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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賭揉揉鼻子,乾笑:「呵呵!其實這種入也不少,眼前就不止我一個呀!」
楊威聞言,哈哈大笑,一掌拍在小賭肩上:「好了,少在那老大誇老二,自家人誇
自家人,你不害臊,我還會臉紅吶!」
小賭故意往楊威臉上瞧去,訕笑道:「沒有呀!你沒有臉紅啊!哦,我知道啦!你
一定是貧血,所以才不會臉紅,對不對?」
楊威一聽,又是一拳捶向小賭肩旁,痛得小賭齜牙咧嘴,好不誇張。
小小的屋子裡,溢滿友情、溫情、兄弟情……
還好小屋有木門擋著,否則,這無盡的種種溫暖,怕不要氾濫全山,才肯罷休。
天,微明,露珠仍在葉梢閃爍。
山徑,五匹駿馬,匹匹揚蹄噴氣。
經過昨夜一夜休息,它們早巳經準備好,奮力衝向未完的前程。
地獄門主和十殿主,再次戴上金、銀兩色,冰冷沒有表情的面具。
地獄門主,語聲溫和地自面具後傳出:「小賭!一路上自己要多加小心,還有若遇
上終南派的弟子,盡量退讓些.畢竟當初你在長安,整人整的有些過分,終南派究竟也
是九大門派之一,派下弟子難免有些持名自傲,但共行事,仍不失正派,你就放他們一
馬吧!」
最後一句話,小賭總算覺得夠味道,私下決定,若真碰上終南派的人,會盡量放他
們一馬,不與之計較。
五人,便又在得得馬蹄晌聲的伴奏下,揮手而去。
路,遙遠的很吶!
翻過一山又一山,一路上還算平靜。
只等出了山區,便是石家莊。
也不知是冰雪銀城的保護,抑或是地獄門的打點計較。
至少,這一路行來,並沒有發現至尊教的蹤影。
小賭他們,總算有一段平靜的日子。
每當休息住宿之時,小賭便將地獄門主的武功心法,一點一滴地傳授眾人。
當然,楊威和小飛雪的進展較快。
三寶和四平,仍是三頭牛吶!
尤其小飛雪家傳的武學,本也是以空靈飄逸為主,與無相神功相互印證,收穫豐富。
因此更能證明,武學一道,原本就是殊途而同歸。萬變不離其根本,萬流終將歸其
宗。
是日,小賭等人終於離開太行山山區。
五人風塵僕僕,來到太行山山麓最後一個叉路口,此去,一邊往娘子關,一邊便往
石家莊。
在這個離山的最後一站,有個聰明的老闆,在此搭蓋一座小酒鋪。
供應進出山的行人,一頓熱酒山味。
準備入山的人,都在此大吃一頓,因為人山之後,只有吃乾糧的分兒。
已經出山的人,熬過日日冷萊殘羹,出山之後,當然要先來頓熱炒美酒,好好祭祅
一下自己的五臟廟,才算對得起自己哪!
所以說在這裡開館子的那個老闆,可真他媽的聰明,館子裡的生意,也真他媽的好
得令人生氣。
小賭他們,便是屬於出山想吃熱食的後者。
由於已經過了午飯時問,所以館子裡只剩下一桌的客人。
小賭他們一進館子,便高聲喝道:「老闆,吃飯呀!」
一旁小二,急忙送上茶水,一邊用抹布擦著原本就很干凈的桌子。
「幾位客官,吃點什麼?」
小賭先咕嚕咕嚕灌下一大杯茶,才噓口氣道:「他奶奶的,真熱,這是什麼天呀!」
楊威在一旁逕自點菜:「小二,來幾味熱炒,尤其要有你們這兒的招牌菜蔥爆野姜、
三鮮兔絲,其它你看著辦,再來上三斤山西有名的汾酒,要快!」
「是,是,是!」
小二哈著腰退去,一邊高聲喝道:「蔥爆野姜、三鮮兔絲,再加幾味熱炒,汾酒三
斤,要快!」
三寶好奇問道:「乞丐師兄,你上過這家館子?」
「跟師父來過幾次!」
小飛雪天真地問:「小威哥!你剛才點的三鮮炒兔絲,是不是三鮮炒兔絲花?我怎
麼不知道,免絲花可以吃呢?」
楊威正喝的一口茶,噗一聲,噴得他對面的三寶和四平兩人,滿頭滿臉。
「哇?下茶了?」
二人蹦的老遠,又拍又擦地罵道:「我說乞丐師兄,你是沒聽女生所說過話是不?
幹嘛那麼興奮,噴了我們一臉的靈芝露,真沒衛生!」
楊威仍是忍俊不住地道歉:「對不起,三寶、四平,剛剛是個不幸的意外,對不起。」
隔壁那桌客人,也被他們幾人,逗得連連莞爾輕笑。
小賭溜了他們一眼,只見那桌坐著二人,桌上還一青一黑並排放著二柄劍,正好映
和著兩人身上一青一黑的長衫。
那二柄劍的劍柄處,都垂著顏色黃金耀眼的墜子。
「二哥,你到底是笑什麼?那麼精彩的事,怎麼可以藏著自己偷笑?」
「方纔我點的三鮮免絲,是以三種野菜炒兔子肉絲,哪是什麼免絲花可以吃,差,
真差!」
三寶和四平很有默契地接道:「一路差差差到底!」
「哈哈……」
小飛雪又被笑的大翻白眼嗔道:「笑,一天到晚只會笑,也不怕笑得抽筋,哼,討
厭!」
那發嗲的樣子,哇塞塞真有看頭!
小賭突然靈光一現,只見他目瞪口呆地傻眼:「哇塞塞!麻煩
眾人很奇怪地瞪著他。
小飛雪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哦!各位別見怪,小賭今天忘了到醫院去打針,所
以有點……」
小飛雪用手指在太陽穴旁邊,轉了幾轉。
眾人皆會意了。
原來如此,大家就用那種很同情的眼光看著小賭。
四平一臉不勝惋惜的模樣,歎道:「唉!可惜呀可惜;不過天才與白癡向來只有一
線之隔,請大家原諒悲哀的小賭。」
三寶也接道:「請大家保持距離,據報導說,瘋病是會傳染的,請各位隨人顧性命
好自為之也乎!」
小賭自震驚中醒來,一人一巴掌,給了二人一個響頭。
「我瘋,我是瘋,瘋子打人無罪!」
說著便又起身,追向二人,打個不停,小二正巧在此時端著酒菜出來。
四平一個剎車不及,硬是撞得小二手中的菜盤,整個翻出去。
忽見人影一閃,隔桌的青衣人,已經掠身抄住那盤酒菜。
於是這個青衣人,非常瀟灑地將酒菜輕放在小賭他們桌上。
楊威見這人,一副瀟灑大方的模樣,不覺對他有相當的好感。
於是抱拳謝道:「多謝兄台!」
那青衣人,只是豪爽一笑,也抱拳答道:「兄弟不用客謙!」
這時小賭三人見酒菜上桌,早已經回座拚殺。
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不理,埋頭苦吃,根本沒時問和對方說話。
那青衣人見狀也不計較,微微一笑,便逕自回座。
而原先坐著的黑衣人,只是微微一聲冷哼,逕自端起酒杯自斟自酌。
楊威若有所覺,也微微對那黑衣人一笑,卻沒得到回禮。
忽地,楊威一眼瞥見桌上二柄劍,這才恍然大悟,何以剛剛小賭會大叫:「麻煩來
也!」
他回過頭與小賭二人會意地交換一個眼光,便和三寶、四平搶起菜來。
小飛雪出身名門,吃相當然講究,如今碰上小賭他們這群打混仗的傢伙。
哪有她下筷的餘地,只見她高舉著一雙筷子,眼睛忙著看四個大男生,你一筷,我
一匙來去如飛。
不一會兒就使小飛雪眼花撩亂,乾脆放下筷子,叫道:「小二,給我下碗麵來。」
小二應聲,沒多久,一大碗熱騰騰的什錦面上桌。
小飛雪,這才安心地舉筷。
不知從哪裡,天外飛來一手,小飛雪落筷,撈了個空,連面都被搶走啦!
小飛雪氣呼呼一抬頭,就見小賭端著面,稀裡呼嚕吃的好不過癮。
當下氣的筷子一放,來到小賭背後。
雙手勒住他的脖子,像在搖一棵搖錢樹般:「我捏死你!死小賭!」
小賭被捏的舌頭外吐,憋聲道:「好嘛!好嘛!面還你就是嘛!」
「你吃都吃了,怎麼還?」
「吐出來總可以吧!」說著還真的做聲吐了起來。
小飛雪見狀,一巳掌打在他後腦門上,大叫:「噁心死啦!我
楊威這才拉著小飛雪,回座坐下,指示小二,再來一碗麵。
小賭則笑嘻嘻的,擠眉弄眼,一副讓人受不了的樣子。
就在小賭一夥人,笑笑鬧鬧之際。
隔桌那名青衣人,像是多喝了二杯*發起酒瘋般,居然以筷擊壺,豪放不羈地吟唱
起來:「萬山千水,何為揚蹄飛騎起,日暮黃昏,困馬疲身太行尋。徘徊低語,笑見眾
君觀樂趣,不識恩仇,堪解江湖怨與憂。」
唱完,抓起桌上酒罈,仰首咕嚕咕嚕連灌數口。
順手一甩,數斤重的酒罈和酒,便飛撞向小賭。
小賭早就知道是場躲不掉的麻煩。
當酒罈來到他面前,他只是往缸肚一拍,酒罈便倒飛回去。
於是,小賭抓起自已桌上的酒罈,遙向隔桌一敬,也很豪氣道:「君不見,桌上有
酒自己來,奔流下腹不欠債!」
仰首,也是咕嚕咕嚕,灌下小半罈酒。
肯衣人接回酒罈,高興地洪聲道:「好,暫不管往後如何,今日我交定你這個酒國
知已。」
「好,我也交你這個朋友,來,乾罈!」
「干!」
二人同時仰首,舉壇就口。
咕嚕咕嚕直晌,二大罈酒,壇底越翹越高,終於一滴不剩,被兩人干啦!
二人同時放下酒罈,哈哈大笑。
小飛雪這下可看得傻眼,天底下居然有人如此喝酒法,她總算體會出小賭上次所言:
「豪飲也可!」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小賭與肯衣人對笑良久,方才傲然,以右手拇指比向自己胸口:「我,任小賭。」
青衣人瀟灑一揮衣袖淡笑道:「我,終南風自儒。」
小賭皺起眉頭:「我知道你是終南派的人,也知道你一定是因為上次在長安的醉香
居馮達被我整過的事來的,但是,咱們喝酒喝的正爽,幹嘛提那擋子煞風景的事?」
道遙劍風自儒撫掌笑道:「對,先不提那事,是我不對,我自罰一壇,小二,拿酒
來。」
於是,十壇山西有名的汾酒,並排成二列,放在一張空出來的桌上。
小賭與風自儒相對而坐。
此時楊威他們,和鄰桌的黑衣人,都有著些微的緊張,不知二人要如何拼酒。
風自儒抓起一罈子,一口氣沒有間斷的飲完八以算自罰。
小賭也抓起一壇道:「我先陪你罰這一壇,因為我不該害你受罰!」
這也算理由啦!
小賭也是一口氣,喝乾一罈子的酒。
風自儒很豪爽地笑道:「太好了,小賭,自從五年前我在紹興與壺底仙崔一桂拼酒
至今,你是唯一和我投緣,對我胃口的人。」
小賭也意氣風發道:「你是我此生第一個陪我如此豪飲的朋友,衝著你,不管我和
終南派以後如何糾纏不清,我就是吃點虧的話,也算啦!」
「噯!說好不提這事,怎麼又提,罰,該罰!」
二人雙雙提壇狂飲。
「且飲烈酒三百杯,莫問醉後何處歸!」
「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再來!」
「再來!」
酒!一壇又一壇。
詩!一句又一句。
也許明日仇相見,今夜共酌且同醉。
我的乖乖,一壇又一壇的酒下肚,就算沒醉死,也會脹死。
偏偏小賭與風自儒兩人,將遇良材,難分軒輊。
這喝下去的酒,還真不知,他們是往哪兒存。
看來要在酒國中稱雄霸道,除了要能千杯不醉之外,這另一門忍功,大概也得練練
才行!
※ ※ ※
日上三竿,垂髫幼童正嬉戲追逐。
小狗兒也興奮地東蹦西跳,追著自己的尾巴玩兒。
石員外家,門前的廣場上,還真熱鬧。
這就是石家莊!
昨個兒夜裡,石員外家來了一大堆客人,其中,有兩個是被抬來的。
他們不是生病,也不是受傷。
聽說他們是在太行山麓旁,李家野鋪裡面,喝完一十二大罈陳年山西汾酒後,又搜
光野鋪裡,上至狀元紅,下至白干、二鍋頭,所有的是酒的酒,最後無酒可喝,連醋也
喝光了,這才勉為其難地醉倒。
據送他們來的人說,這兩個人,由下午三點開始喝,一直喝到沒酒時,剛好半夜三
點。
被抬上床時,二人還叫著:「來,干啦!」
「我莫茫!」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兩個人,可真不愧是酒中知己呀!
如今,日頭曬屁股,曬得小賭一身暖洋洋,熱烘烘!
於是,小賭伸腿一蹬,將被子踢開。
忽然……
「瞇!」
一聲悶響,夾著一聲哎唷!
風自儒一身皺巴巴的青衣,坐在地上。
他莫名其妙地抓抓頭,一騰身砰一聲,落回床上,繼續他和周公他女兒的約會。
就在風自儒翻身回床的同時……
哇一聲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叫聲,震徹雲霄。
楊威等四人,和昨天那名黑衣人,同時搶進到小賭和風自儒睡覺的房間,一副如臨
大敵的緊張模樣。
結果,卻看見風自儒自小賭的身上滾開,側身向床的裡邊睡去。
而小賭推開風自儒擱在他臉上的手,翻個身,面朝外,繼續睡得不亦樂乎!
眾人不約而同,大噓一口氣,放下提神警戒的雙掌,搖頭大叫:「我的乖乖,睡覺
都還可以嚇人吶!」
連一向面無表情的那名黑衣人,也不自覺地露出微笑,搖頭莞爾。
小飛雪和三寶、四平三個人,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一會兒,在門外一路叫嚷著:「讓開!讓開!水來啦!」
楊威和黑衣人兩人,同時閃身讓路。
只見三人,每人手中各提一個水桶,桶內裝滿一桶水,動作一致,整齊無比,一、
二、三、潑!
嘩啦一聲,三桶水像救火一樣,扎扎實實地全潑在床上二人的身上。
小賭和風自儒被水一潑,才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問道:「怎麼把酒打翻!多可惜!」
小賭搔了搔他那一頭濕答答像脫毛掃把般的馬尾道:「我記得沒跌人酒罈中呀!」
風自儒也伸手抹了把臉,用舌頭舔舔指頭道:「好差的酒,居然沒有一點酒味!」
二人一身是水地坐在床上,滿口酒話那種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偏偏二人,又全是一副側頭、皺眉的正經樣子;哎唷,我的乖乖,笑死人啦!
三寶、四平和小飛雪沒想到,三捅水居然還潑不醒兩人,看他們那樣子,全抱著肚
子,笑得坐到地上去啦!
※ ※ ※
中午,石員外設宴,款待眾人。
如今風自儒換過一身衣服,重新梳理過的頭髮,正用一條青色飄帶紮著,豐眉俊目、
唇紅齒白,好一副玉樹臨風之貌,俊秀的臉上,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更讓人覺得他是如
此平易近人,容易相處。
而小賭亦是一身青布衫,黑底鞋,馬尾依舊沖天。明亮的雙眼,充滿智能的光彩,
看似稚齡的娃娃臉,依舊桔靈清純.只是隱隱多了一抹成熟的韻味。
「好啦!如今酒喝夠啦!也該談談正經事兒,喂,我說,酒國的,關於我和馮達的
梁子,你們終南派打算如何解決?」
風自儒緩緩飲盡手中的酒,擱下酒杯,慎重地目注小賭:「小賭,你老實告訴我,
在長安時,你可曾當眾辱及終南派?」
小賭一愣,莫名其妙地說:「辱及終南派?他奶奶的,我連馮達是什麼玩意都不知
道,我哪會知道他是終南派出來的,我要從何侮辱終南派,真他奶奶的莫名其妙加三級。」
風自儒與黑衣人對看一眼。
那黑衣人便冷冷冰冰地道:「你該不會是怕了終南派,如今故意耍賴不認帳吧!」
小賭聞言ㄐ神情古怪地看著黑衣人:「如果不是我大哥一再交待,說終南派行事還
算正派;如果不是我看酒國的還算順眼,嘿嘿,我老人家會先賞你幾句火辣辣的鍋貼,
然後再一腳將你踹出石家莊去。」
黑衣聞言,仍是表情冰冷ㄐ但眼光卻如利刃般直射小賭。
而小賭只是端起桌上酒杯,無動於衷地喝他的酒。
「是嗎?我倒很想試試!」
「二師弟,不可魯莽!」
風自儒自是不願,對他胃口的小賭,和他師弟起衝突,開口喝止自己師弟之後,便
問小賭:「既然你不知道馮達為終南弟子,何以昨日在李家野鋪時,我只說出名號,你
便知道,我為何事而來找你?」
小賭白他一眼:「以前不知道,以後就知道啦!你沒見這天下第一大幫的少幫主,
是我二哥ㄐ想知道馮達是哪個窩的還不容易!更何況……」
小賭瞄了瞄兩人的長劍,才接口道:「馮達的劍,樣子和你們的劍一模一樣,只不
過顏色不同罷了,對不對?」
三寶他們才恍然大悟ㄐ何以小賭在野鋪中,會知道麻煩來了。
於是三寶、四平和小飛雪,忍不住多看一眼風自儒的劍。
果然除了顏色以外,劍的式樣和馮達所持的劍,完全一樣。
風自儒這才呵阿笑道:「小賭,你的眼睛可挺利害的嗎!」
小賭哈哈一笑,故意瞇起眼道:「此乃孫悟空親傳,可以洞察須彌的火眼金睛是也!」
四平一旁接口道:「又稱賊頭賊腦之賊眼是也!」
眾人哈哈大笑。
小賭在眾外人之前,也不太好教訓四平,只能瞪他一眼八以示生氣。
笑過之後,風自儒乃正經道:「馮師弟於長安受辱之後,回山告知三師叔,師父應
師叔之請,特地命我和二師弟下山找你,想請你至終南山解釋一下當時之情形。」
風自儒的二師弟,即江湖上有名的斷魂劍冷雲於是接口:
「據三師弟馮達所言,說你因為在長安醉香居上,出言不遜,批評終南派,他為顧
全派中聲苔,是以和你動手,沒想到卻再度遭你羞辱,可有此事?」
冷雲!姓冷,為人也冷,如今說話更冷,好像包公審案一般。
小賭聽得極感不是滋味,漂他一眼,理也不理他。
倒是小飛雪聽完很生氣,砰一聲,用力在桌上一拍,含怒道:
「他胡說。」
風自儒和冷雲,不禁同時注目小飛雪。
「在醉香居時,我和小賭說話,說的好好的,他就過來插嘴,後來是他先動手,想
把小賭摔到樓下,結果武功不如人,被小賭戲弄一頓,後來我想勸架,他還罵我……罵
我……」
女孩兒家嘛,有些字眼還真不好說出口。
三寶和四平卻有默契地接道:「小賤人!」
「啪!」
「啪!」
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只見三寶和四平兩人臉上,各多了一隻五爪金龍。
小賭這才悠閒地拍拍手:「就是為這三個字,我才賞了馮達幾個紅龜殼,你們還敢
那麼大聲,真是欠揍!」
三寶和四平冤枉地搓著紅紅的臉頰,苦道:「師兄,咱們是替小飛飛轉播嘛!又不
是罵她!」
「轉播也不可以!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藉機偷罵!」
風自儒和冷雲見狀,大概巳經瞭解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自己的小師弟,是哪一種德性,他們心中可清楚的很。
但是師父有令,又不得不請小賭他們上一趟終南山。
「小賭!既然你並沒有侮辱終南派,是不是請你和我們上一趟終南山,把事情解釋
一下。」
錯在自己小師弟身上,風自儒他們請人,可就更加客氣。
而且自從在李家野鋪中,風自儒見著小賭他們,自家兄弟也一樣的嬉笑怒罵,一片
純真,更知道小賭喜歡遊戲人間,並不是故意要與終南派過不去。
因此他更希望能圓滿地化解,小賭與終南派這段莫須有的恩怨,往後八以期能和他
成為酒國之交。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心有所感地唱道:「徘徊低語,笑見眾君歡樂趣,不識恩仇,堪
解江湖怨與憂!」
江湖舔血的生涯中,小賭他們這種赤子之情的流露,實在是最最難以得見的啊!
小賭也挺乾脆地答應:「上終南山?那有什麼關係!」
風自儒還擔心,小賭會為自己的強請不高興,畢竟,江湖上的人,對這種事都覺得
很不給面子。
如今,小賭答應的如此痛快,怎不叫他意外,再加驚喜。
「不過……」
「不過什麼?」
「我必須先上長白山去,因為有人等著我們,去長白山上採藥救人。」
冷雲訝道:「喔?這麼說江湖中傳言丐幫幫主的事,是真的嘍?」
小賭一瞪眼:「丐幫幫主什麼事?」
冷雲實在很呆,居然看不出小賭不高興談此事。
居然老實地說:「傳聞丐幫幫主,被至尊教所傷,正……」
「正怎麼樣?江湖上就是有這些多嘴的人,所以我才沒趣去混江湖,要我去跟那些
三叔六公閒扯淡,我寧可多賭兩局,或是多喝兩杯。」
冷雲微微一窒,覺得自己確實有些無聊。
小飛雪卻瞪著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問:「小賭!什麼叫三叔六公呀?」
「女人多嘴叫三姑六婆,男人如果多嘴,不就是三叔六公嗎?你呀,真是三頭牛!」
風自儒對小賭的話,只是微微一曬:「小賭,那你要什麼時候才有空往終南山一趟?」
小賭想了想:「最快也要我從長白山回來,大概也要三、四個月吧!」
「好,那麼四個月後,我便在終南山上等你可好?」
「好!」
在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石員外,這才笑呵呵地對風自儒道:
「風大俠,我想四個月後,敝東家可能陪著任公子,一塊兒上趟終南山。」
「哦!貴東家不知尊姓大名?為何要陪小賭一塊兒上終南山?」
石員外仍是笑呵呵的,卻略過第一個問題道:「我家小公主,乃敝東家之掌上明珠,
素來疼愛有加,若是令師弟,果真敢辱罵我家小公主,而且是如此難聽之言詞,只怕蔽
東家會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這幾句話,雖是含笑而說,但每一字,每一句,所隱含的火藥味,竟是濃的令人嗅
得出、摸得著。
風自儒閒散的表情,倏的掠過一抹警惕的神采。
一種出自武者的直覺,此時石員外給風自儒的感覺,彷彿是個酷厲的殺手,而不再
是表面,那個富富泰泰,溫和有禮的石員外。
「石員外,我先為敝師弟的莽撞代為致歉,待吾等澄清真相之後,若敝師弟真有失
禮之處,定會請師門給予嚴厲的懲罰。
風自儒很客氣地抱拳,當場向石員外告罪。
石員外也忙不迭地拱手回禮:「哎呀呀!風大俠,這是幹嘛,老夫不是江湖中人,
你可別多禮,只是,我覺得很奇怪,如果令師弟真的得罪我家小公主,為什麼不將他交
給敝東家處罰,以示誠意,卻要由貴師門自己懲治,這不是有點包庇的意思嗎?」
「這……」
這幾句話,叫人好生難以回答。
此時的冷雲,有些感慨地接道:「其實正如石員外所言,門下弟子有錯,本應該送
交被得罪的一方,加以懲戒才是,但是這其中往往牽涉到各大門派的面子問題,沒有人
願意家醜外揚,就好像父母雖可以教訓自己的孩子,但不容外人輕易數落自己孩子的不
是,是同樣的道理,也因此,便有些人利用本門師長護短的心理在外胡作非為,而大部
分人,也因為不願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就任那些狂徒逍遙自在,這何嘗不是江湖的悲
哀!」
這冷雲不說話便罷,一說起話來就是一針見血,言下之意,對這種門戶關念,頗不
以為然!
小賭於是重重地放下酒杯附和道:「對,壞就是壞,哪分什麼門、什麼派,壞人就
該受教訓,喂!苦臉的,你這句話深得我老人家的心,看來你還有藥可救,來,乾杯!」
冷雲被小賭一句苦臉的,叫得哭笑不得,再加上後面的那句話,更是不像話,但是
小賭巳經舉起酒杯敬酒,他也只好客氣地回禮,這下子,便宜又被小賭佔盡。
「所以,我說酒國的,你回去,先別跟你師父說什麼,只要告訴他我四個月後會去
拜訪你們,就可以,免得有些想護短的人,到時候找你們或找我們麻煩,那就很討厭!」
風自儒一想也對,他也不願意事情節外生枝,故而,當下允諾小賭,先不揭穿馮達
的謊言,凡事待四個月後,總算吃得賓主盡歡。
小賭他們由於要趕路,故而在石家莊換過馬匹之後並沒有多留。
時問尚未黃昏,便與風自儒、冷雲他們,一同在石員外的送行之下離開石家莊。
來到石家莊外不遠,風自儒和冷雲需取道他去。
但是風自儒內心中,總有些怔仲不安.終於要分手前,再次間道:「小賭,小飛飛
的父親究竟是何人?可否告知一、二?」
小賭見他問的認真,看看小飛雪,見小飛雪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方才神秘地悄
聲道:「我若告訴你,在我們去終南山以前,你不可以讓其它人知道喔!」
風自儒慎重的點頭允諾。
小賭這才道:「小飛飛,本名寒飛雪,就是那個寒風飛雪的寒飛雪,她來自一個最
最神秘的城堡,你們說,他老爸該是誰?」
「寒飛雪?」
「神秘城?」
「難道……」
小賭哈哈一笑,截口道:「就是你們猜的啦!」
便與眾人,向愣在當場的道遙劍風自儒和斷魂劍冷雲兩人,揮揮手,拍馬而去。
風自儒此時,再也無法道遙的起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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