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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火槍手]靈動 1~10集[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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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6-28 13:18:26
第十章
「好啊!不過得等一會,良楓他們比我們晚一小時的,科目不同。」馬超群說道,看著兩個小臉凍得紅紅的女孩,還真是賞心悅目。

「好,好冷,我們去那邊的咖啡廳等他吧!還好我們一到,你就出來了,要不,我們準備找進去呢!今天真的好冷啊!還有雪,好漂亮的雪。」張靜蕾伸著手,接住雪花,看那雪花在手心中消失,似乎樂此不疲。

「妳們沒見過雪?」馬超群才想起來,這兩人的家鄉好像在南方。

「見過,只是非常少,沒落地就化了,而且也不會這樣冷啊!」田甜說道,家鄉的確很少下雪的,一年有一次就不錯了。

三人走進咖啡廳,喝著熱咖啡,看著玻璃窗外紛落的雪花,感覺真的很不錯。

包二奶?馬超群心中響起了小姨的話。唉,真是亂想,這兩個女孩,如果有一個與自己同結連理已經是走狗屎運了,居然想要兩個,真不要臉。

「誰不要臉?」張靜蕾和田甜同時問道,原來馬超群想著想著,最後一句就說出來了。

「沒什麼,沒什麼。」馬超群忙亂的搖著手,不知如何解釋,臉更漲得通紅。

兩女不知道想到哪去了,臉也同時紅了起來,不敢再看馬超群。

「看,良欣姐出來了。」張靜蕾叫道。果然,透過玻璃窗,良欣與張動一邊交談著,一邊向校外走了出來。

「我去叫他們。」馬超群說道,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還是外面的冷空氣好啊!吹得人真舒服。


送走三人,已經是第四天的事情了,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馬超群沒想到,採購是如此累人的一件事,特別是陪著女孩去採購。大包小包真不少,張家和田家又都有錢,根本不在乎花錢,只要喜歡就買,結果馬超群和良楓就成了民工,一直把東西送到車上。

明天還要開始採購孤兒院的東西,馬超群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掛掉,這活可真累啊!馬超群發現,作一個普通人,也真不容易啊!

轉眼間,春節到了。

馬超群在爺爺家聽完鐘聲,迎著北京市的第二場大雪,到外公家轉了一圈,就興沖沖的到了密雲的孤兒院。

到孤兒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鐘了,馬超群有些後悔了,自己這時候才到,大家早已經玩夠了,這不是打擾孩子們休息嗎?

站在孤兒院的大門口,馬超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走進去。

「老闆,是你嗎?」黑暗中,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來,哆嗦的聲音中,透露出她已經在這裡站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妳是?」馬超群沒有認出是誰來。

「我是梅子。」那女孩說道,聲音中有些失望,似乎因為馬超群已經不認識她而遺憾。

「是妳啊!怎麼長這麼高了?」馬超群還真的沒有認出這個倔強的小女孩,不到半年的時間,她足足長高了十釐米,臉也變得圓圓的。

「這裡吃得好,住的好,當然會長高啊!老闆,大家都在等你呢!快進去吧!」梅子開心的說道,看來老闆並沒有忘記自己。

「別叫我老闆,聽著彆扭。」馬超群說道。

「那叫你什麼?馬叔叔?馬大哥?還是馬老師?」梅子問道。

「我也沒教過你們啊!」馬超群說道,前兩個還說得過去,後面的老師一詞,又是從何說起?

「你教過我,就在草地上,那些都是別的老師教不了的東西。」梅子很認真的說道。

「哦!」馬超群隨口應道,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自己當時說過些什麼,他接著問道:「梅子,妳是這裡最大的孩子吧?」

「嗯。」梅子戰戰兢兢的拉著馬超群的手向裡走,手心處傳來一陣熱度,讓她心跳好快。好溫暖的手啊!好像從沒人這樣牽著自己的手,走過冰雪,走過冬天,突然間,天已經不冷了,空氣也更清新了。

「妳以後準備作什麼?」馬超群問道,這些孩子的將來,馬超群真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再過兩年,孤兒院裡就有一批孩子滿十八歲了。

「你不是說會養我嗎?你想賴皮?」梅子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馬超群的眼睛。

「呵呵,當然沒問題,可那是妳要的生活嗎?」馬超群拍了拍梅子的小腦袋,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身體發育的非常好,也許是跟著魚腸練武的原因,看上去特別的結實。

「我,我要找我的家人,可我不知道他們在哪。也許,也許他們已經全死光了。我還要報仇,我知道仇人長什麼樣子。」梅子的眼中噴著火。


馬超群有些後悔來孤兒院過年了,本以為這些孤兒生活艱苦,自己來讓他們感覺一下溫暖。可事實證明,在孤兒院過春節,真不是個聰明的決定。

桌上的食物和玩具都非常豐富,這多虧了馬超群的功勞。可這又能如何呢?全院一百一十四名孤兒,加上魚腸這個大孤兒,看到馬超群來了,終於可以吃飯了,他們居然一直在等著自己。

本應該餓得狼吞虎嚥的孩子們,卻對著滿桌子好吃的食物開始落淚,包括魚腸在內,全都看著豐富的年夜飯在哭,馬超群根本勸不過來。

「梅子,妳是他們的大姐,別哭啊!帶頭吃東西。」馬超群還在盡力中。

「馬老師,你別勸我,千萬別勸我,一年就這麼一回,我要好好哭一回。」梅子放聲大哭,引得她四周的幾個孩子一聲比一聲高。

「魚腸,妳可是老師啊!」馬超群又轉到魚腸身邊說道。

「我也是孤兒,孤兒最怕過年了,我要哭,以前沒機會哭,這回全討回來。」魚腸大哭起來,配上她那張醜臉,有夠恐怖的。

天啊!這是什麼世道啊!一百多號人一齊大哭,馬超群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比鬼叫還怕人。

孤兒永遠不適合過年,雖然在孤兒院裡,他們有吃有穿,老師們也很好,可這畢竟不是他們真正的家。這裡沒有父母,沒有親人,物質上的東西,又怎麼能與家人相比呢?

馬超群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說來這裡過年的。雖然自己在爺爺家、外公家裡都只待了很短的時間,甚至覺得是例行公事,可這樣的公事,還真的必須例行下去。

在過年的時候,看家人一眼,哪怕只看一眼,知道他們安全,知道他們開心,這已經足夠了。他馬超群看完親人,可以放心的出去走走,家人也可以放心的讓他去,可如果看不到呢?馬超群有些不敢想像了。

驚天動地的哭了足足一個小時,有些孩子,竟然邊哭邊睡著了,眼角邊還掛滿了淚水。馬超群帶著魚腸和大一點的孩子,把所有的孩子們送回房間,這頓年夜飯,大家一口都沒吃,流出的淚水倒是可以洗碗了。


馬超群在家的門外,就聽到電話的鈴聲,也許是誰給他電話拜年吧!馬超群猜想,不是良楓就是吳遠書,自己只有這兩個朋友。

當馬超群走進房間的時候,鈴聲停了,看來已經響了好長的時間,一直沒人接,就斷掉了。

馬超群一邊脫衣服,一邊看了來電顯示一眼。

咦?這是誰的電話,不是本市的,甚至也不是本省的,馬超群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看過這個電話號碼。

翻了翻之前的電話,居然全部是這一個電話號碼,足有幾十個,看來對方很有一種不打通誓不罷休的勁力。中間夾雜的幾個電話馬超群倒是認識,那是良楓家的電話,他也打了不少次,拜年有必要這麼急嗎?

而且從時間看,是從上半夜八點就開始打的,那時候,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才剛剛開始,誰會在那個時間打電話拜年?

剛想打給良楓,電話又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居然還是那個不認識的號碼。

「過年好,您是哪位?」馬超群說道,別管認不認識,先問個好再說,現在可是大年初一啊!

「不好。是馬超群?」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興奮,大概是打的次數太多了,一直沒抱什麼希望,又猛然接通了,自然開心。

「你是?」馬超群覺得聲音有些耳熟。

「別說什麼過年的廢話,你現在能不能來幫我一下,有麻煩了。」電話那邊的男子說道。

「張動張大哥?」馬超群想起來了,自己跟張動很少說話,因此也沒想到會是他來的電話。

「對,是我。你能來一趟嗎?我知道現在是過年,可我真的急啊!」張動說道。

「什麼事?」馬超群心生警兆,大過年的,張動這麼急,肯定不會有好事。

「小妹失蹤了。」張動說道。

「什麼?!」馬超群跳了起來。

「小妹上午和田甜一起出去的,可一直到晚上也沒回來。我給田家打了電話,他們說,田甜也沒回家,我們有些急了,四處打電話。你知道,今天是過年,就算她們再不懂事,也不可能晚上八點還不回來的。」張動說道。

馬超群知道,只怕真的出事了。如果是在平時,還可以想像她們到某個同學或者朋友家過夜了,可昨晚是大年夜,今天是初一,在這樣的日子裡,無論誰都會回家看看,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會跟家人說一聲的。

兩人正說著,門鈴響起,這大過年的,不會是別人了,一定是良楓跑來了。他給自己打了不少的電話,按時間看,一定是張動找不到自己,給他打了電話。

打開門,果然是良楓站在門外,居然還有他姐姐良欣。

「我在接電話,你們進屋。」馬超群對著一臉焦急的兩人說道。

「張哥,除了這些,還有別的線索嗎?」馬超群問道,這種事情,張動不找警察,而找自己,這說明他一定發現了什麼。

「有,我回家後就發現不對,我爸與一個外國的投資團在談揚州市郊的一塊土地開發項目,那人我只看了一眼,可感覺不對頭,就像在那間孤兒院裡看到的人一樣。」張動說道。

「哦,知道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我們隨時聯繫,我馬上出發,只是車不好坐,可能晚一點才到。」馬超群掛了電話,心中奇道,這亡靈教是在北京沒了動靜,可怎麼會跑到揚州投資?這些人全轉性了?

「是不是亡靈教的人做的?」良欣一把抓住馬超群的領子問道,別看馬超群表示出了他的強勢,可在良欣眼裡,他永遠是弟弟的朋友,也只是個小弟弟,屬於比較好欺負的那種。

「欣姐,鬆手啊!我哪知道,我在這邊過年,怎麼可能知道那邊的事情。」馬超群苦笑著,找出交通指南,在初一出門倒不是不可能,可怎麼才能儘快的到江蘇揚州,得好好研究一下。

飛機幾乎不用想了,這時候的飛機班次特別的少,要過了初二才會多起來,看來只能坐火車了,用手指比著,很快找到了去揚州的火車,清晨五點半的,看看時間還來得及。

馬超群簡單的帶了兩件隨身用品,回頭對良家姐弟說道:「你們坐吧!我得先走了。」

「靠,什麼話,我們也去!」良楓怒道。

「你們去幹嘛?又幫不上忙,而且人家張靜蕾也沒說要嫁你啊!」馬超群說道。

「廢話,快走,張靜蕾是不一定會嫁我弟弟,可我卻要嫁到張家啊!笨蛋。」良欣在馬超群的頭上拍了一巴掌。

馬超群無言的苦笑著,自己把這層關係給忘了。一直以為,自己與良楓公平競爭張靜蕾,哪會想起自己是如何認識她的啊!

「帶足錢,我們出來的急,沒帶錢。」良楓說道,反正馬超群家裡有錢。


火車就是慢,就算特快列車的速度也如同蝸牛一般。其實火車開得再快,也不可能比三個人的心急的。

一下火車,老遠就看到張動在四處張望著,臉上的表情依然焦急,看來事情還是沒什麼進展,否則他就不會這樣急著來接人了。

「動,我們來了。」良欣率先跑了過去,兩人才二十天不見,卻已如隔三秋。

「我們走。」張動沉著臉說道。

他帶著三人坐到車中,那車是張家的專車,看來張家在揚州也是有財有勢的。

「張哥,有什麼消息嗎?」馬超群問道,自己喜歡的兩個女孩,居然一起失蹤了,他怎能不急。按理說,有田甜在,就算是亡靈教的人多,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的。

「警察在揚州東郊找到一個地方,那裡有很奇怪的現象,四周的草被烤焦了,而且還有幾具屍體,屍體已經殘缺不全了,像被大卡車撞飛了一樣,全成了碎屍。」張動說道。

「那一定是田甜幹的。有多少具屍體?」馬超群說道。

「六具屍體,由於屍體沒有完整的,根本無法分辨出是誰來,只能證明,全是外國人,而且還不是來自同一個國家。」張動說道。

「看來真的是亡靈教動的手了。」馬超群說道。

「揚州東面是什麼地方?」馬超群對這一帶並不熟悉,他是第一次來到揚州古城。

「東面?東面有一個生態旅遊區,不可能在那邊的。」張動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現在是過年,那邊的人最少。」馬超群說道。

「可是,也不能因此就斷定在那邊吧?」良欣說道。

「嗯,讓司機帶我們去看看打鬥的現場。」馬超群說道。

「你們不休息一下?」張動有些遲疑,雖然他比誰都急,可事情已經過了一整天,急也沒用,而且三人連夜趕來,連覺也沒睡。良欣也還罷了,那是自己的女友,將來是一家人,可馬超群現在還只能算是個外人。

「不用。」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對了,張哥,你不是說,張伯伯正與亡靈教的人在談投資嗎?」良楓問道。

「是的,我們今天已經讓警察去找他們了,可是人全不見了。」張動說道,他是個很細心的人。

「全不見了?他們有多少人來談投資的,他們全是外國人,應該很容易找到吧!」馬超群問道。

「投資團有三十多人,雖然他們都是外國人,可揚州也是擁有四百五十多萬人口的城市,而且是個旅遊城市,外國人很多的。現在是過春節,雖然外國人比平時少了很多,可要查起來,也非常困難的。」張動為難的說道,他是最盡心的人了,父親已經調動所有的關係網,自己的同學都加入了找尋的行列。


汽車開出揚州不遠就停了下來,這是一處別墅區。在不遠的地方,用黃布條拉著警戒線,看來這裡就是現場了。

雖然過了一天,可這裡依然有不少的警員,看來張家真的動了很大的力氣,否則,在這個時間裡,事情又過了一天,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的警察如此賣力。

「這位是劉警官,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走入警戒圈內,張動向幾人介紹一個警察,看來張動跟他很熟。

「這幾位是北京來的,幫助找我妹妹。」張動指了指馬超群三人說道。

那劉警官掃了三人一眼,年紀都不大,看氣質就知道一定全是大學生,他們來幹嘛?這種事情,他們有什麼用處?

「有什麼線索?」馬超群問道,不理會劉警官的眼光。

「沒什麼,一切都差不多,六個人死亡,可以證實這裡是第一現場。只有一個東西比較奇怪,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劉警官看在張家的面子上,還是回答了馬超群的問題。

「如何能判定是第一現場?那東西是什麼?」馬超群問道,不太合理啊!這裡已經是出了市區了。張靜蕾和田甜,在大年夜那天,沒必要跑到這裡來。

「從這裡開始,方圓兩公里內,都沒有打鬥的痕跡,他們總不可能是天上飛來的吧!因此這裡必然是第一現場。」劉警官白了馬超群一眼,什麼都不懂,還亂問什麼。

「張靜蕾或者田甜,在這一帶有同學嗎?」馬超群回頭問張動。

「沒有,她們倆自小就一起玩,很少與別人來往的。」張動搖了搖頭說道。

馬超群點了點頭,那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能吸引她們來這裡,可那是什麼呢?

「劉警官,麻煩一下,我想看看你說的那東西。」馬超群客氣的說道,他已經看出來,這警察對自己可沒什麼好感。

「好吧!你跟我來,這可是看在張家的面子上喲!」劉警官很不願意的點了點頭,還一再強調,這是給張家面子。

「看,就是這個東西。」劉警官說著,拿過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的就是他所說的東西了。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7-30 19:1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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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槍手] 靈動第六集[全文完]

第一章

那是一片綠色的樹葉,沒錯,的確是一片樹葉,只是與四周的樹葉不同,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來。那是一片桑樹葉,馬超群可以肯定,因為他在田甜的手中也看到過。

「是玉作的?」馬超群問道,那東西裝在口袋裡,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這東西本就作得非常像,僅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咦?你怎麼知道的?」劉警官奇道,眼睛警惕的看著馬超群,難道他有什麼問題?可他跟張家的兒子一起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這東西,別說用眼睛看一下,就是拿在手裡,不仔細分辨,也認不出它原來是用玉作的假貨。

「這個好像不是田甜的東西,雖然很像。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人用這東西,把田甜和張靜蕾騙到這裡的。」馬超群喃喃自語道,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何兩人會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了。嘆,兩個女孩,入世不深,太好騙了,可亡靈教從哪弄的這東西呢?真是古怪。

「你在說什麼?」劉警官走了過來,剛才他還生怕馬超群要這證物,張家少爺帶來的朋友,可不太好拒絕,可現在他看到破案的希望了,只要能找回張家小姐,這東西就一錢不值了。

「把這東西給我。」馬超群伸手說道。

這次劉警官沒有絲毫的猶豫,連塑膠袋一起遞給馬超群。

取出靈物,馬超群放出靈力,細細查看。果然不是田甜手中的碧蠶葉,裡面很空,顯示裡面的靈力早已經耗盡了,只留下凝煉成體時煉製者煉化在內的一點點靈力,看來這東西已經很久沒有人用了。

「只有這一個?」馬超群皺了皺眉頭問道,他聽田甜說過,這碧蠶葉都是成雙成對的。

「對,只有這一個。」劉警官緊張的看著馬超群的臉回答道,不知道憑著這東西,馬超群是不是可以再找到線索。

另一個一定在田甜手裡,或者田甜被抓的時候,已經被他們搶回去了,這只可能是在打鬥時候掉落的。

「這附近沒人住嗎?」把碧蠶葉交還給劉警官,馬超群問道,他四處看了看,這裡是別墅區,過年時可能沒什麼人,可這麼一大片,總會有一兩家有人住的。以田甜的技能,只怕早打得天昏地暗了,只要這裡有人住,不可能不被聽到。

「有的,有兩家聽到了,還有一個男人出來看,可他們都像是嚇傻了,儘是胡說八道。」劉警官對於沒能問出什麼,一直耿耿於懷。

「他說什麼了?」馬超群問道。

「他說,四周起了大片的綠霧,看不清楚,裡面還有人在打架,有幾個人像不要命一樣,下半身都打沒了,可還爬著去打人,這都什麼話啊!昨晚上,這裡可是個好天,根本不可能起霧的,更別說是綠霧了。人的下半身沒了,還能打架?這根本就是說胡話。」劉警官自然不會滿意這樣的口供。

「就這些?」馬超群問道,這些只是打架時的樣子,馬超群完全相信他說的話,只是僅僅這些還不夠,他的目的可是要找到兩女才行。

「那人還說,後來綠霧朝那個方向飄去了,之後地上就成了這個樣子。」劉警官兩手一攤說道,他根本不相信這些鬼話。

「那你派人往那個方向查過嗎?對了,那邊是通向哪裡?」馬超群問道,這裡的地形他根本不熟悉,天知道那邊是去哪裡的。

「那邊是去鳳凰島的路,我早派人查過了,鳳凰島上還有人的地方我都派人問過,根本沒見到這段日子有人去那裡。那裡是旅遊區,這時候,鬼才會去那裡呢!」劉警官說道。

「非常感謝你,我們走吧!」馬超群回頭說道。

「好,去哪啊?」良楓問道。

「鳳凰島。」馬超群堅定的說道。

「沒用的,我早派人查過了,根本沒人的。」劉警官搖了搖頭說道,自己可是老警察了,這點事會想不到?

馬超群沒理會他,如果亡靈教要躲起來,根本不會找人多的地方,看來鳳凰島上有些古怪,可他們為何一定要抓兩女呢?


路並不遠,也就十幾公里的樣子,不到十分鐘,車子已經進入了鳳凰島的碼頭前。好在張家有錢有勢,雖然是過年的時候,找不到人,可張家在這裡也有生意,還有一艘船,張動就時不時的來這裡玩,因此他就會開船。

「我們去鳳凰島?」張動問道。

「是啊!我們不去鳳凰島,上船作什麼?」馬超群奇道,這還有必要問嗎?張動是不是有些急昏頭了。

張動苦笑兩聲:「超群,這鳳凰島古稱七河八島,由八個小島組成,中間隔著河,鳳凰島只是其中一島罷了。」

原來是這樣,馬超群自嘆一聲,看來自己應該好好學學地理了,被人問了,還以為人家有病,哪知道是自己無知啊!

可馬超群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個島,看來只能半憑運氣了。對於怨魂的波動,自己越來越瞭解了,只要在五百米之內,沒有太強的干擾或者阻隔,自己一定可以感覺到怨魂的所在。

「這八個島有多大?」馬超群問道,看來只能一個個查了,如果太大,事情就不好辦了,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得到,也許那時候亡靈教的人早跑掉了。

「不太大,只有六平方公里。」張動說道,對於家鄉的山水,他還是非常熟悉的。

「那就好辦了,我們開船,盡可能的靠近岸邊,慢慢走,速度不要太快。」馬超群說道。

「好的。」張動疑惑的看了馬超群一眼,可他知道,馬超群有著一些奇異的本領,現在只能靠他了。

「我想不用那麼找,太慢了。」良楓突然說道。

「為什麼?你有更好的辦法?」馬超群不解道,良楓並不懂術,這他知道的。

「是的,你聽……」良楓說道。


張靜蕾和田甜都很開心,已經半年沒回家了,這次回來,有馬超群和良楓他們幫忙,著實買了不少的東西。可讓她們沒想到的,最受家人歡迎的,居然是北京烤鴨。

張家和田家都很有錢,田家雖然沒有張家那樣大的產業,可也算是富貴人家。這東西自然沒放在他們家人的眼裡,就算是北京帶回來的也是一樣。女兒帶東西回來,家人自然很是開心,可這北京烤鴨卻是北京的特產,在這裡,有錢也買不到的。

揚州也有幾家北京烤鴨店,可那滋味卻差得太多了,無法與真正的北京烤鴨相比,因此,它倒成了最受歡迎的東西了。

今天是大年夜,兩人相約在揚州買些特產,準備回學校的時候帶給馬超群和良楓作為禮物,感謝他們這半來的幫忙,同時心裡還另有一番想法。

張靜蕾內心就很不平靜,到底是買一份禮物還是兩份?普通的東西自然兩人都有份,可應該買些特別的東西送給他,可是哪個他呢?

相對於張靜蕾,田甜的選擇就容易多了,只要盡心盡力的備一份禮物就可以了。兩人逛逛看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各商家紛紛關起店門,準備回家過年了。

可兩人依然沒有找到滿意的禮物,揚州的土產倒是買了不少。

「都關門了,看來只能過完年再買了。」張靜蕾意猶未盡的說道,逛街的時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自己可一件禮物也沒找到滿意的。

「是啊!初三才會開門吧!」田甜也有些失望,她也沒找到滿意的東西。

「我們走吧!」


兩人正準備找車回家,迎面卻走來一個半大孩子。

「兩位姐姐,有人讓我把這東西給妳們看看。」說著,那個孩子伸手把一個盒子交給田甜,同時站在一旁,似乎在等著什麼。

田甜奇怪的打開盒子,怎麼會有人送自己東西,卻又不露面?心頭瞬間想了很多可能送東西的人,卻還是想不出個頭緒來。

「咦?妳的葉子掉了。」張靜蕾看了一眼盒中的東西說道。

「不可能。」田甜也看到了,盒中果然是一片碧蠶葉,與自己的一模一樣,可卻少了份靈動。

田甜一伸手,右手中多了兩片碧蠶葉,盒中的碧蠶葉卻依然躺在那裡。

「不是妳的?」張靜蕾奇道,這樣的東西,她只在田甜那裡見過,自己曾經想到古董店裡訂作一對,可作出來的東西,怎麼也無法與田甜的相比,她自然知道,那不是凡物,可不是誰都可以假造出來的。但現在盒子裡的雖然少了份靈力,卻依然是碧蠶葉,真正的碧蠶葉。

「姐姐,那人說了,如果妳想得到另一只的話,就到東城的新鶴家園別墅區去找他們。」那孩子繼續說道。

「好,謝謝你。」田甜很聰明的給了孩子十塊錢。

「靜蕾,妳回家去,我去看看。」田甜說道。

「走,一起去看看,會不會是妳外公家的人?」對於田家的事情,張靜蕾知道的比較多。

田甜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從出生之後,一家人就搬到了揚州,對於外公家或者爺爺家的人,她一個也沒看到過,而且父母好像也不願提起。

「這東西不會誰都有的,看來是妳家的親威。」張靜蕾說道,可心中卻奇怪,為何他們不直接出現呢?

田甜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看母親的態度就知道,她一定與外公家吵翻了,也許是因為父親的原因吧!如果是外公家的人,倒有可能以這種情況出現。


兩人驅車來到新鶴家園,這裡是一片新的別墅區,在年前才剛剛完工,大多數的別墅並沒有人入住,倒也清靜。

「這裡好像沒人啊!」兩人轉了一大圈,可一個人也沒看到。張靜蕾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來了,事情不對頭,妳快跑。」田甜叫道,同時兩只碧蠶葉飛到空中,護在兩人身前。

「別緊張,兩位可愛的小姐,我們並沒有惡意的。」四個穿著西裝的外國人走了出來,同時,兩女的身前、身後和左右都出現了人影,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到人家的包圍圈裡面了。

「什麼人?」張靜蕾的膽子比較小,很緊張的看著四周的人。

「是亡靈教的人。」田甜說道,這些人,就算換了西裝,田甜依然可以認得出他們來,那滿身的陰氣,是藏也藏不住的。也不知道這些外國人,從哪裡學來的操控怨魂之法,卻又學得不全,弄得四不像。

「兩位小姐,我們真的沒有惡意的,我們教主想請兩位小姐幫個忙。」帶頭的人正是紅衣隊的隊長,多達耶夫,是哈薩克人。

「對不起,我們不想去,也不會幫你什麼忙。」田甜平靜的說道,同時,眼睛向四周查看著,張靜蕾還得靠自己保護,事情大大的不妙啊!不過聽他們的口氣,看來不是找自己算帳的,田甜前前後後也殺了不少的亡靈教教眾。

「不不不,兩位美麗的小姐,妳們必須幫助我們,我們需要妳們。」多達耶夫用生硬的中文說道,四周的人越來越近了。

「如果我說不呢?」田甜發現處境真的很不妙。桑葉門以驅為術,怨魂手中倒是不少,可沒有載體,如何成事?

「那我們就只好動手請兩位回去了。」多達耶夫露出邪邪的笑容,對付兩個小姑娘,紅衣紫衣兩隊齊出,不可能搞不定的。

最近一段時間,亡靈教可謂諸事不順,每每以為必殺的行動,到最後都胎死腹中,更是損人無數。

神靈八部,目前活著的人不到半數,倒是亡靈教的最後實力沒太大的損失,五色隊還是全的。這次教主親來,找到了一處大的亡靈所在,可偏偏看得到吃不到,本已經沒有辦法了,可又看到了田甜,這個會用亡靈附體的女孩。為了恢復亡靈教的元氣,只好出動人手,捉住她來幫忙了。

多達耶夫兩手一揮,四面八方的人開始向田甜兩人走來,他們沒有使用怨魂來進攻,主要是怕傷到兩女,這次的任務不同,必須活捉兩女才有用。

「田甜,有辦法嗎?」張靜蕾看著越走越近的亡靈教眾說道。

「拚了。」田甜一咬牙說道。

田甜手中的第三只碧蠶葉飛到空中,可惜由於多年沒人使用,已經失去了靈氣,雖然勉強飄在空中,卻搖搖晃晃,一點靈物的樣子也沒有。

田甜咬破張靜蕾的食指,把血吸入口中,用盡全力,噴向空中的三只碧蠶葉,那三只碧蠶葉猛然間紅光四射,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在這一瞬間,站在最靠前的六個人,全身一震,呆了片刻,轉身向同伴撲去。

這是田甜的終極法術噬血天魔,可以驅動活人。那是驅術中的至高境界,田甜本是不會的,可田家有著非常悠久的歷史,在這無數年中,田家能人輩出,雖然沒得到更高明的指點,卻自己創出一些法術,而這噬血天魔正是其中最厲害的。

想要使用此術也並不容易,必須要極陰之血的處女為媒,三只以上的碧蠶葉為體,百隻怨魂為本,方能成功。此術就算成功了,施術之人也會元氣大傷,一天之內,如同廢人一般。

「小蕾,快跑,我支持不住了。」化了六個活人,田甜全身癱軟,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

不過這田家自創的術法,走的是邪道之法,短時間內,卻比驅術更勝一籌。這六人,本是紅衣隊的,此刻正瘋狂的進攻著剛才的伙伴。

這次行動,教主經過很仔細的捉摸,多達耶夫本人也是亡靈附體的高手,知道如果沒有載體,雖然會用此術,也沒什麼大的威力,可他卻沒想到,田家的術法要比他想像的高明得多,雖入邪道,卻威力巨大。

「幹掉他們,快。」多達耶夫大叫了起來,對於亡靈附體之術,他是見過的,他知道,對於那些附體的屍體,單單打傷是沒有用處的,必須打成粉碎才成。而由於它們本身也是怨魂,因此使用亡靈對它們不但無害,有時候還會出現反效果。

亡靈教眾紛紛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西瓜刀,對付亡靈附體,只能把它們切成碎片。亡靈教的人知道田甜是使用亡靈附體的高手,為了以防萬一,每人準備了一支西瓜刀。

被附體的六人雖然很凶狠,卻是沒有智慧的怪物,他們六人身上也都有一把刀,卻沒人知道用,只是用手去撕,用腿去踢。

「紅衣隊,放迷魂陣。」多達耶夫大叫道,他已經看出田甜的體力不支,才敢使用迷魂陣。

迷魂陣是使用數量眾多的亡靈,不停旋轉,讓人頭暈眼花的一種簡單控魂方法。通常是用來騙騙無知的老百姓,至於那些術的高手,連理也不會理它。如果是平時,多達耶夫還真的不敢用這麼多的怨魂出來。

可此時眼前的兩女,已經明顯體力不支了,正好用這個來活捉她們。

果然,這邊砍倒六個被附體的同伴,那邊兩女已暈倒在地,一動不動了。多達耶夫心中高興,雖然自己不小心,也被附體的同伴打了個跟頭,可這次圓滿的完成了任務,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拿到那裡的亡靈,亡靈教還可以東山再起的。


鳳凰島是由七河八島組成的,每個小島的面積都不大,而且還是旅遊區,要說想找個可以藏幾十個人的所在,真是太難了。

可偏偏亡靈教作到了,這些還要多虧劉明星的幫助。為了得到亡靈教的大力支持,劉明星花了血本,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查找了多方面的資料,交給亡靈教一份地圖。

這地圖中標注的地方,正是中國近代有名的屠殺場所,每個地方都曾經有大量的百姓死亡。至於戰場倒不被考慮在內,因為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亡靈沒可能在那裡存活的。

這幅地圖是通過龐克的手交上去的,本來龐克把其中最重要的三個地點留為己用,可范強的死,把他所有的夢想都打破了。亡靈教上下損失慘重,也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再次一心一意的為亡靈教服務。

這次教主親來,把在法國的亡靈教眾全部帶到中國來,因為中國是個歷史悠久的國度,而且千百年來,一直是個爭戰不休的國家。戰亂一起,最倒霉的還是普通百姓,為了躲避戰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活活的憋死在地下。

而這些人的亡靈,就是亡靈教的目標。

在八島之一的聚鳳島上,有一處真的假山。它並不是人工製作的,而是天然的,只是看起來比較像是觀景用的假山,事實上,它目前的用途也正是當作假山來用的。

在明末清初之時,清兵入關,所到之處,戰禍連綿,而其中最為出名的是兩個地方──揚州和嘉定。

當時清軍在揚州連殺十日,史稱揚州十日;在嘉定來來回回屠殺了三次居民,史稱嘉定三屠。兩地百姓幾乎死光了,可見當時屠殺之慘。

揚州的幾大家族為躲此禍,將全家族之人,男女老少一個不少的帶到這裡,當時此處為揚州郊外的一個大倉庫,地下有很大的空間,藏米萬石有餘,幾大家族數千人口全部躲入此間。

可惜他們還是被清軍發現了,清軍並沒有殺入地下倉庫,而是將幾個出口全部封死,將數千之人活活憋死在裡面。

劉明星查到這個資料,就知道這正是亡靈教所需要的,把它當作了個人的禮物送給龐克。當龐克見事不可為,再次把心放在亡靈教的時候,就把這地點,向剛到中國的教主報了上去。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7-30 19:1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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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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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6-29 14:15:22
第二章
北京已經不是亡靈教可以久住之地,教主便帶著部分教眾,先行來到此處。其他的教眾則在兩位副教主的帶領下,去了地圖上的另一處所在。

按圖所引,果真找到了這樣的地方。本來這裡是旅遊之處,可正好趕上中國的春節,此處反倒沒人了,正好方便他們動手。亡靈教很容易的打開了洞口,進入洞內。

這洞內的空間之大,遠超出亡靈教眾人的想像。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裡面的門戶,本以為可以輕取亡靈,誰知道卻遇到了麻煩。

也許是那幾大家族之中也有能人,這地下數千人雖死,卻用亡靈和屍體凝結成十個活死人。這十個活死人擁有一定的智慧,卻是真的早已經死亡,只是這肉身在地下不見空氣,居然毫髮無損。

如果僅僅是這樣,還難不倒亡靈教主,偏偏製作這活死人的人,不知道使用了什麼丹藥,將這十具活死人的肉身煉化得如銅屍一般,周身堅硬異常,真正是刀槍不入。

亡靈教主大顯一番神通,可也只能勉強對付五個活死人,十隻全上,他也僅僅能全身而退。全教上下,只有他一個人會用亡靈附體之術,一次僅能控制五隻,畢竟是偷來的技能,連田甜也遠遠不如。

其實也不能怪亡靈教主太笨,而是他偷的本是莫水宮的初極陣法,裡面雖然介紹了驅屍之術,卻是一筆帶過,很不詳細。亡靈教主也算是個人才,居然被他硬生生練成了這亡靈附體之術。事實上,與田家的驅跳屍已經大不相同了。

事情也巧,他帶隊的所謂外國投資團的合作伙伴居然是張動的父親,那天張靜蕾和田甜到他家,被他的手下看到了,把在北京的事情報到他這裡,他才會想到要活捉田甜來幫忙。他倒不擔心田甜不肯幫忙,一個小姑娘而已,自己有太多的辦法讓她屈服。


田甜悠悠醒來,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是被迷魂陣迷倒的,對身體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傷害,而睡了這一覺,正好也恢復了不少的體力。

伸手一摸,身邊有一個軟軟的人體。田甜從小就被家人訓練,可在這漆黑的地方,手裡摸到軟軟的人體,心裡還是有些毛毛的。

「靜蕾,是妳嗎?」田甜小聲叫道。

「這是哪裡?」張靜蕾也醒了過來,她更看不清四周的東西,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

田甜使勁眨了眨眼睛,通天眼在黑夜開始發揮威力,漸漸的四周的景物可以看到了,雖然還有些模糊,可田甜還是看出來,兩人此刻正在一間不大的房間裡,沒有窗戶,門居然是道石門。

「不知道,好像是地下室。」田甜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還不錯。

伸手一摸,碧蠶葉不在身上,看來已經被亡靈教的人收走了。田甜有些洩氣的坐在地上,這靈物現在根本沒人會煉製,在這個世上是壞一個少一個,沒處去作。

普通的靈物,事實上是不能稱為靈物的,那只是包含著主人靈力的道具罷了,自己身上還有幾件,可並不好用。碧蠶葉可是田家的寶貝,真正有著靈性的靈物。田甜倒不用擔心碧蠶葉被亡靈教的人拿去用,沒有特殊的手法,沒再次用自己的靈力修煉,靈物不是別人能使用的。

「他們會殺了我們嗎?」張靜蕾很擔心的問道。

「別傻了,要殺我們,還用費這麼大的勁?早在別墅那邊就把我殺了。我只是想不出來,他們抓我們作什麼?」田甜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會不會……會不會是劫色?」張靜蕾艱難的說道。

「呵呵,我的大小姐,妳還真會想啊!妳再想想,漂亮的女孩哪都有,他們有必要這麼麻煩抓我們嗎?用六個人的代價來抓個姑娘回來?」田甜笑道。

「說不定喲!」張靜蕾小聲說道,同時向田甜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什麼話卻沒說,雖然她看不到田甜,卻能從聲音中判斷田甜的所在。

田甜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漆黑,張靜蕾的一舉一動,她全看在眼裡,張靜蕾是她自小的朋友,她在想些什麼,田甜又哪裡會猜不到。

她走到張靜蕾身邊,左手抱著她的肩,右手摸著她的下巴,有些邪邪的說道:「我知道我們張大小姐美麗無比,可妳不想想,如果他們想抓妳,為何偏要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動手?他們也不是不認識我啊!」

「去,像個色狼。」張靜蕾臉一紅,拍掉田甜的小手,心中卻知道,田甜的判斷一定是對的,他們有的是時間來抓自己,沒必要在與田甜一起的時候,還是用騙田甜的辦法來抓自己。

「那妳說他們要作什麼?拿我們威脅我爸,還是用來威脅馬超群?」張靜蕾問道。

「嘻嘻,妳想到哪去了?威脅妳爸還說得過去,怎麼會提到威脅馬超群那裡去了,是不是想馬超群了?」田甜雖然笑著說道,可偏偏心裡有些酸酸的,滿不是滋味的。

一個女孩,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最先想到的人,往往是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哪怕他沒有那種能力,自己剛才不也正想著馬超群嗎?如果他在的話,一定可以救自己出去的。

「那可說不定的,馬超群已經破壞了他們好幾次行動了,他都有份啊!一定是這樣的,我爸那裡有什麼好威脅的啊!」張靜蕾有板有眼的分析起來。

「應該不會的,如果想威脅超群,他們會在北京動手的,不用等我們回家才動手。另外,好像是他們先到這裡的,比我們早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不可能花這麼大的力氣。我聽超群說,這些傢伙好像是為了中國的古怨魂而來的。」田甜說道。

「一口一個超群,好親熱啊!」張靜蕾不滿的說道。

「嘻嘻,妳在吃醋啊!那良楓怎麼辦?」田甜笑了起來,自己好像也在吃醋啊!

「田甜,妳說馬超群和良楓哪個好啊?」張靜蕾話題一轉,又扯到這上面去了。

連田甜都不得不佩服,女孩的心事還真難猜,現在兩人可是身陷敵營,張靜蕾居然能想到這事上去,了不起,大有臨危不亂的巾幗之氣。說笑了,田甜也知道,張靜蕾也只是想輕鬆一下,另外也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喜歡哪個吧!


「兩位小姐可休息好了?」石門打開,多達耶夫走了進來。

「哼,你們到底想作什麼?」田甜問道。

「兩位小姐這邊請,有些事情,還是親自問我們教主比較好些。」多達耶夫非常佩服田甜,在那樣的條件下,她居然還可以把自己的六個手下幹掉,他自認差她太多了。

田甜和張靜蕾對視一眼,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可以看到亡靈教的教主。第一次看到亡靈教的人還是在長城的時候,那是半年前剛到北京的事情了。

「請。」多達耶夫非常客氣的說道,作為一名哈薩克人,他最尊重的就是勇士,而眼前這位小姑娘,雖然看起來很單薄,卻的確是位勇士。

田甜率先大踏步的走出石門,她絕對不會在這些外國人面前低頭的。


「兩位好,不得已請兩位來這裡,真的不好意思。我叫諾斯特,義大利人。」教主很優雅的說道,並為兩位小姐倒上葡萄酒。

田甜和張靜蕾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沒想到他就是亡靈教的教主。他是一個非常英俊而有吸引力的男人,全身充滿了力量和真誠,與他的手下完全不同。而且,臉色紅潤,舉止優雅,溫文有禮。

「很奇怪嗎?其實也沒什麼,每個人的生活都不相同,兩位認為如何?」諾斯特說道。

「你抓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談這個嗎?」田甜說道,眼睛還是充滿了警惕。

「是下人不懂事,讓兩位小姐受驚了,我在這裡代他們向兩位小姐賠理。」諾斯特舉起酒杯說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純正的法國葡萄酒弄到這裡來的。

「別說這些沒用的,快說,你抓我們來,到底想作什麼?」張靜蕾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也許看這位教主比那些陰森的教眾看起來更像人吧!

「是這樣的,田甜小姐,我沒叫錯您的名字吧!」諾斯特不緊不慢的對著田甜說道。

「說。」田甜點了點頭,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我有一點小小的麻煩,想請您幫我一個小忙,真的只是一個小忙,這對您來說,僅僅是舉手之勞,而對於您的幫助,我和我的教眾們,會銘記在心的。兩位小姐,以及您的朋友和家人,也將永遠是我們的朋友。」諾斯特說道。

「哼,你們能作什麼好事?」張靜蕾不屑的說道。

田甜拉了她一把,現在兩人可是在人家的手裡,別看他現在如此好說話,那也只是有求於自己。田甜心中不停的打著轉,又是什麼事呢?如果幫了他們,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跟這樣的人講信譽,那好像太笨了些。

「好吧!請先說說是什麼事情。」田甜說道,兩個女孩身陷敵陣,這本身就是很危險的事情。田甜知道,這時候,她是很難拒絕對方的要求的,如果不幫他們,天知道他們會如何對付自己兩人,雖然這個教主看起來比較不錯,可並不代表他們是好人。

「您知道一種亡靈附體之術,不知道您見沒見過一種可以刀槍不入的亡靈附體?」諾斯特沒想到田甜居然如此的合作。

「亡靈附體?」田甜問道,沒聽說過啊!

「哦,就是小姐使用的那種方法,可以讓屍體進攻他人的方法。」諾斯特很聰明,他知道,自己這些東西都是偷學來的,名稱可能都不對頭,只是自己按想法起的名字。

「哦,我明白,你說的是驅術。」田甜點頭道,這個老外看來是偷學的本事,連名字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您是否知道,被驅術所中的屍體,可以刀槍不入?」這才是諾斯特最不能理解的。

古老的東方人,總是那樣的神秘,自己初次接觸那本書的時候,還以為是天方夜譚呢!

可後來,他發現這一切居然是真的,他為了更清楚書中所述的東西,特意到大學去研修了兩年的中文及中國歷史,可他卻越學越不明白。以他西方人的觀點,中國的一切都是不合理的,無法解釋的。

「那是銅屍,你見過銅屍?」田甜奇道。

這銅屍倒也沒什麼新鮮的,是人死之後,用某些藥物泡製,讓它周身骨肉硬如銅鐵,再以驅術的最高手段將怨魂壓入體內。這樣製作的銅屍,不但智慧比較高些,而且可以多年不壞,與一般的驅術有些不同。

只是這東西的煉製極麻煩,很少有人會製造這種東西的。一個外國人應該沒什麼機會看到銅屍的,這才是田甜奇怪的地方。

「令人尊敬的小姐,這裡正好就有銅屍,很遺憾,它們擋住了我的去路,因此,我想請田小姐幫我個小忙,只要您能拖住它們一段時間就好。」諾斯特覺得自己太英明了,看來這小妞真的懂不少東西。

不能放過她,這次之後,一定要把她會的一切東西從她的口中掏出來。看來自己以前太自大了,有太多的東西是自己不瞭解的,想以亡靈教來統治世界,不現實啊!

「我沒辦法的,銅屍是以藥物煉過的,必須要很多非常稀少的藥物才行,而且,我還至少需要六葉碧蠶花才可以對付它們。」田甜說道。

其實對付銅屍倒不必真的那樣麻煩,田甜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為他們對付了銅屍,那兩人的利用價值就沒有了,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情,必須把事情說的非常難辦才可以。

首先是稀有的草藥,這對他們來說可能會辦到,不過也可以拖住他們一小段時間的。

六葉碧蠶花是田家真正的靈物,由六只碧蠶葉組成,聽媽媽說,田家一共才六片碧蠶葉,後來分家的時候,才分成了三對。

田甜看到他們拿給自己的碧蠶葉,知道他們手裡應該有一對的,只要自己說必須要六片,他們這些外國佬,到哪去找那東西?

「哦,這些都不困難,請田小姐把所需要的藥物說出來吧!我會為您弄齊的。至於六種綠葉子,正好我們有四片,而您又有兩片。」諾斯特沒想到事情如此容易,本來按他的想法,田甜不可能這樣好說話的。實在不行的時候,諾斯特早已經想好了威脅兩女的方法。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用不上了,只要快把她需要的東西弄來就可以了。

「多達耶夫,請把小姐的那種綠葉子拿來。」諾斯特很輕鬆的說道,他知道這是田甜的攻擊性武器,可這沒關係,只要自己手中掌握著另一位姑娘,相信她會很合作的。

多達耶夫走了進來,拿出一個小錦盒,打開盒蓋,裡面放著的果然是碧蠶葉,包括田甜的兩葉在內。

「怎麼只有五葉?」田甜本已沉下去的心又活躍了起來。

「五葉?不會吧?多達耶夫,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有四只嗎?」諾斯特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任何的差錯。

「教主,在請兩位小姐的時候,我被亡靈附體打到了,當時很急,您知道的,那裡四周都有人的,我們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掉落了一只。」多達耶夫大感不妙,因為教主的臉色好像很難看。

「田小姐,您看,這僅僅是個小小的失誤,五只,已經有了五只了,應該足夠您使用的吧?」諾斯特說道。

田甜搖著頭說道:「不,教主先生,看來您並不明白中國的術法,您請看。」

田甜知道,她必須說服這個教主,別看他現在像個紳士的樣子,可是他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只不過是個高級流氓罷了。

一邊說著,田甜一邊拿起盒中的碧蠶葉,多達耶夫馬上想制止田甜的行動,他知道,這些看起來很漂亮的小東西,一旦到了這個看起來可愛的小姑娘手裡,那可怕的威力,既不漂亮,也不可愛。

看到多達耶夫的樣子,田甜的手只伸了伸,並沒有去拿,而那邊的諾斯特卻作了個請的手式,讓田甜隨意取用。多達耶夫看到教主的樣子,後退了一步,更加小心的盯著田甜。

田甜隨手把五只碧蠶葉取出,兩手飛快的動著,眼花撩亂的動作讓在場的三人誰也無法看清。經田甜一陣擺弄,五只碧蠶葉神奇般的連在一起,變成了一朵漂亮的碧綠色小花,只是這朵小花卻缺了一瓣。

「您看到了,六只碧蠶葉才會成為一朵完整的碧蠶花,只有這樣的東西,才可以發展出它真正的威力,這裡雖然只缺了一瓣,但是它已經不能稱之為碧蠶花了,作用自然也差得太多,根本無法對付銅屍。」

田甜說完,把那朵殘缺的碧蠶花再次分成五只碧蠶葉,放回盒子裡,一點也沒有拿走的樣子。這樣的動作,讓站在不遠處的多達耶夫鬆了一口氣。

諾斯特想了一下,看來他已被田甜打動了,的確,那看上去原本是一朵花,看來這才是真正的中國靈物,與自己製作出來的相差太大了。當然,他也對這樣的靈物動心了,只是他看過很多中國這方面的資料,他知道,真正的靈物,並不是誰拿到都可以使用的,那必須有特殊的方法,而這正是自己最不瞭解的東西。

「好吧!請兩位小姐去休息一下,當然,您可以拿回屬於您的東西,另一片碧蠶葉我會想辦法的。」諾斯特說道。

那片別墅區發生了打鬥,相信那片碧蠶葉是落在警察手裡了,對於中國的警察,他還不放在心上,無論有多少人守著,他都有把握把東西搶回來,畢竟修術的人,與普通人不在同一個等級上,雖然他還算不上真正的修術之人。


多達耶夫要送田甜和張靜蕾去休息,自然這回不會是那間房間,而是間經過簡單收拾過的房間,在地下,不會有太好的地方給人居住,只能將就一點了。

一行三人走出教主的房間不遠,迎面走來兩人,一身的白衣,雖然在地上轉了很長時間,居然沒有沾上一點的泥土。

田甜首先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這兩人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與亡靈教的人大不相同。

「你們是什麼人?」果然,後面的多達耶夫叫了起來,這個地方是亡靈教找到的,找到之後,早已經查看了所有的地方,除了那個入口外,根本沒有任何活人存在,這兩人是怎麼進來的?那些守衛都跑哪去了?

「牛兄,這個人看起來比較像門口的那些傢伙。」

「嗯,不過這兩個姑娘倒不像,你說呢?」

「的確,她們沒有那股陰森可惡的氣質。」

「李兄,出手吧!我沒興趣陪這些不入流的傢伙玩。」

兩人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自顧自的聊起天來了。

「來人,來人!」多達耶夫大聲叫了起來,他的中國話不是很好,可那兩人的話,他還是全聽明白了,這兩人居然是一路殺進來的。那些守衛居然連發出警報的時間都沒有,可見這兩個絕非普通人。

亡靈教的人動作倒是滿快的,這地下倉庫之中,有近四十個亡靈教徒,除去守衛的五人外,都集中在教主房間的四周,多達耶夫只喊了兩聲,已經衝出十幾個人來。

田甜一拉張靜蕾的手,站到一邊,擺明了告訴來人,自己兩人與他們無關。

「兩位姑娘,妳們是什麼人?為何在這個地方?」果然,一看兩人的動作,那位姓李的就問道。

「我們是被他們抓來的。」張靜蕾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人又長的漂亮,說服力可不是普通的強。

「這群混蛋,本以為他們只是衝著那些怨魂來的,沒想到居然強搶民女,該死!」姓李的罵道。

「兩位姑娘最好到我們身後來,這樣可以安全些。」姓李的再次說道,在這樣的地方,看到被搶的兩個女孩,不想保護一下,還真不是男人。

那姓牛的似乎精明的多,盯著田甜看了幾眼,笑了起來。

「牛兄為何發笑?」姓李的問道。

「李兄,你看不出嗎?這位姑娘也是同道中人,那些垃圾,就算是三五個人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呢!」姓牛的說著,指了指田甜。

「哦!果然,小姑娘,原來妳跟他們是一伙的?」姓李的仔細分辨了一下,畢竟靈力強得太多,剛才只看她們是女孩,並沒在意,此時仔細一看,馬上就看出來田甜也是修過術的,那份靈力可是騙不了人的。

「不是,他們是亡靈教的人,從外國來的,抓我們是為了幫他們弄這裡的怨魂。」田甜馬上解釋道,沒想到這兩人的眼睛好毒,特別是那個姓牛的,心還非常的細。

「哦,原來這樣啊!」姓牛的淡淡說道,似乎並不如何相信。

「不管怎麼樣,還是到我們身後來吧!」姓李的好像很好說話,雖然也不是很相信,可他們對自己的實力非常的自信,並不在乎兩個小姑娘在身後搗亂。

此時諾斯特已經聽到聲音,走了出來,遠遠的看到兩人,心中一驚。在亡靈教中,真正算得上修術的也只有他一人,他的眼力也不是那些亡靈教眾可比的。雖然只遠遠的看了一眼,可他已經知道,來的兩人靈力極強,絕對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這次只怕真的麻煩了。

一咬牙,趁著兩人沒注意自己這個方向,拿出刀子,連捅了五個教眾。等那些教眾發現教主居然在殺自己人的時候,諾斯特已經完成了亡靈附體,那五個被附體的教眾,晃了晃,向那兩個白衣人衝去。

他偷的書,是一本關於陣法的術書,這亡靈附體純是靠他個人摸索而成的,活人他是沒辦法驅動的,事實是,可以驅動活人的術,他連想也沒想過,因此只好先把人殺了再用亡靈附體之術,自己則混在教眾裡面,準備偷襲。

「咦?是驅屍之術,這還有些看頭。」姓牛的看著五具屍體向自己走來,只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老外還會這些。

身影一閃,姓牛的身子已經出現在亡靈附體的教眾身後,身法之快,讓田甜感覺比那日看到的那個組長還要快上幾分。

「兩位姑娘不必害怕,這些小東西是無害的,我姓李,叫李如是,那位是牛兄,牛千里。」李如是一衣的白衣,樣子又不錯,說話也慢條斯理的,讓人很有些好感。

李如是只說了一句話的功夫,五具被附體的屍體已經倒在地上,也不知那牛千里用了什麼手法,硬生生將附體的怨魂拔了出來,讓田甜看得目瞪口呆。對於驅魂之術,那可是田家的技能,她自然對此非常瞭解,只是從沒想到,附體之後的怨魂居然可以被人如此拔出體外。

「是生魂,看來他們並不懂術啊!這些外國人是怎麼回事?」牛千里皺著眉頭說道。

此時,他的兩手間,一片綠霧閃動,卻被他以靈力所包,那附體的怨魂此時正在他手間衝來撞去,卻無法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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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6-29 14:15:38
第三章
「牛兄,看來是他們偷學的一點皮毛。」李如是也沒想到,亡靈教眾居然用生魂來使驅術,這可是從沒聽說過的無知之舉。

田甜也樂了,這些亡靈教的人真逗,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方法。像她田家的驅跳屍,是先將五到十隻怨魂,用靈力修煉成一團,再放到碧蠶葉中,以血為媒,用以驅屍,可亡靈教的人,居然用普通的怨魂直接驅屍。

田甜還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作到的,這樣的跳屍,只怕自己走路都會成問題,有個溝,只怕那跳屍也過不去,真虧他們想得出這樣的主意來。

「李兄,你說如何處置這些人?」牛千里顯然不想太為難半瓶水的外國修術士,因此回頭問道。

「算了,他們根本不是修術士,取了他們的怨魂,放他們走吧!」李如是說道,他也不想出手,對於這些半懂半不懂的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

「好,就依李兄之言。」牛千里說完,人影一閃,如同狂風在亡靈教眾中刮過一般,眨眼間,又回到他剛才站立之處,手裡多了一堆的囚魂戒。

「都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給我記住,中國的術,博大精深,不懂就不要亂修,那樣會害人害己的。」牛千里說道。

亡靈教眾哪見過如此厲害的人,全都嚇呆了,剛才只覺一陣風刮過,戴在手指上的囚魂戒居然不見了,他們都是與鬼魂打交道的人,此刻卻覺得這人遠比鬼魂可怕萬倍。呆了一呆,全部搶著向洞口跑去。

「為什麼放他們走?」田甜不解的問道。

「多殺人是好事嗎?妳也算是修術之人,記住,如果可能,儘量不要殺人,這對妳沒好處。」牛千里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田甜不要殺人喲,我們可是淑女。」張靜蕾的話讓田甜氣炸了,剛才怕得要死的人,這會想起自己是淑女了?

「牛兄,這裡面好像不對頭,應該有些不好的東西。」李如是說道。

「嗯,李兄,你也感覺到了,很重的陰氣。」牛千里點頭說道。

「是凶靈。」李如是在空氣中嗅了嗅說道,讓田甜想不通,怎麼凶靈可以用鼻子聞出來的嗎?

「而且不只一隻呢!」牛千里笑道,看來兩人對凶靈滿有興趣的。

「正好,一人一隻,這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啊!」李如是說道。

「凶靈可不是好東西啊!」田甜說道。

「呵呵,小姑娘,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凶靈這東西,在平常人眼裡自然不是好東西,可在修術之人的手中,它可是難得的好材料,可以用它煉出靈寶來。」李如是笑道,對兩個可愛的小姑娘,他還是滿有好感的。

「那帶上我們去看看,我還從沒見過凶靈呢!」田甜說道,的確,從小她就聽說過凶靈的存在,可自己卻無緣見到。其實,就是她所用的怨魂,也沒一隻是她自己捉來的。

「跟在我們後面,這東西雖然算不得什麼,可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受得了的,若讓它跑了,可會為禍一方的。」牛千里說道。

「嗯,我們知道。」田甜拉著張靜蕾的手,跟在兩人身後,充滿了好奇。

牛千里和李如是兩人,在地下倉庫中轉來轉去,倒像是很熟悉的樣子。不過田甜知道,這兩人僅僅憑著靈力就可以感應到凶靈的所在,因此才會如此容易的在地下倉庫中行走,如果是自己,這會只怕已經轉暈了頭。

幾分鐘之後,四人來到一座巨大的石門之前,石門高有五米,寬十米,沒想到地下也可以有這麼大的石門。

「後面好像有些東西?」李如是說道。

「嗯,應該是銅屍,原來此間也有修術之人。」牛千里說道。

「呵呵,是這東西,只是看門而已。」李如是笑說道,同時伸手在石門邊的機關上一按,那道石門緩緩打開,設計居然非常精巧。

石門剛剛打開一條縫,從裡面衝出十隻銅屍。這煉製銅屍體之法,在田家是有的,可既沒用處,煉製又太過麻煩,幾百年都沒有煉製過了,田甜僅僅是在書中看到,像現在這樣,親眼看到,還是初次。

「有意思,這東西更像活人呢!」田甜說道。

「哪有啊!像乾屍,好噁心。」張靜蕾看了一眼之後,再也不敢看了。的確,這銅屍的面目已經看不清楚了,全身露在外面的皮膚皺皺巴巴,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靜蕾,說它們像活人,不是指外表啦!妳看它們,它們的腿是會彎曲的,這與普通的跳屍可不同呢!」田甜仔細的觀察著。

「別說了,女孩子家,整家跳屍、僵屍、銅屍的,妳會嫁不掉的喲!」張靜蕾還是不敢看,可偏偏又十分的好奇。

「那妳把馬超群讓給我好了,他不怕這些東西的。」田甜有些吃醋的說道,張靜蕾就是好命,不但長得漂亮,還特別有人緣,良楓和馬超群都很喜歡她。

「那妳去找他說吧!」張靜蕾臉一紅說道,自己到現在為止,也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哪個。

「哼,我還沒那麼皮厚。」田甜說道。

看著衝過來的銅屍,牛千里笑了笑,抬手放出一物,如同一道一米長的銀光棒橫著從銅屍頭上落下,緩慢的從銅屍的頭上向下掃過,就像一具掃瞄儀一般。等那道銀光掃到腳上的時候,那具銅屍就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不到兩分鐘的時候,十具讓亡靈教頭痛不已的銅屍,全變成雕像了。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牛千里輕鬆的收回那像銀光棒的東西,回頭笑了笑說道。


四人走進石門,田甜驚奇的發現,裡面的空間居然奇大無比,僅眼前的一個大廳,就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四周有無數的小石門,看來,那裡面另有空間,真想不明白,在小島的下面怎麼會有這樣大的空間。

「這裡已經是河水的下面了。」李如是似乎知道田甜在想些什麼,開口解釋道。

「哦!」田甜的眼睛已經不夠用了,這麼大的空間並不是空的,而是堆滿了東西,有些地方還有不少的屍骸。

「這是什麼地方啊?」張靜蕾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據說,這裡是明末清初時候,揚州城的一個地下倉庫,本是為明軍準備的物資,可惜沒來得及運到外面,就被清軍攻入了揚州。」李如是說道,看來他早已經查過這裡的歷史資料了。

「原來這樣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屍骸?」田甜一眼掃到的地方,至少有幾百具的屍骸。

「當時清軍屠城,揚州八大家族,帶著全部的家人,想到這裡避禍,結果被清軍發現,從外面堵住出口,封死氣孔,這些人應該是被活活憋死在裡面的,少說應該有幾千人,說不定會有上萬人呢!」李如是說道。

「太可怕了。」張靜蕾緊緊抓著田甜的手,顫抖了起來。


四人繼續在牛千里的帶領下向裡走去,通過幾個小廳,最後來到了裡面的一個大廳。雖然這個大廳沒有外面的那樣大,卻也不小。這裡的屍骸比外面的還多得多,看來至少有上千人死在這裡。

「看,在那裡。」李如是說著,用手一指。

田甜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半空中飄著四團東西,不同於怨魂,這四團東西顯得有些模糊,給人的感覺要濃稠得多,內心霧氣繚繞,似有無數怨魂在裡面打著轉。

「什麼也沒有啊!」張靜蕾看了半天,只看到漆黑一片,這裡面沒有燈光,她是一直拉著田甜的手走進來的,身在何處尚不自知,哪裡看得到什麼凶靈?

「小姐未開天眼,自然是看不到的。這樣吧!我就暫時幫妳開開天眼,讓妳看看凶靈是什麼樣子好了,不用怕。」李如是說著,右手伸出,在張靜蕾的頭頂輕輕晃動,一股靈力,發著銀光,射入張靜蕾的雙目之間。

張靜蕾猛然覺得眼前一亮,四周的一切都可以清楚的看得到了。這裡不同於外面的大廳,從石門中可以透入光線,她在這裡,本來是什麼也看不清楚的,可此時居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啊!」張靜蕾抱著田甜的胳膊跳了起來,此刻,她的腳邊正有一堆骨骼,難怪她會如此。

「沒事的,只是些死人骨頭,有什麼好怕的。」田甜安慰道。

「看,那邊四團就是凶靈。」田甜指著凶靈道。

「原來是這樣子的啊!很漂亮啊!」張靜蕾一下子被凶靈所吸引了,哪還有點害怕的樣子。

「是很漂亮,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不過,這東西好像很厲害的,能消滅它都非常不容易,要活捉,更是難上加難了。」田甜說道,她家的書裡是有很多凶靈的記載的。

「姑娘,其實捉凶靈並不難的,凶靈與怨魂雖有質的變化,結構有很大的不同,可它依然有怨魂的屬性,只是強度大了些,就算是空手,也不難捉的。」李如是說道。

牛千里在一邊差點笑出聲來,這位李兄,自己今天也是第一天見到,雖然師門很有淵源,可對他的為人並不很清楚。此時看來,李兄的俗心依舊啊!這可是修術之人的大忌,難怪他的升術並不如何高強。

「如何捉這東西呢?」田甜問道,她知道,今天自己可真的遇到高人了。就算是媽媽,也不敢說可以消滅掉凶靈的,更何況是空手捉凶靈。

「這凶靈最怕的東西有三樣。第一,它怕靈力,這靈力本是以活人的魂魄練出的,正是它的剋星;第二,它怕玉,質地純正的玉可以大量吸收它的本體;第三,它怕千年雄黃,這東西可以克制住凶靈,讓它不敢相鬥。」李如是把自己的知識,如數家珍的說了出來,像田甜這樣的姑娘,雖非絕色,卻自有吸引人的地方。

「原來這樣啊!我也有靈力的,不知道它怕不怕。」田甜問道,大有躍躍欲試的樣子。

「呵呵,雖然這靈力是它最大的剋星,可卻有強弱之分的,妳的靈力太過薄弱,對它而言,等於沒有。」李如是笑著說道。

「李兄,我們出手吧!一人兩隻,正好捉回去煉製成靈寶。」牛千里說道,他實在受不了李如是如此的囉嗦。

「好的。」李如是說道。

牛千里用的還是剛才的銀光棒,只是這回是兩道同時飛到凶靈面前,那兩個凶靈似乎感覺到飛來之物有威脅,居然飛躲開去,兩道銀光棒不停的追了上去。

似乎被追得急了,兩隻凶靈回頭拚命,可那銀光棒忽然圍著凶靈變成一個光圈,任那凶靈如何衝撞也無法衝出光圈之外,一會的功夫,變得暗淡了許多,老老實實的不動了。前後不過五分鐘,兩隻傳說中的凶靈,居然乖乖的被活捉了。

另一邊的李如是,雖然比牛千里多費了番手腳,不過很快的也控制住了兩隻凶靈。

「很容易吧!再過半個小時,只要把凶靈的靈核換成我們煉化過的怨魂,這東西就更聽話了。」李如是自豪的說道。

「李兄小心,有人來了。」牛千里有些看不慣李如是的言行,可此時他感覺到有生人接近,還是好心的出言提醒,畢竟兩人算是師出同門。

「果然有人來了,五個人。」李如是又向空中嗅了嗅說道。

「我們出去,在這裡不方便,還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牛千里說道。

「可這四隻凶靈?」李如是有些疑惑的問道,此時四隻凶靈正被兩人的靈物所包,還需一段時間來煉化。

「無妨,不過是幾隻凶靈,又正被煉化之中,對常人無害,普通人也無法靠近它們。」牛千里說道,在他心目中,收取凶靈煉製靈寶還是其次,只要這些東西無法飛出去害人,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那好,我們走。」說著,李如是有些不捨的看了凶靈一眼,可為了給兩個姑娘留個好印象,還是率先走了出去。

四人才出地面,迎面果然走來五人。田甜和張靜蕾同時驚呼出聲,怎麼會是他們?

「兩位姑娘可是認識他們?」李如是回頭問道。

「見過,他們不是好人,在北京的時候,他們就要害人的。」田甜說道,那五人,正是在林家所見的五人。

「哦,那正好,讓我們兄弟教訓教訓他們。」李如是信心滿滿的說道。

「李兄小心為上,這五人好像有些道行。」牛千里說道。

「哼,是下九術,天地之差,不辨自明。」李如是看了五人一眼說道。

「李兄仔細看看,他們練有歸術,並非僅是下九術中的東西。」牛千里皺著眉頭說道,倒不是為眼前的五人擔心,雖然這五人也練有上九術中的東西,可看得出來,都練得一般,他有把握對付得了。可李如是師出同源,卻如此的浮燥,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哦?上九術中最速成的歸術。」李如是也皺了皺眉頭。在上九術中,以歸術最弱,卻最易練成,不同於其他八術,想要修習,必須有些先天的靈力才可以,後天的靈力再強,也無法修煉的。


「你們是什麼人?」牡丹看著對面的四人問道。

「關你們什麼事?你們來此作什麼?」李如是氣道,對面的五人好囂張啊!

「裡面的東西是你們弄的?」牡丹皺著眉頭問道,雖然在很遠的地方,組長就感覺到凶靈的存在,可沒想到,居然是有主之物。

「是的。」李如是高傲的抬起頭說道。

「哼,說謊,那不是他們的東西,此時正被他們困住了,凶靈乃無主之物,見者有份。」組長金良才說道,想騙他可沒那麼容易的。

「也好,既然是同道中人,我的兩隻就分給他們好了。」牛千里說道,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他一向看得很淡,只要不用這東西害人,在誰手裡還不一樣。

「一共幾隻?」牡丹追問道。

「四隻。」牛千里有些不悅的說道,自己已經是退了一步,對方又何必逼人太甚呢!

「那,就這樣吧!」金良才看得出這兩人的修為很濃厚,只怕並不比自己差。別看那人好說話,可他的靈力似乎更勝一籌,還是見好就收吧!

「不行,不能給他們。」田甜急道。

「姑娘為何?」牛千里問道,他可不會被小姑娘可愛的笑臉所迷惑的。

「這五個人,前段日子,在北京想要殺死高官。」田甜說道。

「那又如何,殺官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只是有違天和罷了。」牛千里皺了皺眉說道,殺官的事情雖然自己不會去作,可並不代表自己反對。

「可他們殺官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一個叫劉明星的傢伙爬上高官的位置。你們想想,如果讓那樣的人當了高官,對老百姓會是好事嗎?」田甜沒想到,這個姓牛的居然如此難搞,根本不當殺官是回事。

「哦,那倒是有些不該,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從古至今,這樣的事情多了,又有幾個官是好官?」牛千里還是不為所動。

「好官多了,像岳飛精忠報國,包青天一心為民,這樣的不是多得是?」田甜據理力爭,她實在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要像教孩子一樣解說。

「岳飛?他本就是軍人,為國殺敵是他的本分;包拯是法官,為民平冤是他的工作。這還能流傳千古,只能說明,中國從古至今,多是壞官。現在多一個叫劉明星的,也沒什麼,很正常。」牛千里古井不波的淡淡說道。

田甜小臉漲得通紅,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牛千里講的好像很不對頭,可偏偏自己無法反駁他的話,岳飛和包公作的好像的確是本分,可為何又可以流傳千古呢?如果作好本分就是好的,那中國千千萬萬的農民豈不是最本分的?傷腦筋啊!

「這位牛先生,請問您取了凶靈作什麼用?」張靜蕾看著田甜著急的樣子,出言問道,別看她對這些東西不懂,可她是學中文的,論口才,就是十個田甜也不是她的對手。

「一則為周圍百姓除去一害,二則可用之以煉靈寶。」牛千里倒並沒有因為張靜蕾不是修術之人,就不理會她。牛千里修的術稱之為霧,萬物平等,崇尚自然。

「什麼是靈寶我不知道,可我至少知道,那東西有很大的威力,你會不會用那東西亂殺人?」張靜蕾問道。

「自然不會,殺生有傷天和。」牛千里平靜的說道。

「可他們會,我和田甜親眼見過他們殺人,而目的僅是讓一個人當官。那是一個很貪婪的人,絕對不輕易滿足,因此,他還會要更高的官,而這五個人則是幫兇。為了幫助那人陞官,他們還會殺更多的人,而今天,你們兩位讓他們拿去凶靈煉靈物,也是一種幫兇,就不有違天和嗎?」張靜蕾一口氣說道,把關係說得清清楚楚。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7-30 19:0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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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6-29 14:15:54
第四章
牛千里的眉頭皺了皺,如果是這樣的話,對自己的修為大大有害,如果自己不知也還罷了,既然知道,以後難免心中有愧,那對以後的修為可是大有妨礙的。對於塵世間的事情,他沒什麼興趣,可修術得登天道,卻是他一生的夢想。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金良才不滿的說道,有這兩個小妞在,看來沒那麼容易得到凶靈,這麼好的東西,他卻是志在必得,哪怕與眼前兩人動手也在所不惜。

「如果幾位兄台可以向在下保證,以後不用此物傷人,千里自然隨便你們取用,幾位看這樣如何?」牛千里說道。

金良才搖了搖頭,這樣的保證自己不可能給出來的,修術之人,自知天兆,毒誓不可輕發的,反倒是普通人,發毒誓當喝白開水一樣。自己收取凶靈,目的本就是用來修煉厲害的靈寶,用於爭鬥的。上次吃了個啞巴虧,現在還心中氣悶呢!

「既然如此,只怕我們兄弟不能讓幾位入內取靈了。」李如是說道,早在田甜開口的時候,他就準備收拾這五人了,看他們一臉的傲氣,他就非常的不爽,可自知牛兄的術法尚在自己之上,就由得他說話,可此時一見牛千里被張靜蕾說服了,自然想出手試試對方。

「哼!三鷹。」金良才哼了一聲叫道,他身後的三個日本人走上前來。

「起!」三人同時大叫一聲,手中祭起歸原環,三只歸原環飛到空中,相互圍繞著飛向李如是。上次他們在林家吃了虧,是他們過於大意,僅用自身的靈力為引,此時看出兩人不是凡人,自是很小心。

李如是不屑的看著三只飛來的歸原環,這種小技怎麼會看在他的眼裡。右手一揮,連靈物都懶得出,僅憑自身的靈力硬拚。

惹論靈力,三鷹的確不是李如是的對手,可李如是有些過於輕敵了。三鷹合練的歸原環,帶著無上的吸力,並不是僅憑靈物本身的力量。李如是發出的靈力被三只歸原環一吸一引間,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而歸原環的速度不減,依然向李如是飛來。

牛千里一皺眉頭,眼前的情勢他看得一清二楚,李如是太過托大,反倒失了先機,雖然憑天升門的功夫,不會有大的問題,可李如是這種態度,他早晚會吃虧的。

金良才更不是笨蛋,他同樣一眼看出來三鷹實不如李如是,生怕另一個人出手,這樣先機就沒了,看這姓牛的,應該還在李如是之上,憑自己一人之力,只怕還不能贏他。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合牡丹之力,先贏了這姓牛的,再回頭對付那個李如是。

想到這裡,金良才一步步向牛千里走去,同時給牡丹打了一個眼色。

兩人配合的時間很長,雖然僅僅是一瞥,牡丹已知金良才的意思,在後面偷偷取出靈物,準備支援金良才。

牛千里不同於李如是,他是個專心修術之人,雖然有些古板卻不笨,對於修術之外的東西,抱著相對寬容的態度。

鬥法卻是與修術之人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本身算是修術中的特例,有時候鬥法會成為修術中的障,有時候卻有著非常大的幫助。

開始的時候,他儘量避免鬥法,卻不代表他害怕五人,只是不想為一點他看來是小事的事情,與人一爭長短。可此時既然已經出手,就必須全力以赴,絕對不會小看任何對手,更不會像李如是那樣,為了在兩位小姐面前顯示自己而耍帥。

四道銀光棒同時閃動著光華,封住金良才的上下左右四方,中間一道烏光由小變大,正對著金良才飛去。同一時刻,另兩道銀光棒卻飛到金良才與牡丹之間,先一步準備隔擋牡丹的支援。

金良才首次發現,居然還有如此高手,不但攻擊猛烈,而且心思細膩,把所有的可能全考慮在內。這與他以前所見過的人全然不同,雖然凶狠,卻堂堂正正,沒有一絲的取巧,讓人更難以抗衡。僅僅是出手的一瞬間,金良才就知道不好,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牛千里那幾道銀光棒名為分光劍,每把由三百隻怨魂,加入強大的靈力,以少見的黑木為本煉製而成,每把都煉製不易,雖非靈寶,卻也相差不多了。中間的那烏光才是他的真正靈寶,名為墨輪,以通天山特產的墨雲晶加入大量的怨魂和靈力為核,外圈請同門善符的高手入天雷、地火二符,具有極強的攻擊力。

金良才的身體奇異的扭動著,居然在五樣東西的夾縫中躲了過去,身體幾乎化成一排淡淡的影子,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他的真身。

四把分光劍極快的組成一個小小的四象陣,再次圍住金良才,而墨輪果然不愧為靈寶,不用主人指引,自行飛轉,上起天雷,下起地火,同時攻擊金良才,雖然有無數的身影,卻只找那真身。

牡丹一見嚇了一跳,組長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哪知道才一照面就落下風,比那日被人偷襲還要狼狽幾分,這可是面對面的鬥法,半分取巧都不能夠的。

牡丹兩手揮出,空中四隻飛鳥發出一聲哀鳴,如電射般向牛千里衝去,雖然不能傷他分毫,卻可以擾其心。同時她向地下揮動,無數隻老鼠從地下鑽出,向牛千里的褲管鑽去。她的驅物之術,居然可以輕鬆的驅動各種動物,單單這份操控之能就不可小覷。

本用來守候的另兩把分光劍,一上一下分開,輕輕劃過,飛鳥全身一震,再次飛上高空,老鼠更是鑽回地下,牡丹的驅術被輕鬆化解。

牡丹這才知道,真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這點東西,此時居然如此不堪,組長面對四把分光劍,還有墨輪,壓力自然更大。

田甜更是吃驚不小,金良才的本事她是親眼所見的。

金良才不斷的移動著,想憑藉著自己的速度躲開,並努力找機會攻向指揮靈物的牛千里。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那四道銀光還罷了,中間的烏光如同有靈魂一般,居然事先阻住自己的去路,別說去攻擊牛千里,就是想靠近也不可能。

金良才倒不是沒有靈物,只是他的靈物本是用來護身的,對付一般的靈物自然沒有問題,可那道烏光,他卻不敢去試。他發現,自己以前修的確實有些不對頭,先是那個學生,再次是牛千里,居然都可以輕鬆的把自己逼上絕路。

自己修的是武,如果不能近身,空有一身的本事,卻不能奈何對方分毫。四道分光劍打在身上已經有些不適,那道烏光更不用想了,如果打實自己,只怕絕對好受不了。

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不得不冒險一試,眼角餘光掃過,已經看到牡丹無能為力了。金良才把靈力全部傳送到胸前的守護項鍊之上,瞬時,從他胸口處開始向全身蔓延出一層藍光,眨眼間,金良才被那層藍光包得緊緊的。

一咬牙,看準了烏光的方向,讓自己的肩頭對準,硬捍了一下。烏光四射,藍光紛飛。而金良才的身體如同一顆出膛的子彈,直射牛千里。

金良才忽覺全身一陣酸軟,幾乎站立不住,身上的藍光已經不見了,而身後的烏光繼續緊追不放,不過他的目的達到了,此時他已經到了牛千里的面前。他的心中一喜,面對修術之人,只要自己站到他的面前,已經等於勝了。

牛千里笑了,很自然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

「你修的是武,但卻太在意速這一項了,要知道,武是速、力、形、神四樣的結合。」牛千里不急不緩的說道,同時兩手護在身前,正擋住金良才的兩掌。

金良才只覺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己的飛了出去,他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馬超群側耳一聽,果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陣打鬥之聲,沒想到自己只顧著尋找怨魂的氣息,卻沒注意到如此明顯的聲音,還好良楓只是普通人,因此,反倒對聲音敏感得多。

「那邊!」不用馬超群說話,張動也叫了起來,看來真的找對地方了,沒想到如此輕鬆的找到,只是為何昨天來這裡的人沒有發現?


馬超群一行人還沒下船,田甜和張靜蕾已經歡呼了起來。

船雖然不是很大,卻非常明顯,更何況張靜蕾對自家的船非常熟悉,僅露出半個船身,她已經認出了。而田甜的眼睛更好使些,離得很遠,已經看到了站在船頭的馬超群和良楓。

「那些是妳們的朋友?」牛千里依然一派很輕鬆的樣子,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金良才。

「是的,他們是我們的朋友,還有她哥哥,他們來找我們了。」田甜邊說邊拉著張靜蕾就跑,這邊的事情她已經不想理了,能見到朋友和家人的感覺真好。

「妳們沒事吧!」馬超群第一個跳下船來。

「還好,沒事啦,幸好有人救了我們。」田甜紅著臉說道,不知道為何,一見到馬超群,她的臉不自覺的就會紅了起來。

「哥。」張靜蕾看到張動,撲了上去,這兩天她可真的嚇到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動擁著妹妹說道,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幾遍,確認身上沒傷才放心了許多。

「咦?那些人好像見過。」良楓說道,他已經看到了金良才和牡丹。

「是啊!他們是後來的,這邊的兩個人救了我們,而且地下還有好大一片空間,裡面還有四個凶靈呢!」張靜蕾太開心了,兩手比劃著,來形容地下的倉庫有多大。

「凶靈?」馬超群眉頭一皺,那東西可不好對付。

「沒關係的,那四隻凶靈已經被他們倆捉住了,正在地下煉化,我們現在下去就能看到的。」田甜已經知道馬超群在想些什麼了,她畢竟是修術之人。

「哦?」馬超群眉毛輕揚,這兩個是什麼人,居然有如此本事?凶靈的厲害,可是他親眼所見,就算是一隻,已經很難纏了,四隻卻被兩人輕鬆捉到?

「哈哈……看到了吧!那兩人修的便是上九術,一個修的是升,另一個修的是霧。我讓你修上九術你還不願修,這才知道厲害了吧!修好上九術,別說是凶靈,就算是面對凶靈王,也有自保的能力喲!」風鈴子笑了起來,他一直在努力讓馬超群修上九術,可馬超群總是不理會他。

「哦!」馬超群應了一聲,心思卻沒放在風鈴子的話上,自顧自的想著,凶靈是怎麼會被捉的,劉曄的凶靈是如何到自己的項鍊裡,馬超群也不知道。

金良才狼狽的帶著牡丹和三鷹離開了,牛千里倒沒有為難他們。在他心中,一切與修術無關的事情都是些小事,可以得過且過,不必太認真。金良才一伙雖然是他踏入塵世間遇到的修術最有成之人,可他們修的術是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下九術,既沒必要與他們為友,也不必為敵。

「這幾位是?」李如是剛才沒能迅速的擊倒三鷹,感覺很沒面子,此時見來了不少人,便走了過來問道。

「這是我哥,這幾位是我同學。」張靜蕾倒是沒多想,反正她也不懂法術,此時見到親人,正自高興之中。

牛千里本不當來人是回事,凡夫俗子又怎能與他為伍,可當他看到馬超群的時候,眼睛再也離不開了。

「這位小兄弟是?」牛千里上前問道,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馬超群,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他口袋上面,從青絲簪上傳出的靈力讓他無法不正視。

「他是馬超群。」田甜走了過來,心中甜甜的,心上人居然在過春節的時候趕來,足見對自己還是有一份情誼的,哪怕僅僅是友情,也足夠讓她偷笑了。

「這位小兄弟氣宇不凡,修的可是騰?周身靈力沖天,懷中定有靈寶,不知道在下說的對不對?」牛千里非常客氣的問道。

一邊的李如是倒是吃了一驚,自從認識了牛千里之後,他就知道這位牛兄雖然表面極是客氣,可為人倨傲,就算面對自己的師門長輩,也僅僅是象徵性的客氣幾句,對於其他人,更是客氣的見外,而且從不真的當人是回事。

這次居然主動走上去,與一個閒人聊天?!雖然自己也看得出來,那個學生好像也修過術,可修為絕對不可能高過自己的,就算對自己,牛千里也從未如此感興趣過,僅僅是因為他師父的一句話,才會帶自己出來歷練。

「我只學過一點點,而且興趣也不大。你說的靈寶是這個嗎?」說著,馬超群很大方的拿出青絲簪,他不知道,在修術之人眼中,好的靈寶通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就算是普通的靈物,也並不是誰都可以煉出來的。

「可否借在下一觀?」牛千里說道。

「當然,你看看吧!」說著,馬超群把青絲簪交給牛千里,如果這裡面不是住著風鈴子,馬超群可能早把這東西丟在家裡了,哪會隨身帶著這古怪的東西。

「果然是靈寶。」牛千里愛撫著說道。

「牛兄,雖然是件靈寶,為何我卻感覺它靈力並不很強?」李如是問道。

「李兄錯了,靈力的強弱也許在爭強鬥狠之時有些用處,可這件靈寶非同小可,它已經化神了。」牛千里說道。

「化神?」李如是奇道,這樣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是的,這支青絲簪看起來很普通,最多算是件靈物已經了不得了,可它內裡所含的魂魄卻已化神,有了自己的意識,因此它才是真正的寶貝。」牛千里說道,很是不捨的還給馬超群。

馬超群倒是真的對牛千里高看一眼了,這青絲簪裡住的是風鈴子,風鈴子的確是有自己意識的正魂,不同於一般的怨魂。牛千里僅僅看了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份本事可是很了不起的。

「化神之後又有何用?」李如是對新鮮的東西還是有些興趣的。

「靈核化神,就表示它有了自己的思維,有主見。你想想,如果用於你喜歡的爭鬥,只要放出去,它自己就會作出最好的判斷,不必你費心控制。另一方面,化神之物,若遇通靈之人,就可以交流了,那就更加了不起了。」牛千里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東西靈力一般,就算它有自主的能力,可攻擊防禦都很一般,也算不上太了不起吧!」李如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對他來說,如果這東西在與人爭鬥中沒有太大的力量,也只能算是普通了。

「呵呵,李兄,我看你修術有些偏差了。」牛千里笑道,有些話他就沒說,這化神之物,如果用足了材料,爭鬥起來豈是通常靈寶所能比的?靈寶的好壞可以通過煉化來加強,可靈核卻難以化神的。

「這個人倒算是真正的修術之人。超群,你應該與他交個朋友,另一個就算了,沒什麼大出息。」風鈴子說道。

「閉嘴。」馬超群在心底叫道,有病啊!為何總要自己修術呢?

「牛兄,裡面還有四隻凶靈,想來現在已經煉化的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取吧!」李如是見那青絲簪不能用來作爭鬥之用,已然沒了興趣,想起裡面還有四隻凶靈,那可是絕佳的材料,因此馬上說道。

「好吧!我們就進去取出那些凶靈,省得它們出去害人。」牛千里點頭說道,他的出發點就與李如是完全不同的。


眾人再次進入地下倉庫,這一回更是輕車熟路,走得很快。而張動也從船上取來手電筒,讓沒開天眼的眾人可以照路,方便行走,他們可沒有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

「咦?好像不對頭?」還沒到地方,牛千里輕聲說道,同時腳步也加快了。

「有何不妥?」李如是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麼,看來他與牛千里相差還真不少。

「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著四團說不清的東西。」馬超群說道,他也感應到了。

李如是詫異的看了馬超群一眼,馬超群的那點靈力,他並沒有放在眼裡,最多比那個叫田甜的姑娘好一些。沒想到,自己都沒什麼感應,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馬兄弟果然好本事,的確有東西在吸那四團凶靈,那四隻凶靈已經被我和李兄用靈力煉化了,應該已經少了份凶性。」牛千里說道,腳下卻更快了。


「那是什麼?」李如是問道,同時停住腳步,此時眾人已經走進那間小倉庫之中。

空中,四團暗淡的光團緩緩的在朝一個方向飄動著,似乎正盡力掙扎著。而在它們前方不遠的地方,升起一團橙色的光芒。馬超群仔細的看著那團光芒,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座小小的寶塔形狀。

「哈哈哈……這裡居然有這玩意,好東西啊!超群,不用客氣,快收了它。」風鈴子手舞足蹈的叫道,可惜他沒有肉身,否則只怕這會已經跳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馬超群問道。

「那是攝魂塔啊!居然還有人煉了這東西。」風鈴子叫道,似乎好久沒見到自己熟悉的東西了,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他死後,就沒見過自己以前熟悉的玩意。

「攝魂塔又是什麼東西?」劉若梅問道,雖然她整天纏著風鈴子聊個不停,可風鈴子知道的東西太多了,總有新鮮的東西讓她想知道。

「攝魂塔是用長青樹芯為引,九天系靈為根,是用系術中的精華煉製而成的,它有著可以吸取一切靈魂的力量。這麼說吧!它是下九術中,魂和生的絕對剋星。」風鈴子說道。

「為何是絕對的剋星?天下間,沒有絕對的事情,一切都是相對的。」劉若梅不服的說道。

「魂是人自然之體而產生的,而生是後天人力所產生的。無論哪一種,都以怨魂為基礎,差別只是先天和後天罷了。而攝魂塔的作用是吸取一切靈魂,因此,它是絕對的剋星,沒有任何靈魂可以躲得過它。」風鈴子說道。

「那超群也有靈魂,也會被它吸進去?」葉蒼生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超群是有肉身之人,他的靈魂與肉身結為一體,有靈力相佐,因此稱為靈魂,而我們則只是正魂,雖然比怨魂高明得多,卻也不可與靈魂相比的,一個普通人的靈魂,其實就比我們強大許多的。」風鈴子說道,看來自己講的雖然不少,可最基礎的並沒有講給他們聽。

「哦,那你還說可以吸?」劉若梅問道。

「靈寶雖然通靈,卻還是不能與人的靈魂相比,我們修術之人稱它為有魂無魄,也就是說,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會自動的吸附近的魂,而活人的靈魂則有靈力相護,它自然無法自動吸取了。」風鈴子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有人控制它,就是活人的靈魂也可以被它吸取?」靜心大師問道,在這些人中,他是對術瞭解最多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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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的,如果知道靈訣,自然可以吸取活人的魂魄。」風鈴子說道。

「不對啊!這地方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可這東西為何一直沒有吸食那四個凶靈?」馬超群問道,他可是看著那四個凶靈在地下倉庫裡過得挺舒適的。

「應該是它本身的靈力已盡,而牛千里和李如是捉凶靈的時候,使用了大量的靈力,這些靈力正好可以慢慢的被攝魂塔所用,開始雖然慢,可會越來越快,等它吸取的靈力大於包裹凶靈的靈力的時候,這些凶靈就會被它所吸取了。」風鈴子說道。

「原來這樣啊!」劉若梅嘴上說是明白,可心裡卻很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讓馬超群收了之後,可以拿給她作作實驗,研究研究。


「牛兄,我來看看。」李如是說著,手中飛出一物,直向攝魂塔飛去。

那是一只小小的「蝴蝶」,不過這只蝴蝶並不是真的,而是人工製作出來的,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是假的,只是它飛行得太快了,讓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並非是真物。

「住手!」牛千里急道,抬手想阻止李如是,可惜太晚了,李如是先出手後說話,等牛千里知道他要作什麼的時候,那只蝴蝶已經飛出很遠了。

突然間,攝魂塔中飛出一道紅光,粗細如兒臂,直擊向那只蝴蝶。

「轟」的一聲巨響,震得眾人兩耳發暈,那只蝴蝶被擊成兩瓣,如電射般反向飛來,正對著李如是。

「小心!」牛千里大叫一聲,可惜李如是也同樣聽不清楚。

牛千里自然不會等他有反應才動手,已經放出分光劍,六劍齊出,每三把對付一瓣。分光劍正射個正著,本來碧綠的分光劍,此時卻變得暗淡無光了,終於攔下了那兩瓣蝴蝶。

「好強的力量啊!」李如是這時還沒來得及反應。

「是千雷破,天啊!這東西裡面有多少的怨魂?」牛千里認出剛才塔中飛出的紅光,正是魂術中的終極法術之一──千雷破。以術書上所言,這千雷破最少要一萬隻怨魂方可發出,粗細如同筷子一般,剛才自己見到的,至少有幾十倍筷子粗細,那怕不要幾十萬隻的怨魂?

「呵呵,果然是個好東西!知道那個姓牛的為何害怕嗎?」風鈴子笑了起來,好像找到了好玩的東西,說話的聲音,就像劉若梅等人初次發現教馬超群學習是件好玩的事情一樣。

「不知道。」馬超群說道,他真的不知道,只覺得那道紅光好厲害的,相信像張動兄妹這樣的普通人也可以看得到的。

「我告訴你,剛才那是千雷破,如果沒有三十萬隻怨魂,根本不可能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風鈴子說道。

「什麼?三十萬隻怨魂?」馬超群嚇傻了,自從他知道有怨魂這一回事開始,無論是經他手的,還是他看到聽說的,能上千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了,亡靈教為了一千隻怨魂,殺人放火都在所不惜的。

「嚇到了?也沒什麼了,攝魂塔本就是吸魂的東西,從它被煉製而成開始,不知道經過多少代的人,也不知道吸了多少的怨魂、凶靈,因此它可以發出非常強大的力量。不過,這還要看當時煉製這攝魂塔的人本事如何了,如果高明,這東西也可以作為修術的助具呢!」風鈴子得意的說道。

他在世的時候,攝魂塔還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甚至很少有人會去煉製這東西,可幾次遇到通靈人,他知道,越到後來,這煉製靈寶的東西就越少。雖然馬超群這個通靈人遠比以前那兩個聰明,懂得又多,可自己跟他說的材料,十之八九他聽都沒聽說過。可見在這個時代,想要煉製靈寶有多難了,這攝魂塔也應該算是不錯的東西了。

牛千里皺著眉頭,看著四個凶靈被那東西越吸越近,可自己卻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它發出的靈力越來越強大,就像一隻初醒的獅子,雖然還在睡夢之中,卻讓人不敢對它稍有不敬。

「牛兄?」李如是剛才已經嚇出一身冷汗來,這東西的強大遠超出他的想像,就算是師父,也沒辦法發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力來。剛才如果不是牛千里出手,只怕自己反倒要為自己的靈物所傷。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我感覺它好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我們還是不要碰它為妙。」牛千里皺著眉頭說道,心裡卻想著,是不是應該把這裡想辦法完全封死?這東西如果飛出去,會不會傷人?

「那我們……」李如是雖然有時候會看不起牛千里,覺得他呆得像塊木頭,可對他的知識卻自知大是不如。

「我們退。」牛千里說道,既然自己無法收服這東西,還是把它永遠封在地下比較好些。

馬超群已經聽了第三遍了,終於記住了那奇怪的靈訣,這還是他學過印、陣兩術,否則這麼複雜的靈訣,打死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學會。

慢慢向前走出幾步,心中還在不停的背著剛學會的靈訣,馬超群對四周的一切都不知覺,只想著如何收服這東西。

牛千里看馬超群居然向前走去,一把拉住他叫道:「回來!你不要命了?」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傷人,只覺得剛才它的反擊已經不是人力可以為的,如果它真的會主動進攻,那才真的可怕呢!

「沒事的,也許我有辦法。」馬超群回頭對牛千里笑了笑說道,這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向他射來。

「小心!」兩個女孩的聲音同時傳來。

「我會的。」馬超群再次回頭,對著兩個女孩笑道。

馬超群不敢多想別的,心中默背著靈訣。

只是這片刻,那攝魂塔似乎吸足了靈力,已經醒了過來,四隻被煉化過的凶靈如飛鳥投林般,飛入攝魂塔中,連個聲響都沒聽到,就看不到了。

攝魂塔似乎感應到有人向它走來,通體散發紅光,如同一座燃燒的聖塔般,發出迫人的光芒。

馬超群走到它面前大約十幾步遠的地方,左手掐訣,右手為引,口中不停的念著什麼,讓人以為他在唸咒語一般,其實哪是什麼咒語,只是這靈訣太過複雜,馬超群生怕自己忘記一點,因此一直不停的在念著靈訣。

兩手突然紛飛的快了起來,以牛千里的眼力,居然也無法看出馬超群是在作什麼。雖然看不清楚,可憑他的知識,他知道馬超群正在使用某種靈訣。心中奇道,這靈寶必須配以靈訣,這倒沒什麼新鮮的,可馬超群一個大學生怎麼可能會控制這東西的靈訣?自己連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呢!

僅僅一秒鐘的時間,馬超群的靈訣已經完成了,左手劍訣一指,一道靈光射向空中燃燒的攝魂塔。

牛千里心中一緊,完了,這下子完了!誰想到這小子有膽子上去收寶,居然靈力如此之差,就憑這點靈力,也敢出手?

誰知事情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子,馬超群雖然射中了空中的攝魂塔,可它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既不像剛才那樣激烈的回擊,也沒有被收服後的乖順。

馬超群呆了呆,看著依然在空中飄著的攝魂塔,想著自己剛才用的靈訣,應該沒錯啊!怎麼沒有反應?

「靠,真是笨死了,真給我丟人!馬超群,記得,有人問起來,千萬別說認識我喲,我可丟不起這個臉。」風鈴子吹鬍子瞪眼睛的叫道,可惜他什麼也沒有。

「為什麼這樣?」馬超群問道,他實在不覺得自己作錯什麼啊!

「你的靈力太弱啊!笨,先運轉三次騰升之力,就是前段我教你修靈力的那種,再試一次。」風鈴子怒道,這小子,自己不行,居然還不聽話,自己好心教他術法,他居然還不願意練,真是氣死鬼了!

「哦,是這樣啊!」馬超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的靈力好像是天生的,後來在學手印的時候,倒是下功夫好好練了一段時間,可惜後來就沒興趣了。風鈴子的確教過自己,可自己也只是在被他逼迫的時候才會練一小會的。

相比其他人,馬超群覺得自己的靈力已經足夠強了,像田甜、周潔,甚至豐火雷等人的靈力也未必能強過現在的自己呢!

馬超群再次掐靈訣,先運轉三次騰升之力,再射出靈訣。這次果然好了許多,那道靈訣雖然還顯得有氣無力,可空中的攝魂塔卻動了起來。

馬超群一見大喜,果然有用,再次運訣,這次用的是收字訣。那空中的攝魂塔忽然化成一道紅光,向馬超群射來,馬超群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那道紅光已經飛入他的眉心,不見了。

「那東西哪去了?」張靜蕾第一個跑了過來,張動拉也沒拉住。

「不知道,好像進到這裡了。」馬超群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不可能,那麼大的東西,怎麼會進腦子裡,你腦子不會壞掉?」張靜蕾摸著馬超群的腦袋問道。

「應該不會吧!這東西好像不是實體。」馬超群知道剛才一定是牛千里或者李如是幫她暫時開了天眼,否則她是不可能看到這些的。

「也對,你們這些東西,好像都不是真的。」張靜蕾想了想說道。

「什麼叫我們這些東西啊!小蕾,再胡說,打妳喲!」田甜也走了過來,如果不是她沒本事幫人開天眼,也不用請牛千里幫忙了。

「嘻嘻,那是什麼東西,反正我說不出來啊!」張靜蕾笑道。

「小兄弟果然好手段,不過可否請教,剛才收取的靈寶是何物?」牛千里走過來問道,他對於不懂的東西,一向是不恥下問的,在他心中,只有修術,並沒有覺得向不如自己的人請教有何不妥之處。

「哦,這東西叫作攝魂塔,我也不是很清楚。」馬超群說道,他知道這個名字,也不過在十分鐘前罷了,的確不清楚。

「攝魂塔?難道是……」牛千里呆住了,在他的記憶裡面,的確有過這種東西,不過那好像是早已經失傳的一種助靈,已經超出靈寶的範圍了。

李如是一臉羨慕的走了過來,這東西是什麼、有什麼用處,他還是不清楚,可他知道,這絕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自己和牛兄全無辦法,卻被這個小小的大學生給得去了,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啊!


李如是雖然對田甜有些不捨,可還是跟著牛千里慢慢的離開了。此時的牛千里,滿腦子全是攝魂塔,那個只在傳說中存在的助靈神物。他只想著快點離開,回去問問師父,哪還有心情關心李如是。

「我們也走吧!家裡人都等急了。」張動看著遠去的兩人說道。

「嗯。」張靜蕾應道,眼睛還在牛千里的背影上轉來轉去,這個不怎麼理會她的男人,卻給著她更大的吸引力,一種強悍男人的吸引力。


馬超群有氣無力的坐進自己家中的沙發,真是不舒服啊!好好的一個春節,居然過成這樣,雖然得到了攝魂塔,可他對於這種東西,向來沒有太大的興趣,得到了又如何?

「靠,這東西雖然算不得什麼,可在你們這個世界裡,這可絕對是件寶物啊!」風鈴子感應到馬超群的心思說道。

「寶物?值多少錢?」馬超群無聊的問道。

「錢?你要錢?你不會像那個沈萬三一樣吧!死要錢,最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風鈴子非常不滿的說道。

「沈萬三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的名字可以流傳至今。可你,好像比他強很多,可誰又知道你的名字?」馬超群不屑的說道,看不起別人?自己就很了不起嗎?

「算了,不跟你說這些,早晚會被你氣死的。」風鈴子悶悶的說道,看來心情不太好。

「哈哈……你,就你還能氣死,你想死也死不了吧!」馬超群大笑了起來,有時候,這些鬼還真夠無聊的,總習慣說些人話,無論他們已經死了多久,還是一樣的。

「不提這個,拿出攝魂塔,我教你滴血通靈。」風鈴實在不想跟馬超群再纏下去,兩人的思維和觀念完全不同的,有些東西,無法談到一塊去。

「不會是滴血認主什麼的吧?這東西我聽說過。」馬超群說道。

「那都是胡扯,什麼滴血認主,根本沒有的事情。你血液中含有你的靈力,滴血之後,靈寶才會與你的靈力結合的更好,以後用靈力控制才會更容易,並不是滴了血,別人就用不了的。」風鈴子跳腳叫道,他覺得跟馬超群聊天,真是好累的事情。

「好吧好吧!你說啥就是啥,反正我也不懂。」馬超群很大方的說道。

用靈訣招出攝魂塔,刺破中指,將血滴在攝魂塔尖之上,頓時紅光沖天,接著又暗淡下去,最後變成虛無,看也看不到了。馬超群卻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與這攝魂塔有了某些聯繫,可偏偏又說不出來。

風鈴子開始教馬超群如何使用攝魂塔,這東西用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用它吸魂倒是簡單,收放也學會了,可要用它來護身和攻擊就不容易了。更麻煩的是,用這東西來幫助自己吸收靈力,這才是它真正的用處,可也太麻煩了些,僅是靈訣,就有數十種之多。

馬超群把全部的靈訣學會之後,開始試著用它來練靈力,這才發現,原本自己很難練習的騰升段靈術,這次居然很輕鬆的作到了,而且靈力瘋狂的在增長著,僅一頓飯的時間,靈力居然如同實質般凝結在一處。

「這東西倒挺好用的。」馬超群收回攝魂塔笑道。

「那是自然,這可是助靈器,主要作用就是幫助你修煉靈力,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如果你有材料,我可以教你煉製更好的東西。」風鈴子說道。

「還是算了吧!就你老人家說的那些東西,沒一樣是我能找得到的。」馬超群說道,對於風鈴子說的材料,他可不相信可以找得到。


太陽剛剛升起,枝頭上掛著白霜,冬日的北京空氣清冷,一呼一吸間,讓馬超群感覺肺裡特別的舒服,這是北方的冬天,這才是真正的冬天。

草木早已經枯萎,原來綠油油的草地,此時已經變成一片枯草,露出了黃土地來。生命似乎已經遠去,可馬超群知道,當春天來臨的時候,這裡將依然是一片蔥蔥青草。

二十幾個孩子正在這片空地上努力的打拳踢腿,天氣雖有些微冷,他們卻紅著小臉,流著汗水,似乎已經練了很長時間了。

馬超群四下看了看,才在草地邊上的小樹林中找到了魚腸的身影。此時魚腸的身邊,居然還有另一個人,馬超群一眼認出那個人,正是舅舅手下的那個龍泉。

他怎麼會來這裡?馬超群心中有些不安,難道也是為了那把見鬼的鑰匙?可為何舅舅不直接找自己呢?馬超群心中充滿了疑問,慢慢的走了過去。

「回去吧!林將軍已經答應了,只要妳回去,以前的一切都當沒發生過。」龍泉說道,原來魚腸是舅舅的手下,馬超群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實。

「大哥,我說過,我不會回去的,能走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很感謝這裡的主人,是他救了我,也是他收留了我,給我一個再次作人的機會,我不想再進入那個漩渦之中。」魚腸說道。

「魚腸,妳會什麼?妳只會殺人的,妳在這裡教這些孩子們殺人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妳我的生活早已經定下來了,我們沒法改變這一切的。」龍泉說道。

「沒什麼不可以的,我教這些孩子們,也不是讓他們去殺人,只要他們有個強健身體就可以了,我喜歡他們。大哥,他們是跟我們一樣的孩子,沒有家,沒有親人,可是在這裡,他們有了家,也找到了親人,我就是他們的親人,他們也當我是親人。」魚腸堅定的說道,以前的大哥對自己最好,這一點她不會忘的,可如今,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唉,妳知道這裡的主人是誰嗎?」龍泉說道,他實在不希望魚腸太糊塗了。

「馬超群,一個大學生,我當然知道。」魚腸說到馬超群的時候,嘴角揚了揚,像是在笑,可惜她的臉實在不怎麼樣,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

「妳知道馬超群和林將軍的關係嗎?」龍泉說道。

「什麼關係?他們會有什麼關係?」魚腸奇道。

「馬超群是林將軍的外甥,妳並沒有走出林家。傻妹妹,妳被騙了。」龍泉說道。

「不可能,你在騙我,你是我大哥,你不能騙我的。」魚腸有些驚慌,不停的後退著。

「他沒騙妳,我也沒騙妳。」馬超群走了出來,卻沒想過,為何自己走到如此之近的距離,兩個專業的殺手居然沒有發現自己。

「你?」龍泉轉身看到了馬超群。

「是我。」馬超群靜靜的說道。

「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超群,你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魚腸有些激動的說道。

「魚腸,在這裡開心嗎?」馬超群問道,沒有回答魚腸的問題。

「嗯。」魚腸點了點頭,在孤兒院的半年,的確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那就夠了,你們口中的林將軍的確是我舅舅,可我就是我。」馬超群說道,他不知道舅舅是如何訓練這些人的,又給了他們什麼樣的生活,可從魚腸的表情看,馬超群就知道,那一定是一段令人很不愉快的生活。

「可你們是一家人。」龍泉說道。

「是的,從家族來說,我們是一家人,也僅此而已。你既然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就不會不知道我本人的一些事情。」馬超群傲然說道,能在這樣的家庭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這足以讓馬超群感覺到驕傲了。

「是的,我聽說過,可你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龍泉說道。

「是的,可目的不同──我的目的很簡單,為了自己的希望,像平凡人一樣生活的希望,而不是為了那些權與利。」馬超群毫不遲疑的說道,這些,他早在幾年前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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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魚腸,妳也一樣,妳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希望而努力,哪怕流血死亡,可這樣的死亡會讓妳更平靜的離開這個世界。」馬超群說道,心中開始有些怨恨龍泉,為何身為魚腸的大哥,不為魚腸的現在開心,反倒來搗亂。

魚腸看了看龍泉,再看了看一臉堅定的馬超群,最後點了點頭,她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作了。

「可惜。」龍泉嘆了口氣說道。

「可惜什麼?」魚腸問道。

「少了妳,五劍的威力差太多了,這次我們能活著回來的機會就不多了。」龍泉嘆道。其實魚腸在這裡,他早就知道了,一直以來,他也不希望魚腸再回到過去的生活,可這次的任務真的太難了,如果不是五劍齊出,他們活著回來的機會幾乎為零。

「很難的任務?」魚腸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非常難。」龍泉仰天說道,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說動魚腸了。作為一名殺手,一名既不需要錢也不需要地位的殺手,能說動她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說說看。」魚腸問道。

「刺殺劉明星。」龍泉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馬超群和林將軍是血親,更沒關係。

「那是什麼人?很厲害嗎?」魚腸問道,她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可以肯定,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以前的高官之中,更沒有這個名字的存在。

馬超群倒是心中一震,劉明星不正是劉若梅那個哥哥嗎?雖然他壞事沒少作,可舅舅要殺他?!

是了,前段時間,劉明星為了能陞官,不但與亡靈教勾結,而且還請動了那個什麼組長。

自然,僅靠這些人物,他是不可能升到他滿意的官位的,他的身後,一定還有什麼人在支持著他。

「他只是狗,可他身邊現在卻有十個人存在,那會成為我們最大的阻礙。」龍泉說道。

「天字十號?」魚腸的眉毛一揚說道。

「是的。」龍泉平靜的說道。

「他們的五號已經死了,現在最多九人。」魚腸說道,五號是她親手殺死的,不可能再復活的。

「他們把人補齊了。妳知道,像五號這樣的雖然不好找,可也不是完全找不到的,而像妳這樣的人,那絕對不是可以隨便找的。」龍泉說道。

的確,他們五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訓練,配合的默契絕對不是隨便找個人就可以的。

魚腸低下頭沉思起來,天字十號練有一套很特別的陣法,一般殺手僅僅是靠自身的能力來刺殺,但天字十號和五劍都不同於普通的殺手,為了能夠完成一些特別的任務,他們都有一套自己的東西。

五號死了,現在應該已經補上一人了,雖然配合上遠不如以前,可只是熟練的程度問題。五號死亡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們,應該還不如以前的天字十號,可威力也不會太小了。這邊如果少了自己,五劍的威力大打折扣,的確不是天字十號的對手。

「好吧!只此一次,算是我報答幾位哥哥平日對我的照顧。」魚腸堅定的抬起頭說道,她真的不想再次捲入那些是是非非了,孤兒院才是她真正的家。

馬超群沒有說話,他能理解魚腸的心意。作為一名孤兒,四劍從小與她一起長大,應該算得上是她的親人了,在他們有危險的時候,魚腸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

「時間。」魚腸說道,還是她的習慣,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明天晚上八點,天壇後面。」龍泉說道。

魚腸點了點頭,什麼也沒問,龍泉這樣說,自然已經把握住了劉明星的行蹤,至於那傢伙為何要在晚上跑到公園裡去,就不是她想知道的了。

馬超群靜靜的聽著,卻什麼也沒說,心裡想著,也許自己應該也去看看。

龍泉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他知道,魚腸與他們不一樣了,再也不是一起的伙伴了,他們將生存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最近過得好嗎?」馬超群看著遠去的龍泉,向魚腸問道。

「很好,這裡是我的家。」魚腸說道,同樣也看著龍泉的背影。

「梅子很特別,妳應該多注意她些。」馬超群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魚腸喃喃自語道,對於梅子這個倔強的姑娘,魚腸有著一份特殊的心情,她真的好像自己。


天很冷,馬超群躺在枯萎的草地上,嘴裡銜著一根早已經枯萎的草。天空很藍,看不到一絲白雲,真是個好天氣,陽光也很充足,馬超群穿的不多,可並不覺得冷,反而全身暖洋洋的,讓他慢慢閉上眼睛。

有人走了過來,馬超群在半夢半醒之間卻也可以感覺得到。試著用天眼去看,果然可以看得到,人的樣子似乎有些變形了,可還是看得出,來的正是梅子。是的,現在是午休時間,梅子最喜歡這片草地了。

梅子看著地上的大男孩,這個人就是她的老闆,給她衣穿,給她房子住,還有老師教。梅子知道,他並不比自己大多少,最多只大五六歲,自己到他這個年紀,能有他這樣的本事嗎?

梅子自小就沒崇拜過誰,在她的記憶裡面,除了有個印象模糊的姐姐對自己非常好,再也沒有人對自己好過。英雄、善人這些她都不知道,但現在她發現自己似乎開始有些崇拜眼前這個小老闆了。

他睡覺的樣子很可愛,天還很冷,身上穿著孤兒院發的羽絨服,可自己還是覺得有些冷,為何他不在乎?他穿得似乎更少些。

慢慢的脫下身上的衣服,悄悄的走到他的面前,輕手輕腳的把衣服蓋在他的身上,也許現在自己只能為他作這麼多了,梅子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還能為他作些什麼?

他的上衣口袋裡是什麼?看上去像是一張照片,而且還是張老照片。露出來的照片一角,已經發黃了,不知道這張照片有多少年。

是他的家人嗎?會帶在身上的照片,應該是他的親人才對。梅子小心的把照片從馬超群的口袋裡面拿出來。

原來照片是兩張,梅子小心的看著照片上的人。第一張照片上是兩個小姑娘,都梳著兩條小辮子,身上穿的衣服很破舊。可梅子偏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兩個小姑娘。

是誰呢?梅子緊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

「啊!」梅子緊緊摀住自己的嘴,眼淚從她那略顯過大的眼睛裡流了出來,她有多久未流過淚了?她記不清楚了。

這是我,沒錯,這個小姑娘就是我。背後那個大一點的人是姐姐,那個對自己很好,卻已經沒什麼印象的姐姐。梅子可以肯定這一切,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梅子知道,這一切是真的。

梅子用顫抖的手翻開第二張照片,可眼睛卻依然不捨的緊盯著第一張照片上的自己,還有那個模糊的姐姐。這次,姐姐的樣子再也不是模糊不清的了,她要深深的把姐姐的樣子印在自己的腦海裡,永遠也不會忘記。

「唔。」梅子的上牙緊緊的咬在下唇上,控制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第二張照片上的人就清楚的多了,每次自己從噩夢中醒來,不都是被這張臉嚇醒的嗎?事情已經過去十二年了,可四歲的梅子,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張面帶笑容的臉,那張臉讓梅子永遠活在噩夢之中。

梅子看著馬超群,再看看那張照片,她不知道應該怎麼作,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想。老闆是他什麼人?為何會有他的照片?是他的家人嗎?如果是,自己應該怎麼辦?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一把小小的匕首出現在梅子的手中,這把匕首她已經藏了好久了,不為別的,只為了能找到照片上的那個人,用這把匕首,把他的喉嚨切斷,就像那個晚上一樣,就像他作的一樣。

匕首的鋒芒已經壓在馬超群的脖子上,可梅子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著。不可能的,我的手為何在發抖?這半年多來,魚腸老師教,自己努力學,自己是學生中最努力的一個,為的不就是今天嗎?

他對自己有恩,可他的親人對自己家人有仇,自己應該如何作?殺了他,殺了他之後,自己給他償命。可我的命有他的命值錢嗎?如果殺了他,孤兒院裡的小弟弟、小妹妹們怎麼辦?他們能找到這樣一個家,是多麼不容易啊!

「妳認識照片上的人?」馬超群忽然說話了,梅子的一切行動,甚至表情,都沒能逃出馬超群的眼睛,雖然馬超群從沒有睜開過眼睛,可那第三隻眼,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切。

梅子的手一抖,匕首不見了,後退一步,緊張的看著坐起身來的馬超群,那是她的老闆,雖然他總是對自己和顏悅色,可不知道為何,現在看著他的臉,梅子發現自己的腿在顫抖著,甚至無法平靜的站穩。

「怎麼了?妳認識照片上的人,對吧?」馬超群再次問道,小姑娘的怪異反應,他可是一絲不露的收入眼底。

「嗯。」梅子應了一聲,下嘴唇已經滿是鮮血,小拳頭握得緊緊的,看著馬超群的目光裡複雜萬分,仇恨、感激、愧疚。

「能告訴我,他是誰嗎?」馬超群的聲音還是很平靜,這兩張照片自己一直帶在身上,可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既無法找到那小女孩,也無法說出吳天正,真的讓他很為難,可沒想到,今天在孤兒院裡,梅子居然會對兩張照片作出如此大的反應。

「他是我的仇人,他殺了我全家,我要報仇。」梅子的眼中噴著火,緊緊的盯著馬超群的臉。

「另一張呢?」馬超群嘆了口氣說道,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能升到吳叔的位置上,如果說他從沒作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誰也不會相信的。就如同自家的兩位老爺子,他們早年作了些什麼,誰會知道。好在魚腸拿來的照片上,不是自己的爺爺或者外公,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是我和姐姐。」梅子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可再次看馬超群的時候,又變成了兩把利劍,她還是沒弄清楚,老闆和照片上的人是什麼關係。

「原來是這樣啊!」馬超群再次嘆了一聲,世界真有意思,也真的不大啊!他平靜的說道:「這兩張照片是一個朋友交給我的,讓我幫她找照片上的兩個人。妳看到了,在那個小姑娘的頭上有用紅筆畫出來。」

「那是我,是找我?」梅子的眼神馬上變得不同了,事實上,她從內心裡不願意相信,那張照片上的人與眼前的老闆有任何的關係。

「是的,我的那個朋友要找妳。」馬超群說道,看了梅子的身後一眼。

「是男的,還是女的?」梅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是個女的。」馬超群知道她已經想到了。

「她在哪?我要見她!老闆,帶我去見她。」梅子撲了上來,她知道馬超群與那照片上的人沒關係,又知道姐姐是老闆的朋友,她需要找到姐姐。

「唉,在妳身後。」馬超群雖然看到魚腸在不停的搖頭,可還是說出來了。他沒有理由不說,一對患難姐妹。

「魚老師?」梅子轉身看到魚腸老師正站在她的身後,黑布後面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可眼尖的梅子還是看到,魚腸老師的眼中閃著一絲亮光,那是淚水在太陽下的反光。

「妳……妳是我姐姐?」梅子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切。

魚腸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有什麼原因,讓她無法承認眼前失散多年的妹妹。

「說啊!妳是不是?!我知道,妳一定是,讓我看看妳的臉。」梅子撲了上去,一把扯下魚腸臉上的黑布。魚腸老師對他們非常好,也非常的嚴格,卻從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臉。

「啊!」梅子看著魚腸的臉,驚叫一聲,後退了幾步,她被嚇到了,她從沒見過這麼醜的臉,那不是姐姐的臉。

魚腸的身體晃了晃,那塊黑布又回到了她的臉上,似乎從沒有離開過一樣,眼中的淚水更多了,卻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站住!我知道,妳是姐姐,可是為什麼,妳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梅子狂吼著,姐姐,那個對自己溫柔而美麗的姐姐,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我太醜了,我不是妳姐姐。」魚腸停住腳步說道,她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動著,馬超群知道她在哭泣,他從沒見過堅強的魚腸會哭泣。

「不,妳是,我知道妳一定是,變醜了又怎麼樣,我也願意變醜。姐,告訴我吧!這些年發生了什麼?」梅子撲上去,從背後抱住魚腸。

魚腸姐妹相互擁抱著走回到馬超群的身邊。

「那天晚上,爸爸媽媽被他帶著人殺死了,我把妳按到箱子裡之後,也被他的人抓走了。」魚腸慢慢的說道。

「他們要慢慢的折磨我,一直到我死為止,我每天都活在地獄之中,全身上下的傷,從來沒有斷過,最後,他們切斷了我的喉嚨。」魚腸慢慢的說道,痛苦的回憶著過去。

梅子開始的時候,緊緊的握著拳頭,似乎她也非常的痛苦。等聽到姐姐被割喉嚨的時候,卻開心起來,讓馬超群不明白魚腸的妹妹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姐姐死了更好些?

「可後來我又被他們抓住了,這次,他們用刀刺入了我的心臟。」魚腸慢慢的說道。

梅子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似乎被刺入心臟沒什麼了不起一樣。馬超群猛然想起了魚腸那奇怪的血液,她們是姐妹,難道說,她們有著一樣的血液,因此聽到這些才不會擔心?

「我不記得被他們抓回去多少次,最後一次,他們把黑寡婦放到我的臉上。」魚腸的眼中居然有了些許的恐懼,雖然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了,可她依然能記得那些情景。

黑寡婦,一種最毒的蜘蛛,魚腸被牠咬過之後,居然沒有死掉?這真是奇跡了,看來一切都應該歸功於她那身神奇的血液了。

「後來,我被一個姓林的將軍救了回去,雖然沒死,可臉就變成這樣,再也沒辦法恢復了,這是我身上唯一留下來的傷痕。」魚腸嘆了口氣說道。

「那後來呢?」梅子問道。

「林將軍雖然救了我,可他也沒安好心,他只是收容一些孤兒,從小訓練成殺手,為他殺人,為他偷東西。再後來,我遇到了馬超群,他幫助了我。」魚腸看了馬超群一眼說道。

「姐,老闆會幫妳治好臉上的傷的。是不是,老闆?」梅子說著,轉身問馬超群。

馬超群想了想,也許這個可以辦得到,現在的整形手術雖然不是很成功,可無論怎麼失敗,只怕也會比魚腸現在這張臉更好些,就點了點頭,如果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馬超群根本不放在心上。其實,魚腸作了這麼多年的殺手,雖然只是私人的殺手,可相信她也有不少的錢,根本不用自己去幫她的。

果然,魚腸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我臉上的肉全死了,真正的死了,除非把所有的肉全部割掉,在骨頭上貼張假臉。」

也許這個可以慢慢想辦法吧!靜心大師、孫德生都是非常了得的醫生,可以慢慢想辦法,無論如何也應該把魚腸的臉治好。原來她臉部的皮膚和肌肉都已經死掉了,怪不得她說話的時候,根本看不到面部的表情,她已經不能再有表情了。

離開孤兒院的時候,馬超群的心情非常不好,雖然姐妹倆相見是件開心的事情,可馬超群的心中,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毫無疑問,害兩姐妹如此之慘的人,就是吳天正吳叔。自己已經知道了,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張口告訴她們這一切。

魚腸是自己的朋友,梅子像個小妹妹,可吳叔又何嘗不是長輩,吳遠書也一樣是朋友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馬超群感覺自己真的無從選擇。


剛剛走進教室,石磊一把拉住馬超群叫道:「你這傢伙,終於來了,杜主任一直在找你呢!」

「找我?」馬超群怔了一下,才剛開學啊!今天可是第一天,而且自己也沒來晚,更何況有孫德生這層關係,他不應該再找自己麻煩的。

「是的,快走吧!」石磊拉著馬超群就走。

「去哪?」馬超群放下書本跟著石磊跑了出去,邊跑邊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石磊似乎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直接拉著人就跑。


「這是第二實驗室?」馬超群看著大門外的牌子問道,在北醫大裡,實驗室條件的好壞是按號排序的,最好的自然是第一實驗室。這第二實驗室也不是普通的學生能進的,就算是研究生,也很少有機會來這裡的。

「沒錯,就是這裡。」石磊有些興奮的說道,他也早就聽說過北醫大的實驗室,沒想到自己也有機會來到第二實驗室。

兩人步入實驗室,馬超群這才發現,這裡已經不僅僅是實驗室了,整整一層樓都是第二實驗室,門口居然還有四個校保衛,仔細的檢查了兩人的學生證,才放兩人進去,看來杜主任早就關照過了,否則憑他們兩個大一的學生,是根本沒機會進到這裡的。

「超群快過來,問你點事!」見馬超群兩人走進實驗室,杜主任叫道,在他的身邊,還有幾位大夫,看年紀都不輕,馬超群還認得其中一位,是北醫大的一位副院長。

馬超群和石磊向在場的人一一問好,卻被杜微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我有話問你。」

「什麼事情?」馬超群問道,他實在想不出,在這裡有什麼要問自己的?這裡可是北醫大的第二實驗室,相信是有很麻煩的事情困擾著在場的眾人,可他們都是各科的權威啊!就憑自己這兩下子,有什麼可以回答他們的?

「孫老師和你認識多久了?」杜微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馬超群呆了呆回答道,這個可真不好回答,反正孫德生死多久,自己就認識他多久,可總不能這樣回答吧!

「你們很談得來對吧!」杜微很自信的說道,自己的老師,可不是誰都看得上眼的。

「還可以吧!」馬超群無所謂的說道,就算談不來又怎麼樣,孫德生這老頭在項鍊裡待得受不了,自然會找自己聊天的。

「他有沒有跟你談起過,他多年前曾經治過吸鴉片的人這件事情?」杜微滿臉希望的問道。

「有這事嗎?」馬超群馬上在心底問道,這種事情,孫德生從來沒跟自己講過,也許跟那幾個靈魂講過也說不定,他們整天都在聊天,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可作。

「有啊!我以前治過很多個,不過那是民國的時候了,後來解放,吸毒的全殺光了。文革的時候更沒有,改革的前一段時間也沒有,後來雖然有了,可我正在研究電子看脈的問題,再後來我就死了啊!」孫德生說道。

「好像有吧!」馬超群說道,既然得到孫德生肯定的答覆,他有了一點底。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說嘛!孫老師看中的人,絕對不會差的。」這會子,杜微好像忘記自己一開始是怎麼看馬超群的了。

「要為誰戒毒?」馬超群馬上反應過來了,可戒毒不是戒毒所的事情嗎?怎麼會弄到這裡來了?

「聰明,呵呵,正是要你來想想,孫老師當年是如何治好那些人的。」杜微笑著說道,輕鬆了很多。

「可戒毒不是有戒毒所嗎?」馬超群問道。

「你可是學醫的,怎麼問這麼笨的問題,戒毒所裡出來的,復吸的機率差不多是百分之九十九,那沒什麼用的,我們必須徹底的治好這個人。」杜微掃了馬超群一眼,如果他不是這次唯一的希望,杜微實在懶得理會一個大一的學生。

「他的情況怎麼樣?」馬超群問道,一邊在心底與孫德生交流著。

「很不好,非常的不好,全身幾乎扎爛了,全是針眼,而且很多的地方開始潰爛,每天至少要零點五克以上的海洛因,體重只有四十五斤,只有骨頭了,長得像個鬼一樣。」杜微皺著眉頭說道,這樣的任務他實在是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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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對於毒品,杜微主任瞭解的不是很多,可他還是知道一些簡單的東西,比如說,東方人比西方人對毒品的依賴性更強,更不容易戒掉。而且戒毒的所謂特效藥也因人而異,並不是對所有的人都好用,特別是現在要治的那個人,他幾乎用過所有的戒毒藥,對此產生了極強的抗體,戒起來非常的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沒辦法,這次的任務是上面派下來的,因為那個人很重要。對於這樣的任務,杜微主任一向不喜歡接,可這次沒辦法,全院上下都在為這事忙著,寒假都沒休,可成果甚微。

「我可以看看他嗎?」馬超群問道,同時心裡已經知道應該如何作了,可卻沒什麼把握,雖然針灸是自己的強項,可這次不同以往,哪怕刺入的位置差上一點點,也會出人命的。

「跟我來。」副院長說道,其實他也沒抱太大的希望,這麼多的醫生教授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讓一個大一的學生來解決,還真是為難他了。

「余……余斌?你是余斌?」馬超群看著躺在床上,幾乎變了形的人說道。

「你,你是誰啊?」床上的余斌半睜著眼睛問道,此時他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根本記不得眼前的人。

「我是馬超群啊!」馬超群說道,余斌的外公是副總理,他是真正的太子黨一員,馬超群自然認識他,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學壞學到把自己也弄壞的程度。

「馬超群?呵呵,我知道了,原來是你啊!你來看我?你來看我的笑話吧!」余斌苦笑道。

「不,我是醫大的學生,我來幫你看病的。」馬超群解釋道,他知道,這些人,一個個心眼裡全向壞處想的,而且最會記仇,如果讓他們記了仇,會恨你一輩子,天知道什麼時候會在背後對你下手。

「你們認識?」副院長吃了一驚,雖然他也為馬超群寫過條子,可還是沒想到,馬超群的來頭居然有這麼大,余斌可不是誰都可以認識的。

「以前的一個朋友。」馬超群邊說邊為余斌把脈,其實,他又算是什麼朋友?馬超群就是不想有這樣的朋友,才會走出家門的。

「情況真的不是很好。」馬超群放下余斌的手說道。

「無所謂,反正美麗的人生,我應該看的都看了,應該作的也都作了,名譽、美女、金錢、地位,我什麼都沒缺過。」余斌倒看得開,也許這段日子,他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的名醫了,可沒一個對他的情況有辦法的,看來錢和權也不是萬能的。

「馬超群,你怎麼這麼說話?」一位教授看不下去了,作為一名醫生,是不可以在病人面前說這樣的話的,太打擊病人的生存信心了。

杜微皺了皺眉,卻沒說話,對余斌這個病人,雖然他也想救,卻真的沒有一點的好感,已經這個樣子了,居然對醫生還很不禮貌,就如同使喚僕人一樣,呼來喝去,實在沒一點點的自覺,這樣的人,死了也好。

「余斌,我們自小就認識,我有什麼話也不會瞞著你,你目前的病,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治,可機率並不高。」馬超群說道。

「哦?還有辦法?」余斌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來到這裡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北醫大的所有名醫教授早已經看了個遍,可還沒人敢說這樣的話。

「是的,唯一的辦法。在你的腦部神經之中,有一處是專門與毒品有關的,只要把這處的神經截斷,那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想吸毒了,而且就算吸了毒,你也不會有以前的那種快感,明白嗎?」馬超群用最簡單的話解釋道。

「明白,真的可以作到?」余斌緊握著馬超群的手,他的手就像鬼爪子一樣,細細長長的,只有骨頭和皮,摸不到一點的肉感,讓馬超群感覺有些噁心。

「真的有這樣的神經?」杜微和副院長同時問道,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神經存在,那戒毒的問題等於全部解決了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是的,這樣的神經是存在的,可它處於大腦的神經源中心處,四周神經密布,稍稍錯手一點點,你們也知道後果了。」馬超群攤開兩手說道,他倒不是為了擺這個姿勢,只是實在不想再握余斌的那雙手。

「哦!」杜微和副院長同時皺起眉頭來,他們可都是專家,自然知道神經源在大腦中的重要性,那裡幾乎包含著人體全部最敏感的神經。如果錯了,哪怕是在動手術的時候碰到了哪根神經。失明、全身發抖,還是癱瘓,這些都有可能,而且還不能事先判斷結果是什麼。

「超群,幫我一把,快幫我吧!」余斌的毒癮又發作了,幾個護士跑過來,緊緊的按住余斌,拿出針為他注射。

「不用作開顱手術,我可以用針灸的辦法,可一樣也不保險,這根本是沒有保險的辦法,院長最好與副總理通個電話,把情況說一下,是否下針,我只能說,我最多有三成的把握。」馬超群說道,他知道,不但余斌自己作不了主,就是這些教授,主任甚至院長也作不了這個主的。

副院長點了點頭,如果這病人的身分不是這樣的特殊,也根本不會送到這裡來,隨便丟到戒毒所就可以了。

兩個小時後,院長來了,什麼話也沒說,看了看馬超群,重重的點了點頭。

馬超群也點了點頭,他知道,副總理已經下定了決心,像余斌這樣的情況,如果不能醫好,那讓他平靜的死去,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我需要一根特殊的針……」馬超群說出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在針頭的部位,要有一個小小的機關,當針找到位置之後,一按針尾,針頭上就會彈出一把小小的刀頭來,割斷那處神經,自然,刀頭小得幾乎看不到了,以防止傷害到四周的神經。

「這個好辦。」杜微點頭說道,在這裡,他是對針灸最熟悉的人,製作這樣一根針,太容易了。

僅用了半個小時,這樣一根特殊的針,送到了馬超群的手裡。

「麻醉他,不能讓他動一下。」馬超群平靜的說道,幾個教授充當了麻醉師,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先用剪刀,將余斌頭頂處的頭髮剪斷,再用剃刀仔細的刮乾淨,好在他的頭髮本就不多了。接著是用碘酒消毒。馬超群定了定神,知道最關鍵的一步就要到來了,雖然有孫德生現場指導,可馬超群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

下針,雖然馬超群心裡沒底,可刺千層紙時留下的功力卻顯示出來,手不抖,針不顫,輕輕鬆鬆從骨縫中刺入大腦。

手感,手感!馬超群拚命的告訴著自己,這也是孫德生說的話。如果能看到裡面的情況就好了,那裡面神經密布,僅憑手感,自己如何能知道部位對不對呢?就算是孫德生復生,只怕也不敢保證每個都可以治得好。這地方下針,治不好就一定治得壞。

馬超群停住了針,手心開始出汗,真的不知道自己下針的部位對不對,他完全無法判斷,手感這種東西,需要的是經驗,而馬超群最沒有的就是經驗。

「讓我去看看吧!」劉曄突然說道。

「你?」馬超群奇道。

「是啊!我是凶靈,我不怕在白天出現的,而且,我對於人的腦子,可比你清楚多了,別忘了,我可以進入到人的大腦的。」劉曄嘿嘿笑了起來。

「進去有什麼用,你又看不到。」馬超群說道,而且還在想著,如果劉曄進入到余斌的大腦裡面,余斌會不會馬上死掉啊!

「放心,我進去,他不會死掉的。如果我只是凶靈,他自然是死定了,可我是有自主意識的凶靈,那就完全不同了。至於看不看得到,你一會就知道了。」劉曄笑著說道,自從變成凶靈之後,劉曄就很少說話,他總認為自己已經與以前的伙伴不同了。

「好吧!」馬超群咬了咬牙說道。

劉曄無聲無息的從項鍊裡鑽了出來,其實自從變成凶靈之後,他就可以自由的出來散心了,只要時間不長,對於凶靈來說,流失是很小的,而且它也流失得起。

馬超群是開了天眼的人,眼看著劉曄鑽進了余斌的腦子裡面,居然還有一絲絲在外面,與自己的靈力連接在一處,馬超群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劉曄感覺到的一切。

「那裡,對,就是那裡。」馬超群大叫了一聲,把四周正目不轉睛看著他的眾人嚇了一跳。

馬超群走回余斌的身前,右手持針,大半的針已經進入了余斌的大腦,可離神經源還有一段距離。憑著劉曄反饋回來的信息,馬超群感覺自己似乎可以看到余斌腦子裡的一切,包括那些神經。

靠近了,再靠近一點,向左,躲過那叢神經,馬超群鬆手,一位教授馬上走了過來,給馬超群擦汗,臨時充當起護士的角色。

「到了?」杜微看著馬超群問道。

馬超群點了點頭,笑了笑,杜微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一種新的戒毒方法,一種最有效的戒毒方法就要產生了。

馬超群再次定了定神,調好距離,按動針尾的機關,那叢神經被準確的切斷了。馬超群手一抬,迅捷無比的取出針來,下針難,收針可容易得多,只要速度夠快,手夠穩,就不會出問題的。

馬超群向著眾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非常的順利。

掌聲四起,這些教授名醫今天真是開了眼了,雖然看到了一切,也知道原理,可他們知道,想要作到這一點,遠比看到的難得多,這個大一的學生真是潛力無限啊!


當余斌醒來的時候,他並沒有任何的特殊感覺,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他遲疑的看了馬超群一眼,用目光詢問著。

「來,吸一點吧!」一個教授把白粉拿到余斌面前。

「我現在還可以,不用吸。」余斌遲疑的說道,他現在感覺還好,至少暫時還不用這東西,他心裡也明白,就是這東西讓自己陷入今天的地步。

「試試吧!」馬超群說道。

「好吧!」余斌疑惑的說道,接過白粉。


余斌手法熟練的擺弄著那些白粉,通常這東西對他用處不是很大,他都是用注射的,因為那個勁才夠用,不過白粉還是有一定效果的,他知道,馬超群正在作什麼實驗。

吸入白粉之後,余斌躺在床上,等待著,他知道,一會那種如在霧中的感覺就會來到,那時候自己就是主宰,自己就是神,這世間的一切,都會為自己而轉動。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可那種感覺居然沒來?余斌抬起頭,坐了起來,看著馬超群發呆,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給自己的,是不是白粉?憑著剛才吸入時的氣息,他知道,那是純正的四號,絕對不會錯,自己對它們已經很熟悉了。

「沒感覺,對吧?」馬超群問道。

余斌點了點頭,還是無法理解為何會這樣。

掌聲再次響起,眾人知道,馬超群真的成功了。神經被截斷之後,余斌再也不會對毒品有依賴性,不會因為毒品而發瘋,同時,毒品也失去了對他的作用。就像一個失去闌尾的人,永遠不可能再得闌尾炎一樣。

這一天,馬超群沒有上課,甚至很多的班級也沒有上成課,很多教授都在跟馬超群交流,他們把這一切都記錄成文字,他們知道,在北醫大,一種徹底治療毒癮的辦法已經正式成功了。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了,馬超群感覺有些累,應付這些教授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們對於醫學有著無比的熱情,絕對會把每個細節都問得一清二楚,甚至連自己停手那段時間心中在想些什麼也不放過。感覺不像是醫學教授,而是小報的記者。

餐廳裡居然飄出一股香味來,馬超群走了過去,魚腸正忙碌的作著菜,看來已經作得差不多了。

「才回來?」魚腸掃了馬超群一眼說道,繼續去作她的菜了。

「嗯。」馬超群應了一聲,坐到椅子上,魚腸的手藝絕對是一流的。此時馬超群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八點,魚腸還有個特殊的約會。

「快吃吧!吃完就走。」魚腸坐下來說道,似乎早就想到馬超群會跟著去一樣。

「好。」馬超群也不多說,埋頭吃了起來。


天剛剛黑的時候,馬超群和魚腸兩人已經來到了天壇公園。冬日的公園,遊人很少,甚至連平日來此鍛鍊的人們,也因為天色早早的變黑而回到了溫暖的家中。

一路上,馬超群和魚腸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五劍從小到大,配合無間,就算是以前的天字十號也不是對手,更何況他們有一個是後來的。勝利並不成問題,那問題在於這是不是魚腸的最後一戰。

馬超群和魚腸都希望這是。半年多來,魚腸一直沒有停止對自己的訓練,可她卻已經遠離了殺場。對於一名優秀的殺手來說,身體的素質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對危險的敏銳嗅覺,而生活在平凡中的魚腸,這項能力已經開始慢慢退化了,這對於殺手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忽然魚腸的腳步變快了,踏著奇異的步邁,馬超群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從她的腳步上來看,一定有特殊的意義。馬超群雖然努力趕上去,可總是差個半拍,無法跟上魚腸的腳步。

幾道人影一閃,同樣的腳步、同樣的身形,五個人並排向前走著,卻出奇的和諧,腳步一絲不亂,身形以一種詭異的飄忽相互輝映著。

魚腸一直沒有變換位置,卻很自然的處在左手邊第四位上,看來這就是五人從小練就的東西,以一種本能的形式存在於心中,哪怕是在睡夢中,也不會踏錯一步,站錯位置。

馬超群知道,自己無法跟上去了,就算是跟上去,也僅僅是在破壞這種組合,只能遠遠的跟著五人身後。

轉到天壇背後不遠的地方,五劍同時上樹,把自己的身影藏在光禿禿的樹枝間,隨著陰影輕輕晃動著,如同樹枝一般,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找,根本無法發現,那不是樹枝,而是人。

中國劍客的本領、日本忍者的隱身方式和超人耐力,結合成了中國現代的殺手組合。馬超群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也許這些也是作為一名刺客的必備能力吧!可惜,這個時代,早已經不需要刺客了。

馬超群沒有他們這種本事,只好在遠遠的地方趴了下來,地很冷,馬超群的身體很單薄,很難發現他的存在。而且距離也很遠,馬超群憑著自己的天眼能力,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這是他的能力,每個人都應該瞭解自己,並且善用自己的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馬超群的手機上顯示,馬上就要到八點鐘了。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伏擊行動,其實也不能說是參加,他最多是個旁觀者而已。殺人這樣的事情,離他太遙遠了。

一輛房車開了進來,這裡幾乎沒有路,馬超群真想不通,他們是如何把車開到這裡來的。

車上走下幾個人,雖然離得很遠,可馬超群還是看得出來,這幾個是保鏢模樣的人。他們下車後四處打量著,認真的搜索一番,還有兩人走進天壇,如果想藏在天壇裡面,根本沒有機會的。這一點馬超群也早想到了,因此沒有去那裡。

又過了幾分鐘,兩輛車開了進來,停在那輛房車附近,車上下來十個人,行動一致,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應該就是那天字十號了。

在他們之後,從車上走下一人,馬超群一眼就認出了他,劉若梅的親哥哥,那個親手殺死了妹妹的人。

房車的門也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中年人,從氣質上看,就知道,他是長期為官之人,與劉明星這種暴發戶似的人完全不同,也許劉明星是個有錢人,可作為一名官員,他的氣質差太多了,沒有那種自然流露而出的威嚴。

馬超群緊緊的摀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實在太吃驚了。

劉明星自然沒有讓他吃驚的地方,天字十號是什麼東西他也不清楚,可那個人,那個人雖然站得很遠,馬超群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馬超群怎麼可能認不出呢?他是馬超群的親叔叔,馬長雨。

怎麼會是叔叔?馬超群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為什麼會這樣?叔叔與劉明星怎麼會有關係?劉明星為了達到目的,先是請亡靈教的人刺殺吳遠書,後來又請那個金良才去殺外公,可他居然與叔叔在一起。

馬超群的腦子全亂了,這就是政治?讓自己的親人為了某種目的而自相殘殺?

從小的時候起,馬超群就知道,兒子為了得到皇位,是可以殺掉自己的親生父親的,他也知道,為了達到一個目標,父親也可以捨棄兒子的。那眼前的情況就不難理解了,對馬超群來說,兩邊全是親人,除了馬超群的存在讓兩家人有了某種關係外,就再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不可以犧牲對方了。

馬超群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劉明星成了兩家人的導火索,可憑他怎麼會成為導火索呢?馬超群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有些事情實在是想不通。

馬超群還在迷茫的時候,五個黑影如黑色的閃電,劃破黑夜,如同塗了黑漆的利刃一般,直向劉明星撲去。

殺了他,對,只要殺了他就好了!馬超群心中叫喊著,可喉嚨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劉明星,你個該死的傢伙,你不但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還要我的家人自相殘殺,你太應該死了!

馬超群的身體也動了,他第一次有了如此強烈的殺意。

有人動了,不是天字十號,而是馬長雨身邊的一個人,瘦瘦高高的個子,臉上居然還戴著墨鏡,在這樣黑的地方,居然看的比別人更清楚,反應也比別人更快。

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反擊,而是先一步緊緊守在馬長雨的身側,同時發出了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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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他之後,天字十號也反應過來,這時候五劍已經到了他們的眼前。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天字十號反應慢了一步,兩把匕首已經刺進了八號的胸膛。

等天字十號組成陣式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已經少了三個人。天字十號再一次的殘缺了,而這次的殘缺卻是致命的。五劍是他們的老對手了,他們自然知道五劍的厲害,如果公平的戰鬥,他們並不怕五劍,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少了三個人,讓天字十號的十殺陣法已經不存在了。而五劍的組合依然完整,他們知道,今天的事情要麻煩了。

馬長雨皺著眉頭看著場中的爭鬥,天字十號的表現好差,居然一上來就讓人家幹掉了三個人,而對面的人應該是傳說中的五劍。不過情報早就顯示過了,五劍應該只有四劍還在,五劍不同於天字十號,基本上沒有補人的可能。

劉明星有些慌了,他不懂打架,可並不代表他是笨蛋。自己這方雖然還有七個人,可怎麼看也不像是要打贏的樣子。靠,都在吹牛,說什麼有這十個人,自己的安全就絕對不會有問題,現在來了五個人就成這樣子,如果對方再多派些人,只怕這會自己已經是個屍體了。

「很擔心嗎?」馬長雨走到劉明星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馬長雨也討厭劉明星這樣的人,可有什麼辦法,既然上面說話了,劉明星就是必須力保的人,否則也不會把天字十號給了他。

長期的政治生涯,讓馬長雨知道,自己的心不黑,手不狠,而劉明星卻正好擁有這些。調查過劉明星的全部資料,對於這個親手殺死妹妹,企圖害死父親的人,馬長雨常常會有一絲的恐懼──為了目的,劉明星是個連自己也可以輕易出賣的人。

政治,就如同一隻孔雀,正面看,永遠是那樣的鮮亮而美麗,而後面看,你會很不雅的看到孔雀的屁股。

「這些人中看不中用啊!」劉明星苦笑著說道。雖然話是這樣說,可對於天字十號的身手,他可是親眼所見的,自己高薪請來的保鏢,十個也不是天字十號其中一人的對手。

位高權重,自然也會招來更有能力的人,像以前的自己,僅憑著金錢,無論出多大的價碼,能招來的人也是有限的。天字十號隨便走出一人,就可以輕鬆的殺光自己以前全部的保鏢。可此時眼前的五人,似乎可以輕鬆的殺掉天字十號。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劉明星深深的感覺到,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自己的實力必須加強,僅僅憑藉著別人調給自己的些許人手,那是遠遠不夠的。

劉明星忽然想起那五個人,那五個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可惜,他們並不會為錢所動。人總是有弱點的,找到了弱點,就不愁他們不為自己所用。亡靈教要的是怨魂,而那五個人要的是什麼呢?

五劍結合的威力果然巨大,而此時的天字十號已經只餘下五人了,又有兩人作了劍下亡魂。少了一半的實力,天字十號已經再也擋不住五劍的進攻了。

「快走!」天字一號大叫著,他知道,已經無法阻擋五劍的腳步了,必須在他們死光光前,讓劉明星和馬長雨離開這裡。


「幫他們一把?」馬長雨回頭看了一眼戴墨鏡的人說道,語氣非常的客氣,根本不像是在與隨從說話,倒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嗯。」戴墨鏡的人點了點頭,其實就算不是馬長雨吩咐他去作,他也不會猶豫的,他知道,馬家的兩位少爺,對於自己和長恨,永遠都會客客氣氣的說話,只因為老爺子的一句話。

人還沒到,五劍同時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放過氣喘不已的天字十號。

他叫別離,一直跟在馬老爺子的身邊,已經有二十年了,他們很少會離開馬老爺子,直到馬家二少爺成為政治局的一員,別離才會時不時的跟在他的身後。


一座山,一個人就如同一座山一樣壓了過來。他的腳步很慢,身體不重,可偏偏給人的感覺就是座在移動的大山。任你功夫多好,面對一座山的時候,你又能如何呢?

五劍心中同時升起了懼意,這是多年來從沒有過的懼意。天字十號跟他比起來,僅僅是垃圾。

那個中年人是誰?他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五劍知道,只有某些有著特殊地位的人,身邊才會有這種特級高手的。林將軍雖然不凡,可五劍已經是他的全部實力了。可在林家,五劍知道,還有人遠比自己五人高明,那是林老爺子的親隨。那天如果不是林老爺子派他出去作事,哪還會怕那五個人。

「你們走,那人是諸葛別離,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快走。」魚腸的耳邊響起了馬超群的聲音。

「我們走。」魚腸輕聲說道,五劍同時後退,消失在黑暗之中。

別離看了一眼他們遠去的方向,一點追擊的意思也沒有,他的目的達到了,這就足夠了。馬長雨也是無法支使自己兄弟的,在馬家,也許只有老爺子才能讓自己兄弟作事。或者還有那個孩子,那個把一隻蝴蝶放在自己手心上的孩子,自己會為他甘心情願的作事。

馬長雨走到別離身邊,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他不明白為什麼別離會這樣,這與他平時的為人不同。他除非不出手,只要他踏出第一步,就再也沒有活著的敵人了,這一點他非常的清楚。

「出來吧!」別離輕輕說道,聲音很輕,似乎怕嚇到誰一樣。

馬超群慢慢的爬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可以瞞過天字十號,可以瞞過五劍,可長恨和別離兩位叔叔,自己是無法瞞住他們的。

在兒時,他一直很崇拜他們,以為他們就是刺客,可後來他知道了,他們並不是刺客,而僅僅是爺爺的保鏢,他因此痛苦了好一段時間,為何像長恨和別離叔叔這樣的人也不是刺客呢?

現在,馬超群知道的事情更多了,他完全相信,長恨和別離是修術之人,而且是修武的高手,至於他們還會些其他的什麼,就不是自己可以知道的了,他們沒有出過手,他無法知道他們修的是什麼。事實,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需要他們全力出手的。

馬長雨有些警惕的看著馬超群,遠遠的一個黑影,還看不清是誰,可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更加小心了。好在有別離在這裡,他心裡有底,只要有別離在,沒人可以傷害到他,也沒有什麼作不到的事情。

只是別離的神情很奇怪,一臉的平靜安詳,這樣的神色,只有在他們看見父親的時候才會有的。可父親絕對不可能來這裡的,到底那是什麼人?

「叔叔、別離叔叔好。」馬超群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問好,他本不想出來,可他知道,有別離在,他根本無法藏身的。

「超群?怎麼是你?」馬長雨叫道,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在這裡,在這樣的情況下,走出來的居然是馬超群,自己的親侄子。

「叔叔,是我。」馬超群走到兩人面前,低著頭說道。

別離輕輕的撫摸著馬超群的頭髮,就如同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樣,長恨和別離都沒有兒子,在他們的心目中,馬超群這個獨特的孩子,就是他們的兒子。

馬長雨已經知道,為何別離會有剛才的表情,能讓長恨和別離放下他們的撲克臉,除了父親之外,就只有馬超群了。

「是你?」劉明星也走了過來,天很黑,因此一直沒認出馬超群,此時走近了,他才認出了那個讓自己討厭的小傢伙。

「沒錯,是我。」馬超群射向劉明星一股恨意。

別離皺了皺眉頭,他對馬超群這個孩子最瞭解了,瞭解的程度甚至遠超過馬家的人,他們兄弟都知道,馬超群是一個喜歡和平,安靜的人,從不會隨便恨一個人的,可他現在清楚的感覺到,馬超群對那個劉明星有著很深的恨意。

難道說剛才的五人真的是這孩子找來的?應該不會,五劍的名頭雖然並不如何響亮,可他還知道那是林家的人。對,是林家的人,原來如此啊!別離已經明白馬超群在想些什麼了。可他能作什麼嗎?只怕他也一樣的無奈。

「這是我侄子,叫馬超群。」馬長雨對劉明星說道。

「原來是馬家的小兄弟啊!看來我們以前有些誤會,希望你不要見怪喲!」劉明星馬上陪著笑臉說道,他這才知道,以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馬家是他的最大靠山之一,這可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

「哼。」馬超群沒理會劉明星。

「叔叔,我一會想去看爺爺,你也一起去嗎?」馬超群對馬長雨說道。

「好,我也去,不過我先要跟劉先生談談,你先去車上吧!」馬長雨說道,自己只有一個女兒,馬超群可是馬家唯一的根。

馬超群拉著別離的手,向房車走去,別離順著他的意思,隨著他走上房車,他知道,應該沒有危險了,就算有,他自信也可以保護好馬長雨,其實,有馬超群在的地方,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馬超群拿著可樂,看著對面座位上的爺爺,這幾年爺爺明顯老了許多。他知道爺爺最疼自己,可是為了遠離那個特殊的圈子,馬超群盡可能的少來爺爺家。

長恨和別離坐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這一老一少,他們已經這樣坐著對看了快一個小時了。對於像馬天放這樣的人來說,每分鐘都是寶貴的,能讓他這樣安心坐上一小時的,除了馬超群,已經再沒有別人了。

「不想跟爺爺說點什麼?」最先放棄的還是馬天放,自己唯一的孫子,他還是瞭解的,他真的很像自己,認定的事情很難讓他改變。特別是他的耐性,現在是越來越好了。

「說了有用嗎?」馬超群喝了口可樂說道,家人都知道他喜歡喝可樂,所以家裡總是備著,希望這孩子回家時可以喝到他最喜歡的東西。

「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有沒有用?」馬天放覺得很有意思,馬超群出去這一年來,似乎改變了很多。

「我討厭劉明星。」馬超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很可能沒用,但說說也無所謂的。

「我也討厭。」馬天放說道。

那又怎樣?爺爺從來不是一個僅憑喜好作事的人,就算他討厭劉明星,可如果劉明星正好是他所需要的,那討厭與否就已經不是個問題了。

「你可以試著求爺爺。」馬天放的眼裡滿是笑意,大兒子挺混蛋的,自己給他安排的一切多好,可他居然還那樣作,他唯一作的好事就是給自己生了個有趣的孫子。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爺爺您就教過我,能不求人就絕對不要張嘴,一旦求人,就一定要他為你辦成,我沒記錯吧!」馬超群輕鬆的說道,爺爺就是喜歡這樣,無論是誰,他都想鬥鬥心眼,越老越這樣,真是沒辦法。

「這你也記得?好像那時候你才五歲。」馬天放吃驚的說道,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記住的東西實在太少了,特別是像這樣的話。

「比您想像的多些吧!」馬超群笑道。

「你認為求我不一定成功嗎?為何不試試,我是爺爺,關係不一樣的喲!」馬天放試著誘惑馬超群,不過以往的記錄並不好,好像從沒成功過。

「不好,也許威脅比較好些,雖然這樣爺爺會生氣,可我能達到目的。可是,這樣雖然我能達到目的,我卻不開心,既然不開心,我就不會去作。算了,我既不求您,也不威脅您,這樣如何?」馬超群感覺挺累的,一回家就得跟這老頭子鬥心眼,如果自己故意放水,他會更不開心的。

「威脅我?」馬天放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在這個國家裡,能威脅自己的人實在太少了,而面前自己的孫子居然好像很有把握。

「嗯,我有九成把握威脅到您。」馬超群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說說看。」馬天放覺得這一個小時坐得太值得了。

「爺爺自然知道您這次的對頭是誰,如果我倒向您的對頭那邊,您說呢?」馬超群很輕鬆的說道。

「你知道?」馬天放皺起了眉頭,自己的孫子可一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的,這樣的事情他也會知道?

「是的,很清楚。」馬超群說道。

「好吧!我放棄他,不過並不是因為你的威脅喲!」馬天放有些洩氣的說道,為何自己總鬥不贏這個小孫子,他總是會知道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總會想些不應該去想的事情。

「當然,爺爺從沒輸過。」馬超群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輸了。

「少拍馬屁。」馬天放氣惱的說道,兩個兒子加在一起,也不如眼前的孫子聰明,特別是他對政治的敏感,連自己也感覺不如呢!

可偏偏他敏感的過頭了,總會想辦法把自己脫離出這個圈子,看來自己的接班人也只能到小兒子那裡了,富不過三代,為官也一樣,很難過得了三代的。如果自己的孫子是個笨蛋,他也認了,事實上卻不是這回事啊!

「如果爺爺和你外公真的翻臉,你會幫誰?」馬天放問道,這一直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您說呢?」馬超群推起太極來了。

「你誰也不幫,對吧!」馬天放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可為何馬超群這小子就從不會親口說出來呢?

「也許吧!政治背後的東西,總是上不了台面的,您不是這樣說的嗎?如果您說的是正確的話,你們應該不會有翻臉的機會。」馬超群悠然說道。

「看來是我話太多了。」馬天放嘆道,自己的話他好像總能記得,卻偏偏不用在外面,而是用在自己身上。

馬超群笑笑沒說話,他知道,自己不必說什麼的。


從爺爺家裡出來,馬超群立時感覺到全身一陣輕鬆──能夠過一個平凡的人生,對馬超群來說,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目前他作的很好,至少他自己是滿意的。

「你們怎麼看?」馬天放輕輕說道。

「他比您強。」長恨說道。

「您鬥不贏他的。」別離說道。

「也許吧!可這樣對他來說,好嗎?」馬天放喃喃自語道,陷入了沉思之中。


劉明星感覺非常的不自在,天字十號損失一半,其他的人也被朱非調走了,還被臭罵了一頓。

狗屁,什麼叫搞政治的不能太得罪人,什麼叫要保持低調,全都是狗屁的話。自己為何想進入官場,難道只為了保持低調嗎?

父親一輩子經商,家財萬貫,可那又如何?一個小小的人大代表,就可以指著他的鼻子招來喚去,這些都是為什麼?

為了得到應有的地位,劉明星可以說費盡了心機,甚至對於親妹妹和父親也沒放過。

有時候想起來,劉明星也很後悔,他知道,自己作得的確太過分了,可那是他的錯嗎?如果父親肯抬抬手,如果妹妹肯讓一讓,劉明星可以保證,劉家在北京的地位會有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錢並不是萬能的,可有官就可以萬能了。

實力,實力啊!自己差的就是實力。劉明星把煙頭狠狠的掐滅,屋子裡已經滿是煙霧,可他還是再次取出一根煙點燃。

自己現在差什麼?靠山好像已經有了,可是否能靠得住呢?他一點把握也沒有,朱非答應了是沒錯,而且朱非是老派的代表人物,政治局方面差不多都是他的人,可從今天晚上遇到馬超群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要失去一部分人的支持了。

個人實力,自己除了有錢,什麼也沒有。該死的亡靈教,自己給他們的還少嗎?可他們才辦成了幾件事?現在倒好,全都沒了蹤影,像消失在空氣中一樣。

久木櫻的人更加難纏,他們不需要錢,也不需要怨魂,他們有著更大的野心。雖然僅僅接觸過一些小頭目,可劉明星還是看得出,與他們合作,等於引狼入室。劉明星雖然自認是個混蛋,可絕對不是賣國賊。

必須尋找新的支撐點,否則自己一年來的努力就要化成泡影了,可從哪裡下手呢?劉明星不認識那些人,一個都不認識。錢,錢,錢,為何不是萬能的呢?

看來只有拚了,是福是禍只看這次了。

「小周,備車。」劉明星大聲說道。

「是。」煙霧中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可以讓劉明星放心的聲音,可惜這個聲音的主人除了忠心之外,實在拿不出任何的東西。

「去林海。」坐在車中,劉明星鐵青著臉說道。

「什麼!您確定?」小周驚道。

「嗯,開車。」劉明星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是。」小周一咬牙應道。


林海不是樹林,更不是海,北京周邊根本就沒有海。林海是一處別墅,或者應該說它是一片的別墅區。

這裡遠離市區,周圍也沒什麼人家,甚至通到這裡的路也只有一條,而且是條死胡同,除非是特意來林海,否則沒人會把車開到這裡來。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7-30 19: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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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6-29 14:19:19
第九章
車到大門口,大門無聲無息的自動打開了。小周以前就來過這裡,對於這裡,他是有記憶的──心跳加速,毛孔開始張開,汗毛豎了起來。他知道,這裡絕對沒有什麼監視器,更沒有攝影機之類的東西,在林海,一切有螢幕的東西都不可以存在。

車子一直向裡走了很遠,經過了近十處的別墅,最後停在一間最小的別墅面前。兩個佝僂著身體的老人從黑暗中慢步走了出來,可一轉眼的功夫已經走到了車門前,很恭敬的打開車門。

小周的腿開始發抖,他知道,即使自己再多來十次、百次,腿依然會發抖。悄悄看了身邊的劉明星一眼,看來他也好不到哪去。

踏著滿地的梅花瓣,兩人走進了別墅裡面。


「兩件事。第一,我要你幫我得到一號實驗室的全部;第二,我要你提供一百萬條生命。」背對著劉明星的人說道,他一直坐在靠背椅子上,從沒回過頭,可劉明星知道,他看得到自己的一切。

劉明星自從進入房間後,一直沒有機會開口說話,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多說什麼,因為這天下間似乎從沒有那人不知道的事情。

「可以,如果我能得到我想得到的。」劉明星咬了咬牙,可心中卻輕鬆了許多,那人的要求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可怕。

「你可以使用我的人手。現在就調給你人,時間為五年,如果五年內,你沒有完成對我的承諾,你知道後果。」那人說道,聲音很洪亮。

「太短了,對於您說的一號實驗室,我一無所知。」劉明星說道,這並不是討價還價,他知道,在這個人面前,自己永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也沒有這個膽量。至於他要的一百萬條生命倒並不是太難,劉明星有把握在五年內幫他得到。

「你變聰明了,好吧!關於一號實驗室的資料,我會讓人送給你,但時間不能再拖,五年內我必須得到一號實驗室裡的一切。」那人說道。

劉明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再說的,否則今晚就無法走出這裡。

來的時候,只有小周和劉明星兩個人,可回去的時候,四輛車上,裝著二十個人。

劉明星知道,這些人有能力幫助自己,可他們也能輕鬆的消滅自己,這真是一把雙刃劍。好在那人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時候,這讓劉明星安心了許多。


翻開厚厚的卷宗,卷宗正上面的「絕密」兩個字讓劉明星的心跳加速。中國一號實驗室,那代表著什麼?

劉明星非常仔細的看著卷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完成承諾,那等待自己的事情比死還要可怕得多,而對他來說,兩件事中,這件是最難辦到的。

越向後翻,劉明星的手越慢了下來,手指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向下流淌著。

天啊!這就是一號實驗室的內容?

看完全部的卷宗,劉明星已經花去了六個小時。這六小時裡,他一動沒動,一直沒停的看完了全部的內容,甚至包括裡面的標點也沒錯過。卷宗的時間是在二十八年前,好久遠的事情,可居然……

從政治角度來看,劉明星知道,為了國家的安全,這樣作是絕對正確的,可從人類的角度來說,這樣作就太可怕了些。

一號實驗室的全名應該叫超生化武器實驗室,既不是毒氣,也不是生物控制,完全不同的概念。

生物波的發現、生物波的利用,中國居然在二十八年前就已經開始了。按上面的說明,世界各強國也早就對生物波進行了實驗。

中國憑藉著古老的文化、神秘的傳說,居然在短短的二十五年裡就完成了生物波武器的實驗,而且製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的生物波攻擊器──天滅。

主持此項實驗的一共有十二位科學家、三十八位老人,他們的身分不明,甚至連記錄都沒有,可劉明星知道,他們才是實驗成功的關鍵。

不必自己去查,劉明星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查到這些人的,既然那人拿到了如此絕對機密的文件,不可能不去查,可他還是需要自己的幫助,那說明,一點線索也沒有。

劉明星的心動了動,這件武器居然能讓那人感興趣,那就證明它的強大,以他的為人,就算是核武器也從沒動過心,為何對這東西如此上心呢?機會,還是騙局?劉明星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馬超群一進家門,就感覺到家裡有人,絕對不會是魚腸,魚腸已經回到孤兒院了,不是有特別的事情,她絕對不會來自己的家裡,而且,魚腸來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可以聞到香味了。

一團綠光出現在馬超群的手中,那是雷電冰球,小心還是好的。

「不必緊張,我們沒惡意,而且我們還見過面的。」燈光亮了起來,兩個人四平八穩的坐在馬超群家裡客廳中的大沙發上。

「是你們。」馬超群收回雷電冰球。

「沒錯,是我們。」李如是站了起來說道。

牛千里依然坐在那裡,手裡居然拿著馬超群冰箱裡的可樂。

「這是我的可樂。」馬超群皺著眉頭說道,他並不是小氣,對於朋友,馬超群拿得出來的也只有可樂了。可這兩人還算不上朋友,雖然他們救了張靜蕾和田甜。

「我們沒有敵意。」牛千里說著,大口的喝著可樂,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面,已經放著十幾個空可樂瓶了。

「我知道,可你喝的太多了,你沒喝過?」馬超群雖然喜愛可樂,可絕對沒可能一次喝這麼多的。

「喝過,就在剛才。」牛千里把最後一口可樂吞入喉嚨,可惜,這已經是最後一瓶了,辦完正事,自己一定要李如是帶自己去買,真沒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喝的東西。

馬超群無奈的點了點頭,看來他還真是第一次喝可樂,這情形就像自己第一次喝可樂時一樣。

「有什麼事?」馬超群坐進兩人對面的小沙發中,想著今晚上將會是一個沒有可樂的夜晚。

「有沒有興趣學術?」李如是笑咪咪的問道,本來就很帥的他,刻意的笑對著馬超群,讓馬超群本來有些不快的心情好了許多。

「沒興趣。」馬超群其實並不討厭這兩人,只是對他們私入自己的家,偷喝自己的可樂很是不滿,為何自己的家好像沒大門一樣,這些人想來就來。

「為什麼?你學過術,自然知道術的威力,你難道不想成為超人嗎?你不想長生不老嗎?」李如是奇道,他知道,如果自己僅是對一般人說那樣的話,會要多解釋很多,說不定還要露上幾手才行。可這個年輕人很明顯是懂術的,可能不是很強,卻是自己兩人下山後遇到的人裡面比較強的一個。

「呵呵,超人?我不想,我想作個正常人。長生不老更是笑話了,你們自己能長生不老嗎?」這樣的話能打動馬超群才怪呢!馬超群最希望的就是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我們目前還不能長生不老,不過,絕對可以比普通人多活很久。」李如是正色說道,他為人極是機靈,又通世俗,已經明白,眼前的年輕人並不喜歡當超人,雖然很少會有人不想當超人。

「好,就算你們能活一萬年,可你們要這一萬年來作什麼?天天喝可樂嗎?」馬超群譏笑道,長生未必是件好事,特別是他認識風鈴子之後,這麼久,他居然沒瘋掉,馬超群倒是很佩服他。

牛千里眼睛一亮,本來一副事不關己的他抬起頭看著馬超群。

「我說的不對嗎?活那麼久,親人、朋友,一個個全死光光,你們會很開心嗎?」馬超群說道。

「我的朋友和親人都不會很快死掉的。」牛千里皺著眉頭說道,他開始認真的考慮馬超群的話了,如果真像馬超群說的那樣,看來長生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可我的朋友和親人會。」馬超群看著眼前的一堆空可樂瓶,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可以讓他們也修術,這樣你的朋友和親人都可以長生了。」牛千里似乎發現了一個好辦法,很開心的說道。

「可每個人修的都不一樣,早晚會有人死掉,你能保證修了術就不會死嗎?」馬超群這是明知故問,按風鈴子的說法,修術人之中,到底有幾個可以真正的長生不老,而這些人又到哪去了,根本沒人能說得清的。

「這個就不好說了。不過,就算你們不修術,也會很快有人死掉,比修術之人更容易死掉,不是這樣的嗎?」牛千里有些不敢肯定的看著李如是問道。

李如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看來我說對了,不是嗎?」牛千里很開心的說道。

「先死的人不知道痛苦,可後死的人知道,修了術,誰知道後死的人還能活多久,那樣太痛苦了。算了,反正你也聽不明白,不想跟你說了。」馬超群說道。

牛千里也不生氣,這樣的事情他的確不明白,可他知道,只要認真修術,人就可以活得更久些,就會有更多的時間。

「我想你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可以走了吧!」馬超群說道。

李如是有些不甘心,他知道牛千里不通事務,根本不會勸人的,想自己開口勸馬超群,可又被牛千里擺手止住了。

「好的,我相信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你說呢?」牛千里笑道。

「也許吧!不過至少我今天可以睡個好覺,明天的事情如果全知道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牛兄,這小子太不懂事了,以你的身分想收他作徒弟,這小子居然不肯,真是的。」李如是邊走邊搖著頭,他實在想不明白馬超群是個什麼樣的人。

牛千里笑了笑,沒說什麼,李如是的障太多了,因此他的修為一直不高。

「牛兄,這樣也好,就憑那小子,他也不配。」李如是見牛千里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忿忿說道。

「李兄,不是這樣的,這世間一切,自有它的規律,像馬超群這樣的人,他一定會入術門的,這一點我絕對相信,也許他現在還不明白,可他早晚會明白的。有些事情,是不可強求的。」牛千里自信滿滿的說道。

「原來如此啊!牛兄的修為果然不是小弟可比的。」李如是有些嫉妒的說道。

「李兄不必難過,只要你把心思都放在修術之上,這修為自然就會上去,現在李兄心中的雜念太多了。」牛千里掃了李如是一眼說道。


「老兄啊!真是牛啊!我沒見過你上幾天課,你這些手段,一定不是從課堂上學來的,跟我說說,怎麼樣?」石磊從後面趕上馬超群,一臉小人像,就差跪地下磕頭了。

「我跟鬼學的。」馬超群看了石磊一眼說道,他這個狀元可不是白考的,在年級裡,一直是第一名,可有些東西,的確不是在課堂裡能夠學到的。

「那你把鬼請來,我也要學。」石磊不死心的說道,只是他沒想到,馬超群說的可是真話。

「請來有用嗎?反正你也看不到。」馬超群小聲說道。

「靠,你真能請來?」石磊的耳朵倒好用的,這麼小的聲音居然也可以聽得到。

「算了,不說這個,上次的事情我也是碰到了運氣,那種事情,可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馬超群說道。

「可是你想到了那種方法,就是了不起。」石磊搖著頭說道,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了,可你敢去下手嗎?反正我是不敢再試了。」馬超群說道。

「嗯,是很凶險,我也不敢下手,雖然你說的方法一聽就懂,可有幾個人敢下手的?」石磊邊走邊說,唉,醫學本就是這樣的,有時候,你明明知道方法,可是否能作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對了,聽說今天下午有臨床的機會,只有十個名額喲!」石磊說道,這類的消息對一般學生來說,沒人會不知道,可石磊瞭解馬超群,他沒上幾天的課,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通過考試的,像這樣的消息,全年級都知道,他卻不一定知道的。

「哦,誰帶隊啊?」馬超群問道,這樣的機會不多,其實馬超群也想去看看的。

「小杜啦!」石磊說道。

「小杜?杜絕嗎?」雖然沒聽過這樣的說法,不過隨便想一下就知道,小杜一定是杜絕,那杜微主任應該就是老杜。

「對頭,你還不太笨。」石磊笑著說道。

「那我機會應該挺大的。」馬超群說道,杜絕對自己沒得說。

果然,在課後說起這事,杜絕第一個點到的就是馬超群,之後就是石磊和郭斌,兩個狀元都無愧於他們的稱號,上了大學,也是年級前兩名。

「靠,我們可是前兩名,你的名次應該倒著數的,居然第一個點你的名字,真是沒天理啊!」石磊小聲說道。

「那又怎麼樣?」馬超群無所謂的說道,既然是杜絕帶隊,他自然應該是第一個有機會的人。

「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明明不來上課,可有時候,想到的手段,打死我也想不出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另外的師傅啊!」石磊說道。

「有啊!我和老杜是師兄弟。」馬超群笑著說道,他知道,石磊根本不會相信的。

「靠,不說算了。」果然,這樣的話石磊根本不會相信。


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臨床,只過了半小時,馬超群就感覺無聊死了,一點新意都沒有。一路上,孫德生挨個指點著,說這些醫生比自己更像庸醫,雖然大多數的治療方案沒大錯,可也太差了些。

光聽孫德生的話,就讓馬超群倒盡了胃口,這裡大多數的病例,自己早就聽孫德生說過了,這回實際看了一下,發現果然如他所說,現代的醫療手段雖然準確多了,可治療手法上,並沒什麼大的改進,先保證治不壞,再考慮治好,也許是怕出醫療事故才會這樣的吧!

「杜教授,你帶了多少學生來?」胸前掛著外科主任胸牌的中年男子衝了進來,對著杜絕大聲叫道,看來是出了什麼事。

「肖主任,我帶了十名學生,不過都是大一的啊!」杜絕也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醫院的人手不夠了。

「快,派個人回去求援。」肖主任大叫道。

「出什麼事了?」杜絕問道。

「警官學校集體食物中毒,三環出現最大車禍,馬上就會有大量的病人到來,我接到的通知,僅車禍就有三百多人要接受治療,內科那邊也在準備人手,警官學校中毒的學生更多。」肖主任說完轉身就走,去安排人手去了。

「馬超群,快回學校,找院長,請他組織高年級的學生來這裡。」杜絕叫道,北醫大高年級的學生大多來這裡實習,對這裡的環境非常熟悉,很多的醫生也認識他們。

「是。」馬超群應了一聲,馬上向學校方向跑去。

當馬超群帶著近一百名高年級學生回來的時候,醫院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病人開始不停的運進來,二十幾台緊急救護車不停的載來傷員。

「良欣,帶妳的同學到這邊幫忙,快。」那名醫生似乎認識站在馬超群身邊的良欣,大聲叫著。

「好的。」良欣應了一聲,馬上忙了起來,指揮同學開始加入搶救的工作,雖然還有些手忙腳亂,可總比把病人放在那裡等要好得多。

這些醫大的學生,既當醫生又當護士,這裡已經沒人能幫他們一把了,病人實在太多了。

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鐘,病人們大體安頓得差不多了,好在警官學校的學生,僅僅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大多數的同學都已經安靜下來,不再痛苦的向廁所跑了。

另一邊的車禍病人就沒那麼走運了,已經出現四位病人死亡,依然有近二十名病人處在危險期,只是這些病人,醫學院的學生還都插不上手,僅有幾個像良欣這樣的高材生才能幫上一把。

馬超群正坐在候診大廳裡的椅子上,吃著手中的飯盒,這是學校帶隊的副院長派人買來的,學校先後來了兩百多名的學生、幾十位教授,總算幫了不小的忙。

「馬超群,你怎麼在這裡?」一個聲音傳來,讓馬超群放下手中的飯盒。

「田甜?妳怎麼來了?」馬超群回頭看去,來人正是田甜,在她身邊,還有另三個人,四人全都是一身的警服,看來都是同學。馬超群這才想起,今天食物中毒的好像就是警官學校的學生,看來田甜沒事。

「我來這裡有任務。」田甜說道。

「有任務?妳還是學生啊?!」馬超群奇道。

「你不也是學生?對了,你是來幫忙救人的吧!我們學校的同學在哪?快帶我去。」田甜叫道。

「在這邊。」馬超群放下手中的飯盒,帶著田甜向警官學校學生們的休息區走去。由於病人太多了,病床根本不夠,因此把他們安排在一處走廊裡,好在他們的病都不重。

「同學們,我是刑偵系的田甜,現在有緊急任務,覺得身體還可以的同學,馬上到醫院門口集合。」田甜大聲叫道。

「靠,你們也有緊急任務?」馬超群小聲的問道。

「嗯,在市郊出了點事,已經調動軍隊了,可在軍隊到來之前,只能調我們這些學生兵了。」田甜小聲說道。

「什麼事?居然軍隊都要動?」馬超群奇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任務只是封鎖外圍,等軍隊到了由他們接手,最多堅持一個小時就夠了。」田甜說道,的確,真有重要事情發生,憑他們這些學生,能起多大作用?

一半多的學生爬了起來,經過一下午的治療,他們的身體只是有些虛弱,大體上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對了,馬超群,你要沒事,也跟我去看看?我覺得那裡真的不對勁。」田甜小聲說道。

「田甜,那不行,我們是警官學校的學生才可以去的,他只是醫校的。」田甜身邊的一位學長說道。

「這是我的事,要你管?」田甜白了他一眼說道。

那人有些無奈的看了田甜一眼,搖了搖頭,卻沒再說什麼,馬超群從他的眼裡可以看到無盡的寵愛。

「妳的追求者?」馬超群小聲說道。

「不是的,你別亂想。」田甜的臉一紅說道。

「那……」馬超群看那男生的眼神的確對田甜有著無限寵愛,這絕對錯不了。

「他叫田威,是我堂哥,別亂想。」田甜臉紅紅的說道。

「哦!」馬超群笑了笑,怪不得會任著田甜胡來呢!

「快走。」田甜拉著馬超群向外走去。

上了停在外面的警校準備的車,田甜也不知道從哪搞來一身的警服,馬超群穿上之後怎麼看也不像警察,讓田甜有些洩氣,看來只能將就著了,反正那裡全是穿警服的,也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7-30 19: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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