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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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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六道]奇門藥典錄[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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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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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49: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集 第八十一章 營救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青年卻不敢還手或逃跑,因為他不知道,杜小鳳是不是在有意做作。

    上了二樓之後,走廊沒有鬼飄堂的人,青年把杜小鳳領到魏廣凌所在的包房前,向裡面指了指,小聲道:「就……就是這間!」

    杜小鳳目光一挑,直視青年的眼睛,冷問道:「你沒騙我?」

    青年哭喪臉道:「老大啊,我哪敢騙你啊,凌哥真的在這裡面!」

    杜小鳳點點頭,道:「我相信你,你可以休息了!」話說完,他按住青年腦袋的一側,用力向牆壁撞去。

    咚!青年兩眼翻白,軟綿綿攤倒。

    且說包房內,魏廣凌並未馬上侵犯風寧,他在等,等她清醒一些。

    風寧被摔的迷迷糊糊,如果就這樣侵犯她,魏廣凌覺得毫無樂趣。他想要的是將一個活蹦亂跳的風寧壓在身下的感覺。

    所以,他把風寧安置在沙發上之後,坐在一旁,放起悠揚的音樂,邊喝酒邊等待。當然,他也怕夜長夢多,一旦風真在他沒動手之前找上門來,那他也不好辦了。他給自己定了個時間,半個鐘頭之後,不管風寧有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都將不再等了。

    他算得很準,半個鐘頭的時間,風真確實不會找到這裡,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漏算了杜小鳳。

    當魏廣凌感覺時間差不多時,放下酒杯,來到沙發近前,半蹲身子,撫摩風寧烏黑順滑的柔髮,輕輕說道:「小寧,我本不想這樣做的,但是,如果我不出此下策,你的眼中又怎麼能容得下我呢?!」

    風寧此時恢復了一些力氣,神智也漸漸清晰,她明白魏廣凌這話的意思,也知道他要對自己做什麼,心中一急,眼淚簌簌流出來,虛弱地罵道:「你不要臉,畜生!」

    魏廣凌苦笑道:「無論你罵我什麼,我都接受,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他向前一撲,抱起風寧的臉亂親亂吻。

    風寧大急,腦袋劇烈的搖晃,心中吶喊:哥哥,你在哪裡?小鳳,快來救我!

    或許神真的聽到她心中的呼救。正在魏廣凌準備撕扯她身上的衣服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魏廣凌的動作一僵,抬起頭,深吸口氣,低聲咒罵一句,大聲喝問道:「誰啊?有什麼事?」

    他話說完,房門也被應聲撞開。打外面跌跌撞撞近來一人,來到房中後,身子搖了幾搖,晃了幾晃,總算穩住,沒有摔倒。

    魏廣凌和風寧見了此人之後,表情截然相反,一個滿臉震驚,一個充滿喜悅,二人異口同聲地叫道:「杜小鳳(小鳳)!」

    沒錯,近來的這人正是杜小鳳,他血紅的眼睛看起來好像快滴出血來,掃視房間一圈,最後,落在魏廣凌身上,低聲說道:「魏廣凌,好久不見了!」

    魏廣凌做夢也想不到,杜小鳳會找到這裡。他放開風寧,站起身,嘴角抽搐,臉上五官有些變形,問道:「你,是怎麼找來的?」

    杜小鳳沉默。

    魏廣凌又怒吼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杜小鳳聲音低微道:「我要送小寧回家。」

    魏廣凌沒有忽視杜小鳳慘白的臉色,還有從他鼻孔中不斷流出的鮮血,看得出來,他身上的傷,不是一般的重。他喘著粗氣,雙目圓睜,尖叫道:「杜小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找到這裡來,你真厲害!天下女人那麼多,你非要和我爭嗎?非要把我最喜歡的女人從我身邊搶跑嗎?我究竟欠了你什麼,你說!」

    杜小鳳無力的垂下頭,說道:「我只要送小寧回家!」

    「該死的你!」魏廣凌滿腔怒火燒到頂點。鬼飄堂在走下坡路,是杜小鳳害的,風寧最近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也是杜小鳳害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自杜小鳳在浩陽出現之後發生改變。他嚎叫一聲,飛身撲到杜小鳳面前,掄起拳頭,用力打了下去。

    向來以智謀見長的魏廣凌都動起了拳頭,他對杜小鳳的憎恨之深可想而知。

    他的拳頭雖然有力,但對杜小鳳來說,根本算不上威脅,要在平時,即使十個魏廣凌他也不放在眼前,可是現在,對方的拳頭他卻閃躲不開,或者說不願意閃躲。

    他此時的眼睛只模糊能看到魏廣凌的身影,知道對方向自己打來一拳,他甚至感覺到拳風撲面,但卻不想浪費自己所剩無幾的力氣。他不躲不閃,硬挨了他一拳,同時,他也反手攻出一拳。

    啪!啪!兩聲。魏廣凌的拳頭打在杜小鳳臉上,同樣,後者的拳頭也砸在他的鼻樑上。

    兩人同時倒地。魏廣凌悶哼一聲,鼻孔裡流出的血將嘴唇和下巴都染成紅色。

    杜小鳳也沒比他強到哪去,人摔倒後,嗓子眼咕嚕一聲,接著,吐出一口鮮血。魏廣凌的拳頭當然還沒重到把他打吐血的程度,但卻像根導火線,引發了他體內的內傷。

    自己傷的有多重,杜小鳳再清楚不過,吐完這口血後,他的臉由白轉青,模樣駭人,他忙回手連點在自己「天突」「紫宮」「膻中」「鳩尾」「中脘」五處重穴。這五穴,都位於人體中心線上,皆為死穴,重擊任何一處都可致命,他點這五穴,意在將身體最後一分力氣逼出來,當然,這樣做也很傷身體,很可能導致他內傷加重,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看杜小鳳吐血,風寧急的眼淚又流出來,翻身從沙發滾到地上,但卻沒有力氣站起身。

    魏廣凌見狀,擦擦血跡,滿臉痛苦,道:「你就這麼在乎他嗎?」

    風寧撕聲裂肺地喊道:「小鳳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是嗎?」魏廣凌抓起一隻酒瓶子,邊向杜小鳳走邊說道:「如果他死了,我看他還怎麼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

    「你,你不要傷害她!」風寧見杜小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想上前幫忙又沒有力氣,只能用叫聲阻止魏廣凌。

    不過,她的叫喊聲沒喝止住魏廣凌,卻把旁邊屋裡的人驚動了。

    魏廣凌手提酒瓶,走到杜小鳳近前,手臂還沒等抬起來,杜小鳳突然動了,他雙腳一瞪,正踏在魏廣凌的兩隻腳腕子上,他驚叫一聲,身子突然騰空,整個人直挺挺的跪落在地,雙膝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啊的一聲慘叫,縮成一團,雙臂抱膝,滿地翻滾。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滾落下來。

    杜小鳳劇烈地咳嗽兩聲,從地上慢慢站起來,看向風寧,伸手道:「小寧,你送你回家!」

    風寧此時再忍不住,痛哭出聲。

    就在杜小鳳準備向前邁步的同時,一根鋼管從後面狠狠砸在他後腦上。

    風寧看的真切,尖叫一聲,眼前發黑,差點昏死過去。只見那個鷹眼青年赤裸上身,站在杜小鳳後身,手中拎有一根雙指粗細的鋼管,嘴角掛著陰森森的冷笑。

    杜小鳳向前踉蹌兩步,雙手扶住房間中央的茶几,總算沒有倒下去,但是鮮血自他脖根滴滴答答落在茶几面上。

    這一擊,鷹眼青年用了全力,換成旁人,頭骨都會被他砸碎。

    這時候,又有數名青年衝進包房,將慘叫不斷的魏廣凌扶到沙發上,有人挽他的褲腿,又有拿來藥箱,向他雙膝上噴止痛藥劑。

    「媽的!這樣你都不死!」見杜小鳳仍沒有倒下去,鷹眼青年嘿嘿一笑,又向他走過去。

    「不要打了!」風寧哭喊道:「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死?嘿嘿,我就是要他死!」鷹眼青年仰面怪笑,來到杜小鳳身後,手中鋼管高高舉起。

    「誰死,還不一定呢!」

    杜小鳳按在茶几上的雙手一分,將它兩邊抓住,運力向後一掄。

    卡嚓!嘩啦!兩公分厚的茶几結結實實砸在鷹眼青年身上,玻璃面粉碎,青年嚎叫一聲,鋼管脫手,人橫著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反彈落地,半天翻不起身。他趴在地上,向房中眾青年吼道:「媽的,你們都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

    幾名青年恍然驚醒,其中一人把早已是強弩之末的杜小鳳踢翻在地,接著,眾人一擁而上,又是棍子又是鋼管,一齊往杜小鳳身上招呼。他們都下了死手,一點沒客氣,幾乎棍棍見血。

    正在杜小鳳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風寧又心痛又無力哭成淚人的時候,包房門外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住手!」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紛紛收住手中的棍棒,轉頭看向門外。

    只見一位二十三四歲的漂亮女郎站在門口,滿面怒色,正瞪著眾人。她垂目看看奄奄一息的杜小鳳,臉色難看,怒道:「你們還沒有打夠嗎?真的想殺人嗎?」

    「你他媽是誰啊?」一個青年歪著腦袋,沒有好氣地問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女郎揚了揚手中電話,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如果你們現在把人打死,到時一個也別想跑!」

    諸青年臉色一變,相互看看,紛紛將棍子放下。鷹眼青年大怒,叫道:「你們不用聽她胡說,快把她也抓近來!」

    青年們沒敢草率動手,如果女郎說得是真的,那警察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多惹一分事端,一會就多一分麻煩。

    見他們不為所動,鷹眼青年暴跳如雷,強忍疼痛,費力地站起身,吼道:「我的話你們沒聽見嗎?快把她抓進來!」

    青年們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眾人聽後,臉色齊刷刷變的蒼白,將手中棍子有多遠仍出多遠。

    來的人不少,但並不是警察。帶頭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彎彎的眼,彎彎的嘴,天生一副笑面,而他也確實很喜歡笑,無論是生氣還是開心,笑容總象面具一樣掛在他的臉上。他是風真。

    在風真身後,還跟有二十多號鬼飄堂的精銳幫眾,手裡或提著片刀或拎著鐵條。

    風真推開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女郎,大步走進房間內,笑瞇瞇的環視一周。他看到衣服凌亂的風寧,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杜小鳳,還有坐在沙發上雙膝紅腫的魏廣凌,以及站在一旁微微發抖的鷹眼青年。他問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風真來了,魏廣凌、鷹眼青年以及其他幾個青年都面如土灰。

    「風……風哥!」鷹眼青年見了風真,剛才的威風一掃而空,手指地上的杜小鳳,顫聲說道:「他想對風寧不軌,我們及時發現……」

    風寧見到哥哥,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精氣神又重新回到她的身體裡。她尖叫著打斷他的話,喊道:「哥哥,你別聽他胡說!」

    風真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話,雙眼瞇縫著,笑問鷹眼青年道:「老三,你說杜小鳳在『夜遊神』裡要侵犯我妹妹?呵呵……」他仰面輕笑,毫無預兆,突然掄起一腳,正踢在鷹眼青年的肚子上,嘴角挑起,笑道:「操你媽的,你當我是傻子嗎?」

    鷹眼青年吭哧一聲,手捂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人沒等說話,兩行血水先由嘴角流出來。

    風真看也沒看他,大步走向魏廣凌,含笑蹲下身,查看他雙膝的傷勢,幽幽說道:「凌哥,我一直都拿你當兄弟。」

    魏廣凌變色,低下頭,苦笑道:「我知道!」

    風真又道:「你讓我做的事,我從來沒有不去做的,你說一,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二。」

    魏廣凌道:「我知道!」

    風真笑道:「我爸媽去世的早,我就風寧這一個妹妹,也就這一個親人,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

    魏廣凌歎道:「我知道!」

    風真臉上笑容加深,道:「我曾經說過,誰要是敢傷害我的妹妹,我就殺了誰。」

    魏廣凌點頭道:「沒錯,你是這樣說過!」

    風真拂拂額前的頭髮,笑道:「我只是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你!」說著話,他解開衣扣,從腰間拔出一把刀。

    魏廣凌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接著,他閉上眼睛,說道:「小風,你儘管動手吧,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我沒有怨言!來吧!」

    房中眾人看到這,臉上都浮現出驚駭之色。

    風真緩緩站起身,手中刀子一揮,嚇得眾人一片驚呼。

    他這一刀並沒有對準魏廣凌,而是將自己的衣襟斬下一條,他拿在手中,臉上的笑容已消失,沉聲正色道:「凌哥,從今天起,我風真跟你恩斷義絕,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也沒有你這樣的朋友,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凌哥!」說著,他將手中半截衣襟往地上一扔,擦擦眼角,低身將風寧抱起,環視和他同來的眾人,道:「我風真從今天起,脫離鬼飄堂,想和我一起走的,我歡迎,不想走的,我也不怪你,路怎麼走,你們自己選吧!」

    和他同來的這些人,竟沒有一人退縮,齊聲說道:「我們願意跟風哥走!」

    風真雖然脾氣暴躁,但對朋友、對兄弟卻絕對夠義氣,鬼飄堂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衝著風真加入的。

    「好!果然是我風真的好兄弟!」風真滿足地點點頭,長歎一聲,又道:「把杜小鳳帶上,我們走!」

    風真領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房中幾人還處於迷茫之中。

    魏廣凌知道風真的離去意味著什麼,他痛苦地抱起腦袋,久久無語。現在他後悔了,不是後悔欲強暴風寧的事,而是後悔自己下手晚了……如果和風寧生米煮成熟飯,為了照顧妹妹的顏面,風真即使再生氣,這口氣也只能忍了。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魏廣凌明白,風真的退出,鬼飄堂也將分裂,幫會中絕對多數的精銳都會被風真帶走。

    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句話用在此時的魏廣凌身上再恰當不過。

    風真等人剛從舞廳出來,無憂社的人也到了,沈三情眼睛最尖,離老遠就看到被人背著渾身是血的杜小鳳,他怒吼一聲,幾個箭步衝上前來,片刀不知道何時被他握在手中,一指風真的鼻子,叫道:「他們把老大怎麼了?」

    風真歉然道:「當我趕到的時候,杜小鳳已經這樣了,對於這件事,我很感謝你們能及時通知我,同樣,我也很抱歉,杜小鳳為了救我的妹妹傷得很重,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一向高傲的風真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沈三情並不領情,白了他一眼,怒道:「別他媽囉嗦了!」他身形一晃,一把從對方背上接過杜小鳳,交給身後的劉劍冰,道:「劍冰,你快送老大去醫院,我去找魏廣凌算帳!」

    他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警鳴聲,沈三情皺眉,罵道:「該死的!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卻到了,和電影裡演的一個樣!」他一揮手,喝道:「警察快到了,大家撤!」然後又對風真道:「風真,今天的事情不算完,你去告訴魏廣凌一聲,我早晚有一天要砍下他的腦袋!」說完,他轉身就走。

    風真苦笑一聲,仰首道:「這話,只怕要你親自去告訴他了,我已經退出鬼飄堂!」

    啊?!沈三情身子一震,停下腳步,轉頭驚訝地看了風真一眼,然後仰面一笑,道:「風真!」

    「什麼?」

    「我只想告訴你,你的決定是對的!」沈三情目光向下一落,看看躺在他懷中的風寧,關切地問道:「風寧……她沒事吧?」

    「她沒事,謝謝!」風真含笑道。

    「那就好!」沈三情暗鬆口氣,點點頭,笑道:「希望我們再見面時,是朋友!」

    看著沈三情等人離去的背影,風真仰面望向夜空,幽幽道:「即使我退出鬼飄堂,也不代表我們能成為朋友!」

    他懷中的風寧聽完,緊緊抓住他的胸衣,幽怨道:「哥哥,你答應我,不要再和小鳳為敵了,好嗎?」

    風真沒有說話,瞧了瞧身後眾人,長歎一聲。為了生存,為了這些心甘情願跟隨自己的兄弟們,他的選擇並不多。

    風寧掙脫哥哥的懷抱,叫道:「哥哥,我也要去醫院!」

    「你受傷了?」風真緊張地查看風寧的身子。

    「我要去看小鳳!」風寧眼中含淚,滿臉焦急地說道:「他本來已經傷的那麼重,為了救我,還跑來和魏廣凌拚命……」

    「唉!」對於這件事,風真也不得不承認,杜小鳳是條少見的硬漢子,雖然他年紀不大。

    無憂社的老大杜小鳳受重傷住進醫院,鬼飄堂的二號人物風真退出幫會,與他一同退出的有上百號人,同時,他們還瓜分了鬼飄堂的兩間場子,鬼飄堂從此一分為二。一夜之間,連續傳出兩條讓人震驚的消息,在開發區,對這兩件事最高興的要屬神靈會了。

    曾被無憂社重挫一次的他們又開始蠢蠢欲動。

    杜小鳳的傷很重,甚至比人們想像中的還要重,送到醫院時,已氣脈游絲。

    但他痊癒的特別快,經過一番急救之後,傷勢很快穩定下來,等到第二天,他父母接到通知來醫院看他時,他已能坐在床上,和周圍眾人談笑風生。連醫生都對他康復之快,震驚不已,大歎是奇跡。

    他父母接到他住院的通知時,本來嚇了一跳,當急匆匆趕到醫院之後,見病房中都是人,無憂社的骨幹們全部到齊,加上不少的幫眾,黑壓壓一片,而杜小鳳坐在人群正中的病床上,腦袋上繫著繃帶,有說有笑,只是臉色蒼白一些,精氣神卻很足。

    眾人早已經商量好了,對小鳳的父母口吻一致,說杜小鳳在放學回家時遭遇了車禍,而「肇事的司機」正是沈三情,所有醫療費用都由他出,並且還會拿一筆錢當作補償。

    杜小鳳父母都是善良的普通人,見人家態度這麼好,加上從醫生那裡得知自己兒子並無大礙,也就沒有深究。

    杜小鳳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不能回家,可是他卻沒有忘記自己修煉的事情,他叮囑爸媽把自己抽屜裡的黑盒子帶到醫院來,然後又讓張松林幫自己安排一間單人病房。

    白天,杜小鳳基本上沒有單獨一人的時候。

    張少成、趙耀、張松林這三位,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醫院裡陪他,不等到護士來趕是不會回家的。

    他住院期間,除了無憂社這些人,陳曉婧、亞晴、何曉娟、風寧、風真、孔子敬孔老爺子、孟衛星、段先生都來看到過他,杜小鳳發現,似乎自己住院之後,比平時還要繁忙,每天大部分時候都要花費在應酬這些前來看望自己的客人身上。

    他的病房裡,已經堆滿人們送來各種各樣的禮物,張松林經常開玩笑說他的病房可以改成水果禮品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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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八十二章 出院

 如果這些人只是一個一個來,杜小鳳還不怕,我最擔心的就是『撞車』。

    今天,很不幸,陳曉婧和風寧撞在了一起。他感覺,這就像哈雷彗星撞上了地球一樣。

    特別是張少成三人自覺知趣地離開之後。

    「你是誰?你和小鳳是什麼關係?」

    「你又是誰?小鳳?叫得這麼親密幹什麼?」

    「我願意,關你什麼事?而且小鳳也很喜歡我這麼叫他,是不是,小鳳?」

    杜小鳳頭大的閉上眼睛。

    「你看,小鳳都不理你了,呵呵,他怎麼會喜歡你這樣不懂事的小女生的!」

    「切!他更不會喜歡你這樣成熟得快掉渣的老女人!」

    「臭丫頭,你說誰是老女人?」

    「說的就是你,怎麼,想打架嗎?哼哼!即使十個你捆在一起,也頂不住我一根小手指頭!」

    「吹牛吧!如果我哥哥來了,你一定嚇得屁滾尿流!」

    「……」(以下各省略二人上百句。)

    杜小鳳躺在病床上,懷念起一首歌,《寧夏》。

    白天,杜小鳳在無比熱鬧的環境中度過,晚間,他可一點沒放鬆,加緊在真悟境界中修煉。只是一個鬼飄堂,便能把自己打進醫院,雖然是用計謀,但自己還是有不足之處,如果以後和鬼飄堂背後的紅虎堂發生衝突,自己豈不是更加凶多吉少了嗎?!

    杜小鳳康復的特別快,在他住院的第三天,已可下地行走。

    這一天,來了一位他意想不到的人,風真!

    風真是單身一人來的,當他走進病房之後,張少成、趙耀、張松林三人還是本能的站起身,滿懷戒心的注視他。

    也難怪他三人緊張,長時間的敵對情緒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改變過來。

    對於他們三人充滿敵意的目光,風真絲毫不放在心上,沒人招呼他,他卻自來熟的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杜小鳳的病床旁邊。

    杜小鳳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說道:「今天什麼風把風兄吹來了?!」由於他已經聽到風真脫離鬼飄堂的消息,再加上風寧這層關係,他對風真的稱呼也由直呼其名改成風兄。

    風真笑瞇瞇地說道:「你救了我妹妹,而且還受了重傷,於情於理,我都應該來探望你。」

    只怕沒那麼簡單吧!杜小鳳暗暗發笑,說道:「風兄真是太客氣了,只是小傷而已!」說著話,他從容的坐起身,不見任何勉強。

    風真見狀,為之一怔。那天,是他把杜小鳳帶出夜遊神舞廳的,他身上的傷有多重,他很清楚,想不到這過三天而已,杜小鳳看起來好像沒受過傷似的,臉上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哪有半點重傷後的表現。風真暗中吸氣,說了一聲邪門!難道,那天他是裝的?不太可能,沒有人能裝的這麼像!難道是他的恢復能力超出常人?他搖搖頭,弄不明白。心中這麼想,臉上可一點沒表露出來,他呵呵一笑,輕鬆地說道:「杜兄弟的傷能痊癒的這麼快,真是可喜可賀啊!」

    杜小鳳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沒有用的廢話上周旋,更不想說過多的客套話,他直截了當地問道:「風兄今天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聽他這麼問,風真倒也坦誠的點點頭,道:「今天我確實有一件事要和杜兄弟商量。」

    果然如此!杜小鳳說道:「風兄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吧!」

    風真道:「我脫離鬼飄堂的事情,想必杜兄弟聽說過了吧?!」

    杜小鳳未說話,含笑點下頭。風真又道:「我和魏廣凌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今天我來這裡,探望你的病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想和你商議合作的事情。」

    合作?杜小鳳垂下頭,思緒急轉,片刻,笑問道:「風兄所說的這個合作,是什麼意思?」

    風真直言不諱,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和你的無憂社結盟,共同剷平魏廣凌!」

    張少成、趙耀、張松林在旁聽完這話,臉色都是一變。風真竟然找上自己,要聯手剷除鬼飄堂,多多少少出人意料。

    三人將目光齊刷刷投向杜小鳳,看他作何反應。杜小鳳臉上沒什麼變化,仰起頭,沉吟一會,問道:「風兄,你為什麼找我?」

    風真滿臉自信和高傲,說道:「我覺得,在開發區有實力能值得讓我和他去合作的,只有你和你的無憂社,如果我們聯手,不出一個月,魏廣凌必將大敗,現正處於風雨飄搖中的鬼飄堂也將崩潰,這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嗎?!」

    張少成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微微點頭。風真所說沒錯,以現在無憂社如日中天的勢頭和強大的實力再加上風真及其原鬼飄堂的精銳人員,聯手打擊魏廣凌,他能堅持一個月已經算是相當不容易了。風真的提議,可以考慮。三人眼神交匯,產生共鳴。

    杜小鳳沒有馬上表態,反而問道:「風兄,你剛剛離開鬼飄堂,手下有上百兄弟,而且還看管兩間不錯的場子,可以說腳跟已經站穩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快向魏廣凌宣戰呢?難道,你對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鬼飄堂沒有一點感情嗎?這麼快就想把它毀掉!」

    風真神色黯然下來,苦笑道:「我只是想簡單化!」說著,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對鬼飄堂要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不過,長痛不如短痛,因為有魏廣凌在,我和鬼飄堂早晚會走到敵對的那一天。現在的開發區情況已經夠複雜的了,鬼飄堂,無憂社,我,還有神靈會,四股勢力都很強大,而且還互相敵對,一旦掀起紛爭,情況就不好控制了,所以,現在最好能盡快的消滅一方,讓形勢明朗化,那樣,對你對我都有利,杜兄弟,你說呢?」

    杜小鳳認真的思考起來,半晌,他抬起頭,看向風真,幽幽問道:「聽說,鬼飄堂有東北軍團在背後支持,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風真一愣,心裡輕咦了一聲,與杜小鳳對視片刻,他呵呵笑了,說道:「看起來,杜兄弟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他雖沒有直接回答,但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已經承認了。

    杜小鳳仰面道:「我曾經遭到過東北軍團的人偷襲!」

    「哦?」風真暗吃一驚,張少成三人也倒吸口氣,暗討這事怎麼從來沒聽小鳳提起過呢?!

    風真皺起眉頭,疑惑道:「竟然有這種事?!」

    杜小鳳問道:「風兄不知道這事嗎?」

    風真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道:「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或許,是魏廣凌找東北軍團干的吧!」

    看得出來,他不像在說謊話。杜小鳳話鋒一轉,試探道:「既然鬼飄堂有東北軍團支持,我們想打倒魏廣凌,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風真哈哈大笑,道:「和東北軍團有聯繫的又不只他魏廣凌一人!至於這一點,我有信心讓東北軍團不支持他,而支持我。」

    杜小鳳垂首,說道:「這樣當然最好不過了。但是,關於合作的事,我還需要考慮一下!」

    風真見他猶豫不決,又忙說道:「當然,我們合作之後取得的成果由我們雙方平分,鬼飄堂現在還剩下兩家場子,事成後我們兩方各佔一家,而且,我也可以讓杜兄弟先挑選。」

    他的話很誘人。聯手打垮鬼飄堂,自己旗下還會多一家場子,如此一來,又可以多養數十號人,實力更是提高一大截。

    杜小鳳還沒說話,張松林已在他旁邊又急又興奮的直搓手,連連向他使眼神,示意他答應下來。

    杜小鳳心裡想的可比張松林要多得多。他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說聯手就可以聯手,自己還應該考慮到很多方面。沒錯,如果按照風真所說,打垮鬼飄堂之後,自己的實力會有所增長,可是同樣,風真的實力也會大幅度提高,自己和風真能一直維持友好關係嗎?風真在打垮魏廣凌之後,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無憂社呢?如果風真的作風和魏廣凌一樣,自己又能坐視不理嗎?自己曾經重傷過東北軍團的人,紅虎堂會因為風真的關係而放過自己嗎?這些都是未知的變數,他都需要考慮到。

    他低著頭,久久無語,臉上沒什麼表情,大腦卻在飛速旋轉著。

    風真在等他回話,張少成等人也在等他做決定,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誰都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動,人們的目光都彙集在杜小鳳身上,房中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杜小鳳抬起頭,掃視一圈房中諸人,最後,目光落在風真臉上。

    風真精神一振,心中緊張地問道:「杜兄弟考慮好了嗎?」

    杜小鳳點點頭,雙目一彎,笑了,說道:「風兄,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我決定和你合作!」

    「太好了!」風真喜形於色,大笑出聲,張少成三人互視一眼,皆長噓了口氣。

    風真當然有高興的理由,他決定平掉鬼飄堂,以他現在的實力,難度很大,但是和無憂社聯手之後就不一樣了。他笑道:「那麼,我就等杜兄弟出院之後,咱們再仔細商量一下具體的計劃!」

    「嗯!」杜小鳳點點頭。

    風真笑呵呵的伸出手來,說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呵呵,合作愉快!」杜小鳳與風真對拍三下手掌。就這樣,二人擊掌盟誓,立下君子協定。

    風真又與杜小鳳扯東談西好一會,方心滿意足的走了。

    等他走後,張少成不解地問道:「小鳳,我覺得風真的提議很不錯,而且看起來也很有誠意,為什麼你還考慮那麼久呢?」

    杜小鳳搖頭,淡淡笑了笑,將他剛才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張少成三人聽後,紛紛低頭沉思,半晌無語,皆感覺小鳳所考慮到的這些顧忌不是沒有道理!誰都不希望看到自己剛消滅一個敵人,結果另有一個強敵冒出來!風真會不會成為自己一方的敵人,誰都不敢確定。

    杜小鳳見三人各有所思,都不再說話,他呵呵笑道:「雖然有很多可能性會發生,但是最後我還是答應他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張少成、趙耀、張松林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麼?」

    杜小鳳正色道:「現在我只知道魏廣凌是我的敵人,他的存在,會給周圍無數善良的人帶來危險和痛苦,所以,我要剷除鬼飄堂,無論和誰合作,無論結果怎麼樣,只要是有利於剷除鬼飄堂的事情,我都應該去嘗試,如果瞻前顧後,怕東怕西,最後不僅達不到我們想要的結果,也成不了大氣!」

    「嗯!」三人一齊點頭:「小鳳說的有道理!」

    第五天,杜小鳳出院。

    出院時,沒有幾個人來,冷冷清清的,只有小鳳的父母和沈三情幾人幫他辦理出院手續。

    回家後,杜小鳳先舒舒服服洗個澡,然後躺在床上安安穩穩睡了一覺。等到晚上,他向父母打聲招呼,說去同學家玩,從家裡出來後,坐上出租車直奔開發區。

    福運來夜總會。

    樸蘭傑知道杜小鳳今天出院,特意為他留了一間最大的包房。包房內部面積極大,可此時業已坐滿了人。

    無憂社的骨幹們悉數到場,再加上一些活躍的兄弟,總共有二十多號。風真和風寧也來了,這回他帶來六位精幹的手下。

    包房裡聚集三十多人,顯得不狹小才怪呢。杜小鳳剛進夜總會大門,他們就收到消息,眾人關掉房燈,頓時,房內鴉雀無聲。

    在樸蘭傑的指引下,杜小鳳來到包房前,推門一瞧,微微一怔,裡面黑漆漆的,聲息皆無,兄弟們不說要為自己接風嗎,可人呢?

    他正感茫然時,忽然燈光一亮,呼啦一聲,周圍擁上來無數人,沒等杜小鳳反應過來,已被眾人高高舉起,拋到半空。

    還好,包房的高度足夠,沒讓杜小鳳和棚頂的牆壁來個親密接觸。

    「放我下來吧!」杜小鳳被眾人拋得頭昏眼花,渾身上下說不出的不舒服。

    好一會,無憂社眾人才把他放下來,齊身說道:「恭喜老大(小鳳)康復出院!」

    杜小鳳被他們逗笑了,搖手道:「只是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幹嗎搞出這麼大的排場?!」

    沈三情笑道:「無論如何,老大出院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喜事嘛!」

    杜小鳳環視一周,見風真和風寧也在場,笑瞇瞇的點點頭,道:「想不到風兄也來了。」

    風真樂呵呵道:「以後我們是合作的夥伴,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風寧聽完哥哥的話,在旁連連點頭,兩眼閃動光彩,不時瞄向杜小鳳。關於杜小鳳和風真合作的事,最高興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杜小鳳頷首而笑,擺擺手,示意大家落座。無憂社下面的兄弟自覺走出包房,幫服務生上酒。

    房中氣氛一直都很融洽,眾人談論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風花雪月的事。

    等酒喝得差不多之後,風真先切入正題,他拍拍杜小鳳的胳膊,說道:「杜兄弟,對魏廣凌、鬼飄堂動手的事情,我覺得易早不易遲,俗話說夜長夢多,時間久了,恐怕會生出其他的事端,你認為呢?」

    他話說完,房中其他眾人停止談論,唰唰唰,無數道目光集中在杜小鳳和風真二人身上。

    杜小鳳手指輕輕敲打桌面,足有半分鐘未說話,腦筋在飛速旋轉著,最後,他悠悠一笑,問道:「那風兄的意思呢?」

    風真雙目幽深,笑瞇瞇道:「三天後,我們聯手端掉魏廣凌的老窩——夜遊神舞廳,這個場子一丟,無論在實力上還是信心上,都會給魏廣凌造成極大的損失和打擊。」

    杜小鳳問道:「如果有警察插手怎麼辦?魏廣凌不是和警察的關係一向交好嗎?」

    風真搖頭道:「不會的,鬼飄堂一直以來都是由我和警方聯繫、應酬的,和警察的關係,我要比魏廣凌熟得多,我說的話,也要比他好使的多,關於這個方面,杜兄弟無需擔心。」

    「哦!」杜小鳳笑道:「若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一頓,他又問道:「那東北軍團那方面,風兄是不是也處理妥當了?」

    「呵呵,當然!」風真滿臉自信道:「這幾天,我與他們高層聯繫過,並且成功說服紅……東北軍團的人支持我!」他本想說紅虎堂,可馬上又覺得不妥,急忙改口成東北軍團。他和紅虎堂之間的瓜葛,並不想讓杜小鳳知道的太多。

    而杜小鳳這幾句簡單問話,亦是充滿玄機。看起來他是在關心攻打魏廣凌這件事,實際上,他是想從風真的嘴裡瞭解到他和警方以及紅虎堂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聽過他的回話之後,杜小鳳在心中暗暗吸氣,聽起來,風真已完全取代了魏廣凌的地位,或者說警方和紅虎堂都開始把賭注從魏廣凌轉移到風真身上。如此一來,即使把魏廣凌打下台,鬼飄堂還會存在,只是換了一個老大罷了。風真和魏廣凌比起來,義氣了一些,但是,由他做老大,鬼飄堂整體上的行事作風並不會改變,它還是可能成為無憂社的敵人。

    心中這麼想,臉上可沒表現出什麼,杜小鳳依然在輕輕敲打桌面,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改變。

    思前想後,杜小鳳決定還是按照自己先前的計劃辦,不管怎樣,先把魏廣凌拉下台,至於風真,那是以後的事情,如果真不可避免的成為敵人,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想到這,他挺直腰身,抬頭慢慢掃視眾人,振聲說道:「要動手,我並不反對,不過,我不希望看到持久的消耗戰。要戰,既是決戰!一鼓作氣,徹底拿下魏廣凌和他的地盤,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大家認為呢?」

    在包房內,他的年紀是最小的,但說話的份量,卻是最重的。

    等他說完,眾人紛紛垂下頭,仔細琢磨他的話。沒有人敢輕視無憂社老大的意見。

    想了好一會,風真一拍手,笑道:「不錯,我同意杜兄弟這番話,速戰速決,是個好主意。杜兄弟,你可想好了計劃?」

    杜小鳳微笑道:「其實也算不上什麼計劃,只是在我看來,我們聯手之後,對魏廣凌具於壓倒性的優勢,完全可以調動全部的人手,對他那兩間場子同時發起進攻,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抵擋不住。只要具體的細節不出現大的差錯和疏漏,事先不走漏風聲,打魏廣凌個措手不及,他十之八九跑不掉!」

    風真暗道一聲厲害!別看杜小鳳年紀不大,但想法卻相當成熟,計謀也周全,和這樣的人為敵,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他沉思片刻,撓撓頭髮,笑道:「杜兄弟說的有道理,只是魏廣凌這人城府很深,怕到時不知會玩出什麼花樣。」

    杜小鳳大笑道:「這點請風兄放心,你我是佔優勢的一方,見招拆招,不怕魏廣凌飛上天!」

    風真聞言,眼珠提溜轉了轉,點點頭,表示贊同。之後,眾人又商議一番,直到晚間九點多才離開夜總會,各自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杜小鳳沒忘給孟衛星打個電話。風真的話,他只相信五分,是真是假,他需要找孟衛星這位局長確認一下。

    交談中,他將自己和風真聯手對付魏廣凌的事毫不隱瞞,全盤托出,然後詢問孟衛星有什麼意見。

    要和魏廣凌開戰,到時不知道會鬧到什麼程度,事先和孟衛星打聲招呼,即是對他的尊重,也是想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剷除鬼飄堂,把魏廣凌拉下台,孟衛星自然很高興,在地方除去一個大害不說,還減少了自己一個心腹大患。

    他說得很婉轉,沒有直接鼓勵杜小鳳去做,而是旁敲側擊地說道:「有時候,剷除狡猾的犯罪分子,需要警民合作啊,哈哈!」

    杜小鳳暗道一聲狡猾!他笑道:「孟叔,那我就去做了,希望,您到時能支持我!」

    「恩……」孟衛星沉吟片刻,道:「那天,我會調開附近的巡警,不過,你們也不要做的太過分,如果惹得老百姓投訴太多,我也不好做,你明白吧?!」

    「呵呵!」杜小鳳輕笑道:「孟叔,我知道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最近,魏廣凌和你那位副局長關係怎樣?」

    副局長馬超凡和鬼飄堂關係密切、曖昧,孟衛星早已聽杜小鳳說起過,這一陣子,他一直派出心腹手下監視馬超凡的舉動,所以,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聽完杜小鳳的問話,他說道:「馬超凡最近疏遠了魏廣凌,和風真倒走得很近,小鳳,你問這個幹什麼?」

    杜小鳳點點頭,看來風真所言不假。他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怕到時這位副局長站在魏廣凌那邊,給我製造麻煩!」

    「哦!」孟衛星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那天晚上我會找他開會『談公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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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0: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八十三章 分襲

「那當然再好不過了!」杜小鳳滿臉帶笑,一雙不小的虎目快要瞇縫成一條彎彎的黑線。

    魏廣凌這一陣子並不安寧,鬼飄堂分裂之後,風真帶走大部分精銳,幫會整體實力大減,他惶恐不可終日,生怕風真領人回來找他報復。

    他曾找到分局的副警長,還有紅虎堂主事之人,結果他們對他的態度都是冷冷淡淡,不親不近,讓他們幫忙,也是滿口推脫。

    這時候,魏廣凌預感到事情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了。尤其當他得知,最近一段時間風真和無憂社關係親密之後,他更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正所謂一招棋走錯,滿盤皆輸!現在,他覺得開發區已不再適合自己久留,更不是他曾經能呼風喚雨的地方了,他生出離開此地的意思。不過,他並不甘心就這麼走,準備在離開之前,狠狠撈上一筆。

    三日後,晚。

    魏廣凌正與一干心腹手下商議如何將手中現有的毒品全部處理掉時,突然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看管『風鈴』旱冰場的手下打來的,語氣慌張,結結巴巴說道:「凌哥,不好了,風哥領人把『風鈴』包圍了,而且還放出話,如果我們要是不趕快離開,他就打斷我們的腿!」

    「什麼?」魏廣凌大吃一驚,他想到風真會來找自己麻煩,只是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而且他沒直接找上自己,卻選擇先攻打『風鈴』旱冰場。要知道,魏廣凌此時僅剩下兩個場子,無論如何也丟不起了,更要命的是,風鈴旱冰場還是他銷售毒品的主要地點,一旦那裡被風真搶去,他倉儲的毒品將很難再出手。他足足停頓三秒鐘,額頭上已佈滿一層小汗珠,最後,咬牙道:「無論如何,你也要帶領兄弟給我守住『風鈴』,我現在馬上就派你支援你!如果你敢不戰而逃,不用風真,我他媽先打斷你的腿!還有,你現在立刻給馬副局打電話,讓他調些警察過來,那樣,風真也不敢太過分……」

    不等他話說完,那人已焦急的把他打斷,苦著臉說道:「凌哥,電話我已經打了,可是,馬副局的手機一直關機!」

    「什麼?該死的!媽的!」魏廣凌怒火沖天,氣得一把將手中電話摔個稀碎,咬牙切齒道:「我得志的時候,都他媽圍在我身邊打轉,我落難了,就他媽躲得遠遠的,嘿嘿,如果我好不了,咱們誰都別想好!」說著話,他拿出鑰匙,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將裡面幾個小黑盒子拿出來揣進懷中,然後對左右數名心腹道:「大家現在馬上聚集人手,支持風鈴旱冰場!」

    有一位長著雷公嘴的青年擔憂道:「凌哥,如果我們打不過怎麼辦?」

    魏廣凌仰天長歎道:「那各位兄弟就只好自求多福了,能跑則跑,能躲則躲吧!」

    眾人聽他這麼說,鼻子一酸,都差點哭出來。想想曾經風光無限的鬼飄堂,竟然落魄到今天這般地步,讓人心寒。

    魏廣凌讓幾名信得過的手下帶上三十多名兄弟,先去支持風鈴旱冰場,而他自己帶領其它的人在夜遊神舞廳等候休息。

    他打算好了,一旦風鈴旱冰場保不住,那他就馬上離開開發區,到外地先避一避,只要有錢,捲土重來不是不可能的。

    夜遊神舞廳外,距離舞廳不遠的小胡同中。

    胡同裡黑漆漆的,不過,藉著微弱的月光可隱約看到裡面站滿了人,密壓壓的一片,保守估計也要在一百人以上。

    杜小鳳站在人群前,在他兩旁,還有沈三情和劉劍冰二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杜小鳳卻遲遲不下動手的命令,眾人等的心急,不少人腦門已見了汗。

    沈三情抬目看眼劉劍冰,見他環抱肩膀,斜靠牆壁,滿臉的平靜,暗歎一聲,討道:你倒是能沉得住氣!他性子急,忍不住問杜小鳳道:「老大,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他雖然是通過劉劍冰的介紹加入無憂社的,但劉劍冰為人不喜說話,面容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而沈三情恰好相反,性情奔放,心裡藏不住事,有什麼說什麼,為人丈義,又是熱心腸,很得人緣,他與杜小鳳的關係也要比劉劍冰親近的多。

    杜小鳳兩眼瞇縫著,微微搖頭,淡淡道:「再等等。」

    沈三情手中拿著電話,略帶焦急的提醒道:「老大,風真那邊已經動手了!」

    「嗯!」杜小鳳笑瞇瞇道:「所以我們才要再等一等。」

    「哦……」沈三情迷惑地看著他,搞不懂在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看出杜小鳳臉上的堅決,識趣的不再發問。

    時間不長,只聽夜遊神舞廳門前的方向人聲鼎沸,轟鳴聲陣陣響起,好似炸開的油鍋一樣。

    沈三情身子一震,不明白發生什麼事,雙手自然下垂,作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杜小鳳笑了笑,回頭拍拍他手臂,示意不要緊張。這時,胡同外傳來腳步聲,眾人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眨眼工夫,從外面跑進一位二十掛零的青年,來到杜小鳳面前,先喘了兩口氣,然後說道:「老大,夜遊神舞廳出來三、四十號鬼飄堂的人,看樣子是準備去『風鈴』旱冰場的。」

    沈三情急道:「老大,他們一定是趕去支援看管『風鈴』旱冰場的那些鬼飄堂幫眾,我們正好趁機把他們攔下來……」

    不等他說完,杜小鳳搖手笑道:「不要管他們。」

    「啊?」沈三情和劉劍冰同是一愣,茫然地互視一眼。杜小鳳嘴角一挑,道:「這些人交給風真處理就好了,以他的實力,多應付三、四十號人應該不成問題。」

    沈三情疑問道:「老大,如果魏廣凌也在這些人裡呢?」

    杜小鳳笑道:「不會。像這種玩命的拚鬥,魏廣凌一定不會衝在最前面,他會留在夜遊神舞廳裡等,等前方傳回消息,然後他再隨機應變,看自己需做什麼樣的準備。」

    劉劍冰面露疑色,好奇地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

    杜小鳳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劉劍冰默然。他跟隨魏廣凌也有一段時間,對他的為人處世比較瞭解,正如杜小鳳所說的那樣,拚命的事,他一定不會去做。不過,杜小鳳前後只見過魏廣凌兩次,就能把他的秉性摸的如此透徹,實在讓人驚奇。

    沈三情不想那麼多,與杜小鳳接觸這麼久,他心中早已有了一個概念,老大說的話一定有道理,他做的事也一定是對的。他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杜小鳳道:「再繼續等。等他們走遠後,我們再對夜遊神舞廳發起進攻。你們要記住,動作一定要快,速戰速決,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魏廣凌,我和三情領電一組的人進去,劍冰帶電二組的人守在外面,防止魏廣凌趁亂逃走!」

    「好!」沈三情聽完樂了,他是那種天生就喜歡衝鋒陷陣的人。劉劍冰卻面無表情,低頭無語。

    杜小鳳看看他,淡然一笑,也沒有說什麼。

    過了二十分鐘後,杜小鳳見時間差不多了,甩手打個指響,沉聲道:「動手!」說完,他一馬當先,跑出胡同,直奔夜遊神舞廳大門而去。沈三情精神大振,帶領電一組的近七十號青年緊隨他身後,紛紛飛身衝了出去。

    舞廳門口的兩名接待人員突然看到一群手持鋼管、鐵條的陌生人跑過來,嚇了一跳,等最前面的杜小鳳走近後,兩人壯著膽子伸手阻攔道:「你……你要幹什麼?」

    「閃開!」杜小鳳速度絲毫未減,一個箭步從二人之間的夾縫中竄了過去。那兩名接待人員沒想到他年紀不大,力氣卻大的驚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皆被撞得連連踉蹌,險些摔倒,不等二人回神叫喊,沈三情隨後趕到,雙手一分,砍出兩記手刀,那兩人連他模樣都沒來得及看清楚,雙雙倒地昏迷。

    今天雖然不是週末,可舞廳裡面的客人還是很多的,在震耳的重金屬音樂下,數十人在舞場中忘情的扭動身軀,又蹦又跳。

    杜小鳳瞇眼環視一周,轉頭對沈三情使個眼色,後者會意,讓手下人收起武器,並迅速分散開來,混進人群中。杜小鳳伸手抓住一個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服務生,問道:「朋友,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服務生上下看了看他,大嘴一撇,冷冰冰道:「這裡是舞廳,你要找人到別的地方去找,放手!」

    杜小鳳一笑,道:「我要找的這個人,你應該認識,他叫魏廣凌。」

    服務生怔住,重新打量他一遍,語氣溫柔了很多,疑問道:「你是凌哥的朋友?」

    杜小鳳道:「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在哪裡就好。」

    服務生皺著眉頭說道:「凌哥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你是誰啊?找凌哥有什麼事嗎?」

    杜小鳳沒時間和他多說廢話,向前近了近身,伏在服務生耳旁,說道:「我是杜小鳳!」

    「哦!」服務生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他雙眼猛然大睜,尖叫道:「你……你說你是……」他結結巴巴只說到一半,突然感到後腰疼痛,回頭一瞧,冷汗頓時流了出來,只見在他身後站有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手中握有一把明晃晃的片刀,此時那把片刀正頂在他的後腰上,刀尖已刺穿他的衣服。那青年陰森森說道:「朋友,你最好說出我們想要的答案,不然,就算我現在捅死你,也沒有人會知道是誰殺的你,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青年的站位很巧妙,他位於服務生的內側,正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服務生聽完他的話,腦袋一暈,差點趴到地上,人的性命只有一條,誰敢拿這個開玩笑,他臉色由紅轉白,顫巍巍地說道:「兄弟,不,大……大哥,你想問什麼,如果我知道,我一定都說……」

    杜小鳳笑了,說道:「話我剛才已經問完了,你不會忘記的這麼快吧?!」

    「啊!」服務生這才搞明白,原來身後的青年和眼前的少年是一夥的。他咽口吐沫,驚慌的向左右瞧了瞧,然後垂下頭,低聲說道:「凌哥在三樓的辦公室裡。」

    「魏廣凌在這裡還有辦公室嗎?朋友,我書讀的少,你可別騙我!」沈三情將手中片刀轉了轉,服務生的後腰馬上滲出血珠,將白色的襯衫染紅好大一塊。

    服務生痛的直咧嘴,幾乎帶著哭腔道:「大哥,我哪敢騙你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三樓看看嘛!」

    沈三情瞧瞧杜小鳳,後者沉思片刻,點頭道:「找人看住他,我們上去!」

    「好!」沈三情將服務生交給身後兩名兄弟,又小聲叮囑兩句,方與杜小鳳向通往樓上的樓梯口走去。混在人群裡的其他電組成員都在時刻關注他倆的舉動,見他二人向樓梯口方向走,也紛紛向那邊移動。

    這回守在樓梯口的人可比上次杜小鳳救風寧時的人多許多,只是樓梯口前就有五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守在那裡,左右還有十多號青年來回走動,尖銳的目光不時在過往的客人身上掃動。

    當兩人快要與對方接近時,杜小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拉住沈三情,在他耳邊低聲細語。等他說完,沈三情面露驚訝,不解的看著他。杜小鳳一笑,又小聲說了幾句,沈三情這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勉強應了一聲。

    兩人來到樓梯口處,沒等往上走,那五名彪形大漢已語氣不善地吆喝道:「嘿!嘿!你們幹什麼的?知道上面是什麼地方就往上走嗎?」

    沈三情怪笑道:「怎麼了?我想要一間包房也不行嗎?」

    「媽的!」一名大漢罵道:「今天包房不對外開放,門口放了那麼大的通知牌子,你沒看見嗎?」

    「對不起,我沒看見!」沈三情嗤笑道:「你想要牌子醒目一些,應該找根繩掛在你的脖子上,這樣想去包房的人都能看的清楚!」

    「小子,你說什麼?!」大漢怪眼圓翻,兩個大步來到沈三情面前,怒聲道:「小子,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呵呵!」沈三情仰面輕笑,反問道:「你是聾子嗎?我覺得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小子,我看你是找打!」鬼飄堂在夜遊神舞廳一向囂張慣了,平時他們不去找別人麻煩就已不錯,哪有過被人找茬的時候。那大漢當然忍受不了沈三情的冷嘲熱諷,氣得暴跳如雷,大吼一聲,掄起拳頭,狠狠砸向沈三情的面頰。

    大漢人長的粗壯,拳頭也大,有碗口大小,掄起來呼呼作響。

    杜小鳳並不擔心,以沈三情的身手,對付這樣的角色,只需用半個身子一隻手即可。

    果然!當大漢的拳頭馬上要接近沈三情時,後者微微一側身,閃過對方的鋒芒,接著,單腳蹬地,猛的向前一竄,藉著衝力,順勢一拳,正擊在大漢的肚子上。

    大漢驚叫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樓梯上。

    沈三情突然發難,把周圍鬼飄堂的人皆嚇一跳,紛紛怒吼一聲,一擁而上。沈三情面不改色,冷笑道:「你們想自找苦吃,我就成全你們!」他武功高強,哪會將這些毫無武術功底的青年放在眼裡。沈三情甩開大步,衝進人群裡,左右開攻,沒出幾個照面,已有三四人受傷倒地不起。

    杜小鳳整整衣襟,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慢慢走上樓梯。在他身後,還有無數電一組的成員緊緊跟隨。

    樓梯口處打的稀里嘩啦,馬上引起舞廳裡客人的注意,有些嚇的往外跑,有些人則跑過來圍觀看熱鬧。

    樓下大亂,也引起樓上鬼飄堂幫眾的注意。當杜小鳳上樓時,二樓跑下一名青年,嘴裡大叫道:「怎麼回事?」當他看到杜小鳳後一愣,本能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杜小鳳並不答話,直接走到青年近前,道:「我找魏廣凌。」

    「你他媽是誰啊?」青年見他年歲不大,語氣也極不友善,不過他剛說完這話立刻又後悔了,因為他發現杜小鳳身後那黑壓壓的一群人。杜小鳳沒有理他,直接從他身旁走過去,青年剛要伸手攔他,一名電組成員上前,按住他的腦袋,用力向牆壁上一撞。

    咚!青年雙眼一黑,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軟綿綿癱倒在樓梯上。

    杜小鳳剛上二樓,腳還沒有站穩,只見走廊兩側各個包房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蜂擁而出數十名大漢,手中又是片刀又是棍棒,大呼小叫的殺過來。

    不等杜小鳳動手,他身後數十的電組成員迎了上去,和對方戰在一處。

    二樓的爭鬥比一樓熱鬧的多,也激烈的多,雙方人數加在一起超過百人,在並不寬敞的走廊內展開混戰。

    兩方人數相差不多,短兵交接,可謂針尖對麥芒,都使出看家的本事。

    走廊內刀光劍影,叫喊連天,人們揮舞一切能夠使用的武器,拚命向敵人身上招呼。

    上百人的大混戰,只眨眼工夫,雙方都人掛綵,見了血。這時候,電阻人員單兵作戰能力強的一面發揮出來,穩穩佔據上風。

    劉劍冰對無憂社人員的訓練並非只走走形式的,他帶給眾人豐富的格鬥技巧,也鍛煉出人們強壯的體格,使無憂社在人員戰鬥力方面上升一個台階。反倒是鬼飄堂情況極不樂觀,在風真脫離之後,幫會人員銳減,魏廣凌迫於無奈,只好利用網絡,將一批在鬼飄堂掛名的幫眾招收到旗下。這些人多是社會上游散混混,臨時聚集到一起,雖然人數不少,卻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抵擋不住無憂社強有力的衝擊。

    剛開始,兩方還能打個勢均力敵,可時間稍長,鬼飄堂逐漸顯露出敗跡。

    在十數人受傷倒地之後,鬼飄堂的潰敗之勢已無法挽回。許多臨時加入鬼飄堂的小混混根本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爭鬥,看到有人被亂棒打的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呻吟,還有人被亂刀砍的滿身口子血流不止時,三魂七魄嚇飛大半,刀與刀的碰撞聲,打鬥者野獸般的叫喊聲,傷者撕心裂肺的慘呼聲,好像一根根無情的鋼針刺進他們的心頭,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為之瘋狂。

    那些小混混站在後面,還沒等動手,兩腿已開始發軟打顫,無憂社的人不用衝到他們近前,他們的鬥志倒先崩潰了。

    混戰,不會因為他們的恐懼而停止。對於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戰鬥的結束就是讓全部的敵人倒地。

    這場激戰,也是杜小鳳所經歷過無數爭鬥中最慘烈的一次。當他第一個衝到三樓時,衣服上,臉上,都是斑斑的血跡,連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用拳頭打倒了多少人。

    他的腳步剛踏上三樓,迎面劈來兩把片刀,刀未到,充滿殺氣的冷風已刺的他肌膚生痛。

    杜小鳳腰身彎曲,一個前撲,從旁邊的縫隙中竄了過去。當他直起身形,轉回頭,對上一雙惡毒的眼睛。

    一名鷹眼青年手持雙刀,正目露凶光,死死盯著他。這青年正是上次劫持風寧名叫老三的青年,他在杜小鳳腦後那一棍子可是能要人命的重手,多虧杜小鳳體內真氣自行運轉護主,擋住大部分力道,才幫他躲過一劫。

    「杜小鳳,你去死!」鷹眼青年揮舞雙刀,瘋了一般向杜小鳳身上掄去。

    上次,他雖然傷了杜小鳳,可後者早已經神志不清,根本沒看到他長的是什麼樣子,但是,卻牢牢記住了他的聲音。

    現在,聽到鷹眼青年的叫喊,杜小鳳想起對方是誰了,心中怒意大起,冷哼道:「想讓我死,先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他身子微微一側,看準對方的空擋,突然打出一拳。

    他這一拳穿過鷹眼青年密不透風的刀陣,正中他鼻樑骨上,只聽卡嚓一聲,鷹眼青年整個鼻子塌陷下去,滿臉是血,仰面倒退五六步。扔掉手中片刀,他雙手捂面,嗷嗷痛叫。杜小鳳箭步上前,又是一拳打在對方的小腹上,青年吃痛,彎下腰身,他順勢按住對方的後腦,下面用力一抬腿,膝蓋結結實實撞在鷹眼青年的面門上。

    「撲!」鷹眼青年悶哼一聲,腦袋後仰,血水四濺,落在杜小鳳的身上,也滴在他的臉上。

    青年眼神渙散的倒到地上,身體還在掙扎,似乎想爬起來,但是,他的雙眼已經失去光彩,布起一層死灰。

    杜小鳳走到他近前,低頭瞄了他一眼,只看他的眼睛便能感覺的到,青年此時也沒有意識了。

    還有幾名鬼飄堂的人直挺挺站在走廊內,一各個面露恐懼的看著杜小鳳。

    他們不是不想上前助鷹眼青年一臂之力,而是他們還沒有找到上前應戰的機會,青年已被杜小鳳乾淨利落的打倒在地。

    杜小鳳的動作太快了,快到他們的連手中的武器都未來得及舉起來。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杜小鳳正緩緩向他們走過來,下垂的雙掌還滴著鮮血。鷹眼青年的血。

    他的眼神幽深,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洞,但是在黑洞的盡頭,卻隱隱閃現出無比鋒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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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0: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八十四章 擒拿

 在他陰冷目光的注視下,鬼飄堂這幾人下意識的低下頭,心中生起一股寒意。連他們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少年的目光會讓自己感覺到刺骨的冰冷。

    杜小鳳走到幾人近前,冷冷問道:「魏廣凌在哪裡?」

    說話時,他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極強的氣勢,這種無形的、虛渺的東西,卻被在場的每一個人清清楚楚感覺到它的存在和對自己的壓力。

    氣勢,就是內在實力的表現。

    幾個額頭見了汗,其中一人臉色蒼白,手指顫抖的向身後指了指,結巴道:「在……在裡……」

    「媽的,你不想活了?!」不等他說完,一名相貌兇惡的大漢喝斷他的話,牙關一咬,將心一橫,先大吼兩聲為自己撞撞膽,然後舉起手中片刀,劈頭蓋臉向杜小鳳掄去。

    怕歸怕,來者必定是敵人,大漢以刀壯膽,企圖一刀將杜小鳳砍倒。

    若是普通人,定會被他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嚇退,可在杜小鳳眼中,大漢有的只不過是空有一身蠻力而已。

    他嘴角微微上挑,等對方的刀快接近自己不足半尺時,下面突然一腳,電一般踢在大漢的腋窩處,後者驚叫一聲,手臂本能的向回縮,杜小鳳縱身跳起,從大漢身旁躍後,人在空中,腰身一擰,回手一拳打在大漢的後脖根。

    撲通!杜小鳳穩穩落地,而大漢則滿臉茫然,表情古怪,喉嚨咕嚕兩聲,一頭栽倒。

    他這一拳,直接將大漢打休克。

    杜小鳳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在其他人臉上掃過,又問道:「魏廣凌在哪裡?」

    人們感覺自己臉上好像被刀子劃過一般,火辣辣的疼痛,沒有人回話,也沒有人再敢上前一步去招惹眼前這個小煞星。

    杜小鳳見他們沒有反應,笑瞇瞇的彎下腰身,揀起一把片刀,握在掌中掂了掂,滿意的點點頭。

    鬼飄堂眾人被他這個舉動皆嚇了一跳,他赤手空拳已經輕易打倒己方兩員大將,夠厲害的了,如果再拿把刀,自己的性命恐怕都難保。

    人們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一點點向後退,他們的想法一致,離杜小鳳越遠越安全。

    杜小鳳可沒時間和他們耗費,快步上前,走到一人近前,單手將對方的衣領子抓住,喝道:「你回答我的話!」

    那人臉色慘白,暗暗叫苦,周圍有這麼多人,杜小鳳選誰不好,怎麼就偏偏挑上自己了呢?自己這回可中『大獎』了!他哆哆嗦嗦地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杜小鳳呵呵一笑,猛的一掄手臂,手中片刀幾乎貼著那人的頭皮掃過,砍在牆壁上,卡嚓一聲,水泥牆壁硬被這一刀砍出尺長的凹痕。

    那人腦袋嗡了一聲,臉上汗如雨下,雙腿一軟,站立不住,如果不是衣領被杜小鳳抓住,此時他早趴下了。

    杜小鳳笑容一斂,怒喝一聲:「說!」

    那人這回考慮都沒考慮,伸手一指,乾脆利落地說道:「凌哥在最裡面那個房間裡!」

    杜小鳳放開手,拍拍那人的肩膀,笑瞇瞇道:「謝謝!」說完,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他慢悠悠從人群中穿過,對兩旁手持明晃晃片刀的青年們視若無睹。

    他的自信,讓人佩服,而他逼人的氣勢,更讓周圍眾人心折。

    沒有一人敢去阻攔他,也沒有一人敢出手偷襲他,人們就靜靜的站立在走廊兩側,眼睜睜看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去。

    當杜小鳳走出好遠,眾人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有人低聲斥道:「小田,你腦袋灌水了,出賣凌哥的下場你不是沒見過……」

    「操!你沒看見剛才那一刀從我腦袋上砍過去嗎,要是不說,第二刀砍在我的脖子上怎麼辦?別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試試?」「……」

    杜小鳳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門前,先擴散出自己的精神力,方慢慢將門推開。

    房間不小,二、三十坪左右,不過裡面卻是亂七八糟的,紙張、雜物滿地都是,杜小鳳走進房間,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一個人。

    他微微皺眉,沉思片刻,退出房間。鬼飄堂那幾人沒想到他出來的這麼快,一各個目瞪口呆地向他望來。

    杜小鳳沉聲道:「魏廣凌根本不在裡面。」

    我的媽呀!剛才給他指門的那人眼前一黑,差點趴地上,他連連搖手道:「我……我沒有騙你,剛才凌哥明明是在裡面的……」

    杜小鳳冷道:「可是,他現在並不在這。」

    那人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求助地看向左右同伴。見他這副模樣,杜小鳳猜想他沒有說謊,如此看來,魏廣凌一定是知道夜遊神舞廳受到人攻擊,先跑了。能不能抓住魏廣凌,三情、劍冰,現在,就看你倆的了!杜小鳳仰面,輕輕歎口氣。

    他推測的沒錯,魏廣凌在收到舞廳遭到敵襲的通報後,迅速拿起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沒和手下人打一聲招呼,跳窗戶跑了。

    三樓不算高,對於一般的青年人來說,直接跳下來也沒事,但他卻是從三樓一點點爬下來的,足足用了兩分鐘,當他兩腳粘地後,長長噓了口氣。站在樓房底下,他心有餘悸地向上望了望,嘿嘿冷笑一聲,轉身要走。

    當他轉過身時,突然發現身後站有一人,一瞬間,魏廣凌的頭髮絲都快站立起來。

    他剛才從樓上爬下來的時候,已先觀察了一遍,下面的胡同裡根本沒有人,雖然昏暗一些,他自信自己的眼神還不錯。

    可是,當他爬下樓之後,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讓他幾乎尖叫出聲。還好,魏廣凌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鎮靜下來,攏目觀瞧這人,等看清楚對方的容貌之後,他暗吸冷氣。這人他並不陌生,甚至很熟悉,劉劍冰畢竟曾是他手下的第一號打手。

    「是你?」魏廣凌驚訝地輕聲說道。

    「沒錯!」劉劍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是我!好久不見了。」

    「呵呵!」魏廣凌苦笑,感慨道:「是啊,是好久沒見你了,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更想不到我們是在敵對的立場上。」

    劉劍冰默然,他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與自己以前的大哥在這種場面遭遇,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魏廣凌異常精明,眼珠提溜一轉,心中馬上有了主意,他明知顧問地說道:「劍冰,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這裡等你。」劉劍冰毫不隱瞞,面無表情道:「老大給我的任務是防止你逃脫。」

    「老大?」魏廣凌仰面苦笑,道:「以前,你也這麼稱呼過我,可是,你卻又在我需要你的時候背叛了我。」

    劉劍冰又一次沉默。他之所以選擇無憂社,一是因為杜小鳳的為人讓他心悅誠服,讓他心甘情願的想去追隨這個少年人,二也是因為鬼飄堂對他的冷漠,當他為幫會受傷之後,幫會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幫助,反倒是杜小鳳這個敵人為自己花錢治病,他和無憂社的兄弟們給了他家的溫暖,在這裡,他覺得自己真真正正像一個人,而再是一把供人使用的『刀子』。當然,叛離鬼飄堂,從良心上他確實有些過意不去,對魏廣凌,他還是懷有一種愧疚之情。

    魏廣凌多聰明,頭髮絲都是空心的,一看劉劍冰此時的表情,將他心中想法猜出個大概。他溫和地笑了笑,壯著膽子走上前,拍拍劉劍冰的肩膀,柔聲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劍冰,如果你認為無憂社適合你,你加入他們,我並不怪你,但是,這卻很令我寒心,當你在武術學院傷了人,被學校開除,無路可走的時候,是我收留了你,難道,你忘了嗎?」

    劉劍冰低下頭,暗歎一聲,搖頭道:「這,我並沒有忘。」

    魏廣凌故作傷感道:「我不想讓你回報我什麼,但現在我落了難,我只希望你高抬貴手,讓我離開,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劉劍冰再次陷入沉默中。放了魏廣凌,事情哪是那麼簡單的。老大杜小鳳把防止他脫逃的重任交給自己,那是對他多麼大的信任,如果放跑魏廣凌,自己還有何臉面去見老大,而且更加愧對今晚那些拚命的兄弟們,可是不放,自己的良心又實在難安。劉劍冰這回算是犯了愁,左右為難。

    見對方有鬆動的跡象,魏廣凌故意仰天長歎,說道:「好了,劍冰,你也不要再為難,我知道你要放跑我,杜小鳳會怪你,很多人也都會怨恨你,這會讓你以後很難作……你,動手我,我沒有任何怨言!」

    他這麼一說,反而讓劉劍冰更下不了手,以他的冷靜,此時也急出一頭汗。

    看著魏廣凌閉上雙眼,一副隨你怎樣都行的模樣,劉劍冰沉思良久,最後,他狠狠一跺腳,道:「你走吧!馬上走!」

    魏廣凌心中大喜,臉上故作驚訝,關切地問道:「劍冰,你放我走?那你怎麼辦?怎麼向杜小鳳解釋?」

    劉劍冰幽幽道:「我自會向老大實話實說。」

    魏廣凌心機一動,說道:「這樣不妥,讓杜小鳳知道這件事,以後定會對你心存芥蒂,我看,你還是和我一起……」

    不等他說完,劉劍冰打斷他的話,斬金截鐵地說道:「杜小鳳是我心甘情願跟隨的人,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他,如果你還想離開這裡,就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趕快消失掉!」說著話,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魏廣凌雙眼一瞇,目露凶光,心中冷哼了一聲,嘴上卻客氣地說道:「人各有志,劍冰,今天的『恩情』,我改日再向你『報答』!」說完,他迅速提起自己攜帶的帆布包,快步向胡同外走去。

    可是,沒等他走出胡同口,一條黑影竄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魏廣凌,我看你是沒有報答的機會了!」

    「啊?」魏廣凌大吃一驚,忍不住倒退數步,打量面前這個陌生人。

    這人二十二三歲的模樣,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五官深刻,相貌堂堂,只是眼下一條橫疤格外醒目,為他增添幾分狂野之氣。

    「你……你是誰?」魏廣凌咽口吐沫,顫聲問道。

    「無憂社,沈三情!」黑影冷冰冰的說道,語氣之寒,彷彿來自於冰川。

    嗡!魏廣凌頭腦發昏,四肢無力。沈三情這人他雖沒見過,但卻聽過不少他的傳言。

    鬼飄堂裡有不少人見過他的刀法,經過添枝加葉,描述的神乎其神,更有人乾脆就直接叫他刀神。

    碰到他,魏廣凌想不哆嗦都難。他又倒退數步,轉回頭,求助地望向劉劍冰,說道:「劍冰,你說要放我走的,可是……」

    沈三情從口袋中掏出煙,放到口中,點著,冷聲說道:「魏廣凌,你不要再難為劍冰了,他欠你的,在剛才都已經還了,現在,他是無憂社的劉劍冰,他和你,也再沒有任何的瓜葛了。」

    「劍冰——」魏廣凌仍不死心,還在呼喚劉劍冰的名字。

    若是旁人,劉劍冰或許還可能上前說話,但是,來人是沈三情,他也無話可說了。他低頭無語。

    魏廣凌還想再叫他,沈三情突然一晃身,跳到他近前,甩手一記耳光,將他沒吐出口的話硬生生打回到肚子裡。

    「這一巴掌,是我為老大給你的!」沈三情接著又給他一個耳光,冷道:「這巴掌是我替劍冰給你的!」

    魏廣凌挨了兩個耳光,頭昏眼花,可是,他連對方怎麼動的手都沒看清楚。

    他踉蹌倒退,眼前一花,臉上又挨了一個巴掌,耳旁傳來沈三情冰冷的話音:「這巴掌是我為風寧打的!」

    三記耳光打完,魏廣凌已搖搖欲墜,站立都困難。他彎下腰,手扶牆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面頰紅腫的鼓起好高,整張臉都變了形,血水自他的鼻子、嘴角流出來,滴在地上。

    「哼!」沈三情冷哼一聲,嗤道:「鬼飄堂的老大魏廣凌,也不過如此嘛!」

    魏廣凌平日裡飛揚跋扈,無論走到哪都有人敬著,護著,哪受過這般窩囊氣。

    聽完沈三情的話,鼻子都快氣歪了,理智大失,怒吼一聲向他撲過去,看架勢準備拚命了。

    沈三情怎會將他的張牙舞爪放在眼裡,仰面一笑,掄起一腳,正中魏廣凌的肚子。

    魏廣凌哎呀怪叫一聲,滾出數米開外才算停下來,吭哧兩聲後,便沒了聲息,而那些被他揣在懷中的小黑盒子散落一地。

    沈三情輕咦,隨手揀起一個,問道:「劍冰,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劉劍冰素來麻木沒有表情的臉此時掛上一抹尷尬,他甚至不敢去看沈三情的眼睛,低頭默不作聲走上前。

    見他這個樣子,沈三情笑了,邊把玩手中的小黑盒邊寬慰地說道:「劍冰,你不用自責!其實,老大已經算到你會這樣做了。」

    「什……什麼意思?」劉劍冰怔住,驚訝地看著他。

    「我和老大進舞廳之後,老大說,」沈三情頓了一下,幽幽道:「如果魏廣凌逃走時真被劍冰遇到,劍冰十有八九會放走他。」

    啊??劉劍冰心中一涼,驚得說不出話來。

    沈三情笑道:「當時我並不相信,問老大為什麼這麼說。」

    劉劍冰雙耳豎立,認真地聽他說下去。

    沈三情又道:「老大說,三國時,關羽念舊情,曾放過曹操一次,雖然魏廣凌比不上曹操,但劍冰卻有關羽的忠厚和仁義!」

    啊!!劉劍冰聽完之後,忍不住仰起頭,發出一聲感歎,眼中晶瑩閃動。

    沈三情扶住他肩膀,正色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了吧!不是老大不信任你才派我來的,若是那樣,他也不會安排你守在外圍,而是他想給你一次償還魏廣凌的機會,讓你做到心中無愧!雖然我沒和魏廣凌這人共過事,我懂的道理也不多,但是我能感覺的到,咱們的老大實在比他強的太多太多。」

    劉劍冰點點頭,用衣袖拭下眼角,吸氣道:「我知道……」

    沈三情笑道:「劍冰,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是你介紹我加入無憂社的,讓我感受到這麼多的精彩!」

    劉劍冰向來少有表情的面孔多出一絲笑容。

    沈三情這時打開小黑盒,裡面是一卷半個指頭長的磁帶,他迷惑地看看劉劍冰,道:「這是什麼?錄像帶還是錄音帶?」

    劉劍冰一愣,壓住激動的心情,從他手上接過,反覆看了兩遍,搖搖頭道:「我也弄不明白,不過,既然是魏廣凌帶在身上的,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咱們先揀起來,給老大看看吧!」

    「嗯!」沈三情點頭稱是,抬手拍拍巴掌,胡同口處人影晃動,跑進來一群電組的兄弟,他一指躺在地上的魏廣凌,道:「把他帶走,看管緊一點,不要讓他跑了。」

    「我們明白!」眾人一起上前,不管魏廣凌是死是活,連拽帶扯的把他拉起來。

    沈三情細心地走上前,在他身上又仔細搜了一遍,又翻出三個小黑盒、兩張銀行卡,還有一張金額高達一百萬的儲蓄存折。

    「哇靠!」沈三情彈了彈手中的存折,自語道:「真他媽的有錢啊!」

    劉劍冰將散落在地上的幾個小黑盒揀起,走到沈三情旁邊,探頭向他手中的存折瞄了一眼,暗中咋舌,苦笑一聲。

    一百萬對於他們這樣出身社會底層的人,恐怕一輩子也賺不到這個數目。電組的成員也紛紛伸長脖子,好奇地向沈三情手中瞟。

    沈三情合上存折,見無數小腦袋擠在自己左右,氣的笑了笑,拿起存折在他們每人腦袋上拍了一下子,呵斥道:「你們是不是都沒事了?快去幹自己的活!」

    「哦!」他一聲吆喝,周圍人呼啦一下,全部消失。

    「沈哥,冰哥,這包裡有錢!」一名電組兄弟打開魏廣凌帶出來的帆布包,被裡面花花綠綠的票子嚇了一跳。

    「嗯?」沈三情和劉劍冰快步走過去,拉開包口向裡面一瞧,二人皆是一驚,裡面除了一沓沓嶄新的現金外,還有許多用塑料袋包裹的東西,兩人看一眼就都明白了,那是毒品。劉劍冰急忙將帆布包的口封上,對沈三情道:「三情,這可能是魏廣凌的全部家當,咱們還是馬上交給老大處理吧!」

    「好!」愣神的沈三情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此時,『夜遊神』舞廳內的爭鬥已到尾聲,鬼飄堂的人傷的傷,跑的跑,在裡面還能堅持戰鬥的沒有幾個了。

    杜小鳳接到下面兄弟的報信,說魏廣凌已被擒住,心中大喜,開始籌劃手下撤退,並將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

    沈三情和劉劍冰找到杜小鳳,將從魏廣凌身上搜到的東西全部交給他,現金、存折、毒品這些東西自然無須多看,那些微型磁帶倒引起杜小鳳的興趣,在手中把玩片刻,他腦中靈光一閃,馬上返回到魏廣凌在三樓的辦公室。沈三情和劉劍冰不解他的意圖,站在門口,見他在裡面又翻又找的,兩人相視一眼,默默搖頭。

    時間不長,杜小鳳在辦公桌下的抽屜裡找出一台小型錄音機,他眼睛一亮,將錄音機打開,拿起磁帶往裡面一放,剛好合適。

    「你們看!」杜小鳳向沈、劉二人晃了晃手中的錄音機,笑道:「這些磁帶,都是錄音帶,只不過不知裡面都錄了些什麼,既然魏廣凌在逃跑時都帶在身上,一定是重要的東西!」

    「嗯!老大說的對!」沈三情和劉劍冰一起點頭,表示贊同。

    「今天我們的收穫不小,走!」

    他們來的快,退的更快,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無憂社的人走得一干二靜,只留下鬼飄堂無數傷者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杜小鳳帶人快速返回『福運來』夜總會,在那裡,還有無憂社上百號人蓄勢待發,以張少成為首的學生骨幹們也都在這裡。

    等眾人見到杜小鳳一干人平安返回之後,全部擁上前,關心地問道:「小鳳,怎麼樣?」

    杜小鳳哈哈一笑,輕聲道:「大功告成!」

    一句話,讓每個人的臉上都綻放出笑容。杜小鳳先幫一些傷勢不重的兄弟處理傷口,該止血的止血,該推拿的推拿,一番忙活下來,他腦門也見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至於那些傷勢較重的人,早已被送到醫院,杜小鳳清算一下,一共有九人。

    能以如此小的代價換取鬼飄堂的覆滅,很重要的原因還是在風真身上。他的叛離不僅帶走一大批鬼飄堂的精銳,他的反擊,更是吸引了魏廣凌的注意,將幫會的主力派去支持『風鈴』旱冰場,結果給了杜小鳳可乘之機。

    至於風鈴旱冰場那邊的情況如何,杜小鳳很關心,詢問張少成,後者笑道:「很激烈,甚至只能用慘烈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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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1:42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九集 攜手合作 第八十五章 終結
 
 風真進攻『風鈴』,雖然沒有無憂社的參與,但不代表附近沒有無憂社的探子。

    張少成搖頭道:「雙方人數相當,風真是兵強馬壯,而鬼飄堂佔了地利,特別是鬼飄堂的支持到了以後,兩方面更加勢均力敵,打起來不慘烈才怪了,即使贏了,也是低傷一千,我傷八百的慘勝!」

    龐偉哈哈大笑道:「這樣是最好不過了,風真即使贏下來,也是實力大損,傷了元氣,我們如果趁機……」他故意沒把話說完,轉頭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笑了笑,並未說話,向樸蘭傑要了一間空閒的包房,帶眾骨幹集中商議。

    他先洗過臉和手,又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一番,方進到包房內。此時,包房裡除了無憂社的人外,還有一位外人,神志模糊、半昏半醒的魏廣凌。他表情茫然,精神恍惚,眼睛半睜半閉,直勾勾看著一個地方,眼珠動也不動,不知道沈三情那幾巴掌是不是真有這麼大的威力,還是他在故意裝傻。

    那只帆布包此時正擺放在桌子上,眾人圍攏在周圍,無數只手在裡面翻來翻去。

    杜小鳳好笑地環視眾人,輕聲咳了一下,諸人條件反射似的,急忙挺直身軀坐好。

    張松林乾笑一聲,問道:「小鳳,這……這魏廣凌我們該拿他怎麼辦?」

    杜小鳳道:「看情況而定吧!」他坐到沙發上,問道:「裡面的東西你們都看過了,有什麼啊?」

    「錢!」張松林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張少成接道:「還有毒品。」

    「呵呵!」杜小鳳笑道:「這樣就好說了,把魏廣凌交給警察,這包裡的毒品足可以定他的罪!」

    癱坐在牆角神志不清的魏廣凌聽完他這話,身子一哆嗦,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滾落。

    杜小鳳沒看他,不管魏廣凌是不是裝傻,那都已不在重要。他問道:「松林,你來點一下包裡有多少錢,阿耀,你將裡面的毒品數量統計一下,三情,讓魏廣凌說出存折和銀行卡的密碼!」

    張松林和趙耀沒話說,按他的意思去清點現金和毒品。而沈三情面帶難色道:「老大,魏廣凌昏忽忽的,我怎麼問他?」

    杜小鳳笑道:「澆他一盆涼水,如果他還不清醒,那他就是裝的,用什麼手段讓他『醒』過來,你就自己隨意吧!」

    沈三情可不傻,一點就透,眨眨眼睛,馬上明白過來,呵呵怪笑,慢悠悠向牆角走過去。

    他來到魏廣凌近前,見他雙眼緊閉,好似已經昏迷,心中冷笑,剛才只是神志不清,現在又昏迷了,看來老大說的果然沒錯!他哼了一聲,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將其提起來,轉頭說道:「老大,我需要一個單獨的房間。」

    杜小鳳笑瞇瞇地點頭道:「嗯!跟樸老闆打成招呼,要一間小包房,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讓大鵬幫你!」

    「好的!」沈三情笑道:「老大,我先出去了。」說著,像拖一條死狗似的拉著魏廣凌大步向外走去。

    把魏廣凌交給沈三情,即使他有一肚子花花樣也玩不出來了!杜小鳳笑的很開心。見張松林點的差不多了,他問道:「松林,一共是多少?」

    張松林拿起一沓鈔票,艱難地咽口吐沫,呆呆說道:「小鳳,這一沓是一萬,一共有三十沓。」

    房中眾人聽後,無不倒吸口氣,表情一陣恍惚。

    杜小鳳心中也是一顫,不過表面上依然鎮定自若,笑道:「那就是三十萬嘍?很好,這當魏廣凌送給我們的一份大禮吧,松林,明天存到銀行去!」

    「是……是!」張松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杜小鳳從口袋中將磁帶全部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大致點一點,有十二、三盤左右,他拿出錄音機,對王風雲道:「風雲,你去向樸老闆要幾節七號電池。」

    王風雲愣然地看向他,杜小鳳含笑解釋道:「我要給大家聽聽有意思的東西。」磁帶裡面是什麼內容,他並不知道,不過他猜想應該很有意思。

    王風雲答應一聲,剛走出房間,只聽隔壁包房內隱約傳出陣陣的慘叫聲,他打個冷戰,快步跑到樓下。

    時間不長,他握著一把七號電池返回包房,交給杜小鳳。後者道謝,接過來放在錄音機內,按動播放鍵。

    「……(嘈雜聲)……馬局長,你好,你好!快請坐!這回的事,真是多虧你馬局幫忙,謝謝!……小凌,你要管管你的手下了,把人打的那麼重,查點鬧出人命,如果不是我費勁周折幫你擺平這件事,你恐怕得吃不了兜的走!……是,是是!我一直都說馬局是我的貴人嘛!哈哈!如果沒有你,哪有我今天的魏廣凌啊!……你啊!也該收斂收斂了,不要太亂來,事情鬧大了,我也不好做,畢竟我上面還有個頂頭上司。就說這回吧,為了幫你擺平,我拉下老臉,求了不少人呢!……馬局對我的好,我當然都記得,一會我讓人送去五萬塊錢,算是請馬局喝茶的,呵呵!……恩!……因為這件事馬局挨了不少累,一會咱們去市裡的洗浴中心玩玩,聽說最近一陣又換新小姐了,哈哈……(以下省略)」

    杜小鳳瞇縫雙眼,關掉錄音機,環視一周,見眾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向自己,他哈哈一笑,拿出磁帶,晃了晃,說道:「魏廣凌真是夠狡猾的,他竟然還留下這一手,不過有了這東西,警察內部應該換血了!」說著,他又拿起一盤磁帶放進錄音機裡。磁帶的大部分內容都是一些魏廣凌給警察受賄的過程,裡面的警察人數眾多,有副局長,有巡警大隊隊長、副隊長,交警大隊隊長……等等,加一起,有十多號人以上,而且職位都不低。鬼飄堂這邊除了魏廣凌自己之外,還有風真的,這幾盤磁帶可以說將鬼飄堂與警察之間的所有勾當一網打盡。杜小鳳原本打算把這些東西交給局長孟衛星,可是越往後聽越為難,因為牽扯的人實在太多,這要是查下來,開發區分局的警界高官恐怕沒有幾個能倖免,而且風真也在其中,肯定受到牽連。

    他沉思好一會,將錄音機關掉,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問道:「大家覺得,這些東西應該怎麼處理?」

    張松林道:「當然交給警察了,這樣一來,不僅魏廣凌逃不掉,連同那些和他們有牽連的警察也一起完蛋!」

    張少成搖頭道:「開發區警察內部都已經腐敗成這樣了,聽起來,沒有幾個和鬼飄堂不存在關係的,真要是把這些磁帶交給他們,萬一被他們銷毀了怎麼辦?」

    張松林問道:「少成,那你說怎麼辦?」

    張少成道:「我看,直接交給市公安局去!鬼飄堂勢力涉及再遠,也不可能連市局的警察都買通了吧?!」

    王風雲點頭道:「少成說的有道理,只有交到市局才是最把握的!」

    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不知道杜小鳳和孟衛星之間的關係,所以聽完錄音帶之後,皆對開發區的警察失去信心,一致認為應該把磁帶交到市公安局。

    杜小鳳沒有說話,他關心的不是磁帶交到哪的問題,而是關於風真的事。

    龐偉可以算眾人中最機靈最狡猾的一個,見眾人談論時杜小鳳的興趣不大,心思一轉,馬上明白杜小鳳關心的是什麼。他微微一笑,說道:「大家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把這些磁帶交上去,風真會怎麼樣?」

    杜小鳳精神一振,暗叫一聲聰明,抬頭看向龐偉,見他笑呵呵對自己點頭,他也笑了,二人心照不宣。

    眾人聽完他的話,同是一愣,張松林拍拍腦袋,恍然道:「對啊!磁帶裡也有風真的聲音啊,他也賄賂過警察,如果查下來,他肯定脫離不開干係!」

    趙耀道:「這不是很好嗎?不用我們動手,就可以剷除掉風真,我們坐收魚翁之利,將鬼飄堂在開發區的場子全部收下,那時侯,我們無憂社在開發區就是第一大社團,我們說的話,就會成為很多人遵循的道理!」

    「嘩——」趙耀的話引起眾人一片嘩然。

    張松林激動的直拍巴掌,大笑道:「對,對啊!阿耀說的對!」

    張少成道:「可是,你們也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和風真是夥伴關係,如果為了利益出賣他,那我們成了什麼人,和魏廣凌還有什麼內區別?」

    趙耀搖頭道:「雖然我們現在和風真在合作,但是關係能長久嗎?他值得我們信賴嗎?他做的事情,我們真的就可以容忍嗎?我敢打賭,鬼飄堂垮臺之後,風真的作風將會是第二個鬼飄堂,不出三個月,我們和他還會走到敵對的立場上,等到那時再起爭端,還不如我們現在先把他整垮!」

    張少成道:「阿耀,或許你的推測是正確的,但是,以後的事畢竟是以後的事,我們目前還是要做到問心無愧!出賣夥伴,和我們社團的宗旨不相符,傳出去,也讓人笑話,敗壞我們的名聲。」

    他兩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聽的其它人也搖擺不定,一會認為趙耀的話沒錯,一會又認為張少成的話有道理。

    龐偉怕二人爭執不下,傷感情,笑呵呵打圓場道:「咱們還是不要爭論了,聽聽老大的意見是什麼。」

    他引發這個話題,最後又將『球』踢回給杜小鳳。

    剛才,張少成和趙耀爭論時,杜小鳳也在暗暗考慮、琢磨,磁帶交上去,風真肯定罪責難逃,那等於為無憂社的發展掃除了障礙,十分有利,但是,若真那麼做,他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人家拿你當朋友,當夥伴,你卻在人家背後下刀子,實在說不過去。思前想後,足足沉默半分鐘,心中終於有了決定。他深吸口氣,抬頭慢慢環視眾人,振聲說道:「磁帶,我會交上去!」

    趙耀和龐偉皆是一喜,沒等兩人稱讚他的決定,杜小鳳又道:「但是,和風真有關係的磁帶我會留下來!」

    趙耀臉上的笑容僵住,張少成卻寬慰地大點其頭。

    杜小鳳解釋道:「如果風真以後安安穩穩,不再為非作歹,有關他的磁帶我會在手上留一輩子,如果他真繼承了鬼飄堂的『優良』傳統,我們和他之間的爭鬥不可避免的發生,那麼,為了減少流血事件的發生,他會將這些磁帶交給警方!」

    張少成大點其頭,笑道:「小鳳這樣做,再恰當不過了。如此一來,我們即有了一件牽制風真的有利武器,又沒有背信棄義!」

    趙耀苦笑道:「看起來,也只能這樣做了!」

    王風雲道:「小鳳,這件事不能讓風寧知道,更不能讓風真知道,越保密越好!」

    杜小鳳笑道:「這是自然!今天的事情,大家聽進耳朵裡,就鎖在肚子裡,不要洩露出去,如果風真知道,定起戒心,將對我們懷滿敵意!」

    「我們知道!」眾人齊聲回答。

    這時,房門一開,沈三情走近來,疑惑地看看眾人,茫然問道:「知道什麼?」

    「哈哈!」眾人皆被他逗的一陣大笑。杜小鳳搖搖手,道:「一會再和你解釋!三情,魏廣凌都說了嗎?」

    沈三情笑呵呵道:「嗯,都說了,這是存折的密碼,這是兩張銀行卡的密碼!」他說話時,遞給杜小鳳一張小紙條,裡面有他寫的數字,用手指點給杜小鳳看。

    杜小鳳滿意地點點頭,眼睛中精光閃閃,嘴角微微挑起,問道:「三情,你是用什麼手段把他嘴巴撬開的?」

    沈三情伸出手指,笑呵呵道:「老大,你也知道我學過點穴的功夫,但是,我學的並不精,經常點錯,可點錯之後,人會常常會覺得苦不堪言。我就在魏廣凌身上點錯了幾下,結果,沒等我問他,他就很主動的全說了!」

    杜小鳳和其它人聽完他的話,忍不住一陣大笑。

    沈三情又問道:「老大,你為什麼讓我逼他交出密碼?你不是想把魏廣凌這些錢都提出來吧?如此大的金額,需要本人到場的,而且,萬一魏廣凌告訴警察,我們可怎麼辦啊?」

    杜小鳳搖頭道:「第一,取走存折上的錢並不一定要去銀行,我們可以實先開立一個帳戶,在網上轉帳就行了!第二,他不會向警察說的!」

    「為什麼?」不僅沈三情不明白,其它人也大感茫然。

    「用這些錢,換回他一條命,他應該感覺值得!」杜小鳳轉頭問趙耀道:「阿耀,毒品一共有多少?」

    趙耀苦笑道:「小鳳,太多了,我沒點完,估計只是搖頭丸就在八千顆以上!」

    杜小鳳冷笑道:「磁帶上只是記錄些賄賂的經過,最多也就是無期徒刑,但這麼多的毒品,就算魏廣凌有十條命也夠判他十回死刑的。這些毒品我可以就地銷毀,不交給警察,但是,我要讓他用他的資金來換,你們說,他會同意嗎?」

    張少成肯定道:「他一定會的。」

    杜小鳳撓撓頭髮,哈哈大笑,問道:「三情,魏廣凌現在還清醒嗎?」

    沈三情笑道:「清醒是清醒,不過除了嘴巴能動之外,其它的地方都不能動了!」

    杜小鳳站起身,道:「我去『慰問』一下他,三情,你先在這歇一歇,順便看看我們的戰利品。」

    沈三情答應一聲,用手一指道:「魏廣凌就在隔壁的房間。」

    「嗯!」杜小鳳出了房間,走進隔壁的包房,推門一瞧,只見魏廣凌佝僂成一團躺在地上,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好像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嘴唇都沒了血色,可以想像,他在沈三情手裡吃了不少虧。

    杜小鳳一聲歎息,走到他近前,目光在他身上掃視兩遍,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淡淡說道:「世事總是這樣有意思。記得不久錢,同樣是在包房裡,你是坐在沙發上,而我卻躺在地上,現在,我們剛好調換了一下位置。」

    魏廣凌被沈三情折磨的渾身酸痛,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他費力地抬起眼睛,惡狠狠盯著杜小鳳,兇惡的模樣,讓人心顫。

    還好,眼睛不能殺人,不然,現在的杜小鳳身上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窟窿。

    他淡然的一笑,又道:「我知道你很恨我,不過,你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是你咎由自取的。」

    「放你媽的屁!」魏廣凌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杜小鳳,自從你在浩陽出現,就一直和我作對,事事和我爭,事事和我過不去,我他媽踩你尾巴了嗎,還是我把你家哪個女人強姦了……」

    杜小鳳放在茶几上的手『不小心』的抖了一下,將擺在上面的煙灰缸彈飛,剛好落在魏廣凌的嘴巴上。

    水晶玻璃的煙灰缸上秤稱一稱得有一斤多重,魏廣凌嘴巴一張一合,正罵的不亦樂乎,被飛來的煙灰缸砸個正著,啪的一聲,兩顆大門牙鬆動,下面的話嘎然而止。

    杜小鳳沒有看他,翹起二郎腿,整個身子都幾乎埋進鬆軟的沙發裡,他舒適裡歎口氣,悠悠說道:「在你的包裡,我發現有大量的毒品。」

    魏廣凌滿嘴是血,還想繼續叫罵,可聽完他這話,嘴巴自覺的閉上。

    杜小鳳又道:「我決定把你交給警察,還有你身上那些精心錄製的磁帶。」

    魏廣凌兩眼提溜轉亂,不知心裡在打什麼注意。

    杜小鳳繼續道:「你說,我要是把你那些毒品一併交給警察,你會有什麼後果?」

    魏廣凌猛吸涼氣,那些毒品如果落到警察手裡,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激動的想站起身,可是動了幾下,又無力的放棄了,口喘粗氣,聲音雖然還冰冷,但語氣明顯比剛才軟了很多,「杜小鳳,你我之間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把我往死裡整?我的鬼飄堂已經被你毀了,你還想讓我死嗎?」

    杜小鳳笑道:「我不想讓你死,但是,這要看你怎麼做了。」

    魏廣凌心中一動,忙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杜小鳳道:「無憂社剛剛起步,很多地方都需要經費,但是,我們手裡的錢並不多,所以……」他不把話說完,而是等魏廣凌自己往下接。

    魏廣凌多聰明,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道:「你想要我的錢?你想黑吃黑?」

    杜小鳳道:「要你的錢不假,但卻不是黑吃黑,請你記住,無憂社不是黑社會,我同樣也不是。」

    魏廣凌苦歎一聲,搖頭道:「杜小鳳,你好狠啊!唉!存折和銀行卡的密碼我剛才都已經告訴沈三情了,你現在還來問我,不是多此一舉嗎?你想要,就儘管拿去好了。」

    杜小鳳道:「我還想要你一個保證,當你落到警察手裡的時候,對於錢的事,必須要作到隻字不提。」

    魏廣凌反問道:「我的保證你能相信嗎?」

    杜小鳳笑瞇瞇道:「當然不能,不過,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就將那些毒品交給警察,雖然我會受到調查,但是你的命也同樣保不住!孰輕孰重,你應該很清楚。」

    魏廣凌看著說話時異常輕鬆的杜小鳳,肺子都快氣炸,他咬牙道:「杜小鳳,你創建無憂社,滿嘴的仁義道德,其實,也只不過是個行事卑鄙的人罷了,你和我是一樣的,都是同一種人,哈哈——」

    杜小鳳聳聳肩,道:「隨便你怎樣說,我都無所謂,我只知道『以彼之道還使彼身』的道理,對付什麼樣的人,就使用什麼樣的手段,無論怎麼樣,最後是我贏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失敗者,你的話,也微不足道!」

    魏廣凌沉默了。在杜小鳳這樣的人面前,使用什麼樣的計謀都沒有用,有他這樣的敵人,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杜小鳳敲敲茶几,站起身,臨出包房之前,回頭仍下一句話:「魏廣凌,你要牢牢記住我剛才的話,因為,你的命暫時還掌握在我的手裡。」

    「我操你媽……」魏廣凌從牙縫中擠出一長竄的髒話,不過杜小鳳一個字都沒聽見,他已經關好房門,走了。

    他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拿出電話,撥打了孟衛星的電話。

    鬼飄堂毀了,其老大魏廣凌因涉嫌領導、組織黑社會勢力及賄賂警務人員而被警方逮捕。這在開發區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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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1:54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九集  第八十六章 風光

    魏廣凌只不過是個開始,未出幾日,由省廳下來專案小組,對開發區的警務人員展開一次徹底的大清查,在警界內部掀起一場空前的反貪大風暴。

    做為分局長的孟衛星積極配合並大力支持,提供一系列有利的證據,當然,杜小鳳給他的那些磁帶可算是重中之重。省廳之所以會派下專案小組調查此事,也正是由這些磁帶引發的。只不過按照杜小鳳的意思,他隱去磁帶的真實來源,而是向上級解釋說是他自己想辦法弄到手的。杜小鳳之所以這麼做,一是不想太招搖、太惹人注意,因為那樣對無憂社的發展毫無益處,二是順水推舟,賣給孟衛星一個人情,畢竟,他以後要用到這位局長的地方還多著呢,處好關係,對於他來說很重要。

    很快,先是分局副局長馬成仁被雙歸,接著是刑警大隊隊長、支隊隊長、交警大隊隊長……共十七警務中高層人員被拘留,再接下來,七個派出所所長被帶到市局問話,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整場反貪風暴共歷時一個月的時間,開發區警界人員大半收到牽連,其中三成的人被刑事拘捕,其它的人要麼被撤消職務,要麼被開除黨籍,停職察看。高層中,唯一沒有被殃及並被上級嘉獎的,只有孟衛星一人。

    新聞、報紙針對此事每天都在報道,對省廳反貪的力度大加讚揚,開發區的老百姓更是高興,一時間,孟衛星成了開發區暴光率最高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在人們心中樹立起一個英雄般的形象。可以說這場風暴,為他的職業生涯寫下最光輝的一筆。

    要說孟衛星不高興,連他自己都覺得假,在警界中揪出這麼多的腐敗份子,這在全中國都算是首例,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樣的功績,通過此事,恐怕連省廳的廳長甚至更高一層的中央領導都會記住他的名字,日後的高昇指日可待。

    這一切的一切,他最感謝的人當然是杜小鳳,在他心裡,杜小鳳簡直就是他的福星。

    孟衛星的收穫不小,無憂社又何嘗不是。

    鬼飄堂垮臺,按照和風真事先的約定,無憂社佔據了『夜遊神』舞廳,風真得到『風鈴』旱冰場,雙方可謂各有所得,誰都不吃虧。

    但風真不知道的是,魏廣凌兩年多『辛苦』積累下來的資金卻流進了無憂社的口袋中。一張百萬元的存折,數十萬金額的銀行卡以及三十萬的現金,總共數額超過二百萬,這對無憂社來說,可是一筆驚天的大金額。

    將這筆錢納入囊中之後,無憂社的骨幹們腰桿子比以前直了很多。

    杜小鳳並不吝嗇,拿出五萬元分開社團的骨幹,又拿出二十萬元分給下面的兄弟。

    所以,鬼飄堂垮臺之後,無憂社的人是笑得最開心的。

    由於多了一間場子,電組進一步擴大,成員迅速達到二百人,沈三情的電一組和劉劍冰的電二組各佔百人。

    而其它各組的人數也在上升,隨著無憂社的名氣越來越大,浩陽之外的學生加入的也越來越多,很快,無憂社固定會員超過四百人,成為開發區首屈一指的最強社團。

    風真在打風鈴旱冰場時,遭到鬼飄堂主力的抵抗,雖然最終取得勝利,自己的損失卻也相當慘重。表面上他沒說什麼,暗中大叫自己吃了虧,眼看無憂社實力越來越強盛,他不甘心屈於人下,也開始大規模的招收新人。

    要加入無憂社的人排成隊,而想加入他的卻寥寥無幾,後來風真實在想不出辦法,乾脆將鬼飄堂的殘餘照單全收,招到麾下,表面上看,鬼飄堂已經滅亡,其實,它的原班人馬幾乎未動,只是換了一個老大,改了一個名字而已。

    風真給自己的勢力起了一個新名稱——風堂。

    無憂社和風堂兩大社團各佔三間場子,實力不用質疑,神靈社在二者之間攪渾水,撈取利益,現在,開發區成了三大勢力並存的局面。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流滾滾,處處是危機和矛盾。

    風真想擴充勢力,需要有強大的資金做後盾,但是他手中的錢並不多,而賺錢最快,也是他最熟悉的辦法,只有走毒品這一條路。但他也明白,一旦自己開始販賣毒品,就等於和無憂社公開決裂,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想那樣。風真左右為難。

    神靈會還在干他賣靈符的買賣,開發區的夜總會、酒吧、舞廳等娛樂場所那麼多,除去無憂社和風堂占的六家外,其它的都是他們的搖錢樹。正因為這樣,主動找上無憂社和風堂看場子的老闆逐漸增多,相應的,兩大社團之間的競爭也逐步激烈和尖銳。

    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無憂社旗下的場子擴充到八家,比全盛時期的鬼飄堂還要多出兩家,而風堂看管的場子卻只增加了一家,看著無憂社風光無限,風真的眼睛不發紅才怪。

    杜小鳳在這個月裡也沒閒著,白天又要上學又要忙活社團中的事,晚上,他抓緊在真悟境界中的修煉。

    他開啟真悟元經的時間也有原來的十一點再一次提前到十點。之所以會提前,他想這是和他自身修為的增長有關係,他估計以自己進步的速度,用不上兩年,自己便可以自由進出真悟境界,不在受時間的控制。

    福運來夜總會。無憂社已把這裡當成自己的總部,所有會議大多都在這裡進行。

    樸蘭傑也大方,乾脆讓出一間辦公室供無憂社使用。這是他心甘情願的,也是有意討好,因為用無憂社看場子,他覺得很值。第一,無憂社的看場費並不高,對於日進斗金的夜總會來說,那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第二,無憂社看場子很安全,無論神靈會還是其它各道上的牛馬蛇神,沒有人敢來找麻煩。能讓他安安穩穩做生意賺錢,他當然再不高興不過了。

    在辦公室中,杜小鳳當仁不讓地坐在中央大辦公桌後,兩邊則坐有無憂社的骨幹們。

    他身材消瘦,和巨大的辦公桌比起來,顯得稍微有些格格不入。他沒覺得不合適,倒認為這是好風水的擺設。

    杜小鳳此時正在聽龐偉講話,後者將近期社團的發展從頭到尾講述一遍,不時列舉出數字。

    他看了看表,暗中算了一下,龐偉已經一口氣講了快二十分鐘,而且看樣子似乎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杜小鳳有些佩服起他的體力和口才。

    他心不在焉的聽著,但表面上卻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一會點點頭,一會應上一兩句。

    「……(以上省略近二十分鐘的講話)……所以,以社團現在的發展速度來看,再過一個月,看管的場子將有可能增加至十二家,而我們的人力卻還是沒有變化。看管場子主要靠電組,可電組總共才區區二百人,看管目前的八家已經是極限,若再增加下去,人力將告急。希望老大早做準備,先把人力補充足,以後也不至於亂了手腳!」龐偉總算講完,拿起桌子上杯子,一口氣全部喝乾。

    等了一會,見杜小鳳沉默無語,龐偉眨巴眨巴眼睛,輕聲問道:「老大,你的意思呢?」

    杜小鳳回過神來,頓了好一會,才弄明白他的意思,龐偉囉嗦一大通,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收人。

    他也知道,現在社團的人力吃緊,不過,他卻不敢輕易招收人力。

    現在的無憂社人數已經超過四百,再收下去,將達到五百人。俗話說樹大招風,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無論他們做的事情是好是壞,都很容易引起政府的關注。這當然不是杜小鳳想看到的。

    自己說自己不是黑社會,並沒有足夠的說服力,靠看管場子賺錢,也不是什麼合法的收入。

    如果想名正言順的招收人力,想光明正大的賺錢,只有一條可走。

    杜小鳳問張松林道:「松林,現在社團有多少資金?」

    張松林非常職業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在大家都等的不耐煩時,他才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們原有的資金,加上從魏廣凌那裡得到的錢,再算上最近一段時間收到的看場費,將近有三百萬。」

    「三百萬!」杜小鳳喃喃念叨這個數字,停頓了一會,他突然說道:「用這筆錢,我想成立一家公司。」

    「撲!」在坐的數人中有一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一各個瞪大眼睛,驚訝地瞅著他。

    杜小鳳道:「我們一直都說自己不是黑社會,可是我們的走的路線卻是黑道的路,長此下去,即使政府不取締我們,誰又敢保證無憂社不會變質呢?!只有成立公司,才是對社團最好的掩護,也可以幫我們干更多的事,到那時,我們再招人將是名正言順的,而我們的收入,也是能見光的,大家認為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沒人說話。

    最終,還是張少成先開口問道:「小鳳,你說的雖然沒錯,但是開公司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能做哪方面的生意?」

    杜小鳳笑道:「這方面我懂的並不比你們多,不過,我覺得開發區是市政府重點開發目標,發展的很快,而發展的快,有一樣東西一定會上長?」

    眾人精神齊是一振,同聲問道:「是什麼?」

    杜小鳳一笑,說道:「地皮!」

    「地皮?」眾人驚訝道。

    「沒錯!」杜小鳳道:「在開發區的大道上走一走,隨處可見路旁新建的樓房,而開發區的房價也由原來的幾百一平米增至現在將近兩千元一平米,當然,這不會是極限,未來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所以,我想做房屋買賣一定會賺錢。」

    張少成點點頭,又搖搖頭,苦笑道:「可是我們都不懂這方面東西,怎麼做啊?!」

    杜小鳳長歎一聲道:「對啊!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張松林隨口說道:「既然有錢可賺,找一個明白人來幫我們不就行了嗎!」

    趙耀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斥道:「你說的倒輕鬆,去哪找明白人?如果找到的是個騙子,那我們的錢全都拐跑了怎麼辦?」

    一提到錢,張松林馬上緊張起來,隨即將手中的小本子揣回懷中,低下頭不再說話。

    杜小鳳點頭道:「阿耀說的沒錯,我們要找,就得找一個信任得過的明白人!」

    眾人點頭稱是。杜小鳳也只是心血來潮這麼一說而已,仔細想像,成立一間公司哪是那麼簡單,至少還不是無憂社這一群學生、混混們所能辦到的。說完之後,他自己也沒往心裡去,接著龐偉的提議道:「人力緊缺是個問題,但是,社團的會員數量已經足夠多了,暫時還是不要增加的好。」

    龐偉暗歎一聲,又道:「老大,那關於真心酒吧、六月酒吧以及天鴻夜總會邀請我們看場子的事情,我們答不答應?」

    杜小鳳道:「我們有自己的宗旨,有人提出要幫忙,而且合情合理,我們沒有理由拒絕。」

    龐偉掐指算了算,如果這三家場子全部收下,社團旗下看管的場子將增至十一家,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娛樂場所要來邀請他們幫忙看管,剛才他估計的數量還是太保守了。可是這麼多的場子只有那麼點人看管,怎麼能行?不過杜小鳳做了決定,他也沒辦法改變,龐偉苦笑道:「那好,老大,等會後我去和那三位老闆談。」

    杜小鳳點頭一笑,道:「嗯,你辦事,我很放心,至於費用方面,你和大家商議決定就行了。」

    龐偉忙道:「是,老大,我明白!」

    龐偉告一段落,剛剛坐下,沈三情又起身說道:「老大,我這邊收到情報,風真似乎又幹起老本行,在他看管內的場子賣毒品。」

    杜小鳳頭痛的敲敲腦袋,問道:「規模大嗎?」

    沈三情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不過最近警方大換血,我想風真也不敢太招搖吧!」

    杜小鳳道:「毒品這種東西有人買,就自然有人會去賣,只要他不強買強賣,我們先不要去管他。」

    「好!」沈三情點頭答應,又道:「老大,電組的人力雖然已經很多了,但我覺得能把目前的場子看管過來已算不錯,至於收集情報的工作,實在很難作好,老大是不是考慮建立一個專門的情報小組,這樣我和劍冰的壓力也會減輕許多。」

    眾人聞言,皆來了精神,扭頭看杜小鳳的意思。

    這件事在開會之前,沈三情已向杜小鳳提過,當時他並非馬上表態,讓沈三情在會上提出來供大家商議。

    杜小鳳巡視左右眾人,問道:「大家的意思呢?」

    張少成道:「三情的提議很不錯,成立一個專門收集情報的小組,可以適當的減輕電組壓力,也可以讓幫會更加系統化。」

    杜小鳳笑了笑,道:「現在幫會的人多了,但骨幹卻沒有增加,如果再成立一個新組,由誰做組長?」

    諸人聽完,倒是大有同感,現在無憂社的幹部每人都有自己的職位,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再成立新組,組長的人選確實是問題。

    杜小鳳道:「成立新組的事情先往後壓一壓,等時間成熟的再成立也不晚,收集情報的事情還是要暫時交給電組去做,三情,劍冰,麻煩你倆辛苦一些了。」

    沈三情和劉劍冰忙起身說道:「老大太客氣了!」

    會議進入尾聲,主要的事情都已商議完,剩下的時間裡氣氛輕鬆下來,眾人的話題也不只局限在社團內,談天說地,辦公室裡不時傳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諸人雖然同在無憂社,但平時各忙各的,很少有機會能全部聚集在一起,會議尾聲讓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也是增加彼此感情的方式之一。所以,在會議快結束時,眾人談論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杜小鳳並不排斥,而且這個過程似乎快成為無憂社的傳統。

    本來會後杜小鳳要和眾人一起出去吃飯,但沒等散會,他的手機響了,孟衛星打來的。

    孟衛星最近一段時間春風得意,好不風光,各種應酬從早排到晚,他能主動找自己,倒讓杜小鳳感到意外。

    電話中,孟衛星邀請杜小鳳一起吃頓飯,話裡話外隱約似有事情要和他商議的意思,杜小鳳不好拒絕,爽快地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後,他對眾人歉意的笑了笑,說道:「一會我不能陪大家吃飯了,孟局長找我。」

    現在眾人都已經知道他和孟衛星之間的關係,心中極不希望他離開,但既然是分局局長有請,大家也沒話可說。

    張松林問道:「小鳳,知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杜小鳳邊拿起外套邊笑道:「天知道!」

    現在已經到十一月份中旬,天氣見涼,特別是北方城市的涼風,吹起來讓人有種被刮骨的感覺。

    杜小鳳出了夜總會,迎面寒風襲來,他體內真元雄厚,並不感覺到冷,但還是習慣性的緊緊衣領。

    在街道上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開發區分局而去。

    現在無憂社已經有自己的車,兩輛二手的麵包車。龐偉曾提議用麵包車接杜小鳳上學、放學,被他拒絕了,他行事向來低調,不喜招搖,一個學生車接車送的,他覺得和自己的身份不相符。兩輛麵包車他平時也甚少坐,除非事出緊急的時候。

    到了分局大院門口,杜小鳳一路沒受任何阻攔,直接走進分局大樓。

    他是孟衛星眼前的紅人,這在分局是公開的秘密,無憂社發展壯大到這般地步,之所以沒人管沒人問,主要還是在於孟衛星的關係。反貪風暴過後,開放區警界大換血,上來一大批新人,對於孟衛星這位風頭強勁的分局長,誰都要給七分面子。

    局長辦公室。孟衛星很忙,只看他桌上兩堆厚厚的文件便可以感覺的到。當杜小鳳近來之後,他深埋在文件中的腦袋終於抬起來,面帶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杜小鳳先坐下,接著,他又把腦袋低了下去。而且這一低就是十分鐘。

    杜小鳳是個有耐心的人,十分鐘裡,他一句話沒說,靜靜等候忙碌中的孟衛星。

    把眼前要緊的事情忙完之後,孟衛星站起身,長出一口氣,伸伸筋骨,歉然道:「小鳳,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杜小鳳笑道:「孟叔公務繁忙,我等一會沒關係的。」

    孟衛星暗暗點頭,他就喜歡杜小鳳不驕不躁的性格,沒有仗著和自己關係不錯而忘乎所以,無論是在他面前還是面後。

    他親自倒茶,放在杜小鳳面前的茶几上,說道:「小鳳,最近忙嗎?」

    杜小鳳微微一笑道:「和孟叔比起來,我可清閒多了。」

    孟衛星哈哈大笑,指指桌子上的文件,苦笑道:「警隊要大量換新人,每個新人的檔案都是由我一個個審批的。」

    杜小鳳奇道:「這種事情也由孟叔來管?人事部門呢?」

    孟衛星搖頭道:「本是不需要我管,但是我不放心啊,怕換血之後比以前變的更黑,唉,我天生就是勞碌命。不說這些,無憂社最近發展的怎麼樣?」

    杜小鳳道:「很順利,但我並不打算讓他發展太快。」

    「哦?」孟衛星一愣,在他想來,鬼飄堂垮臺之後,杜小鳳一定借此機會,讓無憂社的實力成倍的向上增長。聽完他的話,稍感意外,疑道:「為什麼?」

    「呵呵!」杜小鳳苦笑道:「是我不敢讓它太快,我怕樹大招風,即使有孟叔的關係在,若實力太大,也會引起閒言碎語,傳到市領導那裡,對孟叔的影響也不好。」同樣的事情,用不同的話講出來,讓人聽後的感覺截然相反。

    孟衛星欣慰地點點頭,坐在杜小鳳身旁,感歎道:「小鳳你能這麼想,實在讓人感到高興。你是個即懂事又聰明的孩子,你做事,我十分放心,只要你的無憂社不走到邪道,做事不太過分,我是肯定會支持你的。」

    杜小鳳笑道:「孟叔請放心,我心裡有尺度的。」

    孟衛星哈哈一笑,拉杜小鳳起身道:「走,我們出去吃飯,忙了一上午,我的肚子都在打鼓呢!」

    今天這頓飯是孟衛星請客,他在分局附近挑了一家中檔的飯店,點了四盤菜,一瓶酒。

    不是孟衛星小氣,他身為分局局長,每個月的工資才兩千多快錢,為人又正直,不貪不拿,能請杜小鳳到這樣的地方,已算不錯。杜小鳳對吃的東西也不挑剔,有什麼就吃什麼,兩人邊吃邊聊,其樂融融。

    席間,孟衛星突然想起一件事,喝了一口酒,道:「我有一位老朋友,家裡出了一些事情,可能是著急上火的原因,得了中風,送到醫院後,命是保住了,可整個人癡癡呆呆的,身體又不能動,小鳳,你醫術高明,看看能不能幫他治一治?」

    杜小鳳放下筷子,問道:「是孟叔的朋友?他是做什麼的?」

    孟衛星道:「市商行的行長!家庭富足,生活充裕,女兒又爭氣,是出名的高才生,擁有三個碩士學位,本來一切都是很讓人羨慕的,結果,卻發生了那種事情……唉!」說著,他歎了口氣,搖搖頭,仰頭又喝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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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2:13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九集 第八十七章 治療

    杜小鳳一愣,問道:「既然是孟叔的朋友,我一定會幫忙的,只是不知道他家裡出了什麼事?」

    孟衛星道:「最近,市裡亂的厲害,前兩天,他的女兒被綁架了,綁匪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要三百萬,我這位老朋友雖然是銀行行長,可銀行又不是他家開的,他哪有這麼多錢,真是愁人啊!」

    杜小鳳道:「報警了嗎?警察也查不出來這些綁匪的下落?」

    孟衛星苦笑道:「你想的太簡單了。現在的綁匪越來越聰明,做事的手法也越來越高明,而且市區這麼大,超過兩百萬的人口,想找出綁匪哪是那麼容易的?」

    是警察太無能了吧!杜小鳳心中這麼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疑聲問道:「最近,市內的綁架案很多嗎?」

    「是不少!」孟衛星道:「城市發展的太快,外來的人口越來越多,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其中難免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哦!」杜小鳳淡淡答應一聲,感覺孟衛星的話多少在為警方推脫責任,市民被匪徒綁架、威脅,警察卻束手無策,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有些說不過去,納稅人的錢是為了養一批維護社會安定的人,而不是為養一群白癡的。

    他心中感歎,說道:「孟叔,那我晚上過去一趟吧!」

    「好!」孟衛星喜道:「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晚間,七點。孟衛星坐車,親自到浩陽中學接杜小鳳。

    杜小鳳現在可是浩陽的風雲人物,眾多學生崇拜的對象,加上他為人低調,不喜張揚,更給人一種神秘感。

    還好孟衛星坐的是轎車而不是警車,不然,定會在浩陽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車開的很快,二十分鐘左右,轎車在一座位於市中心的大廈前停下。

    下車後,杜小鳳仰面望望這坐高大四十多層的大樓,問道:「孟叔,你那位朋友住在這裡?」

    孟衛星點點頭,笑道:「樓是高了一些,但地腳比較好,交通便利,而且到晚上,站在涼台向外一望,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十分漂亮啊!」

    聽的出來,他的語氣中充滿羨慕。杜小鳳也在羨慕,他估計,這棟樓房的價格至少在每坪八千塊往上。

    難怪綁匪會盯上他家,住這樣的地方,又是銀行行長,要說他家沒錢,誰會相信啊?!杜小鳳苦笑一聲,道:「孟叔,我們上去吧!」

    「好!」孟衛星讓司機把車停到停車區等候,然後和杜小鳳並肩進了樓房的大廳。

    大廈的保安人員雖然不認識這兩人,但見孟衛星西裝革履,杜小鳳一身整齊的黑色制服,也沒敢上前多加盤問,只是多瞅了兩人幾眼。

    孟衛星的這位朋友住在三十五樓,等杜小鳳從電梯裡走出來,眼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旁房門交錯,都是統一規格的紅棕色實木門,腳下厚厚的紅色地毯鋪地,牆壁粘貼柔軟的壁紙,整條走廊瀰漫一股清馨的香味。

    真是豪華的住宅啊!杜小鳳邊隨孟衛星走邊四處亂看,心中稱歎不已,等晚上,我也要在真悟境界中造出一間和這一模一樣的樓房。他嘴角一挑,露出天真的笑容。

    「到了!就是這裡。」孟衛星在一間房門前停住,按動門鈴。

    時間不長,房門打開,杜小鳳舉目一看,開門的是位中年婦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的相當好,皮膚雪白,臉上的皺紋淡淡幾條,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中年婦人看到孟衛星後,原本黯然惆悵的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客氣道:「原來是孟局長,快請近!」

    「呵!嫂子不要和我客氣,又不是外人。」孟衛星邊往房間走邊問道:「老李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唉!還不是老樣子……」中年婦人哀歎,看向杜小鳳,疑道:「這位是……?」

    「啊!」孟衛星一拍腦袋,笑道:「你看我,都忘了介紹了,他叫杜小鳳,和我可是忘年之交。」

    杜小鳳多機靈,等孟衛星說完,他馬上彬彬有禮地向中年婦人點頭道:「李阿姨,你好!」

    杜小鳳模樣算不上英俊,但也清秀,年歲不大,一雙虎目卻異常的明亮清澈,笑起來真誠而不做作,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好感。

    他是孟衛星帶來的,加上模樣討人喜歡,又懂禮貌,中年婦人對他的第一印象相當不錯,笑呵呵道:「快近來吧,別客套,當成自己家。」說著話,幫他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

    「謝謝!」杜小鳳換鞋,走進房間中,似乎還有些拘束,直愣愣的站在方廳中。

    中年婦人笑道:「快坐吧,沒關係的。」

    孟衛星向杜小鳳點點頭,示意他不要太拘謹,然後轉頭問道:「老李在臥室嗎?嫂子,我去看看他。」

    中年婦人兩眼無神的點點頭。

    孟衛星和杜小鳳進了臥室,房間正中的雙人床上躺有一位中年人。他五十歲出頭,鬢角花白,相貌堂堂,看得出來,年輕時定是個英俊的男子。他躺在床上,眼睛大睜,看到孟衛星和杜小鳳後,嘴巴張開,卻說不出話來,口水反而從嘴角中流出來。

    孟衛星快步上前,從床頭櫃上拿過手巾,幫中年人嘴角的唾液擦拭乾淨,然後輕輕拍他的手背,關懷地問道:「老李,你現在身子不好,不要說話。我知道你關心小娜的事情,我已經和市局的人打過招呼,讓他們抓緊調查,一定把她平安的救出來!」

    中年人名叫李成龍,是市商業銀行長江路支行的行長,為人正派,話說回來,要是為人不正,又拿能成為孟衛星的好朋友。

    李成龍急喘兩聲,慢慢的閉上眼睛。

    而那位李夫人則倚靠在房門旁,偷偷擦眼淚,聲音哽咽,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就想想辦法,湊齊三百萬,只要能讓小娜平安回來,這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就算湊齊足夠數量的錢,人也未必能一定平安無恙。這回,杜小鳳和孟衛星心中同時說出這樣的話。

    孟衛星道:「怕只怕那些綁匪收錢後,非但不放人,還要殺人滅口,那可就糟糕了。」

    李夫人抽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李又得了中風,我一個人,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只希望他們能再打電話來。」孟衛星道:「在大樓的中控室已安排了警察,對你家的電話進行監控,如果綁匪再打來電話,就可以查出他們的具體位置。」

    「如果他們不再打來了呢?」李夫人問道。

    「唉……」孟衛星長歎一聲,無言以對。在他看來,整件事已極不樂觀,即使警察最終能把小娜安全救出來,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可到那時,像小娜這樣相貌出眾的女孩子,不知會被綁匪蹂躪成什麼樣呢!他身為警察數十年,這樣的案件見過的太多了,老友家門不幸,攤上這樣的事,他心情也同樣不好受。暗暗搖頭,他強顏歡笑道:「對了,嫂子,今天我把小鳳找來,是特意請他為老李看病的!」

    「看病?」李夫人先是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狐疑地望向杜小鳳,上下打量好一會,搖頭道:「孟局這時候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他一個小孩子,會看什麼病?!」

    「哎?嫂子,我這可不是和你開玩笑。」孟衛星道:「前一陣子,我母親糖尿病加重,送到醫院後病情也不見好轉,那時候,說句難聽的話,我都以為母親快不行了,開始準備為她做壽衣,可就是這位醫書過人的小朋友妙手回春,將我母親從鬼門關又拉了回來。現在,我母親的身體比以前還硬朗,這都是小鳳的功勞啊!嫂子,你可不要小瞧了他哦!」

    「哦?」李夫人當然記得孟衛星母親病重的事,那時她和丈夫還去醫院看望過老太太,後來聽說老人的病好了,只是那時並未太在意,也未深問,原來是被眼前這個少年人治好的!她驚訝的再次上下打量他,問道:「你真的會醫術?」

    杜小鳳客氣道:「學過皮毛。李阿姨,我可以先為李叔把把脈嗎?」

    李夫人心中還是充滿疑慮,畢竟杜小鳳的歲數太年輕了,要說他會醫術還可以讓人相信,要說他的醫術高明到比現代化的醫院還厲害,那多少讓人覺得有點誇張。不過,既然孟衛星這樣說,她也不好強加阻攔,畢竟人家是一番好意。死馬當活馬醫吧!她並不抱太大的期望,點點頭,還是很客氣地說道:「小伙子,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杜小鳳微微一笑,側身坐在床邊,伸出雙指,按在李成龍的脈門上。

    李成龍脈象沉伏不至,且微弱時斷時緒,正是中風的徵兆。

    斷出病因,再治療就簡單了。治療中風,取「啞門」、「勞宮」、「三陰交」、「湧泉」、「太溪」、「中脘」、「環跳」、「足三里」、「合谷」九穴。真悟元經稱此種針法為「回陽九針」。

    中風是由陽氣虛衰,陰氣內盛造成的。回陽九針正是應了回陽救逆,益氣固脫。

    「啞門穴」是督脈與陽維脈的交會穴,而督脈為人體陽脈之海,陽維脈與三陽經均有交會,所以取「啞門穴」可激發諸陽經之氣以開竅醒神;「太溪穴」為足少陰腎經之原穴,所以取此穴是以溫腎回陽;「勞宮穴」位於手厥陰心包經,「湧泉穴」位於足少陰腎經,取這兩處穴位是以蘇厥開竅;取「環跳穴」、「合谷穴」是以通調全身上下的經脈血氣;取「中脘」、「三陰交」、「足三里」三穴是以溫中散寒,平秘陰陽。

    此九穴共奏回陽救逆,理氣蘇厥之功效。這正是回陽九針的方義。

    杜小鳳從書包中拿出自己實現早已準備好的針具等物,打開黑色木盒子,取出裡面的針管,再將針管內的針具取去,用酒精棉一一消毒。他動作熟練,手法利索,把在一旁仔細觀瞧的李夫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即使不是第一次見他行針的孟衛星,目光也被他吸引住。

    杜小鳳端坐在李成龍身旁,腰身前探,行針時,手指時而柔軟無骨,時而剛直有力,動作即瀟灑又連貫,從容不迫的風度,即使行醫多年的老手也未必及得上他,更有意思的是,他的模樣看起來還像個孩子。

    李夫人和孟衛星的目光都被他的一舉一動所吸引,覺得看他給人針灸,簡直是一種享受。

    杜小鳳先行針取「啞門穴」,手指捏針,邊刺入邊向左輕輕捻針,用的是瀉法。

    接下來,取「勞宮」、「湧泉」、「環跳」、「合谷」四穴,手法同上,依舊是用瀉法。

    取「三陰交」、「足三里」時,手法一變,輕輕向右捻針,用的則是補法。

    當針行至「中脘穴」時,杜小鳳改用溫灸之法,給針加熱,但溫度適中。

    最後,取「太溪穴」,杜小鳳從針管內取出一根長三寸半的針,針頭呈黍粟形,圓而微尖,此針名為?針。

    這時候李夫人才恍然驚醒,見他手中這支針又粗又長,差不多比其他的針大一半,這要刺進人身體裡還了得。

    她剛想說話,被退到她身旁的孟衛星攔住,後者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擾。

    「可是……」李夫人手指杜小鳳,低聲的擔憂道:「那麼又長又粗的一根針要刺進身體裡,人不死了嗎……」

    杜小鳳雖然在行針,耳朵卻靈敏,他笑了笑,將酒精燈點著,再把?針的針頭放在上面烤,並未回頭,悠悠說道:「李阿姨請放心,這根針不是用來刺的!」

    「哦!」李夫人聽到這話,才長出一口氣。不過,她很快又咦了一聲,自己說話聲不大,又站在杜小鳳身後身遠的地方,但他卻能清楚聽見自己的話,聽力可夠敏銳的!

    杜小鳳等了一會,見?針針頭的溫度足夠高時,這才將酒精燈熄滅,然後手捏針身,在李成龍的「太溪穴」上迅速點了七下。

    完事之後,他鬆了口氣,挑目再看李成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接著,又為他診脈,感覺他此時的脈象比剛才有力了許多,杜小鳳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針灸之術起了效應,他站起身,邊收拾針具邊說道:「李叔已經睡下了,可能要到明天中午時才能醒過來,如果發現有什麼不適的情況,請李阿姨馬上給我打電話。」說著,他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交給李夫人,然後他繼續道:「隔兩三天,我會再來一趟,為李叔做一次針灸,如果不出意外,那時便可以痊癒了。」

    是不是真的?李夫人不相信他有這麼神,更不相信針灸之術有這麼神奇的功效,不過,看眼躺在床上昏睡的丈夫,見他的臉色確實比剛才強了許多,雖然還顯蒼白,但隱約已有了血色,不管會不會像杜小鳳說的那樣,她還是很感謝他,誠心說道:「謝謝你了,小伙子,讓你大老遠跑來,辛苦這麼久,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對了,醫費是多少錢,我去拿給你!」

    杜小鳳搖搖手道:「李阿姨,不用了,李叔既然是孟叔的好朋友,那和我也不算外人,我怎麼可能會要你的醫費呢?」

    李夫人道:「那怎麼成?人情歸人情嘛,但是醫費你還是要收下的!」

    見她態度強硬,如果再拒絕,反顯自己驕氣,杜小鳳笑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李阿姨給我二百塊錢就行了。」

    「這麼少?」李夫人充滿疑惑地看向孟衛星。

    「呵呵!」孟衛星老臉一紅,撓撓頭髮乾笑道:「我現在才想起來,小鳳為我母親治好了病,我還沒有給醫費呢!」

    「哈哈——」杜小鳳輕聲而笑。如果他不是太瞭解孟衛星這個人,一定會被他現在的話氣個半死。

    從臥室裡出來,李夫人比剛才更加熱情,又是端茶又是切水果,忙前忙後。

    杜小鳳經過剛才一個多小時的行針,筋骨略微酸麻,他在方廳慢慢度步,同時觀賞房中的擺設。

    當他走到書架前時,被擺在上面的一張照片吸引住。照片是李成龍家的全家福,夫婦兩人親密的坐在椅子上,而他倆身後,站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妙齡女郎,二十三四左右,一頭烏黑光澤的秀髮,鵝蛋型的小臉配上雪白細膩的皮膚,加上精緻絕美的五官,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經典的都市美女,顯然,她就是李成龍的女兒,小娜。

    只是一張照片而已,這本沒什麼,杜小鳳卻覺得照片中的女郎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在哪裡見過呢?杜小鳳仰面冥思,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有信心,即使一個相貌平凡的人被他看過一眼後,腦海中都會留下印象,像她這樣漂亮出眾的女郎,如果自己見過,更不會忘記才對啊!難道,她和自己認識的某個女生長的想像?可杜小鳳想破腦袋,翻遍腦海每一個角落,也沒找到一個和這女郎想像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呢?杜小鳳迷惑了。他拿著相架,眉頭緊鎖,久久無語。

    孟衛星注意到他的異樣,走上前來,問道:「小鳳,你怎麼了?」

    杜小鳳回神,苦笑一聲,說道:「孟叔,這個叫小娜的女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究竟在哪見過,我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你見過?」孟衛星驚奇地看著杜小鳳,搖頭道:「不可能吧?!你白天在開發區,要麼上學要麼忙無憂社的事情,和小娜根本搭不上邊嘛!」

    「是啊……」杜小鳳長歎一聲,搖搖頭,將相架放回到原處,但是,心裡卻繫個疙瘩。

    在時,李夫人端上來切好的水果,臉上愁雲未散,但精神好了許多,招呼道:「小伙子,快過來吃點水果吧!」

    杜小鳳一笑,道:「謝謝李阿姨。」

    他拿起一瓣蘋果,問道:「李阿姨,我想問一下,小娜以前去過開發區嗎?」

    「開發區?」李夫人一愣,回想半天,她也不是十分肯定地搖頭道:「好像沒有去過吧……怎麼了?」

    「沒什麼。」杜小鳳咬了一口蘋果,笑呵呵道:「我只是覺得她眼熟。」

    「哦!」李夫人面露哀色,輕輕應了一聲,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小娜一個多月前去過一次開發區,她說要去看她的同學,那一次,她很晚才回來,而且衣服也很髒,我問她怎麼了,她也沒跟我說什麼。」說到這,她眼睛一亮,忙轉頭對孟衛星道:「孟局,你看這件事會不會和小娜被綁架的事情有關係啊?」

    「啊?」孟衛星茫然地抬起頭,見李夫人臉上寫滿驚喜,他不忍打擊她,以他多年警察生涯的經驗,他明白,這兩者之間存在聯繫的可能性並不大。他故作認真的沉思片刻,說道:「嫂子,這需要我回去好好調查一下!」

    「不用查了。」一旁的杜小鳳開口道:「這件事不會和綁匪有關係,而是和我有關係!」

    「啊?」他此言一出,孟衛星和李夫人都怔住了。

    剛才聽完李夫人的話,杜小鳳猛然想起這個小娜是誰了。

    魏廣凌劫持風寧的那個晚上,他被人暗算,在摩托車上摔下來,並且摔成重傷,這時候,一個女郎恰巧開車從路上經過,下來查看時被他挾持住,並拿刀子威脅她開車送自己到『夜遊神』舞廳,當時那個倒霉的女郎正是李成龍的女兒——小娜。只是那時他受傷嚴重,迷迷糊糊的也沒太記清楚她的模樣,事後他也感到很歉然,人家好心幫自己,自己卻拿刀相威脅,做法實在過分。只是後來他一直沒再見過她,而且他對當時發生的事情記得也很模糊,所以也就把這件事漸漸淡忘了。

    正因為有這段小插曲,當他看到小娜的照片時才會恍惚有種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她的感覺。

    現在他把一切都想起來了。以那天晚上的情況來說,小娜無疑救了風寧,也救了他,如果當時沒有她及時出現,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杜小鳳添添發乾的嘴唇,看起來,小娜被人綁架這件事,自己應該盡一點微薄之力才對。想罷,他問道:「李阿姨,你能把小娜姐的生辰八字給我嗎?」知道小娜是誰之後,杜小鳳對她的稱呼也親近了許多。

    李夫人愣道:「你要這個幹什麼?」

    不等杜小鳳答話,孟衛星又追問道:「你剛才說和你有關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杜小鳳頗有顧慮地看了看一旁的李夫人,頓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和鬼飄堂,以及魏廣凌和風寧之間的事情,一言兩語說不清楚,即使講出來,孟衛星或許能聽明白,但李夫人絕對是搞不清楚的,反而容易引起她的疑慮,對自己追根問底,那解釋起來就更加麻煩了。他考慮一會,雙目一瞇,嘴唇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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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門藥典錄 第九集 第八十八章 探察
 
 李夫人在旁沒有聽見他說話,但是孟衛星卻清晰的聽到杜小鳳的聲音:「孟叔,這件事具體的細節,一會我再向你解釋吧!」

    孟衛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感覺到有什麼異常,點點頭道:「好吧,等一會我們出去說。」

    李夫人大感迷茫,感覺奇怪,孟衛星問完話後,杜小鳳又沒有說什麼,怎麼他自己接自己的話講呢?在自言自語嗎?李夫人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說暈了。

    其實,剛才杜小鳳確實沒有說話,只是把他自己的意思以精神力的方式傳進孟衛星的大腦裡,讓後者感覺他在說話,並且明白他的意思。不用說話,以精神力直接傳達自己的意圖,杜小鳳在以前就已經用過。當然,精神力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已遠遠超出孟衛星和李夫人這些正常人的思維範疇,所以,即使李夫人覺得不對勁,也沒往太深的地方去想。

    杜小鳳見他二人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暗暗一笑,對李夫人說道:「李阿姨,我除了學過醫術之外,還學過一些算命的本事,平時卜卦時,也常有靈驗。我要小娜姐的生辰八字,是想算算她現在的情況,看她有沒有危險。」

    「哦,原來是這樣!」李夫人不知道杜小鳳所說是真是假,轉頭去瞧孟衛星。

    孟衛星聳聳肩,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對此事也不知情。杜小鳳為人低調,不喜張揚,他會算命的事,以前根本沒向他提起過。

    見他如此表情,李夫人心中更沒底了,最後,她將心一橫,還是她抱著死馬當活馬的心理,還是將女兒的生辰八字告訴了杜小鳳。既然丈夫的性命都能交給他醫治,更何況女兒的出生年月裡了。

    離開李成龍的住所之後,剛走近電梯中,孟衛星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小鳳,你真會算命嗎?」

    杜小鳳點頭道:「學過一些。」

    孟衛星忙問道:「那你能算出綁匪長什麼模樣嗎?」

    撲!杜小鳳差點被他的話逗笑了,搖頭說道:「孟叔,算命都只是一種輔助的手段而且,並不足以過分依賴,而且世態多變,當時所算的事情或許是準確的,但下一秒鐘事情會不會突然發生變化,誰都不知道。再說,卜卦又不是千里眼,哪能算出綁匪長什麼樣子,如果是那樣,國家早把警隊中的偵探全部換成會算命的人了,破案啟不是更快?!」

    孟衛星自己想想,也感覺他問的話有些可笑,自嘲地笑道:「是啊!如果算命真要是怎麼厲害,我都要失業嘍!」

    「哈哈!」杜小鳳仰面大笑。

    二人走出大廈,坐上車後,孟衛星疑問道:「小鳳,現在你該跟我講講小娜和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

    杜小鳳先是沉默片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後說道:「孟叔,上次我住進醫院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孟衛星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說道:「當然記得,那一次,你不是為了救風寧,而被鬼飄堂的人打傷的嗎?」

    杜小鳳道:「沒錯!當時,我正送風寧回家,半路上突然衝出鬼飄堂事先埋伏好的人,將我們騎的摩托破壞,當時我摔的很重,神智已開始模糊,腦子裡只有一個概念,就是把風寧救出來,後來,多虧有一個很年輕的女生開車從路上經過,我讓她送我去的『夜遊神』舞廳,也正因為有她在,所以我才能及時將風寧從虎口中救出來,當時,那個女生長什麼模樣我記的很模糊,直到我看了李阿姨家的照片之後才想起來,照片裡的女生,也就是小娜,正是那天開車送我的女生。」

    「原來如此!」孟衛星聽後,又是感歎又是失望,他還以為杜小鳳會知道一些小娜被綁架的線索呢!

    杜小鳳又問道:「對了,小娜的全名叫什麼?」

    孟衛星提不起精神,隨口說道:「李麗娜!」

    杜小鳳回到家中,吃過飯後,近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鎖死,然後盤膝坐到床上,雙眼垂閉,凝神冥思。

    片刻後,他拿起硬幣,先握於雙掌中,停頓一會,再逐一擲出。

    三枚硬幣,先後是一背兩正,第二次投出時,先後是兩正一背。杜小鳳掐指一算,此卦名為震木遊魂卦,得此卦者,春吉、夏平、秋凶、冬平,而現在正是秋天,此為凶卦。以卦意再結合李麗娜的生辰八字,可得出她此劫的凶險,不但有失身之憂,且命垂一線,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雖然,大致可算出她現在身在東北方向一帶,離家不近也不遠,但若想尋找,十分不易,當然,根據卦意,如果動用大量的人手,找到她並非不可能。

    杜小鳳收起硬幣,仰面沉思,東北的方向,又距離市中心不遠不近,那會是哪裡呢?

    猛然,他身子一震,東方的方向!開發區不正是位於市中心的東北方嗎?算起來,開發區距離市中確實不算遠,但也不近,二十多分鐘的車程。難道,李麗娜現在在開發區一帶?!杜小鳳再次掐指細算,點點頭,自語道:「很有可能啊!」

    第二天,他到學校打個照面,便馬上趕去『福運來』夜總會,找到沈三情和劉劍冰,正色道:「三情、劍冰,我需要你倆幫我一個忙。」

    見他說的一本正經,沈、劉二人打起精神,同聲問道:「老大,什麼事情?」

    杜小鳳道:「你倆現在馬上帶出我們所有可以動用的人手,將開發區最近一段時間出租的房屋仔細調查一下,看有沒有超過三人以上的外地人合租一間房子的。」

    在他算來,開發區沒有黑社會,如果硬要說有,也隻鬼飄堂這一個幫會勉強可以算上,現在鬼飄堂垮臺了,風真扛起大旗,但是站在風真的角度上考慮,他雖然缺少資金,但還不至於去綁架別人,這種鋌而走險的方式,很容易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風真不會去做。再者,李成龍身為銀行行長,家住在市中繁華地帶,表面看起來像是很有錢,但是,去過他家之後,明顯能感覺到那只不過是一般的富足家庭,而且能和孟衛星交好的人,絕不會是貪官。顯然,綁匪瞭解的情況並非十分詳細,所以說,綁架李麗娜的人不會是本地人,既然是外地來的人,能幹出綁架這種事來,也至少要在三人以上。

    沈、劉二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問道:「老大,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去查這個?」

    杜小鳳道:「孟局長一位朋友家的孩子被人綁架了,我懷疑他們有可能藏匿於開發區一帶。你們盡快去查,但是不要太張揚!」

    沈三情苦笑道:「這不是孟局長應該幹的事嗎,怎麼又要我們幫他做?」搞垮鬼飄堂,孟衛星基本上沒怎麼出力,可到最後,一切的功勞都成他的了,沈三情對這位局長大人很有怨言。

    杜小鳳當然明白他對孟衛星的不滿,笑道:「這次不是他讓我們去做的,而是我主動想做的,甚至他根本不知道綁匪在開發區,就在他的地頭上。如果這件事讓他去查,我怕會壞事,警察大批量出動,動靜太大,萬一引起綁匪的疑心,轉移地點,那事情就難辦了,況且,我並不認為他們能查出什麼。」

    劉劍冰不怎麼說話,但不代表他腦袋裡什麼都不想,他冷靜地問道:「老大,你認識那個被綁架的人?」

    杜小鳳點點頭,感歎道:「她曾經幫過我的忙。」

    「那我明白了。」劉劍冰不再多問,對沈三情說道:「既然幫過老大的忙,那就是我們的朋友,不要問那麼多了,我們去查吧!」

    沈三情聳聳肩,無奈道:「好吧!」

    無憂社的會員數量龐大,只電組就達到二百人,而且這些人以前大多是混混、流氓一類,交友廣泛,朋友眾多,撒下網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將整個開發區查個底朝天。

    所有的房屋中介公司以及散落在街頭巷角的小廣告全部查了一遍,當天晚上,結果就出來了。

    沈三情和劉劍冰碰在一起,將兩人所查的結果統計一下,發現最近一個月裡,超過三人合租房子的只有五戶人家。

    兩人不敢耽擱,馬上又找到杜小鳳,將結果交給他。杜小鳳接過他們給出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

    五戶人家裡,其中有三家看起來很正常,要麼是夫妻倆帶個孩子,要麼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人,表面上看沒什麼問題,都是普通的家庭。另外兩家是杜小鳳重點琢磨的對象,其中一個是四個青年男人合租一間房子,據房東講,這四人都不像本地人,操南方口音,說是來開發區打工的;另外一個是兩男一女,之間以姐弟相稱,北方的口音較重,為人很熱情,和房東的關係處的非常好。

    杜小鳳拿著他兩人調查的資料,沉思良久,方問道:「那四個男青年住在什麼地方?」

    這四人是由電一組調查出來的,沈三情忙說道:「老大,他們住在『新華小區』(這片住宅區位於開發區東側,是剛剛新建的小區,房價不菲,租金也不算便宜。)!我去派人再仔細查一遍嗎?」

    杜小鳳搖頭道:「不用,我親自去一趟!」

    他親自出馬,沈三情和劉劍冰都為之一愣,兩人相互看看,心中都很奇怪,不知道老大和那位被綁架的人之間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如何重視他呢?

    新華小區佔地面積不小,只看裡面重重疊疊的樓房以及樓房之間隨處可見的小型花園,便能感受一斑。

    杜小鳳、沈三情、劉劍冰還有十數名電組的兄弟分坐兩輛麵包車,趕到此處。在一名電組成員的指引下,杜小鳳找到房東。

    房東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很健談,語速又快,說話象連珠炮似的。杜小鳳目光如炬,上下打量這人一會,說道:「房東先生,麻煩你帶我們去一趟你家對外出租房子的地點。」

    中年房東不知道他是誰,但卻聽過無憂社的名頭,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兄弟,你問我哪間房子?」

    杜小鳳反問道:「房東先生有幾間房屋對外出租?」

    中年房東咧嘴一笑,道:「那可多了。新華小區剛蓋的時候,我就訂了三套房子,後來又訂下兩套,除去我自己住的,有四套對外出租,到現在,大多都租出去了,只剩下一套是空閒的,其實那裡地腳不錯,距離車站又近……」

    杜小鳳哪有時間聽他嘮叨起沒完,打斷他的話,說道:「聽說房東先生有一套房子由四個南方口音的男青年租下來,你就帶我去那間房子吧。」

    中年房東奇怪地問道:「那四人有什麼問題嗎?」他生怕那四個外地人不了解開發區的情況,得罪無憂社,使自己也受到牽連。

    杜小鳳一笑,道:「房東先生不要問那麼多,只管帶我們去就好了!」

    中年房東還想再說什麼,兩名電組的兄弟走上前,一人按住他一面肩膀,嘿嘿笑道:「老大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說著,兩人又壓低聲音道:「朋友,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廢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電組的人多是流氓出身,加入無憂社之後雖然收斂很多,但舉止談吐之間,流氓的習性還是經常的自然流露出來。

    二人有意壓低說話的聲音,而且距離杜小鳳較遠,以為他聽不見。其實杜小鳳耳朵尖得很,就算他倆聲音再低一些,他也能聽清楚,不過他並未出言喝止二人的舉動,有些時候,對付有些人,流氓的手段很有效果。

    果然,中年房東被這兩人極具威脅的話嚇了一跳,再不敢多說半句廢話,連連點頭道:「各位別生氣,我這就帶你們去!」

    在中年房東的指引下,眾人拐彎抹角,轉到一棟樓房前。

    此時天色尚早,樓下有不少人吃完晚飯,無所事實,或溜狗或聚在一起玩撲克。離老遠,房東停下身子,伸手一指,小聲道:「呀!那個看人玩撲克的小伙子就是租我房子的人!」

    「哦?」杜小鳳精神一振,舉目望去。只見樓前的平台上有一夥人正在玩撲克,周圍站有不少圍觀看熱鬧的人,但大多是老頭和中年人,其中面向自己的有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長的眉清目秀,頗具南方人的特點,只是皮膚黑了一些,顯然,他是一位經常在外面幹活的人。

    杜小鳳雙目一瞇,向沈三情使個眼色。後者多聰明,馬上明白了他意思,帶領兩人快步走上前去。

    那青年正聚精會神的看人玩撲克,根本沒有注意到沈三情在他背後悄然無息的接近。

    等與對方已近在咫尺之後,沈三情猛一拍他肩膀。

    青年明顯嚇了一跳,身子一震,轉回身,對上一張陌生的面孔。他雙眼充滿疑惑,不解地看著沈三情。

    沈三情仰面一陣大笑,一攬他的肩膀,笑呵呵道:「兄弟,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想不到在這碰上,走,我們回家聊聊去!」說著話,緊緊摟住青年的肩膀,向樓房內走去。

    青年大感迷茫,在他印象中,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啊!他用力掙扎一下,可對方的手臂好像鋼筋一般,文絲都未動,他心中一驚,忙說道:「朋友,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啊……」

    說話間,沈三情已『熱情』的把青年帶內樓房內,站在樓洞中,擺脫外面人的視線之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冰冷,陰沉著臉,冷笑一聲道:「朋友,你做過什麼事情,還用我直說嗎?我看你還是自己主動交代的好!」

    青年大感茫然,木然地搖搖頭,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懂你的意思。」

    「操你媽的,你還敢嘴硬!」沒等沈三情說話,和他一起過來的兩名電組成員怒罵一聲,又擼胳膊又挽袖子,看樣子準備要動手。青年嚇了一跳,臉色頓變,搖手道:「等等,等等!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啊!」

    「媽的!」兩名電組青年對沈三情道:「沈哥,這種人不打是不會說的,要不,咱們先在他身上開幾條口子!」說著,兩人從口袋中掏出明晃晃的匕首。其實,沈三情想逼這個青年說出什麼,他倆人也不知道,拿刀子,也只是聲張虛勢的嚇唬嚇唬對方。

    這一招果然見效,見對方拿出刀子,青年臉色一下子白了,整個人呆站在那裡,傻了。

    這時候,將房東打發走後的杜小鳳、劉劍冰等人走進樓洞中,看了看場面的局勢,他輕輕一笑,微微擺手,示意那兩人將刀收起來。他走到青年近前,緊盯他的雙眼,問道:「你是從哪來的?」

    青年驚恐地環視一周面前的十多號人,最後,目光落在杜小鳳身上,見他年歲不大,心情舒緩一些,不過還是結結巴巴地說道:「浙……浙江。」

    杜小鳳點下頭,又問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來這裡幹什麼?」

    青年毫不隱諱,坦言道:「我們一共有是四個人,來開發區打工賺錢的。」

    「沒有幹過別的事吧?」杜小鳳淡然問道。他問話時看似隨意,但一雙虎目卻死死盯住對方的眼睛,只要對方有半句虛假,眼中閃爍出任何一丁點的飄浮,都瞞不過他。

    可是,杜小鳳失望了,對方表情雖然慌亂,眼神卻鎮靜,答話時語氣平穩,聽不出任何的閃爍其詞,他道:「沒有幹過別的事,我只是來打工的,真的!」

    杜小鳳暗歎一口氣,低下頭,沉思不語。

    沈三情不甘心,冷道:「朋友,不介意帶我去你家看一看吧!」

    青年先是一愣,接著爽快的點頭道:「如果你想去看,那好吧,我帶你去!」

    沈三情領人和青年上了樓,進了房間之後,青年另外三名同伴都在,見他領了一大群陌生人回來,皆下意識的站起身,臉上寫滿迷惘。房間內基本沒有傢俱,異常簡陋,兩室一廳,除了幾張床、桌子之外,再沒其他的長物。沈三情在幾名青年充滿茫然不解的目光下,迅速在房中轉了一圈,如此簡陋的地方,別說藏有人,連藏一隻貓的可能都沒有。

    他長歎一聲,臨出門前,對四位青年歉然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說完,老臉一紅,帶人迅速離開了。

    臨出門前,他聽到屋裡傳出四名青年的小聲議論:「他是誰啊?來幹什麼?」「是不是神經病啊……?」

    唉!沈三情從來沒遇到過這樣難堪的場面,面臉羞紅,再不想多呆片刻,噔噔噔,他三步並兩步的走下樓。

    在樓下等他的杜小鳳只見他的表情,便已然明白事情的結果了,苦笑一聲,揮揮手道:「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晨星小區,可算是開發區內最老的住宅區之一了,樓房大多是九十年代初期蓋的,距今十多年,期間沒有進行過翻修和裝飾,樓身褪色嚴重。相對的,住在這裡的居民大多是開發區的本地人,相處十多年,互相之間都十分熟悉,老居民在住宅區裡散步,基本上走不出十步就會遇到一個熟人。

    坐在車上,沈三情洩氣道:「老大,綁匪要租房子,應該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像這樣的老住宅區,突然來住進一群新人,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我要是綁匪,可是希望越少被人注意越好啊!」

    杜小鳳點頭,認為沈三情的話沒錯,按照正常的思維來考慮,確實是這樣的。他輕歎一聲,道:「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我們就乾脆查一下吧!」

    房東沒有住在本地,他原是這裡的居民,後來在其他住宅區賣了新的樓房,就把全家搬到那裡,將這邊的老房子租了出去。

    還好,劉劍冰已向房東打聽到具體的地址,一行人通過樓牌號,找到那兩男一女的住處並不難。

    眾人來到門前,這回杜小鳳沒讓沈三情打頭陣,而是親自去按動門鈴。

    好長時間,房中都沒有動靜,沈三情以為房中沒有人,搖頭小聲說道:「老大,裡面可能沒有人,我們還是走吧,改天再來。」

    杜小鳳皺皺眉頭,低頭一看表,已經快傍晚七點了,他道:「已經這麼晚了,即使出去吃飯也該回來了才對嘛!」其實,他抱的希望也不大,甚至懶著擴散自己的精神力去探知房裡究竟有沒有人。

    正當沈三情還想繼續勸說杜小鳳離開,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時,門裡突然傳出一陣聲音,接著,響起一名男子的聲音:「找誰?」

    杜小鳳向沈三情一笑,見房門沒有『貓眼』,索性信口大聲說道:「我找李響!」李響噹然是個子烏虛有的人,他臨時編出來的。

    裡面的男人聽後,停頓片刻,然後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找錯門了,這裡沒有叫李響的人。」

    杜小鳳道:「不可能啊,我朋友告訴我他就住在這裡,你聽清楚了,我要找的人叫李響!」

    「媽的!」房內清晰的傳出來男人的低聲咒罵,他加大聲音,怒道:「我都說了這裡沒有李響,你耳朵不好使嗎?」

    「呵呵!」杜小鳳毫不生氣,輕聲一笑,道:「我很肯定我的朋友就住在這裡,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再想想,他叫李響!」

    門後的男人幾乎要抓狂了,房門的鎖頭發出卡嚓聲,那人似乎想開門出來暴打杜小鳳一頓,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從杜小鳳的說話聲中,感覺到他的年歲不大,男人沉聲道:「小子,在我沒生氣之前,你最好趕快走,不然……嘿嘿!」

    男人故意冷笑幾聲,想把對方嚇走,可杜小鳳偏偏不吃這一套,挺直腰身道:「今天我要是看不到李響,我就不走了,我告訴你,你最好讓他趕快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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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2:54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九集 第八十九章 解救

    「咣當!」房門傳出一陣巨響,顯然,裡面那男人一腳重重踢在門身上,其滿腔的怒火可想而知。

    即使如此,他仍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冷道:「小子,我已經對你說了,這裡根本沒有什麼狗屁李響,你要是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可要報警了!」

    杜小鳳能感覺的到對方現在很生氣,甚至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若是一般人,這時候早衝出來找自己理論了,可對方卻幾次想開門又都忍住,顯然心懷顧忌。杜小鳳雙目一瞇,打個手勢,轉頭對眾人小聲說道:「裡面肯定有問題!」

    沈三情和劉劍冰也不是傻子,都已覺察出事情不對勁,紛紛向手下做出暗示。有一名電組成員從懷中拿出兩根極細的鐵絲,如果對方硬是不開門,他準備強行將門鎖撬開。

    杜小鳳這時也緊張起來,慢慢擴散自己的精神力,向房間裡面探去。

    緊鎖的房門可以讓他身體無法進入,但卻無法阻擋他的精神力,很快,他的精神力便探知到裡面有四個人,兩男兩女,至於都長什麼樣子,這就不是用精神力能感受得到的了。杜小鳳暗暗吸氣,根據房東說,租房子的是兩男一女,那麼,現在房中多出的一個女人是誰?會不會就是李麗娜呢?

    杜小鳳嚥下一口吐沫,伸手制止住準備強行打開門鎖的兄弟,語氣仍然輕鬆,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愛報警就報警,實話告訴你,李響欠了我二十塊錢,今天他要是不把錢交給我,我和他沒完,你就算把警察找來,我也有理,有種的你找啊?」

    裡面那男人的忍耐力已快到極限,他深吸兩口氣,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道:「不就是欠你二十塊錢嗎?這樣吧,你先到樓下去,我開窗戶扔給你。」

    杜小鳳大搖其頭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要給你,你就出來給我,還有,把李響也給我叫出來!」

    李響!!那男人快被這個名字折磨瘋了,啪的一聲,他腦中某根神經似乎發生斷裂,他咆哮的喊道:「我操你媽的,小子,我最後再說一遍,這裡根本沒有叫狗屁李響的,你他媽給我馬上滾蛋!」

    杜小鳳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笑瞇瞇道:「看不到李響,看不到他欠我的錢,我是打死也不會走的。」說完,他開始咚咚咚對房門又踢又砸,嘴裡還大喊道:「李響,快出來!李響,快給我出來,還錢……」

    「操你個媽的!」男人咬牙切齒的將杜小鳳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一遍,怒火已頂到腦門,邊開房門邊罵道:「小崽子,我讓你喊,我一會讓你叫娘……」

    男人打開房門,手中拎一根鐵管,原本怒氣沖沖的黑臉在開門一瞬間,突然僵住了。

    他以為站在門外只有杜小鳳一個人,結果打開房門之後他才發現,外面黑壓壓的一群人,要命的是手中都拿著傢伙。

    他暗叫一聲不好,伸出來的頭馬上又縮回去,連帶著,想把房門從新鎖死。

    他的動作不能說不快,但有一人卻比他更快,在他關門的一剎那,一把明晃晃的片刀插進門縫中,硬生生將房門別住。

    男人身高足有一米八零開外,膀大腰圓,皮膚黝黑,胳膊伸出來,幾乎有一般人小腿粗細,他意識到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拚命的強關房門。

    噹的一聲,插入門縫中的片刀被男人強拉房門的衝力砸變了型。出刀的人正是沈三情,見自己的『愛刀』被對方廢了,胸中的怒火快把肺子氣炸,他大聲怒吼,喝道:「開!」說話時,他手腕猛的一翻,將刀身橫起來,門房在他無與倫比的強大爆發力下,硬是被彈開,而緊緊抓住門把手的男人,身子一踉蹌,從房中跌出來,不等他站直身軀,周圍同一時間有五把鋼刀架在他脖子上。

    沈三情一腳將房門提開,低頭再瞧瞧自己的片刀,已扭曲成『S』型。

    他嘴角動了動,不知低聲罵了句什麼,隨手將刀丟到一旁,然後大步走進房間內。

    杜小鳳和劉劍冰緊隨其後,其他十數名電組的兄弟也紛紛快步衝了進去。

    至於那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此時已被按倒在地,數把刀子頂在他身上。

    客廳裡沒有人,杜小鳳、沈三情以及劉劍冰等人直接走到內室,推開房門之後,幾人臉上皆露出喜色。

    內室不算大,十多坪米,裡面別有長物,只擺放一張雙人床,此時,床上躺有一人,一個女人,手腳都被人捆綁住,眼睛上蒙有黑布,嘴巴裡塞著破布條,她的長相讓人無法辨認,但是從衣服上來看,她像是一位坐辦公室的白領。

    在女人旁邊還站有一男一女,男人模樣猥瑣,又乾又瘦,三十多歲的樣子,留著八字鬍。

    女人年紀和他相仿,三十出頭,濃妝艷抹,離老遠就能嗅到她身上劣質香水刺鼻的味道。

    她手中拿有一把土製的『五四』手槍,槍口頂著床上女郎的腦袋,兩眼射出利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外杜小鳳等人。

    想不到對方手中還有槍,杜小鳳等人臉色都為之一變。

    一個人的功夫也如何了得,畢竟是肉身,擋不住一顆子彈的衝擊。

    「你們不是警察!」妖艷的女人最先打破沉默,在打量過對方眾人之後,冷冷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杜小鳳雙手自然下垂,邊擴散自己的精神力邊輕鬆地說道:「無憂社!」

    綁匪手中雖然有槍,但他並不十分害怕,以他現在的能力,有太多的辦法讓對方來不及開槍便將其制住。

    無憂社?妖艷女人臉上閃過一絲迷茫。身材乾瘦的男人臉色微變,忙在她耳旁小聲說道:「大姐,無憂社是本地實力最強的地頭蛇!」

    無憂社是什麼性質的幫會,他也不是十分瞭解,不過傳言都說無憂社是當地最大的幫會,所以他自以為的把無憂社當成黑社會性質的組織。

    女人聽完他的話,再瞧瞧杜小鳳身後那些人手中拎的片刀,露出她自認嫵媚的笑容,柔聲說道:「呦!原來是無憂社的諸位兄弟啊,我們姐弟三人出初來乍道的,沒登門去拜訪,真是不好意思啊!」

    杜小鳳走進房間內,往牆壁上一靠,拍拍額頭,瞇縫虎目,笑道:「真是傷腦筋。」

    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又把無憂社當成什麼性質的組織了?黑社會嗎?還是江湖上幫派?杜小鳳苦笑。

    他突然走進房中,把妖艷女人嚇了一跳,手臂一抖,差點將槍口對向他,還好,杜小鳳沒有走近,而是靠在一旁的牆壁,目光幽深地望向她。

    沒等她再說話,沈三情從手下人那裡拿過一把片刀,與劉劍冰一起走進房間內,順著女人剛才的話,道:「朋友,你們在我們的地頭上做買賣,招呼也不打一聲,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在黑道上,像妖艷女人這樣的流匪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作案,確實有先應該向當地地頭蛇拜訪、送禮的規矩。

    妖艷女人先是一愣,接著又笑嘻嘻道:「小兄弟這是說的哪裡話,你看姐姐剛才不是認錯了嘛!」

    沈三情搖頭道:「但是我不太滿意。」

    乾瘦漢子臉色一變,更要插話,被妖艷女人阻止住,她笑道:「那小兄弟想怎麼樣呢?」

    沈三情未說話,轉頭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仰面歎了口,淡然說道:「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至於床上的女人嘛,要給我留下。」

    他年歲最小,可是女人見過世面,看出來他是對方這一群人中的老大,其他人都以他馬首是瞻。女人眉頭一皺,問道:「小兄弟想搶我的買賣?」

    杜小鳳道:「我不想和你多說廢話,我要說的,剛才已經說完了,至於你,只需要回答我好還是不好。」

    妖艷女人臉色也變了,凝聲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杜小鳳斬金截鐵的說道:「是!」

    「呵呵!」妖艷女人哼笑一聲,道:「那對不起,我只能說不好了。來到這裡,做這筆買賣,我們花費了不少時間,也用了不少的錢,兄弟總不能讓我們姐弟三人空手回去吧?!」

    「唉!」杜小鳳歎口氣,站直身軀,雙眼瞇縫著,冷聲道:「機會我已經給你了,但是你自己不要,我也沒有辦法。」說著話,他喝道:「三情,劍冰,動手!」

    他一聲令下,沈三情和劉劍冰突然同時動起來,飛身向女郎躍去。

    女郎手中有槍,而他倆手中只有刀,不過二人並不怕,既然是杜小鳳讓他倆動手的,那一定有他的道理,跟隨杜小鳳這麼長時間,他的決定還從來沒有錯過,哪怕前面是一個火坑,只要杜小鳳喊一聲,兩人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何況,對方手中只是有一把槍而已。

    妖艷女郎想不到杜小鳳說動手就動手,絲毫沒給自己商量的餘地。

    兩條黑影向自己飛來,兩把寒光閃爍的鋼刀也隨之刺向自己,她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本能地舉起手中『五四』手槍,對準沈三情和劉劍冰,慌亂地想扣動扳機。

    就字她手指要按動扳機的一瞬間,她只覺得手掌一麻,接著,力氣全失,原本小型號的手槍突然重如千斤,女郎抓握不住,槍脫手掉在地上。

    不等她彎腰去揀,沈三情和劉劍冰幾乎不分先後的到了她近前,二人不約而同的收刀出腳。

    撲、撲兩聲,妖艷女人的小腹分別被沈、劉二人踢中,她尖叫一聲,整個人騰空彈起,身子撞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妖艷女人一張塗滿胭脂的臉變得蒼白,她哼叫兩聲,緩緩的坐在地上。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剛才拿槍的那隻手掌,掌心和掌背處都有小血珠滲出來,好像是被一根極細小的鋼針刺穿似的。

    她哪裡知道,那兩處細小的傷口,正是被杜小鳳的真氣凝針打中後留下的痕跡。

    在她扣動手槍扳機的瞬間,杜小鳳將早已凝聚在指尖的真氣凝針第一時間打出去,把女郎手掌的「少衝穴」打穿。

    另外那個乾瘦漢子還想抵抗,沈三情半轉身,回腳側踢。這一腳他借助渾身的力氣,順勢踢出去,又快又狠,乾瘦漢子根本無力躲閃,面頰被結結實實踢個正著,整個人受衝力飛了起來,直向窗戶撞過去。

    多虧劉劍冰手疾眼快,在乾瘦青年撞破玻璃,飛出窗外的一瞬間將他硬拉了回來。

    要知道房間在五樓,乾瘦漢子若這樣摔下去,十有八九性命難保。

    當劉劍冰把他拉回到房中之後,乾瘦漢子一張臉已嚇得蠟黃,汗如雨下,身子哆嗦成一團,癱在地上,站不起身。

    杜小鳳走到床前,先低身將那把土製的五四手槍揀起來,在手上掂了掂,感覺沉甸甸的,拿出彈夾,裡面有五顆金黃色的子彈。

    妖艷女人一隻手不能活動,另一隻捂著肚子,咬牙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杜小鳳把玩手槍,淡然地反問道:「你說呢?」

    妖艷女人眼珠一轉,道:「這次我們認栽了,按照江湖,肉票歸你,過兩天我再送一份大禮給你們!」

    杜小鳳將手中槍扔給沈三情,笑道:「不要和我講什麼江湖規矩,第一,無憂社不是黑社會,也不是江湖門派,你們有什麼規矩,不要和我講,第二,剛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不懂得珍惜,沒有辦法,我只能把你們交給警察了。」

    「什麼?」妖艷女人臉色由白轉青,驚駭道:「你要把我們交給警察?」

    「我的決定是這樣子的。」杜小鳳一笑,邊拿出電話邊向外面走去。

    「你……你不可以這樣做,這不合規矩……」落到警察手裡,女人知道自己下半輩子就完了,即使不判死刑,餘生也別想再從監獄走出去,見杜小鳳要走,她撕聲裂肺的叫喊。

    沈三情被她刺耳的尖叫聲震的耳膜生痛,眉頭大皺,他不管那麼多,甩手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怒道:「去你媽的狗屁規矩,給我閉嘴!」

    妖艷女人腦袋嗡了一聲,眼神渙散,神志開始模糊。

    杜小鳳站在門口,給孟衛星打個電話,然後又向劉劍冰擺擺手,指了指床上快被捆綁成粽子似的女郎。

    劉劍冰會意,跳上床,手中片刀揮舞兩下,乾淨利落的把女郎身上的繩子斬斷,然後拔出塞在她嘴巴的破布條。

    獲得自由的女郎迫不及待的掀掉眼睛上的黑布,坐在床上,兩眼驚恐地瞧了一周房中的眾人,臉上恐懼驚嚇的表情,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

    這時候,劉劍冰才發現她的模樣相當漂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雖然充滿驚慌之色,但難掩其中的靈性,五官別緻,彷彿精雕細作的瓷娃娃。他站在床旁,露出友善的笑容,說道:「姑娘,你不用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或許他太長時間沒笑過了,他的笑讓女郎感覺異常的僵硬,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滿懷戒心地看著他。

    見她如此反應,劉劍冰報以苦笑,而沈三情在旁忍俊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杜小鳳接通孟衛星的電話,「喂,孟叔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孟衛星正忙著審批文件,腦袋扎進文件堆裡,心不在焉地問道:「哦,是小鳳啊,有什麼好消息?」

    杜小鳳沒有馬上回答,先是細心的探頭看了看房中的女郎,正好他探頭的時候,女郎也向他望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皆愣了一下神。杜小鳳反應快一些,暗道一聲沒錯,果然就是她!那天送自己去夜遊神舞廳的女郎是她,李成龍家照片裡的女孩也是她。心中一喜,露出燦爛的笑容,對女郎揮了揮手。

    女郎驚叫一聲,幾乎從床上蹦起來,叫道:「是你?」

    杜小鳳呵呵一笑,虎目彎曲,笑瞇瞇說道:「是我!」

    「喂?喂?小鳳,你在和誰說話呢?不是有好消息告訴我嗎?」電話那邊的孟衛星已等的不耐煩。

    杜小鳳笑道:「孟叔,告訴你個好消息,李麗娜我找到了,綁架她的綁匪也被我抓到了。」

    「什麼?」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孟衛星騰的站起身,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不確定地問道:「小鳳,你剛才說什麼?」

    這件事給孟衛星帶來的震驚,杜小鳳可以想像得到,他笑呵呵又將剛才的話重複說一遍,最後,他補充道:「地點就在開發區的晨星小區……」他將這裡的地址告訴給孟衛星。

    孟衛星一蹦多高,即使沉穩如他,也忍不住連續說了三遍『太好了』,可見心情的激動,好一會,他聲音顫抖的說道:「小鳳,你在這裡不要動,我馬上就派人過去……不,我要親自去一趟!」

    杜小鳳含笑掛斷電話,瞧了瞧蹲在牆角的綁匪,打個指響道:「一會警察就到了,把他們先捆起來!」

    幾名電組青年將床上被單撕成條狀,一擁而上,將三名綁匪捆綁個結結實實,生怕他們會跑了似的,幾名青年捆綁時使足了力氣,那乾瘦青年痛的連連咧嘴,不停叫喊道:「哎?哎?兄弟,你們輕點,輕點……」

    女郎從床上跳下來,走到杜小鳳近前,又驚又喜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杜小鳳上下打量她,見她衣衫還算整齊,惟獨鞋子沒有了,光腳站在地上,他細心的彎腰瞧了瞧床底下,果然發現一雙白色女鞋扔在下面,他拿出來交給女郎,笑道:「聽說你被人綁架,我特意來這裡救你的。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女郎玉面一紅,含羞的搖搖頭,從杜小鳳手中接過鞋子,穿在腳下,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聽說誰的?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呢?」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杜小鳳淡然一笑,道:「找到這裡,我當然有我自己的辦法。至於你被綁架的事,是孟衛星孟局長告訴我的!」

    「哦!」女郎恍然大悟道:「是孟叔啊!你們認識?」

    杜小鳳大笑道:「嗯!非常的熟悉。」

    女郎沉默片刻,抬頭看了看他,疑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杜小鳳道:「你曾經不也是幫過我嗎?!」

    女郎驚訝道:「那天的事情,你還記得?你傷的很重哦……」

    杜小鳳正色道:「別人幫過我,我是很難忘記的。對了,你是怎麼被他們綁架到這裡來的?」

    女郎搖頭道:「我也記不大清楚了。三天前我開車回家時,半路上看到有個女人倒在公路旁,我怕她發生意外,就停下車去看看,哪知剛走到那女人身前,後面有個人突然把我抱住,還用一塊味道刺鼻的手絹摀住我的鼻子,再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我醒過來之後,我就在這裡了。」

    杜小鳳聽完笑了,這個女生還真是熱心腸,上一次她遇到自己時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這一次,還是如此,差別在於自己對她沒有惡意,而人家則是想綁架她。他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現在你應該明白人心險惡了吧!如果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首先要打電話叫救護車,然後再報警。你被人綁架,你的家裡人都快要急瘋了,特別是你的父親……」話到一半,他沒有說下去,李麗娜剛被自己從綁匪手中解救出來,定然受了不小的驚嚇,他不希望她現在又為家裡的事情而擔心。

    李麗娜見他沒有把話說完,知道其中定有隱情,忙追問道:「我家裡怎麼了?」

    杜小鳳沉思片刻,道:「你的父親因為你被綁架這件事,又著急又上火,得了病。」

    李麗娜心中一酸,眼中含淚,緊張地問道:「什麼病?嚴重嗎?」

    杜小鳳搖頭一笑,說道:「沒事,不嚴重!」他這麼說,並非只是安慰她。中風是重症,在他沒有經手之前,李成龍的病情的確很嚴重,即不能說話又不能活動,算不上生命垂危,卻形同廢人,但現在既然他經手了,他有自信能將李成龍的病治好,可以治癒的病,又怎能算嚴重呢?

    「那就好……」聽他這麼說,李麗娜多少感到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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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3:10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九集 第九十章 相談
 
 孟衛星到的很快,沒用上十分鐘,隨著大批真槍實彈的警察趕到,使原本寧靜的住宅區頓時間炸開了鍋。

    居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來了那麼多警察,紛紛擠上前來看熱鬧。這讓幾名維持秩序的年輕警察苦不堪言,為了阻止周圍看熱鬧的居民繼續向前擁擠,幾人都使出渾身的力氣。

    孟衛星一馬當先,第一個衝進樓內,把其他的警察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們只知道找到一夥綁架市商業銀行行長女兒的匪徒,但並不清楚綁匪已全部被杜小鳳等人制服,見局長如此勇猛,身先士卒的衝在最前面,一各個暗中咋舌,有些人心中暗歎他勇敢,有些人則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等孟衛星看到李麗娜,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她一番,急切地問道:「小娜,你沒事吧?」

    見他到場,杜小鳳識趣的讓到一旁,對無憂社眾人做個手勢,示意大家快速離開。顯然,這一次他又準備做無名英雄了。

    拉著李麗娜問前問後好一會,孟衛星才想起杜小鳳,這時,他再環視房中,哪還有杜小鳳等人的身影。

    整座樓房已被警察封鎖,按理無憂社的人是出不去的,但杜小鳳和孟衛星關係交好,大多數警察都認識他,打個招呼,便放行了。出來之後,走出好遠,沈三情回頭望望擁擠的人群,隱約能看到黑穿黑色制服的警察在人群中穿梭,他歎息道:「老大,這次救人的功勞又讓給孟衛星了?」

    杜小鳳一笑,知道他心中不痛快,說道:「只是虛名而已,何必那麼在意呢?」

    沈三情低聲哼了一下,道:「我就是看不慣他春風得意的樣子!」

    杜小鳳仰面而笑,意味深長道:「他的得意,就是我們的春風啊!」

    「啊?」沈三情和劉劍冰都為之一愣,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杜小鳳有自己的想法,制服綁匪,救出人質,沒錯,說出去是很好聽,但有什麼用呢?最多獲得一個好市民獎,獎勵一些錢。

    得到什麼獎,他不在意,得到多少獎金,那更不放在眼裡,相反,他將這個功勞讓給孟衛星,那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大大的功績。

    孟衛星會因此更加感激自己,兩人之間的友好關係也會隨之更加牢靠,更主要的一點,孟衛星很可能因此得到高昇的機會。

    杜小鳳認為,以現在他和孟衛星的關係,後者升的越高,對無憂社也就越有利。

    所以,把功勞都讓給孟衛星,對他甚至於對整個無憂社都更有實惠。

    杜小鳳並不傻,甚至比大多人都聰明,看的也更遠。也正因為這樣,數年之後,無憂社終於發展成一個不黑不白,但卻能讓無數黑白兩道巨頭為之恐懼、頭痛的大集團。

    等眾人上了車後,杜小鳳接到孟衛星打來的電話。「小鳳,你現在在哪?」

    「我準備回去了。」「你現在走了?我還到處找你呢,這回,你可立下一件大功啊!」

    「孟叔,人質是你救的,綁匪也是你抓的,我有什麼大功啊?」「啊?」電話那邊的孟衛星明顯怔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小鳳,你這話是……」

    「孟叔,你是聰明人啊,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身為無憂社的老大,還是低調一些的好,不能太引人注目,所以,還希望孟叔幫我一個幫,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有什麼功勞,你幫我領了就行了!」「那怎麼成……」

    「就這樣說定了吧!案子是你破的,人也是你救的,我當時只是碰巧路過,呵呵!」「唉!小鳳,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孟叔,你會有辦法的,再見!」「你看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孟衛星嘴上這麼說,心裡可高興的很,再正直的人,功利擺在面前也難免會有心動。他很清楚,這件事如果記在自己的頭上,對他的前途意味著什麼。「小鳳,明天晚上你去接你,咱倆一起去一趟小娜家,一是你繼續為老李看病,二也是讓人家要好好感謝感謝你!」

    「呵呵,好,孟叔,明天晚上我等你!」

    掛斷電話,杜小鳳張開雙臂,伸展一下筋骨,笑道:「今天真是痛快啊!」

    沈三情小聲嘀咕道:「前面是都很痛快,只是後面讓人覺得窩囊……」

    杜小鳳笑瞇瞇的看了看他,遙指車窗外的遠方,說道:「你看那邊!」

    「老大,你讓我看什麼?」沈三情順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好一會,除了滿天的星際,再沒看到別的什麼。

    杜小鳳笑道:「我是讓你看遠一點!以後你也許會明白,今天的窩囊,就是為了要讓咱們明天能有一個大大的發展空間!難道,你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開發區嗎?難道無憂社只在開發區這樣的小地方稱雄你就滿足了嗎?早晚有一天,我要讓每一個人都記住無憂社這個名字,讓無憂社成為遇到難處的那些人的救世主,同樣,也讓它成為那些為惡之人的噩夢!」

    隨著他掌管的無憂社實力越來越強,他的野心,也隨之越來越大。小小的開發區,已經不能滿足他,我的目光開始投向市內。

    現在的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將早期的東方軍團當成自己的模仿對像和發展目標。

    沈三情和劉劍冰聽完他的話,先是茫然,很快,身體裡的血液開始變得沸騰、燃燒起來,心中的怨氣也一掃而空。

    跟隨杜小鳳這樣的人,前途或許是多變未知的,但也絕對是不會缺少精彩的。

    第二天,晚間,杜小鳳和孟衛星同坐一車,又去一趟李成龍的家。

    今天孟衛星顯得很高興,臉上喜形於色,杜小鳳猜想,一定是他這次成功的『破案』讓上司賞識有加,獲得不少誇獎。

    他只猜對了一半,另一半是孟衛星為老朋友李成龍感到高興。小娜能平安躲過這一劫,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從心往外的感到欣慰和喜悅。

    到了李家之後,李成龍的身體明顯比兩人上次來的時候好多了,人已能坐在床上,雙手活動自由,只是兩腳還有些麻木。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煥發,與上一次滿臉灰暗、頹廢的神情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看到孟衛星和杜小鳳之後,李成龍激動的想從床上下來,孟衛星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將他攔住,關切道:「老李啊,你這是幹什麼,快坐下!」

    李成龍眼中閃動淚光,環視二人,聲音顫抖道:「這次,我真是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倆啊!不僅治了我的病,還把小娜從綁匪手中救出來,我……」

    「謝什麼?!」孟衛星笑道:「我根本沒做什麼,要謝,你就謝小鳳好了,他這次幫了大忙倒是真的!」

    在老朋友面前,孟衛星絲毫不貪功,把杜小鳳拉到李成龍面前,道:「李老哥,我來為你介紹,他就是杜小鳳,為你治病的人是他,把小娜救出魔掌的人也是他!」

    上次,杜小鳳為他針灸的時候,他神志不清,兩眼也昏花,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這一次,李成龍可看個仔細。

    打量他好一會,吸了口氣,說道:「真想不到,原來你這麼年輕!今天十幾歲?」

    杜小鳳說道:「快到十六了。」他一直以來都不滿意自己的年紀,認可說自己快到十六了,也不說自己十五歲。

    李成龍滿有興致地看著他,笑道:「小小年紀,卻年少有為啊!老孟,看來你我這樣歲數的人,都該退休回家養老了。」

    杜小鳳忙笑道:「李叔,你和孟叔都還年輕嘛,以你倆現在的身體,再工作個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哈哈!」李成龍大笑,對孟衛星道:「這小傢伙嘴巴甜的很啊!」

    「嗯!」孟衛星心有感觸,道:「李老哥你不知道,他厲害的地方還多著呢。」

    這時,李夫人和李麗娜走進房中,和兩人熱情的打招呼。杜小鳳把自己的女兒從綁匪手中救出來,又將丈夫的病治好大半,李夫人現在已把他奉為上賓,熱情的程度,反讓杜小鳳覺得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腳都不知道擺在什麼地方好。

    李麗娜在母親身後,大感有意思的看著他。

    杜小鳳偷偷向她做出一個誇張的無奈表情,惹得李麗娜一陣咯咯嬌笑。他兩人年紀相差七、八歲,但和房中其他三人比起來,他兩人的年紀還算『相仿』,所以無形中讓二人之間的關係親近很多。

    寒暄過後,杜小鳳又為李成龍診了一次脈,感覺他體內血脈暢通許多。

    他當然明白,這並非全是自己醫術高明的原因,李麗娜的平安歸來,在很大程度上為他病情的好轉起到推動作用。

    杜小鳳又為李成龍做一次針灸,認為他再過幾天,身體便會痊癒,即使去上班也沒有問題。

    他針灸的時候,孟衛星和李夫人去客廳聊天了,李麗娜站在旁邊,好奇又驚訝的看著手法純熟,行針辨穴自如的杜小鳳。

    人都說,男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是最帥的時候。杜小鳳還算不上男人,但當他聚精會神為人針灸時,眼中不時閃過睿智的光芒,小臉上露出不合他年齡的嚴肅和認真,白淨細長的手指謹慎的將一根根細如髮絲的銀針送進皮肉之中,這一切的一切,也同樣能吸引人目光,至少,吸引了李麗娜的目光。

    當杜小鳳用「回陽九針」之法將李成龍身上九處穴位全部針過之後,後者業已昏沉沉進入睡夢中。

    杜小鳳站起身,開始收拾針具。李麗娜猛然回神,問道:「針灸完了嗎?」

    「噓!」杜小鳳立起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迅速收拾好東西,與她並肩走出房間,回手將房門關好,他這才說道:「李叔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我為他針灸的時候讓他先睡下了,這一覺是補充元氣的,不要打擾他!」

    李麗娜注視他,笑呵呵地說道:「你還挺關係我爸爸的!」

    杜小鳳道:「他是我的病人嘛!」

    李麗娜頓了一會,面帶嫣紅,低聲說道:「昨天你救了我,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杜小鳳搖手道:「謝什麼,我不是說了嗎,你也幫過我,咱們現在扯平了。」

    李麗娜聽完剛要說話,杜小鳳又忙改口道:「不對!我還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李麗娜不解,好奇地問道。

    杜小鳳走到衛生間,邊洗手邊說道:「我是無憂社的老大,想必這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李麗娜點點頭,道:「孟叔和我提起過。」孟衛星是向她提過,只是沒說那麼詳細,在她眼中,杜小鳳只是半大孩子,他成裡的幫會,也就是小孩子玩鬧的產物,至於這次把她救出來,她認為那是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裡面。

    杜小鳳說道:「無憂社不是黑社會,但是沒有固定的收入,只能靠給人家看場子賺些錢,說白不白,說黑不黑,就是不倫不類,所以,我想成立一家公司,讓社團中的兄弟們也好有個固定穩妥的依靠。」

    李麗娜一愣,成立公司?她差點笑出來,覺得杜小鳳人不大,口氣可不小,想成立一家公司,哪是那麼容易的,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用嘴吹出來的。

    她臉上的表情逃不過杜小鳳的眼睛。

    他呵呵一笑,問道:「我聽孟叔說,你有三個碩士學位?」

    李麗娜不好意思地聳聳肩,無奈道:「孟叔總是幫我吹噓!」

    杜小鳳問道:「呵呵,孟叔可是一向很少誇人的!你都獲得哪三個碩士學位?」

    李麗娜道:「MBA(工商管理碩士)、法律、人力資源。」

    杜小鳳眨眨眼睛,暗歎一聲,挑起大拇指道:「厲害!唉,想邀請你這樣的高才生來幫我,我還真是不好意思開口呢!」

    李麗娜疑惑道:「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問完,她想起杜小鳳先前的話,驚訝道:「你不是想讓我幫你成立公司吧??」

    杜小鳳笑瞇瞇地點點頭,問道:「我手中有超過二百萬的資金,不知道夠不夠成立一家公司的?」

    「二百萬?」李麗娜又是一驚,他看著身穿黑色制服的杜小鳳,怎麼看怎麼不覺得他像有二百萬的人。

    杜小鳳笑道:「無憂社成立這麼久了,也積累下不少錢,再加上其他的途徑,差不多也就這個數目了,如果還不夠,我們可以繫緊腰帶,再節省一下,爭取在短時間內,將資金累計到三百萬。」

    李麗娜簡直要被他說暈了,怔在那裡好一會,她搖搖腦袋,認真地問道:「你真有這麼多錢?」

    杜小鳳聳肩道:「我沒有必要騙你!」

    李麗娜雙眼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半晌,可在杜小鳳笑瞇瞇的臉上,她根本看不出他所說的是實話還是在開玩笑,歎道:「如果你所說是真的,用你目前的資金成立一家公司已經足夠了,當然,成立公司註冊的資金越高,越讓人感覺有誠信度。」

    杜小鳳哦了一聲,又問道:「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小娜姐到底願不願意幫我呢?當然了,你每月的工資我也是絕對不會虧欠的。至於具體是多少,由你自己定就好了。」

    「啊?」李麗娜先是一愣,接著笑起來,道:「工資我自己定?這叫什麼政策?」

    杜小鳳道:「你的學問比我多,所以更明白自己應該拿到什麼樣的收入,而且,我信任你!」

    李麗娜沉默無語。到現在,她還沒完全相信杜小鳳的話是真的,感覺成立公司的事,被他說出來如同兒戲似的。

    「小娜,小鳳,你倆在衛生間嘀咕什麼呢?」

    孟衛星坐在客廳和李夫人聊天,許久沒見杜小鳳和李麗娜回來,便大聲問了一句。

    「孟叔,沒什麼!」杜小鳳回了一句,對李麗娜道:「小娜姐,這事你不要對別人說,至於我有多少資金的事情,也不要說出去,在法律上,這應該叫做『巨額資金來歷不明』吧!」

    李麗娜驚疑地問道:「你還學過法律?」

    杜小鳳笑道:「只是看過相關方面的書,我雖然成立了社團,卻不想去做違法的事,所以要把國家的法律法條都先看一遍,做到心中有數嘛。」

    李麗娜見他人小鬼大的模樣,搖頭而笑,不過心中也對杜小鳳這個少年人暗暗驚奇不已。

    李夫人準備飯菜,並不豐盛,卻十分可口,孟衛星也一點不客氣地喝乾一瓶李成龍珍藏多年的老酒。

    飯後,眾人又一陣暢談,直到晚間八點多,杜小鳳和孟衛星二人才起身告辭。

    臨分手前,杜小鳳悄悄塞給李麗娜一張紙條,細聲說道:「小娜姐,記得明天給我打電話,咱們再約時間詳談!」

    李麗娜接過紙條,塞進口袋中,嘴上沒說什麼,卻用力的點點頭。

    杜小鳳見狀一笑,再不停留,與孟衛星並肩走了。

    第二天,杜小鳳剛到學校,便接到李麗娜打來的電話,二人約好時間,在開發區的『零度』酒吧見面。

    李麗娜是開車來的。她的轎車在她被綁架的時候,也一併被那三名綁匪開走,他們本打算把轎車賣掉,但由於人生地不熟,三人沒有找到賣黑車的門路,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把轎車開進開發區不遠處的荒山中,用布蒙好,準備等收到錢後,再處理這輛轎車。

    不過,他們現在已沒有那個機會了。

    三人被帶到警察局之後,把事情的原委全部都交代出來,當然,也包括李麗娜轎車被隱藏的地點。

    很快,孟衛星根據綁匪的交代,派人在荒山中找到轎車,完璧歸趙,絲毫不損的交還給李麗娜。

    李麗娜年紀輕輕,現已是一家相當有規模的合資公司的中層主管,收入不菲,待遇也相當不錯,公司的高層領導相當看重她的才華和能力,將她定為重點的培養對象,她這輛轎車正是公司出錢買的。

    在公司中,她可算是最有前途的一位新人。拋棄現在穩定並前景看好的大公司,而去幫杜小鳳成立一家前途未卜的新公司,李麗娜也不敢草率的下決定。

    零度酒吧。李麗娜是先到的,她剛坐一會,杜小鳳也來了。

    她看看手錶,忍不住笑了,杜小鳳沒遲到一分鐘,可也沒早到一分鐘,正好是踩點來的。

    杜小鳳熱情地向她打聲招呼,然後在她對面坐下。

    這時候,服務生迅速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彎腰鞠躬,小聲問道:「杜先生,你要喝點什麼?」

    零度酒吧是由無憂社照看的,而杜小鳳又是無憂社的老大,服務生對他自然必恭必敬,連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生怕得罪到他。

    服務生對他敬畏的程度令李麗娜感到吃驚,目光在兩人身上掃動。

    杜小鳳笑道:「給我來一杯蘇打水!小娜姐,你喝什麼?」

    李麗娜道:「我要香蕉水吧!」

    「好!」杜小鳳對服務生笑道:「一杯香蕉水和一杯蘇打水。」

    「啊,是!」在他的笑臉下,服務生精神恍惚一下,馬上又連連點頭道:「杜先生,我這就去準備!」說完,服務生快步的走開了。

    李麗娜好奇地問道:「他認識你,好像還很怕你?!」

    杜小鳳搖頭一笑道:「這裡是無憂社照看的,我又是無憂社的老大,經常和兄弟們來這裡,他們當然認識我,至於怕不怕我,那我就不知道了。」說完,他又笑瞇瞇地加問一句:「我的模樣很可怕嗎?」

    李麗娜掩嘴咯咯嬌笑,道:「你的模樣不可怕,倒是很可愛。」嘴上這麼說,她心中也在暗暗驚訝無憂社的實力。

    「哦,老天,那真是一場災難!」杜小鳳開玩笑地說道:「那我寧願自己長的可怕一些!」

    「哈哈——」他的話,又引來李麗娜一陣大笑。

    兩人這回只不過是第四次見面,而且前兩次都很有戲劇性,真正的接觸是從第三次開始。

    不過兩人現在坐在一起,毫不拘束,談笑風生的樣子,好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閒聊一會後,杜小鳳先切入話題,沒說話之前,先從懷中拿出一張存折,遞到李麗娜面前,說道:「小娜姐,請你先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李麗娜接過,打開一看,被裡面一長竄的『零』嚇了一跳,存折上顯示的金額是二百二十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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