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9-3-29
- 最後登錄
- 2021-9-1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39693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969
- 相冊
- 16
- 日誌
- 19
   
狀態︰
離線
|
第02章 父子爭風
匆匆三天過去。
孫大娘說好三天就能縫製完畢,兄弟倆迫不及待地就往裁縫店鑽。郝寶做的是麻料青衣,剪裁十分貼切,一穿上身就顯出衣服之稱合,他讚不絕口,總算瞭解孫大娘縫衣服的功力然而郝貝衣服可就有得改,他不曉得這件衣服是經過雪兒加了料,而雪兒技術並不純熟,修修改改自是難免。
郝寶道:「這就是未成年人的麻煩,連衣服都得修改才能合身。」
郝貝聞言真是洩氣,未成年的麻煩實在不少,看來只好多跑幾趟了。
雪兒自知做差了,但覺過意不去而困窘,然而卻不知該如何道出歉意。
還好郝貝較無心機,只交代要修改妥當,下次再來拿;也就和哥哥返回家中。
又過了兩天,阿貝只好再跑一趟,此時父親正好在屋簷下做腹部運動,他見兒子要出門,立時喚住他。郝貝遇見父親,忍不住又往他小腹瞧去。…郝運拍拍肚皮,爽朗笑道:「放心,沒了,而且我保證你不會得到遺傳。」
郝貝趕忙問父親:「咱們生氣的模樣是不是很像?」他並末忘記哥哥的話,一有機會就想問個清楚。
郝運道:「一點兒都不像,阿寶生氣的模樣才跟我很像。」
突然答案從自己變成哥哥,那種發胖忌意已轉到哥哥身上,不禁大樂:「我也這麼覺得。」笑不合口。
郝運似乎習慣他的笑聲,已問道:「你要到村裡?」
「嗯,我的衣服需要修改。」
「這麼說,你要到孫大娘那裡?」
郝貝已然明白父親意思,他趕緊問道:「爹,有何事要交代,請儘管吩咐,孩兒很樂意為你效勞。」
郝運輕咳一聲,掩飾了窘困,道:「你可否代我向她們問個好?尤其是孫大娘,你不妨多向她美言幾句。」
「這件事情我很樂意代辦。」
郝運輕歎道:「你實在很體諒年輕爹爹的心情。」
郝貝笑道:「哪裡,這是孩兒孝順爹爹的最佳方法,放心,此事交給我辦就是。」
郝運欣慰直笑,但覺兒子果然孝順。
郝貝再問有無其他事,父親搖頭,只是再叮嚀有關孫大娘一事,郝貝大打包票,也就向父親揮別,快步地往村中奔去。
及至裁縫店,他已迫不及待地叫著:「孫大娘——」想把好消息告訴她。
回答的是孫雪兒聲音,乍見撞進來的是郝貝,一陣嬌羞道:「你來拿衣服?」
「是的,令堂不在?」郝貝焦急往四處瞧去,卻不見孫大娘影子。
孫雪兒已起身:「我娘恰巧替人送衣服,出去了。」整理一下衣服走了過來:「你的衣服在這裡……」
她從平桌上找出郝貝衣服,交予他,笑的甚是甜美。
孤男寡女,郝貝反而不自在,抓過衣服,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陪笑著。
雪兒道:「你試穿看看,不合身,我再修改。」
「不用了,我猜一定很合身。」
郝貝惟恐衣服不合身,又得修改,那麼便應了哥哥的話:未成年人的麻煩真多。所以他決定不試穿。
孫雪兒笑道:「衣裳合不合身要試穿才能知道,你怎能用猜的?」
郝貝急道:「我……我不想再麻煩你們…」
「說哪兒的話?這是我們的責任,還伯什麼麻煩?來,我幫你比比看。」孫雪兒說著就往郝貝走去。
郝貝一陣心慌,抱著衣職連連後退:「不用了,我一向猜的很準。」
光顧著後退,也不見背後正擺著一張圓凳,就快絆上了。
孫雪兒見狀已急叫:「小心椅子!」人也往前衝,想拉開他。
然而她叫的已經過慢,郝貝左腳一退,已絆上椅子,整個人已往後摔。孫雪兒本想扶他,突見他倒了,想就此收手,但卻因為衝勢過猛,地方又窄,加上椅子滾動,一個避之不及,竟然也跌了下來,壓在郝貝身上。.兩人為之尖叫,郝貝可把氣給閉了起來,一動也不敢動,一張臉也漲紅了。
孫雪兒尖叫,倒不是壓著人而尖叫,乃是跌倒的尖叫,如今壓在郝貝身上,竟然有股異樣湧向心頭,但覺甜美無比一時為之癡醉,忘了爬起來。
郝貝一方面是憋了氣,另一方面卻也是被她壓得喘不過氣采,不禁嗯了一聲,稍作呻吟,兩眼仍不敢張開。
「孫姑娘,我快被壓死了。」
這話倒把雪兒驚醒,一陣嬌羞後,卻能處之泰然,一聲「對不起」,也爬了起來;隨後伸出玉手,嬌笑道:「來,把手給我。」她想拉起郝貝。
郝貝嫩臉紅透了,張開一雙眼睛,入眼的是雪兒含情笑容,不禁又窘困了,一隻手老是伸不出去。雪清清一笑,彎下身軀,抓著他的手,把他拉了起來,歉聲道:「對不起,我家的椅子絆倒你了。」
郝貝乾笑道:「還好你沒彌娘那麼重……」雪兒感到嬌羞,一時答不上話來,目光移向地面,突然瞧及郝貝新衣,得到解脫般地欺身拾起衣服。
郝貝見衣服又惹了禍,不禁暗自解嘲:「這衣服實在麻煩真多。」
雪兒折好衣服才交予郝貝,也不敢硬要他再試穿,柔聲道:「你真的不試穿?」
郝貝連聲說道:「不必了,一定合身,咳咳,只要能穿,我都合身。」
雪兒含笑地坐回自己椅子上,畢竟自己是女孩子,話總不能說的太多。
由於她不開口,郝貝又不知該說什麼,屋內一時為之沉悶,像灌了重鉛要壓死人,郝貝心想此時要是有哥哥在場就好了。
然而總不能一直耗下去,郝貝正發慌,突然瞧及孫大娘坐椅,終於有了話題:「令堂幾時回來?」他想把父親交代的事辦妥。
「可能不會很快回來。」雪兒低頭說。
「這……」郝貝一時又無法接口,悶了下來,瞧瞧屋外街道空無一人,心想:「如此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下次再來。」
他道:「既然孫大娘一時回不來,那我就先告辭,下次再來拜訪。」
雪兒詫異道:「你要走了?:「郝貝點頭:「昭,我想跟她打招呼,她既然不能馬上回來,只好先走了。」
「原來你在等我娘…」孫雪兒甚為生氣.她原以為郝貝直問她母親.是擔心她回來,妨礙了兩人獨處機會。哪知他問的卻是自己母親.那份情,看來是自作多情了。
郝貝道:「我來之前,家父曾交代要我向你們問好,希望你向令堂代轉家父誠意。」
雪兒本想發發脾氣,卻又見郝貝並無捉弄之意,一顆心也軟了下來:「你何不再多坐一會兒,我娘也許馬上就回來了。」
「不了,我看我下次再來較為妥當。」郝貝邊走邊笑,差點就又、撞倒椅子。
孫雪兒一陣緊張,立即欺向他,為他拉開椅子。
豈知郝貝又以為舊事重演了,尖叫一聲,快如閃電地飛身而起,跳出了屋外,慶幸自己躲過了這一劫,立時抱拳告辭。
「請代我父親向你母親問好,在此先告別了。」深怕孫雪兒壓了下來,一溜煙地已往回路奔去。
孫雪兒氣得直頓足,這小子也未免太神經過敏了吧?但想及郝貝種種舉止,不禁也笑了起來,抓著那張椅子;倚在門前,不知在想什麼,臉上不時綻出會心微笑。
郝貝奔在路上,心頭可直叫苦也,為何麻煩事會如此之多,不禁想起哥哥所言,自己不擅長應付,一點兒也不假。
他不敢多想,他決定與姑娘們保持距離,免得招惹麻煩,被泰山壓頂。要是方才壓下來的是孫大娘,那可就糟了。
想及孫大娘,他不禁慶幸自己運氣還不錯,沒被她壓著。
不到半刻鐘,他已趕回家,尚未休息,即見父親匆匆忙忙地迎面飛奔而來。
郝運走近,是那麼的和藹可親:「阿貝啊!你回來了?衣裳合不合身?」
郝貝連忙說道:「非常合身,這是所有衣裳中,我最滿意的一件。」
郝運笑容可掬,連咳數聲,欲語還休……
郝貝見狀,才想起父親準是來探聽孫大娘的消息。「對了,年輕的爹爹,這次我到裁縫店,並沒遇著孫大娘。」
「這麼說,你只遇著孫雪兒了?」
「對,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什麼?!就只有你們兩人在鋪子裡?!」郝運一陣緊張:「你有沒有試穿衣服?」
「沒有,我猜衣服一定很合身,所以就沒試穿。」
郝運鬆了一口氣:「你這麼做是對的,孤男寡女,總是要避點兒嫌疑,免得人家說咱們沒家教。」
郝貝聞言,父親並沒要自己再穿一次,感到十分欣喜,可以免去不少麻煩,他也決定以後不穿這件新衣裳,因為萬一不合身,豈不是會被郝寶見笑了?
郝運低聲問道:「你有沒有代我向孫雪兒問好?我交代的是要向她們母女問好……」
郝貝猛點頭:「有,我一共說了兩次。」
「她有啥表示?」郝運追問,甚想知道雪兒有何反應?
郝貝忘了注意她的表情,至於被壓個正著,那是糗事,豈可亂說?也就信口開河:「哦,她非常高興。」
郝運心中一陣喜悅,又問道:「難道後來你仍然沒有遇著孫大娘?」
「我一直想等她回來,但她就是不回來,所以我只好先走一步了。」
「這麼說,你一直和孫雪兒待在鋪子裡?」
「嗯。」
郝運拿眼瞧著郝貝,顯得慎重:「就只有你們兩人?」
「對,就只有我和她,兩個。」
郝運表情為之怪異,復又細聲問道:「她有沒有與你說啥話?或是你跟她說啥話?」
郝貝心想可糟了,方才被孫雪兒這麼一壓,只急著要逃開,說了啥話,竟然全忘光。
郝運見他吞吞吐吐,已面露嚴肅:「快說,你不能隱瞞,不孝十幾點,這點最重要。」
「可是我……」郝貝努力去想,仍是一片空白,只記得那一壓使他呼吸困難,然後就全然忘光了。
「阿貝啊!你在想什麼?」
郝貝聽到父親叫聲,更是緊張:「我……我實在想不起來,我跟她到底說了什麼?」
「你這麼說是不正確的,你剛從小鋪回來,怎可能馬上忘記?難道你想瞞著你爹不成?」
「爹,我沒有,我腦袋現在是一片空白。」
「豈有此事?我在你這種年紀,腦中從不會空白一片。」
「咱們可能不大一樣……」
「不十樣是有可能,但也不能差得太離譜,你難道懷疑我的遺傳能力?」」郝貝被逼急了.只好想到什麼說什麼:「我叫孫大娘,雪兒說不在,我要拿衣服,她說在這裡,我說很好,她說很好,我說不必試穿;她說要試穿,我說用猜的尺碼就准了,她說要試穿才會合生……」
「停停停!郝運急叫道:「你到底試穿了沒有?」他深怕兒子在雪兒面前把衣服給脫光,那可是大忌違。
「沒有。」
「沒有?!還好,然後呢?」郝運緊緊追問。
「然後……然後就呆呆地坐著等孫大娘回來。納果她——直沒回來,我漢辦法替您向她美言幾句。」郝貝心想父親一定會很失望。
「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來了。」
郝運果然失望地歎口氣。
郝貝連忙說:「也許改天我可以再去找孫大娘。」
郝運道:「再去找她是正確的,不過我實在不相信你只跟孫雪兒說了兩句話。」
「當然不只兩句,只是有的忘記而已。」
郝運又緊張了:「阿貝啊!不管你們說了什麼,都不該瞞著你爹。」
郝貝心想:「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並無隱瞞,只是被孫雪兒壓得喘不過氣,實在太沒面子,這事不說也罷,反正並不影響父親和孫大娘的關係。」
郝運瞪著郝貝,似在揣摩他有無隱瞞,但事實上他是揣摩不出.卻也認為郝貝並無隱瞞,低聲又問:「她有沒有問起年輕的爹爹或是什麼的?」」「這,……好像沒有。」
「阿貝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叫人傷心。:
郝貝覺得非常奇怪,父親為啥一直談論孫雪兒?他不是該多多探問孫大娘才對。
郝運從哀聲歎氣中振起精神,問道:「你覺得孫雪兒這個姑娘如何?」
郝貝暗自叫糟,前次哥哥問他,他只顧著觀察孫大娘,所以答不上口,這次爹爹問他,他由於一心一意等著孫大娘,所以又忘了觀察孫雪兒。
郝貝非常尷尬說:「很抱歉,我沒特別注意她。」
郝運覺得不可思議:「你們在一個屋簷下待了那麼久,而且只有兩個人,你竟然沒注意到她?」
郝貝也急了:「這是不是和年齡有關?哥哥說我未成年,所以缺乏美的感應力。」
郝運拿眼瞧他:「你真的沒注意孫雪兒?」
「沒有……」
郝運不禁回過頭來想想郝寶所說的話,不禁笑了起來,道:「如果你真的沒注意到雪兒,那阿寶所說的話就是正確的,你是缺乏美的感應力。」
郝貝又一次的洩氣,他發誓下次一定要全心全力讓美的感應力發生,——注意孫雪兒容貌,不過他也想到要特別小心,免得又被雪兒壓個正著。
郝運突然發現郝貝尚未成年,還帶著稚氣,心頭也放心不少,問道:「你有沒有向她談起年輕的爹?」
「有啊!我已經代你向她問好。」
「除此之外,你有沒有談起其他事?」
「……好像沒有。」
郝運聞言,覺得甚是淒心:「阿貝啊!你一點兒都不體諒年輕的爹爹。」
郝貝但覺奇怪:「可是當時孫大娘又不在……」
「不在才是太好機會,你年輕的爹走了幾十趟還碰不上這種機會,今天竟然被你捏上了。」
郝貝越聽越迷糊:「我哪有碰到好機會?」
「哪沒有?你忘了你與孫雪兒單獨相處過?」
「的確,不過,這算是好機會?」郝貝直哨咕差點兒被壓死,這機會他寧可不要。
郝運長吁短歎:「阿貝啊!因為你尚未成年,所以你不懂。」
郝貝若有所悟:「難道年輕的爹想與孫雪兒單獨相處?」
郝運模摸已經扁平的肚皮,歎道:「但是你年輕的爹一直碰不上這種機會。」
他坦然承認,卻把郝貝給逼瘋了,老爹竟然是對孫雪兒有興趣而非孫大娘?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他很想大叫,卻又覺得這是幼稚行為;不叫,又無從發洩突如其來的天打雷劈大消息,他手足無措地原地打轉,實在無法接受這事實。
「爹,您追求的難道不是孫大娘?」郝貝盡量保持語調平穩,他想再次證實,該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
郝運聽他所言,也差點兒昏倒,打從縫製衣服開始,壓根的他就沒想過要追求孫大娘,兒子竟然來這麼一下,而且事情似乎並沒那麼單純,不禁怒道:「阿貝,小心你談話的內容,女人豈能亂追?竟敢說你年輕的爹在追求孫大娘?」
「可是,我和阿寶自始至終都一直以為您是在追求孫大娘。」
「這是你們的錯誤判斷,你爹自始至終都在追求孫雪兒。」
「看樣子,我們是誤解了……」
「不必『看樣子』,而是事實的錯誤。」
「那,那怎麼辦?」郝貝又沮喪又想笑,想到父親要是娶.了比自己年輕的孫雪兒,他可得叫她一聲:娘,那簡直哭笑不得,別說叫不出口,而且會變成口吃。
郝運怒道:「你們兩個寶貝,實在太可惡,竟敢胡亂猜想,想搞壞你爹好事不成?」
「我沒有……」郝貝結結巴巴道:「我只是覺得年輕的爹爹不認為孫大娘較適合您?……我是說,關於年齡方面。」
乍聞年齡,郝運怒眼更睜:「小心你說話內容!沒看到你爹小腹已經不見了,什麼年齡?真叫人痛心!」
郝貝順著父親雙手直摸扁平腹部而游動,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郝運嗅道:「幾日前你們還說你爹小腹不見,至少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少了七八歲,甚至十歲以上,難道全是戲言?」
郝貝連忙道:「不,我說的當然是實話,只是肚皮有再長出來的一天,恐怕爹一下子就長了十來歲,……」
「你怎知爹會再長肚皮?什麼意思?」
郝貝眼看似乎已無法改變父親追求孫雪兒心意,只好苦笑了,再爭也是無用,遂道:「其實孩兒一看就知道父親的小腹從此就能恢復正常,以前是孩兒誤解了。」
郝運聞言,心情較為緩和:「既然知道是誤解,以後就要特別小心!」忽然歎道:「為什麼你跟阿寶會誤解我呢?」
「也許是平常缺少溝通的原因吧?」
郝貝也在想這件事情,然而想及哥哥的鬼點子,早已向孫大娘表明父親用意,這不就形成了母女三角戀愛?
想至此,郝貝登時驚慌:「還有一件事,天日阿!可能很糟糕。」
被郝貝一叫,郝運倒也被嚇著,急道:「啥事快說,你們兩個竟然在處處危害你爹!」
郝運又逼問,郝貝無奈,道:「好吧:我說,但是爹您一定不能責怪我們,因為這完全是缺少溝通研造成。」
「說,不管何事,年輕的爹都會處驚不變。」
郝貝輕咳一聲,道:「我跟阿寶已跟孫大娘說……」
郝運冥冥中若有所覺,連忙阻止他說下去,連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示意阿貝繼續說下去。」
郝貝惟恐爹爹會不堪打擊,但是話都說了一半,不說完也不行,因此他當機立斷?淮備一口氣說完,舌頭一勾;已快速說道:「我們已經向孫大娘報備,年輕的爹爹正在追求她。」
郝運聞言痛心不已,以為心臟驟然停了,滿腦昏暗,雙手撫胸,還好心臟還在跳動,他想昏倒,卻又連倒地的力量都沒有,呆呆楞在那裡。
他有氣無力道:「你們是不是專門害死爸爸的人?」
郝貝惶恐萬分:「爹,我們沒有,我們只是想幫您一點兒小忙。」
「幫忙?幫得我心臟變饅頭,這是什麼忙?」
「爹,我們不是有意的。」
郝運長歎不已:「以後你爹哪還有臉去裁縫店?好(郝)運都被你們幫成衰運。」
郝貝於心不忍,安慰道:「爹您也別太在意,您的衣服已經夠您穿一輩子了,自不必去裁縫店了……」
郝運叱道:「你以為爹去裁縫店,是去做衣服的……」
郝貝尚未說完,父親就截了口,緊張之下,一時也吶吶不能成吉:「孫雪兒……孫大娘……我……」
「什麼孫雪兒,孫大娘?十個是娘;一個是女兒,你們連這都分不出來?真是氣死老子!」郝運氣上心頭,連「老」字也叫上口,這還沒完,他突然想教訓兩個兒子喝聲道:「你去把阿寶叫出來,今天你爹非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不可,啥事不好做,專幹破壞人家美滿姻緣,罪不可赦!」
郝貝大驚:「爹您不是保證;不管培事發生都會處諒不變?」
「自是不變,我教訓你們的決心是不會改變,還不快去叫你哥哥出來!」
眼見父親怒髮衝冠,郝貝還是先逃開再說,已快步逃向後院,他想:「得趕緊將此事告訴哥哥,或許哥哥能妥善處理此事也說不定。」
想及此,他跑的更快。
後院,一片古樸,花草並茂。
郝寶正穿著那件合身新衣裳,在日久失修的花園裡邁開方步踱來踱去,每走一步,模摸衣裳,孫雪兒的笑妍也就浮了出來,他不停回昧地笑著,正在咀嚼初戀的滋味。
郝貝慌張四處找他,三步做兩步走,轉過一棵大楓樹,竟也差點兒和哥哥撞個滿懷。
郝寶趕忙閃開,叫道:「你們未成年人的舉止都是這麼粗魯的麼?」
他趕緊拉平自己新衣,因為衣中一針一線都那麼令他珍惜而玩味。『郝貝可聽不進去,急道:「我粗魯沒關係,要是爹粗鹵,咱們就慘了。」
郝寶詫異郝貝的反應,問道:「發生了何事?」
郝貝道:「爹叫你去讓他教訓。」
「他!年紀一大把,還那麼粗鹵?」
「嗯,我看成年的人也是粗粗鹵鹵的。」
郝寶切手推出:「不,那是過於成年的人才會如此,呵呵!也許是滷肉飯吃多的關係。」
郝貝不禁跟著笑起來:「看來你就快變成滷肉飯了,爹現在就想吃了你。」
郝寶眉頭一皺:「到底出了何事?」
「爹其實不是在追求孫大娘。」
「什麼?!」郝寶急忙追問:「他不是在追孫大娘?!那他在追求誰?」
「孫雪兒。」
郝寶聞言,一顆心簡直沸騰:「他競敢橫刀奪愛?!」
郝貝大驚:「哥,難道你也想追求孫雪兒?!」
「誰說我想追,豈有此理?」郝寶震叫道:「我為什麼要追,她早就被我追上了;你沒看到雪兒時常對我笑?」
郝貝聽到前半句話,心頭本是寬鬆下來,但又聽及後半句,哥哥竟然更高明,早巳「追上了」,一顆心又懸了起來,苦笑不已:「沒想到方纔的母女三角戀愛,現在要變成父子三角變愛,可殺個沒完。」
郝寶激動叫道:「那老不死的在哪裡?我必須找他理論,竟敢破壞我的初戀?」
說著就想往前院衝去,郝貝立即拉住他:「哥你不能激動,爹現在也在氣頭上,小心你變成滷肉飯。」
「他氣什麼?該生氣的是我,什麼滷肉飯?我要他變成鹵蛋!」
「哥,你別忘了,爹比你先認識孫雪兒。」
「你難道看不出他年紀一大把了嗎?先認識又如何?他只適合孫大娘,追什麼雪兒?分明是在找我麻煩,你沒看見雪兒最適合我!」
郝貝道:「我贊同你的說法,可是爹喜歡的是孫雪兒,你得好好應付……」
「有什麼好怕,把他變成鹵蛋,看他還敢不敢橫刀奪愛?」
「問題是你打不過爹。」
郝寶身形為之一頓,不錯,若現在上陣,恐怕滷肉飯和鹵蛋都得自己吃,實在划不來。然而這口氣豈能嚥下,可得好好想個對策,直念著滷肉飯和鹵蛋,目光落在弟弟身上,登時有了主意。
他不禁笑:「弟弟,我看我分一碗滷肉飯給你吃好不好?」他想有了弟弟相助,就是打不過多,也可周旋到底,不致輸得太慘。
郝貝雙眼睜得圓大:「我一向不喜歡吃滷肉飯……」
「唉呀!你有沒有手足之情,你忍心看哥哥變成鹵蛋?」
「可是,我和爹是血肉之親不輸於手足之情……」我很為難郝寶道:「不必為難,把你身體的前半部奉獻給我,把後半部留給他不就得了。
他想得好,前傘部包括了眼、耳等身軀重要部位,自然受用得很。
郝貝無奈道:「可是,我無法分開來使用。」
郝寶輕輕一歎:「你我都是年輕人,雖然你尚未成年,但是你應該為我的初戀,發出同仇敵汽的心靈。」
「……就算我們聯手,還是打不過爹的。」郝貝有點兒心軟,想幫哥哥,卻又畏懼父親武功高強。
—郝寶叫道:「唉呀!這就是你們未成年的毛病,啥事都瞻前顧後,到頭來保證一事無成。」
郝貝仍志忑不安:「你何不跟爹打個商量?」
「你忘了他是老頑固?」
「哥;小心說到那個字(老),爹還在氣頭上。」
郝寶道:「他的確老了,不然怎會想娶十來歲的姑娘,簡直是老不修,我懷疑他是不是變態?」
郝貝但覺現在勸哥哥也是無用,不禁輕歎,事情怎會變得如此糟亂?好好一個家弄成風風雨雨,還不知要如何收拾,他歎道:「哥,你要如何處理此事?」
郝寶堅決道:「為了我的初戀,我必須奮戰到底。」
「這樣不好吧……」
郝寶慷慨激昂萬分:「當生命與愛情起衝突時,我必須做最果決的選擇。」
郝貝亦激情道:「你當然要理智地選擇生命。」
「不;你錯了,未成年的人才會這麼想。」
「那你要為愛情而犧牲性命了?」
「這是必然的。」
「實在偉大,不過,哥,咱們打個商量吧?像你這麼好的哥哥,我實在捨不得你為愛情犧牲,更不希望咱們郝家起了內亂。」
郝寶慷慨激昂道:「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願意幫我忙,我會非常感激,不然,我只好壯烈犧牲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