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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藝成出山
當寶貝兄弟離開玉女仙島,郝大也甘心留在此做苦工,然而事情並未因此而結束。
有一天,近黃昏時刻。
玉女仙島外海逐漸駛來一條小舟,速度並不快,卻節節逼近。
梁小福自從寶貝兄弟離去後,就日以繼夜地守在岸邊,希望兩人能再回頭。
如今他發現船隻,眼睛一亮」心想除了寶貝兄弟,誰還會來這荒島?而且船隻看起來都差不多,於是他欣喜若狂,一方面要避著老太婆,一方面卻極於想迎接大英雄回來。
他急忙躲躲藏藏潛向海面礁石,伸手急招,聲音盡量壓低:「喂!大英雄……老爺爺還不想回去,你先要制服老太婆才行。
聲音傳來,船頭猝然冒出一隻蓬頭怪獸,他張牙舞爪哈哈大笑,原來是令佳玉爺爺令天山為尋郝大而找到此地。
他肆無忌憚地狂哮:「郝大給我出來——」音如劈雷,震得梁小福昏昏欲墜,再被今天山蓬頭亂須的怪貌給嚇著,終於被嚇摔於海水中,尖叫道:「我的媽呀!怎會有這種怪獸?」趕忙游向岸,想逃開。
令天山又大吼:「十全真人郝大還不給我出來——你怕了是不是?哈哈哈…」
他張牙咧笑,神態狂妄,像要吞掉整座玉女仙島。
在令佳玉操舟之下,祖孫倆慢慢逼近。
梁小福方游向岸邊,沒命地就往石階逃去,邊急叫著:「不好啦!大怪獸來了,老婆婆你快來打敗他啊!」
不必梁小福多叫,玉女老太婆早也聞及,已從住處追來,和梁小福碰於石階。
梁小福上氣接不了下氣地指著小舟:「在那裡,那人像妖怪,很可怕呀!」
老太婆也瞧及今天山,眉頭一皺,記憶中似乎記不得有此人,方追前兩步,令天山已哈哈大笑,離岸還有二十餘丈,他已凌空拔起,直掠岸邊,右足輕點岸邊凸石,已飛近老太婆。
他上下瞧著老太婆,已狂妄哈哈大笑:「沒想到數十年前美如天仙的玉女,今天也變成雞皮鶴髮的老太婆?真是紅顏不見老,見老非紅顏啊!」
老太婆忌意地退後一步,也運功戒備,仔細瞧瞧令天山,已恍然而不屑地道:「我道你會是誰?原來是三十年前染滿血腥,然後被困於九華山的天奪魔君,命蠻長的,還殘喘活命?」
今天山厲聲道:「這些都是郝大所賜,老夫既然沒死,他就要償還代價,快叫他出來!」
「他不在,老身早已跟他恩斷情絕!」
今天山厲笑:「我看是藕斷絲連,甭想瞞老夫,有人看他出海,一定躲在你這裡。」
老太婆斥道:「令天山你說話乾淨點,還不給老身滾開,難道要老身趕你下水不成?」
令天山謔笑道:「幾十年前你或許可與老夫匹敵,現在你根本沒機會,就是郝大也照樣要成為老夫手下敗將!」
老太婆擺出架勢,冷斥道:「那倒未必,試了就知道!」
令天山乃不屑擺手:「滾開!老夫一向不喜歡與女人動手!」
此時令佳玉已上了岸,掠向令天山,說道:「爺爺小心她用緩兵之計。」
令天山聞言頓有所覺:「好,我就先收拾你!」
喝聲一響,凌空拔起,蒼鷹撲兔般罩向老太婆,沒什麼招式,直如蒼鷹又快又猛,兔子自然很難脫逃。
老太婆但覺令天山身形快得無法思議,尚未感到他撲前,而整個人已罩得就快壓著自己,尤其那股霸氣,足可推倒泰山,情急之下,她也極盡功力地封出一掌。
雙方四掌接觸,啪然暴響,老太婆但覺雙手疼痛,叭叭叭,連退數步,難以相信令天山內力如此之高?
令天山一招得逞,意猶未盡呀呀獠牙,雙手往地面連劈數掌,只見石碎土飛,四處噴射,地面已出現大窟窿,拍著胸脯已哈哈大笑,嚇得梁小福早已躲向暗處。
「老太婆再不退開,老夫就打扁你!」
老太婆豈能認輸,怒斥:「放肆!」身形化開,掌爪並用,毫不畏懼地欺罩令天山,她心知內力不及令天山,只有以險招取勝,是以在出招之際,全落於要害重穴。
令天山哈哈大笑,似乎不大理會老太婆掌勢,甚而讓出部份身軀讓她抓打,然而老太婆畢竟功力不弱,幾招下來,令天山也感到吃不消,遂也迎掌封招,破去老太婆攻勢。
老太婆已扳回局面,冷笑不已:「令天山你找錯地方撒野了,現在滾開還來得及。」
「放屁!」
令天山對了幾招,不能得逞,感覺實在沒面子,厲叫出口,不再躲閃,乾脆挺胸接她一掌,自己卻相準准老太婆心窩,一拳搗了過去。
老太婆哪知令天山挨了自己一掌,只是悶哼一聲而已,竟會相安無事?只這一愣,令天山拳頭已搗向胸口,想躲已是不及,哇然一聲,如蝦米般倒撞而退,口角已掛出血絲,顯然受傷不輕,一時也無法爬起來。
令天山為這一拳而滿意哈哈大笑:「老太婆你終於相信老夫漢騙你吧?現在的我已是天下無敵,哈哈哈…。」他笑的更狂。
令佳玉道:「爺爺別笑了,郝大還沒逮著呢!」
「哦!我倒忘了!」今天山笑聲一頓,喝道:「我們走!」
拉著令佳玉,掠往裡邊。
老太婆擦去口中鮮血,強忍翻騰血氣,也迫向兩人,只是步伐已顯得蹣跚。
令天山和令佳玉掠向屋前,縣花已見著令佳玉,驚訝道:「小姐,是你?!」」
令佳玉瞄眼一笑:「你倒是很會找地方!告訴我郝大在哪裡,我就讓你回到我身邊。」
「這……」縣花有點為難。
令天山早已等不及而四處亂竄,撞得門窗破宙破損不少。
令佳玉笑道:「你再不說,這間房子就會毀了。」
曇花左右為難;粱小福也巳追到,攔在縣花面前,急道:「不能說,郝爺爺不在這裡!」。
令佳玉瞄向他,輕輕笑道:「小鬼你嘴巴蠻硬的,別忘了我可以把你嘴巴給弄下來。」
梁小福馬上舉手掩住嘴巴,冷道:「還是不能說。」
「你敢!」
令佳玉一伸手就想抓扣梁小福下巴,曇花驚叫:「小姐您快放了他!」欺身向前,想拉開梁小福。
梁小福想躲,卻逃不過令佳玉手爪,急得尖叫。
就在千鉤一發之際,遠處已傳來郝大吼聲,雖然不甚強勁,卻也足夠將令天山和令佳玉給吸引住。
令天山哈哈厲笑:「郝大你終於還是躲不了,給我出來!」
他已掠向荊棘方向,令佳玉則鬆了手,安心地看著縣花及梁小福,笑道:「你們會來這裡,想必是那兩個寶貝笨蛋帶來的吧?他們人呢?」
梁小福瞪眼道:「要是大英雄來了,你就逃不了。」
令佳玉模著米粉頭,對於兩個活寶的行徑也覺得想笑,但自己騙了他們,下次見面可就沒那麼好應付了,然而她卻想著寶貝兄弟被囚在九龍吞鬼陣中,怎會跑到這裡?
「寶貝笨蛋真的在這裡?」
梁小福瞪眼:「來了來了,早就躲在你背後。」
令佳玉被嚇著地急往背後轉瞧,身軀不自主地也退了一步。
梁小福已汕笑:「你才笨呢!我一說,你就上當了。」
「小鬼你……」
令佳玉想教訓粱小福,卻因瞧不著寶貝兄弟而見及老太婆追來,只好暫時放棄,已擺出架勢,準備迎敵。
老太婆冷笑:「擅聞玉女仙島,統統該死!」
她撲向令佳玉,兩人大打出手,也因她受了內傷,功力減弱許多,令佳玉才能與她周旋。
另一邊。
令天山縱向荊棘園,發現郝大衣衫襤褸,拿著鋤頭在剷除荊棘,哈哈大笑地已從天而降。
「沒想到你的命運比我還慘,在這裡做苦工?」
郝大見及今天山,也頗感意外,暗道寶貝兄弟果然被人所騙,將令天山給放出來。
令天山落於地面,兩眼睜大,狂笑不已:「你沒想到我會活到現在,更沒想到我會脫因而出吧?」
郝大淡然一笑:「的確沒想到。」
令天山哈哈大笑:「老天有眼,你終將得到報應。」
郝大歎聲:「老天是近視眼,否則怎會將你放出來。」
今天山笑的更狂:「我還想告訴你,放我出來的就是你孫子。」
「將來鎖你回去的,還是我孫子,根本不必我動手。」
「哈哈哈……你做夢,你孫子早就被我鎖在你的陣勢裡頭,永遠也別想出來。」
郝大稍驚:「你什麼時候鎖了他們?」
「老夫一點也不浪費時間,一脫困就把鐵拷套住他們。」
郝大聞言已知並非寶貝兄弟從玉女島逃走後才被困,他倆自然已不在九龍吞鬼陣中,也露出安心笑容。
令天山冷厲笑道:「你別得意,想去救人,我今天就是要連你也扣在陣勢裡邊。」
郝大道:「我關在這裡做苦工,不是更慘?」
令天山厲道:「什麼慘?老太婆一高興就把你給放了,你根本不會絕望,不會害怕;我要鎖住你,讓你嘗嘗額臨死亡那種恐怖,絕望的煎熬,要你嘗嘗三十年不見天日的苦日子,三十年,三十年,啊——」
說到後來,他想及三十年的苦悶和不甘心,怒火直上升,一掌打向郝大,卻見他如斷線風箏摔出去,撞上荊棘,刺得滿背滲血生疼,郝大卻強忍著。
令天山怔楞:「你的武功呢?」
「被廢了!」郝大歎息,他並不想和令天山做無謂的比鬥,那樣將對自己更不利,他也想到令天山是為他而來,如今武功又出乎自己意料地高,為了避免老太婆、縣花、梁小福受波及,就讓他帶走也好,將來有機會再脫逃也不遲,是以更不想作還手準備。
今天山斥叫:「我不信,你一定說謊!」
他連連劈出數掌,想逼郝大還手,卻得不到預期效果,不禁更為憤怒。
「你怎麼不還手?你伯了?還是怕死?快還手!三十年前我輸你半招,三十年後我就不信打不過你?快還手,我再也不怕你們郝家的功夫,我一掌就能將你打敗!還手啊!再不還手就打死你!」
令天山瘋狂擊掌,若非郝大內力修為到家,早就被他打得五臟移位,噴血而亡,不過儘管沒丟了老命,郝大也被打得嘴角掛血,受傷頗重,已捲縮於地。
今天山厲吼:「你為什麼不還手——」又打了兩拳一腳;如踢死狗,郝大仍沒反應,令天山急忙抓起他,厲道:「想死?沒那麼容易,我會治好似,甚至恢復你武功,我要你親眼看著如何敗在我手下,我還要囚你三十年,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能消我心頭之恨!還手啊——」
他猛勒郝大脖子,又搖又打,郝大始終不願張開嘴巴說句話。
令天山想揍他,又怕他死去,只好將他拎抓肋下,掠出荊棘園,準備將他另囚他處,慢慢算這筆三十年老帳。
至他掠回屋前,見著孫女和老太婆動手;望時冷笑:「老太婆你找死!」
並未放下郝大,照樣騰空欺前,右掌一吐,打得老太婆鮮血狂吐,連連倒退,撞於小池邊石椅,臉色蒼白得嚇人,已無力再戰。
令天山轉向令佳玉,狂笑道:「郝大抓著了,我們走!」
話聲未落,已先行掠向小舟靠岸方向,令佳玉瞄向縣花及梁小福,含笑道:「如果想告訴那兩個寶貝笨蛋他爺爺已被捉,倒可以到九華山去叫幾聲,他們兩個會聽得見的。」
說完她也長笑,掠身離去,她並不知寶貝兄弟已逃脫,這番風涼話可說的洋洋得意。
梁小福罵道:「壞女人,將來大英雄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要他好好教訓你。」
縣花則驚惶地奔往老太婆,急道:「老婆婆你要不要緊?」
梁小福也發現她受傷不輕,趕忙跑過去,看是否有救?—老太婆想說話,一開口就湧出鮮血,急得曇花挽袖拭其血跡:「老婆婆您不要動,我去給您拿藥……」
縣花想走回屋中找些老婆婆曾經說過可治內傷的藥材。
老太婆卻拉著她:「不必了…」勉強壓制胸口翻騰血氣,急道:「快……快去救人……去找寶貝兄弟,要他們救人……」
她雖然整過寶貝兄弟,但這全是由郝大所引起,基本上,她並無多大怨恨兩兄弟,而且經過落崖一事之後,她早知兩兄弟聰穎過人,情急之下也就想著兩兄弟該足以把人救回來。
她見及曇花及梁小福仍楞著不動,更是心急:「快去…遲了恐伯郝大性命不保「…」
她推動曇花,要她去找人,縣花卻不忍就此離去,左右為難之下,立即轉往梁小福,急道:「阿福你去找阿寶哥他們,我留在這裡替老婆婆治傷。」
梁小福乍聞要去找大英雄,興趣要比救人濃厚,立即點頭:「我這就去,花姊姊等著好消息就是,如果這邊沒事了,我們在小廟見。」
「好的,你快去,別誤了時間。」
梁小福一溜煙地已奔向岸邊,他有一種脫離苦海的感覺。
老太婆擔心道:「他去……行嗎?」
縣花道:「小福的找人功夫很好,一定可以找到阿寶哥,老婆婆您放心就是。」
老太婆長歎:「真是冤孽……」也許歎氣過長而岔了氣,口角又湧出不少鮮血,傷勢更為不穩。
曇花急忙放倒她,趕回屋中拿回藥草,替她療傷。
梁小福則潛向岸邊,見著令天山他們小船走遠了,才下小舟,自己抓著風帆把小舟漸漸開離玉女仙島,他人雖小,但操起舟來卻有板有眼,雖然操的不快,卻足可遠遠跟在令佳玉她們那艘船後頭。」
或許是天色已晚,或是令天山根本目空一切,未將跟蹤船隻放在心上,梁小福始終安然無恙地跟在後頭。
一夜寧靜。
當清晨來臨時,內陸已在望,令天山祖孫兩人加快速度,很快已登上岸,粱小福也不怠慢,從另一邊上岸,然後繞道找尋,終究被他找著,令天山祖孫走的並不快,所以他能盯牢。
另外,小福仍須四處打探寶貝兄弟消息,以能把兩人找來對付今天山祖孫。
清晨,格外讓人舒暢。
寶貝兄弟到奇幻宮也已半個月,兩人日夜勤練飛仙洞那種飄浮的本領,半個月下來,似乎已有成就。
一大早,兩人就打坐在庭院白石地面,閉目凝神,運起奇幻神功,身上漸漸發出霧氣,照著飛仙洞裡面所學,先將真氣彙集成形,像氣球般提至胸前,然後慢慢往上退,那股氣漸漸衝向上方,似若一股力量托向空中,托向肩、托向頸、托向頭部,果然將身形給托起來,漸漸浮於空中。
此時兩人就像充了氣的氣球能飄浮於空氣中,而那股氣就充於胸腔裡頭,只要真氣不散,身軀則可照常浮起。
寶貝兄弟知道聚氣飄浮,在此時來說並不困難,難的在於如何聚集更精純真氣,使身軀飄得更高更遠,另外則是如何將真氣維持更久,則飄浮時間也將愈久。
他倆也明白所謂奇幻心法,御氣飛行,原來是練一種內家氣(通常掌風為外家氣,可將身體真氣退出體外,而形成威力以傷敵),而內家氣就是將體內真氣聚集成形,並不排出體外,而以奇奧的運功心法,使它能越集越多越精純,形成一股力量以能藉著空氣浮力而飄浮。
而這些內家氣聚集成形的初步卻須在飛仙洞裡邊無重力狀態下方能練成,只要入了門,也就隨時可以提氣,只是效果能持續多寡而已。
寶貝兄弟明白這些道理後,再也不會把它看成邪功,因為這些畢竟有充分理由去解釋,只是未進入過飛仙洞的人,則不能想像其中奧妙,自然會以邪功,甚至妖魔來看待。
兩人身軀浮向空中,慢慢隨風飄飛,像氣球在移動,慢慢地,卻甚有節奏。
郝寶張開眼睛,眼看自己屁股離開地面,隨風吹飛,一股騰雲駕霧快感又上了心頭,一個激動已尖叫:「啊哈!飛得過癮哪!」
誰知一開口,真氣已洩,就和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直往下掉,他唉呀急叫,想再次提氣已是不及,硬是掉往一株佳花樹,撞得他屁股生疼,滾落花園,癟痛又笑又叫。
郝貝本是憋緊真氣,然而見及阿寶屁股被桂花刺個正著,再也忍不住笑意而笑出聲音,照樣真氣洩出,直往地面落,叭地一響,也震得他扭摸臀部直叫疼,卻仍怪笑著。
還好奇女、幻女在做早餐,否則被見著,那可真沒面子。
郝寶摸摸臀部,自嘲笑道:「要是屁股裝個彈簧,想必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
郝貝苦笑道:「為什麼每次講話都會洩氣,難道仙人都不能講話嗎?」
郝寶笑道:「仙人能洞察天機,還要講什麼話?就是苦了我們這些凡人。」
郝貝歎道:「要當個凡人中的仙人還真不簡單,屁股摔了不知多少次,以後怎麼能出去見人?」
郝寶笑道:「你也別洩氣,仙人照樣會摔屁股,他們也是跟我們一樣,摔怕了以後,才想出了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郝寶說的簡單而得意:「就是雙足落地啊!」
「這樣就摔不疼屁股?」
「你摔下來的時候,硬要屁股落地,當然會疼了,現在改成雙足落地,不就什麼事也沒有?」
「這麼簡單?」
郝寶油笑道:「你從高樓跳下來,雙腳落地,會有什麼事?」
郝貝這才恍然:「我怎麼沒想到?摔下來時硬要屁股落地,當然是會痛了,真笨!」癟笑著。
郝寶笑道:「也不必自我說笨,以前的仙人必定摔的比我們還慘,他們都不說笨,我們還算是聰明的哩,只摔了十幾天而已。」
郝貝也自我安心笑著,終究找到了讓自己聰明的理由。
他道:「不過我覺得這門功夫好像有瓶頸,我們一直沒辦法突破。」
「你是說,像仙人一樣可以隨處亂飛,要飛多久就多久?」
「喂。」
「阿貝你也太貪心了吧?」郝寶笑的弄人:「你也不想想;仙人是怎麼變成的?」
「仙人……」
「你不知道是不是?我告訴你,仙人都是凡人死去以後才變成的,或是修煉了幾百年幾千年才練成正果,我們只修煉十五天就想成仙人?你是不是有問題?」
郝貝頓有所悟,顯得困窘:「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失望那麼多天。」
郝寶笑道:「別急嘛2我也是被方才摔了一下才頓悟的。」
「原來如此。」郝貝終覺得哥哥仍關心自己。
「我不但頓悟這些,我還知道咱們練這些,差不多可以嚇死江湖人了。」郝寶笑道:「也就是說,咱們可以出關,準備為開發本宮前程而奮鬥。」
他早已想通要練成如仙人般御氣飛行,似乎非得窮畢生精力不可,而自己飄飛之術已入了門,而且小有收穫,自有別於江湖上任何輕功,用它來裝神弄鬼已足足有餘,急於到江湖過癮一番,何必還在這裡乾耗?這多沒意思。
郝貝驚訝:「我們要走了?」
郝寶反問:「難道你還想在這裡待一輩子不成?你自認為可以變成仙人?」
郝貝為之困窘:「我只是覺得要走得太突然、太快了。」
郝寶道:「其實若沒事,我也想持久一點,可是我們失蹤半個月,爹要是知道,一定急死了。還有爺爺還在落難,韓芹她們也不知結果如何,這些問題都很嚴重,我們該出去解決。」
郝貝想及以前種種,也覺得該回去了,遂點頭:「功夫只好慢慢練,我們先回去也好,只是奇女、幻女她們……」
「一起走啊!」郝寶自得說道:「你別忘了我還是奇幻宮的開發宮主。」
「說的也是,可是她們願意出去?」
「當然願意,只是又伯又好奇而已。」
郝寶立時大呼:「奇女、幻女啊!吃飯了沒有?餓死嘍!」
一陣「好啦!馬上就好。」聲音和著笑聲傳來。
不及三分鐘,奇女、幻女已匆匆端出早餐,呼吸有點急促,卻滿面溫馨笑容,將早餐置於庭園石桌上。
不等兩女招呼,寶貝兄弟已狼吞虎嚥起來,一鍋香絲黃魚粥熬得嫩熟而可口,三碟小萊也十分開胃,吃得兩人滿口流涎,奇女、幻女看得更是高興,也添起色粥陪著吃,笑聲不時傳來,洋溢一股溫馨氣息。
吃過早餐,郝寶一抹嘴唇,鐵口直言:「時間到啦!你們收拾收拾,準備上路。」
奇女、幻女聞言怔詫瞧向郝寶,同是想著一個問題:「這麼快?!」
郝寶笑道:「你們一定會感到驚訝,但也同樣感到好奇,不過早走晚走,總是要走,還好我們這次也沒什麼大事要辦,只是先帶你們出去玩玩,等熟悉一切事務,再來辦大事也不慢。」
郝貝也將種種要回去的原因說明。
奇女、幻女聞及一切原因也答應同行,尤其是郝寶所說,只是帶她們去玩,正好打動她們的心,現在若不讓她們出去,兩人還真的會憋不住。
奇女激動喜笑:「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幻女也急著想跟去。
郝寶道:「不必拿什麼奇幻宮的東西,免得惹麻煩,拿幾件衣服就可以啦2想必你們也沒什麼銀兩、姻脂、粉腮餅可帶。」
奇女訝異:「帶這麼少?棉被呢?」
她想著出門一樣要睡覺,棉被該是少不了才對,為何不必帶去。
郝寶兄弟已撲陳笑起來。
郝寶汕笑道:「你想把棉被穿在身上?還是準備拿來搭帳篷?」
奇女稍臉紅:「不是…我是想在外頭睡覺……」
郝寶笑的更逗人:「那你的床要不要順便扛去?」
這本是戲耍的話,豈知奇女當真為這個而煩惱,她瞧向幻女,急問道:「怎麼辦?床那……」
寶貝兄弟就快笑抽了腸,奇女幻女果真是一步也未出過:門,連床鋪都想扛著走?郝寶擺擺手,彎著快笑出眼淚的笑容,道:「算了算了,你的床是夠大了,根本扛不動,也就不必扛啦!棉被也不必帶,外邊有一種地方叫客棧,在那裡什麼床都有,保證你們睡得安安穩穩。」
奇女、幻女半信半疑。
郝寶道:「不必懷疑啦!你看我和阿貝是怎麼來的?兩手空空就出門,還帶什麼棉被?千萬別把它想成棉被是在我們跳下崖時被飛瀑沖走,我們是根本沒帶。」
奇女、幻女是該相信阿寶,可是兩人總是茫然不解。
郝寶抓出一塊碎銀,笑道:「一切東西不必帶,有它就行了,它叫銀子,可以買你想要的東西,明白了嗎?」
奇女、幻女直往銀子瞧去,想不出這麼小一塊東西,竟然如此好用?
郝寶歎笑道:「有些事情不是光說就會懂,你們只要到外頭走一道,不用我們教,自然就會明白了,去吧!只要帶幾件衣服就行了。」
奇女、幻女只好相信郝寶所言,返回寢房,選妥幾件衣服包妥,也就準備跟著寶貝兄弟行走江湖。
臨行前,他們再拜別宮主神像,才由奇女領路走向一處秘道,秘道漆黑如墨,似是天然形成,地面崎嘔不平,四人不知走了多久,才見得淡淡陽光滲入,等走近時;郝寶已瞧及秘道夕邊仍有一道崖壁擋在對面,兩邊只相差一丈左右。
他探頭往上瞧,才發現這是地層變動而分成兩半的深崖,垂直聳向天空,而且下不見底,他不知該如何行走?
奇女道:「這裡本來有落腳處,就是從兩邊峭壁跳來跳去,但是後來長老為了斷絕後路,就把它給毀了,所以現在就要以本門飄身術,直往上飄,才有辦法出去。」郝寶聽得眉頭直皺:「才學幾天就要現學現賣?」郝貝往下瞧,心頭毛毛地:「要是飄下去,那就慘了。」奇女道:「不會的,兩邊懸崖只有一丈寬,只要伸開雙手,隨時可以抓向崖壁,我們以前都是一半飄飛、一半攀抓上去的。」幻女笑道:「對呀!很簡單,我先飛給你們看。」她已輕輕彈出崖面,運起神功,整個人如仙女般飄浮,然後輕輕伸手推向對面巖壁,身軀已斜掠這邊巖壁,如此相互交換,很快就已攀高數十丈。奇女笑道:「你們想不想試?若不想,我帶你們上去。」郝寶但覺沒面子,立即回絕:「不必了,現在我是宮主,豈能失了威風?看我的!」
他先坐下來,調勻真氣,然後運起神功,漸漸地已浮起,他為了防止洩氣,左手還掩著嘴巴,然後右手一推石壁,人也飛出,想及自己飄在萬仍崖面,頭皮就發麻,只好硬撐著真氣,也漸漸浮向上空,只要一有偏差,馬上以右手校正,倒也飄得十分順利。
郝貝眼看哥哥已上去,硬咬著牙也要試它一試,轉向奇女:「你在下面伯不怕危險?」奇女笑道:「久了就不怕了。」「不怕就好…」郝貝本想要她注意自己,若是往下掉時,千萬要攔住,但終究開不了口,也只好跟阿寶一樣御氣往上飛去,一隻右手始終不曾離開崖壁,可說是攀附上去的。
奇女見三入都上去了,也跟著輕飛而上,跟在斜側方,免得阿貝出事。
四人就此攀飛上崖,而郝寶飛了二十餘丈,似乎已飛出心得,他又發現自然飛掠要比打坐盤飛要容易多了,原是多了兩條腿可以用,當下也學起幻女東飄西掠,竟然如此順手而比幻女毫不遜色。
他和幻女幾乎同時到達崖面,幻女則以欽佩眼神看著他,他又不免要吹噓幾句。
郝貝上崖時已直冒冷汗,不過他內心懼意已減了許多,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可飛上天。
等大家都上崖,奇女指著左側,笑道:「你們看,那就是你們摔下來的瀑布。」
寶貝兄弟這才感覺出隆隆聲音原是如此清楚,望眼瞧去;飛瀑離此不到三十丈,在左側高峰直洩而下,其下方水漂離此處更近,波濤依樣洶湧。
奇女此時已往飛瀑行去,及至石壁,伸手扳動一塊稍凸崖塊,忽見得水潭中凸起似是巨大岩石而將波濤帶高不少,湍流立時洩向那道萬丈裂崖,嘩啦啦地已將裂崖淹去一半,逼得三人急往後退,再也見不著奇幻宮出入通道。
郝寶歎息不已:「這果然是最佳隱避方法,有誰又料想得到湍流下面還有洞穴?實是天下機關極品。」
幻女含笑道:「聽長老說以前並沒這種掩避方式,後來逼得無路可走,才又造此機關,所以才能將奇幻宮守得如此全。」
郝寶頻頻點頭:「太棒了,如果這再不安全,天下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幻女含笑著,她欣喜郝寶和她有共同看法。
郝貝往懸崖瞧去,有個疑問:「懸崖淹滿了水,那條秘道不會進水嗎?」」
幻女笑道:「秘道出口稍往下斜,而又在半崖壁上,自不會進水,不過長老們早考慮這問題,只要機關引開,秘洞也會被石塊封住,自不必擔心會進水。」
郝貝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否則淹到裡面去,那還得了。」
奇女此時已走過來,含笑道:「奇幻宮已消失了,我們是否該走了呢?」
郝寶汕笑:「不走,難道要下去游泳?走吧!我帶你們游天下。」
郝貝喜笑道:「帶她們到最好玩的地方。」
「在哪裡?!」郝寶方問出口,已想到某個地方而謔笑道:「到黑白榜如何?呵呵!不知上次的傑作還在不在?」
郝貝登時拍手叫好:「就那裡了!」轉向奇幻女,笑道:「你們想知天下事,到那裡準沒錯。」
郝寶汕笑道:「就是想嫁人,廣告貼在榜上,保證門庭若市,比拋繡球還熱鬧。」
奇女、幻女為之臉紅,直叫著「才不嫁人」,卻也呵呵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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