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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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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葉戀 ]-三國志之輔佐劉備《連載中》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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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出兵漢中
東漢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到這個時候為止,除了張魯控制的漢中,原本屬於大漢的十四個州基本已被魏、蜀、吳三國瓜分,吳國和魏國的土地甚至擴展到了海外和塞外。
三國竭力擴充自已的實力,但這種默契的平衡在這一年終於被打破,而打破這一種平衡乃是天下最後一個變數:漢中。

許昌,丞相府。

曹操這時高高坐在議事廳的台階上,台階共有八層,跟廳中的蟠龍柱數目一樣。八是除了九最大的個數,而九是中國古代的極數,乃是皇帝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而八則預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意思。

曹操目光閃爍不定,看著手上的一封軍報,軍報是長安太守鍾繇遺六百里加急送來許昌的。

曹操盯著軍報,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濃,張魯竟然在這個時候稱王了。草原一戰,雖然最後勝了,但草原聯軍那拼死的反撲還是令己軍死傷慘重,并州軍團幾乎全軍覆沒,而冀州軍團、青州軍團和司州軍團也幾乎被打殘了,至今仍沒有恢復過來,此時並不是出兵的好時機。

想著曹操看向台階下的郭嘉、賈詡、荀彧、荀攸、程昱、司馬懿、田豐和沮授,台階下的八人分四堆站在一起,郭嘉和程昱、司馬懿和賈詡、田豐和沮授、荀彧和荀攸,看著曹操眼中閃過一絲電光。眼前八人就代表著自己麾下最大的四個黨派,荀彧和荀攸與長子曹昂相近,賈詡和司馬懿支持的是次子曹丕,田豐和沮授則看重自己文才出眾的四子曹植,至於郭嘉和程昱,兩人屬於中立派。各不相幫,八人都是自已的心腹謀士,而八人的才智自己也都瞭若指掌,郭嘉天性散漫,但每至關鍵之時必有奇計,仿如天馬行空,無跡可尋;賈詡性格陰沉,工於算計,用計凶狠毒辣,最重實利,每每令中計者痛入骨髓,永世難以翻身;荀彧最早跟隨自已,個性穩重,忠心耿耿,長於政事,乃是宰相之才;荀攸長於經營,對民生治理頗有建樹;程昱性情堅忍,長於軍略,用計亦如其人,每每能救大局於危難之中;田豐性情剛烈,用計如狂風暴雨,最善攻堅;沮授心思細密,長於微小處見真知,乃是八人中最為冷靜的人;而司馬懿則是八人中自已最看不透的人,但他的才智自已毫不懷疑。

八人的這種關係幾乎是自已一手造成的,只有八人互相牽制,才不能威脅到自已的地位,此時曹操緩緩的道:”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司馬懿此時嘴角划過一絲冷笑,躬身道:”丞相,張魯不過一土雞瓦狗之輩,雖有野心,但有何實力與丞相作對。若非得了劉備支持,打死臣下也不相信他敢稱王與朝廷作對。而且漢中的影衛也傳回報告,言劉備手下多次出入漢中,二者勾結已毋庸置疑。”

曹操微微皺眉道:”劉備此舉是何用意?”

荀彧此時道:”劉備此舉目的不難尋覓。古人說“得隴而望蜀”,漢中乃是西蜀門戶,如今劉備已在蜀中坐穩,若想北上必先得到漢中,然漢中位於巴山與秦川之間,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何況劉備與張魯尚是同盟關係,輕易伐之難免背上信義之名。”

”所以劉備才會暗中支持張魯稱王,好借丞相之刃除掉張魯。到時丞相兵囤南鄭,恐怕張魯不得不向劉備求援,劉備更可兵不刃血進入漢中。”沮授此時點點頭接口道。

曹操臉上閃過一絲陰冷:”這樣說來,莫非我要任那張魯匹夫稱王不成?”

郭嘉搖搖頭道:”如此亦不行,丞相握有乃是朝廷的勢力,代表的乃是朝廷的顏面,若任由張魯稱王,則朝廷威信盡失,以後諸侯必然群起效仿,那丞相當初奉迎天子的意義也就失去了。所以討伐張魯勢在必行,只是宜快不宜慢,宜緩不宜遲,張魯和劉備之間亦非沒有矛盾,張魯定不肯輕易讓劉備進入漢中,只要丞相在劉備軍到達之前拿下南鄭,便可讓劉備好夢成空。此一戰拼的乃是時間,丞相可派夏侯淵將軍率領關中的禁衛左軍、涼州軍先行攻打斜谷關,則張魯必然全力防守斜谷關,而丞相再派徐晃將軍率雍州軍偷襲東面的子午谷,則張魯軍手尾難以相顧,以張魯的膽量必然退回南鄭,此時丞相一面命夏侯將軍封住漢中要道阻擋劉備軍,一面調集關東大軍,則漢中可得矣。”

曹操點了點頭,沉聲道:”就依奉孝之計。”

漢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秋,曹軍大將夏侯淵率禁衛左軍和涼州軍十六萬人馬攻打張魯控制的斜谷關,斬張魯軍大將楊昂,張魯大懼,連忙調集漢中人馬與夏侯淵會戰於斜谷。

正當兩軍陷於膠著狀態,曹軍的另一員大將,後世歷史上被為曹軍”五子良將”之首的徐晃率雍州軍奇襲子午谷,從張魯軍後陣殺出。張魯軍腹背受敵,大敗於斜谷,十五萬漢中軍竟只有五萬退回南鄭。

漢中,南鄭。

新建成的漢寧王府大廳一片狼藉,滿地都是被摔碎的玻璃和瓷器,幾個下人瑟瑟發抖的站在一塊,沒人敢上前勸正陷於雷霆震怒中的張魯。早上就有一個管家上前拉住大發雷霆的張魯,結果被張魯一個瓷瓶拍在腦袋上,此時屍體還停在後院。

張魯指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揚松,大罵道:”你不是說曹操剛和那些蠻子打完仗,根本不敢來惹我們嗎?那現在城外的是什麼?現在你就給我帶著你的人到城上去守城,要是曹軍不退,你也不用回來了。”

此時跪在地上的楊松聽了張魯的話不由臉色更是慘白,磕頭如蒜搗。曹軍現在攻勢凶猛,已經數次攻上城牆,自已手無縛雞之力,讓自已去守城,十條命也去了九條了。

一旁的張衛看到楊松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但隨即對張魯道:”大哥,事已至此,當想方法設先退曹軍。那劉備不是說若大哥有難,便出兵相助嗎?此時他手裡握著荊、交、益三州之地,帶甲幾十萬,若他肯出兵,城外的二十多萬曹軍不足為懼。”

張魯聞言沒有出聲,旁邊主簿閻圃已開口道:”劉備狼子野心,對我漢中亦是旦夕窺伺,若向他借兵。只恐是前門驅狼,後門又入虎焉。”

張魯臉上的怒氣已經漸漸淡了下去,露出猶疑不定的眼光。

張衛此時道:”劉備之心我豈不知,只是曹軍勢大,不得不借其力爾。若僅僅死守南鄭,則我等難免成為階下囚。而借劉備之力,當可用之驅逐曹軍。曹軍雖與蠻狄血戰,實力略有下降,但畢竟統領北方十州之地,雄兵百萬,曹劉相爭,必然兩敗俱傷。到時只要我軍嚴守城地、保存實力,當可收漁人之利。”張衛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成功了一般。

此時張魯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高興的拍了拍張衛的肩膀。而閻圃似乎想說什麼話。但看到兩人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漢中,武鄉。

武鄉位於漢中郡南部,在南鄭以西,歷史上曾是諸葛亮的封地,不過此時它不過是一座小小的土城。

武鄉的城樓上插著曹軍的旗幟,而夏侯杰則心情郁悶的來回走著。

曹操之父出自夏侯氏,所以曹操一直把夏侯氏當作自己的內族。而在夏侯一族的這一代中,夏侯杰不論武功還是兵法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他二十歲就當上了副兵團長,這在人才濟濟的曹軍中絕對是個異數,不過他可不這樣認為,在他看來自已應該爬得更高。

所以他才會為自已被派來武鄉而感到憤憤不平,別人都在攻打南鄭,累積功勳,而自已卻被派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說什麼委以重任。呸,不就是看老子是庶出,而那群公子哥都是長子嫡孫嗎?想著夏侯杰把自已的大刀狠狠的插在城上的土磚裡。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轟鳴的馬蹄聲,一個部將面色蒼白的跑了過來道:”將軍,是劉備軍。”

夏侯杰一聽不驚反喜,想不到劉備軍竟從自已把守的城池經過,真是天讓我立下如此大功,想著夏侯杰出聲道:”傳我將令,全軍集合,乘劉備軍遠來疲憊,打他個下馬威。”

旁邊的部將一聽,立刻嚇得面無人色,連忙拉他夏侯杰道:”將軍,大將軍命我們遇到劉備軍只準堅守城池,不準出戰。將軍不能出城啊。”

夏侯杰厭惡的摔開部將的手道:”似你這般膽小,如何能成大事,正所謂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在這裡我是主將,一切都得聽我的。”說完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刀,下城去了。

武鄉城下,黃驃馬上一員手持黝黑鐵刀的紫面大漢冷冷盯著夏侯杰。

不知為何,夏侯杰的心底竟然昇起一股寒意,仿佛在那眼光中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但夏侯杰很快振作起精神,自已在刀上最少下了五年的苦功,在這一輩中,除了三公子曹彰等少數幾人,自己幾乎全無對手,在他看來,就算是曹軍中第一高手”虎痴”許渚要想勝自己也非易事,眼前這個紫面大漢雖然氣勢不凡,但想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那些面大漢身後的灰甲騎兵卻吸引了夏侯杰的目光,清一色的灰色皮甲,只在關鍵的要害部位有鐵甲保護,而坐下的戰馬雖不顯得如何高大,但此時卻安靜排成陣型,毫不出聲,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優良戰馬。

而這些騎兵更是不凡,剛才自已突然從城中衝出,本想打劉備軍個措手不及。但這些騎兵卻飛快的展開雁翎陣形,像大雁的兩道翅膀將自已隱隱罩住,讓自已無機可乘。毫無疑問,只要自已進入到那兩道翅膀的扇形攻擊範圍之內,這些騎兵背上的短弓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已射成刺蝟。

騎兵陣形不比步兵陣形,不僅要求士兵有精湛的騎術,而且要經過無數次的訓練和磨合,這也就是為什麼要培養一支精銳的騎兵是那麼不容易。

夏侯杰不由有些嫉妒對面那個紫面大漢,他竟然可以率領一支這樣的騎兵。讓自已率領不到一萬的步兵和一支這樣的騎兵堂堂正正的交戰,夏侯杰可沒有什麼信心,他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出城應戰的決定了,但如果就這樣退回去,自己顏面何存。

想著夏侯杰用刀一指對面的紫面大漢道:”來將通名,我乃漢征西大將軍麾下驍騎校尉夏侯杰是也,汝可敢與我一戰?”

紫面大漢冷冷的看了夏侯杰一眼:”廢話少說,你來吧。”

看到紫面大漢不耐煩的神情,夏侯杰心中冷笑,等會你就會知道什麼叫跪地求饒了,你會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夏侯杰一催自已座下的紅棗馬,刀如滿月般向那紫面大漢砍去,看得出他確實在這把刀上下了不少功夫。

”噹”的一聲巨響,仿佛一聲悶雷在天邊炸開。

夏侯杰全身巨震,連人帶馬倒退了三步,全身顫抖。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夏侯杰幾乎懷疑自已的雙手是否還長在身上,兩隻失去知覺的手此時握著刀不停的抽搐著。

當夏侯杰將眼光投向對面的大漢,對面的大漢只是隨意的一隻手揮了揮那把毫不起眼的黝黑鐵刀。

怎麼可能,他竟然只用了一隻手,夏侯杰頓時面如土色。

一刀之威,竟至如斯,若是他現在取自已的性命實在易如反掌。不過紫面大漢並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夏侯杰。

漸漸的夏侯杰雙手恢復了知覺。這時,紫面大漢動了。

夏侯杰明明看到了那一刀,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躲。那把刀仿佛是一把魔刀,仿佛是它讓自已把身體送到那把刀上去一樣。

夏侯杰下意識用刀桿擋住那一刀,但精鐵的刀桿斷成兩截,然後那一刀在自已身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

倒在地上的夏侯杰不甘心的看向那紫面大漢,用盡最後一口氣問道:”你是誰?”

紫面大漢甩了甩刀上的鮮血,冷冷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龐德。”

嗜魂魔刀-龐德,對於一個二十年來天天抱著刀的人,夏侯杰那練了五年的刀法實在不算什麼,更何況還有天賦。夏侯杰這才知道原來自已以為可以挑戰”虎痴”許渚的刀法是這麼的可笑,所以他至死都沒有闔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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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南鄭激戰
南鄭,漢中郡的首府。史書中最早見於秦滅巴、蜀二國之時,只是一直到秦朝滅亡南鄭依然是蠻荒之地。這種情況持續到漢高祖劉邦入主漢中後才得到了改變。
秦末,各路起義軍蜂而起,在聲勢最浩大的陳勝、吳廣起義軍倒下後,楚人項羽和劉邦接過了反秦的大旗,兩人從南北兩路攻進秦朝的統治中心關中,滅亡了秦朝。由於是劉邦先攻入了咸陽,按照約定,劉邦應該被封在關中。

關中有崤函之固,沃野千里,秦便是以之為根基吞并六國。通過巨鹿一戰,實力大增的項羽不願見劉邦的實力威脅到自己,又不願背負違背約定的罵名,於是便把當時地處偏僻的漢中作為封地封給了劉邦。

漢高祖劉邦也不愧為一代梟雄,他不僅安心接受了策封,而且還燒毀了漢中通往關中的棧道,表示自己願意待在漢中不再出來,借以麻痺項羽。而另一方面,他在漢中減輕賦稅、大力發展農桑,將漢中建成了一片沃土,為其以後橫掃天下打下了堅實的根基。

漢中為於秦川和巴山之間,是一塊天然形成的谷地,也因為如此,這裏避免了大多數的戰亂。西漢末年的綠林軍起義和東漢末年的黃巾軍起義都沒有波及到這裏。而經過兩漢四百年的發展,漢中已經成為一個人口眾多的大郡,成為了關中的糧倉。

然而如今,久未經戰亂的這裏終於迎來了戰火的洗禮。

南鄭地上空,無數火箭幾乎照亮了半邊的夜空。清楚的可以看到,南鄭四周地護城河已經被填平了一大半。搭在城牆上的雲梯密密麻麻佈滿了曹軍地士兵。

震天的喊殺聲和金鐵相交的聲音混在一起,中間還夾雜著城中孩童驚醒的啼哭聲。

刀光劍影似乎將天空中月亮的光芒也給遮蔽了下去,如果有畫家將這一刻記錄下來。那將是一副流傳千古的名畫。

曹操軍大營

夏候淵面沉如水地看著面前跪著地士卒,手中握著剛剛送來的軍報。劉備終於還是出兵了。而且一入漢中就直奔己軍的要害定軍山。定軍山乃是三個軍團糧草囤積之所在,如果有失,自己麾下三個軍團將不戰自潰。

本來以為劉備會急急趕來南鄭援救張魯,自己已經在南鄭周圍布置好了一切,即使劉備趕來也無法阻擋南鄭被攻下的命運,然而劉備卻去了定軍山。若讓劉備得到定軍山。那即使自己攻下南鄭也無法堅守下去。攻敵之必救,這一招果然夠狠。

夏候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士卒道:「圍攻定軍山的劉備軍有多少人馬?」

似乎為夏候淵的氣勢所懾,跪在地上的曹軍士卒深深低著頭,身體微微發抖:「啟稟大帥,劉備軍圍攻定軍山地人馬大約有二十多萬,看旗號有劉備軍的赤龍軍團、金龍兵團、黑龍兵團,還有新成立的雷龍軍團,另外還有兩隻人馬悍勇非常。據徐將軍估計,是劉備軍的近衛兵團和陷陣兵團。」

連近衛兵團和陷陣兵團都出動了,夏候淵的臉色微微發寒,冷冷道:「傳我將令,四更造飯,五更出發……」

「不可。」隨著話音,一道清爍的身影走了進來。

「奉孝先生?」夏候淵看向來人,不由微微一怔。

郭嘉此時面沉如水,雙眼微微射出兩道寒芒:「將軍可是要放棄南鄭去救定軍山?」

夏候淵點點頭:「定軍山只有雍州軍八萬人馬,而劉備軍足有二十餘萬。徐公明乃國之大將,定軍山乃糧草重地,不可不救。」

郭嘉淡然的搖搖頭:「定軍山地勢險要,糧草充足,徐公明更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劉備軍雖眾,但若是想攻下定軍山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到時只有丞相率大軍前來,定軍山之圍不解自破。」

夏候淵此時仍有些心道:「若是劉備軍強攻怎麼辦?」

郭嘉聞言微微笑道:「雍州軍戰力雖不如禁衛軍,但依靠山勢與劉備軍的差距也就不明顯了,劉備軍若強攻整然損失慘重,這樣他們還有何實力阻擋丞相攻下漢中?若今趟是陸子誠統軍,我或許不能肯定,但此番乃劉備親自統軍,以他的性格定不願見到如此大的傷亡的,所以劉備軍此番用的必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他們定是想救下這南鄭城中的張魯,好名正言順的跟丞相對抗。」

夏候淵聞言猝然一驚,恭敬的問道:「那依先生之見,我軍當如何?」

郭嘉輕輕笑了笑道:「如今南鄭須臾可破,自不可放棄,至於定軍山方面,將軍可親率一軍從旁策應,即可讓劉備軍無法輕易完成合圍之勢,全心攻打雍州軍,又可讓雍州軍不致孤立無援,失了士氣。只要拖到丞相率大軍西來,便可一戰而定。」

夏候淵此時疑惑地問:「先生不是說劉備軍其實圖謀的乃是南鄭嗎?為何不見先生有所安排?」

郭嘉此時道:「我料劉備軍暗中必然伏有一軍,但如今南鄭周圍各城都已落入我軍掌握之中,劉備軍若想繞過各城來救南鄭,最少也要三日路程,我軍只有在三日內攻下南鄭,劉備軍此計便不攻自破。到時依劉備軍原來疲憊之軍攻打南鄭堅城,其結果不言自明。」

夏候淵聞言不由露出笑容,隨即道:「就請先生隨我去救定軍山,淵也好一路請益。」看到郭嘉點點頭,夏候淵轉頭看向旁邊一名健碩的大漢道:「子廉,此處就交給你了,務必在三日之內拿下南鄭。」

那健碩的大漢正是曹洪。此時曹洪一張大臉泛起粗豪的笑容:「三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張魯那個王八抓來給你當凳子坐。」

夏候淵點了點頭,然後作了個手勢讓眾人散去。於是帳中眾將紛紛走了出去。

一旁的郭嘉看著夏候淵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曹洪勇則勇矣,但攻城需要調度各軍協從配合,絕非猛打猛衝可以成事,在他心中,一直站在帳尾默不作聲地張郃乃是最好人選。

張郃來曹軍中不久便有了「寒冰」之名,指揮大戰正需要這樣冷靜的人。不過郭嘉知道夏候淵是不會把兵權交給張郃的。如今軍中最大地兩派就是宗室將領和外族將領。

宗室將領乃是指軍中曹操本家的子弟,曹操祖上出自夏候氏,後才改姓曹,所以夏候氏和曹氏地將領都屬於曹操本家,其中包括夏候惇、夏候淵、曹仁等人,而除了這兩姓將領之外的就是外族將領,外族將領雖然人數眾多,但卻不如宗室將領那麼受信任,只看禁衛三軍都抓在宗室將領手中便可知一二。

兩派將領渭涇分明,雖不至於暗下毒手,但互不買賬倒是明顯的事,而奇怪的是曹操對此卻不聞不問。

這也就難怪夏候淵會把攻打南鄭的重責交給曹洪了。郭嘉此時嘆了一口氣,不過看向遠處搖搖欲墜的南鄭城,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如今南鄭城牆已經多處破損,城中不過三四萬老弱殘兵,這樣地城別說三天,恐怕只要一次衝擊就可以拿下了吧。想了想,郭嘉自嘲地走了開去。

清晨,禁衛右軍的三個兵團,共六萬人馬向西而去。

而大營中也緊張地做起了攻城準備,也許是老天注定,兩個時辰後,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但幾十里外的郭嘉卻不知道這一切,因為他頭頂上還是朗朗晴空。後世的歷史學家曾這樣評價這一場奇妙的雨:「漢中的秋季向來少雨,而這少見的一場雨卻拯救了劉備軍。它的奇妙之處就在於讓曹軍身受其害,卻沒有讓曹軍中唯一知道它危害的人知道它。」

大雨對攻城地影響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一個將領會讓士兵頂著秋天的寒雨攻城的,否則恐怕城沒有攻下來,滿營的士兵就都已經威染風寒了。

而當這場雨終於停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

經過兩天雨水的沖刷,南鄭城不見破敗,反倒看上去堅固了許多,看來這兩天,張魯乘曹軍沒有攻城搶修了不少地方的城牆。

不過在曹洪的眼裏,張魯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南鄭城下,獵旗招展,十萬曹軍一字排開,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

曹軍並沒有包圍南鄭城,事實上要包圍南鄭這樣一座大城,恐怕再多一倍的曹軍也不一定辦得到,所以曹軍基本上都中在了地勢較高的東城,而經過雨前那些天的攻打,東城的城牆已經是搖搖欲墜,雖然經過修補,但也只能是安慰一下自己而已。

雖然因為大雨停滯了兩天,但曹洪依舊對三日之內拿下南鄭毫不懷疑,微微向身邊的傳令官示意,傳令官立刻高高揮起了令旗。

一陣輪子滾動的聲音傳來,數十架高聳入雲的箭塔被推了出來,它的高度甚至超過了南鄭那高大的城牆。站在箭塔上的弓箭手無疑將對城牆上的漢中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看得曹洪不由「嘿嘿」笑了起來。

然而想象中的屠殺並沒有來臨,不知從何處突然飛出一片裝滿火油的油囊,將幾十架井闌淋了個落湯雞,曹洪一見驚得大喊道:「快退,給我退回來。」

不過井闌這樣大的傢伙又豈能做到進退自如,還沒等推井闌的曹軍士兵反應過來,一陣火雨從天而降,用弩床射出的火箭落在澆滿了火油的井闌上,其結果不言而喻。

看著化為一團團火球的井闌,曹洪破口大罵:「霹靂車給我砸,把那些弩床和投石車給我砸成柿餅。」

於是一場罕見的投石機對攻展開了,磨盤大的青石和花崗石漫天飛舞,每一顆巨石砸在地上,兩軍的士兵都威覺腳下的大地彷彿都在顫抖。

最終還是曹軍占了上風,曹軍的霹靂車乃是官渡一戰時,劉曄設計出來的,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投石機,而漢中軍的投石機都是劉備軍給的,比起曹軍那種簡陋的投石機威力要大上許多,但論數量卻比曹軍少了許多,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猛虎亂不過群狼,最終在毀滅了兩倍於己的霹靂車後,它們也沒嘗過支離破碎的下場。

這時曹洪猛地一揮手,震天的鼓聲響起,這鼓聲就像催命喪鐘敲在城上張魯軍士兵的心頭上。緊接著是淒厲的牛角號響起,曹軍士兵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城牆衝去,就像排山倒海一般。

不過場面也並沒有一面倒張魯治理漢中多年還是有一定威望的,而且漢中的百姓多是五斗米教的教民,此時紛紛走上城頭即助漢中軍守城。

一個個曹軍士兵從雲梯上栽倒下來,有的喉嚨插著箭隻,有的被熱油燙得面目全非,有的被滾木檑石砸得腦漿迸裂,曹洪看得色鐵青,跳下馬從一個士兵手中搶過一面大盾向城牆衝去。

身旁的近衛隊一時反應不及,連忙跟在曹洪身後,要是主帥有什麼閃失,他們也逃不了罪責。

主帥的加入頓時讓曹軍士氣大增,終於包者厚重牛皮的撞城車將漢中的大門猛的撞開。

”城破了,城破了。”頓時整個戰場歡聲雷動,風擁而至的曹軍士兵頓時把在城門口的漢中軍給衝的七零八落,站在城上的的曹洪看了不由得意的大笑。

就在此時,城上漢中百姓的屍體中突然爆起一個握刀的男子,一刀劈向曹洪,那通紅的眼中滿是仇恨的光芒。而此時曹洪背對著男子,根本不可能看見,但曹洪不愧是曹軍中的勇將,在最後的一瞬間,終於感覺到男子刀上的殺氣,奮力向前一躍,饒是如此,鋒利的刀仍在曹洪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曹洪勃然大怒地一刀砍下那男子的頭顱,男子的頭滾到一邊,雙眼仍盯著曹洪,眼中滿是輕蔑。曹洪見了,抓起城上的一塊石頭將男子的頭顱砸個粉碎。此時曹洪的眼中滿是野獸一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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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混亂之夜
曹洪雙目血赤,將身前的男子劈成數段,用冷的發寒的聲音道:「給我傳令,城中敢於抵抗的人通通殺光!」
曹洪聲如洪鐘,又是狂怒之下,聲音頓時傳出很遠。

曹軍中頓時一片歡騰,曹洪這一旨軍令,無異於給予了士兵生殺予奪的大權。本來城破以後,任由士兵搶劫一些財物是一種提高士氣的方法,這在戰爭中再常見不過了,軍中的將領幾乎都默認這種情況。然而凡事都有一個度,超過這個限度就是變利為害了,就像現在,當士兵可以毫無顧忌地衝擊那些豪門大戶時,一場不可避免的動亂開始了。

一開始,面對全副武裝的曹軍士兵,城中百姓毫無還手之力,情勢幾乎是一面倒的局面,城中哀聲四起,流血遍地。

俗話說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佔據生物金字塔最頂端的人。

最先開始抵抗的是一些城中的大戶,他們多少擁有一些家丁和家將,雖然這些家丁、家將比起曹軍久經沙場的士兵要遜色不少,但好歹有人開了這個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看著一個個骨肉至親倒在血泊之中,城中的百姓終於爆發了,他們拿起鋤頭、鐵鍬甚至是磚頭狠狠地向曹軍砸去,凡是有殺傷力的東西幾乎都被他們用上了。

雖然曹軍士兵都是全副武裝,但城中百姓的數量卻是他們的幾倍,當上至七十歲的老人,下至十歲的孩童都毫不畏懼地衝向他們時,原本單方面被屠殺地局面終於被扳了過來。

曹軍士兵和手握著各種武器的百姓亂成一團。犬牙交錯在一起,場面極為混亂。

看著城中四起的火光,張郃帶著十幾個騎兵飛馬衝了出來。幾道白光閃過。絕命槍在空中留下淡淡地殘影,幾個冒死衝上來的壯漢頓時被挑落在一邊。

這時張郃抓住一個被亂民團攻得狼狽不堪的曹軍校尉冷冷問道:「子廉將軍何在?」

被抓住的曹軍校尉觸到張郃那冰冷的眼神後滔天的殺氣,不由全身一哆嗦:「啟秉將軍,小將適才見曹將軍帶人望城東去了……」

張郃點點頭,放開那個校尉,策馬向城東跑去。

一路上又收拾了幾個亂民。張郃不由升起陣陣的無奈。若依他地性子,真正該殺的是那些燒殺擄掠的士兵,而此時也只有嚴肅軍紀方能止住亂局,然而自己只是副軍團長,而且還是禁衛右軍的副軍團長。留下來攻打南鄭的十萬曹軍其中八萬都是曹洪領地涼州軍。而自己麾下的禁衛軍士兵只有兩萬人,就算自己想約束士兵。恐怕士兵也不會聽自己地吧。

張郃冷若寒冰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焦急,催馬向黑暗的街道跑去……

而此時距南鄭百里之遙青陽鎮,一支軍隊正全速向前。

突然來臨的大雨讓原本就不甚平坦地道路變得更加泥濘不堪,大大耽誤了劉備軍的行程。以至於現在不得不連夜趕路。

關羽皺著眉看著已經竭力奔跑地青龍軍團的士兵,太慢。還是太慢。曹軍中竟然有人看破了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仍然留下了大軍攻打南鄭,為今之計只有搶在曹軍前面將南鄭控制在手中,但照這樣的速度下去,趕到南鄭的時候恐怕曹軍已經攻下城池嚴陣以待了。

關羽並沒有責怪士兵,在他看來,這群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經盡力了。關羽雖然自傲,但並不代表他不愛惜士卒,欺強而不凌弱勢他最好的評價。

這時一道灰色的身影從前軍飛奔而來,來到關羽面前道:「關將軍,照這樣下去可不行阿,速度太慢了。」

關羽面色沉重的點點頭道:「令明,你有什麼辦法?」

龐德此時突然開口道:「不如讓我率騎兵先行?」

關羽聞言沒有出聲,而龐德也出奇的沒有打擾他。要知道如今漢中匯聚了雙方數十萬大軍,動輒是超過十幾萬的大兵團,在這種時候孤軍深入乃是兵家大忌,其結果幾乎百分之百是全軍覆沒。

但是現在……

關羽棗紅色的臉色此時已經有些微微發暗,突然間他抬頭看了看遠方,然後平靜地對一旁的魏延道:「文長,你統領步軍後行,我與令明率翔龍兵團先行一步。」

魏延看到關羽眼中堅定的神色,面色如常的點點頭,他知道關羽已經打算將這一次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一行騎兵絕塵而去,雖然他們擺脫了步兵的牽絆,但此時他們離南鄭依舊有百里之遙。

當張郃找到曹洪的時候,曹洪正指揮士兵瘋狂地圍攻一群頑強抵抗的亂民,這群亂民圍成一個圈子,拼命揮舞著一些從曹軍士兵手中搶來的刀劍,雖然他們有好幾人身受重傷,但卻拼死不退。

張郃一希可以可以看到在亂民圍成的圈子中,有幾個婦女和小孩,或許這就是讓他們拼命的原因吧。

張郃來到滿臉鐵青的曹洪面前,深深呼了一口氣道:「曹將軍,讓他們停止吧,這南鄭城以後將是丞相治下的子民,將軍現在破壞的都是自己的東西阿。」

曹洪聽了微微有些發愣,但旋即憤慨地道:「難道我軍中的這些士卒都白死了嗎?我要讓這些賤民以命償命。」

「曹將軍。」張郃此時冷冷地看向曹洪道:「如今距將軍當日與奉孝先生約定的三日攻城之期只剩下一個多時辰,而城中依舊亂成一片,若此時蜀軍突然殺到,只恐我數十萬大軍月來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將軍可要慎重。」

曹洪並非全無腦子之人。只是天性嗜殺,此時張郃一番道理也說得他心生寒意,若真因此葬送了南鄭。即使不獲罪,自己以後也沒臉在帶軍了。

想著曹洪連忙看向張郃:「俊義,如今該怎麼辦?」

張郃見曹洪醒悟過來,于是進言道:「當一面整肅軍紀,達到令行禁止,若下令後仍有人亂殺無辜格殺勿論;令一方面當控制城中府衙。讓那些官員幫助安頓百姓。」

曹洪聽了,看了看不遠處依舊在拼命抵抗的百姓,懷疑的道:「這幫亂民會聽話安分下來嗎?」

張郃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就要靠手段了,將軍可將擾亂百姓的罪責推到幾個真正有罪地士卒身上,並當眾處置。並說此事全是蜀軍奸細挑撥,我軍也只是上了當。如此民怨自平。」

看到張郃那陰冷的眼光,曹洪徒然升起一股寒意,原來自己身邊竟然有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呢?

曹洪同意了張郃地話。于是立即傳令下去。然而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就像覆水難收一樣。散了的軍心要想在收攏起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涼州軍是收編了馬騰、韓遂的西涼軍組成的,原本就是土匪出身。城中百姓的反抗和對財物地貪欲徹底激發了這些士兵的匪性。

曹洪和張郃斬殺了近千做亂士兵才使城中的軍隊安靜下來,而這個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

不過此時張郃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向旁邊同樣疲憊不堪的曹洪道:「將軍,先讓禁衛軍接管城防吧,城中不能再亂了。」

曹洪點點頭,他也知道涼州軍此次過後只怕要經過一番大的整頓才能恢復士氣和戰力,所以只好答應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空中突然升起三支響箭,曹洪和張郃頓時臉色大變。

只聽宛如悶雷一般地聲音從遠處傳來,兩人彷彿覺得腳下的大地登在顫抖。是蜀軍地騎兵,曹洪心中驚駭萬分,策馬廄向南門跑去,一邊跑一邊狂吼道:「快關城門。」

此時的張郃臉色陰冷,今夜實在太亂了,以至於連最基本的偵查哨也沒有放出去,讓敵人的騎兵輕易地就潛到近前。

厚重的城門發出刺耳地聲音緩緩闔上,曹洪提起的心微微放下。

然而此時曹洪若在城牆上便可看到一道紅色的閃電從遠處奔馳的騎兵隊伍中飛射而出,眨眼之間就到了城門處。一聲驚天巨響隨即傳來,一尺厚的城門轟然裂開,漫天的木屑飛舞,一人粗的門栓竟被硬生生震斷。

城門處一道青色的身影昂然而立,手中的大刀上刀芒依舊吞吐不停,座下火紅的戰馬此時仰天咆哮,散發出無窮的氣勢。

青色的身影將大刀被在身後,策馬緩緩向前。而圍在城門處的曹軍士兵紛紛不自覺地向後退去,最前方的幾個士卒嚇得幾乎連手中的兵器也拿不穩了。

這就是氣勢,天神一般的氣勢,雖只有一人,卻勝似千軍萬馬。

此時關羽沒進一步,曹軍的士兵便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一群士兵圍著一個人,卻無人敢越雷池一步,場面古怪至極。

圍著關羽的曹軍士兵越來越多,而關羽也不再前進,雙方的氣勢似乎達到了一個平衡點。

然而這種平衡點很快被打破,因為關羽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有龐德統帥的兩萬狼騎。當翔龍兵團的兩萬狼騎湧進城門的時候,曹軍士兵終於崩潰了,呼喊著四下逃去。

曹洪一見不由大怒,剛要上前阻攔逃跑的士卒,旁邊的張郃冷冷拉住他道:「現在已經晚了,蜀軍風頭正盛,先避其鋒芒,退出南鄭再做打算。」

曹洪看著四處逃竄的曹軍士兵,終於明白什麼叫兵敗如山倒,事以至此,非人力可以挽回了。

曹洪和張郃收攏殘均向城外退去,然而他們卻忽略了翔龍兵團的速度。翔龍兵團也就是當初的並州狼騎,雖然並州狼騎並沒有西涼鐵騎那麼強大的突擊力,也不如白馬騎兵那般攻守兼備,但卻有風一般的速度,就是那種讓敵人如惡夢一般的速度。

翔龍兵團幾乎是尾隨著曹軍追了下去,當曹洪和張郃率領敗退的曹軍來到北們的時候,尹禮和孫觀率領翔龍兵團的兩個營已經從兩翼逼了上來,若讓兩營騎兵纏住,恐怕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了。

張郃此時冷冷看著曹洪道:「將軍先走,這裡我來殿後。」

曹洪不由微微一愣,深深看了一眼張郃道:「俊義保重。」說完策馬飛奔出城,而曹軍士兵也紛紛跟了上去。

但城門太小,曹軍剛走了一半,翔龍兵團的一萬狼騎就殺到了。萬箭齊發,經過荊州兵器監改良過的馬弓穿透力更強,還沒來得及出城的曹軍頓時倒下一大片。

不過在張郃的指揮下,曹軍士兵很快就舉著大盾布成了一個半月陣,隱隱將成門罩在其中。

既然遠攻不行,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翔龍兵團的士兵紛紛拔出馬刀,呼笑著向曹軍衝去。刺刀見血的搏殺開始了。

張郃臉上泛起一股厲色,冷笑著看向對面的孫觀和尹禮:「河間張郃在此,你們誰先來?」

孫觀看了尹禮一眼道:「我先來。」說著一揮手中大刀猛撲向張郃。

空中電光閃過,一飆鮮血飛起,孫觀仰天栽落馬下。絕命槍,槍槍絕命,誠非虛然。

尹禮與孫觀情同兄弟,當年便一同在泰山起兵,此時見孫觀被張郃一槍挑於馬下,不由睚目盡赤,手中長槍瘋狂向張郃捲來。

張郃微微嘲弄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不要來送死的好。」

尹禮此時滿腔仇恨,狂怒道:「敗軍之將,焉敢言勇。」說話間槍如雨點向張郃刺去,此時尹禮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樣子,狀似瘋狂。

張郃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一一將尹禮的槍招封死。猛然間,張郃一抖手中的銀槍,尹禮只覺眼前一花,接著胸窩一陣劇痛傳來,尹禮摔下馬背。

即使拼命,尹禮也不是張郃的對手,兩人的武藝實在差得太遠了。

只剩最後一口氣的尹禮此時依舊死死盯著張郃,接著仰天呼道:「我好恨阿。」說完便氣絕而亡。

張郃滿是不屑的道:「說過你不是我對手,不要來送死,誰叫你不聽。」

「是嗎?那我來試一試。」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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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3 20:24: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五六章 南鄭故事
黑暗中,全身彷彿籠罩在一片紫色火焰中的龐德策馬緩緩走了出來。
與張郃那冰寒的氣勢截然不同,龐德彷彿就是一團來自幽冥的火焰,雖然同樣詭異,卻有質的不同。

張郃嘴角的不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的神色,絕命槍緩緩舉起,用冷得彷彿可以凝固空氣的聲音道:「嗜魂魔刀,龐德?」

龐德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龐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孫觀和尹禮,冷冷對張郃道:「來吧。」

嗜魂魔刀對上絕命槍,注定是一場名傳後世的曠世大戰,數十年後,帝國最著名的史學大家陳壽為了記錄這一段歷史而採訪軍中的老兵時,一位親眼見過這場大戰的士兵用夢幻般的語氣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當時我根本已經驚呆了,我只感覺到漫天的刀氣和槍影,彷彿月亮的光華都被遮蔽了,到最後我額前的頭髮上都結了一層寒霜…」

不管怎麼說,這場大戰最終分出了勝負,張郃最終受了龐德一刀,策馬而逃。

其實這樣的結果在戰場分出勝負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龐德的嗜魂魔刀雖然在張郃的絕命槍之上,卻並非如此明顯,然而一個是含怒挾勝而來,一個卻已耗盡心力,毫無戀戰之心,此消彼漲之下,焉能不敗。

漢建安十三年,公元207年,劉備軍在這場驚天豪賭中獲勝,夜取南鄭,將漢中南部大半納入掌中,魏征西大將軍夏候淵被迫率軍退守定軍山與斜谷關一線,等待曹操的大軍前來。

漢中盛產天麻、防衣等當時一些珍貴的藥材,更重要的是這裏民風彪悍,在西漢初年曾是西戎部落聚居的地方,漢高祖劉邦昔日因與楚霸王項羽爭奪關中,結果敗於鉅鹿一戰大勝地項羽,被貶至漢中南鄭,他麾下的十萬大軍分崩離析,隨他到漢中的不足三千人,爾後劉邦便是利用漢中這些勇猛的西戎戰士訓練出兩萬精銳的鐵甲雄師,最終殺出三秦,掃平天下。

不過經過兩漢幾百年的雜居、同化,這裏的西戎部落已與漢之居民一般無二,但彪悍的民風依舊保存了下來。

陸羽穿著樸素的漫步在南鄭的街道上,漢中已經攻下了數天,劉備軍與曹軍依舊僵持在定軍山和斜谷關一線,雖然劉備軍很想把漢中的大門關上,但兩地那易守難攻地地形卻讓劉備軍一籌莫展。

不過能拿下漢中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事情,如果沒有那一場雨,如果曹洪沒有下令屠城,如果關羽沒有冒險輕騎突進,恐怕現在自己只能望城興嘆。

漢中接手的很順利,那一晚,曹軍雖然控制了南鄭的府衙,但是倉促的敗退並沒有讓他們帶走什麼東西,而漢中的大小官員自然也留了下來。

這幾天陸羽忙著接見了漢中的所有官員,卻除了張魯,陸羽是故意把他晾到一邊的,對於張魯,陸羽有自己的評價,一個政治天才,軍事白癡,他能把漢中經營的如鐵桶一般,又自創了五斗米教,並把馬超這樣桀驁不馴的人收為己用,其手段可見一斑,如不是手下無能,或許成就遠不止於此。

陸羽還打算用他的聲望來安撫漢中,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讓他真心誠意的折服,要想折服一個強者,除了比他更強外,恩威並施的手段也是必要的。

這幾天來,張魯多次求見,陸羽一直以公務繁忙,劉備未至的理由來推托,就是要讓他明白,漢中並非離開他就不行了,不過算算時間,明後天劉備和大軍就要到了,到時候張魯應該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吧。

陸羽這時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小巷裏沒有什麼人家,只有一家偏僻的小酒管,所以十分的安靜,而陸羽的目標就是這家小酒館。

夜幕降臨,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加上小酒館地處偏僻,所以酒館裏沒有什麼客人。

陸羽來到小酒館門前,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在痴痴的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羽微微咳嗽一聲,少女立刻驚醒過來,看到陸羽的身影,欣喜的神色立即躍然臉上,隨即臉色一紅,忙把陸羽讓了進來。

陸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從容地走了進來,眼前的少女有一種鄰家少女的親切,讓陸羽覺得很舒服,不過陸羽知道對方絕對不是一個酒家女這麼簡單,那種端莊靜雅的氣質絕不是這裏可以培養出來的,如果現在有人告訴自己眼前的少女是一位大家閨秀,陸羽絕不會露出半點驚奇的神情。

不過陸羽並沒有興趣去打探她的身份,畢竟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張月有些痴痴地看著他,那刀削一般的臉龐,高聳的鼻梁,俊雅的身影說不出的飄逸和灑脫。

看著他又走到窗邊的桌子坐下,點的又是那幾樣便宜的小菜,張月不由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

在那一天前不久,父親回家後大發雷霆,所有的家人都不敢去惹他,聽下人講,好像是南鄭城就要破了,對於這些事情,父親一向不讓自己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忙,後來雖然城池保住了,但父親不知為何卻仍舊悶悶不樂,為了讓父親高興,自己決定做幾樣父親喜歡吃的菜。這家小酒館的菜據說很好吃,要不是老板娘不願出名加上酒館的位置偏僻,恐怕每天都會爆滿,儘管如此,到了吃飯的時候,酒館裏仍是擠滿了人。

自己隱瞞了身份,在管家的介紹下來向老板娘學藝,老板娘是個好人,手把手地教自己。將一手絕活傾囊相授,而店裏忙時,自己也出來幫幫老板娘的忙。

那一天天都已經黑了,店裏地那些人都已經散了,自己便打算幫老板娘收拾好東西就回去,這時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看了看牆上的菜牌,然後坐到了窗邊的桌子前。

老板娘連忙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他並沒有像一般酒客那樣隨便點幾個菜,而是仔細地向老板娘詢問了菜的材料和做法,而最後他竟然只點了幾個最便宜的小菜。不過老板娘卻是滿臉的高興,眼神中竟然還有幾絲敬佩。

張月見了不由生出極大的興趣,看向眼前這個男人,很普通的衣著,但卻無法掩蓋出塵的氣質,彷彿天下地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

張月多麼想他能看自己一眼,不過他就那麼淡淡的坐在那裏,彷彿桌上的幾樣小菜也比自己有吸引力,難道自己不美嗎?想到平常那些酒客看到自己那色色的眼光,張月不由一陣生氣,氣沖沖的走進廚房。

老板娘這時做好了一個菜,看到自己竟然要自己給他端去,張月還記得當時自己是怎樣噘著嘴接過菜走出廚房的,結果當自己走向他的時候,竟然鬼使神差地被桌子絆了一下,自然那盤菜也就飛了出去,要命的是那盤菜正好摔在他的面前,濺了好幾滴油在他身上。

這下完了,這是自己當時腦中唯一想的,張月低著頭不敢看他,小聲道:「對不起。」

「沒關係。」那溫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張月不由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掛著那種和煦的笑容,很溫暖,很溫暖,一瞬間,自己迷失在那笑容中。

雙頰通紅的自己逃一般跑了開去,那以後,每天華燈初上的時候,他都會一個人來到這裏,坐在窗邊的那張桌前一個人靜靜的吃完那幾個便宜的小菜,再靜靜地離開。

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甚至除了那句「對不起」,自己還沒有和他說過別的話,如果說自己唯一知道的可能是他有很多心事,自己好想了解他的一切,但從小的家教告訴她要矜持,不過自己在這裏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每天等著見到他。

「匡噹」一聲巨響,走神之下,自己手中盆子竟然再次砸到了地上,「對不起,對不起…」張月連忙彎腰收拾。

陸羽不由笑了笑:「好像妳對我說過的兩句話都是對不起,呵呵。」

張月的臉上不由升起一朵紅雲,忙收拾好地上的盤子走了出去。等她再回來時,他已經像已前一樣稍稍地走了,張月的臉上不由升起了一絲惆悵。連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對這個只見過數面,加起來沒有說過三句話的人動心了,但是看他的衣著,應該出身不是很好,即使自己喜歡他,父親會同意嗎?想到那不可能的未來,張月不由一陣心痛。

張魯跟在一個內侍的身後快步向內府走去,今天劉備和二十萬蜀軍終於到了,劉備也同意見自己了。

這些天來經歷的一切彷彿就像做夢一般,先是自己終於當上了漢寧王,緊接著就是斜谷大敗,然後是南鄭被十幾萬曹軍圍攻,城破的那一夜自己都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但像做夢一樣,劉備軍及時趕到,曹軍大敗。

張魯知道不管自己承不承認,南鄭已經落到了劉備軍的手中,不過這些天自己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張魯了。

在見識過曹軍那強大的戰力後,張魯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百戰雄師,士卒訓練有素,令行禁止,又裝備精良,悍不畏死,相比之下,自己時常引以為傲的十多萬大軍不過是拿了刀槍的土匪罷了,那一刻,自己的夢終於醒了,原來一直以來自己不過是坐井觀天,實在令人可笑。

想通了這一切,張魯便再沒有什麼心思,他願意把漢中獻給劉備軍,只有自己能安安穩穩度過餘生,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一個保證,畢竟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的事情在這亂世中就像打個噴嚏一樣平常。

還未走進內廳中,兩個身影已經迎了出來,當先一人,面如冠玉,口若塗丹,相貌堂堂,隱約間有帝王之相,身後一人自己卻是認識,正是陸羽,陸子誠,那他身前的自然是劉備了。

劉備此時滿臉笑容地走上前來挽住張魯的手道:「久聞將軍之名,素昧平生,今日一見,實在是幸甚啊。」

張魯沒料到劉備如此熱情,此時不由受寵若驚,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一個沒了實力過了氣的諸候,在劉備軍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而劉備如今已是雄踞三州之地,帶甲數十萬,戰將上百員,卻對自己持平等之禮,張魯不由感激萬分,連忙還禮,口稱「不敢」。

陸羽此時在一旁笑著道:「將軍,我家主公已經向陛下上書,讓將軍繼續鎮守漢中…」

張魯聞言不由驚詫莫名,不由有些尷尬地道:「只是…」

陸羽心知張魯擔心什麼,微笑道:「將軍不必擔心,我家主公已經向陛下說明,將軍稱王乃是由於手下造反,挾持將軍,逼將軍稱王,陛下得知必然不再見怪,我家主公乃當今陛下皇叔,將軍大可放心。」

張魯聽了不由心花怒放,對劉備的感激又多了幾分,連忙道:「魯今後一定為使君馬首是瞻。」

於是三人笑著走進內廳,談論起漢中的事情,除了張魯繼續留任漢中太守外,原來的漢中官員也有一部分留任,這些都是經過陸羽考察,擁有一定能力的官員,而一些要害部門像城防,府庫,兵器監等自然由劉備軍的官員接管,深知政治手段的張魯當然毫無異議,而且還邀請陸羽在漢中實行像荊州和蜀中一樣的經濟改革。

三人都是一時人傑,故一直談到華燈初上仍意猶未盡,商量好漢中諸事,張魯也逐漸進入了自己的新角色,在他看來自己的權力不僅沒有縮小,而且還比以前擴大了很多,行事上也方便了許多,這不由讓他欣喜萬分。

回到府中,心情大好的張魯不由對管家道:「小姐呢?」

管家一聽,心中一跳,破著頭皮道:「啟稟老爺,小姐出去還沒有回來。」

張魯聞言不由一皺眉:「這麼晚了,一個姑娘家怎麼往外跑,你不知道小姐到哪裏去了?」

管家搖了搖頭,張魯面色沉了下來道:「以後小姐出去派兩個人跟著,今時不同往日,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管家連忙低頭答應,而這時一臉惆悵的張月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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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風雨欲來
張月有些失魂落魄的走進來,心中不由擔心萬分,他今天怎麼沒有來,他出什麼事了嗎?還是已經離開南鄭了?張月胡思亂想著,以至於張魯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張魯不由拍了一下張月:「月兒,妳怎麼了?」

「啊,」張月此時方才清醒過來,連忙道:「父親,我沒有事。」

張魯看到張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有再多問,只是沉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妳出門要小心些。」說著看了看張月,嘆了口氣道:「妳也大了,是決定妳終身大事的時候了,過兩天府上有個宴會,我會介紹一些青年才俊給妳認識,妳就不要到處跑了。」

張月面如死灰,深深低下頭去,不讓張魯看見眼中的失望。

第二天傍晚,陸羽又來到這家讓自己頗為留戀的小酒館,又看到了那個喜歡發呆的美麗少女。

陸羽不由微微一笑走上前,在少女的眼前晃了晃道:「妳怎麼了?想什麼呢?」

少女猛的驚醒過來,看到陸羽,那美麗的雙眸放出比彩虹還絢爛的神采,「你昨天怎麼沒有來?」

陸羽聽了不由莞爾一笑,而張月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露骨,不由俏臉一紅。

陸羽笑著道:「妳每天都在等我嗎?」

張月俏臉更紅,嬌嗔道:「人家哪有?」

陸羽不由哈哈大笑,隨即問道:「妳是店裏的人嗎?」

張月搖了搖頭道:「我是來向老板娘學做菜的,順便幫幫老板娘的忙,你呢?你是南鄭人嗎?」

陸羽微笑著搖頭:「我是來這裏辦事的,可能過幾天就走了。」

張月聞言不由臉色黯然:「我明天也不能來了。」

「哦,」陸羽面色依舊:「為什麼?」

「爹爹不讓我再來了。」張月有些心神不屬的道。

其實這些天的生活,讓她接觸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每一天都是那麼充實和多姿多彩,她已經漸漸愛上了這樣的生活,除了每天可以見到他,自己還可以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聽他們高聲談論一些自己聞所未聞地事情,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用金絲編成的鳥籠中去,但讓她違背父親,她還沒有那種勇氣。

陸羽有些理解她的感受,安慰她道:「妳父親不想妳拋頭露面也是為妳好。」看到少女依舊悶悶不樂,陸羽笑著道:「妳不是學了做菜嗎?快去做幾道拿手好藝,讓我這個美食大家為妳品嚐一番,看妳有沒有出師。」

張月聽了不由白了陸羽一眼道:「我為什麼要給你做菜?」

陸羽此時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道:「算我求妳幫個忙吧,從早上到現在我還沒有吃過吧,我快餓得不行了。」

看到陸羽可憐巴巴的樣子,張月不由「噗哧」一笑道:「算你吧,記住,這次算你求我幫忙,欠我的人情可是要還的。」說著興興然走了進去。

不一會,張月就端著幾樣色、香、味俱全的小菜走了出來,看得陸羽食指大動,陸羽倒是真的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不是不想吃,而是實在太忙了。

此時美食當前,也顧不得旁邊有美女,不由風捲殘雲般開始消滅桌上的菜來。

張月雙手捧著臉龐坐在桌前,一臉幸福的看著陸羽迫不及待把自己做得小菜全部吃進肚子裏,從沒有一刻自己擁有這樣奇妙的感覺。

深夜,張魯臉色鐵青的看著管家:「你說你派去跟著小姐的人被打暈了?」

管家點點頭:「他們兩個在酒館外守了一天都沒有什麼事情,後來一個男子走進那家酒館,似乎和小姐相談甚歡,然後他們兩個就被一下子打暈了,等他們醒來後那個男子已經走了。」

張魯不由臉色凝重,自己的家將有多少本事,他一清二楚,即使放到軍中,這些家將也是少有的好手,能不知不覺打暈他們,絕非一般人可以辦到,就在此時,張月走了進來,看見張魯低頭道:「爹,您叫我?」

張魯面沉如水的點點頭道:「今天妳見的那個男子是什麼人?」

張月聞言猝然一驚,知道張魯一定是派人跟著自己,不由低頭道:「女兒也不知道,是這兩天才認識的。」

張魯「哼」了一聲道:「女孩家隨便與人交往成何體統,以妳的身份,那些接近妳的人都是別有用心,妳以後都待在府裏不要出去了。」

張月柔順的低下頭,默然無語,張魯也知道自己說重了,於是語重心長的道:「月兒,為父蒙劉使君器重將繼續鎮守漢中,那些人接近妳不過是想利用妳,好讓他們飛黃騰達,妳心性單純,為父是擔心妳被他們騙了。」

張月點點頭,只是她心中明白自己父親把方向搞反了,不是他別有用心接近自己,而是自己別有用心接近他。

漢中的平定再一次讓劉備軍威震天下,十年間,劉備軍便從僅僅據有新野一座小縣發展成地跨三州,擁兵數十萬一大諸侯,陷宛城,佔荊襄,平交州,定巴蜀,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與平定北方的曹操隱隱有分庭抗爭之勢,一時間,風頭無二。

而漢中為劉備軍所得也使得天下形勢發生了變化,從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以來,天下一直處於諸侯割據,群雄逐鹿的局勢之中,個諸侯都拼命吞並周圍弱小的實力,竭力擴張自己的勢力,像曹操便以河洛、兗豫為根基,相繼吞並了呂布、袁術、張濟、袁紹、馬騰等勢力,劉備則以原來徐州的軍隊為基礎,向南向西吞並了荊州、交州和益州,就算是孫策,也是打敗了劉繇、王朗、嚴白虎等人才建立其現在的勢力。

但隨著漢中這天下最後一塊肥肉的分割完畢,神州正式開始進入三國鼎立的時代,如今三方中,曹操雄踞關中、河北、河東十州之地,土地廣闊,人口眾多,麾下軍團多達一五個,依舊是三方中最強的勢力;而劉備則據有荊州、交州、益州二十七郡三百四十五縣,光論地域之遼闊甚至不在曹軍之下,而荊襄、巴蜀都是富庶之地,交州也有很大的發展潛力,更重要的是這三州並不像中原久經戰火,破壞嚴重,而劉備軍更是天下公認最強的軍隊,天下沒有一隻軍隊有把握在同等兵力下打敗他們,那繁複的多兵種配合因而誕生出的層出不窮的戰術幾乎是所有劉備軍敵人的惡夢,如果說天下有一隻軍團能抵擋曹軍那百萬北地雄師,那一定是劉備軍,除了分庭抗爭的曹軍和劉備軍,固守東南的孫家也是天下的一大變數,雖然孫家不如前面兩家動輒是數十萬大軍,但孫家的水軍依舊被公認為天下第一,憑借著獨步天下的舟師之利,孫家幾乎把整個東海變成了自家的後花園,沒有人清楚孫家在那些海外領地擁有多少實力,但光孫家每月從海外運回貨物所賺的金錢就是原來江東一年稅收的總和還要多。

如今天下已經分割完畢,三方之間的碰撞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曹軍與劉備軍,一者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一者是以復興漢室為己任,可謂水火不相容,雙方毫無妥協的餘地,必將拼個你死我活,以一方倒下為結局,曹劉實力不相伯仲,此時,江東孫家的態度便顯得至關重要,是聯魏滅蜀還是聯蜀抗魏,都勢必影響天下的走向,為此,孫家家主,有「小霸王」之稱的孫策將海外的各軍悉數調回,以應付天下之變。

漢中可以說成了三方爆發第一次大戰的導火索,漢建安十三年,公元207年秋,曹操統合的關東五個軍團四十萬大軍終於來到關中,加上退守定軍山、斜谷關一線的三個軍團,在漢中邊境曹軍已經超過六十萬,一時間頗有風雨欲來之勢。

江東,建鄴城,經過數年的修築,建鄴漸有虎踞龍盤之勢,南靠餘杭富庶之地,錢糧無憂;北眺長江,有天險可守,確實是帝王之都,此時北面的江面上不時有來往的船隻,更有高大的樓船,這些都是運輸貨物的商船,自從孫家開拓海外領地,不斷從海外運回各種特產和奇珍異寶,便加速了建鄴的繁榮,來往於大江之上的船隻從建鄴把海外特產運到全國各地,將全國各地的特產運到建鄴,從這時起,建鄴開始成為神州重要的商業中心。

建鄴吳侯府的議事廳中,眾人濟濟一堂,如果熟知江東內情的人便會發現江東幾乎所有種要人物都到了,周瑜、張昭、張紘、魯肅、呂蒙等人赫然在座,而廳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也可看出此次會議的機密。

孫策面無表情掃視了廳中眾人一遍後,微微開口道:「你們看曹操此時派滿寵來策封我為驃騎大將軍是何意思?」

張紘摸了摸胸前的三閭長鬚道:「探子傳回消息,曹操陳兵漢中邊境,又以曹仁為將率領兩個軍團威逼汝南和宛城,他在關東一帶的兵力幾乎被抽調一空,他是怕將軍你出兵北上侵擾徐州,所以才急著籠絡將軍。」

周瑜此時雙眼射出一道寒光:「我昨日與滿寵相談了一番,曹操似乎還有一層意思,他希望我們能夠出兵荊州,而且他話中的意思,我們佔領了荊州後,他會承認我們對荊州的所有。」

眾人聞言眼中不由露出興奮的神色,不管東吳佔領多少海外領地都無法抵償他們對荊州的情節,孫家的上任家主孫堅就是以荊州南部起家,可惜敗在劉表之手,含恨而亡,從感情上孫策便一直想把荊州納入手中洗刷這段恥辱,而且以江東的戰略形勢,要想守住長江天險,荊州和兩淮就至關重要,沒了兩淮,敵軍便可以把軍隊開到自己家門口,而沒了荊州,江東便要隨時面對順江而下的敵軍,兩淮和荊州就像江東的兩翼,缺一不可。

早在孫策過江東之初,張紘就為其謀桓文之業:「若投丹楊,收兵吳會,則荊楊可一,警敵可報,據長江,奮威德,誅除群穢,匡輔漢室,功業侔於桓文。」更有魯肅為其謀帝王之業:「鼎足江東,以觀天下之釁,規模如此,亦無自嫌,何者?北方誠多務也,因其多務,剿除黃祖,進伐劉表,竟長江之極據而有之,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此高帝之業也。」

只是一直以來,劉備軍對荊州就極為重視,當年江夏一戰,殺得孫策幾乎沒命回到江東,所以對荊州一直心有餘悸,而現在劉備軍疲於應付曹操大軍,卻正是東吳出兵莉州的大好時機。

孫策虎目中射中威凜的光彩,站起身道:「我決定了,出兵荊州。」江東眾人一陣歡呼,彷彿荊州已經落到手中一般,除了三個人。

張昭看著眾人狂熱的表情,不由皺了皺眉,在他心裏始終認為拓展海外的領地,運回更多的海外特產比較重要。

魯肅也皺著眉頭,看過陸子誠寫的那些書後,魯肅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自己的感受,那書中所提到的東西天馬行空、玄妙異常,有些到現在自己也還沒有搞懂,這些東西任其中一項常人也要窮盡畢生的精力,何況是所有的一切,可以說陸子誠是自己知道的人中最佩服的一人,如果不是立場不同,自己恐怕早已每天隨侍身前聆聽教誨了,一個陸子誠已是如此深不可測,何況還有與之齊名的諸葛亮和龐統二人,二人未出仕時已有「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的說法,此時二人合力輔佐劉備,真的會任江東大軍佔領荊州嗎?

而另一邊,孫策的下首,周瑜的眼光從未有過的冰寒,此時周瑜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瑛兒,為了妳,我一定會打敗他的。

《 本帖最後由 血妖 於 2010-7-23 20:4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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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校場軼事
漢中,南鄭。
陸羽拿著手中的軍報,微微皺眉,曹操竟然一次出動了虎豹騎、虎衛軍、禁衛左軍、青州軍、袞州軍五個軍團,加上還壓在漢中北部的雍州軍、涼州軍和禁衛右軍,總共出動了近六十萬的兵力。

這讓陸羽微微感到有些意外,雖然魏國北部的草原各族經過上一次薩拉汗草原大戰,元氣大傷,但並沒有安息下來,而是改變了侵擾的模式,從大舉進攻變成了成批的小規模騷擾,往往數百人上千人一隊,溜過邊境燒殺搶掠,等到戍邊的軍隊攻來,他們已如風散去。比起前一種侵略,這樣搶了就跑的方法更是令人頭痛。所以曹操在河北的幽州軍、並州軍和翼州軍三個軍團是不能動的。而許昌、洛陽都是魏國經濟重心之所在,趙雲的白龍軍團正虎視耽耽佈置在宛城,從潼關到汝南這麼大的一個防守面,面對白龍軍團來去如風的槍騎兵,沒有三個軍團佈防根本阻擋不了白馬騎兵的銀槍,歷史上關羽就指揮荊州軍差點打得曹操遷都。這樣一來,加上集中在關外的八個軍團,魏國的腹地,徐州、青州一帶幾乎是一片空白,難道曹操就不怕孫策乘虛北上?

看著眼前沙盤上,代表漢中北部的一塊密密麻麻插滿了小旗,陸羽便覺得怎麼也輕鬆不起來。如今天下,可以說已經形成了魏、蜀、吳三國鼎立的局面,不論軍力,人才還是經濟,三國都已達到了一個鼎盛時期,任誰想短時間內一統天下都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吳國雖然比上魏國和蜀國都要弱上不少,但其偏安江東,虎視兩雄爭鬥,從中取利,如今又全力經營海外,勢力日增。一旦他倒向魏蜀任何一方,對剩下的一方都是大大的不利。因而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期,三國必將進入相持對峙的局面,這個局面是陸羽早已預料到的,也是他所期望的。客觀上說,其實蜀國的經濟條件要比魏國惡劣許多,不像北方中原地區久經開發。蜀國的很多地方,像荊州南部、益州南部以及交州,大多都是百里無人煙的蠻荒之地。然而這些地方雖然人口稀少,生產力水準低下,但卻物產豐富,擁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只要悉心治理,鼓勵人口,不出十年便可以有一個新氣象,這樣蜀國的實力便可大大的提升。一旦大戰降臨,蜀國便可以有充足的兵源和源源不斷的糧草。經濟決定政治,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是陸羽堅信的。只有經濟上去了,才不會出現歷史上諸葛亮被迫帶著三萬人去打司馬懿十五萬人的尷尬局面。

對於漢中,劉備軍是志在必得的,比起歷史上的蜀國,現在劉備軍的勢力範圍大了很多,南據交州,東有荊襄,西擁巴蜀,再不是那種偏安蜀中的局面。所以像歷史上那樣定都成都就顯得過於軟弱了。陸羽心目中的蜀國理想都城就是南鄭。

南鄭始建於春秋時期,當時是巴國的都城。到了秦末,漢高祖劉邦被封到南鄭,南鄭才真正興旺起來。經過兩漢四百年的發展,漢中已是一塊富地,漢中郡只是益州九郡中的一郡,人口卻幾乎是整個益州的三分之一,只有成都所在的益州郡可堪與之比擬。

漢中南靠巴蜀,向東可順江而下直至荊襄,向西可出隴右取得關西的草原,北上可窺伺長安和富饒的關中平原,又有陽平關、斜谷關這樣的天險可以守衛,可謂進可攻、退可守,乃是今後蜀軍北伐最重要的戰略跳板。

為了表示誓要奪下漢中的決心,陸羽甚至建議劉備將蜀中的甘夫人和公子劉禪都接來漢中,這是不容有失的一戰。

陸羽始終放心不下剛才心中的疑惑,決定去找劉備說一說。劉備此時應該在城西教軍場,陸羽於是走出府衙向城西走去。

還沒來到教軍場,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教軍場上,劉備軍士兵密密麻麻圍成一個圈,似乎正觀看著什麼。

陸羽好不容易才擠開一條“血路”,來得教軍場中原。只見劉備和張飛、太史慈、黃忠、龐德、魏延、李嚴眾將正一臉笑容的站在一邊,看著場中。

陸羽此時才注意到場中的情形,只見一青一白兩道身影掩映在飛砂走石之間,空中仿佛有兩條巨龍在交替怒吼,讓人看得頭暈目眩。

陸羽不得以用上了《遁甲天書》的內功心法,頓時覺得眼前明亮了許多。這些年來,陸羽一直沒有放心對遁甲天書上武功的修煉,其實劉備軍猛將如雲,根本不可能輪到他去使用武功,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心裏總是有一個武俠情節的存在,這才促使了陸羽勤學不輟。

當然《遁甲天書》裏的內功心法不可能像武俠小說裏那樣神乎其神,而且作為道家的武功,《遁甲天書》裏的武學可以說一點殺氣也沒有,用來防身沒有問題,但說到衝鋒陷陣、沙場廝殺就非其所長了。所以陸羽悲哀的發現,即使自己的內功修到了九重天的第七重天,自己到戰場上還是只能躲在大軍的保護之中,這不由讓他有些氣悶。不過《遁甲天書》中的心法對強身健體,明目慧心還是有很大的作用,而且陸羽發現每次他運起心法,自己的六識都會得到大大的提高,這也算一個不小的收穫吧。

陸羽此時才真正看清場中的情形,比武的兩人赫然是關羽與馬超。只見馬超一身白虎亮銀甲,頭戴獸王吞天盔,血紅的披風披在身後,此時一臉嚴肅的坐在雪白的高昌駿馬上,手中飛翼神槍吞吐不定,閃爍著金色的焰芒;而關羽還是那洗得一身發舊的青色戰袍,內著黃金甲,冷冷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心思,座下“赤兔”此時正高抬雙蹄,咆哮怒吼,青龍偃月刀宛若一抹幽泉,在陽光下閃爍著青色的光芒。

一者就像空中的太陽,光芒萬丈,不可直視,而另一者就像冷凝沉寂的月光,深不可測,陸羽的腦海中不覺出現了日月爭輝這個詞語。

轟然一聲巨響,飛翼神槍架住了青龍偃月刀,青龍偃月刀也架住了飛翼神槍,宛然是不分勝負之局。

陸羽覺得自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畢竟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傷了誰都不是陸羽願意看到的。不過陸羽立即被場中士兵掀起的震天歡呼聲嚇了一大跳,只見士兵們一個個歡騰雀躍,興奮的神情溢於言表。

教軍場本是用最堅硬的青石鋪成的,然而此時以關羽和馬超兩人為圓心,二十丈範圍內的青石沒有一塊是完整的,陸羽不由暗暗乍舌。

看到劉備和眾將歡笑的神情,陸羽不由氣不打一處來,他這個甩手掌櫃還當得真是好,自己都快絞盡腦汁了,他卻在這裏怡然自樂。

劉備此時也發現了陸羽,微笑著走了過來:“子誠怎麼來了?”

陸羽臉色一板道:“如今曹操大軍壓境,主公可有破敵之策?”

劉備聞言不由一愕,不解地看了陸羽一眼。陸羽見劉備眼光望來,不由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看到陸羽那“幽怨”的眼神,劉備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呵呵”笑了起來。

陸羽見劉備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不由一下子愣住了,試探的問道:“莫非主公真有了退敵之策?”

劉備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什麼退敵之策。論心機手段,兵法謀略,我自問不如曹孟德,但我卻覺得很多時候只要我們盡力了,看似沒有解的局面也會出現轉機的。子誠你運籌帷幄,士元計謀百出,孔明心性沉穩,如果你們三人都無法解決,我又能想出什麼辦法呢?只是我相信,只要眾將用命,士卒爭先,我們就不會輸給曹軍,漢室的大業也不會因此而亡。”

陸羽看著神色輕鬆的劉備,突然發現自己的主公並不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全靠一眾手下輔佐。或許在歷史上,他並不像曹操、孫權那樣雄才大略,反倒有些婦人之仁,但有誰知道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去表現他的才智,他禮賢下士,虛懷若谷,從不嫉賢妒能,總是把真正有才能的人放在可以發揮他們才智的地方,後人只知道諸葛亮幫助他成就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大業,卻不記得,劉備敢於把當時只是“黃口書生”的諸葛亮放到一軍之帥的位置上是需要多大的勇氣的,這也說明了他的識人之明,即使在彌留之際,劉備還提醒諸葛亮馬稷不過是一個誇誇其談之輩,若是諸葛亮聽了劉備的話,也不至於有街亭慘敗。其實,只看關羽、張飛、趙雲、徐庶、諸葛亮、魏延、黃忠、龐統、馬超這樣一個個英傑聚攏到劉備的身邊,甘於為其驅馳,這就是常人所不及的大才。

得人才者得天下,如果不是劉備性格上還有那麼一點缺陷,也許他真的能復興漢室,成就一番大業。可惜他輸也輸在太重情義。在陸羽心中,劉備一直像長兄,像慈父。為了能幫助他成就復興漢室的大業,陸羽一定會竭盡所有的力量。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張飛那破鑼嗓子:“龐小子,我們下去打一場,我跟你賭一桶飯。”

龐德的臉上立刻露出苦笑,論力氣,張飛在劉備軍中可以說是全無敵手,即使關羽,光論力氣也遜他一籌。但自從龐德加入劉備軍後,以前終於有了個能在力量上與張飛不相上下的人,這可就苦了龐德。以前張飛還會挨個找人比武,現在張飛待在翔龍兵團裏的時間比待在黑龍兵團的時間還多,不過這個還不是主要的,龐德本來就是個武癡,有架打他絕對來者不拒,關鍵問題在賭約上,誰輸了誰就要吃下一桶飯,這讓龐德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結果前三次龐德都以半招落敗,當龐德看到劉備軍營裏用來造飯的木桶有多大一個時,再也承受不住,當場暈了過去。然而這也促使了龐德勤練武藝,終於在第四次勝了張飛一招。不過當龐德目瞪口呆的看著張飛津津有味的把一桶飯一粒不剩的幹掉之後,龐德便發誓再也不和這個無恥的傢伙比武了。

張飛看到龐德背過頭,臉上不由露出幽怨的神奇,嘀咕道:“小明,你太無情了。”

龐德聞言不由得雙肩抽動,手臂上青筋堡起,紫色的臉龐幾乎變成了豬肝色,心中不斷念道:忍字頭上一把刀,我忍。不過看他的樣子,張飛只要再多說一句,估計龐德就是一刀劈過來了。

好在張飛此時烏溜溜的眼睛轉了開起,瞟了瞟一旁的黃忠和太史慈。黃忠看到張飛的眼光望來,不由摸了摸花白的鬍鬚,沖張飛笑了笑。

張飛只覺得陡然一懍,俗話說“薑是老的辣”,在這種不是生死相搏的比武中,經驗佔有很大的優勢,更何況張飛對黃忠那“百步穿楊”的絕技還是有點發沐的。自己與老人家比武,贏了輸了都沒什麼光彩。張飛於是把目光停留在太史慈身上:“太史小子,我們來打一場……”

看到太史慈伸手去摸背後的落月弓,張飛立刻大叫道:“比武要堂堂正正,我們都不用弓箭,就靠手上的傢伙。”

太史慈面無表情的看了張飛一眼,冷冷道:“賭什麼?”

張飛一聽咧開大嘴道:“我和你賭一桶飯,誰輸了誰就得把它全部吃光。”

太史慈目光幽冷地搖搖頭,微微開口道:“兩壇‘石上清泉’。”

張飛聞言差點跳了起來,大叫道:“不行。”

太史慈聞言面無表情道:“那就算了。”

張飛一張黑臉變成苦瓜一般,向太史慈求道:“換點別的行不行……”

看到張飛耍寶的表現,眾人也不由哈哈大笑。而陸羽心裏也流淌著一股溫馨,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如今眾志成城,還有何所畏懼。

劉備此時笑著道:“禪兒他們下午到,你就代我去接一下他們吧,你和你家裏那幾位也幾個月沒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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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親情是真
南鄭城外有一座不高的山,當地人都叫它翠姑山,如今山上的樹葉全都黃了,一片一片飄落,灑落在經過山下的官道上。
官道上遠遠行來一隊人馬,當先一名白袍小將,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手中握著一口五鍛白鋼的大刀,坐下是一匹雪白的北地駿馬,此時白袍小將正輕抖馬韁緩緩行著。

白袍小將身後是整齊的兩列青甲騎兵,清一色厚背斬馬刀,青鋼鎧甲,在那閃著幽光的鋼甲上鑄著一隻青色巨龍的軍團徽章,熟悉劉備軍編制的人就會知道,這隻騎兵乃是青龍軍團的青甲騎兵。

青龍軍團的騎兵雖不如白馬騎兵、西涼鐵騎和並州狼騎那樣出名,但那是因為青龍軍團是以輕步兵為主組成的軍團,所擔任的也大都是攻城和守城任務,以至於這隻騎兵從組建以來還沒有出過手,只能擔任軍團長的近衛隊。

此時這隊騎兵戒備森嚴地緩緩前行著,絲毫不敢有任何放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保護的是什麼人物。

在騎兵的重重保護中,數輛寬敞的馬車緩緩的行駛著,這些馬車不僅有四匹駿馬配驥,而且車身寬平穩,飛馳起來幾乎不見顛簸,顯示出高超的工藝,只看這馬車的架勢,便知車內的人物身份不凡。

陸羽帶著幾個隨從官吏站在城門口,眺望著遠遠駛來的車隊。

終於車隊來到了近前,白袍小將跳下馬,來到近前向陸羽施禮道:「關平幸不辱命,眾位公子和夫人都一路平安。」

陸羽微微點頭,笑著道:「辛苦了。」

關平聞言「呵呵」笑了笑道:「軍師難得分給我一件事,有什麼辛苦的,不過軍師要是惦念關平這點功勞,這次出征就讓關平做先鋒吧。」

陸羽聽了淡然一笑,不置可否,這時馬車上幾位婦人走了下來。陸羽連忙迎了上去。

當先是臉如圓月,身著淺黃娥裙的甘夫人,此時甘夫人正牽著剛會走路的阿斗,陸羽連忙上前見禮道:「主公軍務繁忙,特囑羽前來迎接,還請夫人恕羽未來遠迎之罪。」

甘夫人溫和的笑了笑道:「子誠不必這麼多虛禮。」

說著抱起阿斗道:「阿斗,來見過子誠叔父。」

阿斗此時一副胖墩墩的樣子,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陸羽。

陸羽見了,只覺得眼前的阿斗頗為可愛,微微一笑道:「陸羽見過公子。」

阿斗仍是咬著手指看著陸羽,就是不肯說話,甘夫人一見,無可奈何道:「阿斗有些認生,子誠不要見怪啊。」

陸羽連忙擺手道不敢,給甘夫人施完禮,陸羽又見過關羽的正室華氏,張飛的夫人樊氏,華氏夫人乃是關羽的原配,當年關羽在解良手刃欺壓百姓的土豪,被關入牢中,本以為必死,老爺子未免關家絕後,便將自幼與他定親的華夫人送入牢中與他完婚,牢卒敬重關羽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倒是沒有留難,然而關羽明知必死,如何肯害華夫人一生,牢內十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然衣衫完整,行刑之日,華夫人唯有含淚而去,卻不料正碰上黃巾舉事,官吏衙役紛紛逃命,關羽竟在混亂之中逃脫,本想立下軍功,將功折罪,誰知這一去就是八載,知道劉備入主徐州,關羽千里迢迢派人接來家人,才得再見爹娘,而此時,華夫人已經照顧了兩位老人八年。

見到關羽已是名震天下的將軍,而自己只不過是大字不識的農家村婦,華夫人自覺配不上關羽,便趁他出征淮南之際放下當年文定之物離開了徐州,等到關羽回轉,得知消息,丹鳳眼中淚光閃動,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來傷心處。

含淚間,關羽胯上赤兔馬,一日追出八百里,硬是將華夫人給劫了回來,關羽當場對蒼天大地起誓,此生若不能娶華氏為妻,便終生不娶,終於感動了華夫人,答應下嫁,華夫人雖只有中人之姿,但賢良淑德,為人敬重,華夫人自慚身世,甚少見於人前,故史書上鮮有記載,唯寥寥幾筆,關羽長子關興,次子關索,長女關鳳皆為華夫人所生。

華夫人見到陸羽向自己施禮,只是純樸的笑了笑,然後站到甘夫人身旁,旁邊樊氏則不好意思的給陸羽還禮,說起張飛與樊氏夫人則是另一段故事,陸羽的到來,使得歷史偏移了軌道,劉備並沒有因為呂布而敗走許都,而張飛自然也就沒有娶歷史上夏侯惇的妹妹夏侯娟為妻,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古人誠不欺我。

樊夫人與華夫人的身世不同,絕對的大家閨秀,樊夫人之父本是袁術手下部吏,世代書香門第,一門心思想光耀門楣,但袁術敗亡,樊父差點獲罪,雖得幸免,卻唯有賦閒在家,振興家門的希望尤如鏡花水月一般,樊父遂把希望放到下一代身上,可惜樊夫人雖然頗有才氣,卻是女兒身,樊父唯有希望找到一個才華出眾,文武雙全的女婿來支撐門楣,遂在汝南城擺下選婿大比,誰能在琴、棋、書、畫、騎、射六藝的比試中均位列三甲,誰便是樊家的乘龍快婿。

樊家本是汝南大戶,樊小姐的才貌也是冠絕汝南,因而比試當天可謂是人山人海,話說此時正好是劉備軍從徐州敗退到汝南,軍中一片愁雲慘淡,張飛受不了那鬱悶的氣氛,一個人跑了出來,正碰上這人山人海的熱鬧,性喜熱鬧的他還不趁機湊熱鬧。

琴、棋、書、畫、騎、射六藝比試的順序是倒過來的,也就是說先比射箭,再比騎馬,然後是畫畫,最後才是撫琴,張飛的箭法即使在猛將雲集的劉備軍中也是排在前五名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至於騎術更是不用說,張飛輕鬆拿到兩個第一。

張飛本是富家子弟,絕非文墨不通的莽漢,尤其書畫更是得到過名家指點,最擅長人物畫,不過他此時已經知道此次比試乃是為了招親,不禁猶豫不前,不過前兩場獲勝已讓眾人的眼光都盯在他身上,經不住眾人催促,張飛只好畫了一幅《沙場點兵圖》,由於張飛已沒有爭勝之意,所以比眾人少了幾分緊張,多了幾分豪氣。

作畫說難很難,說易也易,無非畫功與畫意,能掌握要畫之物的神髓是為畫意,張飛十九歲隨劉備起兵,身經不下百戰,沙場點兵那種肅穆中蘊含著沖天殺氣的氣氛他自熟悉得有如手腳一般,有了畫意還要畫功,否則不過是空中樓閣,可惜張飛最精通的就是人物畫,畫中每個士兵的神態被勾勒得活靈活現,入木三分。

一幅畫從日行中天到日落西山仍然只畫了一半,張飛整個人猶如喝醉了酒一般,滿臉沱紅,而眾人的表情也由開始的關注到贊嘆,到驚訝,到張大了嘴巴,而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喊出一句「樊小姐來了!」人群頓時開了鍋一般,紛紛迎了上去。

等到樊小姐請眾人讓開一條路,畫案前已是人影無蹤,只剩下一幅畫了一半的畫吹落在地上,樊小姐撿起畫,不由臉色一變,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畫紙上一股殺氣撲面而來,但這股殺氣卻蘊藏在那渾然天成的霸氣中,而沙場上那些士兵豐富的表情更是深深的打動了她,人生不過兩件事,生與死而已,沒有什麼時候比一個人面對生死的時候表情更豐富,出征對於一個士兵來說就是面臨生死,有人擔心,有人害怕,有人豪情滿天,彷彿人世間的百態竟在這紙上,忽然間一顆心失落在這畫上。

這時丫鬟走了過來道:「小姐,找不到畫畫的人,騎、射的第一名也是他。」

他走了嗎?樊小姐有些失望的喃喃自語道:「能畫出這樣一幅畫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不遠處張飛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突然嘆了一口氣,彎下腰走了出去,看到大哥、二哥接著成家立室,張飛如何會不羨慕,然而自家事自己知,自己黑的像炭一樣的面貌,膽小的女子見了自己也要嚇得魂不附體,剛才在人群後見到樊家小姐的樣貌,張飛不由砰然心動,不過更多的卻是自慚形穢,所以遠遠的躲了開去,回營的路上,滿腔憋悶的張飛不由狂聲大叫……

然而,也許,緣分是天注定的,由於袁術的倒行逆施,汝南一帶盜匪橫行,兩千盜匪竟然血洗了樊家莊,樊小姐僅以身免,卻是盜匪為了將其虜上山以供淫樂,可惜遇上了從荊州押運糧草回來的張飛,臥牛山下,五百鐵騎殺得盜匪屍橫遍野。

張飛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湊到樊小姐的面前道:「妳沒事吧?」

看到一張沾滿鮮血的臉突然湊到面前,嚇得瑟瑟發抖的樊小姐不由倒退兩步:「不要過來。」

張飛臉色一黯,低下頭退到一邊,自己還是嚇到她了。

看到來人聽話的退到一邊,樊小姐不由神情一怔,終於清醒過來,是他救了自己,而自己卻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樊小姐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深深的愧疚,看看地上那些殺死自己父母的豺狼,哪一個不比他長得好看,但作出的事卻比禽獸還不如,想著樊小姐走到張飛面前輕聲道:「對不起。」

張飛聞言猛的抬起頭,慌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是老張生的不好看,嚇著妳了,」接著張飛小心問道:「要不我先送妳回家吧。」

樊小姐聞言臉色一黯,喃喃道:「我已經沒有家了。」

「啊。」張飛不由張大了嘴,想了半天道:「那妳先跟我回城,我讓嫂子給妳安排個地方住吧。」說著讓士兵牽來一匹馬。

樊小姐見了,搖了搖頭道:「我不會騎馬。」

張飛聽了不由大撓後腦勺,最後道:「那只有委屈樊小姐了。」說著猛然將樊小姐抱上馬,放到自己身前。

若在從前,樊小姐定然不會同意如此,只是此時身逢劇變,心性失常,根本沒有在意,靠在背後的男人生上,她竟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精疲力盡的她竟然睡了過去。

張飛和樊夫人的結合是劉備軍中最古怪的一對,張飛大大咧咧,長得跟一團黑炭一樣,而樊夫人溫柔依人,容貌嬌美,怎麼看怎麼像南極和北極的距離,可惜世事就是這樣奇怪,誰叫三生石上刻著兩人的名字。

這時,甘夫人看到陸羽東張西望,不由笑道:「秀兒和貞兒她們在最後那幾輛車上,你快去吧。」

陸羽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賠了個禮,快步向後隊走去,不過還沒找到貂蟬和糜貞她們,一個小身影猛的撲到陸羽懷裏:「爹,函兒好想你了。」

陸羽捏了捏小陸函肉乎乎的小臉道:「爹也想你啊。」說著把小陸函抱了起來,哇,這傢伙好重,陸羽看了看明顯有橫向發展趨勢的小陸函道:「函兒,你要減肥了。」

「爹,減肥是什麼啊?」小陸函聞言眨巴眨巴眼睛道。

陸羽聞言不由噎住,只好道:「減肥就是讓你少要幾個姨娘買那些好吃的給你吃,看把你吃的跟個冬瓜樣的。」

小陸函聞言委屈的道:「爹爹生函兒的氣了嗎?函兒從來就沒要姨娘她們買東西給我吃,是她們一定讓我吃的,我看吃了瑛姨娘的,香姨娘就不高興,吃了香姨娘的,瑛姨娘就不高興,所以就全都吃了,函兒以後不敢了。」

看到小陸函淚眼婆娑的樣子,陸羽心中一陣愧疚,小陸函來到這個世界上,自己為他做了什麼,好像什麼也沒有,也許他來得太突然,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擔負起做父親的責任,畢竟那時自己才十幾歲,自己總是忙這忙那,總是安慰自己秀兒可以照顧好他,其實只是因為每次看到函兒都會想起她。

然而此刻函兒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真切的感到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情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感情,而自己卻辜負了這份感情,在沒有注意的時候這份感情就走入了自己的生命,作為一個父親,卻沒有真正關懷過自己的孩子,這是何等大的罪孽,自己到現在甚至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幹什麼,函兒啊,對不起,父親失職了,讓我從這一刻開始好嗎?希望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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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O章 暗流洶湧
小陸函一臉茫然地被陸羽抱在懷中,當從陸羽的懷裏抬起小小腦袋的時候,卻駭然發現在自己心目中神一樣的父親竟然哭了,頓時讓陸函一臉焦急:「爹,你怎麼了?」
陸羽扶住小陸函的肩膀:「函兒,你恨父親嗎?父親從沒給你講過故事,沒有給你買過好吃的。」

小陸函一聽頭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一般:「爹,函兒沒有,函兒為什麼要恨你呢?學校裏的老師告訴我,是您把我帶到這個世上,讓我可以有好東西吃,有好衣服穿,他還說『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連禽獸都知道孝敬父母,何況我們是人。函兒小,不知道這些大道理,函兒只知道,每次老師講起爹你大敗敵軍,函兒都好驕傲,還有那些大叔大嬸聽到我是爹的兒子,都好喜歡函兒,拿出好多吃的給函兒吃……只是爹你經常不在家,每次函兒都好想你。」說著小臉一臉的黯然。

陸羽只覺兩眼更酸,就在這時,幾道倩麗的身影走了過來,赫然是貂蟬、糜貞和小喬,陸羽忙擦乾眼角的淚痕,放開小陸函。

貂蟬溫柔地走到陸羽身邊遞過一塊手絹,而糜貞則是有些嗔怪地道:「看你在孩子們面前像什麼樣子。」

陸羽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身邊站了好幾個孩子,其中兩個赫然是陸遜和鄧艾,兩人都長高了很多,卻給人不同的感覺,如果要拿什麼來比較二人,陸遜就像一把蘊藏在劍匣中的寶劍,舉手抬足間,無不露出溫文爾雅的氣質,而兩眼間則流露出靈動的眼神,陸羽知道這把寶劍只是尚未出匣。一出匣必然光芒萬丈;而鄧艾則像一把厚動的刀,此時的鄧艾再也不是當初襄陽城內那個瘦弱的少年,古銅色的皮膚現出健康的顏色,自信地眼神有若實質,鋒銳無比。看到鄧艾,陸羽不由微微而笑,這又是個厲害的傢伙。

陸遜和鄧艾此時恭敬地走上前道:「叔父(義父)。」

陸羽微微點頭,接著陸遜身邊走過來一個白淨的少年,鎮定地給陸羽施了一禮道:「關興見過子誠叔父。」關興比陸遜還小一點,初次見到自己能不慌不忙,陸羽不由暗自點了點頭。

而關興身後站著一個比他矮半個頭的小傢伙,此時則有些緊張,拉著關興的衣服。關興無奈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地道:「這是舍弟關索。他比較膽小。」

陸羽微微笑了笑,示意關興不用放在心上,走到關索地身邊道:「你叫關索對不對,你長大後想不想當你父親那樣的將軍?」

關索看了看陸羽,低著頭想了想,最後咬著嘴唇道:「想。」

陸羽「呵呵」笑道:「當將軍要上陣殺敵,膽小可不行啊。」

關索聞言終於抬起頭來,挺起小小的胸脯,努力做出不害怕的樣子。

陸羽嘴角抹過一絲笑容,這時旁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跑了過來:「俺也要當將軍。」

看到小傢伙的樣子。陸羽嘴角的笑容不由更大了,因為眼前這個小傢伙整個就是一個張飛的袖珍版,不用猜也知道是張飛那個寶貝兒子張苞。

陸羽不由笑著道:「那你有什麼本事?」

小張苞咧開嘴道:「俺力氣最大,連關興都不是俺的對手。」周圍幾個小傢伙聞言都現出不忿的神情,不過都沒有做聲,顯然不願真地和他比力氣。

陸羽笑道:「光有力氣可不行,當將軍還要熟知兵法,否則只是匹夫之勇。」

張苞聞言摸了摸腦袋,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像極了張飛那大條的神經。

這時陸羽望向最後一個沒有上前來的小傢伙,只見小傢伙一張英俊的臉,臉色冷冷的,陸羽不由好奇道:「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陸羽問自己,小傢伙從口裏吐出兩個字:「文鴛」

聽到這兩個字,陸羽不由微微「咦」了一聲,想不到竟然在這裏撿到一個寶,歷史上眼前這個小傢伙可是魏國後期不得了的大將。

陸羽此時對鄧艾和陸遜道:「你們都是隨書院一起過來的吧,書院都搬過來了嗎?」

鄧艾搖搖頭道:「我們是先過來的。院長他們還在後面。」

陸羽點了點頭,自從攻下南鄭。曹操不斷地向關中增兵,禁衛左軍龍驤軍、禁衛右軍虎賁軍、禁衛中軍飛熊軍加上不離曹操左右的虎豹騎、虎衛軍,曹操手下最厲害地五大軍團都到齊了,再加上駐紮定軍山的涼州鐵騎和雍州黑甲軍,小小一個漢中竟然擠下了曹操七個軍團近60萬大軍,天下都為之震動,漢中就更不用說了,百姓紛紛出逃,整個漢中府人心惶惶,其實這也不能怪百姓,曹操自青州起兵以來敗呂布,降張繡,擒袁術,破袁紹,戰必勝,攻必克,就連陸羽也沒有多少信心。但如果不想出辦法穩定民心。恐怕曹操還沒來,漢中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所以陸羽與諸葛亮、龐統商議了一番。想出這個「遷都」的計策,將眾人家屬和荊山書院都搬到漢中。此舉就是賭百姓對誰的信心更足一些,依這段時間看來,效果還不錯,劉備仁義愛民的聲望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基本止住了百姓出逃的現象。不過這也是一場豪賭,如果輸了,南鄭被攻下,劉備軍將面臨難以估量的損失,而且這個損失將是深遠的,但如果贏了,劉備將面臨絕佳地戰略形勢,不論是出師關中,北伐中原,還是退守關隘,修養生息,主動權都將掌握在自己一方手中。

看到陸羽有些失神,喬瑛在一旁推了推陸羽,陸羽這才清醒過來,一群孩子已經拉著陸函跑遠了。

陸羽看著眼前三張令人迷醉的俏臉,不由「嘿嘿」笑道:「現在孩子們走了,我們可以親熱親熱了,」說著摟過身旁的小喬,小喬還沒有與陸羽完婚,此時臉「刷」一下紅了,一張俏臉埋在陸羽懷中。

糜貞不由白了陸羽一眼道:「沒個正經。」

陸羽涎著臉笑了笑。然後問道:「香兒呢,怎麼不見她的人?」

貂蟬道:「我們來的前幾日,有人送信給香妹妹,信上說吳國太病重,想念香妹。香妹心裏著急,等不到你回來,便跟送信的人走了,這是她留給你的信。」說著行懷中掏出一封信。

陸羽聞言不由微微皺眉。只覺得這一幕無比熟悉,卻又不知自己的擔心從何處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車上突然走下一道熟悉地倩影,眉如遠山,膚若凝脂,如瀑的秀髮飄灑在背上。白色地褶群在秋風中輕輕擺動。恍惚間彷彿一位仙子來到人間。

陸羽不得不承認每次見到甄宓,心中都不免為之驚異一番,那種彷彿超脫塵世的氣質讓陸羽感到如果冒犯了眼前的佳人,絕對是天大地罪孽。

甄宓時此施施然走了過來,臉上泛起動人的笑容:「子誠先生,好久不見了。」

陸羽微微笑道:「荊州一別,想不到在此處見到甄小姐,最近聽聞甄家接連收購了十多家珠寶行,在交州搞得風生水起,按理說甄小姐應該忙得不可開交。怎麼有興致到漢中一遊。」

甄宓聞言幽怨的看了陸羽一眼,看得陸羽連忙避開。

看到陸羽的樣子,甄宓不由淺淺低笑道:「人家是老虎嗎?幹嘛這麼害怕?」

陸羽聞言不由尷尬不已,看了看旁邊的貂蟬、糜貞和小喬。而此時貂蟬、糜貞和小喬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甄宓此時走到貂蟬身邊,拉住貂蟬的手道:「秀兒姐姐,子誠先生很怕妳呢?嘻嘻。」

貂蟬不由嗔怪地看著甄宓道:「好了,妳不要逗他了。」

甄宓這才道:「交州的事都差不多了,有二叔坐鎮出不了什麼問題,我這次出來一是為了散散心,二是來看看大軍師這有什麼賺錢的機會。」

陸羽不由苦笑道:「我這哪有什麼賺錢的機會?甄小姐說笑了。」

「哦。」甄宓突然輕輕笑了笑:「我怎麼聽說前幾天通過糜家訂購了五萬石糧食和兩萬套鎧甲。」

陸羽不由一陣語塞,劉備軍的糧食和武器一直都是糜家經辦地,自己當時還真沒有想起甄家來。說實話,如今劉備軍的勢力已今非昔比。而天下五大豪門赫然有三家在劉備軍的管轄範圍中內,糜家在荊州,甄家在交州,再加上蜀中的秦家,三家的勢力都不容小覷,若是能將三家都拉到劉備軍的戰車上來,這無疑是莫大的助力,看來自己要好好想一想了。

甄宓此時看著糜貞微微笑道:「放心,我是不會吃貞姐姐的醋的,只是還請先生記得以後喝湯時給甄宓留下一碗殘羹,甄宓便感激不盡了。」這一次輪到糜貞嗔怪地看向甄宓了。

陸羽聞言連忙承諾以後交州的軍需都交由甄家供應。

甄宓淺笑著謝過陸羽,施施然道:「不久前讀到先生寫的『商策』,不禁感受良深,『商場如戰場』,確是發人深省地警句,其中提到『廣告』一事的作用,甄宓頗為感興趣,此次便邯鄲學步,帶來了一批珠寶,這批珠寶都是由甄家的工匠打造而成,甄宓一路來多有展示,效果還不錯。」說著甄宓突然感興趣地看了看陸羽道:「聽說先生出身書香世家,從未經商,卻不知如何懂這些經商至理?」

陸羽尷尬地笑了笑,心道:總不能告訴妳我是從老媽的MBA教材裏COPY過來的吧。想著陸羽只好硬著頭皮道:「商者無外乎賤買貴賣,猜測人心,范蠡尚能變作陶朱氏,羽不過是空談而已,所知全是遊歷天下時的見聞加上從兵法中悟出的一些東西罷了。」

甄宓聞言不由俏目生輝,臉上露出贊嘆的神情:「由兵法入商,先生真奇才也。」

陸羽「嘿嘿」笑了笑,只好硬著頭皮收下甄宓的誇獎。

斜谷關下,曹操軍大營。

雖然已是深夜,但大營內仍是人影憧憧,四處可見一隊隊巡邏的曹軍士兵。中軍大帳內,燈火昏黃,曹操目無表情地盯著牆上掛著地巨大地圖,這是一幅九州的地圖,圖上甚至連倭國、邪馬台、出雲、暹羅、真臘這樣的小國都標得一清二楚,不過地圖的主要部分還是神州的疆士。

大帳中除了曹操,還有一身青衫的郭嘉。此時曹操轉過身道:「滿伯寧還沒有回來嗎?」

郭嘉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不過已經有書傳回,孫策已經答應出兵荊州,司馬仲達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哦……」曹操看了看郭嘉道:「你認為司馬仲達此人如何?」

郭嘉沒有抬頭,面無表情地道:「當世奇才。」

曹操似乎沒料到郭嘉的回答:「你也是這樣認為地嗎?」

郭嘉點點頭道:「平南三策確是金石之言,只是其志不小,丞相或重用之,或殺人,切不可將之閒置。」

曹操點點頭,岔開話題道:「孫策已答應出兵,而南蠻貪財,也必答應出兵,難道我們還要行第三策嗎?影衛來報,劉備似有死守漢中之意,吾大軍南下,當可一擊而定。」

郭嘉微微搖頭道:「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劉備三軍均縮於漢中,南鄭城堅,又經其連日修茸,我軍鋒刃雖銳,硬擊之則鋒捲,當乘無厚入有間,敵消我漲,方為勝算。」

曹操微微感嘆道:「或許我真的老了,連一博的勇氣也沒了。」說著向郭嘉問道:「荊州方面有何動靜?」

郭嘉看了看面沉如水的曹操,道:「二公子和賈文和已經到了武關,二公子心性冷靜,又有賈文和從旁輔助,丞相不必擔心。」

曹操瞥了一眼郭嘉,道:「你不覺得他們倆走得太近了嗎?」

郭嘉這回沒有做聲,而且還把頭低了下去。

曹操見了,嘆了口氣道:「你還是不肯說嗎?算了,隨他們去吧,只要我一天還活著,他們就蹦噠不出什麼花樣來。這一次我們就等著看劉備怎麼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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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爾虞我詐
天下波濤暗湧,而陸羽則坐在府衙中默然尋思。
這是這些年來他養成的一個習慣,每次大戰來臨之前他總習慣一個人獨自思索,把一些問題理清楚,人靜下來的時候總是能看出很多平常沒有發現的問題,但今天陸羽卻覺得眼前的局勢是如些幽暗未明。

面前的書案上放著喑箭這些天來傳回的關於曹軍的情況,只是曹軍奇怪的分布更讓陸羽一頭霧水。

排開維持地方的役兵,曹軍實際上可以動用十五個軍團,在北面三關邊境上,由於草原聯軍的第一次南下實在敗得太慘,草原霸主匈奴被大大削弱,而新興的氐族、鮮卑、羯族、柔然、突厥都還在互相爭鬥,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雄踞遼東的公孫康,所以曹操只留下了三個軍團防備,即幽雲騎、燕雲騎及冀州軍,幽雲騎和燕雲騎出自當年公孫瓚大敗烏丸的幽燕鐵騎,後來經袁紹擴充、整備,交由顏良、文醜兩員猛將統領,成為袁紹橫掃河北的四大軍團之一,如今落入曹操手中更是強絕一時。

冀州軍乃是由曹操第四子曹植一手組建,乃是曹操的近衛軍團,兵員和裝備都是一流,有這三個軍團在,北面可謂固若磐石,陸羽也不打算動甚麼心思。

而剩下的曹軍則分為兩大塊,東面,洛陽,許昌兩座都城,兗州軍、豫州軍、青州軍、羽林軍四大軍團拱衛在其周圍,兗州軍乃是曹操長子曹昂的親衛軍,由於曹操經常東征西討,多派長子曹昂留守許昌,兗州軍也一直隨曹昂固守許昌,所以兗州軍故有城衛軍之稱。

豫州軍是曹操第二子曹丕的親衛軍,乃是曹丕收服豫州的黃巾亂黨組建而成,據情報上講,豫州軍的戰力一般,不過陸羽對此抱有一定的懷疑,因為他始終對曹丕陰沉的性格抱有一定的疑心。

青州軍則不用說,乃是曹操起家的精銳,當年便號稱“十萬青州軍可摧泰山”後來也一直是曹軍中的中流砥柱,青州軍的統領乃是曹操手下“五子良將”之一的于禁,于文則。

羽林軍則是淮南軍,當年袁術稱帝,為有別於大漢的御林軍,加上淮南軍多有弩兵,故稱淮南軍為羽林軍,後曹操生擒袁術,淮南軍大半投降,成為今日曹軍的主力軍團之一,此軍有李典,李曼成統率,頗有戰力。

另外東面在徐州還有一個軍團,乃是曹操新組建的一支水軍,稱為“玄武軍”,統領玄武軍的赫然是當年劉備平荊州時乘亂走脫的張允,張允久居荊襄,熟悉水軍,曹操此舉倒是量才適用,玄武軍新建,此時正在洪澤湖加緊操練,不過要想形成戰力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而在西面,關中三輔之地,從東到西分布著禁衛左軍龍驤軍,禁衛右軍虎賁軍,禁衛中軍飛熊軍,雍州黑甲軍,涼州鐵騎以及虎豹騎和虎衛軍,龍驤軍乃是大漢的御林軍,一直是天下精銳,可惜東漢百天來承平已久,以致軍制腐敗,貴族子弟充斥其間,

到黃巾亂,天下烽煙四起,御林軍竟無一戰之力,朝廷遂一面命令盧植,皇甫嵩,朱雋整頓軍務,一面新建西園八衛,可惜隨後來宮幃變亂,董卓入主朝廷,御林軍與西園八衛均落入董卓手中,董卓以御林軍為龍驤軍,西園八衛為虎賁軍,合手下所統領的飛熊軍.並稱“禁衛三鎮”,禁衛三鎮加上呂布所率領的並州狼騎與十八路諸侯軍打的不分勝負,其戰力可見一般。

後董卓為呂布刺死,禁衛三鎮遂分由李榷,郭淮和張濟所統領,不過曹操先降張繡,後平雍州,又將禁衛三鎮一一收到手中。如今龍驤軍由夏侯惇所統領,虎賁軍由夏侯淵所統領,飛熊軍由曹洪統領,此三將軍出此曹族宗族,乃是曹操絕對的心腹,可見其對三鎮的重視。

黑甲軍即是雍州軍,乃是曹操第三子曹彰的親衛軍,此軍乃是當年曹彰隨曹操出征河北,降服張燕所統率的黑山軍所組成,其士卒殘忍凶暴,嗜殺成性,十分驃悍,因其出戰均著黑甲,故稱之為黑甲軍。

涼州鐵騎乃是當年馬騰,韓遂率領的西涼軍的一部份,後馬騰遇害,馬超,韓遂起兵為之報仇,郤中了曹操的離間之計,渭水一戰,馬超兵敗而走,韓遂投降了曹操,西涼軍遂分為兩部份,一部後隨馬超入蜀加入了劉備軍,剩下的則成為了曹操麾下的涼州軍,西涼民風驃悍,多與羌族等胡人交戰,西涼鐵騎的威力當年可是逼使曹操割鬚棄袍,因而可見一班,如今這支軍隊則握在曹操最器重的大將之一徐晃手中。

至於虎衛軍與虎豹騎,作為曹操的近衛軍,自出戰以來,未嘗一敗,許褚,典韋兩員虎將更是威震天下,對天下所有的諸侯,這兩支軍隊就像夢魔一樣,也成了一個不可打破的神話。

反觀自己邊的軍力,陸羽不免心中嘆氣,雖然劉備軍的數量是上去了,現在號稱是五十萬大軍,可是陸羽心裡明白,論真正的戰力,恐怕沒有提升多少。

劉備軍如今有青龍輕步軍團、赤龍重鎧軍團、白龍槍騎軍團、雷龍重騎軍團及海龍水軍軍團五個軍團,以及枉龍弓騎兵團(即原來的翔龍軍團,好多人反映說翔龍兵團不好聽,所以改一改)、黑龍鐵甲兵團、金龍斧戰兵團、近衛騎兵團及陷陣兵團五個兵團。

可惜青龍輕步軍團及赤龍重鎧軍團多由投降的蜀軍組成,蜀軍久未經戰事,軍紀散漫,士氣低下,戰力讓人心懮,前次漢中之戰,便是由於青龍軍團行動緩慢,若不是那一場及時雨加上關羽當機立斷,恐怕現在又是另一番局面。

而白龍槍騎軍團和海龍軍團遠在荊州,如今漢中大戰在即,可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唯一能與曹操幾個軍團一拼的恐怕只有馬超的雷龍重騎軍團了。

雷龍軍團多是西涼士兵,西涼士兵均生的人高馬大,有善騎馬,乃是重騎兵的不二人選,所以自西涼軍加入以來,陸羽花了大心血在雷龍軍團上,三個兵團中已經有一個兵團全部換上了複合鐵甲,而另外兩個兵團也換上了全身鐵甲,其防衛力大大加強,加上原來劉備軍中唯一一支重騎兵鐵騎兵團的加入,雷龍軍團可謂是名副其實的重騎兵團。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可以說就是勝利天秤上的法碼,騎兵佔優勢的一方基本就掌握了戰場上的主動權,因為騎兵的優勢基本就代表了野戰地的優勢,在兵力相近的情況下,基本上都是騎兵占絕對優勢的一方嬴,更何況在很多的情況下,騎兵還創造出以少勝多的戰例,在蒙古三次西征中,俄羅斯奧察琴楚冰湖一戰,兩萬蒙古騎兵殺的十幾萬歐洲聯軍血流成河,便是騎兵以少勝多的經典,或許很多人不認同這種說法,

因為我們智慧中的中華民族曾經創造出多種遏制騎兵的方法,中華民族的發展史中一直貫穿著與遊牧民族的斗爭史,從西周被犬戎開始,中華民族便就沒停止過與遊牧民族的騎兵打交道,也因此創造出許多天才的戰法,像漢朝時衛青北征,用車陣大敗匈奴,南宋時岳家軍用勾鐮槍大敗金國的枴子馬,但我們之所以記得這些大敗騎兵的戰例,難道不正是因為他們的難得嗎?

要知道,及時中華民族在最強大的盛唐時期,也沒有真正征服過北方的遊牧民族,突厥,回紇,吐谷渾,秣頜,吐蕃還是不停的侵犯邊境;而令中華民族遭受屈辱的幾個民族,匈奴,契丹,女真,蒙古那一個依仗的不是他們強大的騎兵,尤其是女真,十萬女真鐵騎就可以讓人口超過五千萬的大宋遭受靖康之辱,亡國八百里,這還不能說明騎兵在冷兵器時代戰場上的位置嗎?

陸羽一邊想著,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不過陸羽很快笑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聲音,有這個家伙在,劉備軍想要打敗也不是很容易吧。

果然,門口露出一個大酒葫蘆來,龐統一襲灰布衫,都上隨隨便便挽了個髮髻,此時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了進來。

陸羽這時看看天,不由奇怪的道:“還沒吃午飯嘛,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龐統不理陸羽的調侃,坐在一旁唉聲嘆氣。

諸葛亮坐鎮蜀中,現在只能靠這個家伙了,想著陸羽咪著眼笑了笑道:“士元兄何故此唉聲嘆氣,可有在下幫忙之處?”

此話一出,就看見龐統猛的抬起頭來,一臉媚笑道:“有,當然有...”

陸羽此時連忙作出一個打住的手勢道:“如果是要‘石上清泉’就不用說了,這個月連我那兩瓶都給你了,這家伙一個月就那幾缸,早就分完了,你想要就等下個月吧,不然你看翼德那裡還有沒有,讓他勻點給你。”

龐統聞言頓時露出鄙視的眼神,不忿的道:“他要還剩下,昨天也不會把我剩下的那瓶搶去了。”

陸羽不由暗中偷笑,如果讓這只“小鳥”知道自己家裡還有十幾瓶,估計會跟自己拼命了,本來以為釀出“石上清泉”能夠大賺一筆,結果走漏了消息,而且劉備軍的酒鬼也?多了點,每個月的酒還不夠這些家伙分的,不過這也多了一個讓這幾個家伙老實干活的辦法。

這時龐統苦著一張臉嘆氣道:“苦也,苦也,早知就不要喝這‘石上清泉’,搞得現在其他酒跟喝水一般,實在淡得出鳥味來。”

陸羽不理龐統,低頭看案上的軍情,就在這時,衙差通報說孫乾回來了。

“哦,”陸羽微微抬頭,孫乾被派往江東,聯合孫策出兵淮南,如今曹操的兵力幾乎全被劉備軍吸引到了西面,淮南,徐州,青州幾乎一遍空白,相信以孫策的雄才大略,應該不會看不到這樣的機會,當然陸羽最根本的目的也是為了減輕劉備軍的壓力,算算時日,他也是時候回來了。

不一會,孫乾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顯然他一進城就到府衙來了。

陸羽讓下人泡了一杯茶遞上來,然後坐到孫乾旁邊道:“公佑辛苦了,此去江東結果如何?”

孫乾滿臉欣喜的道:“我此去江東,孫伯符十分熱情,對軍師的要求也是一口答應,其手下謀士和眾將也都希望出兵北伐。”

“哦,”陸羽微微感到驚異,原本以為孫策會對劉備軍有所要求,像是給讓幾個城,或是要一批糧食武器,這些陸羽都不意外,想不到孫策答應得如此痛快。

不知為何,陸羽心中的疑霧更濃了,聯想到香兒留下的那封信,陸羽不由對孫乾道:“東吳準備如何?領兵的是誰?”

孫乾道:“領兵的是周公瑾,我走時江東已經開始大造戰船,幾個兵團都已集中到建業。”

此言一出,陸羽的身驅猛的一震,而龐統原本睡眼惺忪的雙目突然射出兩道懾人的光華。

龐統此時一臉嚴肅的看向孫乾道:“你說江東正在大造戰船?”

孫乾聞言,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龐統此時與陸羽對視一眼,相顧駭然。

陸羽臉色突然變得極差,自己還是低估了東吳對荊州的野心,雖然當初在隆中,就是自己對諸葛亮說據荊州便難以聯吳,不過這些年來,江東的安分及向海外的發展,讓自己麻痺掉了,其實站在孫策的位置想想,如果出兵淮南,進而攻打徐州,曹軍廣闊的戰略縱深讓東吳軍絕對無法短時間內取得成功,而一旦曹操回軍反撲,淮南,徐州,青州一帶都是一馬平川,江東軍不習陸戰,絕對無法擋住曹操大軍;

而出兵荊州,在劉備軍和曹軍打得不可開交時在背後插上一刀,在他看來,那樣劉備軍必敗,也杜絕了劉備軍反撲的可能,想著陸羽不由暗自心道“好險”。

孫乾也並非蠢人,此時見陸羽和龐統的樣子,便知道出事了,驚疑不定的道:“莫非東吳答應出兵是假?不會吧?”

龐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孫伯符若真想出兵北伐,一路上攻城掠地都是陸路,要造那麼多戰船幹什麼,恐怕只有溯江而上才用得著吧。”

孫乾聞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而陸羽此時沒有作聲,眼光化作一片幽冷。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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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3 22:23: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六二章 曉月寒星
離開府衙,走在回家的路上。和龐統商議了一番後,陸羽的心情好了很多。眼前的迷霧終於散開了,雖然形勢險惡非常,但卻比一切憑空猜想簡單些,還有什麼比未知更可怕。
六百里加急的公文已經送出,只希望徐庶、趙雲、甘甯和張遼他們能來得及防範。而陸羽也預感到眼前是一個精心設計、環環相扣的局,東吳出兵荊州可能只是第一步。不過現在自己所能做的只有相信他們,希望他們的能力能夠應付眼前的危局吧。

想著,陸羽終於放開了懷抱,不過這個時候他才記起自己好像一天沒吃東西了,五臟廟猶如打鼓一般。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飯得慌,陸羽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下。沒感覺的時候,一點事也沒有,現在記起來,卻是飯得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苦笑一聲,陸羽只好開始思索看能不能就近找到什麼東西填下肚子。

思索間,陸羽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家小菜館,那裏的家常小菜可是十分對他的胃口,先去填抱一下肚子,再帶幾個菜回去給秀兒、貞兒他們嘗嘗。想著陸羽邁步向記憶中那個菜館的位置走去。

張月有些焦急的站在門前,表情似乎快要哭了出來。自己好不容易乘父親到府衙,才在雲香的幫忙下跑了出來,他卻沒有來。

連家已經上門來提親了,連家是漢中首富,又是天下五大豪門中,衛家的表親,勢力很大。聽雲香說,父親已經答應了婚事,只怕今晚的宴席上就要宣佈,難道自己真要嫁給連瑞那個卑鄙小人嗎?

張月覺得很不甘心。可是誰又能幫助自己呢?想著。張月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清秀的身影,不知為什麼,張月覺得那個沒跟自己說過幾句話的傢伙能幫自己。

這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女人的直覺,可怕的直覺。

“喂,你怎麼了?”張月正出神間,一道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一絲驚喜很快爬到臉上,甜甜地道:“你來了?”

陸羽不明所以地指指自己:“你在等我嗎?”

張月點點頭,低聲道:“我想讓你幫個忙。”

“哦。”陸羽微微有些驚奇,看著眼前地張月。像極了鄰家妹妹地那種感覺,讓陸羽不禁感到一絲懷念,對自己來說,那個時代的記憶已經越來越少了。

張月見陸羽不作聲,遂抬起頭,握了握粉拳道:“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的,你不能賴。”

陸羽不同莞爾,遂點點頭道:“你出什麼事了?”

張月不同再次低下頭。把張魯逼著她嫁入連家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氣鼓鼓地道:“我才不要嫁給那個卑鄙小人。”

陸羽聞言心中歎了口氣,又是一場醜陋的政治婚姻,古往今來。

中國似乎一直對這種事樂此不疲:“原來眼前竟是郡守千金,在下失禮了。”

聽得張月沒好氣的白了陸羽一眼,陸羽呵呵笑道:“在下如何才能助小姐脫離水深火熱之中呢?”

“你說話真誇張。”張月聞言嗔怪道,接著張月平靜下來道:“你是士族出身嗎?”

陸羽想了想,按照自己這一世的身份,應該算是吧,陸羽遂點了點頭。

張月見了高興道:“你是哪一家出身?”

“江南陸家。”陸羽沒有隱瞞的道。

“江南陸家,江南陸家——”張月喃喃自語,接著眼前一亮道:“你和陸子誠是同宗?”

“算是吧。”陸羽心中苦笑。豈止是同宗,簡直就是一個人。

張月聞言開心道:“今晚你就冒充陸子誠的表弟到我家去提親,我爹就不會把我嫁給連瑞那個卑鄙小人了。”

“啊。”這回輪到陸羽嗔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張月見陸羽的樣子,不由嘟起嘴道:“讓你去提親很丟臉嗎?”

陸羽連忙抹了下額頭上地汗水,實在是快冬天了,自己怎麼出這麼多汗啊,看著張月的樣子,陸羽只好道:

“去,我去。我保證不讓你父親把你嫁入連家還不行嗎?”

張月聞言這才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一封請貼遞給陸羽,叮囑道:“一定要來哦。”

陸羽此時翻了翻白眼道:“知道了,快去拿點吃的給我吧,我都快餓死了。”張月這才笑著把陸羽讓了進去。

回到家,陸羽才知道張魯也送了一份帖子給自己,想著不由笑了笑。

本來打算帶貂蟬、糜貞和小喬她們一起去看看熱鬧,結果貂蟬要帶函兒,而糜貞和小喬則迷上了自己昨天送給她們的跳子棋,拿著玻璃球和幾個丫鬟鬥得不亦樂乎,看得陸羽直搖頭,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了。

本來陸羽不管到哪里去一般都喜歡步行,可惜這回是正式赴宴,不由換上了一套精神點的月色儒衫,叫下人套了輛馬車前去赴宴。

華燈初上,陸羽的馬車來到張魯的府邸,外面已經停滿了前來參加宴會的馬車,讓下人把車停好,陸羽邁步向內走去。

張魯做了這麼多年地“漢中王”,府邸自然修得十分富麗堂皇,大門高三丈,寬五丈,八盞燈籠高高懸掛,照得門前燈火通明,大門兩旁是四隻兩人高的避水金睛獸,更添了三分氣派,一分威武。

陸羽遞上張月交給自己的請貼,門官看了一眼,便放陸羽進去了。

走進大門,眼前光線子陡然一暗,陸羽還沒來得及適應,突然一隻手把陸羽拉了過去,赫然是躲在門房陰影裏的張月兒,把陸羽嚇了一大跳。

張月兒上下打量了一眼陸羽,不由稱讚道:“你收拾乾淨還不錯嘛,你哪來地錢雇馬車和買衣服。你菜館的錢還欠著呢。”

陸羽臉上不由一陣尷尬。由於他實在不習慣像古人一樣背著一袋子銅錢到處亂跑,所以幾次到菜館都不記得帶錢,加上不修邊幅的樣子,就被張月兒誤解成蹭吃蹭喝的了。

陸羽不由苦笑不知怎麼說才好,張月兒以為陸羽是為了自己借來的,心中一陣感動,嘴上道:“好了,好了,我們進去吧。”說著拉著陸羽就往裏跑。

“就這樣進去?”陸羽不由嚇了一跳,就這樣進去。還不被所有人誤解。

張月回頭看了陸羽一眼,沒好氣的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就是要賓客都知道,讓我爹沒有反口地機會。”

陸羽聞言提醒張月道:“可我們是假地,你以後可是還要嫁人地。”

張月忿忿地盯了陸羽一眼道:“大不了我以後不嫁了。”說著不由分說挽著陸羽的手往裏走去。

一進大廳,陸羽連忙把頭低了下來,因為遇見熟人了。而且還不是一個,是一堆,龐統、張飛、魏延、陳登、孫乾、糜竺、秦宓、馬岱這些愛鬧的傢伙一個沒少,奇怪的是馬超和其妹馬雲祿竟然也在。該不會是被馬岱那個小子強行拉來的吧。

陸羽本想自己低調一點,或許不會被這些傢伙認出來,可惜張月專門挑熱鬧的地方去,廳中大多數人都是漢中城裏非富即貴的人物,自然認得張二小姐,而自己雖然深居簡出,可是陳登那批傢伙自然認得自己,這下還不惹得人人矚目。

陳登那群傢伙剛想圍上來。一個面貌英俊的年輕公子已經走了上來,看也不看陸羽,笑道對張月道:“月兒,我們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嗎?”

張月聞言,冷冷看了年輕公子一眼道:“連公子有禮了,我爹爹在哪里?”

原來這就是張月恨之入骨的那個連瑞,陸羽不由暗自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一副偽君子地樣子。如果讓人一眼看出就是偽君子,那麼這個偽君子也失敗得很。

連瑞此時一臉溫文爾雅的笑容,絲毫不介意張月語氣中的冷淡:

“伯父剛才有事去了,不如我陪你去找他吧。”

“不用了,我自有我的未婚夫婿陪著,就不勞煩連公子了。”張月說道攏了攏陸羽的手臂。

此話一出,陸羽頓時覺得周圍溫度降了好幾度,腦袋一個變兩個大,本以為香兒就夠大膽的了,這裏卻還有一個更恐怖的,中國古代女子不是以矜持聞名世界的嗎?怎麼自己一點也沒感覺到呢?

陸羽明顯看到連瑞地臉上閃過一絲厲色,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此時只是淡淡的道:“月兒,世間騙子不少,你要當心啊。”

陸羽心中暗笑,連瑞做偽君子的城府還不夠,一激就露出原形了。

不過張月此時也氣得不輕,冷冷的道:“我地事不用連公子操心。”

“月兒,不得無理。”就在此時,張月身後傳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

說話間,一個中年美婦施施然走了出來,張月見了不由委屈地撲了上去:“娘。”

陸羽不由打量眼前的婦人,這應該就是張魯的正室李夫人了。暗箭的情報上記載,李氏出身蜀中望族,精明能幹,極有手段,可以說張魯能雄霸一方,有很大部分是這位夫人的功勞。

李氏此時拍了拍張月的粉背,把她扶到一邊,接著看向廳中眾人道:“今日乃是小女生辰,家夫有一點要事出去了,特囑咐妾身招待各位貴賓。妾身無以酬謝賓,特請甄小姐帶來一批南海珠寶,還請各位貴賓鑒賞。”

陸羽聞言不由笑了笑,這幾天,甄宓每日讓人帶著她那批珠寶在城中展示,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現在已是城中地一件大事,幾乎是家喻戶曉,連陸羽聽了她的手段也不得不佩服。而且聽說其中一對耳環名叫“曉月寒星”,乃是天下第一大師司空兆的手筆,據說這對耳環巧奪天工,司空兆花了八年才將之打造而成,所有看過之人無不為之目眩神迷。

此時廳中眾人聽了便議論開了,討論的無不是關於那對令人如癡如醉的“曉月寒星”。

不多時,甄宓那倩麗的身影走了出來,白色的輕衫將那動人的身材包裹住,百合褶裙拖在地上,水袖飄舞在腰間,仙姿卓卓,宛如一朵白蓮。雖然臉上蒙著面紗,卻絲毫無法阻擋這份美麗,反而增添了幾分飄渺神秘,令人魂牽夢縈那輕紗後的紅顏。

“凡品難入各位青眼,甄宓唯有取來‘曉月寒星’以供眾位鑒賞。”甄宓施施然走到眾人面前道。

說話間已有一個下人捧著金漆的盒子走了出來,來到眾人中間,下人小心把盒蓋掀開來。盒蓋還未完全掀開,便有一股純白的光華從盒中露了出來,等到盒子完全打開,頓時露出眩目的七彩霞光,大廳中的一人高的火燭也不禁為之失色。

光芒散去,盒中躺著一對如夢幻般的耳環,“曉月寒星”,真是切合眼前這對耳環給人的感覺,飄渺神秘而又給人一種幽冷的感覺,看著陸羽不由想到這對耳環若是由甄宓戴上,那將是如何一副光景。

廳中所有人都被“曉月寒星”震撼住了,半晌沒有聲息。

就在這時,廳中傳來一聲長笑,只見連瑞滿臉笑容的道:“如此奇珍真是巧奪天工,也只有如此奇珍才能配得上月兒小姐,瑞願出黃金萬兩買下此寶獻與月兒小姐,以表心意。”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黃金萬兩是個什麼概念,普通人家一月不過需要五兩銀子,黃金萬兩估計可買半座漢中城了,看到眾人的表情,連瑞不由得意地笑了笑。

連瑞此舉無外乎向眾人表明他的癡心,以博取眾人的同情,好逼張月同意下嫁,看來“曉月寒星”已經演變成連瑞逼婚的法碼了,想著陸羽悄悄走到糜竺道:“大舅子,借點錢行不行?”

糜竺的臉上此時露出曖昧的笑容:“你要多少?”

“一萬零一兩行不行?”陸羽道。

糜竺的笑容更盛,點了點頭。不過這時甄宓站了出來道:“‘曉月寒星’乃是寒家家傳之物,難以外賣,若是連公子要買首飾,甄宓這裏還有幾件做工精緻的,雖及不上‘曉月寒星’,也相差無幾。”

連瑞點點頭,剛要說話,陸羽開口道:“甄小姐此言差矣,‘曉月寒星’乃是首飾,它的生命就是增添女子的美麗,若是只能躺在盒子中,又如何體現它的價值。不如甄小姐賣與在下,在下願出黃金一萬零一兩,還請小姐割愛。”

甄宓聞言瞟了陸羽一眼,看得陸羽心裏一陣發虛。

“先生有大恩于甄家,家祖有言,先生若有要求,甄家上下無不遵從。‘曉月寒星’再貴重,不過一物耳,既是先生想要,便送與先生又何坊。”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陸羽瞪了甄宓一眼:這下你可害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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