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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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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葉戀 ]-三國志之輔佐劉備《連載中》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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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四章 緣來是她
”吱”
院門打開,現出糜貞的身影來,待看清楚來人後,糜貞的臉上明顯露出驚詫的表情:”甄小姐,怎麼是妳?”

甄宓的臉上也微微露出驚色,不過近而指著糜貞嘻笑道:”靡姐姐,你住在這裡,莫非和陸子誠....”說著如花般笑了起來。

靡貞不由有些臉紅,這時貂蟬的聲音從院中響起:”是不是琰姐姐回來了?”

說著貂蟬已經走了過來,但看到門口陌生但同樣美麗的身影,貂蟬不由一呆。

眼神交錯中,兩人不禁驚訝於對方的美麗,甄宓的出塵脫俗,貂蟬的溫柔嫵媚,

同樣是美絕人寰。如果硬要形容那種感覺,那麼甄密給人的感覺就是心曠神怡,

貂蟬給人的感覺就是驚心動魄。

還是甄宓先反應過來,笑著上前道:”這位一定是貂蟬姐姐吧,小妹甄宓見過姐姐。姐姐果然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難怪陸子誠會愛姐姐愛得那麼瘋狂。”

貂蟬這時也恢復過來,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甄宓妹妹,夫君時常提起在河北受到妹妹照顧的事情。”

甄宓淺淺一笑,道:”姐姐不用替他掩護了,他見到姐姐那還想得到小妹我,上次離開河北時,我請他平安後給我來封信,我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收到隻字片語。

河北的事應該是靡姐姐告訴妳的吧。”貂蟬不由莞爾,轉而到:”妹妹這次來有什麼事嗎?”甄宓點點頭道:”我想找他幫個忙。””那先進去做一會吧,羽郎他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於是三女很高興的走了進去,三女本都是天之驕女,不由相談甚歡。這時院門打開,傳來陸羽大呼小叫的聲音”秀兒,貞兒,相公我回來了。”陸羽衝進院中看見笑的開心的甄宓,明顯一呆,傻傻的站在那裡。

靡貞看陸羽入迷的樣子。氣的走到陸羽身邊使勁在陸羽腰間一擰。陸羽只覺得一陣劇痛從腰間軟肉傳來,連忙轉頭苦著臉對甄宓道:”甄小姐怎麼來了?”

甄宓看到陸羽出醜,不由淺淺低笑:”我是來找陸管事幫忙的哦。”這時靡貞已經一臉寒霜的轉過頭去,陸羽連忙誕著臉笑道:”貞兒,相公我剛才陪季玉那小子喝了一肚子酒,現在肚子好餓,妳去給我弄點吃的吧。”靡貞狠狠的瞪了陸羽一眼道:”要弄自己弄,沒看到我們正在和甄妹妹說話嗎?”陸羽一聽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貂蟬。貂蟬輕輕一笑道:”夫君啊。我們都還沒吃呢?今天可是輪到你做飯了啊。””啊”陸羽不由一聲慘叫,自從知道自己做的一手好飯菜後,自己的這兩個老婆就輪番壓榨自己,規定單日他們做,雙日自己做,還說這樣已經很體諒自己了。唉,想不到自己到了古代還是不能一振夫綱。陸羽垂頭喪氣的走向廚房。甄宓不由好奇的看向陸羽的背影對貂蟬道:”這樣沒事嗎?”貂蟬微笑道:”沒事,我們家都是這樣的。”甄宓開心的一笑道:”這樣的家很溫馨啊。”不多時,甄宓就見到一桌香噴噴的飯菜就擺上了桌,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看上去很舒服,有些是水果,有些是普通的野菜,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總之讓人忍不住想拿起筷子。比起從小吃的那些家宴,甄宓覺得這才是在家裡吃飯的感覺。這時陸羽收拾好廚房走了出來。笑著對甄宓道:”甄小姐剛才說有事要陸羽去辦,不知有什麼吩咐啊。”甄宓妙目橫轉,看了一眼陸羽道:”現在天下商家雲集於此,甄宓來荊州的目的,以你陸管事的才智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陸羽皺了皺眉:”你是說合辦錢莊一事?”甄宓微微點頭:”錢莊的想法實在是妙絕人寰,甄家身為天下五大商家之一,如此好事自是不甘落於人後。”

陸羽這時目光有些閃爍的道:”可是我們已經決定和靡家合辦了,靡家與你們甄家並列於天下五大豪門之中,實力自不在你們甄家之下。而且你也知道,靡家與我荊州軍關系甚密,起有捨近求遠的道理。”說著不由自主的摸摸鼻子。

甄宓頗為在意的看著陸羽,過了一會道:”妳又在騙人了,你不知道你騙人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摸摸鼻子嗎?”陸羽不由嚇了一跳,心想自己一定要改掉這個習慣,想不到甄宓竟然會注意到自己這樣的細小動作,這個女人實在是和她外表那副天仙美人的樣子不相符。甄宓這時接著道:”其實如果你們打算和靡家合辦錢莊,根本不需要搞的天下皆知,而且靡姐姐的兩位兄長都在荊州軍中任職,牽涉到財政大權的問題,恐怕即使你們信得過他們,他們也要主動避嫌吧。”說著,甄宓向靡貞歉意的一笑。靡貞則是點點頭表示不在意。陸羽這時心中不由對眼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她竟然把其中的關系看的如此清楚,難怪歷史上能當上一國之母。想著陸羽道:”但甄家的勢力主要在河北,你們又用什麼來證明你們事可靠的呢?”甄宓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本帳冊遞給陸羽道:”這上面是甄家在荊州境內一百六十七家商舖的花名冊,如果還不夠,甄家還願意送荊州軍五萬匹戰馬以作抵押。””五萬匹戰馬?”陸羽不由驚出聲來,一時間,陸羽砰然心動,但陸羽也一陣害怕,眼前的這個女人對荊州軍如此熟悉,竟然知道我們最缺的就是戰馬,一個商人肯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那麼她所取得的收益就絕對是這個代價的幾倍甚至幾十倍,這不由得陸羽心懷謹慎。默然良久,陸羽對甄宓道:”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做得了主的,我們需要考慮考慮。”

甄宓仿佛並不在意,巧笑嫣然的從懷中取出兩個盒子遞給貂蟬和靡貞,”這次能見到靡姐姐,又認識了貂蟬姐姐,甄宓實在是太高興了。我來的匆忙,也沒有準備什麼好禮物,這兩支簪子是我自己設計的,就請兩位姐姐不要嫌棄。”

貂蟬和靡貞接過盒子,只見盒子里是兩支作工精緻的金釵,靡貞手裡那支釵頭上一只青鸞。而貂蟬那支釵頭上市一只彩鳳。兩只神鳥唯妙唯肖,栩栩如生,靡貞和貂蟬看了愛不釋手,久久不肯放下。陸羽不由苦笑,這個甄宓還真是懂得人心,知道自己最聽貂蟬和靡貞的話,就送如此漂亮的金釵,世上有哪個女子不愛美,嫣然不能打動二女。以後只要二女在自己耳邊說說好話,自己哪能不心甘情願的幫她辦事。不過她沒猜道此時甄宓心中還有一曾心機。這是後話,這裡暫時不說。甄宓這時笑著對靡貞和貂蟬道:”二位姐姐何不戴上看一看?”靡貞和貂蟬有些期盼看了陸羽一眼,雖然喜歡,但如果陸羽不同意他們是不會收下的。雖然平時三人很隨便,但陸羽在二女心中的地位絕對是高於一切的,他們絕對不會為了自己而做出讓陸羽為難的事情來。這一點陸羽焉能不知道,但就是因為二女的善解人意,陸羽才如此深愛著他們,夫妻之間貴在互相尊重,陸羽這時向貂蟬和靡貞輕輕點頭。二女高興進屋去了。院中只剩下陸羽和甄宓兩人,一時間沒了話語。甄宓這時輕輕的將桌上的一點菜放入素口之中,忍不住讚道:”我現在知道靡姐姐和貂蟬姐姐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家伙了,這手菜比我在洛陽吃過的那個御廚燒的好吃多了。為了能吃到這麼好吃的菜,說不定哪一天我累了也會愛上你這個傢伙的。”說著甄宓朝陸羽眨了眨眼睛。

陸羽不由鬧了個大紅臉,苦著臉道:”我陸羽自己事自己知,大小姐你就不要拿我開心了。””那可不一定哦。”說著甄宓笑了起來。這時貂蟬和靡貞換了金釵走了出來,果然是華光流轉,光彩照人。配上二女絕世的容顏,連心理已經有準備的陸羽也不由看痴呢。甄宓這時嬌笑站了起來道:”二位姐姐真是仙女下凡般的人物,我現在都有點妒忌那個傢伙了。”說著,三女不由同時笑了起來。

陸羽仿佛置身於花的海洋中,完全迷失在三人的絕世容顏中,她現在明白為什麼古代那些男子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發動戰爭了。就像在自己眼前,能擁有她們中間的一個人都是這世界上任何一個男子的驕傲。

甄宓道:”下午還有些是,我也該走了,我一定會在來看二位姐姐的。”說著在貂蟬和靡貞的挽留下走了出去,臨走時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陸羽。

待甄宓走後,靡貞突然一臉寒霜的瞪著陸羽道:”老實說,你跟她是什麼關係?”陸羽不由一副”冤枉”的樣子”我和她的關係妳不都知道嗎?當然是沒有關係啦。”靡貞不忿的看著陸羽:”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他會找上門來,琰姐姐那裡你還沒給她一個交待,現在又招惹一個這樣天仙美人樣的人物,你想怎麼樣?”

陸羽這時笑著來到靡貞身邊,在她耳邊道:”貞兒,妳裝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假。”靡貞臉一下紅了,對著貂蟬道:”他實在是太招女人了,秀兒妳一定要好好管管他,不然以後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找上門來。”陸羽一聽連忙伸手道:”保證沒有下一次,以後我保證嚴於律己,目不斜視。從現在開始,我會一心一意疼妳們,寵妳們,愛妳們,不騙妳們,答應妳們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做到,對妳們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欺負妳們,不罵妳們,相信妳們,妳們開心的時候我陪著妳們開心,妳們不開心的時候我會哄妳們開心,別人欺負妳們我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幫你們,永遠覺得妳們是最漂亮的,作夢也會夢到妳們,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妳們。”貂蟬和靡貞白了陸羽一眼:”鬼才相信你。”說著兩人呵呵笑了起來,目光中透著一絲感動。陸羽聽了一把抱住靡貞,在肋下搔她的癢道:”相不相信?”靡貞最怕癢連忙道:”信了,信了,快放開我。”陸羽沒有聽,反而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貂蟬微笑著看著打鬧的兩人,心里充滿了幸福。

最終,陸羽和劉備等人還是沒有擋住甄宓五萬匹戰馬的誘惑,同意了與甄家合辦錢莊。而甄家也立刻兌現了他們的諾言,大批的戰馬從北方經涼州,漢中運到荊州來。陸羽準備將原來金龍軍團,青龍軍團的戰馬全部抽調出來,與甄家送來的戰馬一起編組成兩個騎兵軍團,分別是黑龍軍團和白龍軍團。

黑龍軍團由張飛任軍團長,紀靈任副軍團長,在陸羽的計畫中,黑龍軍團是按照鐵騎營的模式裝備的,是一支以鐵甲重騎兵為主的騎兵軍團,其強大的衝擊力可以消滅任何阻擋在前面的東西,想到數萬重騎兵同時衝鋒的宏偉場面,陸羽不由一陣熱血沸騰。黑龍軍團由張飛出任軍團長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張飛雖然莽撞,但是並不缺乏智謀,陸羽需要借重的就是他那一往無前的衝勁,對於一支重騎兵

來說,沒有比毫無畏懼,即使前面是刺槍高舉的槍林,仍然拼死向前更重要了,一個主帥決定了一支部隊的性格,陸羽相信張飛訓練出來的兵都是這樣的。而再加上個老沉穩重的紀靈,陸羽不由放心了許多。而在陸羽的計畫中,白龍軍團是由趙雲出任軍團長,管亥出任副軍團長。白龍軍團是按照飛騎營的配置裝備的,是一支像公孫瓚白馬騎兵那樣的槍騎兵,具有強大的機動力和攻擊力,最善於長途奔襲。趙雲是劉備軍中陸羽最看重的將領之一,智勇雙全,而讓懂得兵事的管亥給他當副手,兩人也能相得益彰。這樣大規模的換裝,導致了襄陽,宛城,新野,汝南幾處冶鍊場日夜不停的加班加點,一時間這些城市都是金鐵轟鳴,不過由於數量太大,陸羽也只好慢慢來,還好的是經過上次三路大軍的大戰,荊州周圍各勢力都很安靜,才讓陸羽得以從容訓練士兵。另一個可喜的消息,由於零陵郡的山越族百姓搬出深山後過上了豐衣足食的好日子,荊南其他三郡的山越族族人也在陸羽派人勸說下搬出了深山,作為條件,四郡的山越族人拼湊了一支五萬人的隊伍為荊州軍?力。陸羽把這個軍團交給黃忠率領,由沙摩柯任副手,仍叫做金龍軍團,原金龍軍團的士兵則併入青龍軍團。

另外,陸羽還在荊州範圍內招募了一個軍團的兵勇組成荊州第一衛戍軍團,軍團長是張遼,由在上雍一戰中立下大功的臧霸出任副軍團長。陸羽想在汝南,宛城,新野這個三角區著手修建防禦帶,陸羽的思想就是用堅固的防禦工事對抗曹操的精銳鐵騎,消磨他的士氣,在用自己騎兵的反擊。而陸羽則將這個防禦帶的重任交給了劉備軍中防守第一悍將張遼的荊州第一衛戍軍團。這樣荊州軍就史無前例達到了四十萬,與此同時,陸羽,諸葛亮,龐統,徐庶,陳宮這五人不約而同把眼光投向了荊州的周圍。而這時西蜀傳來劉焉病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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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五章 山洞之事
陸羽走在通往荊山書院的小路上,每隔十天陸羽都會來看看鄧艾,鄧艾也的確爭氣,在童子班中幾乎次次都是優等。
不過此時陸羽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劉焉的亡故使得鐵桶一般的西蜀勢力露出現了一道裂痕,繼承主位的長子劉璋黯弱無能,不能服眾。而且他一坐上益州刺史的位置就不顧眾人的勸阻,將張魯一家老小全部斬殺,使得張魯再無顧忌,全力攻打西蜀。他這一敗筆另蜀中不少文官武將對其失望透頂,而張魯消化了陸羽送給他的兵器盔甲後,實力大增,此消彼長之下,益州郡更不是對手,不過這不是陸羽所希望的。

陸羽一邊想著,不知不覺走到了荊山書院門口。

這時一道人影跑了過來:「喂!」

陸羽一眼瞥見是孫尚,故意裝作沒聽見似的往前走去。孫尚一把衝到陸羽面前攔住他道:「臭小子,你幹麻不回答我?」

陸羽面無表情的看了孫尚一眼:「我既不叫『喂』,也不叫『臭小子』,我怎麼知道你在叫我?」

孫尚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一把拽住陸羽道:「我管你姓什麼,快陪我打獵去。」說著扔給陸羽一把弓,拖著他就向門外跑去。

跑了幾步,陸羽掙開他的手道:「我還有事。」

「不就是去看小凳子嗎?今天休課,他已經回家看他娘去了。」

「那你可以叫書院裡的同窗陪你一起去。」

「就那些書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捧著本書,什麼『勾股定理』,什麼『萬有引力』,暈都暈了,我看叫他們去打獵,弓沒拉開,他們就趴在地上了。」

「那你……」

「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哪裡那麼多婆婆媽媽,你到底去不去?」說著孫尚兩眼狠狠盯著陸羽,看的出,陸羽只要說出一個『不』字。迎接他的將是一場暴風雨式的襲擊。

陸羽清楚的分析了形勢,在發現只有一條路好走的情況下,他作出正確的選擇,乖乖的拿著弓跟在孫尚身後,孫尚不由笑逐顏開。

荊山中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有也被當地百姓打完了,只有一些像野兔、狸子那樣地小動物,所以陸羽並不擔心的跟在孫尚身後。

不知不覺中,兩人走入了深山之中。一隻野兔竄了出來。孫尚和陸羽連忙追了上去。

突然孫尚身形一矮,雙手抱著小腿倒在地上,旁邊一條黑色的蛇正吐著信子看向兩人。

長劍抽出,陸羽一劍將黑蛇釘死在地上,街著連忙向孫尚跑去。

只見孫尚嘴唇發青,全身冰冷,雙手死死掐住小腿。布靴上露出兩個血印,人似乎已經昏了過去。陸羽心知孫尚中了很厲害的蛇毒,不敢怠慢,連忙撕下布條在傷口上綁牢。

然而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此時天空忽然烏雲密佈。陸羽連忙背起孫尚向來時他看到的一個山洞跑去。

幾乎是他跑到那個山洞的同時,瓢汲大雨傾瀉而下。

陸羽此時心中著急,孫尚本就中劇毒,再加上這一受寒,如果不及時處理,即使性命無憂也會留下病根。不過令陸羽慶幸萬分地是,山洞裡似乎有列人曾經待過。還殘留著一推未燒盡地柴火和一些乾柴。

孫尚此時凍的全身發抖,陸羽知道他蛇讀發作,連忙將他的布靴脫下來,準備為他吸毒。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只粉紅的繡花鞋。

看著孫尚那比女子還要嬌美的容貌,陸羽一瞬間明白了一切,他的手不由遲疑了。

山洞外大雨依然下個不停,此時孫尚的臉也開始發青了,陸羽一咬牙,手顫微微地將孫尚的繡花鞋和襪子脫了下來。一只晶瑩剔透的小腳出現在陸羽面前,晃的陸羽一陣頭暈目眩,那已經發紫的傷口在那白與般的腳上是如此的搶眼。

陸羽定下神,將口貼了上去。

迷糊中,孫尚感覺有人在為他吸毒,而身上一點一點溫暖。

其實孫尚就是東吳的小公主孫尚香,他因為孫策和周瑜對陸羽誇讚有加,好奇之下跑到了荊州,結果差一點把命丟了。

孫尚香就這樣處在半睡半醒之間,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清醒過來。

洞外已經是一片漆黑,雨依然下個不停。在他身邊是兩堆柴火,火苗不斷跳動著,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音,而陸羽則遠遠的坐在洞口,披著衣服睡了過去。

腳已經被包扎好了,繡花鞋和布靴整齊的擺放在一邊,孫尚香也明白了陸羽為什麼要睡在洞口,她的眼框不由一陣濕潤,為什麼他不能像這樣對自己好,每次見到自己就像沒看見一樣,在他的心中恐怕只有喬瑛吧。

想著想著,孫尚香不由沉沉睡去。

天亮的時候雨終於停了下來,紅日驅散了天邊的烏雲,整個天空一片湛藍。雨後的山中空氣格外清新,樹枝和花瓣還滾動著晶瑩的水珠,水珠滴下,落在泥土裡,散發出芬芳的氣息。

陸羽這時已經醒了過來,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孫尚香,慢慢走出洞外。

昨天的事牽動了他的記憶中塵封已久的一件往事,他原本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想起。那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女主角的名字叫西兒,像一些經典泡沫愛情劇一樣,他和他是初中的同學,他們擁有相同的愛好,他們同樣喜歡登山,同樣喜歡探險,所以他們利用暑假的機會溜出去爬山。不過那一次是他被蛇咬了,他受小的身軀背著他跑了五公里的山路,結果他們一起住進了醫院,從那以後他就深深的愛上了她,然而當初中畢業那一天他向她表白,她卻說只是把他當作最好的朋友,他真正喜歡的人是另一個人。他相信了,沒有什麼比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更令人傷心的了,所以他選擇了城市另一邊的一所高中,他們就這樣失去了聯繫,兩年後他收到了她因先天性心臟病而去世的消息。

一個月後。放棄登山三年的他在登黃山的過程中掉下懸崖,來到這個世界。

陸羽默然拿出懷中的玉簫,玉簫讓他想起了另一個女子,那個西湖邊如詩如畫的女子。她和西兒的神情真的好像,一顰一笑,一喜一怒,無不牽動著他的心,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西兒復活了。如果不是喬玄的一番話,他也許會沉醉在那個夢裡。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好?

想著陸羽不由吹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首 “鳳求凰”。

百轉千折地 “鳳求凰” 在陸羽簫下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彷彿都匯聚在那婉轉悠揚的簫聲中,遠處的一人聽得不由痴了。

陸羽替孫尚香做了一支柺杖,兩人慢慢走下山來。一路上兩人都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沒有說話。將孫尚香送回書院陸羽就悄悄地離開了。

回到家天已經是深夜了,昏暗的油燈下三個女人一臉倦容的苦苦支撐著。看到陸羽走進來,貂蟬和糜貞瞬間綻放出喜色,香風吹動,兩人已經投入陸羽的懷中。

蔡文姬也是一臉喜色,但看到陸羽抱著糜貞和貂蟬,臉色又黯了下來。

貂蟬還是閉著眼睛靠在陸羽懷裡道:”你嚇死我了,你到哪裡去了?

糜貞這時睜開笑道:”是啊,貂蟬妹妹可擔心了,昨夜在門口整整站了一晚上。

貂蟬這時俏臉通紅,反唇相譏道:”就我擔心。是誰坐在這裡一晚上沒有睡,還說我。”

陸羽心中一陣感動,輕輕的將自己在山中地遭遇說了一遍,當然略過在山洞中尷尬的那一段。

這時蔡文姬笑道:”回來就好了,大家都累了,你們就不要在那裡卿卿我我了,趕快去睡了吧。”

貂蟬和糜貞這時才發現自己和陸羽的動作過於親密,臉一下子就紅了,幾乎是逃也似的跑進房去了。

第二天陸羽起得很早。早早來到府衙處理前兩天擠壓下的公文。

一會徐庶走了進來,陸羽親熱的打了聲招呼,兩人便各自忙起事來。

不多時諸葛亮搖著羽扇和拎著大酒葫蘆的龐統一起走了進來,兩人看到陸羽明顯一楞,諸葛亮微微笑道:”子誠最近在忙何事?為何兩日未見人影。”

龐統歪歪嘴道:”還不是辛勤耕耘,播種種子去了。”

諸葛亮這時嘆氣道:”子誠啊,雖然我比你小幾歲,但也要說說你,雖然兩位嫂夫人國色天香,但你也要注意身體啊。”

陸羽白了兩人一眼,對諸葛亮道:”管好你自己的腿吧,一天也不知道往你的那個月英妹妹那裡跑幾趟。”諸葛亮聽了毫不在意,微微笑著站到一旁。

龐統這時眨了眨他那雙小眼睛,湊上前道:”要不要我介紹些男人的妙藥,很靈的。”

陸羽氣的抬起頭來道:”好啊,你全給我好了,反正我估計你以後也用不到了。”

龐統一聽臉漲得通紅,手指著陸羽 “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整個臉變成豬肝的顏色。諸葛亮見了不由哈哈大笑。

旁邊徐庶苦笑著搖頭,老天竟然會讓這樣三個傢伙擁有那麼高深的智謀,要是讓人知道荊州軍名震天下的三大軍師是這樣的德性,荊州軍顏面何存啊。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趕來了,陸羽、諸葛亮、龐統三人開始正正經經的處理公事。

但奇怪的是,每次來的最早的劉備今天直到中午仍然不見影子,不過有陸羽、諸葛亮幾人在,大多事情都商量著解決了。

到中午的時候,府衙裡只剩下陸羽、諸葛亮、龐統、徐庶幾個人,其他人都回家吃飯去了。這時劉備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看到幾人,高興地道:”子誠、孔明、士元、元直你們都一起來,你嫂子有喜了,我讓人準備了些酒菜正準備叫你們去慶祝慶祝。”

陸羽、諸葛亮等人一聽大喜過望,徐庶道:”這可是整個荊州的喜事,我去叫他們準備慶祝的事宜。

劉備連忙擋住道:”現在荊州上下都在用錢,荊南的百姓到現在還有一些沒住上房子,就不要為這點事鋪張了。我的意思就是叫上你們幾個和雲長、翼德、子龍、子義他們一起吃個家常飯,大家熱鬧熱鬧就行了。”

陸羽、諸葛亮他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劉備的刺使府不大,相反,以他的身分來說,這個府第實在是太小了,府中裝飾得很樸素,傭人也很少。陸羽心中暗嘆,或許後人有許多對劉備不滿,但陸羽知道劉備是三國所有皇帝中唯一做到嚴己寬人的皇帝。

這時酒菜已經擺了上來,張飛正和太史慈在比手力,趙雲在一旁微笑的看著,而關羽則是百年不變一樣冷冷的坐在那裡。

眾人分賓主落座,這時身懷六甲的甘夫人一臉慈祥的走了進來,圓圓的臉上閃爍著母性的光輝。此時一臉笑容的和眾人打招呼,劉備連忙攙扶著她到自己身邊坐下。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劉備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眾人連忙要站起,劉備阻止道:”今天是家宴,就不要拘禮。”說著劉備有些動情地道:”備自幼失孤,是母親一口飯一口菜將備養大,可惜她老人家始終備都不能在她老人家膝前盡孝,母親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備能學有所成,報效國家。然眼見宗室衰敗,百姓罹難,備束手無策。備心知自己不過中人之資,全賴眾君之力,方有今日之小成。眾君襄助之恩,備沒齒難忘。”說著一飲而盡。

陸羽心中感佩,或許劉備沒有曹操那樣的文韜武略,沒有孫堅的絕世武勇,但他有的是包容天地的胸懷和永不言棄的氣概,這些就是王者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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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六章 談笑論勢
  劉備的一席話讓眾人都沉默下來,一時間廳中鴉雀無聲.

  這時一直冷著一張臉的關羽道:“如今我荊州將士久經操練,兵甲齊備,黑龍與白龍二軍亦在組建之中。如此何去何從,不知幾位軍師有何打算?”

  陸羽、諸葛亮、徐庶幾個沉默了一會,諸葛亮才緩緩的道:“如今曹操已敗袁紹,手握百萬雄兵,枕戈待旦,日夜對荊州虎視眈眈,北路自然是不通的......”

  看到諸葛亮慢悠悠的樣子,太史慈不由急道:“那向東如何?揚州刺史劉繇與慈同鄉,被孫策驅逐後,常日夜思念奪回基業,其門生故吏遍布江東,當可為內應。”

  徐庶搖頭道:“江東多才俊之士,焉會沒有發覺。孫家在江東根深蒂固,門閥豪強多附之,又有張昭、周瑜、魯肅等人為輔,孫策更是又乃父之風,被人稱為江東小霸王,急切之間不可圖也。”

  張飛喝酒喝得性起,聽徐庶誇獎孫策,大喝一聲道:“管他什么小霸王、大霸王,看他擋得住我老張一矛?”

  諸葛亮不由微微而笑道:“翼德將軍勇則勇矣,然與江東交戰不比平常,江東北臨大江,兩面臨海,與荊州相鄰一面也有贛水相隔,可謂四面環水,境內湖泊廣布、水道縱橫,非乘舟難以行進。欲破江東,必先破其水師,然北人騎馬,南人操舟,江東舟師之利冠絕天下,不知翼德將軍可有把握將其擊敗?”

  張飛撓了撓腦袋,最後張著大嘴道:“還是算了,我老張是旱鴨子。”

  眾人聽了不由哈哈大笑,連關羽也露出一線微笑。

  “那西面如何?劉焉這個老狐狸一命歸西,劉璋即位日短,難以服眾,後又不聽手下之言,怒斬了張魯家小,惹來張魯跟他拼命,這正是我們漁翁得利之時,只要我們乘虛而入,西川大有可為。”太史慈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不由又開口道。

  龐統這時灌了口酒,睜開小眼睛道:“還不是時候,現在他們在狗咬狗,一旦我們插進去,只怕兩條狗會一起來咬我們,只有等劉璋被打痛了,他們自然會來求我們的。”

  張飛聽得鬱悶,不耐煩道:“這北也不成,東也不成,西也不成,難道我們要坐在這裏幹等不成?”

  諸葛亮這是微微一笑道:“張將軍為何漏了一面沒說?”

  趙雲聽了心中一動,有些疑惑地道:“莫非幾位軍師打算向南?”

  太史慈皺了皺眉頭道:“荊州南面是士家兄弟的交州,交州地處蠻荒之地,變亂叢生,其地域雖大,但人口不足百萬,對我軍無甚幫助,且一路上崇山峻嶺,荊棘遍地,討伐艱難,其地脫離中原久矣。冒然徵討,只恐得不償失。”

  諸葛亮這時看了看陸羽,陸羽點頭示意,出聲道:“交州雖地處蠻荒之地,但其實世人對其都有誤解,其地南臨大海,物產豐富,在鄰近荊州這一面的崇山峻嶺背後有一塊由大河衝積而成的肥沃平原,其土地富饒,在上面栽種稻米,一年可獲三熟。而且其珠崖等地常年日光充足,盛產棉花,現在全國都開始辦紡織作坊,有了那裏我們就可以獲得大量棉紡織的原料,進一步發展棉紡織業,壟斷全國的棉布來源。至於攻伐困難之事,在這裏我暫且賣一個官子,等一會自見分曉。”說著陸羽與諸葛亮、徐庶兩人向視一笑,眾人不由一頭霧水。

  龐統看著眼前這三個大男人眉來眼去,只覺得脊背發冷,直覺告訴他這三個人一定又瞞著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

  這時甘夫人揮揮手道:“好了,好了,在家裏吃飯就不要談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了。這些年你們幫著玄德,出生入死,連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耽誤了,子義,你還沒有娶妻吧?”

  “慈只願老死沙場,是不願有家室之累。”太史慈聽了連忙恭敬的站了起來。

  甘夫人嗔怪地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難道雲長、翼德他們不要徵戰沙場嗎?他們現在不也挺好。”張飛聽了不由正襟危坐,甘夫人說著和藹地道:“作嫂子的幫不了你們什么大忙,只能幫你們張羅些家裏的事情。我娘家的表妹今年正是待嫁之齡,雖不是天香國色,但品性嫻良,文靜端莊,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安排你們見上一面。”

  太史慈面色如常,恭敬的道:“但憑夫人吩咐。”

  甘夫人高興的道:“只是要你見見,不要這么板著一副臉,這種一輩子的事情還是要你們你情我願的好。”

  說著甘夫人又轉向了趙雲道:“子龍.......”

  這可急壞了旁邊的一個人,龐統大聲道:“夫人,你根本不用替子龍和子義操心,他們哪個身後不是一大堆小姐追著,你真正應該關心的是我老龐,你看孔明已經有了他的月英妹妹,陸羽小子更是過分,一個人佔著兩個天香國色的大美人,只有我老龐三十好幾了還是孤家寡人,可憐我龐統一代英才竟然無人延續香火,實在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說著簡直是聲淚俱下,笑得趙雲吃到口中的菜都吐了出來,張飛更是呆呆地張著大嘴,暗思:想不到這世上還有比俺老張更不要臉的人。

  陸羽笑得膽水都差點吐了出來,指著龐統道:“我還以為你不需要了呢?你不是一向說你英俊瀟灑,才華橫溢,怎么會沒有女子看上你呢?”

  龐統不由氣得爬在桌子上,歪著頭喝下一杯酒,嘟囔道:“是襄陽的女子沒有眼光,欣賞不到我老龐的獨特魅力。”眾人不由放聲大笑,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

  廳中熱鬧了起來,眾人又灌了對方幾杯酒。這時門官唱諾道:“嶺南山越族百合公主與撒雲大祭司求見。”劉備微一錯愕,道了聲“請”字。

  就聽見廳外傳來一陣少女的聲音:“龐士元是不是在這裏?”

  但只見龐統猛的抬起頭來,眼神中酒意全無,下一秒鐘,龐統“嗖”的一聲從後門溜了出去,看得陸羽驚嘆不已,想不到一向慢吞吞的酒鬼遇上害怕的人時竟然有這樣比耗子還快的速度。

  廳中香風吹動,一身少數民族服裝的山越族少女闖了進來,只見她一張瓜子臉,大大的眼睛,此時正生氣的鼓著腮幫。緊貼在上身的山越族服將少女美好的曲線勾勒了出來,一對白藕般的玉臂裸露在外面,下身的短裙剛剛到膝蓋,現出潔白的小腿,顯得活潑而大膽。

  少女看到廳中唯一空著的一張凳子和後門還在晃動的珠簾,氣得一跺小蠻足道:“氣死人了,又讓這個家夥給跑了。”

  這時少女身後一個山越族老人輕輕咳嗽一聲,少女這才發現廳中所有人都看著她,臉一下子紅了。連忙與身後的山越族老人一起跪下道:“百合(撒雲)見過各位大人。”

  劉備讓二人起來,問道:“公主與大祭司此來有何要事?”

  撒雲這時道:“我家侗主在嶺南就聽聞劉使君仁義為懷的美名,時常仰慕,後又聽聞使君善待我山越族百姓,令荊南山越各部得以豐衣足食,更是思念不已,士家在嶺南橫徵暴斂,使我五十六侗百姓苦不堪言,因而五十六侗侗主一齊寫下名冊,派公主與老奴前來遞上,希望劉大人悲天憫人,允許我嶺南五十六侗百姓遷到荊南。”說著遞上一塊寫滿了字的羊皮。

  劉備真誠的接過羊皮,沉吟了一會道:“此事事關重大,備還需考慮考慮,公主和大祭司暫且在驛館休息一下吧。”

  撒雲和百合對視了一眼,向劉備施了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此時關羽皺了皺眉頭道:“荊南先是遷了徐揚的百姓前去,後又將山裏的山越族人遷了出來,一下子錢地都很緊張,嶺南山越人數眾多,荊南恐怕一下子難以安排這么多人。”

  陸羽、諸葛亮、徐庶互相看了一眼,微笑不答。

  趙雲這時想到陸羽前面莫測高深的那一段話,出聲道:“莫非他們就是子誠軍師說的攻打交州的關鍵?”

  陸羽讚賞的看了一眼趙雲道:“嶺南山越族想藥遷到荊南無非是因為士家在嶺南橫徵暴斂,肆意掠奪,使得他們生活不下去,所以只要我們能打敗士家,將交州收入囊中,嶺南百姓自不用再遷移。而以往徵討嶺南之所以會失敗大都因為不熟地形,而有了土生土長的山越族人指引,這個劣勢就會轉化為我們的長處。”眾人不由面露喜色。

  但這時徐庶擔心地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曹操,曹操集中了幾十萬大軍,卻沒有乘袁紹在官渡戰死之際奪下河北,反而任袁家兄弟拼得你死我活。現在曹操不動,天下諸侯都不敢輕動,生怕曹操的幾十萬大軍會開到自己頭上,所以一旦我們出兵嶺南,曹操從後偷襲荊州,到時我們只恐無家可歸也。”

  陸羽補充道:“還有江東孫策,孫策自上次敗於士元手中一直勵精圖治,現在江東水師更是虎視天下,一旦西來,荊州只恐被其割成攔腰兩段。”

  徐庶道:“所以我們最好能與孫家結成聯盟,當然這比較困難。另外,我們還應該避免與曹操在這個時候開戰。”

  陸羽和諸葛亮向視一眼,心裏都明白徐庶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最好與曹操簽訂一個盟約。”雖然這無異於與魔鬼共舞,但曹操也未平定河北,暫時的和平還是可能的,以荊州軍現在的處境也只能玩走鋼絲了。當然這一番話是無論如何不能當著一心復興漢室的劉備說的。

  然而劉備聽了沉默了一會,突然道:“這件事你們只管放手去辦,不要顧及我,必要的話,可以和曹操簽訂一份盟約。”說完劉備倣佛有點累,轉身走了出去。

  劉備的話無異於將責任全攬在了他自己身上,而以後這件事一旦為世人所知,那么千萬的罵名就會落到他一個人身上,本來他完全可以找一個人來代替的,他只需要給那個人一點暗示就可以了。

  陸羽、諸葛亮和徐庶驚異的看著劉備遠去的背影,在這一刻他是如此的高大。

  當荊州上下正緊鑼密鼓的籌劃南徵的時候,陳家窯的第一批瓷器運到了襄陽。

  在城門口陸羽再一次見到了陳酈,不過她正穿著一身孝服。

  “未亡人拜見陸大人。”陳酈輕柔的跪下向陸羽施禮,但陸羽似乎有一種錯覺,陳酈的眼睛似乎並不是看著他,她的眼裏什么也沒有。

  “陳小姐家中有人亡故嗎?”陸羽忍不住問道。

  這時陳酈臉上露出一絲哀容道:“先夫數日前去世了,妾身雖未與先夫一夕共枕,但早有婚約在身,為夫守節乃是理所當然。”

  陸羽聽了不知說什么安慰她才好,只好道:“節哀順變,如果尊夫看到你為他如此傷心心裏也會難受的。”陳酈點點頭,稍稍收拾了臉上的悲色,但眉角那一絲哀愁卻怎么也化不去。

  這時趙雲碰巧帶著一隊巡城士兵走了過來,看到陸羽,連忙下馬打招呼,接著趙雲轉頭看見了陳酈,微微一怔。

  陸羽立刻就發現了趙雲的失態,順著趙雲的目光看去。他這才發現今天的陳酈有一種碎人心魂的美,淡淡的臉上沒有一絲胭脂水粉,倣如清水芙蓉,天然雕飾,蒼白的臉上蘊含著抹不去的哀愁,即使比上西子捧心也要美三分,一身素服更襯托出她的貞潔,柔弱的身軀倣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走,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陳酈淡然的看了一眼趙雲和陸羽,道:“兩位大人,妾身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說著輕輕遠去。

  陸羽看到趙雲有些失落的樣子,心中一動,便將陳酈與趙範兄長的故事說了一遍。

  趙雲不由感嘆道:“世間竟有如此女子,趙雲心中佩服。”

  “可惜紅顏薄命,如此奇女子竟要孤獨終老,實在令人扼腕嘆息。”陸羽裝作感嘆的在趙雲身旁說道。看著趙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陸羽暗笑,自己已經成功在趙雲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還怕他不會發芽開花?以趙雲的細心,陳酈如果能嫁給趙雲也算有了一個好的歸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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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1:10: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O七章 世事無常
  陸羽站在家門口的小湖邊,俯望湖水,水波蕩漾,倒映著湖邊搖曳生姿的柳樹。陸羽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玉蕭,又想起了那次在湖邊的相遇,不知她現在怎么樣了?還有那個愛聽故事、喜歡撒嬌的家夥。

  陸羽心中感嘆,這世上唯有一“情”字最是傷人啊,此時,陸羽不禁想起了那天百合公主的話。

  “第一次見到他時,百合剛剛十歲,他是被阿爹抓回山寨來的,阿爹那時特別恨漢人,差一點就把他殺掉,可是那時村子裏起了雞瘟,百合的族人一個個死掉,結果他站了出來說他有辦法......”

  “他只用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草就把寨子裏的人都治好了,他成了寨子裏的英雄,阿爹就讓他留下來給族人看病,並教我讀書,他教會了我你們漢人說的話,教會了我你們漢人寫的字,教了我好多好多東西......他真的好聰明......”

  “那時他長得好看極了,寨子裏所有的姑娘都喜歡他,都爭著把花獻給他......”

  “他?你說士元?”陸羽不敢置信的道。

  百合公主點點頭:“你們知道他的臉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嗎?”

  “是為了救我。”百合公主說到這秀目有些迷離:“那一年我十四歲,從小好動的我陪著他到深山裏去採藥,結果我貪玩亂跑遇上了毒瘴,他把能解毒的藥全部塞到了我口裏,結果他自已因為解毒晚了,一些毒留在了臉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知道他為什么每天要喝那么多酒嗎?”

  “那是因為每天他臉上的毒都會發作,百合曾見過他發作的樣子,他就象瘋了一樣疼得在地上打滾,只有喝酒才能稍稍減輕他的痛苦......”

  “從他風不顧身救百合的那一刻起,百合就知道這一輩子百合跟定他了。十八歲那年,百合把自己的紅花拋給了他,但是成親的那天晚上他卻騙開守衛一個人跑掉了。”

  “百合知道他是看不起自己的臉,可是他不明白,百合喜歡的不是他的臉,是他的人,百越族裏好看的男人多的是,但只有他有比天蘭花還美麗的心。”

  “兩年來百合一直在找他,每次找到他都讓他跑掉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他,請求你們告訴我她在哪裏?”說著眼含著淚水跪在了地上。

  陸羽不記得當時自己是什么感受了,只知道現在想起來眼眶仍是溼溼的,原來在龐統整天嘻嘻哈哈的笑臉背後隱藏了這么多東西,陸羽自問在那樣的遭遇下絕不可能有龐統這樣的人生態度,此時他心中充滿了對龐統的敬佩。

  襄陽城四大酒樓之一的醉仙樓上。

  龐統又將一壺酒倒入了自己口中。就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痛苦,龐統嘆了一口氣,八年,在那裏自己一待就是八年,人生有幾個八年?看來老管給自己批的明還真準,“天煞孤星,半空而逝。”呵呵,真準啊。

  可惜龐統不記得管挌給他算命時還有下半句,“除非你遇上逆天改命之人。”或許龐統認為這世上不可能有逆天改命之人,或是他以為管挌只是在安慰他。

  龐統怎會不知道百合喜歡他,但是自己,龐統不由心中苦笑。他迷迷糊糊的端著酒壺,自從六年前開始喝酒以來他還從來沒醉過,不過今天他好像真的醉了。

  龐統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真不知昨天喝了多少酒。

  這時龐統只覺有人在為自己擦臉,而且隱隱有哭泣的聲音。龐統心中一嘆,他怎會聽不出這是百合公主的聲音?相見爭如不見,龐統只好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既然醒來了,還閉著眼睛幹嘛?”百合公主一看龐統眼珠滾動就知他醒了過來。

  龐統這時哪還好意思裝下去,訕訕的坐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撓撓頭道:“公主怎么在這裏?”

  百合不回答,而是一對大眼睛狠狠的盯著他,看得龐統有些發毛了才道:“這會你休想再甩下我。”

  龐統不由苦笑,連忙裝出口渴的樣子道:“我去喝點水。”說著就要下床。

  百合公主一把按住他,伸手就拿過一杯水道:“喝吧。”

  龐統訕笑著接過水,裝作喝水的樣子,一對小眼睛轉得飛快。不一會,龐統放下水杯道:“肚子餓了,昨天喝了一肚子的酒,現在餓死了,我先去找點東西吃再回來陪公主聊。”

  百合公主微笑的看著龐統,伸手從身後拿出一碗飯菜:“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吃吧。要不要我喂你?”

  龐統嚇得連忙接過,一個勁的扒起來。吃著龐統放下碗道:“我肚子又有點痛了,我想出汞,公主先在這裏等一下。”說著急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百合公主這時搖搖頭道:“諸葛先生說得還真不錯,你還真是什么方法都不放過,吃喝拉撒全用上了,那,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說著伸手從墻邊拿過一個尿盆。

  龐統這時臉都綠了,心裏一個勁慰問諸葛亮的直係親屬,搞得正在向黃月英表達忠心的諸葛亮一陣惡寒,不是誰又在背後咒我吧,人太聰明了就是遭人忌恨啊。

  這時龐統看著百合公主端著尿盆從到自己面前,不由期期艾艾的提醒道:“我是要出汞,公主難道不回避一下。”

  百合公主臉一下子紅了,強撐著道:“這有什么,我們百越族的女人都是這樣服侍自己的丈夫的。”

  龐統差點暈倒,不由道:“可是我們並不是夫妻啊。”

  此話一出,百合公主立刻發 了,眼淚立刻從秀目中流了下來:“說叫你要跑掉,你接了我的紅花卻把我一個人留下來,你要我怎么辦?”

  龐統立刻軟了下來道:“好,好,是我不對,我們是夫妻行了吧。不過我實在不習慣這樣,你還是先回去吧。”

  “反正你也逃不掉。”百合公主“哼”了一聲道。說完退了出去,心裏卻在想:陸軍師教的這一招真靈。不知龐統知道了會不會仰天無語。

  第二天一天亮,龐統就帶著棉被包裹偷偷的跑道府衙,準備先在這躲幾天。

  龐統警惕地在府衙門口東張西望了半天,確定沒有危險後,推開大門,伸頭發現只有徐庶和陳群在裏面,於是放心走了進來。

  但沒等他整個身子跨進來,龐統的手就被抓住了,他回頭一看,只見百合公主打著哈欠道:“相公,你來得好晚啊,我都等了半天了。”說著不管龐統的掙扎,拖著他向裏走去。

  徐庶和陳群不由哈哈大笑。

  龐統此時無語凝視著蒼天,心裏道:老天,我恨你,嗚嗚......

  不管龐統怎么被百合公主折磨,荊州仍然飛快的發展著。

  陳家窯的第一批瓷器陸羽又像北京爐那樣先是送給了荊州的大小官員使用,各官員哪敢不給陸羽面子,當然是欣然接受。到後來劉備軍中都形成了一種風氣,都以使用陸子誠送出的新鮮東西為榮,這些東西與市面上賣的絕然不同,因為這些都是第一批的,到後來有些這樣的東西流落到民間,各富商豪門都爭相收藏,因而賣出了天價,這是後話。

  陸羽這樣做帶來的廣告效益不言而喻,只看第一批面市的幾萬套瓷器不到三天就被搶購一空,就可見其熱銷的程度。

  相比玻璃那簡單單調的顏色,人們似乎更喜歡瓷器的五顏六色和古樸的花紋,瓷器一下子代替玻璃掀起了另一股熱潮,而陸羽此時在長沙、公安、武陵建立的幾家玻璃廠都已完工,陸羽適當的調低了玻璃的價格,讓一些原本只能望著玻璃天價而卻步的百姓也可以買的起玻璃制品了,這樣既進一步拓寬了高端市場,又保證了玻璃制品的銷路,方便了百姓。

  現在荊州有原本的魚米之鄉發展成了全國工商業最發達的地方,以冶鐵、玻璃、絲綢、棉紡、瓷器五大產業為主,每年帶給荊州的收入足有上千萬錢,荊州幾乎成了一個加工工廠;

  盡管如此,荊州的農業依然沒有發下,耕地擴大了一倍,糧食產量也上升了許多,只是由於人口也增長了近七成,而且一些農田改種了棉花、茶樹、桑樹等經濟作物,所以每年的餘糧增長的並不多,但在戰火紛飛的漢末依然排在十四州之首;

  商業方面,新野的玻璃市場、宛城的鐵器市場、江陵的絲綢市場、桂陽的瓷器和棉布市場幾乎每日都擠滿了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商家,本來一般戰亂割據的時候一般商業都是不發達的,但荊州生產的這幾樣東西不是別的地方沒有就是質量遠勝他人,所以各地諸侯為了自己的需要也不得不大開綠燈,才讓荊州軍賺了個盆滿缽滿,這也是當初為什么三路諸侯會在輕易聽從了曹操的話一齊圍攻荊州的緣故。

  在亂世中最吸引這些諸侯的就是金錢和糧食,有了糧食就可以招到士兵,有了錢就可以發得下軍餉,買得到好的盔甲、兵器、馬匹,這些就是爭霸天下的資本,荊州正好有錢又有糧,如何能不讓人眼饞。

  荊州的繁榮昌盛讓即將來臨的交州之戰的戰備工作簡單了許多,幾乎江陵一個郡糧倉裏的糧食就可以滿足南徵大軍的需要了。

  此次交州之戰,陸羽和諸葛亮準備動用三個兵團共六萬大軍,由於交州與荊州交界之處都是崇山峻嶺、懸崖深澗,所以以騎兵為主的近衛軍團被留下來守衛襄陽,新組建的黑龍軍團、白龍軍團和荊州第一衛戍軍團防守宛城汝南一線,蛟龍軍團鎮守江夏。這一次準備出動的是金龍、赤龍、青龍三個步兵團。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最終劉備和陸羽沒有動用荊州儲備在襄陽和江陵兩大糧倉的糧食,而是從荊南四郡就近調配到桂陽。

  糧草調配了一大半,而陸羽他們仍沒有要出兵的意思,青龍軍團和赤龍軍團仍待在襄陽的軍營裏而金龍軍團也只是從宛城後撤到新野,陸羽他們還在等。

  荊山書院的門口。

  快要出征了,陸羽想來看看鄧艾,結果剛到門口他就遇上了孫尚香。

  “等你好久了。”孫尚香一把拉過陸羽。

  陸羽不由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會來。”

  孫尚香白了陸羽一眼:“你每隔十天都會來看一次小鄧子,這有什么難發現的?”

  “你的腳沒事了吧?”陸羽看著孫尚香的腳道,不知不覺陸羽就想起了孫尚香那只嬌小晶瑩的腳。

  想到自己的腳曾經被陸羽含在口裏,孫尚香不由也臉紅了,急忙道:“我沒事了,我今天是來向你告辭的。”

  “告辭?”陸羽想了一想道:“你一個女孩子,是應該好好待在家裏的,你這樣一個人跑出來的確太危險了。”

  孫尚香這是撅起嘴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哥要跟喬煙姐姐成婚了,一定要叫我回去,還不是想回去把我關起來......”

  此時陸羽根本聽不見孫尚香再說什么,整個人如遭雷噬,雙手死死抓住孫尚香的肩膀道:“你說的喬煙是不是江東大小喬之一的大喬?”

  孫尚香被陸羽抓得發疼,掙開陸羽的手,有些奇怪的看著滿臉激動的陸羽道:“天下還有第二個叫喬煙的嗎?就算有也配不上我哥哥,只有我哥那樣的男子才能和喬煙姐姐珠聯璧合。”

  此時陸羽完全處於癡呆狀態中,上天賜給了他一次新的生命,卻給了他和她一個同樣的結局,陸羽的眼光越來越冷,默然良久,陸羽猛的抬頭看向孫尚香,用倣佛從地獄裏來的聲音問道:“你姓孫?你是江東的小公主孫尚香?”

  孫尚香看著陸羽那鷹一般的目光,只覺得全身冰冷,連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陽也不能帶給她一絲溫暖,孫尚香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點頭。孫尚香恐懼的看著眼前的陸羽,是什么讓他變得如此可怕,倣佛稍微違逆他的意思,就會天崩地裂一般,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他會怎么樣對自己呢?

  陸羽看著瑟瑟發抖的孫尚香眼神中流露出的光芒,不由眼光一清,清醒過來,自己這是怎么了,就算她是江東小公主又怎么了?就算是她是孫家的人又怎么了?自己竟然因為心中的嫉恨而向無辜的人發脾氣,這還是自己嗎?

  陸羽這時輕輕的對孫尚香道:“剛才弄疼你了,實在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就不送你了。”說完轉身黯然離去。

  孫尚香愣愣的站在那裏,她分明在他那一轉身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傷,在她心裏眼前這個男人幾乎有不遜於她兩位哥哥的才華,是什么竟然讓他傷的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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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1:27: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O八章 一波三折
  深夜的望湖居一片寂靜.

  陸羽背著手站在後院,眺望著遠處模糊的山影。原本俊秀的臉龐顯得有些憔悴,一對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此時他的目光有些茫然。

  一道人影閃過,下一秒鐘,一個全身黑衣,臉上蒙著黑巾的人單膝跪在陸羽身後,看向陸羽的眼神中充滿的尊敬。

  陸羽這時幽幽轉醒,嘆了一口氣道:“暗七,查得怎么樣?”

  黑衣人低下頭恭敬地道:“起稟軍師,暗十三已經傳回消息證實,江東喬家的長女將會和孫家二公子孫權訂婚,日期定在下個月初七。”說完立刻閉口不言,言簡意賅是一個優秀密探應有的素質。

  陸羽有些愕然,喃喃自語道:“不是孫策?是孫權?”想著陸羽皺了皺眉頭問道:“孫家與喬家聯姻這樣的大事即使不是天下皆知,江東的人也應該有消息出來,為何事先一點風聲也沒有?”

  暗七這時道:“似乎是有人特意封鎖了消息,不讓人知道,現在即使是江東的一些官吏也不知道這個消息。”

  “哦。”陸羽有些意外,低下頭不知在想什么。

  半響陸羽才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語道:“她還好嗎?”

  暗七一陣錯愕,半天才明白過來,道:“您說的是喬家長女?消息裏沒有她的情況,我這就立刻去打探。”陸羽揮揮手表示不用了,讓暗七退了下去。

  默然半響,陸羽轉過身,發現貂蟬站在屋檐的陰影下,眼神復雜的看著陸羽。

  陸羽不敢看貂蟬的眼睛,怕心忍不住就要碎掉。陸羽只能低著頭道:“你都聽見了?”

  貂蟬看著陸羽道:“你要去找喬煙姐姐嗎?”

  陸羽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秀兒,你知道的......其實......”

  貂蟬這時突然哭著撲入陸羽的懷裏道:“夫君,你不要秀兒了嗎?”

  陸羽一聽連忙抱住貂蟬道:“秀兒,那只是一個夢,而這裏才是夫君的家,夢醒了自然就會回家。但是現在夫君要去尋找一個答案。”

  貂蟬依偎在陸羽的懷裏點點頭。

  陸羽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對貂蟬道:“答應我,這件事等我走了以後告訴貞兒,還有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主公。”

  那一晚,陸羽抱著貂蟬在房中坐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貂蟬才沉沉睡去。

  陸羽小心的將貂蟬放在床上,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回頭最後看了幾眼貂蟬才慢慢的打開門。

  然而門外去站著一個俏麗的身影含笑站在院子裏,她的手裏挽著一個大包袱。

  陸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糜貞,道:“貞兒,你這是......”

  糜貞微笑著道:“丈夫要遠行了,都是由妻子來為他打點包袱的。你老是粗心大意,我怕你不記得帶東西,這些是換洗的衣服,這些是路上吃的幹糧,銀子都夾在衣服裏,不要舍不得花錢......”說著說著,糜貞再也笑不出來,淚水一點點涌了出來,她只能背過身去把臉上的眼淚擦幹。

  陸羽這時快步走到糜貞身前猛的將她抱在懷裏,一顆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陸羽啊,你有什么資格讓這樣好的女子為你傷心流淚啊。

  糜貞擦幹臉上的淚水,喃喃的道:“我真的沒用,我本來打算要笑著看你離開的,你說過你最喜歡看我笑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陸羽的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滾落了下來,他只知道抱著糜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響陸羽道:“貞兒,你是怎么知道的?”

  糜貞白了陸羽一眼道:“你心裏還有什么事能瞞得過我嗎?看你成天摸著那支玉蕭,當然知道你想著什么啦。”

  陸羽道:“你不怪我嗎?”

  糜貞這時抬起頭道:“秀兒說那是你的一個心願,就當你是去還願吧,不然你也不能安心。早去早回,記得家裏還有我和秀兒在等你。”

  陸羽這時再次將糜貞拉回自己的懷抱道:“我一定會盡快回家的。”陸羽的話裏那一個“家”字尤為沉重。

  然而當陸羽來到襄陽城門口的時候,他卻看到了趙雲、太史慈、諸葛亮、龐統和徐庶。

  陸羽不由驚異的問道:“你們怎么在這裏?”

  但還沒等三人回答,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道:“是我告訴他們的。”說著只見劉備大步而來,一臉的嚴肅。

  陸羽連忙低下頭,低聲道:“主公。”

  劉備看著陸羽道:“是我問暗七的,他不敢不說。出了這樣大的事你為什么不說?”

  “主公,我......”

  “你怕我不讓你去嗎?子誠啊,我們認識也有十年了,我劉備是那樣的人嗎?你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我讓子龍和子義陪你前去,有他們在我也放心些,還有我寫了一份通關文書,你們在關鍵的時候亮出來,你們就是荊州出訪東吳的使節,我想東吳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公然殺害朝廷的官員吧。”

  陸羽這時遲疑道:“可是南面的事還要子龍和子義......”

  劉備擺手道:“沒關係,還有雲長和翼德他們。”

  龐統道:“不用擔心啦,曹操不出兵河北,我們和南邊一時間還打不起來,頂多就是大眼瞪小眼,誰也沒那么多空餘的兵力,如果你這次去能把東吳穩住,我們的壓力就更小了。”

  諸葛亮微微笑道:“本來江東這躺美差我都已經計劃好了,沒想到還是讓你搶了,算了,就讓給你吧。”

  陸羽感激的看著幾人,心中一片溫暖。

  這時徐庶拍拍陸羽的肩膀道:“子誠,一路保重。”

  陸羽點點頭告別了劉備,帶著趙雲和太史慈上馬飛奔而去。

  劉備看著陸羽消失的背影,心中暗想:子誠啊,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拼盡全力的幫我,這一次就讓我幫你一回吧。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事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觀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愁莫講,都附談笑中。”

  陸羽乘坐的是一條順江而下的客船,此時船正航行在寬闊的江面上。

  陸羽站在船頭,看著腳下奔騰不息,滾滾東流的長江水,陸羽不由引亢高歌,只是她眼前總揮不去貂蟬和糜貞那令人心碎的眼神,歌聲中不竟有些悲愴和凄涼。

  趙雲和太史慈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邊,白龍銀槍和方天畫戟都用布包裹著背在身後。

  “啪,啪,啪。”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鼓掌的聲音,只見一面容俊雅,身穿青色儒服的中年人從艙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十一二歲的孩童,此時那孩子正瞪著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陸羽,又看了看一臉冷然的趙雲和太史慈,竟然露出了滿臉的笑容。

  只見那身穿儒服的中年人微笑道:“適才聽這位小哥所唱之歌渾厚深沉,已經深遠,倣佛一個擁有大志向的人在感嘆人事的無常,故心有所感,忍不住擊節讚嘆,還望見諒。”

  陸羽為中年人的風度所折服,微笑道了聲“無妨”。

  這時中年人道:“但不知此歌為何人所作?”

  陸羽心裏想自己總不能告訴他這是“後人”寫的吧,只好硬著頭皮道:“這不過是在下一時遊戲之作,這位大哥不必在意。”

  中年人立刻面現驚容,道:“想不到小哥一時遊戲之作竟也能由此曠世佳作,剛才實在是失敬了。”

  陸羽不由苦笑,只好順著中年人的話承認了下來。說著說著,兩人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中年人談吐不凡,對各種事都似乎很有見地,但陸羽可是綜合了兩個時代的知識,他又如何是陸羽的對手,不一會中年人的目光就由開始時的平靜變為驚訝,由驚訝變為欽佩,由欽佩變為尊敬,到最後差點要擺陸羽為師了,而陸羽的稱呼也從“小哥”一路升級為了“先生”。

  雖然陸羽堅持“先生”聽得別扭,還是叫他“小哥”來的習慣,但中年人堅持以達者為師的道理來稱呼陸羽,陸羽也沒有辦法,而那個孩子此時看陸羽的目光也變成了一種崇拜。

  這時那位中年人問陸羽道:“但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是哪裏人士?”

  陸羽心中早有腹案,道:“在下姓陸名成,字問明,江東吳郡人,這兩位是我的隨從。”說著指了指趙雲和太史慈。

  就聽見中年人“ ”倒退了三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陸羽道:“你叫什么?”

  陸羽一看中年人的神情,心中暗叫不好,難道他認得真正的陸成,但此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重復了一遍道:“在下姓陸名成,字問明。”

  這時那個中年人一把抓住陸羽,左看右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自言自語道:“是九弟,是九弟......”

  說著滿臉欣喜的看著陸羽道:“問明,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二哥陸績啊。”

  陸羽不由大吃了一驚,他對陸績可不陌生,歷史上江東陸家的頂梁柱之一,在陸遜出士前,幾乎是他一手將陸家提到了與其他四大世家相提並論的高度,陸羽還記得陸績的字是“公紀”,連忙裝出一副高興萬分的樣子道:“原來是公紀兄長。”

  陸績這時感慨的道:“這些年你都到哪裏去了?自從叔父出事後,族中就四處派人尋你回來,但卻杳無音訊。”

  陸羽還不清楚陸績的立場,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在劉備軍中,歷史上陸家和孫家關係可是很好的,他不排除陸績會為了家族的利益把自己交給孫策,所以陸羽只好低下頭苦思應對的話語。

  沒想到陸績見陸羽這個樣子,以為自己觸及了陸羽什么傷心往事,連忙更換話題,拉過身邊的孩子道:“遜兒,來見過你九叔父。”

  孩子恭敬的給陸羽施了一禮,喊道:“九叔父安好。”

  陸羽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指著孩子說不出話來。

  陸績以為陸羽看到遜兒過於激動,欣慰的點頭道:“他就是大哥的孩子,原名叫議兒,現在改名叫陸遜。他天資聰穎,什么東西一學就會,所以我出來遊學都將他帶在身邊,好讓他增長見識,陸家的下一代就靠他了。”

  而此時陸羽腦子還處於停滯狀態,眼前的這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就是陸遜,後來一把火燒掉劉備軍七百裏聯營,逼的劉備白帝城托孤,有“儒將”之稱的陸伯言,他現在竟然是自己的侄子,陸羽此時覺得老天有跟自己開了個大玩笑。

  此時陸績看到陸羽愣愣的看著陸遜發呆,以為陸羽想起了陸遜的父親,於是嘆了口氣道:“陸駿兄長已經亡故幾年了,這些年都沒有你的消息,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此時陸遜年幼的臉龐上也不由爬上一絲哀傷的神色,一時間三人都沒有了話語。

  而此時陸羽想的是怎么把陸遜從陸績手上騙過來。

  過了一會陸羽對陸績道:“兄長此次何往啊?”

  陸績捻須微笑道:“此次孫將軍決定將府衙遷至秣陵,改名為建鄴,徵績為郎中令,此時文書已至吳郡家中,績特趕回受命。”

  陸羽這時臉沉了下來,裝做猶豫的道:“兄長,我有一事想說,不知當不當講?”

  陸績揮手道:“你我兄弟有何事不能講的?”

  陸羽於是痛快的道:“我希望兄長暫時不要接受孫策的徵召,前去幫他。”

  陸績不由奇怪的看著陸羽道:“孫陸兩家一向關係甚好,這樣做是為什么?”

  陸羽繼續裝出猶猶豫豫的樣子道:“兄長,這些年我一直在劉備大人手下做事,至於我在荊州軍中的位置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什么?”陸績一聽滿臉的震驚:“你怎么會幹出這種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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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九章 再到江東
  陸績一臉震驚的看著陸羽:‘你怎么會這樣作?陸家和孫家世代交好,你知道如此作會陷陸家於何種境地嗎?‘

  陸績的反應早在陸羽的意料之中,陸羽平靜地轉過身去道:‘二哥,你知道秣陵喬家嗎?‘

  陸績奇怪的看著陸羽道:‘喬家是江東望族我焉能不知?喬家家主喬玄乃是你的舅父,你從小就與喬家的長女有姻親之約,莫非此事與喬家有關?‘

  陸羽淡淡的道:‘下月初七孫家二公子孫權,孫仲謀就要和喬家的長女訂婚了?‘陸羽這樣說是因為他有信心陸績會站在他這一邊,如果他按照歷史上記載的那樣是一個君子的話.君子是正直不阿的,但在古代對待這樣的事情上他們也是迂腐和死板的代名詞.陳壽的《三國志》上記載,孫策在吳,張昭、張 、秦松為上賓,共論四海未泰,須當用武治而平之,唯績遙大聲言曰:“昔管夷相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車。孔子曰:‘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今論者不務道德懷取之術,而惟尚武,績竊所未安也。”有此可見陸績是崇尚孔孟的那一套的。

  果然,陸績一臉憤怒的道:“孫家竟然幹出這種事?”

  說著看向陸羽道:“問明,你打算怎么辦?”

  陸羽面色平靜的道:“我打算先去秣陵一趟,看看情況。”

  陸績點點頭,拍著陸羽的肩膀道:“完事後回吳郡一次,不管你怎么做那裏都是你的家,家裏人都會支持你的。”

  陸羽有些感動的看著眼前這才才認識不久的二哥,心裏泛起一絲感動,不由為利用了陸績的感情感到愧疚,想著陸羽看了一眼在旁邊睜著大大眼睛的陸遜,道:“我一定會回去的。”

  許昌丞相府的密室裏。

  曹操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兒子曹丕,對這個兒子他心裏充滿了矛盾。自己的幾個兒子性情都各有所長,長子曹昂仁義忠厚,辦事踏實;三子曹彰生性剛烈,勇冠三軍;四子曹植溫文爾雅,文採飛揚;幼子曹衝天資聰穎,觸類旁通。然若論城府之深,行事手段之毒辣無人能出其右。

  這時曹操對曹丕道:“此次派你去江東加封孫策為大司馬,主要在於安撫東吳,最好能與之結為盟友,即使不成,也要打消他們出兵北上的念頭。”說著曹操從書案上拿起一封信道:“這是給江東那個人的一封回信,你妥善收好。如果孫策執意要北上,你可以代為父給那個人一些承諾和支持,他會知道怎么做的。”

  曹丕恭敬的接過曹操手中的信,一臉平靜的道:“孩兒知道了。”

  曹操看著眼前冷靜的可怕的曹丕,有時就連他也看不透自己的這個兒子。在外面,幾乎所有人都流傳他是一個衝動、好色的人,然而曹操卻知道那只是他表演給別人看的,但他這樣做的目的又何在呢?

  想著曹操微微嘆了口氣,有些感慨的道:“五個兒子中,你的心性最像我,我也最看重你。希望你實心辦事,我們現在的緊要之事平定河北,只有安定了河北,才能騰出手來南徵。自古成就王霸之業者都是以北統南,已經有了一個劉備,劉玄德,絕不容東吳再絆住我們的手腳。”

  曹丕點頭應是,曹操這時提聲喊道:“仲達。”

  一個人影從陰暗中走了出來,他倣佛是為陰暗而生的一般,如果不仔細看,會發現連他的眉目也看不清楚。

  曹操對曹丕道:“仲達少年老成,見識不凡,這次就由他率影衛陪你去江東,你有事可與他多多商量。”二人點頭應是。

  秣陵。

  秣陵始建於春秋時期,當時春秋五霸之一的吳王闔閭為了出兵爭霸中原,於是在此修城囤積糧草,秣陵因而由此得名。秣陵背靠石山,北臨長江,虎視著長江的出海口,因而被稱作有虎踞龍盤之象。其地勢險要,又位於交通要衝,數百年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楚漢爭霸,漢代吳楚七國之亂都反復爭奪過這裏。

  此時,陸羽正漫步在秣陵的大街上,身後是緊緊跟隨,一言不發的趙雲和太史慈二人。在路上與陸績分別後,三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秣陵。臨別前陸績千叮萬囑讓陸羽回吳郡家中看一次,讓陸羽不由產生了一種真把他們當作家人的錯覺。

  此時正是清晨時分,街上的人很少,只有些起早搶攤位的小商小販。見過了洛陽,宛城那樣的大城市,又住在襄陽那樣日新月異的城市裏,秣陵給陸羽的感覺只能用狹小普通來形容,即使擴建後的新野也要比它大上許多。

  陸羽,趙雲,太史慈三人這時停在一家藥鋪的面前,藥鋪的牌匾上寫著“永泰藥鋪”四個大字,陸羽看了看,抬步走了進去。

  這時藥鋪裏的生意比較冷清,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夥計在櫃臺打著瞌睡。

  陸羽輕輕咳嗽一聲,那夥計立刻醒了過來,見到有客人,連忙跑到陸羽面前殷勤的道:“客官要抓藥嗎?”

  陸羽這時從懷中掏出一張藥單對那個夥計道:“把這個交給你們掌櫃的,就說我要很多貨。”

  夥計接過藥單看了看,面露古怪神色,這是治什么病的?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古怪的藥單。難道是來搗亂搶生意的?夥計看看陸羽三人衣冠楚楚的樣子又覺得不像。

  夥計狐疑的拿著藥單走了進去,戰戰兢兢的叫醒了正在床上睡大覺的掌櫃,按照他的經驗,如果在這時候打擾掌櫃的,一定會被掌櫃的臭罵一頓。但這一次掌櫃的反應卻令他大吃一驚,掌櫃睡眼惺忪的接過藥單,只看了一眼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挺著個大肚子就往外面跑,要不是夥計的提醒恐怕連鞋都不記得穿。

  掌櫃的氣喘吁吁跑到前堂,看見陸羽三人不由兩眼冒光,滿臉堆肉的笑道:“原來是老主顧,裏面請,裏面請。”說著恭敬的側身讓開路。

  陸羽點點頭,當先走了進去。夥計看著四人走進去,不由喃喃自語道:“老主顧?為什么我不記得,唉,什么時候我的記性這么差了。”說著使勁搖了搖頭。

  藥鋪內堂,掌櫃小心翼翼將門關好,突然跪了下去道:“虎十七見過陸軍師,見過兩位將軍。”說完一臉肅穆,絲毫看不出剛才一點點市儈的商人形象。

  陸羽點點頭示意讓他起來,道:“你屬兵部管轄,不算我的直屬,不必如此拘禮。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怎么樣了?”荊州軍的情報係統分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是陸羽手裏的暗箭,專門負責刺探最秘密的情報,暗殺敵人的重要人物以及保護荊州的軍政要員,另外一部分是荊州軍分布在全國各地的密探,他們以十二生肖來分組,像身為藥鋪掌櫃的虎十七就是虎組編號十七的探子,他們只負責收集各地的情況,包括各地隨時發生的一些異常事情,可以知道的軍隊調動情況、地理風俗、城防情況、人口數量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匯總到襄陽的兵部,由兵部的官員篩選出其中可以利用的呈報上來,這一部分一直由長於情報分析的陳登負責,因而陸羽有此一說。

  虎十七聽到陸羽的話恭敬地道:“自從襄陽來信說軍師和兩位將軍要來後,屬下就開始準備,這些都是按照軍師送來的圖畫準備好的東西。”說著輕輕將一個櫃子推開,露出一個藏在墻壁中的暗格,裏面放著鉤子、繩索、彈簧等東西,趙雲不由微微疑惑,不明白陸羽要這些東西有什么用,而太史慈則仍然是一張撲克臉,倣佛陸羽要做的一切事都是應該的一樣。

  陸羽滿意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這些是他根據一些登山雜志裏介紹的挑戰極限的器材設計的一套裝備,本來是給暗箭用的,現在自己卻用上了。陸羽當著趙雲和太史慈的面飛快的將各個零件組裝好,然後向二人介紹用法。

  趙雲和太史慈由於習慣了陸羽發明的新奇東西,反映還好。旁邊虎十七看著陸羽卻是一臉的崇敬,想不到這些貌不起眼的東西組裝起來卻有這么大的用處,聽到陸羽說道“如果能用得好,飛檐走壁,如履平地”時,虎十七不由睜大了眼睛,拼命想把陸羽手中的東西看清楚,入神中虎十七不由張口問道:“這個叫什么?”

  陸羽這時淡淡的看了一眼虎十七,虎十七猛然醒悟,這可是軍中的機密,身為一個密探最重要的是明白什么是應該知道的什么是不應該知道的,想著虎十七冷汗都下來了。

  陸羽看了看虎十七道:“想學就學吧,說不定對你以後會有幫助。至於這個,就叫他‘飛天神弩’吧。”

  虎十七一聽感激的跪了下去,半天說不出話來。後來他真的靠陸羽這心軟一念教授的東西成就了一番事業,當然這是後話,這裏暫且不提。

  陸羽這時將裝備遞給趙雲和太史慈道:“走,我們去試試飛天神弩的效果。”

  秣陵,喬府。

  三道黑影一躍而過喬府的圍墻,有了陸羽設計的飛天神弩,喬府的圍墻高度實在不算什么。八年了,喬府的樣子依然歷歷在目,陸羽幾乎不用數都能算出喬府裏有多少條路。故地重遊,陸羽的心中多了一份不安與擔心,此時陸羽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喬煙那不是人間煙火的樣子,她要嫁人了,她還好嗎?

  自己來這裏是做什么?陸羽突然迷惑了,阻止她成婚嗎?如果她真的得到了幸福,自己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呢?自己這樣做有怎么對得起在家裏苦苦等待的秀兒和貞兒呢?一時間陸羽心中一片茫然。

  在亂世中,幾乎每個豪門大族都雇有不少護院,喬府也可謂是戒備森嚴,但對於陸羽、趙雲、太史慈來說,要躲過護衛的眼睛實在是太簡單的事情。

  三人輕易地潛入了內院,來到喬煙的秀樓前,突然兩個丫鬟走了過來,陸羽三人連忙縮入花叢之中。

  左邊的那個丫鬟道:“大小姐去吳郡也兩個多月了,怎么還不回來?”

  這時右邊的那個丫鬟笑嫣嫣的道:“有孫二公子照顧,你擔心什么啊。你看孫二公子對大小姐多好?大小姐喜歡琴,他就花千金收購所有的琴譜;大小姐喜歡茶,他就專門跑道武夷山頂上去取水回來給小姐泡茶,我還從來沒見過對小姐這么好的人。”

  說著兩個丫鬟漸行漸遠,消失在夜色中。

  這時陸羽從花叢中露出頭來,一臉的復雜表情。

  吳郡一所普通的府邸裏。

  一個中年儒生恭敬地站在一個青衣人的背後,青衣人此時背著身,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華先生,他們到了嗎?”

  中年儒生恭敬地道:“他們昨日已經到了,現在住在候府中。”

  “我們的事他們怎么回復?”

  “他們答應全力支持我們,但也需要一個承諾。”

  “這件事我知道了。七日後,西山的事怎么樣?”青衣人轉過身道。

  “到時我們會引開大公子的護衛,那些殺手就埋伏在他的必經之路上。不過考慮到大公子的勇猛,我還會安排人調換他的兵器,以保萬無一失。”中年儒生平靜的道。

  “那些殺手是否穩妥?”

  “那些殺手都不是我們的人,不過我已經見過了那些人,的確是百裏挑一的身手。他們曾是許貢的門客,我會安排他們冒充為許貢報仇,這樣即使出了事也不會牽連上我們的。”

  這時青衣人面色冷竣的道:“找來這些人想來花費了他們不少心血,他們如此賣力幫忙,看來所圖不小。”

  “公子,難道我們真的答應他們的要求?”

  青衣人冷冷一笑:“如果此次事成,江東各大族必將重新明爭暗鬥,到時要安定下來必將經過一段時間,正好可以利用這個聯盟爭取一段時間。”

  中年儒生皺了皺眉:“他們心機很深,尤其是那個曹子恒和司馬仲達,根本猜不透他們在想什么?我覺得他們不會輕易相信我們的空口之言。”

  “他需要時間平定江東,我需要時間安撫江東。大家心裏都明白這只是為了暫時的利益互相利用罷了。”青衣人閉上口再次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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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1:44: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一O章 再改歷史
  吳郡郊外,西山獵場。

  每年秋季的田獵是江東兒郎的節日,在這裏他們可以盡情的展示他們的武勇和驃悍。秋獵是從春秋戰國時流傳下來傳統,起初的目的是為了培養尚武的風氣,並從中選拔優秀的人才。自古江東軍隊的軍官都是從中產生的,因而才造就了像孫武大破楚國數十萬的大軍,一舉攻破郢都的鐵甲兵;幫助項羽縱橫天下的八千子弟兵那樣的精兵。然而演變到漢末,田獵已經成了各大家族顯示和比拚實力的工具。
  秋高氣爽,五色的獵旗迎風招展,各家的家將都蹦緊了  繩,只要田獵的炮聲一響,就準備衝向獵物。  “轟!”的一聲巨響,田獵開始。
  平原上萬馬奔騰,像一個巨大的箭頭衝向西山獵場,而箭頭上赫然便是孫策,孫伯符。

  孫策座下的玉照獅子馬乃漠北良駒,此時跑得飛快,第一個衝進了西山獵場;孫策臉上滿是高興的表情。

  一只大鹿似乎受了驚嚇,飛快的從林中竄了出來,直向一邊的山崗跑去。孫策哪能放過?不顧身後的護衛沒有跟上來,拍馬就追了出去。
  待負責護衛的黃蓋、韓當等人趕到,孫策早已沒了人影。
  孫策馬快,黏著大鹿的屁股一直追到了一片樹林旁,但那大鹿似乎有靈性似的,每當孫策要彎弓瞄準之際,它就會閃身變向而跑,這更激起了孫策的扭勁,誓要打到它才肯罷休。
  這時大鹿突然跑到林邊,一扭身跳進樹林裏去了。孫策氣得將弓箭往地上一摔。這時樹林裏突然走出幾個穿著江東軍軍服的的士兵。孫策看了一眼,認出幾人穿的是韓當部屬軍士的軍服,以為是韓當派來守山的士卒,也就並未在意。
  幾個士兵手持著長槍,背上背著弓箭,此時走上來給孫策行禮。
  就在幾人彎腰的一瞬間,變亂突生。那幾個士兵齊齊用手中的長槍向孫策刺來,嘴裏高喊著:“我等乃許貢太守的家將,今天特為主人報仇來了!”
  孫策心中大怒,一聲虎吼,飛快的從馬上躍了下來,伸手就要拔出腰中的佩劍。然而孫策剛想用寶劍架住刺客的長槍,就聽“當”的一聲脆響,孫策手中的寶劍只剩下了一截劍柄。
  眼見長槍直奔腦門而來,孫策駭得頭皮發麻,匆忙間順勢一滾,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槍。
  但不等他緩過神來,身後幾束冷風急襲而來。孫策只好左閃右支,驚險萬分的在槍林裏閃避著。不多時孫策的身上就中了幾槍,尤其以肩胛和大腿的傷勢最重。傷勢牽動身體,讓孫策的身形也慢了下來。此時誰又能救他?
  似乎冥冥中天命自有注定,山崗上突然飛馬奔來三道人影,赫然是從秣陵趕到吳邵來的陸羽、趙雲、和太史慈三人。
  陸羽並不認識孫策,他眼中只看到十幾個人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所以他微微看了趙雲一眼。
  趙雲本來就看不過去,此時心領神會,掣出背後的白龍銀槍,一聲長嘯,拍馬便向圍攻孫策的士兵衝去。白龍銀槍此時也似乎感到一絲興奮,發出了一陣龍吟之聲。
  趙雲衝到孫策面前,長槍一晃,就將十多個刺客擋了下來,銀光閃動,十多個身手不凡的刺客竟然全被趙雲框在白龍銀槍的籠罩範圍之內。
  孫策驚魂未定的看著,剛才還差點置自己於死地的十幾個刺客,此時竟然在眼前這白袍將的槍下苦苦抵擋,不由驚詫莫名,恐怕就算自己全力使出的霸王槍,也難是此人的對手。孫策心中暗自將手下眾將與之進行比較,答案讓他喪氣不已,因為自己倚為長城的一眾江東虎將,竟無一人能敵過此人。
  趙雲的白龍銀槍空靈幻絕,槍影似雪,揮舞如風,如銀龍直上九天,俯視天下。此時白龍銀槍在那些刺客的周圍灑下一片淡淡的光影,像一圈光幕將那些刺客罩在其中,只能苦苦支撐。
  白龍銀槍灑下的光圈越來越小,但那些刺客似乎精通一套專門防守的陣勢,此時他們配合無間,互為倚助,趙雲一時間竟也拿他們沒辦法。
  陸羽看了這情形,皺了皺眉。他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於是向太史慈微微示意,讓他去幫趙雲一把,快點解決戰鬥。
  太史慈毫未猶豫,一提手中的方天畫戟,飛馬而出。
  如果說趙雲的白龍銀槍重在一個“幻”字的話,那么太史慈的方天畫戟就是天下最“快”的兵器。
  方天畫戟本乃百兵之首,在太史慈手中更是動如驚雷,快若閃電。一戟使出,如羚羊挂角,天馬行空,無跡可尋。這是“百將譜”上對方天畫戟的評價。而當太史慈衝到場中,最先迎向他的三個刺客不幸成了它的犧牲品。
  方天畫戟的月牙鋒像閃電般的抹過三人的咽喉,只留下三道小小的傷口,傷口小得以至於鮮血半天才流淌出來。月牙尖上滴下一滴鮮血,飲血而生的方天畫戟發出了一陣妖傃的紅光。
  孫策此時不由瞪大了眼睛,剛才太史慈的動作他竟然只看到一片殘影,怎么又跳出個這么厲害的人物?其實在上次夏口之戰,孫策與太史慈兩人曾經照過面,但此時太史慈經過化粧,容貌大變,而孫策則是因為剛才躲避刺客,以致此時亂發遮面,結果一時之間兩人都未認出對方。
  孫策只是對太史慈手中的方天畫戟感到一陣熟悉,但他壓根兒沒想到身為劉備軍部將的太史慈會出現在這裏救他一命,所以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在他眼裏的太史慈,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有了太史慈的幫助,趙雲不由壓力大減,長槍挑過,兩個刺客轟然跪倒在地上,眉心滲出絲絲鮮血。
  孫策看著趙雲和太史慈,不由一陣興奮。如果能將他們留下來,助我江東軍一臂之力,我江東軍還畏懼何人?
  趙雲和太史慈同時出手,恐怕即使呂布復生,也難是對手,何況是幾個士氣被奪的刺客?不多時十幾個刺客大部分都倒在了白龍銀槍和方天畫戟之下。
  剩下的一個為首模樣的刺客,眼見任務難以完成,突然向剩下的刺客打出了一個手勢。接著,剩下的幾個刺客猛地回頭,向四周分散逃去。
  趙雲這時也不追趕,收住馬  ,笑著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面無表情,摘下背後的落月弓。
  打不贏就跑,敵人再強也只有兩個人,分散跑總有人能逃回去。刺客首領的應對之策本來是對的,可惜他碰上了太史慈的落月弓。結果他們還沒跑出百步,每個人的後心上就都插上了一支羽箭。
  這時陸羽也走了過來,趙雲和太史慈向他微微躬身行禮。
  孫策此時才發現陸羽,只見陸羽俊秀飄逸,自有一分儒雅之態,不由心生好感。於是起身整理一下,向三人施禮道:“在下江東孫策,多謝三位救命之恩。”
  陸羽一聽,霍然看向孫策,目光灼灼。良久,陸羽轉頭看了太史慈一眼,太殊時也認出了孫策,微微向陸羽點頭。
  陸羽心中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救了這個荊州軍的勁敵。此時陸羽的大腦正飛快的轉著念頭。眼前手無寸鐵,孤身一人,而自己身邊有趙雲和太史慈,要置他於死地,幾乎十拿九穩。孫策不死,對荊州是個絕大的威脅。陸羽在以前念的史書上讀到,孫策死前仍叮囑其弟孫權,切勿忘記父仇,就可知他其實對富饒的荊州軍始終抱有野心;否則玉璽也是孫堅拚死得到的,孫策又為什么不交待務必要奪回來?由於江東水軍優於荊州軍,又共有長江天險,真如芒刺在背;這對以後荊州軍南攻交州、西入蜀地,都是極其不利的。以孫策統軍的能力,加上周瑜的輔助,威脅之大可想而知。
  但是從反面來說,孫策狙死的後果是什么?按歷史的推論,孫策死後,其弟孫權即位,江東一片動亂,各大門閥紛紛起來爭權。雖然在孫權的強勢手段下被鎮壓了下去,但東吳也錯過了北上中原的最好時機。而曹操也因沒有孫策的牽制,得以從容平定了河北,將土地肥沃、人口眾多的黃河中下遊全部納入自己的掌握之中,造成了獨霸北方的強勢。這是陸羽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其實陸羽心中不想殺孫策,還有一層考慮。在他心中早已比較過,實際上以孫策的性格,要比他的胞弟孫權要容易對付些。郭嘉就曾說,孫策輕而無備,性急少謀,乃匹夫之勇,他日必死於小人之手。雖然這些話多有安慰曹操的意思,但也道出了孫策的缺點。孫策是個帥才,他對朋友有義,對部下有善,是個很有魅力的統帥。他的親和力能吸引一大批人才;但他性情剛烈,剛則易折,容易中小人之計。
  如果說孫策是個英雄,那么他的胞弟孫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梟雄。孫策或許是個開  拓土的帥才,但他沒有孫權那種的堅忍和手腕。孫權工於心計,善於用人,如果讓他順利接掌江東,那恐怕才是荊州軍真正的惡夢。
  孫策奇怪的看著陸羽陰晴不定的目光。如果他知道此時陸羽心中所想的,肯定會嚇一大跳。
  正在陸羽猶豫不定之際,突然不遠處揚起一陣塵煙,韓當、黃蓋領著護衛飛奔而來。
  看到東吳的護衛軍,陸羽不由松了口氣。放棄除掉孫策的想法,陸羽奇怪的發現,原來自己心中其實並不想殺死孫策。也許自己心中也曾為歷史上孫策大業未成身先死而感到惋惜罷。
  韓當和黃蓋奔到近前,看到一地的屍體,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事,連忙惶恐的跪下向孫策請罪。
  孫策連忙將二人扶起道:“此次全是孫策輕率魯莽所致,與二位老將軍無關。二位老將軍切莫自責。”說著向韓當和黃蓋介紹道:“這次多虧有三位壯士相救,否則恐怕無緣再與二位老將軍相見了。”
  韓當和黃蓋這時看向陸羽、趙雲、和太史慈,心中暗自點頭,齊聲向三人拱手道謝。
  孫策接著又道:“還未請教三位壯士高姓大名?”
  陸羽看了孫策一眼,抱拳回禮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此次不過是因緣巧合,舉手之勞何足挂齒?請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在下不過山野村夫,賤名不敢勞將軍詢問,就此別過。將軍請多保重,希望下次有緣,再與將軍相見。”
  說著就要上馬離去,孫策連忙擋住,不死心的指著趙雲和太史慈道:“那么不知這兩位壯士是兄臺的…?”
  陸羽淡淡的微笑道:“他們是我的隨從。”
  孫策聽了,不由產生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如此人才,一下出現了兩個,而竟然都是眼前這人的隨從。隨從已是如此,那主人還了得?心中更定下了要不惜一切網羅三人的想法。
  此時陸羽、趙雲、太史慈都跨上馬背,向孫策告辭。孫策雖依依不舍,但在受到恩情之下,也只好放三人離去。
  眼看著三人消失在視野裏,孫策轉身對韓當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幫我查到這三個人的行蹤!”說著孫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精光。
  當夜,吳郡孫家的府邸。
  房頂背光一面的陰影中,三道人影彎腰小心的移動著。
  陸羽本來打算潛入孫府中,想試看看能不能見到喬煙。但孫家的府邸大得實在超過了陸羽的想像。古人說樓閣三千間,恐怕也不過如此了。而且孫府中防衛之嚴密,更是非別處可比。明崗暗哨加上巡邏的士兵,組成了一張龐大而無隙的網。
  如果陸羽他們不是借助飛天神弩,專走一些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方,恐怕早已被發現多次了。由於守衛森嚴,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尋找的速度也就更慢了。陸羽放棄了一些不起眼的小房子,一直找到快四更天,還找不到十分之一的別院。眼看就要天亮了,陸羽決定找完最後一所別院就走。
  眼前的這所別院一片寂靜,陸羽三人悄悄的挂在房檐上。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房檐陰影裏的三人。陸羽之所以選擇這所房子,是因為他發現房子的周圍似乎有很嚴密的護衛,而且和孫家的護衛似乎不是一路的。
  屋子裏有人在說話,不過令陸羽失望的是,那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由於屋子周圍崗哨林立,所以陸羽三人隔得很遠,只能斷斷續續聽到一些聲音。
  “華大人……前來……何事?”
  “司馬將軍,大公子……有人相助……”
  “此次不成……我主很生氣……”
  “放心,那些殺手……我會查出來的……”
  “那好,我在此不宜久留……告辭了,萬事小心。”
  陸羽聽得一陣饃糊,但直覺告訴他,他聽到的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不過由於聽到的話實在少得可憐,以陸羽之智也一時想不出來,何況現在他的心思幾乎全部放在尋找喬煙的事上,哪有心情去猜這是怎么回事?不過既然今天找不到,陸羽決定離開後,一定要設法先了解一下江東的形勢,再來猜一猜是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陸羽看見一個中年儒生模樣的人從屋中走了出來,屋內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陸羽等了一會兒,知道再也聽不到什么,於是向趙雲和太史慈打了個手勢,三人循原路退了出去。
  雖然沒有見到心中的玉人,但聽到了一些東西,也算小有收獲。  安全退到府外時,天邊已經泛白。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陸羽心中感慨:不知明天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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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集  第一一一章 一次交鋒
  吳郡城中的一條小胡同裏。

  陸羽有些無神的走著,手裏摩挲著那支當年喬煙留給自己的白玉長簫,心中一片茫然。眼前不斷晃過西兒背著自己奔跑的瘦弱身影,躺在自己懷裏的秀兒那凄楚的眼神,喬府小湖旁那張巧語凝嫣的笑臉,離開荊州時貞兒那強顏歡笑的樣子…還有,他甚至看到蔡琰流下清淚的俏臉…不知不覺中,他眼裏滿是淚水。

  趙雲有些擔心的跟在陸羽身後。在他眼中,自己的這位軍師實是驚才絕傃,智比天高,無論天文地理、軍略政論,都深有見地,但就是在感情上有點放不下;不過也正因為他這種性情,才顯得出他實在是個有情有義的奇男子。看看旁邊的太史慈,依然是那張萬古不化的冰臉,只是眼神中也透出一絲擔憂。

  胡同裏人很少,只有在巷口附近有一個算命的攤子。其實古時這樣的攤子有很大的作用,它們並不像後來成為封建迷信的標志。在古時,由於大多數底層的百姓都沒有機會接受到教育,所以它還擔負著為這些百姓寫家書,為一般人家辦紅白喜事寫請帖、對聯等工作。此時算命攤前還沒有人光顧,攤主正側著身看向從巷口經過的大街。

  連續三個晚上的搜尋,依然一點結果也沒有,陸羽不由有些氣餒,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來。自己已經有了秀兒和貞兒,即使見到了她又能怎么樣呢?那對蔡琰又如何交代得過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內心裏,他更擔心自己只是把喬煙當作了西兒的代替品,那就對喬煙太不公平了。

  陸羽低著頭慢慢的走著,連腰間的絲扣挂住了路邊的算命攤也不自知。猛然間陸羽整個人向前一帶,攤子上的筆、墨、紙張立刻灑滿一地。

  陸羽這時也清醒了過來,連忙向攤主道歉,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來。

  那攤主本來很火大,張嘴就想罵出來,但看到陸羽身後站著的趙雲和太史慈,罵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陸羽有些狼狽的撿著灑滿一地的紙張,突然一雙穿著藍色繡花鞋的小腳映入了他的眼簾,一個身影就停在了他跟前。

  陸羽懶得抬起頭來,只想請來人讓一讓,還沒開口,就聽見一個柔美的聲音,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激動,以致讓人聽起來有些發顫:“問明哥哥,是你嗎?”

  陸羽聞言,瞬間如遭電殛,呆了一下,立即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秀美中帶著一絲純真,既有江南女兒家那獨有的溫柔,又有一分狡黠的可愛,溫婉嫵媚中出落得楚楚動人,配上一襲藍色的褶裙,倣如飄落人間的精靈。

  是瑛兒,陸羽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八年不見,當年那個總喜歡黏在自己身邊聽故事的小女孩,已經出落得更為美麗動人了。那么,“她”也應該變了很多罷?

  當陸羽抬起頭來的那一瞬間,喬瑛的眼神明顯一黯,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臉龐。然而忽然看見了什么,喬瑛的眼神又是一亮,立刻一把抓住陸羽的手,歡呼道:“問明哥哥,真的是你?瑛兒終於找到你了。”說著晶瑩的淚珠從寶石般的眼睛中滾落了下來,而嘴角卻挂著無比開心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陸羽有些不敢面對那張笑臉,連忙掙脫她的手,按著心中剛才想到的說辭,訥訥的道:“對不起,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不知道喬瑛是怎么認出自己經過化粧的臉來,只是下意識的想逃避喬瑛的那種眼神。

  沒想到陸羽用力的一掙,竟然沒有掙脫。喬  死死的抱住陸羽的手,哭著臉道:“問明哥哥,你不認識瑛兒了嗎?這些年瑛兒好想你阿!”說著淚珠更是如斷了線的珠串般滴落而下。

  陸羽只好耐著性子道:“對不起,在下真的不是小姐要找的什么問明哥哥,可能只是在下與你要找的人長得有些相像罷了。”

  喬瑛這時嘟起了嘴道:“你還想騙我?那我問你,為什么我姊姊的白玉簫會在你的手裏?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那是你從哪個當鋪裏買來的。因為問明哥哥就算會餓死,也絕不會讓這支簫離開他身邊的。”說完一只眼睛緊緊盯住陸羽,看他要怎么回答。

  這時陸羽才恍然大悟,知道喬瑛是怎么認出自己的。自己心中不禁一陣苦笑,想不到喬瑛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正要說話,突然又感到一陣惶恐,隨即大力甩開她的手道:“對不起,小姐,這樣的白玉簫怎么可能天下無雙?請你不要因為相似的東西,就硬栽一個名字到我頭上來。”說著就要大步離去。

  喬瑛一時不防,被陸羽推得往後退了幾步。這可激怒了喬瑛身後的一人。原本就妒火中燒的他陰沉的看著兩人,越看妒火越盛,此時站出來怒喝道:“大膽!竟然敢對喬小姐無禮!仲達,給我拿下了。”

  陸羽這時才發現喬瑛背後的黑衣男子。該怎么形容看到他的感覺呢?平心而論,眼前的男子還算相當英俊,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雙深邃的眼睛足以讓任何女孩為他癡迷。只是陸羽不太喜歡他的大鷹鉤鼻,顯得這個人十分陰險。

  黑衣男子一發命令,他的身後立即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是!”

  緊接著五道身影閃電般躍出,明晃晃的一片刀光忽然出現在半空,五把長刀交織成一片刀網,直向陸羽罩來。陸羽看著撲過來的幾道身影,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些刀客的身手都很敏捷,胡同裏狹小的空間根本妨礙不了他們的發揮。同時他們用的也不是漢朝的那種厚背大刀,而是類似於東洋刀般的長刀。對,就是東洋刀,陸羽終於知道自己為什么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了,原來他是從這些刀客身上聯想到了日本忍者…不!還有一種,一種,一種熟悉感…對了!在獵場上襲擊孫策的人!雖然他們用的是槍,可是和現在這些刀客的刀法太像了!難怪會有一種熟悉感。

  “不要!”喬瑛此時掩著秀口,一臉焦急的看著陸羽,而陸羽卻紋絲不動的看著已經撲到面前的幾名刀客,看起來他好像連摸劍柄的念頭都沒有…原來旁邊的太史慈和趙雲已經出手了。

  戟出如風,槍影似雪。一赤一百兩道亮光在天際交叉劃過,一陣金鐵交擊聲響起,地上隨即多出一地碎落的刀片。幾個刀客全都捂著手飛身而退,喬瑛身後的黑衣男子不由一臉鐵青,而陸羽依舊面無表,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時黑衣男子的身後突然現出一個灰色的人影,倣佛是憑空出現一般,給人的感覺就像全身燃燒著黑色的火焰。此時他臉上正挂著邪惡的笑容道:“想不到這次連名震天下的‘玉麒麟’也來到了江東,真是幸會,幸會。”

  喬瑛一聽,不由一陣錯愕,睜大著眼睛道:“什么‘玉麒麟’?那是什么東西?”連陸羽也在心中問:“是阿?那是在說誰?不會是說我罷?”

  灰衣人笑著對喬  道:“喬小姐可知荊州軍劉備手下赫赫有名的三大軍師?”

  喬瑛疑惑的問道:“你是說諸葛孔明、龐士元和陸子誠?”

  灰衣人點點頭,那張長得有些邪異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道:“傳說上古有三大神獸,即龍、鳳、麒麟。龍遨遊於天地之間,鳳隱藏在山河之中,惟有麒麟行走於三界之內。神卜門北宗掌門管輅先生曾用這三神物比喻此三人,稱之為‘臥龍’諸葛亮、‘鳳雛’龐統、‘玉麒麟’陸羽。小姐眼前的此人,就是三大軍師之首的陸子誠,‘玉麒麟’陸羽。”

  喬瑛聽了,驚駭的看著陸羽,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道:“你的意思是,問明哥哥就是陸子誠?”看來她依舊沒有死心。

  灰衣人一指趙雲和太史慈手裏的兵器道:“白龍銀槍,方天畫戟,能出動十八神將上的兩位去保護的人,天下能有幾人?”

  這番話更讓喬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陸羽的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神採!看來她仍然以為陸羽就是她的問明哥哥。

  陸羽淡淡的看著灰衣人,冷冷的道:“閣下果然好眼力!”心中卻暗暗感到驚奇:“玉麒麟?我什么時候多了個這么霹靂的外號?我怎么都不知道?”

  灰衣人“嘿嘿嘿”的笑了幾聲道:“寒家對天下有名之士多備有一幅畫像。子誠先生雖然經過改扮,但身形卻沒有改變;再加上先生身後的兩位將軍那種掩藏不住的英氣,在下要認出也並非難事。只是先生雖智謀如海,兩位將軍也勇冠三軍,但這裏畢竟是孫家的地盤。如果在下將先生的行蹤告知孫家,孫家為了戰死在夏口的兩萬兒郎,恐怕難以放先生離開罷?”說著微笑的看著陸羽。

  “哦?是嗎?”陸羽神色不變,腦筋已在飛快的轉動著。突然心中一動,想起這個聲音似乎在那裏聽過。一瞬間,陸羽想到了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司馬將軍!”那黑衣人叫他“仲達!”是了,陸羽立刻明白了自己遇上的是誰-司馬懿。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這裏遇上了這個連諸葛亮都要頭疼的家夥。嘿,連自己碰上了,也要頭疼一番哩。

  想著想著,陸羽接著剛才的話,微笑的看向司馬懿道:“承蒙司馬仲達將軍提醒,應該有所回報才是-不知將軍身後的可是二公子?”

  司馬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裏卻著實嚇了一大跳。在曹操麾下,自己一直行事很低調,以至於連一些曹軍將領都還不知道他這號人物。但是陸羽居然一下就把他的身份揭穿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想著不禁感到有點兒招架不住;眼看騎虎難下,他立即讓開身介紹道:“不錯,這是我家丞相的二公子。”

  “曹丕見過子誠先生,常聽家父說起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鬼神莫測之能;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處與先生相見。”曹丕這時已經換上一張笑臉,彷彿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陸羽不由佩服曹丕變臉的功夫,接著又想到,因為自己的出現,本來應該是曹操“長子”的曹丕,此時成了二公子,陸羽不由微微而笑。以曹丕的陰險和野心,他是絕對不會甘居人下的,這絕對是曹軍的一個重大隱患,也是荊州軍可資利用的一項寶貴資源。

  於是陸羽點點頭道:“果然二公子也到了江東。陸羽固然不欲行蹤被孫家所知,但司馬將軍與華先生說的話,恐怕也不宜讓人知道罷?”陸羽其實並不清楚司馬懿和那個“華先生”到底密謀一些什么,只是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一定正在進行著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且交易的雙方似乎代表了兩個大勢力。看來西山獵場的事也與這件密謀有關,自己可能在無意間插手了進去,想要脫身大概不是那么容易。不過眼前先蒙一下,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曹丕和司馬懿聽了,臉上霍然變色,司馬懿的臉上終於看不見笑容。陸羽心知自己真的蒙對的,轉頭向趙雲和太史慈使了個眼色。這時司馬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道:“子誠先生,你實在不應該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看來現在寒家只好把你們留下來了。”說著身後一群黑衣刀客已經涌了出來。

  陸羽微微一下,抱拳道:“司馬將軍不必客氣,在下還有要事,不便久留。如果你能留得住在下,盡管動手罷。”說完看了趙雲和太史慈一眼,三道繩索從三人的衣袖中飛射而出,往旁邊的高墻搭了過去,接著陸羽、趙雲、太史慈三人騰空而起,三兩下就攀上了胡同另一邊的墻頭。

  這時喬  出聲道:“問明哥哥!你不要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陸羽轉身看了看,黯然對喬  道:“對不起,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然後微笑的向曹丕和司馬懿作了個再見的手勢,便消失在墻頭。

  陸羽、趙雲、太史慈從胡同裏出來後,就直接向城西奔去。

  客棧是不能回去了,荊州軍在吳郡的秘密據點也不能去,否則他們苦心經營的據點將會因此暴露出來。陸羽的腦筋邊盤算著去處,邊飛快的轉著:很明顯的,與曹丕、司馬懿進行交易的,必然是江東的一大勢力,目的是要取代孫家的地位。但無論誰主宰江東,都不會和荊州軍善罷乾休的。自己如果想要挾其兩端,恐怕只會反受其害;現在最好就是保持沉默,坐觀虎鬥,看是否能收漁人之利。

  終於陸羽想到了一個去處,那就是陸家。身為江東六大世家,即使孫家想動他們,也要考慮一下影響。

  陸府門前,陸羽表明了身份-當然是那個陸成,陸問明的身份。立即就有管家出來,將三人迎進偏廳喝茶,並且迅速去通知陸績。

  不一會兒,陸績就滿臉笑容的走了出來,身後還是跟著一臉小大人樣的陸遜。

  陸績親切的執著陸羽的手道:“問明呀,二哥在家裏盼了你很久了,你怎么到現在才來呢?”說著示意大家坐下。

  “路上有一些須辦的事耽擱了。”陸羽這時恭敬的回答。

  陸績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你的事我已經派人通知家裏的眾人曉得,他們對於孫家和喬家的作法都感到不滿,決定一力支持你,你可以放心。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冷靜的處理此事,不要魯莽行動。孫家徵我為郎中令的事,我暫時沒有回覆,一切就看你處理這件事的結果。”陸羽點點頭,他知道陸績身為一大家族之主的難處。說起來陸績能幫自己作到這個地步,已經讓陸羽心中十分感動了。

  陸羽道:“成此次前來不為別的,只想求煙小姐給個話……”說著臉色又黯然下去,哀傷的道:“不瞞二哥,成當日離開喬家,煙小姐背著家人與成同行。後來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也生了一個兒子……誰想煙小姐不告而別。成多方打探才知道,在這件事上孫家給了喬家很大的壓力……不過成不是要討公道,只想知道煙小姐與孫二公子是否你情我願。如果是的話,成亦無話可說。”說著眼眶中已盈滿了淚水。

  陸績聽了,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流露出關愛的眼神,起身拍拍陸羽的肩頭道:“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唉,也真難為你了。”接著岔開話道:“現在家裏的兄弟大家出門辦事去了,只有十一妹在家。你出外求學的時候,婉兒她還只有九歲,現在都已經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今天你也累了,就先去休息罷,明天我再帶她來見你。”

  陸羽點頭答應。於是陸績叮囑下人,陸羽便帶著趙雲、太史慈隨下人前去安頓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正午,陸羽正在房中看書,陸遜突然走了進來,施禮道:“九叔安好。”

  陸羽聽到,放下書轉頭看向陸遜。其實他來陸府,除了躲避追查,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找陸遜。此時陸羽和靄的對陸遜道:“遜兒,有什么事嗎?”

  陸遜恭敬的道:“二叔讓我請您去花園一會。”

  陸羽聽了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說著略微收拾了一下,便隨著陸遜朝花園走來。

  陸府是典型的江南水榭樓閣的布局,花草樹木與小橋流水相間。雖是在秋季,仍別有一番滋味。

  來到花園,迎面就傳來一陣笑聲,陸羽隨著陸遜走進花園的小亭中,上前向陸績請安。陸績含笑對身旁的一名白衣女子道:“婉兒,來見過你九哥。”

  那白衣少女向陸羽微微一福道:“九哥安好。”陸羽只見她眉如遠山,眼若瓊星,在江南女兒家的溫柔中蘊藏著一股自然的書香之氣,也算得上是個一見就令男子傾心的美人。不過陸羽見慣了如貂蟬、蔡文姬、糜貞這樣世間罕見的佳人,也就沒有什么特別感受,只是禮貌性的回了一禮。

  陸羽接著向陸績道:“剛才聽見二哥笑聲,顯然相當喜悅,不知為了何事?”

  陸績道:“我是在誇我們十一妹的詩文又有長進了。你看,這是十一妹剛寫的詩,你不妨也看看,給她一點鼓勵。”說著遞過一張墨跡還未幹的紙張。

  旁邊陸婉也微微笑道:“還請九哥多多指正。”

  面對這樣的事,陸羽不覺頭大如鬥。雖然他是中文係的學生,但興趣主要是在唐詩宋詞,對於漢賦的駢文可是叫苦連天;何況現在面對這些古代的駢文專家,他恐怕連拍馬也趕不上。但是騎虎難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從陸績手中接過紙來,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

  按他的觀感,這應該是一般詠物悲秋的詩賦,詩中大多在描寫秋天的景物,但對於那種悲秋的感情似乎還不太夠。

  陸績示意要他批點,陸羽只好一邊看著一邊道:“這是很好的詩,對仗也很工整,要是能夠再加多一點悲傷的情感進去,相信應該會更好。”言下之意不外乎,這首詩中沒有什么感情。

  陸績詫異的看著陸羽道:“婉兒這首詩是借秋景說萬物沒有消亡沒有生長,意喻期盼希望的意思;為何問明覺得要加入悲傷的感情?”

  陸羽心知出醜,笑著掩飾道:“唉,我大概是把自己的情緒給加進去了,所以才胡言亂語。你們不用當真。”

  只聽見陸婉冷笑著看著陸羽,心裏不明白二哥為什么會這么看重這樣不懂裝懂的草包,還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陸績這時卻擺手道:“問明,你何必謙虛?當日在船上,二哥可是親耳聽到你作的詩,那種雄渾豪邁、氣勢磅薄的感覺,到現在我都還忘不了。照我看在江東恐怕也只有周瑜周公瑾足堪作你的對手了。這裏都是自家人,你只管隨意說,不要客氣。”

  陸婉一聽,頓時激起了心中的傲氣,伸手便將筆沾了墨,邊向陸羽道:“二哥說的是!如此好天氣,九哥何不隨興作上一首,也好讓小妹學習一番?”

  陸羽心中苦笑,自己的字在現代尚可博人稱讚,但在古代哪上得了臺面?何況寫出來笑掉方家大牙還事小,被揭穿身份就慘了。想著陸羽連忙推辭道:“現在我的腦袋裏好像一團漿糊,別說是字,就是個鬼畫符也沒有。你們就饒過我罷。”說著拱手一揖,就一屁股坐下,怎么也不肯接筆。

  熟知陸績心裏並不這么想,反倒以為陸羽是不欲讓陸婉難堪,就笑一笑沒說話。反倒是陸婉一臉鄙夷的看著陸羽,眼神中滿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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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女兒心事
  陸羽心知自己書法難以見人,怎么也不肯接陸婉遞過來的筆,而陸婉則是一臉鄙夷的看著陸羽,眼神中滿是不屑。陸成出生自陸氏旁支,而陸婉則是陸家正室所生,自東漢末年以來,門閥勢力開始興起,他們掌握了天下很大部分的實力,而江東門閥勢力則更盛,門閥之間尤重血緣,所以在陸婉眼中,陸羽不過是個沾到陸家一點光的小人罷了。

  陸羽明顯感覺到了,不過他本來就不懂也就不怪陸婉看不起自己。

  就在這時,花園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陸家主,好久不見,孫策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啊。”

  陸績一聽連忙站了起來,只見孫策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陸績向孫策道了一句失禮,然後指著為孫策引路的下人道:“大公子來了為什么不通報。”

  不等下人回答,孫策攔住說:“是我叫他不要通報的。”

  陸績聽了也不再追究,含笑引著孫策走入亭中。

  孫策看到陸羽明顯一楞,轉而驚喜地道:“恩公緣何在此處?”

  陸羽早就看見了孫策,此時站起來向孫策施了一個禮。

  旁邊陸績驚奇地道:“大公子認識問明?”

  “問明?”孫策有些疑惑。

  陸績這時指著陸羽介紹道:“這是在下的九弟陸成,字問明。”

  孫策聽了心頭涌起一片狂喜,陸家一直以來就是孫家的得力臂助,每代陸家子弟幾乎都在軍中任職,此人既是陸家子弟,只要自己稍微示好,他還不為我所用。自己手下雖有張昭、周瑜這樣的人才,但張昭過於死板,而周瑜又長於領軍,自己身邊時常缺一個遇事冷靜,可以給自己出謀劃策的人才。此人氣度沉穩,目光銳利,手下還有兩員絕世猛將,一旦相助自己,我東吳立可龍飛九天,想著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陸婉奇怪的看著孫策,拖著孫策的手道:“大公子還沒說怎么認識他呢?還有什么恩公的?”說著指了指陸羽。

  孫策寵愛的看了陸婉一眼道:“前日我在西山遇險,要不是問明賢弟及時相救,我們恐怕再見不到了。”說著就將那日如何遇刺,陸羽三人如何及時出手相救,後來如何不留姓名飄然而去說了一遍。

  “你說他?”陸婉聽了一臉的震驚,不敢相信的看向陸羽。

  孫策點點頭,熱情的拉過陸羽道:“想不到賢弟竟然是陸家子弟,策的曾祖母也是出自陸家,如此說來,我們還是一家人,以後還要賢弟多多指教。”

  陸羽連忙道:“不敢,不敢。”

  於是,眾人便一邊飲酒賞花,一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只有陸婉話了少了很多,這時,下人突然來報:“孫尚香小姐來找大公子。”

  陸婉突然滿臉笑容的抬起頭,高興的道:“香兒來了,我去接接她。”說著輕移蓮步,溫婉優雅的走了出去。

  孫策苦笑了笑:“這丫頭,追我都追到這來了。不就是上回答應她去抓海鷹,有事沒去成嗎,我這個妹妹啊。”說著無奈的搖搖頭。

  不一會兒,陸婉就重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身火紅的孫尚香,此時孫尚香雖然還是穿著中性化的武士裝,但已經換回了女兒家地打扮,水汪汪的大眼睛倣佛會說話,而一張紅嘟嘟的小嘴則令人想忍不住親上一口,三寸金蓮的纖足上登著一雙小蠻靴,緊身的衣服勾勒出那曼妙地身材,時刻挑逗著男性的欲望,即使陸羽這樣見慣美女的人也感到身體明顯發生了變化,心中不由暗罵了一句:“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魔女。”

  孫尚香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轉眼看見陸羽不由一呆:“你怎么在這裏?”

  陸婉看了看陸羽,又看了看孫尚香:“香兒,你也認識他?”

  孫尚香恨恨的盯了陸羽一眼道:“這家夥仗著有點本事就會欺負人,還最喜歡扮豬吃老虎,最可惡了。”

  這時孫尚香倣佛想起什么道:“對了,這家夥姓陸,他不會是你們家什么人吧?”

  陸婉介紹道:“他是婉兒的九哥陸成,字問明。”

  孫尚香的嘴巴瞬間變成“O”字形,滿臉的驚奇。

  陸羽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孫尚香,苦笑著上前來給孫尚香敬酒道歉。孫尚香臭臭地臉別過頭去,不理陸羽,孫策頗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

  孫策這時還能說什么,只好舉杯奉陪。

  孫策生性豪爽,每杯必幹,而陸羽雖然在現代沒喝過多少次酒,但因為喝得都是度數高的蒸餾酒,所以對這個時代酒也沒什么感覺,所以兩人喝是興高採烈。

  酒喝多了,自然話也多了,兩個人都是一時俊傑,此時山川地理,國事軍事,聊的開心之至。而陸羽知識面廣的長處也顯現出來,不管孫策說什么話題,他都能順口接上,而且言談見頗有見地。

  陸績一臉的欣慰的在旁邊微笑著,而陸婉看陸羽的眼光也是越來越驚奇,連孫尚香也轉過頭來聽兩人亂侃。

  喝著喝著,酒勁也上來了,陸羽一臉通紅。秋風過,吹起滿圓菊花的花瓣,陸羽不由站起身來,來到亭邊欣賞這美景。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不知不覺中陸羽就低吟出這首高中時背的滾瓜爛熟的詞,只覺的晏殊的這首詞實在切合了此情此景。

  小亭中十分喧鬧,並沒有聽到陸羽低升吟出的詩句。只有一直看著陸羽的陸婉順風聽到了這幾個字,猜到陸羽在吟詩,於是笑道:“九哥剛才念的是誰的詩?何不念出來給大家鑒賞一番。”

  陸羽沒有想到自己的如此低的聲音也讓陸婉聽到了,他只好再次盜用後人的名義道:“不過是你九哥我一時涂鴉之作,就不要貽笑大方了。”

  眾人聽陸婉一說,立刻勾起了興趣,那肯放過陸羽。這時突然傳來陸遜輕脆的童音,他剛才就站在陸羽身旁,陸羽念的詩他聽得一清二楚:“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陸羽這才想到陸遜這個歷史上有名的才子,能有過耳不忘的本領實在不足為奇,想著不由心頭苦笑。

  隨著晏殊的詞一字一句在陸遜口中朗朗念出,小亭中一片寂靜,滴水可聞。

  良久,陸績才撫掌讚道:“此詩由情入景,又由景生情,難得的是不著一點痕跡,看不出刀斧之功,確是妙到巔毫的千古佳句。”

  孫策這時也感嘆地道:“尤其是那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令人回味無窮。”

  這時孫尚香也瞪大了眼睛看向陸羽,眼神中異彩連連。而陸婉則低下頭去想著心事:“他竟然能作出如此渾然天成的詩,自己剛才那首與之相差何止千萬裏,難怪他會那樣說。”想到自己剛才輕視的目光,他一定感覺到了,想著陸婉不由臉上發燒。

  亭中眾人神情各異,陸羽可不想再與他們討論什么詩詞,連忙岔開話題。

  花開兩朵,書表一枝。

  在陸羽他們三人躲進陸府後,喬瑛找了一天也沒找到他們,只好回到城中的喬府別院中。

  喬瑛坐在床邊抱著枕頭苦著一張臉,一雙纖纖玉足搭在床邊搖晃著。此時,噘著嘴狠狠的拍著手裏的枕頭:“死問明哥,臭問明哥,裝作不認識人家,還跑得那么快。”

  但想到陸問明就是陸子誠,喬瑛又是一臉迷醉:“當年爹爹那樣子對待他,他心裏一定很難受。他說要去投靠劉備,沒想到真的去了,而且還成為劉備手下的三大軍師之一。劉備軍現在威震天下,連東吳的軍隊都不是對手,問明哥能爬到今天的位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想著喬瑛又一臉的不忍。

  “他這次回來是為了我嗎?想到陸羽緊緊抓住白玉簫,他一定是為了姊姊吧,可是姊姊她。算了,先找到問明哥哥再說吧。”喬瑛打定主意,明天繼續尋找陸羽,便在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

  這時孫策神秘的將陸羽拉到一旁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香兒早就認識?”

  陸羽不明就裏,便將自己和孫尚香如何在街頭打架相遇,如何在山中遇險的經歷說了一遍,陸羽說著臉上不由綻放出笑容。等陸羽說完後,孫策道:“看來我這個寶貝妹妹這次是看上你了,不過你現在還是白身,要通過家母那一關恐怕不好辦,不如你加入我們江東軍,以你的才華不要兩年就會出頭了。怎么樣,你考慮考慮?”

  陸羽聽了不覺暈倒,只見孫策滿臉堆笑,那有一點江東小霸王的霸氣,活脫脫一個月老。陸羽剛要出聲反對,旁邊不遠處孫尚香已經忍不住叫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那裏囉嗦什么呢?”

  孫策這才大聲道:“晚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問明你初回來,就讓香兒陪你四處逛一逛吧。”說完不等兩人反對,丟下兩人一溜煙跑掉了。

  陸羽尷尬的看著氣鼓鼓瞪著眼睛的孫尚香,孫尚香白了他一眼道:“還看什么,走吧!”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兩人各自在想自己的心事,一時無話。

  孫尚香這時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來,陸羽一時不防,差點撞上了她,陸羽驚慌的連退了幾步。

  孫尚香兩眼盯著陸道:“陸成你老實告訴我,大哥跟你說了什么?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

  陸羽心知孫策的打算,但不能明說,只好老實的道:“你大哥說只要我加入江東軍,他就將你嫁給我。”

  “什么?”陸羽耳邊立刻傳來一聲尖叫。

  陸羽早做好了準備,兩手先一步捂住了耳朵,待音量小了下來,陸羽連忙搖手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沒同意,沒同意。”

  孫尚香聽了又翹起小嘴道:“娶了我讓你很丟臉嗎?哼!”

  陸羽急忙搖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孫尚香“哼”了一聲道:“量你也不敢,我就算嫁給豬狗,也不會嫁給你。”

  陸羽“噓”了一口氣,低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聲音雖小,但孫尚香還是聽見了,不由怒叱道:“你說什么?”

  陸羽嚇了一跳道:“沒什么,沒什么,我什么也沒說。”

  孫尚香重重“哼”了一聲,不再理陸羽,轉身向前走去。

  陸羽不由苦笑,暗嘆這位千金大小姐真難伺候,要是真娶了她,不曉得要遭多大的罪呢!

  陸羽跟著孫尚香在街上左轉右轉,東看看西看看,吳郡比起擴建後的襄陽來實在是小了很多,陸羽看得甚感氣悶。

  這時對面一個身穿黃杉英俊非常的佳公子看到二人眼睛一亮,向二人走了過來。孫尚香一看喜出望外,飛也似的跑了上去道:“師哥,你怎么來了?”

  只見此人唇紅齒白,說不出的英俊瀟灑,即使以趙雲、太史慈在容貌上也要遜此人一籌。他冷冷地瞄了一眼陸羽道:“這人是誰?”

  孫尚香看也不看陸羽就道:“管他那么多,你不是答應陪我去看燈會,今天晚上南街就有,現在我們就去吧。”說著拉起黃杉公子就走。

  黃杉公子一聽,感到佳人青睞,頓時喜出望外,也不理陸羽,和孫尚香一起走了。

  陸羽看了苦笑不已,這個女人就像夏天裏的雲,時明時暗,讓人捉摸不透,心中不由暗嘆一聲,感到窩囊至級。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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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2:15: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一三章 二女爭風
  陸羽本來就對孫尚香沒什么野心,只是因為那黃衫公子的冷傲神態,心裏感到窩囊而已。

  陸羽漫無目的走在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覺得身後有人在喊他,不由自主的轉身過來。只見喬瑛俏然立於身後,臉上帶著亦嗔亦喜的表情。今天陸羽沒有化粧,所以喬瑛一眼就認出了陸羽。

  陸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道:“原來是喬瑛小姐。”

  喬瑛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道:“問明哥哥,你還是不肯認瑛兒嗎?”

  看著喬瑛凄苦的臉色,陸羽不由心頭一軟,雖然當初被喬府掃地出門,但是喬煙和喬瑛卻是真心的對待自己。此時陸羽嘆了一口氣對喬瑛道:“瑛兒,今日的陸成已不再是昨日的陸成,時間過去了,人也變了。”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喬瑛這時低下頭小聲道:“可是你還是喜歡姊姊是嗎?你是聽說她要訂婚才回來的吧!”

  陸羽心頭震,停下腳步,平靜的問道:“她還好嗎?”

  “自從你走後,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她的笑容,她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裏彈琴,要不然就是去照顧你和她一起種下的那些花,她嘴裏不說,但我知道她一直是想著你的。”喬瑛看著陸羽道。

  陸羽聽了有些乾澀的道:“那她為什么要嫁入孫家?”

  喬瑛遲疑道:“我不知道,大約幾個月前,爹爹把姊姊叫到房中說了一天的話,出來的時候她眼睛紅紅的,從那以後她就和孫權親近了很多,還經常說一些家族等我聽不懂的話。後來她還答應了孫權的提親,現在她住在吳府裏,連我也見不到她。”

  陸羽聽了突然淡淡一笑,對喬瑛道:“算了,緣份天注定。好不容易回來,這裏變了好多,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好吃的,我們先去填飽肚子再想辦法。”

  喬瑛奇怪的看了陸羽一眼,不過看到陸羽的笑容,她也放開了心情道:“我知道大一家的湖鮮很好吃,我每次都吃得好多。”說著做了一個好飽的姿勢。

  陸羽也不由莞爾一笑。

  喬瑛挽著陸羽的手走在大街上,頓時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女的固然是眉目如畫、傾國之色;男的也是飄逸脫俗,氣度不凡。

  二人這時來到一間餐館前,喬瑛笑著道:“問明哥哥,這裏的菜可好吃了,而且名字也取得好聽。”說著已經笑著跑了進去。

  陸羽這才注意到餐館名叫“同心館”,心裏哪還不明白喬瑛的意思,不由一臉苦笑。

  二人走進餐館,適才仍喧鬧不已的餐館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不用說,眾人都被喬瑛淩波仙子般的玉容給驚呆了。

  喬瑛似乎早習慣了眾人的這種神態,拉著陸羽旁若無人的在一張空桌子前坐下。

  陸羽剛要開口和喬瑛說話,突然感到旁邊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自己,不由轉頭看去,原來是孫尚香和黃衫公子竟也在這間餐館裏。孫尚香這時正滿臉忌恨的盯著自己,陸羽不由向她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這時旁邊喬瑛也看到了孫尚香,臉色立刻變得不高興起來,嘟著嘴對陸羽道:“問明哥哥,你是不是也認識那個小妖女?你可不準去理她,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說著故意摟緊了陸羽的骼膊,做出在陸羽耳邊說話的親密姿勢,然後示威地看了孫尚香一眼,陸羽連忙轉過頭來。

  不一會兒,兩個人點的菜就端了上來,喬瑛開心的往陸羽碗裏夾著菜。

  這時一個店小二給陸羽遞上一張紙條,陸羽打開一看,原來是孫尚香寫的:“死陸成、臭陸成,我數三聲,你要是不甩開你身邊的狐狸精來給本姑奶奶請安,我回去就告訴我哥哥說你在荊州乘我中毒欺負我,看我哥哥會對你怎么樣!”

  陸羽不由苦笑著站起身來,旁邊喬瑛看得清清楚楚,一把拉住陸羽道:“不許去。”

  陸羽微笑著拍拍喬  ,示意讓她放心。這時孫尚香已經開始大聲數道:“一……二……”

  陸羽優雅的走到孫尚香的身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道:“姑奶奶,你大哥說要是我加入江東軍就……”

  孫尚香雖是大膽放肆,但到底是女兒家,哪敢讓陸羽當眾說出下面的話。這時怒嗔道:“滾,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陸羽不由輕輕一笑道:“姑奶奶,那我就告退了,您老人家請慢用。”說著向喬瑛打了個招呼走出店去,喬瑛滿臉笑容的跟了上來。氣得孫尚香狠狠的一跺小蠻足,小臉漲得通紅。

  喬瑛和陸羽走出餐館,喬瑛高興的拉著陸羽道:“問明哥哥,我們去太湖劃船吧。”說著也不管陸羽同不同意,拉著陸羽就向湖邊跑去。

  夜晚的太湖更有如一個溫柔的處子,婉轉嫵媚中帶著神秘的誘惑力,等待著愛人去揭開她的面紗。湖面上燈火處處,漂著一艘艘畫舫,裏面傳出綿綿的絲竹之音和勾人心魂的笑語聲。

  陸羽用心的搖著小船,而喬瑛則雙手托著臉靜靜的坐在船頭,月光照在兩人身上,只聽到船槳破開水面的聲音。

  陸羽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聲音有些低沈的對喬  道:“瑛兒,你說我這次回來的對嗎?”

  喬瑛不由奇怪的問道:“問明哥哥為什么這么說呢?”

  陸羽這時低下頭道:“在我心中我不知道對你姊姊我是怎樣的感情。在襄陽的時候,我聽到煙兒訂親的消息,只覺得五內俱焚,恨不得立刻找她問明白發生了什么?然而到了這裏我卻不敢跟她見面了,瑛兒你知道嗎?在襄陽還有兩個我深愛的人在等我,而且我不可能丟下她們。”

  喬瑛聽了臉色有些黯然道:“她們很美嗎?”

  陸羽點點頭道:“在我心裏,她們是最美的,她們都對我很好。”

  喬瑛這時突然對陸羽道:“問明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小時候我很胖很胖,所有的孩子都欺負我,只有你和姊姊護著我,他們把我推到水塘裏,還說我那么胖,長大了肯定嫁不出去,是你跳下水把我救了上來,你還在我耳邊說:‘瑛兒不要怕,以後長大了別人不娶你,表哥娶你。’這句話瑛兒一直都記得,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陸羽只覺得嘴唇有些苦澀,不敢正視喬瑛的目光,眼神有些遊移的道:“小時候的話怎么能當真呢?何況我已經娶了秀兒,也答應了貞兒的婚事。”

  喬瑛目光直視陸羽道:“瑛兒不管,這是問明哥哥曾經答應過的,即使給問明哥哥作妾瑛兒也願意。”

  陸羽抬頭看喬  道:“難道瑛兒認為男人應該三妻四妾,擁有很多女人嗎?看到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不會痛心嗎?”

  喬瑛看了陸羽一眼,低下頭喃喃道:“瑛兒也會心痛啊,但瑛兒更喜歡問明哥哥啊,如果失去問明哥哥,瑛兒的心會更痛的。”

  陸羽的心不自覺的被感動著,其實面對著溫柔可人的喬瑛,就算頑石也會點頭的,更何況陸羽從來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這么多情了。

  一時間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中,誰也不願打破這種溫馨的氣氛,兩人默默的享受著這一切。

  月光灑在湖面上分外迷人。

  陸羽這時突然抬起頭來,露出雪白的牙齒道:“瑛兒,表哥小時候是說如果長大了沒有人娶瑛兒,表哥就娶你嗎?”

  看著陸羽有些姦詐的笑容,喬瑛直覺陸羽有什么陰謀,但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陸羽立刻露出滿臉的笑容道:“現在瑛兒可是傾城傾城的大美女了,想娶瑛兒的人都可以排到城門口了,當然就不用表哥來娶你了。”

  喬瑛一聽原來陸羽利用的是其中的語病,立刻大聲嬌嗔,粉拳捶向陸羽道:“問明哥哥,你耍賴,瑛兒不依啊!”

  兩人正在小船上打鬧,猛地一股巨力從船底涌來,船底木板立刻碎成一片片木屑,湖水瞬間涌了出來。

  “船下有人。”長期養成的警覺讓陸羽馬上反應過來,不等船下的人再來一下,陸羽猛的一蹬船沿,抱著喬瑛飛了起來,半空中看到不遠處正好停著一艘畫舫。

  飛天神弩從袖中直射了出去,正挂在畫舫甲皮的護欄上。陸羽用力一拖,抱著喬瑛像滑水一樣的橫移了過去。

  眼看就要到畫舫跟前,飛天神弩帶來的力道也到了盡頭,陸羽微笑著看了喬瑛一眼,猛地將喬  向船上丟去,而自己則在喬瑛的凄聲呼喊中掉進了湖裏。

  冰冷的湖水立刻讓陸羽神志一清,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陸羽卻並不驚慌。他從小在海邊長大,自然養成了一副好水性。

  陸羽閉著氣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水流,湖水的流動很慢,讓他輕易的感覺到離他不遠處正有一個人拚命的攪動水流,不用說一定是剛才對他下手的刺客。

  陸羽順著水流“漂”到了他的身邊,猛地一把抱住他向湖底拖去。刺客顯然沒料到陸羽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不由驚得張大了口,連灌了幾口湖水,雙手亂舞著向湖底沈去。

  不一會兒,陸羽就感到刺客的身體發軟,顯然已經暈了過去,於是陸羽拖著他向岸邊遊去。

  一身溼漉漉的將刺客拖上岸,只見刺客一身黑衣,緊緊的貼在身上的溼衣勾勒出動人心魄的曲線,刺客竟然是個女的。

  當陸羽將刺客翻過來,看到她的臉時,陸羽的臉上只剩下苦笑的表情。

  因為他發現眼前的人竟是孫尚香,此時孫尚香俏臉煞白,顯然是窒息過久昏了過去。

  好在陸羽還懂得一些急救的知識,一邊用力將孫尚香腹中的水壓出,一邊給孫尚香做人工呼吸。

  突然陸羽感到嘴唇一陣劇痛,連忙抬起頭來,只見孫尚香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此時正瞪著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陸羽。

  “事急之下,情非得已,還請郡主見諒。”說著陸羽就要站起身來。

  孫尚香這時猛地將陸羽撲倒在地,櫻桃小口對上了陸羽的嘴唇,陸羽不由睜大了眼睛。這時孫尚香胸前那兩團傲人的雙峰柔軟的壓在了陸羽的胸膛上,透過薄薄的溼衣,陸羽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兩點嫣紅,陸羽的小腹猛地竄上一股熱流,瞬間已迷失在其中。

  不一會兒,兩人就已經是肉相對,孫尚香的臉上一片嫣紅。

  陸羽將腳伸到湖水中,猛地神志一清,抓住了孫尚香的兩只小手道:“郡主,我們不能這樣,我已經有了妻子了。”

  孫尚香白了陸羽一眼道:“傻瓜,難道這樣了我還能嫁給別人嗎?”說著自己脫下了褻褲。

  芳草凄凄,正流淌著涓涓溪水。

  陸羽的堅挺早已怒龍般的高高舉起,孫尚香則半跪著慢慢的坐了下去。貞操被刺穿,孫尚香仰頭發出一聲慘叫,倣佛白天鵝的悲鳴一般,一縷鮮紅從兩人的結合處流了下來。

  陸羽不敢太用力,撫摸著孫尚香的兩條玉腿,引導著她慢慢的動著。漸漸的,痛苦過去,快感在兩人間席卷開來。

  風雨過後,孫尚香躺在陸羽的臂彎裏享受著風暴後的餘韻,有些破爛的衣衫遮蓋在兩人身上,但卻從衣服的破洞中露出幾絲春光,讓人引起無限的暇想,更增添了一份誘感。

  陸羽轉頭看向孫尚香,開口道:“郡主……”

  孫尚香掩住陸羽的嘴道:“不許再叫人家郡主。”或許是愛的滋潤,這一刻孫尚香在陸羽的眼中出奇的溫柔。

  陸羽輕輕咬了一口孫尚香的玉指,嘻笑的道:“剛才你真像個小蕩婦,要不是我還真沒人吃得消你。”

  孫尚香淬了陸羽一口道:“人家都痛成那樣了,你還說風涼話。”

  陸羽“嘿嘿”笑道:“是那裏痛了,我再幫你揉揉。”說著真的伸手向孫尚香腹下摸去。

  孫尚香連忙按住陸羽的手,使勁在陸羽肩頭咬了一口道:“你以後一定要娶我,不然我就殺了你。”說著狠狠的看著陸羽,陸羽不由痛得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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