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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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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葉戀 ]-三國志之輔佐劉備《連載中》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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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8 16:05:16 |只看該作者
第九四章 橫江鐵索
夜色沉沉,江邊閃爍著零星的漁火,只有滾滾不息的江水還在發出聲音。

在那濃濃的黑霧中,十幾艘小船破浪而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們身後牽著一條長長的黑影,月亮這時露出了點頭,那些黑影露出了原形,竟然是一條條有碗口粗細的鐵索。

斗轉星移,日月更替,月亮終於完成了她的值班任務,回家睡覺去了,太陽的光輝再次普照在江面上,將江上映得通紅,但直到日上中天,東吳軍的戰船才出現在水平線上。

而荊州水軍的戰船早早就等在了江面上,這次荊州水軍幾乎出動了所有可以找到的船隻,星羅棋布的排列在江面上的荊州戰船足有三百條。

江東水軍的戰船上,東吳老將、水軍副都督程普看著散布在江面上的荊州戰船,不由仰天大笑:“都說劉備手下有三大軍師,陸子誠齊世之才,謀可安邦,計可定國;諸葛孔明自比管樂,有驚天動地之才;龐士元游戲人間,有鬼神莫測之計;這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我看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這江上水戰。靠得是順風順水,船堅箭猛,豈是靠人多可以取勝的?爾等看我將這些荊州蝦米統統碾碎。”船上的東吳將領不由哈哈大笑。

荊州的戰船又向往常一樣沖了上來,程普冷笑著一揮手,二十幾艘青牙旗上同時射出一蓬箭雨,沖在最前頭的幾艘荊州戰船頓時被射成了刺蝟。

這時荊州水軍似乎抵擋不住,紛紛向後逃去,程普大笑道:“追”

東吳水軍的青牙旗明顯要比荊州水軍那些靠手舵推動的戰船要快。尤其是雙方都是逆水而行的時候。二十幾艘青牙旗很快就追到了荊州水軍的屁股上。

荊州水軍見逃不掉,只好掉過頭來對東吳水軍發動反沖鋒。未免荊州水軍的小船靠近,程普只好讓東吳水軍停下來,對著沖上來的荊州戰船就是一陣猛射。這回荊州水軍的戰船更直接,挨了幾箭。立刻掉頭向後逃去。

站在程普身邊魯肅發覺有些不對,連忙對程普道:“這荊州水軍敗得未免也太容易了,而且他們雖在逃跑,但陣形絲毫不亂,他們似乎在引我們朝一個地方去,老將軍需小心埋伏啊。”

程普不屑的看了一眼荊州水軍的“小船”,笑著對魯肅道:“憑這群蝦米能奈我何?這大江之上不比陸地,俱是一眼可望。況且這片水域你我來往不下數十次,焉能有什麼埋伏?子敬過慮了。”魯肅聽了不再說話,只是眼睛緊緊盯在前方。

就這樣一追一跑,每當東吳青牙旗追上來,荊州水軍就會發起一次反沖鋒,而東吳水軍怕荊州水軍的小船靠來,也不得不停下來向荊州水軍射箭,而荊州水軍的戰船就會立刻向後退去。由於荊州水軍船小輕便,所以進退自如,反觀東吳軍,雖然東吳軍的青牙旗戰船借助風力,要比荊州水軍的那些小船快一些,但由於身驅龐大,一停一追之間,總要被荊州水軍的戰船拉開一段距離。

程普對於荊州水軍這種糾纏不休的戰法甚為惱火,下令升滿風帆朝荊州水軍追去,不知不覺中,他們被荊州水軍引向江岸。

魯肅終於發現了問題之所在,立刻回頭對程普道:“老將軍,他們似乎是故意引我們靠向岸邊,我想荊州軍一定是有什麼新發明的兵器,可以在那麼遠的距離攻擊我們的戰船。”

程普一聽猛然驚醒,立刻揮舞令旗道:“全體左滿舵,與江岸保持距離…”話沒落音,船身猛地一震,停了下來。

程普一驚,向後大喊道:“怎麼回事?”

一個東吳的軍官吞吞吐吐的道:“不…不知道,船擱淺了,好像是觸到了江底的暗礁…”

“放屁”程普一把將他推開道:“這里我們來過多次,而且這裡水流平緩,哪來的什麼暗礁?”

這時荊州水軍重新衝了回來,而且速度比原來快了很多,船上士兵揮舞著火把,喊殺震天。

其實東吳的水軍是撞上了龐統昨夜讓人裝在水下的鐵索,是多條鐵索像一張大網,將東吳軍的戰船全部網在其中,而荊州軍的戰船由於船小吃水淺,所以反倒沒事。

青牙旗上的東吳水軍拼命向荊州戰船傾瀉著箭枝,但失去機動性的青牙旗就像待宰的羔羊,在密集的箭雨也不能阻擋衝上來的荊州軍。

荊州水軍的小船靈活的穿梭在龐大的青牙旗戰船之間,將一個火把扔上青牙旗戰船的甲板上。

不能不說青牙旗戰船是一種設計的非常成功的戰艦,無論是速度,還有船上的空間配置,就連戰船的防火性都考慮進去了,在船身的表面塗有一層防火的樹汁,即使被火箭射中也會自燃熄滅,而不會向周圍燃燒。

但是船身塗了樹汁,但是不代表甲板上有塗,一艘艘青牙旗頓時燃燒起來,東吳水軍不得不一邊向荊州戰船射箭阻止他們靠近,一邊拼命撲滅船上的火。

但是江岸上拋起的一片黑影徹底打破了他們的希望,那是灌滿火油的皮囊,一個個皮囊被投石機拋到船上。東吳的戰船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

船上的東吳士兵紛紛跳下水,但不是被荊州軍的弓箭射死,就是被荊州水軍俘虜。

東吳的將領拋下一條小船,保護著程普跟魯肅拼死殺了出去。

看著熊熊燃燒的二十多艘青牙旗,荊州戰船上一片歡騰,他們終於出了一口氣。

夏口城外,東吳軍大帳內。

孫策高高坐於帥椅之上,虎目來回掃視。黃蓋、韓當兩員東吳老將一左一右站在身旁,兩邊朱桓、陳武、蔣欽、周泰、蕫襲、潘璋、丁奉、凌統、淩操依次而立。看著孫策不由一陣自豪,自已手上有如此多猛將,何愁大事不成。

孫策這時問道:“今日攻城可有進展?”

董襲站出來,懊惱的回答道:“那徐盛憑地頑強。今天郎兒們幾次衝上城牆,都被他給堵了下來,不過他也沒多少人了,三天之內我們肯定可以拿下夏口。”

孫策點點頭,頗為惋惜的道:“這徐盛也算是個將才,可惜投靠了劉備,如果能活捉。就不要傷他性命。”

眾將點點頭,孫策這時一揮手,“我們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半月時間,三天之內必需拿下夏口。”

這時帳外突然送進來一封緊急軍報,孫策隨手接過一看,如遭雷噬,但孫策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只是略微沉重的道:“程老將軍與荊州水軍交戰。為荊州水軍的詭計所敗,此刻大江控制權已經不在我們手里了。”

帳中的將領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他們都知道失去大江控制權意味著什麼,一直以來,東吳軍全靠水軍無敵,才能將劉備軍分割成南北兩段,而自已則可以機動靈活的隨意攻擊大江南北兩岸的任何城市,前一刻還是佔盡優勢,這時卻是主客易位,一時間,東吳將領如何接受得了。

更重要的是,失去了水軍,東吳軍失去了一條最安全的補給線,而他們退回江東的安全通道也被堵死了,他們將不得不從危機四伏的陸路返回江東。

孫策的臉色鐵悄,但雙眼卻射出無比冷靜的光芒,“立即收拾行裝,向武昌撒退。”這時孫策開始慶幸自已只帶了兩萬人來攻打夏口,而分出四萬人攻打東面的武昌,只要自已和武昌的部隊會和,就可以安穩的退回江東。

江東軍飛速運轉了起來,不到半個時辰,兩萬大軍集合完畢。

孫策高坐於戰馬之上,一身金盔金甲,顴骨突出,額頭寬廣,一對虎目不怒生威,此時握著他那名震天下的霸王槍站在大營門口,傲氣凜然,不愧有江東小霸王之稱。

遠處一匹探馬飛奔而來,馬上的士兵一邊跳下馬,一邊道:“將軍,大事不好,大史慈、文聘帶兵從東面殺來,關羽、魏延帶兵從北面殺來,甘寧、高順帶兵從西面殺來,徐盛也帶兵馬從夏口城中殺至,四路人馬舖天蓋地,喊聲震天,不知有多少人馬。”

孫策身後眾將聽了臉色一變,孫策則沒有說話,向報信的士兵揮揮手,讓他退下去。

孫策這時長槍指天,高高立起,大喊道:“江東的兒郎們,你們相信我嗎?”

看著往日無敵統帥,此時依舊威風凜凜,手下眾將不由高喊“相信”,接著這樣的聲音迅速向周圍傳開,整個大營爆發出電鳴船的歡呼聲。

孫策大喊道:“我孫策向你們保証,只要你們跟在我身後,我一定會把你們帶回江東。現在讓我們往前衝。”話音落下,士兵們轟然應諾,兩萬大軍向一股不可阻檔的洪流向東衝去。

孫策知道已經將將士們的士氣鼓舞起來,稍稍放下一點心

斜刺里,兩軍沖了出來,正是高順帶領的陷陣營和文聘帶領的赤龍軍團兩個營,陳武和丁奉立刻帶人迎了上去,孫策撥馬疾走。

四路大軍將東吳軍團團圍在中央,這時孫策終於知道十面埋伏的滋味。身後的兩萬大軍迅速被切割成好幾段,孫策悲哀的發現自已辛苦訓練出來的士兵比起荊州士兵簡直小孩部到了大人一般,或許東吳軍的士兵在勇猛上不輸荊州軍。但孫策發現荊州軍的士兵仿佛每一小股都有人指揮一般,他們靈活的變換陣型,巧妙的運用戰術將東吳軍的士兵一個個分割開,幾乎每一個東吳士兵都同時面臨著數個荊州士兵。

不過這時孫策已經顧不得再想那麼多了,他帶著手下眾將拼死向東殺去,霸王槍飛舞,槍頭都被染成了鮮紅。

突然一群彪悍人馬檔住了前面的去路,為首一人。丹鳳眼,眉。面如棗紅,一縷長鬚飄然胸前,手提著青龍偃月刀,座下赤免馬此時正咆哮不已。不是關羽又是何人?

關羽冷冷看著東吳諸將,一言不發,此時正是夏初季節,但孫策仍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直沖腦門。潘璋這時抵不住關羽的壓力大吼一聲撲向關羽。

青光一閃,潘璋手中銅錘只剩下一個,手臂上鮮血淋漓,凌統、凌操父子連忙衝了上去擋住關羽,但關羽絲毫不在意,大刀揮動。將兩人殺的左躲右支。

孫策此時大喊一聲:“關羽非一人可敵,大家一起上。“說著一逝手中霸王槍,拍馬衝了出去,身後黃蓋提起自已的鐵鞭、韓當提著鐵脊蛇矛緊緊護在孫策兩旁。

刀氣如風,刀光似雪。關羽面無懼色,青龍偃月刀尤如九天之龍上下飛舞,整個人仿佛包圍在一片青光之中。

孫策已經記不得是如何衝出關羽刀幕,似乎是黃蓋老將軍拼死擋住了那來們九幽之地的一刀。但他的鐵鞭也化成了兩段。孫策心有餘悸的向後看看,身後也只剩朱桓、蔣欽和周泰三人。

然後厄運還沒有到達盡頭,大路中央,一黑眼碧髮的大漢提著一口大刀高坐於馬上,刀頭上是一個猙獰的惡鬼,正是魏延。魏延看著孫策,大笑道:“我家軍師讓我在此等候孫將軍,魏延久候多時了,不知哪為江東大將來與延一戰。”

剛才被關羽羞辱了一陣,朱桓此時正憋了一肚子氣,見到沒什麼名氣的魏延,不由輕視的看了他一眼道:“無名小輩有何本事與我江東大將一戰,看我三招之內取你性命。”

魏延聽了不覺冷笑,一揮手中鬼頭大刀劈向朱桓。

“噹”的一聲巨響,朱桓連人帶馬被劈的倒退三步,兩個手臂一時間全都麻痺了。

魏延不由冷冷嘲笑道:“原來這就是要三招之內取我性命的武藝,魏延真是見識了。”朱桓不由漲得滿臉通紅,也不答話,舞刀瘋了似的攻向魏延,魏延只是輕鬆格擋,貌甚閒暇。本來以朱桓的實力即使輸給魏延最少也在百招之外,但此時身陷重圍,朱桓一開始又過份輕視魏延,以致他現在心神紊亂,根本不是魏延的對手。

孫策倒嘆一口涼氣,想不到荊州軍猛將如此之多,隨便一個將領就有這般本事,自已還以為得盡了天下人才,自已實在是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孫策見朱桓已露敗象,連忙蔣欽上去幫忙。這時後面突然喊聲震天,無數荊州軍士兵追了上來,孫策連忙撥馬朝林中而走,東吳軍和荊州軍又是一場混戰。

樹林越來越密,孫策和手下的士兵只好下馬牽行,這時孫策有些灰心喪氣對身邊的周泰道:“想不到荊州兵馬如此之盛,今後我江東勢必難以西向啊。”

周泰道:“一次成敗不足以論英雄,將軍無需掛懷。”

然而當孫策和周泰好不容易走出密林,一隊赤甲士兵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些士兵孫策已經見過多次,是荊州軍的赤龍軍團。

而為首的一員大將手中提著一隻紅色大戟,背上掛著一把大弓,在攻打荊州之前,孫策就仔細調查過劉備軍,知道劉備軍手下有五員虎將,金龍將黃忠、銀龍將趙雲、青龍將關羽、赤龍將太史慈和黑龍將張飛。看這身裝束,眼前此人必定是赤龍將太史慈,想起剛才關羽那一刀之威,眼前此人與他並列,再看看身後憔悴不堪,不到千人的江東士兵,孫策心中不由泛起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感。

這時只有周泰還跟在孫策身後,但此時他也已經是渾身是傷。

太史慈這時有些不忍地看著衣衫襤褸的孫策,這還是那個威名赫赫的江東小霸王嗎?太史慈這時盡量溫和的道:“孫將軍,事已至此,為了你身後的士兵就不要作困獸之鬥了。”

聽到這話,孫策本已茫然的眼神中現出一股堅毅,孫策突然大喝一聲,拼盡全力此出一槍,這霸氣橫秋的一槍頓時將周圍的空氣都給抽乾了,太史慈不由一皺眉,手中方天畫戟畫出一個奇怪的弧形,正挑在孫策的槍尖上。

畢竟接連惡戰,又有莫大的壓力壓在身上,此時孫策的武功最多還剩下五成。孫策不由一陣氣餒,自已拼盡全力的一槍竟然讓對方輕易就接了下來,即使是自已體力全在,恐怕也不是對手吧!

太史慈見孫策坐在馬上默默無言,便提著方天畫戟衝了過去,突然斜刺衝出一名大漢,揮舞著雙刀擋住太史慈的去路,正是周泰。

周泰向孫策大叫道:“主公,快走。”

孫策聽到猛的抬起頭來,只見周泰奮不顧身擋住太史慈,招招都是以命博命,太史慈一時間也拿他沒有辦法,此時孫策身後的江東士兵這時也大喊道“將軍,你快走。“、“將軍,以後再為我們報仇。”說著一個個不管身上有沒有傷,都拼命似的沖向赤龍軍團的士兵。

孫策的虎目不覺有些濕潤,他看了一眼奮不顧身的江東士兵,猛的一狠心,撥馬向一旁的小路逃去。

武昌城中。

孫策只覺做了一個惡夢一般,手下的兩萬大軍,逃回的不足五千,手下眾將個個帶傷在身,周泰、蔣欽和董襲更是至今昏迷未醒。

一整天,孫策都站在城上,看著滾滾流動的江水,眾將小心翼翼的陪在一邊。

孫策此時看著一隻小鳥,那隻水鳥掠過江面時仿佛打濕了翅膀,掙扎著想從江里飛起來,終於它重新飛起來,飛上藍天,越飛越遠…

孫策默然良久,忽然轉過身看著手下眾將道:“悔不聽當初公謹之言,至有此敗。此次回去當臥薪嘗膽,改革軍制,他朝定要一雪今日之恥,還望眾位將軍助我。”眾人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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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章 諸葛妙計
卻說陸羽奉命馳援上雍、龐統負責對付東吳大軍,而諸葛亮則帶著天狼、地狼、神狼和鬼神四個營快馬加鞭趕到江陵。
而此時的巴東郡城中益州的武將和謀士正吵成一團。

巴郡太守,頭髮微白的老將嚴顏這時跪在地上磕頭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此去荊州路途遙遠,其間多為險酸山地,道路崎嶇不平,淹沒與雜草之中,極難分辨,因而糧草運送不易。況且劉備乃漢室宗親,親遠臣而伐同姓,恐為天下人所不齒,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行,還請主公收回親征之議。”

劉焉此時已是滿頭白髮,全身就像乾枯的樹枝一般,蠟黃的臉上布滿了皺紋,聽到了嚴顏的話,臉色不由有些發黑。但旁邊劉焉手下的另一大將張任也跪了下來道:“嚴老將軍之話甚之有理,川中士兵久未經操練,而荊州軍則一直跟曹操的精銳屢屢抗衡,戰力過人。而且荊州軍一直對我軍十分友善,反倒是漢中張魯先是背叛了主公擁兵自立,後又屢次犯我州縣,若乘此時益州虛空之際派兵偷襲,我等歸無家矣,此方乃我蜀軍之心腹之患,不可不除…”

張任還想再說,旁邊二公子劉瑁猛的一掌拍在案几上站了起來,“無須多言,此次乃是奉聖旨而行,劉備藐視君上。擁兵自重,焉能不伐。至於張魯,他此時正在上雍苦戰,焉能分身兩地,斷我歸路此等誤國之言,勿要多說。”

此時劉焉左右為難,心中頗為猶豫。一方面他想保全自已仁義君子的名聲,另一方面此次三路大軍圍攻荊州。荊州想必難脫大難,若能將荊州富饒地土地納入手中。對自已無疑是重要的一步,但手下信任的幾員將領都一起反對,又讓劉焉有些拿不定主意。”

劉瑁這時大聲的對劉焉道:“父親,我已經命人打探清楚。孫策和張魯兩軍攻勢凶猛,劉備的荊州軍大都被纏在上雍和江夏兩地,江陵只有兩萬劉備軍,江陵郡乃荊州錢糧之所在,只要我們拿下了江陵郡,到時南可攻掠荊南四郡,北可出兵襄陽,逐鹿中原。”說著劉瑁眼中不覺露出貪婪的光芒。

劉焉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定神道:“我意已決,發兵荊州。”

張任和嚴顏還想再說,劉焉作出了一個阻止的動作道:“兩位將軍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我決定,讓嚴老將軍鎮守巴東,籌辦糧草,張任將軍率所部兵馬鎮守萌蔭關以防張魯。”知道劉焉是有意調開自已二人,嚴顏和張任心中不由嘆了口氣。眼神黯然。

旁邊突然一個年輕書生站出來道:“既然主公決定討伐劉備,還請派輕騎直襲襄陽,盡虜荊州軍將領家眷老小,則荊州軍必定軍心大亂,如此荊州一戰可定矣。”劉焉視之乃手下從事法正,法孝直。

劉焉身側的別架黃權立刻反對道:“襄陽乃劉備都城所在,必然重兵防守,而且一旦攻打襄陽必然令劉備軍捨張魯和孫策軍全力回援,這樣我軍就會變成眾矢之的,而江陵只有兩萬守軍,我大軍可以輕易攻下。攻打襄陽難,攻打江陵易,捨易行難,智者所不取。”

劉焉額頭上的皺紋堆在一起:“孝直的計策頗為精妙,但我軍有十萬大軍,大可穩中求勝。攻打江陵是早就定好的策略,打下江陵後可以獲得我軍最需要的錢糧,這樣我軍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我還覺得此計較好。”法正聽了臉色灰暗,默然無語退了下去。

一個月後,江陵城府。

諸葛亮正聽著一副圍棋的殘局若有所思,突然一白一黑兩個人影走了進來,赫然是趙雲和張飛。

諸葛亮依舊盯著棋局微微笑道:“今日收獲如何?”

趙雲這時恭敬的道:“劉焉的大軍已經過了西陵,今日又射死了一百四十多個,還擒獲了一小隊斥侯,劉焉軍的速度已經越來越慢了,我們的疲敵之計起作用了。”

張飛這時放開他的大嗓門道:“軍師,陸小子已經把張魯給捻回去了,龐統那傢伙也火燒了東吳的戰船,還差點抓住孫策,就我們每天都只會偷偷摸摸的放幾隻冷箭,我老張一點神都提不起來。”

諸葛亮好像臉上永遠都掛著那淡淡的笑容,此時向張飛笑道:“有你發揮的機會,就是這幾天吧。”說著諸葛亮抬頭看了看天色,天依舊灰蒙蒙的,飄著小雨。

此時正是梅雨季節,天空下著微微的小雨,打在身上依然十分寒冷。

劉焉的十萬大軍走在泥濘的山路上,高一腳,低一腳的,很多士兵的腳都被泡爛了。而此時劉焉正坐在舒適的馬車上,但他的心情糟透了。

這些天來,路上不斷有小股的士兵騷擾自已的大軍,他們統在暗處射冷箭,一旦發現他們,他們就會騎上馬跑掉,特別是在夜裡,這樣的行為更是猖狂,任何舉著火把的士兵都是他們射擊的對象,所以大軍不得不天沒黑就紮營下寨,嚴密防守,而等到天光大亮才會上路。就這樣,十萬大軍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

而此時從巴東出來的十萬大軍只剩下不到八萬人,不斷有人被偷襲的騎兵射死,不斷有逃兵從營中逃走,而且疾病也開始在軍中蔓延,軍中的士氣一落千丈。

現在劉焉軍已經到了進退維谷的地步。進,大軍士氣低落,未戰已敗,連自已也沒有信心憑這樣的部隊打敗荊州軍;退,大軍空費糧草,卻無功而返,自已又不甘心。當初真應該聽嚴顏他們的話……

終於找到一片地勢平坦的山谷,劉焉立刻命人安營紮寨,可以安心休息一晚了,煩人的事明天再想。

半夜裡。這沉浸在睡夢中的劉焉軍突然被一陣金鼓聲吵醒,震天的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有千軍萬馬襲來一般,劉焉忙披掛好身上的鎧甲,提著自已的寶劍朝外走去,只見大營中亂成一片。將士正手忙腳亂的從營帳裡跑出來。

劉焉連忙讓手下將領集合隊伍。好半天,營中將領終於將隊伍整好,但襲營的敵軍依舊不見蹤影,只有滿天的喊殺聲和鑼鼓聲,過了好一會,喊殺聲和鑼鼓聲都小了下去,襲營的敵軍還沒有看到一人。

劉焉只好叫手下眾將解散士兵,士兵不由嘴中振振有詞的回去睡覺去了。

然而正當他們再次進入夢鄉之際。又是震天的喊殺聲響起,幾乎是條件反射式的,所有士兵從營中跑了出來,但他們依舊沒有看到一個敵人的影子。

就這樣,整個晚上都在上演著同一場戲,漸漸有些聰明的士兵不在從營帳里跑出來,而是捂住耳朵繼續大睡。

人的模仿能力是很強的,在那天以後的連續幾個晚上。都只有喊殺聲和鑼鼓聲,而沒有一個劉備軍士兵的人影。於是,大批的士兵在喊殺聲響起的時候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懼跳的繼續睡大覺。到最後連劉焉也不起來了,手下的將領自然沒有人會傻傻的再爬起來,也許他們認定了這是劉備軍的疲敵之計。

這一天晚上,夜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濃濃的黑霧籠罩了整個山谷,真是個好的月黑殺人夜。天上的月亮也配合的統進了雲裡,那每天的喊殺聲和鑼鼓聲再次響起。劉焉軍的大營內依舊是一片空蕩蕩的,只有幾個站崗的哨兵在零星的火把下打著瞌睡。沒有人注意那震天的喊殺聲下掩藏著轟鳴的馬蹄聲。

黑夜里,荊州狼騎像一股洪流一樣衝進了劉焉軍的大營。無數劉焉軍的士兵在睡夢中被鋼刀砍下了頭顱,鮮血濺紅了營帳。

屠殺一直在進行著,由於梅雨季節,山中濕氣甚重,所以火攻並不管用,火燒連營只能是一句空話。而此時荊州狼騎那種獨特的裝備優勢被發揮得淋漓盡致,幾乎所有的狼騎騎兵要進入四個狼騎營後都要遠能拉弓射箭,近能揮刀博鬥。他們見到劉焉軍的營帳幾乎都先是一陣猛射,不少劉焉軍士兵就糊里糊塗的被射死在營帳中,而少數從營帳中衝出來的士兵,立刻被一擁而上的狼騎騎兵亂刀砍死。

這樣的屠殺一直延續到第二天早上,劉焉軍的數萬大軍已經被成好幾塊,基本喪失了頑抗的能力。而劉焉則被圍在正中央,周圍是保護著他的益州眾將領。

不遠處的山上湧出一群劉備軍的士兵,士兵整齊的向兩邊分開,現出一張椅子來,這張椅子並不是普通的椅子,這張椅子上有四個輪子,二大二小。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文士,此時正輕搖著羽扇,面露微笑,赫然是諸葛亮。

諸葛亮這時對劉焉施了一禮道:“在下諸葛亮,久仰劉大人之名,能夠見到大人,諸葛亮三生有幸。”

劉焉張開倦著眼袋的雙目,微微打量了一下葛亮:“原來是臥龍先生,不知臥龍先生來此有何貴幹?”這話明顯是明知故問,但卻巧妙的把話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已手中了,不愧是老奸巨猾。

畢竟在官海浮沉多年,雖然劉焉的軍事水平並不高,但說到政治影響力他一點也不輸於漢末的任何一個人物,幾乎可以說是他的那次上書使得漢末呈現出這種諸侯爭霸的局面,可惜他的對手是諸葛亮。

諸葛亮並不放在心上,“亮有三件事告訴大人,皆與大人密切有關,不知大人願意聽否?”

“請講。”劉焉枯木似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表情。

“第一事,孫策的江東水軍被一把大火燒毀,而孫策也是死里逃生,幾乎被擒。”諸葛亮施施然笑著道。

劉焉軍中頓時一片嘩然,而劉焉的身軀也微微晃了一晃。

“第二事,關羽、太史慈、甘寧帶青龍軍團、赤龍軍團和蛟龍軍團已經包圍了這個山谷。”

這一回劉焉軍中卻是一片寂靜無聲,劉焉臉色灰暗,雙目失神,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他黯然看向身後的部署,然後對諸葛亮道:“那我在應該怎麼做?如果我投降,可否答應不要為難我身後的這些將士們?”

劉焉軍的將士一聽,齊齊跪在了地上大喊道:“我等願死戰,誓保大人安全。”

不遠處的諸葛亮依舊微微而笑,如果不是看到劉焉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恐怕他也會相信吧。不過本來就沒打算讓他投降:“劉大人,我家主公有一封信給你。”說著讓身邊的士兵將一封信送了過去,兩軍自然分開一條裂縫讓那個士兵走了進去。

劉焉打開信,只見上面寫著,


叔父親君:

自郡一別,爾來已有十余年矣,備時常懷念叔父之教導。然備不祥之人,今日卻與叔父相爭於沙場,同室操戈,為天下人所齒,備實不忍為之。況今漢室衰微,朝綱不振,外有諸候擁兵自重,割據一方;內有曹操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此當我高祖子孫轆力同心之時,備情願化干戈為玉帛,請息刀兵。

劉備頓首


看到最後,劉焉不由睜大了那對魚眼。猛的抬頭看著諸葛亮:“玄德打算放我們走?”

諸葛亮點點頭。

“有什麼條件?”劉焉此時又恢復了那張枯木似的臉。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我主仁義,當今漢室宗親,能手握重兵,威鎮一方的,唯有大人與我家主公爾,我主不願傷了彼此之間的情誼,所以只要使君答應不再對荊州用兵就可以帶著人走了。”

劉焉聽了默不做聲,益州別架黃權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劉玄德如此仁義。”

旁邊黃權的好友,郎中令王累也黯然道:“看來我們這回真的錯了。”

劉焉這時突然對天起誓:“我以列代祖宗的名義起誓,如我今生再有對荊州有侵占之心,天地不容,祖宗不容。”劉焉用了漢室宗親中最重的誓言,頓時為他挽回了不少感情票,在大多數人眼裡,眼前這個可憐的老頭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此時知錯能改已經非常難得了。

這時劉備軍飛快的整好隊型撤到了一邊,而劉焉軍的士兵都低著頭向谷外走去。

劉焉也慢慢向谷外走去,背後傳來諸葛亮的聲音:“劉使君,亮要告訴你的第三事是一月前,張魯從上雍秘密撤兵返回漢中去了。”

劉焉聽了身軀一震,然後轉身對諸葛亮施了一禮:“多謝先生相告,焉不會讓那賊子得逞的。”說著那聲音冷得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而諸葛亮依然在笑,只是笑得更開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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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章 何去何從
襄陽城中。

陸羽有些凝重的看著眼前這些各郡投上來的情況。

早在上雍之戰結束,陸羽利用張魯和劉焉之間的矛盾成功地將漢中的十萬大軍引走,陸羽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襄陽,隨著龐統大敗東吳軍,諸葛亮又成功將益州方面的威脅消除,陸羽心中壓下去的那個想法又開始抬頭了。

袁曹現在依然在官渡拼得不分勝負,如果這時在曹操背後插上一刀,或與能早點結束這個亂世吧,中華大地也不用再遭受“五胡亂華”那幾百年的動亂。

所以陸羽便開始籌畫北伐的事宜,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然而當陸羽收到各郡呈上來的情況時,心頓時涼了半截。

桂陽郡太守崔州平,零陵郡太守石廣元,武陵郡太守孟公威聯名上書,為了安頓大量從徐州和江淮兩地遷徒到這三個郡的百姓,這三個郡的財政均入不敷出,如今依然有大量百姓沒有房子,只能住在山洞裡或臨時搭建的草棚裡,而且這些地方的米價都飛漲,雖然他們一早就作了準備,從江陵、長沙等地購入大量的糧食,但依然有一部份百姓沒有糧食可領。而來年播種的種子和農具就更是不用說了,以三郡地財政情況根本是沒有可能解決。還好的是,由於管理得當,這三郡並沒有出現暴亂。但如果不很快解決,荊州就將背上一個大包袱,暴亂只是遲早的事。

而其他各郡的財政也紛紛告急,由於這次三路大軍進犯,荊州上下幾乎調動了所有的人力物力,表面上看是輕鬆取得了勝利,但幾十萬大軍一天的消耗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何況是數月的征戰。這次大戰幾乎將荊州以前的積蓄一掃而空。如不是陸羽、龐統他們都迅速地打敗了進犯敵軍,荊州才有點好轉的經濟只怕要面臨崩潰的危險。

陸羽發現一直以來自已都有些急功近利了,沒有注意到這個時代的實情。畢竟這個時代還是以小農經濟佔主體的封建社會,購買能力和流通空間都不是很大,一次大規模的戰爭足以摧垮其脆弱的經濟。現在的荊州就像一個不斷吹打的氣球,看似膨脹的很厲害,但氣球中心是空的,只要輕鬆一壓就有爆炸的可能。

陸羽知道需要停下擴張的步伐,大穩基礎,但是他又不願意放棄官渡之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不在這次打敗曹操,以後再想消滅曹操的勢力恐怕是難如登天了。

這時軍士報告。諸葛亮帶著青龍軍團、赤龍軍團和近衛軍團等凱旋而歸,此時離城只有數十里了。

陸羽定了定神,吩咐軍士去請劉備,然後讓下人去通知全城準備歡迎事宜。

在陸羽的精心策劃下,這一天襄陽城只能用萬人空巷來形容。當近衛軍團的鐵騎營排著整齊的隊伍進入城門的那一刻開始,襄陽城就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城中的百姓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自已的軍隊,當看到鐵騎營那樣全身包裏在鐵甲中的怪物,看到飛騎營白馬銀槍的威武之軀。幾乎所有人都在想這樣的軍隊還有什麼人可以打敗。難怪可以百戰百勝。有了他們的保護,荊州還有誰敢進犯?這種信心幾乎一瞬間蔓延開來。而混在人群中的各個諸侯派來的間諜看了則是一個個面如土色。

無數鮮花向進城的部隊灑開,中間還夾雜著幾聲少女的尖叫,無論是騎在馬上還是步行的劉備軍一兵都一個個高高挺起胸膛,目不斜視,但從他們的臉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自豪的微笑。

這一切當然都是陸羽安排的,他這樣做是為了培養士兵的榮譽感,讓他們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戰,因為他知道對於一個遠離親人、征戰沙場,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軍人,榮譽遠遠高於一切,甚至為了它,很多人甘願犧牲生命。

進城的士兵沒有直接回軍營而是分批開到教軍場,那里劉備正準備給這次立下戰功的將士授勛。這當然也是陸羽想出來的,目的還是為了培養士兵的榮譽感,勛章很簡單,只是一把小劍上分別鑄有一、二、三、四、五、六、七顆星,因而勛章也分為七等,七星勛章是代表最高榮譽的。而且被授予勛章的將士還可以享受到一些特權,比如說被予五星勛章的士兵,他的地位就可以和一郡太守平起平坐,見到六部主管以下的官員不需下跪,他的子女都可以免費送進學堂學習,而且每年還可以獲得一筆由州縣補貼的家用。

教軍場周圍不時爆發出陣陣掀天的喝采聲,立下戰功的將士一個個走上點將台,由劉備親自將勛章挂在他們的胸前,劉備的臉上始終帶著和藹的笑容,讓他輕易的征服十幾萬將士和在場的所有百姓。

幾乎所有上台的將士都漲紅了臉,而每當人群中的百姓看到自已親人登上點將台,立刻會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那些子女看到自已的父親登上台,一個個高興的手舞足蹈,爭著向自已的小伙伴炫耀自已的自豪,孩子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長大了也要像我的父親一樣打仗殺敵,做個英雄。”

而那些妻子、老人看到自已丈夫、兒子戴上勛章,則是一個個熱淚螢眶。

這一天,整個襄陽張燈結彩,一直熱鬧到深夜,不知多少人徹夜難眠。

第二天,陸羽在城府門口撞見了龐統。他還是那副亂糟糟的樣子。

只見龐統一臉嚴肅的看著陸羽道:“陸軍師,昨天你太疏忽了。“

陸羽還是第一次聽龐統這麼正式的叫自已,心知自已定是出了什麼差錯,忙道:“怎麼了?”

龐統沉著臉道:“你在整理戰功授勛的時候忘掉了一個人。”

“誰?”陸羽不由一陣奇怪,自已明明查過多次,看龐統這麼正式的提出,應該是個重要人物啊,自已怎麼會忘記呢?

龐統這時嘆了口氣。有些悲憤的道:“可憐我勞心勞力,打得孫策落花而逃。如此大功,你竟然連一枚一星勛章也沒給我。我還要靠著他吸引美女的目光呢。這可事關我的終身大事啊。”

陸羽這時終於知道龐統是在耍自已,微笑的看著龐統道:“那你要幾顆星啊?”

龐統一聽滿臉漲紅道:“當然是越多越好。”

陸羽這時挽起袖子道:“這可是你說的。”說著抓著龐統一頓暴打。

龐統大叫:“君子動口不動手…唉喲,你幹嘛敲我腦袋。你嫉妒我,打傻了你負責啊…唉喲,你還打,我要還手了…啊,我可憐的英俊相貌。”陸羽根本不理會他,揮拳如雨。

半響,陸羽打得有點累了,方才住手。只見龐統已經是兩眼翻白,眼冒金星。

陸羽這時狠狠道:“是不是看到很多星星啊,還要不要?”說著揮了揮拳頭。

龐統嚇得後退幾步,連忙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夠多了。”

兩人併排走進府衙,陸羽問道:“你昨天和孔明一起回來,他人呢?”

龐統揉了揉腦袋。不屑地“呸”了一口道:“肯定是到黃伯彥那個老頭家去了。”

陸羽眼角瞥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心中暗笑,假裝不懂的問龐統道:“孔明去黃老先生家有何事?”

龐統不疑有他,毫無顧忌的道:“還不是找他的月英妹妹親親我我去了,現在肯定累得還沒起床…”說著發現陸羽微笑看著他身後,不由轉頭看去,只見諸葛亮悄聲無息的站在他身後,嚇得龐統一機警,連忙跳開。

“走路不帶點響聲,想嚇死人啊。我的小心肝現在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啊。”龐統道。

諸葛亮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揚了揚手中的籃子,微笑道:“原本還有兩壇川酒想帶給士元,不料士元被亮嚇成這個樣子,定是不肯要亮的酒,亮只好轉送他人了。”

龐統一聽兩眼放光,連忙道:“別,別,我肯要,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說完一把從諸葛亮手中搶過兩壇酒,生怕諸葛亮會後悔的樣子。

陸羽和諸葛亮不由對望大笑。

龐統一邊急不可耐的掀開壇蓋,一邊小聲嘟嘆道:“就知道欺負我老實人。”

城府之中。

陸羽正和諸葛亮與劉備商量籌運一批糧食到荊南,再準備在桂陽、零陵和武陵三郡建立磚廠,以解決遷移百姓的糧食和居住問題。

這時門外突然通報說徐庶從宛城回來了,陸羽連忙讓下人將徐庶請進來。

不一會,只見徐庶風塵僕僕的走進來,看徐庶臉色凝重的樣子,陸羽連忙問:“徐大哥,你這麼急從宛城趕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徐庶這時坐下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道:“袁紹敗了。”

此話一出,頓時如晴天霹靂,震得陸羽說不出話來,龐統聽了,眼中射出一道奇光,那是一種遇到對手的興奮。

劉備這時冷靜的道:“袁紹是如何敗的,前一天兵部的情報不是還說袁紹佔著優勢嗎?”

徐庶點點頭,將官渡的戰況仔細說來。

本來由於陸羽幫助袁紹取得的優勢,使得曹操被迫困守在官渡,而袁紹也聽從了田豐的計策,利用自已兵比曹操多出幾倍的優勢,穩紮穩打,逐步蠶食曹操的領地,還曾一度攻陷了洛陽。而由於袁紹始終記得陸羽臨別前告訴他的“嚴防糧倉”四個字,使得歷史上火燒鳥巢的事沒有發生,曹操甚至被困到兵盡糧絕的地步。歷史似乎就要因此而改變,然而袁紹竟然在曹操突圍的過程中,誤中流矢而亡。

局勢瞬間逆轉,袁紹在臨終前將主位傳給了小兒子袁尚,頓時引起長子袁譚的不滿,袁譚竟然聯合曹操偷襲袁尚大營,使得袁軍大敗。顏良、文醜、張郃和高覽等將領紛紛投降曹操,袁尚僅帶著審配、逢紀等家臣逃回河北。

聽到袁紹身亡,陸羽不由有些難過,雖然歷史上對袁紹的評價不高,但他對自已還是很好。這時陸羽也死了攻打許昌的心,此時若強行出兵北伐,曹操必然率得勝之師回頭一擊,不但於事無補,反會引火燒身。看來天不滅曹操,注定讓曹操成為他今生最大的勁敵。看來要一統華夏的路還有很長。

諸葛亮道:“經此一戰,曹操一統北方已成定局,北方再無人能與之抗衡。而一旦曹操統一北方,必然率北方百萬精精銳鐵騎南下,荊州四面楚歌,且被大江分為二段,迂回之地不足,我們宜早作打算。”

徐庶點點頭道:“曹操此時急於乘勝平定河北,無力南顧。荊州四通八達,以我軍的實力,若想擴大勢力,除了北方曹操不在考慮之中,東、西、南三面皆可,只是東面孫策雖然新敗,但江東水軍實力尤存,以荊州水軍的實力依然不易應付,而且孫策深受江東士族擁戴,更有周瑜、張昭等人為其左膀右臂,急切之間不可圖;南面是士氏一族統治多年的交州,地處蠻荒之地,變亂從生,士家兄弟征暴斂,百姓多有怨言,主公只需舉一義師,以順伐逆,可輕奪其地,但交州風氣未開,人煙稀少,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治理才有發展;而西面是益州天府之國,國富民豐,以之為資,必可獲得絕大助力,只是無論劉焉的巴蜀還是張魯的漢中都是地勢險要,關隘重重,此地只可智取不可硬攻。”

劉備點點頭,陸羽這時道:“荊州如今有五個軍團,二十五萬人,卻是守成有余,攻掠不足,只有招募新兵,訓練士卒,方堪使用。但如荊州南部正需用錢,府庫中已無多餘錢糧,而且荊州剛經過一場大戰,還須養生息,穩定發展一段時間,出兵之事當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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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1 17:02: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七章 三省六部
陸羽一直認為所有改革最先應該進行的是體制改革,而他也是這樣做的。

現在荊州的體制大致上延續了陸羽在新野時創立的六部制,而陸羽在這一次又加入了九品中正制和三省制。

現在劉備軍實際上控制了荊州九郡、汝南郡和宛城大約十一個郡的範圍,但這些地方除了宛城和襄陽,大都屬於漢朝時經濟不發達的地方,荊南四郡更是可以用蠻荒之地來形容。就這樣十一個郡的地方,一年的稅賦收人比只有五個郡的徐州還要少上一半。

現在是荊州大部份權利掌握在十一個郡的太守和六部主事手中,他們分別是桂陽郡太守崔州平,零陵郡太守石廣元,武陵郡太守孟公威,長沙郡太守向朗、宜城郡太守蔣琬、南郡太守蒯越、江夏郡太守費瑋,魏興郡太守簡雍、南陽郡太守陳登,汝南郡太守孫乾,宛城太守徐庶,工部主事陳群、吏部主事陸羽、刑部主事向寵、兵部主事陳宮、禮部主事蒯良和戶部主事馬良。

陸羽在此基礎上進行了微小的改變,他將徐庶提為兵部主事,而陳宮則接替他的位置出任吏部主事,宛城太守改由靡芳擔任。而在六部十一郡之上設立了尚書省、中書省和門下省三個部門。

尚書省由陸羽掌握,負責起草政令、並分管選拔人才的吏部和對外交往的禮部;

中書省由諸葛亮掌管,負責實行政令。並分管財政、農業的戶部和管理工商業與大型工程的工部;

門下省由龐統掌管,負責監督政令的實施,並分管調動兵馬、收集情報的兵部和掌管刑律的刑部;

由於陸羽考慮到劉備軍控制的地盤實際上並沒有達到唐朝時那樣廣闊的疆域,所以三省並沒有如何繁重的工作。陸羽建立的三省制實際上界於漢朝的三公制和唐朝的三省制之間,既三省的主管尚書令、中書令和御使令像漢朝三公那樣分別負責領導官吏、行使政令和調動軍隊,又像唐朝三省那樣互相監督、輔助。

荊州實行的是嚴格的軍政分立制度,軍隊和縣政是完全兩個系統。因為陸羽發現歷史上造成的軍閥割據現象都是由於地方軍閥同時掌握了兵權和政權,一隻軍隊如果沒有錢糧的支持。那再勇猛也不能長久,而一個地方勢力如果沒有軍事力量即使心有異心也難翻到夾盚去。春秋的戰國的群雄爭霸,西漢的吳楚七國之亂,東漢末年的三國鼎立,西晉的八王之亂。唐末的藩鎮割據,明朝的靖難之役,清朝的三藩之亂,民國時期的軍閥割據不是如此。

荊州的軍隊從下到上分為隊、伍、曲、營、軍五級,一隊之長稱為隊長,副職稱為兵長;一伍之長稱為伍長,副職稱為尉官;一曲之長稱為校尉,副職稱為都尉;一營之長稱為將軍,副職稱為偏將;一軍之長稱為上將,副職稱為參將。

經過這一次三路大軍圍攻荊州,陸羽見識到了中層士官的威力,在執行命令過程中他們是上下的樞鈕,在危急變化中,他們可以有效的避免軍隊的混亂,難怪現代軍隊如此重視士官的培養,可以說一隻好的士官隊伍就是軍隊的靈魂。

為了進一步提高荊州軍軍官的素質。陸羽在財政捉襟見軸的情況下依然開辦了一所軍校,就建在荊山書院的旁邊,稱為荊山武院。並且規定以後擔任軍隊軍官的都必需從武院中畢業,現在已經是軍官的則要輪換進武院學習。

武院共有體術(考察武藝)、射箭、騎術、兵法(培養軍官的戰術水平)、統御(講授一些帶兵的方法,像如何激勵士兵的士氣,要與士兵同甘共苦等等,實際上就是軍事心理學)、天文、地理、國策(培養軍官的戰略眼光)、兵器使用等等科目,這些科目又按照輕步兵、重步兵、輕騎兵、重騎兵、戰車兵、弓箭兵、投石兵、水軍等兵種分為數個系統。這些中西結合的培訓方法都是陸羽想出來的,由於陸羽在“前世“也就是個超級軍事迷,腦子記滿了歷史上的經典戰役,再加上融合了『遁甲天書』中的古代兵法,想出這些也就不奇怪了。

除了政治和軍事方面的改革,陸羽還進行了金融方面的改革,陸羽發現以往百姓賦稅沉重的主要原因在於從百姓手上收上來的賦稅其中幾乎一半是火耗,即付給征稅人員的酬勞。比如說,今年荊州預計征收賦稅五十萬兩,分攤到郡一級,郡里就要加上征收這些賦稅的人力、物力耗費,這樣就可能變成了七八十萬兩,如果這中間再加上某些官吏以權謀私,從中嚴扣,或是征稅人員利用百姓消息不通,故意多加賦稅,那麼這個數字更是大得嚇人,但實際上落到州縣手裡的卻很少。

為些陸羽和諸葛亮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創立錢莊,陸羽他們準備和一個大商家合作創立一所錢莊,錢莊的功能大侄和現在銀行的功能差不多,即為百姓提供貸款和儲蓄業務,荊州政府以每年的賦稅作為投資存入錢莊,這樣就利用錢莊的流通功能避免了征稅過程中的人力、物力耗費,而且地方政府只負責監督錢莊在征稅工作,也避免了官吏從中貪污的現象,可謂一舉兩得。但是這樣關係到荊州軍的財政命脈,必須由一家值得信賴的商戶來合作,而且他還必須在荊州境內有一定的財產進行抵押,陸羽和諸葛亮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由於及時運去了糧食。並在桂陽、零陵、武陵等地開辦了磚廠,遷徒到荊南的百姓大都安定下來,但是如確保解決百姓來年的耕種問題又讓陸羽傷透腦筋,這些百姓都是逃難來到荊南,出了張口一雙手,可以說身無長物,而要想耕種土地,種子和農具是必不可少的。種子的問題還好解決。但幾十上百萬套曹具到哪裡去弄,而且以荊州現在財政哪裡湊得出這樣一大筆錢。但如果不讓這些百姓開始耕種。自給自足,來年又會是幾百萬人需要接濟,這樣惡性循環下去,荊州的經濟遲早被拖垮。

為了這事陸羽愁得眉毛都快白了。這天陸羽正一個人坐在桌前苦苦思索,沒發覺一個人走了進來。來人一襲白色的儒衫,相貌清秀,一雙靈動的眼睛閃著智慧的光芒,但給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對雪白的眉毛,別具一格,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來人微笑著看著陸羽道:“軍師沉思良久,不知所為何事?”

陸羽聽到有人說話連忙抬起頭來。看了來人一眼便認出是戶部主事馬良,他那一對眉毛實在是太顯眼了,“原來是季常先生,我正為荊南的事煩心。”說著就把農具的事說了一遍。

馬良聽了思索了一會道:“我們可不可像在三郡開設磚廠那樣,也開辦一家制作農具的作坊。”

陸羽苦笑道:“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府庫裡還剩多少錢,即使我們找到一家商家願意生產農具,我們也沒有那麼多錢買啊。”

馬良道:“我們可以先用生產農具的商舖和一些材料換一些農具,而且聽說軍師還設計出了幾種聞所末聞的農具。大可以用這些來換農具,如果仍不夠,可以和商家約定來年以一成的利息奉還。”

陸羽聽了眼睛一亮,擊掌道:“就是這樣,我們可以把這些農具租給那些百姓,約定來年以一成的收獲來當租金,這樣說不定我們還有賺頭。”說著兩人都呵呵笑了起來。

解決了荊南的問題,陸羽不由輕鬆了許多,現在荊州的經濟總算的來說一片大好。

宛城和襄陽的治鐵業然在全國獨領風騷,再加上陸羽記憶中的一些練鋼和治金的技術,兩地生產出來的兵器,甲胄和各種鐵器都是冠絕天下;

新野的玻璃作坊越做越大,但由於陸羽知道物以稀為貴,所以嚴格控制了產量,各種精美的玻璃器皿成了諸侯貴族征相追逐的暑侈品,成為了荊州的一大財政收人;

由於荊南四郡靠近出產棉花的嶺南,所以棉紡織作坊大都搬到了荊南,而江陵、公安等地的百姓一直有種植桑樹的傳統,陸羽聽說後立刻給予了大力支持,兩地幾乎家家都生產絲綢,陵綢頓時聞名全國。

在汝南和武陵相繼發現大型的煤礦,但是這個時代煤的用量是很少的所以並沒有多少人願意來開採他,但陸羽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讓工部的作坊生產出一種爐子,這種爐子其實就是現在北京爐的翻版,又讓人運來一大批煤制成的藕煤,他先是將這些爐子送給荊州的大小官員,並教會他們的下人使用方法。

看到荊州的官員都用上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爐子,一些富商也爭相追捧,尤其聽說是陸羽、陸子誠設計出來的,更是風靡一時,這種爐子後來更是被稱為子誠爐。而這種爐子的那種散熱量高,使用方便的優點立刻顯現出來,幾乎每個有錢人家都裝上了子誠爐。

後來一些有點錢的老百姓也試著賣了一些這樣的爐子,發現這種爐子比燒柴火要方便得多,只要每個月到煤舖去賣一些那種像蜂窩一樣的煤回來就行了,而且那種煤十分便宜,幾乎是一個銅板十個。而且這種爐子比燒木炭的火盆要暖和多了,點上了整個屋子都暖了。

加上那年冬天荊州又下了大雪,這種爐子幾乎是被搶購一空,即使陸羽讓人加大了產量,商舖裡依然是天天缺貨。這樣陸續一下子帶動了煤礦、煤爐作坊。煤舖這樣三大產業,荊州的財政危機也因為這次子誠爐的搶購風潮而安然渡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秋風瑟瑟,此時已是深秋時節。

望湖居內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時院中傳來蔡文姬那天籟般的聲音。

“想不到兩位妹妹竟然同是今日所生,我們今日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縻貞看了看門外:“都快天黑了。他還沒回來,該不會忘記今天是秀兒妹妹的生日了吧。

文姬微微笑了笑。有些唏噱的看著二女道:“這些天他可都是早出晚歸,每天都天黑了才回,忘了也不奇怪啊。”

貂蟬聽了臉色不由有些黯然,縻貞見了。故意握著粉拳對貂蟬道:“秀兒妹妹不用擔心,要是陸子誠敢忘記了妹妹的生日,等他回來,姐姐替你狠狠的教訓他。”

貂蟬瞬間被逗笑了,指著靡貞道:“今天不也是姐姐的生日,他忘記了我的不就是忘記了姐姐的,姐姐教訓他怕是為了姐姐自已吧。”縻貞一聽才知道自已話中的語病,秀臉微紅。

貂蟬看著滿卓的酒菜,眉宇間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憂色:“其實就算夫君忘了,秀兒也不會生氣的,這一陣子,他真是太忙了,每天天沒亮就要趕府衙,中午回來扒不上二口飯就要走,每天晚上回來兩眼都是通紅的,這些天他都瘦了很多。勸也沒用,他總是說,他浪費一柱香的時間,外面的幾十萬百姓就要多挨餓受涷一柱香的時間,因一已之私而害公利,他於心不忍。

蔡文姬和縻貞聽了默默無語,臉上一片肅然。

貂蟬見氣氛有些沉悉,便笑著道:“其實夫君對我很好,他總是喜歡抱著我跟我講天上那些星星的故事,像那顆星叫做天狼星,據說他是…”難得夜色一片睛朗,貂蟬指著天上的星星高興的說著故事,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

縻貞臉色有些黯然,雖然自已已經得到了貂蟬的諒解,而且貂蟬也給了自已一個承諾,但陸羽卻總是不表態,每次見到她,他還是能躲就躲,縻貞的臉中不由一片凄苦,難道愛一個人就要這麼痛苦嗎?

蔡文姬則是有些羡慕的看看貂蟬,不知何時自已也能擁有這樣的幸福。

華燈初上,陸羽依舊不見人影,貂蟬不由有些焦急來到門口眺望。

這時一個五旬老者走了過來,貂蟬連忙微笑的打招呼:“周伯,您老好啊。”

老人笑了笑,看看貂蟬道:“怎麼,在等子誠先生啊?”

貂蟬是何等惠質蘭心,一聽就知道老人家話中有話,急忙問:“您老人家有看到我家夫君?”

老人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今天一大早就看見子誠先生在城外松土坡那不知忙活些什麼,已經忙了一天了。”

貂蟬一聽連忙向老人道謝:“謝謝您了,周伯。”

老人揮揮手,又繼續往前走去了。

貂蟬又等了一會,仍不見陸羽,旁邊蔡文姬道:“我們還是找他吧。”縻貞也點點頭。

三女便順著官道走出城來,松土坡離城不遠,是個小山丘。

三女沿著小路找來,只見山丘裡隱隱有火光,三人便爬上山坡,然而眼前的景像卻讓三人瞬間驚訝不已。

只見對面的寸草不生山坡上點滿了蠟燭,一個人正忙著將剩下的蠟燭點燃,那仿如群星閃耀的蠟蠋拼出六個大字“秀兒生日快樂”,每一個字都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

幾乎一瞬間,貂蟬淚流滿面,心口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填滿,填得滿滿的,她唯一想到的事就是朝那個正忙著點蠟蠋的身影撲去。

那個身影看到貂蟬,驚訝道:“咦,秀兒,妳怎麼來了?”

貂蟬這時撲到陸羽的懷裡,泣不成聲,將陸羽的肩頭全都哭濕了,陸羽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半響,貂蟬才抬頭來。

兩打梨花般的嬌容在月光下分外美麗,兩人站在一起,背後是滿天的繁星和閃耀的蠋光,微風吹來,掀起二人的衣擺,仿佛一對神仙眷侶。

這時蔡文姬和縻貞二人也來到了二人的身旁。陸羽有些難堪的摸摸後腦勺:“我本來打算弄好了再去找妳們的,沒想到被妳們發現了。”說著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蔡文姬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相貌普通的男子,如果以前有人做這種她認為是無聊的事,她一定是不屑一顧,然而今天她卻有了一種異樣感覺,那是一種感動。

而一旁的縻貞則深深地低著頭,因為眼前的這份幸福不屬於自已。

貂蟬這時突然將陸羽推自縻貞道:“今天也是縻貞姐姐的生日。”說著還眨了眨眼,那豔冠群芳的容顏顯得嬌媚無比。

陸羽知道貂蟬的意思,這些天來,她已經向自已暗示了多回,但自已的心真的能容下兩個人嗎?

眼前縻貞如此美麗,夜幕之中,那秀絕天下的臉龐憑添了一份神秘,讓陸羽看得如痴如醉,回想著彼此之間的一點一滴,看著縻貞那張凄苦的臉,陸羽突然想起了他還是高中生時聽過的一段話:如果女孩本是無淚的天使,因為心愛的人才墮入人間,一個好男人的責任就是不要讓愛上她的天使流下一滴眼淚。

陸羽輕輕的來到縻貞身邊,抬起她的秀臉,深情的望著她道:“貞兒,對不起,妳願意原諒我,接受我嗎?”

縻貞仿佛霎那間從地獄回到了天堂,胸中湧起一股熱流,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縻貞這時突然俏皮的對陸羽道:“我不答應。”

陸羽聽了一瞬間呆掉了,一顆心仿佛沉入了萬丈深淵,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已在自作多情,陸羽黯然的轉過身。

縻貞一見陸羽的樣子,就知道自已玩大了,連忙小聲道:“秀兒妹妹有這個蠋光祝福,有你給她講的星星的故事,我有什麼?”

陸羽一聽豁然開朗,騰的一下轉過身來,緊緊抱住縻貞,在她耳邊輕輕的道:“貞兒,我一定會讓妳幸福的。”縻貞沉醉在陸羽的懷抱裡,長久以來的願望得以實現,她的臉上滿是甜美的笑容,哪有一點“冰霜仙子”的樣子。

良久,陸羽才將縻貞扶起,對三女道:“今天我下廚,讓妳們嘗嘗我的手藝。“說著一手拉著貂蟬一手著縻貞向襄陽城跑去,路上灑下一串醉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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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吳魏改革
望湖居。
“夫君,你真的讓秀兒去武院當教習?”貂蟬疑惑的睜大眼睛。

陸羽含笑的點點頭。一直以來,陸羽發現貂蟬對兵法很有天份,她看了『遁甲天書』上的兵法後,竟然比自已悟出的還要多,去武院教書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如果她不是女子或許能成為流傳千古的名將,可惜這是在古代,或許在不久將來,這種陋習會在自已手裡親手改變。

但貂蟬並不在意,她此時正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陸羽這時回過頭看著身旁的縻貞,此時的縻貞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就像一朵盛開的百合,即使已經看過許多次,陸羽仍不免沉醉其中,“貞兒,妳知道戰場上很多士兵受了重傷,如果不及時醫治,往往會終身殘癈,所以我想訓練一種新兵,叫作軍醫,就是將一些醫術交給他們,讓他們和部隊一起作戰,當然是待在後方安全的地方,一旦有士兵受傷,就可以就近得到醫治。我想妳來幫我訓練這些軍醫。

縻貞一聽沒有露出什麼驚奇的神色,只是微笑的點點頭,在她心裡能幫到陸羽的事她是絕對不會推辭的。

這時久未說話的蔡文姬突然抬起頭來對陸羽道:“蔡琰想向先生求一份書院的差使,不知先生捨不捨得?”

陸羽一聽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傾國之姿的才女。“蔡大家願意屈就,實在是荊山書院和陸羽的莫大榮幸,不過…”陸羽故意拖長了音,貂蟬、縻貞包括蔡文姬都不由得望著陸羽,陸羽見效果達到了,於是呵呵笑道:“不過若是蔡大家開課,恐怕學生都無心上課了。”

說完貂蟬和靡貞都笑了起來,蔡文姬的臉上則是抹過一絲嫣紅。

吳郡。

雖然東吳大軍被龐統打得大敗,但曹操為了安撫江東的士族。依然封孫策為吳侯。此時吳侯侯府的後院中一片寂靜,因為下人們都知道這時是孫策看書的時間。所以沒有人來觸這個霉頭。

但凡事都有個例外,就聽見別院的大門被“轟”的一下踢開,一道麗影衝了進來。只見衝進來的的是一紅衣少女,大約二八年華。身穿一套緊身的武士裝,將一身魔鬼般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緻,瓜子臉、柳葉眉,粉嘟嘟的小嘴透出一絲天真,絕對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龐。

此時少女背著一把大弓直闖進孫策的書房中,而孫策正抱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書的封面上赫然印著“兵法簡要”四個字,竟然是陸羽發給荊山武院學生的教材。

少女一把衝到孫策的面前,嬌聲道:“大哥,我們好久都沒有去打獵了,今天天氣這麼好,你陪我去打獵嘛。”孫策仿佛充耳不聞,一雙眼睛霍然炯炯的看著,沒有離開一步。

紅衣少女氣得一把奪過孫策手裡的書。噘著嘴道:“大哥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這次回來你就是這樣,一天到晚不是忙這忙那,就是捧著一本書,都不見你陪我去打獵,爹爹生前都不見你這樣,你陪我去打獵吧,現在山裡說不定能打到狸子。”

孫策正看到關鍵的地方,頗有所悟,不想被少女打斷,然而眼前是自已最寵愛的妹妹,只好柔聲道:“香兒,快把書拿來,妳要打獵可以叫仲謀陪妳去嘛,大哥現在正忙著。”說著就去奪少女手中的書。

紅衣少女正是江東的小公主孫尚香,孫尚香這時連忙跳開,不依不饒的道:“二哥就知道往那喬府裡黏,每天纏著喬煙姐姐,大哥,你要是再不努力,那喬老頭就要答應二哥的提親了。”

孫策聽了明顯一怔,不太在意的道:“煙兒嫁給二弟也不錯,喬家是江東大族,這樣就和我們孫家栓在一起。”

孫尚香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結果,不竟有些急道:“大哥,你…”

孫策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式,從孫尚香手裡拿過書道:“父親將整個孫家托付與我,如今大仇未報,劉表的兒子親族還在荊州逍遙快活,我們豈能現在光顧著兒女私情。更何況男兒志在四方,如今我們僅有江東矩尺之地,如果不思進取,恐有亡家滅族之禍。”孫尚香聽了明顯不服氣,還想繼續再說,這時下人通報,說周瑜和張昭求見。

周瑜不愧有“美周郎”之稱,走進孫策的書房,整個房間都仿佛一亮,而張昭將近五旬,一身儒生打扮,外表甚為普通,但任何一個人也不會輕視這個江東二張之一的人。

孫策這時對孫尚道:“香兒,我和公謹、子布先生有事要談,我讓侍衛陪妳去打獵吧!“

孫尚香明顯有些賭氣的道:“我不去,我要留下來聽你們說話。”

孫策無奈的搖搖頭,自已可以在戰場上叱啗風雲,可以對江東文武百官的生死予取予奪,就是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孫策只好轉身對周瑜和張昭道:“我上次提出的像荊州軍那樣改革軍制,你們考慮得怎麼樣?”

張昭這時開口道:“如今我軍共有二十余萬軍隊,其中水軍和步卒各十萬,實施荊州軍那樣軍隊編制,培養下級軍官確實可行,但如果像荊州軍那樣訓練各種兵種,則要從北方購入大量戰馬和重甲,且不說是否能買到,光這筆錢我們就難以應付,江東八十一縣每年的賦稅大約是四十七萬五千錢左右,除去官員的俸祿、州縣衙門的開銷,興修水利救濟災民的款項及及象征性上繳給朝近的所余不足五萬錢,而前次撫恤士卒已經把府庫里的錢都花完了。所以昭認為我們應該發展水軍,江東造船之技天下無雙,材料、工匠我們都可以找到,所費甚少。”

孫策聽了點點頭,周瑜這時道:“子布先生之言確乃金石之言,這些日子,瑜翻看了那陸子誠寫的幾本書,確實見解不凡,其『地理志』一書上還說到我在我東面之海上仍有眾多島嶼,其上物產富繞。如果我水軍強大,自可將其收入囊中。其『兵法』一書上還有水軍陸戰隊一說,言水軍暢游於大江之中,我所阻礙,載兵卒可於任何一處登岸,出其不意,攻敵必救,且船行水上日夜不停,其速遠勝於馬,確實精闢入理。聽說這陸子誠只有二十余歲,竟有如此之見識,瑜倒想見見其人是何等的人才。“說著目露精光。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孫策聽了嘆了口氣,不無惋惜的道:“陸子誠確仍驚世之才,要是能為我所用,天下盡在我囊中。”孫策臉上泛起無奈的微笑,卻沒有注意這時坐在一邊的孫尚香眼中正露出異樣的光芒。

許昌丞相府。

書房內,曹操正靜靜的看著郭嘉呈上來的奏章,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奏章上,郭嘉提出在軍隊實施像荊州軍那樣的編制。並列舉了便於指揮等好處,想起歷次與劉備軍作戰,劉備軍表現出來的那種驚人的戰鬥力,曹操不由暗自點頭。

這時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端著茶走了進來,一襲水色的蓬裙,雖然不如貂蟬的那種嬌艷,也比不上甄宓的那種出世脫俗,但自有一番文靜秀美的典雅氣質,是那種標準的古典美人。

此時少女將茶放在曹操手旁,輕輕道:“父親,休息一會吧!”

曹操端起茶抿了一口,頓時滿口芳香,讓人陶醉,此時曹操臉上竟然現出慈詳的笑容,愛憐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女。

少女是曹操的小女兒曹葳,此時曹葳輕輕的為曹操捶著背,看到桌案上的奏章,問道:“父親在看什麼?”

曹操從心裡疼愛自已的這個女兒,自已的這個女兒從小就是有名的才女,常常出語不凡,自已也經常聽從她的意見,此時和藹的道:“這是你郭嘉叔叔上的一道奏表,提出想像陸子誠那樣改革軍制。”

曹葳有些錯愕地看著曹操道:“您說的陸子誠是否就是那個寫『陸氏十策』,又用奉孝叔叔的命換回他妻子命的那個陸子誠?”曹操點了點頭。

曹葳一見,想了想道:“他的書我也曾看過,確實是天馬行空、見識不凡,不過最難得的是他那份為救妻子孤身而來的膽量和氣概,那一次確實是父親做錯了。”

曹操微微苦笑道:“葳兒,也只有妳敢這樣說妳父親,妳不明白,陸子誠驚才絕世上所罕見,論才華只有妳郭嘉叔叔可堪一比,亂世中誰擁有了這樣的人才,誰就有問鼎天下的實力,所以父親不得不用上一點非常手段。”

曹葳聽了默然思索,不再說話,房中靜了下來。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

幾乎是同時,曹操和孫策改革了軍制,將以往漢朝混亂不堪的軍隊編制改為軍團制,所不同的是,孫策將東吳的二十萬軍隊全部改編為水軍,編組了後世吳國歷史上最強的四大近衛軍團,疾風、暴雨、驚雷、閃電四大軍團,當然現在四個軍團才剛剛組建,還有待戰火的考驗。

而曹操則將此時他的手下一百多萬的軍隊編為二十多個軍團,其中最精銳的要數虎豹騎和虎衛軍兩大軍團,還有原本曹軍中的三十萬青州兵,這些青州兵被編成六大軍團,由於他們一直護衛在許昌周圍,所以合稱禁衛六軍,另外官渡之戰收降的十萬幽燕鐵騎也是戰鬥力不凡,這隻部隊原本是公孫瓚訓練出來和烏丸、鮮卑等少數民族爭鬥的那隻精銳騎兵,後來投降了袁紹,幫助袁紹平定河北,戰功赫赫,官渡戰敗後又隨顏良、文醜、張郃、高覽四人一起投效了曹操,這十萬人被編為二大軍團,分別被稱為幽雲騎和燕雲騎。剩下的幾十萬曹軍,則被編為十幾個衛戍軍團。

襄陽城府。

陸羽正與諸葛亮,劉備商量招募商家開辦錢莊一事,陳登突然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主公,軍師,山越族造反了。”

劉備軍的情報係統分為兩大部份,其中一部是陸羽精心訓練的暗箭,其余的則是遍布在全國各地的暗探,這一部份則是有陳登掌握,為了保証這些暗探的安全,雖然此時陳登調出兵部,出任南陽太守,但依然負責情報收集、傳遞和篩選的工作。

此時眾人聽了陳登的話齊齊一驚,陳登於是將事情的經過詳細道來。

山越族分布廣泛,武夷山、雪峰山、南嶺都是他們分布范圍,荊南是山越與漢族雜居的地方,由於山越是處於被征服的地位,所以歷來漢族都佔著最好的地方,而山越族只能住到山裡去,兩族時常發生摩擦,但由於各自有各自的地域〃也未發生大亂。這一次,由於遷移了大量的百姓到荊南,更是激化了兩族的矛盾,特別是零陵郡,零陵郡平原較少,多是山地,山越族人數眾多,遷移來的百姓不明就裡搶佔了山越族人的地,山越族人自然要找搶地的百姓論理。結果零陵守備金旋知道了,以為山越族發生暴亂,不分三七二十一出兵鎮壓,結果招致了山越族的眾怒,零陵郡的十二寨山越百姓齊力反抗,結果金旋被打得大敗。其中一員山越猛將更是連斬數將,連金旋也被他一箭射死。

陸羽聽了心中一動,問陳登道:“可知那蠻將叫什麼名字?”

陳登想了想道:“那蠻將的名字不甚清楚,只知他用的是一種奇門兵器,喚作鐵蒺藜骨朵。“

陸羽聽了眼中精光一閃,心中明暸,難怪,歷史上甘寧都是他幹掉的,區區一個金旋又怎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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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山越之事
「沙摩柯?」聽完陳登的描術,陸羽的腦子裡飛快的跳出了這個名宇。陸羽記得在初中玩三國群英傳時,在三國武力上九十的猛將中就曾有這樣一個名宇,他的兵器正是鐵蒺藜骨朵。
眾人這時都驚訝的看著陸羽,劉備微微揮首道: 「子誠莫非認識此蠻將?」

陸羽搖搖頭道:「羽也只是聽說過,昔目羽遊歷天下時曾到過嶺南,聽聞山越族有一名悍將名喚沙摩柯,其人面如赤血,腰帶雙弓,使得正是一把名叫鐵蒺藜骨朵的兵器。」

劉備聽了點點頭,面有沉色。

旁邊陳群見了道:「主公無需憂心,蠻將雖然悍勇,但我軍也有關羽、張飛、趙雲、黃忠、太史慈、甘寧等數位將軍,任何一位出馬,蠻將都非其敵。然而山越一族最是團結,如不及時派兵平定零陵郡山越族的叛亂,只恐有蔓延到荊南四郡之勢。」

眾人紛紛出言贊同,只有諸葛亮和龐統沒有說話,諸葛亮仍然是一幅面帶微笑、老神在在的樣子,而龐統則是拎著一壺酒在那裡快樂似神仙,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陸羽皺皺眉,開口道「大家是否想過,即使我們這次將他們鎮壓下去了,如果他們下次再叛亂呢?如此你殺我,我殺你,兩族仇恨越結越深,荊南只怕永無安定之目。我們的目標是問鼎中原,絕不能因這一點小小的叛亂而耽誤。」

劉備聽了不由疑惑道:「子誠,你打算怎麼辦?」

「和山越議和。」陸羽輕聲開口,但卻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裡,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在眾人心中漢族只有征服異族,卻沒有像異族屈服過,何況是他們一向看不起的的山越族,在他們心中大漢朝那種四夷來服的赫赫聲威已經刻入他們的腦海,此時讓他們和山越議和。眾人如何肯同意。

陸羽似乎早料到眾人的反應,此時微微開口道:「其實與山越議和是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山越族人數不少,往日都分佈在深山老林之中,不便管理,他們一直嚮往能擁有平坦肥沃土地,一旦將他們遷移到山外,可以說荊南就增添了幾十萬的勞動力。而且山越族善於治鐵和製作盔甲。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技術。另外,山越族人短小粗壯,手臂特長,在山林中奔走如飛,是山地步兵的絕佳人選,這樣我軍還可以增添一大助力。」此言一出,人群中的非議聲頓時小了很多。

這時馬謖站出來盯著陸羽道:「難道軍師就不怕把山越族遷到肥沃之地。養壯他們,他們又起兵造反嗎?非我族人,其心必異,這些異族狼子野心,朝夕反覆,如何能夠相信。」

陸羽看了看馬謖,這個令諸葛亮北伐中原大好形勢弄失的人,果然是個只知道誇誇其談的傢伙,難怪劉備臨終前囑咐諸葛亮不要重用他。此時陸羽看著馬謖道:「我以誠待人,人必以誠報我。此是君子之道,而且一個人數不到我們十分之一的異族,離開了他們熟悉地山林,住慣了溫暖的房子,吃慣了可口的飯菜,這樣的民族還能對我們造成威脅嗎?」說完陸羽緊緊盯住馬謖。

馬謖被陸羽看得不自在,不知為何他特別畏懼陸羽眼神中的那種意思,連忙退了下去。

劉備這時思索了一會問陸羽道:「那我們是否就不要出兵了呢?」

陸羽做了個擺手阻止的動作,悠悠的道:「只有先給他一巴掌。把他打疼了,他才會安心的接下你給他的甜棗。」

於是眾人開始商量出兵事宜,由於財政緊張,府庫裡已經沒有多少錢糧,最後陸羽決定只帶赤龍軍團的四個營去。商量好後,劉備問道:「子誠,此去凶險,你還要帶什麼人嗎?」

陸羽環顧了一圈,看到諸葛亮身上,只見他面帶微笑,以扇掩手,微微朝旁邊一指,陸羽順手指看去,只見龐統醉得趴在桌上,鼻孔裡還冒著氣泡,差地笑了出來。

陸羽微笑著來到龐統身邊,對著他的耳朵大喊道:「就讓士元和我一起去吧。」

龐統「嗖」的一下跳了起來,一手捂著耳朵睜開迷濛的雙眼,「開完會了?」眾人不由哄堂大笑。

望湖居。

明天就要出兵,陸羽忙到很晚才回來,糜貞依然在油燈下著什麼。自從那次生日後,糜貞就住到了望湖居,只是沒有捅破最後一層關係而已。

這時靡貞看到陸羽,已經迎了上來。陸羽看到只有靡貞一個人,不由問:「秀兒到哪裡去?」

靡貞溫柔的接過陸羽脫下的棉襖,微嗔道:「你忘了,這幾天是武院的考試,秀兒也要改學生的卷子,改卷老師不能回家可是你定下的規矩。」

陸羽一拍額頭,才想起前兩天貂蟬是和自己說過,只是自己忙昏了頭,一時給忘了,陸羽連忙道歉。

靡貞埋怨陸羽道:「你每天都忙到這麼晚,也不知道照顧身體,你不知道我和秀兒妹妹多擔心。」

陸羽誕著臉嘻笑道:「我這不是挺好地嗎?不信你看。」說著作出一個健身的動作,雙手彎曲,手臂上的肌肉抖了一抖。

糜貞頓時被陸羽滑稽的樣子逗得笑連顏開,半晌才幽幽的道: 「我聽說山越造反,你又要帶兵去平叛是不是

?」

陸羽的臉上頓平靜下來,他知道糜貞和貂蟬都擔心自己,所以陸羽一直不知怎麼和他們說,雖然這只是一場小戰役,但只要是戰爭,就不可能沒有死亡。

此時,陸羽想好的說辭一句也開不了口,只好老實地道:「明天就出發。」

糜貞臉上浮現出幽怨的神色,低頭道:「你是不是又想出發以後再派人告訴我們?」說著肩膀抽動,泫然欲泣。

陸羽輕輕特糜貞攬入懷中,安慰道:「你要相信你的未來夫君,區區山越還不放在他的眼裡。」

糜貞玉臉微紅,掙脫陸羽的懷抱道:「誰答應嫁給你了,我還沒有原諒你呢。」說著嘴角現出一絲嬌笑。

陸羽一看道:「你敢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一捕老鷹捉小雞向糜貞撲去,靡貞連忙嬌笑著移開。

兩人就在房裡追了起來。最後陸羽一把把糜貞撲倒在床上,兩人身軀緊緊貼在一起,微微喘著氣,場面說不出的香艷。陸羽盯著眼前這貌比西施的俏臉,不由一陣迷醉,輕輕的吻了下去。

嘴唇相接,糜貞的美目不由蒙上了一層迷霧,彷彿一瞬間將兩顆心聯結在了一起。

良久。四唇分開。兩人依舊沉浸在那種靈體交融的境界裡。

此時糜貞的肌膚一片嫣紅,就像那初生的嬰兒一般,糜貞這時特襟首埋在陸羽的懷裡,蚊聲道:「羽郎,你要了貞兒吧。」

陸羽聽了小腹立刻竄起一股熱流,陸羽連忙把它壓了下去。此時出征在即,陸羽知道糜貞心裡想的。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於是認真的扶起糜貞,盯著她的雙眼道:「貞兒,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們把它留在洞房花燭夜你最美的時候,陸羽一定不會讓貞兒今生留下一點遺憾。」

糜貞點了點頭,安靜地躺在陸羽的懷抱裡。

清晨,陸羽小心翼翼的從糜貞頭下抽出自己的手臂,忖忖下床穿好衣服。陸羽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糜貞,心裡默默道:貞兒。為了你,為了秀兒,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床上的糜貞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陸羽遠去地背影輕輕的道:「一路保重,我的夫君。」

兩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南下,不數日就進入了零陵郡境內。

然而進入零陵郡境內後,大軍卻遇到了很大的困難。零陵郡內有一半以上的地方是山地,山中的道路崎嶇不平。而且盤根錯節,大軍時常會出現迷路的現象,而且山中毒蛇毒蟲極多,還有桃花瘴出現。 要不是陸羽帶上了糜貞訓練出來的第一批軍醫,恐怕士兵已經要大規模減員了。 但就算是這樣,大軍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幾乎是小心翼翼地移動著。

這一天,先頭部隊這擔任著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清掃任務,擔任先鋒官的正是赤龍軍團的副團長文聘。

文聘提著自己的大刀高坐於馬上,謹慎的盯著前方。突然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這是衣服摩擦樹葉發出的聲音,文聘臉色一變,連忙讓人向後面帶著大隊人馬的陸羽求援,並讓身後的士兵佈好戰鬥陣型。

赤龍軍團的士兵剛佈好陣,從樹林裡就跑出無數山越族士兵,為首的一員蠻將,手裡拿著一個類似長錘的奇形兵器,錘頭上還有八個倒勾,可以鎖拿敵人的兵器。山越族的士兵都是持著一把腰刀,手中還拿著一根長矛,矛頭上閃著幽光,明顯是喂有毒藥的。

來到近前,山越族士兵突然將手中的長矛投向赤龍軍團的士兵。這些長矛竟然是標搶,古羅馬的戰史曾提到標槍的射程雖然不如弓箭,但其威力卻遠遠大於弓箭,他甚至可以刺穿一輛羅馬戰車。山越士兵手中這些標槍都是用山越族的冶鐵技術煉製而成,銳利無比,臂力勁人的山越士兵更是將這種武器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赤龍軍團的士兵都是輕步兵,雖然配備了大盾,但那薄弱的甲冑根本抵擋不住銳利的長矛。幾乎一瞬間,成片的赤龍軍團士兵被釘死在地上。

文聘見了連忙讓弓箭手向外射箭,阻止山越士兵靠近,然後命士兵舉起大盾,收縮陣型。還好山越族士兵的標槍只能用一次,投完標槍的山越士兵從背上摘下籐盾,揮舞著腰刀向赤龍軍團的士兵衝來。

赤龍軍團的士兵大多都是從徐州起就跟隨劉備的丹陽兵,丹陽兵以驍勇善戰聞名天下,和天生就是精銳步兵的山越族士兵不相伯仲,但此時經過正規訓練的丹陽兵立刻表現出他們在團隊上的配合優勢來。

前排高大巨盾士兵從容的擋住山越族士兵的腰刀,而後排手握長槍的赤龍軍團則從盾牌的縫隙中將山越族士兵刺個對穿。蜂擁而來的山越族士兵就像海浪撞到了磚石上一樣,被輕鬆地彈開,只是濺起的不是浪花,而是一朵朵血花。

山越軍為首的那員蠻將看了不由大怒,揮舞著手中奇形兵刃就衝了過來。文聘連忙拍馬舞刀將那蠻將攔了下來,就聽見那蠻將大喝一聲。一錘向文聘砸了下來。文聘連忙高高舉起自己的大刀,想把這一錘扛下來。

兵器相交,蠻將的錘頭正在文聘的刀桿上,一陣火花四濺。文聘只覺得地都陷下去幾分,座下的戰馬差點跪了下來,自己的雙臂瞬間失去了感覺。然而惡夢還沒有結束,文聘只覺得手中一空,自己的大刀的刀桿被蠻將錘頭上的倒勾鎖住。蠻將此時用力一拉。文聘的大刀立刻被拿了過去。文聘心底愕然,撥馬進入陣中。這蠻將正是陸羽猜到的沙木柯,沙摩柯雖然號稱山越第一猛將,但文聘也是荊洲大將,武藝不凡,此次一戰即敗北,實在是有些輕敵。而且沙摩柯古怪的兵刃也不無原因。

沙摩柯拿了文聘兵刃,見文聘不戰而逃,咆哮著追了上去,虧的赤龍軍團的士兵拚死血戰,才將文聘救了回來。

看到文聘進入陣中,沙摩柯掃然大怒,手中鐵蒺藜骨朵揮舞如風,連殺數十個劉備軍士兵,一時間無人可擋。鮮血淺滿了沙摩柯全身,配上他那四面張開的亂髮。狀若魔神。

終於不遠處響起一陣淒厲的牛角號,劉備軍的後續部隊終於趕到了。

此時苦苦支撐的赤龍軍團士兵巳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沙摩柯不甘的看了一眼劉備軍的士兵,猛一揮手,帶頭向後撒去。

當陸羽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地上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士兵都累得坐在了地上。

從那以後,陸羽率領的大軍幾乎天天被偷襲,山越軍士兵在山中神出鬼沒。像蚊子一樣圍著陸羽的大軍團團亂轉,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被他盯上一口。

還好陸羽及時作了嚴密的防範,才沒有太大的損失,但大軍幾乎被迫停了下來,而這些天,山越軍改為偷襲糧道,已有幾隊糧車被劫。

陸羽不由一陣苦惱,想不到自己在兩千年前竟然被游擊戰給弄到了如此地步,難怪當年日本鬼子那麼害怕共產黨的游擊戰了。

陸羽有些焦急的在帳中走來走去,突然看到一旁喝得半醉的龐統,不由眼前一亮道:「酒鬼,你來好歹也要分我一半軍功,可不能光出工不出力。」

龐統睜開醉眼瞄了一眼陸羽道:「連你都沒主意,我能有什麼辦法。」

陸羽看著龐統,心知這傢伙肯定已徑想到什麼辦法,不然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這麼逍遙,看來自己只有得犧牲點什麼了。

想著陸羽腦筋一轉,突然從箱子裡拿出兩個玻璃瓶來,這玻璃瓶裡可是他找了好多人,試驗了無數回才得來的兩瓶白酒。陸羽來到這個時代發現這個時代的酒精度數都很低,喝起來一點勁也沒有,比起現代用蒸餾技術造出來的白酒實在差得太遠。所以陸羽想如果能釀造出現代的白酒,在這個時代一定會賣上天價。

雖然陸羽只是個高中生,他只是大致知道蒸餾酒的原理,但事情就是這樣,一項發明只要知道了正確的方向,成功只是時間問題。陸羽再請教了不少釀酒師傅後,終於釀出了這種白酒,雖然大約只有三十幾度,但也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的那些米酒,由於這就是他自己發明的,所以陸羽管這種酒叫「陸家酒」。

此時陸羽拉開酒塞,龐統的鼻子立刻動了動,連忙跑了過來: 「好香,這是什麼酒?」說著就想從陸羽手中搶過來。

陸羽一把護住手中的酒瓶,嘆了口氣道:「這是什麼酒不重要,反正是好酒,我本來打算打了勝仗用來和你慶祝的,但現在大軍被困,我實在無心飲酒,只好去將他倒掉。」說著作出一個要倒在地上的姿勢。

「不要。」龐統見了連忙大叫,接著龐統道:「我剛剛想出一個辦法,定能大敗山越軍,不如我們提前慶祝來喝一杯。」說著一雙小眼眼巴巴的看著陸羽手中的酒瓶。

陸羽心中暗笑,將酒瓶遞了過去。龐統大喜過望,舔舔嘴唇,拿住酒瓶深吸了一口酒香,臉上一片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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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O章 巴豆降敵
「酒鬼,你到底有什麼辦法?」陸羽一把搶過被龐統喝得快見底的酒瓶。
「好酒啊,有這麼好的酒早點拿出來嘛。」龐統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不過看到陸羽快發飆的樣子,連忙道:「我問你,如果是你偷襲敵人糧道,你會怎麼幹?」

陸羽不用思索立刻回答道:「用最快的速度把糧車全部點火,然後走人。」

「是啊,連你都知道要快點走人,可是山越那群傢伙卻是每回殺完了人再把糧車拖走,你不覺得他們冒的風險太大了嗎?」龐統臉色平靜的道,這時的龐統哪有剛才酒鬼的半點樣子,一種空靈慧絕的氣質油然而生,一雙小眼閃著智慧的光芒。

陸羽已經無暇理會龐統話中調侃的意思,喜出望外道:「你是說他們也缺糧草,才會冒大風險來搶我們的……沒錯,一定是這樣,山越族都住在山中,良田稀少,大部分都靠打獵為生,現在他們又抽調了這麼多勞動力來跟我打仗,不缺糧才怪。」

龐統嘻笑著拍拍陸羽的頭道:「孺子可教也。」

「去死!」

營帳中傳出一聲慘叫。

接下來的一個月,劉備軍的糧車都派了重兵保護,就算幾回,山越軍拼死打敗劉備軍的運糧隊伍,但迎接他們的都是一團火球的糧車。

雖然山越軍依然不停地偷襲劉備軍,但在陸羽下令所有部隊抱成一團得情況下,山越軍已經很難討到好處,雙方都蒙受了巨大的傷亡。

崎嶇的山路上一支運糧隊蹣跚而行,周圍是戒備森嚴的大隊劉備軍的士兵。

這時已臨近中午,運糧隊終於來到一片較空曠一點的山坡,從清早起就開始趕路的劉備士兵早已餓得頭暈眼花,此時連忙分出一半人埋鍋造飯。

不多久,米飯混合著野菜的香味飄滿了整個山坡,劉備軍的士兵正準備大快朵頤。突然一聲慘叫從不遠處地密林中響起,緊接著無數山越士兵從林中湧了出來。

劉備軍的士兵連忙撿起地上的兵器迎了上去,但山越軍的士兵論單兵作戰之勇猛,確實是天下無雙,倉卒應戰未能排好陣型的劉備軍士兵如何能抵擋得住,只來得及抵擋一陣就潰逃了下去,臨走前只來得及把糧車點火了。

當沙摩柯領著山越族士兵趕到,幾十輛糧車早已燒成一塊木炭,氣的沙摩柯哇哇大叫。

但這時山越族士兵早已不管這些。他們蜂擁圍上劉備軍士兵埋在地上的飯鍋,用手抓著就搶的吃了起來。

沙摩柯此時雖然也是饑餓難耐,但以他的身分怎麼好意思和士兵去搶。

這時一個腦袋靈光的小兵見了沙摩柯一人站在那裡,連忙端了一碗飯和一碗野菜走了過來,媚笑著對沙摩柯道:「少寨主,你也吃一點吧。」

沙摩柯看了那士兵一眼,點頭接過,轉身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不多時,山越族士兵就將劉備軍士兵留下來的中飯一掃而空。沙摩柯正想收隊返回山寨,忽然一個山越族的將領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不好了,山坡那邊漢軍殺過來了。」

沙摩柯一把揪住那個將領,罵道:「放屁!你不是說這附近沒有別的漢狗的軍隊嗎?」

那個蠻將連忙道:「好像是剛才那支漢軍。」

沙摩柯這才放下那個蠻將,不屑地看著遠處衝來的劉備軍:「還敢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群漢狗。」

沙摩柯讓山越族的士兵排好隊,但突然間這些士兵都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沙摩柯剛要大罵,只覺得肚中一片江海翻騰,罵人的話還沒出口就咽了下去。

這時,劉備軍士兵已經衝了上來,幾個想頑抗的山越族士兵立刻被砍翻在地。

沙摩柯看了勃然大怒,掙扎著站起,揮舞著鐵蒺藜骨朵就衝了上去。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鐵蒺藜骨朵頓時帶起一片劉備軍士兵的鮮血。

忽然間,一支血紅的大戟架住了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接著沙摩柯只覺得一股大力湧來,手中的鐵蒺藜骨朵向天飛了出去,那把血紅得大戟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沙摩柯這才看清眼前這把大戟的主人,只見他一身金盔金甲,背後是血紅的披風,一對劍眉,雙目正冷冷看著自己,連沙摩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由升起一股寒氣。

而山越軍士兵一個個正肚子疼得要死,又見主帥被擒,如何還有戰意,全部投降了劉備軍的士兵。

原來這是陸羽和龐統設下的一個圈套,就是利用山越族士兵的飢餓來引他們上鉤,而那些野菜和米飯早已放下了巴豆,也難怪山越族的士兵會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劉備軍大營內。

沙摩柯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身後是提著方天畫戟的太史慈。

陸羽坐在帥位上,冷冷的看著沙摩柯道:「沙摩柯,你屢次殺我士卒,劫我糧草,現在被擒還有什麼話好說?」

沙摩柯這時面色凶惡的罵道:「你只說我殺了你多少兵,怎麼不說你們漢官殺了我們多少族人。你們漢狗只知道用些陰謀詭計,有本事就與我堂堂正正一決勝負。」

陸羽聽了忽然哈哈大笑道:「虧你也是一軍之將,卻不知道兵不厭詐這樣的道理。不過既然你不心服,我就放你重新和你身後的太史慈將軍重打一架,讓你知道我漢族勇士也不是你們蠻夷之族可以望其項背的。」 說著親自走到沙摩柯身邊,將他的繩索解開,又令人將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交到他手中。

沙摩柯疑惑的站起身看著陸羽,不知陸羽打的什麼主意。

陸羽這時道:「如果你勝了,你不僅可以安全離開,還可以帶走你的族人,但如果你輸了,你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沙摩柯雖然覺得陸羽一定別有心機,但陸羽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而且他一向看不起漢人,以為他們都是靠著人多和陰謀詭計才能獲勝。

此時他接過鐵蒺藜骨朵,大聲叫了一聲:「好!」便翻身向太史慈砸去。

太使慈身如閃電飛快的躲過,手中方天畫戟斜斜向沙摩柯劃去,眨眼就到了沙摩柯身邊。沙摩柯嚇了一大跳,連忙撤回鐵蒺藜骨朵擋在身前。

掌握了主動的太史慈,大戟翻滾,快如閃電。方天畫戟根本不和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硬碰,使的沙摩柯一身蠻力無處可用。

沙摩柯只覺得眼前電光閃動,一團紅雲向自己奔湧而來,沙摩柯只能跟著太史慈的方天畫戟越舞越快。但太史慈適應的了這種速度,並不代表每個人都適應的了這種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百將譜』上也說太史慈的戟動如驚雷,快若閃電。如果單論速度,在三國所有猛將之中也無人可以趕得上太史慈的戟。

「噹」的一聲,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掉在了地上,並不是太史慈將他擊落的,而是由於沙摩柯勉強想跟上太史慈的速度,結果雙手抽筋,將鐵蒺藜骨朵掉在了地上。

太史慈的方天畫戟再一次架在了沙摩柯的脖子上,沙摩柯不由低下了頭。

陸羽平靜地看著一切,這樣的結果是他早料到的:「沙摩柯,這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沙摩柯忽然抬頭道:「我知道我又中了你的計了,不過這次我心服口服。漢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陸羽。」

「原來是你。」沙摩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爹經常提起你,說你是漢族裡最聰明的人,敗在你手裡,我也無話可說了,你有什麼條件?」

陸羽聽了心裡一動,他原本是打算要沙摩柯歸降劉備軍的,但此時他改變主意了,「我要你帶我去你們山寨見你爹。」

沙摩柯不由睜大了眼睛看著陸羽,直到確定陸羽不是在開玩笑,才搖頭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陸羽,我一定以為你是個瘋子。」

零陵郡,金沙寨。

金沙寨是零陵郡山越族十二寨中最大的一個寨子,而且金沙寨不僅是十二寨寨中人數最多的,寨中沙托老爹也是荊南山越族中的第一智者。

此時二寨的寨主齊聚金沙寨商量如何應付漢族大軍。

大廳上,十二寨中另一個大寨黑岩寨的寨主黑鬯此時站出來道:「現在兒郎們都失陷在那漢狗手裡,我們只有合十二寨所有剩下的勇士和漢狗拼個魚死網破,才能救出他們。」

沙托老爹沉默良久道:「和漢軍硬拼只會是血流成河,山越族人已經流夠了血,不能再白流了。我聽說這次漢軍領兵的是荊州漢軍的第一智者,陸羽。我看過他的書,他應該是個有大志向的人,如果我們和他議和,並答應以後都不在造反,我相信他不會為難我們的。」

座下的眾寨主大部分點了點頭,只有黑鬯不屑道:「漢狗現在抓了我們那麼多人不趁機要挾才怪,想跟他們議和,做夢吧。」

這時一個族人跑了上來:「少寨主回來了,少寨主回來了……」

沙托老爹一聽大喜道:「在哪裡?」

而此時沙摩柯已經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身便服的陸羽。

見到沙摩柯,眾寨主立刻將他圍了起來,問長問短。而黑鬯則看到了沙摩柯身後的陸羽,大聲道:「沙摩柯姪兒,這個漢狗是你抓回來的?」

沙摩柯一直沉浸在回寨的喜悅中,聽到黑鬯的話這才記起陸羽,連忙道:「是他放我回來的。」他這話本是事實,但聽到眾人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沙托老爹聽到沙摩柯的話,手放在胸前,向陸羽行了一個山越族的謝禮,「尊貴的漢族客人,感謝你救了我兒子的性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陸羽這時也學著沙托老爹行了一禮道:「在下陸羽見過各位寨主。」

此言一出,大廳中一片譁然,眾位寨主面露驚色的看著陸羽,沙托老爹也是一臉震驚,「你就是那個漢族中被譽為『四州之才』的陸羽?」

「正是在下。」陸羽肯定的回答道。

黑鬯一聽立刻跳了出來,激動的道:「來人給我把它抓起來,我要將他開膛挖心以祭我的族人。」說著一群山越族人就圍了上來。陸羽一動不動,毫無懼色地看著他們。

「慢著。」沙托老爹這時皺了皺眉對陸羽道:「你來幹什麼?」

陸羽無視周圍山越族人手中快刀,慢悠悠的道:「在下是來將被抓的山越族勇士送回來的,他們的勇敢贏得了我的敬佩,現在他們就在寨外。」

眾寨主一聽臉色好了很多,此時沙托老爹道:「那陸先生有什麼條件呢?」

陸羽這時道:「我希望山越十二寨能搬出深山,我已經在長沙郡的雲夢澤旁安排了土地可以讓你們的族人遷居到那裡,你們可以享受和漢族百姓一樣地待遇,繳一樣多的稅,受一樣的保障。總之,我們會像對待漢族百姓一樣對待你們。」

此言一出,廳中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眾位寨主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看的出他們非常心動,要知山越族人幾百年來一直嚮往著能夠得到平坦富饒的土地,得到別的民族的承認和平等的對待。現在一切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如何能不動心?

黑鬯這時冷冷看著陸羽道:「我們如何知道這是不是你為了一網打盡我們而設下的圈套,一旦我們都遷到了那裡,你們再派大軍圍剿,我們只怕是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陸羽聽了做了個無奈攤手的動作:「我沒法給你們什麼實質的保證,我只能說我家主公志向是一統中原,他絕不會為了你們而浪費這麼大的力氣,我們這麼做只是希望一勞永逸的解決漢越兩族之間的仇恨。我們有我們的優點,而你們也有你們的長處,如果我們能親如一家,世上還有什麼能阻擋我們。這是你們的一次機會,也是我們的一次機會,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是否能把握住,就在各位寨主的手中。」

沙托老爹這時抬起頭對十二寨的寨主道:「我相信他,你們怎麼看?」

大廳中的寨主這時紛紛道:「老爹,我們聽你的。」「這種挨餓受凍的日子我受夠了,老爹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時沙托老爹舉起了手,廳中頓時安靜下來,「那麼同意遷出去的人,拔出他的鋼刀。」說著帶頭拔出了腰間象徵權力的腰刀。

「刷」的一聲,兩排明晃晃的鋼刀舉起,連門口的守衛也拔出了腰刀高高舉起。

這時眾人齊齊看向黑鬯,只見他也高高舉起了自己的腰刀,黑鐵打造的腰刀透出一股寒氣。黑鬯盯著陸羽道:「為了族人的前途我可以放過你,但如果他日你違背了自己的話,我一定會親手把你的頭砍下來。」

陸羽鄭重的點了點頭。沙托老爹這時對陸羽道:「我們可以答應搬出去,但你們必須答應我們三個條件。」

「老爹請說。」

「第一, 我們搬出山裡後,必須住在一起。」陸羽聽了點點頭。

「第二,你們要把這次盟約昭告天下,讓天下都知道我們的族人和你們漢人是一樣的。」沙托老爹道。

陸羽道:「這是當然,但我們現在只控制了荊州,我們只能保證在我們荊州軍的範圍內,你的族人和漢族百姓享受同等待遇。」

沙托老爹點點頭,接著道:「第三,我們自己組建一對人馬加入荊州軍,可以聽從你們的調遣,但將領必須是我們的人。」

陸羽想了想道:「這也沒有問題,只是我希望這位將領是沙摩柯將軍。」

「好,那我們說定了。」說完便令下人擺上酒菜,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菜就擺了上來。

這時沙托老爹舉起杯對陸羽道:「現在你就是我們的客人了,我們來乾一杯,喝完了這一杯你就可以選擇我們身後的一個姑娘陪夜,我們山越族的姑娘可是很熱情的喔。」

說著一群活潑可愛的山越族少女就圍了上來,而此時陸羽則完全沒了剛才的鎮定,紅著臉低下頭去,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眾寨主見了哈哈大笑,連一直不苟言笑的黑鬯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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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1 23:17: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一集 第一O一章 仙子架臨
建安八年,公元202年冬,劉備率領荊州軍突然宣佈承認山越族與漢族百姓的平等地位,宣告上說:古人有云’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山越族生活在我大漢的土地上,就是我大漢族的子民,理應享受與漢族百姓一樣的生活。
此言一出,眾人皆一片譁然,人人議論紛紛,有的說好、有的說壞、有的說顯我大漢天威、有的說引狼入室,褒貶不一。

不過這一切陸羽都沒有聽到,安排好山越族百姓的遷移,陸羽並沒有隨大軍返回襄陽,他想親眼看一看荊南的情況,於是他帶上幾個隨從,悄悄的走訪荊南各郡。

看了許多天,發現荊南的百姓大致已經安定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分到了地,住上了新房,種子和農具也都發到了百姓的手裡,但此時正是農閒季節,大多數百姓都無事可做,陸羽也時常看見無聊的年輕人在路上遊蕩,看到這些陸羽不由得暗自著急,這些年輕人無處發洩精力就容易養成不好的風氣,產生變亂。

而江南的土地大多屬於紅壤,此時大多未經開墾,自然沒有北方土地那麼肥沃,也就是說,即使來年這些百姓開始耕種也難獲得大的收益,要想處理好這麼多百姓的生活問題,確實需要思量思量。

荊南的土地確實沒有北方土地那麼肥沃,然而卻是燒製陶器的絕好材料,像桂陽就是土窯盛行,燒制陶器的土窯多過數十個,陸羽聽說後曾下令大力發展這些土窯,雖然取得不錯的成就,但由於南北各地都燒制陶器,陶器本身價值並不高,所以桂陽的陶器只是小有名氣而已。

然而陸羽在經過桂陽的路上就發現一座幾乎已經廢棄的小土窯。

陸羽好奇的走進小土窯,撿起地上的幾塊碎片看了看,陸羽驚奇的發現這些碎片上片竟然有瓷器的痕跡,雖然做工很粗糙,圖案也沒有什麼入眼的,但是做工上和表面的光滑程度上,陸羽可以肯定這絕對是瓷器。陸羽只記得高中的歷史書中提到最早的瓷器是唐代的”唐三彩”,說它在當時具有極高的藝術成就,沒想到三國時代就已經有瓷器的技術,但這種珍貴的東西怎麼會廢棄在這樣一個小土窯內呢?

奉陽縣縣衙

縣令趙範正忙得團團轉,桌案上各種公文堆的老高,這些日子又是遷居百姓又是安撫山越,忙得不亦樂乎。此時一個衙役跑上來道:’大人,外面一個書生求見您。’

趙範此時正忙得不可開交,頭都沒抬的道:’我現在正在忙,你去問他什麼事情?如果沒什麼要事,讓他明天再來。’

衙役答應轉身跑了下去,不一會他又跑上來道:’那個書生說他叫陸羽。’

趙範此時正聚精會神看著公文,漫不經心的答了一聲,半餉,趙範突然覺得那個名字有點熟悉,不禁問到:’你說他叫什麼?’

‘他說他叫陸羽’衙役答道。

‘陸羽、陸羽……’趙範不由得喃喃唸道,低頭看到公文上蓋著的大印,趙範’騰’的一下,三步併兩步的跑得出去。

趙範氣喘吁吁的跑到縣衙門口,看到陸羽隨意的站在那裡,但一股俊逸灑脫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之不會有假,霎時臉色蒼白,連忙跑上去施禮道:’下官無知,竟然讓大人久等,還請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恕下官這次。’

陸羽微笑的看著趙範,心知趙範雖然能力不出眾,但卻是一個勤勤懇懇的好官,此時不想為難他道:’趙大人不必如此,陸羽不過經過此處,遇到一事,想請教大人,打擾大人批公文了。’

趙範一聽連忙誠惶誠恐的低下頭去:’請教之說萬萬不敢當,大人儘管吩咐就是,還請大人先入府內喝杯茶。’陸羽點頭隨趙範入縣衙。

縣衙布置得很樸素,看得出趙範平時很節儉,此時兩人坐定,陸羽便將途中所見瓷窯一事說了出來。

沒想到趙範對此事似乎十分清楚,原來那個小瓷窯是屬於一戶姓陳的窯場,場主陳合燒出瓷器後曾興高采烈的拿到市集上面去賣,但由於瓷器工藝複雜,成本比陶器要高,而一般大戶人家都喜歡新野玻璃場的玻璃器皿,根本看不上此時做工粗糙的瓷器,所以陳合的瓷器根本賣不出去,陳合心灰意冷之下鬱鬱而終。

陸羽聽了不由得苦笑,想不到自己將玻璃帶到這個時代,竟然把中國歷史藝術的瑰寶瓷器藝術壓到了如此的地步,真不知自己是對是錯。此時陸羽抱著挽救的心理問道:’你可知道那陳合可有後人?’

趙範恭敬的道:’那陳合只有一個女兒,由於陳合生前為了燒制瓷器欠下了不少債,現在陳家窯全靠他女兒勉強支撐著。’

陸羽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道:’可否請那陳小姐來縣衙一趟,在下想見見他。’趙範不知陸羽在想些什麼,但也馬上讓下人去請陳家小姐。

陸羽這時想到剛才奇怪的事情,不由笑著對趙範道:’趙大人真的愛民如子,連陳家窯這種小事也記得這麼清楚。’說完便微笑看的著趙範。

趙範迎向陸羽的眼光不由的一陣心悸,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般,連忙道:’下官知道此事只因為家兄與陳家小姐有婚約在身,這些年來家兄體弱多病,多虧陳家小姐時來探望,家兄為怕連累陳家小姐終身,幾次想要退婚,陳小姐卻堅持不允,後來陳家出事,家兄才沒在提退婚之事,趙範是因為敬重陳家小姐人品,因而記得十分牢靠。

陸羽心道竟有這種事情,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倒是值得敬重。

此時門官通報說陳家小姐到了,只見一身穿紅色棉襖的女子走了進來,屈膝做了一個萬福道:’小女子見過二位大人。’

陸羽看向眼前的陳邇,縱使他見慣了蔡文姬、貂蟬、糜貞那樣絕世美女也不由得點頭稱讚,綆頭髻、月兒眉,一裘紅色的短襖,樸素而不失身份。這就是三國演義裡面趙範要嫁給趙雲的那位趙氏婦人,此時一見,果然是出出生資,我見猶憐。

陸羽這時開口問道:’請問陳小姐,令尊大人是否有將瓷器的燒制方法傳給小姐?’

陳邇搖搖頭道:‘因為我是女的,家父認為女子不應該學那些,所以沒傳授給我。’陸羽聽了不由得大失所望。

‘不過’ 陳邇接著道:‘家父倒是留下一本書,而且陶場的幾個老人家都是生前跟過家父的,他們也都知道一些。’

陸羽立刻轉悲由喜,有些激動的道:’在下願意出一千貫錢買下陳家窯,並幫小姐還清所有債務。’此言一出,陳邇與趙範都目瞪口呆,一千貫錢可以買下三個陳家窯了,而且還答應還清所有債務。

陳邇不由疑惑的看向趙範。

趙範這時連忙道:’這是荊州尚書令陸羽,陸子誠大人。’

陳邇一聽不由得低下頭去,他雖然不清楚陸羽為什麼要買下陳家窯,但他清楚的知道陸羽的名聲有多大。他出這麼高的價錢絕對不可能是無的放矢,而且看他答應還清債務,他應該知道陳家窯現在的爛狀,他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特殊目的。此時他微笑對著陸羽道:’陳家窯乃家父所傳,實難變賣,不過陸大人若願意出資,我們可以合理經營。’

陸羽此時嚐到眼前這女人的利害,知道自己過早暴露自己的底牌,陷入了被動,但他對瓷窯是志在必得,所以也不在乎眼前這女子多佔些便宜,此時他點點頭道:”就依陳小姐,不過窯場所出產東西全都由我荊州軍買下在轉賣出去,當然,賣給我們的價格絕對公道。”

陳邇知道自己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如果不再退點步,見顯得沒有誠意了。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在幫助陳家窯燒制出成熟的瓷器後,陸羽就啟程趕回了襄陽。其實陸羽只是向陳家窯幾位曾經燒制過瓷器的老師說了自己曾經見過的瓷器的樣子,幾位師傅立刻就明白了,畢竟技術已經發明出來,要再改良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陸羽還記當得那個美輪美奐的瓷器擺在陳邇的面前時,他那震驚的眼神。陸羽知道一切都搞定了,以這個女人的商業天分,讓他發現了瓷器的價值,他一定會利用到極致的。

馬不停蹄趕回襄陽的陸羽在跟劉備說完荊南的事情後。又緊接著丟出了另一個重磅炸彈。此時荊州暫時平定了內憂外患,經濟又好了起來,陸羽醞釀已久的一個計畫終於被他提了出來。

他提出要普及學院教育,在縣上設立縣學,十歲以下的學子可以就讀,學費尤其自身家庭自己承擔,這些童子就讀三年後並進行考試,成績優秀者將進入郡學,也就是在郡上設立的學院,同樣是學過三年參加考試,其中優秀的可以進入荊山學院或者荊山武院,而後大部分的荊州官員都讓由學院和武院中優秀的學生擔任,學生進入縣學後的生活費和學雜費都由荊州政府支給。

在陸羽的這次普及教育計畫中,所需的最大費用是由百姓自己支付的,但分攤到每一戶人家,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他的教育與現代的義務教育正好相反,現代的義務教育的目的是提高普遍素質,而陸羽的計畫雖然也提高了百姓的普遍素質,但更重要的目的是培育高級人才。因為他認為兩千年前的三國時期,根本不可能、也不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去普及教育,社會生產力還不要求那麼高的人民素質。

陸羽提出計畫後,底下一片寂靜,人人都看出這個計畫的好處,但人人都為他捏著一把冷汗。畢竟荊山學院和荊山武院都是他一手創辦的,如果讓劉備誤會他是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他只怕會有殺身之禍。但陸羽心中毫無畏懼,他相信劉備。相信劉備這是那個當初肯犧牲功力冒著危險替自己療傷的大哥。

果然劉備在詳細詢問了計畫的一些細節後,當場同意下來,並讓荊州上下配合陸羽實行這個計畫。

過了,眾人散去,劉備有些感慨的拍著陸羽的肩膀道:’子誠,做哥哥的沒什麼本事,所有的事都壓在你身上。累了你了。’

陸羽聽了眼眶有些濕潤。對劉備施了一個禮道:”大哥,我沒事,你就放心吧。”說完轉身而去。

正在荊州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時候,一支商隊行駛在洛陽通往宛城的官道上。

甄宓坐在一輛黃色的馬車上,身邊坐著他的丫鬟巧兒,就是那次在鄴城街上把陸羽罵的狗血淋頭的那個少女。此時甄宓默默的看著窗外,就快到荊州了。真想看看他治下的地方是個什麼樣子。

商隊來到宛城城外,一個老大樣的人物走上來向甄宓請示。

甄宓淡然道:”你去把稅金交了,我們進城歇息一會。”

那名老大點點頭,領著商隊向城門走去,不多時他又折回來對甄宓道:”小姐,那城門口的官說不用交稅金,只是要檢查一下貨物。”

甄宓聽了皺了皺眉,商人最怕的就是錢財外露和別人動他們的貨物。”你沒有給那個門官點錢嗎?”

那個老大道:”我給了,但他又退了回來,說檢查是他們的規定。如果他放過我們他是要挨刀子的。不過他答應說決不動我們的貨物,看他的樣子倒是滿和氣的”

甄宓聽了只好點點頭,讓那個守城的士兵檢查貨物。

此時不遠處的幾張桌子引起甄宓的注意,每張桌子前都排了好長一條隊伍。

而這時甄宓正在聽一個隊伍中的男子和一個背著包袱、操著外鄉口音的人在說話。

“大哥,你在這裡排隊幹什麼?”外鄉人問道。

“劉備大人的隊伍又開始招兵,我是來應徵的。”站在隊伍中的男子說道。

外鄉人顯然嚇了一跳,道:”不是說荊州的生活好了很多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去當兵阿。”

“是阿,是阿,現在劉備大人治理荊州比過去好多了。我們家分了田,又蓋了新瓦房,去年我哥哥還娶了個漂亮的嫂子,聽說荊南那邊還要更好,一畝地種上三年就是你的了,衙門裡還給你耕牛,給糧食,這些都虧了劉大人阿,我們家現在都給劉大人立長生牌坊了。”

外鄉人顯然有些不相信:”那你們還來當兵?”

那個年輕的男子道:”我爹說這一切都是劉大人給的,做人要有良心,現在劉大人有困難,前一陣子才和幾十萬人打過一場大的,而聽說北面曹操又在搞鬼名堂,所以劉備大人才要徵兵。我爹說要我來報恩,我也想過了,只有劉備大人才能讓我們過這樣的好日子,就算是保護家裡的人我也要來參軍。”

“那你們就不怕打輸嗎?”

排隊的男子這時一陣哈哈大笑道;”你又看過劉備大人的軍隊打輸過嗎?孫策、張魯、劉焉一起來都沒能奈何得了劉備大人,劉備大人是天星下凡,老天還派了陸羽、諸葛亮、龐統三大軍師來護法,有他們在劉備大人的軍隊有可能輸嗎?”這時輪到了他,於是在不理那個外鄉人,大步朝前走去。

那個外鄉人則搖搖頭走進城去了。

此時甄宓的心中只有一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商隊的貨物經過檢查沒問題後,守城的劉備士兵連忙幫忙貨物幫回了車上,並放商隊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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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二章 義子鄧艾
陸羽漫步在街上,這些日子忙於公務,好久沒有這樣閒暇的感覺了。
襄陽原本就是一個繁華的城市,這些年經過陸羽他們的治理,發展得十分迅速,人口已經超過五十萬,在原來老城的基礎上又興建了外城,儼然成為一座繁華的大都市。

沿街兩旁都是錯落有致的商舖,各式各樣的商品玲琅滿目,隨處可見。大到車馬牛羊、飛禽走獸,小到珠寶首飾、小吃玩具,應有盡有。穿著各種服飾的人往來其間,有當地的漢族百姓,有北面來的胡人,也有從南邊來的山越族人,充分顯示著各種文化在這裡交和。

看著往來行人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陸羽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所做出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自己終於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做出了點什麼。

陸羽輕鬆的向前走去,不經意間,他發現了一個衣衫破爛的小男孩,小男孩個頭不高,頂多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面黃肌瘦的樣子,讓陸羽心下惻然。即使自己再努力,也不能消除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苦難,一時間,陸羽的好心情煙消雲散。

這時那個小男孩突然擠到一股人群中,擁擠的人群根本沒有注意男孩那瘦小的身影,但陸羽卻清楚的看到男孩將他那瘦小的手伸進了一個年輕公子的錢袋裡。

陸羽剛要上前阻止,那個年輕公子猛的回身抓住小男孩的手腕。

陸羽看清了那年輕公子的相貌,不由心中讚嘆,世間竟有如此英俊瀟灑的人物,面如冠玉,口若塗丹,只怕古代那些什麼潘安都也不過如此吧,只可惜脂粉氣過重。

此時那年輕公子一臉的寒霜,冷冷的抓著那嚇得縮成一團的小男孩。旁邊圍觀的人群紛紛指指點點:「這麼大的人竟然欺負一個小孩子,真不要臉。」「真是世風日下啊!」

年輕公子聽了臉上浮現出怒容,對著地上的小男孩罵道:「你竟然敢偷本小......公子的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揮手就向那個小男孩打去。

忽然間一隻手擋住那年輕公子的手,竟然是陸羽。

陸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此時正是初春時節,寒風依然有些刺骨,男孩身上單薄的衣裳讓他凍得瑟瑟發抖,一雙發黃的眼睛中流露出乞求的神色。陸羽心中惻然,身為統治者,民間出現這樣的苦難就是自己的責任啊!此時陸羽自那年輕公子抱拳一禮道:「這位公子,可否聽在下說一句,這個孩子偷你的東西雖然不對,但你看他如此可憐,說不定有難言之隱。」

地上的小男孩此時連忙向年輕公子磕頭道:「您打我不打緊,求您不要把我送到官府。我母親病了,還要我給她送藥......。」

年輕公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男孩道:「少裝可憐了,你這樣的鬼把戲休想騙過我。」

陸羽看著將頭都磕紅了的小男孩,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攔住了那個年輕公子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孩子說的是假的,為什麼你就不肯相信這人間有善良的一面呢?」周圍的百姓紛紛應聲讚同。

年輕公子被說得滿臉通紅,自己被偷反倒好像沒理了,氣得他大怒道:「臭小子,要你管,你一定是和他一伙的,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教訓。」說著竟不知從哪抽出一條馬鞭,揮手就向陸羽抽來。

還好這些日子以來,陸羽都沒有將武功放下。此時鶴起兔脫,飛身閃開。陸羽心氣年輕公子蠻不講理,晃身而進,以手代劍,將天擊劍法使了出來,一時間場中滿是陸羽灰色的影子。

沒想到那年輕公子功夫也是不弱,竟然用馬鞭使出一套近身格鬥的招數來,揮舞的馬鞭一圈圈將他自己的身體牢牢罩住,保護得滴水不漏。

兩人正打得難分難解,年輕公子一眼瞥見那個小男孩向遠處跑去,心下大急,讓他跑了自己就真的變成沒理了。想著想著一鞭將陸羽逼開,飛身向那小男孩追去。

陸羽怕年輕公子傷害那個孩子,連忙追了上去。兩人雖然身形不慢,但那男孩似乎對地形十分熟悉,三拐兩拐就拐到一條胡同裡去了,兩人連忙追了過去。

胡同裡只有一間破舊的草房,一個中年婦人站在房前,黑白相間的頭髮讓人看不出歲數,但看婦人姣好的容顏,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而歲月的痕跡此時也已經爬上了她的臉龐。婦人焦急的看著前方,然而她的雙目中卻沒有一絲神采。

小男孩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飛快的跑到婦人的身後躲了起來,此時陸羽和那個年輕公子也已經追到。

中年婦人回頭問道:「艾兒,是不是有客人來了?」

年輕公子此時指著小男孩道:「那個是妳兒子是吧?他偷了我的東西。」

婦人聽得渾身一顫,變色道:「艾兒,你給我出來。」小男孩渾身發抖的走出來,跪在地上。

婦人這時揮起手中的木杖就打了下去,一邊打一邊罵道:「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為人處事,要行得正,坐得端,你為什麼要去偷啊,你是想要為娘的命了嗎?」罵著罵著婦人將木杖丟在地上,自己也哭了起來。

艾兒渾身發抖的跪在地上挨著打,嘴唇鐵青,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卻緊呅著牙關不吭聲。看著艾兒鮮血淋漓的後背,連年輕公子也不忍再看下去。

此時艾兒雙膝跪地爬到母親面前抱住母親道:「母親,您不要哭了,艾兒再也不敢了,艾兒偷這位大哥哥的錢只是為了給母親治眼睛,大夫說母親的眼睛再有幾服藥就可以治好了。艾兒只打算借這位大哥哥的錢,等艾兒長大了,一定會還給這個大哥哥的。」

婦人聽了艾兒的話,抱住他的頭道:「是母親連累了你啊!」

這時艾兒從母親懷中掙脫出來,來到年輕公子的面前跪下道:「大哥哥,艾兒偷了你的錢是艾兒不對,艾兒只是想治好母親的眼睛。母親為了讓艾兒能上學堂讀書,日以繼夜的為人家縫補衣服,結果眼睛被油燈薰壞了。大夫說母親的眼睛還能治好,但那藥太貴了,家裡的錢都花光了,艾兒想出去找點事做,可是那些叔叔伯伯都嫌艾兒太小了,所以艾兒才會去偷大哥哥你的錢。艾兒知道這件事是艾兒的不對,請大哥哥懲罰艾兒一個人。」

年輕公子看著跪在地上的艾兒,只覺得眼眶有些濕潤,連忙背過身去偷偷擦乾臉上的淚水。

這時中年婦人也跪在年輕公子的面前道:「艾兒的父親早死,他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艾兒培育成才,艾兒從小就很聰明懂事,只是我的身體不爭氣,反而拖累了他,請您看在我的份上,饒過艾兒這一次,我求求您了。」說著就給年輕公子磕頭。

那年輕公子一看連忙將婦人扶起道:「大嬸,千萬別這樣。」說著從懷中掏出一袋錢塞到婦人手裡道:「大嬸,這是我一點心意,您就拿去把眼睛治好吧。」

但婦人怎麼也不肯收,這時陸羽開口道:「在下姓陸,略通醫術,如果大姐相信在下的話,可否讓在下看看大姐的眼睛。」艾兒和婦人一聽都面露喜色,年輕公子則是疑惑的看著陸羽,直到陸羽將一盒銀針從懷裡拿出來,年輕公子的臉上才露出驚異的神色。

陸羽這時仔細看了婦人的眼睛,發現眼中的毒火因為藥的原因已經清理乾淨,只是眼部肌肉長期萎縮,所以才會導至視覺不清,如果用針灸的方法治療就最恰當了。只是這個時代醫生本就是被瞧不起的職業,而懂得針灸的大都是名醫,可以說少之又少,好在陸羽從遁甲天書中學到了一些針灸之術,也難怪年輕公子會面帶驚奇了。

陸羽仔細的為艾兒的母親扎了幾針,已是累得滿頭大汗,這時問道:「大姐,妳有什麼感覺?」

艾兒的母親答道:「有點麻麻的感覺。」

陸羽點頭道:「這就對了,以後我每兩天來給您扎兩針,過幾個月您的眼睛就會好了。」

艾兒一聽連忙跪下給陸羽磕頭道:「多謝您了,多謝您了......。」

陸羽欣慰的看著艾兒,對中年婦人道:「艾兒是個好孩子,我在荊山書院有熟人,如果您願意,我可以帶他到那裡去讀書。對了,他姓什麼?」

艾兒的母親一聽,比治好她的眼睛還激動,連忙道:「妾身的夫家姓鄧。」

「鄧艾,鄧艾......。」陸羽不由喃喃的唸著,這個名字好熟悉啊,等等,「鄧艾」,最後一聲陸羽簡直是驚叫了出來,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跪著的小孩。

眼前這個面黃肌瘦的男孩就是一手擋住諸葛亮的高徒姜維,後來親手滅掉蜀國的那個鄧艾,當陸羽詳細詢問了鄧艾的家世後,他確定了這一切。此時陸羽的眼中閃爍著挖到寶藏一樣的光芒,心中欣喜若狂,一把將鄧艾抱了起來。

而此時艾兒的母親感覺到陸羽對艾兒的喜歡,於是道:「艾兒從小缺少父愛,如果先生不嫌棄,妾身想讓艾兒拜先生作義父,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陸羽一聽頗為心動,歷史上鄧艾的才能如何,他可是很清楚的,如果劉備軍能多一個這樣的人才,對劉備軍以後的發展絕對有難以估量的好處。

而此時艾兒已經跪在地上磕頭道:「義父在上,請受艾兒一拜。」

陸羽呵呵笑著將鄧艾扶起,他也的確十分喜歡這個聰明懂事的孩子。這時陸羽對他道:「好,我就收下你這個義子,事不宜遲,你收拾收拾,我這就帶你到荊山書院的童子班去上課。」

鄧艾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但轉頭看向母親又停下了腳步,道:「那母親呢?」

陸羽微笑的撫摸著他的腦袋道:「放心吧,義父會安排人照顧好你母親的。」

中年婦人也道:「艾兒,你就安心跟你義父去,好好念書,出人頭地,娘會照顧好自己的。」

鄧艾這才認真的點點頭,入屋收拾東西去了。

不多時,鄧艾就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出來,除了一兩件換洗的簡陋衣服,就只有紙墨和書筆。陸羽和依依不捨的鄧艾告別了中年婦人,直奔荊山書院而來,而那個年輕公子緊緊跟在二人身後。

書院的門衛檢查過陸羽的銅牌,立刻恭敬的放行。

走進荊山書院的大門,兩旁綠樹茵茵,讓陸羽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書院裡多出了很多學子,此時似乎是下課時間,學生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由於陸羽經常回來給學生上課,此時一些認識的學生看到陸羽走來,紛紛行禮並讓開道路。

鄧艾此時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左看右看,不多時就來到了荊山書院的童子班。

荊山書院的童子班是為那些特別聰明的孩子準備的,就相當於某某大學附小那樣的感覺,裡面的孩子都是荊州各縣選出來的優秀孩子。

此時童子班的老師都是當初陸羽帶的第一批學生,他們畢業後大部份留在了書院。見到陸羽,這些老師紛紛行禮,把陸羽身後的年輕公子看得是驚奇不已,不明白這個跟自己打了一架的人到底是什麼大人物。

將鄧艾交給主管的老師,他沒有告訴老師鄧艾是他的義子。

待安頓好一切,陸羽囑咐鄧艾道:「艾兒,你要在這裡好好讀書,不要忘記了以前的生活,要記住你的志向是整個天下,義父會常來看你的,知道了嗎?」

此時鄧艾知道陸羽要走了,不由流下了眼淚,他已經對這個才認識了一天的義父產了孺慕之情。聽到陸羽的話,鄧艾鄭重的點了點他的小腦袋,從那堅定的眼神中,陸羽知道目己可以放下心了。

而後來鄧艾果然沒有辜負陸羽的期望,成為與姜維等人並列的蜀國「四名將」之一,威震敵膽。那是後話,此時暫且不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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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00:45: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O三章 荊州擴軍
走出書院的大門,陸羽發現那個年輕公子還跟在身後,不由猛地回頭道:「你有什麼事嗎?」
年輕公子被陸羽嚇了一跳,臉唰的一下紅了,連忙低下頭去,但馬上他又高傲的抬起頭來道:「我只是想謝謝你沒讓我犯下一個錯誤。」

陸羽搖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對事情的看法,我只是比你更相信這世界善良的東西遠遠多於醜惡罷。」說完瀟灑的揮揮手,轉身離去。

看著那飄逸灑脫的背影,耳邊回響著陸羽那真摯的話語,他的眼中煥發出一種異樣的神采,連忙又追了上去。

看到年輕公子追來,陸羽不由皺了皺眉道:「你還有什麼事?」

年輕公子跑到陸羽跟前氣喘吁吁的道:「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什麼事情?」說實在話,陸羽對眼前這個家伙的觀感並不好,一副娘娘腔的樣子。

「我想進荊山書院念書。」娘娘腔愉快的答道。

陸羽不由睜大了眼睛,怎麼看他也不像一個喜歡念書的人,於是道:「以你的身手應該考武院啊,怎麼會想念書院?書院可是要考很多書的哦!」

年輕公子不由白了陸羽一眼道:「少瞧不起人,我可是自過很多書的。像四書五經、楚辭漢賦我都有讀過,連陸子誠的『陸氏十策』我也看過。」

「你看過陸子誠的書?」陸羽驚異道,心裡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年輕公子一臉驕傲的道:「那是當然,我大哥將他說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樣子,所以我才去看他的書,不過他真的好聰明,他的書也好有趣哦,我就是因為這樣,才要來讀這個書院。這個書院是他建的,一定更有趣。」說著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看著眼前這個明顯還像是未成年兒童的樣子,陸羽不由心頭苦笑,想不到自己的書竟然成了兒童讀物了。呵呵,這時陸羽道:「既然你讀了那麼多書,幹嘛不自己考?」

年輕公子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著陸羽道:「我是吳郡人,這個鬼書院說什麼必須有身份證明才能參加考試,我要是自己能進去,我犯得著低聲下氣的求你嗎?我可是從來不求人的,要不是看在前面你幫過我一回的份上,我才懶得求你呢。」

「我沒有讓你來求我。」陸羽不由嘟囔道。

可惜年輕公子耳朵靈敏,聽了陸羽的話不由氣道:「你說什麼?」

看到年輕公子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陸羽連忙舉手告饒,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可以幫你?」

年輕公子一副「受不了你」的樣子,洋洋得意地道:「你剛才進來的時候,那些學生都給你讓路,而那些眼睛長在天上的教師看了你也要施禮,你在這裡一定說得上話。對了,你姓陸,一定跟陸子誠很熟對不對?說不定你們還是親戚。」

陸羽聽了不由露出一副「被你打敗了」的神情,苦笑道:「確實,確實跟他很熟。」

年輕公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不耐煩的道:「你到底幫是不幫?」

陸羽不由暈倒,這個求人幫忙的比自己這個幫忙的還要兇,只好道:「那我也要知道你的名字才能幫你報名吧。」

年輕公子這時才一副剛想起來的神情,烏溜溜的眼睛一轉道:「我姓孫名尚,字禾日。」

陸羽點了點頭,抱拳施禮道:「原來是孫兄。」

於是陸羽便以自己的名義擔保,為孫尚領一塊參加學院考試的銅牌,孫尚興高采烈的接過銅牌,蹦蹦跳跳的走了,連陸羽的名字也忘記問。

陸羽不由笑著搖搖頭,他看出孫尚是小孩子心性,倒也不怕他有什麼問題,想著就轉身下山去了。

日子似乎一下子平靜下來,連續幾天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只是荊州百物待興,忙得陸羽等人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

這一天,陸羽又在自己的書房內批改公文到深夜。此時正是初春時節,夜風襲來,帶著一絲寒意。

陸羽盯著眼前送上來的這份關於曹操領地的情報,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曹操到底在幹什麼?

官渡大戰曹操僥倖獲勝後,彷彿一瞬間他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他並沒有乘勝平定河北,反而是偃旗息鼓,什麼消息也沒有了。

此時的河北卻是亂成一團,袁紹的幾個兒子在那裡互相攻伐,打生打死,河北幾乎被攪得如一團亂麻。原本號稱天下糧倉的冀州更是民不聊生,哀鴻遍野。如此大好機會,曹操正可以以天子之名名正言順的吞併河北。如此上體天心,下順民意,但他卻按兵不動,不由讓陸羽百思不得其解。

曹操的寂靜無聲,不由讓陸羽心中擔心。

雖然他和諸葛亮、徐庶他們商量過,都認為曹操不可能在沒有平定北方之前攻打荊州,但是陸羽還是將青龍軍團、赤龍軍團、金龍軍團都佈置到了宛城和汝南一線,但是如果曹操全力南侵的話,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按照暗箭的情報,曹操此時擁兵不下一百萬,其中相當於青龍軍團、金龍軍團這樣實力的一級主力軍團就有十個,分別是虎豹騎、虎衛軍、幽雲騎、燕雲騎以及禁衛軍的六個軍團,其中虎豹騎和虎衛軍更是只有荊州近衛軍團才能與之媲美。

而最令陸羽感到恐怖的是,曹操的十個精銳軍團中,騎兵軍團就佔了三分之二以上。在這個時代,衡量一支軍隊力量的強弱有一個重要的指標,就是騎兵的多少。騎兵,尤其是重騎兵,在古代就相當於現代的坦克一樣,具有機動性強、防禦力高、攻擊力猛等特點,圍繞著他產生的關於衝鋒陷陣、迂迴包抄的戰術數不勝數,無數的名將視這樣的兵種為生命。為了對付騎兵,人們曾研究出無數的兵種和戰法,但經驗告訴他們,對付這種來去如風的兵種,最好的方法就是它本身。或許在陣地戰中,你可以用馬槍、勁弩甚至投石機對付它,但一旦它奔跑起來,就沒有什麼兵種能追得上他。歷史上名震一時的大帝國無不擁有一支強悍的騎兵,像蒙古帝國的突擊騎兵、拜占庭帝國的聖騎兵和俄羅斯帝國的哥薩克騎兵等等。

而此時的荊州軍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騎兵太少。除了近衛軍團配備了相當的騎兵外,赤龍軍團、青龍軍團、金龍軍團都是步兵為主的軍團,蛟龍軍團更是純粹的水軍。

騎兵一直是陸羽的最愛,荊州地處南方,並不出產戰馬,要組建幾萬人規模的騎兵軍團,就需要幾萬匹戰馬,這些戰馬從哪裡來?又讓陸羽傷透了腦筋。

陸羽正在苦惱,身後一陣香風襲來,一件棉襖搭在了他的肩上,陸羽心頭一陣溫暖。

陸羽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握住肩膀上的玉手,柔聲道:「謝謝了。」

被陸羽握住的手明顯一顫,卻沒有抽回去。

陸羽見身後沒有一絲聲息,不由奇怪的回過頭去,只見蔡文姬玉臉微紅低著頭站在椅後,而自己正握著她的手。

陸羽猛然驚醒,嚇得連忙鬆開手站了起來,陪禮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秀兒,實在是對不起......。」說著陸羽都口齒不清起來,只知道一個勁作揖道歉。

蔡文姬眼神一黯,臉色恢復了平靜,淡然道:「沒有關係,只是一場誤會罷了。秀兒妹妹和貞兒妹妹白天太累都已經睡了,夜深了,你也早點睡吧。」說完,蓮步輕移,平靜的走了出去。

陸羽看著那消失在門口的倩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分明在那一轉身之間,看到了一絲傷心欲絕的神情。

第二天,陸羽還是早早起來,趕到了襄陽府衙。

此時荊州的經濟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荊南的百姓大多已經安定下來,開墾出了幾百萬畝的糧田,種子也已經播種下去,荊北的糧食耕種也是一片順利,而且許多百姓還自己種植了桑樹、茶樹等經濟作物,而一些地方還試種了棉花。

手工業方面也是一片形勢大好,桂陽的棉布、江陵的絲綢、新野的玻璃、宛城和襄陽的鐵器依然保持著供不應求的狀態,尤其是吸收了山越族一些獨特的冶鍊技術後,宛城和襄陽等地的冶鐵技術更上了一層樓,已經可以鍊出經過三次鍛造的兵器了。

荊州的財政也大大的好轉,然而陸羽對荊州各級政府所耗費的大筆開銷仍不滿意,於是他又和諸葛亮、馬良他們商量起那個錢莊計畫。

這個計畫陸羽他們已經公佈出去,許多大商家紛紛聞信而來,但要從其中選出有實力又可靠的合作人實在是件難事。

這時,門官突然跑進來稟告道:「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季玉的人求見陸軍師。」

陸羽一聽猛的抬頭,連忙站了起來向劉備告假,劉備微笑的揮揮手,陸羽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來到門口,只見一白衣書生搖著紙扇站在門口,自以為瀟灑的左顧右盼,不是季玉還會是誰。

陸羽笑著走上去揍了季玉一拳道:「你小子終於捨得來了。」

季玉揉了揉發痛的胸膛,苦著臉道:「老大你托人叫我來,我敢不來嗎?見面就知道打我。」

陸羽這時正色道:「我讓暗箭送給你的信看了沒有?考慮得怎麼樣?」

季玉看著陸羽一下變冷的臉色,嚇得往後跳了一步道:「老大,你的臉色也變得太快了一點吧,也讓我有心理準備,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看著陸羽舉起的拳頭,季玉知道再說下去,陸羽就要發飆了,那樣自己可有苦頭吃了,連忙改口道:「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的,一共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想先聽那一個?」

陸羽想了想道:「先聽好的吧。」

季玉這時也一臉肅然道:「經過長老會同意,我以季家第一十六代家主的身份宣佈,季家正式投靠劉備大人,如有二心,天誅地滅。」

陸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轉而又皺眉問道:「那壞消息是什麼?」

季玉咳嗽了兩聲,沈吟良久,然後悲痛地道:「壞消息就是你上次答應如果我們共事一主的話,你要請我喝一個月的酒,這次你要破財了。」

陸羽聽了揮手就要再給季玉一拳,季玉早有準備,急忙閃到一邊。

這時兩人開心的笑了起來,互相抱在了一起。

季玉笑著對陸羽道:「老大,你訓練的那些殺手可是夠強的,飛簷走壁,那次他們去找我,我正在妓院裡喝花酒,他們就那麼『噌』的一聲從房子上竄下來,嚇了我一大跳,不過如果作為探子,他們還差得遠,那不是光身手好就行的,什麼時候用什麼樣的裝扮,說什麼樣的話,要怎麼樣套別人的話等等,這些都是學問啊!」

陸羽攬著季玉的肩膀道:「所以才要把你挖來,你就幫我訓練他們,一定要訓練出一支像曹操諜衛那樣的探子來。」

季玉歪歪嘴道:「別的我不敢保證,但說到打聽消息,我老爹都說我是天才。老大,你就瞧好吧!」

陸羽這時道:「對了,你不是說你們家裡那些長老都是一個個的老頑固,死守著季家超然中立、不管是非的家訓,不可能投靠諸侯勢力嗎?」

季玉笑著道:「老大,這你就要謝謝司馬家那群烏龜王八蛋了,季家本與司馬家、人間並列為天下三大情報賣家,現在司馬家投靠了曹操,利用曹操的勢力大肆打壓我們季家,所以家中那些老傢伙都急了,恰好老大你來找我,荊州軍又剛打敗了三路諸侯的圍攻,威名正盛,老大又是名滿天下,所以那群老傢伙才會在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的勸說下,答應投靠劉備大人。」

陸羽點點頭,有些疑感地道:「季家和司馬家我都聽過,這個人間是什麼東西?。」

季玉道:「人間是天下最神秘的組織,它的成員三教九流,遍佈全國各地,以我們季家的情報網也只查得出人間似乎是掌握在一個叫公主的女人手裡,他們的成員身份是以一片樹葉作標誌。」

陸羽心中記下,對季玉道:「好了,今天我們不說這些了。走,喝酒去。」

季玉大喜,像風一樣的當先跑了出去。

約此同時,一道仙姿綽綽的身影出現在望湖居的門口,抬頭看了一眼陸羽寫的那歪歪扭扭的「望湖居」三個字,淺淺一笑,叩響了望湖居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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