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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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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獨孤紅] [劍花紅][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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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4 09:11:07 |只看該作者
  但見鄭天化神色微微一變,獰笑說道:「小鬼見識倒還差強人意。」
  倏然住口,右掌一招,碧影一閃,那條小蛇已自倒飛人手,但見他只以大、食二指輕捏著蛇尾,左臂一招,逕向蛇首迎去。
  手臂蛇首方一相接,鄭天化身形一陣輕顫,顯然他故意讓這條蛇咬上一口。
  群豪心中一震,方自揚起一陣驚呼,鄭天化突然一聲桀桀怪笑,右腕一翻,又將小蛇向口中送去,一陣咀嚼,格格有聲地竟將一條奇毒無比的「翠裡鑲金」活生生地吃了下去。
  看得群豪心神大震,一絲寒氣直冒頂門,張口結舌,做聲不得。
  即連申屠君、皇甫松等五魔頭也看得心驚肉跳、悚然動容,暗地裡為鄭天化擔上把冷汗!
  但見鄭天化,撫掌,狠毒異常地獰笑說道:「小鬼,你如能如法炮製,豐天化便即認輸,接住!」
  抱袖一揚,又是一線碧影向「幽靈書生」電射而去。
  群豪連同六老魔均自以為「幽靈書生」必會心驚膽寒地閃身躲避,自甘認輸,即或不是閃身躲避,也必是手忙腳亂地想法子將那條小蛇接住。
  哪知大謬不然,那條「翠裡鑲金」距離「幽靈書生」面門不及兩尺,卻仍見他神色泰然地視若無睹。
  六個老魔頭心中一震,暗罵一聲:「小鬼找死!」
  群豪方自暴起一聲驚呼!
  仲孫玉諸人以及三女一顆心險些奪腔而出,一聲驚呼尚未出口。
  「啊!」又是一聲駭然大呼,群豪揉了揉眼,不禁心神狂震;張口結舌,做聲不得!六魔頭更是駭然色變、心膽欲裂。
  仲孫玉請人心中猛地一震,隨即恍然大悟,暗暗一喜,忖道:「這回陰溝裡翻船,鄭老狗你要乖乖地認輸了。」
  原來就在碧影距離「幽靈書生」面門不及半尺之際,但見他冷冷一笑,微一偏首「叭」地一聲,竟讓那條奇毒無比的「翠裡鑲金」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他恍若未覺,任憑那條碧綠小蛇懸掛在肩上,朗笑一聲,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你這蠢材,鄭天化,你休要仗著『百毒』囊中那些所謂奇毒無比的東西能嚇倒少爺,還有多少你不妨一齊抖出,少爺也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武學。」
  鄭天化略一思忖,突然臉色一變,厲聲說道:「小鬼,你從何處弄來了『百年天蜈血』?」
  「天蜈血?」「幽靈書生」冷冷一笑,道:「蠢材!你以為只有你囊中那瓶『百年天蜈血』才能解得了這『翠裡鑲金』之奇毒麼?少爺索性讓你驚奇一下,你自號『百毒翁』當知百年前有位『千毒人魔』丁元山手著一本『萬毒之宗』……」
  鄭天化神情一震,厲聲說道:「小鬼,莫非那本『萬毒之宗』現在你手?」
  「幽靈書生」微微一笑,點頭說道:「這回你倒很聰明,不錯,少爺這本『萬毒之宗』乃是『無憂老人』所贈。」
  豐天化臉色一變,混身如墮冰窟,黯然一歎,道:「小鬼,算你造化大,這第一陣老夫認輸就是廠轉身大步而回。
  白道群豪打心底裡暴起一聲歡呼!
  仲孫玉諸人及三女更是暗捏一把冷汗、心跳不已。
  邪道人士卻是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幽靈書生」冷冷一笑,說道:「既是如此,少爺承讓了,鄭天化你這條奇珍不要了麼?待少爺將它除去算了。」
  話聲方落,「叭!」地一聲,那條碧綠小蛇竟似力盡一般突然墮地,寂然不動,顯然業已死去。
  李天化恍若未聞,走回己方,向著「二魔」微一躬身,黯然說道:「小弟不濟,未能奪得首陣……」
  皇甫松微一擺手,強笑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哪小鬼既然已得『萬毒之宗』如今已是萬毒難侵,鄭大弟不必過於自責,咱們還有二陣,且請一旁歇息去吧!」
  鄭天化又一躬身,無言退下。
  但聞對面「幽靈書生」揚聲說道:「皇甫松,一陣已過,你且說說這第二陣!」
  皇甫松故示大方,一笑說道:「老夫兄弟成名多年,首陣出題,已屬有失身份,這第二陣該由小鬼你來決定。」
  「幽靈書生」冷笑說道:「皇甫松,休要再行賣弄你那淺薄心智,少爺豈肯做那有始無終之人,你儘管放心出題,刀山油鍋少爺無不奉陪。」
  皇甫松暗暗一喜,道:「既是如此,老夫只得二次從命了
  正派群豪聽得不由暗罵一聲無恥。
  但聞皇甫松陰陰一笑,接道:「這二陣既非上刀山,也非下油鍋,老夫只要你相距五丈與老夫對拆一掌,不過老夫先要把話說在前面,老夫與申屠兄向來是水火相濟、聯手對敵,你若認為吃虧,老夫可以另行出題。」
  此言一出,群豪不禁又是一陣大嘩,以成名多年的二魔來說,與一個年輕後輩單打獨鬥已屬有失身份,如今不但自己出題,竟然還要與申屠君聯手對敵,委實太以說不過去。話雖如此,但群豪懾於六個老魔頭淫威,卻無人敢說一句話兒。
  「阿彌陀佛!」突然一聲宏亮佛號,少林掌門慧覺大師大步越出,向著雙方微一躬身,肅然說道:「老袖當著七位絕世高人,此時此地本不應失禮插嘴,然而今日此會,有關後世安危、武林寧亂,老袖忝為一派掌門,為宇內蒼生,為少林本門卻不得不斗膽而出,老油以為這第二陣較量似顯不公,請皇甫松前輩卓裁!」
  五魔聞言齊齊色變,他們做夢也料不到這老和尚竟然如此大膽,即連群豪也不禁暗為慧覺大師捏上一把冷汗,但對這位佛門高僧的滿臉正義、一顆虎膽,卻又不禁為之深感敬佩與慚愧。
  申屠君冷哼一聲,右掌緩緩抬起。
  數條灰色人影自慧覺大師身後疾掠而出,一齊射落慧覺大師身側,原來是少林四大護法,各院主持,雙掌合十,寶像肅穆,向著群魔怒目而視。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皇甫松微一擺手,深注諸僧一眼,冷冷一笑說道:「少林武功絕冠字內,老夫兄弟卻是不屑一顧,小和尚,你可是覺得老夫兄弟以二對一,心中不平麼?」
  慧黨大師微一欠身,肅然說道:「慧覺不敢,但請皇甫松前輩自珍盛名。」
  皇甫松雙目凶光暴射,一陣令人寒慄的桀桀冷笑,說道:
  「小和尚,衝著你這一句話兒,老夫兄弟日後就要對少林多加照顧。」
  慧覺大師心中一震,雙目神光暴射,雙目一軒,方待發話。
  突然一聲嬌叱響自諸僧身後,三女聯袂電射而出,王寒梅更是面布寒霜、秀眉倒挑地指著皇甫松叱道:「老鬼,不要以為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鬼魅伎倆嚇得了誰,姑娘還有一筆血債尚未向爾索取,你以為今日你們能活著下得了『朝天坪』麼?」
  皇甫松方自臉色一變,突然一聲怒喝:「丫頭找死!」
  身後西門豹電射而出,飛撲王寒梅。
  諸人一驚,方待拒敵。
  「西門豹,還不與少爺滾回去!」一條淡黑人影疾射迎上,但聞「砰!」一聲,西門豹一聲悶哼,身形飛退而回。
  淡黑人影隨即飄然落地,卻是那「幽靈書生」。
  但見他雙目冷電光芒一掃諸人,微一躬身,說道:「多謝諸位關懷,但在下話已出口,縱是斧鉞加身,也絕無反悔之理,在下斗膽,還請各位退回。」
  三女倏感一陣激動,方待說話,「幽靈書生」卻已逕自轉身
  而去,一時百感交集,齊一跺足電射掠回。
  三女一退,慧黨大師一歎,也自率著少林諸僧轉身走回。
  「朝天坪」上剎那間又恢復一片死寂!
  但聞「幽靈書生」揚聲說道:「皇甫松,少爺話兒想必你已悉人耳內,時間無多,只管與申屠老鬼放手施為就是。」
  皇甫松暗暗一喜,忖道:「這是你小鬼自尋死路,怨不得老夫兄弟。」
  只一揮手,申屠君一閃上前,與皇甫松並肩而立,怒喝一聲:「小鬼,你要站穩了!」揚袖一揮,暗用十成「三陽神功」,一掌帶起一片狂濤,一股炙人欲焚的熱流飛襲而去。
  他這邊掌力方吐,皇甫松也自一聲獰笑,十成功力的「陰氣玄冰掌」跟著揮出,但未見一絲勁氣。
  一熱一冷,一前一後,兩股明暗強勁無倫的掌力猛向五丈外「幽靈書生」撞去。
  「幽靈書生」卻也未敢等閒視之,冷哼一聲,暗中用十成師門神掌功力,雙掌倏抬,飛翻而出。
  兩股排山勁氣方接,「砰!」地一聲震天大響,勁風四溢,熱流飛旋,天地為之色變,草木為之含悲!
  這一掌委實稱得上石破天驚、泣鬼驚神,群家心神大震,血氣為之倒翻,忙不迭地紛紛向後退去。
  熱流方自觸身,仲孫玉突然憶起一事,心中狂震,一聲「不好!」尚未呼出,倏聞一聲悶哼,抬眼一望,「二魔」挺立依然,神色得意陰殘,但「幽靈書生」,卻已是衣袂狂飄,身形微微地一晃。
  「啊!」群豪忍不住一聲驚呼!諸人悚然動容,三女卻已花容失色!
  仲孫玉一時急氣交集,咬牙切齒的暗罵道:「好一對卑鄙無恥的老鬼,竟用這種下流伎倆取勝,這孩子輸的太冤枉了,太冤枉了。」
  在場群豪無一不是明眼人,但只有仲孫玉看出此中有詐,可見「二魔」這暗中取巧掩飾的是如何的天衣無縫。
  原來「幽靈書生」一聽「二魔」明知自己師門神掌威震宇內,但卻偏要與自己對掌,就知此中必有陰謀,早就暗將警惕之心提高,但他卻疏忽了「二魔」狡黠已極地將兩掌先後之間,錯開了一瞬間的距離!
  他方自一掌擊潰了申屠君的「三陽神功」,緊接著一股強勁絕倫。冰冷刺骨的氣流又自襲上身來,使得他再欲發掌已是不及,若非他隨念而動的護身真氣提起的早,他早已被震得連翻飛退、寒氣攻心、血液凝固而亡。
  他雖然明知自己百中疏一地中了對方陰謀,但畢竟他已被對方掌勁震得身形微晃,分明已經落敗,加以他天性的一身傲骨,使他絕不會在這種情形下揭穿對方陰謀,落人話柄。
  是以他雖然氣的殺機狂熾、雙目神光暴射,但一剎那間他又恢復了適才的平靜、冷峻,淡淡一笑,說道:「這一陣少爺認輸,皇甫松你且說說這三陣。」
  群魔雖感心中狂喜,但禁不住懼感臉上一熱,皇甫松更是極為得意地暗暗獰笑道:「小鬼,看來今日你是死定了,老關這二陣不過牛刀小試,你即墮入老夫掌中,第三陣更是神鬼難
  逃,小鬼你等著挺屍吧!」
  表面上卻淡淡一笑,說道:「適才第二陣老夫兄弟已引起公憤,這三陣老夫兄弟再不能落人話柄,由老夫一人與你較量一種新奇玩藝兒……」
  突然一聲沉喝:「抬上來!」
  「朝天坪」上應聲上了適才七名壯漢。
  這七名壯漢甫一登上「朝天坪」,群豪中有些人便自一怔,暗忖說道:「這幾個老魔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但群豪中卻也有不少人略一思忖,隨即恍悟,不由心膽俱裂、魂飛魄散。張口結舌、做聲不得。
  仲孫玉諸人及三女自然屬於後者,不管他們心中是如何地震駭,如何地擔憂,三女如何地急得珠淚泅流,但他們卻無法阻止這場大會繼續較量下去。
  少林諸僧神色肅然,慧覺大師更是雙掌合十,不住低誦: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原來七名壯漢中有兩對各以粗槓抬著兩隻巨缸,巨缸中滿滿地盛著一缸油,而另外三名壯漢則是分抱數捆業已劈好的乾柴。
  入目此情,即連那神色冷峻的「幽靈書生」也自雙目異采連閃地身形微微顫了一下。
  但這只是一剎那間,隨即他又趨於冷漠,而且鎮靜的出奇。
  皇甫松何許人也,早已將「幽靈書生」適才一剎那間神色悉收眼底,暗暗一喜,獰笑一聲,陰惻惻地說道:「小鬼,這是老夫別出心裁、絞盡腦汁,方始想出的一樁新奇且極為刺激的一種玩藝兒,你若不願嘗試,現在說明還來得及。」
  「幽靈書生」朗笑一聲,說道:「皇甫松,看來你早就準備好了,不必多言,速速將這較量的法兒說出,多行不義必自弊,你倒要小心自食惡果。」
  皇甫松老臉一熱,乾笑說道:「這是老夫得意絕學,為了你這小鬼焉能不及早準備……」
  話鋒微頓,雙目凶光一瞥已為七名壯漢停放妥當的兩隻巨缸,獰笑一聲接道:「這種較量方法極為簡單,這兩隻巨缸,人坐其中,缸沿及頸,稍時你我分坐一缸,缸外再加以熊熊大火,你找誰能在這沸油中靜坐最久,便算得勝,你以為如何?」
  「幽靈書生」冷笑點頭說道:「區區一隻油缸,尚難不倒少爺,毫無異議,看來你大概是仰仗著你那頗有一些成就的『陰氣玄冰功』啦!」
  皇甫松陰陰一笑,說道:「小鬼這份鎮靜功夫,委實令人難及,只怕稍時一人缸……」
  「幽靈書生」一笑說道:「老鬼何必逞口舌功夫,誰強誰弱稍時沸油之中,自見真章。」
  皇甫松聞言見狀,心中不由地起了一陣狐疑,暗忖:「這小鬼怎地如此鎮靜,莫非他又有什麼絕毒法兒不成……」
  其實這也難怪他有這種想法,即連場外群豪仲孫玉諸人心急欲焚、憂慮欲絕之餘,也不禁為「幽靈書生」這份平靜得出奇的神態而大惑不解,也自以為他必已智珠在握、成竹在胸,饒是如此,諸人的一顆心,也不由揪的緊緊的,幾乎忘卻了呼
  吸,三女更是急的珠淚泅流、妙目盡赤,櫻唇也被銀牙咬的幾乎滲出血來,身形搖搖欲墮,幾乎不能自持。
  其實這也難怪他們如此,這樁較量,本身就是極其危險生機甚為渺茫的事兒,功力再高,但究竟是血肉之軀,一個不慎,足以使屍骨無存,而眼前局勢又是雙方秋色平分、生死存亡全決定在這最後一陣之上,二人勢必會竭力支持不使自己落敗。
  何況二人之生死存亡,更關係著今後天下武林的安危寧亂。
  但是,他們卻不知「幽靈書生」只是為了兩筆血債及字內蒼生、天下武林不得不咬緊牙關,強赴這場殘酷絕倫的較量。
  但聞皇甫松冷冷一笑,獰聲說道:「小鬼,諸事均已準備妥當,為免再行引人疑竇,讓你先選一隻缸兒。」
  「幽靈書生」微微一笑,道:「哀牢『二魔』成名多年,盛名滿字內,諒必不致在此時此地在這隻小小的缸兒裡暗施手腳。」
  這句話暗含譏諷,皇甫松焉能聽不出來,老臉一熱,暗暗罵道:「小鬼,且讓你逞一時口舌之快,稍時你屍骨無存時,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陰陰一笑,道:「既是如此,老夫佔先啦!」袍袖微揮,身形已自拔起,閃電一般向左首一隻巨缸中射去,偌大身形,如此快捷,卻是連一點油星都未激起。
  這份功力卻連那將他視為血海大仇,直欲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幽靈書生」都自暗暗點頭。
  但見他一聲輕笑,未見作勢,一個身形,突然竟似有物曳行般,漸飛漸高地向右首那只巨缸上空飄去。
  至巨缸上空約十丈處,微微一頓,倏地頭下腳上飛墮向下,距巨缸不及兩尺竟又一個翻滾,方始頭上腳下落人巨缸之中,身法之奇絕靈妙卻較皇甫松不知高明幾許。
  然而天下群豪似對這絕世身法視若無睹,「朝天坪」上一寂若死。
  仲孫玉諸人卻是更形緊張焦慮,尤其三女一顆芳心幾乎已隨「幽靈書生」同時墮入缸中,說不出痛苦、緊張、憂慮,她們不敢看卻又想看,她們不敢想像後果,但卻屏棄不了它。她們幾乎忘卻了一切,一顆心,整個兒都在右首那只巨缸上,冷汗涔涔、衣衫盡濕,幾乎停止了呼吸!
  突然,皇甫松一聲令人寒慄的獰笑:「點火!」
  七名壯漢躬身應聲,一齊將那堆置在兩隻巨缸下面的乾柴點燃。
  火勢由小而大,火焰漸漸地高過了缸口,兩股濃煙滾滾升起,直衝霄漢。
  火勢越來越大,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起先,群豪尚能望見「幽靈書生」及皇甫松露缸沿的頭部,漸漸地隨著熊熊火勢及越來越濃的黑煙,視線卻被完全隔絕。
  兩隻巨缸完全看不見了。
  遠遠望去但見兩個巨大火柱,煙焰飛騰,聲勢驚人。
  時間不過只是一瞬間功夫,但場外仲孫玉請人以及三女,卻好似覺得長如幾年。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日影一寸一寸地西斜。
  「朝天坪」上一寂若死,除了劈啪的燃燒聲,及兩個火柱中偶爾傳出的一兩聲令人寒慄的吱吱聲外,再聽不到一絲別的聲音。
  盞茶過去,火勢依然,仍未見有甚動靜。
  炙人若焚的熱浪,迫得群豪忍不住漸漸地往後退去。
  仲孫玉請人以及三女,卻似恍然無黨,似十幾尊石像般雙目凝注在右首那根沖天的火柱,神色木然、不言不動,生似他們已失去了知覺,靈魂已出了竅。
  正在此際,天下群豪均直屏息瞪口、全神貫注在兩根火柱上之際。
  由「朝天坪」右側突然掠起一條淡藍人影,悄無聲息地向距離群豪身後約有五十餘丈外的一株老樹上落去。
  在那條淡藍人影隱人老樹枝葉中的剎那間,帶起了一陣輕微的枝葉拂動聲。
  一對站在最後,恍若情侶的年輕男女,似有所覺,不約而同地齊齊倏然回顧,但他們的頭方轉了一半,卻似抵不過場中的吸引,隨又轉了過去。
  隱身於老樹枝葉中的那人,也似為這場中的情景所吸引,半晌未再見動靜。
  日影西斜,已是頓飯過去。
  火勢似較前為小,但聲勢仍然驚人,只要挨上一點立即可能身化飛灰、屍骨無存。
  仲孫玉請人的神情漸漸地變了,臉色的可怕,頭上青筋一條條暴起,汗珠滾滾而下,衣衫為之盡濕。
  三女雙目盡赤,眼角上漸漸滲出血來,六隻柔荑互握的緊緊地,尖尖指甲互相嵌入肌膚而不自知,三個妮娜嬌軀也自泛起陣陣輕顫。
  突然一聲絕望哀號發自三女口中,如中箭哀猿、春山啼鵑,令人聞之鼻酸淚下。
  緊接著,仲孫雙成、王寒梅。陸菱艷三女狀如瘋狂一般地向決鬥場中右首那根火柱撲去。
  群豪心神大震,忍不住齊齊一聲驚呼!
  仲孫玉諸入倏然驚醒,抬眼一看,心膽欲裂,數聲皋喝,仲孫玉、齊振天、狄仁傑兄弟聯袂撲出。
  就在三女距離火柱不到兩丈處,被仲孫玉等四人各自追及,一個個忙不迭地飛退而回。
  饒是如此,三女全身衣衫已是微焦,滿頭秀髮被熱焰灼的焦卷披散、肌膚赤紅奇熱。
  仲孫玉倏覺心中一陣刺痛,兩行老淚奪眶而出,啞聲呼道:「成兒,你們姐妹這是何苦?」
  三女身形一顫,悲呼一聲:「含煙,他……」話不成聲,分投諸入懷中。
  慧覺大師老臉上一陣抽搐,雙目凝注場中,合十誦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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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4 09:11:29 |只看該作者
第36章
  就在群豪注意力分散為場中及仲孫玉清人所吸引之際。
  隱身老樹上的那淡藍人影又自悄無聲息地電射而起,一閃往「朝天坪」緣山峰後射去,轉瞬不見。
  無巧不巧地,就在那條淡藍人影方要隱人山峰後的剎那間,突聞人群中傳出一聲輕「咦!」緊接著一個急促且極低微的話聲說道:「雪妹,我疑心那條鬼鬼祟祟的淡藍人影,可能就是那畜牲,你且在此稍等,我去看看!」
  那狀如情侶中的年輕漢子,悄無聲息的飛掠而去。
  原來這一對情侶是諸人望眼欲穿的狄一風與狄映雪。
  就在秋一風身影方自隱人峰後之際,場中已有了驚人變化。
  但聞有首那根火柱中「砰」地一聲大響,碎片四飛,沸油激揚。
  群豪心中一震,一聲驚呼尚未出口。
  仲孫玉諸人神色方自一變。
  那根火柱突然向兩邊一分,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間,一條黑影一閃而出,人影一斂,「幽靈書生」神色黯然,垂首而立,衣衫上一點油漬也無。
  「幽靈書生」雖然無恙,但顯然他是忍受不住沸油熬煎的
  有餘火縷縷。
  申屠君哪還顧得了那些余火,身形一閃,電射而至,一看之下,心膽俱裂,魂飛魄散,做聲不得。
  群豪中突然揚起一陣轟雷般歡呼,雀躍歡騰,不可自己。
  仲孫玉諸人更是喜極而泣,相擁無言。
  「幽靈書生」只是雙目異采一閃,隨即又恢復那份平靜、冷漠。
  原來,巨缸中沸油滾騰,皇甫松早已不知去向,有的卻是隨油波上下滾翻、時隱時現的焦黃骷髏。
  申屠君不愧宇內絕頂兇人,一呆之後,隨即抬起頭來,凶目盡赤,鋼牙連咬地狠聲說道:「小鬼,老夫皇甫二弟無異喪命你手,若非老夫有言在先,老夫就是血濺五步,也要與你落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但如今老夫一方落敗,只好認命,小鬼,你……」
  突然群豪揚起一聲驚呼、責罵。
  申屠君抬眼一看,「四邪」不知何時,已自一齊掠出十丈以外,心中一震,怒喝說道:「無恥的畜牲,還不與我站住!」身形一閃,如飛追去。
  「幽靈書生」一聲令人寒慄的冷笑:「爾等還想走麼?」
  與申屠君同時拔起,只一個起落,已至四邪身後五丈內,雙掌倏出,曲指連彈!
  兩聲慘嗥聲中,四邪中鄭天化、西門豹如遭電殛,身形突然彈起,砰然墮地斃命。
  與此同時,申屠君雙掌分別攫上司徒雷、巴玄中二人肩頭,只一翻腕,已將二人分挾脅下,身形一閃,疾射而回。
  將司徒雷、巴玄中二人砰地一聲摔在地上,指著二人怒叱說道:「料不到你們四兄弟竟是一批怕死的懦夫,老夫兄弟深海與你們交往一場,若非此時此地,老夫真想將你們一起擊斃,免得替老夫兄弟丟人,陷老夫兄弟於不義!」
  此言此情,天下群豪無不驚歎連連、悚然動容。
  「幽靈書生」雙目異采一閃,尚未說話,申屠君已自獰笑一聲,又道:「小鬼,老夫兄弟總算未曾失信於你,死也瞑目啦!」
  右掌一抬,突然向自己天靈蓋擊下。
  「幽靈書生」一聲冷笑,袍袖一揮,一指飛點申屠君「昏穴」,申屠君問哼一聲,砰然萎倒地上。
  一聲嬌叱,一條紫影飛掠而來,遙空一掌正好擊上申屠君頂門,砰地一聲,鮮血飛濺、腦漿迸裂,一個絕世凶人竟然就此毫無還手之力地一命歸陰。
  人影斂處,赫然竟是王寒梅。
  「幽靈書生」呆了一呆,一句話也不說,施袖一拂,司徒雷。
  巴玄中二邪應掌斃命。
  「幽靈書生」雙目神光暴射,一掃血流滿地的諸凶屍首,身形一矮,突然面西跪下,略一默禱,隨即站起身形,連旁立仲孫玉清人以及三女看都未看一眼,轉身方待離去。
  三女神色一變,一聲呼喚尚未出口。
  突然一條人影從背後疾掠而來;向「幽靈書生」一落,「砰!」地一聲、擲下一物,一笑說道:「少俠且請留步,這兒還有二宗仇怨未了。」
  仲孫玉諸人人目此人不由大喜,狄仁傑兄弟更是急呼道:
  「一風,我那雪兒呢?」
  原來此人正是狄一風,地上赫然卻是那神色猙獰陰狠、凶目連轉的「風流郎君」藍九卿。
  狄一風赧然垂首,隨又抬頭一指說道:「雪妹在那邊!」
  請人順手指處望去,群豪業已悄然離去大半,狄映雪卻在那兒低垂螓首、悄然而立。
  數聲音呼,狄仁傑兄弟飛掠而去。
  三女卻是唯恐「幽靈書生」離去,口中雖然喜呼,身形仍未移動半步。
  「幽靈書生」看了地上藍九卿一眼,轉向狄一風冷冷說道:
  「這個朋友和在下素無瓜葛,更談不上有何仇怨,尊駕將他擒來卻是為何?」
  狄一風微笑不答,只一抬足,一塊黃土應勢飛起,一包油布緊紮的炸藥赫然人目,「幽靈書生」神色方自一變,狄一風已自一笑說道:「這位風流郎君,預佈炸藥,意欲將與會群家一網打盡……」
  「住口!」藍九卿一聲暴喝,雙目凶光厲射,凝注「幽靈書生」狠聲說道:「柳含煙,你還裝個什麼?不錯,這些炸藥全是少爺預先所布,老實告訴你,算你們這批東西命大,若非前些日子下一場大雨,少爺灑在『朝天坪』上的毒砂已夠你們消受,如今少爺既落你手中,少爺無話可說,但是若讓少爺這樣兒束手而斃,少爺心有未甘……」
  「幽靈書生」冷冷一笑,突然一抬手,折開藍九卿穴道,藍九卿霍然躍起,飄身文外,凝功而待。
  哪知「幽靈書生」竟淡淡一笑,道:「朋友,你我素無怨仇,何必如此緊張?雨打毒砂,炸藥未發,群豪絲毫無傷,我也不為已甚,你也應該知道天意如何,此時回頭尚不晚,為妻子,為兒女,希望你今後善自保重,請便罷!」
  此言一出,諸人大惑不解、悚然動容。
  藍九卿更是訝然欲絕,呆了一呆,隨即默默轉身。
  請人心中一急,尚未說話,藍九卿突然發出一聲獰笑,倏轉身形,揚手灑出一片黃光,如飛而去。
  仲孫玉心中大震方自驚呼一聲:「不好,快退!」
  站的較近的徐振飛突然一聲慘嗥,寂然墮地。
  仲孫玉諸人心中狂震,閃身趕過。
  「幽靈書生」卻是一聲冷哼,袍袖微揮,身形跟著拔起,半空中一個飛旋,凌空向飛馳中的藍九卿擊下。
  他此際心中顯然已是殺機狂熾,再不留情。
  藍九卿正自暗喜,倏覺一片強勁絕倫的勁風凌空飛壓而下,使得自己身形無法前進,心中大駭,忙一抬頭,不由更是心膽欲裂、魂飛魄散,厲吼一聲迎空擊出兩掌。
  倏聞「幽靈書生」一聲怒叱,袍抽一展,疾揮而下。
  藍九卿再也無力招架,長歎一聲,瞑目待斃。
  「少俠手下留情!」突然一聲驚呼響自「朝天坪」彼端,六條人影疾射而來。
  「幽靈書生」聞聲一震,欲待收手,怎奈為時已晚,「叭!」一聲,袍袖正好掃在藍九卿頭上,一聲慘嗥,鮮血腦漿橫飛,立即
  斃命。
  「幽靈書生」暗暗一歎,飄然落地。
  突然一聲絕望悲呼,一條人影飛馳而來,在藍九卿屍前一撲倒地,撫屍號啕大哭,赫然竟是雲姑。
  諸人不由黯然垂首,慧覺大師更是合十垂目連誦佛號不已。
  「幽靈書生」一見雲姑,便自身形一顫,再一抬眼,又見五丈外木然佇定「六神通」,不由使他默然半晌,方始滿懷歉然地道:「六位前輩,晚輩本無傷令高足之心,只是,只是……」
  焦五娘微一搖頭苦笑說道:「少俠不必介意,這畜牲本就該死,由目前情形看來,他必然是以毒砂傷害了這位老人家後方始激起少俠殺機,那更是他自尋死路,怨不得任何一人。」
  「幽靈書生」呆了一呆,躬身說道:「多謝前輩,晚輩今後必當一報」
  又一躬身,轉身而去。
  三女神情一震,一聲:「含煙!」脫口而出,呼聲淒慘動人,「幽靈書生」腳步不由一緩。齊振天只一閃身,便自攔在他身前,面色一莊,肅然說道:「煙弟,這就是你的不是啦!你不認我們不說,你可知三位姑娘為你流了多少淚,受了多少苦麼?」
  「幽靈書生」默然無言。
  仲孫玉干歎一聲,也自道:「賢侄,我知道你為母仇父恨未報,而惹一身情孽,深為自責,然現在群魔授首,狄姑娘也已另有所歸,你就不該再如此絕情啦……」
  「幽靈書生」突然苦笑一聲,一把拉下人皮面具,說道:「諸位何必一再苦苦相逼,請看在下可是諸位所說之人。」
  原來人皮面具之後雖然是另一張面孔,但卻不是柳含煙那張冠玉般俊面,諸人心中一震,啞口無言。
  「幽靈書生」微微一笑,方待二次轉身,齊振天突然一笑說道:「煙弟,在老哥哥面前你這不是有點班門弄斧麼?怎不也把第二張面具拿下來!」
  「幽靈書生」神情一震,倏然垂首,諸人聞言見狀恍然大悟,尚未說話,王寒梅花容一變,突然悲呼說道:「大哥,不要攔他,讓他走,柳含煙,你是天下第一絕情人,你走,你走,你怎麼不走啊?」悲號轉身,飛撲仲孫玉懷中。
  「幽靈書生」人目三女神態,身形倏起一陣輕顫,呆了半晌,突然一歎,轉身而去。
  諸人心中方自一涼,突然一聲低喝傳了過來。
  「煙兒,站住!」
  喝聲雖低微,但卻具有無上威嚴,「幽靈書生」身形突然一顫,倏然轉身。
  諸人也覺心神一震,不由轉身向發聲處抬眼望去。
  「三生」、「五老丐」已不知何時來到「朝天坪」上,八位仙俠面前更多了一具軟榻,軟榻之上,端坐著一位身著雪白儒服的中年文士,面上刀痕縱橫,齊腿雙膝不見,但這些卻難掩他那眉宇間一股自然的懾人威嚴,尤其令人不敢仰視的是他那雙比冷電還亮的眸於。
  更奇怪的是軟榻之旁垂手肅立著一個通體雪白、火眼金睛的人高白猿。
  仲孫玉諸人腦際靈光一閃,方自悟出這是何人,四女忍不住悲呼一聲:「師父!」嬌軀方待撲前。
  「幽靈書生」突然聲音顫抖地一聲悲呼:「父親!」身形一閃,飛落在中年文士面前,雙膝跪倒。
  「幽靈書生」這一跪下,諸女自然知道眼前是何人,心中狂震暗喜之餘,一個個嬌軀一矮,齊齊跪下,仲孫雙成更是恭聲說道:「晚輩仲孫雙成、王寒梅、陸菱艷、狄映雪、狄一風叩見師叔!」
  不用說,這位中年文士正是失蹤多年、宇內共尊的仙俠:
  一尊!也正是柳含煙的師父與生身之父。
  但見「一尊」凝注諸女良久,方始微笑點頭說道:「仙露明珠,俱是瑤池仙品,煙兒福緣不淺……」
  查仁突然冷哼一聲,接口說道:「你窮酸少說好聽的,須知這小子還不願意要呢?」
  「一尊」雙眉微一軒,沉聲說道:「煙兒,你師伯這話可是真的麼?」
  「幽靈書生」身形一顫說道:「孩兒不敢,但自知罪孽深重
  「一尊」神色一黯,說道:「你幾年來的情形,你八位師伯對我說的很清楚,天意如此你又何罪之有?今日群魔伏誅,往事已不必再提,為父只問你願意不願意?」
  「幽靈書生」微一遲疑,赧然說道:「這是孩兒天大福緣,全憑父親做主。」
  此言一出,諸人方自長長吁一口大氣,三女更是嬌羞不勝,倏然垂首,查仁卻是冷哼一聲,道:「不是老要飯地搬出你這窮酸父親,你這小子還真不肯就範,怎麼老要飯的徒兒還怕沒人要麼,今日看在你這窮酸父親份上,暫且饒過你小子這一遭,日後若敢虧待老要飯的這幾個寶貝丫頭,小子,小心我能饒了你才怪,還不把臉上那張勞什子拿掉,免得惹我老要飯的討厭!」
  「幽靈書生」哪敢再說半個不字,忙一抬手將人皮面具拿下,正是柳含煙那張冠玉般俊美絕倫的面孔。
  「一尊」微一揮手,道:「好了,事情已過,你們都起來吧!」諸女與柳含煙、狄一風依言站起,這邊仲孫玉、慧覺大師、齊振天、狄仁傑兄弟忙地過來拜見這位宇內奇人,那邊柳含煙與仲孫雙成、王寒梅、陸菱艷三女早已親熱一團地與白猿師兄站在一起,唯獨狄映雪卻將自己一番遭遇向著l老丐低聲細訴,只氣得五老丐連連跺足、恨聲不已。
  仲孫玉諸人見禮畢,但見「一尊」向著「六神通」微一欠身道:「犬子失手,擊斃令高足,蒙六位大量不究,柳……」
  「焦五娘律徒不嚴,已屬羞愧,劣徒本當該死,此事不必再提,目下最重要的該是劣徒遺下這位姑娘,焦五娘欲將之帶返陰山,不知柳大俠可有異議?」
  「一尊」深注愣立一旁,狀如癡呆,神情木然的雲姑一眼,一歎說道:「此乃理所當然,柳某人絕無異議。」
  焦五娘尚未開口,雲姑卻已突然說道:「小女自知罪孽深重,願就此青燈古佛以贖今生!」
  焦五娘聞言一震,凝注雲姑半晌,方始轉身向「一尊」一歎
  說道:「既是如此,焦五娘等告辭!」率領五兄弟轉身如飛而去。
  「一尊」略一沉吟,凝注雲姑說道:「姑娘……」
  雲姑淒然一笑,接道:「小女子心意已決,不如此無以心安,望前輩成全!」
  「一尊」呆了一呆,一歎說道:「既然如此,還望姑娘善自保重。」
  一揮手,命柳含煙及白猿抬起軟榻,領著諸人離去,轉瞬不見。
  雲姑望著眾人背影,雙目一合,兩顆珠淚倏然墮下。
  她望著面前一灘黃水及遠處藍九卿屍體,慘白的一張臉上掠起一陣劇烈抽搐,耳邊突然響起一種發自冥冥中的聲音:
  「一朝南柯夢醒時,皈依我佛證前因。」
  雲姑神情一震,默默無言地緩緩向前走去,轉瞬間消失在一片暮色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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