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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那靈鷲又飛了回來,繞空一匝,再次飛去,這回速度可緩了些,但丁浩追它還是感覺十分吃力。 不久,眼前出現了一片雲巨柏,那靈鷲投入林中不見丁浩如道這蹊蹺出在林中。
相了相地勢,繞到林側,運足目力望去,只見林中是所莊宅,規模不小,四周有河圍護,寬約三丈,等閒的武林,絕對無法越過。
離在此刻車聲隆隆,只見一輛雙套篷車,疾駛而至,停在正面的護莊河邊,接著車上發出一個宏亮的聲音來。
“月正中天!”
林中立即有人回應了一聲:“銀漢無聲!”
丁浩登時心中一動,這是望月堡的暗號,看來這莊宅是該堡的舵堂了。 靈鷲引自己來此,莫非老嫂子隱在這莊中麼?
心念之間,彎了過來,隱身一旁。
林中又傳出問話之聲。
“那裡的弟兄?”
駕車的回應造:“紅旗堂屬下!”
“什麼事!”
“奉命送重要人犯來!”
“候著!”
丁浩暗忖,重要人犯是什麼樣的人物?
為什麼不拘禁在望月堡而要送來此地?
既屬該幫的敵人,便是自己的友人,心會之間,悄悄聲地掩了過去,飛指點了駕車人的穴道,駕車人連哼都沒有便斜歪在座上。
“怎麼回事?”
車中探出了一個人頭,丁浩又虛空飛指點去。
車中人跌回車裡,再沒聲息了。
丁浩知道車內已再沒人了,立即上前,拉開車簾向內一看,不由駭然大震,只見車內是一具白木棺材。
那被點倒的車中人,全身重孝,倒在棺上。
這是怎麼回事?
重要人犯,人犯在那裡!
丁浩看那白木棺材,越看越覺疑雲重重,從外表上看,像是有人客死他鄉,孝子扶柩歸里,但趕車的分明是望月堡爪牙,傳訊莊中押來重要人犯,仔細一看這棺木,竟是浮釘的,棺蓋留有空隙,登時明白過來。
第二十九章犁庭掃穴
當下,用力一板棺蓋,棺蓋應手而起,棺中赫然躺臥著一個鬚髮灰白的老人,看樣子年在花甲之間,既無衾殮,不像是死人,用手一探,脈息未斷,體溫正常,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一陣“嘩啦!”水響,水面升起了一道寬約三尺的浮橋。
丁浩一看情況,片刻也不能耽延了,心念一轉,立刻把棺中人抱了出來,然後把假扮孝子與趕車的,雙雙塞入棺中,按回棺蓋,抱起老人,從車後跳落,隱入附近的樹叢中。
剛藏好身形,對岸已有數條人影出現,踏上浮橋。
顧盼間,四名黑衣漢子來到車前,其中一個驚聲道:“駕車的人呢?”
另一個道:“好小子,想是內急,出恭去了,不管他,走吧!”
後車門開啟,兩人鑽入車中,另兩人站在車後,把棺材往下推,下面的接住了一端的兩個角上面的兩個人下車端起另一頭的兩個角。
其中一個“嗨!”了一聲道:“重得出奇,怎麼回事?”
另一個道:“想來是個大胖子,走罷!”
四漢子抬著棺材,踏浮橋而過,浮橋隨即沒入水中,設計得還不錯。
丁浩仔細一看這老人,不由駭然大震,這老人正是望月堡被封為東卿的五方神東方啟明,也就是斐若愚的師父。
堂堂東卿,怎會成了重要人犯,而被裝棺運來此地呢?
心念之中,疾伸手探查穴道,竟然查不出是被什麼手法所製?
暗忖,莫非是被藥物所製不成,立即取出“闢毒珠”,捏開嘴,放入他的口中,只片刻功夫五方神雙眼睜了開來。
丁浩心中大喜,取出珠子藏好,又過了片刻,五方神神智清醒。
“閣下記得在下麼?”
五方神一骨碌坐起身來,驚震的望了丁浩一眼,栗聲道:“你是酸秀才?”
“不錯,正是在下!”
“你……你要把老夫怎樣?”
丁浩微微一笑道:“閣下被望月堡用棺木裝運來此,被在下發現,劫了下來。”
五方神站起身來,意猶未釋地道:“這一說……是你救了老夫?”
“可以這麼說!”
“我們是對敵?”
“此一時彼一時,閣下被尊為'東卿',怎會做了階下囚?”
五方神憤憤地道:“鄭三江指我師徒陰謀叛堡……”
丁浩心頭一震,道:“斐若愚呢?”
“他不在堡中,這早晚也按回來了。”
“是怎麼說起的呢?”
“因為若愚替白儒歐陽慶雲傳了假訊,說白儒在大洪山中墜谷而亡,結果卻查出白儒尚在人間,鄭三江說我師徒包庇他女婿,圖謀不軌……”
丁浩不由大急,這一點在荊山黑石谷時就已想到,但料不到事態會如此嚴重。 斐若愚隨同地獄尊者等正在北方途中,一回堡豈不是自投羅網,這得設法中途攔截,或要他設法脫身。
心念之間,沉重地道:“為什麼要送來此地?”
“堡中已派人去找白儒,互相對質,鄭月娥親自受理此事。”
“鄭月娥親自受理……”
“不錯,此地是望月堡的分壇,也可說是分堡,由鄭月娥在此坐鎮,所以老夫才會被押解到此地來!”
“鄭月娥功力已復麼?”
“早已恢復了。”
“這一說,斐若愚危殆了?”
“這是不用說的,鄭三江已知道他的身世,他是樹搖風之子……”
“啊!這……這……”丁浩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一頓又道:“此地何名?”
“保中人均稱此地作望月莊!”
“只鄭月娥一人坐鎮?”
“不,聽說是由'西卿'輔助,另有五十名精選武士,十名高級頭目,外轄數十名秘探,力量不弱!”
“西卿是誰?”
“僅知其人,老夫從未見過,也不知道他的名號來歷。”
丁浩從鼻孔中噓出了一口氣道:“鄭三江可算是一代梟雄,可能誰也不清楚他的真正實力……”
五方神點了點頭,道:“是這樣,老夫深悔當初錯投該堡。”
丁浩忽地心意一動,道:“斐若愚會送來此地麼?”
“會,但現在難說了!”
“為什麼?”
“少俠是如何劫人的?”
“在下把趕車兩名爪牙,替代了閣下,被他們搬入莊去了。”
“在中如發現這變故,定會出莊查探,計劃可能更改。”
丁浩咬了咬牙,道:“在下這步棋走錯了,但事先誰知道這情況呢?”
“少俠來此不是偶然的吧?”
丁浩心中又是一動,靈鷲引自己來此,莫非斐若愚已先被扣留此間,抑或是他母親“靈鷲姥姥”又落入對方之手?
這兩個情況,必有一個是正確的,略一思索之後,道:“清閣下在附近暫候,在下入莊去一探?”
五方神沉凝地道:“聽說莊中機關重重,少俠得多加小心……”
丁浩頷首,道:“多謝指教,在下小心在意就是。”
“老夫尚未謝少俠援手之恩呢?”
“這不足掛齒,在下與斐若愚的父親是忘年交,閣下現在是自己人了。”
“莊中不見有動靜,可能尚未發覺這變故?”
“在下立刻進莊,閣下沒什麼吧?”
“老夫很好,沒有受另外傷害。”
丁浩想了想,道:“如果在下天明不見出莊,請閣下立即潛赴伊川城西約四十里的'青草坪'尋一個叫駱二員外的,他是若愚師兄,把情形告訴他。”
“好,老夫會辦到,盼少俠能平安出莊!”
“回頭再見!”
丁浩走到車邊,朝對方注視,烏黑沉沉,什麼動靜也沒有,心裡很奇怪,棺木入莊,這久了難道對方還未查覺麼?
兩匹馬似已不耐,不住的以前蹄叩地。
丁浩突地靈機一觸,馬車在此,等於告訴對方此地是發生事情的現場,五方神在此藏身不便,不如把馬車趕走,讓對方無法捉摸,豈不甚好?
心念之中,拉轉馬車朝向來路,馬韁牢拴在轅上,然後用座上的鞭子猛一抽馬屁股,兩馬嘶鳴一聲,風馳電掣地去了。
丁浩重新繞到側方,相準對方一株巨柏,猛提一口真氣,斜飛而起,一沖三丈,然後凌空一旋,投向那株事先選定的巨柏。
由於剛才五方神一警告,此莊機關重重,是以早留上了心。
不敢落入濃密的枝葉中. 選了一枝明顯的禿幹,輕輕用手勾住,吊住身形。 然後如猿猴般翻了上去。
運足目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枝葉間佈滿倒須網,間著小銅鈴,如果大意觸及莊中立即知警。
如投入網中被倒鉤勾住,連脫身都難。 兩名執劍武士巡到了樹下。
其中一個道:“老李,那棺中不知是什麼重要人犯?
“管他娘,反正不是敵人就是犯規的!”
“定要等莊主開棺麼?”
“當然!”
“分壇主一樂,包不定明天……”
“你不想找死的話,閉上你的鳥嘴。”
那開口的吐了吐舌頭,瞪了那姓李的同伴一眼,兩人巡到別處去了。
丁浩這才明白原來尚未啟棺,怪不得毫無動靜。
此地既稱望月莊,兩名巡察武士口中的莊主,不知是否指的鄭月娥? 一樂到明天是什麼意思呢?
心念之間,耳畔又傳巨鳥撲翅之聲,心知必是那靈鷲無疑,果然,那靈鷲從莊屋內飛了出來,四五名武士隨之追出,弓弦之聲震耳。
一個聲音罵罵咧咧地道:“這扁毛畜牲惹厭,弄得人心煩!”
另一個聲音道:“得想個什麼辦法除了它……”
“對了,用箭火燒它?”
“虧你想得出這聰明辦法,你以為別人想不到,把這林子點著了燒壞那些設施怎辦?把它趕走也就是了!”
“但他去了又來,可煩人……”
那靈鷲在樹梢盤旋了一陣,突在丁浩身旁枝上停了下來。
丁浩心頭大急,如果那些弓箭集中朝這裡射,豈非要暴露身形?
還好,那幾名武士在林中繞了一陣,沒發現靈鷲停身之處,嘟噥著走了。
丁浩長身展臂,輕輕撫著它的羽毛,低聲道:“靈鷲,我來救人,你停著別動。”
說也奇怪,那靈鷲用尖啄在丁浩手上磨擦了幾下,縮起頸子,不動了。
丁浩覷準武上剛才停步之處,然後沖霄而起,越過樹梢,輕輕瀉落。
這柏林是繞莊屋而植,樹與莊牆中間,隔了約莫五丈的空間,眼前一道側門半掩著,大門想是浮橋的那一面。
側門邊,一名武士抱劍而立。
丁浩知道屋頂牆頭,必然布有機關,越屋而入不是辦法。
那武士背門面林而立,中間隔了這寬的距離,撲殺他易事,但可能會驚動別人。
等了片刻,無計可施,只好冒險試上一試,口發“噓!
那武士一瞪眼,喝問道:“誰?”
“噓!噓!”
那武士遲疑地伏劍向林間走來,口裡低聲道:“是下房的姐姐麼?”
“噓!”
那武士邪意地笑了笑,左右一張望,迅速地閃入林中悄聲道:“在那時?現在不行,我還有半個更次才換……”
話聲未落,已被丁浩—指點了穴道,摀住嘴,拖到林後的暗影中,兩名武上巡了過來,卻沒發現側門已失了門衛,大步走了過去了。
待巡察的走遠,丁浩才開口道:“別聲張,否則要你命!”說著放開了手。
那武士手腳不能動彈。 口還能開,栗聲道:“閣下是誰?”
“這你不必管,要命據實回答,那頭怪鳥的主人在那裡?”
“在……在地牢。”
“地牢如何進法?”
“由此側門入內,順牆邊小街到後院,一株大槐樹邊,有間小屋,那便是地牢的入口,有人把守!”
“有機關麼?”
“有!”
“如何進去?”
“這……這只有管牢的清楚。”
“這一路去有機關麼?”
“沒有!”
“你說的全是實話?”
“沒半句假!”
“很好,現在本人點上你'陰穴',這是獨門豐法,無人能解,你也無法呼救,兩刻之內,本人回頭給你解穴,如你說了假話,本人多耽延了時間,你會悄然斷氣。”
那武士全身一震,結結巴巴地道:“還有一點……”
“什麼,快說?”
“莊內均有磚砌的通道通向各處,橫排共十塊,只能踏居中的兩塊。”
丁浩暗自點了點頭,諒來這話不會假了,隨即用指點上他的“黑甜穴”,其實所謂“陰穴”是要迫他說真話的。
然後把他放到一株樹後,四顧無人,迅快的穿過空地,閃入門中。
此際已近三更,莊內一片沉寂,只有少數的房間有燈光透出。
果然如那武士所說的,通路全用青磚鋪砌,居中兩塊可能不斷有人走動,在暗夜中現出一條灰線,十分顯目,知道這秘密,走起來可相當方便。
順小巷掠到後院,果見一株濃蔭匝地的大槐樹,樹旁一間小小磚屋,房門緊閉,窗隙漏出昏黃的燈光。
丁浩心想,大概管地牢的已安歇了。
院子的另一端,燈明如畫,傳出了陣陣男女笑謔之聲。
丁浩憋不住好奇之念,鬼魅般閃了過去,磚路十字交叉著的方格中,正好有一座假山可以遮掩身形。
他怕觸及機關,只能站在磚路上探頭張望。
從半開的門窗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內的情景,只見一桌殘席擺在居中,旁邊涼榻上一男一女沿榻而坐。
那女的僅著褻衣,酥胸半露,面貌奇醜無比,赫然正鄭月娥。
男的是個中年漢子,長得一表人才,可以稱得上是美子,只是眉目之間,邪意甚重,一看便知是邪門人物。
男的上下其手,女的嘻嘻盪笑不停。
丁浩面紅筋脹,殺機雲湧,想到白儒棄了她確不為過。
兩人倒了下去,男的一揚掌,滅了桌上的紅燭,接著不堪入可的聲音。
丁浩想了又想,終於轉身離開,此來目的是救人,決不可節外生枝,誤了正事。
剛抵達槐樹下,兩名武士一前一後巡了過來,丁浩縮在樹身之後……
兩武士到了小屋之前,卻停住了。
“找這娘們殺殺火氣怎麼樣?”
“你想死?”
“巡夜不過虛應放事,鳥也飛不進來……”
“被莊主知道了,你會被斬了餵護莊河中的鱉。”
“別說得那麼難聽,莊主此刻還不是……嘻嘻!”
“我看你今夜真有點找死?”
“嘖!嘖!你一點都不想?”
“我現在值班巡夜,不敢想!”
“掃興,去罷!”
兩武士順磚牆轉往別處去,丁浩四顧無人,輕輕彈到門邊,推了推,關得很緊,於是用手指叩出:“卡卡!卡卡!”
“誰呀?”
丁浩不由心頭一震,竟然是女子的聲音,他頓時明白那兩名武士的對話了,看來這望月莊邪僻淫亂,烏煙瘴氣,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鄭月娥已作了榜樣,自然是上行下效。
他想起母親當年在望月堡是被辱而自盡,潛意識中,他對這種苟且之事,深惡痛絕,殺機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
屋內又傳出那女人的聲音:“外面到底是誰?”
“卡卡!”
“嘴上長了痔麼?光敲門不開口,是不是誠心開老娘的胃?”
“卡卡!”
“哦!老娘知道了,小公雞,你昨夜食髓知味了,進來吧!”
隨著是門栓被拉開的聲音。
丁浩輕輕拔劍在手,推門而入,順手反帶上了門。
“你……”
“禁聲!”長劍已指到對方胸口。
“你……你……是誰?”丁浩有些頭暈目眩,眼前是一個半老徐娘,上身僅著一個大紅肚兜,下身只有褻衣,豐腴的銅體,暴露無遺,丁浩想閉上眼不看,但不可能。
那女的面無人色,簌簌抖個不停。
丁浩冷森森地道:“帶本人到地牢!”
管牢房的婦人,驚怖地望著丁浩,栗聲道:“你莫非是酸秀才?”
“不錯,正是在下!”
“你……你想作什麼?”
“少廢話,帶路!”
那婦人在劍尖脅迫下,轉動半裸的身軀,伸手壁間……
丁浩的劍尖,改指她的背後“命門”大穴,寒聲道:“你別打算搗鬼,不然你會頭一個死!”
婦人回顧了丁浩一眼,手指朝壁間一按,“格格!”聲,臥榻朝旁邊滑了過去,再用足尖輕點地面,一道暗門現了出來,有石級延伸向下,黑沉沉地望不見底。
丁浩退後兩步,栓牢了房門,撲滅了燈火,然後仍以劍尖抵住對方後心,道:“下去!”
順石級而下,約竟也有三丈餘深,才改為平進。
丁浩憑著超人目力,尚可依稀辦物,地道內濕濃陰森毒氣撲鼻,走了數丈,向右一折,現出了鐵柵。
到了鐵柵,丁浩運足目力,向牢內望去,只見一個黑影,蜷縮在牢角,卻分辨不出是什麼樣的人。
突地瞥見壁間吊著一盞油燈,當下劍尖微微一送,道:
“把燈點上!”
婦人被劍尖刺得打了一個哆嗦,栗聲道:“沒有火!”
丁浩無奈,只好道:“現在開牢門!”
那婦人伸手在柵門邊壁間小孔一掀,鐵柵上升了六尺左右,用手一比道:“酸秀才,進去吧!”
“你先進去!”
“這……這……我已帶你到了地頭……”
“不成,你先進去,走!”
劍尖又是一抵,技人“哎!”了一聲,很不情願地走了進去。
丁浩隨後跟進,蜷曲的人影,似已聽到人聲,蠕動著坐起身來。
丁浩這才看清了,不由驚叫道:“老嫂子!”
被囚的,赫然就是靈鷲姥姥。
丁浩激動得發起抖來,看對方那憔悴失神的樣子,顯然受了不少折磨. 靈鷲姥姥可能已失了功力,無神的雙目,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中,根本無法視物,顫聲道:“是誰?”
“小兄弟丁浩!”
“哦!你……小兄弟,你…會來到這裡?”
那婦人就乘丁浩說話分神之際,一閃身,竄出牢門,快逾電光石火。
但丁浩反應何等神速,回劍揮去,只栗米之差,沒有刺中,“鏘!”地一聲,鐵柵關閉,登時氣了個七竊冒煙。
柵技粗如兒臂,還有橫技連住,要想憑力道弄開,是不可能的事。
那婦人站在八尺之處,嘿嘿一笑道:“酸秀才,你這是自投羅網,這回有你好看的了,格格格格,本堡正愁無法對付你,想不到我趙二娘立了大功一件。”
靈鷲姥姥栗聲道:“小兄弟,你也被困了?”
丁浩且不答話,收起了劍,把手從柵隙中伸出,招了招手道:“趙二姐,我們打個商量!”
趙二娘扭了扭腰肢,睨斜著眼道:“有什麼可商量的?”
“比如說……你可以提出什麼條件……”
“放你?格格格,我趙二娘還不致傻到死活不知。”
“你怕在下出手,可以先提條件的,比如說……在下交出兵刃……”
趙二娘向前移近了步,距鐵柵差不多四五尺,雙手叉腰,道:“酸秀才,你很俊,今老娘心動,但你也很可怕,現在老娘傳出暗號,馬上便會有人來服待你……”
丁浩掌伸出柵外,掌心向前,陡運真力,猛地一收,一道奇強無比的吸力,把趙二娘拉得踉蹌撞了過來。
趙二娘做夢也想不到酸秀才會來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自是無法應變,待到想起發掌抽身,手腕已被隔柵牢牢扣住,腕脈一麻,勁道全失,登時唬了個亡魂盡冒,驚怖至極地道:“酸秀才我們……談條件!”
丁浩冷酷地道:“遲了,現在不必談了,啟柵吧!”
“如我……說不呢?”
“我把你撕碎。”
趙二娘全身一顫,道:“酸秀才,你出得了地牢,未必出得了莊?”
“那是我自己的事了!”
“你目的是救人,對麼?
“當然!”
“告訴你,她功夫已失,你無法帶一個沒有功力的人出莊,你決辦不到。”
丁浩咬了咬牙,道:“先開柵.別的慢慢再談。”
“你拉著我,怎麼開?”
“即辦,你開始移動吧!”
雙手交互扣腕,慢慢向邊移動,到了柵門邊。
“放開我,我夠不到位置?”
“鬼話,我看得道那小孔,你伸手可及。”
趙二娘無奈,狠狠瞪了丁浩一眼,勉強伸長左臂,往壁間小孔一掀,鐵柵上升,由於一里一外雙手緊扣不放,兩人均隨著吊了起來。
丁浩先用左手點了趙二娘穴道,然後鬆手放開腕脈,“砰!地一聲,趙二娘摔落在地上。
“嗨!三天前在伊陽附近遭暗算被擒……”
“您的武功當真被廢了?”
靈鷲姥姥目眥欲裂地道:“誰說不是,老娘子算是毀了!小兄弟,你怎麼來的?”
“半途中靈鷲出現,我知道必有事故,跟了來的。”
“啊!”
“老嫂子知道被擒的原因麼?”
“知道,那賤人問過話,說是若愚那孩子叛堡,小兄弟,若愚呢?”
“他可能在回堡途中,他還不知情,現在我們先離開再說……”
“小兄弟,能麼?”
“不能也得能,總要闖出去的……”
“小兄弟,必要時你先脫身,不必管我,老身死不為奇,設法救若愚吧!”舐犢情深,在這幾句話中,表露無遺。
丁浩斷然道:“老嫂子,沒這樣的事,我來此何為?”
“沒有功力,寸步難行,如何闖出龍潭虎穴……”
丁浩忽地想到了五方神的情況,沉聲道:“老嫂子,您是被點了殘穴麼?”
“不清楚,只是感覺失了功力!”
丁浩精神大振,有些激動地道:“希望僅是救藥物所製,我們來試試!”說著,取出“闢毒珠”,遞在靈鷲姥姥手中道:“老嫂子,含在口中,試試看!”
“這是什麼?”
“闢毒珠,如果老嫂子的功力是被藥物所封,定然可解!”
“啊!”隨把珠納入口中。
丁浩定睛望著靈鷲姥姥,靜特變化。
過了片刻,失神的脖子竟放出光來。
丁浩大喜過望,興奮地道:“老嫂子,成了!”
靈鷲姥姥把珠子吐出來,送還了丁浩,激動萬狀地道:“小兄弟,妙啊!我的功力可能已恢復了!”
“此際可能已近四更,我們還是快走!”
“這女人呢?”
“淫賊無恥,殺之不為過!”說完伸指點了趙二娘的死穴,接著道:“老嫂子,還有什麼東西要帶走麼?”
“只有這條命了,那還有東西!”
“拐杖呢?”
“誰知道丟在那裡!”
“如此走吧!”
靈鷲姥姥步出牢門,丁浩隨後,“鏘!”地一聲,鐵柵落。
把兩人隔成了一里一外,丁浩大吃一驚,想不到鐵柵關閉的機扭是在地面。
靈鷲姥姥栗聲道:“怎麼辦?”
丁浩定了定神,道:“老嫂子,您看到門邊壁上那小孔了麼?”
“啊!不甚真切……看到了!”
“用手指去掀掀看?”
驀在此刻,一道強烈的光線,照了過來,靈鷲姥姥大驚回顧,只見兩名武士閃現在身前。
其人一人,手持牛濁火炬,這兩道寬不過六尺,根本無法遁形,兩名武士齊齊驚呼了一聲出來。
另一個道:“怎被她走出來!”隨說,隨撥出了長劍。
那持火炬的立即把火炬括在壁間的鐵環上,跟著拔劍動手。
靈鷲姥姥急伸手在掀壁間小孔的機扭……
兩雙長劍,閃電般攻到。
靈鷲姥姥只好反身應敵,甬道狹窄,她手無寸鐵,而兩武士劍術驚人,這一上了手,便打得險惡十分。
丁浩側身一旁,未被西武士發現,心中不由急煞,看樣子可能莊中已發現變政,如果地車出口被堵死,勢將成翁中之鱉。
靈鷲姥姥徒手應付兩雙劍,由於展閃不便,相當吃力,根本充法再去掀那機扭,而兩武士出手十分辛辣,似乎急於製伏要犯。
如果再有人進來,情況就危殆了。
丁浩猶如柵中猛虎,空有蓋世功力,無由發揮。
二十招之後,員鷲姥姥險象環生……
丁浩閃現柵門,一名武士瞥見了,驚叫一聲道:“牢裡有生人!”
另一武士聞聲側顧,手底下一慢,被靈鷲姥姥一掌震得連連倒退。
丁浩把握這瞬間的機會,飛指射出一道指風,慘哼起處,那名發現他而驚呼的武土栽了下去。 另一名轉身就要遁走。
丁浩又一指射了出去,口里大叫道:“不能放走他!”
由於距離過遠,指風僅使那圖逃的武士打了個踉蹌,但已足夠了,“靈鷲姥姥”一掌推出去。
那武士直撞向甬道磚壁,靈鷲姥姥再加上一指,登時了脹。
丁浩急聲道:“老嫂子,快掀機扭!”
話聲未落,又有兩名武士現身,靈鷲姥姥俯身拾起一柄死者拋落的劍,不顧後來的武士,急去掀那機扭。
但時間不許,暴喝聲中,兩雙劍迅厲地襲到,靈鷲姥姥被迫回劍應敵,有劍在手,情況便好轉了一些。
但卻抽不出手來,急切間,又無法毀這兩名武士。
如果有其他高手入內,後果便十分難料了。
丁浩情急之下,運指風射向那小孔,石粉紛飛中,誤打誤中,鐵柵升了起來。
丁浩如疾矢般射出,劍揮處,兩名武士先後栽了下去。
“老嫂子,滅了火炬,我們走!”
靈鷲姥姥抓下火炬,用腳踏滅,甬道中又回复漆黑一片。
丁浩仗劍搶在頭里,道:“老娘子,緊跟著我!”
顧盼間,來到地牢出口,丁浩抬頭一看,石級盡頭靜悄地沒有動靜,不由懸心大放,閃電般竄了上去。
小屋裡不見人影,屋外火炬如球,照耀得明如白晝,影幢幢,似在搜索。
丁浩回頭低聲道:“老嫂子,上來吧!”
靈鷲姥姥應聲而上,出了穴口,目光朝門外一張,道:“我們被發現了?”
“沒有,可能是莊中發現了外面被我所製的武士,知道有敵侵入,在盲目窮搜!”
“為今之計呢?”
“停會兒看情形再說,現在他們不會搜小屋。”
果然,沒有多久,那些武士轉向別處搜索去了,誰也沒有察覺四名搜索地車的武士沒了踪影了。
丁浩沉聲道:“大嫂子,現在我們走,注意,走磚路居中的兩塊,不能踏錯一步。”說完,當先出了小屋,靈鷲姥姥隨後緊跟。
一路無阻,到了側門邊,只見兩名武士分據門兩側,比原先多了一人。
丁浩知道不殺人是不成的了,好歹到了外面再說。
心念之中,悄沒聲地掩上前去,左指右劍,迅如閃電,兩名守門的武土連人影都不曾看清,悶嗥了半聲,栽倒當場。
丁浩一招手,穿過空地,進入柏林,靈鷲姥姥幾乎先後的跟了過來,雙雙秘入樹身之後。
丁浩抑低了嗓音道:“老嫂子,這樹上有鉤網,林夕丈寬的護莊河……”
靈鷲姥姥道:“五丈寬還可對付,只是那鉤網……”
“小弟我為老嫂子清掃,上樹之後,居高臨下,過河容易多了!”說完,彈身疾起,手中劍貫足真力,揮成一幢光幕。
枝葉紛飛,鈴聲急振,半空中劈開了一條通路。
鈴聲一響,人影全朝這過奔來……
丁浩掠回原地,急聲道:“老嫂子,上樹,從樹頂過河,小弟來掩護!”
人影蜂擁而至,夾著燈球火把,登時圈得水洩不通,只剩下靠河的一面沒有人,顯然河邊有極歹毒的機關佈設,所以不須防守。
“好哇!酸秀才,想不到是你?”
鄭月娥現了身,她旁邊站著那飲酒淫樂的中年男子。
靈鷲姥姥站著沒動,可能,她不願自己先逃命。
丁浩發急道:“老嫂子,快走!”
四名武士,撲了過來,丁浩揮劍疾迎,慘號被空,四武士不差先後地栽了下去。
靈鷲姥姥身形如巨鳥般騰起,幾乎是同一時間,站在鄭月娥身邊的中年人飛身截擊,凌空發了一掌,雙雙落下地來。
丁浩急怒如狂,閃電般出劍攻向那中年人。
鄭月娥厲哼一聲,橫裡出劍解檔,金鐵交鳴聲中,鄭月娥被震退了數步,那中年才有機會拔劍相對,但已驚得面如土色。
靈鷲姥姥已和一名老者搭上了手,打得難分難解。
丁浩雙目抖露出一片恐怖殺機,心想,如不大開殺戒恐難掩老嫂子脫身,心念之中,模移兩步,長劍斜揚,面對鄭月娥。
那中年一橫劍,彈身佔住,與鄭月派成犄角之勢。
“接劍!”
丁浩大喝一聲,長劍挾風雪之勢劃向鄭月娥,鄭月娥劍急封,那中年男子從側背發劍突襲,劍挾破風之聲,威力倒也驚人。
丁浩招發一半,突地電擊轉身,正好迎上那中年男子的劍勢。
這是他主要的目的,先解決這中年人再說。
鄭月娥采的是守勢,這變化太快,使她無法助攻。
“哇!”地一聲慘號,那中年人由面及胸,被劃裂了一道深槽,血噴如泉,栽了下去,場邊起了一陣驚呼。
鄭月娥一見心愛的人被殺,登時醜險扭曲,厲叫一聲,撲了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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