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6-6-4
- 最後登錄
- 2025-2-2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992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9885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二十回 欲道心魔求棒喝 難揮慧劍令鈕分(4)
冷冰兒道:「炎弟,你——」定睛再看,楊炎眼睛仍然閉著,翻了個身,又睡著了。原來是說夢話。
冷冰兒想起那日她與楊炎定情的情景,藥力過後,楊炎一開口說的就是這句話,不覺粉臉通紅。
楊炎翻了個身,又在說夢話了:「珠妹,你說得對,咱們還是回去陪伴爺爺的好。」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腳步聲走進這片樹林,繆長風不應該回來得這樣快的,冷冰兒喝道:「是誰?」
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格格笑道:「小妖女又回來了,你想不到吧?」
冷冰兒道:「不,你猜錯了,我早已知道你會回來的。」
龍靈珠秀眉一揚,說道:「好,那你願意怎樣?」
冷冰兒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麼叫做願意怎樣?」
龍靈珠道:「你既然知道我會回來,難道不知我的來意?老實告訴你吧,我是為了楊炎回來的。」冷冰兒道:「我知道:「
龍靈珠道:「我這個人說話喜歡爽快,你也老實告訴我吧,你到底是想要哥哥還是想要弟弟?」
冷冰兒滿面通紅,斥道:「你胡說什麼?」她心裡當然明白,龍靈珠說的「哥哥」是指齊世傑,弟弟是楊炎。
龍靈珠冷笑道:「我不相信你真的不懂,我看你假裝不懂。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問你,齊世傑和楊炎這兩個人,你到底——」
冷冰兒道:「你只是為了楊炎而來,不必扯上不相干的人。」
龍靈珠道:「好,你說齊世傑不相干就不相干,我也樂得少說些話。我告訴你,我不只是要回來看一看你的炎弟的,我是要把他帶走!」
冷冰兒心亂如麻,半晌說道:「我知道,不過——」
龍靈珠冷笑道:「你有了哥哥,何必還要弟弟?好吧,你不願意放他,那就拔劍吧!我倒想見識見識你的冰魄寒光劍有如何厲害!」
冷冰兒道:「你錯了,我不想和你比劍,也並非要留下楊炎。不過……」
龍靈珠道:「那還有什麼不過?」
冷冰兒道:「你知道的,孟元超雖然不是他的生身之父,但愛他有如親生。最少你得讓他們見上一面。」
龍靈珠道:「他們已經見過了,孟元超是否愛他有如親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楊炎最少在目前是不願再見他了。」
冷冰兒道:「他對你這樣說的?」
龍靈珠道:「當然是了。你要不要等他醒來了親口問他?不過,這樣的話,你可要違背自己定下的七年之內不許見你的禁約了。」
冷冰兒心亂如麻,終於一咬銀牙,說道:「好,那你將他帶走吧!不過——」
龍靈珠道:「又有什麼不過?」
冷冰兒道:「他毒傷未癒,如何能夠馬上就走?」
龍靈珠走過去給楊炎把了把脈,冷冷說道:「你騙不了我的。」
「我騙你什麼?」冷冰兒道。
龍靈珠道:「他的毒早已解了,而且我還知道他的真氣業已納入丹田,只待醒來,就可最少恢復一半功力。如今我帶他走,對他的身體已是毫無妨礙。」
她說的前半段,繆長風也是這樣說的。不過冷冰兒仍是有點放心不下,因為繆長風並沒告訴她,在楊炎未醒之前就可將他移動。
龍靈珠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繼續說道:「你無謂擔心,你別忘了他的內功是跟我爺爺學的,我一把他的脈就知他已是完全脫離危險,我說無妨,就是無妨!」
冷冰兒躊躇難決,說道:「可是孟大俠就要和他的義父來接他的,你不能讓他們見一面?」
龍靈珠冷笑道:「你的年紀雖然比他大些,也還不能算老,怎的這樣婆婆媽媽?我早已告訴你,他親口和我說的,他現在不想見孟元超!除非你有心自毀禁約,否則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你不能讓我將他帶走!」
冷冰兒心裡一酸,終於咬了咬牙說道:「好,你將他帶走吧!」
楊炎一覺醒來,已經是在山下。
耳邊風聲呼聲,好像騰雲駕霧一般。他發覺是騎在馬上,有一隻軟綿綿的手抱著他的腰。
剛剛張開眼睛,還有點朦朦朧朧,楊炎開口說道:「冷姐姐,我不要回去!」
冷冰兒剛在他的夢中消失,他也並不知道冷冰兒在他作夢的時候確實是在他的身邊。但從觸覺中他知道是女子的手,龍靈珠已經給他的義父趕跑了,那麼不是冷冰兒還能是誰?
龍靈珠噗嗤一笑,說道,「你就只知道有冷姐姐,有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
楊炎回頭一看,失聲叫道:「啊呀,珠妹,原來是你,你怎的又回來了?」
龍靈珠勒住坐騎,緩緩說道:「你以為我給繆長風一嚇就不敢回來麼?我知道你不想見孟元超,當然要回來將你帶走!」
楊炎說道:「可是你怎能勸服我的乾爹?」
龍靈珠道:「他回去找孟元超,我乘機就來找你。」
楊炎半信非疑,說道:「真的?」龍靈珠噘著嘴唇說道:「我只問你是願意跟我走還是願意回到孟元超那兒?」
楊炎歎口氣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如今我已不想報仇了,我只想早點離開這兒。一切恩思怨怨,都只能等待將來再說了。」
龍靈珠道:「好,既然你不願意回到孟元超那兒,那也就無須多問了。總之現在已經是沒有人能夠阻攔你走,你管我是用什麼法子把你從你的義父身邊帶出來?」
楊炎說道:「多謝你又一次幫了我的忙,不過——」
龍靈珠道:「還有什麼不過?炎哥,我聽你的話,咱們就回去陪伴爺爺好不好?」
楊炎說道:「不,我只希望你能夠回去陪伴他。」
龍靈珠嗔道:「我是聽你的勸才肯回去的,你反而又不肯和我一起回去了。」
楊炎說道:「不是不肯,是我還有別的事情。」
龍靈珠道:「什麼事情?」
楊炎說道:「我想到北京一趟。」
龍靈珠道:「好呀,京師是皇帝所在之地,我也想去開開眼界。」
楊炎說道:「不,不,我不是去玩的。」
龍靈珠道:「那你去做什麼?」
楊炎說道:「請原諒我還是那句老話,目前還不能告訴你。」
龍靈珠噗嗤一笑,說道,「不用你告訴我,我也知道。」
楊炎一怔道:「你知道什麼?」
龍靈珠道:「我知道你要去尋找一個楊牧的人,他和你有很不尋常的關係。這個人是清廷的大內侍衛,你不願意他充當下去。」
楊炎呆了片刻,說道:「我的身世,原來你早已知道?」
龍靈珠道:「也不是太早,那天你和蕭伯伯在樹林裡說話,對不住,我偷聽了。剛才你和義父的說話,我也聽見了。炎哥,你怪不怪我?」
楊炎說道:「我不怪你,但你既然知道我是去幹什麼,這事你是幫不了忙的,你還——」
話猶未了,龍靈珠已經又噗嗤一笑,說道:「錯了,錯了。你是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了。」
楊炎說道:「你是說你可以幫我的忙?」
龍靈珠道:「不錯。你要做的事情,正是非得我幫忙不可。」
楊炎道:「你——」龍靈珠笑道:「你不相信嗎,請看這件東西。」拿出一個紙筒,慢慢打開給楊炎看。
打開來看,只見紙上只是寫著一行大字,朕百年後傳位於四皇子。左下方蓋著一個大印,印文不知什麼字體,楊炎可不認識了。
楊炎又驚又喜,說道:「這是康熙的遺詔?」
龍靈珠笑道:「我想大概應該是吧,你看這個『於』字,上面的一橫,下面的一勾,墨跡濃淡是不是和中間那一橫一豎稍有不同?」
楊炎說道:「不錯了。我雖然不懂書法,也看得出來了。這個『於』字是從『十』字增添筆劃改成的。那個十字的墨跡濃淡則和別的字一樣。想不到七十多年之前,雍正他父親遺詔的證據卻是落在你的手中。」
龍靈珠笑道:「這個玩意對你有用處吧?」
楊炎說道:「要是蕭逸客的看法對的話,不但對我有用,對你也有好處。他說當今皇上乃是雍正孫兒,雖然事情已經隔了七十多年,他的祖父篡改的遺詔要是落在別人手上,他也還是不放心的。讓我設法叫人把這遺詔送回去給他,清廷的鷹爪想必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你也就可以專心對付大仇人白駝山主了。」
龍靈珠道:「那個人立了這個大功,他願意做什麼,不願意做什麼;大概也可以隨心所欲了。嗯,你這個主意倒是打得很高明呀!」
楊炎笑道:「你已經偷聽了我和你的蕭伯伯那晚所說的話,我也無須瞞你了。這個辦法是你的蕭伯伯替我想出來的。我的生父現在是大內侍衛,他想辭官不干也是不行的。但有這個玩意兒給他『贖身」或許就可以行了。」
龍靈珠道:「好,那麼你肯幫我去京師了吧?」
楊炎笑道:「我要倚仗你的幫忙,不肯也不行了。不過據蕭伯伯說,他曾經問過你,你的父母曾有什麼遺物給你的,那麼你還沒有發現雍正篡改的這道遺詔的,怎的現在找出來了?是你當時沒說實話吧?」
龍靈珠道:「這倒不是,我可以對任何人說謊,嘿嘿,你別生氣,『任何人』是包括你在內的,卻不能對蕭伯伯說謊。我是給他的話觸發的。我想起娘親臨終之時交給我的一件皮祆,她說這是我的爹爹去世之前留給她的。當時我爹已受重傷,不能多說,只告訴她千萬別把這件皮祆丟了。她也不知道皮襖裡存什麼東西,見爹爹說得這樣鄭重,故此在她臨終之時,也就特別囑咐於我,要我珍惜這件皮祆。我藏著它本來只是作為對父母的紀念的,想不到這遺詔就是藏在皮襖之中。」
楊炎說道:「多謝你靈機一動,幫了我這個大忙。好,咱們走吧。」
龍靈珠笑道:「你不怕我這小妖女騙你嗎?」
楊炎說道:「我知道你縱然騙我也是為了我的好。只盼你今後對我說真話就行。」
龍靈珠格格一笑:「那可保不定啊!」笑聲中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跑了一程,碰上並轡驅馳的一男一女,男的是個中年書生,腰懸長劍,女的年紀和他差不多,是個半老徐娘,但英姿颯爽,不掩其剛健婀娜的當年風韻。看他們親熱的神情,似乎是一對夫婦。
那中年書生忽地咦了一聲,說道:「娘子,你看這少年好像、好像——」
那美婦人道:「你是說他像咱們一位老朋友。」
那中年書生道:「不錯,尤其他的一雙眼睛,更為神似!」
美婦人道:「回去問他好不好?」
書生道:「只怕認錯了人不好意思。而且倘若他真的是咱們那位老朋友的兒子,他的身世也是有難言之隱的,咱們也不便冒昧問他。不如去問冷冰兒,反正冷冰兒昨天已經來到柴達木了,今晚咱們就可以見得著她。」
原來這對夫婦乃是宋騰霄和思美,他們是楊炎母親雲紫蘿生前的好朋友。
他們和楊炎的距離已有半里之遙,以為楊炎聽不見他們談話,那知楊炎內功造詣甚高,聽覺異於常人,都已聽見了。
最令楊炎心弦震動的是聽到冷冰兒的消息。
「原來冷姐姐已經到了這裡,那麼我剛才究竟是不是在做夢呢?」
楊炎疑幻疑真,不知不覺把眼睛瞪龍靈珠。
龍靈珠笑道:「你別惱我,我是怕你傷心,不敢說給你聽。我已經碰上你的冷姐姐了,不過她是和齊世傑在一起的。」
楊炎呆了一呆,說道:「你不是騙我吧?」
龍靈珠歎口氣道:「我本來想騙你的,但想了又想,還是把實話告訴你的好。你並不是做夢,在我將你帶走的時候,你的冷姐姐的確在你的身邊的。」楊炎聽罷她的所說,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唯有苦笑。龍靈珠柔聲說過:「炎哥,剛才我對你說謊,你不怪我吧?」
楊炎呆呆出神,好像對周圍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龍靈珠嚇得慌了,說遭:「炎哥,你怎麼啦?嗯,都是我的不好,早知你對冷姐姐如此深情,我、我不該……」
楊炎腦海中出現一幅圖畫,他的冷姐姐和齊世傑並轡驅馳,離開他起來越遠,漸漸影子也模糊了。
楊炎忽地歎了口氣,像是從夢中醒來似的,喃喃自語:「那也好。」
龍靈珠怔了一怔,說道:「什麼也好?」
楊炎說道:「我只盼冷姐姐得到幸福,要是她和別的人在一起比我更幸福,那不是也很好嗎?」
龍靈珠正是要他這句話,大喜說道:「那麼,你不怪我?」
楊炎說道:「你和冷姐姐一樣,我不會怪她,當然也不會怪你。」
龍靈珠不覺又是一怔,說道:「你不是說過我和冷姐姐一個好像是火,一個好像是冰,性格截然不同的嗎?怎的現在可一樣了?」
楊炎說道:「我說的是你們對我都一樣的好。你騙過我,冷姐姐也曾騙過我的。但你們騙我,儘管各自的想法不同,卻也都是為我的好的。」
龍靈珠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望著楊炎,好像要看透他的內心處深,又好像小妹妹向大哥撒嬌一般,說道:「你當真不怪我,那你為何臉色這樣沉重?你笑一笑吧,笑一笑我就相信你!」
楊炎不覺給她逗得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個頑皮的小妖女,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別瞎纏了,走吧!」
但在他笑過之後,龍靈珠仍然發現在他眉宇之間隱藏的憂鬱並未消失。她心裡暗暗歎了口氣,開始感覺到愛情的苦味了。
感覺到愛情苦味的不僅是她,還有齊世傑。
楊炎以為他和冷冰兒,卻不知此際正是他們分手的時候。
他和孟元超、繆長風一起回到原來的地方,楊炎已經不見。
孟元超大吃一驚,問道:「炎兒呢?」
冷冰兒道:「孟叔叔,我要請你原諒,我,我讓他走了!」
繆長風已經猜到幾分,問道:「他和誰一起走的?」
冷冰兒道:「那位龍姑娘和他一起走的。她說炎弟本來和她約好了一同回去的。她知道炎弟目前還不願意留在此地。」
齊世傑眉頭一皺,說道:「你怎麼可以相信這——「小妖女」三字未曾出口,只聽得冷冰兒已在緩緩說道:「那位龍姑娘對他的關心,只有在我之上,決不在我之下,我把炎弟交給她,很是放心。」言之下意,我都可以放心,你還擔心什麼。
齊世傑碰了個釘子,心裡想道:「其實只要那位龍姑娘並非真的像旁人所說的『小妖女」這樣的結果又有什麼壞處?但非沒有壞處,反而對炎弟更好也說不定。最少比起他與冷冰兒的姐弟相戀,可以減少別人閒話。嗯,冰兒成全他們,倒是可以替自己解開一個結了。」其實真正感到欣悅的是自己解開了一個心上的結,只不過他不敢觸及自己內心深處的思想罷了。
孟元超歎了口氣,說道:「冰兒,我不怪你。雖然我與炎兒未相處過,他的性格我也已知道一些。他目前還不願意見我,勉強他反而不妙。」
繆長風道:「不過我仍是擔心一件事情。」
孟元超道:「什麼事情?」
繆長風道:「他的性格易於衝動,我擔心他受人一騙再騙。」
冷冰兒道:「那位龍姑娘不會騙他的!」
繆長風道:「不,我說的不是龍姑娘。」
冷冰兒一聽,立即便知道他擔心的那個騙子是誰了,沒有再問下去。
繆長風忽道:「孟兄,你小是要派人到京師走一趟麼,人選定了沒有?」
孟元超道:「快活張明天回來,我想請他去走一趟。」原來解洪與方亮因為在保定出了事,後來雖然得楊炎暗中相助,得以擺脫囹圄之困,但已耽誤日期。他們是到京師替義軍採購藥材的,冷鐵樵和孟元超恐怕他們由於在保定已經引起注意,難保在京師不再發生意外,故此要找個人去接應他們。
繆長風道:「快活張輕功超卓,又精於改容易貌之術,他去自是十分適當。不過假如多一個人陪他,或許會安全些。」
冷冰兒懂得繆長風的意思,繆長風是希望她和快活張到北京去走一趟,以防楊炎被他生父所騙。楊炎很可能去北京勸說他的父親,這是早在繆長風意料之中的。
冷冰兒心亂如麻,她只能假裝不懂。
她已經答應了龍靈珠,她不能自毀禁約。
「快活張是孟叔叔的好朋友,他到了北京,決不會讓炎弟上楊牧的當的。我去也幫不了什麼忙,唉,相見不如不見,我又何必再去自尋煩惱?」
主意打定,她忽地說道:「繆叔叔,我想明天就回天山。」
繆長風對她的決定似乎頗感意外,半晌說道:「現在似乎還未是你回轉天山的時候。」
冷冰兒道:「我知道,他們正在說我和炎弟的閒話,但我也正是為了要替炎弟辯誣,必須回去!」
繆長風道:「據我所知,石天行他們是把一切罪名都加在炎兒身上,對你倒還沒有什麼怪話,不過假如你替他辯護,恐怕就會受了牽連了。」
冷冰兒道:「我不怕。我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掌門。炎弟他打傷石師叔的罪我不能偏袒他,但我要令掌門知道,第一、炎弟並沒欺負我;第二、更緊要的是,炎弟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也曾經做過有利於俠義道的事情,例如在保定救瞭解洪和方亮的的事情就是。他叛出本門,有一大半原因也是被逼的。我想唐掌門總不至於像石師叔父子他們一樣,眼中所見,只是見到炎弟壞的一面吧?」
繆長風道:「但石天行乃是四大長老之首,而炎兒確實也有過錯,掌門人恐怕也難收回成命。」
冷冰兒道:「但無論如何,我也得讓他明瞭真相,但求能夠減輕炎弟一分罪過,我也可以稍為安心。」
繆長風道:「好,你既然有這勇氣,我更不能任由別人隨便定炎兒的罪,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齊世傑暗暗覺得慚愧,他剛才還在胡思亂想,現在他才明白,冷冰兒和楊炎縱然只是姐弟之請,但還是不會把感情移到他的身上的。
楊炎決意和龍靈珠同回北京,這個時候,正是冷冰兒和齊世傑分手的時候。
身世之謎雖已解,但卻給他帶來更多的煩惱。至於感情的結,那是更難解開了。
忽聽得雷聲隆隆,暴風雨眼看就要來了。
楊炎苦笑道:「真是天有不則之風雲,唉,世情的變幻恐怕也是如此!」
他和龍靈珠都還未滿二十歲,倘若按照佛門說法,百歲光陰也不過一彈指的話,他們這點小小的年紀,實在是經歷太多的憂患與風波了。一彈指間曾有多少閃電驚雷!正是:
惘惘情懷難自解,於無聲處聽沉雷。
(全書完,請續看《絕塞傳烽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