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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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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六道]奇門藥典錄[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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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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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6:49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十集 深入虎穴 第十章 解毒

  杜小鳳道:「哪有那麼簡單!大部分毒素算是排出來了,但你體內還有殘餘,需要喝藥治癒。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中毒可比傷筋動骨嚴重,尤其是對內臟器官的機能,損害很大,你得好好調養一段時日。」

    「哦,是這樣……」劉劍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過已知道自己性命無憂,心情稍緩,緊張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下來,疲憊感頓時席捲而來,他頭腦暈沉,神志亦開始模糊,眼皮好似有千斤重。

    杜小鳳看有他的疲倦,心中理解,他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昏迷,意志力已相當頑強了。

    他拍拍劉劍冰肩膀,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劍冰,安心睡會吧!」說著話,點下他的『大椎』睡穴。

    劉劍冰緩緩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杜小鳳幫他穿還衣服,安置在沙發上,這才打開門,走出辦公室。

    門外眾人都已經等的焦急,擔心劉劍冰的傷勢,不知道他所中的毒是否有救,眾人正感時間太漫長時,見辦公室房門打開,杜小鳳從裡面走出來,人們精神一振,紛紛圍攏上前,七嘴八舌地問道:「老大(小鳳),劍冰的傷勢怎麼樣?」

    杜小鳳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笑道:「沒有大礙,但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他見沈三情手裡拿著藥包,正探頭向辦公室裡張望,他一笑,道:「三情,去把藥煮了吧,一會給劍冰服下。」

    沈三情不好意思地撓頭道:「老大,這藥應該怎麼煮?」

    杜小鳳笑道:「盛一碗涼水,把藥放進去,將水煮到半碗就行了。」

    「好!我這就去做!」沈三情答應一聲,大步走下樓。

    杜小鳳道:「三情,藥煮兩碗,亞晴也需要用。」

    「明白了!」沈三情的話音從樓下傳來。

    張少成沒有忽視杜小鳳臉上的汗水,擔憂道:「小鳳,我看你也很累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杜小鳳是有些累,可他現在哪有時間休息,亞晴身體內還有一隻巨毒的害神蠱沒有清除掉。雖然她是宿主,真悟元經也提過害神蠱固然霸道但不傷害宿主的話,但是事情沒有絕對,誰知道亞晴會不會有危險呢。早一刻將蠱毒清除,就早一刻安全。

    他搖搖頭,道:「現在還不行!亞晴中的毒比劍冰嚴重,我現在必須得把她體內害神蠱的元蟲清除掉。」

    杜小鳳讓張少成、趙耀、於祥等人把亞晴抬到一間空閒的包房。

    抬亞晴時,和抬劉劍冰可不一樣。亞晴身中害神蠱,渾身上下,佈滿劇毒,甚至包括她的衣服上。

    眾人手上要麼帶上手套,要麼裹上一層厚厚的布,皮膚不敢和亞晴身體有直接接觸。人們把她由車內抬到包房,短短距離,竟足足走了十多分鐘。

    把她安置好之後,眾人皆鬆口起,快速退出包房。杜小鳳讓人們把手套集中在一起,然後一起燒掉,避免留下毒源。

    他派人去找沈三情,看他有沒有把藥煎好。時間不長,沈三情手端托盤走過來,道:「老大,藥好了。」

    杜小鳳點頭一笑,把藥房到包房內,然後又讓人拿來自己的針具,臨進去前,仍然讓人們看好房門,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內。

    眾人對他的信服已達到極點,齊刷刷點頭答應,一各個打開架勢,站在包房外的走廊中,此時即使殺出一隻猛虎,也衝不進來。

    走進包房後,他帶上一副膠皮手套,對於害神蠱毒,他也絲毫不敢大意。

    別人中毒,他可以醫救,若自己不小心中毒,可沒人會有辦法治療他!

    要解亞晴身上的蠱毒,必須要先把她體內的害神蠱除掉。害神蠱藏於人體的血脈中,遊走不定,想除掉並不容易。

    最好,是能把它逼到腸胃之中,然後再借助藥力,將其清除必將事半功倍。

    杜小鳳打好主意,走到亞晴近前,伸手將她扶坐。他略微猶豫一下,解開亞晴的衣扣。

    他要用自己的純陽真氣把害神蠱逼到腸胃,但他現在手上已帶有手套,若再不除去亞晴身上的衣服,真氣傳輸時很大一部分將會被消耗掉,如果真元充足時,他並不在乎,可他剛剛為劉劍冰逼完毒,內力只剩六成,他再也耗費不起了。

    脫掉亞晴的外衣,裡面是一件純白色的襯衣,質地較薄,裡面乳黃內衣隱約可見。

    杜小鳳心無旁念,又快速脫掉亞晴的襯衫,只留下一件誘人的內衣在身上。

    他讓亞晴坐好,將手掌貼在她後心上,真氣外吐,穿過膠皮手套,衝進亞晴體內,在同一時間,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精神力依附到真氣之上。

    隨著真氣在經絡間的遊走,遍佈到亞晴全身,杜小鳳也通過精神力,在腦袋中描繪出一張完整的人體內部結構圖。

    真氣和精神力的同時使用,使他的混元氣消耗極大,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杜小鳳便覺得自己的真元又減少了半成。

    不過,直得慶幸的是,他的精神力第一時間發現亞晴體內異物的存在。

    在亞晴體內,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不用精神力接觸它,只是微微的接近,就能感覺到它的邪惡。

    杜小鳳知道,這一定是害神蠱了。它此時潛藏在亞晴的心臟附近,拚命吸食著鮮血,然後再排放出含有劇毒的血液,與此同時,它又護住亞晴的心脈和五臟六腑,使其不受到毒害。

    杜小鳳利用精神力牽引真氣,向害神蠱逼去。

    害神蠱似乎也感覺到危險的臨近,開始不安的左右游動。

    杜小鳳並未馬上向害神蠱發動進攻,而是在它周圍蓄積真氣,如果能一擊將起殺死,那是最好不過了,即使能將其擊傷,也可為自己省掉很多麻煩。

    當他認為真氣蓄積的足夠充足時,他發動真氣,一起向害神蠱猛壓過去。

    強大的真氣包裹害神蠱,使其不能移動,同時,加快真元輸出的速度。

    真氣越來越足,但體積卻越來越小,似乎要將蠹蟲活活壓扁、擠碎。

    吱!杜小鳳的精神力清楚感覺到害神蠱驚慌、恐懼的叫聲,正在他以為自己快要大功告成的時候,害神蠱突然吸食起血液中的毒素,身體亦在迅速的膨脹。

    這一點倒是出乎杜小鳳的意料之外,精神一恍惚,真氣壓製出現瞬間的鬆懈,也就是在這瞬間,身體暴長的害神蠱像一只困獸般突破他真氣的包圍,順著流淌的血液迅速逃開。但是,在逃跑的同時它並沒有停止吸食毒素,似乎想將釋放到亞晴體內的劇毒全部吸回來,身體也隨之越來越大。

    杜小鳳心中駭然,它吸食毒素,是件好事,但是它的身體若再膨脹下去,必定將亞晴的血管掙破,到那時,自己也素手無策了。

    其實,杜小鳳的修為還是不夠深厚,真氣沒有達到道家三味真火的程度,不然,剛才害神蠱在他真氣包圍時就會被燒為灰燼。

    杜小鳳大急,還好精神力能追蹤到蠹蟲的蹤影,在它逃亡的前方,杜小鳳先設下一部分真氣,然後盡量將其那裡趕。

    蟲畢竟是蟲,無論是百毒之王還是千毒之王,智慧又哪能跟人類相比。

    害神蠱在真氣的追壓下,慌不擇路,果然逃進杜小鳳實現準備好的埋伏中。

    當它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前方被堵死時,再想回頭逃竄,已然來不及。

    杜小鳳幾乎將自己的全部真氣一下子都灌入亞晴的體內,把害神蠱死死圍住。

    他圍的越緊,害神蠱吸食毒素就越急,本應膨脹的身體在真氣包圍下,難長分毫,吱吱的叫聲不斷。

    當它的身體漲到極限時,杜小鳳的真氣也使到極限。

    現在,害神蠱突破不出真氣的壓制,杜小鳳同樣也無法殺死它。

    他和它,出現了勢均力敵的情況。

    害神蠱膨脹的身體被壓縮,苦不堪言,痛得亂叫,而杜小鳳更是騎虎難下,有苦說不出。

    他以全部的真氣壓制蠹蟲,消耗太大,短時間還可以堅持,若時間一長,他也有力盡的時候,如此一來,暴長的害神蠱將會掙破亞晴的血管,造成內出血,性命難保。

    他心中焦急,可是真元並不會因為他的焦急而停止流失。真氣在一點點的變弱,相對應,害神蠱的身體在逐步變大。

    感覺到壓力的減少,害神蠱的掙扎更加劇烈,上下翻騰,好像一隻翻江倒海的蛟龍。

    杜小鳳暗叫一聲苦也,汗珠自他身上流出,將衣服都濕透了。

    兩分鐘過後,害神蠱的身體也漸漸長到將血管都堵塞的程度,而且還有進一步膨脹的趨勢。

    又過兩分鐘,杜小鳳真氣只剩下三成,而害神蠱已大到讓血管變形的程度。即使處於昏迷中的亞晴,臉色也變的蒼白,呼吸急促,身體微微抽搐。

    杜小鳳感覺自己的真氣在飛速流失,現在,他體內已沒有一絲真元,所有的真氣都用於壓制害神蠱,神志也隨之漸漸模糊,身體嚴重透支,人到了脫力的邊緣。

    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暈到,因為那將代表亞晴性命的葬送。

    他雖然這麼想,可是,在他真元、力氣消失的同時,神志也在漸漸離他遠去。杜小鳳自得到真悟元經之後,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困境。

    絕對,不能倒下!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神志,心中焦急,暗咬一口自己的舌尖。

    疼痛感使他的神志為之一清,可是,這對他並沒有什麼幫助,消耗將要殆盡的真氣依然在減少。

    杜小鳳體內已沒有真元,丹田之內,空空如也,再沒有一絲剩餘,他仍在咬牙堅持,身體無法承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箭,噴在亞晴雪白如脂的肌膚上,異常的刺眼。

    吐出這口血後,杜小鳳再堅持不住,人業已軟綿綿的靠到沙發上。但是他的手還是沒從亞晴身上挪開,依然在控制最後的真氣,壓制害神蠱。

    就在杜小鳳都以為自己已經不行的時候,在他身體百骸,突然生出一道道涓流,滲入五臟六腑,入心入肺,最後,隨經脈和神經,流進他的丹田和神庭穴。

    涓流雖細微,但是卻源源不斷,時間不長,已將他的丹田被全部添滿,而那些沒有流近丹田的涓流,繼續在經脈中流淌,沖洗著他的經絡。

    杜小鳳覺得似乎一泓清泉在澆灌自己的身體,從外向內,又由內向外,洗刷他的肌膚、筋肉、經脈、筋骨甚至內腑。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服,由內到外,沒有一處不泰然。

    這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通透感,好似水乳交融的清爽,又好似脫胎換骨的順暢。

    身體的疲倦全部消失,而丹田之內,真氣之雄厚,比較以前有之更勝。

    杜小鳳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反常的狀況,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細想,充足的真元讓他又看到了希望。

    他發動真氣,再次進入亞晴的體內,如果上一次他的真氣用滔滔講水來形容,那麼這一次,他的真氣就是驚濤駭浪。

    這還是他怕過於雄厚的真氣會震傷到亞晴的身體,而僅僅使用五成的真元。

    新的真氣與舊真氣結合,並將其同化,然後緊緊包裹住害神蠱。

    那原本已將血管撐到極限的害神蠱,在新真氣的壓擠下,身體急劇縮小到原來的四分之一,它或許出於驚恐,或許是疼痛,又或許是對希望的破滅,發出一聲慘叫。

    它的叫聲,人根本聽不到,但是杜小鳳卻能用精神力感知。

    你的生命,已走到盡頭!杜小鳳暗中一咬鋼牙,另只手伸出食指,點在亞晴的身體上。

    真氣凝針在他指尖射出,直接刺入亞晴體內,細入牛毛的凝針沒在她身上流下任何傷口。

    杜小鳳用精神力駕御真氣凝針的走向,迅速鑽如亞晴的血管中,直奔害神蠱所在之處而去。

    真氣凝針的速度太快,別說害神蠱現在被制,即使自由的時候,也未必躲得開。

    凝針刺穿害神蠱周圍的真氣,直接將其身體貫穿。

    吱!害神蠱發出撕心裂肺的哀號。但這只是開始,刺穿它的身體後,杜小鳳又控制凝針調頭,再一次穿過害神蠱的身體。

    一次,兩次,三次……最後,連杜小鳳也忘記在害神蠱身上刺了多少下,它的叫聲,已越來越虛弱,到最後,沒了生息。

    杜小鳳知道害神蠱已死,可是他仍不敢大意,繼續用真氣將害神蠱緊緊包裹,繼續施壓。

    害神蠱已被真氣擠碎,壓縮成比小米粒還要微小,然後他控制真氣運行到亞晴肩頭的血管,全力向外一衝,一個黑色的小顆粒從她肌膚下彈出來。

    杜小鳳鬆了口氣,收回自己的真氣和精神力。

    沒有真氣擠壓的小黑顆粒落在地上,嘩的一聲,竟然變成一塊巴掌大的黑色血水,與地面接觸後,冒出絲絲的濃煙,包房內,頓時瀰漫起一股腥臭的氣味。

    杜小鳳暫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先拿起碗,將熬好的中藥給亞晴餵下。接著,他栽掉手套,從針具中拿出一根銀針,放在亞晴肩頭的傷口上,與血液接觸。

    銀針針色未變,杜小鳳心中喜悅,由此來看,亞晴體內害神蠱毒已除,他興奮地低喝一聲。

    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他放下銀針,查看亞晴肩膀上的傷口。他剛才已經盡量將害神蠱壓縮到最小,所以傷口並不是很大。

    他小心地用酒精棉將傷口流出的血絲擦靜,再包上紗布,由於傷口很少,連藥都無須上,只簡單包紮一下就可以。

    處理完後,他幫亞晴穿好衣服,這才有時間感受自己身體內剛發生的變化。

    他的真元以及精神力,都比以前提高很多,而且他能感覺得出來,兩者比以前也更加的精純。

    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呢?百骸生出的涓流,就是充斥在真悟境界中,無處不在的混元氣。

    百骸竟然能自己生出混元氣,這在杜小鳳的想像中,簡直是天方夜談,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事實上,那卻偏偏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他自己的身體裡。

    即使杜小鳳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最後,他想累了,索性不在考慮這些,等晚上進入真悟境界中時再問個究竟。

    他除去亞晴身上的蠱毒,雖然出了一身臭汗,但絲毫不感覺到累,這當然也是那些新生混元氣的功勞。

    他拉開包房房門,走出來,仰面長長吸了口氣。

    人們擁上前來,沒等開口發問,包房內傳出的惡臭味讓眾人一各個大皺眉頭,手捂鼻子,紛紛好奇不解地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明白他們想問什麼,輕輕一笑,說道:「那是害神蠱的氣味。」

    趙耀問道:「亞晴那小姑娘沒事了?」

    「嗯!」杜小鳳點點頭。

    「這真是太好了。」趙耀對亞晴印象較深,尤其對她那雙電眼。

    杜小鳳對眾人道:「你們進去把房間收拾一下,注意,現在還是不可以碰亞晴,她的衣服上,依然有劇毒。」

    趙耀向包房內看了看,疑問道:「小鳳,既然亞晴的衣服上還有毒,那她不是還會中毒嗎?」

    杜小鳳笑道:「不會!害神蠱在她身體裡已留下抗體,而且我剛剛餵她喝下解毒藥,短時間內害神蠱毒對她起不到危害。」

    「哦!」趙耀點下頭,和眾人又去找手套、口罩等物。

    張松林剛想隨眾人一起去,杜小鳳拉他拉住,說道:「松林,你去一趟商場,給亞晴買套衣服,畢竟她現在的衣服有毒,隱患太大。」

    「好,我這去!」張松林答應一聲,準備往外走。

    杜小鳳猶豫片刻,又道:「松林,記住,要是全套的衣服。」

    「全套?」張松林一時沒領會杜小鳳的意思,琢磨了好一會,他面色一紅,疑問道:「由內到外的全套?」

    杜小鳳的臉也紅了,默默點下頭。

    張松林哀歎一聲,嘟囔道:「老大,以後這樣的『好活』能不能安排別人去做啊……」

    杜小鳳面色一正,道:「松林,快去快回!」

    「……」張松林滿臉無奈,嘟嘟囔囔的走出夜總會。

    亞晴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間七點多。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蓋著鵝絨被。

    她迷茫地環視周圍,這是一間臥室,除了她自己,房間沒有一個人。

    這是哪?她記起自己中午吃飯的時候,被人找出去,沒等弄清楚怎麼回事,自己就昏迷過去了。想到這,亞晴忍不住驚叫一聲,翻身坐起來。她這一動,頓感頭昏眼花,胸腹一陣陣噁心,肩頭也有些疼痛。

    她扭頭看向自己的肩膀,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不是因為她傷口上的包紮,而是由於她此時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掛。

    被人迷昏,醒過來時自己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亞晴腦袋嗡了一聲,忍不住嚶嚶哭起來。她預感自己身上已經發生了不幸。

    她正哭著,房門一開,從外面走近一人。

    亞晴又驚又怕的抬起頭,滿面淚珠,看向來者。

    等她看清楚之後,小嘴張成「O」型,驚訝道:「小鳳?」

    杜小鳳瞇眼向她笑了笑,目光下移,老臉一紅,忙轉過身去,吶吶地說道:「床邊有衣服。」

    亞晴這才想起自己還是赤身裸體的,玉面羞紅,忙將鴨絨被拽了起來。

    她心裡很是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小鳳為什麼也在呢?難道是小鳳救了自己?那為什麼身上會沒有衣服呢?難道,小鳳他……想到這,她的臉更紅了,心臟跳的厲害。

    杜小鳳尷尬的撓撓頭,道:「我先出去了。」

    亞晴想喊住他,可小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叫出口。

    等杜小鳳走後,她又呆呆坐了好一會,才轉頭看到放在枕邊的兜子。

    打開,裡面有一套白色的衣裙,還有,內衣和內褲。

    亞晴難為情的低下頭,小心拿出來,穿在身上才發現,內衣的尺寸和她身材並不合適。(衣服是杜小鳳讓張松林去買的,如果正好合適,那反倒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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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7:18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十一集 第一章 預謀

 亞晴穿好衣服,這才怯生生的打開房門,不敢抬頭,小聲說道:「小鳳,你近來吧!」

    杜小鳳上下打量她,白色的衣裙不是十分合身,但穿在亞晴身上,顯出特有的清純,看起來陽光,漂亮。他暗暗點頭,別看張松林表面上粗枝大葉,其實還是很有眼光的。他隨亞晴走進房間,問道:「餓了嗎?」

    亞晴搖搖頭,頓了一會,環視房間,疑問道:「小鳳,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杜小鳳道:「這是酒店。本來你被一群壞人迷昏了,是我和朋友們把你從那些人手裡救出來的。」

    亞晴驚訝地張大原本已不小的眼睛,問道:「那些是什麼人?小鳳,你又怎麼知道他們把我迷昏的?還有,他們……對我做過什麼嗎……」

    好多問題啊!杜小鳳看著驚慌失措地的亞晴,暗歎口氣,面露安慰的笑容,說道:「放心吧,他們沒對你做過什麼,中午你被那些人迷昏的時候,恰巧被我們的同學看到,是她告訴我的。至於那些人的身份嘛……只是一些心術不正的無賴罷了。」他沒有講出實情,倒不是有意欺騙亞晴,而是怕她知道的太多,反而會更加擔憂害怕,終日疑神疑鬼的,況且蠱毒的事情說起來太嚇人,還是不提為好。

    亞晴對杜小鳳很信任,對他的話也沒有任何懷疑,點下頭,應了一聲,然後又抬頭問道:「我們的同學?誰啊?」

    杜小鳳道:「是張丹!」

    亞晴恍然道:「是張丹啊!真巧!幸好那時候她在場!」

    杜小鳳笑道:「你可要好好感謝她一下哦。」

    亞晴點點頭,又搖搖頭,抬目看向杜小鳳的眼睛,見他正在注視自己,馬上又低下頭,細聲說道:「我更要感謝你!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不怪我就謝天謝地了,如果你知道一切都因我而起的話!杜小鳳淡然地笑了笑,道:「我們走吧,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再送你回家。」

    亞晴問道:「現在是幾點?」

    杜小鳳看看手錶,道:「兩點。」

    「下午?」亞晴望望窗外,窗戶上擋有窗簾,根本看不出外面是天黑還是天亮。

    「不是。」杜小鳳道:「凌晨,兩點。」

    「啊?」亞晴大驚道:「現在是凌晨兩點?!我竟然昏迷了這麼長時間……不行,我得趕快回家,見我這麼晚沒回去,爸媽在家裡一定急壞了。」

    杜小鳳淡然一笑,安慰道:「別著急,我已經給你家裡打過電話了。」

    亞晴疑道:「你知道我家的電話?」

    杜小鳳道:「不知道,但是你的手機上有你家的電話記錄。」

    「哦!」亞晴焦急的心情平穩了一些,轉念一想,又好奇地問道:「我這麼晚沒回去,你對我家裡人怎麼解釋的?」

    「同學聚會!」杜小鳳老神在在道。這個借口已讓他用過無數次,每回晚上不能回家,他都用同學聚會來應付自己的父母。

    「咦?」亞晴笑道:「好借口!你真聰明!」杜小鳳聞言,苦笑。

    凌晨兩點多,酒店餐飲部已經停止營業,杜小鳳只好幫亞晴賣了兩個麵包和一瓶飲料。

    亞晴也真餓了,覺得肚子都快縮成一團,以前,從來沒有如此飢餓的感覺。接過麵包,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大口嚼起來。

    吃了一會,突然想到杜小鳳還在自己旁邊,放下嘴邊的麵包,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杜小鳳當然知道她會餓,剛剛清楚掉體內的蠱毒,身體虛弱,不餓才怪呢!他細心地擰開飲料瓶蓋,遞給亞晴,笑瞇瞇道:「慢慢吃,不用著急。」

    亞晴玉面羞紅,低下頭,不敢正視杜小鳳,心裡卻是暖洋洋的。吃了一會,亞晴的精神和體力比剛才飽滿許多,她故意若無其事地問道:「我身上的校服哪去了?」她本想問我為什麼會赤身躺在床上,可是這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杜小鳳平靜道:「你的校服髒了,已經被我扔掉。」

    「扔掉了?」亞晴心裡嘟囔:即使髒了,洗一洗也可以接著穿嘛!為什麼要扔掉呢?她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誰幫我……幫我脫的衣服呢?」

    杜小鳳老臉一紅,表情毫無波動,語氣平穩地說道:「酒店裡的女服務生。」

    「哦!」亞晴聽完,淡淡地應了一聲,心中也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失落。

    其實,她的衣服是杜小鳳脫的,而且還幫她洗了個澡,畢竟她身上還沾有蠱毒,如果不及時清洗乾淨,後患無窮,害人害己。原本他是打算讓女服務生幫忙,但聽杜小鳳說亞晴身上有『病毒』,需要帶手套,不能讓自己身體和她有任何的接觸,女服務生們聽完這話,哪還敢幫忙,躲都來不及,不管給多少錢,沒有一人願意為亞晴換衣洗澡的,最後,杜小鳳沒辦法,只好親自動手。

    不過,這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隨機應變,臨時編了一個謊話。

    亞晴不疑有它,信以為真,也就沒太往心裡去。等她吃完東西之後,杜小鳳到前台退了房間,和亞晴一起走出酒店,在大門口找到一輛夜班的士,和亞晴上了車。

    路上,杜小鳳道:「小晴,今天的事,最好不要讓你父母知道,剩得他們擔心。」

    亞晴道:「那些人,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嗎?」

    「不會!」杜小鳳搖頭道:「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何永貴會不會再來傷害亞晴,杜小鳳也不知道,但是他已讓無憂社的兄弟暗中保護亞晴,如果神靈會還想故技重施,絕不會成功。

    亞晴安心地長舒口氣,道:「這次,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呢!」

    杜小鳳聳肩一笑道:「別客氣,我們即是同學,也是朋友嘛!」看著亞晴對自己無比信賴的眼神,他慢慢握緊拳頭,暗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何永貴把亞晴牽扯近來,葛朝輝這個人要解決掉,神靈會更要盡早的清除。

    晚間,杜小鳳進入真悟境界,完成例行的修煉,其餘時間一直在考慮怎樣解決何永貴和他的神靈會。葛朝輝的功夫固然高強,蠱毒也可怕,但畢竟有防禦的辦法,最麻煩的還是神靈會。怎樣能讓取締神靈會變得合情合理,這讓杜小鳳大費腦筋。

    他的煩惱,真悟元經能感覺到,但是卻幫不上他任何的忙。

    這件事,杜小鳳原本也沒指望真悟元經。正當他在真悟境界中冥思苦想事,腦海中流過一股暖流。

    那是一股強大而又溫暖的能量,流入他大腦中,與他的精神力融合。頓時間,杜小鳳心煩氣燥全消,心如明鏡,頭腦空明。

    他能感覺的到,這能量,正是來源於真悟境界。而且,真悟境界試圖和他進行交流。想到這,杜小鳳雀躍不已,這是真悟境界第一次主動與自己聯繫。

    他馬上將神靈會的事情拋到腦後,全神貫注地擴散自己的精神力,順著那股流入自己腦海中的能量,追尋它的源頭,而那個源頭,正是真悟境界的核心。

    他的精神力接近到真悟境界的核心時,大腦瞬間被各種各樣複雜的信心所堆滿,但是,杜小鳳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試圖與真悟境界達成共識,而真悟境界也積極回應,但兩者之間還缺少一個共通點。

    不知不覺,杜小鳳被真悟元經拉回到現實世界,從床上起來,他長出一口氣,雖然自己還沒有和真悟境界完全融合,但後者能主動聯繫自己,這總是一個好的開始,也算邁出重要的一步吧!

    回到現實中,他最大的感覺是自己的精神力以及真元又比以前強大不少,對杜小鳳來說,這倒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只被真悟元經主動接觸一下,自己就能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若是完全融合之後,那自己體內的混元氣不知會暴長到什麼程度。

    想著想著,他仰面一笑,心情爽朗許多。心情好起來,思緒也變的活躍,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一條對付神靈會大膽而又行之有效的計策。

    下午,杜小鳳集結無憂社的骨幹,一起商討對付神靈會的事。等眾人到齊之後,他並不著急說出自己的計劃,先讓眾人各抒己見。現在,大家都知道神靈會來了個武功和毒術皆十分高明的葛朝輝,想制服這個人可不容易。

    沈三情和他交過手,對其功夫深有感觸,他說道:「葛朝輝這個人不好對付,一身功夫已經深不可測,加上又會施用蠱毒,應對起來更加難上加難!」

    杜小鳳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少成道:「如果能抑制他的蠱毒,我想阿翔和三情、劍冰聯手戰他,即使不穩贏,但至少也不會落敗吧?!」

    於翔搖頭,歎道:「葛朝輝是成名多年的邪道高手,想勝他,談何容易!只憑我們三個人,恐怕還不夠。」

    張少成眉頭大皺。他沒見過葛朝輝,對他瞭解也不深,但他可見過沈三情和劉劍冰的功夫,以這兩人再加上於翔,三人聯手都未必是葛朝輝的對手,那這人就太可怕了。他低下頭,沉默不語。

    眾人相繼停止議論,紛紛把目光看向杜小鳳,一直以來,無憂社的大事小情都由他拿主意的。

    杜小鳳環視眾人,考慮一會,方沉吟道:「葛朝輝是很厲害,很不好對付,但他只不過是何永貴找來的一個幫手罷了,我們主要對付的是神靈會,而不是他。」

    張少成道:「如果不制服葛朝輝,又怎麼能制服神靈會呢?」

    「那我們就繞開他。」杜小鳳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幽幽說道:「避開葛朝輝,我們先把神靈會搞定。何永貴並沒有真才實學,會的只是一些騙人的把戲,如果我們能找到證據,將其公之於眾,那時,神靈會即使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會垮臺。」

    眾人聞言,大感興趣,來了精神,異口同聲地問道:「怎樣才能找到他們騙人的證據呢?」

    杜小鳳微微一笑,道:「何永貴為人即貪財,又好色,這就是他的弱點。如果能把他騙財騙色的過程錄下來,一切都解決了。」

    眾人相互看看,默默搖頭。杜小鳳的話是沒錯,可是怎麼錄下來?何永貴什麼時候使用騙術,自己不知道,即使知道,又如何錄呢?神靈會有那麼多人,加上葛朝輝,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錄下何永貴行騙的過程呢?!

    杜小鳳看出大家臉上的疑慮和凝重,他又笑道:「現在有一種針孔式的攝像頭,如果能把他安裝在何永貴的臥室裡,我們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的罪證了。」

    龐偉琢磨一會他的話,搖頭道:「這,恐怕不大容易吧!老大已經進過一次何永貴的臥室,他肯定有了戒心,加強防備,而且袖珍攝像頭安裝起來也麻煩,短時間內按不完,要是草草完成,被何永貴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這些杜小鳳也想到了,他道:「所以我們要先拖住何永貴才行。」

    沈三情道:「拖住何永貴倒是容易,最麻煩的是葛朝輝,他的毒讓人太頭痛。」

    杜小鳳笑道:「蠱毒也不是沒有辦法預防的。蠱蟲怕帶有刺激性氣味的東西,只要先把一瓣大蒜含在口中,就不怕被人下蠱了。」

    「哦?」沈三情喜道:「蠱毒可以預防,那再好不過了,單憑身手,我們合力對付葛朝輝,還是有一戰的希望。」

    「可是……」龐偉面帶憂慮道:「我們對安裝攝像頭一竅不通啊!」

    杜小鳳道:「那我們就去找個明白人!」頓了一下,他又想起什麼,問道:「阿偉,昨天你和那間房子老闆談的怎麼樣?價格壓下來了嗎?」

    龐偉說道:「嗯!老闆同意以五千五一坪賣給我們。」

    杜小鳳一笑,讚道:「很好!這事就交給你了,需要什麼手續,你去辦理就行了。」

    龐偉點頭答應。杜小鳳環視眾人,道:「安裝攝像頭,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我們是外行,搞不懂其中的技巧,大家誰認識會維修電器又靠得住的人?」

    沈三情接道:「電組裡就有會維修電器的兄弟!可是,這和安裝攝像頭有什麼關係?」

    杜小鳳笑道:「原理應該都差不多。」他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關於有人在賓館房間中安裝袖珍攝像頭進行偷拍,而後以此為要挾向受害人進行勒索的新聞報道,當時那個主犯就是一個電器維修工。

    沈三情拿出手機,問道:「我現在就把他找來?」

    杜小鳳想了想,道:「好吧!」

    沈三情說的這個人名叫高曉風,二十出頭,身材精瘦,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看得出來,此人頭腦精明靈活。

    會議結束之後,杜小鳳讓眾人先離開,然後把高曉風找進會議室,單獨談了一會。兩人說些什麼,眾人不知道,不過杜小鳳從會議室裡出來之後卻顯得非常高興。

    買賣房屋的手續比較煩瑣,但有李麗娜幫忙,一切都變的簡單。出於資金的考慮,李麗娜建議杜小鳳用貸款,可以節省一大筆費用,後者欣然接受。在李麗娜的主導下,無憂房地產公司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杜小鳳對公司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加上神靈會的事,也沒時間考慮其它,他讓龐偉卻協助李麗娜,幫其分擔工作。龐偉自然高興,能與一位漂亮動人的女郎合作,苦差事也會變成美事,何況這對於他來說還不是苦差事,他對這方面的門道興趣十足。

    數日後,深夜,杜小鳳領人,大張旗鼓的衝進雙寶山。

    這一次,他帶上電組上百號人,站在通天觀在門前,黑壓壓一片。

    早有神靈會的人急匆匆向何永貴稟報。後者在房中熟睡正憨,被下面人吵醒本已一肚子氣,見他又滿臉焦急的模樣,氣更不打一處來,沉聲問道:「怎麼了?天塌了嗎?」

    「沒……沒……」那人見他面色不善,咽口吐沫,手指大門外,說道:「杜小鳳來了!」

    「杜小鳳?哼!」何永貴嗤之以鼻,自從葛朝輝把他打跑之後,他再沒把這個名字放在眼裡,氣道:「來就來了,你慌什麼?!」

    那人結巴道:「可……可是他還帶來很多人……」

    何永貴挑眉問道:「有多少?」

    那人擦汗,暗暗叫苦,他哪知道有多少人啊!當時只是露頭瞄了一眼,就馬上跑回來了。他道:「太多了,外面都是他們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媽的!」何永貴罵道:「草包!」說著話,他邊穿衣服邊說道:「把弟兄們都叫起來,我倒要看看,杜小鳳能玩出什麼花樣!」

    話雖然這樣說,何永貴心裡也明白,自己肯定打不過人家,真要動手,還得靠葛朝輝。

    他和葛朝輝很久以前便認識,而且是同門,私下關係也不錯,不然,他怎麼能把這煞星請來。

    葛朝輝自來通天觀之後,何永貴一直把他當上賓養著、供著,好吃好喝不說,還時不時陪他去市內玩樂,這一陣子,他的花消直線上升,何永貴暗中可是心痛不已。他本打算讓葛朝輝快點解決杜小鳳,然後再一腳把他踢走,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急,葛朝輝卻不急,看起來大有在通天觀長住下去的意思。

    今天杜小鳳送上門來了,正好讓這個老東西把他幹掉,然後給老子滾遠點,別他媽在我這白吃白喝的,本打算請個保鏢,誰他媽知道請個大爺!何永貴心裡盤算著,不知不覺來到葛朝輝的門前,他深吸一口氣,陰沉的臉上頓時堆滿笑容,輕輕扣門。

    好一會,裡面才傳出懶洋洋的聲音,「誰啊?」

    「葛叔,是我!永貴!」何永貴客客氣氣的回答。不管心中怎麼討厭對方,他可不敢得罪他,葛朝輝這人他太熟悉了,情緒變化無常,翻臉不認人,且生性殘忍,殺人不眨眼。

    「永貴啊,什麼事?」

    何永貴道:「葛叔,杜小鳳領人來了,現正在外面叫囂呢,讓你老出去迎戰!」他信口雌黃,至於杜小鳳有沒有點名叫葛朝輝出來,他哪裡知道。

    「哦?你等一會!」房間裡穿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時間不長,房門打開,葛朝輝從裡面走出來。透過門縫,何永貴看到房中床上躺有一位赤身裸體的女人,那本是他打算今晚留給自己享用的,哪知卻被葛朝輝看上。他嘿嘿笑道:「葛叔,這女人不錯吧?!」

    「哈哈——」葛朝輝大笑,拍著何永貴的肩膀,說道:「門主的本事,你別的沒學會,這些下三濫的門道倒是精通的很啊!」

    何永貴鼻子差點氣歪了,這老不死的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享受我的,還他媽說風涼話!他乾笑道:「我天生太笨,門主哪會把真本事傳給我?!這次對付杜小鳳,全指望葛叔了。今晚,就別讓他回去了!」

    「呵呵!」葛朝輝一笑,道:「我心中自有打算。」

    兩人從大殿出來後,外面已經亂成一團,無憂社百餘人和神靈會三十多人正站在通天觀大門前,相互叫嚷、指罵,手中皆拿著傢伙,火藥味十足,隨時有動手的可能。

    何永貴一眼便看到對方陣營中的杜小鳳,他緊走兩步,出了院門,扯脖子喊道:「杜小鳳,上次你跑的快,這回,我看你還怎麼走!」說著話,他轉頭道:「葛叔,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杜小鳳這小子給『辦』了,不然,以後的麻煩肯定不斷!」

    葛朝輝淡然一笑,分開神靈會的眾人,來到雙方中間的空地,左右掃視兩眼,最後,目光落在杜小鳳身上,說道:「杜小鳳,我知道你還會來,不過,卻沒有想到你會來的這麼晚!」

    杜小鳳雙目一瞇,毫無畏懼地對上葛朝輝的目光,哼笑道:「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葛朝輝仰面哈哈一笑,問道:「你那位小朋友怎麼樣了?」

    杜小鳳知道他指的是亞晴,說道:「托你福,她安然無事,好的很!」

    「哦?」葛朝輝一怔,他對自己下的蠱很有信心,即使送到醫院,以現代的醫學技術也會束手無策。她會沒事那怎麼可能,除非有人把自己的蠱毒解了,不過,這更加不可能,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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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7:44 |只看該作者
奇門藥典錄 第十一集 第二章 行動

 他心中奇怪,臉色變幻不定,杜小鳳心中瞭然,暗笑一聲,又道:「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為你的蠱毒厲害,卻不知有人比你更厲害,實話告訴你,你在小晴身上下的蠱蟲已經被人清楚了。」

    葛朝輝聞言,倒吸冷氣,臉色大變,忙問道:「是誰解的?」

    杜小鳳冷笑道:「你先問問我朋友手上的刀吧!」話未說完,轉頭向沈三情、劉劍冰、於翔三人一揚頭。

    三人會意,各拔武器,飛身向葛朝輝衝去。這三人一上來就用上了全力,葛朝輝功夫再了得,此時也不敢大意,忙小心翼翼的和三人打在一處。

    這四人,在場中上下翻飛,你來我往,刀光劍影,打的甚是好看,周圍百十來號人都看直了眼。

    沈三情的刀又快又狠,對葛朝輝的威脅最大,而劉劍冰穩紮穩打,是三人中最穩定的一個,至於於翔,是最讓葛朝輝頭痛的。

    他手中一把軟劍,平時扣在腰間,和腰帶無異,但解下來卻是一把傷人的利器。他的劍法是正宗的武當劍,剛柔並濟,招式變化無常,腳下踩的是七星步,身法玄妙,飄忽不定,時而在前,時而在後,葛朝輝幾次使出殺招,都沒粘到他的衣邊。

    見沈三情三人成功拖住葛朝輝,杜小鳳心中暗鬆一口氣,向何永貴看看,他正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場中惡戰的四人,雙拳緊握,緊張的程度好像他也在場中拚命似的。心中暗笑,杜小鳳向身後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使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與杜小鳳悄悄退到人群之後。

    避開神靈會的眼目,杜小鳳問道:「東西都帶齊全了嗎?」

    這消瘦的青年正是沈三情推薦的高曉風。要說打架,他不在行,可卻是修理電器的高手。平時,社團中誰的手機壞了,讓他擺弄兩下就能完好如初。聽到杜小鳳的問話,他拍拍背在肩上的布包,正色道:「老大,東西都帶全了。」

    「嗯!」杜小鳳點點頭,輕聲說道:「跟我走!」

    由於以前來過一次,杜小鳳這回可算是輕車熟路,帶著高曉風,只一會工夫便轉到道觀後身。站在牆下,先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道觀裡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正門方向傳來的吆喝聲。杜小鳳帶來上百號青年,來勢洶洶,大有和神靈會決一雌雄的架勢,神靈會的人大多都跑出去與之對峙,像道觀後身這種偏僻地方,平時就少有人關注,現在更不可能有人看守。

    感覺到附近沒有人,杜小鳳先縱身跳到院牆上,然後向高曉風伸手道:「快點,我拉你上來。」

    別看杜小鳳瘦弱,身材也不高,但身手之敏捷,讓人驚歎。兩米多高的院牆可不是一般人能輕易跳上去的。

    高曉風心中又驚又佩,沒時間細想,忙抓住杜小鳳的手,沒等他用力,只覺身子一輕,人騰空而起,當他回過神時,雙腳已踩在院牆上。他嚥了口吐沫,暗叫一聲乖乖,自己百十斤重的身體竟然在人家手中輕若無物,看來老大就是老大,確實有常八路中文人無法比擬的地方。以前,他對杜小鳳基本沒什麼概念,只知道他是一名高中生,現在他心中多了幾分瞭解。

    等跳下院牆之後,高曉風向四周望了望,問道:「老大,我們怎麼走?」

    杜小鳳向前方不遠處的大殿後門揚揚頭,道:「看看能不能從那裡進去。」他上次來過一回,並用真氣凝針把鎖芯破壞,不知道何永貴有沒有把門封死。

    他帶著高曉風來到門前,先用精神力感探一番,確定裡面沒人後,方推了推房門。

    房門顫動兩下,因為上鎖的關係,並未推開。杜小鳳心中暗喜,只要沒有封死,自己就有辦法進去。他剛想故技重施,用真氣凝針把鎖頭打開,高曉風在旁小聲問道:「老大,這門被鎖上了,用不用我把它打開?」

    杜小鳳一愣,疑道:「你有辦法?」

    高曉風憨憨一笑,道:「撬開個門鎖,小意思。」他邊說話,邊從口袋中拿出一隻錢夾,打開後,從裡面抽出一根極細的小鐵條。

    杜小鳳眨眨眼睛,明白了,原來,這高曉風還是開鎖的行家!在無憂社的電組裡,這樣的『能人』似乎還真不少呢。他思緒一轉,問道:「打開門鎖,可以不破壞裡面的鎖芯嗎?」

    高曉風自信道:「那是當然了!」

    杜小鳳一笑,道:「那好,這就交給你了,不過盡量快一點,我們的時候不多。」他考慮的比較周全,用真氣凝針雖然開鎖快一些,但卻會將鎖頭損壞掉,容易引起人家的懷疑。用這種類似萬能鑰匙的小鐵條開門,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高曉風答應一聲,彎下腰,將鐵條插進鑰匙孔內,手指微微顫動一下,只聽鎖芯發出卡卡兩聲脆響,然後,他把鐵條又向裡面伸去一些,再次撥動鐵條,鎖芯又響兩聲,門房應聲而開。

    好厲害!杜小鳳暗吃一驚,想不到這普通的一根小鐵條在高曉風手中,竟然有這般的妙用。

    看到杜小鳳驚訝的目光,高曉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嘿嘿笑道:「這本事是我向社團裡的兄弟學的,還不太熟練,不然,會更快一些……」

    杜小鳳滿心佩服地拍拍他肩膀,邊進入房間邊說道:「兄弟,夠快的了。」

    臥室擺設沒什麼變化,和杜小鳳上次來時差不多。高曉風可沒有他反應那麼平靜,好奇地打量房間擺設,喃喃道:「好闊氣啊!」

    也不怪他吃驚,如果不瞭解內情的人很難想像,一座道觀裡竟然有間如此奢華現代感十足的臥室。

    杜小鳳同樣在打量臥室,不過他是在查看把攝像頭安放在什麼地方比較妥當。

    他巡視了一會,指著床邊的牆面道:「把攝像頭按在那裡行不行?」

    高曉風看了一下,搖搖頭道:「按在牆裡很麻煩,需要鑽眼,而且攝像頭還需要有電線連接電源,若把電線一併按在牆內,表面看不出痕跡,沒有兩、三天的工夫不可能完成。」

    「哦!」杜小鳳吸了口氣,現在別說兩、三天,自己連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他暗暗焦急,眉頭不覺擰個疙瘩。

    高曉風環視左右,說道:「老大想把攝像頭對準床上,不一定非要按在牆內,可以找一些有電線的東西就近安裝,不容易被人發現,比如棚頂的燈了,或許……」他看到牆角處的水晶燈,用手一指,道:「按在那下面也可以。」

    杜小鳳先抬頭望望頭頂的燈具,感覺位置不太好,不容易照到人的正面,而牆角的水晶燈位置不錯,可以將房間大部分空間全部照進去。水晶燈是球狀的,裡面不時變換色彩,下面則是黑色圓盤型的底座。杜小鳳走到近前,仔細查看一會,問道:「你準備把攝像頭按在哪?」

    高曉風道:「可以把燈的底座鑽個小窟窿,攝像頭按在裡面,由於燈光種是在閃爍,所以不容易被人察覺到。」

    杜小鳳道:「那攝像頭的電線怎麼辦?」

    高曉風笑道:「這個簡單。攝像頭的電線可以和水晶燈的電線連在一起。但是,唯一讓人顧慮的是,若水晶燈的電源被拔掉,攝像頭也將處於停滯狀態。」

    杜小鳳想了想,點頭道:「別考慮那麼多了,先按吧!」

    他秘密潛入這間臥室兩次,可每次來,水晶燈都是點亮的,如此看來,何永貴有在晚上點它的習慣,而他要做壞事,十有八九也會選擇在晚上。

    聽完杜小鳳的話,高曉風不在多言,麻利的解下背後的布包,從裡面拿出手電,交給杜小鳳道:「老大,我要先把水晶燈關上,你幫我照亮。」

    「好!」杜小鳳接過。

    高曉風拔掉水晶燈電源,把它放在地上,拿出螺絲刀,熟練地拆下底座。燈底座是黑色塑料所制,並不厚,內部是空的,除了變壓器、調節器和幾根電線外,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他用螺絲釘輕鬆的在黑色塑料上鑽出一個綠豆大的小窟窿,取出袖珍攝像頭,比量一番,感覺大小正合適,由底座內部把攝像頭的鏡頭插進窟窿內,並用膠帶將其八路中文固定住,然後將攝像頭的電源線與水晶燈線相連。他一連竄的動作奇快無比,細長的手指異常靈巧,雙手如飛,時間不長,全部工作已完成,他並沒有馬上把水晶燈底座按上,而是先將電源接上,向杜小鳳點點頭,道:「老大,先讓車上的兄弟看看有沒有圖像。」

    杜小鳳暗讚此人心細,含笑說好,掏出手機,打出電話。

    道觀不遠處停有兩輛麵包車。車上,張松林和一位黃發青年坐在其中,兩人正聚精會神地觀望前方的打鬥,拳頭緊握,暗中為沈三情三人捏一把冷汗。電話聲響,把精神高度集中的張松林嚇了一跳,忙拿出手機,一看來電,是杜小鳳打來的,已到嘴邊的髒話馬上嚥了回去,接聽後,連連答應兩聲,然後對黃發青年揚手道:「兄弟,把接受器和電視打開,老大那邊按完了,看看有沒有圖像?」

    「是!」黃發青年聽完,不敢耽擱,趕快打開接收器和電視,剛開始,屏幕上都是雪花,等他把接收器調式了一會後,屏幕上的畫面漸漸清晰起來。只見杜小鳳正彎腰看著鏡頭,一雙虎目瞪得又圓又大,手中還拿著手電筒,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他的臉下有一點亮光,看起來有些恐怖。張松林打個冷戰,拿起電話,說道:「小鳳,看到了,畫面很清楚!」

    「那就好!」杜小鳳掛斷電話,對高曉風做出「OK」的手勢。

    高曉風興奮地打個指響,迅速將燈底座按好,再把水晶燈放回到原位,調好角度,使攝像頭的位置正好對準床身,然後問道:「老大,我們可以走了嗎?」

    杜小鳳點下頭,又細心地把地面留下的碎末劃到手中,站在原地,考慮一會,看看手錶,問道:「曉風,你包裡還有攝像頭嗎?」

    高曉風點點頭,道:「有還兩個。」

    杜小鳳仰面,道:「再在燈上按放一個。」

    高曉風道:「老大,我害怕時間不夠用。」

    杜小鳳道:「沒事的!三情、於翔幾人的功夫不簡單,葛朝輝一時片刻還奈何不了他們。」

    「哦!那好吧!」高曉風硬著頭皮,搬過來老闆椅,踩在上面,又開始在棚頂電燈處開始安裝攝像頭。

    杜小鳳算計的沒錯,葛朝輝確實拿沈三情幾人沒有辦法。剛開始,他還抱著戲弄的心理,可打著打著,發覺沈三情這三人越打精神神越足,招式也越來越熟練,漸漸的,葛朝輝開始不耐煩,他感覺自己成了三人試練的對象。他加大力道,使出殺招,沈三情幾人很快就陷入被動,守多於攻,不時被他逼的連滾帶爬,狼狽不堪。但每當他要傷到其中一人時,另外兩人總會施全力相救,葛朝輝即使能殺傷一人,自己也會被其他二人所傷,得不償失,所以只能放棄,收招自救。

    如此一來,四人之間的拚殺就變成了拉鋸戰。葛朝輝想制服沈三情三人,除非一招能把三人全部打傷,但這基本上不太可能。而沈三情三人想打到葛朝輝,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沈三情幾人雖然被動,卻興趣十足,與高手過招的機會,可不是時常都能碰到的。而葛朝輝則有些心浮氣亂,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是將近六十的人,內力固然深厚,但精力無法和年輕人相比。俗話說拳怕少壯,長時間打下去,吃虧的一定是他。若是敗在三個無名小輩的手裡,傳到江湖上,他也沒臉混下去了。心中一急,葛朝輝也不在考慮顧慮那麼多,在打鬥中,連連抖動身上的衣服。

    他看似隨意的動作,其實那卻是在下蠱。蠱蟲借風力可向周圍擴散。

    沈三情等無憂社眾人在杜小鳳的提醒下,嘴中早已含了蒜瓣,蠱蟲無法進身,可幾名距離葛朝輝較近的神靈會弟子毫無準備,沒等弄清楚怎麼回事,便軟綿綿倒下去,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這一變故,把何永貴嚇了一跳,剛想上去查看幾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可瞥到他們泛青的面膛後,心中一緊,激靈靈打個冷戰,攔住其他想上前查看的人,低聲道:「不要碰,是蠱毒!」

    「啊!」神靈會眾人聽後,不用何永貴攔阻,下意識的紛紛後退,像避瘟疫一般。

    何永貴抬頭瞧瞧和葛朝輝激戰正酣的沈三情三人,面色紅暈,兩眼精亮,絲毫沒有中蠱的表現,再看看無憂社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心中暗罵葛朝輝老糊塗,下蠱都會下錯地方,不知道往對方身上下,反而下到自己人身上了。在心裡面他把葛朝輝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了一遍。正咒罵著,他突然發現無憂社陣營中的杜小鳳不見了。輕咦了一聲,他四下張望,哪裡還有杜小鳳的影子?!

    他轉頭問左右人道:「你們看見杜小鳳了嗎?」

    「啊?」神靈會眾人茫然的相互看看,搖頭道:「沒看到啊!我們一直都關注葛前輩和對方的打鬥,沒注意杜小鳳。」

    「媽的!」何永貴鼻子差點氣歪了,沉聲罵道:「用他媽你們關注嗎?!還愣在這幹什麼,快去找啊!一群笨蛋!豬頭!」

    「哦……啊!」眾人一哆嗦,作鳥獸散,剛走出沒兩步,又都退回來,其中一人壯著膽子道:「師傅,我……我們去哪找啊?」

    「媽的!」何永貴咬牙道:「我不管你們去哪找,總之我要知道杜小鳳現在在哪……」說著話,他猛然頓住,眼珠一轉,暗叫不好,急忙說道:「你們跟我去臥室!」

    「誰……誰的臥室?」

    「豬頭!當然是我的了!」話未說完,何永貴一巴掌拍在問話那人的腦袋上。

    何永貴領人退到道觀內,坐在車上的張松林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猜想對方可能起了疑心。他不敢耽擱,馬上拿起手機給杜小鳳打個電話。

    杜小鳳接聽後,張松林焦急道:「小鳳,不好了,何永貴可能發現你們了,他現在正領人回道觀,你們趕快出來。」

    杜小鳳聞言一驚,說道:「我知道了。」他掛斷電話,邊擴展精神力邊問高曉風道:「曉風,還需要多長時間?」

    在燈具上安裝針孔攝像頭,想不被人看出馬腳,得異常精細,需要的時間也長。高曉風邊忙活邊答道:「老大,還得五分鐘。」

    杜小鳳的精神力擴散到整個大殿,在他腦海中,出現一張立體圖片,大殿內的一切細微都在他感知之內。時間不長,他感覺到一群人進了大殿正門,而且速度極快地向自己所在臥室方向趕過來。在精神力的作用下,瞭解到這些人裡沒有高手,若憑武力,他相信自己一個人足可以解決他們,但是,若被對像發現自己在這裡,那所有的努力也就都白費了。他急道:「曉風,速度再快一些,何永貴快到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

    高曉風忙出一腦門的汗,聚精會神安裝攝像頭的同時,說道:「老大,再快也得兩分鐘!」

    杜小鳳感覺到對方已穿過大殿,到了大廳門外,以時間上來看,兩分鐘實在太長。他當機立斷道:「時候不夠用,不要按了,我們現在就得走!」

    活幹到一半,不想前功盡棄,高曉風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急切道:「老大,馬上就完事了!」

    杜小鳳著急,何永貴又何嘗不急。他不知道杜小鳳是不是真的又潛入到自己臥室裡,畢竟那裡有他的一切,如果再次落到杜小鳳的手裡,想拿回來,可不能像上次那麼簡單。

    他帶人來到大廳之外,慌慌張張的從口袋中拿出鑰匙,剛想打開房門,突然頓了一下,把插進鎖孔的鑰匙又抽了出來。

    他也不傻,上次在臥室中遭到杜小鳳的襲擊,自己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連手槍都被對方搶走了,杜小鳳的本事確實很厲害,要是對方真的在自己房裡,自己猛然衝進去,結果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呢?想到這,何永貴心有餘悸地打個冷戰,回頭對身後那十多名大漢道:「把傢伙都拿出來!」

    有個大漢不解地問道:「杜小鳳真的在這面?」

    何永貴白了他一眼,杜小鳳有沒有在裡面,我怎麼知道?你當我真是神仙啊!他氣道:「問那麼多幹什麼,拿出傢伙,以防萬一。」

    大廳內空無一人,而臥室裡的杜小鳳已經知道他來了,加足小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何永貴聽了半晌,裡面靜悄悄的,他疑惑地看了看眾手下,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鎖。他動作很慢,盡量不讓開鎖時發出聲音,不過他的小心卻給杜小鳳留下足夠的時間。

    杜小鳳邊用精神力感知何永貴的一舉一動,邊對高曉風低聲說道:「還需要多長時間?」

    高曉風也著急,擦擦額頭的汗水,雙手忙個不停,輕聲說道:「還差一點點。」

    「嘎吱!」何永貴拉開房門,走進大廳,他的手下們一擁而入,先在各個角落查找一番,毫無發現後,紛紛聚集到他身邊,搖頭表示沒有發現敵人。何永貴並未說話,用手指了指通往臥室的房門,拿出鑰匙,想去開鎖,可是他身子一震,又頓住了,把鑰匙交給身旁的一人,揚頭道:「你去開門!」他被杜小鳳打怕了,生怕一開門,後者真從裡面蹦出來,自己可就慘了。

    那人無奈的接過鑰匙,心中暗氣,默默問候何永貴家裡的女性,你知道杜小鳳厲害,不敢開門,難道我就不知道嗎?在何永貴的注視下,那人沒辦法,只好走到門前,硬著頭皮去開門。他的動作比何永貴更慢,更加謹慎。

    「老大,完事了!」臥室裡,高曉風終於在燈上安裝完攝像頭,從椅子上慢慢下來。杜小鳳點頭示意,讓他把椅子搬回原位,然後擦拭在安裝過程中落到地面的土屑和浮灰。等兩人都收拾完,把房間恢復原貌之後,外面的人正好剛開始開鎖。

    杜小鳳拉了一下高曉風,又指指後門,後者會意,兩人悄然無聲的從後門走出去,杜小鳳沒有馬上關門,而是將房門需掩,在對方打開門鎖,發出喀嚓一聲的瞬間,他趁機將後門推嚴。一開門,一關門,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讓人根本無法分辨是兩個聲音。

    何永貴等人一窩蜂似的衝進臥室裡,手裡的傢伙都高高舉起,本來以為有場硬仗要打,可哪知近來之後,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眾人怔住,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後,目光一起集中在何永貴身上。

    何永貴沒管那麼些,見房中無人,暗鬆口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保險箱近前,見沒有遭到破壞之後,心中大安,轉身向眾人揮揮手,道:「看來是虛驚一場,大家都出去吧!」

    「哦!」眾人紛紛嘟囔著,走出臥室,等房中沒人之後,何永貴又快速地打開保險箱,看到裡面的東西一樣沒少之後,方長長出了一口氣。走出臥室,他說道:「阿三、阿四,你們兩個負責看管臥室的前後門,打起精神,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給我的打電話,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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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門藥典錄 第十集 第一百零三章 尋機

         阿三,阿四兩名壯漢一聽,肩膀垮下來,有氣無力地點頭稱是。

        且說杜小鳳和高曉風出了臥室,馬不停蹄,直接翻過院牆,回到前門雙方爭鬥的地方。

        時間不長,何永貴也帶人回來,看到杜小鳳正站在已方陣營的前面,滿面關心地看著戰局,心中冷哼一聲,同時又暗怪自己太小心,有些草木皆兵,剛才這小子可能去方便了。

        此時,場上激戰的雙方體力都急劇下隆,四人你來我往,戰鬥已不下半個小時,沈三情三人汗流浹背,汗水揮發,身上直冒騰騰的熱氣葛朝輝也是滿頭大汗,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氣,由於用蠱無效,顯然對方做了充足的準備,只憑身手,葛朝輝還真拿面前這三個青年沒辦法。再這樣打下去,雙方誰都打不倒誰,倒會先把自己累垮。杜小鳳清楚這一點,加上此次前功盡棄來的主要任務又已經完成,沒必要和對方耗下去,拚個兩敗俱人務,想罷,他高喝一聲:「住手!」

        場上四人皆到了強弩之未的程度,誰都不想再打下去,聽到杜小鳳的喝喊,順水推舟,各自虛晃一招,跳出圈外。

        葛朝輝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陽怪氣地問道:「杜小鳳,你要幹什麼?」

        杜小風沒理他,分別拍拍沈三情三人的肩膀,含笑道:「辛苦了,你們先回車上休息一會。「

        沈三情喘著粗氣,道:」老大,那他呢?「

        杜小鳳淡然一笑,道:」不用擔心,他的情況比你們更加糟糕,已不足為慮!」

        「哦!」沈三情三人聽完,心中稍安,紛紛走回到車內,坐到椅子上,人彷彿虛脫了似的,再不動一下。

        等他三人走後,杜小鳳道:「葛朝輝,今天咱們鬥了個平均數手,繼續打下去,也沒有意義,等我們下次來時,再打你比個高低!」

        「哈哈!」葛朝輝仰面大笑道:「我隨時奉陪!」

        「好!」杜小鳳點點頭,對下面眾兄弟一擺手,道:「我們走!」

        葛朝輝站在原地,悠悠說道:「不送了!」

        無憂社眾人坐上汽車,原路返回,一旁的何永貴急的直接手,見對方大搖大擺的走後,他對葛朝輝道:「葛叔,你怎麼不把他們留下來,怎麼能眼睜睜把他們放跑呢?!這次放慮歸山,以後定少不了麻煩……」

        他正嘮叨埋怨著,葛朝輝身子一晃,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道觀大門的台階上,兩眼狠狠瞪著他,沉聲道:「如果能留下他們,你以為我會放他們走嗎?那三個娃娃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而且又不怕我的蠱毒,極其難纏,若你有本事,你無能下留下他們好了!」

        何永貴被說的啞口無言,在旁嘿嘿乾笑,心中對葛朝輝的恨意更深。

        車上,杜小鳳讓人調出電視畫面,時間不長,何永貴的臣室出現在畫面裡,高曉風在接收器上按一下,電視畫面的角度發生改變,由上而下,將臥室中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杜小鳳邊注視畫面,邊說道:「很清晰,畫面也很亮,不過,我們進去時,裡面好像沒有這麼明亮。」

        高曉風解釋道:「老大,攝像頭是紅外線的,即使房間裡沒有光,出能看清楚。「

        杜小鳳171點頭道:「是的。」

        張松林擔憂道:「那被人家發現怎麼辦?太危險了。難道就沒有接收更遠一些的接收器嗎?」

        高曉風苦笑道:「一般的接收器,有效距離都是五十到一百米之間,能達到五百米的,已經很少見了,若再遠,恐怕只會出現在軍事領域上,我們根本搞不到的。「

        張松林看向杜小鳳,問道:「小鳳,你看怎麼辦?」

        杜小鳳想了一會,道:「沒有辦法了,那只能把車停在道觀附近。」

        張松林道:「萬一被何永貴發現,車裡的人可能會有危險啊!」

        杜小鳳仰面,幽幽道:「那就想辦法不讓他們發現。」說著,他拍拍開車司機的肩膀,道:「停車,調頭,我們回去!」

        沈三情等人皆一愣,疑問道:「老大,現在回去?」

        杜小鳳笑道:「何永貴一定想不到我們會突然折回來,現在回去,最安全不過了。」

        杜小鳳讓另外那輛汽車原路返回,而他所坐的汽車又折回道觀。

        汽車在山腳下慢慢行駛,眾人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隱蔽的地方。山下樹林是不少,但把一輛汽車停在裡面,難免會被人有所察覺,當汽車行過山腳下一處民宅時,高曉風眼睛一亮,道:「老大,這戶人家不錯,距離道觀不遠,而且還有院子,若把汽車放進去,不會引起神靈會的疑心!」

        杜小鳳讓司機停車,從車裡下來,打量周圍環境。

        此處接近山區,住戶不多,而且住屋都是平房,破舊不堪,路面凹凸不平,多有積水,泥濘又散發出一股難嗅的臭氣。

        這裡可算是開發區的貧民窟,高速發展的經濟沒有延伸到此處。杜小鳳邊觀察邊在心裡暗暗琢磨,半晌,他轉頭對張三情道:「三情,明天早上過來一趟,想辦法租一間房子。」

        沈三情打起精神,應聲道:「好的!」

        杜小鳳又補充道:「一定要盡快,價錢不是問題。」

        沈三情一笑,道:「老大,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呵呵!」杜小鳳笑了笑,重回車上,返回福運來*。

        第二天,一大早,沈三情和於翔草草吃過早飯,結伴而來,昨天,他倆人經過一番爭鬥,身體和精神都很疲憊,加上在晚間,沒仔細觀察這裡的環境,今天來後一看,暗暗搖頭,這裡的環境實在太差了,地面的淤水由於長時間沒人清理,已長出綠毛,甚至能看到白色的東西在水邊蠕動。異常噁心,走到小胡同裡,蒼蠅漫天,鼻中儘是讓人做嘔的惡臭。

        「媽的!這都幾月份了,這時竟然還有蒼蠅。」沈三情邊揮手打開在自己身邊亂飛的蒼蠅,邊眉頭大皺嘟囔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能住人嘛?!」

        於翔和他的感觸一樣,雖然他家的貧困的農村,可也沒像這裡這樣,如此有骯髒和破敗,他若笑道:「不過也正好適合我們隱藏!」

        兩人摀住鼻子,又走了一會,看到有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院門前乘涼,褶皺又黝黑的皮膚好像曬乾的橘皮,面頰消瘦,兩眼深深陷入眼眶內。

        於翔拉拉沈三情的袖子,向老人弩下嘴,後者會意,快步走上前,問道:「老爺子,這裡有沒有人租房子?」

        老人迷惑地下下打量他一番,問道:「小伙子,你要在這裡租房子嗎?」

        沈三情身上的衣服不見得高檔,但也是乾乾淨淨,流光水滑的,像他這樣衣著不錯的年輕人要在這裡租房子,實在讓人疑惑。

        沈三情反應快,忙笑道,我不是本地人,來這裡打工的,但是最近工作不好找,身上的錢又不多了,就想在這裡找個地方先住一陣子,等以後工作有著落了再搬走。「

        「啊!原來是這樣!」老人很哼樸,對他的話根本沒有起疑心,顫巍巍地站起身,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道:「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啊!小伙子,如果不嫌棄,就在我這住下吧!」

        沈三情舉目望望道觀的方向,憑直覺,這裡距離道觀絕不會超過一里,他笑道:「那再好不過了,老爺子,一個月要多少錢?」

        老人淳樸地笑道:「什麼錢不錢的?!你就在這裡住吧,不要錢!」

        沈三情聞言,心搖頭道:「那怎麼行,房租一定是要給的。」

        老人還想推脫,沈三情從口袋中掏出二百元錢,塞進老者的手裡,笑道:「老爺子,這先算我的定金,如果不出意外,下午我就會把東西搬過來。」

        老人想不到這年輕人如此闊氣,一出手,就給自己二百塊,這些錢,足夠他一兩個月的生活開支,老人不敢收,又遞回給沈三情,搖頭道:「小伙子,用不了這麼多錢,住一個月,給個別二十三十的足夠了。」

        沈三情打量老人的衣著,許多地方都有縫補的痕跡,再瞧瞧院中的房子,殘破的讓人心酸,心中暗歎一聲,沒有接回錢,淡笑道:「這錢先放你這,也許我要住很久呢!對了,老爺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老人道:「家裡就是我一個人住,孩子們都出外打工了。」

        沈三情和於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只有一個人住,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行事起來更加方便,沈三情道:「老爺子,我看就這樣定了吧,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一會就搬過來。」說完,也不等老人回話,兩人甩開大步,快速離開。

        下午,沈三情和於翔搬運東西的時候,杜小鳳和高曉風一同前來。對於他選的這個地方,杜小鳳十分滿意。此處距離道觀不遠不近,剛好在接收器的範圍之內,而且位於居民區,不易被人發現,何況,這裡只有一位老人居住,有利於隱藏行蹤。

        其實,搬運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台電視和一架接受器,裝在封閉的紙殼箱裡,從外面看,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

        老人很熱情,在院子裡又是打招呼又是端水,杜小鳳陪老人聊了一會,言語中能感覺到老者善良樸實的本性,大為放心。

        一切都在計劃中進行,傍晚時,高曉風全偷偷將鍋底形接收信號的小雷教研室放到屋頂上,然後回到屋內,調試一會,電視上出現清晰的畫面。

        「不錯!很清楚!沈三情等人圍在電視前,興趣十足地看著電視畫面,頗感新鮮。

        高曉風拿著遙控器,按下切換,畫面中房間的角度發生變化,由平視變成至上而下的俯視。

        於翔連連稱奇,搖頭道:「這東西真厲害,以後何永貴無論在臥室時幹什麼,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高曉鳳道:「不止如此,還可以把他做的事情靈下來,最長可以錄製兩個小時。」說著,他開始向眾人講解如何切換畫面,如何錄製,遇到常見的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於翔對這方面的知道一竅不通,學起來校慢,但沈三情掌握的很快,等高曉風講完,他已學得差不多。

        杜小鳳看看手錶,時間已不早,站起身,說道:「這幾天,就要辛苦你們了,不但要住在這,還要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著電視,一旦發現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說罷他想了片刻,又道:「如果我沒有接電話,那你們就先錄下來,等我看後再做決定。」他估計,何永貴要干見不得光的事,十有*會選在晚上,那時他很可能在真悟境界中*,即使有人打來電話,他也聽不見。

        沈三情拍著胸脯道:「老大,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嗯!」杜小鳳含笑地點點頭,沈三情辦事,他一向很放心。

        這邊,無憂社在監視何永貴的一舉一動,另一邊,無憂房產中介公司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

        有李娜的幫忙,確實省去很多麻煩,申請已經提交上去,通過只是時間的問題,剛租下來的公司地址也在裝修中。

        無憂社和神靈會之間出現短暫的間歇期,或許出於葛朝輝對沈三情等人的顧忌,何永貴沒有再找杜小鳳的麻煩,而後者希望從他身上抓住把柄,也沒有招惹神靈會,一切都變的平靜下來。

        杜小鳳本以為能過幾天安心的日子,鳳真又掀起波瀾。

        一晚,風堂數十號人在『玫瑰香』舞廳滋事,多虧有無憂社的人在,才沒有發生大亂子,但是雙方在舞廳外還是發生大規模的械鬥,各有十多人受傷,到半夜時,風堂的人又到福運來*找麻煩,不過只是虛張聲勢,沒有出現火拚。

        杜小鳳剛開還未在意,可第二天晚,風堂又連續在數家無憂社看管的場子*,且都動了傢伙,各有損傷。

        由於沈三情,於翔在監視而不見何永貴,負責電組的只是劉劍冰和龐偉,一晚上下來,兩人忙於應付鳳堂的偷襲,沒佔到任何便宜。

        第二天一大早,他倆將情況匯報給杜小鳳,後者聽完,馬上明白了,風真終於坐不住,開始向自己發起挑戰。

        現在,他還是不想和風真打,第一,和風寧多少有些關係,第二,無憂社一旦和風堂打起來,神靈會肯定會藉機找麻煩,兩線做戰,對無憂社不利。

        所以,當龐偉提出,向龍堂宣戰的時候,他並未同意,龐偉不解,問道:「老大,我們是不得不向龍堂宣戰,現在,他們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再不還手,會吃大虧的。」

        杜小鳳想了想,幽幽道:「那就想辦法讓他不來找我們麻煩!」

        龐偉迷惑,愣然問道:「怎樣才能讓風真不找麻煩呢?」

        杜小鳳笑而不語。

        中午,他給風寧打個電話,約她出來一起吃頓飯。

        風寧還不知道自己哥哥與杜小鳳之間的關係已由聰盟變成敵對,接到他的邀請,心中歡喜,欣然接受。

        她脫去平時常穿的立領學生裝,特意選了一套淺色的休閒服飾,看起來雖然少幾分英氣,卻多添幾分嫵媚和活潑,更有女人味道。

        杜小鳳還是老樣子,依舊身著普通的學生裝,看到鳳寧後,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這一陣子,兩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多,風寧雖然在福運來*喝歌,但杜小鳳總是有事纏身,很少在*裡出現。

        鳳寧打量他,杜小鳳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但她卻覺得他有心事,當然,那不是從他臉上看出來的,而是一種感覺,女人的感覺,有時候,女人的感覺比心電感應還要厲害。

        兩人進餐中,杜小鳳想了知道她對自己和風真之間的事情瞭解多少,有意試探,問道:「小寧,最近你哥哥忙嗎?」

        風寧搖搖頭,道:「這幾天我是很少和哥哥見面,你問這個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啊,沒有!」杜小鳳聽得出來,鳳寧瞭解的不多,他笑了笑,說道:「只是許久沒見風兄,有些念。」

        「你最近好像很忙。」風寧道:「我也好長時間沒在*裡見到你了。」

        「這幾天總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需要處理。」杜小鳳隨口說道:「其實,我也有點事要找風兄。」

        「哦?」鳳燈來了興趣,黛眉一挑,問道:「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杜小鳳淡道:「鳳兄以前在鬼飄堂上,與魏廣凌合夥收買不少警方人員,這點,小寧你知道吧?!「

        他話說的語氣平淡,但在說話時,眼睛卻一直看著風寧臉上表情的變化。

        風寧不明白他放中的意思,只是點點頭,道:「沒錯,那又怎樣呢?」

        杜小鳳道:「要知道,魏廣凌這人很狡猾,把他和一些警界*們在電話中的談話都錄了下來,當然,他最後也作繭自縛,毀在這些電話錄音上。」

        「嗯!」鳳燈應了一聲,依然奇怪起看著他。

        杜小鳳又道:「可是,在那些錄音中,也有風兄的錄音。」

        啊?!風寧倒吸一口冷氣,神色也隨之緊張起來,忙問道:「那……那些錄音帶都在哪裡?」

        她明白這些錄音的重要性,萬一落在*的手裡,那哥哥極有可能會落得和魏廣凌一樣的下場。

        在她的眼神中草藥看到焦慮和擔憂,杜小鳳說道:「這點你放心,那些錄音帶都在我的手上,風兄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把它交給*的,但是,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其他的的錄音帶洩露到外面,小寧,我希望你能提醒風兄一聲,讓他多加小心,並有多多留意!」

        風寧聽後,並未領會杜小鳳的本意,還以為他真的在替自己哥哥著想,忙道謝說:「小鳳,謝謝你了,我會提醒哥哥的,一會我就去找他。」

        利用鳳寧做自己的傳話簡,杜小鳳心中帶有幾分歉意,不過,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用什麼辦法可以制止風堂的挑釁。

        希望,風真是個明白人!杜小鳳仰面長歎。

        和風寧分手不久,他的電話響了,杜小鳳預感到打來電話的人是誰,慮目一瞇,接通電話。

        正如他料想的一樣,打來電話的人,正是風真。

        「哼!」電話那邊傳來風真沉重的哼聲,沒有人行何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杜小鳳,你和我妹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風寧的速度還挺快的,杜小鳳柔聲說道:「沒錯,都是真的!」

        「該死!」鳳真咬牙地咒罵一聲,狠聲說道,「杜小鳳,你以前從來沒提過那些錄單元帶裡還有我的錄音!」杜小鳳在魏廣凌那裡得到一批電話錄音,這事他也知道,只是想不到,那裡竟然還有他。

        「沒有提過,因為我們那時還是朋友,我不會把朋友推到火坑,所以,才沒有把錄音帶交給*,為了不讓你擔心,也就一直沒告訴你。」杜小鳳說的輕鬆,可風真卻在流冷汗。

        杜小鳳年紀不大,狡猾的程度,卻大大出乎人的意料,鳳真咬咬嘴唇,問道:「你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杜小風道:「而是風兄你想怎麼樣?!挑起事端的人是你,引發爭鬥的人也是你,你還問我想怎樣,太可能性笑了吧!?」

        「我不是問你這些。」風真道:「我只問你,你想怎麼處理那些錄音帶!「

        杜小鳳悠悠道:「地就要看風兄你怎樣做了。」

        風真深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解散風堂嗎?」

        「呵呵!」杜小鳳輕笑,道:「不至於那麼嚴重,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我需要一段安穩的時間,也許是十天,也許是一個月,也許要更久,總之,等我解決完一些事情後,風兄想和我一比高下,我隨時奉陪,而且絕對不會再用那些錄音帶來威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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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9:29 |只看該作者
風真一怔,謹慎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把我們之間的爭鬥向後拖延?」

    杜小鳳笑道:「是的。」

    風真不確定地又問道:「你不會再用那些錄音帶壓我?」

    杜小鳳回答的乾脆,道:「不會!」

    風真頓了好一會,疑問道:「就這麼簡單?」

    杜小鳳仰面大笑道:「沒錯,就這麼簡單。」

    「好!」風真點頭道:「杜小鳳,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我可以給你時間,多長時間,由你來定,不過,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的承諾。」

    杜小鳳道:「風兄何時見我食言過?!既然說出去的話,我就一定會作到。」

    風真噓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冷笑兩聲,把電話掛斷。

    杜小鳳去趟福運來夜總會,找到劉劍冰和龐偉,對兩人說道:「今天晚上,不用安排過多的兄弟進行提防,風堂的人不會再來找麻煩。」

    劉劍冰和龐偉聽完這話都傻了,好半晌,後者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風真不會派人來偷襲?」

    杜小鳳信心十足地說道:「因為他不敢。」

    龐偉更加茫然,看著杜小鳳,等他進一步解釋。杜小鳳把邀請風寧吃飯,間接讓她向風真傳話,以及後來兩人在電話中的談話簡單說了一遍,最後,他笑吟吟道:「風真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些錄音帶對他的危害有多大,如果他還會派人來,那他就不是風真了。」

    錄音帶的事,龐偉都快忘了,經杜小鳳這麼一提,猛然想起來,拍拍腦袋,說道:「對啊!有這些錄音帶在手,我們根本不用怕風真嘛!」說著,他又想起什麼,忙問道:「老大,為什麼不用這些錄音帶威脅風真解散風堂呢?那樣,對我們的好處更大,何必向後拖,給他留下機會?」

    關於這一點,杜小鳳也想過,但考慮一番後,又覺得不妥。

    他說道:「風堂是風真一手創建的,對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如果能逼他解散風堂,那固然最好,但是我怕逼的太狠,風真狗急跳牆,和我們拼起命來,最後警察即使能把他繩之於法,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太小,得不償失。還不如先爭取一段時間,把神靈會解決,再聚集全部精力對付風真,這樣更穩妥,更容易控制。」

    「哦!」劉劍冰與龐偉紛紛點頭,風真這人性如烈火,脾氣暴躁,若逼他解散風堂,他沒準真會幹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即使被警察抓住了,但己方還不知道要損傷多少兄弟,多少場子被破壞呢!對付這種人,慢慢用計蠶食是最好的辦法。

    如杜小鳳所說,晚間,無憂社看管的各個場子風平浪靜,風堂的人果然未再來找麻煩。看來,風真對那些錄音帶,確實有些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暫時解決了風真的問題,可杜小鳳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他明白,真正能對他構成大威脅的,是神靈會。

    在何永貴的臥室裡安裝攝像頭之後,才發現他平時很少在道觀裡過夜,一連數天都是夜不歸宿,看不到人影,更別說抓他的把柄了。不過,幾天來也不能說毫無收穫,在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監視中,沈三情發現他臥室裡還有一處十分隱秘藏放東西的地方。床頭處的地板原來是可以活動的,把地板拿開,下面存放了一個小本子,裡面記載的是什麼東西,看不清楚,而這個小本子,何永貴也只動過一次,在上面記錄了一些東西。沈三情機敏地把這一段錄製下來,等杜小鳳來時,讓他過目。杜小鳳看過,同樣覺得莫名其妙,按理說,重要的東西,他都已經放在保險櫃裡,而這個小本子卻藏於別處,顯然,是對他更為寶貴的。

    還有什麼東西對於何永貴來說能比錢財更重要呢?杜小鳳腦中靈光一閃,心中驚道:難道是帳本?!

    他說出心裡的猜疑,沈三情等人也覺得有道理。於翔提議,等晚上再潛入何永貴的臥室裡,看看那本子上究竟記了些什麼內容。

    杜小鳳認為不妥,怕打草驚蛇,讓他們繼續監視,不要有所動作。

    又過數天,終於被杜小鳳抓到了機會。

    早上,他剛剛起床,衣服還沒穿,就接到沈三情打來的電話。

    杜小鳳心中一動,他這麼早打電話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接通後,沈三情迫不及待地說道:「老大,何永貴的壞事終於被我們錄下來了。」

    「哦?」杜小鳳精神一振,問道:「怎麼回事?」

    沈三情笑道:「昨天晚上,何永貴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在床上好一陣翻雲覆雨,十分精彩啊!」

    杜小鳳邊穿衣服邊問道:「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嗎?」

    沈三情沉默一會,搖首道:「這個……還不清楚。」他心思周密,很快領悟杜小鳳的意思,又問道:「老大擔心,這個女人的身份會是妓女?」

    杜小鳳並不否認,只是淡然道:「若是那樣,即使錄下來,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沈三情道:「老大,我感覺不像!那個女人自始自終都是昏迷不醒,似乎中了迷藥,如果她是妓女,何永貴根本沒必要迷昏她。」

    杜小鳳點點頭,沈三情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說道:「話是這樣說,但還要小心一點,三情,那個女人還在何永貴的臥室裡嗎?」

    沈三情道:「是,老大,她還在床上,好像還沒醒過來。」

    這個何永貴,好大的膽子!杜小鳳虎目瞇縫著,說道:「三情,等女人離開道觀,你找人……算了,你親自去跟蹤她,查明她的身份,看她究竟是什麼人。」

    「嗯!」沈三情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等杜小鳳急匆匆趕到道觀附近他們租下來的民宅時,已是四十分鐘之後,沈三情沒在,房間裡只有於翔和高曉風二人。

    兩人起身打過招呼,於翔道:「三情去跟蹤那個女人了。」

    杜小鳳問道:「她醒了?」

    於翔搖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被何永貴穿上衣服,背出臥室,三情害怕錯過,先到道觀附近等著去了。」

    「好!」杜小鳳暗讚沈三情心細,點點頭,說道:「把昨晚錄製的錄像調出來,讓我看看。」

    高曉風拿起遙控器,熟練起調出錄像。電視畫面一變,何永貴出現在屏幕中,當然,他不是一個人,還攙扶一個女人近來。

    畫面很清晰,女人的樣子看的也十分清楚。她大概有二十七八歲,短髮,姿色一般,但身材卻豐滿成熟,惹人遐想。

    很快,何永貴把女人放到床上,回身將臥室門關好,然後,臉上帶著詭笑,邊走向軟床邊脫自己的衣服。

    時間不長,他已脫的一絲不掛,伏下身來,在那女人身上撫摩一會,亂吻一通,又開始脫她的衣服。何永貴動作熟練,顯然是個中老手,轉瞬,女人像一隻雪白的羔羊,赤裸裸的躺在床上,隱私之處,一覽無遺。

    等何永貴把女人扒光之後,色眼瞇縫著,目光掃來掃去,伸出手來,在女人身上又揉又捏,好一會,等他撮弄夠了,才像餓狼撲羊一般,壓了上去……

    看到這,杜小鳳和於翔的臉都紅了,高曉風倒是泰然處之,笑呵呵地看著。杜小鳳已瞭解大致的過程,對高曉風道:「好了,關了吧!」

    高曉風關掉錄像,呵呵一笑,道:「後面也就沒有什麼,關鍵的地方才三分鐘。」說完,他又小聲補充一句:「這傢伙真快……」

    杜小鳳道:「把這段錄像保存下來,它對我們很重要。」

    高曉風道:「老大,我明白!」

    上午十點多,沈三情才算趕回來。進了屋內,二話沒說,先喝了半瓶礦泉水,然後擦擦嘴巴,長出一口氣。

    杜小鳳看了看他,問道:「三情,都查清楚了嗎?」

    沈三情道:「查清楚了!老大,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妓女,她從道觀裡出來,我就一直跟著她,看著她回家以後,我又向附近的居民打聽了一下,這個女人姓劉,還沒有結婚,但有男朋友,工作很穩定,不過卻很相信算命一說。」

    杜小鳳敲敲額頭,沉默一會,道:「最主要得弄清楚,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出於自願的。」

    沈三情道:「我覺得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杜小鳳眉毛一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沈三情撓撓頭髮,說道:「她從道觀出來的時候,何永貴也送出來了,我距離較遠,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麼,但是從講話的態度上看,並沒有那種情人之間的親密感,兩人都很客氣,何永貴自然是裝出來的,但看得出來那個女人不是,而且對何永貴十分尊敬,所以,我想她應該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很好!」杜小鳳滿意地點下頭,打個指響,對高曉風道:「曉風,把錄像刻出來,馬上去!下午,我要找孟局長喝茶!」

    「是!」高曉風不敢耽擱,取出錄像帶,風風火火跑了出去。

    「何永貴,這回,我看你怎麼解釋!」杜小鳳握了握拳頭,幽幽自語。

    下午,杜小鳳給孟衛星打個電話,說他要過去一趟,但未說是什麼事。孟衛星也沒在意,正好下午也不忙,隨口答應了。

    兩人關係親近,沒有過多的客套和寒暄,見面後,孟衛星簡單地問了問他最近怎麼樣,是不是很忙。

    杜小鳳隨意應付兩句,便把話切入正題,說道:「孟叔最近去調查神靈會了嗎?」他明知道孟衛星沒有那個時間,卻偏偏故意這樣問。

    孟衛星先是一愣,道:「好端端的,我調查他們幹什麼?」

    杜小鳳道:「神靈會是好端端的,何永貴的日子過的也舒服,可是,那些被他們欺騙的人,可未必還是好端端的。」

    孟衛星多聰明,見多識廣,閱歷豐富,聽出他話中有話,微微皺眉,問道:「小鳳,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杜小鳳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碟片,交給孟衛星,道:「孟叔,等你看完這個之後,你就明白了。」

    孟衛星接過,翻來覆去看了一會,疑問道:「這是什麼?」

    杜小鳳道:「孟叔先看看。」

    孟衛星狐疑地瞄了他一眼,回到椅子上,將碟片放進電腦光驅中,隨意點開播放。

    剛開始,孟衛星的興趣還不大,可越往後看,面色越凝重,到最後,表情冰冷的如同冰塊。他關掉播放器,抬頭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解釋道:「裡面的男主角,就是以真人自居的何永貴,而那個被他糟蹋的女人,是被其哄騙迷暈的信徒,錄像中的地點,是在通天觀何永貴的臥室裡。現在,孟叔明白我剛才那些話的意思了吧!」

    孟衛星頭痛的揉揉太陽穴,問道:「那段錄像,你是怎麼弄到的?」

    杜小鳳道:「孟叔,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錄像中的女人,只是被何永貴傷害過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希望孟叔能早點將他法辦,不然,還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的婦女被其摧殘呢!」

    「恩……」孟衛星沉吟道:「事情還得調查清楚,這段錄像先放在我這,等找到裡面的女人,查問清楚之後,再處理何永貴。」

    杜小鳳道:「那個女人的地址我知道。」

    孟衛星迷惑道:「你知道?」

    杜小鳳點頭道:「我找人跟蹤過她。」說著,他交給孟衛星一張紙條,上面是沈三情記錄的地址。

    孟衛星接過一看,喜道:「這樣就好辦了!」邊說邊拿起電話,讓手下人著手去調查,並嘰裡咕嚕的小聲叮囑一番。打完電話之後,孟衛星注視著杜小鳳好一會,說道:「小鳳,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這碟片絕不會是你在大街上揀的吧!」

    「呵呵!」杜小鳳淡然地笑了笑,說道:「何永貴並沒有真才實學,卻以自封真人,利用種種騙術,愚弄百姓,一開始,我就懷疑他心術不正。後來有一次,他企圖傷害一名被他迷昏的婦女時,讓我偶然遇到,我把他制服之後,將那女人救了出來,但是缺少真憑實據,也無法告他……」他的話雖然都是真的,卻把自己搶奪何永貴錢財的事情隱瞞未說,然後,又把自己如何第二次潛伏進其臥室中,安裝針孔攝像頭的事一一講出。

    孟衛星聽完,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低垂著頭,在辦公室裡來回度步,猛然,停住身形,怒道:「何永貴,此人實在可惡,簡直就是一個毒蟲!接著傳道的名義,竟然幹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說著,他長長吸了口氣,道:「小鳳,這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我不會冤枉好人,同樣,我也不會放過一個壞蛋!」

    杜小鳳點點頭,道:「孟叔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孟衛星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碟片,小心的裝進塑料盒中,突然又想起什麼,說道:「小鳳,你私自潛入道觀,還有,在何永貴臥室中安裝攝像頭,這都是違法的,你畢竟不是公安人員,沒有權利這樣做,即便是警察,這樣做也需得到上級的批准,你知道嗎!?」

    杜小鳳苦笑道:「我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合法律程序,但是,不這樣做,又怎麼能找到何永貴的罪證呢?」

    孟衛星歎了口氣,淡然一笑道:「小鳳,我不是在怪你,而是認為你這樣做太危險,一旦發現意外,人家可以把責任推的一干二靜……」

    杜小鳳能領會孟衛星的好意,心中淌過一股暖流,說道:「孟叔,以後我會小心的!對了,孟叔要捉拿何永貴時,一定要多加注意!」

    孟衛星一怔,疑問道:「這人很厲害?或者很狡猾?」

    杜小鳳道:「何永貴倒不厲害,但是他身邊有一個極度危險的人,名叫葛朝輝。」

    「葛朝輝?」孟衛星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輸入電腦中查詢,並未發現此人有犯罪的記錄。他喃喃道:「這個叫葛朝輝的人並沒有案底啊……」

    杜小鳳道:「他不是普通人,而是江湖人士,在電腦上,應該查不到他的檔案。」

    孟衛星『哦』了一聲,問道:「這人有什麼可怕的?」

    杜小鳳現在象起葛朝輝在亞晴身上下的蠱毒仍心有餘悸,搖頭說道:「葛朝輝一身工夫,十分厲害,普通人根本應付不了,而且,他還有一種致命的武器,蠱毒。蠱毒施放時異常詭秘,無形無色,不易察覺,也許在和對方說話中不知不覺就會中蠱。一旦中了蠱毒,那可是致命的,即使送到醫院,以現代的醫術也無法醫救。」

    「啊?」孟衛星大吃一驚,脫口道:「這人這麼厲害。」

    杜小鳳道:「所以說,孟叔要加十二分的小心。」

    孟衛星大搖其頭,拉住杜小鳳的手,說道:「在逮捕何永貴的時候,小鳳你要務必陪我一起去,只有你這個神醫在場,我才能放心。」看到杜小鳳眼中的笑意,孟衛星老臉一紅,忙又解釋道:「即使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也要考慮到手下那些同事們的生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人家家屬解釋啊!」

    杜小鳳明白孟衛星的苦衷,正如他所說,他手下人真發生什麼意外,確實愧對人家的家屬,再者說,那對他的仕途或多或少也有影響。其實,杜小鳳來時就已經估計到孟衛星有可能邀請自己協助,關於這一點他並沒有異議,甚至很希望自己能加入。讓那些不會任何功夫的警察去逮捕何永貴,他還真放心不下呢!萬一讓何永貴跑了,打草驚蛇,以後再想抓住他,談何容易。

    他笑道:「孟叔放心吧,我會跟你一起去的,而且還會讓無憂社裡的兄弟協助你辦事。」

    孟衛星聽後,大感放心,感激地拍拍杜小鳳肩膀,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這次又要麻煩小鳳你了。」

    杜小鳳笑瞇瞇道:「都是自己人,孟叔何必和我客氣,太見外了。」

    傍晚,出去調查的辦案人員回來,剛想匯報結果,見杜小鳳還在辦公室裡,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孟衛星明白手下人的顧忌,揚頭道:「儘管說吧,小鳳不是外人!」

    那名警察聽後,這才放心的把調查的結果講出來。那女人名叫劉玉娟,二十九歲,在一家韓國的外企上班。昨天晚上,她確實是在通天觀過的夜,按她所說,她一直在道觀的大堂裡聽何真人講道,後來,可能太疲倦,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上,天色業已大亮,對此,她還甚感過意不去,一再向何永貴解釋,道歉。何真人也沒有怪她,等她離開時,還親自送她出了道觀,希望她下次再來聽他傳道。講述到最後,她還沒忘補充一句:「何真人是個大好人啊!」

    那警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去調查這個女人昨晚的去向。等他話語平淡地匯報完後,孟衛星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如果不是有錄像為證,他也不會相信這位何真人是個衣冠禽獸。他點著一根煙,擺擺手,示意警察出去,然後,對杜小鳳道:「這個何永貴,實在狡猾的很,做的天衣無縫,如果沒有小鳳你提供的錄像,真不知道這人會隱藏到什麼時候!」

    杜小鳳淡淡的一笑,問道:「孟叔,現在,可以把何永貴繩之以法了吧?」

    「嗯!」孟衛星深深吸了口煙,道:「我會派便衣跟蹤何永貴的行蹤,隨時準備動手!」

    「那再好不過了!」杜小鳳暗中鬆了口氣,總算,要把何永貴這個禍害解決掉了,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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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1 23:59:40 |只看該作者
因為何永貴不經常在道觀過夜,杜小鳳建議孟衛星等他出去時再動手。畢竟,通天觀是何永貴的地盤,手下較多,而且又熟悉地形,逃跑的幾率很大,再加上有葛朝輝這樣的高手在場,逮捕何永貴更加難上加難。

    孟衛星覺得杜小鳳的建議不錯,予以採納。

    可一連幾天跟蹤何永貴的行蹤才發現,他晚上常常穿得西裝革履去市內娛樂場所鬼混,而且那個像瘦猴似的葛朝輝一直不離他左右,可以說兩人一天到晚根本沒有分開的時候,想分別逮捕兩人,基本沒有可能。


 孟衛星又找來杜小鳳一商議,最後,決定在其回道觀的路上下手。孟衛星畢竟是開發區的警局局長,到市內抓人有越界的嫌疑,而通天觀又太大,既不好包圍,周圍的樹木也多,不容易抓住目標,只有在路上,勉強算是最佳時機,當然,這也是相對而言的。

    孟衛星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監視何永貴,杜小鳳那邊也沒閒著,不時與無憂社的骨幹們商討。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開發區雖然還是一片平靜,但暗中卻激流洶湧,隨時有掀起驚濤駭浪的可能,而處於漩渦中心的何永貴對此還一無所知。

    這天,凌晨四點左右,天色微微蒙亮,人們大多都在睡夢中,一臉疲憊的何永貴才從市內出發,坐車回道觀,在他身邊,還有葛朝輝及幾名神靈會的弟子。他們在市內玩了一個通宵,一各個面帶菜色,無精打采。只有葛朝輝精氣神十足,老神在在的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他們共坐兩輛的士,何永貴和葛朝輝一輛,走在後面,另外四人坐一輛,開在前面。

    車上,何永貴滿臉淫笑,對葛朝輝小聲說道:「葛叔,今天找的小姐不錯吧?!」

    葛朝輝眼睛都未爭,淡然地說道:「還行吧!」

    老不死的東西,口氣倒不小!何永貴發覺自己越來越討厭這個性情木訥、好色又自命清高、喜怒無常的葛朝輝。每次看到他那張難看、冰冷的臉時,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倒人胃口。不過,他現在還得忍,因為他對自己還有用。嘿嘿一笑,他說道:「下次,我給葛叔找些更好的……」

    說著話,出租車突然停下來,何永貴折騰一夜,腦中迷迷糊糊的,以為到了地方,剛想下車,發現外面的景色不對,咦了一聲,問司機道:「還沒到地方,你怎麼停車了?」

    司機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沒看見前面有交警查車嗎?」

    「查車?」何永貴向前面望了望,果然,三名身穿制服的交警正在查前輛的士司機的車照。他低聲嘟囔道:「媽的,大清早晨的,查什麼車嘛!」轉頭瞧瞧葛朝輝,發現他倒沉穩的很,眼皮都未挑一下。暗罵一聲,又撓撓頭髮,自語道:「真他媽奇怪,他們為什麼不攔別人,偏偏攔我們?」

    司機撲哧一聲,笑了,回頭看看他,說道:「先生,現在才凌晨四點多,路上哪有別的車輛啊!我估計,肯定是又出什麼亂子了,不是殺人了,就是搶劫……」

    何永貴呼了口氣,司機的話,非但未讓他安心,反而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在車內坐立難安。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心煩意亂地拿出一根香煙,鬱悶地吸了起來,不時向前面看看,見交警仍沒有放行的意思,急的抓耳撓腮。他對葛朝輝道:「葛叔,你說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啊?」

    葛朝輝閉著眼睛,面無表情道:「會有什麼事?」

    何永貴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葛朝輝哼了一聲,道:「預感?!你還以為你真是什麼得道的真人嗎?」

    一句話,把何永貴說的啞口無言,臉氣的通紅,默默問候和葛朝輝的母親。

    這時,有人敲敲汽車的窗戶,司機一愣,放下車窗,見是交警,客氣地說道:「警察大哥,有什麼事嗎?」

    那交警二十多歲,卻一臉冷俊,瞄了一眼坐在車後坐的何永貴和葛朝輝二人,對司機道:「架照拿出來,給我看看。」

    司機邊拿出架照邊獻媚似的笑道:「警察大哥,我的架照絕對沒問題,剛剛經過年檢……」

    他的話,對交警未產生任何效果。把的士司機的駕駛執照仔細看了一番,交警冷冷說道:「這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司機怔道:「沒錯啊,當然是我了!」

    交警嘴角一挑,冷笑地抖抖手中架照,道:「騙我!」

    司機一聽,頓時急了,說道:「警察大哥,你看仔細,那上面的人確實是我啊……」

    不等他說完,交警拉開車門,向司機招了招手,示意他出來,同時說道:「別和我說那些廢話,我現在懷疑你無證駕駛,出來!」

    司機這個委屈,哭喪著臉,從出租車上慢吞吞走出來,指著交警拿著的架照,說道:「拿上面的照片明明就是我嘛!瞎子……誰都能看得出來,交警大哥,你看我還有客人要送,你是不是……」司機以為交警有意找麻煩,不外乎卡點油水,說著話,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偷偷向交警口袋裡塞。

    「少和我來這套!」交警一揮手,打開司機遞過來的錢,拉著他走向路邊。

    本就心緒不寧的何永貴見司機被交警帶走,心中一顫,咽口吐沫,說道:「糟……糟糕!葛叔,司機被警察帶走了,他們是不是找我們麻煩的?」

    葛朝輝仍然未睜開眼睛,說道:「你不是沒被帶走嗎?怕什麼?!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的膽小了呢?」

    「唉呀!」何永貴捶捶自己的腦袋,嘟囔道:「我他媽也不知道今天中什麼邪了!」說著話,他又向前面觀望,見前輛出租車司機竟然也被帶到路邊,先愣了一下,當他突然感覺事情真不對勁的時候,猛然,一陣由括音器發出的聲音傳來:「車上的人注意,你們已經被警察包圍,馬上從車上走出來!」

    「啊?」聽到這話,何永貴身子一哆嗦,再向車外看,周圍皆是黑壓壓的警察,他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直嚇的張大嘴巴,半晌未說出話來。好一會,他總算反應過來,一把拉住葛朝輝的胳膊,結結巴巴道:「媽的,哪來那麼多警察,土裡鑽出來的嗎?!葛……葛叔,我們怎麼辦?周圍都是警察!我們怎麼辦?」他神智有些模糊,說話時語無倫次。

    葛朝輝慢慢張開眼睛,穩坐在車內,環視一周,道:「警察為什麼要抓我們?」

    何永貴顫聲道:「我……我哪裡知道啊?」

    葛朝輝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只不過是幾個警察而已,以前,我被更多的警察圍困,也沒有怕過。」

    何永貴道:「葛叔,您老人家武功高強,這次一定要救我啊!」

    葛朝輝冷哼一聲,不慌不忙的打開車門,偏腿從車內走出來。

    只見周圍至少有四十多名真槍實彈的警察將兩輛出租車團團圍住,他冷笑一聲,問道:「我犯了什麼法,為什麼抓我?」他說話聲不大,但聲音卻連綿悠長,聚而不散,讓在場的每一個警察都聽的清清楚楚。

    警察中,一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中年警察拿著麥克喝道:「舉起手來,你犯了什麼法,到警局自然會給你講個明白!」

    「哈哈……」葛朝輝仰面長笑,雙手一抬,深陷的雙眼放出幽幽冷光,說道:「你們想抓我,儘管過來吧!」

    中年警察皺眉,注視葛朝輝好一會,對身旁的人揚揚頭。

    兩位三十出頭的警察一手拿槍,一手從腰上解下手銬,小心翼翼的向葛朝輝走過去。

    周圍眾多警察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葛朝輝。在行動之前,他們已被告之,對方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場面上,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兩名青年警察向前行走時發出的「沙沙」聲。

    當兩名青年走到葛朝輝附近時,其中一人喝道:「把手放到車蓋上!」

    葛朝輝穩絲未動,兩眼冷冷注視說話的警察。

    警察感覺對方的眼神不像人的,而像毒蛇的,像豺狼的,總之,就是不像人的。他忍不住打個冷戰,用槍指著葛朝輝的腦門,大聲呵斥道:「我讓你把手放到車蓋上,你沒聽清嗎?」

    葛朝輝陰森地笑了笑,緩緩轉過身形,把雙手放到車蓋。

    青年警察一步步走到他身後,先伸手摸了摸他兩肋,見葛朝輝沒有反抗,心情稍緩,又摸向他的腰身。

    另外一名警察則站在他一旁,槍口始終對準葛朝輝的腦袋,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就在人們都以為這個乾瘦的老頭已束手就擒的時候,葛朝輝突然一個轉身,順勢單掌拍出。

    「啪!」這一掌,正打在那名搜他身的警察胸口,後者哎呀一聲,一口血箭從口中噴出,整個人彈起兩米高,倒飛出去。

    葛朝輝眼尖,在警察吐血的時候,看到他吐出一塊白色的東西,揮手抓住,然後毫不停頓,一把扣住另名警察的喉嚨,向懷中一帶,使其擋在自己身前,對周圍警察道:「誰敢開槍,我就掐碎他的脖子!」

    青年警察被葛朝輝制住,只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氣一下子被吸乾似的,身子一動也不能動,雙手無力下垂,手槍也落到地上。

    說來慢,實則極快,葛朝輝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只是眨眼的工夫,兩名警察連槍都未來得及開,便一傷一被擒。

    周圍警察背後生風,無不倒吸口涼氣。那中年警察臉色也變了,邊命手下人搶救被打傷的警察,邊彎腰向身旁的警車內說道:「小鳳,這葛朝輝果然厲害,小王落到他的手上,恐怕會有危險啊!」

    說話的中年警察,正是孟衛星,而坐在警車裡的,有杜小鳳、沈三情、劉劍冰、於翔四人。

    杜小鳳不想過早暴露身份,所以和沈三情幾人一直坐在車裡沒出來,剛才,當孟衛星讓兩名警察去抓葛朝輝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妥,可要阻止,已然來不及。結果,這兩人一個被打成重傷,一個被人家制服成了人質。

    對於這種場面,杜小鳳的經驗並不比孟衛星豐富,後者都沒有主意,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

    他皺皺眉頭,低聲說道:「孟叔,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隨機應變,見機行事吧!」

    孟衛星聽完這話,暗暗咧嘴,叫苦不已。

    有一個警察在自己手上,葛朝輝底氣十足,而車裡的何永貴更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連連說道:「葛叔,真是好樣的,有您老人家在,我可就放心了……」

    說話間,原本躲藏在前輛出租車裡的四名神靈會弟子見葛朝輝制住警察,以為有機可乘,紛紛跑過來。

    結果,從車裡出來沒跑兩步,周圍槍響,四人都是腿部中彈,倒地痛叫。

    突然的槍聲,也把何永貴恭維的話硬生生打斷。

    葛朝輝根本沒理他,攤開掌心,低頭一瞧,原來,剛才那警察嘴裡吐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個蒜瓣。

    「該死!」葛朝輝怒罵一聲,狠狠一握拳,那粒蒜瓣被他捏個稀碎,液漿從他手指縫隙中流淌出來。

    何永貴不知道一個蒜瓣為什麼惹他生這麼大氣,當然,他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葛朝輝心裡十分清楚,這個蒜瓣,暗示著他的蠱毒將失去作用。沒有蠱毒的幫助,想只憑借武功重出警察的包圍,難度實在太大了。

    想著,他心中一涼,再次打量周圍的人群。既然警察能事先預防他的蠱毒,那麼,一定是有高人在指點,而指點他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杜小鳳。

    「杜小鳳,你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這裡!」葛朝輝不再冷靜,激動地大聲喝喊著,掐住警察脖子的手也不自覺的加大力度,頓時,警察嘴巴張開,整張臉憋成醬紫色。

    遭了!這警察有危險!車裡的杜小鳳看的清楚,再顧不上隱藏行蹤,推車門從裡面站出來,仰首道:「葛朝輝,我在這裡!」

    看到杜小鳳,葛朝輝眼睛一亮,咬牙道:「果然是你!」

    杜小鳳點點頭,道:「沒錯!就是我!」

    葛朝輝看看左右,道:「這些警察,也是你找來的?」

    杜小鳳大笑,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可沒有調動警察的權利。如果你們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警察又怎麼可能會抓你們呢?!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今天,你和何永貴,誰都別想跑!」說著話,他又壓低聲音,對孟衛星道:「孟叔,快找狙擊手,不然,葛朝輝真發起瘋來,可能會有死傷。」

    「對!」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孟衛星拍拍腦袋,忙拿出電話,退到後面調動狙擊手。

    他本來以為這是一場對兵交接的硬仗,狙擊手的作用不大,但哪知道現在演變成人質戰了。

    葛朝輝目光如刀,冷冷盯著杜小鳳,現在,他後悔了,後悔自己在第一次和他見面時沒把他幹掉,留下如此大的後患。

    「又是杜小鳳!又是杜小鳳!」何永貴氣的在車裡直跺腳,拉住葛朝輝的後衣襟,苦痛道:「葛叔啊,當初我讓你除掉此人,你不聽,現在怎麼樣?哎呀!你當時如果聽我的,哪會有今天這一步啊……」

    「去你媽的!」葛朝輝回手一巴掌,把何永貴打開,然後對杜小鳳冷笑道:「即使我不用毒,你認為只靠這幾十個警察就能攔住我嗎?」說著話,他手臂一甩,將青年警察扔向警察最密集的地方,同一時間,他亦緊隨其今後,飛身縱出。

    用被拋出的警察為自己開路,他這招無疑又毒又聰明。

    因為有自己人在前,警察不敢開槍,只好紛紛向兩旁躲閃,趁著這一空擋,葛朝輝猛然加速,追上仍在空中飛行的警察,抓住其後腰,全力向包圍圈外跑。

    他武功高強,身法極快,在不敢開槍射擊的情況下,哪有警察能追上他!

    就在他快要衝破包圍的時候,斜刺裡,突然閃來一刀,又疾又狠,刀身掛風,隱約中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好快好猛的刀!這刀法,葛朝輝認識,即使不見來人,業已知道來者是誰。

    沒辦法,這訊雷般的一刀阻絕了他的去路,不敢再繼續向前,迫不得已,只好抽身後退,葛朝輝剛有突破重圍的希望,被這一刀又逼了回來。

    他連退數步,看也不看來人一眼,牙關一咬,改變方向,又向另外一邊人群衝去。

    沒等接近警察,人群縫隙中忽然射出一劍,快似閃電,急若奔雷,一道白光,直向他胸口而來。

    好純熟的一招毒蛇吞芯,縱然是葛朝輝,在手中提一人的情況下也不敢抵其鋒芒,沒有辦法,只好又退了回來。

    「呵呵!葛朝輝,此路不通!」一位帥氣的白衣年輕人出現在眾警察前,手中一把太乙軟劍,寒光四射。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於翔。

    葛朝輝現在心涼了一半,自己不單在警察的包圍中,也在無憂社高手的圍困下。那些警察,已經不好應付,加上無憂社這群少年高手,自己今天想脫險,實在難上加難。

    哎呀呀!真是一招棋走錯,滿盤皆輸。當初,真應該聽何永貴的勸告,剷除杜小鳳這個人。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的藥,葛朝輝牙咬的咯咯作響,再看杜小鳳,正滿臉認真地為剛才受傷的那個警察療傷。

    今天即使要死,也得拉你一起死!葛朝輝將心一橫,大吼一聲,飛身向杜小鳳衝去。

    周圍的警察不敢開槍,紛紛擁上前來阻攔,葛朝輝哪裡將這些人放在眼裡,單掌一掃,瞬時有三、四名警察被其震倒,接著,他再次咆哮一聲,彷彿天空炸雷一般,聲音直衝雲霄,在他面前的警察一各個面帶痛苦,雙手捂耳,蹲在地上。

    葛朝輝從警察頭頂越來,來到杜小鳳身側,二話沒說,立掌為刀,舉臂便劈。

    他數十年的功力可非同小可,別看是一雙肉掌,但運足力氣,比一般的鋼刀也要鋒利,真劈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傷。

    正在此時,他左側又刺來一劍,平凡無奇的一劍。

    但這劍卻很穩,不急不快,力道十足,很明顯,使劍這人有一身出類拔萃的基本功。

    葛朝輝只好放棄杜小鳳,抽身再退,他明白,即使自己這掌能劈在杜小鳳身上,那對方的劍也能在自己身上刺個窟窿。

    他退的夠快,可是,人在後退中,杜小鳳猛的向他一甩手。

    或許出於長期修武的本能反應,葛朝輝將頭一偏,忽覺得面頰一陣巨痛,當他穩住身子後,抬手一摸,手裡粘乎乎的都是血。

    啊?葛朝輝大吃一驚,根本沒弄明白是什麼傷的自己。杜小鳳甩手時,他並未看到暗器,躲避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其實,杜小鳳打出的是真氣凝針,無形無色,飛速極快,又沒有風聲,極難躲避,要不是葛朝輝反應快,這一針足可以打穿他的腦袋。即使他做出躲避的動作,真氣凝針還是打穿了他面頰,在顴骨的肉皮上留了兩個小血洞。

    想不到杜小鳳還有這個壓箱底的功夫。葛朝輝再不敢輕易出手,只好退回到出租車旁邊。

    剛才,見葛朝輝捨自己而去,獨自向外衝的時候,何永貴已心恢意冷,這就是他平時象神仙一樣供奉的人,關鍵時刻,竟然不顧自己,一個人跑了。現在,葛朝輝被逼退回來,他反而有幸災樂禍的衝動,看著葛朝輝慌張地左顧右盼,像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他坐在車裡,呵呵笑了起來。

    葛朝輝半張臉被血染紅,面色陰沉,黑洞洞的眼窩精光閃爍,整張臉看上去,如果魔鬼一般。他轉回頭,瞪著笑聲不斷的何永貴,怒道:「你瘋了嗎?笑什麼?」

    何永貴由輕笑變成大笑,說道:「今天,你我都跑不掉了,能和鼎鼎大名的邪派高手葛朝輝一起被抓,我也知足了。」

    葛朝輝氣的狠不得咬他一口,咬牙道:「如果不是為了幫你,我怎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哈哈!」何永貴大笑道:「如果你早聽我的話,死的就不是我們,而是杜小鳳!」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葛朝輝不想和他爭辯,轉頭對警察說道:「都給我讓開,不然我殺了他!」說著話,五指如鉤,死死扣住手中警察的咽喉,指甲刺入肉中,鮮血自警察的脖頸流出。

    孟衛星大驚,忙拿起擴音器說道:「葛朝輝,今天你跑不掉,放開人質,主動投降,還可能得到從寬處理的機會,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投降?」葛朝輝仰面大笑,手指周圍的警察,吼道:「讓我向你們這些小人投降,開玩笑,即使要死,我也會拉他給我做墊背!」說完,他加大手上的力度,青年警察的臉色頓時變的煞白,兩眼無光,漸漸失去神韻。

    這樣下去要出人命!杜小鳳已處理完那名受傷警察的傷勢,對孟衛星細聲道:「孟叔,狙擊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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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0:42 |只看該作者
 孟衛星微微搖頭,道:「沒有那麼快,他們趕過來,至少還得要兩、三分鐘。」

    杜小鳳擔憂道:「我估計落在葛朝輝手裡的警察已挺不過兩三分鐘,孟叔,你盡量穩住他,拖延時間,不要再激怒葛朝輝,現在救出人質是最主要的。」

    「嗯!」孟衛星沉吟一聲,對葛朝輝說道:「你先不要傷害人質,有什麼話,我們可以慢慢談,你想要什麼條件?」

    哼!葛朝輝心中冷哼,看起來,有人質在手,警察對自己還是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心情稍寬,手上的力度也減輕許多,葛朝輝道:「撤掉周圍的警察,再給我準備一輛車,和一個司機!」

    被他掐住脖子的警察終於回過氣來,張開嘴巴,大口吸著氣,呼哧呼哧的聲音,好像拉開的風箱一般,而他的脖子,還在汩汩流血。

    孟衛星看在眼裡,痛在心上,手下被對方抓住做了人質,都是他自己指揮失當造成的,低估了葛朝輝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手下的能力。他說道:「給你準備汽車,我一個人無法做決定,需要向上級匯報。」

    「去你媽的匯報!」葛朝輝叱牙咧嘴道:「我只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如果沒看到汽車和司機,我就殺了他!」

    孟衛星關掉擴音器,面露難色,對杜小鳳道:「小鳳,兩分鐘的時間根本來不及,怎麼辦?」

    又是問我怎麼辦?!杜小鳳低頭沉思一會,向沈三情三人打個手勢,把他們叫到自己身邊,然後退到後方,見孟衛星要跟過來,他一笑,歉然道:「不好意思,孟叔,我想和我的兄弟單獨談談!」

    孟衛星感到迷惑,不知道杜小鳳還有什麼話要背著自己說。不過,他也沒再追問,回到原處,看著被葛朝輝抓住的手下,一籌莫展,現在,他把全部希望都壓在杜小鳳的身上。不是說孟衛星的能力有問題,而是他從來沒遇到過象葛朝輝這樣武功高強的罪犯,因為缺少經驗,一時想不出應對的辦法,而杜小鳳的存在也確實增加了他的依賴心理。

    杜小鳳望了望場面的局勢,說道:「葛朝輝要殺人質,我們必須得阻止。」

    沈三情不以為然,說道:「葛朝輝要真殺了人質,那他就死定了,儘管讓他殺好了,他被打死,比被活捉更讓人省心。」

    杜小鳳搖頭道:「那樣不好,人質若死了,雖然和我們沒有直接關係,但若我們能把人質救出來,那警界對我們的好感將大大增加,以後,我們更加容易『辦事』。」

    沈三情沒明白杜子小鳳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杜小鳳笑道:「如果能讓警察幫我們做事,比我們自己出手,效果要好的多,也名正言順,比如這一次!」

    「哦!」沈三情有些明白他的意圖,說道:「老大,你想取得警方的信任?」

    「也可以這麼說。」杜小鳳幽深地笑了笑,道:「我更希望能得到警方的『信賴』。」

    沈三情點點頭,道:「老大,你說怎麼辦吧,我聽你的。」

    杜小鳳道:「一會聽我命令行事,我讓你們動手,你們就一起使出殺招,能殺掉葛朝輝當然最好,不能,也要想辦法拖住他。」

    三人齊刷刷點頭應是,沈三情疑問道:「老大,人質在他手上,我們要動手,那人質不也危險了嗎?」

    杜小鳳道:「這個由我來處理,你們趕快去找合適的位置,準備動手。」

    安排妥當之後,杜小鳳悄悄走回到孟衛星身邊,小聲說道:「孟叔,我已經安排好了。」

    孟衛星小聲道:「狙擊手已經到了。」

    杜小鳳精神一振,問道:「在哪?」

    孟衛星揚揚頭,道:「我讓他們到葛朝輝身後的三層樓房頂去找狙擊位置,估計還得需要幾分鐘能準備穩妥。」

    「來不及了……」杜小鳳話到一半,葛朝輝向周圍看看,見仍沒有警方準備好的汽車,兩眼通紅,大叫道:「你們拿我的話當放屁嗎?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他?」他說著話,手指又開始加力,距離他較近的警察甚至聽到骨骼發出的嘎嘎聲。

    不能再等了!杜小鳳右手下垂,食指彎曲,猛然一彈,真氣凝針自他食指指尖射出,無聲無息,飛向葛朝輝的手臂。

    他動作隱蔽,加上真氣凝針飛行時沒有聲響,葛朝輝毫無察覺,正當他叫囂時,忽覺左臂「曲池穴」一麻,接著,整條左臂失去知覺,五指鬆開,那名被他制服的警察失身跌坐在地。

    糟糕!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暗算,葛朝輝的神經一下子拉緊到極點,探出右手,剛想去抓坐在地上的警察,忽聽杜小鳳一聲斷喝:「上!」

    話音為落,三條人影在竄出,同時,三道寒光分取他「靈墟」、「氣沖」、「風府」三處重穴。

    靈墟位於人體胸口,氣沖在膀胱附近,風府則在後腦,這三處穴位,任何一處被高手擊中都是要命的。

    葛朝輝一條手臂使不上力氣,只能用一隻手應戰,哪還有時間顧忌人質,身形一轉,運起渾身功力,瞬間排出三掌。

    他內力深厚,掌未到,風先至,沈三情三人各感壓力迎面襲來,不敢迎起鋒芒,紛紛晃動身形閃躲。

    借這個空隙,葛朝輝大喝一聲,飛身向警察衝去。警察雖然有槍,但和年少氣盛,功夫不俗的沈三情三人比起來,還是容易對付的多。

    見葛朝輝如同下山猛虎幫向自己衝來,同一時間,有三名警察開槍射擊。

    「啪、啪、啪!」三聲槍響。

    葛朝輝目光尖銳,三名警察手指扣動扳機時,他已看得真切,提前做出躲避動作,身子用力向下一伏,三顆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飛過去的。

    想不到這個相貌恐怖的老頭子竟然能躲開子彈,三名警察同是一呆,當他們反應過來,再想補射第二槍時,葛朝輝已衝到近前。

    他彎著腰身,來到三名警察面前,右手順勢抓住其中一人的腳脖子,沒見他怎樣用力,竟將那警察掄了起來。

    警察一百幾十斤重的身軀被他當成武器來使,輪得呼呼生風,周圍數人,有些被撞飛,有些則嚇得連連後退。

    好個驍勇的葛朝輝!杜小鳳雖然和他站在敵對的立場,可也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功夫高的嚇人。

    孟衛星見又有手下被其抓住,急得直撮手,不時大聲命令周圍眾警察上去搶救。

    很快,他的喊聲引起葛朝輝的注意,心思一轉,與其抓個小兵做人質,不如抓他個官大的。他不清楚孟衛星是什麼級別,不過看他發號司令的樣子,猜想是個當官的。想到這裡,他再次吼叫一聲,改變突圍的方向,直奔孟衛星而去。

    葛朝輝內力精純,力氣大的驚人,周圍警察竟然無人能擋,他幾個縱躍跳出,便已來到孟衛星附近,大叫聲:「我要你的命!」說著,將手中的警察甩出,砸倒護在孟衛星面前的數名警察,然後探手抓向他的咽喉。

    孟衛星雖然是局長,可也沒見過這陣勢,嚇的驚叫出聲,倒退數步。

    在他身旁的杜小鳳急忙搶步而出,擋在他身前,對著葛朝輝的胸口打出一拳,另只手把身後的孟衛星推開。

    葛朝輝見到杜小鳳,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現在誰都不恨,最恨的就是他。

    好,我不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門來了!葛朝輝運起十二成功力,迎著杜小鳳的拳頭,拍出一掌。

    他出掌的速度不快,但掌在空中進行時,隱隱發出轟鳴聲,地面的塵土也足足捲起三尺多高。

    只看陣勢,便不難想像他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

    杜小鳳心中一顫,剛想躲避,可好勝之心又起,倒想試試對方的功力究竟高到什麼程度,他牙關一咬,拳勢不減,更將全身真氣灌入其中。

    「砰!」拳掌接實,發出一聲悶響。聲音不大,但在場眾的人心裡好像被一隻大錘子狠狠砸了一下,由內往外,說不出的難受。

    葛朝輝本來想一掌拍死杜小鳳,可對上之後,才發現杜小鳳的內力竟不在自己之下,他體內似乎醞釀著無與倫比的強大爆發力。

    他倒退六、七步,身子一陣搖晃,勉強穩住,右臂又酸又漲。

    杜小鳳可比葛朝輝慘的多,受到衝力,向後急退,一直撞到警車上,咚的一聲,車身被撞出好大一個凹坑。

    他整條胳膊酥麻的毫無感覺,內腑翻騰,嗓子眼發甜,一口血水翻出來。杜小鳳精通醫術,知道這口血無論如何都不能吐出來,不然元氣將大傷,他牙關一咬,硬是將嘴裡的血嚥了回去,五臟六腑彷彿著火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其實,杜小鳳的真元並不在葛朝輝之下,甚至能超出幾許,但他不會將內力應用到拳腳上,只是簡單的把真氣灌入出拳手臂的經脈中,以至於吃了悶虧。

    行家一伸手,便知道有沒有。葛朝輝經驗豐富,只對一掌,已知杜小鳳內力雖深,但不會使用,心中大喜,此時不殺他,還更待何時啊!他甩甩麻木的手臂,一個箭步,竄向杜小鳳,同時,單掌全力拍出。

    杜小鳳受了內傷,真氣渙散,短時間無法凝聚,想躲閃對方的攻擊,已然不可能。

    而沈三情等人距離較遠,這時再想出手搶救,更是鞭長莫及。

    其他的警察都被兩人剛才對掌時散發出的力道震的渾身無力,有些人甚至蹲在地上乾嘔。

    葛朝輝也正是看準這個時機,發出致命一擊。

    杜小鳳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掌風向自己壓過來,他卻無力抵擋,內力不能凝聚,連他最拿下的真氣凝針也發不出來,暗中大叫苦也!

    「去死吧!」葛朝輝雙目瞪圓,表情猙獰,手掌散發出的真氣與空氣摩擦,發出悶雷一般的轟隆之聲。

    就在他手掌快要打中杜小鳳的那一剎那,處遠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

    「彭——」

    葛朝輝身子一震,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他瞪大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與他近在咫尺的杜小鳳看的最真切,葛朝輝的太陽穴出現一個黑窟窿,紅顏的鮮血滲出來。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緩過神的警察們紛紛站直身軀,目露驚訝和駭然地望著葛朝輝。

    「呵呵……」葛朝輝咧了咧嘴,發出似哭又似笑的聲音,單手支撐地面,掙扎著想站起來,可站到一半,又無力的坐下,人們這時才看清楚,他頭腦兩側的太陽穴被打穿,鮮血汩汩流出,將其衣領快染成紅色。

    他的腦袋,是被子彈打穿的,狙擊步槍的子彈。

    不遠處,樓頂的狙擊手拿起對講機,乾脆利落地說道:「孟局長,疑犯已被擊斃!」

    對講機的聲音把孟衛星驚醒,他喘著粗氣,走到葛朝輝近前,小心地打量他。

    只見葛朝輝坐在地上,腦袋低垂,一動也不動,血,由他鼻尖滴落。

    孟衛星向兩旁的警察招招手,示意上前查看。

    數十警察見到他的命令,竟然無一人敢上前,足足等了半分鐘,才有兩個膽子較大的新人慢慢湊到葛朝輝身後,小心翼翼地用槍推推他後背。

    不推還好,這一推,葛朝輝身子突然動了,那兩名警察失聲尖叫,嚇的踉蹌後退,好不狼狽。

    不過,葛朝輝沒有站起來,而是重重倒在地上,瞪大的眼睛業已失去光彩。

    杜小鳳將散亂的真元納回丹田,長吸了口氣,幽幽道:「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又有警察撞著膽子上前,探下葛朝輝的鼻息,果然冷冰冰的,毫無溫度,那警察長長噓了口氣,揚頭對孟衛星道:「局長,他真的死了!」

    「哦……」孟衛星擦擦腦門的冷汗,搖頭不已,這人哪還是人啊,簡直就是個怪物嘛!他對手下問道:「其他的疑犯呢?」

    「都已經抓起來了!」數名警察正將帶上手銬的何永貴及其那四名弟子押到警車上。

    總算告一段落了!孟衛星仰面長歎,想起杜小鳳,忙走到他近前,問道:「小鳳,你怎麼樣?沒事吧?」

    杜小鳳搖搖頭,苦笑道:「沒事。」

    孟衛星充滿感激地說道:「小鳳,這次你救了我一命啊……」

    「呵呵……」杜小鳳淡然笑了笑,道:「孟叔客氣了,除此禍害,我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

    好樣的!孟衛星聞言感動,百感交加地拍下杜小鳳肩膀,安慰地點點頭。

    本次抓捕行動,警方共出動四十三人,擊斃邪派高手葛朝輝,並順利逮捕了何永貴。己方雖然沒有死亡,但卻有十數人在行動中受傷。如果沒有杜小鳳和沈三情等人,結果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警方一鼓作氣,把何永貴的老窩通天觀一併端掉。其門下那些死黨無一漏網,全部被抓拿歸案。

    這次行動,杜小鳳也是全程參與,並在何永貴的臥室中搜出那個小本子,打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都是何永貴記錄的明系。

    什麼哪年哪月哪日,某某某捐獻多少錢,後面還備註是否有潛力可挖、是否可供自己玩樂等等。取得這個本子後,何永貴的罪名已鐵證如山,孟衛星和杜小鳳自然歡喜,在通天觀內搜查一番,繳獲百萬錢財,最後將道觀查封。

    何永貴被以詐騙罪、強姦罪、傳播封建迷信罪等數條罪名被起訴、逮捕,在開發區內引起軒然大波。

    各大新聞報紙的頭條,都針對該起事件爭相報道。

    有些思想根深蒂固的百姓懷疑這些罪名的真實性,不相信自己崇拜的偶像會是個色膽包天、詐騙錢財的小人,他們還組織一次到區政府門前靜坐抗議的活動。

    第二天,為了不使事態發展激化,孟衛星把錄像帶交給媒體,在電視和報紙上公佈出來,當然,女方的真實相貌都被隱藏。

    這段錄像播出後,事態得到控制,那些極端的信徒們也紛紛回家,不再胡鬧。

    雖然讓人們相信了事件的真實性,但向政府機關索要被騙錢財的人卻多了起來,一時間,區政府門前擠的水洩不通。

    在審訊何永貴的第四天,杜小鳳去了一趟警局,感覺局裡冷冷清清的,見到孟衛星之後,發現他也是愁眉苦臉。杜小鳳不解,破了一個大案子,他已經高興才對嘛!他問道:「孟叔,出了什麼問題嗎?」

    「唉!」孟衛星歎口氣,道:「還不是何永貴留下的爛攤子!現在,每天都有好幾百號人去區政府索要賠償,我的警力都被調到區政府那邊維持秩序,現在要是有個突發事件,我手下連人都沒有。」

    「哦!」杜小鳳聽後,笑了,原來是這件事。不過仔細想一想,也確實是件麻煩事。他笑道:「不是從何永貴那裡搜到一個帳本嗎,按照上面的記錄,陪給被騙的百姓就是了。」

    「哪有那麼簡單!」孟衛星道:「帳本上記錄的錢財有五百多萬,而我們搜到的只有不到二百萬,其他那些錢都已經被何永貴揮霍了,那部分錢由誰來出啊?」

    杜小鳳可不懂得這方面的事情,隨口說道:「政府拿不就行了嗎?!反正只是三百萬而已,對政府來說,不算大數目吧?」

    「呵呵!」孟衛星搖搖頭,苦笑道:「小鳳,你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要政府那些高官去吃、去喝、去玩,他們有錢,要讓他們拿錢出來白白送給老百姓,哼,即使一分錢他們也不願意出,更何況三百多萬呢!」

    杜小鳳聽完也笑了,無奈的笑,雖然孟衛星的話有些誇張,但卻一針見血。

    孟衛星感慨一番,問道:「小鳳,你這次來有什麼事嗎?」

    杜小鳳道:「我來是請孟叔幫個忙,我想問何永貴一些事情。」

    「啊!」孟衛星笑道:「這個好辦!我讓人去安排。」

    何永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光,以前,他是人們崇拜的真人,現在,他只是個身敗名裂的階下囚。

    臉上佈滿胡茬,顯得有些憔悴,他身上的西裝褶皺,污穢,整個人看上去像個落魄的乞討者。

    當然,他並沒有讓人同情的地方。

    審訊室裡,他垂著腦袋,幾日來的連番審訊,已讓他的神智處於崩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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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0:54 |只看該作者
杜小鳳近來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模樣,嘴角一挑,他差點笑出聲來,隔著一張桌子,他在何永貴的對面坐下,說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何永貴,這幾天你反省的怎麼樣?」

    聽到話音,何永貴肩膀一震,抬起頭,和杜小鳳的眼睛對個正著。「杜小鳳!」這三個字,是何永貴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沒錯,是我!」杜小鳳翹著二郎腿,笑呵呵道:「不錯,你還認識我,看來你的神智很清醒嘛!」

    何永貴瞪著他,冷冷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杜小鳳搖頭道:「不是,我是來問你一件事。」

    何永貴一愣,反問道:「什麼事?」

    杜小鳳身子向前探了探,盯著何永貴的眼睛,問道:「你和葛朝輝是什麼關係?」

    何永貴嘿嘿冷笑道:「你很想知道?」

    杜小鳳笑道:「是的,很想知道。」

    何永貴叱牙,笑道:「杜小鳳,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越想知道的事,我就越不會告訴你。」

    「哈哈——」杜小鳳大笑,在他來時,他就已算準何永貴不會說,他也沒打算讓他說出實情,想瞭解真相,不如自己到他腦子裡去找。

    「你……你想什麼?」何永貴被他笑的渾身發毛,皺著眉頭問道。

    突然,他發現杜小鳳的眼睛亮起來,那不是神韻上的亮,而是真真實實的在發亮。

    這簡直太恐怖了,偌大的審訊室裡,只有他和杜小鳳兩個人,而且光線昏暗,杜小鳳那兩隻眼睛散發出的光芒卻越來越盛。



 何永貴打個激靈,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想向後躲閃,忽然,眉心處一陣巨痛,神志滿滿變的模糊。

    他覺得身子變得輕飄飄的,好像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飛到半空中,身體的疼痛感、疲憊感全部消失,但是,精神上卻有一種膨脹的感覺。不疼,可非常難受,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添近他的精神裡,快要把他的精神撐破。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很害怕,而且從來沒有這樣怕過,忍不住想叫喊,但身體彷彿已不再是他的,張開的嘴巴,一個字都未吐出來。

    這……這是什麼了?何永貴驚慌失措。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你犯的過錯,不可原諒!

    你是誰?何永貴剛要發問,精神上突然疼起來。這並不是肉體上的疼痛,但卻比肉體的疼痛更甚百倍千倍。

    哎呀!那股排山倒海的痛楚,讓何永貴第一次明白到什麼叫生不如死。那是一種超出人承受甚至想像的疼痛。

    杜小鳳緩緩收回精神力,在何永貴的腦中,瞭解到他一生的所作所為,正因為這樣,杜小鳳最後用精神力稍微懲罰了他一下。

    只不過,出乎他意外的是,他自認為不是很凌厲的精神力攻擊會對人體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只見何永貴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眼睛瞪得又圓又大,但是無光無彩,嘴巴微微張開,白沫從中流出,淌了一桌子。冷眼看去,好像死人一般,但是杜小鳳知道,他還活著。

    這時,房門一開,孟衛星和數名警察快步走進審訊室,先瞧瞧何永貴,再看了看杜小鳳,關心地問道:「小鳳,你沒事吧?」

    杜小鳳搖了搖頭,淡笑道:「我沒事。」

    「哦!」孟衛星鬆口氣,疑惑地瞟了一眼何永貴,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他和其他警察雖然沒進審訊市,但一直都在盯著監視器,看杜小鳳和何永貴正說的好好的,突然,兩人都僵住了(杜小鳳背對攝像頭,他眼睛放光一幕,並未被孟衛星等人看到),再後來,何永貴突然趴到桌子上,身體抽搐兩下,便不動了,他們以為發生了意外,急忙近來查看個究竟。

    杜小鳳停頓兩秒鐘,含笑地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何永貴怎麼了,或許做過的壞事太多,遭到報應了吧!」

    這時,有警察對孟衛星道:「局長,他還活著,用不用送到醫院搶救?」

    孟衛星煩心地甩甩手道:「送去吧!但你們要把他看緊了,別讓他藉機跑掉!」

    「是!」幾名警察七手八腳將何永貴抬起來,走出審訊室。

    孟衛星又關心地打量杜小鳳一會,道:「小鳳,你真的沒事嗎?」

    杜小鳳深吸口氣,搖頭笑道:「孟叔,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吧!」

    「哦,那就好!」

    離開警局之後,杜小鳳心中有事,思緒難以平靜。第一,何永貴做關的壞事太多,死不足惜,第二,在他腦中還找到很重要的一條信息,那就是他和葛朝輝的來歷。何永貴和葛朝輝師出同門,但功夫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兩人都是江湖上的邪派——幽魂門的弟子,兩人的師傅是幽魂門的門主。按理說,兩人還算得上是師兄弟。說來可笑,在何永貴的腦海中,竟然對自己的師傅印象極少,不但沒有他的容貌,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只記得他的聲音。由聲音來判斷,何永貴覺得門主是男人。幽魂門的實力很強,在江湖上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杜小鳳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何永貴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除掉了何永貴和葛朝輝,不知道幽魂門會不會向自己報復呢?這倒是件讓人憂心的事。杜小鳳緊鎖眉頭。

    得想辦法弄清楚幽魂門的底細。杜小鳳想到了一個人,孔老爺子。

    不管怎麼說,做為殺手集團的殘月亭也算是江湖門派,孔老爺子作為一方的堂主,對江湖上的事情應該有所瞭解,向他問問幽魂門的底細,應該能得到比較客觀的答案。

    杜小鳳拿出手機,給孔老爺子掛個電話。後者很熱情,聽他要見自己,哈哈大笑,滿口答應,派人開車接杜小鳳到他住的別墅。

    孔老爺子的效率一向很高。杜小鳳未等多久,殘月亭的車子便來了。

    等他到了別墅,孔老爺子親自到外面來迎接,不過,讓杜小鳳驚奇的是,他沒有坐輪椅,而是步履輕鬆地走出來的。

    想不到這老爺子的康復能力這麼強!杜小鳳本以為數十年的舊疾,即使被自己治癒,想完全恢復,至少得半年的時間。

    見面後,孔老爺子拉住杜小鳳的手,並跺跺腳,笑呵呵道:「能再次站起來,這可多虧了小鳳你啊!」

    杜小鳳忙笑道:「孔爺爺太客氣了,這和您超強的恢復能力也有直接關係的。」

    「哈哈……」孔老爺子大笑,拉著杜小鳳,走進別墅,落座之後,又寒暄一會,老爺子問道:「無事不蹬三寶殿,小鳳這次來,是有事吧?」

    俗話說人老成精,這話一點不假。杜小鳳暗暗佩服,也不隱瞞,點頭道:「是的,我這次來,是有事向孔爺爺請教。」

    「呵!」孔老爺子仰面一笑,道:「小鳳,有什麼事儘管說吧,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你。」

    杜小鳳沉吟片刻,問道:「孔爺爺,你有沒有聽過幽魂門這個門派?」

    「幽魂門?」孔老爺子吸氣,鬚髮飄動,正色道:「好端端的,問它幹什麼?」

    杜小鳳心中一顫,只見孔老爺子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名派不簡單。他說道:「前兩天,通天觀的觀主何永貴被警察抓拿,孔爺爺應該有所耳聞吧?」

    孔老爺子點點頭,道:「嗯,我已經看過新聞報道了。」

    杜小鳳道:「何永貴這人罪大惡極,向警方提供證據的,是我,協助警方抓他的,也是我,可以說他被抓拿,和我有很大關係。」

    孔老爺子身旁的幾名黑衣大漢聽完,忍不住紛紛別過頭去,捂鼻輕笑。不知道杜小鳳和這個何永貴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孔老爺子也笑了,道:「為民除害,可算是做了件好事。」

    杜小鳳撓撓發角,道:「可是,這個何永貴身世不簡單,他出身於幽魂門,而且還是幽魂門門主的徒弟!」

    「哦?」這點倒是大出孔老爺子意料之外,低頭沉思,隨口問道:「你是什麼知道的?」

    杜小鳳一愣,馬上接道:「是他向警方交代的。」

    「如果他所說是真,那這事就麻煩了。」孔老爺子道:「幽魂門算不上大門派,但卻是邪門,而且也有上百年的歷史。做為邪派,上百年都沒被正派絞殺掉,其實力可想而知了。在當前江湖中,幽魂門雖然實力不是最強盛的,但在邪派裡,它可以排進前三名了。」

    這麼厲害!杜小鳳怎樣也想不到,自己除掉的何永貴,背後還有這麼大個靠山。

    孔老爺子又道:「幽魂門的可怕之處,不是它的武功有多麼厲害,而是邪門歪道的東西特別說,像江湖上的蠱毒高手葛朝輝,就是出自幽魂門。」

    提到葛朝輝,杜小鳳苦笑一聲,道:「葛朝輝已經死了。」

    「嗯?」孔老爺子一怔,驚訝道:「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杜小鳳歎氣道:「抓捕何永貴的時候,他也在場,已經被警察擊斃了。」

    孔老爺子雙目微瞇,搖頭道:「當時有多少警察?」

    杜小鳳道:「四十多。」

    孔老爺子迷惑道:「應該不可能啊!只有四十多的警察,即使江湖二流高手也能逃得掉,何況善於用蠱的葛朝輝呢?!」

    杜小鳳道:「當時我也在場。我事先已經讓警察做好防備,不畏他的蠱毒,最後,是躲藏在暗中的狙擊手一槍把他打死的。」

    「原來是這樣……」孔老爺子看著杜小鳳,感歎道:「想不到啊!讓那麼多正派人士為之頭痛、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的葛朝輝,竟然折在小鳳你的手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頓了一下,他又道:「既然葛朝輝和何永貴在一起,那他的話應該沒有錯。幽魂門的兩個弟子一死一被抓,都和你有關係,我想,幽魂門未必會善罷甘休啊!」

    這正是杜小鳳擔心的。他一握拳,沉聲道:「來找麻煩就找麻煩,我不怕它!」

    孔老爺子好笑地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杜小鳳道:「邪不勝正!」

    「哈哈,好一個邪不勝正!」孔老爺子臉上滿是讚賞之色,他拍拍杜小鳳肩膀,歎道:「小鳳,幽魂門和你平時打交道的那些小混混們不一樣,他們不但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而且視殺人如兒戲,就算你的無憂社人力眾多,恐怕也應付不來啊!邪不勝正,只是一句給自己壯膽的口號而已,沒有實際意義。」

    杜小鳳聳肩道:「怕,他們要來,不怕,他們也要來,還不如自己坦然一些。」

    孔老爺子琢磨了一會,道:「我們殘月亭算不上名門正派,但和幽魂門卻有些過節,如果他們真來找你的麻煩,我會幫你去解決。」

    杜小鳳忙搖手道:「那怎麼好意思……」

    孔老爺子道:「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以前你幫過我,現在,你遇到麻煩,我幫你也是應該的,禮尚往來,是江湖上的道義。」說著話,他回頭說道:「張濤、李翼。」

    兩名黑衣漢子聞言上前,垂首問道:「老爺子有什麼吩咐?」

    孔老爺子道:「從今天開始,你倆負責保護小鳳的安全,如果遇到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兩名黑衣漢子一愣,然後看看杜小鳳,點頭道:「是!老爺子!」

    孔老爺子夠大方,把兩名貼身保鏢借給杜小鳳,保護他的安全。可杜小鳳卻不敢收,搖手道:「老爺子太客氣了,但這兩位我實在不敢……」

    不等他說完,孔老爺子板起臉道:「怎麼?小鳳,你對他兩人的實力有所懷疑嗎?」不給杜小鳳答話的機會,老爺子對張、李二人道:「你倆展示一下武功,以好讓小鳳心裡有低!」說著話,孔老爺子走到陽台前,信手在花盤中揀起一片落葉,夾在指間,向外一彈,薄如紙片的落葉像一把飛刀,射向張濤和李翼。

    當葉子飛到二人面前時,力道消失,飄飄悠悠下落。

    忽然,張濤、李翼二人身上閃過兩道白光,勁風隨之而生,站在兩人身後的杜小鳳也感覺到冷颼颼的。

    他定睛再看那片葉子,毫無變化,依然在空中蕩來蕩去的飄落,但是落地之後,葉片竟然摔碎成八瓣。

    再看張、李二人,都中各拿一把尺長的唐刀,刀身細長,鋼口極佳,隱隱閃爍出藍光,透出一股殺氣。

    好快的刀!杜小鳳內力深厚,看的也真切,原來,剛才他倆每人揮出兩刀,但是速度太快,給人造成只出一刀的錯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杜小鳳雖然不算行家,但也能看出來這兩人的功力不在於翔之下,而刀法更是與沈三情有一拼。

    憑心而論,杜小鳳很欣賞這兩人的功夫,同時他也明白,自己能欣賞,孔老爺子可能更欣賞,君子不奪人所愛,自己不能也不應該收下這兩人。想到這,他忙說道:「孔爺爺,他倆的武功我已經見識了,可是……」

    「沒有可是!」孔老爺子道:「我的仇家雖多,但是,知道我行蹤的人卻沒有幾個,而且,我身邊能夠保護我安全的人也有不少,可你不一樣,你不會武功,又惹上幽魂門這樣的大敵,隨時都有性命之憂,所以,你比我更需要有人保護。不要再客氣了,你救過我的命,這次,我幫你,也算還你一個人情,如果你拒絕,那就是瞧不起我這個老頭子!」

    孔老爺子把話說到這,杜小鳳也無話可說了,看得出來,老爺子是出於一片摯誠,如果自己再推脫,就顯得過於矯情了。他沉思片刻,點頭道:「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小鳳多謝孔爺爺的好意!」

    「哈哈——」孔老爺子大笑道:「這才對嘛,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爽朗一些嘛!」

    張濤、李翼被孔老爺子借給杜小鳳,讓兩人保護他的安全,後者是盛情難卻之下,勉強接受,可是他哪裡想得到,正是因為有這兩人在他身邊,在以後的歲月中,助他多次化險為夷,躲過無數的劫難。

    杜小鳳再三向孔老爺子道謝之後,才話入正題,詳細瞭解幽魂門的情況。

    其實,幽魂門是比較神秘的門派,孔老爺子瞭解也不多,特別是幽魂門的門主,老爺子只知道此人名叫寒隼,至於是真是假,相貌如何,會什麼樣的武功,一概不知。不過老爺子提到一個人讓杜小鳳多加注意,這人名叫陰寧,是幽魂門旗下兩大使者之一,武功高強,又會奇門道法,甚是難纏。曾經與其交鋒過一次,以孔老爺子的武功,沒在他身上佔到任何便宜,因為不是死戰,兩人戰到一百合不分勝負後,便沒有繼續爭鬥下去。兩人雖不算敵人,但更談不上有交情,孔老爺子對他印象深刻,一再叮囑杜小鳳提防此人。

    孔老爺子又介紹一些他所知的幽魂門幫眾,並講了許多江湖上對於他們的傳聞,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杜小鳳看看時間,感覺不早,等孔老爺子告一段落時,他起身告辭。孔老爺子想留他吃頓便飯,杜小鳳婉言拒絕,老爺子也不勉強,臨分手時,說道:「小鳳,我會向總堂致電,多詢問一些關於幽魂門的事。你也不要擔心他們,如果幽魂門的敢找你麻煩,我會鼎力幫你的。」

    此老真是個熱心腸!杜小鳳心中感動,再次向老爺子道謝。

    孔老爺子派車送杜小鳳回家,車上,他被張濤、李翼夾在中間,看兩人的表情,冷冰冰的,一路上,自始至終都未出現過變化。

    兩根木頭!杜小鳳看得出來,兩人年歲都不大,最多比自己年長六、七歲而已,有心逗逗二人,他問道:「一會我回家了,你倆準備到哪裡去住?」

    張濤面無表情道:「你家。」

    杜小鳳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那可不行,我向家領女孩子都不行,更何況兩個大男人!」

    開車的司機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李翼冷漠道:「既然不方便,我們就留在外面。」

    杜小鳳故意歎口氣,細眉皺了皺,道:「我在房間裡睡大覺,而讓兩位在外面風吹雨打,哪能過意得去,睡覺也不會睡塌實啊!」

    張濤道:「那我和小翼去附近的旅店住。」

    杜小鳳裝模做樣地掐指算了算,道:「我家附近的旅店,最近的也在一兩里地開外的地方,孔爺爺是讓你們保護我的,如果我被敵人偷襲,你們怎麼能在第一時間趕到?」

    張濤和李翼相互看看,皆瞇起眼睛,扭頭直勾勾地看著杜小鳳。

    通過剛才幾句話,杜小鳳感覺這兩人雖然冷漠,但性情卻十分淳樸,不忍再逗兩人開心,正色道:「我家隔壁的人家剛剛搬走不久,房子正好空下來沒人居住,委屈兩位大哥住在那裡怎麼樣?」

    張濤、李翼想了想,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有鑰匙?」

    杜小鳳笑了,搖頭道:「當然沒有,但是我想以兩位大哥的武功,要進去,應該不算難事。」

    這倒是事實!張李二人點點頭,後者說道:「不要叫我們大哥,我們是來保護你的,大哥這個稱呼,我們承受不起。」

    杜小鳳笑道:「沒有什麼承受起不起的,我又不是孔爺爺,大家都屬於平輩,兩位也不要太拘束。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吧,按歲數,兩位比我大,我叫你倆大哥,你倆叫我小鳳就好了。」

    張濤、李翼互視一眼,都未再說話,心裡卻對杜小鳳的好感大增,感覺這少年歲數不大,但卻平易近人,沒有因為和孔老爺子關係不錯而向自己二人表現出傲氣凌人的態度。

    到了杜小鳳家樓下,別過司機,他指向自己家的窗戶,對張李二人介紹道:「那裡就是我家!」然後,又指指旁邊的窗戶,說道:「那就是我說的空房,兩位大哥可以通過窗戶進去。」

    「哦!」兩人答應一聲,剛要縱身躍起,杜小鳳忙抓住兩人的衣袖,說道:「現在先不要進去。」

    二人聞言,疑惑地看著他。

    杜小鳳環視一周,含笑解釋道:「現在時間還早,萬一被別人發現就糟糕了,我們先去吃飯。」

    他把張濤、李翼拉到附近的一家飯店,點了幾盤特色菜,便與兩人聊起來。

    或許因為性格的關係,兩人都不怎麼喜歡說話,往往杜小鳳問了好長一串,兩人的回答卻是一兩個字。

    兩人不喝酒,吃飯的速度也很慢,吃進嘴裡的東西都是細細嚼過一遍方下嚥,而且吃的特別乾淨,碗裡不留下一粒米飯。

    從吃飯的這些細節,杜小鳳能感受到,這兩人很謹慎,也非常有耐心。

    吃過飯後,兩人與杜小鳳交換手機號,以應不時之需。

    張濤、李翼的功夫確實可算一流,從兩人施展身法,輕鬆飛上樓窗的姿態就能體會一二。刀法精湛,身法飄逸,這兩人非尋常練武之人可比,留在自己身邊,或許真能幫上自己的忙呢!杜小鳳回家之後,想著想著,咧嘴笑了。

    第二天,清晨,杜小鳳剛從家門出來,便看到張濤和李翼象門神一樣站在房門的一左一右,生怕被父母發現,他忙拉兩人下了樓。等到樓下之後,他噓了口氣,歎道:「你倆起來的還真早啊!」

    張李二人聳聳肩,說道:「我們已經在樓頂打完坐好一會了。」

    修煉內功的人都習慣在太陽初升的時候打坐運功。因為修氣是將大自然的混元氣吸入人體內化為己用,而太陽剛升起的時候,也正是一天之內,混元氣最充足最純正的時候。

    杜小鳳是在真悟境界內修煉,不存在時間的概念,所以何時練氣,對他來說都無所謂。聽完兩人的話後,暗讚一聲勤快,笑道:「我要去上學了,兩位還跟我一同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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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2:02 |只看該作者
兩人默默點頭。

    杜小鳳道:「我騎單車,看來,兩位大哥只能在後面跑了。」

    「……」

    身邊多了兩名保鏢,想起來威風,但杜小鳳很快就感覺到兩人帶給自己的麻煩。無論他走到哪,張李二人如影隨形,他上課時,兩人守在門口,吃飯時,護在他左右,即使上廁所的時候,兩人也要跟進去,站在他身後。如此扎眼的兩名大漢始終在自己身邊圍繞,讓向來低調的杜小鳳頗感頭痛。走在學校裡,隨時都有驚奇地目光向他投過來。

    神靈會土崩瓦解,去掉杜小鳳心頭一塊大石,當他想和風真做個徹底了斷時,後者的態度卻發生了變化。

    這天傍晚,杜小鳳去了一趟風鈴旱冰場,沒有帶無憂社的人,身邊只有張濤和李翼。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輕車熟路,風堂認識他的人不多,基本未受到阻攔,直接走進旱冰場內部。

    風鈴旱冰場是風堂的本部,而風真又與杜小鳳處於敵對狀態,他只帶兩人,光明正大的近來是非常危險的,不僅風堂的人想不到,風真也同樣沒有想到。

    在場內找個位置坐下,杜小鳳先環視一周,然後問張李二人,道:「你們喝什麼?」

    張濤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皺著眉頭道:「隨便。」

    「這可沒有叫隨便的飲料!」杜小鳳搖頭笑了笑,然後對一名從身邊過道穿行的服務生道:「麻煩你,給我們來三杯可樂。」

    今天的生意不錯,顧客眾多,服務生也忙個不停,等杜小鳳說完,隨口應了一聲,便快步走開了。

    足足等了半個鐘頭,服務生才把可樂送上來。放在桌上,服務生剛想轉身離開,杜小鳳忽然抓住他袖子,說道:「還要麻煩你一件事,幫我找個人。」

    服務生見杜小鳳年歲不大,心煩地抖抖胳膊,想把他的手甩掉,哪知杜小鳳的手好像長在他身上似的,竟穩絲未動。

    暗中吸口氣,服務生定下心來,仔細打量他一番,沒看出個所以然,語氣不善道:「要找人,就自己去找,我沒有時間。」

    張濤李翼拿起可樂,邊喝,邊看杜小鳳究竟要幹什麼。

    杜小鳳對服務生笑呵呵說道:「我找的人是風真。」

    風真?!服務生倒吸一口冷氣,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停頓片刻,說道:「你先稍等!」說著,他快速的轉過身,向舞廳裡端跑過去。服務生在一張圓桌前停住,伏下身形,對圍坐周圍的六、七名大漢低低私語,然後又指了指杜小鳳所在的方向。那幾名大漢紛紛仰起頭,舉目望去,剛好,杜小鳳這時也在向他們這個方向觀望,雙方的目光對個正著。

    這幾名大漢明顯沒認出杜小鳳的身份,看過他後,眼中滿是疑惑,相互瞧瞧,最後,一起站起身,向杜小鳳慢慢走過去。

    來到近前,幾名大漢的目光並未在杜小鳳身上停留多久。與他相比,他身邊兩名虎背熊腰的冷俊大漢更引人側目。

    「你找風哥?」一名大漢開口問道。他這話雖在問杜小鳳,但眼神卻在張濤李翼二人身上飄來飄去。

    「是,我找他。」杜小鳳點下頭,拿起杯子,悠然地喝了口可樂。

    「找風哥有什麼事?」大漢收回目光,冷冷注視著他,眼中帶有一絲警惕。

    杜小鳳道:「找他,自然是有事,至於什麼事,我不想也沒有必要告訴你。」

    大漢嗤笑一聲,見杜小鳳年紀雖小,但口氣可夠大的,冷笑道:「你以為風哥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杜小鳳笑瞇瞇地點頭道:「他一定會見我的。」

    大漢愣了幾秒鐘,噗嗤一聲,氣笑了,如果杜小鳳身邊沒有張濤和李翼,大漢的拳頭恐怕早打向他的鼻子了。他問道:「小子,口氣不小,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杜小鳳淡然說道:「杜小鳳。」

    聽完這三個字,大漢身子一哆嗦,猛然吸口冷氣,他身邊數人的臉色也隨之發生變化,一各個如臨大敵,緩緩擴散開來,將杜小鳳三人圍在正中。只看對方的表情,張濤和李翼已猜出個大概,料想杜小鳳和對方肯定有恩怨,不然,他們反應絕不會如此之大。

    無憂社的老大親自來風鈴旱冰場,這在風堂眾人想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不敢私自做主,剛才講話那名大漢向左右的同伴眨眨眼睛,然後對杜小鳳道:「你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知風哥!」說完,也不等杜小鳳答話,轉身飛奔而去。

    大漢穿過中間的舞場,跑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剛要上樓,正好風真向下走來,大漢忙衝上前,說道:「風哥,有人要見你。」

    見手下人如此慌張的模樣,風真心中大感不爽,沒好氣地問道:「是誰?」

    大漢嚥了口吐沫,小聲說道:「風哥,是……是杜小鳳。」

    「啊?」風真一驚,瞪大眼睛道:「杜小鳳?你開什麼玩笑,他會來風鈴找我?」

    「沒……沒有!」大漢忙結結巴巴地說道:「風哥,我沒有開玩笑,杜小鳳真……真的來了。」

    杜小鳳來幹什麼?看出手下人不是在說謊,風真也有些發暈,心緒急轉,尋思好一會,急聲說道:「他可能是向我們宣戰的,你趕快打電話,把所有兄弟都叫過來,快!」

    「啊……是!」大漢慌忙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風真握握拳頭,又問道:「對了,杜小鳳帶來了多少人?」

    大漢頭也沒抬地說道:「兩個人。」

    「什麼?」風真眼神中閃過茫然之色,挑起眉毛,一把奪下大漢手中的電話,問道:「你說杜小鳳帶來幾個人?」

    大漢被風真嚇了一跳,呆呆說道:「兩……兩個人啊!」

    「兩人?」風真搖頭道:「那怎麼可能,他杜小鳳只帶兩人就敢來我的地盤?」

    「真的,風哥,他身邊只有兩人。」怕風真不相信,大漢還向場中指了指,說道:「杜小鳳就帶人坐在那邊喝可樂呢!」

    該死的杜小鳳,究竟在玩什麼把戲?!風真向大漢指的方向望望,眼中儘是跳舞和滑旱冰的人,根本找不到杜小鳳的身影。他把手機扔還給大漢,動身走過去,走出兩步,見大漢還在原地愣呆呆地站著,他怒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帶路!」

    大漢應了一聲,跑過來,見風真面色不佳,小心翼翼地問道:「風哥,我還用不用打電話,把兄弟們都叫過來。」

    白癡!風真咬了咬牙,深深吸口氣,沉默片刻,揮手在大漢腦袋頂打了一巴掌,氣呼呼道:「你他媽豬頭啊,杜小鳳只帶兩個人來,還找其他的兄弟幹什麼?!快點帶路!」

    大漢被打得毫無脾氣,話都未敢多回一句,低著頭,直奔杜小鳳而去。

    果然是他!等到了近前後,風真仔細看看杜小鳳,再打量一會他身邊的張李二人,方笑呵呵地說道:「杜小鳳,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離老遠,杜小鳳就看到他了,當然,他也沒有忽視自己周圍越聚越多的風堂幫眾。他偷眼觀瞧張濤李翼,兩人表情依舊是老樣子,毫無改變,對於周圍充滿敵意的大漢,兩人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杜小鳳仰面一笑,對風真說道:「風兄言重了。今天放學,剛好無事,順便就過來溜躂溜躂。」

    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話!風真嗤之以鼻,臉上笑容不減,笑道:「此處不是說話之所,我們上樓談,怎麼樣?」

    杜小鳳道:「我是客,你是主,在這裡,我聽你的。」

    「好!」風真點點頭,將手一伸,向杜小鳳作出邀請的手勢。

    杜小鳳毫無顧忌,站起身,跟隨在風真身後,向旱冰場的二樓走去。張濤和李翼雖然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可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緊緊跟隨在杜小鳳身後。

    上了二樓,風真把杜小鳳領進辦公室,他端著肩膀,椅在辦公桌前,笑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杜小鳳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伸手入懷,從中取出幾盤微型磁帶,放在茶几上,說道:「這是關於你的錄音,我都帶來了。」

    風真目視磁帶,眼睛一亮,身子晃了晃,最終還是忍住未動,疑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小鳳道:「今天我來,就是為了把磁帶還給你,還有,順便說一句,如果你想和無憂社開戰,我隨時奉陪。」

    風真走到茶几前,把磁帶拿起,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把玩,好一會,他看向杜小鳳,正色道:「磁帶,我收下了,但是,我現在不想和你發生爭鬥。」

    哦?他這話倒是出乎杜小鳳的意料,腦袋一偏,笑瞇瞇地看著他,等風真解釋清楚。

    風真道:「我不想說太多,總之,我不會讓風堂向無憂社開戰的,至少現在還不想。」

    杜小鳳搞不懂風真在打什麼注意,雙目一凝,精神力自然外洩,他想用精神力來窺探風真的真實想法,可思緒一轉,暗中搖搖頭,他又收回精神力,站起身形,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打擾了,告辭。」

    風真一伸手,說道:「等一下。」

    杜小鳳細眉挑起,問道:「怎麼?」

    風真走到杜小鳳近前,注視他的眼睛,問道:「你今天只帶兩個人來我這?」

    杜小鳳點頭道:「沒錯。」

    風真凝聲道:「你不怕我對你不利?」

    杜小鳳聽後,仰面而笑,道:「怕,我就不來了。」說完,擺擺手,向屋外走去。

    他前腳剛走出房門,風堂有數人來到風真身旁,紛紛說道:「風哥,你真打算就這麼放他走?」「杜小鳳太狂妄了,身邊只有兩個人,今天不教訓一下他,以後我們會被人瞧不起的。」

    風真瞧瞧左右的眾人,搖頭道:「杜小鳳這人那麼謹慎,怎麼可能只帶兩個人來,我估計外面還有無憂社的人,真動起手,我們未必能佔便宜。」

    眾人聞言,暗暗點頭,有人心有不甘道:「可是,就這麼把他放走,實在太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風真嘿嘿一笑,道:「雖然我放棄了和無憂社開戰,但是,有人會找上他的,收拾杜小鳳,根本不用我出手……」

    離開風鈴旱冰場,杜小鳳眉頭微鎖,眼中不時閃過憂慮之色。張濤、李翼深感不解,兩人對無憂社瞭解不多,但通過杜小鳳和風真的談話,也明白了一二,無憂社和風堂肯定是處於敵對的,現在人家放棄爭鬥,應該是件好事,不知道杜小鳳為什麼還悶悶不樂。路上,張濤問道:「你在擔心?」

    杜小鳳一愣,轉頭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表情沒有那麼明顯吧?!」

    張濤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杜小鳳歎口氣,道:「我確實在擔憂。」張濤問道:「擔憂什麼?」杜小鳳道:「我瞭解風真的為人,他的性格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我把對他威脅最大的磁帶還給他,他反而放棄爭鬥,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那只有兩個可能。」張濤淡然說道。

    杜小鳳興趣十足,問道:「哪兩個可能?」

    張濤道:「要麼,他被瑣事纏身,無法分出精力和你鬥,要麼,他已找到幫手,明白即使自己不動手,也有人能把你制服。」

    「哦……」杜小鳳揉捏下巴,陷入沉思。半晌,他回過神來,說道:「我感覺,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

    「為什麼?」張濤問道。

    杜小鳳道:「風真和東北軍團的關係一向不錯,龍堂的勢力龐大,人數也眾多,但旗下只有兩間場子,只靠收保護費,根本養不起那麼多人,如果沒有東北軍團在背後支持他,他撐不到現在。」

    「東北軍團?」張濤和李翼相互看看,皆皺起眉頭,前者問道:「你不是把東北軍團也得罪了吧?」

    「呵呵!」杜小鳳輕笑道:「早在消滅鬼飄堂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們得罪了,有一次,東北軍團還派人偷襲過我。」

    唉!張李二人歎氣,暗中叫苦,不知道杜小鳳究竟得罪過多少厲害的幫派,一個幽魂門已經夠讓人頭痛的,現在又多出個東北軍團,更可氣的是,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李翼突然開口道:「東北軍團的堂口有很多,你得罪的是哪一個?」

    杜小鳳撓撓頭髮,想了一會,道:「是紅虎幫。」

    「嗤……」張濤苦笑,幽幽說道:「你可真會挑,紅虎幫是東北軍團在本市最大的堂口,實力也是最強的。」

    杜小鳳問道:「你們怕了?」

    張濤道:「東北軍團雖然龐大,但畢竟是半黑道半江湖的幫派,而且內部派系眾多,和幽魂門比起來,差了一截,我們既然連幽魂門都不怕,難得還會怕他們嗎?我擔心的是,當這兩個幫派一起找上你的時候,我和翼難以保障你的安全。」

    杜小鳳笑的輕鬆,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有能力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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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00:02:47 |只看該作者
張濤臉上笑容更苦,他能感覺到杜小鳳因為修氣而自然散發出氣勢,但是,從他走路的姿勢中也能看出他根本不會武功。憑他雄厚的內力,對付社會上的小混混甚至三流武林高手,應該沒有問題,但若遇到一流的江湖中人,別說抗衡,恐怕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無知不可怕,但拿無知當無畏,就可怕了。所以,張濤的心裡很苦澀,保護杜小鳳的安全,並沒有他當初想像中那麼簡單和容易,要命的是,杜小鳳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

    從風鈴旱冰場出來,杜小鳳順路去了一趟福運來夜總會。

    今天無憂社的人很齊,大多骨幹都在,看到杜小鳳身後還跟有兩個陌生人,沈三情頗感意外,把他拉到一旁,向張李兩人弩弩嘴,小聲問道:「老大,他倆是什麼人?」

    杜小鳳不想過多解釋,簡略地說道:「是自己人。」

    沈三情偷眼打量二人好一會,說道:「這兩人的功夫應該不錯。」

    杜小鳳笑了,孔老爺子身邊的人,怎麼會是弱者呢。他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頭對龐偉問道:「阿偉,現在公司籌劃的怎麼樣了?」

    龐偉笑道:「一切都在進行中,如果不出意外,再過五六天,就可以正式營業了。」

    「那太好了。」這是杜小鳳今天聽到最好的消息。他把眾人聚集到會議室,將剛才去找風真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聽到風真不準備開戰,諸人臉上有喜有憂,張松林咧開大嘴,笑道:「風真一定是怕了我們吧!」

    張少成道:「他如果怕我們,前期就不會處處向我們找茬了,我想,其中應該有別的原因。」

    眾人紛紛點頭,相互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沉默一會,杜小鳳環視左右,說道:「不管風真有什麼意圖,既然他不想和我們為敵,那我們也不要去找他的麻煩,能不打,盡量就不要打。」

    眾人聞言,點頭稱是。和大家又商議一會,杜小鳳看看手錶,時間已晚,最後,把張濤、李翼簡單向眾人介紹一番,打道回府。

    三日後,無憂房地產中介公司正式營業,因為有無憂社的人捧場,氣氛異常熱鬧。

    又是鞭炮又是禮炮,噼裡啪啦放一通,引來無數路人駐足圍觀,因為平時的良好關係,許多開發區政府的領導也過來表示祝賀。

    李麗娜做為公司的總經理,身穿白色的職業套裝,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光彩照人,靚麗奪目,遊走在各類人物之間,談笑風生,游刃有餘。龐偉以總經理助手的身份,也是忙前忙後,招呼前來的客人。他和區政府領導的關係非常好,畢竟平日裡送禮物的人都是他。

    公司開業,杜小鳳當然也到場,不過他很低調,只是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除了李麗娜和無憂社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是無憂社的老大,更沒有人相信他會是無憂房地產中介公司真正的老闆。

    好不容易抽到一個空閒,李麗娜悄悄走到杜小鳳身邊,說道:「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倒是很清閒嘛!」

    杜小鳳噗嗤一聲,笑了,無奈道:「小娜姐,其實我也是很想幫你的,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幫,所以還在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不給你添亂了。」

    「切!」李麗娜撇嘴,道:「好話都讓你說了!幾天沒見,個子沒長高,嘴巴倒變甜了。」

    周圍的沈三情等人紛紛扭頭偷笑,杜小鳳則在苦笑。

    等到中午,龐偉邀請來祝賀的區領導們去飯店吃飯,那些領導們剛開始故作清高,說什麼只吃頓便飯就好,當龐偉把他們領到酒店之後,他們可一點沒客氣,什麼鮑魚、海參湯、燕窩粥,一樣沒落下,眾人一共坐了三桌,每桌下來三千多塊,一共花費將近萬元。光吃還不要緊,不少領導見經理李麗娜即年輕又漂亮,紛紛找借口來敬酒,趁機又是搭肩又是握手,色瞇瞇的眼睛和滿面的怪笑讓人作嘔,如果不是龐偉幫她擋下不少,估計飯未吃完,李麗娜就得醉倒在飯桌上。

    與此同時,無憂社的人也在吃飯,不過卻是在一家小餐廳裡。

    沈三情剛給龐偉打過電話,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飯菜,感歎道:「老大,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杜小鳳夾口菜,淡然道:「那裡領導我們必須要好好招待,不然,說不定其中的誰哪天心裡不痛快就來整你。」

    沈三情沉聲道:「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憑什麼整我們?」

    這樣的事情,在報紙上看過太多,現在的風氣就是如此。杜小鳳道:「想整你還需要理由嗎?只是三天五頭的來查帳這一點你就受不了,生意沒法做了,況且,我們的資金來源不明,容易落人口實,總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要想找麻煩,怎樣也能找到,和他們處好關係總是好的,以後要用到他們的地方也多著呢!」

    沈三情歎口氣,目光又落到桌面的飯菜上,說道:「即便如此,差距也不應該這麼大啊!」

    杜小鳳笑道:「現在社團資金緊張,湊合吃吧!」


 張松林沒說話,一直在悶頭吃飯,嘴裡塞滿東西,拍拍沈三情肩膀,囫圇不清地說道:「三情,這裡飯菜味道不錯,有得吃就行了,幹嗎那麼挑剔。」

    沈三情看看他,苦笑一聲,低頭扒飯,不再說話。

    公司剛剛成立,別看只是家中介公司,但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廣告要做,員工要招,業務要跑,房源要收,杜小鳳也在公司裡足足忙了好幾天,一是想多學習知識,二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幫李麗娜和龐偉減輕負擔。

    隨著相處時間增長,張濤和李翼對杜小鳳的瞭解漸漸加深,對他也越加另眼相看。以前,兩人只知道他醫術高明,又在學校裡成立了一個小社團,不過他畢竟是學生,估計社團也就是幾個學生聚在一起玩玩鬧鬧罷了,現在親身體會之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無憂社比兩人想像中要正規的多,不僅規模龐大,人員眾多,而且還有自己的幫規,內部分化出若干組,一環扣一環,整個社團看起來十分有條理,結果分明,不僅如此,無憂社還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正大光明地做起買賣,很難想像,一個剛剛成立幾個月的社團能幹出這樣的成就,而社團的老大,只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

    公司有沒有名氣,主要看它廣告的力度如何。

    在李麗娜的提議下,無憂房地產中介公司的廣告在電視、報紙上天天出現,連番轟炸。

    由於開發區是新興的工業區及商業區,房地產業起步較晚,中介公司極少,許多居民換了新房之後,老房壓在手裡賣不掉,而又有更多的外地人因工作關係進入開發區,想買房定居又苦無門路,無憂中介的出現,恰好滿足了老百姓的需求,廣告打出後,效果非常好,開業第二天,前來咨詢的顧客絡繹不絕。

    無憂公司的面積不大,只有一百多坪而已,但內部裝修的十分別緻,辦公桌整齊排列,桌上皆擺放電腦及辦公用具,讓人看後,自然生出安全感,不會懷疑這是一家皮包公司。公司牆壁上懸掛有大型照片,皆是李麗娜和各區政府領導在一起的合影,沈三情每次看到這些照片都會撇嘴,說那些領導笑的夠燦爛,也笑的夠淫蕩。不過,在顧客看來,這些張片簡直就是一顆定心丸,公司或許能騙人,但區領導不會,看過之後,心裡更加肯定,這是一家正規的大公司。

    有人報房源,自然就有人買房。公司生意火暴,先前招收的二十名經紀人根本不夠用,李麗娜很快又招收二十名經紀人,未過幾天,再招十名手續辦理人員。

    無憂中介價錢合理,服務態度也好,且講究誠信,很快在百姓中打出不錯的口碑,每日顧客有增無減。

    杜小鳳幫了幾天忙,實在受不了那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火暴的場面,和李麗娜打過一聲招呼,安心上學去了。

    幾天來一直從早忙到晚,今天不用去公司,杜小鳳總算抽出空閒,在真悟境界中修煉完畢,從床上起來,慢悠悠穿好衣服,細嚼慢咽地吃過飯,到學校時,已快到八點。(學校八點上課,七點半以後到校算遲到。)

    在學校大門口有值班的學生,袖子上帶紅色袖標,抓遲到的學生。

    杜小鳳是無憂社的老大,平時學生們見了他躲還躲不及,誰敢去抓他,兩名值班的學生其中還有一位是無憂社的成員,見了杜小鳳,滿臉帶笑,離老遠就開始打招呼,問好。

    杜小鳳含笑點頭,大大方方走進學校,做老大唯一的一點好處是,在學校裡沒有人會找你麻煩。

    他笑呵呵地走入教學樓,剛要進自己的教室,突然一名陌生的女學生在門口伸手把他攔住。

    杜小鳳一愣,上下打量她。這女學生歲數不大,基本和他相仿,大大的眼睛,精光閃爍,瓊鼻又挺又翹,帶著一絲玩劣,白淨的皮膚透出紅暈。她很漂亮,但杜小鳳看後,卻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問道:「你幹什麼?」

    他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女生也在打量他,上上下下,把他看個仔細,女生嘴角一挑,輕蔑地笑了笑,問道:「你就是杜小鳳?」

    杜小鳳更加莫名其妙,點頭道:「我是。」

    女生堵住教室的大門,歪著腦袋,說道:「你不知道你遲到了嗎?」

    杜小鳳不知道她是哪個班級的,但自知理虧,老臉一紅,道:「今天有事耽擱,所以晚來了一會……」

    不等他說完,女生打斷他的話,冷笑道:「昨天,你沒有來上課,前天,你也沒有來上課!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無憂社的老大,就可以為所欲為,拿學校的規定當放屁。」

    女生的一番話,把杜小鳳轟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轉念想想,自己確實有不對的地方,點頭道:「你教訓的對,請問,你是誰?」

    「咯咯!」女生嬌笑,傲氣十足地仰起小腦袋,道:「我是你的同學。」

    杜小鳳眨眨眼睛,仔細端詳一會她的相貌,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感覺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女生悠然一笑,道:「我是前幾天剛轉學過來的,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到學校的時間少得可憐,怎麼可能會記得我呢?」

    她連挖苦帶嘲諷,說的杜小鳳臉色漲紅。他這一段時間是很少到學校,即使來了,也是呆一會就匆匆而走,前段時間是忙神靈會的事,剛告一段落又開始忙活新成立的公司。暗中歎口氣,他苦笑道:「你說完了嗎?我要進去上課了。」

    「你不能上課。」女生絲毫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雙手掐腰,說道:「既然遲到,就應該受到處罰,而且多次曠課,事情嚴重,到外面操場上自罰一小時吧!」

    杜小鳳頭大,感覺這個女生根本就是來找茬的,他正色道:「對不起,我沒時間和你胡攪蠻纏,請讓開。」

    女生冷笑,道:「胡攪蠻纏?你倒是惡人先告狀,走,我們去找校長,評評你和我究竟誰有理。」

    杜小鳳可不想和她胡鬧,伸手去抓她的袖子,想把她拉到一旁,自己好進教室,可是,他的手指剛剛接觸到女生的袖子,後者手腕猛然一番,五指彎曲,快如閃電,反將他手腕扣住,哼笑道:「怎麼?說不過就想動手,只憑你,還差得遠呢!」說著話,手臂向外一甩,以為憑自己的力道足可以將杜小鳳甩倒在地,但出乎意料的是,杜小鳳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下,雙腳連動都未動。

    兩人這一個來回動手都極快,只是眨眼的工夫,不過,兩人眼中皆閃過一絲驚異。

    杜小鳳沒想到這漂亮的小女生會功夫,而且還十分不錯。女生也同樣沒想到身材瘦弱的杜小鳳竟然有那麼雄厚的內力,憑自己全力,竟然動搖不了他。

    「你究竟是誰?」兩人沉默好一會,還是杜小鳳先開口說話,語氣卻陰沉下來。

    「我是誰?」女生哈哈一笑,注視杜小鳳半晌,轉身走進教室,頭也不回地冷冷道:「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

    整個上午,杜小鳳腦海中一直浮現女生的影子,她的話也在耳邊旋繞,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以前從未見過她,這點他可以肯定,既然沒有過接觸,又何來得罪呢?可她為什麼要向自己找茬呢?杜小鳳想不明白。

    女生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在杜小鳳的斜前方,後者總能看到她轉回頭望向自己,眼神怪怪的,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冷笑。

    上課時,總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盯著,無論是誰,都很難上好課。

    杜小鳳當然也不例外,眉頭緊鎖,心中鬱悶。亞晴早已經發現他的異樣,特別是新來的那個漂亮女生對小鳳的『眉來眼去』,讓她心裡發酸。每次看到那女生的相貌,她總感覺對方比自己漂亮許多。

    「小晴。」杜小鳳心煩意亂的放下課本,小聲問道:「那個是誰?」

    亞晴抿抿嘴,強顏笑道:「是新轉來的同學,叫唐晨煙。」

    唐晨煙!杜小鳳心裡念叨一會,自語道:「好古怪的名字啊!」

    亞晴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如果認識倒好了。杜小鳳苦笑搖頭道:「從未見過,不過,她好像和我有仇。」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但心裡的酸楚卻減少一些,亞晴疑惑道:「我感覺她好像很注意你哦。」

    杜小鳳道:「問題就在這裡。是很注意我,但卻是不壞好意的注意!」

    唐晨煙很有人緣,轉學來沒幾天,就和班級裡的學生打成一片。但她只對兩個人特殊,一是杜小鳳,一是亞晴。

    對杜小鳳時,她是充滿冷漠,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幾句,而對亞晴,她又過於熱情,經常主動找她說話,中午也拉她一起出去吃飯。

    這些本沒什麼,杜小鳳並不在意,但很快,他發現唐晨煙竟然在同學間散播自己的壞話,什麼花心大蘿蔔、倚強凌弱、表面君子暗中小子等等對自己的形容,都是由她嘴裡傳出來的。

    對於這些話,杜小鳳嗤之以鼻,根本沒往心裡去。認為只是小孩子的說辭,不足為慮。

    近期快到期末考試,晚間要上晚自習,還要加課,放學都在八點以後。現已快入冬,晚間八點多天色大黑,學生們回家多結伴而行,有些膽小的女生不敢走夜路,更是十多人聚在一起回家。

    杜小鳳還是老樣子,每天騎單車上學回家,張濤李翼為了方便,也買了兩輛單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後面。

    由學校到杜小鳳家,最快也得半個鐘頭,前提是走近路。在學校西面,有坐方圓十數里的大林場,從中間的小路穿過,可算是去往市內的捷徑,大大節省時間,若繞開而行,則需多花費二十分鐘。

    但是,晚間林場幽深、背靜,少有行人,放眼望去,皆是樹林和矮灌木叢,浩陽的學生家住市內的超過半數,可晚上敢走這條路的卻沒有幾個。杜小鳳是這沒有幾個中的一位。

    這天,和往常一樣,杜小鳳和張濤李翼走在樹林中的小路,兩旁無燈,路面黑漆漆的,三人幾乎是靠直覺在騎車。

    路行過半,杜小鳳腦中神經突然一緊,下意識地停下車子。多虧後面的張濤李翼反應夠快,及時剎車,才沒和他撞在一處。

    兩人噓口氣,眼中充滿好奇和不滿地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凝視前方,他內力雖然精純深厚,但在如此昏暗的樹林中,可視距離仍然有限。他轉頭對張濤、李翼細聲說道:「小心,前面有人,是敵人!」

    「你怎麼知道?」張李二人運足眼力,向前方望去,可是看了好一會,兩人皆未看出個所以然。

    杜小鳳道:「因為有殺氣。」

    張濤驚訝道:「你能感覺到殺氣?」

    當一個人要去殺人時,身上自然會流露出煞氣,也就是殺氣,不過這種虛無的東西,平常人根本感覺不到,即使有幾十年修為的武林高手,也很難對這股氣息有所察覺,不然,那全天下的殺手都將失業了。杜小鳳之所以能感覺得到,是因為他具有超乎常人想像的精神力,周圍任何細微,皆在他感知之內。當然,這也是他制敵取勝的最大法寶。

    他集中精神,向外擴展精神力,過一會,他幽幽說道:「前方二十米外的地方,有三個人,都是內力精深的高手。」

    張濤和李翼聽完,心中不解杜小鳳是怎麼看到的,但還是謹慎地抽出唐刀,握於手中,慢慢向前走去。

    他倆走的小心翼翼,可杜小鳳卻推著單車,大步流星躍過二人。張濤李翼嚇了一跳,急忙快步追上前。

    杜小鳳走出二十米之後,突然停住身形,朗聲說道:「樹上的朋友,下來吧!」

    「哈哈,好眼力!」杜小鳳話音剛落,樹枝震動,從中竄出一人,手中鋼刀藉著月光放出藍茫,立劈華山向杜小鳳頭頂砍去。

    刀未到,勁風已吹到杜小鳳臉上,皮膚彷彿被刀刮了似的,火辣辣疼痛。他大喝一聲,隨手甩出單車,向來者砸去。

    「卡嚓!」對方的刀未砍在杜小鳳頭上,卻將單車攔腰斬斷,張濤暗叫一聲好猛的力氣,橫刀跳出,擋在杜小鳳身前。

    「什麼人?」張濤舉目觀望對方,眼前這人三十出頭,虎背熊腰,皮膚黝黑,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彷彿小山一般。

    「給我讓開!」那大漢也不答話,掄刀就砍,張濤成心與對方一較高低,試探深淺,他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金鳴,火花四濺,張濤和對方各退一步。

    表面看兩人平分秋色,實則張濤略勝一籌,畢竟攻擊一方佔有一定的優勢。

    兩人互對一刀,然後雙刀紛飛,戰在一處。

    這兩人打的熱鬧,後方的樹葉嘩啦啦一響,從樹上又跳下兩人,同樣使刀,飛刺杜小鳳雙肋。

    李翼冷笑一聲,唐刀出手,向二人的小腹劃去。那兩人無奈,只好棄開杜小鳳,回刀自保。李翼刀法精湛,出招迅猛,毒辣,和對方兩人戰在一起,處處搶佔先進,毫不落人下風。

    對方只有三人,現被張濤、李翼兩人擋住,杜小鳳反而一身輕鬆,在旁看熱鬧。

    與張濤對戰的大漢走過十幾個回合之後,一個閃躲不及,被唐刀劃過手臂,頓時間血流,大漢刀法漸亂。

    張濤心中一笑,如此功夫也出來做殺手,和殘月亭的兄弟比起差遠了。他看準機會,一腳踢出,穿過對方刀陣,正中他胸口。

    大漢哎呀痛叫,鋼刀脫手,仰面飛出三米多遠,落地後,嗓子眼發甜,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剛要站起身,張濤兩個箭步來到他近前,唐刀架在大漢脖子上,冷冰冰道:「別動。」

    他被人擒住,另外兩人心思大亂,招式破綻百出,李翼急攻數招,將兩人逼得手忙腳亂,未過幾合,分被李翼點住麻穴,軟綿綿倒地,動彈不得。

    好功夫!杜小鳳在旁看得真切,張濤和李翼輕而易舉的制住對方,不是來人太弱,而是他兩人太強,殺手出身的他們,招法犀利,簡單而實用,無論多厲害的高手碰上他倆,恐怕都得小心應付。

    張濤用刀身拍拍大漢的脖頸,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漢見自己兩名同伴也被人擒住,雙眼噴火,咬牙道:「你又是什麼人?和杜小鳳是什麼關係?」

    張濤冷笑,道:「我在問你問題。」

    大漢怒罵道:「去你媽的,我告訴你,老子不服你……」

    他話未說完,張濤手腕一抖,刀尖在大漢的脖子上劃過,他的罵聲嘎然而止。一條兩寸半長的口子,將他喉管硬生生切斷,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來。張濤甩甩唐刀上的血珠,收回刀鞘內。

    杜小鳳沒想到張濤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就把人殺了,他這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面,大漢的氣管雖斷,但仍能聽到嘶嘶的吸氣聲。他在拚命的吸氣,當無論怎樣用力都已經無法吸進肺子裡。杜小鳳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急忙別過頭去,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沒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他眉頭大皺,頗帶責怪地問道:「你怎麼把人殺了?」

    「他想殺你,不是嗎?」張濤冷冷說道:「殺人者被殺,天經地義的事。」說著,又對李翼說道:「翼,問他們的來歷。」

    李翼轉回頭,看著躺在地面的兩人,解開其中一人的穴道,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坐起身,轉頭看看身子還在抽搐但已停止呼吸的大漢,眼睛都紅了,咆哮道:「操你媽的,要殺就殺,我什麼都不……」

    他剛說出不字,李翼手臂向前一探,唐刀在那人前胸進,刀尖由後心出,鮮血順著刀身上的血槽流到地面。

    沒有叫聲,或者說那人還未來得及叫喊,便已經斷氣。李翼一腳踢在他肩膀上,順勢拔出刀,隨意抖了抖,又解開第二人的穴道,表情不變,依然是滿臉冷漠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同伴被殺時的血,濺到他的臉上,而對方的刀,還在滴血,這人滿臉的驚駭,身子快哆嗦成一團。

    李翼幽幽說道:「別讓我問你第二遍,因為我第二遍問話時一向都用刀子。」

    這人嚇得一激靈,想想剛才他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心理防線徹底被攻破,他顫聲說道:「我說,你別殺我!」

    李翼聞言,二話沒說,抬刀就要刺。這人嚇的連連搖手,急道:「好!好!好!我說,我們是東北軍團的人。」

    「是東北軍團的紅虎幫?」李翼冷幽幽道。

    「是……是的!」這人嚥了口吐沫,點點頭。

    「為什麼要殺杜小鳳?」李翼問到關鍵,杜小鳳也在旁側耳傾聽。

    「我也不……不清楚,我們只是接到上級命令行事,具體為什麼,要問我們的堂主!」這人生怕對方反悔,又道:「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放過我吧……」

    「我從來沒有說過不殺你!」李翼目光更冷。杜小鳳見狀,心中一寒,忙擺手道:「等一下……」他的話,還是說的太晚了,話音未落,李翼已將對方的心臟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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