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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章 香車美人
宛城通往洛陽的官道上,一支隊伍龐大的商隊緩緩前行。
陸羽和貂蟬就坐在其中的一輛馬車上,由於此去路途凶險,所以陸羽決定混在前往河北的商隊中,新野經過幾年的發展,儼然已發展成一個大型的商業城市,南來北往的商隊多如牛毛,很容易就找了一家合適的商隊同行。
商隊的老板是一個姓祁的中年人,四十多歲,留著兩撇小胡子,十分的健談,商隊的人都叫他祁老大。祁老大長期來往於南北兩地,將南方的茶葉販到北方,又將北方的馬匹賣到南方,劉備軍從他手上買了不少馬,所以陸羽對他十分熟悉。
聽到陸羽想到河北一行,精明的他立刻察覺到了什麼,但祁老大一句話也沒多說,而只是答應了下來。他心中明白,結交了陸羽這樣一個名滿天下而又在劉備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自己今後獲得的回報絕對是這次付出的幾倍,甚至是幾十倍。更何況,他並不覺得此事有什麼難做。
這一次出使河北,為了陸羽的安全,臨行前劉備特意撥了五百近衛營士兵隨身保護陸羽,好在亂世之中,護衛上千名的商隊比比皆是,陸羽便將這些士兵全部化裝成商隊的護衛,隱藏在商隊之中。
寬敞的馬車裏只有陸羽和貂蟬兩個人,陸羽將貂蟬抱在懷裏,撫摸著她那柔若無骨的身軀,聞著她秀髮的芳香,輕輕的在她耳邊道:“秀兒,你不安心待在家裏,如此舟車勞頓,又是何必呢。”
貂蟬螓首道:“自從經曆過上次的生離死別,秀兒再也受不了那種相思之苦,秀兒知道這一生是不能離開羽郎了,就算死,秀兒也要和羽郎死在一起。”
陸羽動情地抱緊貂蟬道:“秀兒,你知道我最感激上蒼的是什麼嗎?就是他將你帶到了我的身邊,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眷戀。”
貂蟬這時滿臉幸福的倒在陸羽的懷抱裏道:“羽郎啊,秀兒最喜歡聽你講的情話了,真不知道有一天你不在秀兒身邊,秀兒該怎麼活。羽郎阿,如果有事,你答應秀兒一定讓秀兒死在你前面好嗎?”
陸羽緊緊抱住貂蟬,神情堅毅地道:“我陸羽發誓,一定不會讓我的秀兒有任何事的。”
宛城以北就是司州的地界,只見官道兩旁土地荒蕪、人煙稀少,秋風吹過,一派蕭瑟的景象。哪裏有半點河洛之地的繁華景象。
也難怪,自黃巾起義以來,司州飽經戰火,先是遭黃巾洗劫,然後是十常侍之亂,接著董卓一把火燒了洛陽,後來為了爭奪獻帝,曹操和李催、郭汜又在此連番大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可見於此。
雖然曹操接管司州以來,幾經治理,實行屯田養民的政策,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況且司州四戰之地,要恢複舊貌談何容易。
在路上行了幾天,洛陽終於遙遙在望。由於經司州到河北區的商隊都要在洛陽更換路引,所以陸羽決定在洛陽休息一天。
此時的洛陽雖然經過幾年的恢複,但數不清的戰亂已讓他不復當年大漢王者帝都的盛景,此時洛陽的人口只有全盛時期的五分之一。
然而就算這樣,瘦死的駱駝仍比馬大,寬敞的街道,華麗的建築象征著其往日的輝煌。城中超過二十萬的人口使他仍是漢末屈指可數的大城之一,在這裏幾乎可以看到任何天下有名的東西,安南的玉石,樓蘭的寶馬,遼東的人參,南海的香料應有盡有。
祁老大很快就拿到了通關文書,出了洛陽,再往北,過了黃河就是袁紹軍的地盤了。
心情不錯的陸羽,在祁老大的向導下帶著貂蟬逛起了洛陽。好在兩人經過化妝,都與普通人無異,否則以貂蟬的天姿國色,不知會造成多大的轟動。
似乎喜歡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走在街上的貂蟬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快樂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仿佛又變回了無憂無慮的女孩。
陸羽生性節儉,平時穿的是普通的布衫,住的是最小的庭院,在荊州軍中,人人都知道陸子誠不喜奢華。貂蟬也隨著他過這樣平淡的生活,吃著粗茶淡飯,省著一針一線,從不要求買任何東西。陸羽將一切看在眼裏,心懷愧疚的他每次貂蟬只要看上什麼東西,他總是毫不猶豫的買下來。
因此,不到一會,跟著二人的幾個隨從身上就掛滿了東西。
貂蟬這時在一家首飾店前停了下來,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剛要離開,陸羽已經一步邁了進去,貂蟬只好也跟了進去。
這是一家古樸的玉器店,掌櫃的看到陸羽連忙迎了上來,為陸羽介紹周圍的玉器。陸羽回頭看貂蟬,只見她手中捧著一對別致的玉佩,一塊是文士扇的形狀,另一塊則是仕女扇的形狀,兩塊玉佩做工普通,只是形狀頗為特別。
掌櫃這時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道:“夫人真是有眼光,這對玉佩是用上等的藍田玉雕成的,他是本店一位老師傅臨終前完成的最後一件作品,天下絕沒有第二對。”
貂蟬這時突然看向陸羽道:“相公,你買給秀兒好嗎?”
陸羽不由大為驚訝,貂蟬從來不開口要自己為她買什麼,前面賣的都是他作主買下的,沒想到這會竟開口讓自己買下這對普通的玉佩,不過陸羽還是毫不遲疑地買了下來。
兩人走出玉器店,陸羽不由問:“秀兒,你還是第一次讓我給你買東西啊,這對玉有什麼奇特的嗎?”
貂蟬這時低頭小聲道:“秀兒只是喜歡上面刻的字。”
陸羽好奇的接過兩塊玉佩,只見仕女扇上面刻著“海枯石爛”,而文士扇上刻著“此情不渝”。
“海枯石爛,此情不渝。”
“一定會的”陸羽抱著貂蟬默默想道。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風鈴聲,接口轉出一輛遮著粉紅色羅巾的的馬車.只見馬車造型古樸而又不失典雅,拉車的是四匹高昌國的駿馬,周圍的隨從一個個目露精光,顯然是身手高明之士,就連駕車的禦者也身手不凡,只看馬車平穩地駛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就可想而知,這些無不顯示著車中主人的不同。
陸羽剛想詢問,旁邊祁老大已開口道:”想不到在此遇到蔡大家的芳架,據說不久就是袁紹大將軍的壽誕,蔡大家已經應邀前往祝壽,此次去河北說不定能再聽到蔡大家那天籟般的琴聲。”
”蔡大家?”陸羽不由一陣疑惑。
祁老大接著道:”蔡大家就是天下第一才女,已故蔡大人的女兒蔡琰蔡小姐啊,這紅雲香車就是蔡大家的標志,在下數年前在長安胡混的時候,曾有幸遠遠的聽到一回蔡大家彈琴,那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陸羽看了馬車一眼,對這位群芳譜上排名第一的才女他確實有些好奇,不過也僅此而已。
陸羽的目光觸到身邊的貂蟬,不由微微一笑,自己已經有了此如花美眷,夫復何求。就算天下第一美女出現在自己面前又如何。更何況她的善良,她的溫柔,她的善解人意是世界上任何東西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這時馬車也漸漸遠去,眾人又聊起別的話題,天下第一才女的第一次出現只掀起了一點小小的浪花。
第二天,眾人轉出洛陽城,向黃河岸邊最近的平風渡趕去。
趕了半天的路程,來到一片荒野,只見野草叢生,沒有看到人家。北風吹過,空氣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隱隱有打鬥聲傳來。
眾人再往前走,來到一座山崗上,只見不遠處,一群身穿奇裝異服的騎兵圍著一輛馬車,竟然是蔡文姬的紅雲香車。車前一眾護衛圍成一圈拼死抵擋著騎兵的沖擊,好在一眾護衛身手不凡,那些著裝怪異的的騎兵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在馬車前丟下了幾十具屍體。
祁老大這時大驚道:”是匈奴騎兵,蔡大家危險了。”
似乎是為了應證他這句話,匈奴騎兵這時突然後撤,騎在馬上遠遠的向馬車放箭,馬車的護衛頓時傷亡慘重。
祁老大看向陸羽,陸羽面沉如水,轉身道:”近衛營,出列。”
五百條漢子齊齊跨出一步,露出掩藏在衣服下的鎧甲。
”上馬”在陸羽的命令下,近衛營士兵紛紛翻身上馬。在陸羽和貂蟬的帶領下,如同出欄的猛虎一般沖下了山崗。
那些匈奴的游牧騎兵哪裏是劉備軍中精銳中精銳的近衛營的對手,身經百戰、武裝到牙齒的近衛營士兵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沖入匈奴騎兵隊中,驚起一片慘叫聲。
眼看匈奴騎兵處在崩潰的邊緣,突然空中傳來一陣淒厲的牛角號,成千上萬的匈奴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奇怪的打扮,就像魔鬼般撲了過來。
匈奴騎兵來得飛快,眨眼間就到了眼前,陸羽只來得及對貂蟬道:“如果失散了,就在鄴城見。”便被匈奴的鐵騎給沖散了。
陸羽一邊躲避著向身上招呼的刀劍,一邊向外殺去。
此時修習過《遁甲天書》的陸羽已非吳下阿蒙,一口劍進退有度,飄逸揮撒間透出陣陣殺氣,不斷割取著匈奴士兵的生命。無奈殺不勝殺,周圍全是匈奴騎兵的身影。
不知不覺中,陸羽被逼到了紅雲香車的旁邊,這時車旁的護衛已經死傷殆盡。陸羽急中生智,跳上馬車,揮出四劍,刺在拉車的四匹馬身上,然後一頭鑽進車廂。
車廂中一宮裝的美女胸口中箭倒在一旁,似乎還有氣,只看那玉骨冰肌,奪天地造化的容貌,就能猜到她的身份,天下第一才女,蔡文姬。
這時被陸羽刺痛的馬亡命的跑了起來,帶著馬車不分方向的向外沖去,將一個個敢於擋在前面的匈奴騎兵全部撞飛。
就這樣陸羽奇跡般的逃了出來,匆忙中陸羽瞥見貂蟬在近衛營士兵的保護下也沖出了重圍,讓他不由安心了下來。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看上去已經跑了很遠,連陸羽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似乎是來到了黃河岸邊,馬車正置身在河岸邊的一處懸崖上。
陸羽將蔡文姬從馬車上抱下來,再次一劍刺在馬身上,馬吃痛之下帶著馬車沖出了懸崖......
陸羽轉頭抱著蔡文姬走入一旁的灌木叢中,此時茫然一片的陸羽根本不知道他在一次改變了曆史,而蔡文姬那悲慘的命運也由於他的出現而出現新的契機。
蔡文姬睜大眼睛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些天來的一切......
沒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了那可怕的匈奴騎兵,雖然家將拼盡全力,但自己還是中了一箭,箭上似乎有毒,不一會自己就覺得出不了氣,眼前發黑,不知不覺就暈了過去。
迷糊中似乎有人帶著自己沖出了重圍,他還將自己心愛的馬車沉入了水底,當時自己氣得差點急怒攻心,只是無力阻止,現在想來他應該視為了消去匈奴騎兵追蹤的線索。
後來那個人竟然來脫自己的衣服,當時自己真是羞憤欲死,只是自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根本無力反抗,沒想到傳來的竟是一陣劇痛,自己差點再次暈過去。他把自己身上的箭拔了下來。
接著一種溫潤的感覺包住了自己的傷口,那種感覺濕濕的,天哪,他竟然在為自己吸毒,可是那傷口的位置那麼羞人。之後自己都處於胡思亂想之中,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為自己穿上了衣服。
後來他抱著自己走了很長的路,每天他都會找來一些草藥為自己覆上。雖然這一切自己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但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
好想睜眼看看他的樣子,看看這樣勇敢、機智、正直、溫柔而又細心的男子究竟是什麼樣子,在他的懷抱裏,蔡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親切與溫馨,那是一種安心的感覺,仿佛天塌下來也會有他頂著一般......
當蔡琰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農舍的小木屋內。
想到馬上可以看到他,蔡琰不由充滿了期待,這時房門打開,竟然走進來一對老年夫婦,滿頭銀發的老婦人看到蔡琰不由高興地道:“那位公子真是料事如神,說姑娘今天醒,姑娘真的醒來了。”
蔡琰心知老婦人說的是“他”,不由著急道:“那位公子呢?”
老婦人道:“那位公子似乎有急事,給了老身十兩銀子就走了,其實幾件衣服和一些野菜哪值得了這些錢啊......”
蔡琰此時根本聽不見老婦人喋喋不休的話語,心中恍然若失的問道:“兩位老人家可知那位公子的身份姓名?”
兩位老人相視一眼,茫然的搖了搖頭。
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身體裏全部的力氣,蔡琰無神的坐在床上,毫無生氣的秀目蒙上了一層水霧。你竟然如此狠心,連再見一面機會也不留給自己嗎?難道我就這樣令你討厭嗎?世上竟然有如此無情的人,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冷遇的蔡琰此時心中充滿了傷心。
這時一旁的那位老爹突然道:“對了,那位公子走得匆忙,落下了一塊玉佩。”說著拿出一塊文士扇形的玉佩遞給蔡琰。
仿佛是絕處又看到了一絲生機,蔡琰小心的接過玉佩,只見上面刻著“此情不渝”四哥字,握著玉佩的蔡琰回憶起他的一點一滴,不由癡了。
許久,蔡琰才從回憶中醒來,房中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此時蔡琰臉上竟露出了一絲笑容,自言自語道:“看我怎麼把你找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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