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怎麼辦?一定會辦法的,我記得一定有辦法的。」馬超群急得亂叫,可怎麼也想不起來,明明感覺自己有辦法救活夢如虹的,夢如華的姐姐如果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他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你們有什麼辦法沒有,快說啊。」馬超群大叫了起來,已經忘記自己根本不用說話,他們就可以感覺受到的。
「我是醫生,只能治沒死的人。」孫德生有些難過的說道,作為一個醫生,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死亡,的確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目前我也沒辦法,如果事先有準備的話,倒還可以。」風鈴子說道。
「他還沒死呢,超群,去找魚腸啊。」葉蒼生說道。
「脖子被人切成這樣,八層已經死了吧。」王星的話還是不中听。
「對,她真的沒死,如果她已經死了,我們就可以感覺到的,她的靈魂沒有離開身體。」劉若梅馬上明白了葉蒼生的意思。
「對對對,我馬上去找魚腸。」
抱著夢如虹,馬超群已經顧不得那些綁匪了,此時,能把夢如虹救活才是最重要了。馬超群沖向大門,必需盡快的找到魚腸姐妹才可以。
「讓開。」馬超群看到有四個人正向自己走來,可他卻沒心情去想他們是什麼人了,只是心中有些許的詫異,自己剛才明明感覺只有三個人了。
「他就是馬超群,我說的那個人。」其中一個人說道,馬超群沒時間看他們長得什麼樣,可听聲音,有些耳熟,應該是自己見過的人。
馬超群一口氣沖出室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要找到車,隨便什麼車都可以。可這里連個人也看不到,哪里還有車呢?
「要不要坐我們的車?」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馬超群回頭看了一眼,馬上認出了他。他是寂休,那個黑巫教的人。
「在哪?」馬超群急忙問道,此時已經不能管他是誰了,救人要緊。
「馬上開來,跟我來。」寂休向一個人揮了下手,那人跑了起來,看來是去開車,馬超群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坐到車上,馬超群卻怔住了。
他們是黑巫教的人,自己現在要去找的是魚腸,可魚腸是他們的死對頭,就算他們不想再殺魚腸姐妹,只是想要她們的一些血液。可魚腸姐妹對他們的恨卻是更加猛烈的,她們練了半年多的靈力,這幾個人的身份只怕很難隱瞞。
馬超群開始後悔起來,自己為何把黑巫教的特征早早的告訴了她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怪不得剛才看著寂休的眼神不對勁,原來他們也想到了,象夢如虹這樣的傷,根本不是醫院可以治得好的,只怕到了醫院,也僅僅是宣布死亡罷了。只有那擁有力量之血的人,才可以救活象她這樣的傷。
馬超群推開車門,就想下車,他不能帶著這些人去見魚腸姐妹。
「這里方圓十里都找不到車的,甚至連個人也看不到。」寂休說道,看來他早就知道馬超群會這樣作,沒等馬超群伸手,他已經說出口了。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真的很難,但你的時間不會太多,力量之血並不是萬能的,救不了死人。」寂休平靜的說道。
真的好為難,這樣的事情馬超群還真的從沒踫到過,是殺兔喂虎,還是留著兔餓死虎?這樣的選擇題真的很不好作,佛祖真的很了不起,他居然能想出割自己肉的辦法,雖然只能解釋一時的問題。可現在自己遠不如佛祖那樣聰明,就算割自己的肉,也沒用的。
「我們並不想為難他,我只想要些力量之血,我們的事情早告訴你了,我們也只是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寂休看著馬超群為難的樣子,知道他真的很難選擇,他盡可能的讓馬超群放心,自己這些人並不想為難他的朋友。
唉,人無殺虎心,虎有害人意啊,就算你們不想又如何,魚腸姐妹想啊。以她那沖動的性格,只有知道仇人是誰,根本不可能多等一天的。
「把車借給我,我會幫你們弄到力量之血的。」馬超群咬了咬牙說道,也許以後,魚腸姐妹知道自己居然要她們的血給仇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恨就恨吧。
寂休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另一個人。馬超群這才注意到,這個人就是自己無法感知的那位,看來這位的修為很高深啊。
「不用看了,他比你強太多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也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什麼,象你這樣的面瓜,動手把你抓回去就行了。」風鈴子嘖嘖稱奇道,想不明白,以黑巫教的習慣,怎麼會對馬超群這樣客氣。
馬超群此時卻沒心情想這些,只想能借到車,他不能害魚腸姐妹,被她們恨也只有認了,誰讓夢如虹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呢。
那人點了點頭,明明就站在馬超群的眼前,可馬超群卻總是看不清他的臉,這總情況很怪異,如果在平時,馬超群一定會想弄個明白。
夢如虹的傷很重,這馬超群早已經知道了,他的身邊就有兩大名醫,還有一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自然對夢如虹的情況很了解,更何況他本身還是學醫的,雖然上的課不多,可醫學知識還是很豐富的,至少與他的同學比起來是這樣的。
魚腸姐妹的血不停的流到夢如虹的血管里,這是風鈴子告訴他的辦法。魚腸的血有些類似O型血,可以為任何血型的人輸血,不必擔心會有不良反應。
而用這種方法,遠比直接喝她們的血要有效得多。如果不是身邊有這麼多的奇怪老師,這樣的實驗他可不敢作,拿夢如虹的生命作實驗,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在馬超群的心中,永遠有一份對夢如華的愧疚,也只好在夢如虹的身上還吧。
當馬超群再次感覺到夢如虹的心跳的時候,魚腸姐妹已經一臉的煞白,這是魚腸第二次用自己的血來救人,只是這樣用的血有些太多了。
「你們休息了下吧,暫時不用輸血了。」馬超群有些內疚的說道,其實,他知道,以現在夢如虹的情況,已經不再需要她們的血了,用現代的醫療手段,完全可以保護夢如虹慢慢恢復過來。
可他答應了寂休,馬超群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向魚腸姐妹要血,而且黑巫教要的血數量還很多,雖然是一個人可以承受的範圍,可他怎麼向兩姐妹解釋呢?即便她們從沒問過。
「她現在沒事了嗎?」梅子好奇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夢如虹,她從沒見過這個女孩。遠沒有自己上次見到的那兩個姐姐漂亮,可看老板的樣子有些緊張她,真想不明白,她有什麼好的?
「暫時沒事了,過兩天,你們再抽些血給她就不會有事了。」馬超群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臉有些紅,還好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緊張,而且這兩姐妹對他實在是太信任了。
越是這樣,馬超群就越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們。
「好的,你為我們姐妹作了那麼多,可我們什麼也不能為你作,只是一點點血,反正自己慢慢還是生出血來的。」梅子很大方的說道,其實她並不是個大方的人,只不過面對馬超群的時候,她就會大方起來。
「謝謝你們,等她好了,我會帶她來謝謝你的。」馬超群感激的看了梅子一眼,雖然她的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幸,要她真的是個好姑娘。
「不用她謝,如果是她,我們也不會給她血的,要是上次那兩位漂亮姐姐的話,就沒問題了。」梅子調皮的眨了眨眼楮,在這里生活了半年多,又見到了唯一的親人,她的性格開朗了很多。
「馬超群,上次你給我們的東西,我練的差不多了,還有新的吧。」魚腸問道。
「那麼快?」馬超群吃驚的問道,上次給她們姐妹的東西,已經不少了,自己學了好久才學完的,手印的第四段,騰升煆靈術,初級的幾個陣法,她們才用了幾天就學完了?
「嗯,都差不多了,只有那個騰升煆靈術是要不停的練的。」魚腸點頭應道。
「不可能,你怎麼能學得這麼快,我學了好久的,你試試陣法?」馬超群還是不敢相信,雖然知道這兩姐妹為了報仇,練習的非常苦,可也不會是這麼個快法吧。跟她們相比,自己不是成了笨蛋了?
魚腸,梅子兩人同時開始結起手印,兩手不停的翻動著,一團怨魂隨著她們的手型變幻著陣法,她們居然把手印和陣法結合在一起練了。
雖然還不是很熟練,可馬超群看得出,她們真的下過一翻苦功,可不象自己那樣隨意學著玩的。
「好吧,三天後我來的時候,會把新的東西帶給你們,不過這些東西,都是要靠靈力為基礎的,學的快,不見得是好事,反正你們也答應我了,三年,你們有三年的時間呢。」馬超群嘆了好氣說道,他知道,這姐妹兩的心結太深了,根本無法解開。
「我知道,你對那些人了解多少?」魚腸冷靜的問道,對手的情況了解的越,對自己才最有利,她是個殺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不是很多,但我知道他們很強,真的很強。」馬超群忽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個人,那四個人中的三個,馬超群有把握自己可以對付,可已經不容易了。那第四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自己無法用靈力感覺到他的存在。
而且,听風鈴子的意思,那個人應該比自己厲害很多才對,這對魚腸姐妹來說,可的不是什麼好消息。就算她們練的再快,在三年內超過自己並不是很難,可自己可一身的靈寶,這是她們所不能比的,特別是那個恐怖的攝魂塔,馬超群再也不敢隨便用那東西了。
「風鈴子,你說那個人很強,如果我用攝魂塔對付他,你說誰比較厲害些。」馬超群心中一動,問道。對于這些古怪的事情,這里沒誰比風鈴子這個老怪物更清楚了。
「半斤八兩,不過如果要我賭的話,我賭那家伙蠃。」風鈴子想了想說道。
「為什麼?既然是差不多,又怎麼會是他蠃?」馬超群不解的問道,不過他知道,風鈴子不會亂說的,以他的見識,如果他認為自己沒什麼希望的話,自己不審認輸比較好些。
「那人本身的修為,是你的百倍,你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攝魂塔本身雖然算是靈寶,可也算不上什麼厲害的東西,只是你得到的這只攝魂塔,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年,光看里面所收集的怨魂數量就已經很嚇人了,說明經過多年的煉化,這才是的厲害之處。」風鈴子說道。
「那這攝魂塔到底比那人如何?誰比較厲害些?」馬超群沒听太明白,風鈴子只說了雙方的優點,自然這優點並不包括自己,有點沒面子。
「我知道你們這世界里有一種很厲害的武器叫作槍,自然這東西只對普通人來說比較厲害。」風鈴子想了想說道。
「嗯。」馬超群知道,風鈴子正努力用自己能听得明白的話來解釋。
「一個三歲的小孩,拿著只手槍,那絕對不可能是成人的對手是吧?」風鈴子問道。
「那當然。」
「可一個十歲的小孩拿著槍對著那個成人呢?還真不好說誰會蠃,不是嗎?」風鈴子說道。
「明白了。」馬超群應了一聲,自己就是那個十歲的小孩,攝魂塔自然就是槍了,而那個家伙居然是個成人。
「她們有多強?」魚腸沒理會有些發呆的馬超群,她自然無法听到馬超群與靈魂交流,只是看到他有些發呆,反正這家伙經常會無故的發呆,習慣就好了。
「應該比我厲害很多。」馬超群想了想說道,這樣的比較還真不容易。
「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打蠃了你,才會有機會。」魚腸很平靜的說道,並沒有因為馬超群是她們實際上的老師,而有任何的擔心。
「那也不一定的,他們有很多的人。」馬超群嘆了口氣說道,無論自己怎麼說,把敵人形容的如何強大,都是不可能讓這對姐妹放手的。
「這個沒關系。」魚腸那張奇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哦。」馬超群應了一聲,他知道,魚腸是個殺手,最會作的事情就是從背後下手,光明正大的與黑巫教的人拼命,應該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你會的東西還有多少?」魚腸問道,她要知道,自己與馬超群的差距到底有多遠。
「不太多了,有些東西,雖然知道,卻沒練成呢。」馬超群苦笑的說道,這家伙的胃口還真大,這麼快就想追上自己?怎麼說,自己也練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她們幾練了多久啊?
「下回來的時候,全拿來吧。」魚腸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馬超群,這讓馬超群無法拒絕,她還從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呢。
「好的,你們別太急了,有些東西,越急越沒好處的。」馬超群無奈的說道。
「這我比你清楚。」魚腸點頭說道,她從小到大,作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練功,雖然功法不同,可對她來說都差不多,就是努力鍛煉自己,學會殺人的本事罷了。
「這是你要的東西。」馬超群把一只大可樂瓶交給寂休。
「謝謝你。」寂休接過可樂瓶說道。
「只是個交換,不用謝我的,如果真的想謝我,還真有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忙。」馬超群低頭說道,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勸服魚腸姐妹的。可對黑巫教提出要求,自己又憑什麼呢?
「說吧,只要我能作得到的。」寂休很爽快的說道。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份,也很無理,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馬超群苦惱的說道。
「說吧,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寂休正色的說道,能讓馬超群很苦惱,相信事情並不好辦。馬超群可不是什麼公子哥,而且,雖然他的修為並不是很高,卻一身的古怪東西,連他都感覺為難的事情,只怕還真的不好辦。
「你知道,擁有力量之血的人,非常的恨你們。」馬超群慢慢的說道。
「我知道,我們以前也是不得已,因此這次老祖也沒命令我們,一定要消滅那人。」寂休點了點頭說道。
「但擁有力量之血的人會找你們,你們怎麼辦?」馬超群不敢用她,他或者她們之類的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露了什麼,他知道,這些人都精明得很,連他們到底活了多少年,自己都弄不明白的。
「我知道那人是你的朋友,可我們也有我們的尊嚴,我們很多事情見不得光,甚至連人也是見不得光的。可越是這樣,我們越需要尊嚴。也正是因此,我們才會對你高看一眼。」寂休沉著臉說道。
「我不承認我們作錯過什麼,如果活下去也是一種錯誤,那麼錯誤就是我們的選擇。你說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如果那人不來找我們,老祖說了,一切就讓過去。你已經幫我們要了兩次力量之血了,就算這些血我們無法找出其中的秘密,我們也認了,不會再找他的麻煩。」寂休越說越激動。
「但是,如果他還象他父親那樣,我們還會不擇手段的,哪怕用盡最下流卑鄙的手段。告訴你的朋友,我們不想再去惹他,也讓他離我們遠點。」寂休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嘆,看來自己想得太簡單了,這樣的要求,根本就不應該提出來,這好象也不是他們的錯,可到底是誰的錯呢?
一只老虎對一只食蟻獸說︰你這個殺人的凶手,你殺了無數的螞蟻,又殘忍的生吃了們,我判你死刑。
食蟻獸說︰可你也吃了很多的動物啊,們也是有生命的。
老虎說︰那些是我養的,養們就是為了吃啊,因此我是無罪的。
狐狸說︰反正都是不同的動物,誰吃誰還不都一樣。
螞蟻說︰一樣的,大家都是生命。
這是馬超群很小的時候看到的一個故事,他一直不明白,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麼。給爸爸看,爸爸搖了搖頭走開了,給媽媽看,媽媽也搖著頭走開了。給爺爺看,爺爺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可現在馬超群感覺自己已經明白了。
黑巫教為了活下去,必須要吸食活人的靈魂,而魚腸的父親,那位大俠就一定要除掉這些惡人,反倒被惡人害死了,現在魚腸姐妹又要為父親報仇。雖然不象她們的父親那樣大義凜然,卻是不死不休。
大家不都是生命嗎?
馬超群已經呆呆的坐了半天了,對于馬超群的心思,自然沒誰會比這些靈魂們更清楚,可這樣的問題,就算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風鈴子,一樣想不明白,或者說,他根本連想都懶得去想。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我想的你們也都知道。」馬超群道。
「說什麼?你想的問題太過復雜了,我們也想不明白,相信根本就沒人能想得明白,也沒有一個標準答案的。」葉蒼生說道。
「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無論是作草,作羊,作虎,作人,有什麼差別嗎?」馬超群氣憤的說道,倒不是生誰的氣,只是越想越覺得活著沒意思。
「活著本身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想那麼多干什麼?這種事情,哲學家也弄不清楚的。總想這些問題,你也會象那些哲學家一樣,神經了。」王星笑道,他作人的原則很清楚,明白,想那麼多干嗎?
「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馬超群無經打彩的走了過去,拿起電話,看電話上的來電顯示,是一個很陌生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會是誰。
「誰啊。」心情不好的馬超群,沒有象平時那樣客氣的問好,而是很隨意的說道。
「超群嗎?是我,我父親。。。他死了....」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陣陣哭聲。
「什麼?怎麼可能?」馬超群一下子驚呆了,因為這個聲音他很熟悉,那是杜絕大哥的聲音。
他父親死了?他父親不就是杜主任嗎?杜主任雖然年紀已經算得上高壽了,可他的身體一直很不錯,又是學醫的,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更是清楚,怎麼會就死了?
「你再說一遍。」馬超群低聲說道,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我父親去世了,我現在在醫大一院里,你來看看他吧。」杜絕的哭聲再次傳來。
「好我馬上到。」馬超群一把放下電話,頭有些暈。
那個用不屑的眼光,看自己的老頭,那個為了兒子而努力的老頭,那個對已經死去的師傅尊重有加的老頭,就死了?
他是什麼病?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7-30 17:43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