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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武都懷思
準備好該帶的裝備,處理完事情,已是夜月當空。回到衛家,蔡琰已走來迎接,陸羽心頭倍感甜蜜。
想起前晚美人兒剎時痛苦的表情,今早婀娜的蓮步,陸羽深恐舊傷未癒,又被新創,打算夜裏讓美人兒好好休息,陪她說說話就好。誰曉得美人兒竟主動要歡好,讓陸羽誤以為自己是在夢中。直到美人兒訥訥說出,衛太爺夫婦期望他們早生孩子,陸羽才恍然大悟。憐惜之下,自然格外恩愛。加上陸羽曉得美人兒一向臉薄,能這麼主動實已非常難得,所以不斷的在她耳邊說親密話。結果美人兒漸漸放開矜持,讓陸羽享盡豔福。
可惜美好的日子總得過得很快,好像才剛休息就被雞鳴喚醒。想到旅途的遙遠,陸羽極力克制睡意,運起心法。內息轉三周天後,總算恢復精神。愛憐的看著蔡琰的睡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不禁想起心頭掛念的妻兒,最後想到了回去探望母親的香兒,再聯想到喬煙,心頭沒來由的一陣酸楚。
忽然覺得腰身一緊,原來是美人兒醒了過來,看見愛郎落淚,慌張之下想要安慰。陸羽趕緊輕輕回身摟住琰兒,嗅著熟悉的髮香,輕聲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蔡琰用略帶幽怨的眼神道:『琰兒怕來不及跟羽郎話別。』
陸羽鼻頭一酸,不由摟緊蔡琰道:『我陸羽何德何能,竟讓好琰兒和這麼多好女子為我擔心?』
蔡琰玲瓏剔透,一聽便知,安慰道:『羽郎別難過,當今天下紛亂,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更不用說有情人能成眷屬。羽郎有機會能輔佐劉使君,中興漢室,正可減少這些人間悲慘事。琰兒雖有兒女私情,也知當以大局為重。只是羽郎要記得,為琰兒也為愛你的人,保重自己呀。』
美人兒的撫慰是最有提神作用的,立即將陸羽從悲傷的情緒中鼓勵起來,點頭道:『是!謹遵愛妻玉旨。』於是又是一陣纏蜷……
依依不捨的離開衛家,陸羽趕往城西與陸風等人會合,每人配備三騎,日夜兼程趕往西涼,僅花兩天工夫就到達陳倉。
陳倉議室廳。
孔明仍是一派自若的道:『曹軍派了豫州軍和涼州軍,由徐晃和文醜率領,正向陳倉而來。如果就這麼去,恐怕躲不掉。』
看到這麼冷的天氣,孔明還揮著他那把招牌羽扇,陸羽不禁有點好氣,心想莫非真如『前世』的稗官野史所說,他那把羽扇上藏著什麼師門兵法妙計之類的,否則怎麼會這樣的寸步不離手,搖得人昏頭轉向的?
想著陸羽道:『陳倉道怎麼樣了?可否從那裏繞道?』
孔明道:『子午谷和陳倉道的伏兵,都已被孟起肅清。刻下孟起兄弟正在陳倉道口等你們。』
陸羽聽了,一副真敗給你的表情,卻又發作不得,只好自嘲著起身道:『看來也不用請你備好馬匹糧水,一切早都等著我,是吧?』
孔明悠然笑道:『沒錯。不過有個麻煩,子誠要自己解決。』
陸羽一愣,道:『什麼麻煩?』
孔明道:『天有不測風雲,近日恐有雪至,屆時路途難行,須得辛苦一點。』
陸羽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作雙雪鞋不就得了?隨口便道:『這有何難?快去找工匠來,作幾雙「釘鞋」便可。』
孔明也不以為異道:『看來真沒有什麼事難得了你的。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說著立即吩咐親兵帶陸羽等人去找工匠。
走到門口,陸羽回頭道:『也祝你運氣好,希望郭嘉他們那一票人不會來找你麻煩!』
孔明倒很有自信的揮著羽扇道:『託你的福,如果他們真來了,麻煩的便會是他們。要過二將軍那一關,難囉!』
秦嶺又稱為南山、終南山,高度多在三千六百尺以上,最高峰太白山,乃長江、黃河兩大流域的分水嶺,也是川陝天然界線,實天下之阻也,所以向有『川陝襟喉』之稱。到陸羽來到時,共有六條路線可通。
第一條就是陳倉故道,東北即為散關、陳倉,乃韓信攻三秦、曹操攻張魯的路線。不過散關與故道間棧閣連綿,僅容二人並行,運補十分困難。之前曹操派兵在此築城防守,此時已被馬超兄弟肅清,在此等待陸羽前來。
第二條是褒斜道,南口曰褒谷,北口曰斜谷,長四百七十餘里,號稱為『五百里石穴』﹐向有『斜谷阻險﹐轉運有鈔襲之虞』,雖可由褒中(今陝西褒城)直驅郿縣(今陝西郿線北),但路途險阻,行軍不易,幸而已被陸羽用計攻取。
第三條是儻駱道,南口儻谷,北口駱谷,谷長四百二十里,其中路曲處有八十里,且須爬越沉嶺、衙嶺、分水嶺三峰,易受阻塞。
第四條是子午道,北口曰子谷,在長安以南百里,南口曰午谷,共長六百六十里。劉邦入漢中,即在此處燒絕棧道。王莽時又通,從杜陵直通南山到漢中,長六百里,懸崖絕壁,棧道無數,極為險要,崎嶇難行,至順帝時罷此道而通褒斜道,至陸羽時荒廢已久,幾不能使用。不過曹操惟恐劉軍由此突襲,故仍安排一支伏兵。現已為李嚴肅清駐守。
第五條是渭川道,即渭水分支河道,由甘肅清水至陳倉,谷道三百餘里,兩岸皆山,其形為箕,又稱箕谷。山勢可攀,且可利用渭水行船運兵運糧,不過曹操早派兵於此以鐵索封道。
第六條是關山道,也就是祁山大道,為隴山東西要道,西口曰街亭(今甘肅秦安縣東北)﹐東口曰隴城(今陝西隴縣)﹐山路約三百里,可瞰秦川者四、五百里,流水匯注於渭水,適於行軍,向為關中、隴右間大道。
陸羽一行加緊趕路,第二天傍晚就來到陳倉道口,與馬超兄弟會合。由於時間急迫,陸羽等稍加休息,便連夜上路。果如孔明所說,在出發當晚就飄起雪來,冰雪封凍,地面濕滑,更是步步險峻。但是陸羽設計出來的簡易『釘鞋』發揮了功效,加上每人手持鐵桿撐托,不久就摸通門竅,反而在雪封的棧道上如履平地。行至半途,天氣放晴,冰雪漸融,水流淙淙,陸羽等加緊趕路,於第四天便走出棧道口。充分休息後,眾人又快馬加鞭,準備取道武都往天水去。
這一天,建安十三年,公元二○八年,元月二十五日,將近武都時,卻接到意外消息:曹操大軍不退反進,已攻至江油,蜀軍正固守待援。
陸羽沉思半晌,問道:『武都情況如何?』曹軍既在祁山駐紮,又遠征江油,看來武都仍在其掌握中。
『暗六』面無表情的道:『駐守的曹軍有二萬,皆為龍驤軍精銳,負責糧道暢通。我方據點並未暴露。』
陸羽點了點頭,伸手取出一份文件道:『你辛苦一趟,調查看這分文件是否可以通關。』
『暗六』恭身接過,立即領命而去。
第三天傍晚到達武都城外,遠遠便看到數騎向他們奔來。陸羽正要派陸風上前,忽然馬岱大聲喜道:『是小妹她們!』便策馬上前。
雙方會合,陸羽微笑問道:『兩位(馬文鴛、馬雲祿)小姐怎會在此?』
兩人異口同聲指著馬超道:『是大哥叫我們來的。』
陸羽疑惑的看著馬超。馬超雙手一攤道:『此行超須親往叔父處,否則叔父必然耿耿於懷。至於與羌族聯盟之事,因為小妹被白馬羌族奉為「天女」,羌王車里吉算起來是舅父,對她疼愛異常,所以超請她們前來會合。』
陸羽無奈道:『既如此,孟起怎不早告知?』
此時馬岱策馬湊近陸羽,低聲道:『對不起軍師,是小妹怕軍師不答應,要我們別說的。』
陸羽翻了翻白眼道:『難道你怕妹妹,就不怕我了?』
馬岱嘻嘻笑道:『怕!當然怕!不過軍師您一向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們計較了。』說著也不管陸羽的反應,轉身便催促眾人趕快進城休息。
由於具有衛家的證明文件,守關曹軍也不多問,立即放行,讓陸羽等人進武都城中。在『暗六』的帶領下,眾人分批小心翼翼的先後入住蜀軍情報單位的祕密據點-元興客棧。
夜涼如寒冰,點滴在心頭,馬文鴛獨自佇立在小院中,仰望星空。
馬超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晚餐時順便告知兩姊妹,關於陸羽和蔡琰成婚的事,只見小妹臉色剎時變得蒼白,無精打采,沒吃幾口就說不餓,匆匆跑了出去。那時馬超就明白,不知不覺,小妹竟也喜歡上了陸羽。不過也難怪,自幼小妹就眼光很高,沒幾人看得入眼;惟獨對陸羽,私下常有意無意便談起來。本以為是她和香兒很熟的緣故,如今回想,恐怕早已情愫暗萌了。問題是陸羽早擁有數位嬌妻,和小妹比起來俱都不差;而且讓小妹嫁過去作小的,馬超不由有點猶豫,可是小妹又很死心眼,真不知該怎麼辦。
『小妹!』馬超輕聲由後喚了一聲馬文鴛。
馬文鴛嬌軀明顯一震,隨即轉過身來,低頭道:『大哥,幹嘛嚇人一跳?』
馬超搖了搖頭道:『大哥才沒嚇你,是你自己不知道想什麼出了神。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起父親的事?』
馬文鴛先搖了搖頭,卻又點點頭道:『算是吧。我是在想,要是爹還在的話,大家就不必這麼辛苦了。』
馬超背著手,仰望星空,好一會兒才道:『你是不是想到那天軍師說的話?』馬文鴛嬌軀又是一震,隨即低下頭來。
馬超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猜中了。當然這很好猜,連他都很難忘記那天的事,那是發生在他投靠劉備軍,進成都數日後,馬超帶著馬文鴛特去拜訪陸羽。馬超是為了贈寶劍事,順便請益軍事,馬文鴛則是要找香兒。
孫尚香和馬文鴛個性迥異,偏生投緣得很,談得不亦樂呼,看得馬超和陸羽直搖頭。直到話題扯到父兄身上,兩人變得感傷起來,連帶也感染到馬超
和陸羽。
說著馬文鴛眼眶紅了起來,道:『都怪我不好。陸……軍師好心題醒我,我卻沒有放在心上,否則……』說著淚珠便掉了下來。
香兒連忙拿出手巾替馬文鴛拭淚,一邊安慰她,一邊用眼神示意陸羽說個話。
陸羽道:『馬小姐不必自責,所謂天數有定。馬將軍忠君愛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不幸遭害,風範卻永存於史冊。所謂捨身取義者,莫此為甚。羽相信即使小姐告知此事,馬將軍仍會行險一搏的。』
馬文鴛搖頭道:『如果我早點告訴爹,他一定會有防備,怎麼可能會遭害?都是我不好……』
陸羽道:『小姐知否曹賊手下有個名喚司馬懿的人?』
馬文鴛聞言一愣,搖頭道:『沒聽說。』
陸羽道:『此人行事低調,作風狠辣,詭計多端。羽推測謀害馬將軍之策,便是他提出來的。而且依他一向的風格,必然藏有後著,以防陰謀失敗。所以無論怎麼準備,只要馬將軍奉旨進京,就一定會中計。』
馬文鴛道:『如果我苦勸,爹爹一定不會去……』
陸羽反問道:『是嗎?』接著看向馬超。
馬超點頭道:『軍師說得沒錯,以爹的個性,只要有一絲機會,絕不肯放棄。即使小妹你怎麼軟硬兼施,爹還是會去的。』
馬文鴛沉默了一會兒,忽問道:『那為什麼軍師你要告訴我此事?』
陸羽輕聲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羽只是略盡人事罷了。』
馬超道:『對了,聽說超出兵攻打曹賊時,軍師曾派人捎信來,要超防範曹賊用間。軍師又是怎麼知道的?』
陸羽道:『這沒什麼,羽也只易地而處,推測曹賊必用此計,否則怎能抵擋孟起率領的西涼鐵騎?』
馬超歎道:『軍師真料事如神,當日若在就好了。』
陸羽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豈能盡如人意?』
馬文鴛忽然問道:『聽香兒說,那次在涪水關遇劫,是你安排三將軍來救的。你既有未卜先知之能,怎麼不設法營救我爹爹?』
陸羽看了香兒一眼,只見她笑嘻嘻的作個鬼臉,不由啼笑皆非道:『小姐太高估羽了,上次之事純粹是巧合,並非羽事先有意安排。羽雖能推測出對手的打算,卻終究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試問又該如何想方設法?』
馬文鴛一時無話可說,臉上仍是有些不服氣。陸羽不得已,只得續道:『小姐須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數,人雖一時可逆天而行,終究自取其害。實不相瞞,涪水關之劫,實在就是羽逆天而行,老天爺給羽的一個小小教訓……』
香兒咕噥了一句道:『什麼小小教訓?連香兒的命都差點賠上了,還說呢。』
馬文鴛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陸羽則無奈的接口道:『看吧,後果多嚴重。如果要羽再來一次,就是像貓那樣有九條命也不夠玩的。』
馬文鴛道:『只要能救爹的性命,什麼代價我都出得起。』
陸羽雙手一攤道:『小姐,你也把話說得太滿了。羽救了士元,卻幾乎賠上主公;易地而處,你真認為這樣的代價出得起嗎?何況馬將軍若真因此得救,你想他會快樂嗎?』
馬文鴛張口還要說,陸羽忙道:『小姐,無論什麼理由,刻下馬將軍不在世間已是事實。如果黃泉之下有知,看到你把這付擔子硬往肩上扛,你認為他會高興嗎?』
馬文鴛一愣,便緩緩搖了搖頭。
陸羽道:『所以小姐應該放下心結,思想今後怎麼與令兄共同繼承馬將軍的遺願,扶傾漢室。則馬將軍雖眠,其浩氣長存!』
馬超擊掌道:『說得好!小妹,你我就聽軍師的話,則上可為父伸志,下可報父大仇,豈不快哉!』
馬文鴛點了點頭,看著陸羽,忽地笑了笑,低頭道:『謝謝軍師。』
香兒在一旁搶白道:『謝什麼?不過就是耍耍嘴皮子。姊姊你別理他,我帶你去找瑛兒玩。』說完不由分說的拉著馬文鴛便往內院跑。
陸羽和馬超只能相視苦笑。
從那時起,馬超便對陸羽敬佩有加,而馬文鴛也是有機會就去找香兒。剛開始馬超還不以為意,後來發現好像她們兩人一定會去找陸羽。每次回來,馬超也開始注意到小妹有點不對勁,或是失魂落魄、若有所失,要不就是觸景傷情、食慾不振。馬超兄代父職,自然心疼不已,一再追問。雖然每次馬文鴛都找理由,但又如何瞞得過親哥哥?
此次出兵,陸羽取斜谷、破長安、援長沙、救韓琪等,逼得在軍力上佔盡優勢的曹、吳聯軍是處處掣肘,落居下風,更讓馬超欽佩,也不由得感歎,難怪小妹會喜歡陸羽,天下女子能不對他動心的,恐怕得打燈籠才找得到。看到小妹一顰一笑都因陸羽,馬超心中一痛,終於暗中下定了決心。
輕聲安慰了小妹幾句,便送她回房休息。那一夜,兄妹二人怎麼也難以成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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