身的骨頭差點被摔散架,躺在地上,哼哼啞啞,
    半天沒爬起來。

    於翔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對方斷時間內無法恢複過來,剛要去追另外那劫匪,
    卻見他跑出十數米後,身子突然一栽歪,摔倒在地,人掙紮著再次爬起,
    可站起不到一秒,又再次摔倒。如果拖掉他的褲子,就會發現他腿上的「地機穴」
    滲出一顆微小的血滴。

    杜小鳳從房頂跳下來,慢悠悠走到他近前,對沈三情使個顏色,後者會意,
    用刀把在匪徒脖根處一砸,那人兩眼一翻,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昏死過去。

    沈三情明白杜小鳳的意思,是讓自己把他制住,可是他點穴的手法並不靈通,
    時常需要點數下才能奏效,他為了方便,也不在對方身上浪費時間,幹脆將其直接打昏。

    這一役,出乎意料的成功,抓住五名劫匪,讓其無一漏網。

    張少成、趙耀、張松林見戰鬥結束,紛紛從暗中走出來,幾人都對剛才雙方
    那一番上下翻飛的亂戰佩服的五體投地,特別是張松林,拉住於翔的衣袖,說道:
    「老於,以後我跟你學功夫,你看怎麼樣?」

    於翔看了看他,搖頭笑道:「你這時候開始學武,似乎有點晚了。」

    「不是吧?!」張松林雙肩一塌,嘟囔道:「不用這麼打擊人家的積極性吧?!」

    於翔笑呵呵道:「我實話實說而已。」

    杜小鳳讓眾人把幾名劫匪放到一起,然後對沈三情說道:「讓兄弟們把麵包車開來,
    我們先把這五人安置到……」抓了五名劫匪,有許多話要問個清楚,可杜小鳳一時間
    也不知道把他們安置到哪裏好。

    沈三情道:「老大,就送到福運來夜總會吧!」

    杜小鳳搖頭道:「不妥,如果驚到那裏的客人就不好了。」

    趙耀說道:「送到我家吧!」

    張少成一愣,沒反應過來,疑道:「被你父母看到怎麼辦?」

    趙耀笑道:「你忘了,我家房子多嘛!現在我是一個人住,沒和父母在一起。」

    張松林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不和父母住一起?」

    趙耀白了他一眼,道:「笨蛋!當然是為了做事方便一些了。」

    張松林伸長脖子,問道:「做什麼事啊?」

    「靠!」趙耀翻了翻白眼,撇嘴道:「當然是做男女之間在床上做的事。」

    「啊?」張松林來了精神,興趣十足地問道:「這麼說,你已經不是處男了?」

    趙耀象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搖頭道:「別告訴我,你這麼大了還是處男呢?!」

    「……」

    時間不長,兩輛麵包車開到胡同口,早已經在那裏等候的杜小鳳等人先將五名劫匪
    放進車內,然後紛紛上了車,直奔趙耀的家。

    在車上,張松林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抓住一名劫匪的面具,邊望下拉邊嘟囔道:
    「我倒要看看,這劫匪究竟是長個什麼模樣,難道實際的樣子會比這面具還嚇人?!」

    當他費了好大力氣,拿掉劫匪面具之後,傻眼了。劫匪的相貌非但沒有面具那麼醜陋,
    而且還要漂亮過百倍千倍。

    白裏透紅的肌膚,秀眉彎彎,下面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鮮紅的嘴唇,嬌豔欲滴。
    還漂亮啊!張松林愣了好一會,方看向杜小鳳,結巴道:「小鳳,他……她是女的!」


    杜小鳳和車裏的其他人也都看見了。特別是趙耀,眼珠都快冒出來,點頭道:
    「百分百的女人。」說著話,他用手指畫畫劫匪的面頰,聳肩道:「皮膚還挺光華的,
    看樣子,不超過二十歲吧!」

    那女郎見周圍的青年都將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羞得滿臉通紅,特別是趙耀,
    還在她臉上摸來摸去,一時又羞又氣,可惜手腳不能動,又無法說話,幹著急,
    拿他沒辦法,大眼睛裏不覺布起一層水霧。

    劫匪是女人,杜小鳳並不感覺例外,甚至說他早已經知道了,當他抓住第一個劫匪的時候。

    女人的胯骨要比男人的寬,這是醫學中的常識,杜小鳳當時無意中碰了一下,嘴上沒說,
    但對其性別已瞭然於胸。他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不出意外,另外四人,也同樣是女的。」

    「真的嗎?」張松林有些不相信,分別把另外四人頭上的面具拿掉,果然,正如杜小鳳所說,
    這四人也同樣是女的,而且更加驚奇的是,五人的模樣出奇相識,
    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老……老天!」張松林驚訝道:「她們五位,不會是五胞胎吧?」

    杜小鳳仰面一笑,說道:「五胞胎出現的幾率雖然小,但不是沒有可能啊!」

    「天!」張松林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邊看邊搖頭,嘀咕道:「太像了!
    根本分別不出來有什麼區別……老大,你說她們究竟是什麼人?」

    杜小鳳用手指敲敲腦袋,聳肩道:「我也正在想!」

    趙耀家住在市內,路上走了半個鐘頭,等眾人進入他家之後,都被嚇一跳。
   
    屋裏亂七八糟,地面又是雜物,又是紙削,還有空的啤酒罐,衣櫃門敞開,
    裏面堆滿穿過還沒洗的衣褲,幾人站在房間裏,楞是沒找到能坐下的地方。

    趙耀用腳踢開雜物,空出一塊地方,說道:「大家坐吧!」

    張松林環視一周,木然道:「阿耀,你家是不是遭人洗劫了?」

    趙耀老神在在道:「我隻是懶著收拾。」

    張松林點點頭,哦了一聲。看趙耀平時穿的幹淨整齊,想不到家裏髒亂到這般程度,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沈三情、於翔幾人手裏還提著那五名女劫匪,進屋之後,也找到往哪裏安置,
    皺著眉頭道:「阿耀,這幾人放到哪?」

    趙耀邊從冰箱裏拿啤酒邊說道:「把地上的東西往兩邊推一推,空出地方就行了。」

    沈三情無奈而笑,按照他的意思,在方廳中央整理出一塊空地,讓把那幾名女郎放下。
    杜小鳳走上前,解開其中一名女郎的穴道,然後蹲在她身旁,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女郎穴道剛被解開,騰的翻身坐下,沒等做出下一步動作,
    沈三情的刀已落在她粉紅的脖頸上。

    她嚇的一激靈,沒敢起身,先慢慢打量一周房間,眼中閃過驚駭。在她眼裏,
    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倒有些像電視裏報道的魔窟。再看周圍這幾人,
    雖然年歲都不大,但一雙雙眼睛都在『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心中一顫,咬了咬嘴唇,
    沒有說話。

    隻看她臉上表情以及目光的變化,杜小鳳即使不用精神力感知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幽幽一笑,他說道:「我在問你的名字,希望你能認真的回答我,不然,
    若讓我們逼你講出來,所用的手段你一定無法接受。」說著話,
    他故意將目光從女郎的臉上向下移。

    女郎臉色一變,沒等杜小鳳再問,開口說道:「我叫陰玲。」

    「陰玲?!」杜小鳳點點頭,笑呵呵道:「不錯,很好聽的名字。」

    這時,趙耀拿過來兩提啤酒,分給眾人,他喝了一大口,坐到女郎旁邊,
    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杜小鳳又問道:「那她們一定是你的姐妹了?親姐妹。」
    他用手指了指旁邊被點住穴道的四人。

    陰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杜小鳳笑問道:「他們都叫什麼?」

    「陰茗,陰玉,陰雪,陰澤。」陰玲見杜小鳳問的問題很隨意,略微想了想,
    也就全部都說了。

    杜小鳳道:「剛才我看見……」他本想指出第一個被他抓住的那個女郎,可這五人太像了,
    一時他也分辨不出來哪個是,隻得說道:「你的姐妹拿出個可噴出煙花的竹筒子,
    那應該是信號彈吧!既然身上有這種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
    你們是江湖上某個門派的人吧?」

    陰玲反被他的話問愣了。這種東西,在江湖上十分常見,隻要在江湖上走動的,
    都很清楚,特別是那些經驗老道的江湖人,隻通過煙花的樣子就能判斷出放煙花的人
    是屬於哪個門派。本來,她見杜小鳳等人身手不凡,以為他們是江湖中人,現在看來,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她眼珠提溜亂轉,尋思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和她們五姐妹過不去。

    見她臉色陰晴不定,杜小鳳暗叫糟糕,自己問錯話了,不等女郎開口,他先說道:
    「你放心吧,我們不是江湖上的人。」

    聽到對方親口承認,陰玲鬆了口氣,問道:「既然不是江湖人,就談不上恩怨,
    那你為什麼要設下圈套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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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4: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三章  審問

    杜小鳳道:「因為你們作亂,到處搶劫女學生。」

    「因為這個?!」陰玲上下打量杜小鳳,不確定的疑問道:「你是警察?」

    「不是。」杜小鳳笑瞇瞇說道:「我隻是浩陽的學生,不過你們搶劫我的同學,
    這事我當然要管。」

    「你是浩陽的學生?」陰玲低吟,眉頭大皺。

    張松林在旁大感焦急,杜小鳳問來問去,總問不到點子上,知道她們的名字有什麼用,
    要知道她們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他忍不住低聲說道:
    「小鳳,你快問問她們的目的!」

    他這一聲『小鳳』,引起陰玲的注意,加上杜小鳳自稱是浩陽的學生,她身子一震,
    驚訝道:「你是杜小鳳?」

    杜小鳳一怔,不明白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是滿面的驚訝與駭然。
    他注視陰玲的眼睛,緩緩點頭,說道:「我是!」

    陰玲臉色瞬間變白,接著,把頭一低,再不說一句話。

    杜小鳳不解,疑惑地看看其他人,張少成等人對女郎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是丈二和尚,
    摸不著頭腦。

    這時,張濤在旁說道:「不用奇怪,其實很簡單,她們是幽魂門的人。」

    「什麼?」杜小鳳等人倒吸冷氣,而陰玲也是身子一哆嗦。

    幽魂門的葛朝輝和何永貴,一死一傷(後者被杜小鳳餓精神力震傷,
    至今仍在醫院沒有甦醒)都是由杜小鳳一手造成,他和幽魂門之間的仇恨已經結下,
    張濤和李翼之所以形影不離的保護他,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想不到,
    這五胞胎的漂亮姐妹竟然是邪派幽魂門的人。杜小鳳問道:「張兄怎麼知道的?」

    「呵呵!」張濤聳肩笑道:「她們放出的信號彈是呈紅色菊花形,
    江湖上隻有幽魂門用這種信號。」

    「哦!」杜小鳳毫無江湖經驗,哪裏懂得這些。他仰起頭,正色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張濤笑道:「隻是幽魂門的五個小角色,對你構不成威脅,說與不說,都一樣。」

    杜小鳳心裏不舒服,可人家的話也沒錯,深吸口氣,道:「既然是幽魂門的人,
    那她們不找我報複,反而跑到浩陽搶劫女學生,目的又是什麼呢?」

    張濤向陰玲弩弩嘴,搖頭道:「我不知道,這你就得問她們了。」

    杜小鳳轉回頭,對陰玲正色道:「你們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陰玲好像沒聽見他的問話,頭也沒抬,繼續保持沉默。

    杜小鳳冷聲道:「我和幽魂門的恩怨,想必你一定也清楚,如果你不說話,
    那我隻好動手逼你講出來,而且絕對不會客氣的,我現在不是和你開玩笑。」

    陰玲心中一顫,抬起頭,小心翼翼瞄了杜小鳳一眼,馬上又把頭低了下去。

    杜小鳳暗歎一聲,轉頭對沈三情問道:「三情,你說女人最重視的是什麼?」

    沈三情想了想,道:「臉蛋!」

    杜小鳳站起身,轉過身去,幽幽道:「那好,用你的刀畫花他的臉。」

    不知道杜小鳳說的是真是假,沈三情猶豫片刻,小聲問道:「老大,真要這麼做?」

    杜小鳳語氣冰冷道:「是!現在!」

    沈三情看看陰玲白淨漂亮的面頰,雖然覺得可惜,不過杜小鳳既然開口,他隻能這麼做。
    將手中刀向上移了移,對準陰玲的粉面,作勢就準備劃下去。張少成等人見來真的,
    不忍再看,紛紛別過頭去。這手法固然狠毒,但幽魂門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以毒攻毒,沒什麼不妥。

    陰玲嚇得打個冷戰,尖叫道:「你們不能這麼做!」


    杜小鳳道:「既然是敵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嗎?」他說話時,
    刀刃已經貼到她的臉上,感覺到刀身上的冰寒,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隻要沈三情手腕微微一晃,她的臉算是毀了。陰玲結結巴巴地說道:「等……等一下!」

    心中暗笑,杜小鳳道:「怎麼?現在想說了嗎?」

    陰玲喘著粗氣,說道:「其實,搶劫女學生的目的,我們自己也不清楚!
    我們是隻按照命令行事而已。」

    杜小鳳轉回身,兩眼精光閃爍,問道:「誰的命令?」

    「這個……」陰玲又開始猶豫起來,臉色時而白,時而青,心裏考慮自己到底該不該說。

    杜小鳳可不想給她過多的時間考慮,等她把厲害關係分析完後,再想撬開他的嘴,
    恐怕不太容易。他揚下頭,喝道:「三情!」

    沈三情會意,用旁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將刀刃一翻,使刀背對向陰玲的面頰,
    然後用力按下去。

    「啊……」陰玲此時心亂如麻,哪能分辨得出對方是用刀刃還是刀背在自己臉上劃了一下,
    她尖叫一聲,鼻涕眼淚一齊流出來,帶著哭腔急聲道:
    「是……是寒小姐讓我們做的……嗚嗚……」

    「寒小姐?」杜小鳳眉頭緊鎖,疑問道:「哪個寒小姐?」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以前,
    聽孔老爺子說過,幽魂門的掌門人叫寒隼,難道這個寒小姐和掌門人有什麼瓜葛?
    幽魂門還有一位高手叫陰甯,這五胞胎姐妹也姓陰,難道,他們之間有關係?

    杜小鳳腦海中有太多的疑問。


    陰玲這時候才感覺到臉上一點都不痛,用手摸摸,沒有血跡,撞著膽子扭頭一瞧,
    這才發現人家剛才是用刀背在自己臉上劃一下,想起自己剛才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羞臊的滿臉通紅,咬住下唇,低頭無語,用袖口默默擦拭眼淚。

    杜小鳳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手帕,遞給她。陰玲沒敢馬上接,等了好一會,
    見他沒有惡意,才小心地接過手帕。

    他問道:「寒隼是你們的掌門人吧?你隻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陰玲邊擦眼淚邊說道:「是。」

    杜小鳳道:「你所說的寒小姐是寒隼的女兒?」他這純粹是自己混亂猜的。
    見陰玲提起『寒小姐』時,滿臉的謹慎和尊重,感覺她的身份在幽魂門應該極高。
    加上她又姓寒,和寒隼八成是近親關係。既然寒隼是掌門人,年歲不會太小,
    而被人稱為小姐,歲數又不會太大,兩人不可能是兄妹,父女關係倒是有可能。

    陰玲一怔,疑惑地看眼杜小鳳,不知道他是怎麼清楚這些的。她點頭道:「是!」

    杜小鳳呵呵一笑,問道:「現在我問你,你們五姐妹,和陰甯是關係?」

    聽到這話,陰玲大吃一驚,猛然抬起頭,脫口問道:「你認識我父親?」等她問完,
    頓感失言,臉色煞白地低下頭。

    「哦——」杜小鳳點點頭,現在他終於有些頭緒了,
    這五胞胎姐妹是幽魂門兩大使者之一陰甯的女兒,她們來浩陽附近打劫女學生,
    是門主寒隼的女兒寒小姐下的命令,至於出自什麼意圖,她們並不清楚。

    沉思片刻,杜小鳳道:「那位寒小姐現在在哪?」

    陰玲歎了口氣,低頭不語。杜小鳳明白,不用威嚇她是不會說的,又向沈三情使個眼色。
    這位人高馬大的漢子嘿嘿冷笑兩聲,又把那把大片刀在陰玲眼前晃來晃去。
    杜小鳳搖搖頭,說道:「去找兩隻刀片。」

    沈三情愣住,問道:「老大,要刀片幹什麼?」

    杜小鳳笑道:「聽說在兩隻刀片中間夾根火柴棍,劃出的傷口就算世界上最厲害的
    整容醫生也無法修補,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以拿她試一下。」

    陰玲聽完,眼淚又流出來,哽咽地說道:「寒小姐在浩陽中學。」

    「哦?」杜小鳳精神一震,可是,在他印象中,浩陽沒有姓寒的老師或者學生。他問道:
    「她是老師?」

    「不是。」陰玲道:「是學生。」

    杜小鳳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浩陽的學生裏似乎沒有寒姓。」

    陰玲緊張道:「也許……也許她把姓氏改了。」

    「嗯!」杜小鳳點點頭,這種可能也是有的,他隨口問道:「寒小姐的全名叫什麼?」

    「寒晨煙。」

    杜小鳳眼睛一亮,寒晨煙這個名字他沒有聽說過,但是,唐晨煙這個人他可見過,
    而且還是最近新轉到自己班級的同學。仔細回想一下,所有的搶劫事件都是在她
    轉來之後發生的,而且她處處和自己針鋒相對,充滿敵意,本來他還覺得奇怪,
    現在結核陰玲的話,一切都明白了。十有八九,唐晨煙就是這個寒小姐。為了更加確認,
    杜小鳳問道:「她是不是隻有十六七歲,頭髮很長,眼睛很大,為人刁鑽刻薄?」

    陰玲兩眼含淚,說道:「寒小姐是很漂亮,但並不刁鑽刻薄啊!」

    「是嗎?」杜小鳳想了想,唐晨煙對其他人確實都不錯,但惟獨對自己卻總是冷嘲熱諷,
    看起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還真特殊啊!他仰面笑了笑,說道:
    「我要問的話,已經問完了,但是,我卻不能放你走。」

    陰玲瞪圓眼睛,驚駭地問道:「你……你想殺人滅口?」

    「哈哈!」杜小鳳被她的話逗得仰面大笑,聳肩道:「也許,有這個可能。」話剛說完,
    不等陰玲做出反應,伸手點在她睡穴上。

    接著,他順便也點了另外四姐妹的睡穴,笑道:「你們就在這裏安靜的睡一會吧。」說完,
    他轉身向外走。

    趙耀忙問道:「小鳳,你去哪?」

    杜小鳳指指手錶,道:「時間太晚了,當然回家睡覺。」

    趙耀急道:「我們不去把那個寒晨煙找出來嗎?」

    杜小鳳反問道:「你知道她住在哪裏嗎?」

    趙耀茫然地搖搖頭。杜小鳳笑道:「既然不知道,我們去哪裏找她。等明天上學的時候,
    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玩什麼把戲?!」

    張少成驚訝道:「小鳳知道誰是寒晨煙了?」

    杜小鳳點頭道:「十之八九。」說完,向眾人擺擺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沈三情跟出來,問道:「老大,那我們呢?」

    杜小鳳道:「你們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把她們看管好,不能讓她們中的任何一人跑掉。」

    「這個沒問題!」沈三情拍著胸脯保證。杜小鳳又叮囑道:「你們自覺一點,
    不要在她們昏迷的時候欺負人家。」

    張松林撓著頭髮,笑嘻嘻道:「小鳳,你放心吧,我們哪會是那樣的人呢?!」

    「嗯!」杜小鳳點點頭,走了。他前腳剛走,張松林立刻從口袋裏掏出十元錢,
    往桌子上一拍,吆喝道:「我堵十塊,她們沒有帶胸罩,嘿嘿……」

    回家的路上,張濤好奇地問道:「你想抓寒晨煙?」

    杜小鳳道:「如果不抓住她,我又怎麼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呢?!何況,禮尚往來,
    不給她點教訓,以後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亂子呢!」

    張濤道:「可是你也要小心,寒晨煙是寒隼的女兒,抓住她,無疑等於踩到幽魂門的尾巴,
    小心他們派出的高手追殺你。」

    杜小鳳笑道:「我不怕。」

    「啊?」張濤和李翼同是一愣,他竟然說不怕,幽魂門如果傾動全力,
    江湖上恐怕還沒有哪個幫派敢說不怕呢!

    杜小鳳繼續道:「有你倆保護我,我還怕什麼呢?!」

    「噗!」張濤、李翼差點當場暈倒。前者意味深長地說道:「杜小鳳,我不得不提醒你,
    我和翼隻是殺手,而不是戰神。」

    「是,我知道。」杜小鳳笑瞇瞇道:「可武功像你倆這麼高的殺手可不多啊,
    有你二人保護我,我很放心。」

    張李二人聞言,欲哭無淚。

    第二天,杜小鳳很早便到了學校,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非常好。很快,
    同學陸續到校,他耐著性子又等一會,想見的人終於來了。

    唐晨煙無精打采從外面走進來,坐在椅子上沒兩分鐘,便爬在書桌上,呼呼大睡。


    杜小鳳暗暗發笑,起身走到她旁邊,用手指在書桌上敲了敲。見唐晨煙毫無反應,
    他眼珠一轉,張開五指,掄起巴掌,對著桌面狠狠拍了兩下。

    「啪!啪!」這一招果然見效,唐晨煙身子一哆嗦,打個激靈,猛然坐起,環視左右,
    喃喃問道:「怎麼了?」

    「呵呵!」杜小鳳在旁慢悠悠地說道:「沒什麼,我隻是過來打聲招呼。」

    「該死的你。」唐晨煙大眼睛中差點噴出火來,不過,她的眼睛確實紅了,佈滿血絲的紅。

    杜小鳳關心地問道:「咦,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啊?」

    「要你管?!」唐晨煙心煩地揮揮手,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站在我這。」

    「對了。」杜小鳳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想告訴你一聲,以後,
    學校附近不會再發生搶劫的事件了。」

    唐晨煙迷惑地挑起眉毛,兩眼直勾勾看著他。

    杜小鳳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們無憂社抓到五名劫匪,估計即使還有殘餘,
    他們也不敢再輕易動手了。」

    「什麼?被你們無憂社抓住了?!」唐晨煙騰的站起身,雙目圓睜,面露驚容,可很快,
    她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慢慢又坐回到椅子上,旁敲側擊地問道:
    「你把她們交給警察了?」

    杜小鳳道:「那倒沒有,昨天實在太晚了,大家夥也都累了,就沒送到警察那裏,不過,
    今天我會安排人送過去的。」

    「不要!」唐晨煙一把抓住杜小鳳的袖子,接著,她深吸口氣,鬆開手,柔聲道:
    「先不要把她們交給警察。」

    「為什麼?」杜小鳳假意不明白她的意思。

    唐晨煙眼珠亂轉,頓了片刻,她討好似的笑道:「我對那些劫匪很好奇,
    你能不能先讓我看看?」

    杜小鳳搖頭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隻是五個年歲不大的同胞姐妹,
    年紀輕輕就不知道學好,送到警察那裏教訓一下也是好的。」
    他邊說邊偷看唐晨煙的表情,見她越聽臉色越陰沉,杜小鳳差點笑出聲,壓住笑意,
    又說道:「不過,她們犯的是搶劫罪,搶劫罪的量刑可是非常重的,即使沒傷到人,
    估計判個十年八年的不成問題。」

    唐晨煙暗暗咬牙,心裏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得意洋洋的杜小鳳,不過,
    臉上還要拚命擠出笑容,客氣地說道:「原來她們是女的啊,而且還是同胞姐妹,
    太有意思了,讓我去看一看她們吧!那怕,隻看一眼也行啊!」說話時,
    她眼睛不時眨呀眨的,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其電人的程度足可以和亞晴有一比。

    笑得也太假了吧!杜小鳳或許被亞晴電習慣了,對她的放電絲毫不感冒,
    看著她牽強的笑容,連自己臉上的肌肉都覺得發酸,不想再逗她,勉強地點頭答應道:
    「那好吧!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我就讓你看她們一眼。」


    「太棒了!」唐晨煙險些沒跳起來,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謝謝你哦!」嘴上這麼說,
    心中已想出至少三十種如何折磨杜小鳳的辦法,當然,那要在她成功救出陰家五姐妹之後。

    「謝就不用了。」杜小鳳道:「隻要你已後少給我找點麻煩就好。」

    讓唐晨煙主動上鉤,比直接用五姐妹威脅她就範的效果要好,她心裏打什麼鬼主意,
    杜小鳳也能猜想到一二,別看她表面上對自己笑得親切,實際上,在她心中,
    自己還不知道被蹂躪了多少遍呢!

    唐晨煙關心五姐妹的安慰,心急如焚,可杜小鳳倒一點都不急。第三節課剛下課,
    唐晨煙又來催促杜小鳳,這已經是第十五次。

    「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唐晨煙耐著性子說道。

    「現在?」杜小鳳故作驚訝道:「還有一節課沒上呢!你不是最討厭逃課的嘛,
    怎麼這回自己突然想逃課了呢?還是再等等吧!」

    「呵呵……」唐晨煙幹笑,氣得直磨牙,可又拿他沒辦法,她在杜小鳳身邊轉了一會,
    突然又想到什麼,低頭問道:「那你們抓住她們之後,有沒有問問她們是什麼來曆呢?」

    「問了!」杜小鳳肯定地說道,唐晨煙聞言,臉色頓變,接下來,杜小鳳又說道:
    「不過她們的嘴巴太硬,我們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來什麼,等交給警察,
    她們嘴巴再緊也能給撬開!」

    「嗯,是啊!」唐晨煙心不在焉地應付一聲,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旁的亞晴感覺十分奇怪,問杜小鳳道:「今天晨煙怎麼了,好像對你突然熱情起來了。」

    「哈哈!」杜小鳳輕笑一聲,半開玩笑地說道:「可能『物極必反』的原理發生作用了吧!」

    亞晴撇撇嘴,狐疑地看了看兩人,弄不懂他倆之間在搞什麼鬼。

    終於等到中午,唐晨煙迫不及待地拉起杜小鳳衣袖往外走去。後者被她拉扯著,
    無可奈何地搖頭道:「著什麼急嘛?我還沒有吃飯呢!」

    「等一會我請你!」

    出了學校大門,唐晨煙東張西望地問道:「我們往哪走?」

    杜小鳳一笑,揮了揮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唐晨煙奇道:「還用坐車嗎?」

    杜小鳳道:「當然!我可不想用兩條腿走到市內。」

    「你把她們關在市內?」唐晨煙秀氣地眉頭擰個疙瘩。難怪昨天自己找了一晚上,
    也沒有發現五姐妹的行蹤。

    「那裏安全嘛!」杜小鳳轉頭瞧瞧她,疑惑道:「你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

    「沒有啦,快上車吧!」唐晨煙白了他一眼,心裏罵道:這麼多廢話,哪像個男人。

    路上,唐晨煙有意試探道:「劫匪被你們抓住時,困難嗎?」

    杜小鳳猛點其頭,說道:「她們很厲害的啊,如果不用迷藥,根本抓不住。」

    「迷藥?」唐晨煙驚疑道:「你們從哪弄的?」

    杜小鳳笑道:「以前,開發區有個冒牌老道,招搖撞騙,得了很多不義之財,
    迷藥就是從他那裏得到的。想不到,這東西用起來還挺管用的,讓人聞一點點,
    就昏睡過去了……咦,你在往鼻子上抹什麼東西?」

    聽杜小鳳是從何永貴那裏得到的迷藥,唐晨煙可不敢大意,拿出一支黑色小瓶,
    打開蓋子,在鼻尖上點了兩下。那是專門克制迷藥的解藥。怕杜小鳳起疑,
    拿在小瓶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馬上收回到口袋中,說道:
    「這是提神用的,我昨晚沒有睡好。」

    「對啊!」杜小鳳道:「難怪你眼睛這麼紅呢!雖然快到期末考試了,
    但學習的同時也要注意身體啊!」

    「嘿嘿……」唐晨煙暗暗握緊拳頭,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問道:「你派幾個人看守她們?」

    杜小鳳道:「兩個。她們都中了迷藥,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派人多也沒有用。」

    「哎呀,才兩個人!」唐晨煙裝模做樣地擔憂道:「可別讓她們跑了啊!」嘴上這麼說,
    心裏快要樂開花,大罵杜小鳳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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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4:3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四章激戰

    時間不長,出租車到達在趙耀家樓下,杜小鳳付過帳,和唐晨煙一起上樓。

    杜小鳳敲開房門,唐晨煙一個箭步竄進屋內,剛要翻臉,突然發現屋裏根本不是兩個人,
    隻見有躺在地上看電視的,有圍坐在一起打撲克的,還有幾人邊吃零食邊喝酒的,
    她腦袋嗡了一聲,轉頭望向後面的杜小鳳,咬牙道:「你不說隻有兩個人嗎?」

    「哈!」杜小鳳聳肩道:「我可能記錯了。」邊說話,邊並向趙耀使個眼色,後者愣了一下,
    馬上明白過來,放下啤酒,說道:「小鳳,快近來坐,我關門吧!」
    他不留痕跡地拿出鑰匙,將房門從裏面反鎖上。

    杜小鳳滿意地點下頭,問道:「咱們抓的那幾個女劫匪呢?」

    坐在方廳地上的張松林道:「在裏屋!小鳳,她是誰啊?」說著,他瞄了一眼唐晨煙。

    杜小鳳笑道:「她是我的同學,『唐』晨煙!」說她的名字時,他特意把『唐』字的發音加重。
    眾人聽後,皆是一震,所有的目光一起落在唐晨煙身上。

    唐晨煙感覺渾身不自在,小聲地問杜小鳳道:「他們為什麼這麼看我?」

    杜小鳳聳肩笑了笑,說道:「可能你太漂亮了吧!」

    唐晨煙目光一冷,問道:「那你的同伴為什麼把房門鎖死?」

    杜小鳳道:「可能,他是怕劫匪跑掉吧。」

    「是嗎?」唐晨煙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人家的圈套,但她沒有馬上發作,
    強忍住緊張的心情,平靜道:「我想去看看你們抓的劫匪。」

    「好的!」杜小鳳道:「我帶你去!」說著,他先向裏屋走去,唐晨煙跟在他身後,
    而張少成、沈三情等人或是拎起啤酒瓶子或是悄悄把手摸向自己的隨身武器。

    唐晨煙看在眼裏,嘴上沒說什麼,眼中寒光更勝。

    進了裏屋,房間不大,一張雙人床差不多佔用掉一半的面積,那五名女郎擠在上面,
    一各個雖然眼睛緊閉,但呼吸勻稱,身上的衣服也整齊。唐晨煙暗鬆口氣,
    手自然地插在上衣口袋中,偷偷打開小黑瓶的瓶蓋,手指在瓶口抹了兩下,與此同時,
    她走到床前,嘟囔道:「這麼多人都擠在一張床上,不會悶死吧?!」說著,她伸出手,
    去試探女郎的鼻息,實際是把解藥抹在她們的鼻子上。

    見杜小鳳等人一各個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唐晨煙心中竊喜,他們不阻攔自己,
    等一會,把陰家姐妹救醒之後,再逐個收拾這些人。她又無話找話地在房中呆了好一會,
    奇怪五姐妹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疑惑地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這時再不掩飾自己,嘴角挑起,露出邪氣的笑容。

    唐晨煙看罷,倒吸一口冷氣,驚問道:「她們沒有中迷藥?」

    「是的!」杜小鳳道:「她們是被點了麻穴和睡穴。」

    唐晨煙驚退半步,道:「那你剛才在騙我?為什麼?」

    杜小鳳道:「如果不騙你,又怎麼能把寒晨煙寒小姐你引到這裏來呢?」

    唐晨煙大驚,腦袋嗡了一聲,表面上依然裝糊塗道:「寒晨煙是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小鳳一指她的鼻子,道:「寒小姐,不要再演戲了,
    你那幾個姐妹早已經把你供出來了。」


    「這幾個死丫頭!」唐晨煙鐵青著臉,狠狠瞪一眼昏迷的五姐妹,接著,哈哈大笑,說道:
    「即使知道我的身份,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當然是把你先擒下來再說了!」說著話,杜小鳳向後退了退,打個指響,喝道:「上!」

    寒晨煙是幽魂門門主的女兒,功夫應該不會差,杜小鳳估計自己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幹脆就不上去丟臉了。

    沈三情、劉劍冰、於翔三人早做好準備,杜小鳳話音剛落,三人如同下山猛虎,
    紛紛竄進裏屋,兩把劍,一把刀,同一時間向寒晨煙席捲而來。


    「哼!」寒晨煙冷哼一聲,杜小鳳啊杜小鳳,想不到你還會來這麼一手!她牙關緊咬,
    手臂一抖,手中多出一條黑色細長,反射金屬光芒卻柔軟異常的帶子,她手臂揮舞,
    黑帶在空中畫出個圓圈,以借力引力的方法把三把武器的攻擊方向移開。

    好功夫!沈三情三人心中同是一歎,收回招式,與寒晨煙戰在一處。

    他們的功夫已經很不錯,但寒晨煙的招法更加玄妙,一條黑帶舞的風雨不透,
    任三人如何猛功,都能將其一一輕鬆化解掉。

    剛開始,張松林還想拎著酒瓶子準備上去試兩下,可一看爭鬥的場面,頓時洩氣了,
    說句實話,他隻看到沈三情三人在圍著一團黑霧打,至於寒晨煙的身影,他根本看不到。
    他心虛地吞下一口吐沫,小聲問道:「小鳳,這個寒晨煙是不是會妖術啊?
    她怎麼這麼厲害!」

    杜小鳳注視著戰場,喃喃道:「是很厲害!厲害到恐怖……」

    張松林聽完,哀歎道:「不是吧!老大,連你都這麼說,
    那三情他們豈不是沒有勝算了嘛!」

    其實,杜小鳳說的並非是寒晨煙,而是寒隼。他看得出來,寒晨煙的招式雖然玄妙,
    神鬼莫測,但礙於真元有限,發揮不出全力,聲勢挺嚇人,
    實際對沈三情等人的威脅並不大,但是,這些招式若被至少身懷幾十年功力
    的寒隼使出來,沈三情三人恐怕在人家手底下,連十招都走不過。

    寒晨湮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在三名如狼似虎的高手圍攻下,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借力引力固然可破解對方攻擊,但消耗的內力也多,長久打下去,自己得活活累死。
    想到這,她招式一變,掄起黑帶,向沈三情頭頂落去。

    沈三情暗笑,根本沒有躲閃,橫刀劃向寒晨煙的小腹。

    帶子和鞭差不多,多以抽和纏為主要攻擊手段,而寒晨煙竟拿黑帶砸向沈三情的腦袋,
    無疑是把帶子當棍子來用,難怪沈三情會暗中偷笑。

    他的刀剛砍到一半時,寒晨煙突然嬌吒一聲,內力灌入黑帶中,原本軟綿綿的帶子,
    突然繃直,彷彿一條黑色木棍,掛著厲風,砸向沈三情的腦門。

    這一變化也夠突然的,當沈三情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無論是收刀自救或者閃身躲避,
    都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時,於翔的輕功發揮出功效,他提起全力,瞬間到了沈三情近前,
    單手抓住他的腰帶,向自己懷中猛的一拉。

    他用的力氣太大,兩人跌跌撞撞,一起滾倒在地。沈三情的腦袋是躲開了,
    但黑帶的邊角處卻將他的手臂劃出一條半尺長的大口子,鮮血頓時染紅衣袖。「哎呀!」
    沈三情又氣又驚,剛想再提刀上前,於翔順手將他推出房間,喝道:「先處理傷口!」
    說完,從地上躍起,與劉劍冰雙戰寒晨煙。

    「好狠的丫頭!」沈三情回手把袖子撕掉,看看皮肉外翻的傷口,咬緊牙關。

    杜小鳳急忙走到他近前,先封住他手臂的穴道,為他止血。再看傷口處,
    周圍的皮肉變成烏青色,心底一寒,忙轉頭對劉劍冰和於翔喊道:
    「小心,她武器上有毒!」

    「有毒?媽的!」沈三情額頭冒出汗水。杜小鳳順勢又封住他手臂的經脈,防止毒性擴散,
    然後對趙耀道:「家裏有沒有醫藥箱?」

    「有,我這就去拿!」趙耀飛快地跑向廚房,時間不長,提著醫藥箱出來。杜小鳳打開,
    從裏面拿出消毒水,倒在沈三情的傷口上,後者忍痛笑道:「老大,消毒水能治毒傷嗎?」

    「不能。」杜小鳳邊處理他的傷口邊說道:「但是能暫時緩解一下,想治癒,
    最好能有解藥。」

    沈三情望望屋內瞪圓眼睛,和於翔打得不可開交的寒晨煙,搖頭苦笑道:
    「她是不會給我們解藥的。」

    杜小鳳道:「那也沒有關係,即使沒有解藥,我可以慢慢幫你驅毒,
    但時間可能要漫長一些。」

    聽自己還有救,沈三情鬆了口氣,笑道:「隻要能治好就行……」

    寒晨煙的黑帶上粘有巨毒,於翔和劉劍冰不得不小心應對,打起來縮手縮腳,
    無法用出全力,一時間兩人陷入被動。

    杜小鳳怕兩人再發生散失,中指彎曲,真氣在指尖凝結,接著,向外一彈,
    真氣凝針無聲無息射了出去。

    寒晨煙正與於、劉二人打到激烈處,突然感到「中府穴」一麻,左半邊身上開始變得僵硬,
    使不出力氣。

    她驚叫一聲,慌亂地倒退數步,沒等弄清楚怎麼回事,於翔見有機可乘,瞬間竄了過來,
    舉劍便刺。

    這一劍直奔寒晨煙的心口,若是平常,躲開這擊不成問題,可是現在,
    她半個身子使不上力氣,人正處於驚駭中,根本沒注意到於翔刺來的劍。
    門口的杜小鳳看得清楚,心中一顫,寒晨煙雖然是幽魂門門主的女兒,但卻不能殺的,
    第一,她對自己充滿敵意不假,但並未做出過分的事情,再者說,若真把她殺了,
    那寒隼不僅要找自己拚命,恐怕還會連累到自己身邊的人。來不及細想,他手指再彈,
    又打出一支真氣凝針,隻聽『叮』的一聲,於翔手中的劍改變方向,沒刺到寒晨煙身上,
    卻深深刺進她身後的牆壁。

    「呀!」於翔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面色急變,剛把劍從牆壁中拔出來,
    寒晨煙單腳用力一蹬地面,向門口的杜小鳳撞去。

    杜小鳳哪能頂住她的衝擊,連擋都未擋,直接閃身退到一旁。

    他是閃開了,可後面的張松林等人反應沒那麼快,見一團黑影向自己衝來,他想都未想,
    掄起手中酒瓶砸過去。

    寒晨煙手中黑帶一甩,喀嚓一聲斷響,張松林覺得手心震了下,低頭再看,
    手上那酒瓶子隻剩下一半,斷口處光滑平整,彷彿被激光掃過一般。
    他嚇得流出一身冷汗,怪叫著跑向方廳。寒晨煙並不追他,她最恨的人也不是他,
    而是杜小鳳。

    嚇跑張松林,她回手一甩,黑帶向杜小鳳的脖子纏去。

    以灌入真氣後黑帶的鋒利程度,杜小鳳的脖子如果真被纏到,隻怕整個腦袋都會被削掉。
    他暗中咧嘴,忙彎腰躲避。啪的一聲,黑帶掃到門框上,
    頓時間出現一條深達三寸的裂口。

    寒晨煙收回黑帶,再想打第二下,於翔和沈三情不分前後跳躍過來,
    兩把劍一點沒客氣,分取她脖根與後心。

    「回去!」寒晨煙手臂震動,黑道如條毒蛇橫抽出去。劉劍冰不敢碰其鋒芒,
    隻要彎腰倒退,於翔怕杜小鳳有失,硬是咬牙沒退半步,將手中軟劍一豎,
    企圖阻擋抽過來的黑帶。哪知黑帶來時堅硬異常,碰到劍身後,突然變柔,
    帶頭受阻力發生變向,向他面門劃去。

    於翔暗叫不好,腦袋用力向後仰了仰,唰!帶頭飛過,掃掉他額前數縷頭髮。

    好險!於翔摸摸額頭,嚇出一身冷汗。寒晨煙手中的黑帶太過於詭異,時而堅硬,
    時而柔韌,變化莫測,實在讓人頭痛。

    暫時把於、劉兩人逼退,寒晨煙回頭再找杜小鳳,周圍已經空空無也,別說杜小鳳沒了,
    其他人也失去了蹤影。

    「該死!」寒晨煙氣得直躲腳。她現在半邊身子麻木,隱隱有向另一邊身子擴散的趨勢,
    堅持到現在,她已是強弩之末,把身體裏全部的真元都用上了,時間一久,
    不用別人來打她,她自己就得趴下。就算要死,也要把杜小鳳拉上!
    寒晨煙咬牙切齒四處查看,由於左腳沒有知覺,她隻能連蹦帶跳的進入客廳,
    邊發瘋一般揮舞手中黑帶,邊破口大罵道:「杜小鳳,你這個混蛋、王八蛋,
    快給我滾出來!」


    黑帶所過之處,可謂一片狼籍,地闆佈滿裂縫,茶几被切為三瓣,沙發分成兩截,
    電視和音箱也未能倖免,被斬成一堆破爛。

    客廳最裏端的衣櫃。

    杜小鳳、沈三情、張少成、趙耀、張松林統統都躲藏在裏面,趙耀家的衣櫃雖然不小,
    但躲五個人,就顯得很擁擠了。

    透過門縫,趙耀哭喪著臉,細聲說道:「媽呀!這姑奶奶是來拆房子的吧……」

    張松林嚇的一縮脖,急忙摀住他的嘴巴,低聲喝道:「別說話,你想害死我們啊,
    沒看那母老虎發威呢嘛!」

    趙耀沒理他,心裏嘟囔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感情這不是你家了……他對杜小鳳道:
    「老大,想想辦法吧,再讓她瘋下去,牆都快被打穿了……」

    杜小鳳看了看手錶,笑呵呵的低聲說道:「我估計她堅持不到一分鐘。」

    「啊?」張松林瞪大眼睛,驚訝道:「小鳳,你怎麼知道?」

    張松林的嗓門向來大得出奇,心裏一激動,忘記壓低聲音,巨大的問話聲,
    隻怕連隔壁的鄰居都能聽到。

    完了!趙耀翻了翻白眼,不等其他人責怪張松林,他的雙手已先掐到他脖子上,叫罵道:
    「你這個白癡,想害死我們大家嗎?」

    「松……鬆手,咳!咳!掐死我了快……」

    他倆在衣櫃裏一鬧,寒晨煙當然也察覺到了,見偌大的衣櫃晃來晃去,
    裏面隱約傳出殺豬般的怪叫,冷笑一聲,揮起黑帶,用力掄了過去。

    糟糕!杜小鳳身在衣櫃裏,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但擴散的精神力卻將寒晨煙的舉動
    觀察得清清楚楚,感覺到黑帶掄過來,他忙喝道:「快蹲下!」說著,
    他先拉住身旁的一人蹲了下去。另外三人反應也夠快,見杜小鳳如此,
    他們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一各個還是快速的蹲下身子。
    五人蹲在衣櫃中大眼瞪小眼好一會,仍沒有聽到動靜,相互看了看,趙耀低聲問道:
    「那母老虎怎麼了?」

    他剛問完,衣櫃外面傳來撲通一聲。杜小鳳皺了皺眉頭,推開衣櫃門,走了出來。

    「小鳳……」張松林剛要伸手拉他,可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後,張大嘴巴,
    下面的話硬生生又嚥了回去。

    隻見寒晨煙倒在大廳內,身體一動不動,而在身旁,站有兩位彪形大漢,手中各拿利劍,
    滿臉的冷俊。

    「他……他倆把她殺了?」張松林結結巴巴,似問非問地說道。

    沒有人回答他。杜小鳳走到二人近前,低頭瞧瞧躺在地上的寒晨煙,苦笑道:
    「你倆要是能早來一會,我們也不會這麼狼狽了。」

    「光天化日之下,攀上二十三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左側那名大漢暗含責備地瞥眼杜小鳳。

    這兩名大漢,正是張濤和李翼。本來他倆是保護杜小鳳安全的,
    當後者和寒晨煙從學校出來,坐車到趙耀家裏,兩人一直都跟在後面。但是,
    到了趙耀家裏,杜小鳳怕寒晨煙跑掉,立刻把門鎖死,一時也忘了張濤和李翼
    還在外面沒有進來。接下來,就是沈三情三人和寒晨煙之間的混戰,
    眾人隻聚精會神地觀戰,誰都沒留意外面驚天動地的敲門聲。張、李二人心急如焚,
    但又不敢用內力把房門震開,擔心驚動周圍的鄰居,引來警察就麻煩了,最後,
    兩人隻好從外面爬窗戶。還好,趙耀家雖然住在二十三層,但此地是高級住宅區,
    平日來往的居民不多,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位徒手攀爬二十三層樓的「蜘蛛俠」。

    兩人剛爬進陽台,正好看到在客廳內發飆的寒晨煙,後者聽見異響,也看到他倆人。

    張濤和李翼沒敢耽擱,雙雙拔劍,衝了過來,哪知兩人剛到寒晨煙近前,她身子一軟,
    眼睛瞪著溜圓,心不甘,情不願地倒了下去。這突然的變化,反把兩人弄愣了。

    聽完張濤的話,杜小鳳恍然大悟,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進來時把張、李二人給忘了,
    他歉然一笑,道:「哎呀!都怪我,一時疏忽了,實在不好意思啊!你倆……上來時,
    沒有被人發現吧?」

    李翼面無表情,冷冷接話道:「我們一向很小心。」

    「哦!」杜小鳳不好意思的又笑了笑,道:「那就好!」說著,他蹲下身形,
    抓起寒晨煙手腕,把下她的脈門,頓了一會,長長噓了口氣。她的「中府穴」
    被杜小鳳的真氣凝針打中,凝結成針的真氣在他控制下又恢複原形,
    竄入與「中府穴」臨近的「氣戶穴」,導緻整條急脈受阻,半邊身子無法行動,
    可她沒有及時用內力逼出堵塞急脈的真元,反而更加妄動真氣,
    終於使任脈也受到杜小鳳真元的侵襲,最後全身癱瘓,無法再動一下。
    瞭解清楚她的狀況,杜小鳳笑道:「這下好了,你可以安靜一會。」

    寒晨煙經脈受制,身體不能動,可五官的功能還在,恨得牙根直癢癢,
    可惜又拿杜小鳳沒有辦法,又圓又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
    杜小鳳足可以死上一百個來回。

    「你用的武器倒是很特殊嘛!」看到她手裏還緊緊抓著的黑帶,杜小鳳毫不費力地
    掰開她的手指,將黑帶拿起來。

    寒晨煙再忍不住,大聲罵道:「你這無賴,下賤無恥、卑鄙下流的東西……」她隻罵到一半,
    杜小鳳從旁抓起一塊破布,塞進她的嘴裏,另一半沒罵完的話,隻剩下嗚嗚聲。

    把黑帶拿在手裏,才感覺到沉甸甸的,同時傳來一股冷如冰霜的寒氣。
    黑帶質地異常柔韌,杜小鳳用力拉了拉,不僅沒有扯斷,連細微的變形都沒有。
    這是什麼東西製造成的呢?其他人也紛紛上前查看,黑帶似絲綢又似鋼鐵,
    誰都不認識是什麼材料製造而成。杜小鳳腦中靈光一閃,
    在真悟元經的藥典篇裏有過記載,相傳北寒之地,生存一種極為少見的生物,
    名叫天蠶,天蠶卵是醫藥中的聖品,甚至比千年靈芝,萬年人參還要珍貴,
    而天蠶吐出的絲異常堅韌,不畏懼刀劈槍刺,也不怕火燒,若灌入真氣,
    蠶絲則變得堅硬如鋼,也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寶物。他驚訝道:「難道,這就是天蠶絲?」

    此言一說,於翔、張濤和李翼眼中都閃爍出精光。要知道天蠶絲可是天下至寶,
    無論做成衣服或者武器,都是江湖人物夢寐以求的寶貝。被杜小鳳一語中的,
    寒晨煙也倒吸口冷氣,臉上帶著驚駭,怔怔地盯著他。

    見她如此表情,杜小鳳料到自己所猜沒錯,仰面而笑,將黑帶捲起,揣進自己口袋中,
    笑呵呵說道:「一個女孩子家,拿這麼珍貴的東西隨處亂走不太合適,
    我先幫你保存吧!」說完,他拍拍鼓鼓的口袋,又小聲嘀咕道:「哪天把這帶子拆了,
    作成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就安全多了……」

    寒晨煙嘴唇哆嗦,已氣得說不出來話,兩眼快要噴火。
    她此時真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噴出火來,把杜小鳳活活燒死。

    杜小鳳還不想饒過她。轉頭看看沈三情,見他面色開始發青,心中一震,
    暗叫好厲害的毒性啊!他彎下腰,隨手拔掉塞在寒晨煙嘴裏的破布,
    對上她那雙殺人般的眼神,笑瞇瞇道:「我的朋友被你的黑帶劃傷,雖然隻是小傷口,
    但中的毒卻很麻煩,希望你能把解藥交給我。」

    寒晨煙終於可以說話,氣極而笑,道:「解藥?別做夢了,
    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把解藥給你的。」

    「呵呵!」杜小鳳毫不生氣,依然笑得燦爛,說道:「看起來,我們之間存在一點誤會,
    何況,你我的恩怨又何必牽扯到其他人身上呢?」

    寒晨煙環視一周,看了一圈周圍的眾人,咬牙道:「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杜小鳳歎了口氣,道:「你是真的不交解藥了?」

    寒晨煙冷笑道:「不要廢話了,想用什麼刑,儘管來吧!」她嘴上強硬,心裏也沒底,
    不知道杜小鳳會想出什麼鬼主意折磨自己。

    杜小鳳站直身軀,低著頭,托起下巴,認真考慮起來。他滴溜溜亂轉的眼珠,
    讓寒晨煙突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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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4:4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五章逼迫

    沉思一會,杜小鳳開口道:「看起來,要你交出解藥,隻有兩個辦法,
    一是我用黑帶在你身上劃一下,你中毒久了,自然會哀求我們幫你拿解藥幫你解毒。」

    寒晨煙聽完,腦袋轟隆一聲,杜小鳳竟然連如何歹毒的主意都想到了?!
   
    張松林在旁哈哈大笑,拍手叫好,說道:「小鳳,這個辦法好,簡單又實用,
    還保管她會乖乖就範。」

    杜小鳳聳聳肩,道:「傷一名手腳不能動的女孩子,我並不想這麼做,所以,
    我隻好想第二種辦法了。黑帶子上的毒藥毒性很強,我想解藥你一定是隨身攜帶,
    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放在哪裏,而你又肯定不會告訴我,沒有辦法,
    我隻能在你身上亂找了。」說著話,他伸手向寒晨煙的胸口摸去。

    寒晨煙彷彿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驚叫道:「杜小鳳,你要幹什麼?」

    杜小鳳愣然道:「當然要找解藥了。」邊說,他邊解開寒晨煙領口的扣子,
    雙手還不時摸摸這,摸摸那。

    該死的杜小鳳!寒晨煙眼睛一紅,淚珠在眼圈裏打滾。她是夠刁蠻的,
    但和頭腦精明的杜小鳳比起來,哪能鬥得過他。

    她帶著哭腔,說道:「你……你該死的……快把你的手拿在,解藥不在這裏!」

    杜小鳳並不理會她的會,幹脆把手放到她胸脯上,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問道:
    「不在這裏,那在哪呢?」

    看著自己胸前的小毛手,她又羞又憤,做為幽魂門門主的女兒,何時受過如此羞辱,
    她嘴巴一扁,接著又咧開,淚如雨下的放聲大哭起來。她的哭聲可謂驚天動地,
    不僅把周圍看熱鬧的眾人嚇一跳,杜小鳳也是一哆嗦,急忙收回手,
    被她哭得有些手足無措,歎了口氣,道:「還是說吧!不要再給我佔你便宜的機會了。」

    「杜小鳳,你是王八蛋……我讓我以後怎麼嫁人……」寒晨煙邊哭邊罵。

    眾人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皆憋不住,大笑出聲。張松林在旁加油添醋道:
    「那你幹脆嫁給小鳳算了,哈哈!」

    杜小鳳白了他一眼,對寒晨煙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說話時,
    他還故意誇張地搓搓手。

    寒晨煙收住哭聲,幽怨地看了杜小鳳一眼,說道:「在我腰上有個布囊,解藥就在裏面。」

    「早說嘛!」杜小鳳摸摸她腰間,果然鼓鼓囊囊的,把衣服掀起一角,
    下面還真系有一條手掌寬的黑色布包。

    拿下來,拉開拉鏈,裏面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小瓶子有十多個,而且每一個都不一樣,
    上面印有不同紋路的花案。

    杜小鳳皺皺眉頭,疑問道:「這一共有十三個瓶子,哪個是解藥?」他拿起瓶子仔細查看,
    好一會,沒聽見寒晨煙的回話,扭頭一瞧,隻見她閉著眼睛,根本沒搭理自己。

    寒晨煙也和杜小鳳暗中叫上勁,她拿定主意,就是不告訴他哪瓶是解藥,
    看他還能把自己怎麼樣。

    杜小鳳無奈地又問道:「哪一瓶才是解藥?」

    寒晨煙:「……」

    「你聽見我的話嗎?」

    「……」

    「喂,我在問你話呢!」

    「……」

    無論杜小鳳問什麼,寒晨煙都是沉默不語。他暗笑一聲,你總是逼我耍手段。

    杜小鳳重重歎口氣,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寒晨煙。

    後者好一會沒聽到杜小鳳的問話,周圍也沒有什麼動靜,心裏覺得奇怪,睜開眼睛,
    正好看到杜小鳳的虎目正緊盯著自己,她心中一虛,急忙又閉上眼睛。杜小鳳呵呵輕笑,
    打開一支小瓶的瓶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臭味傳出,不用仔細辨認,
    他也能分辨得出來,裏面有地黃、茯苓、丹皮三種藥,這些中藥的都有去火解毒的功效,
    顯然不會是毒藥。他從中倒出一粒小藥丸,猛的一掐寒晨煙的粉腮,
    將藥丸扔進她的嘴裏,然後快速在她下顎一彈,藥丸順勢進入她喉內。

    寒晨煙這回可忍不住了,瞪大眼睛,望著杜小鳳道:「你……你剛才給我吃了什麼?」

    杜小鳳撓撓頭髮,無辜道:「你的布囊裏有這麼多瓶子,我分辨不出哪個是毒藥,
    哪個是解藥,但又不忍心用我的朋友們來做實驗,隻好……委屈你一下了。」

    寒晨煙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大叫道:「杜小鳳,你還是不是人,竟然拿我來試藥?!」

    杜小鳳正色道:「那你總不能讓我拿朋友們來試吧!」說著,他又拿起一支小瓶,打開蓋,
    裏面同樣傳出臭味,可是這次的臭味是帶有強烈刺激性的臭味,
    象杜小鳳這樣精通醫術的人,隻嗅一下,就敢斷言這瓶裝的是巨毒。
    他從容地倒出一粒藥丸,笑瞇瞇地說道:「自己張開嘴巴,把它吃下去。」

    看清楚杜小鳳手中的瓶子,寒晨煙又哭了,不過不是受委屈哭的,而是嚇哭的。
    他手裏的小瓶裏裝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步斷腸散」,顧名思義,這重毒藥被人吃下,
    走不出七步,就會七竅流血,斷腸而死,乃巨毒中的巨毒。她劇烈的搖晃腦袋,叫道:
    「我不吃,我不吃……」

    杜小鳳可不管那麼多,再次掐住她的雙腮,使她嘴巴張開,拿著黑色藥丸在她眼前
    晃來晃去道:「如果你不吃,我又怎麼知道哪個是毒藥,那個是解藥呢?」

    寒晨煙洩氣了,她總算明白,自己確實鬥不過杜小鳳,尤其還是自己被人家
    制服的情況下。她不再掙紮,有氣無力地幽幽說道:「那個,
    有蘭花圖案的瓶子就是你想要的解藥。」

    「哦?」杜小鳳把手裏黑色藥丸放回到瓶中,然後找出她所說的那個帶蘭花花紋的小瓶子,
    打開蓋子,小心地嗅了嗅,斷定不是毒藥,他才笑道:「你確定是這瓶嗎?」

    寒晨煙看了一眼,點頭道:「就是它。」

    杜小鳳狐疑地問道:「你沒有騙我吧?」

    寒晨湮沒好氣地說道:「我現在人都落在你手上了,怎麼敢騙你啊,杜老大!」

    「呵呵!」杜小鳳笑了笑,沒有說話,讓沈三情坐在地上,從瓶中倒出三粒藥丸,
    交給他服下,然後叫趙耀端來一碗清水,又倒出三粒藥丸放進水裏,攪拌一會,
    使藥丸完全融化,水已變成青黑色,他用藥水小心地擦拭沈三情手臂處的傷口,
    藥水沖洗過後,傷口兩側烏黑的皮膚變得紅潤,再看沈三情臉色,青光大減,
    杜小鳳暗鬆口氣,笑道:「果然是解藥!」他拍拍沈三情肩膀,道:「沒事了,
    回去隻需把傷口養好就行,松林,你一會送三情到醫院縫幾針,那樣能好的快一些。」

    「沒問題!」

    環視淩亂不堪的房間,杜小鳳招呼道:「大家也別閑著,幫阿耀打掃一下房間,
    算算都損失了什麼東西,由社團出錢賠償。」

    眾人紛紛答應一聲,開始忙活起來。杜小鳳在寒晨煙身邊坐下,笑吟吟地沒有說話。

    寒晨煙對他的笑感覺毛骨悚然,現在,她對杜小鳳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懼意,
    感覺這個年紀沒自己大的少年,比自己卻要可怕得多。她小心翼翼地問答:
    「你想幹什麼?你要的解藥我已經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杜小鳳淡然道:「先說說你來浩陽的目的吧!」

    「目的?」寒晨煙裝傻,道:「我有什麼目的,我到浩陽就是來上學的。」

    「哦?是嗎?」杜小鳳道:「既然來上學,那為什麼指使幽魂門的人搶劫浩陽的學生呢?
    你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呢?」

    寒晨煙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呢!」

    杜小鳳道:「是啊!我還知道你是幽魂門寒隼的女兒,裏屋躺著的五姐妹是陰甯的女兒,
    我說的這些,沒錯吧?!」

    寒晨煙暗吸冷氣,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好一會,她幽幽道:「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杜小鳳道:「你這麼做的目的。」

    寒晨煙道:「其實很簡單,無憂社的宗旨不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嗎?
    我想讓你們做不到這一點,讓你們的口號成為別人恥笑的對象。」

    杜小鳳怔了一下,搖搖頭道:「我不明白。」

    寒晨煙道:「我指使人搶劫學生,時間長了,自然會有擔驚受怕的學生找你幫忙,
    即使學生不找你,學校也會找你的,如果你抓不住搶劫的人,那無憂社的名聲也就毀了。」

    杜小鳳疑道:「毀了無憂社的名聲,對你有什麼好處?」

    寒晨煙冷笑道:「毀了神靈會,又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哦!」杜小鳳明白了,原來寒晨煙來浩陽,安排手下打劫學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向自己報複。呵呵,不過實在可笑,堂堂的幽魂門竟然會派出幾個小丫頭來報複自己。
    他笑道:「你父親的膽子也夠大的,竟然敢放你出來,讓你胡作非為,暗算無憂社。」

    寒晨煙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是誰?不要以為你借警察之手殺了葛朝輝,
    抓住何永貴就很了不起,幽魂門隻要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讓你和你的無憂社化為灰燼!」

    杜小鳳被她逗笑了,說道:「或許你的話是對的,但是我現在卻能讓你立刻化為灰燼!」

    寒晨煙冷笑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我不相信你敢把我怎麼樣?」

    「我是不敢把你怎麼樣,但是,我敢打你的屁股!」說著話,杜小鳳把寒晨煙的身子一翻,
    掄起巴掌,在她小屁股上打了兩巴掌。寒晨煙哪裏能受得了,從小到大,
    別說旁人不敢打她,即使她的父親寒隼也沒有打過她一下,現在被杜小鳳打了屁股,
    不是痛不痛的問題,而是這口氣,這份恥辱嚥不下去。她叫罵道:
    「杜小鳳你這小王八蛋,我叫我爸爸殺了你!」

    杜小鳳不吃她這一套,見她罵得歡,他手上力氣更大,掄起巴掌,左右開攻。
    寒晨煙又是大罵又是尖叫,可惜手腳不能動,急得滿臉通紅。

    打掃房屋的眾人一各個躲到裏屋,要說寒晨煙的身手是很不錯,但是,
    她的叫聲絕對更具有殺傷力。

    過了一會,寒晨煙漸漸沒了力氣,一會哭,一會聲音嘶啞地罵兩句,又過一會,
    她已罵不出口,不是沒力氣,而是嗓子已經喊啞了,爬在地上,眼淚流了一大灘。

    在旁站著的張濤和李翼暗暗咋舌,明明知道她是寒隼的女兒,杜小鳳竟然還敢打他,
    整個江湖上都找不到有幾個這麼大膽的人。

    兩人哭笑不得,不知道該稱讚他的膽量,還是該笑他缺少見識,沒看過寒隼的厲害。

    見寒晨煙徹底沒了囂張氣焰,小臉哭得像雨打的犁花,杜小鳳這才住手,說道: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寒晨煙已說不出來話。杜小鳳道:「想報仇,儘管找我好了,為什麼牽扯到其他人,
    這次隻是給你一個小教訓,如果下回再這樣,我一定不會對你客氣。」說著話,
    他連點寒晨煙的「氣戶」和「璇璣」兩處穴位,將她受制的經脈打痛。

    寒晨煙手腳慢慢恢複知覺,緩了一會,從地上坐起,可剛坐了沒一秒鐘,又趴到地上。
    剛才被杜小鳳打過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痛。

    她叱牙咧嘴地運行真氣,感覺渾身上下經絡再沒有堵塞的地方,從地上一躍而起。

    起來之後,二話沒說,張牙舞爪起向杜小鳳衝去。沒有武器的寒晨煙,
    對杜小鳳並不購成威脅,兩人的內力相差過於懸殊。

    他輕易地抓住寒晨煙的雙手,順勢一推,沒見他怎樣用力,寒晨煙卻一連倒退數步,
    直至撞到牆壁,才穩住身形。


    杜小鳳內力很深,當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已經知道,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盡了全力在他眼裏
    竟如同無物,輕易便化解,真元雄厚程度估計與自己父親相差不多。可是,
    他既然有這麼深厚的內力,為什麼剛才打仗時要處處躲避自己呢?難道,
    他在扮豬吃老虎?

    在寒晨煙的理解中,內力的精深和招式的玄妙是成正比的。

    杜小鳳一擊把她擊退,也沒有難為他,走到裏屋,解開陰家五姐妹的穴道。

    五人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東張西望了好一會,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杜小鳳在門口向她們招招手,道:「出來吧!你們的寒小姐在等你們呢!」

    「寒小姐?!」聽到這三個字,五人一機靈,再顧不上觀察周圍的情況,紛紛下床,
    從裏屋跑出來,抬頭一看,寒小姐果然在這,她正身靠著牆壁,臉色陰沉,
    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韓小姐,你來救我們了?」看到她,好像看到親人似的,五姐妹頓時眉開眼笑地跑上前。

    寒晨煙狠狠白了五姐妹一眼,然後向杜小鳳咬咬牙,伸手指下被鎖死的房門。

    杜小鳳向趙耀揚下頭,後者拿出鑰匙,快速把房門打開。寒晨煙出了大門,猛然回頭,
    用手指了指杜小鳳的鼻子,又握了握拳頭,然後頭也不回的快速走向電梯。

    趙耀站在杜小鳳身旁,皺著眉頭道:「小鳳,這母老虎對你似乎很不滿啊,
    小心以後她來報複你。」

    「呵呵!」杜小鳳笑道:「我和幽魂門結下的仇怨,不會因為她對我的滿與不滿而發生
    任何改變的。」

    「唉!」趙耀道:「一個嬌生慣養的丫頭都這麼厲害,看起來,這幽魂門實在不簡單的。」

    「哼!」杜小鳳冷笑,從口袋中拿出黑色天蠶絲帶,說道:「邪門就是邪門,再好的東西,
    到了他們手上,都會變了性質。天蠶絲是可以防毒的,他們卻在上面種下巨毒,
    簡直暴殮天物。」

    張松林好奇地摸著黑帶,問道:「小鳳,這東西真的很珍貴嗎?能值多少錢?」

    杜小鳳仰面道:「無價之寶,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了。」

    張松林嚥下一口吐沫,說道:「那我們還是還給人家吧,搶走這麼重要的東西,
    不回來找我們算帳才怪呢!」

    「哈哈——」杜小鳳笑而不語。

    杜小鳳沒有把天蠶絲帶拆掉,隻是洗去上面的毒藥,隨身攜帶。他知道,
    幽魂門早晚有一天還會找上自己的。

    第二天,寒晨湮沒有來上學,這在杜小鳳意料之中,既然事情已經敗落,
    她也許已跑回到幽魂門。

    自寒晨煙失蹤之後,搶劫的事件再沒有發生過,浩陽學生們的生活又恢複以往的平靜。
    杜小鳳以為寒晨煙會回來找自己報複,至少會要回被他搶走的黑帶,可是,一連十數天,
    都是風平浪靜,寒晨湮沒有來找他麻煩,幽魂門的人也沒有出現在他身邊。

    他樂得輕鬆,少一個麻煩,總是好事。幽魂門是沒來找他,但東北軍團的紅虎堂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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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5: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六章暗殺

    紅虎堂在杜小鳳手上吃了不少虧,前後兩次派出殺手暗殺他,第一次的汪俊鋒被杜小鳳
    的精神力震成重傷,到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醫生已說明,他甦醒過來的希望十分渺茫。
    汪俊鋒基本算是廢在杜小鳳手上。第二次,紅虎堂吃過上回的虧,不敢再小看杜小鳳,
    同時派出三名殺手暗算他,結果,他們很不幸,
    遇到張濤和李翼這兩名正規殺手集團殘月亭的頂尖高手,三人去行刺杜小鳳,
    結果有去無回,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音訊全無,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這時,紅虎堂才真正重視起杜小鳳這個高中生。

    本來他們和其他黑道上的幫派為爭奪地盤,鬥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沒時間理會杜小鳳,
    但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馬上進入冬季,政府開始每年一次的嚴打,
    黑道幫派都不敢有大的動靜,爭鬥自然緩解下來,紅虎堂也終於得到機會,
    可以調配人手對付杜小鳳。

    紅虎堂內部的意見也不統一。有人主張幹掉他,讓風真在開發區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他們也可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也有人主張親近他,踢掉風真,這些人認為杜小鳳
    比風真更具有能力,無憂社比風堂也更有發展前途,扶植杜小鳳,比扶植風真更有價值。

    雙種主張的人經過好一番爭辯,最終,還是達成一緻,繼續選擇支持風真。

    因為風真聽話,做事可以不擇手段,而杜小鳳太有主見,而且無憂社的宗旨與紅虎堂
    格格不入。再者,風真能力雖然差一些,但卻好控制,杜小鳳能力太強,
    想控制或者左右他,並不容易。

    綜合種種原因,紅虎堂又派出人手準備暗殺他,他們怕夜長夢多,無憂社發展的越大,
    對己方就越不利,同時,風真那邊對他們的催促也很緊。

    這回,紅虎堂沒有再派武功高強的人,而是換成槍手。

    槍手殺人更直接,更便捷,也更不留餘地。

    星期天,風甯約杜小鳳到開發區附近的郊區遊玩。說是遊玩,她實則是想問他一些問題。

    杜小鳳沒有拒絕。風甯雖然是風真的妹妹,但她和風真不一樣,以前對杜小鳳
    也有過不少幫助。

    兩人在相約的地點見面,相互打聲招呼,風甯看到他身後跟著兩名陌生的大漢,疑問道:
    「他倆是誰?」

    杜小鳳不好意思說張、李二人是他的保鏢,含糊其詞道:「我的兩位朋友。」

    「哦!」見那人那一臉的冷漠,風甯當然不會相信杜小鳳蹩腳的謊話,但是也沒有追問,
    和他默默向前走著。

    一段時間沒有相見,兩人似乎陌生許多。他倆各想心事,誰都沒有說話。
    沉悶的氣氛讓人難受,也讓人尷尬,杜小鳳輕咳了一聲,首先開口問道:「咱們去哪玩?」

    風甯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想去公園坐一會。」

    杜小鳳點頭柔聲道:「好吧!」

    兩人去了公園,在林間小路漫步,走到假湖旁時,風甯突然笑道:「記得,我們第一次
    到這的時候,正好看到神靈會的何永貴在招搖撞騙,那時候你揭穿他的謊話,
    被周圍的人稱為小神仙,追著我們一直跑回到福運來夜總會。」

    杜小鳳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也忍不住笑了,說道:「相信迷信的人,可是非常執著的啊!」

    「是啊!」風甯歎了口氣,轉頭說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見她滿臉的認真,杜小鳳已猜到她要問什麼,他真希望她不要問這個問題,因為,
    他還想和風甯做朋友。心中這麼想,嘴上還是說道:「你問吧。」

    風甯道:「你和……我哥哥又鬧翻了嗎?」

    杜小鳳假裝糊塗,反問道:「你聽誰說的?不要相信那些流言非語。」

    風甯搖頭道:「不用聽別人說,周圍人態度的變化,我自己能感覺得到。」

    杜小鳳低頭沉默,好一會,他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風甯道:「我想知道你和我哥哥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杜小鳳明白沒法再隱瞞下去,他苦笑道:「無憂社和龍堂的合作關係已經決裂,
    現在處於敵對。」

    早預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聽杜小鳳說完,風甯依然心中一痛,問道:
    「沒有和好的餘地了?」

    杜小鳳想到風真的為人,以及他找來紅虎堂的人來暗殺自己,搖搖頭道:
    「很難,或者說沒有可能。」

    「哦!原來是這樣。」風甯愣了一下,表情更加落寞,半晌,她仰頭問道:
    「上次,你說那些關於我哥哥的磁帶……」

    不等她說完,杜小鳳打斷道:「我已經還給你哥哥了。」

    風甯道:「可是你說還有流露在外的磁帶?」

    「沒有,我隻是……」杜小鳳話到一半,突然頓住,心裏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那是危險臨近才會有的。他反應極快,幾乎想都未想,一把抱住風甯的纖腰,
    橫著撲了出去。

    嗖!嗖!杜小鳳落地後,拉著風甯順勢一滾,鑽進一旁半人高的矮樹叢中。趴在地上,
    感覺手臂火辣辣的疼痛,扭頭一瞧,手臂的衣服破了兩個口子,下面的肌肉變成紫紅色。
    那是子彈近距離擦過皮肉留下的痕跡。該死!對方手裏有槍。

    風甯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隻聽杜小鳳話到一半,突然抱著自己進入樹叢裏,
    心裏象揣隻小鹿,彭彭亂條。她面色漲紅,低著頭,小臉快貼到杜小鳳胸前,問道:
    「你怎麼了?」

    杜小鳳在樹叢中一動未動,邊擴散精神力邊低聲說道:「有殺手。」

    「啊?」風甯大驚,駭然地象四下亂看,嚷道:「在哪呢……」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嘴巴被杜小鳳摀住,後者噓了一聲,默默搖頭。

    另外一邊,張濤和李翼在杜小鳳異動時也意識到有人在放黑槍。由於槍上裝了消音器,
    並沒有聽到槍聲,但子彈飛射時摩擦空氣的聲音兩人可聽到了。
    他倆出於本能反應地躲到身旁不遠處的一棵老樹後,不敢輕易露頭,
    無法看到前面杜小鳳的情況,張濤深吸了兩口氣,大聲問道:「杜小鳳,你沒事吧?」

    杜小鳳沒有回答,他把精神力擴散到極限,可是,他並沒有感應到附近有持武器的人。

    他現在精神力感應的最大距離是方圓五十米之內,也就是說,
    開槍的殺手至少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

    如此遙遠,即使能看到對方,他的真氣凝針也傷不到人家。因為真氣凝針
    雖然由內力凝結而成,但卻是由精神力控制,一旦真氣凝針飛到精神力達不到的地方,
    真氣凝結的效果便會消失,針形真氣自然破散。

    他瞇起眼睛,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現在他不敢動,
    怕隻要輕微觸動一下身旁矮樹的枝葉,便能招來緻命的子彈。

    風甯見他面色凝重,不似開玩笑,目光下移,剛好看到他手臂衣服上的兩條口子,
    她駭然道:「你受傷了?!」說著,準備抓起他的手臂查看。

    杜小鳳忙攔住她,搖頭道:「不要動,殺手還在附近,而且手中有槍。」

    風甯面色一變,又驚又駭地問道:「是……是誰想殺你?」

    除了你哥哥,還會有誰呢?杜小鳳沉吸了口氣,沒有說話。這時,
    張濤又開始急切地喊道:「杜小鳳,你還活著嗎?」

    在孔老爺子的命令下,張濤和李翼負責保護杜小鳳的安全,萬一他被人殺了,
    那代表兩人的任務宣告失敗,對於殺手,失敗的結果隻有一個,這是殺手的準則。
    所以,他兩人比杜小鳳自己更關心他的安危。

    聽到他近乎聲失力竭的叫喊,好像生怕殺手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似的,
    杜小鳳無奈地翻翻白眼,開口說道:「托你的福,死不了!」

    張濤聽完,和李翼同時鬆了口氣,隻要還沒死,那什麼都好辦。他又問道:
    「那你受傷了嗎?」


    杜小鳳苦笑道:「差一點。」接著,他問道:「殺手不是在附近,手裏卻有槍,
    兩位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嗎?」

    張濤和李翼作為殺手,當然也會用槍,而且槍法還相當了得,不過,
    他倆身上並沒有帶槍,談不上找機會回擊。兩人想了好一會,張濤開口道: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報警!」

    「哦!」杜小鳳噗嗤一聲,氣笑了,點頭道:「真是個好主意。」
    殺手竟然報警向警察求助,真是難得一見的怪事。不過,
    無法否認張濤想的這個辦法是助他脫離險境的最佳方案。

    他拿出電話,迅速打進「一一零」報警中心。

    他和張濤之間的喊話,暗處的殺手自然也聽到了,見他們要報警,殺手開始按耐不住,
    慢慢向杜小鳳所藏身的矮樹叢中走過去。

    當殺手接近到五十米的距離之內,杜小鳳才清楚的感知到,殺手共有七人,
    至少進入他周圍五十米之內的殺手有七人,手裏都拿著手槍,
    他甚至能感覺到槍裏的子彈數量,有七顆的,也有八顆的。

    張濤見杜小鳳沒說話,又大聲問道:「報警了嗎?」

    這回,殺手們可沒客氣,其中有五人同時向張、李二人藏身的老樹開了兩槍。

    隻聽「撲!撲!撲!」數聲輕響,樹幹上多出十個窟窿,木屑四濺。張濤和李翼縮在樹後,
    更不敢露頭,等了一會,對方沒有再開槍,張濤把牙關一咬,提氣飛身跳到樹枝上。
   
    由於現在已快入冬,樹葉開始脫落,樹幹變得烏黑,張濤這一身黑衣,
    和樹幹顏色差不多,竟然成了天然的保護色。他跳到枝叉中,撩開一處樹枝,向下觀看。
    七名身裝隨意的大漢正一步步小心的向矮樹中走過去,手裏都拿著黑黝黝的手槍。


    他眉頭大皺,看起來,等警察是來不及了,要想些其他的辦法。他正暗暗琢磨著,
    在眾殺手身後突然走來一對年輕的情侶,兩人顯然處於熱戀中,
    邊走邊親親我我的樣子,讓人倍感甜蜜。

    可惜,他倆來的卻不是時候。殺手們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互使眼色,
    紛紛用敞開的衣襟把槍遮掩住。

    他們也有顧忌,畢竟是出來殺人的,不敢那麼招搖,更不願意把不相關的人牽扯近來。

    這對情侶在七名殺手的中間走過,那男青年好奇了看了看這幾個表情和動作
    都十分古怪的大漢,然後笑嘻嘻地對女伴小聲說道:「你看他們,可真奇怪,
    都把手插進懷裏,凍手就買手套嘛,一看就知道是農村來的鄉巴佬。」說著,
    這對情侶笑起來,笑聲中充滿鄙視的意味。

    七名殺手中有一人面色鐵青,當兩人走過去後,他慢慢將槍掏了出來。

    杜小鳳用精神力感知的清清楚楚,拿起手機,撥打張濤的電話。感覺手機震動,
    他急忙接起電話。杜小鳳壓低聲音,急道:「殺手要傷及無辜,快想辦法。」

    張濤在樹上也看得清楚,搖頭道:「根本沒有辦法,我們如果現在衝出去,
    不用兩秒鐘,就會被打成篩子。」

    杜小鳳焦急道:「那也不能眼睜睜看他把人殺了吧!」

    說話間,那名殺手已經將槍口指向年輕情侶的背後,而兩人依然有說有笑,
    對臨近的死亡陰影毫無察覺。

    不能再等了!當那殺手馬上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杜小鳳曲指一彈,真氣凝針飛射而出。

    這支飛針,力道十足,正中殺手胸前的「膻中穴」,並且直接將穴道打穿。
    膻中是人體的死穴之一,別說被打穿,即使重擊也能要人性命。

    那殺手吭都未吭一聲,手指勾在扳機上,瞪圓眼睛,雖然還站在那裏,但人業已斷氣。

    另外幾名殺手大感不解,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要殺人,怎麼還遲遲不開槍呢?
    離他較近的殺手推了他一把,責怪道:「想什麼呢?」

    他這一推,想不到同伴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這大漢面色急變,
    低頭一摸同伴的鼻息,倒吸口冷氣,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其他人,木然道:
    「他……他斷氣了……」

    「什麼?」諸人扭頭一瞧,可不是嘛,他面色死灰,兩眼翻白,在他身上已找不到活氣。

    「該死!」六名殺手心底同是一寒,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搞鬼,殺了自己的同伴,
    他們把怨氣都發洩在那對情侶身上。六人幾乎同時拿槍,
    對著剛走出不遠的兩人連開數槍。

    杜小鳳還想搶救,卻力不從心,他的真氣凝針一次隻能打出一支,
    而對方卻是六人同時開火。

    轉眼工夫,兩名情侶倒在血泊中,兩人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就糊裏糊塗做了人家的槍下之鬼。

    哎呀!杜小鳳差點痛叫出聲,讓兩個無辜的人因為自己送命,
    那種難言的滋味幾乎讓他發瘋。他運起全部功力,又發出一支真氣凝針,
    穿過一人的紫宮穴,接著,他用精神力改變凝針方向,
    又打穿另外一人腦後的「玉枕穴」,直至打中第三名殺手的風池穴,
    真氣凝針的勁道才算消失。

    說來慢,實則極快,真氣凝針的飛射速度並不比子彈慢多少。

    三名殺手,隻在眨眼之間,便一命歸西。

    杜小鳳毫不停留,縱身從矮樹叢中躍出,直向剩下的三名殺手衝去。

    「啊!」風甯和張濤、李翼同時驚叫一聲,已沒有辦法再把紅了眼的杜小鳳拉回來。

    同伴相繼的神秘死亡,以及他突然衝出來,讓那三名殺手有些不知所措,呆楞在原地。
    其中一人反應最快,當杜小鳳到了近前時,他抬手就是一槍。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這種情況之下,即使神仙也躲不開子彈。這一槍,
    結結實實打在杜小鳳的小腹,受子彈的衝擊力,他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殺手嘿嘿冷笑,準備再補第二槍。哪知坐在地上的杜小鳳突然一躍而起,身子一晃,
    閃到他左側,掄起拳頭,正中他面頰。

    「呀……」殺手整個身子都被他打得彈起來,下顎骨碎裂,倒在地上,頓時沒了知覺。

    兩外兩名殺手總算反應過來,再想開槍,已然來不及了。一把利劍以難以想像的速度,
    劃破二人的咽喉。那是張濤的劍。當他看到杜小鳳衝出來,他也跟著從樹上跳下來。
    杜小鳳成功吸引了殺手的火力,他毫髮無損的衝到近前,一劍結果了兩名殺手的性命。

    「你中槍了?」張濤剛才看得清楚,殺手的一槍正在中杜小鳳的身上,不過奇怪,
    中了一槍還能再次站起來把對方打倒,實在匪夷所思。

    杜小鳳喘著粗氣,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腳下額骨被打得粉碎、口吐白沫的殺手,
    心中恨意消減許多。

    他這時才想起自己還中了一槍,不過,當他查看小腹的傷勢時,搖搖頭,笑了。

    張濤不解,問道:「怎麼了?」

    杜小鳳解開衣扣,指指纏在自己腰間的天蠶絲帶,道:「是它救了我。」

    張濤定睛一看,恍然大悟,忍不住也笑了,暗中,他也長長噓了口氣。

    風甯從樹叢中鑽出來,環顧地面的屍體,臉色變得蒼白,駭然道:「他……他們都死了?」

    張濤深深看了杜小鳳一眼,沒有說話。

    七名殺手,六死一傷,其中有四人死於他的真氣凝針之下,想不到,
    這本是用來治病救人的技能,卻被他用來殺人。杜小鳳感傷的長歎一聲。猛然,
    他想起那兩名被殺手殘忍殺害的情侶,想走過去看看兩人還有沒有救,
    張濤看出他的意圖,拉住他,微微搖頭道:「快走!警察馬上就要到了,被他們看到,
    我們很麻煩。」

    杜小鳳想了想,無奈點頭。他雖然和孟衛星熟得不能再熟,但被人暗殺的事情
    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不然,免不了又是麻煩。

    幾人快速出了公園,杜小鳳已沒有心思再陪風甯,攔了一輛出租車,說道:
    「小甯,不好意思,不能再陪你了,我送你回家。」

    風甯見他臉色難看,忍住心中的疑問,沒有說什麼。

    到了風甯家所在的住宅區,杜小鳳讓司機停下車,對風甯道:「我不送你進去了。」

    風甯明白,他是怕遇到風真。她下了車,走出兩步,又退回來,問道:
    「小鳳,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
    她頗有顧慮地瞥了出租車司機一眼,沒把剩下的話說完。

    杜小鳳實在沒有心思過多解釋,淡然地笑了笑,道:「改天再詳細告訴你,好嗎?」

    風甯點點頭,道:「好吧!」

    和她道別之後,杜小鳳讓司機送自己回市內。他此時的心情很壓抑,
    心裏似乎堵了一塊大石頭,揮不去,搬不掉,讓他快要透不過氣。

    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殺人,而且還連續殺了四人,雖然那幾人是罪有應得。

    距離自己家還有一段距離,杜小鳳下了車,他想散散心。

    張濤和李翼自然也跟出來,杜小鳳在前,他兩人在後,誰都沒說話,默默地走著。

    過了好一會,張濤問道:「你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

    杜小鳳苦笑道:「我今天殺了人,而且還有兩個無辜的人因為我而死。」

    張濤道:「沒什麼好自責的。殺了他們,你是自衛,而那對情侶的死,
    和你完全沒有關係,要怪,隻能怪青年的嘴巴太臭,惹禍上身,這就是命!」

    杜小鳳道:「如果我沒有去公園,他們還會死嗎?」

    張濤感覺他在鑽牛角尖,笑道:「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總之,
    你隻要明白一點就好,那不是你的錯。」說著,他又想起一件事,疑聲問道:
    「七名殺手,我殺了兩個,你打傷一個,剩下的四人,都是你殺的吧?!」

    杜小鳳並不否認,點了點頭。

    聽到他親口承認,張濤心裏雖有準備,還是大吃一驚,問道:「說句實話,
    我根本沒有看出來你是用什麼手法殺的這四人。」

    杜小鳳道:「真氣凝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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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5: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七章打探

    「真氣凝針?」張濤和李翼皆感到茫然,這是什麼暗器,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杜小鳳知道兩人不明白,他停住身形,看準地面一顆小石子,隨手一彈,
    隻聽撲的一聲輕響。

    張濤揀起石子,仔細查看一番,然後又蹲下身子看了看地面,變色道: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原來,石子上出現一個極細的小窟窿,貫穿石子兩側,
    而地面,並沒有留下針具,所以他才大感驚奇。

    杜小鳳落寞地解釋道:「真氣凝針,並非是實體的針,而是以氣凝結成針……」
    把他真氣凝針的原理大緻講述一遍,然後自嘲地笑道:「真氣凝針是針灸之術的昇華,
    原本,這個本事是救死扶傷的,現在,我竟然拿它去結果別人的性命,想來真是可笑啊!」

    哦,原來如此!聽他說完,張濤和李翼恍然明瞭,難怪那四人死的無聲無息,
    身上連傷痕都看不到,原來杜小鳳還會這一手絕技。

    向來沉默寡言的李翼突然開口說道:「你,其實是在救人。」

    「什麼?」杜小鳳驚疑地挑起眉毛。


    李翼道:「你沒有聽說過『殺一惡人,等於救下十個好人』這話嗎?能看得出來,
    這些殺手都冷血得很,如果你不殺他,不單自己會死,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會遭他們的毒手,殺了他們,也就等於間接救了旁人的性命。」說著,他頓了一下,
    又感歎道:「其實,救人不僅僅隻是醫病療傷那一種辦法,看似極端的手段,
    或許能比你的醫術救下更多的人。」

    杜小鳳驚訝地看著李翼,久久無語。

    他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冷靜地想想,李翼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他雖然成熟,畢竟年紀太小,第一次殺人之後心理上多少有些承受不住,李翼一番話,
    卻為他解開心裏的疙瘩。

    覺得自己比剛才舒服許多,他含笑地向李翼點點頭,道:「謝謝!」

    李翼或許還不習慣接受別人的道謝,面色微紅,卻故作冷漠道:
    「不用謝我!我不是在安慰你,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杜小鳳笑了,由心而笑,李翼雖然冷冰冰的,但卻有他可愛之處。張濤也是如此。

    此時,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對張、李二人生出好感,而張濤和李翼又何嘗不是呢!

    心情爽朗起來,杜小鳳的思緒又開始轉動起來,他說道:「如果沒有錯,這次來的殺手,
    十有八九是紅虎堂的人。」

    張濤道:「為什麼不會是幽魂門的人呢?」

    杜小鳳道:「一定不是。」

    張濤疑道:「你怎麼敢這樣肯定呢?」

    杜小鳳幽深道:「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的。」

    「直覺?」張濤搖頭而笑,似乎並不相信他的直覺。

    杜小鳳道:「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正因為這樣……」說著,
    他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被子彈劃破的口子,說道:
    「我才能在第一時間躲避開對方暗中射出的子彈。」其實,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直覺為何這樣準確,估計可能和修煉精神力有關係。

    張濤和李翼想了想,覺得他所說沒錯,這已經是第二次杜小鳳先他兩人一步發現危機。
    他兩人作為殺手,神經已夠靈敏的,但和杜小鳳比起,卻差了何止一截,
    兩人相視笑了笑,多少有些相信他的直覺。

    張濤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杜小鳳沉吟道:「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張濤愣了一下,隨後,恍然道:「你想主動去找紅虎堂?」

    「沒錯!」杜小鳳幽幽道:「不過,在找他們之前,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誰?」張濤和李翼異口同聲地問道。

    「孫先生!」杜小鳳微微一笑。

    杜小鳳在前段時間幫助過一位名叫阿勇的青年脫險,為了感謝他,阿勇讓他去幽蘭酒吧
    找一位姓孫的先生拿取報酬,後來,杜小鳳去時,與孫先生的交談中,
    他得知阿勇和孫先生都是東北軍團紅蜻蜓的人,他們和紅虎堂雖然同屬東北軍團,
    但實際卻是兩個獨立的幫派,而且相互之間,矛盾重重,並不和諧,
    杜小鳳希望通過孫先生,瞭解更多關於紅虎堂的情況。

    幽蘭酒吧。這是杜小鳳第二次到這裏,輕車熟路,此時剛近傍晚,
    酒吧的生意還相當冷淡,裏面的客人寥寥無幾。

    近來後,他一眼便看到吧台後身穿西裝的孫先生,剛想上去打聲招呼,突然,
    旁邊快步走來一人,擋住他的去路。

    杜小鳳剛想繞過此人,可看清楚他的相貌後,先是一怔,接著驚訝道:「原來是你?」

    「哈哈——」那大漢仰面而笑,拍拍杜小鳳肩膀,道:「小兄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想不到,你今天竟然來了!」

    這大漢,正是上次挾持杜小鳳,讓他助自己脫逃的阿勇。
    杜小鳳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上下打量他一會,笑道:「看起來,你的傷已經好了。」

    阿勇擺擺手,道:「那隻是小意思。」然後,他疑問道:
    「小兄弟,你這次來,是不是有事?」

    「嗯!」杜小鳳毫無隱瞞,點點頭,道:「我是來找孫先生幫忙的。」

    「這個簡單。」說著,他略有顧慮地瞧瞧杜小鳳身後的張濤和李翼。

    杜小鳳多機靈,馬上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他倆是我的好朋友。」

    阿勇聽完,笑呵呵地向二人點下頭,熱情地拉著杜小鳳手腕,邊走向吧台邊說道:
    「老孫,我的小朋友來了,快準備幾杯好酒。」

    孫先生聞言抬頭,看到杜小鳳,微愣下神,說道:「呵!真是稀客,快找個地方坐下。」
    說完,他讓身旁的酒保準備兩瓶上好的洋酒。

    從吧台走出來,孫先生笑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杜小鳳忙客氣道:「孫先生,我這次來是有事請教。」

    「請教可不敢當!」孫先生引杜小鳳幾人在一處空桌旁坐下,問道:
    「你幫過我們的忙,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儘管問好了,不要客氣。」

    阿勇在一旁連連點頭。

    杜小鳳感激的向兩人笑了笑,說道:「我這次是專門為紅虎堂的事而來。」

    「哦?」孫先生和阿勇相互瞧瞧,並不感到意外。上次,杜小鳳來時就已經和孫先生說過
    他和紅虎堂之間的過節。阿勇關心地問道:「他們又為難你了?」

    「不是為難。」杜小鳳搖頭道:「而是派殺手想殺我。」

    啊?兩人倒吸冷氣。杜小鳳就算和紅虎堂之間有些摩擦,畢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
    至於要派出殺手來殺人嗎?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嗎?

    杜小鳳把紅虎堂先後三次派出殺手暗殺自己的經過大緻講述一遍,接著,他沉聲道:
    「我不想再被動挨打,也不想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所以,
    我希望能找到紅虎堂,和他們的老大談一下,如果能談攏,大家和平相處,如果談不攏,
    我也不怕他們,大不了就拚個高下,沒什麼了不起的。」

    孫先生苦笑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知道紅虎堂的勢力有多強嗎?」

    杜小鳳想瞭解的正是這點,正色道:「我還不清楚。」

    孫先生道:「東北軍團在未解體前,是黑道公認的最強幫會,在那時,
    紅虎堂就已是東北軍團前十名的大堂口,不僅實力雄厚,而且人才濟濟,到現在,
    東北軍團雖然解體,但各個堂口為了生存,實力都有所提升,
    而其中要數紅虎堂發展的最快,其他堂口能和他們有一比的,隻有我們紅蜻蜓,
    以及紅鷹堂、紅旋風和紅龍堂這四個堂口,說句實話,紅虎堂進入本市的時間尚短,
    沒有根基,勢力並不雄厚,加上爭奪地盤的原因,被其他幫會所牽制,
    如果他們真集中全力對付你,我想,你的無憂社根本抵擋不住。」

    杜小鳳問道:「那他們在本市究竟有多少人?」

    孫先生道:「據我所知,應該不下三百人。這是最保守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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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鳳暗中算了算,無憂社隻電組的人數就接近三百人,如果按人數來比較,
    無憂社並不輸給他們。想罷,他道:「無憂社的人數要比他們多!」

    「那又有什麼用?」孫先生笑了,搖頭道:「你們畢竟隻是學生,說好聽點,組成了社團,
    說難聽點,隻是群烏合之眾,而紅虎堂卻是真正的半黑社會半江湖的幫派,那裏的人,
    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就算你能召集再多學生,又有什麼用呢?
    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們相抗衡。」

    他對無憂社的情況並不十分瞭解,以為無憂社單由學生組成,他哪裏知道,
    杜小鳳早把社團人力的重心向非學生人員轉移。

    他的話雖然難聽,但杜小鳳明白他是一番好意,問道:「那孫先生認為我應該怎麼辦呢?」

    孫先生低頭沉思,好一會,說道:「既然打不過,隻有逼開這一條路了。
    紅虎堂的勢力隻在東北這一帶,我看你不如搬到南方去吧!」

    杜小鳳想也未想,立即搖頭道:「那不可能!我是不會走的。」

    「唉!」似乎想到杜小鳳會這麼說,孫先生歎了口氣,低下頭,久久無語。

    一旁的阿勇急了,拉拉他袖子,低聲道:「老孫,你倒是說句話呀!」

    半晌,孫先生才說道:「這件事,實在讓人為難啊!我得好好想想,這樣吧,杜兄弟,
    我明天給你答複,你看怎麼樣?」

    別說杜小鳳愣住,阿勇也沒弄明白他葫蘆裏賣什麼藥,人家不就是要你幫忙
    想個應對的辦法嘛,至於要考慮一天的時間嗎?阿勇有些坐不住,
    不好意思地向杜小鳳笑了笑,然後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偷偷在孫先生的大腿上
    擰了一把,皺著眉頭細語道:「你在耍什麼花槍?杜兄弟幫過我大忙,你可別敷衍他……」

    不等他在自己耳邊嘟囔完,孫先生對杜小鳳道:「俗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橋頭自然直,紅虎堂雖然實力雄厚,但不是沒有辦法打敗它。」

    杜小鳳疑道:「用什麼辦法?」

    孫先生笑道:「我明天再給你答複吧。」

    杜小鳳看著他好一會,在孫先生的臉上,他得不到任何的信息,顯然,
    這人是個世故精明又睿智狡猾的老狐狸。心中苦笑,他說道:
    「那好吧,我明天等你的消息。」

    孫先生道:「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我明天會給你打電話的。」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通訊本,遞給杜小鳳。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上去後,
    他恍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紅虎堂的勢力範圍在哪一帶?」

    孫先生問道:「你不是想去找麻煩吧?」

    杜小鳳搖搖頭,道:「隻是隨便問問。」

    「哦!」孫先生道:「以你和紅虎堂的關係,沒有必要最好不要去他們的地盤。
    他們經常出沒的地方在G區北部一帶,那裏經濟落後,人煙也稀少,你要去了,
    很容易被他們找到下手的機會。」

    「多謝孫先生提醒,我知道了。」杜小鳳起身,向孫先生和阿勇告辭。

    阿勇滿臉不捨,挽留道:「杜兄弟,多坐一會,喝兩杯酒再走吧!」

    對於阿勇的盛情,杜小鳳婉言拒絕,又客氣兩句,便走出酒吧。等他走後,
    阿勇拉住孫先生,問道:「老孫,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孫先生反問道:「你說杜小鳳和紅虎堂打,有贏的希望嗎?」

    阿勇停頓片刻,搖頭道:「希望很渺茫啊……」

    孫先生搖頭道:「不是渺茫,而是根本就沒有。就算你和我都幫他,
    也依然改變不了結果,除非……」他頓住,故意沒把話說完。

    阿勇急問道:「除非怎樣?」

    孫先生道:「除非他能得到我們整個紅蜻蜓的支持。」

    「靠!」阿勇翻了翻白眼,道:「這不是廢話嗎?老大可能會為了杜兄弟而公開和紅虎堂
    決裂嗎?」

    「怎麼沒有可能?!」孫先生說道:「不要忘記,老大也一直想把我們的勢力延伸到D市,
    可是,這裏早已沒有空餘的地盤來容納我們,如果能在開發區找到個落腳的地方,
    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勇驚道:「你想利用無憂社?」

    孫先生聳肩道:「隻是相互利用而已。我們利用無憂社找到落腳之處,而無憂社
    利用我們紅蜻蜓對付紅虎堂,雙方互不相欠。」

    剛開始聽,覺得難以接受,可仔細想一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阿勇問道:
    「可是,老大能同意嗎?」

    「天知道!」孫先生道:「就看杜小鳳的命如何了?!」

    杜小鳳沒有打算指望孫先生能給自己出什麼好主意,對付紅虎堂,他也沒指望
    依靠別人的幫助。

    出了幽蘭酒吧,張濤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杜小鳳道:「咱們就去紅虎堂的地盤轉轉,看看,他們在那裏究竟怎樣厲害。」

    G區是全市最大的一個區,據說政府打算把開發區也合併到G區內,
    不過G區也是發展比較落後的區,特別在邊緣,高樓大廈與農村混雜在一起,
    這也是城市外擴過快留下的必然結果。

    三人坐車,來到G區北部。他以前從未來過這邊,到達之後,杜小鳳發現這裏太大了,
    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放眼看去,都是成片的新建住宅區,可裏面沒住多少居民,
    大部分房子都沒有銷售出去。而位於住宅區左側的是農村平房以及莊稼。
    這麼大的一塊地方,去哪裏找紅虎堂呢?杜小鳳皺著眉頭,隨意地走著。

    溜躂一個多小時,杜小鳳也沒找到頭緒,反倒肚子餓了。三人找了好一陣子,
    始終沒發現附近有飯店的影子,向當地的人詢問,才知道周圍根本沒有飯店,
    才有到西邊的集市才能找到。集市距離住宅區挺遠,杜小鳳三人走了半個鐘頭,這裏,
    終於看到了人氣,偌大的集市裏賣什麼的都有,吃的,用的,穿的,
    隻要能用得上的東西,在這裏都可以找到。集市周圍的街道也十分熱鬧,餐廳、
    洗浴中心、舞廳、網吧甚至夜總會,應有盡有。

    杜小鳳邊溜躂邊四處張望,腦中靈光一閃,他打個指響,笑道:
    「紅虎堂的人很有可能在這一帶。」

    越繁華的地方,越有賺頭。張濤和李翼點點頭,說道:「有道理。」

    幾人又向前走了一會,看路邊有一家門面較大的飯館,杜小鳳向裏面瞧瞧,感覺很幹淨,
    說道:「咱們就在這吃點東西吧。」

    張、李二人沒有意見,隨杜小鳳進入飯館。

    現在天色大黑,正是飯口時間,裏面聚集的客人眾多,三人在服務生的指引下,
    在靠窗邊的地方找出一處空桌,坐下後,杜小鳳點了幾盤菜,然後,
    打量起周圍吃飯的客人。

    顧客中,有小商販,有趕完集準備回家的農民,還有身著前衛的青年。其中,
    有兩夥人引起杜小鳳的注意。

    在臨近飯店大門的地方,坐有五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普通,但臉上都帶著傲氣,
    腰間的衣服鼓鼓囊囊,顯然下面藏有家夥。

    與這五名青年相對的餐桌,還坐有三位青年,面容冰冷,臉色陰沉。
    這兩夥人的年紀差不多,杜小鳳之所以判斷他們不是一路人,因為雙方正在怒目而視,
    之間的火藥味十足。

    張濤順著杜小鳳注視的目光回頭看一眼,笑了笑,說道:「隻是些小混混而已。」

    杜小鳳小聲說道:「說不定,他們中的哪一方就是紅虎堂的人。」

    張濤問道:「就算判定出誰是紅虎堂的人,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杜小鳳搖搖頭,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正說著話,那兩夥青年之間的火藥味突然升級。首先,五名青年開始發難。
    其中一位長著雷公嘴的猴面青年將手中茶杯向對方腳下一摔,罵道:
    「媽的,小子,你看什麼?」

    「啪!」茶杯摔個粉碎,清脆的聲音把顧客們嚇了一跳,紛紛放下筷子,向他們看過來。

    別看那三名青年人數比對方少,但氣焰並不在五青年之下,毫不相讓,
    其中一人指著猴面青年的鼻子大罵道:「操你媽的,我看你怎麼的?」

    猴面青年大怒,拍桌而起,大聲喝道:「想找茬是不是?」

    青年冷笑道:「嘿嘿,別人怕你們,我可不怕,想大打架,就放馬過來!」

    「去你媽的!」猴面青年抬手將桌子掀翻,對四名同伴道:「兄弟們,抄家夥,幹!」
    說著話,幾人一起從衣下拿出片刀,向對方三人衝過去。

    那三名青年也正在火頭上,話也沒說一聲,各自拔刀,兩夥人混戰在一處。

    頓時間,飯館裏人仰馬翻,亂成一團,吃飯的顧客們哪還敢再吃下去,扔下筷子,
    抱頭跑出飯店。

    剛把杜小鳳點的菜端來的服務生似乎對此司空見慣,滿面無奈地搖搖頭,低聲嘟囔道:
    「才消停幾天,又打起來了。」

    杜小鳳一愣,拉住準備走開的服務生,問道:「服務員,他們是什麼人啊?」

    服務生看了他一眼,苦笑道:「都是些黑社會,你們別吃了,趕快走吧!」

    杜小鳳距離亂戰的兩夥人較遠,拉著服務生讓他在自己身旁坐下,興趣十足地問道:
    「他們經常在你這裏打架嗎?」

    服務生奇怪地看著他,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杜小鳳笑道:「我隻是好奇,隨便問問而已。」

    服務生見他年歲不大,也沒往心裏去,說道:「也算不上經常,
    反正他們隔三差五的總要鬧一次。」

    杜小鳳問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說著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百元錢,塞給服務生,
    笑道:「這是飯錢,剩下的不用找了。」

    服務生滿臉帶笑地收下。由於在飯店裏發生打架,老闆隻好認倒黴,
    客人的飯錢自然全都免了,這一百元錢,基本就落到他自己的口袋裏。
    收下杜小鳳的錢,服務生的臉燦爛許多,他拉開話匣子,講道:
    「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人多那邊的是紅虎堂的人,人少的那邊是兄弟盟的人,
    兩夥為爭奪附近這一帶地盤,不知打過多少仗,最近開始嚴打,兩幫人都消停了一些,
    可是,今天又幹起來了,晚上,我還得加班收拾他們留下殘局,媽的……」

    服務生滿腹牢騷,囉嗦起沒完,杜小鳳打斷他,問道:
    「是紅虎堂厲害還是兄弟盟厲害呢?」

    「都差不多。」服務生道:「紅虎堂人多、錢多,但是兄弟盟也不白給,他們的勢力深,
    和警方關係也好。但是,紅虎堂玩陰的很厲害,聽說前段時間兄弟盟的二把手
    就差點被紅虎堂找來的殺手暗殺掉。」


    杜小鳳點點頭,紅虎堂的殺手不能說厲害,但數量倒是不少。他又問道:
    「那兩幫誰的地盤更大一些?」

    服務生搖搖頭,笑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所聽到的消息也隻是謠傳。」說著,
    他站起身,道:「我得回去了,不然,老闆又要以為我在偷懶呢!」


    等他走後,杜小鳳再看戰場,八名青年或多或少都掛了彩,手中的片刀
    也不知打到哪裏去了,有的拿椅子,有的拿酒瓶,還在惡戰。

    杜小鳳道:「兄弟盟的人倒是很厲害,三個打五個,還能挺得住。」

    張濤笑道:「雙方都不會功夫,閉著眼睛亂打,誰的體力好,力氣大,誰就能贏。
    這沒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走吧。」

    杜小鳳想想也是,點頭道:「好吧!」三人剛站起身,一名兄弟盟的青年跌跌撞撞
    向杜小鳳的方向衝過來,臉上,身上,都是血跡。

    「別他媽跑了!」那猴面青年飛快地跑到他身後,掄起手中酒瓶,狠狠砸在青年的後腦。

    「嘩啦……」酒瓶粉碎,青年一頭紮倒在地,整張臉被血染成紅色,不過他的骨頭也夠硬的,
    趴下沒一秒鐘,馬上又站起,踉蹌地衝到杜小鳳近前。

    猴面青年打到興頭上,哪裏肯放過他,提腿一腳,再次將青年踢翻,狠聲說道:
    「讓你跑,挑斷你的腳筋,我看你還怎麼跑?」說著話,他拿起手中半支酒瓶,
    向青年的後腳根劃去。

    杜小鳳暗中皺眉,割斷腳筋,這人的腿就廢了,雙方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至於下這麼重的毒手嗎?想罷,他上前把猴面青年的手腕抓住,說道:「朋友,算了吧!」

    猴面青年先是一愣,轉頭見拉住自己的是一個陌生少年,十五、六歲模樣,
    中等身材略顯消瘦,細眉虎目,眼睛中閃爍出精亮的光彩。他大聲問道:
    「小子,你是誰?和他是一夥的?」

    杜小鳳搖搖頭道:「我隻是看熱鬧的。」

    猴面青年振動手臂,想把杜小鳳的手甩開,哪知後者的手好像長在自己身上似的,
    紋絲未動。他心中火燒,叫道:「小子,你給我鬆手,滾一邊去!」說著,掄起拳頭,
    用力打向杜小鳳面頰。

    他三腳貓的功夫,哪會被杜小鳳放在眼裏,躲也沒躲,抓住對方手腕的手臂一甩,
    輕喝一聲:「出去!」

    猴面青年怪叫一聲,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飛出三米多遠,撞翻兩張桌子,三把椅子,
    趴在地上,一動也沒動,當場昏了過去。

    杜小鳳抖抖手,暗怪自己的力量用得太大。那位差點被割了腳筋的青年看得真切,
    從地上爬起,扶著餐桌,用桌布胡亂抹抹臉上血污,然後上下打量杜小鳳半晌,
    方說道:「小兄弟,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杜小鳳笑道:「我是看不管那人下手狠毒,才幫你一把的。」

    「呵呵!」青年喘著粗氣道:「不管怎麼說,你是救了我一命。」說著,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杜小鳳,道:「這上面有我的電話,以後有事,
    儘管來找我。」說完,他拎起一張椅子,大吼著又衝回到混戰的場面中。

    杜小鳳感到好笑,現在混黑社會的人都喜歡把名片放在身上,好像這樣一來,
    自己就變成有地位的人,真是可笑。他看了看名片上的名字,這青年原來叫王東。
    杜小鳳把名片放在口袋中,心想他是兄弟盟的人,也許以後自己能用得上他。

    這時,飯館外警鳴聲響起,爭鬥的雙方愣了一下,紛紛扔掉手中武器,作鳥獸散,
    跑出飯店,眨眼工夫,皆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東倒西歪的桌椅和破碎的碟碗、
    酒瓶,還有地面上的一灘灘血跡,飯館好像被颱風席捲過一般,狼籍得慘不忍睹。

    杜小鳳暗歎一聲,難怪服務生說兩幫人沒一個好東西,果然不假。

    兩幫人走後不長時間,警察也趕到了,例行公事的向飯店老闆、服務生以及周圍看熱鬧的
    群眾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打道回府。
    杜小鳳在旁看罷,暗暗搖頭,道:「看起來,警察似乎都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
    可想而知,紅虎堂和兄弟盟在這一帶打過多少架,又不知傷過多少人,總要一天,
    我會讓他們統統消失掉!」

    張濤和李翼相互看看,皆笑了,在他們想來,杜小鳳說的是孩子般的氣話,
    可是,兩人又怎能料想到,杜小鳳在不久之後真把這句話變成現實。

    張濤說道:「不管在哪個國家,不管在哪個社會,都是有黑社會的,這是一種必然,
    隻要世界上還有利益的存在。」

    杜小鳳正色道:「黑社會的存在或許是種必然,但為非作歹卻未必是必然,
    應該有個地下法則來約束他們!」

    張濤笑道:「話是這樣說,但是,誰來建這個地下法則呢?」

    我來!杜小鳳心裏說道,不過,他卻沒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為,
    這個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第二天。孫先生打來電話,讓杜小鳳下午去一趟幽蘭酒吧,有人要在那裏見他。

    杜小鳳很奇怪,誰要見自己呢?孫先生的朋友,他似乎隻認識阿勇一個。

    為了安全起見,他為自己蔔了一卦。卦是吉卦,並有吉人相助之兆,杜小鳳更加不解,
    誰會幫助自己呢?他想不明白,幹脆不去想,決定親自去一趟,看個究竟,
    畢竟卦裏沒有兇兆,去了也沒有損失。

    下午,他向老師請個假,去了幽蘭酒吧。

    在這裏等他的並不是一個人,除了孫先生和阿勇之外,還有五名陌生人,
    清一色的藏藍西裝,其中一人年歲較大,四十開外的樣子,帶著眼鏡,
    頭髮梳理得油光錚亮,看孫先生及其他人對他的尊敬之色,顯然這中年人身份不簡單。

    見面後,孫先生快步走上前來,拉著杜小鳳走到中年人近前,為他意見,說道:
    「這位是董磊董先生。」然後,他又對中年人客氣道:「這就是我向您提到的杜小鳳!」

    中年人上下打量他一會,笑道:「他比我想像中要年輕。」

    孫先生忙笑道:「少年英雄,更加了不起。」

    「呵呵!」中年人笑了笑,然後向杜小鳳伸出手,說道:「我叫董磊,紅蜻蜓的副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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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驅虎行動    第八章會面

    哦?!杜小鳳精神一震,想不到這中年人竟然是紅蜻蜓的二把手,他和董磊握了握手,
    客氣但卻不失從容地說道:「原來是董副堂主,失敬失敬!」

    董磊擺擺手,道:「年輕人,不要客氣。昨天,小孫給我打了電話,
    說在D市有位十分了得的年輕人,年紀輕輕就成立社團,還讓紅虎幫吃了幾次悶虧,
    我心裏好奇,所以,特意從S市趕過來看看你。」

    不會那麼簡單吧!杜小鳳心中暗笑,堂堂一位副堂主,怎麼可能大老遠跑來
    隻為看自己一眼那麼簡單呢?其中肯定還有別的目的。他也不點破,笑呵呵道:
    「是孫先生太恭維我了,我哪有他說的那麼厲害,
    幾次差點被紅虎堂的人暗殺掉倒是真的。」

    「哈哈——」董磊仰面而笑,聲音之洪亮,震人耳膜。杜小鳳暗吃一驚,
    這人好深厚的內力啊!董磊說道:「小孫的性格,我是瞭解的,他不會誇大其詞。
    另外,紅虎堂向來是以暗殺見常,他們前後三次對你下手,都未傷你分毫,可見,
    你確有過人之處。」

    挺瞭解情況的嘛!杜小鳳不用仔細想也明白,肯定是孫先生向他介紹的。其實,
    紅虎堂的殺手確實很麻煩,如果後兩次沒有張濤和李翼在自己身邊,
    他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他搖頭道:「董堂主過獎了。」

    董磊笑道:「紅虎堂三翻兩次的暗殺你,說明他們十分顧忌你,你們之間,
    究竟結下什麼樣的仇怨?」

    「這個……說起來話長。」杜小鳳把無憂社和鬼飄堂以及和現在風堂的恩怨講述一番,
    最後,他說道:「鬼飄堂和風堂,都是由紅虎堂在暗中支持,從中得到利益,
    我和他們作對,紅虎堂怨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原來如此!」董磊點點頭,看了看一旁的孫先生,沉吟片刻,說道:「看起來,
    無憂社的實力比我估計中的要大,但是,對抗紅虎堂,還是略有不足。」

    董磊的話很客氣,也很婉轉,無憂社實力不如紅虎堂,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不讓人覺得難堪。

    杜小鳳道:「沒錯,無論從哪方面來講,無憂社皆不如紅虎堂。」

    董磊一笑,杜小鳳雖然年少,但頭腦卻十分清醒,沒有盲目的自大。他道:
    「一旦紅虎堂真傾盡全力來對付你,或者你的無憂社,恐怕,我們取勝的機會不多。」

    杜小鳳誠言道:「確實不多。」

    董磊正色道:「如果,一個與紅虎堂實力相當的大幫會站在你這一邊,我想,
    我就有足夠的資本去征服現在的風堂,對紅虎堂也不會再有估計。」

    聽到這,杜小鳳總算明白這位副堂主的意思了。他是來拉攏自己的,或者說,
    他是希望無憂社能像風堂投靠紅虎堂那樣去投靠他們紅蜻蜓。這對他們有利而無害。
    紅蜻蜓想入主D市,但卻找不到合適的地盤,以至於建立不起有規模的勢力,不然,
    副堂主大架光臨,身邊怎能就這麼幾個人,而且還在這樣的地方會見自己?!但是,
    自己的無憂社卻能幫助他們解決這個問題,因為,開發區的大半都在無憂社的掌控之下,
    若是投靠他們,下面的地盤順理成章也就歸紅蜻蜓所有,不花一分錢,不費一份力,
    就能找到一處發展迅猛、潛力無限的落腳地,這樣的買賣,誰會不做呢?
    難怪紅蜻蜓的副堂主親自過來,原來是有利可圖!

    想罷,杜小鳳微微笑了,臉上沒什麼變化,平靜道:「有哪個幫會願意幫助我呢?」

    董磊呵呵一笑,剛要說話,杜小鳳又道:「而且,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人家幫你,
    不會白白幫忙的,總會在你這裏拿走一些東西。我們無憂社雖然是剛剛成立的新社團,
    又沒有雄厚的實力,但是,也不想把辛苦打下來的『家園』拱手送給別人。」

    此言一出,孫先生在旁臉色一變,想說話,但有不敢說,急的直搓手。

    董磊也愣了一下,接著,明白杜小鳳的意思,暗中咋舌,好個聰明的年輕人啊,
    自己還沒有挑明,他已然清楚了自己的來意。果然不簡單!他柔和地笑道:
    「小兄弟,我想你是誤會了。沒錯,我們是希望無憂社能投靠我們,但是,
    如果你不同意,我們也不勉強,而且我們還會支持你,條件隻有一個,
    在幫你打敗風堂之後,他們的地盤,我們紅蜻蜓全部接收,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杜小鳳低頭沉思,風堂現有的地盤,根本無法和無憂社相比,即使讓給紅蜻蜓,
    對己方也無所謂,怕隻怕紅蜻蜓一旦進入開發區,下一步的目標不是紅虎堂,
    而是自己的無憂社,如此一來,無憂社將要面對紅蜻蜓和紅虎堂兩個幫派的攻擊,
    生存下去的機率幾乎為零。這些方面的隱患,他不得不考慮到。

    見他久久無語,董磊問道:「小兄弟,難道,我的條件刻薄嗎?」

    杜小鳳苦笑地搖搖頭,說道:「並不刻薄,而且,對無憂社很有利。」

    董磊奇怪道:「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杜小鳳抬起頭,正視對方的目光,說道:「我在擔心。」

    董磊問道:「擔心什麼?」

    杜小鳳盯著對方的眼睛,絲毫不隱瞞心中的顧慮,說道:
    「我擔心當你們紅蜻蜓在開發區穩定後,會調轉槍口對付無憂社。」

    董磊愣了兩秒鐘,然後仰面大笑,說道:「小兄弟,你太多心了,
    我們紅蜻蜓不敢說是名門正派,但也是重信譽的幫會,『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這個道理我們自然也明白,既然答應了你,就絕對不會反悔,在紅蜻蜓裏,
    還找不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人的嘴巴可以騙人,但人的眼睛不會。

    他說話時,杜小鳳一直在盯著他的眼睛,從中沒有看出任何細微的波動和漂浮,顯然,
    這句話是他由心而發的,如果是假話,那隻能說他太會演戲了。

    杜小鳳對董磊的話信了七分,他問道:「你們紅蜻蜓想和無憂社怎麼合作?」

    「合作?恩!」董磊點頭道:「我喜歡用合作這個詞來形容我們的關係。」他拿出一根煙,
    點燃,幽幽吸了一口,說道:「根據我們所收到的情報,開發區是紅虎堂在D市很重要的
    資金收益地,以前,他們的毒品很大一部分通過鬼飄堂賣出去,現在,鬼飄堂換成風堂,
    毒品依舊照賣,所以,先解決風堂是關鍵。」

    杜小鳳道:「風堂實力比不上鼎盛時期的鬼飄堂,解決它,不是問題,關鍵在於紅虎堂
    會從中作梗。」

    董磊立刻道:「這個我們紅蜻蜓會幫你解決。一旦我們之間的事情定下來,
    我們總部會派來大量人手協助你,幫你牽制住紅虎堂,那樣,你就可以全力對付風堂,
    沒有後顧之憂了。」

    杜小鳳笑道:「如果能這樣,那當然再好不過。」

    董磊喜道:「如此說來,小兄弟同意我們之間的合作了?」

    杜小鳳猶豫片刻,舉目說道:「我也有個條件。」

    董磊道:「你說吧!」

    杜小鳳道:「無憂社的宗旨,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我們之所以和風堂不和,
    很大原因在於他們販賣毒品的事。毒品的危害有多大,不用我再多說,更可惡的是,
    他們把毒品大量賣給思想不成熟的學生,讓人難以容忍。所以,
    我希望你們紅蜻蜓在取代風堂之後,能做到對錢財取之有道,
    不要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董磊驚訝地看著杜小鳳,好一會,他轉頭對孫先生道:
    「小孫,這些你沒有想我說起過?!」

    孫先生咽口吐沫,慌忙道:「是……是的!我對無憂社的情況並非十分瞭解。」

    董磊皺皺眉頭,暗中瞪了他一眼,然後,對杜小鳳笑道:
    「小兄弟儘管放心,傷天害理的事,紅蜻蜓從來不會去做的,
    我們堂規雖然和你們的宗旨不同,但卻明確規定社團永不涉及『黃、賭、毒』這三樣。
    在東北軍團各個堂口中,我敢保證,紅蜻蜓是最幹淨的一個,不然,
    以我們堂主及各兄弟的能力,社團早已經發展成東北軍團裏的第一大堂口。」說話時,
    董磊的情緒有些激揚,手臂自然而有力的揮動。頓了一下,他心情平靜一些,然後,
    極有興趣地問道:「消人之憂,解人之愁,這個宗旨好!想不到,
    無憂社的宗旨和當年總堂主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處!」

    杜小鳳疑問道:「總堂主?總堂主是誰?」

    董磊立刻面帶敬色,緩緩說道:「東北軍團的創始人,聶程風!」

    哦!是他!聶程風這個名字,以前孫先生提到過,那時杜小鳳就十分佩服這個人,
    感覺他的能力已經超出常人的想像。他問道:
    「你說無憂社的宗旨和聶程風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處,是什麼意思?」

    董磊仰面,遙想當年時的情景,思緒如潮,他柔聲道:
    「當年,黑社會比現在要猖獗的多,擾亂民生,欺壓百姓,也正是那時候,
    聶總堂主決定把那些被黑社會欺壓的人團結起來,組成一個自己幫會,
    一個共進退同生死的大家族,來對抗黑社會的欺壓,保護自己的家人。後來,
    加入的人越來越多,以至於實力壓倒周圍一帶的黑社會集團,沒有人敢再來欺負我們。
    因為社團起源於東北,各兄弟大多又都是東北人,所以,
    社團的名字也就叫做東北軍團。聶總堂主漸漸不滿足一個地方的安甯,
    他想讓全國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受到黑社會的欺淩,所以他決定東北軍團的大面積擴張。
    那時候,社團上下,所有的兄弟都是一條心,聶總堂主的信仰,就是我們的信仰,
    他奮鬥的目標,就是我們的目標,在斷斷的幾年時間裏,我們的勢力延伸到全國各地,
    兄弟達到幾萬人,所到之處,黑勢力無不聞風喪膽,各地的貪官污吏也被我們懲治了
    不計其數。沒有欺淩,沒有壓迫,這就是聶總堂主的理想,也是他為之奮鬥的目標。」

    杜小鳳象聽故事一樣,對聶程風,對當年的東北軍團神往不已。那是一段能讓人熱血沸騰
    的傳奇!

    半晌,他回過神,長長吐了口氣,問道:「可是,東北軍團為什麼解散了呢?
    聶程風又去哪裏了呢?」

    董磊長歎一聲,神色黯然,說道:「後來,隨著東北軍團的兄弟越來越多,
    勢力越做越大,兄弟之間開始有了異心,人們漸漸不再關心什麼欺淩,什麼壓迫,
    他們為自己的利益而相互間勾心鬥角。這時,東北軍團的性質已發生變質,不過,
    因為有聶總堂主在,還可以壓住他們。但是未過多久,中央開始進行全國性的掃黑行動,
    而東北軍團,正是這次掃黑的主要目標。」他見杜小鳳目露驚奇,解釋道:
    「因為,東北軍團當年得罪過不少官員和黑社會勢力,他們其中一部分人
    和高層來往密切,所以,這次掃黑就是針對東北軍團而來的。聶總堂主當然明白,
    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最終不得不做出無奈的決定,分裂社團,
    使內部和外部的矛盾得以最小化,就這樣,東北軍團分裂成二十八個獨立堂口,
    雖然表面上還自稱是東北軍團,實際上,暗中勾心鬥角,紛爭不斷。紅蜻蜓和紅虎堂,
    都是其中之一。此後,聶總堂主也不知去向,沒有人再看到過他。」

    「唉!」杜小鳳忍不住也為東北軍團的解散,為聶程風的神秘失蹤發出一聲歎息。
    事實就是這樣,許多能同甘共苦的兄弟,卻不能同享榮華富貴,人一多起來,
    勢力一大起來,種種的問題就會隨之而形成。他和聶程風的想法確實
    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但前車之鑒擺在面前,他暗暗告戒自己,以後不要重蹈覆轍。

    看他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董磊甩甩頭,把腦海中那一份懷念與哀愁甩出去。
    他笑了笑,說道:「所以,我聽了你們無憂社的宗旨,感覺很親切,對了,
    這是誰提出來的?」

    杜小鳳眨眨虎目,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是我。」

    董磊心裏對杜小鳳大加讚賞,以後,有機會把他引見給堂主,相信堂主一定會
    喜歡這個少年,甚至,會將……他搖頭而笑,暗道自己想的太遠了。他問道:
    「對於我們之間的合作,小兄弟還沒有給我準確的答複呢!」

    杜小鳳在董磊講述時,通過察言觀色,能看得出來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不再顧慮其他,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董磊哈哈大笑,再此伸出手來,道:「願我們能合作愉快!」

    杜小鳳突然問道:「對了,我想問一下,聶程風的理想,還是你們紅蜻蜓的理想嗎?」

    董磊注視他一會,正色道:「一直都是!」

    「呵呵!」杜小鳳也笑了,握住董磊的手,欣然笑道:「我想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在杜小鳳和董磊這次會面中,無憂社和紅蜻蜓達成共識,組成似聯盟非聯盟,
    似附屬非附屬的合作幫派。至此,孤立的無憂社終於找到自己心甘情願與之合作的幫派。

    事情未過幾天,紅蜻蜓的人開始在開發區出現。杜小鳳為他們安排住地,
    位於福運來夜總會不遠處的一家旅館,基本都被包下來。

    杜小鳳料到紅蜻蜓的人員不會少,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多,由於人員是陸續到的,
    數天後,小旅館已經安排不下,不得以,杜小鳳隻好暫時借用福運來四樓閑置的空房間,
    供紅蜻蜓的人住宿。

    無憂社突然接納許多陌生人,自然引起風堂的注意,可風真不瞭解那些人的身份,
    讓手下人用手機偷拍一些照片,傳給紅虎堂,希望從他們那裏能瞭解一二。可惜,
    紅蜻蜓這次派來的大多是新人,都很年輕,紅虎堂也沒有認出他們是什麼來曆。
    最後風真把這看成無憂社在招收新人,擴充實力。

    不過,風真也隻有眼紅的份,他手下的人已經達到二百左右,要命的是這麼多人,
    隻看管兩家場子,資金已經成問題,如果再招人,風堂的一部分小弟隻能喝西北風過活了。

    他希望紅虎堂能派給自己一些人手,可是,他得到的答複是,紅虎堂的人力
    也正處於緊張階段,能幫他的,隻有繼續派出殺手,尋機暗殺杜小鳳。

    風真對他們的殺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三次行動,三次失手,而且都是非死即傷,
    損兵折將,杜小鳳的命好像天生就是鋼鐵做的。

    爭取不到紅虎堂的幫助,風真收斂行徑,禁止手下人去找無憂社的麻煩,靜觀其變。

    十天下來,紅蜻蜓進入開發區的人力超過百人,他們的負責人是位三十多歲的青年,
    相貌平凡無奇,但身材卻魁梧威猛,站直身軀,將近一米九零,走到大街上,
    像是個會移動的小山。他名叫白易,是紅蜻蜓的四大天王之一,
    一身橫練硬氣功相當了得,當他行功運氣時,確實能達到刀槍不入的境界。
    他還有個與其不相配的小名——小白。

    如果單從外表看,多數人會認為他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撞漢子,但是,
    很少有人會猜到,他的頭腦並不比身上的功夫差。

    這幾天,紅蜻蜓和杜小鳳接觸最多的人,就是白易。

    白易初時對杜小鳳還頗有輕視之心,可幾天接觸下來,再不敢小看他,
    覺得杜小鳳這少年年紀不大,但考慮事情之周到,比頭腦精明的成年人還要周密和成熟。
    最近幾天,兩人一直在商議對紅虎堂和風堂的作戰計劃,但商量出的結果並不理想。

    這天下午,杜小鳳到福運來夜總會找到白易,又進入樓上的會議室進行密商。

    白易自來開發區之後,一直住在福運來夜總會,深居簡出,因為,
    紅虎堂不認識那些新人,但對他這位紅蜻蜓的天王可是熟悉得很,
    他還不想讓對方過早知道紅蜻蜓站到杜小鳳這邊。

    兩人在會議室裏討論半晌,也未見找到太好的辦法。杜小鳳雙手插在口袋中,
    在會議室中間空地來回徘徊。

    白易有些衝動起說道:「杜兄弟,我看不用想什麼計謀了,不如我帶人直接去找
    紅虎堂的人打一架,而你趁機剷除風堂。」

    杜小鳳聞言,搖頭道:「不妥,那樣一來,損失太大了。現在紅虎堂人多,你們人少,
    打起來,未必佔優勢,而且,那麼短的時間裏想解決風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風真性格雖然剛烈火暴,但也是個相當難纏的人。」

    白易深吸口氣,撓著頭髮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仗還怎麼打?
    堂主把任務交給我了,總不能讓我兩手空空地回去交差吧?!」

    杜小鳳能理解他的難處,不過衝動解決不了問題,還會白白增加損失。他低聲歎息,
    無意中,插入口袋中的手指碰到一樣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張名片,
    那個兄弟盟的人給他的名片。想到兄弟盟,杜小鳳眼睛一亮,自己怎麼把它給忘了呢!
    他思緒快速運轉起來,很快,心裏有了計劃。他看看滿面焦急的白易,笑道:
    「白兄,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見杜小鳳笑得詭異,白易心中一動,揚頭問道。

    「蚌鶴相爭,魚翁得利!」杜小鳳臉上笑意更濃。

    白易仔細琢磨他這話,考慮半晌也沒想明白,他皺皺眉頭,問道:「杜兄弟的意思是……?」

    杜小鳳不再和他打啞謎,直截了當地說道:「和紅虎堂有利益糾紛的是兄弟盟,
    兩個幫會為了爭奪地盤,打得不可開交,但現在是『嚴打』期間,兩個幫會都收斂許多,
    如果我們能把他們之間的戰火再次挑起來,不用你們動手,
    紅虎堂自然會被兄弟盟束住手腳,難以脫身。」

    白易恍然大悟,喃喃道:「用兄弟盟牽制紅虎堂……這個主意好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說罷,他又問道:「杜兄弟,我們用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再打起來呢?」

    杜小鳳聳肩笑道:「這個簡單。現在,紅虎堂和兄弟盟的關係緊張到極點,
    下面人也相互仇視,前兩天,我還見雙方下面的小弟們打過一架,
    如果我們這時候在他們之間製造一點火星,很可能會變成熊熊的裂焰!」

    白易不是傻子,聽到這裏,已然明白杜小鳳的計劃,他仰面大笑,稱讚道:
    「杜兄弟果然聰明過人,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杜小鳳說道:「具體的細節,我們還需要再商議一下。」

    「嗯!煽風點火倒是簡單,但我們不瞭解他們的情況。」

    杜小鳳成竹在胸,道:「沒關係,我認識兄弟盟裏的一個人。」

    第二天,杜小鳳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找到那名兄弟盟的青年。

    聽他是前幾天救自己的少年,那青年十分高興,和杜小鳳約了時間和地點,
    爽快地邀請他吃頓飯以做答謝。

    約會的地點在市內,杜小鳳卻不是一個去的,身邊除了張濤和李翼,
    還有白易及數名紅蜻蜓的兄弟。

    見一下來了這麼多人,青年嚇了一跳,茫然地望了望眾人,然後對杜小鳳說道:
    「小兄弟,他們是……?」

    杜小鳳笑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這次來,想向你瞭解幾件事情。」

    「哦?」青年一愣,疑道:「什麼事?」

    杜小鳳道:「看名片上的名字是王東,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真名字?」

    青年笑道:「既然是我的名片,當然是我的真名了。」

    白易走上前來,說道:「王兄弟,我想問一下你們兄弟盟和紅虎堂之間的事。」

    青年聞言,頓時提高警惕,疑聲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嗎?你是什麼人?」

    白易笑道:「這裏不是談話之所,我們換個地方聊吧!」說著,
    他指了指停靠在路旁的白色麵包車。

    青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頭瞧瞧杜小鳳。後者看出他的戒心,笑道:
    「我們去個可以吃飯的地方邊吃邊聊!」

    青年不信任白易,但對杜小鳳卻充滿感激,畢竟那天若沒有他幫忙,
    自己恐怕也沒命活到現在。他點點頭,說道:「小兄弟,這次我給你面子,走吧!」

    凱悅飯店是家火鍋店,杜小鳳特意選這個地方吃飯。吃火鍋,自然離不開喝酒,
    喝酒不僅能把人灌醉,而且還可以在短時間內拉近彼此感情,增加信任感,如此一來,
    可以從對方嘴裏套出更多的東西。

    即使白易,心中也連連稱讚杜小鳳的智慧與年紀不成比例,甚至高的可怕。

    不喜歡喝酒的人,越是勸酒,越會心生討厭,而喜歡喝酒的人,即使不用勸他,
    他的酒杯也不會是空的。王東恰恰屬於後種人。

    剛吃飯時,王東還有幾分拘謹和戒心,但杜小鳳和白易等人對他十分客氣,
    不時抬舉幾句,讓這個兄弟盟最低層的小混混頓時間感到飄飄然,幾杯酒再下肚,
    話也隨之多起來,聊著聊著,竟然還和白易攀上老鄉。

    酒過三巡,王東已醉意十足,這時白易再問他什麼,他是知無不言。

    紅虎堂和兄弟盟在G區北部一帶,各佔半邊,前幾天杜小鳳所去的集市一帶,
    恰恰是雙方你爭我奪之地,紅虎堂在集市以西,看管的場子有十多家,
    兄弟盟在集市以東,麾下場子和紅虎堂數量差不多,但規模都很大,
    每月下來的保護費也要多很多。

    瞭解到這些,杜小鳳心裏有了打算,送走王東,在車內,他對白易說道:
    「白兄,你可以分出兩夥人,一夥以兄弟盟的名義偷襲紅虎堂的場子,
    另一夥以紅虎堂的名義去偷襲兄弟盟,不過速度一定要快,打完就跑,
    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最大限度的破壞。」

    白易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杜小鳳幽幽道:「如此一來,紅虎堂和兄弟盟必然相互指責,之間矛盾更加尖銳,
    如果雙方還能壓住火氣不發生爭鬥,那麼,我們就再去偷襲,
    雙方究竟有一方會先受不了的……」

    白易接道:「如果紅虎堂和兄弟盟真打起來,我會去找兄弟盟的老大談,
    協商一起打擊紅虎堂。」

    杜小鳳搖搖頭,道:「不要去找兄弟盟,我們先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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