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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鄱陽三英在馬震天的壽筵上,詭言是為馬震天之子馬琨作媒而來,更將梅家的武功說成了寰宇第一,也將梅嶺雙嬌,形容成天下絕色。
本來梅嶺綠萼莊的武功,早已馳名武林,梅嶺雙嬌的絕色,也是揚譽江湖,要不然,馬震天怎會動心,也許是天理循環,馬震天還真把單氏兄弟,當成知己,毫不生疑地拿出了溫玉缽,交由鄱陽三英陪同馬琨趕往梅嶺求婚。
哪知,鄱陽三英並沒有存著好心,在路上暗害了馬琨,奪得了溫玉缽,他們自己卻求親而來,可是,這件事偏偏又被漣水四妖知道了,一出手先就傷了趕浪水蛇單叔全。
依著碧眼蟾單仲立的意思,就要和對方拚個生死,卻被出水蚊單伯通止住了,他道:
“咱們先將老三安置好了要緊,咱們還怕他們溜了不成。”
於是,他們就一路急趕,跑來梅嶺,以為憑綠萼山莊的名頭,是誰也不敢持這把虎鬚的,同時,那出水蚊單伯通還有個打算,就是梅山雙嬌只是兩人,而他們都陽三英可是弟兄三個,如不死掉一個,這帳就有些不好折算得。
哪知,對方竟然不懼梅嶺的威風,真的追上嶺來了。
出水蚊單伯通聽那文士一陣譏罵,知道人家發現了自己,隱藏不住了,還是大喝道:
“你是什麼人?”
那文士聞言把手中鐵骨折扇,“唰”的一聲展開,跟著又“噠”地一響,合了起來,抬手捋著兩根老鼠鬍子,嘿嘿笑了兩聲,道:“你可聽說過貪墨師爺文非這個名字嗎?”
單伯通驀吃一驚,不禁脫口道:“漣水四妖!”
那個衣著華麗的矮醜女人接口笑道:“你真猜對了,姑奶奶就是無常西施勾紅。”
她話聲方落,遠遠的有一人嚷道:“還有我呢!乾坤浪子藏能。”
聲出人到,一陣輕風過處,樹下多出來一個不男不女的怪人來,他本是個大男人,但打扮得油頭粉面,手中揮著一條兩尺見方的粉紅絹帕,站在那裡忸捏作態。
無常西施勾紅一見來了乾坤浪子,忙問道:“怎麼只你一個人,黑心書生呢?……”
遠遠立即傳來一聲,道:“胡滿這不是來了嗎?”
也是隨著話聲,凌空飛縱而下一人,真的是個書生打扮,也生得眉目俊朗,只是雙眼隱泛邪氣,一望而知,不是個正道中的人物。
漣水四妖站在一起,似乎根本沒將鄱陽三英放在眼中,各自放聲一陣大笑。
單伯通一見四嬌逼於樹下,吸一口氣,朗聲道:“我鄱陽三英在江湖上,自信和四位沒有什麼梁子,不知為何相逼?”
“唰噠”兩聲響。
貪墨師爺文非又是把手中折扇一展一合笑道:“咱們打開窗子說亮話,我們四妖為的什麼?我想你們三鼠一定明白,還不是為的那百釀溫玉缽,快獻出來,咱們也交個朋友,否則……”碧眼蟾單仲立脾氣有些暴躁,他乍聽文非改稱他們鄱陽三英為三鼠,心中就有些不快,又一聽到為的是溫玉缽而來,心中更氣,心忖:“我們千辛萬苦得來,這其中卻擔著好大的風險,能叫你們輕易拿去……”念頭轉處,翻手抽出青鋼寶劍,厲喝一聲道:“你們休作夢!”
足尖一點樹枝,飛身而下,人還在空中,長劍已舞起了一團寒光,盤旋而至,撲向了那貪墨師爺文非。
單伯通一攔沒攔住,準知道老二這一下去,十九難得活命,於是忙叫道:“是好的,一對一!”
無常西施勾紅笑道:“到底是隻小老鼠,也太小氣相了,就憑咱們漣水四妖,也能和你們鼠輩兩打一嗎?”
貪墨師爺文非陡地仰天一笑,道:“飯桶!憑你也行嗎?”
碧眼蟾單仲立又是一大喝,墓地一欺身,左掌挾著風聲,疾擊而出!
他的左掌才出,右手幾乎同時之間,撤劍吐招,劍光一閃,直戳敵人下盤。
文非卻是神態自若,直等到對方劍掌堪欺上身之際,這才驀地一移身,行雲流水般,斜跨出去兩步,扇交左手,忽地拍出一掌,攻向敵人的左肋。
單仲立掌劍方一出手,倏覺眼前一花,敵人已失踪跡,猛又覺勁力風襲至,迅疾以腳跟支地,旋轉過來半身,“唰”的又是一劍刺出。
文非嘲笑了一聲道:“這一劍嘛,還有點功夫,可惜勁力不足……”單仲立問言,越發氣得雙目冒火,施展出生平絕學,“唰唰唰”,一連發出六招,每一招都是極為凌厲,一時之間,劍氣如虹,劃風響起了尖銳嘯聲。
而那貪墨師爺文非手中的一柄折扇,時展時合,“唰唰”亂響,直削橫拍,上下飛舞,腳下分寸未移,硬將他的攻勢擋過。
出水蛟單伯通見狀,心中不禁大為凜駭,暗忖:“無怪漣水四妖名滿天下,敢情他這一柄折扇,真有鬼神莫測之妙,但看他硬擋六劍,卻只使用了一招,老二怕要糟……”
他這個念頭一掠即過,又見文非出手連攻兩扇。
那碧眼蟾單仲立已然招架不迭,露出來敗象了。
單伯通見勢不好,驀地撒出兩柄分水折鐵刀,交互一擊,“鏘”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大響,縱身跳下地來。
乾坤浪子藏能一揚手中粉紅絹帕,迎了上來,陰陽怪氣地道:“餵!單老大,講好的一對一,你打算反悔嗎?”
他說著,把手中粉紅絹帕一抖,張了開來,就向單伯通掃了過來。
此時,貪墨師爺文非招數疾變了,但見扇影湧起,乍眼滿空都是,鬧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幻,何處為實,何處為虛。
單仲立陡覺壓力大增,目眩神迷,同時,敵人的搧風屢屢襲上身來,危險已極,由不得了連連後退。
文非笑道:“浪子,你別攔他,太師爺手下慣於以一對二,計我一齊打發了他們吧!”
語聲中,他長笑一聲,幻起了扇影千百,凌厲進擊,迫得個單仲立團團打轉。
乾坤浪子藏能也鬆手放過了單伯通,笑道:“打架還是親兄弟,送死的去吧!”
單伯通此際也顧不得被嘲笑,大喝一聲,身隨刀走,一式“雙龍入海”,直向文非後背上砍下。
貪墨師爺文非冷哼一聲,忽然反手回扇一擋。
單仲立見他哥哥上來了,他方打算後退……文非陡然冷喝一聲道:“講好的兄弟兩個一齊打發,你打算溜麼?不行!”
喝聲出口,單仲立猛覺眼前白光一閃,敵人之扇,又到了面前。
如此一來,卻讓貪墨師爺的招數施展開了,那其重如山的搧風,已自震開劍氣層,迎頭壓下。
出水蛟單伯通大叱一聲,掄起兩柄分水刀,跟踪又追撲而至。
好個貪墨師爺文非,真不愧為四妖之首,一柄折扇,也端的有神鬼莫測之機。
但見他上身猛然朝前一栽,手中扇原式不變,朝單件立直拍而下,僅憑雙足腳尖,緊緊釘牢地k,那隻左手,迅疾反臂攫拿出去。
他這一招,說起來是簡單不過,其實卻是奧妙之極。
須知文非在上半身向前栽出時,已然騰挪出尺許地位,而那柄折扇攻敵之時,卻倍增功力,就是他那反臂攫拿出的左手,也逼得單伯通的分水雙刀,不得不變招換式。
出水蚊單伯通雙刀立向兩旁一撇,招變“雙龍鬧海”,分由左右,疾扎敵人的兩肋。
可是先機已失,他慢得一步,雙刀紮下,已失去了人影。
就在這麼一瞬間,單仲立倏地失聲一叫,就見他那手中長劍,脫手飛墜出去一丈開外。
文非就有那麼心狠手辣,直如電光石火般,就在單仲立叫聲甫息,他旋身一轉,左手反掌一式“倒打金鐘”,掃打出去,同時之間,右手的折扇,也封住了單伯通的雙刀。
單仲立在鬆手拋劍的一剎那,想不到敵人會反手一擊,方一怔神,已吃文非一記重手法,劈胸打著,立即覺得眼前一黑,喉頭一甜,慘呼出來一聲,一口鮮血,狂噴出來,翻身栽倒地上。
單仲通一聽到那聲慘叫,兄弟連心,自然關切,掃目一瞥,已看到單仲立倒臥在血滬之中,篤定是死多活少。
他不禁心中大慟,神誌一慌,手上也自然一慢,文非手中折扇“噠”地一合,點上了他胸前的“華蓋穴”。
須知那“華蓋穴”,乃人身五臟之華蓋,怎經得住內力的一點。
單伯通立覺得胸口一甜,就知不好,趕緊運氣相抗。
可是,碰上這漣水四妖,怎能容得?
貪墨師爺文非哈哈大笑,跟著踏前一步,折肩迎頭敲下,打中了他頂心的“百匯穴”,單伯通大叫一聲,也撒手塵寰了。
此時那趕浪水蛇單叔全,雖然肩頭受到了重創,但因那是外傷,並無大礙,功力仍在。
他躺在橫枝之上,眼見兩個哥哥,轉眼之間,盡皆命喪敵手,還有個不心痛的,狂叫了一聲,立從樹上跌了下來,滾在地上,人已暈了過去。
乾抽浪子藏能一見,笑了一聲,道:“哈,還有一個!”
笑聲中,身影一晃,就竄了過去,用腳尖一鉤,將單叔全踢得滾了幾滾,抬起一腳,就將踏下。
無常西施勾紅陡然叫道:“浪子,不要忙!”
乾坤浪子藏能聞聲,放下了腳,但卻踩在單叔全的身上,回頭道:“西施打算怎樣,想招個女婿吧?”
勾紅道:“我們得追出那溫玉缽呀,如果都打發了,豈不是白費了半天力……”此時雨勢早住,烏云如萬馬奔騰般,向四處散了去,青天重現,白日亦越顯得光彩奪目。
那趕浪水蛇單叔全被乾坤浪子這一陣折騰,人已醒轉過來,聞言豪放地一陣大笑,道:“你們要問那百釀溫玉缽嗎?早已在路上被馬震天老頭奪回去了……”“胡說!”
乾坤浪子藏能喝叱了一聲,腳下一用勁。 單叔全狂叫了一聲,喊道:“救人吶……”他這一聲喊,夾雜著痛苦的悲號,真可說是聲聞數里,慘厲已極。
無常西施勾紅過去踢了一腳,喝道:“你鬼嚎個什麼勁!”
單叔全睜目大喝道:“我們那陽三英今天全毀在你們四妖手中,只怕你們也難下這梅嶺。”
“放屁!”乾坤浪子藏能又喝叱了一聲,將腳下猛地向下一壓……單叔全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仍在狂嘯不已,藏能一揚手中那粉紅絹帕,向下一掃,單叔全問哼了一聲,人也死去。
黑心書生胡滿哼了一聲道:“浪子,你不該殺他的!”
乾坤浪子媚眼一翻道:“那是為了什麼?”
黑心書生胡滿道:“留他一個活口,也好叫他替咱們四海揚名,讓天下武林知道'漣水四妖'第二次又出世了。”
無常西施勾紅接口道:“對!咱們這兩次出世.行獨要揚名天下。”
“對!要揚名天下,威震武林!”貪墨師爺文非接了一聲,跟著就振吭大笑起來。
他這一聲笑,引起了三人的同好,也跟著大笑起來。
笑聲如迅雷忽發,空山寂寂,聽起來令人驚心動魄。
正當他們笑聲方歇,倏地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別那麼得意,只怕你們下不了梅嶺,出不了梅關。”
四妖聞聲大驚,一齊轉頭望去,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三人,並肩而立,站在一株老梅樹下。
當中一位,是個白髮老婦,左右各站著一位如花似玉的紫衣女郎。
那老婦一見四人轉過身來,冷冷地道:“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所在嗎?”
貪墨師爺文非又是展合了下手中折扇,“唰噠”一聲響,嘿嘿笑道:“你方才不是說過了麼?這不就是梅嶺嗎?”
那老婦道:“你們既知是梅嶺,竟敢來此撒野,分明瞧不起我們綠萼山莊。”
無常西施勾紅怪笑一聲道:“有什麼瞧得起瞧不起,我們漣水四妖這二次出世,第一就是要在江湖上立威,小小梅嶺又算得了什麼?”
乾坤浪子藏能接口道:“咱們就先拿這梅嶺綠萼莊開刀,然後再找雲門谷去鬥一斗雲靖。”
“憑你們也配!”
雲霄眼見四妖那樣狠毒,心中早就忍不住了,但他想起師父的告誡,強自捺下了心頭氣憤。
這又一聽那乾坤浪子藏能提到自己頭上,哪還捺得下,才縱身而出,冷冷地開言。
藏能聞言轉頭一看,見是個年輕書生,斜眼一瞟,道:“喲!
還有一個小雛兒呢! ”
他說著甩起一條手臂,扭扭捏捏走上前兩步,又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這一句話,喊得香甜,同時還不斷拋著媚眼。
但是入在雲霄耳中,看在小俠眼內,真有點噁心,冷冷地道:“小爺姓雲名霄,正是雲門谷雲家的人,你總聽說過吧!”
藏能聞言臉色一變,仍是陰陽怪氣地道:“喲!你這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呀。”
他話音未落,手中粉紅絹帕向上一揚,軟綿綿的,一股強烈的藥味,直撲雲霄面門。
別看他那條粉紅絹帕軟柔無力,實則這位人妖乾坤浪子的一身功夫,可非等閒。
他手持絹帕一角,內力貫注,一條絹帕無疑是件鋼鐵利刃,況且還藏有一種迷藥,只一嗅到,再高的能耐也得倒下。
可是雲霄跟著他師父癲仙凌渾,不但學了一身武功,且還練鋮了喝酒的本領,酒是雪蓮泡成,常喝百毒不侵,迷藥對他是不能生效。
可是那股陰柔的勁力,卻直襲他面門上“四白”、“地倉”、“人中”三穴,卻大意不得。
於是他左臂倏揮,先推出一掌,勁風驅散那迷藥,跟著右手疾伸而出,五指如鉤,疾抓那粉紅絹帕。
乾坤浪子藏能身形一閃,躲開了那抓來的五指,哈哈笑道:“小兄弟,你原來喜歡我這條手帕呀……給你!”
他一聲喝出,手腕連轉幾轉,一條絹帕束成了一股,成了一支判官筆,又像一支點穴镢,隨著“給你”兩字,倏地向前一送,直點雲霄前胸。
雲霄是人小鬼大,打主意要讓這位乾坤浪子上當,眼見絹帕點到,並不躲閃,猛吸了一口真氣,同時之間,右手已貫注了先天罡氣蓄勢待發。
他這一吸氣,胸口突然向內縮了寸許。
藏能一招點空,就知不好,方待撤出,雲霄已一掌打出。
一股狂飚起處,撞向了乾坤浪子藏能的胸前,宛若中了一下鐵鎚,由不得向後連退了七八步遠,跌坐在地上,有氣無力道:“好小鬼,真有兩手!”
貪墨師爺文非見藏能和雲霄動手,只過了兩招,便已受傷,心中不禁一凜。
“唰噠唰噠”
他這柄折扇展合了幾下,抬手摸了下老鼠鬍子,嘿嘿笑道:“這位小老弟真不含糊,也難怪雲門世家能夠名震江湖,文師爺也要領教幾招。”
雲霄冷冷地一笑,道:“你上來也是一樣的得栽跟頭,要你知道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他說著翻手抽出長劍,凌空一閃,映日射出霞光萬道,一指貪墨師爺文非道:“過來吧,我看你這扇子上的功夫如何?”
須知這位黑妖文非自傲異常,被眼前一個年輕書生,刻薄的兩句話,說得他七竅生煙,更不答話,手中折扇往外二展,“唰!”
的一聲,招演“毒蛇吐信”,點向了雲霄持劍的手腕。
雲霄倏地一閃身,劍走“金針刺蟒”,扎向文非的前胸。
文非立將手中折扇閃電般一圈,“落花飛葉”又掃向雲霄脈門。
雲霄猛地一挫腰,右腳探出一滑,閃向文非的左側,劍隨身走,一招“青龍轉身”,劍尖似蛇信,直向文非左臂上劈去。
兩人這一打在一起,轉眼就是二三十個照面。
那貪墨師爺文非的一把折扇,本來不入兵器譜中,但見他施展開來,進如神龍舞空,退似怪蟒匝地,時作五行劍使,時又當判官筆用,招數奇詭已極。
旁邊觀戰的那老婦人,忽然若有所思地浩歎了一聲道:“啊!
原來是修羅扇文鬆的後人呀,難怪有這樣的造詣,可惜入了邪途。 ”
左邊那個紫衣女郎接口道:“阿婆!看那姓雲的劍法,可也不凡響!”
老婆婆點頭道:“看他的劍路,很像凌瘋子的傳授,只怕使扇子的要吃虧哩!”
她這一句話,聲音雖不大,但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清晰,一齊凝神向場中看去。
就見雲霄那一柄劍使展開來,真個是翩若驚鴻,動如兔脫,進如雄獅,奔如駭鹿。
劍起時,吞、吐、撒、放,晃身間,進、退、起、落,影響到那奇險處,一羽不能加,輕巧中,蟲蠅不能活。
立將場中的幾個人,看得怔住,個個都屏神靜氣,深怕出氣大了,會影響那場惡戰。
貪墨師爺文非眼見對方劍勢厲害,心忖:“我今天要是敗在這小子手中,這江湖就不用闖了。”
他念頭一動,打鼻孔裡哼出來一聲。
跟著又把牙一咬,猛地一旋身,使展出修羅扇訣中“扇掌連環,奪命七式”來。
但見他招式一變,左掌右扇,回環使用,扇影重重,掌風凜冽,剎時間,在身前攪起一丈方圓的一團勁氣。
雲霄此際是初展所學,也殺得興起,陡地一聲清嘯,跟著奇絕劍法,源源出手,劍光映日生輝,宛如平地湧起一幢火樹銀花,竟把文非那扇影震開,化成滿天劍影,從四面八方卷來。
看得那觀戰之人,一陣陣熱血翻騰。
兩個紫衣女郎,不由得失聲喊出了一聲:“好!”
那受傷跌坐在上的乾坤浪子藏能,卻嘆了一聲道:“完啦!”
貪墨師爺文非還真沒估到,對方這一支劍,竟然是神出鬼沒,變幻無窮,自己那扇掌七式,委實相形見細,窮於應付。
心忖:“這樣再戀戰下去,定難討好……”他念頭轉處,方喝道:“走!”
這一聲也就是將將出口,倏覺手上一緊,劍尖已抵住了他的腕脈要穴,打算不鬆手就不行了。
“鏘”的一聲響,就見那柄折扇,飛向了半天空。
黑心書生胡滿見狀,還不知厲害,“朝天一炷香”,掄起長劍就架了上去。
兩劍甫一相觸,但聽“鏘鏘”兩聲,跟著又是一聲慘叫。
原來那黑心書生胡滿一劍架去,被雲霄偏劍一砸,震得他一條右臂發麻,連著半邊身子,都木了好大一陣,心中一驚,疾然而退。
就在這時,雲霄迅疾地回劍一撩,把貪墨師爺文非的一隻左臂,齊肘削斷。
文非眼前是顧命要緊,強忍住疼痛,翻身就跑。
在這時,那黑心書生胡滿早已都逃出去好幾支了,乾坤浪子藏能雖然受了極重的內傷,但他為人陰鷙,在雙方打得正緊時,就看出來不對,趁空溜得更遠。
無常西施勾紅還在發怔,等到聽到文非的一聲慘叫,才知有些不妙,奔上去架住了文非,緊跟其後,向山下亡命跑去。
雲霄眼望著四妖跑得沒影兒了,才微微一笑,長劍還鞘,轉身待走。
“餵!站住!”陡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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